随着草药入锅，红木镇的情况逐渐开始好转起来，大量在濒死线徘徊的精灵终于脱离了死亡的威胁。
其中症状较轻的烈阳精灵，亦或者是影族战士，已经能够从病床上走下来，前往执政厅自行取药了。
这也减轻了辛的劳动量。
王白松了口气。
他身上的神性光线数量迅速减少，体内以肉眼可见下降的神力也缓缓开始恢复——王白终于能歇会了。
整整四天不停不歇的输出神力，最后甚至透支身躯，仅凭信念支撑，这种滋味常人实在难以想象。
如果非要说类似的感受…
全自动高频打桩十天，大概差不多。
“四天，你们知道我这四天怎么过来的吗？”王白毫不顾忌形象的躺在地板上，身躯呈“大”字，双目无神的看着深邃的天穹。
“我真的，真的，被榨干了。”
远处，辛已经把银叶草的消息转达给了赤和影煞，两名首领在片刻的沉默后，很快投身到寻找的药草行列中。
“瘟疫你算过了。”
水经义看着蹦蹦跳跳的江杉远去，开口道：“你运气真不错，如果不是你女朋友出身科研世家，对解决这种问题很有经验，恐怕你这次的神魂免不了动荡。”
赤和影煞还没有试验银叶草对眷族的效果，效率比江杉至少低了两天——以王白油尽灯枯的状态，想再挺两天，命八成是没了。
“只是很好的异性朋友。”
王白纠正道。
“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水经义随意道。
“…咳，我有个不太确定的消息，你要先听听么。”王白轻咳两声，转移话题道：“是关于红袍海盗目的的。”
“什么消息？”
水经义严肃了起来。
自上次的红袍海盗袭击事件后，水经义把除去培养眷族的大半部分时间，都用在了调查红袍海盗的身上。
调查的结果是，红袍海盗内部隐藏着旁人无法想象的秘密——这支海盗相对于海盗联盟中的其余十二支海盗，崛起速度要快了五六倍。
在荧惑之乱前，红袍海盗只是星海强盗中幽灵海盗的下属舰队，那位叱咤星海的格雷冕下也不过是个海盗头目。
可荧惑之乱后，红袍海盗莫名崛起了。
“不会说话的小格雷”也从那时候开始，变成了独立于十二支海盗舰队的“格雷冕下”。
“你知道沉睡之灵吗？”
王白犹豫了片刻道。
“知道的不多，官方出版的书上，有关于这种神秘生物的记载非常少，只有在主神或者是至高神的游记、自传中才能看到相关的描述。”
水经义最初的脸上还有些好奇。
但很快，他红润的脸色就苍白了起来，更是带上了些许的苦涩：“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可能性很大。”
王白说道。
“…靠！”
这名读万卷书的儒雅少年忍不住爆出句粗口，伸出两根手指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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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白犹豫了片刻。
在刚刚短短的瞬间内，他想告诉水经义，沉睡之灵的触手就在自己脑子里，但想到幕刃的秘密，王白最终只是点点头。
“来源不能说，但基本上靠谱。”
那两根触手绝对是货真价实的、沉睡之灵的身躯残余，即便它很小很小，但依旧蕴藏着那伟岸生物的气息。
更何况，除去沉睡之灵的身躯残余外，王白也想不出这东西有什么理由，能让幕刃都出现裂痕。
“沉睡之灵…”
水经义眼光有些呆滞。
无论他理论方面有多么博学，在这种能够肉身横渡星海的伟大生物面前，都仿佛萤火与烈阳之光，不由得水经义不生出畏惧之心。
“你还打算瞒着学校吗？”
水经义问道。
他挠了挠黑色头发，有些焦躁。
“问问上官云和辛五怎么想。”王白继续开口道：“新老校长中，注定有联系红袍海盗的内鬼，这也是我迟迟不想上报的原因。”
“如果报错了人，咱们的下场可不太好…”
“呼…让我冷静冷静。”
水经义的大脑疯狂转动。
“红袍海盗的突然袭击、潜入学生的身体、护卫神的陨落、主神级别的战争、神魂动荡的学生家长对学校的施压、沉睡之灵的出现……”
“对了，沉睡之灵能培养吗？有没有可能是红袍海盗想通过学生的身体来培养沉睡之灵？”
王白打断了水经义的思考。
“怎么可能…”
水经义哑然失笑。
“这种强大的生物几乎不存在人工培养的可能性，否则我人族出动几尊古神，抓回来几头幼年的沉睡之灵，等成年后抵抗虚海，岂不美哉？”
“可惜，这是不可能的。”
王白只好点点头。
“我先下线去查资料了，晚上找我。”
水经义说道。
“好，晚上再聊。”
送走了水经义，王白的心情轻松了许多。
现在的压力来到了水经义的头上，因为目前只有两人知道这个秘密——而前者清楚王白的脑回路和正常人不大相同，所以潜意识里会把查出真相的任务压在自己的头上。
摇了摇头，王白不想这些。
“父神，您喝口水吧。”
面色憔悴的辛捧着碗水半跪在王白面前。
碗是某种超凡凶兽的骨头雕成的，上面还刻着些符合精灵美学的简朴花纹；其中的水应当是那条长河的，并非是井水，王白看到上面还有水草的碎沫漂浮在上面。
“你也辛苦了。”
喝过水，王白叹息道。
这几日瘟疫，辛东奔西走，先是照顾新生儿、再是熬制药草、指挥治安队，每件事都耗了他大量的心力。
“只为能弘扬您的名。”
辛低下头。
送走辛后，王白在红木镇内走了许久，看到啼哭的新生儿已经安心睡去、看到重症的病人睁开双眼，莫名的思绪缠绕在他心头。
“想什么呢？”
“卧槽！”
王白一惊！
江杉静悄悄的站在他的身后。
“你能不能别这么神出鬼没，快被你吓死了。”王白拍着胸脯，翻了个白眼道：“想着经历了瘟疫之后的眷族，会不会发生变化呢。”
“喔…”
江杉点点头，拍了拍肚子。
“饿了。”
“…你不是刚吃过饭？”
“饿了！”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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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的高空，载着王白和江杉的浮空飞艇正按照规划好的路线前进。
“今天就我请你吧！大白！”
浮空飞艇无人驾驶，所以坐在后座的江杉可以毫不顾忌的大声说话。
“早知道你请，我就不选路边摊了。”
副驾驶上的王白后悔道。
“路边摊多好。”
江杉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烤肉串、铁板鱿鱼、水晶爆肚、肠粉、章鱼小丸子、猪蹄、锅包肉、饭包、串串香……”
江杉闭上了眼睛。
“路边摊才是人间烟火气，大白。”
“行，你想吃啥吃啥。”
王白摆摆手无奈道。
两人走下飞艇，步入大学城。
黑夜下的大学城灯火通明，步行街内人头攒动，有如王白江杉这类的学生，也有工作之余放松身心的上班族。
“烤鱿鱼，热乎好吃的鱿鱼唻！”
“锅包肉，现炸的老式酸甜锅包肉咯！”
“…………”
王白吸了口小吃街的新鲜空气，眼泪不争气的从嘴角流了下来：“路边摊闻起来是真的比酒店香。”
“你知道就好！”
江杉嘿嘿笑着，找了张相对干净的桌子把包放下，朝着王白道：“你在这里等会，我去点吃的。”
王白自然是没有异议。
趁着江杉买吃食的功夫，王白支着下巴，转过头看向小吃街入口处的晶幕——上面正播放着时事新闻。
“S-07资源星系，极矛军团长冷战表示，此次红袍海盗的入侵行为极大程度上挑衅了联邦的权威，视最高议会与赤玉军团为无物，必须进行严厉打击。后续请关注本台持续跟踪报道。”
看到这个，王白的心情比较复杂。
“Z-07星系边缘，虚海间隙持续扩大，请近期迁越舰队做好战斗准备，赤玉军团近日抵达。”
这种新闻属于常规新闻。
人族与虚海之间的矛盾不可调解、不可缓和——因为二者间的宇宙法则根本不通用，在虚海内再寂静的存在，进入星海后也会变成恐怖的怪物。
“近日，松江府发现起规模较小的歹徒行凶事件，嫌疑人身高一米七八，身型较瘦，作案工具为迷药，神权理事会已经介入此案。”
王白正打算再仔细看看这条新闻，远处的江杉就端着整盘的食物走了回来。
“辛苦辛苦。”
王白嘴上说着，眼光却止不住往江杉胸口上瞟——后者今天套了个羊绒外套，里面却只穿了个白短衫，不该被看见的风景却屡屡能被王白看到。
“看哪呢你！”
江杉红着脸，合拢上了羊绒外套。
王白内心暗叹声可惜，表面上却要装作不以为意，甚至还要反咬江杉两句：“没看你，看烤生蚝呢。”
可能处男都这么嘴硬吧。
“欸？爽哥上电视了？！”
江杉忽地抬头道。
上电视？
王白内心泛起嘀咕。
爽哥难不成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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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白内心的丰富活动在看到远处晶幕那刻开始，戛然而止。
“…犯罪嫌疑人秦俊爽已被捕获，据调查得知，其为松江府大学新生……”
烤生蚝很香，很烫。
“爽哥？是爽哥？爽哥对无辜路人下药了？”王白有种头晕目眩之感，他坐起身子，难以置信的开口：“爽哥哪来的迷药？他图什么啊？”
人麻了。
王白万万没想到，秦俊爽最近神出鬼没的真正原因，居然是去给路人下迷药。
新闻报道称，这名叫秦俊爽的松江府大学生每天都会劫持附近的居民，并以“我给你算了卦，发现你压力太大了，今晚好好睡觉吧”的理由撒麻药。
造成数人次日凌晨上班迟到。
但不论结果如何，秦俊爽的所作所为已经违反了松江府神权理事会对神祇的规定，在法律层面属于违法，应当处以祖星七天拘留，罚款八百信用点。
“…我看这新闻怎么感觉不对劲，爽哥不像是这种人啊…”王白摸摸下巴，抬起头看向江杉。
后者嘴里塞满了锅包肉。
“…爽哥被抓了，被神权理事会的人抓了，你还吃呢你。”王白敲敲桌子，略有不满。
“又不是你被抓了…”
江杉说完，感觉有些不对，连忙又开口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又不是你被抓了，所以我们现在先吃饭呗……不对，也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没被抓，所以我们可以先吃饭…”
王白：“…就知道吃！”
“算了，爽哥这也死不了，先吃饭吧。”
“吃完饭去监狱看看爽哥。”
王白无奈摇摇头。
“探监。”
…………………
…………………
松江府监狱。
“…牛叔，我真没有坏心思。”
秦俊爽坐在被审讯人的椅子上，挠头解释道：“我只想试试药效对正常人的效果，这药的主要成分是褪黑素，就是让人睡觉的。”
“胡闹！”
牛大胆坐在审讯椅上，黑着脸道：“你知道你昨天下药那个人是谁吗？！那是白宁的女儿！”
“…白宁是谁？”
秦俊爽呆呆道。
“是松江府大学的校长！”
牛大胆深吸口气，不断告诉自己，他爹是黄四郎，他爹是黄四郎，他爹是黄四郎。
如此反复，牛大胆的内心才平静了下来。
“哎呀！那不正好？牛叔。”
秦俊爽的脸上出现了笑容。
“身为校长，他肯定得为学生着想对不对？咱们到时候再打点打点，通融通融……”
牛大胆默默地盯着秦俊爽。
“你觉得一个正常的父亲，会选择你呢？还是选择他的亲生女儿呢？”
爽哥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那，那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应该不会给我留下案底吧牛叔？”
牛大胆叹息口气。
他和黄四郎是挚交好友，身居松江府公安局局长职务，正常情况下，对秦俊爽多加照顾，这种小事情略施惩戒，也就算了。
但这事，主要难在两方面。
一来那白宁是松江府大学校长，又是最高议会指定空降的政坛新星，别看最近松江府大学的口碑不怎么好，但在高层，还是有很多人挺他的。
二来，就是那白宁的女儿白妮确实是受害者，如果她不松口，这案子难办。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也就是说，如果白校长同意松口，你很快就能出来。反之，你轻者会被校内重大处分，重者甚至会被开除学籍，在你的个人档案上留下不可抹消的痕迹？”
王白蹲在牢房前问道。
在他对面，秦俊爽双手抓住栏杆，露出来的半张脸连连点头道：“白哥，白哥救我，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在鹅城的时候咱们几个逃课就属你点子骚，从来没被老师抓住过。”
王白翻了个白眼。
“铁窗啊铁窗，镣铐啊镣铐。”王白装模作样的叹息两声，见秦俊爽希翼的看着他，便也不吊着后者胃口，开口道：“先在里面待着吧，我会找白校长通融通融，过两天你就出来了。”
“白哥，白哥！白爹！”
秦俊爽喜出望外。
他继承黄四郎身上的优点不多，唯独直觉很敏感。
刚刚王白说他很快就会出来，秦俊爽便感觉面前的黑暗中出现了光明，甚至还带着点粉嫩。
“爽哥你记住，这次你叫爹也不够偿还。”王白叹了口气，想了想没再多说什么——有些事在双方都知情的情况下，不如不说。
又思索片刻，王白觉得这趟监狱之行不能空手而归。旋即，他掏出两把撒着孜然辣椒面的喷香滴油肉串，慢慢的在爽哥面前晃了晃。
可怜的爽哥被抓进来之后连水都没喝上两口，面对如此美食自然是咽了好几大口口水。
“想吃吗？”
王白问道。
“想吃！”
爽哥点头如捣蒜。
王白没有回应，而是当着秦俊爽的面，慢悠悠的拆开了肉串的外包装，全吃了下去。
爽哥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长得丑，想得可真美。”
王白走了。
他带着肉串来，带着破防点走了。
王白走后不久，牛大胆走了过来，他按了按牢房墙壁上的按钮，这间牢房迅速翻转，由原先的破落牢房转变为了干净舒适的客房。
做完这一切，牛大胆开口询问道：“你那个朋友刚才和你说什么了？”
“他说能救我出去，牛叔。”
秦俊爽答道。
“大言不惭......白宁是那么容易说服的？”牛大胆摇摇头，以为王白在安慰秦俊爽，思索片刻后开口：“我会托人和白宁打招呼的，希望对方能通融通融——毕竟这件事说到底，是你做错了。”
在祖星内，擅自利用超凡、神性能力对普通人进行打击、禁锢、等超自然行为的个体和组织，会被神权理事会处于刑罚。
“知道了，牛叔…”
秦俊爽低下头，知道这件事是他鲁莽了。
急于试验新药的效果，没想到惹上了大麻烦。
女生宿舍。
“又去吃饭了？”
上官云坐在书桌旁，长剑随意的摆放在桌脚旁。
“嗯嗯，吃了路边摊.，烤生蚝的滋味儿可真不错~”
江杉换上睡衣，毫不顾忌的从背后抱住上官云，恶作剧般的朝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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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你干什么！”
上官云的脸刷的红起来。
在上官家，作为年轻一代中的翘楚，再加上兄长是“联邦五杰“之一的上官锐，族内根本没有人敢对上官云这么做——再加上她本身性子高冷，朋友极少，像江杉这种亲密接触，饶是她活了二十年，也没经历过。
“让你闻闻美食的香气，干嘛那么大反应。”
江杉不以为意道。
旋即，她看了看自己睡衣下的若隐若现，才恍然大悟的坏笑道：“嘿嘿嘿，要不要摸摸？手感很好的哦！”
“女流氓！”
上官云红着脸抗议道。
“我要看教材了！”
说完，便慌慌张张别过头去。
“就喜欢你这害羞的样子~”
江杉见上官云是真的看教材了，便也不乘胜追击，转身投入到被她命名为“克隆巨龙”的科研计划当中。
男生宿舍。
王白喝了口水，望着空空荡荡的宿舍，一时间有些孤单之感。
不过爽哥在宿舍内也大多数时间是沉浸在资源星内，所以王白很快就适应了空荡荡的宿舍。
按了按晶脑，王白在幸存者联盟中发了条消息：“在线的冒个泡，有点事情和你们商量商量。”
水经义：“(￢_￢)”
辛五：“1。”
上官云：“(￣w￣)”
坐在宿舍的王白笑了笑，感觉除去水经义外的两人心情还比较轻松。
“我得到的消息是，红袍海盗和沉睡之灵有关联，并且后者现在已经出现在了校园之内。”
“破防点加八十。”
“破防点加六十。”
你看这破防点不就来了嘛。
辛五：“你在开玩笑？”
男生宿舍内的辛五正驱使着去室友打洗脚水，他嘴里咬着棒棒糖，蝙蝠的虚影在他眼中闪过。
“沉睡之灵怎么可能出现在校园内…火球哥真把校园的高层当傻子不成？”
辛五想了想，觉得王白的消息不准。
“五哥，您的洗脚水。”
思索间，辛五的室友已经回来了。
“放着吧。”
辛五哼了两声，他的室友连忙颤抖着身子，如释重负般回到了自己的床位。
幸存者联盟内。
王白：“都不信？”
水经义：“我信(ーー)”
辛五：“我不信，你想禀报给学校？”
上官云：“不信。”
王白沉默片刻。
众人的怀疑他能理解，毕竟……如果不是他意识空间内确实有沉睡之灵触手的残骸，他也没办法相信这种事情。
“那我自行上报了，学校到时候如果有奖励，别怪我没和你们说。”
王白继续道。
辛五：“随意，我能看看学校是怎么骂你的吗，到时候可以直播吗？我给你打赏。”
水经义：“上报的话，学校也很难相信你啊……”
上官云：“也许路合能帮你当证人。”
王白：“路合？我不认识他。”
王白：“并且，他又不了解这个消息的来源，恐怕没办法给我当证人。”
上官云：“没关系，他会相信你，并且给你当证人的。”
王白：“…我考虑考虑吧。”
王白觉得上官云脑子可能确实有问题。
思索半天，他才想起路合就是那个在学校声名远扬的知名舔狗，便摇了摇头，决定自己去联系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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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兴邦的办公室内，王白坐在靠窗的位置上，诚恳的朝面前来回踱步的赵兴邦开口道。
“事关重大，容我考虑考虑。”
赵兴邦背着手，感觉发际线又高了。
沉睡之灵事关重大，如果王白所说句句属实，那么不仅刚走的极矛军团要被抽调回来，联邦甚至还会抽调边缘星系的至高军团来解决这件事情。
沉睡之灵的苏醒影响着数十亿乃至上百亿生灵的性命，这种担子不是赵兴邦区区一个半步真神能够承担的起的。
但问题是，
如果王白谎报信息。
这个惩罚，赵兴邦是能承担的。
“就算你过了我这关，又怎么能说服白校长呢？”赵兴邦看着眼前这个不同寻常的学生，继续开口道：“没有证据的消息，就是谣言。”
“我能说服校长，老赵。”
“有些事我不能告诉你，但我能告诉掌权者。”
王白诚恳的看着赵兴邦。
赵兴邦敲了敲桌子，又在吕承泽的办公桌旁走了两步，最后在挂着上届毕业生合照的墙壁上停下了脚步。
“如果你的消息属实，学生们会怎么样？”赵兴邦面色如水：“这个消息可以告诉我吧？”
“消息汇报上去后，学生们不会出意外，只会被强制进行检查。然后按照神权理事会和科学研究院专业人员的指示进行下一步动作。”
“至于极端严重的情况下，可能会有学生神魂动荡、神域崩毁。”
王白说道。
赵兴邦又陷入了沉思，不过这次他只思考了很短的时间，便做出了最终的决定。
“我会帮你联系柳副校长，通过柳副校长的途径联系白校长，名义是联考新生人选推荐。”
赵兴邦看了眼王白。
“这也是你要求的，因为你怀疑学校内部有人暗中联系红袍海盗……但，你是怎么排除校长是内鬼的嫌疑？”
“两点。”
王白摊了摊手。
“一来我查了白校长的资料，发现他是由最高议会直接委任，基本上排除了他和红袍海盗联系的嫌疑；”
“二来，这位校长把自己的家眷带在身边，并且保护的很好，我认为这不是和海盗联系的表现。”
“…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赵兴邦感慨道。
“我都不知道白校长的家眷就在他身边。”
要不是爽哥，我也不知道。
王白心中暗暗想着。
谁能想到爽哥刚作案就被那个叫白妮的少女逮个正着，反手就把神权理事会的人叫来了。
白校长但凡是和红袍海盗有那么丁点联系的嫌疑，神权理事会都不会如此跟着他女儿。
“你现在去主教学楼的副校长办公室吧。”赵兴邦按了按晶脑，面色有些古怪：“柳副校长好像要见你，她对你比较感兴趣。”
“啊？”
王白愣了。
他和这个柳副校长，没有来往啊？
“去之前你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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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得好看不好看和你有啥关系，快去快去吧。”赵兴邦黑着脸道。
“怎么没有关系。”
王白正色道。
“影响我心情的愉悦程度。”
“…半步主神、势力不清楚、年纪大概六十多了、长的很好看…”赵兴邦无奈的絮叨道：“对了，还有一点，柳副校长，比较…嗯，直白。”
“直白是哪里白？”
王白又发问。
“滚滚滚，快去快去，副校长和校长平日里都很忙的，我这替你专程预订一趟，别浪费时间。”
赵兴邦摆摆手。
“哎，主要是我走了，这偌大个办公室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王白咂咂嘴：“老赵，有没有兴趣找个老伴什么的？”
“我看大学城里边儿有个夕阳红协会。”
“哎，哎别说两句你就急眼啊！”
“…………”
离开了办公室，王白直奔主教学楼。
松江府校园内的大楼鳞次栉比，有教学的、宿舍的、食堂的、图书馆的、设备的、训练场的，王白找了好久才找到主教学楼的所在。
打听到副校长办公室的位置后，王白坐上电梯直奔二十三楼，奔着右手边直行两百米，终于抵达了柳青的办公室。
“咚咚咚！”
王白很有礼貌的敲门。
“进。”
办公室内，慵懒的声音传出。
王白推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位坐在办公椅上，脸上微微泛红的柳青副校长。
“来，同学让让，我去打水。”
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拍了拍王白的肩膀，呼吸略有些急促，轻咳两声离开了办公室。
王白悟了。
他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坐吧，你叫王白？”
柳青手指微抬，一把椅子很快就出现在了王白的身后，后者点点头，坐在了上面。
“赵兴邦，我是有印象的。”
柳青从椅子上坐起来，轻微的呻吟声从喉咙中发出，她系了系胸前的扣子，开口道：“他是个责任心很强的辅导员，每次遇到天赋高的学生都会向我推荐。”
“关于这次联考，他推荐了你。”
王白只能点头。
“不过不是向我推荐的你，而是向白校长推荐的你。”柳青的语气中带着些可惜：“联考的规则，你了解多少？”
“不太了解。”
王白规规矩矩道。
了解个屁，我是要拯救整个松江府大学的人，你现在和我说这个？
“你所参与的新生联考，是东大陆按照学校划分具体阵营的、以评估学生发展潜力以及综合战斗水准的资源划分过程。”
柳青张开红唇继续道。
“根据新生联考的综合评定，联邦的最高内政阁会对学校下放资源，而这部分资源又分为新生资源以及荐举人资源。”
“其中新生的资源，就是你们的技能卡、神器、资源卡、种族药剂、信用点、史诗英雄卡等等。”
“荐举人的资源，就是把你们推荐去联考的学校老师、领导的资源，包括星海战舰、资源行星之类的。”
“推荐的学生成绩好，荐举人的资源也好，明白了吗？”
王白点点头。
“明白了就好，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
柳青的身体微微前倾。
“你觉得老师怎么样？”
王白：“？”
好家伙，
老赵你说的直白是我想的那个直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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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白沉默了。
柳青在说完这句话后也不多说了，只是慵懒的瘫在椅子上，撩了撩黑色的长发。
最终，王白还是做好了决定。
倒不是觉得柳副校长高龄六十经验丰富，也不是觉得江杉从小玩到大感情深厚，主要是王白现在身上还背着拯救松江府大学的使命，实在是难以在柳青身前停下脚步。
“抱歉，柳副校长。”
“我得去找白校长才行。”
王白开口道。
“真是遗憾，小可爱。”
柳青表面上并没表露出遗憾的神色。
她按了按晶脑，向白宁发了条消息后，便继续开口道：“去找白校长吧，你运气不错，他这段时间没去星海。”
王白告别柳青，离开了她的办公室。
离开的时候，王白看到了那位刚刚去打水的中年男人走了回来，并笑着对王白开口道：“走了啊？同学。”
王白点了点头。
“你身上有股熟悉的味道，啧。”
中年男人忽地把头凑了过来，让王白为之一惊，但那中年男人很快就恢复如常道：“好像是我闻错了。”
王白感觉有点莫名其妙。
他感觉这中年男人有点眼熟，却又叫不出具体的姓名，正要离开的时候恰好听到了办公室内的声音。
“老吴，快点进来。”
吴？
吴如海，副校长？
这念头如闪电般在王白脑海中闪过。
“哎，来了来了。”
吴如海的附和声打断了王白的思考。
“拜拜同学。”
他走进了办公室，并顺手关上了门。
王白的内心暗暗沉下，在不确定校园高层谁和红袍海盗有联系的前提下，他不能让别人知道沉睡之灵的触手就在他的意识空间内。
“赶紧去找校长…”
王白暗暗道。
所幸他前往校长办公室的途中并没有遭遇暗杀，这让平平无奇的王白同学得以喘了口气。
“咚咚咚！”
王白敲了敲校长室的大门。
“请进。”
门后传出了中年男人的声音。
王白推开了校长室的大门，看到了站在巨大的晶幕前，背对着王白的白宁。
“你就是柳姐推来的潜力新生，王白？”
白宁缓缓的转过了身，挥挥手把巨大的晶幕关掉。
他的外貌比王白想象的要更年轻些，看上去最多不过三十岁左右——这是普通男人综合人生的黄金时期。
“是我，校长。”
由于不是初次面对主神级别的存在，所以王白倒也不是很拘谨，他在白宁的示意下坐在了椅子上，酝酿着一会要如何开口。
“我看过你的资料。”
白宁示意王白自己倒茶。
“本命眷族是烈阳精灵和影族，神职方面野心很大，发展了生命、太阳、黑夜、空间等等，你不怕贪多嚼不烂啊？”
白宁谈吐间没有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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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自己的想法。”
王白挠挠头道。
“有自己的想法就是好事，眷族现在在资源星内发展的如何？秘境探索的怎么样？隐藏的关卡经历了没有？”
白宁笑着问道。
王白感觉谈话的节奏完全落在了白宁的手里，便缓了缓开口道：“眷族已经渡过了石器时代，秘境方面探索不多，刚刚经历了瘟疫。”
“经历了瘟疫？速度很快嘛。”
白宁又要继续说些什么，却被王白所打断。
“校长，这次来不是找你说这些的。”
王白开口道。
“那…你想说点什么？”
白宁饶有兴致的看着面前的学生。
“和红袍海盗有关。”
王白感觉自己的心脏在怦怦跳动。
“请讲。”
白宁坐直了身躯严肃道。
“松江府大学内，有沉睡之灵。”
王白说道。
白宁笑着看王白。
“是那种很恐怖的沉睡之灵，体型很大，整个星系都没祂大的那种沉睡之灵啊校长！”
白宁笑着看王白。
“…是真的，校长，你要相信我。”
王白开口道。
“我拿什么相信你呢，王白同学。”
白宁的态度还在王白的可接受范围之内。
只要没听着这种话就把王白踹出去，那么这种情况就在他预料的范围之内。
“我用我父母的名誉担保。”
王白认真道。
“你父母的名誉…”
白宁看了看王白，略有些疑惑的开口道：“抱歉，我没在你的档案里面看见过你父母的资料。”
“他们是护卫神，陨落在“荧惑之乱”内的护卫神，我是烈士子女，不知道这层身份能不能为我的言论提供些可信度。”
王白郑重道。
白宁的脸色迅速跟着郑重了起来。
就算王白说的话没有任何价值，只要他表露出了烈士子女的身份，那么白宁就得严肃的、认真的、听他说完这些话。
这就是护卫神，在联邦内崇高的地位。
毕竟不是所有神祇都能够放弃无垠星海的诱惑，自愿回归祖星周边无望更高层次的。
“能不能冒昧的问问，你父母的名字？”白宁半低着头道：“没有别的意思，我的夫人也丧生在那场荧惑之乱中。”
“王学庆，李秀英。”
王白坦然的说了出来。
他以自己的父母为豪。
“居然真这么巧…这对半步主神级别的夫妇竟然是你的父母。”白宁揉了揉眼角，开口道：“和我夫人在相邻的战斗小组，当年她和我提过你的父母……她们曾经很熟。”
旋即，白宁沉默片刻。
“你说的问题，我会派人手去察看。”
“之前确确实实没想到过这个方面，如果查出了些端倪，我会在适当的情况下给予你奖励。”
白宁道。
在得知王白父母的身份后，白宁对他的态度有了很明显的转变。
“说出来好多了，之前这消息像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王白笑笑道。
“还有没有其他的消息了？”
白宁问道。
“神魂动荡的学生，体内的意识很可能被压迫了，现在主导他们活动的很可能是红袍海盗。”
王白开口道。
“嗯，这个消息我知道。”
白宁揉了揉眼角。
“不过在学校内，内鬼没被完全查明的情况下，还不宜有什么大动作。”
“我会注意沉睡之灵相关消息的。”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从白宁的校长室中走出来，王白轻松了很多——不仅解决了爽哥的问题，同时还把锅留给了校长。
这种问题本来就不是他该考虑的。
王白想了想，还是按了按晶脑，在幸存者联盟中开口道：“校长已经知道红袍海盗和沉睡之灵的相关消息了。”
辛五：“？？！！”
辛五：“你怎么做到的？！”
上官云：“(￣w￣)”
水经义：“果然校长不是内鬼。”
没有理会众人的反应，关闭晶脑后，王白又稍稍的去松江府的监狱走了走，给爽哥带了些路边摊美食。
刚到监狱，王白就看到后者在牢房内过着人上人的好日子，这令王白不得不感慨，人和人的牢狱之灾并不能一概而论。
告诉爽哥事情的大概进展后，王白便离开了，他现在的空间、时间系神职崩塌的迹象越来越明显，如果不早日抽取到对应的眷族，很可能会蔓延到他其他的神职方面。
沉睡之灵和红袍海盗交由白宁处理是最好的结果，虽然他初来乍到，但背后站着最高议会，又是烈士家属，神权理事会显然会很器重他，在各种方面也会给予支持。
如果王白自己查，查到猴年马月也查不出。
回到空空荡荡的宿舍，王白先是进资源星告知了赤和影煞，很快就会有新的眷族兄弟出现，便准备抽取眷族了。
“赤，父神又要创造新的眷族了。”
影煞站在长河营地旁，脚边是条如小山般大小的庞笨鱼，鱼眼中已经失去了生命的气息。
“赞美父神的伟力。”
赤右手呈“单十”状，左手握在右手的下半部，左手的大拇指随后在右手掌心连点三下。
这是烈阳精灵自行发展出的赞美王白的礼仪。
“不知道我们的兄弟眷族会是什么模样呢？”影煞冰冷的面部表情有所缓和，露出了他平日中根本不会流露出的柔和神色：“会是如你我般的高等智慧生命体吗？”
“当然，影煞。”
赤笑了笑。
“父神的伟力是我们无法想象的。”
影煞点了点头。
“赞美父神。”
“赞美父神。”
……………………………
……………………………
意识空间内。
“天灵灵，地灵灵，幕刃幕刃快显灵。”
王白有点紧张。
他刚刚把这段时间积累的破防点全都用来定向眷族属性了，导致具体能抽出什么等级的眷族，全看运气。
随着时间的推移，眷族间等级的差异也最终显化为生产力与战斗能力的差异，信仰方面更是不用多说。
烈阳精灵能够这么快的的全面进入铜器时代，和影族的特殊天赋密不可分——后者在发掘矿藏、利用矿藏方面有远超寻常眷族的天赋，而这点是没有在信息模板上提到的。
而影族又之所以能全面发展他们的隐藏天赋，又和烈阳精灵高级的农业天赋有关——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后者的天赋同样也没有在信息模板上体现出来。
高级、特殊种族的天赋实在太多太多，信息模板往往无法全面的概括，只能通过综合评估来评定等级。
所以，眷族的等级，越高越高。
“芩永年保佑，上官吹雪保佑，周风保佑，千白羽保佑…”
三清祖师爷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拜这些人族的祖神可能会有更好的结果。
“那么，要抽了！”
王白低喊一声，为自己打气。
他的意识开始绕过两条触手，抵达幕刃的本体——伴随着如潮水般的意识涌动，王白的整个意识空间变成了灰色。
王白将意识靠在了幕刃上。
抽取，
开始！
仅有的抽取次数在熟瞬间由一变成零，积累不久的破防点也迅速清零，王白所有的身家在这一刻全部清空，但他不以为意。
灰色的空间内爆发出了彩色的光辉！
闪烁着微蓝色的光团从幕刃中被王白抽取了出来，但王白还没来得及察看这微蓝色的光团代表什么种族，那两条原本凝固的触手就迅速将他踹出了意识空间。
“妈的，反客为主？”
“那是我的意识空间！”
王白怒不可遏。
但考虑了双方的实际实力对比后，王白揉了揉太阳穴，决定先进神域看看自己到底抽出了什么种族。
倒不是觉得打不过，
纯粹是觉得这次的本命眷族等级非凡。
难不成又是个特殊种族？
王白美滋滋的想着。
如果又是个特殊种族，那王白有信心在新生联考中斩下个好的成绩——毕竟再妖孽的天才，就如那个上官锐，在大一的时候也不过只有两个特殊种族。
自己比他还多个呢。
神域内部，王白取下那颗高高悬挂于高空之上的微蓝色光团，终于窥见了这个种族的真实面貌。
〔时之虫〕
〔等阶：天选〕
〔数量：五十〕
〔神选者：暂无〕
〔超凡体系：已建立〕
〔评价：系统无法评价〕
咦？
这等阶后面的两个字我怎么不认识？
王白揉了揉眼睛，又在神域内走了两步，背着手弓起腰，面色逐渐呆滞。
“噫，我中了！”
王白拍了拍手，又在神域内走了两步。
“噫，我中了！”
天选种族！
联邦内流传着关于天选种族的传说：如果你的眷族是天选，你可能成不了古神；但如果你是古神，你的眷族一定是天选。
人族十大古神，本命全都是天选！
“宝贝，我的小宝贝！”
王白颤抖着手，将那光团分出团较小的荧光，将其唤醒。
时之虫不是虫子。
从外表上看，时之虫的体表被淡蓝色的绒毛所覆盖，整体长、宽、高均在六厘米左右，导致它看上去像个小球。
“咕唧？”
这条时之虫睁开了它淡金色的眼睛，如此美色让王白都为之沉醉了整整六秒。
“咕唧咕唧，咕唧咕唧咕唧！”
时之虫忽地极为激动，朝着王白又是努力表现出膜拜的模样，又是表现出亲昵的举动——相比于烈阳精灵，时之虫更像是精灵。
王白在时之虫身上感知到了信仰。
那是极为虔诚浑厚，质量近乎比赤与影煞加起来还要高的信仰之力，甚至仅一天的量，就足够王白进行简单的神术创造。
“你就叫…小时吧。”
王白戳了戳时之虫的额头。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最新新闻报道，松江府大学即日起开展学生全面体检计划，以校长白宁为首的领导阶层，将全体出席这次体检活动…”
按了按晶脑，王白换好运动风格的兜帽衫，关好了宿舍的门，准备前往主教学楼。
距离他上次和白宁打小报告，已经过去了有近半个月的时间。
这半个月内的松江府大学表面平静，暗地里却波涛汹涌，鲜少有人能置身事外。
但王白很显然是例外。
他这半个月过得相当惬意。
没了红袍海盗以及沉睡之灵的压力后，王白把自己送子观音的能力发挥到了极致，烈阳精灵几乎家家有喜，人人有后。
数量从最初的六百名，已经变为了一千八百多名——据赤和辛反应，不少男性烈阳精灵对此的反应很是微妙。
“哎，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
王白叹息着。
“生在当代，利在千秋。”
“男性精灵要是争气，也用不着我啊。”
想了想，王白好受多了。
“出门？”
走在校园内，王白看到了新生群里的路易斯——本命眷族是亡灵那个，他坐在长椅上，肩膀两侧站着不知名的鸟类。
“嗯，有空聊。”
王白不太喜欢和比自己长得帅的男生谈话，尤其是那种长的又温柔、说话又儒雅、又有点茶里茶气的男生。
路易斯恰好以上特征全部符合。
目送着王白远去，坐在长椅上的路易斯勾起嘴角，远处的女学生们纷纷捂嘴、面露桃花。
“学校最近的风波，会不会和他有关呢？”路易斯揉了揉自己的金色长发，优雅的抬手，数只鸽子落在上面。
……………
……………
“咚咚咚！”
敲开校长办公室的门，王白刚要说话，就感觉屁股下边被塞了把冰凉椅子。
“坐。”
白宁亲自给王白倒了杯水，后者接过水杯，有些受宠若惊。
“没有你的信息，我还真没意识到沉睡之灵的种子已经悄然侵入学校了。”
“你的功劳很大啊。”
白宁感慨道。
“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奖励？”
“资源卡、技能卡、神器、信仰门扉、使用乾坤箱一次的机会？”
王白来了精神。
“嗯…您是不是有个女儿，叫白妮？”
白宁脸色很快就变了。
想不到你个浓眉大眼的竟然是这种人啊，怪不得我刚才说那些奖励你不动声色，原来是看上我女儿了？
绝对不可能！
“有，怎么了？”
白宁的语气变得冷淡。
王白一听就知道白宁误会了，他苦笑着开口说道：“那就没错了，校长您别误会，是我有一个朋友…”
“你说的那个朋友是不是你自己？”
白宁挑挑眉头。
“这儿没别人。”
“不不不，是我真有个朋友。”
再这样下去要解释不清了。
“我有个朋友，他也是咱们学校的新生，前段时间去大学生给上班族看面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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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白讪讪笑道。
“…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有印象了。”
白宁摊开办公桌旁的档案袋。
“你朋友叫秦俊爽？”
王白点头。
“…牛局长也找过我了，但白妮不答应…”白宁沉思片刻：“不过你这次算是立功，我这个做父亲的就替她先做个决定吧。”
“你和牛局长说声，我同意撤销投诉。”
答应爽哥的事终于做到，王白的心算是稳了下来，于是他开始向白宁说自己的情况了：“校长，其实我还有个事没和你说。”
“难道龙教团也有势力潜入校园了？”
白宁悚然一惊。
单是红袍海盗在校园内的布置就已经让他心里憔悴：中层领导的阻碍、老校长清高的姿态、外部学生家长的施压，明明自己在做对的事情，却除了柳副校长外，没有人明面支持自己。
如果再来个龙教团…
白宁觉得收拾收拾回家得了，也别调查什么荧惑之乱的真相了，带着女儿在星系里过一辈子也挺好。
“不是不是，是我又抽了个眷族。”
王白笑道。
“哦眷族啊…吓我一跳。”
白宁好奇道。
“你哪里来的一次性乾坤箱？还是说，有其他类似功能的神性物品？”
人族抽取眷族是需要媒介的。
诸如乾坤箱的“媒介”在无垠星海中数量极为稀少，只不过大多不可复制、不能量产，对整个人族的贡献十分微小，所以最高议会把这类物品定性为“奇遇”，是不需要通过晶脑禀报上级的。
“秘密。”
王白笑笑继续道。
“嘿，和我还有秘密了。”
白宁不以为意道。
“我抽了个天选种族。”
“哦天选种族啊，十个古神都是天选种族，不错不错。”白宁的语言惯性驱使他说出了上面的话。
然后。
“天选种族？！”
白宁张开了嘴，泡茶的手停在半空中，滚烫的茶水把前两天战伐系院长刚送来的新生资料浇了个透心热。
“哎，天选种族也没什么好的，又种不了粮食，又不能帮我开垦秘境，战斗力又弱。”王白摇摇头道：“真羡慕那些抽到了中高级种族的同学啊。”
“你少来！”
白宁“腾”的就站起来。
“天选种族，天选种族，贡献的信仰之力肯定比高级、特殊种族多的多，再加上你现在发展速度极快，这次联考…这次联考舞台很大啊。”
白宁忍不住开始畅享起美好的未来。
“上京府大学、九江大学、长安大学…这群家伙培养的苗子未必有你强，甚至前五名也是有可能的…”
“等你联考前五名，我就可以…”
“等等，等等校长，这样太快了，我无法接受。”王白正色道：“我如果联考当天状态不好，名落孙山，也是有可能的。”
白宁看着王白。
王白也看了回去。
“你知不知道，你联考前五名，作为你荐举人的我，能获得什么？”
白宁缓缓问道。
王白想了想，觉得无外乎自然行星、空间站、星海战舰、二向箔之类的东西——和自己也沾不着边。
“不知道，不感兴趣。”
王白如实道。
“我可以查阅荧惑之乱的相关资料。”
白宁看着王白。
下一刻，他就感觉自己的手被握住了。
“请务必让我参加联考。”
“您是我的唯一荐举人。”
王白真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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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白真诚道。
“好好好让你参加…你先松开手。”
白宁敷衍道。
不管怎么说，被雄性生物握住手这件事看上去也太gay了点，白宁身为校长，是很出注意形象的。
“你的天选种族是什么？”
白宁问道。
“时之虫。”
王白的手心微微发热，整体呈微蓝色的团状时之虫虚影就这么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奇妙的构造。”
白宁感叹道。
“我现在还没搞清时之虫要吃什么、适宜的生存环境是什么、繁衍方式是什么…”王白摇摇头：“说真的，天选种族太神秘了——我之前说羡慕高级种族是真心的。”
“那如果有机会换你换吗？”
“我不换。”
白宁咳了两声。
“你抽取到天选种族的消息，目前还没人知道吧？”
“…有一个吧。”
“你女朋友？”
“是很好的异性朋友。”
“嗯，我懂，不过我还是得问一句，你那个朋友没有嫌疑吧？”
“我有嫌疑她都没有。”
“那没事了。”
白宁顿了顿。
“距离联考还有半个月的时间，这次期末考试你就不用参加了，全身心发展眷族准备联考就好了。”
“这算不算搞特权？”
王白问道。
“这算什么特权？”
白宁摆出了副“我就知道你这小子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不屑道：“真正搞特权的，是在松江府大学挂着名头，享受着松江府大学的福利，然后去帝都学府上学，享受那里的教育资源，这才叫特权。”
“你说的我都懂。”
王白摊摊手。
“但我们不能因为另一坨垃圾更臭更烂，所以心安理得的接受自己变臭变烂——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会变成那坨更臭更烂的垃圾。”
白宁有些异样的看着王白，没想到后者的口中能说出这种话：“…思想觉悟倒是挺高，不过你不用参加期末考试，这真的不算特权。”
“每个决定参加联考、且在入学考核中表现出色的新生，都有申请不参与期末考试的权利——这是制度里规定好的，就是为了参加联考的苗子不会在期末考试中被消耗实力。”
王白点点头：“那我心里好受多了。”
“行了，回去吧，这两天别乱走，校园里要乱起来了。”白宁揉揉眼角，继续开口道：“你上次给我的那份学生眼线名单也挺有用的，不知道你是从哪搞来的，如果有的话再给我几份。”
“你饶了我吧，我得到那份名单也纯粹是误打误撞。”王白想到了宋泽当时自动脑补的样子，也是很无奈道：“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啊？我在你这也算是体检完了。”
“回去吧，趁着现在有空多准备准备。”
“联考时间长、难度强，就算你眷族顶得住，到时候你顶不住也照样不行。”
王白点点头，离开了校长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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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种很特别的、很特别的投缘的感觉，两人在一起聊天不需要隐藏什么，也不需要多说什么，有种很舒服的感觉。
“先去监狱。”
王白离开了松江府大学。
此时的松江府监狱内，秦俊爽在牢房里已经待了整整半个月了，这期间他登录不了资源星，每天只能推理眷族的发展程度，时不时把疑惑问给牛局长，倒也说不上坏。
“前两天白宁那边已经有松口的迹象了，你再忍忍。”牛局长端了盘龙虾走过来：“野生的超凡种龙虾，口味不错，来点？”
秦俊爽连连点头。
“那个白妮怎么也不肯松口，你到底对人家做什么了？”身为叔叔，牛大胆觉得自己有必要替老友看管下他孩子的成长。
“就…就下了药呗。”
秦俊爽含含糊糊道。
他对天发誓，那个药除了能让人睡个安慰觉之外没有任何效果，之前的普通人也证明了这点，谁能想到到她白妮这就特殊了？
“那也不应该啊，她是当着你面睡着了？”牛局长今天罕见的有空闲时间，便来了兴趣：“睡着的时候发现你在旁边，小孩子脸上挂不住，便坚持要报警？”
牛大胆觉得自己的推理没错。
“嗯…嗯，大概就这样。”
秦俊爽含糊应道。
“你耳朵红什么？”
牛局长疑惑道。
他正要问个水落石出，监狱外就传进来了王白的声音：“牛局长，秦俊爽可以出狱了，白宁白校长撤销了起诉。”
王白走了进来。
“撤销了起诉？”
“他怎么会撤销起诉？”
牛大胆有点迷糊。
“我还没用出送礼那招，白宁就撤销起诉了？这不是我老牛说，多多少少是有点快啊…”
“牛叔，别念叨了，快放我出去。”
秦俊爽手抓栏杆道。
“好。”
牛大胆按下按钮，关着秦俊爽的监狱大门瞬间打开，被封禁了十五天之久的秦俊爽终于得以重见天日。
爽哥泪流满面。
“白哥，走，洗尘酒楼，我请客。”
“有没有什么想买的衣服？FOG敬畏上帝？这次咱买两百件，让上帝敬畏你。”
“模拟手办想不想要？唯一订制版那种，我在万代有终生会员。”
爽哥的热情有点让王白吃不消。
“爽哥别这样爽哥，爽哥别这样。”
“你请我吃饭之前先请牛局长吃顿饭吧，毕竟这半个月还是牛局长在照顾你，对不。”
听到王白诚恳的一番话，牛大胆站在旁边微沉的脸色才有所好转——自己这侄子怎么分不清主次关系呢。
“没问题，没问题，都请，我都请。”
爽哥现在心情极佳。
“就这个周六晚上吧，牛叔，有空吗？”
牛大胆摆摆手。
“心意我领了，但政务有多忙你也看得到，等放假回家替我向黄四哥问声好。”
“应该的应该的。”
爽哥连连点头。
两人并肩离开了公安局。
“白哥，你闻到了吗？”
秦俊爽忽然开口。
“闻到什么？”
王白有点摸不着头脑。
“是自由的芬芳！这是比监狱内要蓝的多的天空！就连磁浮列车的尾气都要比超凡种龙虾的香气好上百倍！”
王白不动声色的远离了此刻正抱着电线杆子狂亲的秦俊爽，开口道：“差不多得了，爽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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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白脸色稍红。
秦俊爽这半个月的牢狱生涯给他憋坏了，出来后便拉着王白吃肉喝酒，反正是能享受的地方都享受了个遍。
“不知道眷族怎么样了，何家佑有没有趁机攻占我那块苍羽洞窟。”秦俊爽的脸色也很红，几瓶高度数浓酒下肚，让他说话都变得大舌头起来。
“不会，他怎么也得给我个面子。”
王白感觉自己有点飘忽。
“现在新生里面，谁敢说自己的眷族能稳稳胜过我？我近两千名精灵、四百多名影族战士，火球砸下去、战刃捅进去，什么蝎子、蛇人都得老老实实的。”
何家佑的眷族是黯晶毒蝎。
“牛，牛…”
秦俊爽已经有点意识模糊了。
他面前的王白在他的视线内已经出现了重影，远处更是出现了个他绝对不想再看见第二次的人影，但秦俊爽只当自己喝多了，还笑呵呵的向远处那道身影打招呼。
白妮是来和闺蜜吃饭的。
“我爸要气死我了，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想法，说把那个人放出来就放出来。”
白妮和闺蜜吐槽道。
“可能你爸也是有什么不能说的理由吧，我听我爸说，最近松江府大学里面的风波挺大的，校长肯定累的要死。”
闺蜜劝到。
“算了，今天不想那些。”
想了想，白妮有点心软。
自从母亲战死沙场后，身为父亲的白宁又当爹又当妈，在自己年幼还不懂什么叫生理期的时候，更是亲自厚着脸皮去超市为自己买卫生巾。
如此十余年，他除去指导眷族在关键时期的发展外，把全部的精力都用在了自己的身上，这次肯定也不例外。
父亲也有他的难处。
白妮的火气消了很多。
“嗨～嗝，嗨！”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白妮耳畔。
远处，秦俊爽的脸色通红，嘴角挂着笑容，朝着自己眼睛中已经重影的那道人影摆了摆手。
“是你？！”
白妮惊诧道。
“喔…是我，你好眼熟喔…”
秦俊爽迷迷糊糊，无意识的张大嘴巴，“砰”的一声就栽倒在菜盘子里。
王白的酒瞬间醒了。
“不认识，别问我，我有事。”
言简意赅三字经。
刚才在和秦俊爽喝酒的过程中，王白也终于明白白妮为什么不让秦俊爽出狱了——根本原因是，那个安眠药在白妮身上出现了化学反应。
对普通人可能是＊药，对她就是＊药。
这让小姑娘怎么顶得住
回到宿舍后，王白登陆资源星。
现在烈阳精灵的人口已经有了一千八名，影族人口四百，永恒之森附近四百公里的区域已经彻底变成了居民区，本土的凶兽再也无法对这些降临这个世界六年的眷族造成太大的威胁了。
王白现在重点放在时之虫和两个眷族的超凡体系上——之前眷族自发形成的超凡体系非常粗糙，身为神祇的自己得改良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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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阳精灵的超凡等阶体系比较通俗易懂，这群从炽热的超巨恒星中诞生的精灵只需要吸取太阳中的能量，不断积累就可以升级。
低阶超凡、中阶超凡、高阶超凡、史诗、传说、圣域，这种联邦规定好的等级制度在烈阳精灵中也通用。
不过王白主要的关注点是超凡职业。
超凡法术浩如烟海，如果没有归类，那么一个烈阳精灵穷极一生可能也不知道自己所擅长的领域是哪里。
虽然王白现在手里的技能卡不多，但他掌握着生命、太阳、黑夜、空间、时间类的神职，能够创造出太多太多的“自行神术”。
——自行神术是指不被神权理事会通过许可，但往往可以在自然行星或自然恒星系内被眷族使用的神术，因其性价比高、难度低而被神祇们欢迎。
——正常技能卡来源于神祇，通过神权理事会的认定后，联邦每生产出一张技能卡，就要向“技能卡创始人”缴纳一笔信用点。
——所以技能卡虽然稳定，可以在已知星海的任何一个角落使用，但高昂的价格往往是毕业了的神祇们承担不起的。
话题转回来。
“赤，影煞，关于建立超凡职业体系，你们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神域内，王白高居神座，五十只时之虫漂浮在半空中，有的还飞舞到影煞和赤的肩膀上。
“赤，你先说。”
王白的身躯微微斜着。
“烈阳精灵内部，族人们猎人、游侠的天赋较高，不过我没有对应的神术，无法传授。”
赤说道。
王白点点头。
烈阳精灵归根结底还是精灵，这群身型纤细的生物从出生那刻起就注定他们之中不会有披甲持盾的坦克，猎人、游侠、此刻、弓手才是他们的职业归宿。
当然，还有魔法师。
精灵的魔法师可是声名在外。
“暂定烈阳精灵的超凡职业为游侠、刺客、猎人、魔法师。”王白敲了敲神座上的扶手：“专属的超凡神术我会很快创造，赤你现在就可以统计族内的意向了。”
“遵循您的意志。”
赤点点头。
“影煞，该你了。”
王白问道。
“影族…实际上有自己血脉深处的超凡职业体系，但我们只能记得职业的名称和特征，无法复原出其中的神术。”
影煞回答道。
——特殊种族就是特殊啊。
王白心里想到。
“说说吧，如果你们血脉深处的超凡职业体系完整，我可以替你们完善相关的神术。”
王白道。
“破阵影战、重甲影战、狂战、幽魂影战——以上统称为影族战士，是超凡职业体系的最低阶。”
影煞继续道。
“十方侍卫、伏地侍卫、御天侍卫则是影族战士的进阶，统称为影族侍卫。”
“以上是影族超凡职业体系的低阶。”
王白感觉有点不对劲。
怎么精灵的画风和你们格格不入呢？
看样子空闲时间得查查影族的资料，这个特殊种族的信息太少，前阵子自己的重心放在了精灵身上，接下来得多照顾照顾影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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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老朋友竟然有血脉深处流传下来的超凡职业体系，听起来还是与游侠、刺客、魔法师复杂的多的多的体系。
“继续说吧，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王白换了个舒服点的坐姿，挥挥手令神域内凭空多了两把椅子：“坐下说。”
“除去战士与侍卫外，影族还有真人。”
“神佑真人、幻像真人。”
真人？！
这个东方味道满满的称呼让王白心里有点突突，他本以为影族是传统西方神系的种族，但现在好像并不是这样？
“疾行甲、重战甲。”
“以上四种是中阶超凡职业。”
影煞继续陈述道。
“接下来是影武士、通幽锋锐、征服者——这三类高阶超凡职业是战士、侍卫、甲类职业进阶。”
“再后，是天师。”
“唤雷天师、惊魂天师、辟邪天师。”
“这三类高阶超凡职业是真人的进阶。”
“至于再往后，我就不知道了。”
影煞低头道。
“还…真挺惊喜的。”
王白有点晕。
——你生育率这么低的种族搞这么多超凡职业是要闹哪样啊？身兼数职也不能这么兼吧？
还不算影煞后续不知道的超凡职业，就他现在陈述的就有：破阵影战、重甲影战、狂战、幽魂影战、十方侍卫、御天侍卫、伏地侍卫、神佑真人、幻象真人、疾行甲、重战甲、影武士、征服者、通幽锋锐、唤雷天师、辟邪天师、惊魂天师。
你让人口是你四倍的烈阳精灵怎么看？
与之相比，只有游侠、猎人、魔法师、刺客四个职业的烈阳精灵看起来是那么…那么…可怜。
王白有点迷糊。
“那这些职业的区别是什么？”
王白勉强记下这些名称，开口问道。
“最低阶的破阵影战、重甲影战、幽魂影战、狂战对应影族的中阶超凡者，拥有大范围攻击性技能、将血肉转化为甲胄技能、影响精神的技能和失去痛觉提升攻击性的技能。”
影煞如实描述着。
王白点点头，压力少了很多。
有了影煞的这种描述，他在相关领域创造神术就容易很多，完全没有了“睁眼瞎”的压力。
“在外表上的变化，我不清楚，因为影族现在除了我和影炁之外，并没有转职的战士。”
王白想了想，大概懂了。
只有史诗级别的英雄单位才能更深入的挖掘血脉深处的秘密——难不成影族等阶的终点不仅仅是特殊，还有更进一步的可能性？！
难道是！
天选！
这个可能性不自觉的让王白咧开了嘴角，不过所幸他还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于是继续开口道：“接着说吧。”
“低阶的十方侍卫、御天侍卫、伏地侍卫是影族战士的进阶，对应影族的高阶超凡者，拥有被动防护技能、对空输出技能、以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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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白接着点头。
“中阶的神佑真人、幻象真人只能由幽魂影战进阶，对应着影族史诗、传说级别的超凡者，拥有召唤神力护盾的技能；以及召唤十方侍卫、御天侍卫、伏地侍卫的技能。”
“除此之外，中阶的疾行甲、重战甲同样对应着影族史诗、传说级别的超凡者，拥有穿梭阴影、缩短主世界距离的技能；以及强化自身、非神祇不可破的技能。”
“我是重战甲，而影炁是疾行甲。”
影煞道。
王白来了兴趣。
“你能用出你的那个技能吗？”
影煞摇了摇头。
“用不出来，父神，我只能描述出这个技能，但想要使用出这个技能，还需要您的创造。”
王白头有点晕。
他算了算，除去烈阳精灵的职业技能外，自己如果想让影族的职业更分明些、更彻底的挖掘出影族战士的潜力，就得创造二十二个专属技能。
王白突然不想关心超凡职业了。
送子观音挺好的。
“至于高阶的影武士、征服者、通幽锋锐，前两者是疾行甲与重战甲的进阶，而通幽锋锐则只能由幽魂影战进阶，拥有物质与精神双重的技能。”
“而天师，我不清楚。”
影煞终于说完了。
旁边的赤已经由最开始的震惊转变为羡慕，再由羡慕转变为麻木——他现在只能安慰自己“影族人数没我们多”。
虽然大家是兄弟眷族，但良性的竞争关系还是有的——赤决定回去问问当时降生的那批人，还记不记得什么超凡职业之类的事情。
——这和王白创造他们的背景并不冲突，因为王白的官方教义中，他利用超巨恒星的核心创造了烈阳精灵，利用星海中无尽的黑暗创造了影族。
——谁知道恒星核心和黑暗里有什么残存呢？反正烈阳精灵和影族坚定的认为王白是他们的父神，这就足够了。
“已经很好了，影煞。”
王白想了想自己以后的工作量，颇有些发自灵魂的空虚：“已经很好了。”
影煞和赤退去了。
“还是你们让我省心啊。”
王白把时之虫抱在怀里，揉搓着时之虫外表微蓝色柔软的容貌，发出几声极度舒适的声音。
“真软～”
“咕唧咕唧？咕唧咕唧咕唧？”
王白看着时之虫那双萌萌的眼睛，嘴角忍不住挂上姨妈笑：“你也听得懂我说什么，可惜你不会说人话。”
“水经义的眷族是烈犬，应该也不会说话，倒是可以问问他有没有让眷族开口说话的技能，不然这么交流也太费劲了。”
感受着小时身上传来的源源不断的、并且品质极高的信仰之力，王白有种大肆挥霍的冲动。
神力的来源有两种方式，一是王白自行修炼，二是通过眷族的信仰之力进行转化，目前的比例大概在一百比一。
时之虫每个祖星日能为王白提供两万点的信仰点。
不过想了想，王白还是没有这么做。
他从神座上直起身，看着永恒之森内那已经被黑暗所包裹的红木镇，使命与责任感攀上了他的肩头。
“天黑了，我也该工作了。”
送子观音·王白，
上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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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白坐在长河营地旁，惆怅的把小时抱在怀里，有种浑身都被掏空的感觉：“神力，我的生命神力。”
黑夜下的长河静静的流淌，这条宽约数百米、甚至可以被称为江的河水为精灵与影族提供了可饮用的清澈水源。
长河营地两旁，手持战刃的影族战士正在与烈阳精灵交接换岗，双方互相行了个灰雾神教的礼仪，如兄弟般笑着。
灰雾之下，皆为兄弟。
——目前看来王白并没有表现出符合神名的行为，但他这个名字可不是随便起的，王白的野望很大。
灰代表着黑与白的结合，黑色可以代表黑暗、毁灭、死亡；白色则代表光明、创造、生命。
而雾，代表着水与火的交织，代表着最坚硬的与最柔软的碰撞，代表着最高耸的与最深入的融合。
——现在懂了吗？
王白起这个神名的意思是全都要。
“精灵们又发明出了新鲜东西。”
靠近长河的两名影族战士抱紧战刃，幽蓝色的瞳孔在黑夜下微微闪烁着光辉。
“是个圆形的，圆形的东西上面架着个方块形的箱子？半个箱子。”
左侧的影族战士不知道怎么描述那个东西：“圆形的东西与半个箱子的衔接处，是个把手，我们可以通过这个把手，来用力，搬运更沉重的东西。”
右侧的影族战士感慨道：“我们的兄弟们在类似的方面比我们有天赋多了，影炁首领天天只会和巨龙打牌，还总输…”
“但战斗方面，不是我自夸。”
左侧的影族战士轻哼两声。
“五个烈阳精灵也未必打的过我，如果我转职成影煞首领提到的那个…那个破阵影战？我能打十个！”
——影族叶问是吧？
坐在远处的王白把目光投了过来。
他很快就想到了自己接下来要完善的神术体系，被掏空的身体发出声常人无法听到的叹息：“继身体被掏空后，脑子也要被掏空。”
“不过有水经义在，我应该能少动很多脑子。”王白想了想，又叹了口气：“上次瘟疫就欠了他个人情，这次请他来帮我搭建超凡体系又是个人情。”
“不管了，以后他能用上我再说。”
王白暗自点头。
“…咦？这是什么？”
影族战士好奇的看着眼前泛着淡蓝色光晕的球状团子，但并未出手去触摸。
“咕唧？咕唧咕唧咕唧？”
小时漂浮在半空中的身体微微翻转。
“好…好可爱。”
右侧的影族战士道。
“我也这么觉得。”
左侧的影族战士深以为然。
“摸一下？”
“不行，不行。”
“就一下？”
“…这样做好吗？”
“哎呀，没人看到的。”
王白目睹着一场教唆的发生。
“那是什么？”
右侧的影族战士正要继续教唆，却发现黑夜下平静的长河忽地有了些动静，仿佛有水中的超凡凶兽隐藏在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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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赤和影煞带着狩猎队，已经把以红木镇为中心两百公里的永恒之森区域扫荡了不止一次，但在资源星充盈的超凡之力面前，这么做也只是治标，不能治本。
河水开始涌动。
一条在月光下整体呈银色的大鱼从长河中跳了出来，它张开狰狞的大嘴，丝毫没有看向影族战士的欲望，直奔半空中潜伏的时之虫。
“咕唧咕唧？”
小时歪了歪头。
“咕唧咕唧咕唧！！！！！！”
在那条大鱼即将咬到时之虫的前一秒，口中的唾液都连同着河水即将滴落在小时的身时，时间停止了。
整整六秒。
当那条长约两米的大鱼落入长河中的时候，它已经变的翻白肚，没有了任何生机。
“卧槽时停？”
王白揉了揉眼睛。
虽然他的封箱技能同样可以时停，但…王白可是神啊，可是祖星联邦官方承认的见习神祇。
时之虫只不过是他的眷族而已。
“天选眷族…恐怖如斯。”
王白倒吸口凉气。
“咕唧咕唧？咕唧咕唧咕唧～”
在影族战士目瞪口呆的情况下，小时晃动着身躯，仿佛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一般，趾高气扬的从影族战士的面前离开了。
“来，小时，来爸爸这来。”
王白揉了揉小时的毛。
“手感真好哇…”
“刚才那个是什么？要不要汇报？”
右侧的影族战士开口道。
“你在这里守着，我去问问影煞首领。”
左侧的影族战士道。
红木镇，执政厅内。
经历过瘟疫后的执政厅被翻新了数次，如今已经足够宽敞华丽，影煞和赤坐在执政桌的两侧，正在探讨族内近期的粮食产量问题。
今年的粮食产量不是很好。
按照正常的情况来看，烈阳精灵开垦出的田地完全足够两个眷族的日常食用以及储存，甚至给隔壁家馋嘴的巨龙拿去点也完全没问题。
但今年粮食的产量就是不好。
“如果不行，只能祈求父神的帮助了。”
影煞叹了口气。
“是的。”
赤也叹了口气。
“影煞首领！”
执政厅的门被敲开了。
“进…嗯？怎么这么冒失。”
影煞皱起眉头。
“是…是我刚刚在长河营地旁看到了个超凡生物，它长得很奇怪，而且实力也有些神秘。”
那名影族战士如实道。
“哦？说说吧。”
影煞道。
“那个超凡生物体积不大，只有我巴掌这么大，外表是淡蓝色，眼睛是淡金色，身躯被绒毛覆盖。”
“当时我和影越在长河营地站岗，长河消耗忽然就有条两米长的大鱼向那个超凡生物奔去。”
“但只听咕唧咕唧几声，那条大鱼就在空中停顿了几秒，动也不能动。”
“然后，大鱼就起死了，那个生物也没了。”
影族战士补充道。
“那条大鱼应该有中阶超凡的水准。”
影煞点点头，转向赤。
“你有听说过这种生物吗？”
赤摇摇头。
“听起来像是水团子，但水团子只在巨龙之巢那边的长河附近出现，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赤忽地眼睛放亮。
“有没有可能是父神前段日子和咱们说的，祂创造出的新眷族？”
影煞连连点头。
“很有可能。”
“看来我们的兄弟要和我们见面了。”
赤也笑笑。
“可爱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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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晃动着手中的铜碗。
碗部顶端半透明的粥水随之产生波纹，碗部低端稀薄的粥米像炸开了锅，随意的在粥水中飘散。
“我们的库存已经可怜到了这种地步吗？”赤端起那铜碗，看着辛道：“如果战士们每天早上只喝这种粥，那根本不会有力气进行上午的训练活动。”
“也许我们可以求教父神。”
辛的脸上仍旧是疲惫。
“再等等吧，红土瓜到了该收获的时候了。”赤皱着眉头：“只要红土瓜产量正常，今年只不过是无法存粮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赤身为史诗级英雄单位，他冥冥中感觉今年粮食的产量一定会低到令人发指。
这是种奇怪的直觉。
………………
………………
松江府大学，图书馆。
“这么多神术模型？！”
水经义惊呼。
但他很快捂住了嘴，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周边学生的态度，发现没人朝这里看后，才继续开口道：“你不就两个眷族吗？怎么需要这么多神术模型来区分他们的潜力？”
“哎，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王白摊手，无奈道。
“高级种族倒也就罢了，特殊种族竟然能从血脉深处挖掘超凡职业体系，我总不能说我创造不出来吧？我可是他们的父神。”
“这两个种族可真不让我省心啊。”
瞄了眼水经义，王白又补一刀。
“如果我的眷族是中级种族就好了。”
“破防点加两百。”
水经义翻了个白眼。
“你这就是求人办事的态度？”
王白嘿嘿一笑。
“帮个忙，你这不是天生聪慧技压群雄聪明绝命乃诸葛卧龙之后嘛。”
“得得得，别念了别念了。”
水经义连连摆手。
“我只能帮你想象出来，因为有些神术模型涉及到的神职我没掌握，具体创造还得你来。”
“足够了足够了。”
王白连连点头。
不需要动脑子就是好使。
“先从精灵开始还是从影族开始？”水经义想了想，还是咬咬牙开口：“从影族开始吧，把影族职业技能解决完就算是完成了大半。”
“好。”
王白道。
“其实影族的职业笼统划分，也还是没脱离传统的物质与精神范围，只需要围绕空间、黑夜两个神职进行创造就好。”
水经义不知从哪掏出个本，边说边画道：“先来破阵影战，他的技能描述是什么？”
“大范围伤害型技能。”
王白道。
“那还不简单，利用阴影能量具现化，剑刃风暴知道吧？魔改下就好了。”
水经义道。
“…那不就是抄袭吗？”
王白道。
“哎呀，什么抄袭不抄袭的。”水经义恨铁不成钢：“创造技能最重要的就是简单易懂，要让眷族学得会、看得懂、知道自己最擅长哪个方面、挑选到最适合他的职业。”
“你费心费力创造个神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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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祇的抄能叫抄吗？”
“那叫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借鉴！”
水经义苦口婆心，声泪俱下道。
王白迷迷糊糊，觉得好像是这么个道理，便清了清嗓子道：“那好，破阵影战的专属技能就定为这个了。”
其实借鉴真的不算抄袭。
类似于剑刃风暴这种稳定的、流传了上百年的技能，已经成为了神祇除技能卡外拓展技能的首选。
相当于开源。
王白的指尖，阴影能量逐渐汇聚，逐渐变成个影族战士等身手办的模样，后者开始活动四肢，在王白与水经义期盼的目光中，双臂开始强角质化，两条腿变得更加修长，更利于冲锋。
以这名影族战士为中心，周围换算成资源星内大约六七米的范围内，肉眼可见的阴影能量纵横肆虐。
“…你是不是，用力过猛了？”
水经义戳了戳影族战士的模型，指尖在后者新增的强角质层以及双腿上划过：“你竟然把影族的外表也改了？他的冲锋能力也有增强。”
“没，我就是按照影煞——影族的首领，按照他的描述灌输神力的。”王白摸摸下巴：“这外表也和我没关系，是学会了这个技能之后的影族战士自发改变的。”
“这就是特殊种族吗。”
水经义的语气中止不住羡慕。
——恐怕不止特殊。
王白心里暗暗道。
——等创造完技能后，一定要在图书馆内查查关于影族的资料，如果查不到的话就去问白宁，主神级别的大腿，不抱白不抱。
“这个技能就叫…阴影风暴吧！”
王白提议道。
“你在借鉴这方面，适应的比我当年要快的多。”水经义感叹道：“甚至你还有点得心应手。”
王白笑了笑。
不违背道德、不违背法律的情况下，有便宜不占纯属王八蛋。
“继续吧，接下来的是重甲影战。”
王白道。
“重甲影战的技能描述是：通过牺牲血肉来极致强化自己的防御能力。”
水经义点了点头。
“这部分就需要用到生命神职了，这类的技能倒是不太好借鉴，不过没关系，通俗易懂就好。”
“这个技能你限制好时间，牺牲血肉最多是可以牺牲到脑子和心脏的，别等敌人没冲上来自己先死了。”
王白点点头。
“提升的防御能力，你觉得是用生命神职方面比较好，还是用阴影方面的神职比较好？”
水经义在本上画了画道。
“用生命神职，就是提升血肉的防御能力；用黑夜神职，就是提升环绕在影族战士在阴影能量的防御能力。”
“黑夜神职吧。”
王白想了想，影族战士开始在指尖凝聚，他把这个技能的想法传授下去后，影族战士的模型顺利的发生了变化。
重甲影战比寻常影族战士的外表要矮些，不过身躯与四肢上的甲胄有肉眼可见的增强，移动起来仿佛巨人般有压迫力。
“这个技能，就叫…”
没有起名天赋的王白陷入了沉思。
“叫沉甲怎么样。”
水经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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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要不今天就到这里吧，精灵的明天再搞也来得及。”水经义揉了揉眼睛，精疲力尽道。
“好，今天真是感谢了。”
王白诚心诚意道。
别看在创造技能方面，水经义往往只是点拨一二，王白就立刻能创造出具体的技能——但如果没有水经义，王白可能要耗费好长时间，才能创造出这么多影族的专属技能。
“不请我吃个饭？”
水经义收拾着桌上的纸本道。
“走吧，学校食堂。”
王白笑笑道。
两人从图书馆走出，王白深吸了口寒凉的空气，趟过喉管直达肺叶，令王白的精神再次抖擞起来。
“嗯？怎么像是爽哥？”
走在食堂的路上，王白眺望着远处，似乎有个被女学生托着的身影从他们面前经过。
“秦俊爽？”
水经义道。
“你认识？”
王白道。
“买过他的药。”
水经义答道。
王白这才认认真真的打量起水经义，开口道：“什么时候买的？好用吗？爽哥的药还真有人买啊？”
“半个月前买的；挺好用的，我每天能睡个好觉；你的意思是我不是人咯？”
水经义一一回答道。
“你也忒认真，走走走，去食堂。”
王白内心已经有九成的把握确定那个被女学生像拖死狗一样拖在雪地里的身影就是秦俊爽，不过他并不打算插足那两位的事情，而是带着水经义去了食堂。
“你考期末考试吗？”
王白问道。
“不考，你考吗？”
“我也不考。”
两人相视一笑。
“对了，你的荐举人是谁？我的荐举人是吴如海，那个副校长。”水经义抿了口水：“我爸和他是同学，这次联考能给我挺多别校新生情报的。”
荐举人虽然不能直接影响学生的联考成绩，但能在联考的过程中不断提出改进眷族的方法，还能了解的展示考生的人脉与背景。
——联考的有些考试阶段竞争残酷，强有力的荐举人可以让竞争的考生不至于完全下死手，这是联考不成文的潜规则。
“我的荐举人啊？”
王白停顿了片刻。
水经义以为王白现在还没荐举人，便热心开口道：“如果你的荐举人等级太低……当然，我没有针对赵兴邦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吴如海手下的考生名额还有几个，我可以推荐你。”
“我的荐举人是白宁。”
水经义：“？”
“破防点加两百。”
“吃菜，吃菜。”王白连连夹菜。
“今天碰上你，就没有件事是顺心的。”
“你是烦人精啊你，王白。”
水经义抬头仰天，长叹一声。
“啪！”
两人餐桌上方的晶体灯管啪的一声就掉在了水经义的餐盘里，后者低下头，又缓缓抬起头，目光诡异的看着王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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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我，我啥也没干。”
王白举起双手以示清白。
水经义的嘴唇嗫嚅许久，终于憋出句话：“这不是，欺负老实人么…”
…………………
…………………
深夜的图书馆。
告别了水经义，王白独自前来这里查阅有关于影族的资料，这个特殊种族的超凡体系太庞杂而又太详细，让他这个做父神的有些难以安心。
“影族…影族…影族…”
走过数个书架，王白终于找到了相关的资料，把晶脑ID芯片对准书架的识别设备后，几本厚厚的资料就出现在了王白的手中。
找了个座位，王白的打算深夜用功了。
“干嘛呢？”
晶脑震动，江杉发来了消息。
“在图书馆查影族的资料，这个种族血脉深处的超凡体系太庞杂又太明显了，让我怀疑特殊种族是不是他们的上限。”
王白回复道。
“图书馆几楼？”
江杉又问。
“…你不会是要来吧？二楼靠窗边。”
发完这条消息，江杉就没有回复了。
王白摇了摇头，也不去想，继续沉浸在资料内知识的海洋中。
不过即便是在松江府大学图书馆的资料内，有关于影族的描述依旧少之又少，王白还是没找到影族血脉深处有这么多超凡职业体系的原因。
其他的特殊种族并没有这种现象。
“先从神系查吧，看看有没有和影族沾亲带故的种族，再慢慢查，应该能查得到。”
王白暗暗道。
神系是他下学年后会接触的领域。
如今联邦内的神祇统御万族，从史莱姆、幽灵、僵尸小鬼、机械灵童，到羽人族、长生鹿、巫妖、裁决巨神，种类多种多样。
但总体上分为三大神系。
东方神系、西方神系、机械神系。
划分的具体标准，是联邦内的神权理事会提供的传说材料，如《山海经》、《西游记》、《旧约圣经》、《赛博机甲》等典籍。
“咦，这个种族…”
王白暗暗皱起眉头。
他在东方神系、天选种族那狭小的内容中，看到了个与影族超凡职业体系相差仿佛的种族。
幽冥族。
这乃是当今人族古神，上官吹雪的本命眷族。
“不会这么巧吧…”
王白咽了口口水，继续翻阅。
如果影族真的是幽冥族的分支，那王白好像明白自己接下来要去抱哪条大腿了。
联邦内除了其余九位古神，谁敢说自己的腿比这位上官家族的老族长要强？
又看了许久，王白叹了口气。
影族的确是幽冥族的分支没错，但已经没有返祖的可能性了，只能作为独立的特殊种族存在。
短短的几分钟内，王白抱大腿的幻想就破灭了。
“哇…”
“是新生吗？哪个系的…”
“快，拍下来发表白墙，哥今天遇到爱情了…”
“……………”
刚合上书，王白就听见图书馆内有人小声议论，他有些疑惑的转过头，发现果然是江杉站在二楼楼梯口。
今天的江杉好像比平时更好看了些。
她上半身穿着修身的黑色制服外套，胸前的汹涌则是被白色的衬衫包裹；下半身灰色格子百褶裙下，是薄薄的黑色裤袜，凸显出两条长腿的笔直与纤细。
整体的穿搭在具有青春活力的同时，又具有了丝成熟的韵味——怪不得远处那些人连连惊叹，江杉今晚确实很美。
“今天你比平时还要好看。”
王白如实道。
他看到了江杉的脸上飘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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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杉坐在王白身侧，从怀里掏出杯捂着暖暖的珍珠奶茶，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桌上。
“影族是幽冥族的分支，可惜血脉发生了异变，已经没有返祖的可能性了。”
王白拿起奶茶，呡了两口。
味道还不错。
“如果有方法返祖，未来你手里岂不是有两个天选级别的眷族？”江杉又道：“和你比起来，巨龙族都算不上多稀有了。”
“对了，说到巨龙族…”
王白想了想道：“你那个“克隆巨龙”的计划怎么样了？有具体的进展吗？”
“很复杂，比我想的难。”
江杉如实道。
“通过“克隆巨龙”计划增加的新生金属巨龙有八十五条，新生五色巨龙有一百六十二条。”
相比于王白的“送子观音”计划，江杉的“克隆巨龙”计划确实要慢上很多。
“巨龙族毕竟是特殊种族。”
王白安慰道。
“最近的联考你打算参加吗？”
江杉点了点头。
“柳青前两天来找我了。”
凡是有潜力的新生，战伐系与止戈系的院长、各个部门的主任、校长与副校长等学校的领导阶层，都会通过档案来把他们收入囊中。
毕竟这是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新生成绩好，荐举人可以获得最高议会下拨的各种资源；新生成绩不好…那不是还有成绩好的么。
——只要整批新生中有那么两个成绩在联考中出类拔萃的，最高议会下拨给学校的资源就不会减少。
所以，许多荐举人在私下，戏称新生联考为“蟠桃宴”。
“图书馆不是说话的地方，出去走走？”
王白道。
“走呗！”
江杉笑道。
王白端起奶茶，走在前面。
离开图书馆，周围的空气温度骤降。
不过对于已经是见习神祇的王白与江杉来说，这种温度和室内也差不了多少。
两旁的树叶在冷风下簌簌作响。
“听说最近，学生会那边总有人找你？”
王白随意问道。
他听水经义谈起过这件事。
“还好吧，只是通过晶脑加我。”
江杉笑笑。
“如果不喜欢，我可以帮你解决。”
王白道。
松江府大学的学生会是独立于学校各个部门的正式，在等级方面与安保部门、行政部门平级。
而学生会的会长，更是仅次于战伐系与止戈系的两位院长，在学校内掌握着极大的权利。
这种情况虽然与其他大学有所不同，但学生与部门领导并不反对这种情况——实际上，这种地位是由学生会历任会长与诸多会员共同争取的。
“不用啦，你忘了我室友是上官云？”
江杉嘿嘿笑道。
王白想了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
如果江杉忍受不了，上官云肯定会唇膏替她解决的——毕竟那位大姐身后可还跟这个路合呢。
路合是现任学生会的副会长。
“今年过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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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杉转移话题道。
“如果没有什么变故，就去。”
王白道。
他在江杉家已经过了很多次年了，自从“荧惑之乱”后的两年，王白就一直是在江杉的家里过年。
江杉的父母是典型的慈母严父，也许是因为科研出身的缘故，江父平日里和江杉的关系颇为紧张，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会缓和许多。
“能有什么大变故，就这么说定了。”
江杉不以为意道。
联考后两周就是过年了。
在人族繁荣昌盛的今天，“年”作为传统节日，并没有被取缔，反而是在东大陆成为了统一的、官方法定的节假日。
甚至西大陆，也有不少人过这个。
“行吧。”
王白点头答应了。
远处灯火通明的图书馆也渐渐暗了下来，不参加联考的期末考生逐渐夹着书从中走了出来。
“去静心湖走走？”
王白提议道。
“好哇！”
江杉的眼闪着光。
静心湖在校园的东侧，整座湖泊面积广大，乃是建校校长亲自从他的星球内搬运而来，意义重大，价值极高。
夜晚下的静心湖像面镜子。
拨开了阴云的明月为这面镜子披上薄纱。
两人坐在了长椅上。
长椅后方树上的雪花飘落，蒸发在半空。
“爽哥那件事怎么样了？”
江杉把手放在了百褶裙上，动作看上去有些急促，但表面上仍旧镇定。
“爽哥啊？爽哥…”
王白很难形容爽哥现在的状态。
“说被逮住了不准确，因为爽哥已经从监狱里面出来了；说自由了同样不准确，因为他现在被逮住了。”
“啊？”
江杉愣了愣。
“爽哥怎么又被逮住了。”
“爽哥本来是给人开安眠药的，他想练习药效，那些路人想快点睡着……目的是好的，但爽哥没料到的是这种药对神祇也有效果。”
“什么效果？”
江杉问道。
也许是因为月色的缘故，江杉现在的脸有点红，让旁边的王白有种想亲上去的冲动。
但他很快就按下了这种冲动。
“嗯…是未成年不能合法想象的效果，而那位神祇又好巧不巧的是白宁校长的女儿。”
王白继续道。
“所以爽哥现在就在那位白妮的手里，我刚还和水经义看到他们两个来着。”
江杉的脸色古怪了起来。
“这对爽哥应该不算坏事，我看那个白妮对爽哥挺好的，咱俩不用惦记。”
王白如实道。
——虽然被拖在雪地上像条死狗的模样很狼狈，但以后爽哥尝到了爱情的滋味后显然会很潇洒。
“欸！有鱼！”
江杉忽地指着远处的静心湖惊呼道。
王白定睛看去，月光下的湖面果然已经出现了波澜，条条如银饺子般的鲤鱼雀跃着、欢呼着，跃出冬日的湖面。
“要不给你抓一条？”
王白道。
“不要，哪有送女孩子鱼的？”江杉轻哼一声：“再说了，送给我，我宿舍也没有锅呀，做不了鱼肉。”
“………”
王白觉得自己就不该提这句话。
“那边的？干什么呢！”
远处，强光打断了王白的思考。
原来是安保部门的大爷们吃过晚饭，悠哉悠哉的提着手电筒，满校园的抓小情侣了。
王白正要开口辩解，身旁的江杉就连忙起身道：“大爷，我们马上走。”
由于起身仓促的缘故，王白的手在江杉的腿上停留了短暂的两秒。
触电般的感觉传遍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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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理解部分新生会堕落了。
当“欲望”遇到“权利”，就是堕落的开端。
“王白啊王白，你想什么呢你。”
从爽哥的抽屉里掏出了个镜子，王白照了照自己那俊秀的脸，自言自语道：“江杉当初不嫌弃你，把你当成真心朋友，你不但没有报恩，还有了别的心思？”
“你下贱！”
放下镜子，王白在宿舍里来回踱步。
迟疑良久，他按了按晶脑。
此时在宿舍内的上官云满脸羞红，享受着来自江杉的日常流氓行为，但她仍旧倔强的别过头去，不肯接受这种行为。
“嗡…嗡…”
上官云的晶脑在震动。
“谁呀？谁找我们家云云？”
离开了王白后的江杉显然回归了她的本性，坏笑着着靠近了上官云，甚至替她打开了晶脑。
王白：“在吗？”
气氛忽然古怪了起来。
“欸欸欸？！”
上官云震惊的看着晶脑，连忙转过身解释道：“我我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先别那么看着我！”
这位在校园内高冷的女神有些慌乱。
王白：“你知道缠着江杉那个学生会的成员，叫什么吗？有详细资料就更好了。”
上官云感觉好起来了。
“那么紧张干嘛，我们两个只是朋友。”
江杉把头垫在了上官云的肩膀上。
…我才不信。
上官云心里吐槽道。
上官云：“路远…是路合的远房表亲，大二战伐系六班的，这件事我可能帮不了你了，抱歉。”
这句话几乎是上官云一个字一个字打出来的，每个字都要用眼角的余光观察江杉的面色——她硬生生把能帮改成了不能帮。
王白：“谢谢。”
“突然想亲你一口！”
江杉很快把嘴凑到了上官云嘴边。
“你起来！！哎呀你起来！！”
上官云真的是对江杉毫无办法。
在旁人眼里，她是上官家的嫡女、是当代上官家最得老族长器重的天骄、是高冷的绝美女神。
但在江杉眼里，那些重重叠叠在上官云身上的光环并不存在，她只是用自己最真实的一面来面对上官云。
上官云喜欢这种感觉。
她从小到大见识的形形色色的人太多太多，戴着面具、心底有着各种各样目的靠近她的人数都数不过来。
同龄人中，只有江杉同她这么亲近。
两人很快又打闹起来。
………………
………………
主教学楼。
校长室内，刚刚从行星内归来的白宁打了个哈欠，按了按震动个不停的晶脑。
王白：“在吗？”
白宁：“有什么事？”
王白：“有个叫路远的战伐系学生，你能帮我告诉他，别总想着些不可能的事吗？”
白宁：“…学生的事你找我干什么？”
我是年级组长吗？
我是班主任吗？
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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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白：“…身体乏累，这次联考怕是…”
白宁：“弗仑萨应该还没睡，他肯定有空、而且也肯定愿意帮你处理这个事情。”
王白：“弗仑萨是…”
白宁：“战伐系院长。”
白宁揉了揉眼角。
…明明是大家都想看荧惑之乱的资料，怎么感觉这小子吃定了我似的…
王白：“谢谢，谢谢。”
………………
………………
宿舍内。
忙完了这一切的王白登陆了资源星。
红木镇中央的教堂内，王白的雕像微微闪烁着光辉，两旁的赤和影煞瞬间从浅睡中苏醒了过来。
“恭迎父神。”
“恭迎父神。”
王白的神像缓缓散发出明亮的光，由神力构成的神性化身走到了两人的面前。
“红木镇出了大事？”
王白道。
不出大事，两人是不会如此恭敬的守候在教堂内的，身为族群的首领，他们每天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忙。
“是的…父神…”
赤苦笑道。
“那怎么不祈祷？”
王白疑惑道。
祈祷是最快速、最直接联系神祇的方式，尤其是赤与影煞都是王白的神选者，只需要在内心呼唤王白的神名，祖星内的王白就会有所感应。
“因为还没有到最坏的地步，所以不想辛劳父神您。”影煞低着头：“上次的瘟疫已经让您心里憔悴……那不是合格的信徒应该做的事情。”
…可你们不通报往往会让事情更糟。
王白摇摇头道：“说说吧，什么事情。”
“红木镇外的田地，今年的粮食产量极低，堪堪够族人们的口粮。”
赤开口道。
“而粮仓中的储粮，也比往年更容易腐烂发坏，甚至在短短的半个月内，就已经腐烂了近半。”
“各种风干肉，也已经不能吃了。”
听到这里，王白就明白了。
学校的三个隐性关卡，饥荒。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烈阳精灵与影族粮仓中剩余的粮食很快会被消灭殆尽，而附近的超凡生物也会变得更加凶猛、狡猾，以避免赤和影煞的捕捉。
王白的脸色难看了起来。
学校的这三个关卡对学生来说，都有会有极大的信仰之力产出——因为在瘟疫中、在饥荒中、在战争中，眷族们会因痛苦而虔诚的向神明祈祷。
大量的浅信徒会被转化成虔信徒。
但王白不需要这个。
他的眷族产生的根源是意识空间内那把幕刃，无论是精灵、影族、还是时之虫，对他的信仰都是最顶级的狂信徒，不需要灾难痛苦来提升信仰的等级。
“带我去粮仓。”
王白吩咐道。
赤和影煞自然是点头。
从教堂中走出来，王白才有功夫打量这座与周边建筑截然不同的建筑物——整体的风格比较精致诡秘，不像是还处在半部族文明的造物。
“倒是有心…”
王白心里泛起暖意。
很快，他跟随着赤与影煞路过居民区，周边的民居开始减少，几座看上去像倒着喇叭的建筑映入了王白的眼帘。
粮仓。
王白闭上眼睛，感觉到了股晦涩、阴冷的气息缠绕在上面，且这股气息的等级很高，不是仅有见习神祇级别的王白能抗衡的。
“要不问问白宁？”
这个念头很快被王白否决了。
“没有意义的搞特权，绝对不行。”
“这又不是期末考试，规则内是不允许跳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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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
那股晦涩的力量盘旋在田间上空。
“田地和粮仓上空，都有股远超于我的神力盘旋，你们先不要做出激烈的手段。”
王白思索片刻道。
也许其余的神祇会担心，在眷族面前说出自己的无力，会导致眷族的信仰等级下降，但王白不用担心这种事情。
“那…父神，族人们该怎么办。”
赤咬牙道。
近日红木镇内，精灵与影族的粮食配给都少了很多，即便是在赤的严格看管下，依然无法满足正常的需要。
“我会想办法。”
王白淡淡道。
这种级别的神力显然就是学校明白着告诉学生们，想挣扎的都别挣扎了，老老实实的，在享受着信仰之力提升的同时，亲眼目睹着眷族死去吧。
“借粮可不可以呢？”
王白靠在粮仓的墙上，按了按晶脑，给江杉发了条消息：“睡了吗？”
………………
………………
女生宿舍。
“睡了吗？”
咦！
躺在床上的江杉瞬间睁大了眼睛。
大白是不是今天晚上有什么触动了？他难道有藏着的心里话想和自己分享吗？该不会是要和我表白吧？！
表白的话…
自己到底是接受还是不接受呢？
大白外貌条件又好、又有上进心、未来前途又光明、说话又幽默风趣、和自己又是认识了很多年、也算是知根知底……不接受的话，两个人肯定连朋友都没得做了吧？
如果接受的话，这次过年还要不要带大白呢？带回去就算是见家长了吧？不过爸妈也见过他……
以后如果结婚了要在祖星办婚礼吗？
生孩子会不会很痛啊？
王白：“如果没睡的话，上线？”
王白：“有点难题。”
江杉：“……睡了。”
红木镇内，靠着粮仓的王白还有点摸不着头脑，不清楚江杉为什么态度忽然这么冷淡，难道是因为那个提着手电筒的大爷？
想了想，王白觉得明天白天有必要和白宁谈谈关于学校的安保问题了，大晚上不好好看校门，万一有歹徒进来怎么办？
正胡思乱想着，江杉很快就出现在了王白的面前，脸上挂着冷若冰霜的表情，直愣愣的看着王白。
模样依旧是白天的打扮。
王白不动声色的将目光从江杉的腿上挪开，心中暗骂自己数次后，终于开口道：“那个，巨龙之巢内有没有余粮？”
“什么？”
江杉以为王白问错了。
“我是说，巨龙之巢内，有没有存粮。”王白解释道：“学校三个隐性关卡，瘟疫、饥荒、战争，我的眷族现在开始经历饥荒了。”
“这么快？！”
江杉被吓了一跳。
据她所知，上官云现在眷族的发展程度，还没到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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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纳闷…”
王白摇头道。
“按照正常的进度，我现在最多也就是应对“瘟疫”，但既然已经面对“饥荒”了，就只能做好万全的准备了。”
江杉点点头。
“我现在就去通知耐萨里奥和赫尔贝亚，让他们把粮仓打开……希望粮仓里有足够的粮食可以帮精灵和影族解决这场饥荒。”
江杉想了想，不禁叹口气。
巨龙每天除了吃饭就是收藏闪闪亮发光的东西，如果不是在她强制要求下，根本不会想着储存粮食。
“去吧，等你消息。”
王白道。
由于他的进度远超同届新生，所以王白现在不太指望水经义、上官云、辛五能有什么应对饥荒的方法，他现在就等着江杉的消息了。
两人的领地离的最近，大规模的粮食运输是可行的，而永恒之森周围的其余领地，核心点距离红木镇太远，完全无法支持大规模的粮食运输。
资源星内现在是夏季。
走在红木镇内，王白又感觉到类似“瘟疫”的气氛扑面而来，不过相比于“瘟疫”，“饥荒”要轻松不少。
由于烈阳精灵耕种的农作物是速熟的缘故，许多精灵与影族在短暂的收获后，便又回到了田地间，准备耕种秋冬的食粮。
王白有些难受。
无论是烈阳精灵还是影族，高强度的身躯带来的是巨大的能量消耗，而在粮食短缺的现在，他们只能忍着饥饿继续耕种。
否则便无法保证秋冬的食粮。
“希望资源卡还有用…”
王白低声道。
他掏出了两张低阶资源卡，分别是彩羽山鸡和毛头山猪，数量分别是五百和八百，分别投放在了长河营地、以及永恒之森深处的边缘。
但不出所料的，那股晦涩的力量很快出现在了这群山鸡山猪的上方，与远处的超凡凶兽相同，变的极为难以抓捕。
“我回来了！”
远处，江杉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
“慢点，现在情况还没有到那么极端的程度。”王白笑道：“粮仓的情况怎么样？巨龙嘴里有余粮吗？”
“嗯…余粮是有。”
江杉的面色有些古怪。
“不过耐萨里奥和赫尔贝亚就在不远处，他们想亲自和你谈谈粮食的事情。”
“和我谈？”
王白愣了愣。
片刻后，他恍然大悟。
由于本命眷族是特殊种族的缘故，巨龙们对江杉的信仰并不如王白这般，人人都是狂信徒。
其中虔信徒占据大多数。
如果是江杉想要粮食，巨龙们自然会毫无理由的贡献出来，可如果是隔壁家的王父神嘛……
巨龙生性贪婪。
“一会礼貌点，听明白没有！”
远处，
江杉对着两条巨龙训斥道。
“谨遵您的旨意，至高无上的龙母。”
黑龙耐萨里奥露出抹坏笑。
“谨遵您的旨意，母亲大人。”
青铜龙赫尔贝亚低头道。
“别忘了你们最开始吃的粮食是从哪来的！”江杉又训斥了许久，直到见耐萨里奥与赫尔贝亚都无奈顺从的低下头，这才面色有所缓和：“去吧，灰雾之主就在长河营地。”
两条神选者级别的巨龙飞了起来。
遮天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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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萨里奥〕
〔种族：五色巨龙（特殊）〕
〔等阶：史诗〕
〔信仰：巨龙之母（神选）〕
这应该是条青年雄龙。
五色巨龙分为黑龙、红龙、蓝龙、绿龙、白龙，其中黑龙与红龙最强，在成年后往往都能达到传说级别。
〔赫尔贝亚〕
〔种族：金属巨龙（特殊）〕
〔等阶：史诗〕
〔信仰：巨龙之母（神选）〕
这是条青年雌龙。
金属巨龙分为青铜龙、赤铜龙、金龙、银龙、黄铜龙，整体上青铜龙要高于其余四种龙种。
“伟大的灰雾之主，我们是巨龙之母的神选者，此行前来与您探讨粮食的交易事宜。”
赫尔贝亚低下头道。
这条刚刚成年的青铜龙与生性狡诈的黑龙不同，她平时中在巨龙之巢，主要负责内政方面，品性优良，深得江杉器重。
“交易？”
站在长河畔的王白顿了顿。
“那你们想要什么呢？”
“神器、神力结晶、灵韵，都可以。”
黑龙耐萨里奥贪婪道。
站在不远处的江杉正看着黑龙耐萨里奥的贪婪，脸上的神色并不好看，甚至可以用冰冷来形容。
以黑龙耐萨里奥为首的五色巨龙，平日对她的信仰并不虔诚，这群生来即恶的龙崽子们在幼年期的时候就表现出了足够忤逆神的行为。
但考虑到整体种族的发展、学校考试等综合因素，江杉还是选了黑龙耐萨里奥作为自己的神选者，以增强五色巨龙对她的信仰——但江杉没想到耐萨里奥平日中对自己阳奉阴违也就罢了，在面对其余神祇的时候，竟然也如此贪婪。
这是她无法忍受的。
“神力结晶就好，伟大的灰雾之主。”
赫尔贝亚的态度与黑龙耐萨里奥完全不同，她依旧低着头，开口道：“我们可以把神力结晶作为粮食的交易单位，灵韵与神器…请您饶恕黑龙耐萨里奥的不敬。”
“你在说什么？赫尔贝亚，你不要灵韵和神器是你的事情！”耐萨里奥大吼道，滚滚声浪吸引了长河营地中的精灵们。
“不准在父神面前无礼。”
阵阵黑色的烟雾在王白面前凝聚成型，如魔神般的影煞目光冰冷，手中的战刃仿佛下一刻就要劈在耐萨里奥的头上。
“影族？我记得你，你叫影煞吧？你的弟弟和路西法打过牌。”黑龙耐萨里奥狡诈的笑道：“没必要这么紧张，兄弟，你们现在需要我们的粮食，我们需要你们的神力结晶，这难道不是笔双全的买卖吗？”
“如果你再对父神无礼，我会杀了你。”
影煞面无表情道。
“影煞，把赤叫来，问问他现在眷族共需要多少粮食。”王白看了看青铜龙：“你叫赫尔贝亚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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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伟大的灰雾之主。”
赫尔贝亚回复道。
“这场饥荒过后，永恒之森随时欢迎金属巨龙，你可以在这里结识新的朋友，也可以在这里领略异族文明的风情。”
王白道。
“现在，去告诉巨龙之巢内的金属巨龙，他们饥饿的邻居需要点粮食，而我则会替他们付出神力结晶的代价，你觉得怎么样？”
赫尔贝亚思索了片刻，觉得王白说的话符合她来前的心理预期，便开口道：“希望您与巨龙之母的友谊长存，这笔交易是可行的。”
实际上，赫尔贝亚在最初的时候甚至不打算要神力结晶，只不过在耐萨里奥的教唆下，她才决定要收取些神力结晶。
“什么？！”
“仅仅是神力结晶？！”
黑龙耐萨里奥愤怒的开口：“那些粮食是五色巨龙辛辛苦苦积攒下的，即便你是神祇也不可以用如此低廉的价格收走！”
王白没有理会耐萨里奥。
他走向了长河旁的江杉，小声开口道：“眷族有这种问题，怎么不和我说？”
“嗯…感觉你很忙，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我这个也不算什么大事嘛，嘿嘿。”
江杉笑笑道。
“够了！”
“我受够了你这软弱的神明，也受够了你这贪婪的神明，你们的所作所为全都是在挑战黑龙之王耐萨里奥的底线！”
耐萨里奥的双目赤红，他极为愤怒的咆哮着，甚至对身旁的青铜龙赫尔贝亚破口大骂：“金属巨龙都是群只会妥协的孬种，无法为族群争取足够的利益、更无法守护自己的利益，我受够你们了！”
王白江杉，看戏
如果耐萨里奥是圣域级别，说不得王白还要对他高看两眼——圣域已经是王白神性化身的级别了，再加上对方会有星球意识的加持，未必会败下阵来。
你这个史诗级别的英雄单位，狂什么？
“等“饥荒”过了，我会去巨龙之巢看看的。”王白站在江杉旁边，眼神止不住的往后者身上瞟：“这种事下次记得和我说，打小孩子我可在行了。”
江杉点点头。
远处耐萨里奥与赤、影煞的战斗已经打响了，前者仗着自己飞的高、体型大，前期疯狂输出。
奈何影煞与赤在秘境中对付这种体型大的超凡凶兽很有经验，在前期的辗转腾挪后，便找到了耐萨里奥的漏洞。
“你打算怎么处理比较好？”
王白开口道。
“小施惩戒吧，五色巨龙的信仰不能断。”江杉叹了口气：“如果有的选，我甚至想把他流放。”
“五色巨龙中，没有合适的神选者？”
王白问道。
江杉点点头。
王白想了想后开口：“我倒是可以帮你造出来个合适的神选者，等“饥荒”处理完了我就去。”
“你总是有办法。”
江杉低头浅笑着。
“是啊，我总是会有办法的。”
王白复读了两句。
长河营地旁的战斗也终于到了收尾阶段，黑龙耐萨里奥现在的模样不可谓不凄惨，如果不是江杉就在不远处的话，恐怕他的龙角都会被影煞砍下来当做战利品。
青铜龙赫尔贝亚作壁上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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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杉面色古怪的看着从洞穴中走出来的王白，目光说不清也道不明，极为复杂。
“干嘛这么看着我。”
“不是你要换个新的神选者吗？”
王白疑惑道。
“可，可你这…”
江杉想了半天，想不到合适的话，只能赌气般转过头，声音飘荡在夜空中：“我去神庙了，我得告诉五色巨龙，新的神选者诞生了。”
“那黑龙耐萨里奥呢？”
王白大声喊道。
“随你处理～”
许久许久，声音才传过来。
“我处理？要不杀了吃肉吧，巨龙的粮食也不知道能不能解决“饥荒”…”王白嘀咕着，但很快放弃了这个想法：“把史诗级英雄单位拿来吃肉，太奢侈了些。”
王白刚刚在洞穴内，对着某头雌性红龙施展了“真·送子观音术”，在施展过程中不断灌溉了江杉的神力，这样诞生的红龙就会极为信仰江杉了。
而王白又灌输了许多神力，保证了这头未来的红龙之王天赋异禀，不会在史诗级轻易止步。
夜幕下，精灵和影族们走了过来。
推着独轮车。
“独轮车应该就是引发“饥荒”的关键节点了，而上次的“瘟疫”的节点，应该就是秘境探索时接触的先知马尔哈尔。”
王白暗暗想到。
夜幕下数量稀少的独轮车上载着铜碗、石刀等餐具，，因为“饥荒”的缘故，所有进入到永恒之森境内的粮食都会迅速腐烂，所以精灵和影族们打算直接在巨龙之巢内用餐。
“等饥荒过去了，就该实施计划了。”
王白内心暗暗道。
最近王白已经很少主动去积攒破防点了，不是因为他现在不缺破防点，而是破防别人所收获的破防点的效率太低了。
王白终于还是把目光放到了眷族上。
“开办学校，编写教材。”
据说在很遥远很遥远的年代，有富豪出重金怨气最重的宝物。有人拿出了冤死的女鬼魂魄、有人拿出了用阴魂祭拜的青铜器、有人甚至拿了个活人出来…
但那次怨气最重的宝贝，却让许多人大跌眼镜——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的原本。
上面怨气冲天、久久不散。
眼看着“饥荒”如此轻易的被解决，王白内心升起了股满足感，但在下线之前，他还得去看看那只黑龙。
长河营地。
影煞在这里看守黑龙。
“你敢不敢放我出去？！伟大的黑龙之王竟然倒在了你们这群渺小的人类的阴谋之下，这不公平！”
耐萨里奥怒吼着。
“你应该感谢父神的慈悲，否则战刃早已刺穿你的喉管，让你这条失去了神眷的黑龙成为我们的食物。”
影煞冰冷的声音让耐萨里奥直挺挺打了个哆嗦，但他嘴上仍旧不服输：“哈，就算失去了神眷又怎样？那个软弱的神根本就不配成为我的信仰！”
“你在说谁的坏话？”
王白的声音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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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神。”
影煞半跪在地。
“不必多礼，等我处理完这条黑龙，有事情向你交代，先不要走。”
王白吩咐道。
“谨遵您的意志。”
影煞低头。
王白看着这头黑龙，内心也有点犯难。
弄死？
应该不行。
放了？
也不太好。
“现在田地里还缺不缺牲口了？”
王白转身问向影煞。
自上次影煞和赤从秘境中把耕犁的技术带出来后，永恒之森附近的超凡凶兽就有了新的用途——耕地。
但无论是野猪还是野牛…
好像都没这条黑龙来的劲大啊…
“禀报父神…”
影煞古怪的看了眼黑龙。
“实际上是缺的。”
“愿意配合耕种的超凡凶兽实在是太少，而驯养又需要漫长的时间，所以目前田地间拉爬犁的……主要是影族的战士。”
王白点点头，看向了黑龙。
“给你两个选择。”
王白悠悠的开口道。
“要么去耕种，贡献出你的价值。”
“要么躺锅里，贡献出你的价值。”
黑龙耐萨里奥低着头。
他想江杉了。
江杉在的时候，他无论怎么作闹，江杉都不会太过于严重的处罚他——可隔壁这家的父神，开口就是要把自己炖了。
黑龙想哭，黑龙委屈。
“我，我拉爬犁。”
妈妈，外面的世界好残酷。
“好，有这个觉悟就好。”
王白满意的点了点头。
“回头让影族的小伙子们打副大爬犁，给我们的黑龙之王安上，可不能影响他的工作效率。”
影煞自然是点头。
解决完黑龙后，王白带着影煞在长河营地中走了走，开口道：“影煞，现在影族总人数有多少？”
“六百七十五，父神。”
影煞恭敬的答道。
“烈阳精灵呢？”
王白又问。
“两千五百二十，父神。”
影煞依旧恭敬。
“太少了，太少了。”
想要完成文明的迭代，时间不是大问题，人口才是大问题——如果王白的眷族现在有个几千万，明天王白就能让整个眷族的文明往上走两个等级。
但现在加起来不过三千的数量，只能让整个眷族在半原始部族的边缘徘徊。
“送子的工作不能停…”
王白叹了口气。
虽然相比同期新生，王白目前眷族的数量已然不少，但他的目标从来都不是什么新生，而是那群护卫神。
“近日我会把超凡职业的具体信息传下来，你和赤要多辛苦辛苦，培育出族群的好种子。”
王白吩咐道。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父神。”
影煞自然答应。
黑夜中的王白沉吟了片刻，又开口道：“再等些日子，我会考察你和赤在政务上的能力。”
“合格的首领不能只会打打杀杀，还要关心内务、粮储、财政、医疗、教育、军事、交通、矿藏……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影煞点了点头。
其实王白说的很多话他都不懂。
许多词汇甚至对这个影族的首领而言相当陌生，但作为神选者，影煞是不会对她的父神摇头的。
“你也去吧。”
王白颇有些意兴阑珊。
“那…父神我先走了。”
影煞看了看远处前往巨龙之巢的眷族大军，揉了揉肚子，面上忍不住出现了难色。
“去吧。”
王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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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龙之巢内。
山洞内的赫尔贝亚正在和自己的同袍们讲述隔壁家王父神的模样，毫不掩饰自己的惊叹之情。
“神祇的威能还真是强大啊，平日里那么桀骜不驯的黑龙耐萨里奥都要选择臣服……过阵子我要去永恒之森看看他，看看他拉着农具的狼狈模样，哈哈哈哈。”
黄铜龙在旁边笑道。
“是啊，神祇的威能真强大啊…”
赫尔贝亚重复着这句话。
我们有没有可能成为神祇呢？
这句话埋在了这头年轻的青铜龙的心底，并没有和平日中私交甚好的金属巨龙朋友们说出来。
“那群精灵们好美丽！”
银龙感叹着。
“看起来和他们的父神差不多。”
赫尔贝亚附和道。
“那群黑色的盔甲长得可真丑，还那么能吃，我们过冬的粮食不会被吃干净吧？”
金龙疑惑道。
“那是影族，我们的粮食非常富裕，你们放心吧。”赫尔贝亚耐心的解释道：“虽然我们损失了这么多的粮食，但巨龙之母会获得大量的神力结晶。”
“得到了神力结晶后，伟大的巨龙之母会赋予我们新的食物，所以你们不用担心。”
“希望如此。”
赤铜龙点点头。
巨龙之巢内的功能区构造和永恒之森不同，这群生性懒惰的巨龙们除去在山脉间开辟了洞穴外，就只在山脉脚下打造了储存粮食的粮仓，没有精灵和影族们立脚的地方。
“要不要搞个小…食堂？”
辛朝着赤建议道。
这是他从王白口中学来的词汇。
“这里是巨龙的领地。”
赤阻止了辛的想法。
“让族人们先吃饱饭吧。”
赤看着远处，精灵们此时正面色激动的享用晚餐，平日里装高冷的影族们当然也不例外。
“赞美父神…”
他低低的说道。
……………………
……………………
祖星外星海。
“大主教们等不及了，格雷。”
薛新觉坐在主驾驶室的椅子上，白色的长发隐隐透出寒冷的气息：“你现在得启动在松江府大学的后手，最好暂时把神权理事会和最高检察院那群人的目光遮挡住。”
“沉睡之灵必须尽快苏醒。”
“嗯。”
格雷静静地看着面前的晶幕。
“总而言之，大主教们没时间等待了，Z-07星系边缘接壤的就是TN-19星系，龙教团的本土驻地不能被上官吹雪那个老头子发现，不然就全完了。”
薛新觉叹口气道。
“荧惑之乱带来的后遗症太严重了，无论是龙教团、联邦，还是海盗、文明古树，大家都在寻找导致那场战争的真正原因。”
“难道你不想知道吗？”
“想。”
格雷淡淡道。
“最高议会用虚海侵袭来粉饰太平，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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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新觉冷笑道。
“高高在上的议员老爷们不愿意接受星海中有超出他们掌控的事物存在，更不愿意让这件事被普通神祇知道。”
“所以他们掩盖真相，把资料封存，即便是因为保卫祖星而死去的烈士，他们的家属甚至都不清楚那群烈士到底是怎么死的！”
“哦。”
格雷很平淡。
“我们在做着伟大的事业，格雷。”
“伟大的事业！”
“等这件事做完后，你就有资格被接纳进龙教团了，也就能了解龙教团真正的目的了……不同于那群议员的目的。”
“好。”
“…我说，你就不能多说两句话？”
薛新觉气急败坏道。
“不能。”
“…………”
“算了，管不了你。”
薛新觉摆了摆手。
“联系丰兴旺吧，这条老狗为了当上他的大学校长，可是什么事情都愿意做的啊……”
“好。”
………………
………………
校园内。
“感觉怎么样？”
王白按了按床头的按钮，能源配给出口很快掉出了几块冰块，王白把冰块用凉毛巾握住，敷在爽哥的脸上。
“熟么主木样？？”
秦俊爽指了指自己肿起的脸。
“女觉得五卓阳横好康？”
两行清泪，从爽哥的脸上流了下来。
秦俊爽堂堂男儿，黄家嫡长子，从小到大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尤其是，这种委屈还是他自己争取的。
如果不是他为了试药效、如果不是他喝醉了酒、如果不是……说到最后，其实都是爽哥自己的原因。
这种强烈的委屈但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感觉，再加上王白眼中想笑又不能笑的神情，终于变成了爽哥的屈辱之情。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王白束手无策。
“得，你先哭着吧，我给你倒凉水去。”
走到卫生间，强忍着给爽哥倒杯马桶水的冲动，王白给爽哥接了杯凉水，正要往回走，却莫名的发现意识空间内的触手动了。
原本随着时间的推移，王白已经把这两条触手放在了脑后——毕竟在意识空间内幕刃是老大，这两条触手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WDNMD，我不玩了，我触手动了。
可现在触手动了，并且表现出了可以观察的、类似于情绪的波动。
那是，回归。
“你的水，别再为情所伤了。”
王白递过了水杯。
“女柴为穷说霜！”
见爽哥屈辱的神情，王白连连摆手，不敢再刺激爽哥——陷入爱情之中的人思想异于常人，万一爽哥因此走上了女装或者是其他的道路，那王白无法接受。
回到了自己的床位，王白按了按晶脑。
王白：“在不？”
校长室内。
“怎么又找我…”
白宁皱起眉头。
“真把我当他的管家了？”
“如果没有要紧的情报…”
“这次非得让他涨涨教训！”
王白：“沉睡之灵在校园内有动静了。”
白宁：“…？？”
白宁：“发生了什么？哪来的消息？”
王白：“消息来源不能透露，但这瓜保熟。”
白宁坐在椅子上的身躯忽然挺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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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江府外滩的独立宅邸内部，松江府大学的前任校长丰兴旺放下了手中的晶脑，从造价昂贵的古木躺椅上直起身，走到房间对面的落地镜前。
浑浊的双眼、花白的头发、松垮的皮肤，古板整洁的西装上没有任何污渍，这看起来是个普通老人模样，但不应该是主神的模样。
从校长的位子上退下来后，丰兴旺便失去了享受联邦福利的条件，但他抗击虚海的责任却并没有因此而消失，所以这位年近九旬的老人在消耗神力方面非常节省。
“嘟～嘟～”
丰兴旺怀间的晶脑在震动。
“…爷爷，爷爷，你什么时候能再带点薰香草冰激凌来呀？我和姐姐都好想你。”
“我们现在已经离开祖星了，不过要抵达TN星系还要好久，爷爷，我们去TN星系干什么呢？”
晶脑上空，虚影晃动。
那是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身旁坐着位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少女，窗外的无垠星海飞速划过，无数行星带与恒星系都如同过眼云烟般消散在视角的尽头。
看到自己的孙子、孙女，这位平时以古板、严肃著称的老校长丰兴旺的面色才缓和起来，他笑了起来，开口说道：“爷爷很快就去找你们，等忙完了手里的政务，就去买薰香草冰激凌给小高。”
薰香草冰激凌的原材料中含有灵韵，运输过程中极易崩溃，所以价格高昂，寻常联邦内的家庭，根本吃不起。
“好，那我等你，爷爷。”
丰天高晃了晃脑袋，又把晶脑递给了旁边的少女：“姐姐，你有什么想和爷爷说的嘛？”
“我？我…”
丰灵还没开口，这边的丰兴旺便率先开口道：“小灵，路途遥远，照顾好天高。”
和丰灵说话的时候，丰兴旺又变成了那个以古板、严肃著称的老校长。
“是，爷爷。”
丰灵低下了头。
“等做完和新校长的交接工作，我会去TN星系找你们的，时间不会太久。”
丰兴旺道。
“爷爷，一言为定！”
丰天高憨憨笑道。
“好，一言为定。”
丰兴旺又笑了。
………………
………………
“上次检测的结果比较乐观，虽然检测出了几个怀孕的、捐精过度的、透支神力的，所幸神魂大体上都没有问题。”
“因为极矛军团的缘故，红袍海盗没有来得及启动他们留在学生体内的后手，沉睡之灵的痕迹仅停留在了表层，已经被驱逐了大半。”
白宁把资料递给了王白。
“现在的学生玩的可真花啊…”
王白吐槽道。
“以前的学生也差不多。”
白宁下意识接道。
“…嗯？”
王白抬头看着白宁。
“没什么，说正事说正事。”
白宁摆摆手，示意王白不要在意他刚刚说过的话：“你能确定你的消息准确吗？”
“能。”
王白的意识沉入了意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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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条原本缠绕在幕刃把柄处的黑红色触手无目的的舞动着，散发着“追溯、回归”之类的讯息。
显而易见的是，
如果校园内没有沉睡之灵的幼崽、残骸、碎片等相关的东西，这两条触手不可能这么激动。
“有点麻烦，但不算糟糕。”
白宁的态度出乎了王白的意料。
“我会把这个消息汇报给神权理事会，神权理事会经过审核后会通报最高议会，最高议会会派遣赤玉军团中的护卫神来松江府大学。”
“从上次的事件后，其实你应该看得出来，红袍海盗们因为仓促撤离，实际上并没有布置太多有用的后手。”
白宁继续道。
“可如果我没汇报这个消息呢？”
王白看了看白宁，不怀好意的开口：“所以，上次也就罢了，这次是不是该给我点奖励？”
王白还记得水经义说过的，提高眷族生育率的方法中，有个方法是主神级别的长辈出手改善眷族的基因。
“如果你没汇报这个消息…”
白宁脸上的笑容缓缓褪去。
“那就很遗憾了，我可能会因为重大失误而被以丰兴旺为首的老派势力弹劾，在最高检察院调查出事情的真相前离开校长的位置。”
“自此，我也将同时失去荐举人的身份，而你的联考资格虽然不受影响，但也会失去了解“荧惑之乱”的机会。”
“所以，你想要什么奖励？”
两人相视一笑。
“校长说哪里话，我一直是全心全意为学校服务的，区区奖励不提也罢。”
王白诚心诚意道。
“搞事情…”
白宁多看了王白两眼。
“如果这次联考你能拿下前三，荧惑之乱的资料我会和你分享；如果你能封顶，我会出力帮你解决烈阳精灵的生育问题。”
“影族可以吗？”
白宁一时语噻。
“你就这么有自信能封顶？”
“你也没给我联考的考生资料，我只能按照咱们学校的学生水平来推测。”王白摊手道：“新生里强的那几个，辛五、水经义、何家佑、徐书剑、上官云，我觉得他们打不过我。”
“还有雷横天、锐碎、季缘。”
“你不能只按照入学考试的成绩来判断他们眷族的发展水平。”
白宁顿了顿。
“沉睡之灵的事不需要你再分散精力了，我待会会把这次参加联考的种子选手名单发给你，近期你全力准备考试吧。”
“好。”
王白点点头。
“出去吧，我要联系神权理事会了。”
白宁摆摆手道。
王白关好了校长室的门，走在主教的甬道时，发现有数个面无表情、但穿着正式的人与他擦肩而过。
“神权理事会的人这么快就到了？”
王白略有诧异。
神权理事会是与最高议会不同的，两者间权能重叠的领域有很多，但在有关于“神”的这方面，无论是最高议会、赤玉军团，都要屈从于神权理事会。
所以，如果神权理事会认定松江府大学内又如同上次般，出现了沉睡之灵的痕迹，那么只需要经过几道官方程序后，赤玉军团就会出兵。
摇摇头，王白回到了宿舍。
他现在要去资源星内，指点赤和影煞，建好超凡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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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神权理事会的成员出现在校长室内的时候，白宁还惊叹自己明明还没上报情况，神权理事会就已经察觉到了松江府大学内的异常，真不愧是“联邦之手”。
结果搞错了。
“哪里搞错了吧？”
白宁黑人问号脸。
“在白校长有嫌疑期间，校长位置暂时空缺，校内政务由吴如海副校长、柳青副校长处理。”
“当然，身为最高议会议员，您仍然保有“在监视下前往自然行星”、“在监视下与家人通话”的权利。”
神权理事会为首的青年推了推眼镜道：“接下来，您肯定不会让我们难做的吧？”
“等等，等等。”
当面前的神权理事会成员说出校长位临时空缺的时候，白宁的脑海中就猛然闪过了丰兴旺的身影，他大概明白了为什么在这个时间节点上，神权理事会的人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沉睡之灵苏醒，丰兴旺举报。
自己的怀疑果然没有错，这
“如果是双规我，那么对于身为最高议员的我，明显是最高检察院在这件事上的级别更高些吧？”
“不过最高检察院的人并没有出现在这里…所以，我可以怀疑你们之中有人受到了他人的指使、教唆吗？”
白宁淡淡道。
“您的怀疑不无道理…不过事实上，最高检察院的人已经在路上了。”神权理事会为首的青年低头看了看时间道：“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她马上就到。”
“砰！”
他的话音还没有完全落下，校长室的大门就被粗暴的推开了。
“呼…好像来的还不算晚。”
穿着黑色制服、胸口处有个金星会长的黑发御姐抬起头，在白宁那见了鬼的眼神中开口道：“没忘了我吧？老同学，我是陶梦。”
“当然，没忘。”
白宁的笑有点僵硬。
他怎么可能忘记当年学生时代疯狂追他的女生呢？这恐怕是个男生都无法忘记吧。
“记得我就好。”
陶梦熟练的吹了个口哨。
“你现在涉嫌勾结红袍海盗，得配合检察院的成员进行检察，没问题吧？”
“…有问题。”
白宁开口道。
“松江府大学内现在有沉睡之灵的痕迹，我可以动用我最高议员的权利申请神权理事会的介入吗？”
“不可以。”
陶梦说道。
“我们走吧。”
她走在了前面。
白宁长叹口气，跟在了陶梦的身后。
学生时代向来都是陶梦跟在他的身后，没想到十几年过去了，两人的位置倒还调转过来了。
感觉怪怪的。
………………
………………
资源星内。
王白看着又带上了绿头鱼人头套的江杉，开口吐槽道：“这头套你怎么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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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我只是觉得好久没戴了，所以戴上新鲜新鲜。”江杉摘下了绿头鱼人的头套，拢下嘴角的发丝，开口道：“赤和影煞在修建职业学校吗？”
“没错。”
王白目光飘远。
红木镇内正忙碌的精灵与影族们，在他眼里已经变成了白花花的、大把大把的破防点。
“真期待他们看到教材后的表现。”
王白忍不住说道。
“编篡教材…你有足够的信用点吗？”
江杉开口问道。
松江府大学的图书馆内，有专门编篡教材用的晶体仪器，只需要学生在其中输入几句核心语句，就可以搜索人族庞大的知识库，生成教材。
对学生来说极为方便。
只不过价格稍微昂贵了点，使用一次就要花费两千信用点，是平民学生无法奢望的存在。
灌输知识的仪器同理，在不动摇神魂的基础上完美的将知识灌输进神祇的脑海内，需要近百万的信用点。
“我有…”
王白刚要说话，就想起爽哥的卡已经被黄四郎停用了——原因是爽哥卖药被黄四郎发现了，被认为是不干正事，决定停两个月卡莱让爽哥清醒清醒。
如果秦俊爽还坚持要炼药，那黄四郎肯定是要把卡解冻的，但问题是现在王白也在用这张卡。
王白恍然间发觉，他没钱了。
“要不，我借你点？”
江杉小心翼翼道。
她其实最开始是想说给王白点的，但江杉想到书上都说男生都会有“大男子主义”，怕伤了王白的自尊，才说的借。
“不用，我联系下鹅城政府就行。”
王白道。
每个考上本科学校的学生，未来都有可能成为真神，而祖星内占据百分之三十五人口比例的神祇，其实是以成不了正神的半神占据绝大多数。
所以，真神还是很值钱的。
地方政府都会专门出台对学生的财政补贴，通常是两千信用点一个月，足够平民学生吃穿用度。
不过，如果平民学生想更进一步，就得寻找些不被写在刑法内、且赚钱的路子才行。
“真的不需要我？”
江杉问道。
王白想了想，松口道：“如果你没什么用钱的地方，可以借给我点，我下个月还你。”
等联考完，王白就有钱了。
只要考个前几名，信用点这东西对白宁这种主神来说，岂不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此时的王白还不知道白宁被双规了。
“我现在没有大额用钱的地方。”
江杉嘿嘿笑道。
“一会先转你一万。”
江杉的生活费是两万。
王白默默将这点记到心里，并暗中决定，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报答江杉的恩情，绝对不能再想那种下贱的事情。
自己又不是狐狸。
“父神，学校已经建好了。”
影煞走了过来。
精灵和影族的工作效率很快，毕竟这个世界没有996，全都是自愿的007，按照图纸改个三层楼高的学校还是没问题的。
红木镇只有两个建筑是三层楼的。
教堂、学校。
就连执政厅也只是两层。
“很好，我会很快把教材穿给你们。”
王白道。
影煞点了点头，忽然有点扭捏。
“父神，还有件事…”
“怎么了？”
王白问道。
“您的这个图纸，也可以被学习吗？”
影煞说完连忙解释道。
“我有个朋友，他想学…“建筑”。”
王白愣了愣。
生活职业这么快就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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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由种族的生存环境所决定的。
以王白同批的新生为例，大多数新生现在刚带领眷族脱离了温饱线，朝着降临点附近的区域开始探索。
少部分的新生，则是有足够的粮食、对周边区域的超凡凶兽也进行了肃清，可以搭建眷族内的超凡职业体系。
只有极少极少数顶尖的存在，触发了学校内的“瘟疫、饥荒、战争”隐性关卡——而这种新生加起来可能还不到十个。
新生们往往在经历了三个隐性关卡后，眷族的信仰有质的提升后，才有诞生出生活职业的可能。
那往往是大二的学长们，才有的水平。
但对于此刻的王白来说，眷族内出现了“伪”生活系职业者，是种幸福的烦恼。
他钱不够。
仅仅是影族与精灵族超凡职业的教材，就得花费王白近四万信用点——这笔巨款就已经需要王白动用存在银行中多年的，抚恤金的利息。
如果再算上生活系职业的教材…
“不要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父神的身上。”王白罕见的露出了威严的神色：“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影煞。”
影煞愣了愣。
但他很快低下头，领会了王白的意思。
“我明白您的意思，父神。”
你明白了个锤子。
王白表面不动声色。
父神，我该如何变得更强大？
你懂我意思。
父神，这个凶兽是什么？
你懂我意思。
父神，这件事该如何处理呢？
你懂我意思。
父神，我悟了！
又在红木镇内走了走，王白特地去田间看了看那头拉着爬犁的黑龙之王，又看着远处把他当做黑色大狗狗的烈阳精灵新生儿，竟有种静谧祥和的气氛充盈在王白的心头。
如果王白不去考虑联考、不去考虑战争、不去考虑荧惑之乱的真相，那么此时已经在资源星内站稳了脚跟的烈阳精灵与影族，就可以进行各种革命、经历社会的动荡、文明意识形态的变化，最终经历数千年，远洋星空。
总体的节奏，倒也不必那么快。
可惜…
“白宁被抓了？！”
刚退出资源星的王白脑海中有阵阵晕眩感袭来，他难以置信的看向穿好了衣服的秦俊爽，开口道：“最高检察院和神权理事会的人都来了，没有问沉睡之灵的相关事宜，反而是把校长抓走了？！”
“什么沉睡之灵…”
秦俊爽迷迷糊糊。
他换好衣服，在镜子面前擦了擦脸，又生疏的拿出价格昂贵的香水喷了喷自己的身体。
“你干嘛去啊？”
王白这才注意到爽哥的异常。
“去…”
秦俊爽吞吞吐吐。
王白心里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你不会是去找白妮吧？”
“啊？我，我去安慰安慰她。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秦俊爽叹了口气，认命般的开口：“是我迷晕了她，我得负责任，是了，我应该负这个责任的，她倒是长得也不差，算的上是门当户对，我该负责任的。”
王白：“？？？？”
“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回来给你带。”
这是秦俊爽关上门前的最后一句话。
此时的王白还哪有心情吃饭？
“你去吧，你去负责吧，我还有事。”王白摆摆手，送走了秦俊爽后，准备打开“幸存者联盟”。
这个群自上次学校全面体检后，就没人说话了，但此刻却像沸腾的开水般炸开了锅。
辛五：“白宁被带走了！”
辛五：“我打听到白宁被带走的原因是，校董事会与学校内的中层部门领导集体举报他，怀疑他和红袍海盗有联系。”
辛五：“难道白宁就是内鬼！？”
上官云：“(￣w￣)”
水经义：“不可能，白宁是前不久最高议会直接空降的，又是烈士家属，底子干净，绝对不可能是红袍海盗的内鬼。”
水经义：“@王白，在不？”
王白揉揉太阳穴，按下晶脑。
王白：“别问我，我现在也很懵。”
王白：“我和白宁说完沉睡之灵的痕迹又有活跃的迹象后就回资源星了，现在才知道他被逮捕了。”
水经义：“你刚才去找白宁了？”
王白：“怎么了？”
水经义：“人多眼杂，你去找白宁的时候会不会被内鬼看到？你现在在哪？”
王白：“我在宿舍。”
揉了揉太阳穴，王白开始回忆自己从宿舍前往主教学楼的路上，有没有被奇怪的人盯上。
白宁被内鬼盯上后，经过短暂的潜伏期，后者肯定会寻找真正发现沉睡之灵痕迹的人，而自己作为最近频繁前往校长室的学生，肯定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
“砰！”
王白的拳头砸在桌子上。
他懊悔自己少年心性，每次前往校长室的过程中都不做遮掩，甚至享受旁人的眼光。
只要内鬼不是傻子，肯定已经盯上了他。
但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
水经义：“宿舍内还好，学校宿舍门口的保安大爷都是资深真神，实力比辅导员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水经义：“你先在宿舍待几天吧。”
王白：“好。”
辛五：“火球哥需不需要护身道具？”
辛五：“可以抵挡真神攻击的符纸我这还有三百多张，我爷爷给我的，你叫声哥，我就给你。”
宿舍内的辛五洋洋得意。
自上次海盗事件后，辛五暗地里向家族要了许多护身的道具，只要不是主神对他出手，辛五就绝无性命之忧。
王白：“哥。”
“噗！”
辛五刚喝的水全喷到了室友的脸上。
“抱歉啊，不是故意的。”
辛五随意道。
后者讪讪笑着，抹去了脸上的水，开口道：“少爷您救了我父母的命，怎么对我都是可以的。”
辛五轻哼两声，把目光又放回晶脑。
刚刚王白这声哥叫的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让向来见惯了大世面的辛五都震惊到了。
如王白这种新生中的天骄，心气极高。
辛五：“我怎么给你？”
辛五：“要不让你室友出来取？”
水经义：“不行，你觉得内鬼会不认识王白的室友吗？如果秦俊爽出去了，肯定会被盯上的。”
王白点点头，觉得水经义无论什么时候，思考都非常缜密，比自己强上不少。
等等，
卧槽爽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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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爽哥的意识从混沌的黑暗中苏醒的时候，他首先感知到了嘴里塞着的口球，其次就是面前这间昏暗无光的房间。
这是哪？！
把我弄晕那个人是什么实力？！
“醒了？”
陌生的男性声音传入秦俊爽耳中，紧接着映入秦俊爽眼帘的是双苍老的手，摘下了秦俊爽口中的口球。
“卡在右裤兜里，密码是454713，无限制额度你们可以随便刷，学生证在左上兜，密码和银行卡密码相同，可以关闭我的定位！”
“不要杀我，我爸是黄四郎我妈是秦雪月，我是他们唯一的儿子，你想要什么他们都能给你！！！”
爽哥，怂。
“很熟练啊，现在松江府大学的新生面对歹徒都这么熟练了？”丰兴旺坐在秦俊爽的对面，递了杯茶给他：“西大陆的茶，我有点喝不习惯，你喝吗？”
秦俊爽连连点头。
“算了，西大陆的茶狗都不喝。”
丰兴旺摇摇头，挥挥手示意秦俊爽身后的两名黑衣人把他身上的绳子松松。
“认识我是谁吗？”
秦俊爽连连摇头。
“不认识，我刚才什么都没看见…我，我我是瞎子，天生盲人，我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
丰兴旺皱了皱眉头。
“没必要这么紧张。”丰兴旺从秦俊爽对面的椅子上直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语调平缓道：“我又不会杀你。”
“我把你带到这里，只有几个问题。”
“您请讲，您请讲！”
秦俊爽语调兴奋。
“是关于你那个室友，王白的。”
丰兴旺平淡道。
“啊…这，这…”
秦俊爽楞楞的坐在原地。
“你对你这个室友…了解多少？”
丰兴旺问道。
“我，我…”
爽哥吞吞吐吐了起来。
在正红旗下长大的少年显然没有出卖同伙的觉悟——更重要的是他也不知道王白有什么秘密。
迈入大学后，爽哥先是被入学考核刁难，然后是被何家佑欺负，好不容易仗着王白翻了身，结果卖个药还变成了＊药。
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够惨的了，结果老天爷啪给了自己两嘴巴，说住口，你还不是最惨的，我这就让你见识见识惨字怎么写！
一时间爽哥愤从脑中起，悲从心中来，新愁旧怨齐刷刷涌上双目，两行清泪从中流出。
丰兴旺有点懵。
怎么突然间就哭了？
自己还没问什么过分的问题呢？
懵归懵，但丰兴旺面上的表情仍旧严肃，他紧皱着眉头走到秦俊爽面前道：“你哭什么？松江府大学的学生就这个心理素质？！”
爽哥抬起头。
就是你个老混蛋把我绑来了，问问题也就罢了，居然还不是问关于我的问题，到头来还说我心理素质不好？！
“我…我害怕。”
爽哥如实回答道。
丰兴旺揉了揉眉心，长叹口气。
“我保证不会杀你。”
只要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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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过程中，只需要牺牲两个人。
白宁，王白。
前者不得不去死，如果他不死，自己身上和红袍海盗联系的嫌疑就永远洗不清；至于后者，丰兴旺非常好奇王白是怎么清楚校园内有沉睡之灵痕迹的。
“你…你立字据！”
秦俊爽喊道。
丰兴旺皱起眉头，面无表情道。
“关起来，先饿两天。”
既然秦俊爽不打算配合，那丰兴旺只能去忙优先级更高的事情了——会会那两个态度暧昧的副校长。
利用神力抹除了痕迹后，丰兴旺离开了这处位于主教学楼地下的房间。
而可怜的爽哥，
“呜呜呜，唔唔唔！”
又被塞上了口球。
泪，
拉了出来。
…………
…………
空荡荡的宿舍内。
王白坐在床上，面色阴沉，身旁的晶脑持续的闪烁着光芒，上面是来自幸存者联盟的消息。
在“内鬼”已经锁定了他的情况下，王白的活动范围非常有限，只要他走出宿舍，那么突如其来的闷棍肯定会让王白后悔万分。
现在，他得想想如何破局。
“只要内鬼不敢进宿舍，就说明他在校园内一定有忌惮的人或者是势力，只要找到他忌惮的点，就能成功破局。”
王白的大脑飞速思考。
“宿舍和校园的区别是什么？爽哥为什么刚离开宿舍就被敲了闷棍？是因为宿舍门口的大爷实力太强，所以内鬼不敢动手？”
“别开玩笑了，如果保安大爷真这么强，赤玉军团也没必要招护卫神了，保安扛枪上战场就得了。”
“所以区别到底是什么？”
王白闭上了眼睛。
“会是因为宿舍内的监控与人数密度都远大于校园内吗？”
“嗡…嗡…”
晶脑在震动。
秦俊爽：“你好，王白同学。”
王白瞳孔猛缩。
这条消息代表着秦俊爽的确落在了对方的手中，并且在爽哥宁死不屈的情况下破解了晶脑的密码——这说明对方的实力极为强劲。
晶脑是由最高科学研究院研究出来的，而密码锁也代表着最高科学研究院对符号、数字、数列、字母等自然符号的研究水平，寻常真神根本无法在晶脑主人不点头的情况下破解。
王白：“你是谁？想做什么？”
秦俊爽：“我想做什么你应该很清楚。”
主教学楼的地下室内。
丰兴旺面无表情的按着秦俊爽的晶脑，思索着要如何才能把王白从宿舍里骗出来。
学生宿舍门口的那位宿管实力不强，但对他的气息无比敏感，只要丰兴旺亲自前往宿舍，就必定会被察觉。
而丰兴旺手下的这几名黑衣人，在武力方面又无法和那位宿管相媲美，所以丰兴旺如果想对王白做点什么，就必须把他骗出来。
王白：“…能告诉我你是谁吗？”
秦俊爽：“你来了就知道了。”
秦俊爽：“不要告诉任何人，否则你的好朋友的性命，恐怕就难保得住了。”
宿舍内的王白揉了揉眼角，直觉告诉他无论如何也不要出宿舍，但感性的一面又告诉他不出去的话秦俊爽可能会因他而死。
天人交战。
王白：“地点，发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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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出发前，王白已经和辛五、水经义、上官云、江杉交代了大概的情况，不过由于时间问题，后几位家中的长辈都无法给王白有效的帮助。
“这么晚了，出校园？”
门口的保安大爷提起手电筒道。
“嗯，出去找个朋友。”
王白点头道。
由于不知道内鬼是否在自己离开宿舍的时候就在监视着自己，所以王白说的每句话都十分小心。
“去吧，别搞出人命。”
保安大爷露出了个懂得都懂的笑容。
“借您吉言。”
王白走出了校园。
今晚的云层很厚，月光无法投下来。
下雪了。
这是王白头次自己走出校园，以往他的身边都会有江杉，再不济也会有爽哥，但这次只有他自己了。
王白摸了摸了刚刚同江杉道别时，后者跑进宿舍飞速拿出来的护身符。
温热，还有香气。
“呵…”
按着晶脑上的地图导航，王白尽可能的绕过到路上有监控的区域，朝着南区的平民区走去。
那里人烟稀少，适宜杀人灭口。
王白知道自己此去凶多吉少，但爽哥仓促之间被抓，王白所接受的教育以及他自身的三观不允许他坐在宿舍内冷血的看着爽哥受折磨。
所以，他只能只身前往。
祖星内的压制力无比恐怖，见习神祇与寻常人并无太大区别，只有正神级以上的神祇，才有超凡之力的显现。
“今天能不能活…就靠你了…”
王白握紧了幕刃。
这是他唯一的底牌，也是仅有的底气。
在海盗战舰上，幕刃能轻而易举的切开正神的皮肤，那么在祖星内，幕刃应该也能切开被压制成超凡者的真神的皮肤。
只要幕后者不是主神，王白就有生机。
主神在祖星内，已经激活了不死不灭的特性，王白也不确定自己手中的幕刃能否对主神造成伤害。
“吱…”
这是间破落的厂房。
灯光昏暗，四下无人，烟土沉寂。
“有人吗？”
王白清了清嗓子喊道。
“有。”
厂房后面，有数个人影在灯光下闪动。
“秦俊爽呢？”
王白握紧了幕刃。
“别急，问完你几个问题后，自然会把人还给你。”为首的中年男子头生双角，露出了黑色长袍下，那如血般的红色。
长夜漫漫。
……………
……………
“…面对以上指控，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审讯室内。
陶梦坐在白宁的对面，认真问道。
“那绝不可能是我。”
白宁面色阴沉。
“勾结红袍海盗、埋藏沉睡之灵、利用公职谋利、强迫女性下属为自己的…性欲买单。”
陶梦轻咳两声，诧异的看着白宁。
“你还有这爱好？”
“我说了那不是我。”
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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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沉睡之灵就快在校园内苏醒了，神权理事会应该立刻、马上把我放开，然后把大牧首喊来！”
“…可，我是最高检察院。”
陶梦眨眨眼睛道。
“指控都是有证据的，沉睡之灵的苏醒可没有证据，虽然你我同学情深，但我不可能为了你谎报军情，白宁。”
“我要说几次，那些指控都是诬陷、是丰兴旺为了我的校长位置而联通中层领导编造出来的谎言，他才是和红袍海盗勾结的真凶！！”
白宁怒吼道。
“证据，白宁，证据。”
陶梦语气平缓道。
“最高检察院从不冤枉好人，也绝不放过坏人，只要你能拿出足够的证据，我现在就可以放你出来。”
“你，现在放我出来？”
白宁敏锐的捕捉到了重点。
“没错，关于“松江府大学校长滥用职权、勾结红袍海盗、叛乱人族”案，我已经获得了最高检察长的许可，全权处理此事。”
陶梦眨了眨眼睛。
她内心是倾向于白宁被诬陷的，但证据就摆在两人面前的桌子上，即便她是能全权处理这个案子的检察官，也不能无视证据。
白宁沉默半晌。
他未曾想过丰兴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雷霆霹雳之势：先是联合中层旧部把他举报，后手勾结红袍海盗释放沉睡之灵。
这是阳谋，赤裸裸的阳谋。
但白宁现在没有任何办法阻止阳谋。
被最高检察院带走检察的白宁失去了他身为最高议员的权利，无法直接通报神权理事会的大牧首。
白宁本是想等到联考的。
丰兴旺在校长位置上待了数十年，人脉极广，关系网如同老树盘根般错综复杂，他白宁虽说背后站着最高议会，可面对如此局面，也只能伺机而动。
联考的时候，东大陆数十座顶尖学府的校长汇聚一堂，他白宁的十数位挚交好友也会从无垠星海中赶回，联合对丰兴旺发动弹劾。
彼时，神权理事会与最高检察院会齐齐下场，甚至在白宁的计划中，那位大牧首也会从无垠星海中赶回来，审讯丰兴旺。
在至高神的审讯下，丰兴旺的所作所为定然会暴露在世人的目光中。
但现在，
白宁没有任何办法。
“…听闻白校长被审讯，老朽心中悲痛万千，特来此携学校师生心意，慰问白校长。”审讯室门口，苍老的声音传了进来。
丰兴旺拎着果篮走了进来。
他面色平缓，服装依旧是那套数十年不变的古板西装，举手投足间白宁仿佛看到了曾经的丰兴旺。
看到了那位曾经的校长。
“我现在被调查，不代表你就是校长。”
白宁冷笑开口。
“你那么相信红袍海盗会让你安稳坐上那个位置？他们所图的只是让沉睡之灵在校园内传播，观察后续的效果。”
“而你，只不过是棋子。”
丰兴旺微微动容。
“陶检察官，白校长的精神似乎出了点问题，你们在审讯的过程中没有使用动摇神魂的仪器吧？那可是违法的。”
“肯定是不会的。”
陶梦顿了顿，转向白宁小声道：“根据议会前两天通过的《关于最高议会、最高检察院、神权理事会空档期职位变更法案》，丰校长现在已经是临时校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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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梦小声道。
白宁坐在椅子上，不可置信的看着丰兴旺：“红袍海盗连法案都能够干涉了吗？！最高议会里除你之外还有谁是红袍海盗的走狗？！”
“看来你的神魂已经出现了动摇。”
丰兴旺平静道：“抱歉，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白宁深呼口气，情绪稳定了下来。
他听出了丰兴旺的言外之意。
议会前不久通过的法案只是个巧合，但却是个能够被红袍海盗和他利用的巧合。
“丰兴旺，你可真是个敏锐的老狐狸。”
白宁冷笑着。
“请注意语气，白校长，你现在已经不是校长了。”丰兴旺转过身，面色依旧平静：“请对一位，为联邦为人族做过太多太多贡献的老人，多些尊重。”
“尊重…呵…”
白宁冷哼两声，也不否认。
“这个位置，对你有那么重要吗？”
他抬起头，看向丰兴旺。
“如果对你真的有那么重要，你又何必去联系红袍海盗？我为什么能坐上你的位置，你心里应该比我清楚。”
丰兴旺即将离开审讯室的身躯顿了顿。
“首先，我并没有联系过红袍海盗。其次，退休老干部的生活对我来说没什么不好，我出现在这里，不是因为我贪恋校长的权势。而是因为这座学校，需要校长。”
“它需要我。”
……………
……………
外滩，仓库内。
“…真是个怪物。”
头生双角的男人晃晃悠悠的站起身，从身旁的血泊中捡起把刀，谨慎的护在自己的身前。
“现在的新生都能和正神对砍了？”
“要不是老子有两手底牌，还真就被你他妈的砍死了……怪物，真他娘的怪物。”
在他对面，王白喘着粗气。
这不是王白首次杀人，但却是他首次在祖星内杀人，这是与那次在海盗战舰内截然不同的感觉。
“正神我也不是没杀过…”
王白的气力已经到了极限，但他表面上仍旧做出冰冷的态度，仿佛不出手只是在忌惮着对面的反扑。
“只能说你们这几个人比较菜罢了……三个打一个被反杀两个，你们到底行不行啊？”
王白毫不客气的嘲讽道。
“等会你就知道我行不行了。”双角男子不断用言语刺激着王白：“想想你那个朋友，他现在到底是生是死？如果死了…是不是因为你造成的？”
“啐，我要是认识你这么个朋友…”
“那可真是晦气！”
王白握着幕刃的手更紧了些。
他刚到这个仓库的时候，本想着前期配合来换取秦俊爽的生机，但没想到对方根本没打算问自己问题，而是打算把自己打晕之后带回去。
幸好王白有幕刃。
“怎么不说话了？自责了？后悔了？可惜自责和后悔是最没用的东西。”双角男子恶狠狠道：“如果不是在祖星，老子非要让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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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现在奈何不了我。”
王白冰冷道。
“只是现在而已。”
双角男子谨慎的拿着刀后退。
他也没想到红袍海盗点名要的这个新生出手会这么狠辣，如果不是他作战经验丰富，那躺在仓库内的尸体应该有他一具。
丰兴旺那个老狗到底在干什么…
双角男子暗骂。
算算时间，他也应该来了才对。
“你在等救兵？”
远处，王白问道。
“是又怎么样？老子就是有救兵！”双角男子猖狂道：“你那个朋友不出意外已经死了，因你而死，明白了吗？”
他还在不断给王白施压。
“爽哥死不死我不知道…”
王白又重喘了口气。
“但你很快就会死了。”
幕刃被王白握在手中，他迅速冲向双角男子，手中的幕刃仿佛黑红色的闪电般，瞬间击破双角男子胸前的长刀，直奔后者心脏！
“戗！”
金铁交击之声！
王白对面的尘土与烟雾飞速倒退，露出了穿着古板衣服，面色平静的丰兴旺的身影。
“你是…”
王白瞳孔猛缩。
“你好，王白同学。”
丰兴旺收回手指，惊讶的发现手指上竟然出现了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殷红色的鲜血缓缓从中流出来。
“我…不太好。”
王白在看到丰兴旺的那刻起，就放弃了抵抗的打算，他把幕刃握回手中，苦笑着道：“为了抓我，竟然出动主神…”
“毕竟，你是计划中唯二需要死的人。”
丰兴旺面色平静道。
“唯二？”
王白皱着眉头。
“白宁，你。”
在双方实力差距如此悬殊的情况下，丰兴旺倒也不介意和学生多聊几句——抓秦俊爽的时候，他之所以亲自出马，就是为了观察换校长后的新生有什么变化。
数十年的校长生涯，对丰兴旺影响很大。
“爽哥没死？”
王白笑了。
“他不需要死，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丰兴旺继续开口道：“很单纯的学生，他现在可能只认为你是惹上了不该惹的人。”
“他认为的倒也没错…”
王白苦笑着。
“您打算如何杀死白宁？”
“再怎么说，那也是位和您同级的主神。”
丰兴旺摇了摇头。
“不是我杀。”
“我刚刚去看望了白宁，在他身上得到了点神魂粒子，沉睡之灵苏醒后会去找他的。”
“您算计的还真是周到…”
王白喃喃道。
“不用如此消极，你不会死在这里。”丰兴旺转过身，继续开口道：“红袍海盗让我把你送上战舰，在此之前，你可以想想你有什么遗愿。”
王白看着丰兴旺暴露出的后背。
“遗愿吗？”
“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如果硬要我说遗愿的话…”
“杀个主神算吗？”
话音落下，王白飞速而动！
他知道自己的攻击对主神来说可能算不得什么，但坐以待毙从来都不是王白的作风，从来都不是！
“封箱！”
“时之虫！”
天选种族加特殊的中级技能，王白不多奢求，他只求时间能在自己面前停顿半秒，半秒就足够了！
幕刃能伤到丰兴旺！
但！
“不放弃，是学生的好品质。”
“戗！”
金铁交击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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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铁交击之声！
王白手中的幕刃被丰兴旺用双指夹住，殷红色的鲜血缓缓从中流出，滴落在仓库的地板上。
“你的这个遗愿可能完成不了，有没有考虑换一个？”丰兴旺收回双指，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幕刃：“神器不可能伤到我，就算是奥恩那个家伙打造出来的顶级神器，也不可能在你手里伤到我。”
奥恩是人族顶级的匠神。
“这是件…封印物吧？”
“刚刚让我身体僵直的又是什么技能？”
丰兴旺叹了口气。
“真不想把你送给红袍海盗啊，有你这种新生是松江府大学之福，也是人族之福，我却要眼睁睁的看着你被毁灭…”
他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太让人难过了。”
王白收起了幕刃，揉了揉刚刚因作用力而酸麻的手臂，彻底放弃了战斗的打算。
自己的倾尽全力，不如他随手一击。
“您现在放我离开也不迟…”
王白苦笑道。
“你觉得可能吗？”
丰兴旺斜着看了眼王白。
“也不是没有可能…”
王白低头苦笑道。
“为什么红袍海盗非得指定我？是因为哦能察觉到沉睡之灵的痕迹吗？”
王白低声嘀咕道。
“人老了真不行，记性不好。”
丰兴旺拍了拍脑袋。
“说说你是怎么察觉到沉睡之灵在校园内有种子痕迹的？这可是连我都不会的技能。”
他开口问道。
“我能不说吗？”
“能。”
“不说能活吗？”
“能。”
“那我为什么要说？”
“为了某些人能活。”
“…天赋。”
丰兴旺点了点头。
“这种天赋虽然罕见，但也是存在的。”
“比沉睡之灵跳进你脑袋里的理由要靠谱多了。”
王白默然。
“嘿嘿，小子，怎么不猖狂了？”
双角男人把化尸粉撒在其余两具尸体上，默默注视着同伴的尸体消失在空气中后，走到了王白的身旁。
“来啊？杀我啊？掏出你那把刀捅死我啊？捅我的肚子，来啊？小子？”
“噗！”
王白手中的幕刃缓缓插入双角男子的腹部，右手微微用力搅了搅，在双角男子不可置信的眼光中开口。
“这是我第二次听这种奇怪的要求。”
“我大慈大悲乐于助人，送你一程好了。”
丰兴旺没有制止王白的行为。
“草…你这条老狗…你果然不是诚心和我们站在一条战线上，格雷冕下真应该杀了你…”
出乎王白的意料，这位即将领盒饭的双角仁兄并没有怨恨王白，反而是用仇恨的目光看向了丰兴旺。
“我和你们从来都不是同一条战线。”
“从来都不是。”
丰兴旺走出了仓库。
“是你们太想当然了。”
王白看了看远处的丰兴旺，又看了看躺在地上抽搐的双角男子，叹息两声后便又补了刀。
站在原地犹豫片刻，王白跟了上去。
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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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还要多长时间才能把这些所谓的证据全部证伪？”白宁揉了揉眼角，又扔下两张被证明是诬告的证据纸单。
陶梦看着审讯桌上的小山，苦笑道：“恐怕还需要两天的时间，这已经是在不去审讯庭的前提下了。”
“我知道…我知道…”
白宁又揉了揉眼角。
“但两天的时间，不疏散学生和校工，沉睡之灵苏醒之后，谁也无法保证他们的安全。”
“陶梦，看在老同学的份上。”
白宁声调软了许多。
“看在…看在目前已经查明的证据，是百分百伪造的情况下，放我出去，我不会走，我只会申请神权理事会的大牧首介入。”
陶梦沉默了。
最高检察院在原则上不允许被双规的神祇离开审讯室，在检察所有举报证据前，只能按照程序进行检察。
这很死板，但也很有效。
“如果你把我放出来了，最坏的结果无非是联邦的通缉令上多了位主神。”白宁继续劝导道：“可如果我说的属实，最坏的结果就是沉睡之灵在祖星内苏醒，沿着学校的空间迁越点前往自然行星系，无数的生命都将化作这头沉睡之灵的血食，无数封印物又会从中诞生。”
“两者相比，孰轻孰重？”
陶梦依旧在沉默。
白宁见陶梦不作声，索性心横起来，焦急之下再也不顾其他：“我要是死了，白妮可就成孤儿了！”
“今天你放我出去也是出去，不放我出去我也得出去，出了什么事我来顶着好不好，松江府校园内几千名师生的性命不能再拖延了！！”
见白宁情绪如此激动，陶梦又看了看桌上的“证据”，终于下定决心道：“…”
白宁面露喜色。
他双手用力，铐住他的手铐很快崩碎，整个审讯室内嗡嗡的响起警报声，但没有任何人过来阻拦白宁。
“谢了！”
白宁与陶梦擦肩而过。
后者面色微红。
………………
………………
外滩，江边。
“永别了。”
丰兴旺背着手，目送着王白走上船。
身穿红袍的海盗微微向丰兴旺弯了弯腰，颇有风度的把王白绑好，扔在船舱内。
“你这条命可金贵着呢…”
船上的红袍海盗首领颇有微词。
“也不知道格雷老大为什么点名要你。”
王白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过出发之前，我得把你的身上洗洗。”这名海盗首领掏出了把能量枪：“别害怕，不会威胁到你的性命。”
这能量枪主要是为了避免王白身上留有监控、跟踪设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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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邃的夜空下，白宁的身躯摇摇欲坠。
长生鹿的虚影自他身后闪烁，那是数千万超凡生灵的信仰自发汇聚，形成能够毁灭星球的恐怖力量。
“还来得及，还来得及…”
神权理事会的神祇们站在白宁身边，面色严肃：“没想到白校长你所言非虚，沉睡之灵竟然还有部分残骸遗留在校园内。”
只见常人无法看到的角度，整座松江府大学犹如花田般，无数摇曳着微蓝色光辉的细微光点从学生、教工、老师的身上升腾至半空，缓缓汇聚出一个不可观测、不可描述的图案。
沉睡之灵。
“孢子没那么容易被消灭。”
白宁郑重道。
“当务之急，还是请各位同袍上报大牧首，请他来解决这件事。”
神权理事会的数位神祇点头。
“丰兴旺…当真和红袍海盗有联系？”
有人问。
“绝无半点假话。”
“虽然不清楚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丰兴旺联系红袍海盗，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白宁道。
“我已将此事通报给大牧首。”
“白校长，你若是谎报，就不是违纪被查那么简单了。”
神权理事会的神祇道。
“这是自然。”
白宁点头。
远处，柳青与吴如海两位副校长“姗姗来迟”，怒气冲冲道：“丰兴旺到底想做什么？！”
这两名墙头草虽然嘴上说着要站队，但实际上还是在暗中观察事情的具体进展，若是此刻丰兴旺占了上风，他们又会去支持丰兴旺了。
“播撒沉睡之灵的孢子，完成红袍海盗的命令……红袍海盗手里肯定掌握着丰兴旺想要的东西。”
“至于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谁也不知道。”
远处，陶梦走了过来。
“刚刚松江府外滩的那股能量波动已经被捕捉识别，来源是上官家的那位古神，应当是有上官家的后辈陷入了危险之中，但护身符却保住了他的性命。”
白宁点点头。
“接下来，除陶梦外的各位，还请留在校园内，共同压制沉睡之灵的孢子，不要留手。”
“这是自然。”
众人点头。
陶梦肩负着寻找那位“上官家后辈”的重任，转身离开了校园中央，率领着数位最高检察院的神祇，兵分两路。
她本人直奔外滩，其余神祇直奔公安。
松江府大学内，上官家的后辈还能有谁？只能是那位上官吹雪的掌上明珠，上官云。
…………………
…………………
“答应你的事情，我已经做到了。”
外滩，江边。
被众人所寻找的丰兴旺就站在这里。
“人呢？老头？人呢？”
薛新觉充当了格雷的传话筒。
“他要的人你弄哪去了？”
薛新觉指了指身边站着的格雷：“他要的人你没带来，恐怕你想要的东西…”
“沉睡之灵的孢子已经种下了。”
丰兴旺平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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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大牧首亲自降临，否则沉睡之灵必然苏醒；而你要的人，我也送上了你们的船，所以你应该兑现你的承诺。”
“格雷。”
丰兴旺淡淡道。
“哦。”
格雷转过了身。
“他的意思是，他的承诺会兑现，但在此之间，你得摆脱联邦的官方追杀才行。”
薛新觉笑着道。
“至于校长的位置，你别想了。”
丰兴旺迟疑了很久。
他时不时的转过身，看向松江府大学所在的方位，眼中的不舍之色难以言说。
那是他待了数十年的地方。
那是他梦寐以求的位置。
但现在，那个位置却要被拿来做选择，如果选择了校长的位置，丰兴旺就无法从红袍海盗这里得到他最初想要的消息。
“毕竟是你已经放弃过一次的东西，不是吗？”薛新觉笑嘻嘻道：“如果校长的位置在你眼里真的是最重要，你当初也没必要联系格雷了，对不对？”
丰兴旺沉默了很久很久。
“等我摆脱了追杀，你们就把那个消息告诉我，对吗？”
老人问道。
“没错！”
薛新觉看了眼格雷，笑嘻嘻道。
“好，我知道了。”
丰兴旺点点头。
“五个小时后，老地方见。”
“你如果活着，就告诉你消息。”
“如果死了，可不会有人替你上香的。”
薛新觉笑嘻嘻道。
“自然。”
丰兴旺离开了江边。
他走向了松江府大学。
“你觉得他在想什么？”
薛新觉目送着丰兴旺远去，开口问道。
格雷摇了摇头。
“真让人唏嘘，为人族做了大半辈子贡献，结果自己想查点资料却被告知没权限，不得不找你这个幸存者来打听点情报。”
“最高议会那些人卸磨杀驴，也不管他以前做了多少贡献，直接空降了个什么也不懂的新校长……”
“虚伪的政客们呐…”
薛新觉唏嘘着摇摇头。
“你觉得他能从大牧首的手里逃出来吗？”
薛新觉又问。
格雷很快点了点头。
“这么肯定？”
格雷点头。
“好吧…看来你们这些和荧惑之乱沾边的人…多多少少都有点古怪。”
薛新觉摇摇头。
“把投影关了吧，五个小时后再开。”
“虽说大牧首不会对你怎么样，但也没必要在他眼皮底下开投影挑衅他…”
“这是老寿星吃砒霜。”
“嫌命长。”
…………………………
…………………………
松江府大学，校园内。
“大牧首。”
“大牧首。”
无论是神权理事会的神祇，亦或者是最高检察院的神祇，更或者是此时正在压制沉睡之灵孢子的白宁，都对面前的灰袍男子表现出了足够的尊重。
“是沉睡之灵的孢子没错了…”
灰袍男子戴着面具，语调冰冷。
“赤玉军团做事越来越粗心了，这种程度的孢子上次都能有所遗漏…幸好没有酿成大错。”
“丰兴旺在哪里？”
灰袍男子的语气中蕴藏着失望。
以他对丰兴旺的印象来说，后者是不太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但事实摆在面前，大牧首也懒得追究原因。
他只需要找到丰兴旺，然后解决他。
“在这。”
校门口，丰兴旺就站在那里。
像个老校长般，沉稳、古板、不动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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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高神与主神之间的战斗堪称撼天动地，无数民宅被战斗的余波摧毁，其中的民众惊慌失措，但很快在赶来的警察的安抚下，恢复了平稳。
“跑是没有意义的，你甩不掉我。”
灰袍男子在空中飞驰，身后有如山岳般虚影闪烁，那是大牧首的本命眷族——无上山脉。
是特殊种族。
丰兴旺不做言语，只是不断发动攻势，拖延大牧首的时间，他深知大牧首的眷族是山脉，在速度方面不如自己的毕方鸟，只要拖延五个小时，就足够了。
远处。
“咳…咳…”
王白虚弱的躺在警车的后座，上半身满是伤痕，除去心脏前的皮肤，几乎没有好的皮肉。
“好好歇着吧。”
牛局长面色复杂的走了过来。
“陶梦检察官过会回来问你问题，注意回答，这种程度我是保不住你的…”
牛局长毕竟只是个地方公安局长。
而王白毕竟也只是他子侄的朋友。
“谢谢牛叔。”
王白回答道。
他现在状态很差，那股巨大的能量在爆发瞬间带走了船上所有红袍海盗的性命，但同时也对王白的身躯进行了冲击。
虽然相对较小，但王白仍旧无法承受。
“对了，那个护身符你怎么得到的？”
牛局长问道。
“是…我…”
王白的表情比较僵硬。
他不知道在这里要用“女朋友”、还是“女性友人”、还是“女性友人的舍友”来表述这个概念。
但王白脸上的僵硬却被牛局长误解了。
牛局长用颇为复杂的眼神看了看王白，想了想又拍了拍后者的肩膀，叹息道：“好好对人家，这护身符价值连城。”
“寻常主神出手一次，不如这护身符。”
王白自然是点头。
远处，陶梦走了过来。
“你叫王白？”
王白点头。
“对。”
“详细说说你今晚的经历吧。”
“我是最高检察院的检察官，陶梦。”
王白觉着这名字有点耳熟。
好像在白宁嘴里听到过。
“…这事还得从我去找白宁说起。”
……………
……………
近五小时后。
丰兴旺从空气中显形。
他重重的咳了几口血，瘫在江边。
大牧首下手很重，完全没有尊老爱幼的觉悟——而他又着急回去压制沉睡之灵的孢子，所以下手更重了些。
丰兴旺觉得自己快死了。
“哈…”
老人重重的咳出了几块血块。
距离约定好的时间还有七八分钟，丰兴旺坐在江边，忽然回忆起了曾经的岁月。
其实他算得上是个好校长。
在位几十年兢兢业业、为人族输送了太多太多人才、做事两袖清风，从不贪污受贿，勾结私党。
许多人敬重他，许多人讨厌他。
但自从他勾结红袍海盗那天起，所有的敬重和讨厌都变了味道。
后悔吗？
丰兴旺问自己。
他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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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吗？
丰兴旺不知道。
时间推移，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丰兴旺的面前，那其实是道投影，他心里明白。
“咳…告诉我，告诉我。”
丰兴旺浑浊的眼睛里蹦出光。
“其实你知道答案的，不是吗？”
格雷开口了。
薛新觉惊诧的看着他。
这是薛新觉头次听格雷的口中有超过一个字的话，这可比沉睡之灵的痕迹还稀奇。
“不…不一样的…”
丰兴旺摇了摇头。
“幸存者被联邦雪藏，资料被封禁，想要了解那场战争就只能通过你们的…口诉。”
“哦。”
格雷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动。
“就如同你想的那样，死了。”
丰兴旺额头的青筋徒然暴起，口中连咳数声，混杂着脏器碎片的血液大口大口被吐出。
他的脸上划过了悲哀的神色。
“怎么死的？”
“我也不知道，我和她当时不是同一个战斗编队，她当时在那个编队全死了，没有例外。”
格雷平静道。
丰兴旺惨笑着，脸上写满痛苦。
“老头，放心的走吧。”
薛新觉笑嘻嘻道。
“你为抵抗虚伪的议员们出了大功，你的孙子孙女会在龙教团的注视下成长，没人敢欺负他们。”
“如果你觉得龙教团不好，”
“格雷可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放心走吧。”
后悔吗？
丰兴旺又问自己。
也不后悔吧，终于得知了真相。
即便这个真相，
他早就知道了。
丰兴旺缓缓的躺在了江边。
他死了。
江水滚滚。
………………
………………
松江府大学，校园内。
今晚对学生们而言，也并不平静。
任谁看着自己身体里飘出微蓝色的光点，看着舍友的身体里飘出微蓝色的光点，缓缓汇聚到夜空中组成图案，谁都不平静。
“做的不错。”
大牧首拍了拍白宁的肩膀。
“丰兴旺…”
“死了。”
大牧首背着手道。
白宁默然。
“考虑换个校区吧。”
“沉睡之灵的污染非常严重，即便我压制了孢子的传播速度，也没办法彻底根除。”
“毕竟是已经进化过一次的孢子。”
大牧首叹息道。
“好。”
白宁点头。
远处，王白等人下了警车。
“你小子…那股波动是你搞出来的？”
白宁问道。
“没错。”
王白点头道。
“你到底还有什么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白宁叹息道。
“每个人都有秘密，就像丰兴旺。”
陶梦在旁边插话道。
“放着好好的校长不当，非要去联系红袍海盗，这也就算了，还要播种沉睡之灵…”
“谁知道呢？”
大牧首背着手淡淡道。
“早年丧子，膝下无人。”
“他想要什么，没有人关心。”
陶梦点了点头。
“丰兴旺的儿子陨落在探索无垠星海的过程中，也算是我人族的损失。”
“倒有些传闻，说丰兴旺还有个儿媳，替他儿子生下了儿子和女儿，但十几年都没看见过他这儿媳的身影，人们也都把这消息当做谣言了。”
十几年前？
王白脑海中仿佛有根弦动了。
“不要讨论了，没有意义。”
大牧首轻哼两声。
“我倒是也听过类似的传闻，说他儿子对儿媳有颇多亏欠，但他儿媳依旧对他儿子不离不弃…一度传出过丰兴旺要认女儿的传闻。”
“可惜，都是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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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调查显示，丰兴旺前几日曾动用特权，秘密购置了两张中转至TN星系的迁越票，是黑票，查不到票上的具体信息。”
陶梦放下晶脑道。
“要查吗？”
她询问着白宁。
“我觉得，不用查了。”
白宁脑海中闪过丰兴旺的影子。
若不是他为了追寻个真相，也许这位平日两袖清风、兢兢业业的可敬老人会在校长的位置上渡过余生。
不会做出有损联邦的事。
“你呢？”
陶梦转过身，饶有兴趣的问着王白。
“我？”
王白看了眼白宁。
“我觉得白校长说的对。”
“啧…两个当事人都不打算追究了，那我还费劲什么呢？”陶梦摇摇头，夹起了档案袋：“走了，回帝都和检察长汇报去了。”
“等等！”
王白连忙叫住陶梦。
“怎么了？”
陶梦对王白的印象是非常深刻的。
当王白对那个护身符的来历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两句话的时候，陶梦就认定王白肯定是个情场圣手。
上官家的小姑娘什么没见过啊，结果刚来松江府半年，就把老祖宗给自己的护身符送出去了。
回去之后可得提醒提醒白宁。
白妮那小姑娘看着也不是很聪明的样子，得离这小子远点。
“记得带好门。”
王白笑着。
“…走了走了。”
“砰！”
校长室的门被关上了。
王白与白宁不约而同的瘫在沙发上，双目无神的长舒两口气：“终于结束了。”
“你真觉得，我联考拿下头名，联邦会给你“荧惑之乱”的具体资料吗？”
王白忽地发问道。
“会。”
白宁言简意赅。
“真的吗？我不信。”
“丰兴旺对联邦的贡献显然比你我要大的多，可即便是他，联邦也没有给他看“荧惑之乱”的具体资料。”
“你为什么觉得，联邦会给你看？”
王白说完，沉默了半晌。
“因为联邦是人族的联邦。”
白宁答非所问道。
“议员的问题，不能上升到联邦。”
“你的意思是…”
王白顿了顿。
“丰兴旺只是运气不好？”
王白想了想，没有拆穿白宁。
身为主神，却把希望放在海盗的身上，这就已经说明丰兴旺所接触的每个议员，都没打算把“荧惑之乱”的资料给他看过。
真的只是议员的问题吗？
王白没有说出来。
“大后天就联考了，我现在把联考新生的资料传给你，其中帝都大学和西北大学的战伐系新生你要提起万分的精神。”
“这两个学校杀伐之气极重，校内时常组织学生去虚海间隙战斗，实战经验比咱们学校的新生强上太多。”
白宁转移话题道。
“那咱们学校是怎么位列东大陆顶尖学府的？”王白挑挑眉头：“总不可能是靠着那位上官吹雪的名头吧？”
白宁没有回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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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白真没想过这个可能性。
在报考松江府大学之前，铺天盖地的宣传渠道都是“战伐无双、止戈雄武”，再加上松江府大学纸面上的实力相当不俗，王白才报考。
“近年来战伐系确实弱了些。”白宁感叹道：“在那位战神离开后，松江府大学战伐系的新生弱了不止两个档次，止戈系新生虽然还保持着之前的水准，但止戈系不适合联考。”
“所以松江府大学已经好几年没有在联考中取得好的名次了，想来议会也是考虑到了这点，才会拿“荧惑之乱”的资料激励我。”
白宁看了眼王白。
“这届新生如云，我看你实力最强。”
“有信心拿下头名吗？”
王白思索片刻。
“先把资料给我，我看看。”
学生们毕竟还只是学生，等阶都在“见习神祇”级别，除去极少数如王白这种存在外，大多数的战斗力还是由眷族本身产生。
而眷族之间的战斗力又不是完全由等阶决定的——身为高级种族的灵火骷髅在实际战斗中碾压了特殊种族吸血鬼，这也是很合理的事情。
“给你转过去了。”
白宁按了按晶脑道。
他也没催促王白，而是趁着王白打量帝都大学与西北大学种子选手的功夫，走到了校长室门口正对着的落地窗前。
校园内，不断有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在宿舍与教学楼内穿梭，通过仪器来解决学生与教工解决沉睡之灵的痕迹。
大牧首说的没错。
已经算是二次觉醒的沉睡之灵孢子，在松江府大学的校园内已经深深打上了烙印，即便暂时不会爆发，日后也会生出祸端。
最好的办法，就是搬迁。
“丰兴旺…你给我留了烂摊子。”
各种意义上的烂摊子。
白宁喃喃自语道。
无论是学校内的、还是联邦内的。
沙发上的王白按下了晶脑，数个学生档案依次在他面前排列开，以帝都大学的学生为首。
帝都两座大学。
帝都大学、明华大学。
帝都大学的学生以战伐出名，战斗风格极为凶悍，即便是在寻常学生手中温顺无比的兔子，在帝都大学的学生手中，也能咬下巨龙的肉。
而明华大学的学生则是以止戈出名，甚至有至高神评价“只要给明华大学的学生些许时间，他们就能占领整个星球…这是群比瘟疫还可怕的家伙。”
不过这次新生联考，王白不用面对止戈系新生，他只需要把重点放在战伐系新生身上就好了。
『朱红江』
『眷族：风暴熊』
『等阶：高级种族』
『神名：雷霆咆哮』
『眷族数量：约九百』
『标注：熊人族无所畏惧，往往能够在极端的情况下黑化，战斗力暴涨。』
王白不以为意。
九百头熊还能吃了他不成？还黑化，熊黑化了变成黑熊？
这档案的撰写者啊，还是水平不够，图样图森破，还是得多提升自己的姿势水平才行。
王白点开了下个学生的档案。
………………
………………
地下室。
“呜呜呜…呜呜呜呜！！！”
爽哥的泪已经干了。
他靠在墙壁上，神情。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啊？！！有没有人啊啊啊！！救救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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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晶脑的定位，王白终于找到了秦俊爽所在的地下室，并严重承诺下次绝不会把他忘在脑后。
爽哥这才从地板上坐起来。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啊？”
秦俊爽欲哭无泪。
王白没和秦俊爽解释太多，只是说自己有仇家找上门，在白宁校长的帮助下已经解决了仇家。
王白还不想让爽哥卷入这种事情。
无论是红袍海盗、还是联邦内对“荧惑之乱”忌讳莫深的最高议员，都不是秦俊爽能够抗衡的存在。
与其干着急帮不上忙，
倒不如从最开始就不知道来的轻松。
“真被解决了？”
秦俊爽狐疑道。
“当然。”
王白知道，以爽哥的性子肯定不会轻易相信自己的话，但牛局长那边已经被陶梦叮嘱过，不能和外人透露这件事的原委；而白妮那边，应该也会听她爹的话。
江杉，更不会和爽哥说了。
虽然这么做对爽哥的知情权非常不尊重，但归根结底是不掺杂王白任何个人利益在内的“我都是为了你好”。
“起来吧，咱们回宿舍。”
王白扶起秦俊爽。
“你先回宿舍，我得找江杉说两句。”
“我也不回了。”
秦俊爽摆摆手，垂头丧气道。
“白妮还等着我呢，我放了她小两天的鸽子，这次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让她消气，唉…”
王白愣了愣。
“进度这么快吗？”
爽哥翻了个白眼，不再多言。
两人就此分别。
王白在校园内停顿了片刻，在路过花店的时候脑子仿佛空白般，买了束并不算完美的玫瑰，背在了身后。
以往，他做了让江杉的事情，总会拿点花草抵罪，有路边野花、有花店送的花、有秦俊爽给的花，唯独没有王白自己买的花。
更没有玫瑰。
在女生宿舍门口等了不久，王白便见到了江杉与上官云牵着手从楼梯口中走下来。
“大白，你昨晚…”
江杉欲言又止。
她的脸上挂满了担心的神色。
“遇见了点…麻烦事。”
王白笑笑，大脑仿佛宕机般不由自主的控制着双手，把那束刚买的玫瑰从身后拿了出来。
大脑还控制了嘴巴。
“给你买了束花…花店只有这种了，你别想太多，哈哈。”
王白？
你在说什么？
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啊？！”
江杉的担忧显然被收到玫瑰后的震惊与惊喜感所覆盖，她捂着嘴巴难以置信的看向王白，难以想象这束花是王白送给她的。
“破防点加二十。”
来自上官云身上的破防点让王白略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他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太久，心情极好的江杉很快就贴上来东看西看了。
“嗯…好像确实…没有受伤。”
江杉轻微的点点头。
“你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烦？”
“能够引爆护身符，起码是真神级别能量的全力灌输才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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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云好奇问道。
“…不是真神，只是把能量枪。”
王白苦笑道。
虽然那名接应的红袍海盗算不上真神，看起来只有正神的模样，但能量枪增幅了他的神力，使其达到了真神的水准，触发了那个护身符。
“日后如果有事用的上我，务必开口。”
王白郑重道。
他知道自己此时的承诺对这位上官家的明珠来说算不得什么，但他如果不说出这句话，心里会不舒服。
受人恩情，当郑重喏。
“那就日后再说吧。”
上官云挽住了江杉的手，平日中的高冷仿佛是装出来的般：“就当是我随给你俩份子钱了。”
“呀？！”
江杉脸涨得通红。
“当然，这点份子钱肯定是不够的。”上官云见江杉满脸通红、不知所措的模样，心中升起愉悦之感，开口道：“等我哥掌了上官家，会有厚礼想送。”
“你说什么呢你！！”
江杉佯装发怒，时不时用余光瞥了两眼王白，发现后者面上只是苦笑，心中难免升起了失望。
但想到王白那天在月下的自言自语，江杉心中的失望便很快散去，面上继续装作发怒锤了锤上官云后，便开口道：“我们去吃饭吧？正好讨论下联考的事情。”
王白自然是求之不得。
远处，路合蹲在女生宿舍的不远处，身旁跟着几个学生会的成员，正贼头贼脑的往王白的方向靠近。
“老大，那男的什么来路？”
其中有人开口问道。
“上官云他也敢靠近？哪来的楞头？”
有人附和。
“王白，战伐系的风云人物，白宁身边的红人，据说眷族战斗力极为强悍，校园内两次的异常事件也都和他有关，是个不好惹的。”
路合的面色并不好看。
“他也想舔上官云？”
有新成员楞楞的问道。
“闭嘴…什么舔，老大那是襄王有意神女无情，地位上还是差不多的，让你说的那么难听！”有老人斥责道。
“他不想舔。”
路合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
“但有些时候，不是他能决定的。”
“你们觉得我最开始想舔上官云吗？”
他冷哼两声。
“我像傻逼吗？”
“上官云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
“注定没有结果的追求就是折磨。”
路合顿了顿，面色终于明朗。
“但上官家需要个照顾上官云的保姆……为此他们愿意付出大量的资源倾斜…仅仅是为了那个上官云相对舒服些。”
“不过前阵子，上官锐找过我了。”
“他说我很合格，不过该换人了。”
数名学生会的成员纷纷震惊.jpg，没想到这种话能从路合的嘴里说出来。
“看着吧，那小子就算不想当上官云的舔狗，也会在大量的资源、以及威逼利诱下当舔狗。”
路合冷笑道。
“上官锐此人，极为霸道。”
“东大陆五公子…哼…”
“真期待那小子和上官锐碰上的画面啊…不过在实力接近的情况下，那小子还是占着理的……”
说完这些，路合颇有些意兴阑珊。
“我们走吧，今天是最后一次跟着了，以后你们也没必要跟我出这种活动了，把时间用在学习上，比什么都强。”
数名成员自然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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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按殷朝历法来算，是小年。
酒楼内人头攒动，平日中难得相见的神祇也从漫漫星海赶回来，陪家人过完年岁新春。
“明天联考，加油！”
江杉把菜品倒入火锅中。
“吃火锅，寓意联考成绩红红火火！”
“…你就是想吃吧？”
王白吐槽道。
“嘿嘿，嘿嘿嘿。”
江杉不好意思的笑着。
“咕唧咕唧？咕唧咕唧咕唧！”
淡蓝色的时之虫从王白的怀里跳出来，完全不把祖星内的重力放在眼里，像是气球般围绕着王白，漂浮在半空中。
“别闹，小时。”
王白听出了时之虫声音中的渴望。
小时想吃火锅。
“你一点儿起名天赋都没有。”江杉迫不及待的咽下蘸好芝麻酱的羊肉，急促呼气的同时不忘打击王白道：“什么小时，我还分钟呢，哪有你这么当父神的！”
“…我确实不会起名。”
王白接受了来自江杉的批评。
“要不你来取？”
江杉夹羊肉的动作顿了顿。
她颇为细致的打量着漂浮在半空的时之虫，目光在绒毛部位尤其停留了许久。
“要不…叫蓝…蓝毛？”
王白竖起了大拇指。
“好名字。”
“听起来就比小时高了两个档次。”
“下次联邦的词语大会没有你我不看。”
“破防点加六十。”
“吃菜吃菜，待会凉了。”
江杉忙转移话题。
“云云你也吃，瘦成什么样儿了。”
上官云看了看面前的火锅食材，又看了看漂在半空中的时之虫，脑海中的念头忽然脱口而出：“不如叫蓝团子吧？”
江杉夹麻团的手顿了顿。
“行，叫什么都行。”
王白比较随意。
“咻！”
“啪！”
“啪！啪！啪！”
窗外，七彩烟花升空。
“如果明天不是联考就好了。”
江杉揉揉肚子，吃不下了。
“然后你就会想，后天不是联考就好了。”王白可太了解江杉了：“可惜，哪有天天放假的好事。”
谈到联考，王白略严肃了起来。
“帝都大学、西北大学、上京大学、长海大学…联邦培养的神祇拢共就两种，大学却有数百座，我们除去要面对顶尖学府的战伐系新生外，还要抵挡偏门大学出来的新生。”
“敢参加联考的，没有省油的灯。”
江杉眨眨眼睛。
“爽哥也参加联考了。”
她说道。
“…那没事了，那…那…”
王白想了半天也没说出话。
“其实我们这届新生运气不是太好。”江杉看了眼上官云，在得到对方的肯定后开口：“之前负责战伐系新生拔尖的那位战神早已离开，而新的战神上官连山要在明年才能上任。”
“这段空白的时期，校长和院长只能给出正确的大前提，真正的战斗体系要靠我们自己摸索。”
江杉叹了口气，忽然觉得刚刚吃下去的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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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白想了想资源星内正在进行超凡职业转职的烈阳精灵与影族，倒是对种族的战斗体系这点，并不怎么担心。
他比较担心阴招。
虽说战伐系的新生表面上看起来都是伟光正，打起来都是绝不碰对手下三路的主…但王白审视了番自己，平日里看起来也是个阳光活泼的联邦杰出好少年，但战斗起来还是会毫不犹豫的撒上两把石灰粉。
自己尚且如此，何况他人。
王白越想越心忧，决定吃过火锅后赶紧回资源星，叮嘱赤和影煞，打不过的时候可以适当使用些手段。
“这届的话，倒也不是没希望。”
上官云看着王白。
“天选、特殊、高级，三眷族。”
“瘟疫、饥荒、以及即将到来的战争。”
“你的实力远远超过同批新生。”
她顿顿，又看向江杉。
“巨龙的战斗力我就不用多说了，入学考试的时候你就应该有察觉了，再加上五色巨龙和金属巨龙的特殊加成，即便你没有太多的战术，也能取得个不错的成绩。”
“那你呢？”
江杉看向上官云。
“我？”
上官云笑了笑。
“我是剑修，和你们不大相同的。”
剑修，属于古战伐系。
“古战伐系和现在的战伐系差距太大了。”王白想到了在图书馆看到的资料：“如果严格定义的话，现在的战伐系在过去也算是止戈系的。”
修自身为战伐；修眷族为止戈。
如今东大陆内战伐与止戈的界限模糊不清，只有帝都内那两所至高学府仍旧保持着古有的界限。
“云云，我怎么感觉帝都大学，好像比松江府大学更适合你？”
江杉疑惑道。
“没错。”
“但适合不代表我要去。”
上官云意有所指道。
“老祖曾在松江府大学内就读，所以上官家每位有望接管族长位置的新生代，都会选择就读松江府大学。”
“至于战伐的相关指导…”
“族内并不缺乏。”
她笑笑道。
“原来云云你有希望继承族长的位置…”
江杉楞楞道。
“当然。”
上官云毫不客气道。
“新生代中，出色的上官族人不多，而我和我哥又最得老祖器重，竞争族长的希望很大。”
“那你想当族长吗？”
江杉楞楞道。
“不想。”
上官云干脆道。
“被权利、义务、责任的枷锁束缚住的时候，我便不再是剑修，那是对我最大的折磨。”
“至于大学…”
“我当初填志愿的时候被我哥改了，后来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只能上松江府大学了。”
上官云无奈道。
“不过…”
她看了看江杉道。
“倒也不后悔就是了…”
“停！禁止搞暧昧！”
王白杵了杵桌子，有种“我出现在这里好像有点多余”的心思，开口道：“待会有什么活动安排吗？如果没有的话，今晚回去调整好状态，准备迎接联考。”
两人摇摇头。
联考前夜，出来吃喝已经是极为放松，再出去唱歌游乐，那就真没个大学生的样子了。
“好。”
王白满意的点点头，举起酒杯。
“祝我们在联考中取得好的名次！”
“干杯！”
“砰！”
夜空下，
烟花咻的升空，
爆出团团璀璨的烟火。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送走了江杉和上官云，王白回到了宿舍内，看了看对面空荡荡的床铺，叹口气后登陆了资源星。
此时的资源星内正是白天。
红木镇内已经初具规模，执政厅、教堂、转职学校、集市、巡逻卫队，看起来仿佛中世纪的小镇。
“是父神…”
赤最先感受到王白的气息，他很快放下了手中的内政资料，连带着辛、影煞、影炁等人赶到了教堂。
红木搭建的教堂内，有穿着朴素的烈阳精灵正在对王白的神像进行祷告，见赤等人进来后，也并不惊慌，只是抬头示意后，便继续进行祷告。
王白就站在那个烈阳精灵的身边。
“烈风，父神与你同在。”
赤走到那名烈阳精灵的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语道：“伟大的灰雾之主庇佑着你。”
“愿父神与你同在。”
烈风低头回应道。
…父神的确就在你旁边啊…
赤默默把这句话咽回了肚子，并带着影煞等人，在王白的示意下来到了教堂二楼。
“最近怎么样？”
王白进入到了“父神唠家常”的环节。
“精灵们已经有序的进行了猎人、刺客、魔法师、游侠的转职，三千五百六十三名烈阳精灵中，只有三十四名精灵因个人喜好、执行任务等原因，没有进行转职。”
辛在赤开口前说道。
平日内，赤更多数的情况下是带领狩猎队开垦永恒之森内的秘境，而辛则是在此情况下负责内政。
“粮食迎来了丰收，精灵们有足够的粮食用来保证自己的生存需求…并且在能够保证的基础上，精灵们加大了“商业贸易”的力度。”
“至于父神您最关心的生育方面，很惭愧…”辛顿了顿道：“失去了您的托梦后，精灵的生育率再创新低…”
王白点点头。
送子观音之举任重而道远。
这关乎着烈阳精灵的福祉，关乎着烈阳精灵日后走向资源星巅峰的长远大计，不容得王白轻易放松。
“影族呢？”
王白看了看影煞道。
“影族方面，十数个超凡职业已经全部转职完毕。”影煞顿了顿：“在您的庇佑下，我和影炁已经进阶传说级别，族内数名战士突破到了史诗级别。”
王白眉头挑了挑。
特殊种族不愧是特殊种族。
烈阳精灵这边三千多人，只有几百个高阶超凡者，史诗超凡者只有赤和影煞两个人，个体间的战斗力相差太大了。
粮食和生育方面，影煞没有再做详细汇报，因为目前的影族和精灵生活在一起，粮食方面，精灵有吃的就不会饿着影族。
至于生育…
两个字，
随缘。
“看来我不在的日子，你们已经能够完好的执行我的指引，并且勇敢的开拓永恒之森外的世界了。”
王白很欣慰。
当年他是看到过，烈阳精灵与影族是如何为了食物而挣扎的，若不是他投了两张山鸡卡，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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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精灵与影族已经不愁吃穿，族群内超凡者如云，永恒之森境内的大小凶兽，都要忌惮他们。
“是父神您在庇佑着我们。”
影煞四人跪下道。
“不谈这个了，让你们准备的东西怎么样了？”王白绕开内政的话题，开口询问道：“数日后的战争，这些东西很有用。”
赤面色古怪。
“已经…准备了大半。”
“不稳定的火焰瓶子、加入了毒蛇汁的生石灰、隐蔽的毒箭、恶臭的孢子手雷……”
赤的声音越说越小，
王白的眼睛越听越亮。
“很好，很好。”
见赤、影煞等人面露不解的神色，王白连忙正色道：“正所谓兵者，诡道也，面对战争，面对敌人，你们不应该有任何的仁慈与怜悯。”
“因为对敌人的仁慈和怜悯，最终都会变成对族人的残酷和背叛，明白吗？”
赤和影煞连连点头。
“很好，很好…”
王白对联考信心大增。
“对了，这个指套给你，影煞。”
王白把探险者指套交给了影煞。
这件神器在王白手里就相当于充电宝，完全浪费了神器所能发挥出的效用。
若是有新生知道王白此时的行为，多半是要痛骂两声联邦不公、议会不义。
他们自己手中都没有神器，而王白这里就已经把神器扔给手下的眷族了。
“数日后的战斗，要全力以赴。”
“必定宣扬您的伟大，父神。”
影煞低头道。
成真纸卷王白留在了手里。
这件神器并非战斗神器，在这个时间交给眷族不会有大的用处。
摆摆手，王白示意神选者们可以离开了。
他又在红木镇内走了走，心怀愧疚的搞大了数百个女性烈阳精灵的肚子后，叹息着离开了资源星。
他得养好精神，以应对明日的联考。
…………………
…………………
次日，凌晨。
王白还是没看见爽哥的身影，他皱了皱眉头，但想到白妮应该就在爽哥的身边，便放下了些许焦虑的心思。
按了按晶脑，王白和江杉、上官云约好同时前往训练场内，坐同列空浮车前往帝都。
本次联考在帝都内举行。
出发前，王白看到了白宁、赵兴邦、吕承泽等熟悉的身影，还有两位中年男子跟在他们后面，应当是战伐系与止戈系的两位院长。
“…同学们，本次联考…”
白宁站在讲台上，慷慨激昂的演讲。
不少新生被白宁的情绪所感染，面上都严肃起来，甚至把拳头放在了胸口，势必要为松江府大学争光的架势。
不过王白嘛…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他这么能说…”
爽哥回来了。
刚好在在誓师前回来了。
“…请这位同学，讲讲自己出发前的誓词。”白宁面上依旧严肃，保持着郑重的神色，将话筒递到了王白的身前。
王白肯定白宁是故意的，但他依旧接过了白宁手中的话筒。
“昔日，松江府大学仅次于帝都大学与明华大学，是我联邦无数学子的梦中学府。”
“如今，已逐渐被世人淡忘。”
“从报考那刻起，我就决定，如果有挽回松江府大学地位的机会，我一定会赢下所有。”
“现在，联考就摆在我的面前。”
“我必须考虑这是不是我如今仅能够做的，提高母校在联邦内地位的机会。”
王白顿了顿。
远处学生已经有人窃窃私语。
“重振松江府大学荣光，”
“我辈义不容辞！”
全场哗然！
上官云和江杉纷纷侧目。
白宁的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他身后的数名管理层竟也莫名的，有了些心潮澎湃之感！
“来，这位同学也说说誓词。”
还不等场内喧嚣平静，战伐系的院长就从王白的手中拿过话筒，递到了刚来不久的秦俊爽的身前。
爽哥迷迷糊糊的接过了话筒，不大聪明的按了按上面的扩音按键：“誓词吗？”
爽哥挠了挠头。
“第一次参加联考，不在入围赛被淘汰就算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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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爽哥，我在论坛上看到你了。”
王白坐在男生区，拍了拍身旁靠着窗户、面目无神的秦俊爽的肩膀，以不算大声的音调复述着新生论坛上的帖子。
“战伐系院长采访的那个新生叫什么？我真想开辆泥头车创死他，不会说誓词就不要说！晦气！”
爽哥依旧面无表情。
他麻木了。
“虽然前两届的学长学姐们成绩不怎么样，但在誓词这方面，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情况，现在的学生真是一届不如一届了。”
爽哥翻了个身，后背对着王白。
他依旧麻木。
“这学弟还不如那几个学妹…我做了张动图，大家可以自行对比下效果。”
王白顿了顿。
“我将证明我们是第一学府。”
“因为我是上官云。”
“我说，要守住松江府大学的一切。”
“重振松江府大学荣光，我辈义不容辞。”
“第一次联考，入围赛不被淘汰就算成功。”
爽哥翻了回来。
“求你了，白哥，我求你了。”爽哥人麻了，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当时意识模糊下的话，现在被人在论坛中肆意传播。
虽说，爽哥不在意。
但有人是会在意的……
“好，不说了。”
王白心满意足的收下了破防点，将目光投向窗外被云层所笼罩的大地。
随着浮空车的快速移动，王白所注视的大地如幻灯片般飞速变化，稀少的农田、广袤的山脉、晶体铸就的城市——后者占了绝大绝大多数。
虽然祖星外的生命行星不少，并且其中的房产价格低廉、配套设施完善，但在祖星内长大的联邦人总是倾向于在祖星内购置房产，这就导致了祖星房价的飙升。
即便内政阁出台了各种法案来抑制房价的上涨，但源源不断的需求总会把平稳的房价再顶上天。
不过王白属于有房族，这种常人的烦恼不属于他，只不过他的烦恼，也不是常人能够想象的。
“快到了，快到了，小子们，打起精神来。”男生区的门口，刚喷完生发剂的赵兴邦摸了摸自己宝贵的、乌黑的新生头发，过来提醒道。
松江府大学这趟前往联考的新生共有八十六名，其中男生有六十四名，女生三十二名，三三两两的分做了小团体。
“本次旅途即将抵达终点，请浮空车上的旅客做好下车的准备，请您带好行李，不要遗漏…”
扩音器已经开始播报了。
“走吧，下车。”
伴随着浮空车在巨型停车场的降落，王白等人在赵兴邦的带领下，从男生区走下了浮空车。
冰凉的空气让王白轻咳了两声。
帝都比松江府大学的温度要低的多。
“好久不回帝都…”
水经义背着书包，站在王白旁边。
“你家帝都的？”
王白开口道。
“我？我老帝都人儿了，口音那叫一个地道。”水经义笑笑，眼睛眯成了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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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儿太冲了你。”
王白摆摆手。
“哈哈哈哈。”
水经义哈哈笑着。
远处，辛五也走了过来。
“你过来干嘛？”
王白问道。
“那群人总问我“你不去找水经义和王白吗”，我被问的烦了，就过来了。”
辛五叹口气。
因为那次海盗战舰之旅，他平日中和王白水经义也多有联系，在别人眼中自然是带上了标签。
“不应该啊…”
王白看了看辛五，又看了看秦俊爽、水经义，最终把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腿上。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咱们不搭。”
“王！白！”
辛五黑着脸。
“如果这不是帝都，我非要你好看。”
“我已经挺好看了。”
王白摸了摸自己的脸。
“那你就跟着吧。”
辛五的眷族是吸血鬼，侦查以及侧翼支援方面比许多眷族要强很多，在接下来的联考团战阶段，也许会有用。
王白这么想着。
下了浮空车后，王白等人又在赵兴邦的指点下，坐上了前往帝都大学的磁浮列车。
“帝都大学啊…”
爽哥这时终于缓了过来。
他透过磁浮列车的车窗，看着与松江府、与鹅城截然不同的人文地貌，嘴中不时发出啧啧的感叹。
“到了，下车。”
还不等爽哥欣赏太久，站在过道上的赵兴邦便开口提示道：“待会到了帝都大学，不要大惊小怪，丢了松江府大学的脸面。”
众人自然是点头。
很快，帝都大学到了。
来自东大陆数十座学府的学生汇聚一堂，帝都大学的门口处可谓是人山人海，川流不息。
“小时候常来这儿…”
水经义站在王白身边感叹道。
他是帝都人，父母中又有主神级别的存在，小时就把目标定在了帝都大学这种顶级的学府。
不过水经义由于眷族的缘故，东大陆几十座学府都不接受他，只有松江府大学接纳了他。
当时的校长是丰兴旺。
“山水亭、拓界碑、曲空九湖，这都是我小时候的回忆。”水经义摇摇头道：“得有大半年没来过了。”
王白点点头。
他也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面前这座底蕴无比深厚的东大陆顶尖学府。
来往的学生、顶尖的设备、雄厚的师资力量、与松江府大学不同，却更胜一筹的朝气……
无一不说明这座学府的恐怖。
“欢迎来到帝都大学。”
不远处，帝都大学的学生会学生走了过来，露出了个自认为和善、帅气的笑容。
王白等人面色古怪。
“虽然攻击人的外貌不太好…”
王白低头小声道。
“可这张脸配上赵英俊这个名字…”
“违和感也太强了吧…”
只见这名名为“赵英俊”的帝都大学学生会成员带着笑意走了过来，按照程序察看了王白等人的学生证后，便开口道：“临时宿舍在东边，请随我来。”
联考耗时共三天。
分为“单考”、“擂考”、“团队考”。
其中单考分为淘汰赛、入围赛、十六强、八强、四强、亚军、冠军；擂考与单考不同，只分擂主与淘汰者。
而团队考则是以三人或五人不等的小队形式开展的，会在主神缔造的小空间内进行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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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休息一晚，明天就要进行单考了。
跟着“赵英俊”来到了临时宿舍，王白好奇的看着这间不算宽敞、但整洁有序的四人间，把背包扔在了床上。
“各位在这里休息就好了，至于晚餐，会有专门的工作人员送来。如果有特殊的需求，可以通过晶脑随时联系我。”
赵英俊把名片递给了王白。
他看出在四人中，王白隐隐占据主动。
“好，谢谢。”
王白接过名片，入手温热。
这是个看脸的世界，你不得不承认，你评判一个从未见过面、也从未了解过的人，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就是看脸。
所以自古有相面之术。
王白觉得赵英俊顶着这张脸，考取了帝都大学，应当是付出了不少的努力，这并没有任何歧视的意思——如果赵英俊没有显赫的家世，那他的意志与天姿，绝对要远胜于其他的学生。
因为在小学时期，顶着这张脸的赵英俊就会理所当然的受到歧视、殴打、暴力，尤其是他的名字还叫“赵英俊”。
小学生可不懂得善恶是非观，他们在某些方面往往会表现出异于成年人的冷漠。
以上，王白深有体会。
在观察了对方的行为举止并不像是身家显赫后，王白随手从背包中拿出罐可乐：“谢谢，辛苦，要喝饮料吗？”
“啊？”
赵英俊显然被王白突如其来的热情搞的不知所措，他怔怔的接过王白手中的可乐，目视着后者朝他和善的笑着，然后关上了宿舍的门。
很少有人对赵英俊笑，
即便是表面上的笑，都少得可怜。
深呼了口气，赵英俊拿好了那罐可乐，调整好情绪后，他走出了临时宿舍，继续去接其余学府的联考新生了。
临时宿舍内。
“呼…分配下床位问题？”
王白从门口走回来，看着站在地上的辛五、秦俊爽、水经义三人，开口道：“怎么都没反应？你们睡下铺也没问题的吗？”
见三人没反应，王白摇摇头。
“既然你们没意见，那我要个上床位。”
“我也要！”
辛五连忙道。
其实他没睡过上床铺，只是单纯觉得王白想要的东西，肯定是好东西，自己也得要一份才行。
“你？”
王白狐疑的看了眼辛五。
今天的辛五穿了身干练清爽的黑色运动服，优点王白就不多赘述了，缺点就是……显得腿异常的短。
“别闹，你爬不上去。”
王白拒绝了辛五的要求。
“啊啊啊啊别拦着我！”
辛五怒气冲天。
水经义和秦俊爽，看热闹
“…怎么不拦我一下…”
辛五挠挠头，心知自己和王白的差距。
他从小娇生惯养，本性不坏，但待人极为高傲，向来叛逆心极强，那次学校通报，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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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王白宰杀海盗的时候，着实把辛五吓了个半死。他完全肯定，如果不是自己和水经义在场，王白绝对会尝尝神祇的滋味如何。
虽说平日里多有嘲讽，
但辛五内心对王白还是有些惧怕的。
“还剩下个上床铺，谁要？”
水经义靠了靠墙，退出了床位的争夺。
“我就不要上床位了，我晚上要看书。”
王白点头。
床位这就分配完毕了。
“虽然单考过后才会透露团考的具体规则，但想来也不会偏离“团队”这个概念太远，我们今晚先简单的制订作战计划吧？”
水经义坐在下铺提议道。
“我的眷族是烈犬，可作战超凡单位极多，可以作为团队的斥候，必要的时候也可以参与战斗。”
他率先开口道。
虽然烈犬只是中级种族，但庞大的狗口基数之下，中阶超凡与高阶超凡的烈犬数量不少，在关键的时候也能形成可观的战斗力。
“我的眷族是羽人族，有一名史诗级的英雄单位，可以为团队占据制空权。”
秦俊爽打了个哈欠。
“恋床，睡不着…”
他低声道。
“我的眷族是吸血鬼，三名史诗级英雄单位，可以正面作战也可以侧翼包抄。”
辛五的脸上露出傲然神色。
在大多数新生还在挣扎求存的时候，三名史诗级英雄单位完全可以带着眷族去把其他新生的降临点拿下——事实上，如果不是有新生保护期还在，辛五已经这么做了。
“我的眷族，有烈阳精灵、影族、时之虫。”王白想了想，觉得单考的时候总会把时之虫暴露出来，不如自己主动开口：“其中精灵的超凡者数量超过三千，史诗级单位六名，影族超凡者数量五百，传说级英雄单位两名，史诗级英雄单位三名，正面作战能力很强。”
“至于蓝团子嘛…”
王白把时之虫放了出来。
“五十只，作战能力未知。”
“你三个种族？！”
辛五瞪大了眼睛。
入学考核结束的时候，新生的神域会发生动荡，也许会有其余的眷族出现，这都是很合理的事…
合理个屁啊他怎么会有三个眷族！！
辛五也麻了。
“等等，这个…这个“蓝团子”能出现在祖星？！”水经义敏锐的发现了其中的关键因素：“祖星的压制力无比恐怖，往往大二大三的学生才能将眷族投影到祖星，还并非实体。”
“这个蓝团子却能实体出现…”
水经义盯着那漂浮在半空中，努力游出个正经模样的时之虫，用难以置信的声音道：“难道…难道这蓝团子是天选种族？！这不可能吧？！”
水经义自认为自己的养气功夫不错。
但还是破防了。
烈犬只是中级种族啊…
“团子？什么团子？”躺在上铺的爽哥翻了个身，楞楞的坐了起来：“差点睡着，刚刚我是错过了晚餐吗？”
“…你猜的没错，蓝团子的确是天选种族。”王白忽略了秦俊爽的粗鄙之语，开口道：“天选种族，时之虫。”
水经义麻的彻彻底底。
“这次联考，我想不出有谁能和你竞争头名。”这名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苦笑起来：“天选种族啊…天选种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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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白躺在床上，睡意不浓。
人在睡觉之前总是会胡思乱想的，即便是神祇在这点上也不例外，所以王白闭着眼睛，从百草园想到了菜市场的猪肉铺。
长夜漫漫。
当王白所幻想出来的人物从万籁俱寂的星海处跳下的时候，他仿佛看到了那个人物的身上伸出了奇怪的、黑红色的、隐约看不真切的触手。
WDNMD，我触手动了，我不想了！
“呼…”
王白猛的睁开眼睛，额头上已然是冷汗遍布，他连忙把意识沉进空间，发现幕刃上的触手并无变动后，才长舒口气。
“做噩梦了？”
水经义小声道。
秦俊爽和辛五已经睡下，只有水经义还在察看明日要应对的学生信息，以便制订作战计划。
“没…”
王白摇摇头，又点点头。
“也算是吧。”
他觉得自己有点神经敏感，便准备开口和水经义唠唠家常，缓解下紧绷的神经：“你还在看其余学校的学生信息？”
“嗯，有备无患。”
水经义答道。
王白调整了个舒服的躺姿，又随意开口道：“你是我见过最努力的学生了，这次联考你肯定会有优异的成绩的。”
“最…努力吗？”
水经义哑然失笑。
“很少能听见你夸人。”
“因为我很少遇到值得我夸的人。”
王白答道。
“这…哈哈。”水经义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忽地开口问道：“你的目标是什么？王白。”
“你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同龄人。”
“我想知道你的目标是什么？”
王白沉默片刻。
“我的目标吗？查清“荧惑之乱”的真相，了解那场被封存至今的战争背后的故事。”
水经义又问。
“理由呢？”
“我父母牺牲在那场战争中。”
王白淡淡道。
“…抱歉。”
“没事，你的目标是什么？”
“我…我的目标吗？”水经义想了想，笑着开口道：“本来觉得我的目标太大，但和你的相比较，其实也差不多。”
“我想了解“乾坤箱”的运行机制。”
水经义顿了顿，继续道。
“我见过文化课满分的学生因抽取的眷族低级而去了工厂，也见过文化课分数极低的学生因抽取的眷族高级而去了顶尖的学府”
“两者相比，努力在其中所占的比重微乎其微，运气、天赋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占据了绝大部分的比重。”
“导致这种不平衡的现象的根本原因，到底是什么？这其中必然涉及到“乾坤箱”的运行机制，所以我要找到它，修改它。”
水经义平静道。
““乾坤箱”是古神都敬畏的神器，你真觉得自己能破解它吗？”王白双眼望着天花板，语气平静道。
““荧惑之乱”是最高议会都忌讳莫深的战争，你真觉得自己能查清真相吗？”
短暂的沉默。
两人都清楚了对方的回答。
“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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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白开口，跳过了这个问题。
水经义也点点头，把床头的灯光熄掉。
临时宿舍内只有些许月光顺着窗户透进来，停留在光滑洁白的地板上。
王白又闭上了眼睛。
睡觉之前，他仍有些不放心的把意识沉入到了意识空间，观察着触手有无异动。
意识空间内，黑红色的幕刃有规律的漂浮在半空中，而两条触手紧紧缠绕在幕刃的把柄上，看上去并没有异常。
王白放心的睡下了。
………………
………………
次日，凌晨。
吃过早餐的王白等人从临时宿舍走出来，跟着赵兴邦的领队来到了竞技场。
作为东道主，帝都大学在本次联考的场地、招待等方面可谓是面面俱到。
当王白踏入竞技场的那一刻，先是五彩的烟花、再是青春动人的帝大学子、洋溢着热情的声浪彻底将他包围。
“这就是帝都大学吗？”
秦俊爽呆呆道。
“未免也太…也太…也太…”
爽哥贫瘠的脑子想不出太多的形容词。
虽然他去过的顶尖学府不少，隔壁的明华大学也待过些日子，但帝都大学爽哥还是稀罕物事头一回。
“哼…不过如此。”
辛五不屑道。
王白瞥了辛五一眼：“腿别抖。”
联考的竞技场单直径就有四公里，如果不是帝大学子都是见习神祇往上，单纯的目力还真不一定能看到竞技场中央的考生对拼。
当然，照顾到有帝都人持票观光，帝都大学在竞技场观众席的正前方，安置了嵌在了空气中的半透明光幕，等到联考开始后，就会进行实时转播。
“激动吗？”
赵兴邦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有点。”
王白如实道。
这次联考与入学考试那次截然不同，望着观众席上完全陌生的面孔、望着脚下与松江府大学截然不同的土地，王白胸中竟升起了股豪迈之情。
“激动是好事，不激动的是死人。”
赵兴邦继续叮嘱道。
“待会你得去抽签，松大是最后几个抽签的，帝都大学、西北大学已经抽完了，分别位列A组和C组。”
“单考”与“团队考”都分为十六个小组，每组百人，考生按序号进行对决，每人共九十九轮，胜出场排名在前六十名者，可晋级入围赛。
“为什么是我抽签？我又不是带队老师？”王白疑惑道。
“抽签都是学校的代表人物抽的。”
赵兴邦解释道。
“我问了何书剑、路易斯、上官云，他们都不想去抽……锐碎倒是想去，但他身份特殊，不宜太过高调。”
锐碎是虚人族。
“思来想去，也只有你是合适的人选。”
赵兴邦道。
王白眨眨眼睛，明白这就是钦定。
“我抽一次就行了吧？”
王白问道。
“…不行，可能得抽四次。”
王白：“？？？”
好家伙，
抽四次下签也就算了，
抽到四次上签可是要折运的！
“你听我说…”赵兴邦开口解释道：“每个学校经过评委组评定后，会留有八十个名额，而因为咱们来的比较晚，之前抽过签的每组通常会有二十个人的空缺。”
“所以你得抽四次，把松大的八十个人尽量分配到四个竞争压力没那么大的小组里面，明白了吗？”
明白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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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评委许忠斌坐在椅子上，速度极快的翻阅着本次联考的重点学生名单。
“老许的习惯还是改不了哇？”
梁旺拉了把椅子，笑道。
“没办法，学生时期那会儿就养成了这么个坏毛病，现在年纪大了，难改。”许忠斌边回复着，边极速翻阅着重点学生的名单。
“你呀你，不拖到最后一刻，绝对不会做工作。”梁旺摇摇头，随意开口道：“这次联考主要还是把目标放在西北大学身上，坚持古战伐教导法的，除了帝大外，也就西北大学了。”
“嗯，我刚刚看过资料了。”
许忠斌点点头，目不转睛道。
“苏旭勇，西北大学，猩红人鱼族，特殊种族，能利用眷族的信仰之力加持短暂爆发出堪比正神的战斗力，在自然行星内搬山填海，都很轻松。”
“周元川，西北大学，暗裔，特殊种族，本身修古战法，黑化后的战斗力要比苏旭勇更强……可惜精神领域实在是太薄弱，容易被针对。”
“除去这两个之外，西北大学大多数“种子学生”，也都开始把重点放在眷族的身上了。”
许忠斌叹了口气。
“古战伐终究是衰落了，也许以后战伐系会不复存在，每个人都会去学习止戈…或许以后资源星都未必存在了，近年来提出的“神域”、“神国”会成为教育的主流。”
梁旺点点头。
“因为古战伐的弊端太多了，晋升速度慢、极其耗费资源、与眷族间的联系不密切……最后这点是重中之重。”
“联系的生疏会导致信仰之力的稀少，最终会导致学生的神名崩塌，神职毁坏，最终成为“孤神”…如果不是星海中游荡着的“孤神”太多，战伐系也不会进行改革。”
梁旺摇摇头。
“乾坤箱内开出来的，真的是眷族么…”
“慎言！”
还不等梁旺有所察觉，许忠斌便严肃的打断了这位老友的话：“这里是帝都大学。”
“那有什么？”
梁旺不以为意。
“最高议会那群人自从封锁“荧惑之乱”的消息后，我就知道他们已经不在乎咱们怎么说了…一群不要脸的家伙。”
“为什么封锁？还不是因为害怕么。”
“…算了，不说也罢。”
想了想，梁旺还是还是把话题转移到了联考上来：“最近松大不太平静，大牧首都亲自前去了，听说是发现了红袍海盗和沉睡之灵的痕迹…”
“我不关心那个。”
许忠斌放下了手中的资料。
“我比较关心松大有没有出彩的学生，不过近年来松大在联考中的成绩向来不是太好，突破入围赛的学生都在少数。”
“这届倒是有个上官家的孩子。”
“也许能突破十六强？”
“看抽签就知道了。”
梁旺道。
“松大来的太晚了，要抽四次签才能把学生分配完，正好可以看看是哪四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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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旺如此说着。
竞技场内，气氛已经愈发火热。
“那边是西北大学，那边是长安大学，那边是上京府大学…爽哥你当年就在上京府和松江府之间犹豫了好久来着。”
王白为旁边三人讲解道。
“因为上京府离家近。”
爽哥如实道。
“没志气。”
辛五瞥了眼秦俊爽，冷哼道。
“就你有志气，人短气不短，是吧？”
爽哥回击道。
短暂的相处，辛五和秦俊爽倒是意外的合拍，平日中常嬉笑打闹，通常以爽哥的胜出告终。
没办法，王白教的太好了。
“你！”
辛五的脸又涨红起来。
“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再吵了，这样下去是不会死人的。”王白推开了像发火豹子般的辛五，淡淡道：“注意场合，我可不想回松大后在新闻上，看到“松大学子毫无素质，公共场合骂娘”这种标题。”
“我要去抽签了。”
王白深吸口气。
“祝你好运。”
水经义笑眯眯道。
王白点头，朝着竞技场中央的抽签箱走去，这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让他想起了高中毕业抽取眷族的时候。
“松大的？”
看守抽签箱的帝大学长问道。
“对。”
王白点头。
“你们是最晚的…之前的都抽完了。”这名帝大学长面色古怪道：“现在只有A、C、D、G组有空位，我这就把签给你。”
王白：“啊？”
不是，说好的抽签呢？！
怎么突然之间就变成钦定了？！
还是那种结果不能更坏的钦定？！
接过帝大学长递过来的几根签，王白半懵着走回了松大的队伍中，把签交给了赵兴邦。
“这么快就抽完了？”
赵兴邦问道。
“没…没…”
王白呐呐道。
“没抽完还不去抽？”赵兴邦瞪大了眼睛看着王白：“要是最后抽，咱们就没得选了，你有信心面对帝大和西北大学的学生，其他松大学子可没信心。”
“抽个锤子抽。”
王白把四个签扔到了赵兴邦的手上。
“我过去的时候，就剩下四个位置了。”
“坏了。”
赵兴邦连忙把四个签背过来，自我欺骗道：“肯定不是A组和C组，肯定不是A组和C组，肯定不是A组和C组…”
“别看了，就是A组和C组、D组和G组。”
王白撇撇嘴。
赵兴邦突然感觉头顶上突然多出来的这点黑发都不香了，他现在万籁俱寂，长叹两口气后道：“看来想要取得好成绩，只能用老办法了。”
“甚么老办法？”
王白问道。
“山人自有妙计。”
赵兴邦哼了两声道。
“老赵口里的妙计，多半是把你我之类的种子选手分配到D组和G组，让稍差些的学生去A组和C组，田忌赛马罢了。”
王白看了看声音的来源。
那是个头发花白的少年，面色也十分苍白，整个人看上去都透露出股“万事皆虚，万物皆允”的气质。
“对了，初次见面…”
白发少年开朗的笑着。
“我叫锐碎，十九岁，虚人族。”
王白的瞳孔微缩，但他表面上仍旧不动声色：“初次见面，你好，我叫王白。”
“久仰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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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白把目光从锐碎的身上挪开，脑海中浮现出关于后者的资料，他的眷族是炽天使，联邦内公认最接近古神“千白羽”天选眷族的种族。
如果不是身份特殊，这次的抽签应当是锐碎去……但考虑到虚人族在主流媒体前的舆论处境，赵兴邦最终还是钦点了王白。
锐碎很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这个少年就静静的站在那里，等待下一次能说上话的时候，再开朗的笑出来。
他和水经义一定有很多共同话题吧？
王白脑海中莫名出现了这个念头。
但很快，收回思绪，王白抬起头，忽地感觉到竞技场的上空有数十股无比强烈的能量降临，是参与联考的数十座学府的校长亲临。
都是主神级别的大能者。
作为本次联考的特邀嘉宾，如白宁般的大学校长们坐在竞技场的半空中，真正如神祇般俯瞰着竞技场下的芸芸众生。
正神是神道的起点，
主神则是神道的第一座里程碑。
“大丈夫不外如是！”
辛五心神激荡，暗暗握拳道。
“小丈夫也可以是。”
秦俊爽打了个哈欠道。
“你不激动？”
辛五转头道。
“我激动什么？”
爽哥淡淡道。
“你难道不想像那些主神一样，就如同我们俯瞰眷族一般俯瞰我们？”辛五斜了眼爽哥，认为他的淡定是故意装出来的。
“毫无兴趣。”
爽哥转过头，站在王白背后。
“哼…故作深沉…”
辛五不屑道。
“我迟早会成为主神！”
“真棒，要不要鼓鼓掌？我自费买两个荧光棒也是可以的，只要你愿意，我甚至可以请支拉拉队过来。”
“你！”
“好了好了，差不多可以了。”
关键时刻，总是王白出来当和事佬。
水经义在这种情况下往往双眼望天，装看不见，再不济就是低头嘴中喃喃自语，不知道说些什么。
“要开始联考了，准备好了吗？”
不远处，赵兴邦走了过来。
“完全没问题。”
王白笑笑道。
这次的联考不仅是通向“荧惑之乱”幕后真相的通道，更是他收获破防点的大好途径。
把自傲的天骄打落神坛，想必会收获不少破防点，只不过，王白得注意破防的方式，大家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破防破的太狠就没必要了。
要是搞出来个“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那王白接下来的日子可得提心吊胆些了。
“加油，就靠着你们出成绩了。”
赵兴邦想了想，又补充了句。
“白校长可在天上看着呢。”
…总感觉你这句话不如不说啊老赵…
王白摇摇头道：“我去A组吧。”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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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兴邦瞪大眼睛看着王白：“A组是帝都大学，八十个人，我刚把松大潜力相对较小的学生送进去，你就要进去？！”
王白点头。
倒不是为了破防点，
主要是不畏强敌，体现出松大气魄。
“前六十名，我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王白道。
“关键不是这个啊！”
赵兴邦急了。
“你去D组，去G组，你可以藏招，你可以减少眷族的损伤，有几率冲向八强四强，你如果去A组，你不一定能竞争的了十六强啊！”
“你如果十六强，就代表着，你要整个人打垮帝都大学的八十名学生，你知不知道这其中的难度究竟有多大！！”
赵兴邦越说越火。
“放心，我有信心。”
王白道。
他就算再自信，也不会放弃能得到“荧惑之乱”资料的希望，而去故意逞英雄，装阔佬。
王白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今早在把玩蓝团子的时候，莫名发现了时之虫在战斗中的真正使用方法。
堪称恐怖。
另外，幕刃刚刚打了个补丁。
烈阳精灵、影族、时之虫，可以通过破防生命体来获得“不可自主使用的”破防点。
这种破防点会在战斗过程中转化为生命力，通俗的讲就是王白的眷族能“吸血”。
此外，这种破防点还能被以一定的比例转化为王白所使用的破防点。
再加上烈阳精灵与影族远超同届学生的发展进度、超凡体系，三者加在一起，就是王白的底气。
“要不西北大学吧，西北大学也行。”
赵兴邦愁坏了。
“嗯…”
王白想了想。
“就A组吧。”
在帝都大学打败帝都大学的代表队，这么说似乎有种当面ntr的感觉，但谁让这种办法破防点更多呢？
再者，和强者交手才能有所收获。
“白校长知道你做的这个决定吗？”
赵兴邦又问一句。
“放心吧，他那边没问题。”
王白想了想道。
的确没问题，不知道就没问题，知道的时候估计自己也拿到入围赛的资格了。
“…好，我这就去换签。”
赵兴邦用力的盯着王白。
“这可是你选的，别后悔！”
“…当然，老赵。”
王白笑哈哈道。
不远处的辛五、水经义等人则是惊愕的看着王白，尤其是前者，竟也有种“把我放进C组”的豪迈之情。
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这次难得松大是最后抽签的，运气已经站在了松大这边，若是四个组能有两个突围出来的，那么松大这次八强有望。
辛五说服了自己。
就当做是为了学校争光，自己不能逞一时之气。
“怂啦？”
欠揍的声音从身旁传来。
辛五发誓，自己是真想把这个叫秦俊爽的家伙抓住头皮，把他的脸使劲在地面上摩擦出血，但王白在他身边，他不能这么做。
“哼！”
辛五冷哼一声，不再理睬。
随着天空中数十位主神级别的大能集体落座、评委席人员的到齐，竞技场内开始了本次联考的开幕仪式。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你说这玩意…啥用？”
王白朝水经义道。
“图个吉利吧。”
水经义笑眯眯道。
“把利去掉。”
联考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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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公布抽签结果。”
竞技场的中央，那位和王白有过一面之缘的“赵英俊”拿着各大学府对应的抽签牌，放到了中央高台上的晶幕投影上。
竞技场内很快议论纷纷。
有人在抽签牌上看到了自己熟悉的学弟的身影，默默祝福；有人在抽签牌上看到了平日中有新仇旧怨的同学，默默诅咒。
评委席上，反响则不同。
“这个叫王白的，如果没意外就是松大这届的代表学生了，毕竟这次是他去抽签的…”
“不过…他选A组？”
梁旺惊愕道。
“这是选错了吗？”
他不认为王白会有自信，从八十名帝都学子的小组中脱颖而出：“松大现在连十六强都不在乎了吗？”
许忠斌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该不会这名学生，真有如此自信，想压着帝大学子夺冠吧？这…他的资本是什么？这得何等恐怖的底气啊？”
其余评委也是啧啧称奇。
“松大自联考开赛以来，就是十六强不亏，八强我血赚的风格，这次破天荒的让学生去和夺冠热门竞争…”
西北大学的评委嘿嘿道。
“老郑，要不你来说说？”
众评委连忙把目光转向代表松江府大学的郑晓龙，后者面色僵了片刻，思索许久后才开口：“这个王白…我的确是有印象的。”
“怎么样？是种子选手不？”
“能力如何？”
“选A组是他的主意还是带队老师的主意？不是我埋汰你们啊，老郑…联考这个事虽然希望不大，但也不能破罐子破摔啊，对不对？”
“好歹是那位就读过的大学。”
郑晓龙看了看发言者。
是出身西北大学的评委。
西北大学每次参加联考，都能保四争一，堪称是联考冠军的有力竞争人选。
“少瞧不起人了。”
郑晓龙人蛮好，就是嘴特别硬。
“不妨就和你们挑明了，王白这次是我们准备的秘密武器，专门挑的A组，直接打进十六强。”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西北大学的那个评委也不嫌事大，直接开口道：“老许，听到没有啊？你们的学生要被人挑了，在你家的主场，挑了你家整届的学生。”
“去去去，老郑嘴硬你又不是不知道。”许忠斌笑两句，把话题转回来：“渡过…既然老郑这么有自信，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吧。”
“反正他入围赛应该是没问题。”
许忠斌猜测道。
“冠军，目标是冠军！”
郑晓龙还在嘴硬。
联考举办至今，松大就没有一次突破八强的——因为那位上官吹雪就读的时候，还没有联考呢。
“年年冠军，年年十六强。”
西北大学的评委哈哈笑道。
“老郑啊，别倔了。”
郑晓龙长叹口气。
他又不是不知道松大的水平，只不过他出身松大，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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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下来了，别人潜意识就看扁了。
天空中。
数十位主神级别的大能者正在轻描淡写的交谈近日星海内发生的事情，包括虚海异动、海盗游荡、龙教团和文明古树的潜藏、沉睡之灵与封印物的痕迹。
“白宁，松大最近不太平啊。”
上京府大学的校长淡淡道。
“听说发现了沉睡之灵的痕迹？”
白宁点头。
“有这回事，说来惭愧，这事还是学生率先发现的。要不是他提前发现，松大恐怕要有非常严重的事情发生。”
“即便如此，松大过段时间也得换个校区了，我正头疼这事呢…内政阁不给拨钱，那么大个校区不能说换就换。”
其余校长纷纷点头。
“我好像知道那个学生叫什么…陶梦回到帝都后和我提了两句，叫…王白？”
明华大学的校长身影被无穷无尽的迷雾所笼罩，仿佛其中蕴藏着即便是神祇都无法直视的威严。
作为以止戈系学生著称的明华大学并没有派学生出来进行联考，但联邦的所有人都清楚这座大学培养出来的学生究竟是有多么恐怖。
眷族如海。
“对，这次联考你们就能看见了。”
谈到王白，白宁眼角带着笑意。
只要王白不去找帝都大学和西北大学，那么百分百能突破八强、四强，这可是松江府大学至今都没有过的成绩。
四强再往上…
就是冠军。
就是“荧惑之乱”背后的真相。
“咦？我好像看到王白的名字了…”上京府大学校长的面色有些古怪，他略迟疑的看了看白宁，疑惑道：“我没看错吧？A组？帝都大学八十名学生都在的A组？”
白宁懵了。
“王守理，你这本家有你当年风范啊？”
明华大学的校长笑道。
王守理是帝都大学的校长。
“这…白宁，你这学生…”
王守理坐在白宁对面，也颇有疑惑。
“这么自信？”
白宁还是有点懵。
“怪不得白宁刚才铺垫了那么半天！”
上京府大学的校长恍然大悟。
“原来是培养的杀手锏啊！”
屁的杀手锏啊！
白宁心中已然落泪，表面不动声色。
“既然白宁这么有自信…那咱们就看看吧。”王守理也乐得联考出现些变动，否则知道结果的竞争，未免也太无趣了些。
“看看吧。”
白宁憋了半天，说出这么句话。
从评委再到天上的各位校长，内心深处其实都是不看好王白的，这并不怪他们，只是松江府大学近年来的成绩实在是…
若松江府大学本身差也就罢了。
松江府大学可是仅次于帝都大学与明华大学的顶尖学府，却年年倒在十六强。
成见已经建立起来了。
竞技场内。
“加油。”
水经义拍了拍王白的肩膀。
“A组先考，你加油。”
“放心，我的目标最开始就是冠军。”
王白笑道。
不止为了那个名次。
还为了十几年来，最接近的真相。
那场战争的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
只要拿下冠军，也许就清楚了。
王白和十九名同在A组的松大学子一起走向了竞技场中央的小世界。
大比终于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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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就是王白…”
“真别说，长得好看的人就是自信…”
“就是不知道他能在帝大学子的面前撑过几关？八十名帝大学子，他能赢三十场么？”
“…………”
观众席上议论纷纷。
“王领队，没想到你也来了A组。”
同为A组的松大学子苦笑着，并不看好王白本次联考的成绩：“你是有多想不开啊…”
“如果目标是冠军，哪组都无所谓。”
王白淡淡道。
“A组也好，C组也罢，我的目标是冠军，就必然要面对帝大和西北大学的最强种子，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其余几名松大学子纷纷对视，莫名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请进吧。”
竞技场的中央，赵英俊微微弯腰。
在他面前是堵蓝色的光幕，通往由半空中数十位校长联手打造的联考空间。
其中时间流速与祖星不同。
“呼…”
王白深呼口气，调整好了状态。
他率领着其余十九位松大学子，与不远处的八十位帝都学子，进入了联考空间。
冠军，王白势在必得。
“让我看看…对手是谁…”
王白暗暗道。
A组内共百人，除去王白外，剩余的九十九个人他都得打个遍，才能结束“淘汰赛”、“入围赛”环节。
排名第一者，晋级十六强。
每场战斗，王白都要全力以赴。
王白对面的光影组合变动，最终凝聚成了刚刚那个敬佩他勇气的松大学子。
“我这运气…”
那名松大学子哭丧着脸。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的一血可能要送出去了。
“别怕，自信点。”
王白道。
两者间的战斗除去眷族外，还有神祇本体间的战斗，但由于大家本体水平都半斤八两的缘故，更多的关注点还是在眷族身上。
王白已经把烈阳精灵和影煞提前安置到了神域内部，时之虫伺机而动。
对面的松大学子虽然表面上哭丧着脸，但手上动作却不停，数百尊巨型石像以防御姿态，出现在了王白的面前。
毕竟是顶级学府的学生。
这名松大学子的策略很简单，利用眷族的特殊性拖住王白的眷族，自己动用压箱底的杀手锏，试图在最短时间内解决王白。
只要解决了王白，即便是以防御力著称的巨型石像，也能在他的带领下击败对方的烈阳精灵与眷族。
“王领队，得罪了！”
这名松大学子轻喝一声，半空中忽然浮现出数道极为厚重的山岳，赫然是他大地、巨石神职类技能的具现化。
若是寻常的学生，怕是在这招下无法抵挡，很快就要被联考空间判定威胁生命，在本次战斗中失败。
“你还真是不留手…”
王白轻笑道。
“但还差了点火候。”
“火焰门！”
由赤红色火焰构成的门扉瞬间出现在王白的身前，他面色平静的走进火焰门，在刹那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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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
那名松大学子极为震惊。
“空间类的技能？！！”
“而且，怎么会这么快？！”
“跨越的空间为什么会这么大？！”
火焰门包含空间、火焰、太阳三种神职，使用条件较为苛刻，必须在太阳照耀的条件下才能使用。
但联考空间是由数十位校长所构造，本身包含了白天与黑夜两种模式，太阳与月光同时存在于更高的天空，火焰门自然可以轻松使用。
不过即便如此，寻常的火焰门也是无法抵挡对面松大学子的这招“山脉压顶”，因为后者这招的范围太大太大了。
但王白有幕刃。
通过破防点的强化，他可以把原本只能跳跃五百米的火焰门，强化到了跳跃五千米。
高空中的山岳自然无法再砸到他。
极短的时间内，王白就捕捉到了对面松大学子身上出现的慌乱情绪，以及能够被自己吸收的破防点。
“这就破防了？”
“松大学生的心理素质有待提高啊…”
只是杀手锏失效就被破防了？
王白轻笑着，利用火焰神职，把火焰刀架在了松大学子的脖子上：“同学，你输了。”
“…我输了。”
松大学子的声音略显苦涩。
“但…王领队，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火焰门是不是和普通学生不同？我考虑过这个在学生时期就能学习的技能…但范围明明没有这么远的。”
“没错，与别人不一样。”
王白点头承认。
“那就好…”
松大学子松了口气。
接下来，他还可以把这招当做杀手锏，也许能够在帝大学子的面前吃上两波分。
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联考空间的地面上，烈阳精灵已经攻破了巨型石像的防御，破阵影战顶了上去，把巨型石像杀的溃不成军。
幸好这小型空间内的生死法则被某位校长所更改，眷族的死亡并不会真正死亡，否则单是这波联考，就足以让松大学子原地去世。
观众席上发出了阵阵惊呼。
“居然这么轻描淡写…”
“那名松大学子用的是杀手锏吧？”
“他的火焰门怎么和我的不一样？”
“………”
评委席。
“老郑，你们家这个王白…”
西北大学的评委嘿嘿笑着。
“打自己家人倒是挺猛的。”
郑晓龙面色沉了下来。
“也许打你们家的学生，也会这么猛。”
“会吗？”
西北大学的评委不以为意。
“别太自信啊，老郑。”
许忠斌和梁旺对视两眼，前者开口道：“这个叫王白的学生，他的火焰门和旁人确实不太一样。”
“本质上是空间类神职的更深探索…”
“这家伙绝对还藏着底牌。”
“他现在的眷族里面没有涉及到空间类的…他难道有第三个眷族？！”
梁旺吃惊道。
“还是能够贡献空间类信仰的眷族。”
许忠斌补充道。
他看向不远处的郑晓龙，开口道：“老郑，你们松大的这个学生，藏的可够深的啊…”
郑晓龙也有点懵。
但他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哼，早就和你们说过，王白就是松大的种子选手。”
“目标就是冠军！”
“冠军？”
西北大学的评委笑笑。
“接着看看吧，老郑，这才打一场。”
“打的还是你们学校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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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意思，这个火焰门。”
“仅仅凭借这个火焰门，他就有竞争十六强的实力了，可惜是在A组…”
王守理遗憾道。
自家的学生自己清楚，虽然王白这个五千米内随意移动的火焰门堪称妖孽，但在本就妖孽的帝大学子面前，也不过是寻常罢了。
“如果没有新鲜东西，估计就是入围赛的下场了。”明华大学的校长淡淡道。
白宁心中窃喜。
他内心已经足够高估王白的眷族，没想到后者除去眷族外，自身的实力也足够硬，竟然轻松击败了位主修战伐的松大学子。
也许，冠军…
“白宁偷着乐呢吧？”
与白宁关系不错的上京府大学校长哈哈笑道，指着联考空间内的王白道：“不过这只是内战，具体实力还得再看看。”
作为联邦顶尖的存在，各位大学的校长自然是要注意人族的好苗子，而联考就是发掘好苗子的主要途径。
众人点头。
联考空间内，新的战斗开始了。
这次站在王白对面的是帝大的学子，眷族是高阶的灵眼，数量更是达到了恐怖的两千！
王白不得不承认，当两千多个幽蓝色的眼睛瞬间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的内心确实有点慌乱。
不因为别的，
瘆人。
“你这眷族对密集恐惧症的神祇…有伤害加成Buff吧…”王白看着面前的帝大学子，默默吐槽道。
“多说无益。”
对面的帝大学子忽地冷哼。
“听说你这次代表松大，要在帝都大学的主场拿冠军？不得不说你很有想法，但你将在我这里先尝尝失败的滋味。”
“到时候，再看看你是否狂妄。”
王白愣了片刻，大概明白对方如此态度，是因为自己代表松大去抽签，又很“狂妄”的选择了A组。
如此行事，要么是摆烂；要么是不把帝都大学的种子选手放在眼里，堪称是狂妄至极。
“是啊，我就是要踩着你们夺冠。”
王白很直白道。
“你打我啊？”
“你！”
帝大学子怒极。
“灵眼，列阵，迅速拿下敌人！”
两千多只灵眼在刹那间排列变换，组成了个王白看不太懂但好像非常牛批的阵法，阵阵如电波般的攻势奔向影族。
“精神攻击？”
影煞站在影族的最前方。
“幽魂影战！”
数十名身躯散发着幽绿色的影族战士越过破阵影战，高高举起盾牌，抵挡面前两千多只灵眼的攻击。
“魔法师！”
赤走在烈阳精灵的最前方，浑身散发出浩荡的、无比宏大的烈阳气息，通过之前训练过的接引，将魔法师的精神力全部接引到幽魂影战的盾牌上。
灵眼的攻势暂时被抵挡了。
但它们仍旧占据上风，两千多只灵眼在数量上完全碾压幽魂影战，即便后者有着精灵魔法师的加持。
但影族不止有幽魂影战，
烈阳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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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天侍卫！”
影煞高喊！
他身后的影族战士瞬间跃出数十名背生双翼的御天侍卫，手中如门板般巨大的战刃漆黑如墨，高阶超凡的实力在这刻显现的淋漓尽致。
有了幽魂影战做盾牌，御天侍卫便可以无压力的，通过手中战刃发出大片刀波，仿佛开了无双般将灵眼割倒。
灵眼攻击力强，但生命值低。
“灵眼，变换阵势！”
半空中的帝大学子压力陡增。
他和王白的交战已经十分艰难，如果不是王白时不时用“就这？”、“不会吧，就这水平？”来刺激他以收获破防点的话，这名帝大学子早早就已经落入下风。
随着话音落下，联考空间低空中的千余只灵眼变换成了更加具有攻击性的阵法，但依旧无法突破幽魂影战的防御。
远处的精灵游侠已经摸过来了。
熟稔掌握背刺的精灵游侠毫不客气的先行背刺灵眼，在对方察觉转身的同时放下石灰粉来痛击对手，整套操作行云流水无可挑剔。
“帝大的学子，如果都是你这种水平…”
王白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
“那可就完蛋咯。”
“你少瞧不起人啊！”
帝大学子还想继续挣扎，但灵眼很快在烈阳精灵与影族的作战下落败，仅剩零零星星的两三只灵眼四处逃窜。
“承认吧，你败了。”
王白看着意识空间内蹭蹭上涨的破防点，美滋滋的开口道：“输了我，有那么难以让你接受吗？”
“输给冠军，不丢人。”
“冠军？就凭你？”
那帝大学子冷笑道：“我只不过是帝大这次联考的中下游水平，你想胜过我们的领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你竟然是中下游？！”
王白故作惊诧道。
“我还以为你是底端呢，这么菜。”
咂咂嘴，王白有点怕对面想不开，收回了嘴中更狠的话，转而淡淡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大侠请重新来过。”
“你，你你你！”
帝大学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就算是联邦的官员，也不敢如此轻慢帝大的学子，这都是未来人族的真神，是栋梁之才，都是捧在手心里的。
话还没说完，帝大学子直接晕过去了。
“哎…哎你没事吧？”
王白略有担心。
他只想收割破防点，可不想害命啊。
看着帝大学子的身影缓缓消失在自己的面前，王白松了口气，应该不致死。
“咦…这是什么？”
王白看着自己面前突然多出来的按钮。
“…是否接收外界声音与画面，并将空间内声音传到外界。”
“当然传啊！”
“原来我之前没按这个啊？！”
王白阵阵肉痛。
“亏了…亏大了。”
“设计这个空间的校长怎么没脑子呢？还得主动按…正常人干不出来这种事。”
按下按钮，竞技场的画面和声音出现在了王白的侧身方位，并不影响战斗。
竞技场的观众席上，有观众惊叹王白眷族的强大，有观众感慨松大本次联考可能要崛起，也有观众不屑认为王白很快就会倒在更强的帝大学子面前…
但王白可不管这些。
“咳…咳咳，喂？听得到吗？”
关注王白的观众立刻抬头。
“我没有针对本次联考考生的意思，我是说……在座的各位，能不能来点更强的？”
想了想，王白还是没有说出那句话。
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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嚣张，狂妄，这是何等的目中无人！
在帝都大学的竞技场内，当着广大帝都学子的面，竟然说能不能来个更厉害点的？这简直就是不把帝大学子放在眼中！
评委席，许忠斌的面色微沉。
“是有点能力，未免也太狂妄了些。”
“这很正常嘛，老许。”
西北大学的评委坐在椅子上笑哈哈道：“谁让你们的学生打不过人家呢？”
“现在说打得过打不过未免太早了些。”梁旺敲敲桌子道：“他现在，也只不过是打了一位帝大的学子。”
“还有七十九名在后面呢。”
“那就拭目以待吧。”
西北大学的评委笑道。
反正西北大学的学生不在A组，他巴不得王白和帝大学子的战斗更激烈些。
天穹上，校长间。
“不错，有傲气。”
“天才就应该有点傲气。”
上京府大学的校长开口道。
白宁心中道了声谢，知道孙风正开口是为自己解围，于是他思索了片刻后开口：“平日在学校中，王白倒也没有这么傲气过。”
“不知道刚刚没传出来的画面中，是不是发生了些什么，导致他气急之下说出这种话？”
王守理看了眼白宁，笑道：“你我这个层次，不必拘谨，联考的学生都是联邦未来的栋梁，你觉得我会刁难小辈吗？”
白宁松了口气。
“白宁以前做的是文职，不太了解咱们的圈子。”孙风正笑道：“只要不闹出人命，都是小事情。”
联考空间内。
王白在短暂的休息后，又迎来了缓缓从光幕中走出的帝大学子，这次的算是个熟人。
王白看过他的资料。
“朱红江？”
朱红江挑挑眉头：“你认识我？”
“看过你的资料。”王白顿了顿：“资料上对你的评价很高，说你是这届帝大参加联考中的佼佼者。”
“过奖。”
朱红江有点摸不着头脑。
他不知道面前这个因狂妄而在帝大学生圈内出了名的松大学子说这个干嘛，自己又不会因为对方的夸赞而手下留情。
“多说无益，请赐教。”
朱红江双手微动，数道肉眼可见的雷霆在刹那间从联考空间的最高层劈向王白，后者身形不动，条条如巨蛇般的阴影能量化作护盾，抵御雷霆的攻击。
初次交手，双方都是使用的技能卡。
联邦的技能卡以“稳定”著称，无论神祇本身的状态如何，使用的技能都会保持稳定的能量输出。
这是优点——
也许身处险境的神祇无暇顾及技能的释放，精力全都用在了躲避身后敌人的追击上，此时的技能卡的重要性便不言而喻；这也是缺点——
在已经独自摸索神职深度的神祇眼中，技能卡带来的技能下限虽然很高，但上限却因为不是自己创造的，而变的很低。
不会拉胯，也没有惊喜。
联考下方的大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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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精灵的远处，浑身雪白的巨熊正残暴的与破阵影战进行战斗，虽然前者的超凡等级不高，但肉体极为强横，往往能够同时与数名同阶的烈阳精灵交战。
“啐…”
影炁吐了口血沫，狞笑着开口。
“看着挺吓人，打起来也没那么恐怖嘛…”
影族战士比风暴熊的体魄更强。
影炁甚至拿着战刃，在远处的风暴熊战阵中直接杀了个来回，可惜被风暴熊的萨满盯上后，他不得不埋起头，等待着下次的机会。
“四千多头熊…妈的…”
影煞也难得的说了脏话。
身为统御者，影煞平日里最注重威严，即便在刚刚与灵眼的交战过程中，也没有爆粗。
但这次，风暴熊实在太多了。
并且，风暴熊的大量汇聚会引导联考空间的上空云层汇聚，大量的风暴从中孕育，长此以往，对影族和精灵的战况不利。
但后方传来了捷报。
“精灵的哨塔建好了，告诉族人们后撤，把这群看起来就没脑子的熊引进来！”
影煞大喊道。
大地上，以影煞为首的影族先锋节节后退，后方的精灵魔法师们修好哨塔后，便迅速的赶到前线，进行支援。
铺天盖地的火球扑向风暴熊。
这处联考空间仿佛变成了血肉模糊的绞肉机，精灵的血液、影族的残骸、风暴熊的巨型尸首，都倒在地面上。
眷族们处在假死的状态。
等王白和朱红江的战斗结束后，提前设置好了“存档点”的联考空间就会把眷族们渡复活。
不过，观众席上已经有学生开始面色发白了，甚至有心里接受能力较差的帝大学生开始干呕。
不是他们没见过这种阵仗。
………算了这种阵仗真没见过。
大地上，修建好哨塔的精灵们已经呈现出了反扑之势，反倒是起初非常勇的风暴熊在此时露出了疲软的后退之势。
“吼！！！！”
风暴熊萨满忽地仰头大吼！
“熊人族，永不为奴！！”
“吼！”
“吼！！”
伴随着大地上仅存的几百头风暴熊的怒吼，这群本就能掌控风暴的超凡眷族气势再度暴涨，原本雪白色的皮毛变的漆黑，有黑色的闪电环绕在他们的周围。
“这是，这是父神提到过的黑化？”
辛站在赤的身旁，发愣道。
“恐怕是的…”
赤喘了口气。
“不过，只要能再挺挺就能赢了。”
“他们注定失败。”
大地上的战况如此激烈，高空中的王白和朱红江的战斗却没什么激情，前者甚至还打了个哈欠，以表示自己的轻蔑之情。
大量的破防点涌了进来。
朱红江则是越打越心惊，他在技能卡方面还能勉强平手，但涉及到需要自己掌握的神职技能时，却根本不是王白的对手。
造成这种现象，只有一个可能。
对方眷族的信仰之力无比精纯，甚至到了人人都是狂信徒的地步，但这根本不可能，眷族怎么可能人人都是狂信徒？！
朱红江拒绝相信这种可能。
“资料上的你，英名贯耳。”
“此番相见，我却是大失所望。”
王白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又收获了大量来自竞技场观众席上的破防点后，又开口道：“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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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眷族，还是作为神祇的他本身，在王白面前都败的彻彻底底，没有任何获胜的希望。
“真恐怖…神祇本身和眷族都无懈可击…”朱红江苦笑着，看到了大地上的风暴熊已经所剩无几，便再没有了反抗的欲望。
眷族全部阵亡后，失去了信仰之力转化的神力，朱红江也释放不出太多的技能，在王白的面前根本撑不了多久。
“承让，承让。”
王白懒洋洋的抱了个拳。
难得能有这种收获破防点的机会，王白也就不太在意个人形象了，反正只要赢的场数够多，自然会有人出来替自己洗白。
而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帝都大学的学子不破防，自己没有破防点进账，每天睡觉都要提心吊胆，生怕那两条触手在自己的意识空间里搞个大新闻。
那自己可就得破防了。
果不其然，随着王白散漫的态度，朱红江的面色略有些阴沉：“不过，我代表不了帝都大学的真正水平，希望你不要太过高傲。”
“当然，当然。”
王白摆摆手。
“下一个吧。”
朱红江的身影消失在了王白的面前。
竞技场内的帝大学子们脸色已经不能用不好看来形容了，随着王白愈发的狂妄，甚至有帝大的学子攥紧的拳头……但想在自己很可能打不过对方后，默默松开了拳头。
就…就用眼神表达自己的愤怒吧！
王白现在爽的很。
意识空间内的幕刃很快就要填满了。
这种飞速上涨的进度条，王白除了在无人问津的深夜安装“不能在这里细说细说这本书就没了”的神秘应用外，极少体验。
“这次联考，应该能把幕刃填满。”
王白心中暗暗道。
按照目前的进度，王白不仅可以填满幕刃的进度条，还能空余出来大把的破防点来镇压意识空间内的触手。
即便后者现在看起来安全的很。
竞技场，评委席上。
“朱红江…我记得是帝大的种子选手啊…”
“怎么如此轻易的就败下阵来了？”
西北大学的评委笑着道。
“是这个王白的实力太强，还是帝都大学现在培养新生的水平下降了呢？”
“哼！”
梁旺冷哼道：“败了就是败了，你在这里高兴个什么劲？王白既然能打败我帝大学子，打败你西北学子也不需要太大压力。”
关于“如何让自己的失败看起来没那么难以接受”，梁旺还是比较有经验的。
抬高对手，是最简单的方法。
举个简单的例子，你走在大街上被不知名的路人来了个过肩摔，不仅你自己难以接受，朋友也会觉得你太丢人了，认识你真是难以启齿。
但如果那个不知名的路人是浑元形意太极门掌门人的亲传弟子，这件事听起来是不是就变的可以接受了？
“我看那王白…”
梁旺盯了眼许忠斌，见后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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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西北大学评委保温杯里的枸杞差点全喷梁旺的身上，他很快合拢保温杯，笑骂道：“梁旺啊梁旺，你是真不要脸，这种话都能说得出来。”
大帝，什么是大帝？
最早的时候，那位带领人族走向星海时代的古神“千白羽”，提出过大帝的概念。
能够以只身压星海，闯虚海而无恙者。
这叫大帝。
迄今为止，没有任何人能做到以上两件事情中的任何一件，就连“千白羽”、“周风”都做不到，这王白能做到？
狗都不信。
“哼，老郑乐开花了吧？”
梁旺转移话题道。
“还好，还好。”
郑晓龙的脸上挂着笑容。
他只是逆风的时候嘴硬，顺风的时候非常具有慈悲心与怜悯心，很少去打击别人。
“看看别的组吧，不能只看这小子。”
许忠斌摇摇头。
“看看西北大学的种子吧。”
他的眼光瞄过西北大学的评委。
天穹上，校长间。
“啧…白宁哪搞来这么个小怪物？”孙风正愣了愣：“我好像想起来了，这小怪物老家是不是上京府的？”
鹅城归属上京府管辖。
“你要干嘛？”
白宁警惕道。
“快过年了，给联邦的杰出青年送点礼品，补补身子，补补脑袋，我一个普普通通的教育工作者，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孙风正笑眯眯道。
“我看他是想翘你墙角，白宁。”
王守理笑呵呵道。
“朱红江虽然不是帝大这届最强的新生，但实力应该也能排在前十，居然就这么败在了王白的手下。”
王守理顿了顿。
“这孩子应该是有自己的机遇。”
“你得看住了，白宁。”
“不论他现在的狂妄是真的狂还是有所伪装，都只能证明他的野心绝对大的很。”
白宁自然是点头。
“放心，有我教导，以后成长起来，肯定会为人族做贡献的。”
王守理也点头。
“接着看吧，突然有点期待齐宝玉和这小子的交手了…都是两个眷族，对自己的神职又有很深的理解。”
王守理笑笑道。
“好多年没这么用心看过小辈的比斗了。”
王守理是在座的校长当中，和明华大学的校长并列，最接近至高神的存在，几乎就差临门一脚。
和白宁这种新晋的主神截然不同。
且不说评委和校长们之间的谈话，也不说观众席上的震惊，就说王白眼下，正在经历的数十场战斗。
对手有松大学子，也有帝大学子，其中不乏联考前被人看好的种子选手，却最终都在王白的面前败下阵来。
竞技场内几乎鸦雀无声。
王白嚣张狂妄的话在整片竞技场内会响。
“就这？”
“就这水平？”
涨，破防点疯狂的涨。
但随着王白胜利场数的增多，原本反对他的、唾骂他的，最终都变成了赞美他的。
“来自松大的傻子很快就会失败；”
“不可明说的狂人正在与朱红江战斗；”
“松江府大学的种子选手取得了胜利；”
“王白已经达到了九十连胜。”
“我们未来的联邦新星，很快就要取得他在联考内的九十八连胜了。”
距离“未来已来，让我们恭喜王白取得了十六强的资格”这句话，王白只差最后的胜利的。
他即将面对帝都大学的最强种子选手。
“长生鹿”，齐宝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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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大学本次参加联考的头号种子，本命眷族是与白宁相同的长生鹿，第二眷族则是荆棘树妖。
掌握着生命、自然类的神职。
当他出现在王白的面前时，王白感受到了股在之前战斗中从未有过的压迫之势，所以他决定先声夺人。
“你头上有点绿。”
“啊？”
齐宝玉茫然的摸了摸头。
“看招！”
既然面前的人已经是自己在本次联考中竞争冠军的强力人选，王白也就不打算再藏着掖着了。
在见习神祇阶段堪称庞大的阴影能量环绕在王白的周身，烈焰则是从阴影之上的灰雾中喷薄而出，奔向齐宝玉。
影族和烈阳精灵，也奔向远处大地上的长生鹿与荆棘树妖，趁着对方还没反应过来的功夫，搞偷袭。
“这小子是有备而来啊…”
评委席上，梁旺阴沉道。
“年轻人不讲武德，这好吗？”
可惜，梁旺说的话王白听不到。
“精纯的火焰，但还差了点…”
齐宝玉习惯性的就想点评一二。
身为本届帝大学子的领军人，平日内会有许多帝大学子找他讨教，自然就养成了这么个评价的习惯。
但…
隐藏在火焰下的，是大把生石灰。
“这什么玩意？！”
“被我开过光的生石灰，小心。”
趁着齐宝玉下意识遮住眼睛的功夫，王白攻势愈发猛烈，无穷无尽的灰雾浩浩荡荡的在联考空间内铺开，其中如附骨之疽般的阴影如龙，奔向齐宝玉。
而齐宝玉手上翠绿色的光芒在刹那间闪烁数次，浓郁的生命气息覆盖了他的全身，挡住了王白的这次生石灰攻击。
“卑鄙，竟然下黑手！”
“他妈的，松大学子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难道齐宝玉也要败了吗…”
“楼上的唱衰党滚出去！”
“………”
观众席上吵翻了天。
“心狠，手黑。”
王守理评价着王白：“仅从这个联考的表现上来看，这小子比齐宝玉更适合这个星海。”
“如果不是白宁刚当校长不久，我肯定是要登门拜访下这小子的父母，看看能不能把学籍转过来，哈哈哈哈。”
王守理笑着道。
“他父母是烈士。”
白宁道。
“烈士？”
王守理的笑容渐渐消失。
“哪场战争的烈士？”
“荧惑之乱。”
校长间迎来了片刻的沉默。
这个名字仿佛禁忌，即便是主神级别的大能者都不愿意多提，最终还是上京府大学的校长开口，揭过了这个话题。
“那这小子未来的路恐怕难走了…”
“看比赛吧。”
众校长自然点头。
但有几位校长却皱起眉头，心里不约而同的想起松江府大学前阵子的动乱，又联想到松江上空的“上官”能量波动。
这是否代表着什么？
难道上官家的人要插手“荧惑之乱”背后的真相调查？还是说…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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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想法让数位校长心头一动。
白宁将数位校长的反应看在眼里，心中莫名的升起股悲哀之感——无数为人族、为联邦捐躯的烈士，他们的死因成了忌讳，甚至连提起都是种奢侈。
随着白宁晋升主神后时间的推移，他越来越清楚遮挡荧惑之乱幕后真相的那双大手是有何等恐怖的力量。
最高议会、赤玉军团、古神塔…
越是往上走，白宁就越感觉到仿佛有双看不见的手在掐着他的脖子，告诉他不准再去调查荧惑之乱的真相。
但越是如此，
白宁越要去探索那张战争的真相。
为什么虚海会莫名暴动、为什么沉睡之灵会跨越无数星系来到祖星、为什么星海强盗与龙教团在那场战争后迅速崛起？！
真相究竟是什么？
联考空间内，王白与齐宝玉的战斗正处在焦灼的状态，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前者的状态愈发游刃有余，而后者则有些焦急起来。
原因无他，长生鹿和荆棘树妖在烈阳精灵的面前，显然有些招架不住。
精灵从森林中诞生，
荆棘树妖玩不过他们。
影煞冲在最前面，身形摇摇欲坠，在他的周围是数十只身型远比其余同族巨大的长生鹿，实力比寻常的眷族要强上太多。
更何况，对面那头长生鹿的手中，显然是把成色不凡的神器，每次进攻都不得不让影煞闪避，大大减少了他进攻的空间。
“你神器真多。”
王白在半空中叹道。
仅仅是刚刚随便扫过两眼，王白就能看到长生鹿中，至少有五六把神器的存在。
王白拢共才两把。
“想要吗？想要我可以送你。”
齐宝玉笑道。
他和王白越是战斗越是欣赏，感觉到后者是完全不同于他的顶级天才，两者间相互借鉴，极有可能促进眷族的发展，甚至跳级、提前毕业。
那时候，征途就是星海。
“兴趣不大，你可以把冠军让给我。”
王白摇摇头道。
“那要看你的本事。”
齐宝玉道。
“那就让你看看我的本事。”
王白当即解开裤腰带啊不是，当即解开封印，咧开嘴笑着看向齐宝玉：“本来想留着擂台战时候用的，结果碰上了你…”
“封箱！”
这个技能曾经帮助王白从海盗战舰中杀出，效果堪称逆天，可以将人时停三秒。
但同样的，这个技能的限制效果也很明显。
如果没有时间类的眷族贡献信仰，那么因为学习封箱而多出来的时间神职就会崩塌，最终导致神祇自身的陨落。
“时间类的眷族？！”
评委席沸腾了起来。
“记载在案的时间类眷族就那么几个，除了特殊就是天选，这家伙手里到底有多少张底牌？！”
时间类眷族是最稀有的。
联考空间内，已经过去了三秒。
齐宝玉在刚刚的三秒内，经历了生石灰、蛇毒、孢子手雷、阴影冲击、烈焰背刺、空间撕裂、生命倒转…护体灵光完全被击溃，整个人直挺挺的栽落到了眷族的中央。
长生鹿与荆棘树妖发出了悲鸣。
与之相对的，影族和烈阳精灵的士气暴涨，很快把战场上的长生鹿与荆棘树妖消灭了大半。
王白胜局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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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竞技场内鸦雀无声。
即便联考空间内还有比斗正在进行，即便西北大学、上京府大学的种子选手还未出手，但帝都大学竞技场内观众席上的观众席们就已经失去了对这次联考观看的兴趣。
因为帝大这届最强的学生败了。
“齐宝玉的底牌还没有全用出来…”
许忠斌有些失态。
“生命狂潮如果用出来…可能就是不同的结局，但这个时停…这个时停…”
梁旺呆在评委席上。
“如果猜的没错，这个时停的技能是“封箱”，古神周风创造出的中阶技能卡。”
西北大学的评委情绪也有点低落。
见到齐宝玉如此干脆利落的败在王白手中，饶是他对自家学生无比自信，此时也难免的打起了退堂鼓。
时停这种技能就是BUG。
而且是那种你明知道这个技能效果非常牛批，但是就是没有办法去限制的BUG。
举报？
BUG的创造者是古神。
“联考冠军，就是这小子了。”
王守理语气中藏不住欣赏之意。
“最开始，我认为冠军会从齐宝玉、苏旭勇、周元川三人中产生，齐宝玉的概率会更大些。”
“但这场战斗结束，冠军没悬念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十六强诞生了。
松大这次在十六强中占据四席，王白、上官云、锐碎、水经义，而剩余的十三个位置则是被各大顶尖学府瓜分，中游学府没有成功晋级的学生。
这是松大建校以来成绩最好的一届。
王白退出联考空间，外界才刚刚是中午。
“得歇歇…得歇歇…”
王白揉揉眼睛，精神疲惫。
即便是有源源不断的信仰之力转化成的神力，长时间不间断的释放技能对王白来说则是不小的考验。
“恭喜，晋级十六强。”
王白刚退出联考空间，站在台上的赵英俊便送上祝福，前者愣了片刻，才笑着道：“我可是把你们学校的种子选手斩于马下了，你居然还这么心平气和。”
“越早经历失败，越是好事。”
赵英俊笑道。
“齐宝玉太顺了，得多经历坎坷。”
王白点点头。
他有点遭不住，头脑在大量的释放技能与自创神术后昏昏沉沉，现在看远处的江杉、上官云、水经义等人的身体，眼中已经隐隐出现了晃动的虚影。
“不对…有点不对劲…”
王白心中突生警觉，连忙将意识沉进意识空间，发现其中缠绕幕刃把柄上的触手并无异动，心中的担忧才消散许多。
毕竟只是触手罢了…
远处，看着王白身型晃动的赵兴邦大惊失色，跑出了当老师以来最快的速度，接住了王白的身躯。
“怎么了？别吓老师，要不要喝水？”
“…没事，没事，我缓缓。”
王白感觉脑子里的剧痛稍有缓解，便长舒口气：“这次的成绩还算可以吧？”
“可以，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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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兴邦竖起大拇指。
“十六强里有四个松大的席位，这是我至少想都不敢想的成绩……说实话，我最初和秦俊爽同学的想法是差不多的，入围赛不被淘汰，就算成功。”
“现在看来，四强…冠军都有希望！”
冠军尤其是指王白。
王白身旁，锐碎和水经义欲言又止。
但锐碎看到了水经义的欲言又止后，便咬咬牙，给了水经义个歉意的眼神后，开口朝赵兴邦道：“老师，抱歉我可能参加不了接下来的比斗了。”
“我的身体…有点扛不住。”
赵兴邦虽有遗憾，但还是答应了锐碎的请求：“那你就安心修养吧，等到团队考的时候再参加考试。”
锐碎欣喜的点头。
虚人族体质弱，这不是什么秘密。
而水经义自然是苦笑，他本来也想放弃比斗的，因为他这次的十六强名额都是经过精心计算的结果，烈犬相对于其余高级、特殊的眷族来说，差距太大太大了。
是神祇本身难以抹消的巨大。
“也好…”
水经义低声自语道。
“既然有了明确的目标，那就不能轻言放弃。”
烈犬又怎么样？
八强…也是可以争争的。
相对于这几个人，秦俊爽、辛五、江杉、上官云那边的气氛就要轻松很多。
“哎呀…志向远大的小鬼头怎么没进十六强呢？”爽哥背着手，像退休的老干部般围着辛五走了两步，嘴里发出了啧啧的叹息声：“居然和我这种没有志向的人，共同止步于入围赛。”
辛五已经在掐人中了。
时间推移，联考又要开始了。
…………………
已知星海边缘。
“你这票要是搞砸了，龙教团会放弃你的。”薛新觉坐在椅子上，朝着格雷皱眉道：“因为牵扯到的利益集团实在是太庞大了。”
“相当于联邦的整个教育界。”
“嗯。”
格雷点头。
“话说…我越来越看不懂你在谋划什么了，之前还能通过习惯来猜测点，现在根本看不懂。”
“如果你不是格雷，我肯定会跑。”
薛新觉如实道。
红袍海盗的舰队正在开往祖星，外表会伪装成普通的商业战舰，只需要渡过最基础的近星海接纳站即可。
那时候就可以引爆沉睡之灵了。
沉睡之灵的棘手程度远比大牧首等人想象的还要复杂，即便他们已经自认为高估了沉睡之灵的危害程度，但第一次、第二次的遗漏会让第三次的爆发呈指数型的增长。
“如果有至高神出手怎么办？”
薛新觉问道。
“你，我，能活。”
薛新觉：“？？？？”
薛新觉：“海盗死了，你的信仰之力从哪来？红袍海盗这么大个基业你说不要就不要了？你最开始就是这个打算？！真他妈的见鬼了，我以为你有别的办法！”
“别着急…”
格雷低下头，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联邦是个庞然大物…肢解它需要漫长的时间，在这个过程中会有人因此牺牲、因此家破人亡…但联邦被毁灭的结果是注定的，因为我们有很多很多在联邦内部的盟友……”
“荧惑之乱的真相…”
“就快揭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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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大学的两位种子选手好巧不巧的分在了王白所在的半区，虽然实力强劲，但终究是敌不过王白BUG级的封箱，将决赛的名额拱手相让。
而另外的半区，上官云在战胜水经义获得八强的名额后，势如破竹，成功拿下了另外半区的决赛名额。
“被我们寄予厚望的帝都大学，倒在了通往十六强的路上。”西北大学的评委故作悲呛道。
“西北大学好到哪里去了？”
梁旺冷笑道。
“作为精修战伐的两座最顶尖的大学，在潜规则认定是战伐比斗的联考中，只有十六强和八强的成绩，你居然还引以为豪？”
“嗨，您这话就说的不地道了。”
西北大学的评委洋洋得意道。
“首先纠正下，帝都大学没有十六强的成绩，你们最好的种子选手齐宝玉最终的名次是入围赛。”
“其次，八强是西北大学的名次。”
“西北大学和帝大真不熟，别蹭了。”
“哈哈哈哈哈！”
西北大学的评委哈哈笑道。
虽然八强的名次的确让他很不爽，也知道回去之后难以让同学们满意，但相比较连十六强都没有的帝都大学，他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八强十六强都无所谓，
西北大学在联考里比帝大强就行。
“这场冠军之战，老郑你看好谁？”评委席上的许忠斌扶了扶额头，开口询问道。
虽然帝大的种子选手已经被淘汰了，但决赛仍旧是联考最具有看点的比斗——两名从数十万同届新生中脱颖而出的人族天才进行比斗，甚至会吸引来议会与古神塔的注视。
实际上，如果不是上次联考的冠军因为某些原因背叛了人族，现在竞技场的上空，应该坐着大牧首。
“我…我比较看好王白吧。”
郑晓龙道。
“虽然上官云实力也非常强，但只要她无法破解“封箱”，就不能从王白的手中获得胜利。”
竞技场内讨论激烈。
而半空中的校长间气氛却相对寂静，原因是在不久前，来自明华大学校长的出声提醒。
“我感知到有某种力量潜入了进来…”
“不，不是潜入。”
“是本就在帝都大学内，刚刚只不过是气息没有隐蔽的太好，被我察觉到了。”
众位校长默然。
白宁更是太阳穴青筋砰砰的跳，他的心头突然有某种不好的预感出现。
不会是…沉睡之灵的孢子…
白宁连忙否认了这种预感！
帝都大学可不像松江府大学，校内采用联邦最顶级的安保设备，此时又有数十位主神级别的大能者坐在这里。
红袍海盗命不要了？
敢在这里闹事？
“咦…是我感觉错了吗？”明华大学的校长周身翻涌起灰雾，他静静的放出神识笼罩了大片校园，最终缓缓开口道：“好像是我敏感了……”
敏感好，敏感好啊！
白宁内心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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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校长也纷纷沉下神识，发觉校园内并没有异动后，便放松的调侃起明华大学的校长：“老张最近有点敏感了啊？”
明华大学校长张远笼罩在灰雾内的声音有些飘忽不定：“自然行星系内…虚海间隙出现的频率越来越快，眷族又发现了疑似“封印物”的东西…确实太敏感了。”
“最近联邦的神祇都反应了类似的情况。”王守理就着张远的话继续道：“虚海间隙出现的频率越来越快，其中的虚海规则甚至影响了整个自然行星系…据说大牧首、最高议长、最高检察长都头疼不已。”
许多校长纷纷点头。
自十几年那场荧惑之乱后，自然行星系内出现虚海间隙的频率便逐年增加，近年来更是呈指数型的增长；祸不单行，自然行星内的本土神系也快速的加入到了文明古树的庇佑范围之内，无数相对资历较浅的新神因为无法满足眷族的物质需求，信仰之力愈发稀薄；不仅于此，在联邦内凶名赫赫的“封印物”、“沉睡之灵”也逐渐从未知星海中伸出了触手，甚至有逼近中星海的驱使。
海盗联盟与龙教团…
更是越来越肆无忌惮。
整个人族看上去仍旧是稳中向好，但只有如王守理、张远这种身居高位的存在，才明白人族现在尴尬又危险的处境。
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继续看比赛吧。”
王守理眼中闪过丝莫名的情绪波动：“给我们未来的冠军，给予些基本的尊重。”
众校长点头。
竞技场内，王白走到了赵英俊的身旁，他有点谨慎的看了看赵英俊，直到后者摸了摸自己的脸后才挪开目光。
王白刚刚在竞技场内，感知到了股极为熟悉、也极为危险的气息。
沉睡之灵的孢子。
并且是比松大更猛烈的气息。
而那股气息的源头，就是自己面前这位学生会的会长，赵英俊。
“我脸上有花吗？”
赵英俊又摸了摸自己的脸。
“没…没事。”
王白有点磕巴道。
他不确定自己感知到的那股气息是否是真的存在，也许是他自己今天战斗的太久，精神实在是太过于疲惫，感知错了呢？
在没有确定前，王白还不能轻举妄动。
“战斗了这么多场，精神应该有些疲惫了吧？”赵英俊露出了个相对“帅气和善”的微笑，递给了王白两片药：“有助于你缓解精神。”
王白迟疑了片刻。
但他最终还是接过了药片，不过并没有就着身旁的水服下，而是放在了贴身的衣兜内。
赵英俊看着王白的背影，忽地开口道：“对了，你小心点。”
“什么？比赛吗？”
王白愣了愣。
“我和上官云平日有交情的，大家都是松大的，只不过是比斗，不会出人命的。”
赵英俊笑了笑。
“总之，还是小心点吧。”
王白觉得有点莫名其妙，总感觉自己冥冥中忘掉了什么，用劲力气去想却也回忆不起来。
于是他走进了联考空间。
赵英俊目送着王白的身影走进联考空间，逐渐将目光收回。转而低下头看向了演讲桌下，被阴影遮挡住的空挡。
那是瓶可乐，
也不仅仅是瓶可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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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箱！”
莫名的波动瞬间扫过上官云。
王白正准备毫不留情的将石灰毒箭火焰瓶等材料撇向上官云的时候，后者却出人意料的从时停中脱离了出来！
上官云手中的剑，
此时正闪烁着璨金色的浩大光辉。
这是件超过联邦内百分之九十神器的顶级神剑，竟然仅仅凭借着神剑本身的奥秘就使主人摆脱了时停。
“这就是时停的感觉吗？”
上官云呼了口气。
她本就是修的古战伐，眷族又是东方神系内地位崇高的圣兽白虎，主金戈杀伐，本身攻击力极强极强，奈何王白有强化后的烈焰门，根本摸不到。
即便是余波摸到了，王白还有强化后的黑夜面纱，足以抵消这威力无比巨大的剑法余波。
两者间的战斗开始逐渐焦灼。
观众席上，被淘汰的齐宝玉、周元川、水经义等人正三三两两的坐在席位上，抬起头看漂浮在半空中的决赛光幕，时不时发出两声惊呼。
“时停这种技能都能破解。”
“不愧是上官家的年轻一代。”
齐宝玉叹息道。
“有把好剑。”
周元川冷哼道。
“不要这么说。”
齐宝玉劝道。
帝都大学和西北大学的学生在联考前多有私下比斗，作为其中的佼佼者，齐宝玉和周元川自然也是不例外。
“我有说错吗？”
周元川不屑道。
“仗着自己有把好剑罢了，如果我有这把好剑，我甚至能打败王白，而不是像她这样落入下风。”
联考空间内的比斗，已经快尾声了。
虽然破解了时停，但相对“单纯”的上官云在王白层出不穷的战术面前还是显得太单薄了些，再加上地面上的眷族已经分出胜负，接下来的比斗已经没有必要了。
“你肯定有自己的奇遇。”
上官云笃定道。
“这么肯定？”
王白挑挑眉头。
“寻常的学生是打不过我的，即便天赋过人，即便有师长栽培。”上官云摇摇头：“但在古神世家面前，这些都是浮云。”
“只有来自星海的奇遇，再加上自身在联邦内都顶尖的修行天赋，才能让你无视巨大的阶级差距，战胜我。”
上官云抹了把汗。
“呼…希望江杉不要生气。”
王白：“？？？？”
他有丶不明白江杉和上官云的关系了。
单考、擂台考、团队考的颁奖都会在联考结束后统一进行，现在取得了单考冠军的王白走回了松大的队伍，在众人热情的迎接中晕晕乎乎的坐在了椅子上。
“想不到啊…想不到啊…”
赵兴邦傻笑着。
“联考冠军…联考冠军…”
“单考，老赵。”
王白纠正道。
“重要吗？”赵兴邦依旧傻笑道：“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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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白觉得吧，自己可能和这种情绪激动的中年人没什么共同话题，便悄然间回到了观众席旁的考生内。
“可以的。”
秦俊爽朝着王白竖了个大拇指。
“不愧是鹅城の新生代希望。”
秦俊爽现在只有在王白面前，才会毫不顾忌的露出这种心悦臣服的表情，而在别人面前，爽哥已经沉稳了许多。
可能这就是有女朋友后的改变。
“滚蛋。”
王白笑骂道。
“命乃弱者借口，命乃强者谦词。”
水经义拱拱手。
“恭喜。”
“过誉了过誉了。”
王白哈哈笑道。
辛五站在水经义背后，扯了扯自己黑色的干练运动服，极为得意的向周围开口道：“我早就说过了，王白很强！”
王白斜了眼辛五。
貌似辛五被秦俊爽怼的太多次后，潜意识里就把能治爽哥的自己当做了靠山，现在更是狐假虎威起来了。
锐碎也走了过来，脸色相比于刚刚结束战斗的时候红润了不少，他拱了拱手，开朗笑道：“恭喜恭喜，冠军到手。”
“运气还不错，没碰到西北大学的高手。”王白笑着谦虚了两句。
远处，平日中没什么来往的路易斯、何家佑、徐书剑等人也走过来象征性的祝贺了两声。
最后是江杉。
“冠军欸！”
江杉睁大眼睛，仔仔细细、从上到下的打量着王白，开口道：“有没有获奖感言之类的话和我讲讲？”
“是的，我是有个孩子。”
王白淡淡道。
“你想当我爹？”
我把你当男神，你却想当我爹？！
“爬爬爬！”
王白敲了敲江杉的头。
“哎呦，晚上约饭不？”
江杉揉了揉头，嘿嘿笑道。
“有时间就吃呗。”
王白道。
“咳…咳咳，打扰一下。”
水经义在路过王白身旁的时候拍了拍肩膀：“今晚咱们四个得商量团考的计划，你不要回来的太晚。”
…莫名有种负心汉与贤惠妻的感觉…
王白自然是点头答应。
“冠军！我们是冠军！”
赵兴邦的鬼哭狼嚎还在继续。
夕阳西下，大日已经沉入了竞技场的最西边，染红了半边天；学生们有序的离场，竞技场上空的强大能量也逐渐散去。
由于观众大多数是帝大学子的缘故，王白并没有享受到传闻中的热情学妹，倒是收获了不少学弟愤恨的目光。
…按这眼光来看，怕不是要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重振帝大荣光我辈义不容辞了。
王白摇摇头，从打扫卫生的工作人员身边走过，刚刚离开的江杉此时已经换好衣服走了回来，熟稔的挽住了王白的手。
夕阳的余光照在她的脸上，朦胧的产生了股神圣感，而随着这股余光的落下，神圣感又变成了诱惑感。
王白开始理解古代的季羡林了。
每天到球场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看妞，看妞能让我的心情愉悦。
“我们去食堂叭！”
江杉心情大好。
“去食堂没问题，但你身后这位…”
王白指了指江杉身后的上官云：“是什么优惠活动吗？买一送一？”
“当然不是。”
江杉道。
“还记得上次的护身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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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云进餐的优雅姿态和江杉进餐时的风卷残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引得酒楼内不远处的帝都人们频频侧目。
所幸，王白并不在乎这个。
“上官锐会不日抵达松江府。”
上官云擦了擦嘴，平静道：“关于护身符外借的问题，族内确实引发了不小的讨论，但老祖始终站在我的角度考虑问题，并没有施行严厉的惩治措施。”
“…抱歉。”
王白低头道。
不管怎么说，他的的确确在这种事情上欠了上官云人情，并且是关乎到自己身家性命的大人情。
“如果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
王白诚挚道。
“随时可以找我帮忙。”
“能把江杉让给我吗？”
“啊？”
“开玩笑的。”
两人对视片刻，继续吃饭。
吃过饭后自然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王白在女生的临时宿舍前停留片刻后，返回了男生的临时宿舍。
水经义、辛五、秦俊爽已经在临时宿舍内等待多时——其实主要是前者在等待，王白见到后两者的时候，他们正在吵架。
辛五面红耳赤，
秦俊爽风轻云淡。
正所谓是舔到极致便是情圣；被怼到极致便也能修出极好的养气功夫，现在除去王白外，爽哥有自信面对任何人都能淡然处之。
任何男人。
“可算回来了…”水经义明显放松了许多，他将团队考的计划放在了桌子上，开口道：“这是我初步拟定的团队考计划，你可以先看看。”
明日的团队考地图，刚刚学生会会长赵英俊已经亲自送了过来。
那是个…类似峡谷的存在。
团队考的双方分做红蓝双方，每方拥有源泉一座、门牙塔两座、水晶三座、防御塔九座。
分做三条路。
上路与中路、下路与中路之间，有两片分布着能为神祇带来增幅之力的“野区”，其中生存着各种野怪。
佩戴“打野刀”而击杀野怪者可以获得“眷族与神祇攻击敌人，敌方获得真实伤害与减速”的增幅与“眷族与神祇获得快速恢复超凡之力与神力，并缩短技能释放间隔”的增幅。
在中路的右上方与左下方，分布着实力强劲、堪比正神的“暴君”与“龙王”，各自拥有更强劲的增幅。
团队考的双方需要在这个地图内展开战斗，用尽各种办法去摧毁对方的防御塔，最终摧毁源泉。
在这场团队考中，每名考生需要指定自己眷族的代表人物作为英雄，代替自己在峡谷内的战斗。
每个眷族，会有一名英雄。
当其余学生还在想挑选哪位代表人物作为英雄，替代自己在峡谷内的战斗时，王白已经在宿舍内开始惆怅明天该用哪个眷族比较好了。
影煞？
蓝团子？
还是赤呢？
这种幸福的烦恼并没有降临到水经义的身上，此时他正坐在书桌旁，紧锣密鼓的规划着明日的更细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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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刚刚的计划被王白否定了。
“想着线上去打崩对面是不太现实的，联考的学生水准都相当高超，打不过归打不过，苟着是肯定能苟得住的。”
“所以得团队协作才行。”
水经义叹了口气，又看向旁边正在互怼的秦俊爽和辛五道：“虽然我不想这么直白的说出来，但你觉得团队协作和打单线，哪个胜率更高点？”
王白：“………”
王白：“我再考虑考虑吧…”
………………
………………
近星海。
红袍海盗的主星海战舰正在缓缓驶向近星海接纳站，船上的红袍海盗们已经是雀跃欢呼，在格雷的提前动员下，眼中充满了嗜血的光芒。
海盗们是不怕死的。
他们贪婪、傲慢、暴怒，只需要稍加引导，就能成为格雷手中最绝妙的血肉战争机器。
“希望格雷冕下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主星海战舰内，蓄着长发的马萨卡坐在床上，重重的叹了口气。
两个月来，格雷冕下再也不像之前那般时常来看望他了，这让马萨卡有种惊慌失措的感觉。
他隐约感觉到，自己失宠了。
在这个内部如丛林般的海盗战舰中，马萨卡之前凭借格雷的恩宠跃升为丛林的上层；但如今失去了格雷的恩宠后，不少海盗头目都已经盯上了他手中的各种资源，虎视眈眈。
但即便如此，马萨卡也不敢记恨格雷。
“马萨卡大人，格雷冕下叫你。”
但随着房门外海盗头目的这声通报，房间内的马萨卡沉寂许久的心灵瞬间跳动了起来，他迫切的打开了房门开口道：“在哪？格雷冕下在哪？”
海盗头目露出了个诡异的微笑。
“您请随我来。”
走过了长长的走廊，马萨卡跟在海盗头目的背后，终于抵达了格雷冕下的专属房间。
舰长室。
薛新觉站在舰长室的门外，在看到马萨卡的瞬间，也如同那个海盗头目般露出了个相对诡异的微笑。
“进去吧，格雷等着你呢。”
马萨卡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绕过了薛新觉——舰上绝大多数的海盗都知道这个小个子是格雷冕下的绝对心腹，也是联系龙教团的关键人物，所以都保持尊敬的态度。
“来了？”
马萨卡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他颤抖着身躯，低下头虔诚道：“我再次来到了您的神国，伟大的格雷冕下。”
舰长是海盗的神。
“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来吗？”
格雷背对着马萨卡，如血般猩红的斗篷垂落在地面上，亦如他冰冷的声音，不近生者。
“不…不知道。”
马萨卡如实答道。
“因为我就快见到我想见的那个人了，而你，只不过是他的替代品罢了。”
格雷的话语让马萨卡整个人如坠冰窖，他剧烈的颤抖着身躯，用哭腔喊道：“不…不，格雷冕下，我是您最忠诚的马萨卡，您不可以放弃我啊！！”
“看过正品后就知道，赝品终究是赝品。”格雷叹了口气，微微的抬起那双戴着白手套的手：“你享受到了你作为普通海盗永远无法享受到的福利，也就应当承担你应该尽的义务。”
“在我即将见到正品的前夜。”
“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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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白叹了口气，又叹了口气。
他突然有种开着星海战舰创死爽哥和辛五的冲动，但考虑到种种因素，王白最终放弃了这种冲动。
“尽力就好，尽力就好。”
水经义无奈道。
松大之前从未设计过团队考的作战方案，所以即便这次团队考的地图是在考试前夕透露出来的，松大与帝大之间在团队协作上的差距依旧巨大。
是个人无法弥补的巨大。
“你打穿了整条上路，个人实力是毋庸置疑的。”水经义拍了拍王白的肩膀：“并且…爽哥很努力的在分散对面的注意力，辛五也很努力的试图阻止对面去集合抓你，大家都已经做到了个人能够做到的极限。”
“之所以没有战胜帝大和西大的团队，只不过是因为我们的粗糙计划，无法和他们相比罢了。”
王白点头。
反正单考冠军也算联考冠军，白宁也可以凭借这个成绩，去索要荧惑之乱的相关资料。
“那是谁…”
“好帅啊，比齐宝玉学长还帅…”
“好像是…好像是上官锐？！”
“东大陆五公子的上官锐？那位大三的学长上官锐？你没看错吧？！他已经申请前往星海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正在王白缓解心情的时候，远处的观众席上却发出了阵阵惊呼，不少年轻学妹甚至探出头来，期待的看向竞技场的入口处。
那是两道身影。
“公子，这里就是竞技场了。”
中年男人恭敬道。
“还是老样子。”
上官锐淡然道。
他生了副任谁看上去都会心情极为愉悦的皮囊，正所谓是剑眉星目、白衣胜雪，许多人评价他有当年的上官吹雪之姿。
上官锐无视了观众席上层出不穷的惊呼声，缓步走到了松大学子的附近。
“王白在哪？”
他开口道。
原本热烈讨论的松大学生瞬间安静了下来，眼光齐刷刷的看向靠近观众席的最深处。
赵兴邦轻咳两声，从原地站起身，开口试探道：“你是…上官锐？”
“上官家办事。”
上官锐根本没有把目光放到赵兴邦的身上，而是他背后的中年男人冷哼开口：“有事？”
赵兴邦皱起眉头，内心不由得腾起股无名火，他只觉得上官家办事态度太过于高傲。
“公子持古神口谕，所做皆合法。”
中年男人斜了眼赵兴邦，冷冷道。
赵兴邦顿时不再多言。
有古神口谕和没有古神口谕，往往需要两种态度对待——后者只需要在“人情”的方面配合，前者可是要在“法律”的层面配合的。
“王白在哪？”
上官锐说出了第二句话。
“这里。”
王白站起身，想着应该是上官云和自己说过的，上官家的处置措施到了。
于是他拱了拱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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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身符救了他的命，所以上官锐即便态度再高傲些，王白也不会有所怨言。
“你就是王白？”
上官锐的表情有所变化，他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站在原地的王白，身躯内瞬间爆发出强横无比的神性能量，就连赵兴邦都没有反应过来！
王白瞳孔猛缩，由于见习神祇在祖星内无法动用神力的缘故，他只能尽量的去躲避上官锐周身迸发出的神力，但最终却躲避不及，被击飞在了观众席旁的墙壁上。
“咳…咳！”
王白仿佛戴上了痛苦面具，五脏六腑都受到了极强的冲击，整张脸的表情瞬间狰狞了起来。
“你在做什么？！”
赵兴邦怒吼道！
“这里不是上官家，是帝都大学！”
“轰！”
并不大的声音却仿佛雷霆般在竞技场内每个人心中响起，无论是观众、考生、评委，还是天空上的数十位校长，都清清楚楚的听到了位老者声音。
“命…上官锐。”
“查清上官云护符，被外人引爆事件。”
“调查过程中如有阻碍者，可出示此口谕，若仍固执阻拦，可命周边神权理事会人员配合击杀。”
威慑！
这就是古神的威慑！
这就是来自联邦内超脱至高的、仅有十位古神的威慑！
来自半空中的注视消失了。
无论是王守理，还是白宁，身为主神的他们更能理解古神在联邦内的影响力，毫不客气的说，就算是这条口谕让王白今天死在这，数十位校长也不能有任何反对意见。
这就是古神，
这就是联邦。
“哥？！”
上官云从不远处跑来，身旁是气喘吁吁的江杉，前者惊讶的看着上官锐道：“族内的讨论…不是说好了不施加严惩吗？”
“那是对你不严惩。”
上官锐冷哼道。
“家族内所有的资源，身为小辈的你我，自然可以毫无顾虑、毫无代价的使用，这是老祖和族内长辈为我们争取来的权利。”
“但不是为外人争取来的权利。”
“如果每个族人都像你一样把资源外送，上官家还怎么培养年轻天骄？还怎么屹立在联邦内？”
上官锐摇摇头。
“你还太小，这次事了，回族内。”
“老祖同意你带上两个挚交好友。”
上官云在原地愣住了。
“根据老祖口谕，你本来是要重伤半年的。”上官锐微抬手腕，看向王白：“但考虑到你发展潜力巨大，日后能为我人族做贡献，这次便小施惩戒，重伤半个月。”
“以你的天赋，很快能赶上来。”
此时的王白终于听明白上官锐所表达的意思了，他抬起头冷冷道：“古神世家就能如此霸道吗？联邦宪法上写着的人人平等对你们不管用？”
“人人平等？”
上官锐忽地发笑，仿佛在王白的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你身为神祇，和我讲人人平等？”
“小子，这世界本就不平等。”
“你在混淆概念。”
王白冷冷道。
“算是吧…准备好了吗？”
上官锐难得笑笑，又抬起了手腕。
王白看到了刺眼的神力在其中酝酿、凝聚、成型，最终如蛟龙般裹挟着巨浪，向自己奔涌而来。
“轰！”
“轰隆隆！”
整座竞技场发出了轰鸣！
天穹上，出现了数十艘、上百艘如行星般大小的星海战舰，舰身上是喷涂着红色的骷髅头，那是红袍海盗的勋章。
肃杀之气从天穹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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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如血般的投影骤然出现在竞技场的上空，举手投足间带着与上官锐截然不同的霸气。
“但古神世家的人，永远是最下等。”
竞技场内轰然炸开。
“红袍海盗的虫子，也敢大言不惭！”中年男人眼中深处闪烁着退缩的光，但嘴上却不认输：“诸位校长何在？还不速速扑杀此獠！”
话音未落，中年男人瞪大了眼睛，自己的胸膛处不知何时出现了条修长的手臂，尖锐的指尖上还残留着金色的血液。
“亵渎我主者…应死…”
中年男人的意识开始模糊了起来，他最后低下头看到的画面是，那条已经被浸染上了金色血液的血红色手臂，缓缓捏住了他的心脏。
这，不是人的手臂。
海盗头目的眷族不应该是海盗吗？
这是中年男人最后的念头。
“保护学生！”
赵兴邦怒喝道，由神力构成的领域竭尽全力将松大的学生全部笼罩在内，这已经是作为真神的他能做到的极限！
远处评委纷纷各寻带队老师，合力将自家学校的种子选手笼罩在神力的领域内。
“大胆！”
半空中大能者声如雷霆！
数十位主神级别的校长踏出空中议会，身躯如煌煌明火般散发出常人无法直视的神力，背后隐隐露出眷族的虚影。
“不论你擅闯祖星的目的是什么，但红袍海盗今日，就要在星海内除名！”
王守理怒喝道。
格雷没有转过头，他依旧看着站在竞技场内不动不慌的上官锐，冷冷的开口：“守护者、古神的名号，你们还真的挂在了头上，挂了这么多年。”
“是非对错，自有后人评说。”
上官锐显然知道许多秘辛。
“海盗，不配。”
“你很像上官吹雪。”格雷身旁，薛新觉的身影缓缓出现：“不论是从傲气上，还是从不要脸的方面上，都出奇的像。”
“多谢。”
上官锐微微弯腰，转过身朝向数十位校长的方向拱了拱手：“还请各位校长出手扑杀此獠，日后上官家定有重谢。”
“自然。”
王守理率先点头。
但，
“王校长，先别急着动身。”
远处，赵英俊站在竞技场的中央，露出了个相对温和的笑容道：“您想处理红袍海盗，得先过我这关才行。”
王守理在看到赵英俊的那刻，眼中不自然的闪过了丝厌恶，却很快转变成了疑惑：“你？”
那丝厌恶被赵英俊看在了眼里。
“是的，被您…被诸多同学厌恶的我。”
赵英俊抬起手，无数摇曳着微蓝色光辉的光团从竞技场内的学生、评委身上升腾而起，某种常人无法观测、无法理解的恐怖存在即将缓缓苏醒。
王白的脑袋开始剧烈疼痛。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王守理失神了片刻。
他无法想出这位平日中深得自己体恤的学生会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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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说的话，太麻烦了。”
赵英俊走到了王白的身前，身体隔在王白与上官锐的中间，丑陋的面孔依旧露出了平日的温和微笑。
“您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懂事吗？”
“凡是您想要的、院长想要的、学生们想要的，我都会不动声色的去做，完成后再禀报你们。”
“因为那样，你们会喜悦。”
“会因为我的“存在”，而喜悦。”
王守理站在原地，诧然的看着面前的赵英俊，后者仿佛与平日中温和有礼的学生会会长完全是两个人。
“但我错了。”
“你们并不会因为我而喜悦。”
“你们只会因为我做了讨好你们的事而喜悦，却不会将这种喜悦之情带到我身上哪怕一丝一毫，甚至会因为我常常满足你们的需求，而将我看的卑微、卑贱。”
赵英俊笑了笑。
“直到刚才，您的眼中还有厌恶。”
赵英俊指了指自己的脸：“所有的厌恶，都是来自于这张被沉睡之灵诅咒的脸，对吗？仅仅是因为视觉上的厌恶？”
“你…”
王守理瞳孔一缩。
“我怎么知道？”
“当然是格雷冕下告诉我的。”
“联邦科技如此发达，却无法治愈我的脸，那么也就仅有几种可能了，不是吗？”
赵英俊身旁的淡蓝色光团越来越多了。
“厌恶、嫌弃、漠视，我无法在你们的眼中感受到任何尊重，我想不明白，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会如此的不尊重我？”
“就连那些平日里口口声声赵会长、赵会长叫着的学生会成员，他们对我的情感也仅仅是利用，他们把我当做工具。”
赵英俊的情绪激动起来。
“甚至没有人愿意在我劳累的时候，给我递罐可乐，我想不明白，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们会这么不尊重我，这张脸是我能够改变的吗？！是我能够改变的吗？！”
“成见，到处都是成见！”
“只是因为我这张脸，学生们、老师们，每次见到我的时候都会树立起高高的成见，即便我把每件事办的漂亮，他们都不会，尊重我！”
赵英俊忽然平静下来，释然的笑。
“但我很快就会得到我想要的了。”
“我参与了伟大的事业，日后人们想起我的时候，会尊敬的称呼我为先驱者。”
“推翻腐烂联邦的先驱者。”
王守理长叹口气。
“我…”
此时，再多的话已经没有用了。
“不过在此之前，我会帮那个眼中没有厌恶、歧视，甚至愿意因为我的辛苦而递给我可乐的人，解决些他本不应该承担的麻烦。”
赵英俊转过身，看向上官锐。
“东大陆五公子，上官锐，很早之前就想领教你的手段，今日恰好碰到，切磋切磋？”
上官锐静静地站在原地。
王白讶然的看着赵英俊，脑海中的念头变换莫名，忽地想起在联考时，后者叮嘱自己的话语。
小心点。
王白嘴角挂起苦笑。
“不了。”
苍老的声音从上官锐身体内传出。
赵英俊面色瞬间紧绷！
竞技场边缘数十位学生会成员的瞬间在赵英俊的掌控下爆裂开，无数淡蓝色的光团猛地汇聚成了个诡秘的图案。
沉睡之灵！
“还好…还没有酿成大错…”
苍老的声音自“上官锐”口中传出，他扫了眼赵英俊，后者那被汹涌神力所包裹的身躯瞬间被冻结！
数十位校长面露喜色。
“你要尊重，我便给你尊重。”
“上官锐”慢悠悠的抽出腰间佩剑，天地间所有能量仿佛都被这剑所吸引，无穷无尽的神力从中孕育诞生。
当这剑抽出时，有天摇地动！
赵英俊倒在了血泊中。
赵英俊弥留的时候，摸了摸自己的脸，嘴角不自觉的咧开了个苦涩的笑容。
他最终还是没有感受到尊重，因为成见在不知不觉间，早已经蒙蔽了他的双眼。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数十位校长长长舒了口气。
虽然现在的情况极为恶劣，破坏力比人族至高神还要强的沉睡之灵已经有苏醒的趋势，但“上官吹雪”，站在这里。
古神，站在这里。
“刚刚…是您亲自出手吗？”
白宁挣开了上京府大学校长孙风正的拉扯，在后者焦急的目光中开口问道。
“是。”
苍老的声音回答了白宁两个问题。
刚刚那剑是上官锐用不出来的，所以此时掌管着上官锐身体使用权的，自然是古神上官吹雪无疑；而回答白宁的另个问题，自然是刚刚对王白出手时，究竟是上官锐，还是上官吹雪了。
“您…也是松大毕业的…”
白宁苦笑道。
“松大太久太久没有出过天才了，这次您可不可以…口头惩戒？”
“嗯？”
当“上官锐”的目光扫过来的时候，白宁内心悚然一惊，这是自他成就主神后从未有过的感觉！
“规矩之所以是规矩，就是因为不能破例。”“上官锐”淡淡道：“倘若今日有小辈拿出资源给外人，族内不惩戒；明日便又会有小辈拿出资源给外人。”
“长此以往，人心易散。”
白宁默然。
王白靠在墙壁旁，挥手驱散了赵兴邦、江杉等人，摇摇欲坠的站起身向“上官锐拱了拱手”：“老前辈救命之恩，只不过些许惩戒，小子绝无半点怨言。”
“你应该有怨言的。”
随着竞技场内的蓝色光团越来越多，高空中那道如血般的身影开口道。
“你远比上官吹雪要高贵的多。”
数十位校长忙着疏散学生，抑制竞技场内的光团升起，听到格雷的这番话，内心不禁升起了股荒谬之感。
比古神还高贵？
人族会有比古神还高贵的人吗？
“…我好像记得你。”
“上官锐”缓缓转过头，看向格雷。
“你是个逃兵。”
“因为你的逃窜，近星海东部战场的战况瞬间失衡，数不清的护卫神因你而死，没想到你不仅没有悔过的心，反而去做了海盗？”
“嘿，老头。”
薛新觉冷笑着。
“你扣帽子的本领也太熟练了。”
王白和白宁都支起了耳朵，两人都是在荧惑之乱中牺牲的护卫神的家属，对这种消息有天然的敏感性。
“多说无益。”
格雷平淡的声音中带着丝冷意。
“转化线超过百分之四十五的时候，就是联邦将真相公之于众的时候，那时候人们自然会清楚荧惑之乱的真相。”
真相！
王白心中震颤，只觉得此时脑海内的剧痛再也算不得什么，聚精会神的听着那位海盗首领格雷接下来的话。
“…你知道的很多，是龙教团告诉你的？”“上官锐”的眼中闪过异样的神色。
“遇见了把刀，那把刀告诉我的。”
格雷平淡道。
王白内心悚然，他联想起了自己意识空间内的幕刃，虽然现在的形体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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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
红袍海盗首领口中的刀…
就是自己意识空间里的幕刃！？
“刀…刀？”
上官吹雪皱起了眉头。
“老了…老了，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不过把你拿下后，回族内审讯，倒也能得到答案。”上官吹雪慢慢道。
“拿下他？”
格雷身旁的薛新觉忽地笑了起来。
“倘若你是本体在这里，我绝对不多说，转头就跑，可你不过是投影，凭什么拿下他？”
“更别说，沉睡之灵快醒了…”
竞技场内的光团宛如花海，无穷无尽的微蓝色光团摇曳着身姿，欢呼着雀跃着，试图凝聚成沉睡之灵的模样。
“凭我是古神。”
“上官锐”的身躯再度发生了变化。
沧桑、古老的气息从他的身躯内散发出来，无数幽冥族的身影自他的身后幻灭，这间竞技场仿佛变成了他的神国，就连即将凝聚成型的沉睡之灵，都被按了下来。
“真身？！”
薛新觉仿佛见了鬼般大喊道。
“假身。”
格雷淡淡道。
“不愧是古神的投影，如此精湛的演技，刚刚差点把我也骗了过去。”
假身？！
王守理等校长目光又凝重了起来。
他们刚刚感受到那股气息的时候，原本动荡的内心终于沉稳了下来。
如果是上官吹雪亲自前来，眼前的敌人虽然棘手且难以处理，但在古神面前，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但如果是假身…
薛新觉忽地扯了扯格雷的红袍。
“喂，还有六分钟，千白羽马上就要赶到近星海了，想做什么抓紧做。”
“六分钟…”
格雷短暂的望了眼王白所在的方向，放弃了逼迫上官吹雪给王白认错的冲动，转而将神力推向竞技场内的沉睡之灵孢子。
原本压制沉睡之灵的幽冥神力在刹那间被格雷的神力击溃，这并非是因为前者的质量不如后者，而是因为两者间投影与本体的距离相差太大。
上官吹雪的真身在Z-07星系，和祖星内的投影相差了二十多个星系，而格雷此时的本体就在近星海接纳站处。
投影与本体间相差距离越远，神力传导越是艰难，如果上官吹雪只是个主神，跨越二十多个星系的投影可能只有见习神祇的级别。
整座帝都大学内升腾起数不清的淡蓝色光点，每个学生、教师、职工身上都止不住的涌出这些光点，并且速度越来越快的向竞技场内汇聚。
“看来…今日帝都要添点血色了。”
上官吹雪叹了口气。
“希望千白羽能尽快赶到。”
十位古神中，千白羽坐镇祖星。
“老头，不和你玩咯。”薛新觉的身影越来越淡薄，他挑衅般的开口：“记住，今天帝都内所有死去的学生、公民，最终都要算在你们这群古神的身上！”
上官吹雪看着薛新觉的投影消失。
格雷的投影消失的比薛新觉要晚些，他略有些留恋的看了眼王白，生怕这缕目光会对后者造成影响，便连忙散去了投影。
他们要逃离了。
“准备好了吗？”
上官吹雪目送着格雷与薛新觉的投影消失，不紧不慢的朝着身后的数十位校长开口道。
“你们，即将直面沉睡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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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的宁静、祥和、安逸，如今已经不复存在，战火与硝烟四处弥漫，成为了这里的新主题。
“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
“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托洛夫将军的帽子歪了半截，披着的灰色站长服上也破破烂烂、尽是些污血，看上去狼狈不堪。
“古神到底什么时候能到！？”
托洛夫的内心烦躁不堪。
他背后的金甲雄狮已经从虚影化作了实体，这头代表着托洛夫眷族信念与生命力集合体的强大神性生物在刚刚的战斗中，抵挡住了数万的海盗，保护了接纳站内大多数工作人员的性命。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即便是这头金甲雄狮也不复往日威风，此时正嘶吼着，低下头警惕的看着面前的小个子。
正是薛新觉。
“托洛夫·奥古斯都，西大陆星历八百二十六年的联考冠军，本命眷族金甲雄狮，正面作战能力极强，曾创下在真神级就歼灭了整支虚海生物军团的壮举。”
托洛夫皱起眉头。
“你老婆还活着，但状态不好。”
薛新觉揉了揉太阳穴，调整了身体核心处的星海时间，以免被祖星内的时间同调，语调快速道：“我得到的资料上显示，你老婆还活着，没绿你，线索截止到古神奥古斯都。”
托洛夫的眼中迸出精光。
“很遗憾由于时间原因我没法把这件事说的太清楚，但你应该清楚如何找到我们对…”
“走。”
这是格雷的声音。
近星海接纳站的正上空，红袍海盗的首领格雷·福瑞斯面色破天荒的动容起来。
他后撤两步，身后数十艘红袍海盗的星海战舰瞬间涌出无穷尽的信念与生命力集合体，逐渐在格雷的背后凝出宛如圆盘状的血镜。
血镜中，六条修长锋锐的手臂缓缓伸了出来，无数晦涩、邪恶、难以言说的符号从手臂中弥漫，近星海接纳站附近的真空都开始震颤！
“原来是晋升了至高神…”
人未至，声先到！
数根裹挟着璨金色的羽毛划破祖星的大气层，在真空中熊熊的燃烧起来，以无法用语言描述的速度袭向格雷！
“轰！”
“轰轰轰！”
近星海处宛如发生了场宇宙大爆炸，两种属性截然不同的神力正在进行碰撞，如波纹般的能量无差别的涌向近星海接纳站！
格雷毫不拖泥带水，挡下那几根羽毛后迅速抓起薛新觉的脖颈，后者像是被老鹰抓走的小鸡般，瞬间消失在了近星海接纳站的观测范围内。
“跑的真快。”
数分钟后，千白羽抵达了接纳站。
这尊古神的可观测外表看起来与常人并无太大的区别，整体上像是刚过三十的男性，双眉间闭合着只暗金色的竖瞳，看上去神威莫名。
祂站在接纳站最靠近星海的跳板上，静静地目送着数十艘体型巨大的星海战舰发动曲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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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把海盗当做人族的希望？”
苍老的声音忽地在千白羽耳边响起。
“当然。”
这尊古神点点头，身后的炽天使大放光辉，接纳站内受伤的工作人员瞬间痊愈。
至于死去的人，就没这么好运了。
“神权理事会的人会来调查情况。”祂叹了口气，走到了托洛夫的面前：“做好准备，也许在不久的未来，近星海会发生各种事情。”
托洛夫用力点头。
身为古神，千白羽自然要和寻常的主神、至高神保持距离，祂只是叮嘱托洛夫两句后，便离开了接纳站。
托洛夫站在原地，面色阴晴不定。
…………………
…………………
帝都，竞技场。
王白恍惚的看着面前那头身高数百米的巨型生物，将其与曾经印象中的身影对比，随着两者的逐渐重叠，他感觉自己脑海中有某种限制崩碎掉了。
“不要看！不要看！！”
“所有人闭上眼睛！主神之下不准睁开眼睛！不准用神识观测！不要去看！！”
“嘭！”
这像是气球被扎破的声音。
有人没有听从校长们的劝告，擅自用神识观测了沉睡之灵的具体外貌，于是大脑“被”崩溃了。
主神之下的神祇即便身躯已经进化过，但作为最脆弱器官的大脑，依旧没有办法接受如此巨大、扭曲、晦涩、邪恶的信息量，所以炸开了。
仅仅是外表，
就足以让神祇死亡。
尖叫声与哭喊声让王白从恍惚中脱身而出，他楞楞的看着竞技场中央那道巨大的身影，只凭借身体的本能，背过了身子，向着江杉和爽哥那边小跑去。
红色与白色的混合物显然让学生们作呕，但此时的考生们情愿看着这滩混合物，也不会转过头去看那尊数百米的身影。
神也会哭吗？
神…也会害怕吗？
王白的脑海中莫名闪过这个念头。
不，这并不是神，这只是……试验品。
有个声音回复了王白的疑问。
突如其来的惊慌感瞬间席卷了王白的全身，他在即将跑到江杉的身边时摔了个趔趄，栽倒在了江杉的怀里。
“江…江杉？”
王白很慢很慢才抬起头，空洞的眼中不受控制的流下泪水，他重重的喘着粗气，剧烈的颤抖着。
“你…你怎么了？”
江杉的脸红了起来，她的手很快被王白用力握住，后者的情绪因那个声音的出现变的极为痛苦，面孔也扭曲了起来。
“我…我是试验品吗？”
你不是。
那个声音在王白心底响起。
但王白并不在乎那个声音的回答，他甚至不关心远处正在进行的战斗，只是握住江杉的手，重复问道。
“我是试验品吗？”
江杉忽然想起了几年前，两人还在中学时期的时候，有次喝醉了酒的王白拉着她走到公园，很认真又很胆怯的问她。
“我是个异类吗？”
那时候刚上初中，王白是孤儿。
学生们孤立他、排挤他、爽哥还没见到他，是非善恶观还没完全建立的学生欺负他，只有江杉是王白的朋友。
江杉印象中的王白和面前的王白面容逐渐重合，于是她轻柔的开口：“不…你不是试验品。”
“不…你不是异类。”
就如当时江杉不明白王白为什么要叫自己是异类一般，她现在也不清楚王白为什么要叫自己是试验品。
但问题不重要，
对她而言王白本身才重要。
“嗡——”
竞技场的中央，那头沉睡之灵终于彻底的苏醒了过来，并将目光投向了王白所在的方向。
哈，本体看到我了。
那声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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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这个声音再度响起的时，王白的意识空间内，那两根缠绕着幕刃的触手肆意的伸展开来，毫无顾忌之情。
“你…你到底是什么？”
趁着模糊的意识还有清明的时候，王白咬着牙捂住了耳朵，尽可能的不去受到沉睡之灵的干扰，蜷缩在江杉的怀里，咬咬牙暗道。
“我是沉睡之灵的“人性”。”
触手毫不遮掩的回答道。
它颇有些嚣张的踩了踩意识空间内的幕刃，不爽道：“这是个甚么破东西，见到我竟然不理不睬，封印物吗？”
从总数上来看，沉睡之灵比封印物更稀少，但两者笼统的来说，是同一个等级。
“沉睡之灵…也有人性吗？”
王白疑惑道。
“当然，当然会有人性。”那条触手拟人化的抻了个懒腰，观测着竞技场中央的战况：“现在解释起来比较复杂，我就不多说了。”
“等待会你死了，咱俩有的是时间聊。”
王白有种莫名错乱感。
“嗡——”
沉睡之灵再次发出了怒吼。
祂那数百米高的身躯举手投足间便有无穷尽的能量迸发而出，即便面对着数十位主神级别的大能者，看上去却稳站上风！
但这里可不止有校长们。
上官吹雪站在观众席下方的墙壁旁，转过头对上官云道：“小云，接下来的这一剑，倘若你学会了，你提出什么条件爷爷都答应你。”
上官云用力点头。
上官吹雪拔出了上官锐的佩剑，在半空中舞了个并不算华丽的剑花，甚至连周遭的空气都没有什么变化。
但随着上官吹雪背后的幽冥族身影缓缓凝实，某种令人心悸的恐怖气息被附加在了这一剑上！
只一剑！
精、气、神、力、道！
幽冥奉古神，此剑开天门！
上官吹雪缓缓刺出！
竞技场中央的沉睡之灵还未来得及抵挡，这道超脱了“技”而近乎于“道”、近乎于星海“规则”的剑术，就刺在了祂的身上！
“轰！”
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剑术，竟然在沉睡之灵的上半部分身躯刺出了个巨大的窟窿，其中游离的、等比例缩小的星体尽皆破碎，甚至更深处的黑蓝色星河系，也在这剑术下损坏了大半！
“嗡！！”
沉睡之灵猛地怒吼！
祂胸膛处的星体已经开始坍塌，残存的剑意依旧在破坏其余的部分，但沉睡之灵的再生能力实在是太强太强，这一剑终究是没有伤到祂的性命。
上官吹雪缓缓退后。
他只能出一剑，因为承载着他投影的“上官锐”身体只是正神级别，再出一剑的话，身体绝对承载不住如此强大的能量，会在瞬间裂成滩没有神力波动的碎肉。
“爷爷，接下来…”
上官云面色焦急道。
“不急，小云。”
上官吹雪面色平静。
“人族从来不止一位古神。”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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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手在王白的意识空间内长舒口气，颇有点碎碎念的开口：“差点以为又要睡过去了……”
“噌！”
数十根璀璨鎏金的羽毛从上万米的高空落下，携带着古神的神力，无可阻挡的朝着沉睡之灵的伤口刺入！
忽地，有光从天穹传来。
竞技场内的所有学生、教工、校长，齐刷刷的抬起头，看到了尊从数千米乃至上万米高空落下的…
炽天使！
沉睡之灵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沉睡之灵不会真正的死亡。
这群沉睡在群星之间的古老生命体不会死亡，只要封印物还存在、只要群星还存在，人族所定义的死亡对祂们而言不过是沉睡罢了。
但…
相比于沉睡，沉睡之灵更喜欢清醒。
“接下来，交给我吧。”
沉稳的男性声音伴随着炽天使的降落而抵达竞技场，古神千白羽面上的三只眼全部睁开，其中仿佛有星球生灭、宇宙奥秘。
“居然同时见到了两位古神…”
“看来今天不会有危险了…”
“这可是两位古神啊…”
学生们议论纷纷。
竞技场中央的战斗局势瞬间扭转，古神几乎是以自身之力完全碾压那头沉睡之灵，后者毫无反抗的余地。
不过几分钟，
王白就听到了重物倒塌的声音。
他那时而模糊时而清醒的意识，也随着沉睡之灵的沉睡而恢复了正常。
“结束了…”
王守理出神的望着远处。
“咳…结束了…”
白宁咳了口血，笑道。
他在刚刚的战斗中硬挨了一次沉睡之灵的正面攻击，由于之前属于文职人员、又是刚晋升主神不久的缘故，白宁差点被直接秒了。
“总归是…没到最惨烈的下场。”
王守理吐了口气。
帝都大学经此一役，价值数十亿信用点的设备被毁坏、种子学生损失数十名、神魂动荡者数百名。
大伤元气。
“是啊，如果再给这畜生点时间，损失恐怕不止眼前。”白宁笑笑，对王守理莫名有了点感同身受之感：“接下来的日子，得换个校区了吧？”
王守理看了看白宁，想起了后者的学校遭遇了两次沉睡之灵的“苏醒”，当即露出了难兄难弟的笑容：“是啊，还得换校区。”
两位校长陷入了沉思。
“不说话了？装高手？”王白揉揉脑袋，轻咳了两声后发现自己意识比之前还要清醒后，内心暗暗道。
“你之前说的那个试验品是什么意思？”
触手：装死
“你刚才…怎么了？”
担忧的声音传入王白耳中，令后者不得不放弃对触手的逼问，转而露出笑容：“刚才…可能是受到了沉睡之灵的影响。”
“喔…”
江杉点点头，不疑有他。
“真幸运呀，在如此大的战斗情况下你我都没有受伤，甚至还见到了平日里根本见不到的主神！”
她总是能很乐观。
“所以？”
王白的嘴角不自觉上扬起他自己都不易察觉的笑容，静静地看着坐在对面的江杉。
“今晚要不要去吃好吃的？”
江杉小心翼翼道。
“就知道吃！”
王白装模作样的板起脸。
“不过嘛…”
王白欲扬先抑。
“不过什么！”
江杉眨眨眼睛。
“不过既然是你，那就去吃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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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权理事会与赤玉军团的护卫神，联手对全祖星的高校进行了地毯式的检察，哪怕校内有丁点儿和沉睡之灵沾边的神性物品，该校的管理人员全部都要被问责。
一时间，整个祖星内的学生人心惶惶。
“明年见！”
但这，目前和王白关系不大了。
他笑着和水经义、辛五、锐碎、路易斯等同学打着招呼，背好了回家的行囊，最后的看了眼露出颓败之相的帝都大学后，便与江杉、秦俊爽踏上了回鹅城的路。
明日就是除夕了。
“明年见！”水经义穿着身便装，背后只背了个简单的灰色背包，他是帝都人，家住在内环，无需像辛五般背着大包小包。
经过此役的考生不必再进行检察，和学校申报后便可通过学校专属的小型定点传送阵，放假回家。
王白又看了眼帝都大学。
这座占地面积极广、历史极为悠久、在帝都地位崇高的大学经此一役后毫不掩饰的展露出了颓败之色。
经过事后缜密的调查，在此期间损坏的设备价值达到上千亿、神魂动荡的学生人数达到上千名、“被爆头”的学生数量也达到了数百。
这是再古老的学府都无法承担的剧痛。
“还看呢？走啦走啦！”
江杉很自然的挽住王白的手，后者的脸微微烫起来，也不做反抗，和身后的秦俊爽、白妮两人踏上了帝都大学旁的传送阵。
“真是魔幻…没想到我第一次参加联考，就经历这种事情。”爽哥叹了口气，耳朵很快被扯住：“疼！疼疼疼！”
“不要再说什么，第！一！次！联！考！”白妮今天化了个淡妆，表面年龄看上去比爽哥还小了些，她咬牙切齿的凑近了秦俊爽的耳朵：“你那句话我爸听到后都快气死了，你再敢说一次就别想进白家的门了！！”
爽哥耷拉个脑袋，连连点头。
两人的感情进展飞速，虽然其中有各种不可复制不可参考的因素在，但王白偶尔看向爽哥时，后者眼中的甜蜜就证明了两人间的爱情确实存在。
往常的王白倒是会羡慕，但现在嘛…
王白握着江杉的手紧了紧。
小型定点传送阵的使用非常便捷，四人只不过是站在传送阵内片刻，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就已经出现在了鹅城。
“呼…熟悉的空气。”
王白微微闭着眼睛。
这座城承载着他的童年、记录着他的成长，即便是再繁荣再广阔的天地，都无法与这座城带给王白的感觉相比拟。
这是家的感觉。
“卖鞭炮！改良的鞭炮咯！”
“冻梨、柿子…冰冰甜甜！”
“卤猪头肉、卤猪耳朵、卤牛肉！”
“…………”
传送阵旁的小吃街人流攒动，忙着买年货的人们不太在意被换过后的价格，购置了喜欢的年货后，心满意足的走向家中。
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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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祇只占总人口的百分之三十五。
绝大多数的普通人依旧过着忙碌的生活，只有在过年这种隆重的节假日，才得以清闲。
“白哥，杉姐，我走了啊。”
秦俊爽指了指不远处挺着的商务型车，其中黄四郎的身影隐隐在主驾驶上浮出。
“拜拜，明年见。”
王白笑着摆摆手。
“拜拜，祝你俩感情越来越好！”
江杉也笑笑道。
白妮略有点不好意思的撩了撩散落的黑发，和王白江杉两人道了祝福语后，便跟着秦俊爽上了黄四郎的车。
白妮在感情方面很大胆，恰好爽哥也是个“你对我好，我对你更好”的爱情种子，两人自从关系确定后感情便飞速进展。
目送着秦俊爽和白妮消失在了视线中，王白忽地感觉到了来自手边的拉扯，便斜低下头看着江杉。
后者眨了眨亮晶晶的大眼睛，指了指传送阵站旁的小吃街，笑嘻嘻的开口道：“回家之前…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好。”
王白点头应下。
两人牵着手走到了小吃街，在卤肉摊面前停下了脚步，江杉眼睛发亮的要了酱牛肉、酱猪耳朵后，又点了两碗羊杂汤，迫不及待的搓着手坐在了座位上。
她是纯粹的肉食动物。
“哎你干什么？！你这不是明抢吗！”
“说话别太过分，什么叫明抢？”
“每天来你家摊都缺斤少两…不去工商局告你家就不错了，这次赶紧给我上菜，我就不计较上次的事了。”
“…………”
远处似乎有争吵声。
“是这片有名的泼皮无赖张三。”端着两碗羊杂汤走过来的卤肉摊老板似乎是看出了王白与江杉的疑惑，便叹口气解释道：“总是想着各种各样的方法来吃白食，喏…那远处的串串香老板这个月就被他吃了四五次了。”
“没人管管吗？”
江杉忍不住开口问道。
“管？怎么管。”
卤肉摊老板见江杉气质不凡，便心中也抱了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开口道：“那张三有个表弟，考上了松江府大学，如今已经是板上钉钉的见习神祇。”
“他仗着这层关系，每日来小吃街白吃白喝，倘若是不满意了还好，下次绝不来吃；倘若是满意了，便会如眼前这般。”
卤肉摊老板摇摇头，将酱牛肉和猪耳朵放在了江杉与王白面前，道：“客人趁热吃，凉了味道便不好了。”
王白与江杉两人面面相觑。
“不行，我得去看看！”
江杉就要起身。
“你去算什么事…”
王白摇摇头，按下要起身的江杉：“哪有男生还坐在这里，去让女生解决的道理？”
“要是让女权联盟那群人知道，我怕是要在鹅城小小的火上那么一把。”
于是王白端起羊杂汤，大口的喝了两口，鲜爽的汤水暖和了胃袋后，便不紧不慢的站起身，向着远处正争吵的摊子走去。
“汤凉之前，我会回来的。”
王白临走前这么说着。
“好。”
江杉杵起下巴，目送着王白走向那个摊子，眼中闪过了丝很容易察觉的，幸福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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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得了。”
张三感觉有人在拍自己的肩膀，身后有温和的男性声音传来。
他转过头，看到了个英俊的面孔。
妈的，
这小子好帅！
事实证明面相俊秀不仅会带来他人的好感，也会引来些没必要的嫉妒。
张三心中升起了股无名火。
“你他妈谁啊？”
他怒吼道。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为了防止世界被破坏，为了守护世界的和平，我就是穿梭在星海的王白，白色、美好的明天在等待着我们！”
张三觉得这个突然冒出来喊着口号的帅小伙脑子可能是有点毛病，于是他刚刚升起的嫉妒心便很快的平息了下来，用怜悯的目光看着王白：“年纪轻轻…脑子就坏了。”
然后张三就看到了王白手中的火焰，以及指尖跳跃的烈阳精灵的虚影。
“原来是见习的神祇…不知在哪里高就？”张三面色变了又变，最终拱拱手客气道：“家弟在松江府大学。”
“巧了，校友么这不是。”
王白笑呵呵道。
他去扶起刚刚被张三推倒的摊桌，朝串串香的老板露出了个和善的笑容：“老人家别怕，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了。”
卖串串香的婆婆颤颤巍巍。
“家弟名叫张关山，不知道你听过没有。”张三皱眉道：“看你样子应当是个新生，今天这件事你就当做没看见，怎么样？”
王白乐了。
“熟人啊，这个真的是熟人。”
张三心里镇定了许多，既然面前这个愣头青看起来认识自己表弟的样子，那就应该不会为了这个普通人出头。
神祇嘛，
平日肯定都是有交情的。
“既然如此，今日我张三买你个面子，这家摊就不吃了，你也别再追究了，怎么样？”
懂时务、知进退，
这张三此时不除日后必成大器！
“不追究…”
王白的声音拉的很长。
张三期待的看着王白。
“…那是不可能的。”
王白笑哈哈道。
“婆婆，他平日里来过你这里几次？”王白转头看向串串香的老婆婆，开口询问道：“吃了大概多少钱？”
婆婆颤颤巍巍的看向王白，眼中有些希翼的神色，但很快又看了看张三，不敢回答。
张三面上略有得色。
“来了得五六次咯…”
“每次来就挑贵的吃，便宜的看也不看，怎么也得上千信用点了…”
“畜生不如的东西…”
远处看热闹的摊主们小声议论起来。
“谁？！谁他妈在背后说老子的坏话！？平日里老子对你们还是不够狠是不是！”
张三习惯性的就想用平日里对摊主们的态度，来让小声议论的摊主们闭嘴。
但…
“嘭！”
火焰在王白的指尖爆开，映照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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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你不能说话。”
张三看了看王白手中的火焰，那句“我老弟也是见习神祇”的话终究在喉咙里滚动了片刻，没有说出来。
“他怎么也得欠个上千信用点了！”
“在我这也得欠五六百了…”
“让他还账，还账！”
“欠债还钱，欠债还钱！”
“…………”
远处的摊主们见王白压制住了张三，平日积攒的怒火瞬间爆发出来。
“听到了吗？”
王白勾起嘴角。
“把钱还他们，你可以走。”
“如果不还…”
王白晃了晃指尖的火焰。
“你猜猜，这火焰是真的是假的？”
在汹涌的民意以及爆裂的火焰面前，张三只能硬着头皮挨个去摊贩面前，把之前欠下的钱挨个还清，王白这才放他离开。
“好样的，小伙子！”
“这个才叫大学生嘛…”
“………”
摊贩们纷纷表达了对王白的感激之情，而串串香的老婆婆更是要给王白鞠个躬，搞的后者惊慌失措。
“婆婆…婆婆，不必这样，不必这样…”
回到卤肉摊的时候，羊杂汤还热。
“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江杉咬着牛肉问道。
“有个地痞…仗着自己有个见习神祇的弟弟，欺负摊主。”王白喝了口羊杂汤，忽地叹了口气。
“你干嘛叹气？”
江杉道。
“有个见习神祇的表弟，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欺负普通人了…”王白有点沉默：“高中的时候，我总以为社会是公平的、法治的…但现在看起来好像并不是这样。”
古神世家可以凭借多年来对人族的贡献拥有特权，普通人可以仗着有神祇亲戚肆无忌惮，两者看起来天差地别，本质上所相差仿佛。
都是对规则、对法律的践踏。
“哎呀…过年了不想这么多。”江杉朝着王白递了块卤猪耳朵：“尝尝，爽脆可口，你最爱吃的猪耳朵。”
王白接过来，笑着摇摇头。
两人吃过小吃准备付钱时，卤肉摊的老板说什么也不收，甚至叮嘱江杉要好好的和王白在一起。
“这才叫郎才女貌啊…”
卤肉摊老板眯起眼睛，点了根烟。
灰色的烟雾中，他看到了自己在夕阳下的奔跑，那是他逝去的青春。
“走吧？去我家？”
江杉又很自然的挽着王白的手。
“晚点吧，我得回家一趟。”王白顿了顿，开口道：“有点事情得…处理下。”
江杉点点头。
她是知道王白的情况的的。
“晚上一定要记得来我家过年呀！”讲啥的笑嘻嘻道：“除夕夜可不能自己过呢。”
“当然，想许姨的手艺了。”王白笑笑，挥手告别了江杉：“晚上我处理完了晶脑叫你，记得出来接我。”
“没问题！”
两人挥挥手，在路口分别。
走在熟悉的道路上，许多熟悉的记忆涌上王白的心头，他已经有半年没有回过这个家了。
开了房门，灰尘铺面而来。
“这就是你家？”
王白的意识海内，那两条原本装死的触手忽然活了过来，借助着王白的身体，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很难想象，以你的身份，竟然会住在这种看上去平平无奇的环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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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触手道。
“我有什么身份？”
王白走进卧室，将那张挂在床头上的全家福拿到客厅内，从背包里拿了两张纸，小心翼翼的擦着全家福上的灰尘。
“你是人。”
触手道。
王白擦完了全家福，把背包里的酱牛肉摆在桌上，有条不紊的点了两根香，跪在地上磕了两个头。
随后，王白起身。
““人”和“试验品”的区别是什么？”
“前者是星海自然孕育的生命体，后者是经过S-01改造后的神性生命体，即你们所谓的神祇。”
“S-01是什么？”
“…不知道。”
………………
………………
近星海，
最高议会空间站。
白宁拘谨的跟在大牧首身后，走在太空桥上，望着远处那座象征着人族权利巅峰的空间站。
他隐约能看见盘旋在那座空间站正上空的乌云，仿佛连绵不断的山脉般，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经过了十数次的审核认证，大牧首与白宁终于进入到了空间站的内部，这里的整体风格偏简洁，除去戒备森严的警卫外，看上去就像座空旷的近星海工厂。
“议员长，人带到了。”
推开那扇门，大牧首平静道。
“辛苦。”
背对着门的男人坐在椅子上，透过整面窗户可以看到空间站外无穷无尽的星海。
“你先出去吧。”
大牧首点头，关上了房门。
“我曾经许诺过你…如果培养出了可以在联考中取得优异的学生，会代表人族感谢你的贡献。”
男人依旧没有转过身。
“所以…你的愿望是什么？”
白宁咬咬牙。
“我想…我想知道荧惑之乱的真相！”
…………………
…………………
鹅城，
江杉家。
“小白来啦？”
江母从厨房中探出头来，笑眯眯的看着王白，眼中满满的都是对后辈的宠溺。
“阿姨除夕快乐。”
“还是那么年轻。”
王白笑道。
“哎呦这孩子嘴甜的，江杉你学着点…快坐快坐，你江叔叔待会就到家了，你们爷俩喝两杯。”
江母笑的合不拢嘴。
“总感觉你和刚才有点不一样？”江杉坐在沙发上，用怀疑的眼光看着王白，甚至还嗅了嗅王白身上的味道。
“属狗的你，还闻上了…”
王白拍掉江杉的手：“哪不一样？”
“我属龙…说不出来。”
江杉认真的看着王白道。
“但就是很特别…很特别的感觉。”
“如果硬要说的话…”
江杉沉思了片刻。
“像褪去了包…唔！唔！”
“你他妈的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王白眼疾手快的捂住了江杉的嘴。
“咳…咳咳，我是说你更纯粹了。”江杉拍掉王白的手，小声抗议道：“你这种人思想有问题，还怪到我的头上。”
王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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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告诉我，导致这种变化的原因吗？”江杉眨眨眼睛，又开口道：“当然，如果实在不方便说的话就不用说了。”
王白看了看江杉。
“我也很想和你说，但是…”王白敲了敲脑袋，无奈道：“还记得竞技场内死去的学生吗？”
江杉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那你自己…”
“我没事，我的情况比较特殊。”
王白笑道。
“除夕不谈这个。”
江杉用力点头。
客厅墙壁上的电视在播报着新闻，其中关于帝都大学本次联考的新闻占据了其中的绝大多部分。
“…我们郑重承诺，神权理事会会竭尽全力保证各位还处在新生期、成长期神祇的生命安全……”
“…最后，祝大家除夕快乐。”
电视中的大牧首，依旧面瘫。
‘是个熟面孔。’
意识空间内的触手忽然活了过来。
“你认识他？”
王白内心暗暗道。
‘按你们人族的别称呼…是大牧首吧？’
意识空间内的触手道。
‘荧惑之乱的时候见过他…那时候我刚刚苏醒不久，刚抵达人族祖星就被他劈头盖脸的来了顿毒打。’
王白沉默半晌。
‘你打算什么时候同意我的要求？’
触手又道。
“我再考虑考虑吧。”
王白道。
‘有什么可考虑的呢？这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甚至对整个人族来说都是如此。’
触手不屑道。
‘你不会以为我真的是甚么大魔王吧？以杀人为乐？那种拥有着劣质基因，并且在在畸形的成长环境下长大的渣滓，和我完全不同。’
“可的确有很多人因你而死。”
王白道。
‘我什么都没做啊！’
触手在意识空间内怒吼道。
‘你们怎么总是对我有误解！？我在未知星海和封印物打成重伤，被迫从沉睡中苏醒，这其中我也妹对人族有啥伤害啊！’
‘荧惑之乱就更不用说了，我进去就他妈是挨揍，挨完至高神的揍挨古神的揍，挨完人族的揍挨虚海的揍，我当时还没睡醒，意识模糊着呢！’
王白沉默了。
这条触手并没有对他撒谎。
因为在许久前王白曾经观察过对方的记忆，这条触手的本体在‘人性’的带领下，并没有对人族造成伤害。
“那最近的松大和帝大呢？”
王白又问。
‘和我有甚么关系？’
‘我就躺在你意识空间里，我做了甚么？’
触手反问道。
“…总之我再考虑考虑吧。”
王白讨口气道。
触手想让王白帮它回归本体，并承诺以后绝对不会在人族能观测到的范围内出现，相对应的，触手会尽可能的帮助王白快速成长。
但考虑到沉睡之灵的特殊性…
王白没有答应。
‘你还没个娘们痛快。’
话音落下，触手陷入了沉寂。
王白放松了许多。
不管怎么说，这条触手的言谈举止也太邪门了些，王白虽然觉得对方没有撒谎，但也不会轻易做出如此重大的决定。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了。
“江杉，去开下门，你爸回来了。”
江母在厨房中探出头来。
“王白，去开下门，我爸回来了。”
江杉在沙发上小声喊道。
王白看了看江杉，发现后者毫无羞涩之情，便从沙发上坐起身，打开了房门。
江爸在看到王白的时候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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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木桌上都是江妈的拿手好菜，也都是王白江杉从小吃到大的美味佳肴。
红烧鱼、糖醋排骨、凉菜、红烧猪肘、卤猪耳朵、清蒸螃蟹、番茄牛腩…东北菜往往就是这么朴实…且美味。
饭桌上，自然免不了谈学习。
“小白今年成绩不错啊…”
江爸倒了杯酒，又要给王白满上，后者连忙制止，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
“还好…还好。”
王白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刚才江爸要给他倒酒的时候，王白差点三魂七魄丢了两魄，面对沉睡之灵的时候都没这么紧张过。
“太谦虚了。”江爸夹起筷排骨，转头对江妈道：“我们单位的人都在讨论他，星历九百年的联考冠军，未来可期。”
“是嘛？”
江妈笑起来，眼中尽是满意。
王白感觉有点如坐针毡，于是他很快就把这种压力转移到了江杉身上：“单考冠军…单考冠军，我运气比较好…江杉这次考得不错。”
果不其然，江杉刚刚还埋着头大吃特吃，听到王白说出这句话后，立刻把头从碗里抬起来，张着嘴巴呆滞的看向王白。
“对…杉杉也参加了联考。”
江爸身上不怒自威的气质散发出来。
“说说成绩吧。”
“我…我…我…”
江杉支支吾吾。
“十七强吧…”
江爸的眉头挑了挑，王白看的出来怒气已经满了，如果不是此时有自己在桌上，八成就要开无双了。
“松大参加联考比较晚，江杉没有分到比较好的小组……提前遇到了很多强劲的对手。”
王白开口帮江杉解围道。
“那…”
“吃饭。”江妈敲了敲桌子，不满的看了眼江爸：“满桌子菜也堵不上你的嘴。”
江爸顿时不作声了。
“小白，这有你爱吃的猪耳朵。”江妈笑眯眯的看着王白，夹了块猪耳朵送到王白碗中。
王白受宠若惊。
“咻！”
“咻咻！啪！”
窗外的烟花异常绚丽。
“…家家户户……春满神州…”
春晚开始了。
首先是各种模样奇特的种族打扮的花枝招展，在舞台上蹦跶着各种常人基本上不太想欣赏的舞蹈；然后是联邦力捧的虚拟偶像在晚会上进行假唱，社交软件上自然有各种粉丝为其打榜。
例如“哥哥太帅啦！”、“呜呜呜怎么会有这么帅的人啊我暴风哭泣”、“这是整个春晚最好看的节目！”之类的。
“喂？”
江爸接了个电话。
“…什么！？可…这是除夕夜啊？芩永年…那也不能……好吧，我这就去。”
江爸挂断了电话。
“老婆，咱们两个可能得加班了。”
江爸面色复杂道。
“我也得去？”
江妈面露不悦。
江爸没有多说，眼神示意江妈看了看此时正懵懂的江杉和王白两人，江妈很快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最高级的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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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啊，你俩先吃，阿姨和叔叔有要紧的实验项目进行，可能得很晚回来。”
江妈笑眯眯道。
“基本上会在十二点前半个小时回来，和你们过跨年夜，然后我们再出去进行实验。”
王白：“？”
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但江爸江妈行动非常迅速，还不等王白江杉出口挽留，就消失在了两人的面前。
“…我，我吃完了。”
江杉连忙道。
“…啊？”
王白夹着肉的筷子停滞在了半空。
‘这就是人类的爱情吗？’
触手忽然又活了过来。
“别瞎说。”
王白暗道。
‘蠢货，那小姑娘明明喜欢你！’
触手恨铁不成钢道。
‘快去表白！’
王白：“？？？？”
之前怎么没看出你这个触手还有这种爱好，还是说你们触手家族的人对这方面都如此的敏感？
“你要是把荧惑之乱的真相告诉我，我肯定去。”王白夹了口猪耳朵，内心暗暗道。
‘那算了。’
触手又装死了。
由于幕刃在王白意识空间内的缘故，触手奈何不了王白，只能期盼后者同意自己提出的交易。
“能和我说说你们吗？”
王白忽地道。
‘说咩啊？’
触手道。
“就…讲讲你们这个种族。”
王白道。
‘这属于付费内容。’
‘你得同意交易才行。’
触手傲然道。
“…那我同意交易。”
王白肃然道。
‘真的？’
触手狐疑道。
“真的。”
王白认真道。
‘你立字据。’
“…那算了。”
王白刚刚想白嫖来着。
触手说的立字据可不仅仅是立字据，王白需要通过神域来吟唱自己的神名、并与星海深处的恐怖存在建立联系，稍有不慎就是神职崩塌的下场。
‘你就这么怕？’
触手疑惑道。
“我可不想成为人族的罪人。”
王白道。
‘人族的罪人？’
触手沉默了片刻，忽地嗤笑起来。
‘那你可差远了。’
‘相比于人族的某几位存在，你还差得远呢，根本排不上号。’
王白很想知道触手口中的某几位存在到底是谁，但他强行忍住了这种欲望。
“不说拉倒。”
王白又吃了口猪耳朵。
幕刃的破防点在联考的过程中已经积攒满了，这次晋升会为王白带来一个全新的眷族，破防上限依旧维持真神不变，但斩杀所需要的破防点减少了。
…王白其实很少用到幕刃的斩杀功能。
“就不谈0元购活动了，街边小吃还有免费试吃。”王白叹口气摇摇头道：“你好歹也是沉睡之灵的人性，就不能送我两个情报感受下你的强大？”
触手沉默了。
很久很久它才开口。
‘好吧，你说服了我。’
‘你可以免费问我个问题，但太过重要的问题我不会回答，那是付费内容，你明白吗？’
王白当然点头。
“荧惑之乱的真相是什么？”
‘付费内容。’
“人族的罪人什么意思？”
‘付费内容。’
“试验品呢？”
‘付费内容。’
“…………”
王白思索了很久。
“能讲讲沉睡之灵和封印物的由来吗？”
‘可以。’
触手也松了口气。
‘实际上我并不叫沉睡之灵，我真正的名字不属于这片星海。’
‘利维坦。’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深海怪物利维坦的传说并不在人族所在的已知星海内传播，因此王白从没不了解过有关于‘利维坦’的密辛，直到今天才算知晓了其中的皮毛。
‘利维坦从何时诞生我不清楚，但追溯起历史来，也许星海内的文明还没有意识到星空这个概念的时候，利维坦就已经活跃在未知的星海内了。’
触手在斟酌着用词。
‘所有的利维坦都诞生于那个时期，包括我在内…利维坦的总量是恒定的、不变的，不会减少、也不会增加。’
‘利维坦的生命状态非常特殊，以你现在的姿势水平并不能够真正的了解我们，希望你能明白这点。’
王白点头。
‘关于利维坦的信息就只能讲到这里了，我接下来可以给你讲讲‘封印物’。’
触手道。
王白还是点头。
有这种白嫖的好事，谁会花钱呢？
‘我对封印物的了解也不多。’
触手坦白道。
‘我知道人族对封印物以及利维坦的误解很深，你们似乎觉得我们是伴生关系……但实际上我也不知道这群诡异的物品究竟来自哪里、目的是什么…以利维坦整个族群的理解来说，封印物和人族之间的关系，要远远大于封印物和利维坦之间的关系。’
这倒是王白头次听说。
“为什么这么说？”
他问道。
‘因为人族观测的每个星系内，都会有封印物出现，并且不多不少，仅有一个。’
触手道。
‘利维坦可以感知封印物的存在…这有助于我们离这群诡异的物品远点……这个能力让我很好的发现了封印物与人族之间的关系。’
‘在人族观测了新的星系后，这片之前从未出现过封印物的星系便会凝聚出封印物，主动或者被动的影响这片星系。’
‘即便这片星系在两三个恒星日之前从未有过封印物的痕迹，但依旧会在人族观测后出现。’
“那你之前提到的S-01是什么？”
王白主动问道。
‘我不知道。’
触手如实回答了王白的问题。
‘S-01、S-02、S-03，这是三个被烙印在利维坦意识深处的符号，但我们却不知道这三个符号代表的含义。’
‘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亦或者是经历的特定物品增加，利维坦可以“突然”获得有关于其中的知识。’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王白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触手又道。
“你知道你是怎么出现在我意识空间里面的吗？”王白想了想，先是开口问了这个问题。
‘和龙教团有关，但我不清楚细节。’
“细说龙教团。”
‘…是个很变态的组织。’
王白倒吸口凉气。
“能让你说变态那得是多变态啊…”
‘再重申一遍，我和你们认知里的邪神并不相同！并不相同！别总用那种眼光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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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手抗议道。
似乎是因为标榜自己是“人性”的原因，触手很在乎别人对自己的看法——不过目前来看，这个别人只有王白。
“那你细说有多变态。”
王白诚恳问道。
‘…你真的要听吗？’
“真的。”
王白自认为没谁能破自己的防。
‘…那好吧。’
触手顿了顿又开口道。
‘龙教团的成员基本上都对利维坦有各方面的渴求……就我所知，有个龙教团的成员甚至寻找了数十个星系，终于找到了个体型与外貌方面与利维坦相似的神性种族。’
“然后呢？”
王白问道。
‘然后，他拔掉了那个神性种族的口器…并且把自己的不可描述塞了进去。’
“……”
‘然后那个神性生物每天都会瞪大着空洞且昏黄的眼睛，迎接自己仅有的营养来源。’
“………”
“你说的这个不可描述，是我想的那个不可描述吗？”王白揉了揉太阳穴，语调略有点颤抖的问道。
‘你说呢？’
“…”
‘好了，体验到此结束。’
‘如果想了解更多…就和我签订契约吧。’
“关于契约，日后再说。”
王白坚决拒绝了成为魔法少女呸拒绝了成为利维坦契约者的邀请，夹了两口猪耳朵放在了嘴里。
咸咸脆脆，针不戳。
“你怎么还没吃完？”
坐在沙发上的江杉开口问道。
“你妈做的菜太好吃了，多吃两口。”
王白头也不抬道。
“贫嘴。”
江杉翻白眼。
“过来呗，陪我坐会儿。”
她又开口。
“干嘛，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注意影响。”王白嘴上说着，身体却很诚实的坐在了江杉的身边。
“呸，死样吧。”
江杉放松了很多。
“有没有什么新年愿望？”
她问道。
王白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靠着沙发躺了会，双眼放空道：“完成学业，去申请当护卫神。”
在联邦内，如果非要说哪个群体最了解当年的荧惑之乱，那就只有护卫神了。
“护卫神…”
江杉沉默了半晌。
“毕业就去当护卫神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的确是这么想的。”
王白叹了口气。
如果白宁这次能得到荧惑之乱的情报，那么王白就会努力申请护卫神，通过合理的途径来完成复仇。
此时的王白还是相信人族的。
泱泱数百亿人口的祖星，将上万个星系都掌握在手里，族内强者层出不穷，数不清的种族俯首称臣。
这个人族看上去值得王白相信。
“你去当护卫神…我怎么办…”
江杉小声道。
“啊？”
王白愣了愣。
“没没没，你听错了。”
江杉连连惊慌摆手道。
“你的新年愿望是什么？”
王白问道。
“我…”
江杉咬了咬嘴唇，完全看不出平日的大大咧咧：“我希望所有人都好好的，健健康康平平安安，不要再出危险了。”
“会实现的。”
王白哈哈笑道。
此时窗外的烟花也达到了顶峰。
…其实也不能叫烟花吧。
上京府民风彪悍，下方的鹅城自然也不能免俗，只听窗外轰隆隆几声响，王白和江杉都趴在了窗户旁。
数百团烟火爆裂在漆黑的夜空中。
“轰隆隆！”
“砰！砰砰砰！”
两人沉默片刻。
“…那个…是对空导弹吧？”
王白怔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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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王白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闭着眼睛的江杉就枕在自己的胳膊上，所幸两人的衣服都还算完整，看不出有变动的模样。
有种莫名的失落是怎么回事…
王白叹了口气。
他当然清楚江杉的心思，也清楚自己对江杉的心思，但荧惑之乱就像座大山般压在王白的头顶，阻止了他任何多余的念头。
打开晶脑，王白向白宁发了条消息。
“新年快乐。”
白宁没有回复。
王白想了想，可能是没睡醒吧。
小心翼翼的起身，盖好江杉身上的被子，王白从卧室中探出头，发现江爸江妈并不在家，也许是去菜市场买菜了吧。
刚在沙发上坐了会，王白的晶脑就开始震动了起来。
水经义：“新年快乐！”
上官云：“新快，帮我照顾好江杉。”
辛五：“放假的滋味可真不戳…”
“………”
如此种种，大多是新年贺词。
秦俊爽：“有空吗？出来喝点？”
往下翻阅晶脑的时候，爽哥的消息映入了王白的眼帘，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点开了回复键。
爽哥酒量很差。
所以他只在三种情况下喝酒。
极度喜悦的时候——例如刚从监狱里出来；见到非常重要的长辈的时候——比如那次升学宴；极度悲伤的情况下——比如眼下这种情况。
王白的脑中止不住胡思乱想。
难不成是白妮给爽哥踹了？不能啊，昨天分开的时候她还眉中春意满满，显然是对爽哥非常满意。
黄四郎突然告诉爽哥他其实不是爽哥的生父了？也不可能啊，两人身上流淌的神力气息只要长眼睛就能看出来是同根同源。
难道是…
王白想了想，见卧室内躺在床上的江杉像个小猪般哼哼唧唧，显然是睡的很熟的情况下，便换好了衣服回复道。
王白：“给个地点。”
秦俊爽：“传送站点旁小吃街。”
还是熟悉的地点。
王白轻手轻脚的关好门，把掺杂着隔夜烟花的冷空气吸入肺中，叫了个车便直奔小吃街。
然后他看到了烂醉的爽哥，以及陪在爽哥身边快哭出来的白妮。
“爽哥怎么了？”
王白坐下来问道。
“他…他和他爸吵架了。”
白妮道。
“吵架？”
王白眉头皱起来。
“你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王白问道。
“好像是…因为他母亲。”
白妮道。
“爽哥的母亲…”
王白的记忆中，爽哥对他母亲向来是忌讳如深，即便是自己主动发问，也很少和自己谈相关的事情。
“白…白！喝酒！”
爽哥打了个饱嗝，笑嘻嘻的举起酒杯，指了指桌上的卤货道：“我…我点了你爱吃的猪耳朵，快坐下来陪我喝点！”
王白心中微暖，坐了下来。
“怎么了？”
王白端起啤酒问道。
“别…别…别问，感情都在酒里。”
爽哥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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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还有什么要瞒着的…”王白敲了敲桌子：“当时你刚来鹅城中学，没人当你朋友，要不是我你得被孤立三年。”
“咱俩这感情，该说就说。”
秦俊爽还在喝酒。
他的脸已经通红，手脚都开始颤抖，最后甚至出现了干呕的情况，白妮连忙心疼的拍了拍爽哥的后背。
“来，您的烤串。”
卤肉摊的老板干起了兼职，在开年做上了烧烤的生意，见到了王白后顿时惊喜道：“哎呀，小兄弟是你？上次说不收你钱你说什么都要给，这次肯定不收你钱了。”
王白笑笑。
“哎，真羡慕你啊…”
爽哥也不知是喝高了还是怎么，终于眯起眼睛，身躯微微后仰，说起了这次和黄四郎吵架的缘由。
“我…我好像还没和你说过，我为什么要学习炼药来着……你可能以为这是提升眷族的手段，其实…其实不是…”
王白吃了口烤串，唇齿留香。
“实际上是因为我妈。”
爽哥又喝了口酒，笑着道。
“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就离开我和我爸了，在我印象里她总是很…很恬静的、很安静的个人。”
“然后…我长大了，每次去问我爸…我妈去哪的时候…我…我爸总会和我吵架，说我没出息，说我总惦记那个女人干嘛…她把我们爷俩都抛弃了…”
“我妈其实是医生…其实也不算医生吧…她的眷族是长生草木…整个眷族在药草方面都非常有天赋，她算是科学研究院的人员。”
爽哥的笑有点挂不住了。
“我接触药草这方面…也是想追逐…追逐…嗝～追逐我妈的步伐…只是操之过急……才用了普通人当药胚子…不过结果并不算坏就是了…”
爽哥握住了白妮的手，后者眼睛有点肿，紧紧的握住了爽哥的手，两者的命运似乎在某种程度上相互映照了起来。
“但…就在昨晚。”
“白哥，都破灭了，都破灭了。”
秦俊爽的头向椅子后方倒去，这似乎让他清醒了点，说话没那么颤抖了：“白哥，我知道你父母是荧惑之乱的烈士，但我从来没想过…我也是。”
王白握筷子的手抖了抖。
“我妈是战场上的医护人员，死在了那场战争之中，我爸珍藏了那块烈士家属的牌匾，告诉我…我妈跑了。”
王白叹了口气，又叹了口气。
“我以前常常能看到深夜的卧室里面…我爸拿着我妈的照片落泪……那时候我觉得我爸恨我妈……但现在想想，不是这样的。”
“吨吨吨！”
酒精果然是逃避的办法。
“白哥…白哥…白哥…”
秦俊爽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
“我爸不是普通的商人啊…我爸甚至和至高神都做过生意……连他都瞒了我这么多年…我怎么可能知道我妈是为什么死的啊……”
“荧惑之乱…荧惑之乱啊…”
王白也沉默了下来。
“这个议会…他们到底在隐瞒什么？虚海间隙出现的频率增加连孩子都能看出来…他们却闭口不谈，议会到底在隐藏什么！？”
爽哥又哭又笑。
王白半晌半晌说不出话。
三人坐在饭桌上沉默了很久，直到远处有个熟悉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寂静。
“呦呦呦，又是你个小碧崽治！”
张三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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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新觉道。
“接下来日子里，我仍旧会作为龙教团对你的人型监视器出现在你的身边，并为了我们共同的目标而努力。”
“推翻联邦。”
他举起酒杯，其中暗红色的液体随着薛新觉的手腕晃动而摇曳着，散发出迷人的香味。
“哦。”
格雷随意应道。
“欸你怎么没有欣喜的感觉呢？”薛新觉不满道：“相比于龙教团内的那群疯子，你不觉得我在你身边更能满足你吗？”
“…哦。”
“我可是龙教团唯一的正常人啊！”
薛新觉对格雷的平静十分不满，不过格雷并没有太在意薛新觉的态度，而是从主驾驶台的下方暗格中拿出了张微微泛黄的照片。
他每次过年都要拿出来的。
“咦？这个是你？”
薛新觉凑过来道。
这张泛黄的老照片上是三个人的合影，照片的左侧是对儿年轻夫妻，强装的笑容与战火纷飞的背后看起来是如此搭配；而照片的右侧是个带着红头绳的年轻小伙，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身材瘦小脸色苍白，营养不良的模样。
“嗯。”
格雷点点头。
薛新觉满脸疑惑的看了看照片，又猛地抬起头靠近了格雷的脸庞，直到后者明显的表现出了生理性不适才开口道：“这个真是你？虽然外表看上去差不多…但气质未免差的也太大了点。”
照片上的格雷看上去不过是个体型瘦小的红袍海盗，而现在站在薛新觉面前的则是龙教团最有力的盟友、十数亿红袍海盗的真正首领、胆敢与古神对峙的红袍。
差距天壤之别。
“啧，有新任务了。”
薛新觉把目光从照片上挪开，将晶脑中由龙教团传过来的任务，投放到了半空中。
“不想接。”
格雷并没有转过身。
红袍海盗和龙教团之间的关系是合作，而并非是上下级之间的关系，格雷有权利拒绝龙教团颁发的任务。
“但奖励非常丰厚。”
薛新觉道。
“是件可以迅速帮你凝聚从神的封印物，并且副作用已经通过“龙头”剔除了大半，你确定不接这个任务吗？”
凝聚从神…
这是主神晋升至高神的关键步骤。
格雷有点迟疑。
他晋升至高神并非是通过传统的途径，而是通过手中另外的封印物强行晋升，虽然此时副作用还不够明显，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格雷神魂碎裂、神火熄灭、最终陨落的风险非常大。
不过在格雷的计划中，他死去的时间很可能要早于上述的情况，所以最初对这件封印物的副作用并不放在心上。
但…
相比于把重担交给王白后死去，格雷当然更喜欢再把身上的重担扛的更久些。
“另外…这个任务还能让你见到你那个侄子，你确定不想接吗？”
薛新觉道。
然后他就感觉到自己的面前多了片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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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了。”
“嘿嘿，新年快乐。”
……………………
……………………
鹅城。
“爽哥就拜托你了。”
王白喘了口冷气道。
把如同烂醉的犹如头猪般的爽哥从卤肉摊上拽下来，可是花了王白不小的力气。
“好。”
白妮坐在后座点头道。
虽然这次和王白喝酒并没有解决爽哥的根本问题，但起码是让爽哥的情绪稳定了不少，看上去没那么偏激了。
目送着磁浮车远去，王白低下头道：“行了，也别蹲着了，这次就这样吧。”
“你管好你表哥，别再让他鱼肉乡里了…倘若是有下次，我会去找神权理事会。”
张关山自然是连连点头。
当他被张三叫来摆平麻烦的时候，张关山虽然极度不情愿，但也有点享受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相比于普通人，见习神祇在祖星内虽然不能像在资源星内如同神祇般强大，但每个眼神、每句话，都能让普通人胆战心惊。
但他没曾想到…
张三让他摆平的是这个麻烦！
这可是星历九百年的联考冠军啊！从入学时期自己就看出不好惹的天才学生啊！是被海盗夺舍后还谈笑风生又一年的恐怖大佬啊！
目送着王白离开，张关山二话不说拽起自己这个远方表哥：“你平日里欺负欺负普通人就算了…特么的碰上这种人你也敢狐假虎威？！”
张三哭丧着脸，没想到最终会这样。
“算了…下次长点眼睛吧。”
张关山摆摆手。
张关山自己可能都没意识到，在这件事中，他潜意识并不认为欺负普通人有多么大不了，而是愤怒于自己这个远方表哥招惹上了不该招惹的人。
神祇般的生活，
终究是把他的意志拖下了水。
而类似于张关山这般的学生，在上京府会有多少，在东大陆会有多少，在联邦内又会有多少呢？
…………………
…………………
“哎呦小白回来啦？”
王白刚推开江杉家房门，江母就从厨房中探出头来，两眼放光的看着王白：“怎么还拎了点东西回来，太客气啦。”
“算给您和叔叔拜年。”
王白笑笑，把礼盒放在地上。
“小杉杉在屋里呢，你去找她玩吧。”
江母又抬头看了眼时间。
“还有大半个小时吃饭。”
王白默默走进卧室。
“干嘛去了？”
江杉还没起床。
“爽哥叫我有事…”王白想了想，还是决定和江杉说明实情：“你记得爽哥的母亲吗？”
“嗯…没啥印象。”
江杉道。
“爽哥的母亲是个医生，炼药非常厉害，之前爽哥炼药也是为了跟随他母亲的步伐。因为黄叔告诉爽哥，他母亲扔下他俩跑了。”
“但真相是…”
王白摊了摊手。
“他母亲丧生在了荧惑之乱中。”
“这…”
江杉愕然。
“所以爽哥才找我出去喝酒，现在情绪已经稳定多了，白妮带他回家了，不会出事。”
王白笑笑道。
江杉把头埋在枕头下，闷声道：“那…你情绪还好吧？”
王白刚要回答，晶脑就震动了起来。
是白宁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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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脑的那边，白宁道。
“结果怎么样？”
王白关心道。
“最高议长说…关于荧惑之乱的真相将在不久后公开，劝我把这个要求换成别的。”
白宁道。
“公开…”
王白沉默了会，又问。
“那你换了吗？”
“没有。”
白宁回答的很干脆。
“这个不久后公开是多久？”
王白问道。
“最高议长没有给我具体的时间，但他透露最长不会超过三年。”
白宁道。
王白没有回复。
“除此之外，最高议长还和我透露了点“荧惑之乱”的信息…比如当年主要指挥近星海东部战场的人是谁。”
王白的父母以及白宁的妻子，都是因为撤退不及时而丧生在了荧惑之乱的近星海战场中。
如果当时的指挥是有意为之，那么他就是害死当时大批护卫神的真凶，王白势必要为父母讨回公道。
血债当然血偿。
“当时负责东部近星海作战的总指挥是古神苏正阙，而实际的指挥则是当时的至高军团长高维泽……不过后者已经在联邦内消失了好几年了，自从荧惑之乱后就再也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白宁道。
至高神、又是失踪。
这两个因素让王白觉得脑子晕晕。
‘你们这最高议长不像好人啊。’
意识空间内，触手忽然道。
“为什么这么说？”
王白暗道。
‘反正不管是谁，只要是荧惑之乱的推动者，不是蠢就是坏…不过听你这么说，我更倾向于是后者。’
‘坏的没边儿了。’
触手道。
荧惑之乱的全体烈士家属，都没有接收到陨落的护卫神的具体死因报告，只有牌匾与近星海附近的战争残骸，证明着那场战争的真实存在。
如果不是那片战争残骸中的蕴藏着数量极多的虚海生物碎片，以及超越了至高神的神力，也许很多人都会怀疑这场战争究竟因为什么而打。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是王白和白宁，后者现在非常清楚自己的父母/妻子是有逃离战场的手段，但却陨落在战场上的。
大部分的烈士家属已经不追究这个了。
但王白必然要追踪到底。
“高维泽作为战场的实际指挥官，肯定是清楚当年发生了什么的……但他的失踪未免太巧合了点，荧惑之乱刚刚结束，整个人就从消失了。”
“与其说是消失，倒不如说是灭口。”
王白道。
“你是怀疑联邦高层有人……？”
白宁狐疑道。
“不可能吧？”
白宁在成为松江府大学前是彻彻底底的文职人员，从小接受的教育与身边所处的环境让他生不出怀疑联邦的念头。
可以说白宁是很标准的主角模板。
少年天才、晋升飞速、工作钱多事少离家近，如果不是妻子丧生于荧惑之乱，他是不会对联邦产生任何怀疑的。
但王白不同。
王白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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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白相信联邦，但不会彻底相信。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王白揉揉眉心。
“算了先不说了，新年快乐。”
“好，新年快乐，不谈那个了。”白宁想了想又笑着道：“今年就我自己过年了…女儿大了胳膊肘往外拐，也不知道那混小子对她好不好。”
“对了，差点忘了和你说了。”
王白忽然打断白宁的话。
“怎么了？”
白宁问道。
“秦俊爽的母亲也丧生于荧惑之乱。”
“按关系算，应该是你亲家。”
白宁半天没回话。
王白发现晶脑上的白宁已经下线了。
“聊完啦？”
江杉笑道。
王白点头。
“和校长聊了点…有关荧惑之乱的事，他的妻子也丧生在那场战争中。”
王白道。
“你们是…怀疑那场战争吗？还是怀疑战争的指挥？亦或者是怀疑联邦的某个高层？”
江杉脑洞跳跃的很大。
“都怀疑。”
王白不想继续隐瞒了，他需要个能倾诉心里话的同龄人，而白宁显然不是同龄人，爽哥现在的状态又不适合当倾听者。
“我父母、白宁的妻子，都是有能力逃离战场、并且已经做好决定离开战场的，但最终从那片战场回来的只有烈士家属通知书。”
“这不正常。”
王白低头道。
“我通过各种途径了解到了荧惑之乱的只鳞片爪，各种资料都表明那场战争和官方陈述的并不相同，这其中肯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而这个秘密就是导致许多护卫神陨落的真相，其中不止有我的父母、不止有爽哥的母亲、不止有白校长的妻子，还有很多很多人的家人。”
“我想解开这个秘密。”
“呼…”
“说出来好受多了。”
王白笑笑。
“你…”
江杉有点心疼王白。
“江杉、小白，准备吃饭啦！”
远处，江妈的声音传进了江杉的卧室。
“走了，吃饭去了。”
王白从江杉的床上下来。
就在他即将离开江杉的卧室时，后者忽然拽住了王白的手，前者身形顿了顿，缓缓转过头道：“怎么了？”
“你以后有什么心里话可以和我说。”
江杉坚定道。
“我…我可能战斗力不是很强。”
“但我可以替你分担点压力嘛，嘿嘿。”
王白楞楞，旋即笑着眯起了眼睛。
“好。”
“还有，我不会离开你的。”
江杉鼓起勇气道。
王白又愣了愣，没有回答，只是将江杉的手握的更紧了点：“走，我们去吃饭，吃过饭之后，就又得引导眷族的发展了。”
“要早早的强大起来才行。”
“你就算想陪在我身边，也得有足够的自保能力才行，见习神祇还是差了点意思。”
“欸哪有你这么说人的啊！”
“那本来就是嘛…”
“那你不也是见习神祇…”
“我比你强…”
声音在房间内越传越远，传到厨房内正在做饭的江母耳中，她没有听到有关于荧惑之乱的消息，但听到了两者间的“密切交谈”，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年轻真好哇。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在短暂的享受过假期后，王白朝白宁要了份“见习神祇、正神、真神”的划分与晋升标准后，迅速的投身到了眷族文明的建设中。
眷族强，则神祇强。
关于失踪的至高军团长高维泽的调查，白宁已经在进行中了，王白现在要做的就是不去添乱。
涉及到如此高等的神祇情况下，王白的贸然出现只会成为白宁的破绽，被有心人握住把柄进行攻击。
所以，王白眼下最要紧的任务是提升自己的实力，换言之就是提升眷族的文明进程。
那如何能提升眷族的文明进程呢？
提高生产力。
那如何能够提高生产力呢？
这就得具体眷族，具体分析。
那如何能够提高烈阳精灵、影族、时之虫、以及即将到来的新眷族的生产力呢？
王白的答案是，提前把蒸汽这种跨越时代的动力带到眷族的面前，手拉着手提升他们的生产力。
科学就是最高生产力。
其实许多见习神祇都担忧过于先进的会打破眷族对自身的信仰，转而走向“我家神祇好不科学啊我要解刨祂”的道路。
这种担忧是很有道理的，但在王白的身上并不存在，因为由幕刃产生的眷族对王白绝对忠诚。
‘你这种思路清奇的见习神祇在人族中可真是少见啊，我见到的许多主神甚至至高神，他们在都是让眷族自己发展的。’
触手在意识空间内感叹道。
‘只有在眷族发展遇到困难的时候，神祇才会降临施展祂们的伟力，以收割信仰…除此之外的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在放养眷族。’
‘试验品的特性，懒惰。’
王白心头微动。
“试验品和我的区别是什么？”
‘不知道。’
触手懒洋洋道。
‘我不是和你解释过了吗，很多关于S-01、S-02、S-03的事情，我只有在接触到的情况下，脑海中才会浮现出更多的隐秘。’
‘当然了，你要是同意和我签订契约，没准我突然就想起了很多隐秘，这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情。’
“健忘就多吃奥利给，保准忘不了。”
‘啥？’
“没啥。”
王白登陆资源星，发现隔壁家的巨龙之母江杉已经开始了率领巨龙发家致富，便也不再拖延，召集了赤、影煞、蓝团子来到了神域之中。
“赞颂伟大的父神。”
赤和影煞单膝跪地。
“这次叫你们来主要有两件事。”
王白坐在神座上道。
“首先，新的眷族将出现在永恒之森内；其次，我将赐予你们能让整个文明进步的力量。”
“咕唧咕唧咕唧？”
蓝团子漂浮在半空，歪头。
赤和影煞对视后，欣喜抬头：“如果有新的兄弟投身到传播您伟大荣光的事业中，那将是烈阳精灵与影族的幸运。”
…不吃醋的眷族可真不戳。
王白想起了某个被载入教材的经典反面神祇，祂的眷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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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名神祇的迷惑操作是，祂本可以借助精灵神选者、魅魔神选者在族内的号召力以及对祂的爱意，飞速发展眷族，但祂却为了享受被争夺的快感，当着精灵神选者的面与魅魔神选者交尾。
最终精灵起义了。
愤怒的精灵们点燃了神祇的教堂、摧毁了神祇的神国，这名原本有着大好前途的见习神祇因此而失去了祂的…
把柄。
王白打了个哆嗦，示意赤与影煞可以返回红木镇，告知族人们相关的消息了。
随后，王白沉进了意识空间。
‘发觉正常修炼无论如何也无法得知真相的你终于决定使用作弊器了？’
触手趴在幕刃上道。
王白没有理会触手，而是将幕刃的所有破防点清空，熟悉的晕眩感以及艳丽的色彩再次涌向王白，他要开始进行第四次的眷族抽取了。
触手…状态微微发生了变化。
在王白即将抽取眷族的时候，触手脑海中有关于S-03的记忆像是被解封了些许，整体的气质与刚刚截然不同。
‘这是…S-03-01？’
触手暗暗疑惑道。
这把看起来很奇怪的封印物和自己刚刚脑海中的那把S-03很像，但无论是气息还是外表都与S-03截然不同。
S-03是把刀。
触手试图发掘脑海中的更深层的隐秘，不过得到的信息寥寥无几，其中仅有关于S-03外表的隐秘是有效的。
S-03是把刀。
在触手疑神疑鬼的时候，王白将手伸进了面前这片绚丽夺目的七彩海洋之中，抓取到了属于自己的第四个眷族。
〔鲛人〕
〔等级：高级种族〕
〔数量：五百〕
〔信仰：灰雾之主〕
〔超凡体系：暂未建立〕
鲛人…
王白脑海中很快浮现出了这个眷族的相关信息：东方神系的水生眷族，实际上属于能量生命体，可以变换人性，性情温和，多出美女……
可以了，差不多得了。
将这批鲛人投放到长河附近后，王白才有精力回头看向似乎有点萎靡的触手，便主动开口问道：“你看上去状态不是很好。”
‘拜你所赐。’
触手道。
‘刚刚你抽取眷族的时候，我脑海中有关于S-03的隐秘苏醒了，然后我尝试着寻找更多的隐秘，反而被这把刀伤到了…’
触手很忌惮的看着幕刃。
“你得到了什么隐秘？”
王白对触手受的伤并不关心，反正后者是沉睡之灵利维坦的人性，遵循着“利维坦恒定特性”，不会死亡。
他只关心触手刚刚知道了什么。
‘S-03是把刀。’
触手毫不隐瞒道。
如果没有王白，触手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知道S-03的外表隐秘，所以触手很大方的将这个情报分享给了王白。
“是把刀？”
王白疑惑了起来。
“S-01是个箱子，S-03是把刀，那S-02是什么，这其中又有什么关联？”
‘问我呢？’
触手毫不客气道。
‘我只是个触手，我晓得个锤子。’
“那你知道我这把幕刃和S-03之间的关系吗？”王白好奇道：“毕竟你刚刚是深入了解过的。”
‘原来这把刀叫幕刃…’
触手想了想，开口道。
‘我怀疑你这把幕刃是S-03-1，是那把刀的碎片？亦或者是由那把刀产生的封印物，总而言之相当不普通就是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关于幕刃的消息，王白还是比较敏感的，但即便他对触手再三追问，后者也表示“我只是个触手怎么会懂得这么多呢？这不是谦虚，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所以，王白放弃了追问。
…………………
…………………
当鲛人从久远的沉睡中苏醒时，她们能清晰的感受到面前清澈的水域、以及空气中充盈的超凡之力。
这是鲛人们梦寐以求的生存环境。
“赞颂伟大的灰雾之主…”
“您的仆人从无尽的灰雾中诞生，从今日起将在水中传播您的荣光，直至生命的终结……”
灵水张开嘴，声音不受控制的传出。
随着赞颂声的回响，王白的身影缓缓在鲛人的心中凝聚成型，信仰初步建立了起来。
“欢迎我们的兄弟…姐妹？”
赤和影煞在长河边上已经等候多时了，甚至少部分没有学习、狩猎、建筑任务的眷族也从家中赶到了长河营地，只为了目睹兄弟眷族的降临过程。
然后他们看到了她们。
“您好，我是鲛人的首领，灵水。”
灵水微微低头，她从赤和影煞的身上感受到了强大的超凡气息，是几乎接近神祇般的强大。
赤与影煞，都成为了传说级英雄单位。
“我是烈阳精灵的首领，赤。”
“我是影族的首领，影煞。”
“咕唧咕唧咕唧，咕唧。”
蓝团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两人的旁边。
“这同样是父神的眷族，时之虫。”赤向灵水解释道：“是很强大的眷族，拥有着掌控时间的力量。”
“咕唧！”
蓝团子十分得意。
“是掌控时间的眷族吗？”
灵水的瞳孔忽然放大，她的记忆深处仿佛出现了同样能够掌控时间的模糊身影，但只不过是瞬间，关于那道模糊身影的记忆就被无尽的黑红色所取代。
“是的，很强。”
赤伸出手摸了摸蓝团子，羡慕道。
“你们只能生活在水中？”
影煞蹲下身子问道。
“倒也不是…”
“水里面更舒服点呀！”
“凉凉的软软的，陆地上太干燥了…”
鲛人七嘴八舌道。
“长河这边多凶兽，虽然已经被扫荡过很多次，但空气中充盈的超凡之力显然会催生出更多的凶兽，你们小心点。”
影煞道。
“粮食方面，你们吃肉吧？”
他有点担忧这群鲛人不吃肉。
“当然，鲛人是杂食性生物。”
灵水笑起来，让影煞恍惚了片刻。
“那就好，我很快会派人把粮食以及基础的器材运过来，最慢今天晚上你们就可以吃上热乎乎的饭菜了。”
影族和烈阳精灵渡过“瘟疫”、“饥荒”、“战争”后，已经具备了脱离王白而独自在资源星内割据的能力，这是许多高年级学生眷族都无法做到的。
“赞美灰雾之主。”
灵水低头祷告。
“赞美灰雾之主。”
赤和影煞也低下头。
“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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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团子也装模作样的低下头。
眷族们初次会面后，很快迎来了王白刚刚在神域内提到的“能让整个文明进步的力量”。
当这台模样古怪的机器出现在赤、影煞、灵水的面前时，这几位眷族的首领不约而同的发出了惊呼。
“是灰雾！”
蒸汽被当作了灰雾。
蒸汽机的工作原理十分简单，即把水蒸气转化为机械功，通俗的讲就是把蒸汽变成动力。
具体有关于蒸汽机的讲解请看图片。
〔图片〕、〔图片〕。
但当眷族们把蒸汽脑补成灰雾后，这台模样怪异且丑陋的蒸汽就被赋予了神秘且崇高的色彩，几名眷族的首领肃然的围绕着蒸汽机，开始思索要如何使用父神提到的“让整个文明前进的力量”。
“你们干嘛呢？”
王白揉了揉蓝团子，神性化身靠在了影煞的身边：“还没明白怎么使用吗？蒸汽机的使用其实是很简单的。”
“灰雾…机的使用…嗯？蒸汽机？”
赤发出了疑惑。
“哦…是灰雾机。”
王白想了想，觉着这几个眷族的首领应该是把蒸汽当作灰雾了——这其实也不怪他们，毕竟这种半原始的超凡文明，基本是都不喝热水的。
烧汤另算。
“灰雾机的使用很简单，添柴火倒水就行了。”王白简单的示范了蒸汽机的使用，继续开口道：“这台灰雾机在半天内所产生的能量，大概相当于五个成年男性精灵半天内的全力输出。”
赤的面色变了变。
成年的精灵男性是中阶超凡，全力输出大概只能维持两小时，而体魄强于精灵的影族全力输出也不过是四个小时左右，达不到半天的时间。
五个中阶超凡精灵全力输出半天，赤很认真的想了想，可以把长河营地烧着。
而面前这台模样古怪的“灰雾机”，只需要往里面投放木柴或者其余能燃烧的东西，也能做到这点。
赞美灰雾之主。
赤在心中赞颂道。
烈阳精灵的人口虽然相比于影族很多，但其中新生儿的数量不在少数，目前正是缺人手的时候。
可以说王白的“灰雾机”来的正是时候。
“原理就是这么个原理，你们可以自行改进。”王白拍了拍赤和影煞的肩膀，不打算纠正两人对灰雾机的误会。
当超凡与科学碰撞…
也许会允许出非常有意思的东西。
王白很期待自己的眷族搞出来个超凡结晶内燃机之类的怪东西，然后提前让资源星内的这群眷族们进入排队枪毙的时代。
以下是王白内心模拟场景。
“这可是史诗单位，无可匹敌的力量！”
同为见习神祇的学生怒吼着。
“砰！”
“砰砰砰！”
烈阳精灵面色冰冷的扣动着扳机，面前身强体壮的史诗级超凡眷族身上出现了几个血窟窿。
希望倒在了枪杆子下面。
不过如今的眷族距离王白内心刚刚模拟出的场景，还有段相当漫长的路程。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赤和影煞把“灰雾机”带走了。
灵水融入了长河。
王白看着远处落下的夕阳，又看了看远处的红木镇，终于叹了口气，开始进行自己的本职工作。
送子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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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还兴起了“酒吧”。
隔壁的巨龙们在掌握了变幻体型的法术后常常来到这里，通常会输掉大笔的粮食然后哀嚎着离开。
即便是五色巨龙也不敢闹事。
黑龙耐萨里奥，忘啦？还在老歪脖子树…呸，还在精灵的田间当牛做马拉爬犁呢！
这酒吧的老板可是影炁。
你懂不懂灰雾之主神选者的含金量啊？
“父神。”
影炁低下了头。
“嗯…头脑很灵活嘛。”王白打量着这座酒吧，虽然内里的装饰十分简陋，也没有延伸出来的各种服务，但其中座无虚席，足以证明它在红木镇的受欢迎程度。
“嘿嘿…”
影炁摸了摸头。
王白又在酒吧内转了转，对红木镇如今的眷族生活水平有了新的认知。
人人手里有余钱。
在眷族货币体系已经完善建立的今天，往往两枚灰雾币就可以换取足够烈阳精灵四五天进食的口粮，而烈阳精灵在这四五天内创造的价值要远远超过这两枚灰雾币。
这部分相对剩余价值，就是精灵们敢于前往酒吧，用喝酒打牌的方式取悦自己精神世界的底气。
王白很欣慰。
有了“灰雾机”作为文明前进的动力，自己只需要做好本职工作，就可以看到自己的眷族蒸蒸日上，仰望星空了。
王白离开了酒吧，
向着红木镇内的学校走去。
这座在王白的指示下建立起来的学校，培养了红木镇内百分之九十九的超凡职业者，以及百分之八十的生活职业者。
可谓是职业摇篮。
王白站在校门口，看着门口牌匾上刻着的“灰雾职业技术学院”陷入了沉思。
怎么突然就接地气起来了？
‘你的眷族文明虽然现在还很弱小…但潜力比许多真神主神的文明还要强。’
‘就连那什么止戈系神祇，也是如此。’
意识空间内的触手突然道。
“细说。”
王白道。
‘为了征战星海，几乎绝大多数的人族神祇，都侧重于发展眷族的航空以及军事能力，内政完全靠信仰镇压。’
‘所谓的战伐主修自身、所谓的止戈主修眷族战力，本质上都不重视眷族自身的意志，只不过是仰仗你们人族抽取眷族的神器镇压罢了。’
王白点点头。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其余利维坦的“人性”也知道这么多吗？”
‘当然不，我是参加过那场战争的利维坦。你现在所看到的我…其实是剔除了大部分不良信息的人族残念与利维坦“人性”的集合体。’
触手语气中颇为自豪。
“参加荧惑之乱的利维坦数量多少？”
王白趁机又问。
‘这属于付费内容。’
…王白真想掏出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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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灰雾职业技术学校，王白看到了大批少年的烈阳精灵与影族，以及部分对生活职业有兴趣的成年眷族。
成年后的眷族们会进行超凡职业转职，目前少年时期的眷族会学习转之前的相关知识，以便于了解自己擅长转职哪个职业。
除此之外，“灰雾职业技术学院”还教授少年眷族们历史、品德、数学、语文、地理、巨龙语之类的基础学科。
王白对历史比较好奇，结果翻了翻之后发现上面大多数是对自己的赞美之词，便红着脸前往了生活职业班。
铁匠、皮匠、木匠、钓者、矿工、建筑师……根据王白那本通过学校晶脑合成的《综合生活职业大全》，灰雾职业技术学院开展了许多生活系职业的培训，不过目前还处在起步阶段。
因为大家都处在似懂非懂的阶段，还没有真正悟透的眷族站出来充当老师这个角色。
灰雾机相关课程的开设，也在路上了。
“这个多少钱？”
王白离开了学校，在红木镇东侧的集市内停下了脚步，这里热闹非凡，许多精灵与影族在这里购买生活所需、以及提升超凡等级的材料。
“一枚烈阳币。”
在眷族的货币体系中，灰雾币的地位最崇高无上，其次是执政厅铸出来的烈阳币，再次是还没有被完全淘汰的贝壳、神力结晶的极微小碎渣。
王白掏了掏兜，笑容凝固了。
他没带钱。
‘不是吧？你还真打算买啊？’
意识空间内的触手懒洋洋道。
‘我见过的那群神祇，看上眷族的物品都是直接要的，就这眷族还得感恩戴德。’
“所以我不是他们。”
王白暗暗凝聚出了块大概不到半个神力单位的神力结晶，并且用力把这半个单位的神力结晶揉成了细碎的小块，递到了摊主的面前。
这是个看上去还未成年的影族。
“您的烤鱼。”
这名影族少年的生意很好，烈阳精灵们并没有因为影族的外表而选择刻意的，不去照顾他的生意。
因为他们共同信仰着灰雾之主，因为他们是眷族，因为他们是兄弟。
拿好烤鱼，王白咬了口，味道不错。
虽然和鹅城的小吃街没办法比，但在资源星这种环境下已经是不错的美味了。
许多精灵甚至要了好几串。
“父神在上！”
“您怎么在这里？”
远处，辛突然走了过来。
“啊？”
王白张着嘴巴，手中的烤鱼咬也不是，不咬也不只是，只能尴尬的停在半空中。
卖烤鱼的影族少年愣了愣，认出远处走来的辛就是灰雾职业技术学院的副校长、执政厅的厅长。
“父神，您这是…”
听到辛的声音，影族少年又看了看面前这个手足无措的青年，脑海中仿佛有某种东西碎裂掉了。
原来父神就是这个样子吗？
吃东西也给钱？
“我…我来吃个烤鱼。”
王白递了递。
“来口？”
“不…不了，您给过钱了吗？”
“给了给了。”
…总而言之这对话对王白来说，不管怎么看都透露着股诡异的社死气息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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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白咬了口烤鱼问道。
“适应的…并不算太好…”辛苦笑道：“因为红木镇、长河营地所有的建筑都在陆地上，而鲛人更喜欢在水里生活。”
王白点头。
“鲛人是你们的姐妹，能帮尽量帮。”
“遵循您的意志。”
“对了，现在灰雾职业技术学院的教学任务是谁负责？你还是赤？”
王白又问。
“是我，父神。”
辛回答道。
王白点了点头，之前那个关于利用眷族大量收集破防点的计划在脑海中成型：“你觉不觉得，目前眷族学习的效果不是很好？”
辛点了点头。
成年的精灵与影族战士只会对自己感兴趣的课程投入精力，至于其他的基础课程看都不看。
“你得加大作业量。”
王白道。
“父神…这个作业量是？”
辛有点迷惑。
“就是离开课堂后，学生们应该完成的课程。”王白解释道：“可以是上课时的延伸、也可以是教授的知识变换。”
“可…这不应该是上课时该做的吗？”
辛发问道。
“那你觉得现在上课的效果好吗？”
王白又反问道。
“我明白了，父神。”
辛恍然大悟。
“作业，越多越好；考试，越难越好。”王白想了想，继续道：“当然，我们不能耽误学生的正常生活。你们可以计算出学生每天除去超凡训练、上课、种地、吃饭睡觉之外的剩余时间，然后按照这个时间，具体布置定量的作业。”
“这…”
辛有点迟疑。
“这会不会不太好，父神？”
“有奖有罚嘛，建立激励制度，要让学生们主动学习、热爱学习，这么做学习效果才能提上来。”
王白拍拍辛的肩膀道。
“这都是为了眷族能够在这个残酷的世界立足，辛，短暂的苦痛将会为整个眷族带来长久的蜜饯。”
“而短暂的享乐，除去眼下的愉悦之外，只会拉着眷族坠入深渊。”
王白语重心长道。
事实上，王白说的并没有错。
烈阳精灵与影族无论在哪个知识领域，基础都过于薄弱，自由的学习方式并不适合他们。
填鸭式教育看起来有损人权，实际上却是对这个眷族目前而言最好的教育方法。
填鸭式教育能为眼下茫然的眷族培养出大批大批的基础性人才——而这正是眷族目前所需要的。
辛若有所思。
烤鱼摊的影族少年虽然不太懂王白和辛在讨论什么，但他冥冥中有种直觉，有某种重要的事情就在自己的面前诞生了。
王白看了看影族少年。
“对了，关于学生的补偿，也是很有必要的。”王白指了指影族少年道：“许多学生已经能够独立的创造价值，而在学校学习的时间则会占用他们创造价值的时间，所以我们需要一个学习补偿的机制。”
“即便不能让他们眼下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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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感觉自己有点迷糊了。
父神说的每个字他都能听懂，但是组合起来就变成了比执政厅内务要复杂十倍百倍的事情。
“对了，布置作业的时候…”
王白嘴角上扬。
“记得说这是父神的意志。”
“遵循您的意志。”
辛暗暗感动，只觉得王白是怕学生们对自己有意见才这么说，浑然没有想着对方想破防点已经想的肝痒痒。
‘还…真是细致。’
意识空间内的触手暗暗道。
“怎么细致？”
王白送走了辛，站在烤鱼摊前。
‘我本以为你说出作业…就已经结束，没想到你居然搞了个学习补偿机制。’
触手啧啧道。
‘你看起来不像个高高在上的神。’
‘像个人。’
王白没有理会触手，而是转过头朝影族少年问道：“每个月…摆摊大概能赚多少钱？”
影族少年的表情由惊愕变成了激动，很快开口道：“大概四十多枚灰雾币。”
王白点点头。
“学习怎么样？”
影族少年羞愧的低下了头。
这不是他的问题，由于灰雾职业技术学院的讲课太过于枯燥且单调，大多数同龄人都很难理解教材上的知识。
“过阵子就好好学习吧。”
王白道。
“至于摆摊这部分钱，执政厅会补给你，如果他们之中有人不想补给你，你就去教堂，让神官帮他们补给你。”
影族少年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族群的未来在你们身上。”
王白离开了。
影族少年看着王白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附近涌过来的人群，烤鱼都有些心不在焉了起来。
学习，
能改变族群的未来吗？
…………………
…………………
退出资源星后，王白看到江杉还在巨龙之巢指导巨龙的发展，便蹑手蹑脚离开了卧室，到冰箱里拿了瓶快乐水。
江父江母回研究院了。
最近祖星外围的虚海间隙增加频率加快，负责这个项目的科学家们几乎是整日无休，全都在寻找导致频率增加的原因。
王白打开了墙壁上的晶体电视。
“…芩永年提出，要加快神祇的培养，部分成绩优异的学生可以提前申请毕业，前往无垠星海寻找合适的生命行星。”
‘赤玉军团要顶不住了？’
触手开口道。
“为什么这么说？”
王白问道。
‘这个很复杂，涉及到付费内容。’
触手叹息道。
‘和我签订契约吧，你不会损失什么，人族也同样如此。我能帮你快速的成长，还能告诉你荧惑之乱的真相…你不是一直就在找这个吗？你只需要和我签订契约，真相唾手可及。’
触手诱惑道。
“不了，相比于你，我更相信联邦。”
王白道。
只要找到高维泽，就能解开王白父母最终陨落在战场上的谜团，而这是白宁目前正在做的事情。
所以，王白现在没必要和触手签订契约。
‘相信联邦…’
触手怪笑起来。
‘我衷心的希望你相信联邦的行为能够得到应得的回报…但以我在荧惑之乱战场上得到的信息来看，你得不到回报的可能性似乎更大些。’
‘让我们先期待会儿。’
王白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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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白靠在商场的墙上，手和胳膊上挂着服装袋，里面装着江杉刚刚换下来的衣服。
“好看嘛？”
江杉兴高采烈问道。
“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
王白诚心诚意道。
两人假期的绝大多数时间都泡在了资源星内，眼看着要开学了，王白便提出要和江杉出来购个物逛个街，后者欣然答应。
果然，无论是女人还是女神，在消费购物这方面的欲望都惊人高涨。
随着时间的推移，王白胳膊上沉甸甸的购物袋越来越多，但他已经麻木了，反正待会是刷江杉的卡。
商场内，人潮汹涌。
“您穿这个肯定好看…”
“是嘛？那我试试！”
王白百无聊赖的看着正在向江杉推销服装的女推销员，她看起来比江杉大不了多少，也就是二十出头的年纪，但两者间的命运可谓是天差地别。
这就是出身所带来的鸿沟。
江杉终于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商场。
“白宁调查的事有头绪了吗？”
江杉问道。
“有线索了，据他说是找到了高维泽故友的后人，这个后人目前的生存处境并不是很好，但每个月都会收到笔定额的信用点。”
“白宁在调查这笔信用点的来源。”
“如果顺利的话，他也许很快就能找到高维泽的行踪，并且得到当年战场指挥的相关信息，我就有下一步的规划了。”
王白道。
“会很顺利的。”
江杉道。
“希望吧。”
王白笑笑。
拿下单考冠军后确实挺顺利的，议会如实的履行了承诺，白宁得到了相关的资料，自己距离真相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联邦似乎仍旧是新闻中的联邦。
“你最近和爽哥有联系吗？”
江杉拿起根滋滋冒油的烤肠，递到王白的嘴边道：“从回家之后，我就没看到爽哥发过什么动态，整个人完全消失了。”
“俺也一样。”
王白咬了口烤肠，含含糊糊道：“当年我也是这么过来的，不愿意相信现实、自我封闭、被迫接受现实、浑浑噩噩的生活……然后遇到你。”
江杉的脸瞬间红了。
“这种事很难帮的，尤其是对爽哥这种很难受到生活毒打的后浪来说……希望白妮能帮爽哥从自我封闭的状态中走出来吧。”
王白把烤肠彻底咽下。
“…对了。”
“怎么了？”
“…这烤肠好像有点不正经。”
“？？说官方点。”
“我想进行胃与肠道的单向活动。”
“烤肠进你肛门了？不会说话了？”
“…我肚子疼。”
“…………”
愉悦的购物之旅以王白突如其来的拉肚子告终，两人很快返回了家中。
“身心愉悦～”
王白栽倒在沙发上。
“看看晶脑，学校发通知了。”
江杉道。
“什么通知啊？”
王白懒洋洋道。
“好像是校址搬迁的通知。”
由于沉睡之灵孢子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的缘故，松江府大学和帝都大学都需要尽快搬迁校区，以避免被龙教团以及海盗再次引爆孢子，导致沉睡之灵再次苏醒。
由于“利维坦数量恒定特性”，沉睡之灵的沉睡与苏醒几乎不会为人族带来任何价值，所以联邦对这种星海中庞然大物的态度是，尽可能的躲避。
联邦现在很穷。
与虚海间连绵不断的战争就仿佛吞金般的巨兽，不断吞噬着联邦的财富。
许多在科技上已经被批准实行的科研项目，都碍于经费原因不能实行。
相比于虚海，联邦对沉睡之灵实在是没什么兴趣，毕竟后者很少主动侵袭人族神祇的行星。
“松江府大学校园正式搬迁至江南区太阳街道427号，请各位准备返校的学生熟知…”
“此外…”
江杉的声音突然停滞了。
躺在沙发上的王白心中突然有了种不妙的预感，他缓缓坐起身问道：“此外什么？”
“…此外，现任校长白宁因个人身体原因自愿退出松江府大学校长职位，此职位目前由吴如海（原副校长）顶替，详见右图。”
“你上次和白宁联系是什么时候？”
江杉问道。
“半个月前。”
王白直接站起身，脸色沉了下来。
“那时候他和我说找到了高维泽的线索，接下来的时间可能要全身心投入到寻找线索的过程中，不能时常联系了。”
“你先问问白妮，我现在联系白宁。”
王白面色肃然。
‘哈哈。’
触手在意识空间内笑了起来。
王白按下了和白宁通话的按钮，但只有嘟嘟嘟的声音从中传来，对面仿佛凭空失踪了般，没有接通。
一遍，
两遍，
三遍，
四遍。
“…草。”
王白揉了揉太阳穴，看向了江杉。
“白妮也没接。”
江杉的面色也严肃了起来。
“出事了。”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
王白深吸口气，打开了房门。
映入眼帘的是头发乱糟糟、眼眶中带着血丝、整个人看起来疲惫不堪的爽哥。
“白妮失踪了。”
这是爽哥的第一句话。
“我爸也失踪了。”
这是爽哥的第二句话。
王白张了张嘴，突然不知道和爽哥说点什么好——自己母亲去世了、养自己到大的父亲失踪了、交了个女朋友也失踪了、未来的岳父在调查自己的母亲和丈母娘的过程中也失踪了。
这可真真是，孑然一身，了无牵挂。
“这是白妮留下的便签，这是我父亲留下的信，我都看过了。”爽哥从贴身的衣物中拿出了便签以及信封：“你们也看看吧。”
“没关系的吗？”
王白问道。
“能有什么关系呢？”
爽哥颓然的坐在了沙发上。
他已经麻木了。
王白先是看到了白妮留下的那份便签，上面只有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别找我”。
王白皱起了眉头。
“别找我”这几个字蕴藏的信息量很大，代表着白妮对自己失踪早有预料，可如果早有预料，为什么没提前和爽哥透露？
“白妮什么时候失踪的？”
王白问道。
“半天前，我父亲刚失踪两天，她当时在安慰我，突然说要出门取个快递，就再也没回来。”
爽哥的声音有点沙哑。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黄四郎失踪在两天前，而白妮失踪在半天前，王白想了想，还是打开了爽哥拿过来的那封家书。
“小爽，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想必我已经离开你的视线之内了。”
“写在开头，对你说声抱歉。”
“我是个不称职的父亲，从小就对你的成长多加干涉，导致你的交际能力差劲，几乎没有朋友；”
“我是个懦弱的父亲，从小就对你隐瞒了母亲去世的事实，导致你懵懂的长大，对母亲的印象中多负面；”
“我是个无能的父亲，纵使距离荧惑之乱已经过去了十几年的时间，我依旧没有参透迷雾中的真相。”
王白的眼前浮现出黄四郎的身影。
黄四郎在经商时气质如何王白不太清楚，但在与小辈中接触的过程中，黄四郎更像是个淡然自若的君子。
“所幸，我看到了希望。”
“虚海间隙出现频率的增加，导致了联邦不得不将镇压荧惑之乱幸存者的力量转移到战场中去，这就给我留下了可乘之机。”
“财可通神。”
“还记得你升学宴时的那位苏家人吗？”
“古神世家的人不会轻易与荧惑之乱的相关人士来往，这在过去的十几年中是人族高层中不成文的规矩。”
“但苏家人参与了你的升学宴，这就说明如今的古神们，已经不站在一条同战线上了。”
“联邦的高层同样如此。”
“多年经商、多年人脉、又逢如此天时，我终于找到了窥探真相的途径，而今这个机会就摆在我的眼前，小爽。”
“我别无选择。”
“倘若是幸运些看清了真相，便找出那害死你母亲的凶手，以命偿命；倘若是霉运些没有找出真相，也能为你日后做些铺垫。”
“不要试图去找我。”
“我安排好了所有，不要去找我。”
“真想再看看你啊，不知不觉就长这么大了，我们家人团聚的时候你还没到我肚子，真想再像小时候那样抱抱你啊…好了，就说这么多吧，我该动身了。”
“秦俊爽之父，黄成山留。”
王白默默的收起了这封家书。
黄四郎寻找荧惑之乱真相的手段是财——绝对不仅仅是信用点，这种东西对古神世家来说甚至比厕所纸都多。
“白哥，你对荧惑之乱了解多少？”
秦俊爽开口发问。
“不多。”
王白叹口气。
‘我可是都知道的哦～’
‘少年，快来和我签订契约吧！’
触手在意识空间内道。
“白宁是我了解到荧惑之乱真相的最重要的途径，但他却失踪了，在已经有了线索的条件下失踪了。”
“而且他女儿也失踪了。”
王白又叹了口气。
“这让我有了些不太好的猜想。”
“你是说，下一步很可能是我们！？”
江杉被自己的这个猜测吓了一跳。
“准确的来说，可能是我和爽哥。”
王白道。
“白宁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白妮，都是荧惑之乱的烈士家属，而且也都是因为调查荧惑之乱的真相而失踪。”
“那接下来怎么办？”
江杉担心道。
“回学校。”
王白的脑海飞速转动。
“相比于坐落在东大陆边陲的鹅城，松江府显然更加繁荣，其中民众更多、学生也更多。”
“前者会让非官方人员忌惮，后者会让官方人员忌惮，如果那群导致白妮、白宁失踪的罪魁祸首还打算抓捕我的话，那松江府显然是比鹅城来说，会让他们更耗费精力的选择。”
黄四郎是自愿离开的。
而白妮和白宁才是被迫失踪的。
“现在？”
江杉道。
“你们有什么需要准备的东西吗？”
王白问。
江杉恋恋不舍的看着今天刚买回来的衣服，咬咬牙道：“没有，我现在就可以走。”
“好极了。”
王白直接推开大门。
“直接去小型传送阵点。”
‘喂，你到底要不要考虑我啊？’
‘只要你点个头和我签订契约，所有阻碍你的困境自然会迎刃而解，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触手对王白极为不满。
“除非联邦的神权理事会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不可能和你签订……”
‘接着说，接着说啊？’
触手的声音非常猖狂。
只见小型传送阵点的周围已经被封条贴上了，黑衣肃面的神权理事会成员在附近游荡。
“抓…抓我的？”
爽哥紧张道。
“咱们又没犯罪，凭什么抓啊？”
江杉不平道。
‘居然还天真的认为联邦对你们会讲法律，神权理事会的人待会走到你们面前，通知你们涉嫌参与某起重大的犯罪事件的时候，你后悔可都来不及咯。’
触手慢悠悠道。
“也许…也许…”
王白内心还残存着最后的希望。
就好比所有键政的愤青，虽然嘴上讥讽着自己的祖国，但内心永远希望它更加伟大——并且祖国也切切实实的做到了这点。
可联邦毕竟不是祖国。
“他们在那里！”
有神权理事会的成员发现了他们。
“你们涉嫌参与五天前的鹅城抢劫案，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和我们走吧！”
“草！”
爽哥惊吼出声。
“证据呢？参与抢劫案的证据呢？不用拿证据的话，我还怀疑你们和龙教团有勾结呢，我要向最高检察院举报你们！”
爽哥直接反咬。
神权理事会的几人面面相觑，噗的笑出声来：“举报？欢迎举报，不过在此之前，你们得跟我们走一趟。”
‘你真跟他们走？’
触手又懒洋洋的开口。
“当然不。”
王白微微弓起了身子。
‘那你还不赶快和我签订契约？’
“……”
王白没有答复。
就在神权理事会成员掏出麻醉枪瞄准王白的时候，他突然感觉自己的意识模糊了起来，就好比那天在竞技场一般。
‘我是真服了…’
触手在意识空间无奈道。
‘算了，就当做是活动下吧。’
王白的身型骤然暴涨！
“他…他不是见习神祇吗？”
神权理事会的成员目瞪口呆，因为王白身上散发的神力气息已经远远超出了正神、真神，逼近了主神的级别！
而且还在暴涨！
随着这股神力气息冲天而起，远处数千里外的上京府也传来了道资深主神级别的气息，并且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距离鹅城数百里的上京府，有主神级别的气息层层攀升，如迅雷般向着鹅城的小型传送站点般赶来。
“老大…不是说只对付见习神祇级别的学生吗？”有黑衣成员咽了口口水：“这…这怎么看也不像学生吧？”
“别管那么多，先抓起来再说！”
“大牧首的命令你也敢不听？！”
为首的黑衣首领肃然道。
小型传送站点旁的树木已经被王白身上散发出的神力波动压弯了腰，地面上的碎土也无时不在颤抖，整座传送站点内的空间波动甚至都因此而产生了痉挛。
“你…在干什么！”
王白模糊的意识片刻清明。
‘救你啊，蠢货。’
‘你想被大牧首的爪牙抓走，我可不想。’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是利维坦！蠢货！’
‘海怪！’
小型传送站点内的神权理事会成员们面色肃然，手中的神能枪对准了身型暴涨的王白，只等指挥人员的一声令下，便会对王白展开攻击。
大牧首在神权理事会内的命令是绝对的、不容置疑的、不容反抗的。
“住手！”
怒吼声从远处传来！
那来自上京府的主神终于赶到，身躯如煌煌明火般照亮半个天穹，数十名神权理事会的成员面有惧色，手中的神能枪却仿佛不受控制般射向身躯已有数米高的王白。
然后恐怖的一幕发生了。
王白的后背缓缓裂开，邪恶、扭曲的气息伴随着十数条暗红色的触手而弥漫，整座小型传送站点被这浓郁的晦涩气息所笼罩，所有人都痛苦的蹲下身躯，神情扭曲的抱着自己的头，耳边响起了阵阵疯狂的呓语。
而那数十名神权理事会的成员表现更甚，原本漆黑的瞳孔随着气息的弥漫开来已经变成了血红色，畏惧与绝望的情绪填满了他们的整个大脑，仿佛抓捕与被抓捕的关系从这刻起开始扭曲崩坏，变成了食物与进餐者。
就连爽哥都半蹲在了地上。
整个小型传送站点内只有江杉茫然的站在原地，没有受到这股气息的侵蚀。
“你…停下啊！还有…普通人…”
王白意识空间内扭曲的呓语越来越严重了，与这模糊不清的、仿佛来自虚海的疯狂呓语对抗耗费了他绝大多数的精力，使得王白眼下只有极短暂的清醒。
‘他们不会受到伤害。’
‘无知是他们的安全套，而似懂非懂才是神祇步入死亡的途径…你不懂就不要教我做事。’
触手的声音异常嚣张。
“把…把身体还给我啊！”
‘急什么？我还能害你不成？’
‘等到了松江府大学，我再还你。’
明明是王白的身体，触手却用的理直气壮，甚至还颇有点鄙夷王白的意思。
远处，那名从上京府赶来的主神正是白宁的熟人，那位上京府大学的校长，孙正风。
“王白！？”
孙正风惊愕的看着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王白，后者此时的模样已经不像个人，但还依稀能从细节中辨明真身。
“这里是神权理事会，按大牧首命令执行任务，特此征调你辅助我们执行任务，事后会按照你的贡献给予奖励！”
那名黑衣首领强忍着头脑要爆炸的痛苦，面色扭曲的朝漂浮在半空中的孙正风开口道。
“征调我？”
“我这次就是来保护王白安全的！”
孙正风哑然失笑。
神权理事会的确有权利征调附近的神祇来辅助他们执行任务，这是写在联邦宪法中的条例。
不过具体执行起来的时候，大多数的神权理事会的成员，都会默认忽略主神及以上的神祇。
因为征调不动。
“你还看不出眼前这个怪物对普通人的危害有多大吗！？”那黑衣首领怒吼道：“我知道你们主神高高在上，但在这种威胁到普通人的情况，你们还打算束手旁观以显摆自己的优越吗！”
孙正风楞了愣。
他被黑衣首领这通话问住了。
但他从上京府赶来可不是为了解决这件事的，而是在白宁消失后迅速联想到了王白，全程爆发气息以保护王白的。
“…不…不。”
“很快…就没事了。”
肮脏、晦涩、邪恶的气息缓缓褪去，狰狞、可怖的触手慢慢缩回王白的体内，疯狂且模糊的呓语也从众人的耳边消失。
‘喂？不是吧！有危险我主动请缨，没危险了你拔＊无情，要不要这么冷酷啊！？’
意识空间内的触手不满道。
“咳…待会再和你说。”
王白心中暗道。
他踉跄两步栽在江杉的怀里，用警惕的眼光看着神权理事会的黑衣首领，开口道：“孙校长，这群自称是神权理事会的不明人员污蔑我参与了违法犯罪活动，自称接到了大牧首的命令，态度极为恶劣。”
“我怀疑他们是海盗伪装。”
王白迅速的反击让站点内的几十名神权理事会成员猝不及防，为首的黑衣首领更是站在原地，试图辩解。
孙正风的脸色很快阴沉了下来。
“我是上京府大学的校长，同时也是最高议会的议员，我特此命令你们出示神权理事会的证件，并且出示所谓的“王白犯罪证据”。”
黑衣首领面色变了变。
“犯罪证据我们没有带在身上。”
他嘴硬道。
“那就是没有证据。”
孙正风向前一步，主神级别的气息如山如海，背后仿佛有双恐怖的眼睛从沉睡中苏醒，盯上了这名黑衣首领。
“要么去找好证据…”
“要么在我面前强行把人带走。”
孙正风面色肃然。
黑衣首领的面色极为难看，但在孙正风的面前也说不出任何狠话，只能拱拱手道：“等下次我拿好证据的时候，希望孙校长不要再阻拦。”
话毕，这数十名神权理事会的成员便灰溜溜的撤出了这处小型传送站点，远处的站点工作人员与普通人也终于喘了口气。
神权理事会威名赫赫，每次出现在代表着有神祇违法犯罪的事情发生，普通人避之不及。
“解释解释？”
眼见着神权理事会成员的离开，孙正风没有着急和王白说白宁白妮父女失踪的事，而是略有忌惮的看着王白。
刚刚那种气息、呓语、触手，唤醒了孙正风脑海中不愿想起的记忆。
“模拟类神器，机缘巧合下得到的。”
王白诚恳道。
“可以模拟出我见过的生命体，包括利…沉睡之灵，但模仿不出人族。”
孙正风点了点头。
这种模拟类的神器在联邦中比较少见，但并不稀有，作用也很小。
对于高阶的神祇来说不需要模仿，而对于低阶神祇来说又模仿不出太强大的生物。
只有在王白这种，身处低阶但见过沉睡之灵而不死的神祇手中，才能发挥出强大的效果。
联想到两个月前帝都大学的联考事件，孙正风面色稍缓，终于开口询问道。
“你们这是要去松江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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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正风在白宁失踪后迅速抵达了鹅城，导致对王白的收容失败了。”
这是处高楼。
大牧首站在落地窗边，静静地俯瞰着脚下璀璨如群星的帝都，轻微的发出声叹息。
“既然收容失败，就不要去收容了。”
“本意也就是警告。”
“白宁和白妮那边怎么样了？”
汇报之人沉默片刻。
“还…还在追。”
“再追就要追出已知星海了。”大牧首摇摇头：“那小姑娘倒是聪明，白宁的晶脑只不过是闪烁片刻，她便逃了。”
“也罢也罢。”
“周风那边对近年来如雨后春笋般在祖星内出现的，逐渐觉醒的烈士家属，怎么看？”
周风是人族古神。
“古神…没有任何态度。”
“嗯。”
大牧首沉思片刻。
“高维泽的饵继续放下去，任何高于正神级别的、已经觉醒的烈士家属都必须收容，而见习神祇级别的、如王白那般的则以观察为主，时刻准备收容。”
“是。”
汇报之人低下头，退出了房间。
大牧首抬起头，窗外高空的云层逐渐汇聚，灰暗色缓缓将白色吞噬，压抑感扑面而来。
“要下雨了…”
大牧首低下头，山脉自他背后浮现。
“要下雨了…”
……………
……………
鹅城。
“…在意识到白宁和白妮的失踪很可能和议会有关系后，我和江杉、秦俊爽便决定前往松江府，没想到刚出门就被神权理事会的成员堵住了。”
“如果没有您的话，今天恐怕会很麻烦。”王白摸了摸头，苦涩道。
‘麻烦个屁啊！把身体给我不就能去松江府了？非要动用那把封印物把我赶下来…无药可治的蠢货。’
触手在意识空间内大声抗议道。
刚刚在孙正风抵达小型传送站点后，王白便立刻消耗了上千的破防点，切断了出手对自己身体的掌控权。
“闭嘴…”
王白心中暗道。
“不会再出现这种事了，他们对你只是警告。”孙正风面色复杂道：“正神之下的见习神祇，神权理事会只会警告。”
“您…好像知道很多事？”
王白顿了顿。
“难道您也是…”
“我可不是啊，别瞎说。”孙正风连忙正色道：“我只不过是因为白宁的因素，了解了点联邦高层对此的态度罢了。”
“你不用担心，神权理事会不是古神世家，做事风格没有那么霸道，再加上你又是联考冠军，在成为正神前不会再有人为难你了。”
“那成为正神后呢？”
王白问道。
“如果你离那场战争远点，同样不会有人再为难你。”孙正风深深的看了眼王白：“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的下场可能不会比白宁好太多。”
“白妮…和白校长他们现在怎么样？！”
爽哥急忙问道。
“按神权理事会的态度来看…”
孙正风犹豫片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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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知星海是能够被人族祖星观测的、查明的、派遣赤玉军团前往的星海。
秦俊爽的精气神瞬间萎靡了许多。
孙正风没有去安慰秦俊爽，因为这件事在他看来，几乎不存在反转的可能，只能用时间缓缓冲刷伤痕。
很快到了分别的时候。
“…谢谢。”
临步入小型传送阵前，王白转过身，朝着孙正风弯下了腰。
后者在明知自己被神权理事会盯上的前提下，依然从上京府中迅速赶来替自己解围，无论出于各种目的，对自己而言都是情分。
孙正风坦然受了这一躬。
目送着王白三人消失在小型传送站点后，孙正风和传送站点的工作人员交代了相关的事宜后，便消失在了原地。
仅有声叹息长存。
………………
………………
松江府大学，新校区。
秦俊爽在抵达松江府后便去找牛局长了解黄四郎的具体情况了，所以宿舍内只有王白自己。
“你是怎么掌控我身体的？”
这是王白目前最关心的问题。
‘别问，有手就行。’
触手又恢复了那懒洋洋的态度。
“我需要个解释。”
‘有什么可解释的？我虽然能掌控你的身体，但你能把我从主导位上踹下来，这明摆着对你的性命没威胁，你要我解释甚么？’
触手道。
“……”王白总感觉哪里不对。
“我现在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肯定不是寄生，如果是寄生的话你刚刚没必要强出头。”
王白又问。
“还算有点脑子，蠢货。”
“现在咱们两个算是共生关系。”
其实并不是。
实际上两者的关系是，触手死了王白没损失，王白死了触手直接原地去世，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王白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既然是共生关系，那咱俩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有什么能变强的方法就尽快透露给我吧，别藏着掖着了。”
王白非常诚恳。
“变强的方法？”
触手抬高了声调。
王白连连点头，讨好道：“不需要变的太强，古神之类的我暂时不想了，至高神就可以接受。”
“…人嘴里怎么可以说出狗话？”
触手嫌弃道：“变强的方法的确很多，但都是利维坦的，人族怎么变强我还真不太了解。”
“你们联邦的方法，不是通过眷族么。”
“反正你这个封印物强的不行，偷偷发育个几百年天下无敌后碾压联邦也可以嘛……按你们的小说里来说就是，歪嘴战神重生归来，发现人族竟然掩藏惊天秘密，一怒之下数百亿眷族包围人族！”
…王白真觉得自己这个触手有问题。
“我等不了那么久。”
“按照虚海间隙增加的频率，已知星海能不能扛到几百年之后都不确定，更何况我还要找到荧惑之乱的真相。”
“啧…荧惑之乱的真相。”
触手忽然顿了顿。
“求我，我现在就告诉你。”
王白愣住了。
“就…就这么简单？”
“当然，但是你得做好逃命的准备。”
触手毫不留情的打击道。
“这就是为什么之前我要和你签订契约的原因，人族高层是能感应到了解真相的人的时空坐标的。”
“你如果现在知道了，待会神权理事会的人就到你家门口，而且还是大牧首那种级别的。”
“真相可是很恐怖的哦～”
王白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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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总是深邃且迷人的，尤其是在星海最黑暗处所涌现的微光，那是许多人所渴求的希望。
但绝不包括星海强盗“空想级”战舰横渡星海时所散发出的夺目光芒。
在绝大多数文明的心中，这由海盗战舰发出的光芒，与毁灭别无二致。
“大主教很生气，觉得你忤逆了“龙头”的意志，部署在S-07星系的教众很快会撤出，彼时苏家人会联手极矛军团对你的舰队进行精准打击。”
薛新觉捧着块无籽西瓜，幸灾乐祸道。
龙教团给格雷的任务是，封闭S-06资源星系的进出，并且在S-07星系内撒下沉睡之灵的孢子。
S-07星系是苏家人的星系。
但格雷目前并没有执行任务，而是将红袍海盗的舰队停在资源星系内，静静地等待着王白登陆资源星。
“虽然有托洛夫在，我们现在还可以在S-06星系停留五、六个恒星日，但你侄子如果在这段时间没有登陆资源星，红袍海盗可能真的就保不住了。”
托洛夫不可能遮掩红袍海盗的行踪太久，毕竟这支“空想级”的海盗舰队声势浩荡，很容易被赤玉军团发现。
“千白羽不会再纵容你了。”
“毕竟除去红袍海盗外，星海内还有黑海海盗、幽灵海盗、乱海盗……这群人渣可都是千白羽眼中“人族的希望”。”
薛新觉啧啧道。
“用不上那么长的时间，战伐系的那个院长是哨子，等学生们返校后，他会布置竞争任务的。”
战伐系的院长是路易斯的老师。
格雷平静道。
“是那个…丰兴旺的备胎？”
薛新觉愣了愣。
“对。”
格雷点头。
上次的行动中，为了防止丰兴旺临阵反悔，格雷将松大战伐系的院长也发展成了哨子。
“为了你侄子，你还真不怕辛苦。”
薛新觉啧啧道。
“还是我孤家寡人活的轻松。”
薛新觉平日的性格颇为暴戾，即便在疯子遍地的龙教团中，也只有主教能和他交谈。
在某次外派的任务中，龙教团主教意外的发现薛新觉与格雷十分合拍，两人便成了虽不明说，但暗地成规的搭档。
“他现在太弱了。”
格雷道。
“以虚海间隙增加的频率来看，即便是芩永年真的研究透了那个箱子，三十年内也必定会有场席卷整个星海的战争。”
“比荧惑之乱规模更大、持续时间更长、波及范围更广的战争。”
“作为救世主，他现在连参与那场战争的资格都没有，我必须让王白尽快的成长起来。”
格雷静静地眺望着资源星系。
“即便我手染无辜之血…”
他低头喃喃道。
…………………
…………………
祖星，松江府大学。
“学弟，学弟你能给我签个名吗！”
王白拉开宿舍门，有个穿着普通的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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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可以，不过你身后这么多人是？”
王白面色稍微复杂了点。
签名就签名，看你身后这几十号牛马呸人马，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裸贷的性感大学生，有损名声啊！
“啊？我不认识他们。”
那名学长茫然道。
“是想来看看联考冠军的！”
“没错，我居然能和联考冠军同一座宿舍，有这种机会肯定要来看看啊！”
“我想和你击剑！”
“俺想和你斗牛子！”
“………………”
可能是因为长久无冠的压抑，导致王白拿下这座建校以来的首个冠军奖杯后，大二大三的学长学姐们激动不已，纷纷自发的前往男生宿舍楼下，只为了从王白手里得到份签名。
‘你成大明星了。’
触手在意识空间内笑道。
“大明星…我还大明星，我是个锤子大明星。”王白勉强从人群中脱身，回到宿舍的床上后，准备解答江杉的疑惑。
虽然所谓的“模拟类神器”瞒得过孙正风，但江杉对王白知根知底，从细微的动作中就能察觉出王白没讲实话。
王白现在很惆怅，
他还没有想好理由去应付江杉。
“嗡！”
王白条件反射般的察看，却发现发消息的并不是江杉、更不是白宁，而是来自战伐系院长的通知。
“新学期，新的征程。”
“请同学们尽快登陆资源星！”
随着开学日期的逼近，绝大多数的学生已经提前返回了松江府大学。
“资源星内，我知道真相也会被神权理事会、或者是联邦议会的高层察觉吗？”
王白还有些不死心的问道。
‘当然，资源星也是已知星海。’
触手嘲笑道。
“不过凡事无绝对。”
还不等王白沮丧，触手便慢悠悠的开口道：“如果有位至高神级别的大能者为你封锁了整个恒星系，在恒星内部安放定点的“惑乱装置”，就可以使得这个星系脱离人族的观测。”
“在恒星内部的“惑乱装置”失效前，我可以告知你真相。”
“但“惑乱装置”失效后，你要么和我签订契约暂时成为利维坦跑路到未知星海，要么把身体让给我两天，我替你消除这部分记忆。”
王白叹了口气。
他哪里去找至高神级别的长辈。
王白自认自己经历的大事件也不少了：两次的沉睡之灵苏醒、红袍海盗裹挟、主神级别存在的陨落、甚至连古神的投影都见到过，但迄今为止见到过的至高神却只有大牧首一人。
还是就打了个照面的那种。
荧惑之乱的真相就在王白的脑海里，但他却只能隔着触手问点无关痛痒的小细节。
这种感觉就好比，你戒了五六天的手艺活，正是瘾上头的时候，面前突然就躺着位戳你癖好的女模。
你喜出望外正打算大施拳脚，结果发现自己的把柄上不知何时已经被安上了核弹的按钮。
你遵循本心，世界大战。
你舍弃欲望，世界和平。
这块橡皮你是擦还是不擦？这个真相王白到底是了解还是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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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舰长室走出来，薛新觉走在银白色的甬道内，脸上挂着笑容大声喊道。
“先遣队准备进行太空作业，重工组准备“惑乱装置”，S-06整个资源星系内，不允许有任何战舰或者是生物进出！”
随着薛新觉一声令下，整艘“空想级”海盗战舰内的红袍海盗如洪流般动了起来，远远看上去就仿佛血液在血管内流淌般顺畅自然。
但很快，不和谐的声音就出现了。
“嗯？你刚才碰到我了？”
薛新觉微微歪头。
“对…对不起，薛舰长，对不起！不会再有下次了…您…您饶了我。”
这名在平日内肆意杀戮的红袍海盗在薛新觉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他至今忘不了上个敢和薛新觉顶嘴的海盗下场有多惨。
四肢被撕裂，意识尚在的时候被扔出海盗战舰，痛苦的漂泊在太空内直至死亡。
“那么紧张干嘛…”
薛新觉摇摇头，笑着拍了拍这名红袍海盗的肩膀，示意他接着去执行任务。
后者内心狂喜，正准备逃离甬道，却惊愕的发现自己的视线在半空中翻滚了几轮后，坠落到了地面上。
“下辈子注意点就好了。”
薛新觉淡然的擦着身上的血迹，伸出短腿将身旁的无头尸体踹倒在地板上。
鲜红侵染了银白色的地板。
没有海盗因此而停下执行任务的步伐，他们虔诚的信仰着格雷·福瑞斯，将其称呼为“伟大的红袍之主”，会出色的完成其所有的命令。
“真是无趣…”
薛新觉又走回了舰长室。
“除了完成龙教团的任务外，你还打算做点什么？”薛新觉扒了瓣橘子，递给了格雷：“你侄子就是我侄子，用着我的地方随意吩咐。”
“就当是我这个当叔叔的见面礼了。”
薛新觉笑嘻嘻道。
“你？”
格雷俯视着薛新觉，很冷淡的开口道：“别再向龙教团通风报信就好了。”
“喂，那不怪我啊！”
薛新觉抗议道。
“那可是龙教团的圣物，或许是“龙”的关键组成部分，你不声不响的就把这件圣物交给了你侄子，凯尔文主教没有发难已经是我的功劳了！”
“愚蠢。”
“个子小的人脑子也小。”
格雷冷哼道。
但他还是接过了薛新觉的橘子，放在嘴中缓慢的咀嚼，静静地看着资源星系内的红袍海盗们开始忙碌。
“S-01、S-02、S-03…”
格雷想起了那把刀。
那把在荧惑之乱中突然出现的刀。
“当生命体经过“三原初”的认证后，他就会成为这片广阔无垠大星海的唯一救世主……”
“还差S-01…”
………………………
………………………
“这是合区了？”
“合区…是什么意思？”
“简单来说就是…僧少肉多。”
“僧人吃肉吗？”
“…都有孩子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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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源星内，王白站在江杉旁边，怔怔的看着永恒之森与巨龙之巢交界地带，忽地出现了座地精的洞窟。
刚刚晶脑内忽然插播了紧急通报，由于S-23、S-27、S-29、S31等资源星系内出现了虚海间隙，大批学生的眷族将通过空间传送技术抵达安全的资源星。
“这得是多少个资源星系内出现了虚海间隙啊…”王白道：“正常的分布密度是200人/资源星，但就我刚刚所感受到的……咱们这个资源星起码多了两千六百多人。”
“而且还有不少是高年级的学长。”
王白苦笑着补充道。
在联邦没有改造好合适的资源星系成为资源星系之前，这群因虚海间隙而出现的学长以及同学们，恐怕要和自己抢抢资源了。
当资源稀缺的时候，每个神祇都会因眷族而露出狰狞的爪牙。
“我联系下水经义、辛五他们，在这种情况下，团结对外是最好的选择。”
王白道。
“好！”
江杉点头，又叹口气：“如果上官云没有退学就好了，她在战斗方面非常强。”
上官云已经退学了。
因为上官吹雪要亲自指导她。
“人各有命。”
王白面色略有古怪。
上官云在不久前刚和他发完私信，这名平日中高冷淡然的女神在私信中和王白打了大概几千个字。
大体意思是：认识你们很高兴，替我照顾好江杉，替我照顾好江杉，替我照顾好江杉，尤其是你王白。
…王白严重怀疑上官云是个蕾丝边。
“对了，你还是没告诉我那个“模拟类神器”到底是怎么回事。”江杉狐疑的看着王白：“你骗得了孙校长骗不了我。”
就在王白即将坦白的时候，江杉突然叹了口气，语气轻柔道：“算啦，不说就不说吧，你肯定有你不说的理由。”
“我相信你。”
说罢，江杉便回巨龙之巢了。
突然出现的地精洞窟距离巨龙之巢的位置更近些，江杉必须及时通知神选巨龙赫尔贝亚，以做好防御对敌的准备。
资源是有限的，发展中文明的欲望是无限的，当有限的资源被无限的文明争抢时，那么战争势必就会爆发。
王白也回到了神域内。
‘我嗅到了股不太正常的味道。’
触手在意识空间内道。
“什么味道？”
王白问道。
‘你所在的这个资源星系，时间流速变慢了…并且…并且…并且……感觉变的不可观测了？’
触手说到最后也有点迟疑。
“哪种不可观测！？”
王白的心脏砰砰跳起来。
‘蠢货，当然是我刚和你说过的那种不可观测……不过怎么会这么巧？我刚说完，结果资源星系就处在这种不可观测的情况下了？’
‘喂，你有没有什么至高神亲属？’
‘很强的那种。’
王白干脆的摇头。
“我所有的亲属都在父母陨落后离开我了，自荧惑之乱后我就再也没有任何亲人了。”
‘那还真是奇了怪了…’
触手喃喃自语道。
‘真是巧合？’
“那你现在能不能告诉我真相了？”
王白着急道。
‘再等等，现在资源星系处于半观测的状态下，你知道了真相后还是会被联邦高层察觉的。’
触手道。
‘再等两天，也就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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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您为什么不让我去？”
路易斯坐在弗仑萨的面前，不解开口道：“这种机会对我来说千载难逢！”
虚海间隙在其他的资源星系内大量出现，导致数不清的见习神祇不得不在学校的安排下，带领眷族通过空间跃迁技术抵达S-06资源星系。
而S-06星系内的时间流速又被减缓，整个星系变得逐渐不可观测，其中的见习神祇势必会因为资源而发动战争。
战争从来都是强者的催化剂。
“你是我的学生，我不希望你去冒险。”
弗仑萨很坦诚道。
“那片星系中还有红袍海盗的存在，他们行事暴虐凶残，我担忧你的安全。”
“奥古斯都家族的人从不退缩。”
路易斯傲然道。
“即便你只是不被承认的边缘血脉？”
“当然！”
弗仑萨望着面前仍旧以自己血脉为荣的学生，心中莫名升起股荒诞可笑之感。
古神奥古斯都，同样是罪人。
可自己的学生却以罪血为荣。
这种混杂着莫名优越可笑心酸的奇怪情绪，最终变成了飘荡在空中的嘱托。
“下午我会为你专门打开通道。”
“如果死了，不要怪我。”
路易斯抬起头。
“我会变得更强，直至奥古斯都家族的人认可我，老师。”
………………
………………
S-06资源星系内。
永恒之森，红木镇的教堂。
烈阳精灵与影族的超凡者们站在教堂外，面色焦急的等待着神选者走出。
就在不久前，永恒之森南边，靠近巨龙之巢的区域，出现了座规模庞大的地精洞窟，其中的地精面目狰狞，看上去就不像好货。
赤、影煞、灵水吩咐狩猎队远离地精洞窟的活动范围，尽可能的不和这群面目丑陋的地精接触。
与此同时，他们也步入了教堂。
“…伟大的灰雾之主，您的眷族虔诚的期待您的回应，愿无尽的灰雾能够给予我们正确的启示。”
赤跪在王白雕像的正前方，与影煞、灵水共同等待着灰雾之主传达的旨意。
“不好了，不好了！”
教堂外的超凡者人群开始骚动。
披挂着铁甲的精灵游侠咳出鲜血，半跪在地板上，用悲呛的声音朝着教堂内喊道：“地精洞窟中突然涌出数千名地精，永恒之森与洞窟接壤地带的狩猎队成员已经有人重伤了！”
显然，地精洞窟背后的神祇明白，在资源固定的情况下，越早发动战争的人越有可能以战养战，笑到最后。
倘若是闭关锁国，那就是任人宰割。
所以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突袭永恒之森的狩猎者小队，并且将大量的地精科技投放到了接壤地带，以应对接下来的战争。
这消息对赤、影煞、灵水来说，绝对算不上好消息，尤其是在灰雾之主暂时没有回应的情况下。
“希望父神能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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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低下头。
“希望父神能原谅我们的鲁莽…”
影煞低下头。
只有刚刚降临永恒之森的灵水迟疑片刻后，跟着赤与影煞低下头，轻声道：“希望父神能够原谅我们的鲁莽…”
随后，赤与影煞起身。
教堂内外无数灰雾眷族的目光盯在这对神选者的身上，但这目光并没有让他们有任何不适，反倒是传说级英雄单位的统御气息愈发浓烈。
这对被称之为灰雾之主左右手的光影组合缓缓向前迈出步伐，洪亮的声音甚至盖过这座教堂的塔尖，调动起整个红木镇内所有灰雾眷族心中的战斗烈火。
“通知所有灰雾眷族！”
“准备作战！”
永恒之森内所有的灰雾眷族迅速动了起来，烈阳精灵中的游侠、猎人、弓手、魔法师；影族中的影战、侍卫、真人、战甲；以及整个族群数量刚刚五十的时之虫、在长河中涌动的鲛人。
他们对战争并不陌生。
联考时灰雾眷族曾和一个又一个文明作战，但那终究不发生在自己的土地上。
如今，家园即将迎来战火。
灰雾眷族将让这群不知死活的邪恶地精清楚，被灰雾之主庇佑的眷族究竟有何等恐怖的实力！
“耐萨里奥！”
辛来到了红木镇外的田地，他看到了那头实力接近传说级的黑龙之王耐萨里奥，并缓缓的向他走了过去。
“我有在认真耕地，你到底有完没完！”
耐萨里奥的声音非常不耐烦。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头曾经桀骜不驯的黑龙之王已经臣服在灰雾的伟力之下，他也渐渐习惯了这种通过劳动来换取酬劳的生活。
这对他来说很不错。
“战争，战争来了，耐萨里奥。”
辛站在耐萨里奥的身边，语气平缓道：“邪恶的地精发动了对永恒之森的偷袭，所有的灰雾眷族都将参与这场保卫文明的战争，你实力很强，我希望你能站在我们这边。”
“战争？我为什么要帮你？”
耐萨里奥嗤之以鼻。
“因为我们是朋友。”
“谁和你是朋友？”
耐萨里奥咧开了大嘴，尖锐的牙齿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我们从来都不是朋友，辛，我是黑龙之王耐萨里奥，我没有朋友。”
“是吗？”
辛笑了笑，
身后忽然跳出个娇小的人影。
“大狗狗！”
耐萨里奥的身体瞬间紧绷。
那名精灵小女孩烈璇从辛的背后跳出，整个身体都扑在耐萨里奥的龙体上，嘻嘻笑道：“大狗狗，帮帮我们好不好呀？帮帮我们嘛～”
耐萨里奥愤恨的看着辛。
“你和她是朋友嘛？”
辛笑着道。
“大狗狗？”
烈璇将头靠在了耐萨里奥心脏的位置，她觉得那里好热、并且跳动的好快。
“是是是，我们是朋友！”
耐萨里奥不耐烦的吼道。
“现在，解开我的枷锁！”
“黑龙之王耐萨里奥要去解决找我朋友麻烦的邪恶地精，我势必要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
…………………
…………………
S-06资源星。
王白坐在神域内，双眼紧闭。
‘终于…封闭完成了。’
‘S-06星系目前在人族祖星的视野内消失了，并且在没有外力打扰的情况下，至少会持续六十个恒星日。’
‘你要听吗？’
‘你心心念念的、奋斗至今的、屡屡在你梦中出现的、荧惑之乱背后的真相。’
触手在意识空间内笑了起来。
“当然，我要听。”
王白睁开了眼睛。
‘眷族有毒。’
只不过这四个字，王白意识空间内的幕刃瞬间发生了剧烈的颤抖，比那次窥探利维坦记忆的颤抖更加剧烈！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导致荧惑之乱的根本原因，并不是虚海间隙的过度增加，而是眷族有毒，蠢货！’
王白的意识空间开始剧烈的颤抖。
“别…别说！”
王白的面容极度狰狞。
他的耳朵、眼睛、嘴巴、鼻孔纷纷涌出殷红色的鲜血，甚至将王白的上半身染成血色。
“我…没法…接受这种…知识！”
眷族有毒！
这四个字仿佛在某种程度上触摸到了星海的法则，在触手刚刚开口的瞬间，王白感知到了两股无比恐怖的气息从星海中涌来，极为冷淡的扫视过他的全身。
只是目光，王白便感觉自己的大脑要变成浆糊，神体即将崩碎，无法用言语明说的大恐怖只等触手再说两句，便将王白的整个存在从星海中抹去。
‘怎么…怎么会这样！？’
王白意识空间内的触手像见了鬼般的惊恐起来，它蜷缩在幕刃的把柄处，跟随着王白意识空间的颤抖而颤抖。
‘明明资源星系已经不可观测了！？’
‘刚才那两道目光…’
触手是利维坦。
即便它现在处境窘迫，连主神级别的力量都很难发挥出来，只有气息上残存着昔日辉煌的痕迹，但身为利维坦的眼界还是在的。
刚刚那两道目光，超越了主神、至高神，甚至所谓的古神也未必有这两道目光的等级高，这是何等的恐怖。
‘不过并没有表现出敌意。’
触手疑惑。
‘这蠢货身体和意识空间的崩溃，仅仅是因为他现在的实力太弱了，连两道跨越了无尽星海的目光都承受不住罢了。’
触手来不及再思考更多，它很快掌控了王白的身体主动权，利维坦的气息再次从其中散发了出来。
邪恶、恐怖。
王白肉体上的裂痕逐渐愈合。
“活…活过来了…”
“咳…咳…”
王白揉了揉太阳穴，观察起自己坐在神座上的身躯，发现这经过淬炼的身体刚刚就好比被用力捶打的瓷器般，出现了阵阵裂痕。
“难道我就不能知道真相了吗…”
王白不甘心道。
‘应该是能知道的。’
触手安慰道。
‘刚刚那两道目光中没有敌意，只有冷淡，我推测应该不是智慧生命体，很可能是星海的某种规则，你知道“眷族有毒”后，就会对你进行检测。’
‘不过奇了怪了…我当时怎么没经历这种检测…是因为我是荧惑之乱的参与者吗？’
触手嘀咕道。
“既然是检测，那就肯定有通过的办法对不对！？”王白的情绪忽然激动了起来。
‘当然，你脑子聪明起来啦？’
触手道。
‘根据我的推测，你的实力达到祖星的“正神”级别，应该就能扛过这两道目光的检测。’
王白又颓然了起来。
“眷族能够航天，我才能晋升正神；而眷族能够远航星海，我才能晋升真神。”
“神途漫漫，即便是我有幕刃加持，也得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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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久了…”
王白叹了口气。
‘未必哦～’
触手开口道。
‘还记不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话？’
“…我是人，而其余的见习神祇是试验品？”
王白缓缓道。
‘咦？你脑子真开窍了啊？’
‘记得倒是挺清楚。’
‘也许是刚刚那两道目光其中蕴藏着星海规则的缘故，我对“试验品”和“人”的区别理解更深刻了点。’
触手沉默了半晌。
“怎么不说话？”
‘我在组织语言，用不涉及荧惑之乱真相部分的语言把两者的区别告诉你。’
触手叹口气。
‘简而言之，你的眷族实际上并不来自乾坤箱，而是来自你意识空间内的这把封印物。’
‘所以，你的晋升和“试验品”也不同。’
“眷族来自“乾坤箱”的是试验品，而眷族来自幕刃的我是“人”…”王白喃喃自语，仿佛某个恐怖的真相就要从他脑海中诞生。
‘不准想！’
触手怒喝道。
王白登时清醒过来。
“联邦…联邦…试验品…”
这种可怕的猜想还没来得及在王白的脑海中成型，就在触手的刻意引导下被打断。
‘这把封印物平时的使用条件是什么？’
“破防别人，积累破防点。”
王白犹豫片刻后，开口道。
“啥？”
触手疑惑。
“破防别人，积累破防点！”
王白又重复了一遍。
‘果然封印物的使用条件都相当古怪…’触手嘀咕片刻后又道：‘那晋升条件应该和使用条件差不多，你积累足够的破防点就会晋升正神了。’
封印物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这也是其虽然数量稀少、副作用强大、但许多人族追捧的原因。
太强了。
“可我上哪搞那么多破防点呢…”
王白看着幕刃的进度条，陷入了沉思。
“嗡…嗡…”
“…父神在上，原谅我们的鲁莽！”
“…为了灰雾之主，为了永恒之森，为了灰雾眷族的生存，影战们，朝着邪恶的地精冲锋！”
卧槽！
王白很快把目光投向永恒之森，发现灰雾眷族和邪恶地精正在进行全面的战争，就连黑龙耐萨里奥都加入了战场。
战争初步打响了。
‘这就是你晋升的破防点。’
触手点明了王白。
‘所谓的破防，实际上就是恐惧、羞闹、大无语、极度悲伤之类的情绪，而对死亡的恐惧是这其中最浓烈的情绪。’
‘这个星系的时间流速减缓了、变得不可观测了、原本稀疏的神祇密度也变得浓稠了。’
‘我真怀疑你是星海亲儿子。’
‘这么好的机会就摆在你面前，真相距离你只差几场、几十场战争罢了。’
触手懒洋洋道。
…………………
…………………
红袍海盗“空想级”战舰舰长室内。
那两道目光扫过后，格雷的身体轻微的僵硬了片刻，但很快就恢复如初。
他的目光穿透了无尽的星空，最终在永恒之森的上空停留了下来。
“太慢了…成长的速度太慢了…”
格雷闭上了眼睛。
“希望这黑暗的真相能驱散你心中对联邦仅有的信任，从而下定决心成为这片星海的救世主……”
“让我来加速这个过程吧…”
格雷的手指微动，王白所在的资源星内顿时发生了某种不可观测的变化，眷族与神祇们内心的战斗火焰似乎熊熊燃烧了起来。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嫩绿色的草地上洒满了地精们的暗绿色血液，还残留着余温的地精尸体被交战的双方肆意践踏。
战况看上去是灰雾眷族占据上风。
从交战双方的数量上来看，这座洞窟内拥有着数十万眼中闪烁着绿光的邪恶地精，显然碾压灰雾眷族的数万人口。
但由于后者的超凡职业体系已经搭建完毕，所以往往由精灵游侠、精灵猎人、精灵弓手、精灵魔法师所组成的战斗小队，可以轻而易举的击溃数量是他们数十倍的邪恶地精。
“咕唧咕唧！咕唧咕唧！”
身为时之虫神选者的蓝团子在战场上肆意遨游，时停范围内的邪恶地精仿佛木桩般轻易被影族战士击杀。
地精洞窟内。
“强大的地精之王，您的仆人需要神力，请赐给我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神力！”
穿着破烂长袍的地精首领跪在神像前，朝着那座背生六条触手，面目狰狞可怖的神祇献出了自己的信仰。
他的祈求很快得到了回应。
“去吧，我的仆人！”
“拿下那群丑陋的精灵！”
神像大放光芒，跪拜在雕像前的地精们顿时变得更强大起来，五肢充血，口中不断发出战吼。
“让他们见识见识地精科技！”
地精首领举起权杖，高声怒吼。
地精背后的神祇是名大二的学生，他在俯瞰了永恒之森、地精洞窟、巨龙之巢的相对位置并短暂的思索了片刻后，便决定对永恒之森主动出击。
否则在资源稀缺的情况下，巨龙之巢与永恒之森背后的神祇，绝对会为了文明的发展而联手弄死自己。
“新神试炼”的过程是残酷的。
即便校园里两个人有说有笑，登陆资源星后也会冷漠无情的朝着对方的眷族展开攻击，只为了自己的文明能够茁壮成长。
战场上的战斗还在继续。
随着地精得到了神力、以及模样古怪的地精装甲登陆战场后，原本已经偏移的战斗天平又正了回来。
“吼！”
就在战况焦灼的情况下，巨龙之巢处忽然发出阵阵龙吼，以青铜龙赫尔贝亚为首的金属巨龙加入了战场！
自江杉的“克隆巨龙”计划诞生以来，原本数量稀少的巨龙便开始飞速增长，虽然不能和中阶种族相比，但和烈阳精灵相比已经相差不大。
新生的巨龙们对江杉的信仰更加虔诚，同时战斗力也更加强大，只是简单的冲撞，就令地精的身躯四分五裂。
数百条巨龙浩浩荡荡的铺满了战场的上空，传承自血脉中的龙语魔法以及强健的身躯令无数地精望而生畏，甚至宁愿面对提着巨剑的影族战士，都不愿意面对这群巨龙。
“是赫尔贝亚，她带着巨龙来支援我们了！”赤脸上的喜悦之色清晰可见：“赞美灰雾之主，赞美巨龙之母！”
草地远处，高耸的树木根根折断，燃烧着能源的地精装甲是战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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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嚎、怒吼、惨叫！
这处与山脉接壤的高原已经成为了人间炼狱，但地精背后的神祇显然不满意这个结果，于是祂选择亲自降临这处战场。
“无知的灰雾眷族！”
“由于你们的愚蠢，我们的神将亲自降临此处，为你们带来沉痛的神罚！”
地精首领尖叫着。
“神…”
影煞将手中的战刃从面前的地精装甲能源核心处拔出，冷笑道：“只有伟大的灰雾之主才配被称之为神明，你们所谓的神……不过是个强大的生命体罢了。”
“锵！”
影煞的身躯化作阴影，从草地的暗处奔向地精首领，肃杀狂戮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而出，这令影煞看起来仿若魔神般恐怖！
这一刀，影煞有自信把面前这个自大的、丑陋的、邪恶的地精首领砍成两截！
但他并没有成功。
古怪的光芒挡住了影煞的这一刀。
影煞抬起头，被古怪光芒所笼罩的高大身影中传出了浩大的声音。
“不错的力量。”
“你可愿投奔我的麾下？”
是地精之神降临了！
他仔细观察了永恒之森内并无神祇的气息后，便决定亲自降临战场，以碾压之势解决灰雾眷族。
“你也配？”
影煞冷笑，向神拔刀！
“哼！”
地精之神冷哼，如潮水般的神力瞬间从祂身边涌出，仿若饿狼奔向影煞。
即便影煞是传说级的英雄单位，但在神力面前依旧显得那么渺小，不过是喘息的功夫，影煞的外甲就已经被神力轰击的破烂，气息微弱。
“再强大的眷族也只是眷族。”
地精之神颇为优越道：“你如果放弃信仰灰雾，也许我还能留你条性命。”
在神祇间，英雄单位是宝贵的。
即便是史诗级英雄单位在自由交易市场上，也能被卖出数百万信用点的高价。
这是真正的、行走的货币。
因为史诗级英雄单位有个隐藏的特性，在神力的加持下会提升同种族对神祇的信仰等级，这对许多真神来说效果都极大。
毕竟不是所有神祇的眷族都如同灰雾眷族般，对王白都绝对忠诚。
“咳…”
影煞拿起了战刃。
他是影族中的高阶超凡职业重战甲，防御力与体质惊人，刚刚的攻击虽然重伤了他，但只不过是喘息的功夫，影煞便能再次拿起刀。
“你还要对我出手？”
地精之神感受到了来自四周地精的崇拜目光，狂笑着开口：“既然如此，就让你这渺小的虫子知道冒犯神的下场！”
“召唤：大装甲！”
这是联邦出品的中阶技能！
数十米高的巨型装甲从地精之神面前的光幕中缓缓走出，漠然的注视着拿起战刃的影煞，然后提起了手中炮。
“轰！”
这炮弹威力惊人，但拿着战刃的影煞却依然站在原地，而没有被轰成渣滓。
“该死…”
王白挡在影煞面前。
“父神…”
影煞失神低语。
“靠骗，靠偷袭…”
王白冷冷的抬起头。
“年轻神祇不讲武德，这样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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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在地精面前维持逼格，地精之神打开了晶脑朝着王白开口道：“既然学弟回来了，那眷族间的事，学长就不插手了。”
“战争的最终走向，由他们决定。”
“学弟意下如何？”
地精之神虽然心中略有惋惜，但想到自己已经出手重创了对方的传说级英雄单位，影响了战争天平的走向，心里舒服了不少。
“打完了就想跑？”
王白冷冷看着地精之神。
“学弟什么意思？”
地精之神心中不满道。
“非要双方的神祇下场进行神战吗？”
神战是指双方的神祇下场、眷族间进行不死不休的争斗，直至对方全部投降承认放弃信仰或全部死光才结束。
如此，输掉的神祇便不再是神祇。
这是“新神试炼”中最残酷的战斗。
寻常战争不过是眷族进行战争，双方的神祇以眷族的战斗力以及发展潜力作为战争的最终结果，确认双方神祇的主导与跟随地位。
相比于神战，这种做法能保留神祇希望的火种，只不过在没有翻身前要上交大笔资源罢了。
“神战又如何？”
王白反问道。
“哈哈哈，学弟，你是疯了吧？”地精之神心中不知怎地，浮现出股无名火：“你要是想打神战，学长陪你打就是。”
地精之神平日是不会做出这种决定的，或者说绝大多数的见习神祇是不会做出“神战”这种决定的。
将自己的未来赌在一场战争上，只有疯子或者是傻子才会做出这种事，能考上松江府大学的学生哪个是这种傻子？
但地精之神还是答应了下来。
他的眼睛里有熊熊燃烧的战斗欲望，甚至手中已经凝聚出了汹涌澎湃的神力，地精装甲的虚影从中浮沉。
“好极了…”
王白咧开嘴。
‘别轻敌。’
意识空间内的触手提醒道。
‘他早你入学一年，眷族更是比你的眷族多发展了十年，虽然实力在我看来稀松平常，但对你来说也是不能太过大意的对手。’
时间对神祇来说，非常重要。
往往资质稀松平常的神祇，也能碾压比自己年龄小的、天赋过人的神祇。
因为只要挑好相关神职的技能卡、并且账户里有足够多的信用点，高年级的神祇可以无限强化这方面的神职，实力非常恐怖。
而眷族更不必多说。
那是拥有了十年的时间优势！
给头猪在神祇的引导下发展十年，它都能进化成拿着九齿钉耙的神猪，更何况是超凡眷族。
所以，神战双方的年龄通常都是相同的，像王白这种越级挑战的极为少见。
“召唤：装甲军团！”
这同样是张中阶技能卡！
战场中瞬间出现了数百台高约十五米的庞大装甲，这种装甲相比于地精现在驾驶的装甲更加高大、风格更加精致些，单是出现就给灰雾眷族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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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唤：空中支援！”
这又是张中阶技能卡！
轰鸣着的地精战机从空中呼啸而过，无尽的“地精炮弹”仿佛雨水般从半空中降落。
“烈焰门！”
地精装甲王白暂且搁置，空中如雨幕般数不尽的地精炮弹在即将抵达地面时被烈阳门瞬间传送至地精阵营中！
“轰隆隆！”
大批地精被炸上了天。
“是父神！”
手中烈焰挥散冲上来的邪恶地精，赤扶起身边已经能行走的影煞，面色欣喜道：“父神回来了！”
灰雾眷族整体的士气瞬间高涨，原本因地精之神出手而僵持的战况再次发生改变！
“让这群地精见识见识灰雾眷族！”
辛大声嘶吼道。
“让地精见识见识灰雾的影战！”
影炁身上已经被暗绿色的血液所覆盖。
“我是黑龙之王耐萨里奥！”
黑龙耐萨里奥盘旋在战场的上空，黑红色的烈焰从他口中不断喷薄而出，收割着邪恶地精的生命。
“大狗狗～”
烈璇坐在黑龙耐萨里奥上空，四周有七彩斑斓的光彩浮现，源源不断的微型生物从中飞舞而出，在邪恶地精的身边爆炸。
“灰雾笼罩着深海！”
灵水带领的鲛人族在战场上如同战地医师，在利用水体寒冰进行攻击的同时，也不断治愈着灰雾眷族的强势。
“愿灰雾眷族与巨龙交好…”
青铜龙赫尔贝亚嘶吼着，又充满担忧的看着巨龙之巢的方向，因为那边同样有战争打响。
她是巨龙的最强战力，但却被江杉强行派来增援灰雾眷族，所以赫尔贝亚很担心巨龙之巢的战况。
“我们是…灰雾眷族！”
赤和影煞再度投身战场！
“你只会跑吗？！”
高空，神祇间的战场。
地精之神如同泥鳅般穿梭在云层中，时不时抛出两个技能，试图影响战场的战况。
“学弟，你这就不懂了吧？”
地精之神得意洋洋道。
“正所谓兵者诡道也，只要能赢，我用什么方法都是被允许的，这可是神战啊！”
‘试验品的争斗也叫神战。’
触手不屑道。
‘待会攻他下盘，他下盘不稳。’
“啊？神还能下盘不稳？”
王白道。
‘蠢货，我说他的下盘是眷族！’
‘你打这家伙的眷族，他就会从云层里出来和你打，不然他会一直这么拖下去。’
触手恨铁不成钢道。
‘脑子，你的脑子呢！’
“戴夫吃了。”
‘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
正所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王白得到了触手的指点后，迅速出现在邪恶地精的上空，无穷无尽的烈阳神力从他身后的空间门中涌现出来，为邪恶地精们带来了毁灭！
“你在干什么！”
地精之神愤怒的声音响彻云霄。
“打神战，学长。”
王白冷笑道。
“你怎么能对眷族出手！？”
地精之神气急败坏道。
“难道松大学子如今都变成了这种无视规则的人吗！？学长我痛心疾首！”
话说先偷袭的是你才对吧！
“多说无益学长，这是神战！”
“见识灰雾吧！”
鲛人出现后，王白终于对得起自己的神名了——他现在掌握着烈阳火焰与海洋的神职，大片的灰雾自王白的身边开始弥漫整个战场！
大范围ao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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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穷无尽的灰雾从王白的身躯中散发而出，灰雾眷族的攻击力与防御力呈指数型上涨，原本在地精装甲面前会出现的死亡几乎全部以重伤收场。
得到鲛人族后，王白就有过关于“灰雾”的技能构思，自己拥有“火焰”、“水流”、“空间”、“生命”类的神职，能否构造出一个威力不强但大范围覆盖的生命立场？
后来由于各种原因，这个想法暂时搁置，但王白的思索从未停止，所以他刚刚抵达战场后便将这个技能创造了出来！
“灰雾”
“这…这群怪东西…”
邪恶地精们已经有吓破胆的装甲驾驶员放弃对敌临阵脱逃了，而那些仍旧坚守着信仰的装甲驾驶员还在和灰雾眷族进行正面对抗，却突然被灰雾中的箭矢与魔法夺走了性命。
“召唤：装甲战神！”
这是张高阶的消耗型技能卡，能够召唤出近百米的巨型装甲战神，实力在资源星内无比恐怖！
地精之神红眼了已经。
他只感觉内心有股熊熊的烈火在燃烧，直至这场神战的终结，这股火焰都不会被熄灭。
打打打！
杀杀杀！
我就是神！
如此的呓语在地精之神的脑海中不断回响，他终于红着眼睛怒吼道：“我就是地精的神！！”
“轰隆隆！”
数百米的装甲战神眼中闪过红芒，如开天辟地般的魔神般走进无尽的灰雾，举手投足间有树木震颤绿草伏地，时之虫都连连后退。
‘你们学校的学生都这样？’
‘那还挺可怕的。’
触手懒洋洋道。
“当然不是，我感觉他状态不对。”
王白飞快道。
“但现在是神战，无论他状态对或者不对我都必须全力以赴，这关乎着永恒之森内灰雾眷族的未来！”
“这大装甲怎么解决？有好的办法么？”
王白面对这么台“地精科技”，还是有点束手无措，这并非是因为王白太弱，而是这张高阶的消耗型技能卡太强了。
几乎是星海内地精的科技树顶层！
‘按照正常的设定，你可以踹它的裆。’
触手慢悠悠道。
“它是科技产物，不是人！”
王白语速飞快。
‘正常设定里，装甲的裆部是能源。’
触手道。
‘小说里不都这么写么？’
你这个触手到底是什么贵物啊！！
王白的内心疯狂呐喊。
但眼下王白确实不清楚这台装甲战神的缺点，只能按照触手的指示将大量的烈焰通过烈焰门传送至装甲战神的裆部。
然后…
“卧槽居然真的有效果！？”
只见装甲战神的裆部被大量的烈焰包裹着，缓缓的褪去了灰白色的装甲外壳，露出了里面肥美鲜嫩的后备隐藏能源。
“轰！”
能源被点着了！
“装甲战神！”
“装甲战神！我的装甲战神！”
地精之神大惊失色，眼中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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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不让我好过，那大家就都别玩了！”地精之神咬紧牙关，竟然要俯冲地面去毁灭王白的眷族！
‘不是他先动手的么？’
连触手都看不下去了。
“黑夜面纱！”
虽然此时不是黑夜，但王白的神力依然通过技能的架构释放出了防御的效果，被灰雾所笼罩的眷族身上都出现了层薄薄的黑色膜体，神的气息在上面弥漫。
“啊啊啊！”
“地精们给我杀！”
地精之神已经接近癫狂，完全没有发现地精对他的信仰一掉在掉，从虔信徒几乎掉到了普信徒！
其实这是正常的情况。
大多数眷族在战争中都会出现“掉信仰”的情况，毕竟除去机械族、灵眼族、亡魂族等特殊的种族外，大部分的种族都是惧怕死亡的。
惧怕会冲散信仰。
而王白的眷族则不同，由幕刃产生的眷族对他绝对虔诚，即便战争进行到仅剩一个烈阳精灵，那么这个烈阳精灵也会咬着牙为王白战斗至死。
“我…我投降！”
有地精装甲的驾驶员扛不住了！
这个四肢枯瘦的地精从地精装甲中爬出来，跪在被鲜血染上怪异颜色的草地上，双手高高的举起：“我愿意信仰灰雾之主！我愿意信仰灰雾之主！”
“多诺米骨牌效应”是存在的，当这名地精驾驶员从地精装甲中爬出来高喊投降的时候，许多地精也终于按耐不住内心的真正想法，高声喊道：“别打了！别打了！我们投降！”
“去他妈的地精之神，我们投降！”
“呜呜呜，我不想打了！呜呜呜！”
“饶了我们吧…”
“…………”
投降的声音在整片战场上越来越大。
“叛徒！都是群叛徒！”
地精之神的眼睛越来越红。
“学长，你状态是不是不太对？”
战况轻松了下来，王白终于有时间问这个问题了：“我们本来是可以心平气和解决这个问题的。”
“心平气和？呵呵呵呵…”
地精之神瞪着王白。
“我的眷族…我的眷族都不再信仰我了，你该死啊…你该死啊！！”
他绝望的吼叫着。
“啧…差不多得了。”
“要不是你先动手，我还真没打算这么快就和你打起来。”王白慢条斯理的说着，并从意识空间内掏出幕刃。
“拜拜了学长，希望以后还能见到你。”
地精之神的这道神力化身已经被王白彻底破防，甚至到斩杀线了，王白只需要把幕刃插进去，就可以结束他这具神力化身的性命。
“不…不，我愿意投降，我也愿意投降！”最后的关头，这名地精之神似乎清醒了过来：“别…别这样学弟，我可以慢慢培养地精的信仰，为你所用，我愿意当你的狗，联邦的天才们都有我这种狗，你难道不需要吗？”
“那可挺令人作呕的。”
王白将幕刃插入了地精之神的躯体。
“当你决定神战的时候，结果就注定了，所以……别怪我太残忍啊学长，这都是你自己开的头。”
地精之神，陨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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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涉及学生两千八百余人？！”
“什么！？有家长举报我了？！”
“什么！？内政阁命令我彻查此事！？”
内政阁归属最高议会统辖，主管联邦财政、教育、医疗等相对民生的方面。
吴如海坐在校长办公室内，只觉得屁股下面这块垫子上像长满了针，自己只是坐上去便能感受到无尽的疼痛。
“白宁啊…你怎么在这个关头失踪？”
吴如海哀嚎道。
“让我查我怎么查啊？这种星系“不可观测”的现象明显已经涉及到了至高神级别的力量，我这半步主神去调查不是嫌命长么！”
虽然嘴上哀嚎，但吴如海没有怪议会。
最近星海内的虚海间隙越来越多、频率越来越大，就连往日和联邦敌对的文明古树都不得不放下隔阂，与联邦共同清除虚海间隙。
人族也好、其余种族也罢，大家都是有智慧能沟通的智慧生命体，战争结束后好歹能协商未来的命运。
倘若是虚海覆盖了星海，其中嘶吼着的狰狞虚海生物可不懂得谈判、亦不懂得怜悯，战争与毁灭才是它们与外界沟通的唯一手段。
所以，最近赤玉军团非常忙，至高军团也好、主神军团、甚至常驻着五位古神的古神塔，都在忙着解决虚海间隙。
“先上报吧，反正资源星内的只是学生们的神力化身，这件事最坏也不过是神魂动荡资源星系丢失，事后都是可以挽救的……和虚海间隙比起来没什么大不了。”
吴如海这么安慰着自己。
“嗡…嗡…”
晶脑震动起来。
吴如海拿起晶脑，看到了上面的信息。
“什么！？有学生成植物人了？！”
………………
………………
S-07星系。
这是苏家名下众多星系之一。
龙教团的教众与红袍海盗，就在不久前突袭了这里，将战火与沉睡之灵的孢子撒满了这个自然恒星系。
“沉睡之灵要苏醒了。”
红袍海盗的“空想级”主战舰上，薛新觉站在舰长室的窗旁，面色复杂的看着远处从自然行星内部缓缓苏醒的沉睡之灵。
“看到沉睡之灵，你不想跪下吗？”
格雷难得打趣道。
“沉睡之灵是沉睡之灵，“龙”是“龙”。”
薛新觉肃然道。
“我虔诚的信仰着“龙”，但我并不信仰祂的碎尸，尤其是在后者已经自称“利维坦”的情况下。”
“真虔诚…”
格雷摇摇头。
在龙教团的教义中，沉睡之灵是“龙”创造世界后陨落的碎尸，格雷对此呈相信的态度。
毕竟他见过沉睡之灵，也见过被龙教团供奉在TN星系的恒星核心处的“龙头”。
两者气息本质相同。
他望着恒星系中已经准备撤离的龙教众，又看了眼在战火下四处逃窜的苏家人，开口道：“龙教团的任务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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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助格雷成为至高神的那件封印物，副作用比格雷想的更大点。如果没有龙教团的这件封印物，那么格雷就必须加速自己的计划才行。
“等苏家古神苏正阙从S-024星系中撤回，那件封印物目前还在S-024星系的星核深处尚未苏醒。”
薛新觉道。
“苏家古神离开后，大主教会亲自前往S-024星系，从星核中取出那件封印物。”
“生命古神的头颅。”
…………………
…………………
S-06星系，资源星。
迅速完成了对地精收编的灰雾眷族在青铜龙赫尔贝亚的带领下，以最快的速度抵达了不远处的巨龙之巢。
但还是晚了一步。
“…学妹，选择臣服不是件坏事。”
成熟性感的女声从高空中传来。
“…你加入松江府大学也半年了，巨龙族又是特殊种族中最靠近天选的那批，虽说没加入神系没有得到学长的帮助……但你未免太菜了点。”
“学姐也没欺负你，手里两个眷族共八个军团，对付你只出场了两个，可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你又打不过我，又不肯臣服。”
“学姐我很难办啊。”
王白站在巨龙之巢连绵的山脉上，看清了此时正在说话的那名学姐的真实样貌。
黑发、长腿、巨兔，嘴里正叼着根燃烧的香烟，身边有暗裔与恶魔围绕。
“难办？”
“难办就别办咯。”
王白从山脉上跃下，站在了江杉身边。
后者此时的模样极为狼狈：手臂处有三道入骨的疤痕、腹部正流着血、胸前神力化作的布料仿佛被针对性的抑制了，迟迟无法复原。
“你特么谁啊？”
那学姐抽了口香烟：“男朋友？”
王白将躺在山脚的江杉扶起，没有回答。
“如果不是男朋友就别管闲事。”
“很快就轮到你了。”
那学姐不耐烦道。
“为什么不能管？”
王白反问道。
“你俩非亲非故，你凭什么帮？”
那学姐讥讽道。
“你世界警察吗？”
“那么有时间就去刨刨厕所，别耽误学姐办事，滚开滚开，你那片归地精管，我暂时不想对你动手。”
“地精？”
王白歪头。
“如果你是说那个召唤装甲的地精学长，他现在已经退出资源星了。”
“不过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所以我不装了，我摊牌了，我就是她男朋友。”
那学姐看着讶然与喜色并存的江杉，又看了看坦然站在江杉面前的王白，愤愤道：“草他＊的，又吃口狗粮。”
“这狗粮还是我自己喂的。”
“算了，多说无益。”
那学姐将香烟扔到地上，傲然道：“即便是两个见习神祇，在都是新生的情况下，我也能只用五个军团，就把你们拿下。”
“不过考虑到你这家伙实力超群，竟然能拿下地精，我决定表达对你的尊重，出动我所有的军团。”
数不清的暗裔与恶魔动了起来，他们身型高大，像是没有外骨骼的影族，眼中充斥着杀戮与暴虐的情绪。
“那么，准备好了吗？”
“小情侣？”
那学姐又叼起根香烟。
“学姐的进攻要开始咯！”
暗裔横空，恶魔伏地，整座巨龙之巢在顷刻间仿佛沦为地狱，近万条巨龙齐声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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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铺天盖地的暗裔与恶魔，以蓝团子为首的时之虫顿时炸毛，时间停滞在瞬间进行了多次叠加，最终形成了200*200*200（约三米）的时停领域！
所有靠近这个领域的暗裔与恶魔都会被冻结时间，随后被影族战士轻而易举的砍下头颅。
“时间类眷族！？”
那学姐怔了怔，脑海中很快浮现了松大中拥有时间类眷族的新生资料，并且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召回了全部的暗裔与恶魔，夹着烟的手略微颤抖：“你…你是王白？”
她眼中的暗红色似乎要吞噬她的理智，但这名学姐的从心很快盖过了内心深处的暴虐，她勉强笑着开口：“误会…都是误会，学姐我只是帮着测试你小女朋友的眷族强度罢了，不会真以为我想和她进行神战吧？”
王白、江杉：“？？？”
“我叫袁梦，目前是大三的学生，以后请多多指教。”袁梦咬着烟，笑的非常勉强，缓缓伸出手：“那什么…就收兵呗？”
虽说资源星内的神祇数量相比于之前增加了十四倍，但袁梦忽然觉得资源也没那么紧缺了，地精不是刚刚陨落了么，他没了资源刚好就够了。
王白可不是普通的新生。
这家伙可是星历九百年的联考冠军，除去主神世家的人外，谁敢对他大声说话？自己可不是没脑子的莽夫。
现在道歉认错，丢的是面子。
真打起来了，等王白下线去找校长，反告自己以大欺小，丢的恐怕不仅仅是资源了。
袁梦不在乎面子。
用资源换面子，是蠢货；用面子换资源，这是未来必成大器的表现。
“她身上的伤怎么办？”
王白皱起眉头沉声道。
“是学姐的错，学姐不该下手。”袁梦诚恳道：“接下来要面对的战争会非常频繁，想必学弟学妹也需要个了解高年级学长的同盟吧？”
王白心中浮现丝杀机。
如果这袁梦不识抬举头脑简单也就罢了，王白的灰雾眷族未必比不上她的暗裔与恶魔。
可这袁梦能屈能伸，显然是个老手，自己和江杉就算和她结成同盟，会不会在背地里被阴？
袁梦似乎看出了王白的担忧，便将香烟踩在脚下苦笑道：“学弟，你就放心吧，学姐我也不是太坏的人，否则你刚刚根本没机会英雄救美。”
这句话是真的。
如果袁梦心狠手辣，八个军团数十万眷族齐齐上阵，那巨龙们绝对撑不到灰雾眷族的抵达。
她确实只是想收拢江杉罢了。
“我拿什么相信你？”
王白冷冷道。
“这…”
袁梦迟疑片刻。
“我先给你列份高年级需要注意的学长学姐吧？接下来的时间如果发生冲突的话，你也能做好充分的应对准备。”
在上官云已经退学，王白无法去找路合的情况下，这份高年级的重点学长资料对王白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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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是不打无准备之仗。
“还有呢？”
王白又问。
“啊？”
袁梦觉得这份资料已经很宝贵了，毕竟许多学生是不喜欢抛头露面的，许多资料上标记的学生都是袁梦亲自标记的，具有不可复制性。
这家伙居然还要？
袁梦看了看模样狼狈的江杉，觉得自己出手毕竟还是狠了点，便无奈的叹口气道：“我…我还有六件神器，你要吗？”
神器，王白不需要。
“可以！”
但江杉需要啊！
江杉从地上站起来，龇牙咧嘴的朝着袁梦伸出手：“我替他做主啦！把六件神器都给我，今天的事就算过去了！”
“好。”
袁梦笑笑，庆幸自己最初想把巨龙收入囊中，命令暗裔和恶魔尽可能的不去杀戮，否则现在可能真的不好收场。
“八件。”
王白看着袁梦。
“…好。”
袁梦咬咬牙，把身旁的暗裔与恶魔所佩戴的神器取了下来，连同准备好的六件神器，都交给了江杉。
“那么接下来，咱们算是盟友了吧？”
袁梦脸上的肉痛神色还没有散去，她不知又从哪拿出根烟点上，熟练的吐出烟圈：“有没有能坐坐的地方，谈谈合作的事？”
江杉转头看向王白。
“去我那里吧。”
王白扫了眼袁梦身后的暗裔恶魔大军，又看了看多嶙峋奇石的山脉，开口道：“我那里还能坐坐。”
各自安抚好眷族后，王白带领着江杉与袁梦来到了红木镇的教堂二楼。
“难得能在新生中，看到这种建筑。”
袁梦盯着木桌上的陶瓷杯。
“发达的工业水平。”
“看起来你传授了眷族许多知识。”
“必要的生存手段。”
王白亲自为袁梦倒好了茶：“尝尝吧，祖星可没有这玩意，保质期极短，味道不错。”
“…有酒么？”
王白讶然的看着袁梦。
“抽烟喝酒烫头，家父于谦？”
“于谦是谁？”
“…没事。”
赤很快从战场的状态中走出，换上了得体的服饰，端着影族的烈酒从楼下走了上来。
他略有点紧张。
虽然父神很随和、母神也很平易近人，但教堂的二楼里毕竟坐着三尊神祇，这是抬手间能毁灭灰雾眷族的力量。
他又很荣幸。
这种场面，寻常眷族终生难遇。
“影族的酒，很辣，我喝不习惯。”
王白呡了口茶。
“你可以试试。”
袁梦毫不客气的将烈酒饮下，脸色微微泛红，开口道：“味道不能算太好，但其中的力度非常大，比祖星卖的劲儿大。”
“如果我们正式达成了同盟，那么巨龙的烈酒也随时对你不限量供应。”江杉靠在王白身边，开口道。
袁梦用力点头。
她越发觉得自己对待学弟学妹的态度是正确的——在没有正式开启神战时，不以杀戮为目的解决对方的眷族。
这和许多同级学生是不同的。
后者习惯于在与新生利益冲突时，毫不客气的杀戮对方的眷族，以夺走对自身有利的资源。
这往往会造成矛盾激化。
“把资料拿出来吧。”
王白道。
“根据这份重点观察对象的资料，你我她的同盟关系将会得到确认。”
袁梦欣然点头。
倘若是别的新生这么说话，她肯定是要毫不客气的讽刺两句，可面前这个新生不同。
他叫王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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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人皆道人族古神共有十位，却鲜少有人清楚，在这十位人族古神中，有两尊古神不是人。
“羊神，早。”
奥古斯都睁开眼，无穷尽的生命在其中幻灭，仿若有大道轮回于其中，星海奥秘浮现。
“早，奥古斯都。”
身型娇小的少女头生羊角，通体白衣，将下巴埋进了衣物中：“又是虚海还没有将星海吞噬的一天，这种感觉真好。”
“星海永远不会被吞噬，羊神。”
奥古斯都起身，开口道：“S-07星系遭遇了龙教团与红袍海盗的联手突袭，苏正阙暴怒，已经从S-024星系赶去了。”
“虚海当前，人族内斗…”
羊神摇摇头。
“抱歉，我实在无法理解这种相当愚蠢的行为。在我看来，你们应该先解决种族内部的纠纷，才有更多的精力去解决虚海。”
“但有人不这么认为。”
奥古斯都低下头。
羊神不再谈论这个话题，而是转移话题道：“既然苏正阙去了S-07星系，那S-024星系的封印物谁来看守呢？”
奥古斯都摇摇头。
“我不清楚。”
………………
………………
S-07星系。
“爷爷…爷爷我怕…”
“不怕，安安不怕。”
这是艘规模不大的星海飞船，看上去只能容纳数十人的样子，但此时船上连数十人都坐不满，只有一老一少坐在驾驶舱内。
而这艘飞船的身后，是零星的、负责灭口任务的龙教团成员。
“等老祖回来…等老祖回来…”
苏老已经是泪流满面。
S-07星系内近百万生命、苏家嫡系数万、经过龙教团与红袍海盗的追杀后，此时能联系上的不过两手之数。
苏老自己虽然是资深真神，但刚刚他的自然行星已经被龙教团炸毁，丧失了全部的作战能力。
若不是古神世家的成员都会提前安置好，能够维持神职的眷族，苏老恐怕在自然行星炸毁的瞬间就是陨落的下场。
“我们去S-06资源星系。”
苏老咬咬牙，脑海中的念头随着飞船后面穷追不舍的龙教团教众的逼近，变得更加清晰。
他要把龙教团引到S-06星系！
“因为…因为龙教团不敢去学生星系吗？”蜷缩在苏老怀中的苏思安，睁开了泪汪汪的眼睛：“爷爷，我们会安全吗？”
“会的…会的，安安。”
苏老苦笑着。
龙教团不敢动学生星系吗？
倘若是在虚海间隙爆发前，赤玉军团的威慑力还是足以让这群邪教徒忌惮三分，可如今虚海当前，赤玉军团镇压虚海，哪里有精力解决龙教团呢？
更何况，即便赤玉军团余威犹在，敢引爆古神世家恒星系的疯子们会惧怕赤玉军团吗？
苏老觉得不会。
但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多余的选择。
去S-06星系，把背后的邪教徒引到学生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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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老并不怕死，虽说自己是古神世家的嫡系，又是联邦注册在案的资深真神，但他觉得自己的命没有那群学生宝贵。
但他做不到看着苏思安死在自己面前。
“安安，抱紧爷爷。”
苏老身躯内仅存的神力彻底爆发，他仿佛火炬般照亮了整个驾驶室：“爷爷要加速了！”
这艘星海飞船迸发出了与刚刚截然不同的极速，将身后穷追不舍的龙教众再度甩开，直奔S-06星系！
………………
………………
“这就是高年级重点学生的资料。”
袁梦将资料放在桌子上，供江杉和王白仔细翻阅后，咬着烟道：“你们最好提醒各种朋友或者同学，做好应战的准备。”
“在降临资源星后的极短时间内，高年级的学长们就嗅到了资源短缺后即将到来的战争，相对于绝大多数没经历过战争的新生，他们的行动更加果决也更加狠辣。”
“几乎是碾压式的屠杀。”
“当然，你俩除外。”
袁梦道。
“感谢提醒，我刚发完消息。”
王白揉了揉江杉的头，在后者哀怨的目光中面不改色：“谈谈你想在这个同盟中充当什么角色吧，以及我们应该付出点什么？”
“你们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
出乎王白的意料，袁梦如此说道。
“暗裔与恶魔是战斗力极强的种族，因此我理所应当在同盟中充当打手的角色。”
“先别急着揣测我的用心。”
“实际上这是场投资。”
袁梦认真道。
“我参加过联考，清楚帝大和西北大学的种子选手都是什么级别的怪物，也清楚往届的联考冠军未来都会成长为何等参天的巨人，所以我对你未来价值的评估非常高。”
“你这次投资带来的收获会远远超出你的想象。”王白呡了口茶，朝着袁梦伸出手：“欢迎加入我们。”
“除此之外…”
袁梦短暂的握住了王白的手，又飞快的送来，脸上露出邪魅的笑：“江杉妹妹也太可爱了点。”
“…是吗，你觉得可爱就好。”
王白轻咳两声。
“喂！我难道不可爱吗！！”
江杉嘟起嘴唇。
“可爱，没有比你更可爱的人了。”
王白无奈笑道。
“饱了饱了…”袁梦微微后仰：“那么，我先下线吃饭，待会见。”
王白和江杉点头。
过了很久。
“你…还有什么想补充的吗？”
江杉打破了这片寂静。
“我，我好像没法下线了。”袁梦僵硬的笑着，在她的右手腕处，那个青铜色的纹身已经变成了灰色。
………………
………………
“这蝎子好棘手…”
这里是处热带草原与地下洞窟的交界处，秦俊爽、辛五、水经义三者的眷族分布在此处，此时正抵御着源源不断涌来的黯晶毒蝎的攻势。
“幸好开学凑到一起了…”
辛五漂浮在半空，啐道：“要是还在资源星上的西大陆，恐怕刚开学就得被这群心狠手辣的家伙宰了。”
在联考结束后，辛五和水经义朝家里要了能在资源星内进行迁跃的神性道具，将吸血鬼与烈犬全都搬迁到了苍羽洞窟的附近。
苍羽洞窟是爽哥羽人族的降临点。
没曾想刚搬迁到苍羽洞窟，源源不断的黯晶毒蝎就从洞窟的更深处涌了出来，仿佛有人提前得到消息埋伏了他们般。
“别急…”
水经义眯起眼睛。
“烈犬闻到他们的位置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别急…烈犬闻到他们的味道了。”
话音刚落，水经义身形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刚刚站立的原地，手中徒然间出现了章刻画着怪物的卡牌。
“兽卡：天空龙的虚影！”
湛蓝的天穹上缓缓凝聚出巨龙的模样，这是条背生骨刺、双翼近乎遮蔽苍穹、通体呈银白色而双目血红的巨兽，当它张开大嘴的时候，这片洞窟都为之震颤。
无数的黯晶毒蝎在天空龙的怒吼下自行崩溃，蓝灰色的血液洒满了这片草原深处的洞窟，唯有吸血鬼与羽人族不受此影响。
“呜…呜呜…”
有烈犬哀鸣声从洞窟深处中传出来，与此同时还有两个水经义等人熟悉的身影。
路易斯和何家佑从中走出。
“狗鼻子还挺灵的。”
何家佑撇撇嘴。
“本来念在同学情谊，想让你们做个糊涂鬼，没想到这狗鼻子闻到我身上的味儿了……”
“擅自袭击我们，何家佑。”
秦俊爽面色阴沉。
“你不怕王白找过来吗？”
“王白？”
何家佑愣了愣。
“还特么惦记你那个王白呢？睁大眼睛看看这个资源星，两千八百名见习神祇，没准王白早就被哪个高年级的学长弄死了。”
何家佑冷笑道。
“弄死？”
辛五敏锐的捕捉到了重点。
“对，弄死。”
“资源星已经无法退出了。”
水经义瞳孔猛缩。
他想起了上次的红袍海盗事件。
“那…我们合力等待学校救援不好吗？”秦俊爽皱起眉头：“现在自相残杀，如果有突如其来的变故，力量被削减后的学生如何迎敌？”
“放弃你那可怜的、幼稚的、该被踩在脚下的幻想吧，高年级的学生根本就没把我们当人看。”何家佑的眼中闪过阴翳：“如果不是路易斯出现，我现在已经变成了那群家伙的奴隶。”
秦俊爽沉重的点头。
“既然如此…”
“终于认清现实…卧槽！卧槽！”
“啊啊啊！！”
何家佑仍想继续嘲讽秦俊爽，眼前的视野却忽然被大片的白色所覆盖，紧接着就是灼热的痛楚感顺着视觉神经直达大脑。
“这…这啥？”
辛五懵了。
“生石灰，别愣着快上！”
秦俊爽语速极快。
“先解决一个！”
路易斯的种族是亡魂，平日中战斗力不强，但在这种有四五个种族参与的混战中，实际战斗力能提升几个档次。
死去的眷族尸体上，会漂浮出亡魂。
这就是何家佑能够和路易斯两人，对辛五、秦俊爽、水经义三人实行碾压之势的根本原因！
“和王白学的？”
秦俊爽点头。
“草。”
即便是水经义平日儒雅，也不禁骂出两句脏话，因为撒生石灰这种手段实在是太草了。
“吼！”
天空龙的虚影再度发出怒吼，数不清的黯晶毒蝎因此而丧命，甚至亡魂的魂体都消散在天地间！
“嗡…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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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的晶脑震动了起来。
是王白的通话。
辛五暂时撤出战场，按下了通话。
“喂？！”
战场嘶吼激烈，辛五只能用力喊，才能确保自己的声音被王白清晰的听到。
“跑，马上跑，离开那个位置！”
“你们身后有两波强大的神力波动，最近的应该是高年级学长的联合，他们结成了同盟想要先把新生的资源地全部占领；”
“最后面那波神力波动甚至超越了见习神祇，我严重怀疑是红袍海盗的正神，你们绝对打不过，现在！立刻！马上！离开苍羽洞窟！！”
王白声音急促。
“我在永恒之森与苍羽洞窟的线中点位置等你们，你们尽可能的保留力量，否则今天都要出事！”
在王白的身后，是茫茫的恶魔与暗裔、是铺天盖地的巨龙、是目光坚毅的灰雾眷族！
这场仗迟早会来，但王白没想到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发生，他只能尽可能的调动手里所有的力量，先把眼前饥肠辘辘的学长们赶跑。
至于海盗，就得请触手登场了。
“吗的…”
辛五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撤！”
“王哥马上到！”
水经义和秦俊爽一愣，但出于对王白和辛五的信任，连忙指挥眷族退出战场，朝着王白划好的地点赶去。
“怎么突然就撤了？”
何家佑摸不着头脑。
“难道是那群学长！？”
路易斯悚然心惊。
只不过是片刻的功夫，苍羽洞窟后方，只见天地间灰茫茫一片，眷族海中首领难寻，至少七八名学长结成了同盟，朝着路易斯两人所在的方向迅速赶来。
“他们…他们在扫荡新生！”
路易斯怒吼道。
“跑，快跑！”
近十名名高年级学长组成的同盟对新生而言无异于毁灭，再出色、再BUG的新生也无法正面对抗这股力量！
“往哪跑？！”
何家佑喊道。
“跟着水经义他们跑！”
路易斯死死的咬着牙。
乱跑死路一条，跟着水经义他们跑还有一线生机。
“眷族怎么办？！蝎子跑的很慢的！”
何家佑惊慌道。
吸血鬼和羽人能飞，烈犬的速度更不比多说，可蝎子这么个能和乌龟媲美的货实在是谈不上运动健将。
“蠢货！”
路易斯怒极。
“眷族重要还是命重要！？”
“现在已经无法退出资源星了！”
何家佑恍然大悟，连忙崩撤卖溜！
远处，秦俊爽等人终于与王白汇合，后者面色严肃，死死的盯着秦俊爽等人，发现三人眼中的红芒并不明显后才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
“什么还好？”
辛五疑惑道。
“资源星发生了异变，大部分学生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战斗的欲望会非常强烈，并且资源星无法退出，我怀疑有人想让我们自相残杀。”
王白简单概述道。
“海盗？”
水经义猜测道。
气氛瞬间就紧张了起来。
“不排除这个可能。”
王白深呼口气：“没时间解释了，我们往红木镇走，仗着长河的地理优势，也许我们可以和这群学长们打打拉锯战。”
众人点头。
“如果红木镇也受不住，谨记敌进我退，敌退我追，敌疲我打，我们不能和这群学长打正面战！”
王白瞳孔微缩。
“他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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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有流光划过。
“臣服，或者死。”
共九名学长声音洪亮，眼中的红芒已经炽盛到王白众人肉眼可见。
王白正打算拖延时间，天空中剧烈燃烧着的星海飞船却突然迫降在两股势力的中间，在地面上造成了个巨大的深坑！
‘里面有真神的气息，不过很弱。’
触手打了个哈欠。
‘要不要考虑把身体交给我，我替你解决这场麻烦，怎么样？’
“免了。”
王白面不改色。
触手的频繁上身会导致王白整个人的思维“利维坦”化，如果越过了某个界限，这种“利维坦”化甚至是不可逆的。
所以除非是非常紧要的关头，否则王白不会轻易让触手掌握自己身体的主导权。
‘蠢货…’
触手嘀咕两声，不再说话。
“咔——”
这艘舱外伤痕累累、几乎已经看不出原本模样的星海飞船，终于开启了它的舱门。
“噗通！”
重物落地。
是个老者，怀中抱着少女。
“苏老！？”
秦俊爽惊叫道。
老者睁开眼，浑浊的眼瞳中倒映出秦俊爽的模样，脑海中不禁划过回忆，嘴角泛起苦笑：“是…小爽吗？快跑，快跑吧！”
“S-07星系被龙教团和红袍海盗彻底攻陷了，那群疯子就在我身后，很快就要追上来了。”
“咳…咳咳…”
苏老咳出血块，他的目光开始涣散，却在弥留之际看到了站在秦俊爽身旁的王白，强烈的欣喜感涌上心头，令这位老者回光返照起来：“你是…你是王白，你是那个联考冠军，你还记得我吗，我给你过你资源卡，我给过你资源卡，我帮过你！”
“哇！”
又是口黑血吐出来。
“帮我照顾好安安，我帮过你，我帮过你，老祖会感激你的，老祖会感激……”
苏老甚至还想坐起身去握住王白的手，但所有的动作和声音都在某个瞬间戛然而止。
他死了。
彻底燃烧过神力与潜能的身躯仿佛灰烬，随着秦俊爽的触碰而轰然消散在了这片森林中。
苏老在最后的关头，还在强调自己帮过王白，强调王白照顾苏思安会得到苏家老祖的感激。
他在古神世家中待了太久，早已不相信人心，更不相信空口承诺，只觉得利益才能拴住人。
“爷…爷爷…”
苏思安小小的身躯跪在草地上，她空洞的眼中流淌出两行泪水，不明白只是短短几天的时间内，原本宠爱她的大家就纷纷离开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轰隆隆！”
战舰的引擎声划破长空，龙教团的追兵接踵而至。
“那是…那是什么？”
仅有的理智压过眼中的红芒，这九位高年级的学长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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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教团。
“瞧瞧我们发现了什么宝贝。”
战舰的舱门打开，穿着白金色长袍的青年面色凶狠，不紧不慢的走在草地上：“学生？准备打架的学生？哈哈哈哈哈哈！”
他身后的龙教众纷纷发出嘲弄的声音。
“苏家人在哪？哦…这老货死了？”这青年嗅了嗅空气中残存的神力气息，皱起眉头：“回去可不好和执事交代啊。”
“你是什么人，这里是松江府大学的资源星系，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请退出这里！”
有学长出声喝道。
“咦，还有个小崽子。”这青年仿佛没有听到学长的警告般，看到了跪在草地上的苏思安，面露喜色：“有交差的了！”
“请退出这里，不然我们就通报学校的安保部门了！”出声学长的脑袋很痛，他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蛊惑他杀了面前的所有人。
“安保部门？”
青年终于把目光对准了学长。
“啊呀啊呀，你不会是要通报赤玉军团吧？这个时候我是不是该配合你的表演，面露惊恐连声道歉然后离开这里？”
青年似笑非笑。
学长的身型略微后退，朝着其余几位结成同盟的同学轻声道：“有古怪，这人可能是海盗。”
“海盗也不全是神祇。”
“我们这儿有九个神祇呢。”
“他如果不识时务，就连他也…”
说话的几名学长眼中闪烁着红芒，显然脑海中清醒的意识已经被完全压倒下去，变成了只想吞噬别人的怪物。
“弄死他们。”
青年面色冷冷道。
他身后的战舰登时升空，大口径、大功率的星际炮很快对准了九名学长的眷族，并且毫不犹豫的凝聚能量，对着数以百万计的、铺天盖地的眷族发动了攻击！
“轰！”
“轰轰！”
龙教众出手的干脆与狠辣大大出乎了这群学长的预料，他们还没来得及释放出技能，便沐浴了来自星海战舰的主动力炮。
‘真狠呐，这帮人。’
触手懒洋洋感慨道。
“龙教团的人，能不狠么…”
王白不露痕迹的将苏思安护在身后，后者因为疲劳和惊吓，此时已经晕了过去，趴在草地上不发出任何声音。
场面上的战斗很快结束了。
虽说学长们相对新生战斗经验丰富，可在面对龙教众这种在星海内肆无忌惮的疯子而言，还是太稚嫩了些。
这是场屠杀。
袁梦甚至捂住了嘴巴，难以置信的看着刚刚学长们站立的地方，那里已经是空空如也，除去空气中的神力气息外，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这片草地在不久前站立着数百万的生命。
“怎么还当我面藏人呢？”
青年注意到了王白的动作，不满道：“现在的学生都这么勇敢吗？不知道我真敢杀人吗？”
“去，给他两耳光。”
青年示意身后的龙教众上前。
他的态度直接让王白等人紧张了起来，身后的眷族更是明显的表露出了准备战斗的状态，可龙教众依旧大摇大摆走到了王白的面前，伸出了手。
“等会儿！”
青年嗅了嗅空气，喝住了几名大摇大摆的龙教众，看向王白的目光由疑惑变成了震惊，再过度到狂喜。
“卧槽！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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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两者在已知星海内都同样令人闻风丧胆、臭名昭著，但两种不同的力量体系，就导致了两者在脑回路上的截然不同。
海盗虽然没有乾坤箱，但他们用低阶的海盗代替了眷族，小头目、大头目、首领分别管辖着不同数量的海盗，与人族的力量体系相差不大。
整体的脑回路也和人族相差不大。
而龙教团则不然。
这群星海的精神病们虔诚的信仰着“龙”，教众们称之为“圣父”，坚信是“圣父”创造出了整个星海，只要虔诚的信仰“圣父”就能变强。
虽然这种变强手段既不神学也不科学，但是就是他妈的很星海，龙教众真就诡异的变得更强了！
所以许多原本正常的龙教众，为了变强而使用许多奇怪的手段，更加“虔诚”的信仰他们的“圣父”。
这在本质上是个自我意识瓦解的过程，所以龙教众的脑回路不能和人族说是毫不相同吧，只能说是越来越鸡掰离谱。
“卧槽！爹！”
青年直接跪在了王白面前。
他虔诚的拜在王白的脚下，在后者古怪最终发展成惊恐的表情中炙热的亲吻王白的鞋，嘴中念念有词。
“仁慈的父，我已坠入～”
“看不见罪的国度～”
王白：“？？好大儿。”
‘你看，我就说他们很变态吧。’
触手嫌弃道。
‘看看你的朋友们，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我早就说过，没有什么是这群连触手都日的精神病做不出来的。’
“我在你的身上闻到了“圣父”的味道。”青年将手搭在了王白的肩膀上，目光灼热道：“请务必告诉我你经历了什么。”
龙教团内部竞争很激烈的！
““圣父”的气息会不会来自于你？”
王白心中暗道。
‘可能吧，这群精神病认为利维坦是“龙”的传人还是“碎尸”还是什么的。’
触手懒洋洋道。
‘和这种精神病费什么话，你把我放出来，我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残忍。’
虽然触手的提议很让人心动，但是想到“利维坦化”后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王白还是按捺住了这种想法。
不是绝境，他不会轻易让触手上身。
“我不知道。”
王白犹豫片刻后道。
他已经做好了和龙教团开战的准备，只等这青年再靠上前来半步，开过光的生石灰中就会掺着把幕刃，把他捅死。
“你竟然不知道！？”
这青年面色更加惊恐，也不知道他那清奇的脑回路在短短的时间内究竟转了几圈，只见他再次跪拜在王白的脚下，口中念念有词：“仁慈而伟大的圣父，这就是您挑选的容器吗？”
龙教团中，有个传说。
当虚海全面与星海进行碰撞时，“龙”会从久远的沉寂中苏醒，降临在“救世主”的身上，拯救这片星海。
毫无疑问，这群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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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白掏生石灰的手顿了顿。
“我不是什么“圣父”，也不是什么“容器”…你认错人了吧？”王白辩解着。
“不！你就是！”
“你休想考验我对“圣父”的虔诚！”
“你就是我爹！你就是我爹！”
青年气急败坏。
王白沉默了，握住生石灰的手颤抖着，缓缓将准备握住幕刃的手放下了。
虎毒尚且不食子。
“那她？”
王白指了指苏思安。
“她在您手里和在我手里没有区别，我的任务仅仅是追杀苏家人。”
青年深鞠躬。
“您代表着龙教团的意志。”
青年坚信自己的判断不会错，学生身上怎么会出现如此浓郁的“圣父”气息？！他绝对是教义传说中的“救世主”没错了。
他思索片刻，朝着王白谄媚笑道：“爹，以后您有事找我就好，千万别觉得客气。”
王白：“…好。”
找谁也不会找你的，放心吧。
青年点点头，感觉自己对“圣父”的信仰更虔诚了，体内流淌的神力也变得更加顺畅了。
他果然就是“圣父”的容器！
自己的判断没错！
当战舰拖着苏家的飞船消失在天穹上时，在场的所有人包括眷族在内都齐刷刷的松了口气。
“…就离谱，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王白叹口气道。
“百闻不如一见。”水经义认真道：“以前听说过龙教众的脑回路比较奇怪，但我真不知道会有这么奇怪。”
“不愧是连我都敬佩的男人。”
辛五故作深沉。
“她怎么办？”
秦俊爽指了指趴在草地上呼吸平稳的苏思安，转头看向江杉和袁梦：“你俩谁有带孩子的经验吗？”
“哎哎哎别打别打，杉姐我错了！”
气氛从紧张变得欢快起来。
在辛五、秦俊爽打闹的同时，江杉悄悄把目光挪到了王白身上。
她清楚的记得，在鹅城传送站点时，后者身上有股晦涩、邪恶、扭曲、强大的气息，甚至比肩主神。
龙教团这次虎头蛇尾的走，会不会因此有关？如果王白确实和龙教团有渊源，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江杉有片刻的失神。
站在他的身边。
江杉再次坚定了信念。
王白望着身后数量近数十万的灰雾眷族、巨龙、暗裔与恶魔、烈犬、羽人族、吸血鬼，不禁感到阵阵头大。
灰雾眷族的粮食可能不太够了。
“没想到这两波危机竟然这么轻而易举的被化解了。”袁梦点起支烟，呼出个烟圈：“你们都是王白的同学吗？”
“是朋友，你总抽烟吗？”
水经义略微皱眉。
“嗯…经常抽。”
袁梦坦然道。
“女孩子抽烟不好。”
水经义轻咳道。
“…男孩子总管闲事也不好。”
“这…”
水经义语塞。
他不是个能说会道的人。
“总之，抽烟对身体不好，对形象也不太好，建议同学你以后少抽。”
“总之，管闲事对身体不好，对形象也不太好，建议同学你以后少管。”
袁梦看着红了耳根的水经义，嘴角上扬：“还有，我不是你的同学，记得叫学姐！”
“走了，回红木镇！”
王白走在所有人的前面，大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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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教团驻地。
“安德烈，德克主教找你。”
刚刚回归龙教团的安德烈皱起眉头，将手头的事处理好后，走向了德克主教所在的堡垒。
主教找自己干什么？
龙教众等级分明，从上往下分别是龙教皇、大主教、主教、执事、教众，对应着人族的古神、至高神、主神、真神、正神，其中安德烈属于教众，和主教之间还差了个执事。
正常情况下，主教想了解教众的情况，只需要去询问执事即可，不必亲自询问教众。
难道！
安德烈瞳孔微缩。
难道“圣父”容器的消息走漏了风声！？
安德烈越想越怕。
“进来吧，安德烈。”
大门敞开了。
安德烈颤抖着走进了主教的堡垒，德克主教的光头在灯光下异常刺眼，但安德烈的视线始终停留在地板上。
“谨遵您的命令，德克主教。”
“不必紧张。”
德克主教的白金色长袍似乎无法完全笼罩住他那高大魁梧的身躯，当德克主教从长椅上站起来的时候，整座堡垒都发出了不负重担的呻吟。
“我在你的身上闻到了“圣父”的气息。”
“这趟追杀苏家人，安德烈…”
“你遇到了什么？”
安德烈的后背渗出汗水。
“我…我…”
安德烈再也顶不住压力，原原本本的将自己经历的所有，包括S-07星系的追杀、S-06星系遇到王白，全都如实禀报给了德克主教。
““圣父”的容器吗？”
德克主教又闻了闻安德烈身上的气息，出神道：“这股味道和失踪的圣物几乎完全相同，难道…”
“S-06星系，红袍海盗在那里停留过许多次，而和红袍海盗合作的凯尔文大主教是负责“圣物”运输的……”
德克主教眯起了眼睛。
任何组织内都会有争斗，龙教团自然也不例外，只不过是大家都在信奉“龙”，斗争的没那么激烈罢了。
“下去吧，安德烈。”
德克主教转过身，沉静思索。
“是，德克主教。”
离开德克主教的堡垒安德烈长舒口气，但心中又生出强烈不甘心：““圣父”的容器，“圣父”的容器明明是我先发现的，德克主教肯定是想要独吞这份功劳…”
安德烈清奇的脑回路在此刻再次顺畅：“我得离开这里，对，我得离开这里，“圣父”肯定需要我，祂让我看到祂的容器就是这个目的，没错，“圣父”需要我。”
“至于德克主教，他休想抢走“圣父”！”
安德烈的面容已经扭曲。
“我得，我得离开这里。”
“然后掌握更多的力量，去帮助“圣父”。”
…………………
…………………
S系星海。
“苏正阙急了，古神塔的轮值古神还没抵达S-024星系，祂就跑去S-07星系了。”
薛新觉摸了摸自己头上的角，老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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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格雷点头。
生命古神的头颅，能够弥补格雷手中这件封印物的副作用，延长格雷的生命。
对现在的格雷来说，非常宝贵。
“不担心苏正阙顺路去S-06星系吗？你给你侄子打造的养殖场可是很脆弱的。”
薛新觉道。
“毕竟苏正阙掌管的力量可是灵魂，又是比你更强的古神，只是路过S-06星系，就能影响被控制心智的学生了。”
“掌管？”
格雷低声笑道。
“现如今，哪个神职被彻底掌管了？”
“自从星海古神陨落后，神职要么被继承、要么被窃取、要么被借走，从未有生命体真正的掌管它们。”
“苏正阙去S-06星系是好事。”
格雷顿了顿。
“苏家有个小女孩，是他小儿子的嫡系血脉，这次龙教团袭击S-07星系，我保住了这个小女孩的命。”
“那个小女孩在你侄子手里？”
薛新觉问道。
格雷点头。
“那苏正阙肯定会领你侄子的情，如此一来，你侄子过去许多不合理的事情，就不需要担心了。”
薛新觉感叹道。
“苏正阙会解决的，这对他来说甚至算不上举手之劳，只不过是表达些许的感激之情罢了。”
“有你这么个叔叔，真不戳啊。”
……………………
……………………
S-06资源星，永恒之森，红木镇。
红木镇其实改为红木城更合适点，这个最初只能容纳上千人的镇子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发展为能够容纳数十万人的巨城——其中灰雾机的出现大大加快了这其中的进程。
整洁的红砖铺成的街道两旁，利用灰雾机发电的路灯照亮了疲惫的灰雾眷族们，夜空下升起阵阵炊烟，是夜市开摊了。
也许是继承了王白的特性，灰雾眷族们在饮食方面极为注重，除去早餐、午餐、下午餐、晚餐之外，几乎每个完成工作与学习指标的灰雾眷族都会带上两枚烈阳币，来夜市里走走。
即便是刚打完仗也不例外。
“喝点？”
影煞还没来得及擦拭自己脸上的鲜血，这名为战而生的影族首领不拘小节，举起木桌上的大酒杯，朝赤示意道：“今天，我有点害怕。”
“你也会害怕吗？”
赤端起酒杯，小呡了口。
影族的酒太烈了，身为烈阳精灵首领的赤都很难接受这种度数的酒，为此他没少收到来自影煞和影炁的嘲笑。
“当然，我也会害怕。”
“九尊神祇，赤，那是九尊神祇。”
影煞又来了杯烈酒。
“我们的子孙会如何描述这场战争呢？诸神之战吗？参与这场战争的神祇甚至达到了两位数，赤，我当时很害怕。”
“但你不会后退，对吗？”
赤笑道。
“没错，我是影族，我是灰雾眷族，我是父神的孩子，我不会后退。”
影煞傲然道。
赤转过头，看向教堂的二楼，那里是父神正在与其余神祇商讨大事。
“统计下，有多少灰雾眷族阵亡吧。”
赤开口道。
“虽然他们的灵魂会回归父神的天国，但他们的家人理应得到比其余眷族更多的抚恤金。”
影煞点点头，喝光了杯中烈酒。
烈酒忽然寡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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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经义站在王白身边，朝着教堂门口的袁梦喊道：“你回来吧，实验结束了，我的猜想成立。”
“呼…”
袁梦目光怪异的看着水经义：“想不到你这看上去呆呆的家伙，嗅觉竟然这么敏锐。”
“知道我嗅觉敏锐，就少抽烟。”
水经义轻咳道。
“闻得多，我咳嗽。”
两人斗嘴，王白端着杯饮料从教堂二楼的简易隔离间中走出来，嘴里刚吃完江杉递给他的鸡腿，含含糊糊道：“猜想成立，接下来就可以制订计划了。”
水经义点头。
“你身体里到底有什么东西，能免疫这种红光不说，甚至还能增幅周围的神祇免疫这种红光？”
水经义还是很好奇。
‘这个应该和我没关系，那红光本质上是蛊惑灵魂和思想的手段，是肯定要经过你的意识空间的，但既然我和幕刃都没有反应，而你又平安无事，那么按照优先级排列，肯定是有别的原因阻止了这种红光。’
难得触手说这么多话。
‘不过我仔细观察了你的意识空间和神魂，除了我和幕刃外没有别的封印物、没有其余的神源气息，所以这事儿还真挺奇怪。’
触手啧啧道。
‘这红光难道认识你？’
“不可能。”
王白摇摇头暗道。
“不过这红光我倒是的确有点眼熟…”
想了许久，王白还是没想起来。
“现在初步判定你的免疫范围是两百米，两百米内的神祇会随着靠近你而不断缩减红芒对其的影响。”
见王白不回答，水经义便继续开口道。
“只要将资源星内，其余的两千七百多名神祇赶到你两百米内，我们就可以无伤亡的挺到赤玉军团赶来。”
“那么该如何让这两千七百多名神祇赶到王白的两百米内呢？这是个大问题。”
袁梦撩了下黑色长发。
讨论陷入了僵局。
虽然王白拥有能让两百米内神祇不受红光影响的能力，但如何让这两千七百多名神祇进入这个范围内，是众人思索的难题。
“其实最终也不会有这么多神祇幸存，高年级的学长们已经开始有计划的扫荡新生了，按照比例推算，随着时间推移，最终幸存者可能不到五百名。”
水经义开口道。
“而我们需要考虑的，只是资源星东大陆会和我们有接触的，不到三百名的神祇。”
“三百名啊…”
王白苦笑着。
“这个数字太恐怖了。”
“如果有选择的话，谁都不想战争。”坐在旁边的秦俊爽看出了王白的情绪，开口开解道：“但我们没得选，这红光扭曲了所有学长的思想，让他们变成了只会杀戮的战争机器，如果我们不先下手为强，那我们就会被学长们的同盟碾碎。”
“能不能换种方式呢？”
坐在王白旁边的江杉忽然开口。
她清楚王白的犹豫是因为眷族的伤亡，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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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的意思是…”
水经义有点懂了。
“我们可不可以尝试离间种族？灰雾眷族发展的这么好，其余的种族有没有羡慕的可能性呢？”
江杉脑海中的想法越来越胆大。
“眷族也是生命体，也需要吃饭，也有各种情绪，也能被各种物质所诱惑。”
“就连巨龙这么强大的种族，在见到灰雾眷族的发展后，对我的信仰都微许的掉了点，更何况其他的种族呢？”
王白的眼睛亮了。
在这个神祇普遍把种族当工具的年代，很少会有神祇如王白这般带着眷族脱贫致富，走上小康致富路。
粮食？腥兽肉加草，吃不死就行。
衣物？草皮加兽皮，冻不死就行。
代步工具？腿不够么要什么独轮车？
住所？山洞加草地，天为被地为床。
提升信仰的手段无外乎人前显圣和战争饥寒时让神选者优先，几乎没有人会冒着眷族研究自己的风险，把蒸汽机、发动机这种文明的动力传输给眷族。
“如果眷族没有见过灰雾眷族的生活，肯定会安于现状，但如果他们有智慧、有情绪、见过了灰雾眷族的生活后，对神祇的信仰肯定会下降。”
“学长们的战斗力就会降低。”
“如果这个方法持续实施，甚至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让学长们的同盟从根源处开始瓦解。”
江杉欣喜道。
“从理论上来说的确可行，不过实施的目标必须是高级种族往上才行，因为中级的种族智慧并没有那么高。”
水经义思索道。
“那就对中级种族的神祇实行正面战争，对高级种族及特殊种族实行侧面战争。”
“总之，最根本的问题是解决我们的安全问题，其次是尽可能的解决眷族的伤亡问题。”
王白决定了计划总的方向。
长夜漫漫，神祇们无心睡眠，纷纷议论着侧面战争开展的具体环节。
‘我不看好这个侧面战争。’
触手懒洋洋道。
“为什么？”
王白问道。
在咨询问题上，王白向来对触手很尊敬，因为对方不仅仅是利维坦的人性部分，还有在荧惑之乱中阵亡的护卫神的意识。
‘因为资源星内现在的环境太差了。’
‘让对方种族羡慕从而掉信仰的确是个不错的方法，可你该如何让对方的种族看到你眷族的生活呢？’
‘最基础的环节，不行。’
王白沉默半晌。
“这个计划的确是有点太过于理想化，但…”王白苦笑着：“即便是只起到了很小的作用，也能避免许多灰雾眷族的死亡。”
“今天我看到了很多灰雾眷族的家门口，挂上了白色的织物…说实话，我很难受。”
“我承认我这种心态非常软弱、非常仁慈、甚至圣母，但我不希望我的眷族在有其他选择的情况下死亡。”
“我会非常自责。”
‘哈，都这么长时间了还这个心态吗？’
触手嘲笑道。
“你真不像个神，其他的试验品们可没有你这种这个顾虑…哦对，差点忘了，你其实是个人。”
“果然，人做不到神的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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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雾眷族们的工作效率很高，红木城外已经搭建起了战俘营，用来安置地精、狼人、毕方鸟、土元素等投降的种族。
“开饭了。”
灰雾看守冰冷的声音传入战俘营，让这群精疲力尽的战俘们抬起头，眼中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灰雾眷族的牢饭可真好吃啊…
狼人伊哈布从战俘营中走出，讨好的向面前的灰雾看守笑着：“大人，今天该我先挑了吧？”
战俘营的用餐是有规则的。
根据伟大的灰雾之主王白的指示，所有战俘都必须用劳动来换取食物，而劳动量最多的战俘，则可以优先挑选食物。
这条规则倘若是在狼人伊哈布之前的生存环境，他必然是嗤之以鼻的，反正食物都是兽肉加草，顶多来完汤，有什么好争的？
但自从吃过灰雾眷族的食物后，狼人伊哈布就彻底改变了自己的看法。
怎么会有这么特么好吃的牢饭？！
狼人伊哈布也是高级超凡者，在饮食方面与底层种族不同，他在原本的种族内，是顿顿都能吃上熟肉和汤的。
不过即便是熟肉和汤，在灰雾眷族这加了“调味料”的牢饭面前，也让狼人伊哈布觉得寡淡无味。
“用餐前记得祷告。”
这名烈阳精灵身披铁甲，毫不掩饰对狼人伊哈布的嫌弃之情：“首领们真是仁慈，就应该把你们这群畜生全部处死。”
“赞美伟大的灰雾之主。”
狼人伊哈布权当没听见。
战争是残酷的，也许面前这个烈阳精灵看守就在战争中失去了自己的亲人、失去了自己的朋友，狼人伊哈布也不例外，没有谁能够真正完好无损的从战场上走下来。
这看守没上来给他一剑，狼人伊哈布觉得已经是灰雾之主保佑了。
“这是你们二号战俘营的午餐，按照上午的劳动量来划分，狼人伊哈布可以优先挑选食物。”
精灵看守冷冷道。
“赞美，赞美伟大的灰雾之主！”
狼人伊哈布的尾巴已经摇起来了。
精灵看守的背后，是用两个轮子架着的食物担架，上面摆满了烤肉、鱼汤、炒牡蛎之类的食物。
“我要这份烤肉、烤鱼、还有这份烤牡蛎。”狼人伊哈布摇着尾巴，强行控制住自己即将流下的口水，谄媚的对着灰雾看守道。
很快，这份由狼人伊哈布自己劳动所换来的灰雾美食摆在了地上，精灵看守冷漠的看着试图靠近的其余犯人，平静的抽出了腰间的宽阔剑。
虽然他也很想把面前这个狼人捅个对穿，但善待俘虏是灰雾之主的命令，精灵看守不准任何人抢夺狼人伊哈布的食物，破坏灰雾之主制订的规则。
喷香的烤肉上被撒上了辣椒粉和精细的盐，这在精灵守卫眼中隔三差五能够吃上的食物在狼人伊哈布眼中仿佛天神赐福，他的眼中甚至流出了泪水。
“赞美灰雾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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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人伊哈布真心实意。
远处的囚犯们也开始享用狼人伊哈布挑剩的食物了，虽然被挑走了烤肉、烤鱼、烤牡蛎，但食物还残留许多，足够犯人们填饱肚子。
灰雾眷族不缺食物。
自从灰雾机在红木城内推广使用后，整个灰雾眷族的生产力大大得到提高，再加上资源星内的矿藏、木材、药草、生物资源数不胜数，灰雾眷族在短时间内得到了质的飞跃。
连秘境都开垦了多处。
倘若是资源星内的异变再晚点发生，灰雾眷族完全可以轻松应对高年级学长们的眷族，可惜晚不得。
战俘营旁，红木城外。
“这个怎么用？”
瘦小的身影在黑夜中睁开眼睛，淡红色的光芒从中闪过，月光照下来，不难看出这其实是只精灵。
灰精灵。
特殊种族精灵的变种，适合地下生存的王者，和烈阳精灵是天生的对头。
“我也不知道，想想神谕。”
灰精灵的对面，是个半兽人。
豹女。
“神谕也没告诉我们，这玩意具体怎么用啊？放在身上，然后等待合适的时机拿出来，我拿出来了，然后呢？”
灰精灵皱起眉头。
她手中的晶体碎片忽然发生了异动，远处战俘营发生的种种现象被如实的通过晶体碎片，传达到了数万里之外的学长同盟中。
而这一幕，都被王白看在眼里。
“学长们急了。”
王白面有喜色。
他在不久前还在思索，要如何让学长同盟下的种族看到灰雾眷族的生活，没想到瞌睡来了送枕头，学长同盟的种族竟然亲自来到了战俘营的附近，并且还带了可以远程传输镜像的神性物品。
“接下来我坐收破防点就好。”
王白心中暗道。
通过收获破防点，王白还可以清楚学长同盟的战斗力会下降到各种水平，为日后的战争做好准备。
陨落在龙教团手下的九名学长并没有给王白提供破防点，因为他们的陨落在实质上与王白无关。
‘你再消灭两百万左右的眷族，你这把幕刃的进度应该就差不多满了。’
触手观察着幕刃的气息道。
‘成就正神后，你就有资格了解荧惑之乱的真相，追寻你父母死去的真正原因了。’
‘但现在，不要去想。’
王白点头。
那两道目光扫过的时候，王白只觉得自己的身躯每寸都在开裂，甚至灵魂都无法幸免。
只有成就正神，才能知晓真相。
远在红木城万里之外的学长同盟军中，巨大的晶体屏幕上正在共享灰精灵所看到的画面，无数的眷族连连惊叹，因这种他们无法理解的神迹，而更加虔诚的信仰神祇。
“杨旭东他们已经被消灭了吗…”
“我看到了地精、狼人…”
“起码五位神祇陨落了。”
“要不要放弃这块难啃的蛋糕？”
学长们激烈的讨论着。
“消灭其余的新生，我们也能获得足够的资源，支撑到赤玉军团的到来。”
“没必要惹上这种硬茬子吧？”
“这王白是新生中的顶尖神祇啊！”
学长们对王白生出了退却之意。
但随着眼中红芒的闪过，这群学长们的理智便再次被吞没，消灭王白成了他们脑海中仅存的想法。
即便眷族们的信仰，已经降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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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学长们意识到晶幕上的内容会动摇眷族信仰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晚了。
信仰，
信仰在疯狂的流失。
如果没有见到过王白的眷族是如何生活，学长们的眷族倒也是能忍受面前的腥兽肉，可当他们看到灰雾眷族的战俘都有烤牡蛎吃、有干净的囚服穿、有宽敞的牢房睡时，这群本性淳朴的眷族们便再也忍不住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即便面前有神祇如骄阳，但眷族们内心的信仰是骗不了人的，他们已经无法再如从前那般，相信神祇们是世界的权威了。
学长们连忙关闭了晶幕，面色铁青。
“他怎么发展的这么快？”
有人不可置信道。
“把降临点发展的那么繁华有什么用？毕业了都是要去开拓星海的，他这是白费功夫。”
有人酸溜溜道。
“精灵穿铁甲？荒谬！”
有人不屑。
“我的狂信徒少了三个，虔信徒少了六十多个，这群该死的东西，竟然为了这么点东西就放弃对我的信仰！”
有人气急败坏。
毫无疑问，这次针对王白的情报侦察，已经变成了对学长同盟的大范围掉信仰事件，鲜少有眷族能够不受影响。
“信仰掉的太厉害了！”
学长们内心齐声呐喊。
信仰不仅关乎平日战斗中转换的神力，还关乎神祇的神职，而神职又与神祇本身的性命相关联，不可谓不重要。
灰雾眷族动摇了学长同盟眷族的信仰，这就是在要这群学长的命，还是很猛烈的那种催命！
“尽快，尽快袭击红木城！”
有学长阴沉道。
“把红木城攻下来，我们在眷族心中的形象就会重新树立，信仰也会重新稳固。”
神祇们对眷族的情绪大抵如此。
除去极少数如王白这般的神祇外，绝大多数的神祇都把眷族当做变强的工具，根本不会去考虑眷族本身的感受。
因为考试要面对虚海生物，所以神祇们便催生眷族的超凡战力；因为毕业要眷族能够航天，神祇们便把除战力外的科技全部点在航天上。
至于衣、食、住、行，或者更奢侈的精神世界，神祇们不会考虑这么多，因为他们需要在提升眷族战力的同时增强信仰。
越是贫瘠的物质生活，精神世界就越会匮乏，神祇们也就更容易增强眷族的信仰。
远在红木镇的王白还不知道，灰雾眷族的生活水平已经高到了可以在短暂时间内，就动摇学长同盟眷族信仰的水平。
其实灰雾眷族的这个生活水平相对于王白的目的而言，是最合适的。
如果灰雾眷族的生活水平再低点，那群眷族便会因为惧怕神祇而不敢动摇信仰；如果灰雾眷族的生活水平再高点，那群眷族便会因为迷惑而不会动摇信仰。
简而言之，灰雾眷族的生活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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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们的欲望开始滋生。
“那就明天对红木城进军。”
有人肯定道。
……………
……………
人族祖星，松江府大学。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我已经看淡了。”吴如海坐在济南军团长的面前，淡然自若道：“只不过是资源星系不可观测、学生无法退出资源星、在资源星内陨落会直接造成神魂动荡罢了。”
“我已经无所谓了。”
极矛军团长坐在吴如海对面，揉了揉太阳穴：“虚海间隙出现的频率几乎比去年增加了三十多倍，所有的至高军团都在镇压虚海，没有精力解决松大的问题。”
虚海当前，就连文明古树（古树之盟）都放下了对人族的成见，携手对抗虚海了，足以说明如今的形式究竟有多么严峻。
“那学生就不管了？”
吴如海皱眉道。
“现在神魂动荡的学生已经超过两位数，逐渐往三位数发展了，就算事后有至高大能出手定点神魂，学生未来的发展前途也会受到影响。”
“道理都懂，但人手不够。”
极矛军团长叹口气。
“安放在S-06星系的神力检测装置，并没有检测出超过正神级别的神力波动，所以这两位数的神魂动荡人员，肯定是因为资源星内的资源争夺而造成的。”
“现在的学生，太心急了。”
“一届不如一届。”
极矛军团长摇头。
“我会朝赤玉军团申请至高军团的增援，只要星海间隙增长的频率稍微低下来，至高军团就会着手解决学生的问题。”
“在此之前，希望你稳住。”
极矛军团长道。
“…尽我所能。”
吴如海叹口气道。
他心里忍不住的浮现出白宁的身影，倘若是后者此时在这个校长位置上该有多好？非要去追那个虚无缥缈的真相！
知道真相又能如何？
……………
……………
资源星，永恒之森。
“这是东大陆最强的学长同盟了。”袁梦叼着香烟，翻阅着那份重点学生的资料：“共十六名，眷族都是高级种族往上，文明发展偏战斗和航天。”
“战斗力很强。”
“硬打的话会有很大的伤亡。”
袁梦顿了顿，面色古怪的看着正在指挥灰雾眷族的王白，缓缓开口道：“但…如果利用好陷阱、毒药、烟雾、落石、地刺、火焰瓶子、生石灰、金…金汁等手段，能够大大的减少伤亡。”
“不论什么手段，能减少伤亡就是好手段。”王白看着灰雾眷族完美的执行着他的命令，脸上不禁露出了阳光大男孩般的微笑。
“按照作战规划，恶魔与暗裔会顶在最前方。”袁梦指了指漂浮在红木城外的恶魔，又开口道：“烈犬们充当先锋，搅乱对方眷族的阵行。”
水经义点头。
“烈犬们速度非常快，可以在短时间内冲到敌方眷族的后排，对远程弓手、法师等职业进行攻击。”
他补充道。
“羽人族和吸血鬼负责侦察和战场支援，除此之外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尽可能的把敌方眷族往陷阱里面引。”
袁梦不禁摇摇头。
她就没见过有人挖这么多陷阱。
虽说陷阱、毒药、金汁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在战争中发挥的作用不大，但架不住灰雾眷族造出了这么大的阵仗，红木城外近千米内遍地都是陷阱，就算是以恶魔那强健的体魄都走不了两米。
袁梦忽然为敌方眷族担心起来。
“至于巨龙，负责战场的火力覆盖。”
袁梦看向江杉。
“没问题！”
江杉点头。
“最后是灰雾眷族。”
袁梦看向王白。
后者咧开嘴角，竟有些喜色。
“负责全能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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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发展，目前东大陆和西大陆的学生分别是九百名以及八百名，几乎整整一千名学生在因为资源的争斗中退出了资源星。
他们在学校内的身躯，自然就成了神魂动荡的植物人，除非至高神级别的大能出手安抚神魂，否则终生都要在床上度过。
“咔…”
王白踩断了树枝。
昨晚突如其来的暴雨并没有冲刷掉这片土地上的各种陷阱，毒刺、地凸、落石、迷雾等各种装置依然沉睡在湿润的泥土下方，等待着战争将它们唤醒。
‘在想什么？’
触手开口道。
“思索联邦、规划未来。”
王白揪下翠绿的、还有水珠停留在上方的树叶，向着森林的更深处走去：“联邦在我的认知里，是正义的、是光明的、是代表着星海所有正面词汇的政体，但这种想法在白宁失踪后彻底消散了。”
‘好极了，你早该这么想。’
触手道。
“我有种直觉。”
王白在长河的森林之流前停下了步伐，将手伸进河流内，拿起了趟在清澈河流底部，通体圆润无棱角的淡白色鹅卵石。
‘什么直觉？’
触手问道。
“我也许会站在联邦的对立面，当然…这只是个心血来潮的想法，并不代表我真的这么想。”
王白将碎石攥在手心，一颗接着一颗的撇向流淌的河水，随着碎石的坠入，河水中泛起了阵阵的波纹。
‘蠢货，你这么想就对了。’
触手冷哼道。
‘人族选择的道路就是错的，在这个错误的基础上发展出来的政体理所应当也是错的，虽然不排除错误的基础上也许会有正确的“节点”，但总体上这个政权已经无可救药了。’
‘你早该醒悟的！’
王白手里的碎石打完了。
他许久未曾这么安逸过了…自从父母阵亡后，即便是在江杉家过年时，也未曾有过这种身体与心灵都安逸的时候。
森林内有风在吹拂树叶、河流中有鱼在空浮、空旷的山谷内响起阵阵啼叫，这场景王白看在眼中，心中无比平静。
“倘若是人族不开发资源星，这安逸便能永远的留住吧？”王白忍不住开口道。
‘蠢货就是蠢货。’
触手不屑道。
‘安逸甚么？只不过是这林子里的生物都机警的很，能嗅出你身上的神性气息，便不敢大动干戈，生怕惊扰了你。’
‘你若是不在这，食物链顶端的猎食者便要去捕捉兔子、鹿，兔子、鹿又会去吃草、刨土…整个森林都不消停，星海这么大，哪里有绝对安逸的地方？’
触手想了想自己和王白的共生关系，便忍不住出口鞭策道：‘你如果有能碾压古神的力量，你去哪里哪里便安逸，还用的着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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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白沉默许久。
他觉得触手说的话条理分明逻辑清晰，即便是自己习惯找茬也半天不知该如何反驳才好。
‘当然，我并不是要告诉你力量是最值得追求的，亲情、爱情、友情这都值得你去守护，但你应该睁开眼睛看看这片星海，危机四伏强敌环绕，唯有变的更强才能够生存。’
‘在联邦倒下后，你吃着火锅唱着歌就被海盗给劫了，那时候你再哀叹力量不够、痛哭悔过自己的青春，能为你争夺半点来自海盗的尊敬吗？不会，蠢货！’
触手怒骂道。
“联邦倒下？”
王白心中一惊。
‘我的预感，不过我预感通常都挺准的…’
触手含糊道。
“联邦如果倒下了，星海才真的乱了…”王白摇摇头：“但我想不出有什么动荡能让联邦解体，除非整片星海倾覆。”
‘你以为外部的动荡会让联邦解体吗？我不这么认为。’触手伸展着躯体：‘龙教团、虚海、海盗，只不过是推翻联邦的助力罢了，最根本的波涛还是来自于联邦的内部。’
‘不过你现在想这个有什么用？’
‘如果我不在你的身体里，昨天那个龙教团的神经病就能把你弄死，然后当着你那还没来得及闭上的眼睛凌辱你的小女朋友。’
‘抓紧变强吧，时间不多了。’
触手鞭策道。
双方沉默片刻，触手又开口道。
‘还有，别动不动就被破防，虽然我可以用“封印物的副作用”这个并不算太合理的理由来麻痹自己，但你得清楚你的情绪在刚刚有多脆弱。’
‘你父母阵亡这是事实，你应该像个勇士一样去直面、接受、从中收益，而不是将这个事实埋在心底、偶尔能用上的时候矫情的用、用不上的时候避而不谈，明白吗？’
触手不是人，所以不用说人话。
‘还要我说的更明白点吗？’
触手看着沉默的王白，终于决定在这个虚海当前、人族动荡的大环境下，让自己的宿主心智加速成长起来。
仅仅成熟还不够，
触手得让王白的心智疯狂快进。
‘你妈死了，你爸也死了，这两个血淋淋的事实就摆在你的面前这么多年，你刚刚的情绪爆发到底是内心深处真正的想法还是你矫情的刻意为之，你自己不清楚吗？’
王白没有说话，鹅卵石的碎渣从指缝中缓缓落下，他出神的望着原处的河水，轻轻吐出口气。
“我会变强的，我会变强的。”
王白自嘲道。
“不愧是住在我脑子里的人，我内心深处的心理活动你摸的清清楚楚…总之，今天的话我会记在心底的。”
‘那算你还没有蠢到家。’
触手嘲笑道。
‘快回去找你那个小女朋友吧，你刚才推她的样子真是像极了爱情…个屁，像极了渣男。’
远处，有脚步声传来。
急切、嘈杂、心率不稳…身为神祇的王白听的真切，他并没有忙着起身，而是在河滩旁挑挑拣拣，找了块比较大的、圆润的鹅卵石放在手中，朝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江杉的眼睛红肿了，看上去应该是刚刚哭过不久，她很小心的朝王白这边走来，怯懦的开口：“对，对不起，我刚才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我知道。”
王白伸出手，示意江杉接过鹅卵石。
“是我太敏感了。”
“以后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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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的确是我不对，向大家道歉。”王白握住江杉的手，笑着开口道：“是我矫情了。”
其实刚刚也没发生太严重的分歧，只不过是辛五谈到了家族助力、其余几人附和、最终江杉也加入到了讨论中。
但王白是个孤儿，在这种话题上难免敏感，便轻推江杉后离开了红木城，去森林内待了会。
这，难言对错。
“不谈了不谈了。”
水经义摆摆手，示意爽哥开口。
“羽人族已经发现了学长同盟眷族的踪迹，距离红木城还有大约三百里的路程，最快会明天下午抵达红木城。”
爽哥开口道。
王白抬头看了眼缓缓沉下的夕阳，开口道：“算是好消息，我们还有近整天的时间来扩大红木城的守备力量。”
灰雾眷族已经发现火药的妙处了。
前段时间，开垦矿藏的烈阳精灵们终于发现，除了自己的火球以及影族的蛮力外，还有种黑色的粉末经过燃烧后能够释放出大量的能量，轻松的开垦出各种矿藏。
经过这段时间的发展，简单的炸药武器已经在王白的指导下，初步的添加到了灰雾眷族的武器库内。
如炸药包、简易火炮等。
只不过前不久，资源星内各种战争不停，导致灰雾眷族无法将还没那么成熟的炸药技术摆在台面上来。
现如今，炸药快成熟了。
红木城的城墙上方也出现了近百台台黑黝黝的简陋的炮台，其中酝酿着令人胆战心惊的力量。
“其实高年级的学长也没那么难对付。”袁梦开口做着战前动员，缓解众人心头的压力：“我们占着红木城的地利、以及来自灰雾眷族的人和、只需要挺过学长同盟开始最凶狠的那波攻势，很快就可以消灭他们。”
道理大家都懂。
“实际上在你们下学年的时候，会增添大规模超凡战争这门必修课，就是为了应对眼前这种场景。”
袁梦继续道。
“那…听起来你很会咯？”
水经义问道。
袁梦轻咳两声。
“我理论课次次挂科。”
“重修老师看到我都头疼。”
“平时分给满，考试还是得挂科。”
“你就不会作弊？”
水经义忍不住道。
“作弊那是违反考场纪律，我虽然成绩不好，但我遵规守纪，倒是没想到你居然把作弊这种事挂在嘴边。”
袁梦鄙夷的看着水经义。
“你不会总作弊吧？习以为常？”
“他理论课满分。”
王白插话道。
“他能打满分是因为分值上限就那么高，你挂科不是因为你不想做弊，实在是你作弊都过不了，答案给你你都抄不明白。”
出口就能噎死人的王白回来了。
袁梦：“…………”
如水经义这种理论课满分的学生在整个大学界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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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松大这种，学生都能抽取到高级种族、特殊种族的学府，学生们的快乐你根本想象不到。
食欲、性欲、权欲。
少有学生能静下心来，仔仔细细去研究课本上的理论知识。
“可惜我没提前预习大规模超凡战争这门课程，计划赶不上变化。”水经义略有惋惜道。
在他的计划中，前期主要是发育为主、并且不断搜集烈焰类的技能，没想到刚步入新生的下学期，就碰上资源星系出了这种事故。
大战前夕，大家都很紧张。
这是比上次那九位学长同盟数量还要多的，十六位学长的同盟，参与的眷族数量更是数百万之巨。
上次有龙教团的神经病突然解围，这次恐怕就未必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虽说众人已经通过远程投影来降低了敌方眷族的信仰级别，但短时间内的成效仍旧不好说。
这是场硬仗。
天色缓缓暗下来，红木城在茫茫的黑暗中灯火通明、仿若匍匐在大地上的猛兽，双眼中放出光辉。
灰雾眷族们面色肃然，都已经穿戴好了战斗时应佩戴的盔甲，腰间也已经别上了王白特地叮嘱的“灰雾药剂”——实际上就是各种剧毒与下流手段的组合罢了。
恶魔与暗裔们并不在城内，他们和巨龙盘旋在巨龙之巢附近，红木镇内的建筑并不能很好的容纳他们。
至于吸血鬼和羽人族，红木城远方的长河营地是他们的归宿。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这张战争对王白至关重要，他反复的察看城墙上摆放的简易火炮、反复的练习着各种技能，终于有些许的困倦涌上心头，便靠在教堂的墙壁上闭上了眼。
其余的人大抵也是这个状态。
资源星内其余的学生们已经红了眼，除去战争崽外不会思索任何多余的事情，唯有死亡才能让他们得以休息。
在茫茫的黑夜下，东大陆也好西大陆也罢，数不清的眷族在为了争夺资源而厮杀着，其中新生的神祇们刚刚渡过迷茫期，便醒迎来了学长们的迎头痛击。
战火纷飞，血流千里。
从高空中俯瞰整个资源星，大片大片地区中的超凡之力已经失衡，秘境崩碎，原有的自然生态已经被连根拔出，堪称是遍地狼烟。
王白睁开了眼睛。
江杉靠在椅子上睡着了，王白将身上的衣服缓缓脱下来盖在了她的身上，然后离开了教堂。
他走到了红木城外的陷阱区，认真察看每个陷阱是否能够被“有效”触发，确保每个陷阱都拥有让高阶超凡往下生物毙命的能力后，王白悄然的前往了红木城的中心。
红木城的中心就是以往的红木镇，赤、影煞当初在思索城镇扩张的时候，最终决定以红木镇为中心，不断扩张新的区域为红木城。
这里的灯火还在亮着。
成年的、有战斗力的灰雾眷族们已经离开了温暖舒适的家，前往了军队所在区域，准备迎接战争。
红木城的建筑内，大多是些灰雾眷族的新生儿，其中以烈阳精灵为主，正咿咿呀呀的在街道旁和邻居玩耍。
“呀！父神！”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烈璇站在红木城的中心街道旁，惊讶的看着王白，粉嫩的手紧张局促的放在背后，白皙的脸上已经挂上了红晕，就连尖尖的耳朵上都顺带着被染上了红色。
是黑龙耐萨里奥的朋友。
王白心头暗暗想到。
“这是打算去东城军队区吗？”
王白开口问道。
灰雾眷族目前总人口数量约七万余，其中可战斗人口与不可战斗人口的比重约为五二，分做五个团级编制。
“是的，父神。”
烈璇笑起来。
“为了保卫红木城而战！”
似乎是孩子心性，烈璇提起衣服，小心翼翼的在王白面前转了个身，笑嘻嘻开口道：“父神，这是我的新衣服，很好看吧！”
王白心中酸楚起来。
“是的，很好看。”
王白摸了摸烈璇的头，精灵的长发异常柔顺：“去东城军队区吧，去找你的朋友耐萨里奥吧，父神会庇佑你们。”
“谢谢父神！”
烈璇欢天喜地的跑开了。
许多新生的灰雾眷族都不能参与战争，但烈璇属于特殊的灰雾眷族，她生下来就能够熟练的操纵烈焰与阴影，当时还让赤为之惊讶了许久，甚至想去找影煞要个说法。
王白望着烈璇远去的身影，又走向了红木城的摊市，在熟悉的摊位旁停留许久，发觉并没有影族少年出现后，便返回了教堂。
几乎所有的、有战斗力的灰雾眷族，都集结在了东城军队区，仅有极年幼极年幼的新生眷族停在家中。
“你说幕后主导着、观察着资源星的那个人，此时此刻是以何种心态俯瞰我们的呢？”
返回教堂的途中，王白发问道。
‘按照我的经验来说，应该是很平静的心态，可能还捎带着点不耐烦，因为你们这个层次实在是太低了。’
触手如实道。
“虚海里有什么？”
王白忽然问道。
‘什么都没有，是片空虚的死寂之地，如果说星海的本质是物质的运动，那么虚海就本质就是物质的停滞与虚无。’
‘你突然问这个干嘛？’
触手疑惑道。
“没怎么，心血来潮。”
王白摇摇头，推开了房门，发现江杉还靠在椅背上睡觉，水经义倒是醒的很早，正捧着本书看的津津有味。
袁梦站在门口抽烟。
“瘾这么大？”
王白好奇发问道。
“没什么瘾，已经养成习惯了，反正这种低危害性的香烟对神躯几乎没有危害。”
袁梦淡淡道。
“习惯就是最大的瘾。”
王白随意道。
爽哥和辛五正在争执，准确的说是后者在不断挑衅爽哥，却被爽哥轻松的用言语痛击至面色涨红。
“今天天气好么？”
水经义合上了书，随意问道。
“阴天，不算好。”
王白坐在水经义的对面，问道：“马上就要有场决定你我命运的战争打响了，你还看得进去书吗？”
“当然，任何时候都能看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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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经义笑笑。
“也许书中的某个环节会让我得到启发，从而在这场战争中受益，我为什么会看不进去呢？”
水经义是个能学习的人，也是王白见过最努力的人，他说出这种话王白不意外。
“辛五如果能多读读书就好了。”摆脱了辛五的爽哥走过来抱怨道：“这孩子表现的像个低智儿童，我严重怀疑是家族遗传。”
“别说这种话。”
王白打断。
“辛五家里好歹也是个大家族，智商怎么会不够用呢？出现他这种情况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是神祇那稳定的基因突然异变了，要么是辛老爷子今天的帽子换了个颜色。”
辛五气急败坏，要和王白理论。
“哎我错了我错了。”
王白连连认错。
辛五：“你知道错了就好。”
“我懂，这话不能往外说。”
辛五：“¿¿¿”
嘿王白这话到头了！
经过王白这么活络气氛，众人的心情算是好了许多，教堂内也没了刚刚那种大战在即的压抑感。
江杉醒过来了。
“敌军到哪了？”
她揉揉眼睛道。
“大概还有几百里，下午能到。”
爽哥答道。
“接着准备准备吧。”
王白道。
众人自然是点头，走出教堂后开始吩咐自己的眷族该如何作战，只有王白和江杉留在了教堂内。
“感觉你变了模样。”
江杉笑着道。
“那光看可不行，得多试试。”
王白开荤腔道。
“臭贫吧你就。”
江杉笑起来。
“你每次笑起来，我都觉得你美的不可方物，以前说不出口，现在我敢大胆表达了。”
王白目光炽热。
“说什么呢…怎么像变了个人。”江杉脸上微红：“等这场仗打完，我！”
“禁止插旗！”
flag经典句式：这趟活干完我就回家和她结婚；这场仗打完我就回老家结婚；你们在原地不要走动我很快回来。
王白缓缓松开手。
“等赢了你再说也不迟。”
江杉眨眨眼睛。
“我们能赢吗？”
“当然，当然能赢，有我在肯定会赢的。”王白戳了戳意识空间内的触手，底气十足道：“只要不突发变故，我们肯定能坚持到赤玉军团的救援抵达。”
虽然触手说的“利维坦”化极为可怖，但是相比于神魂动荡成为无意识的生命体，王白觉得不做人了也没那么难以接受。
jojo！我不做人啦！
‘我是利维坦，不是你的月老，蠢货。’
触手在意识空间内骂道。
对于王白这种没事不找你，有事找死你的态度，触手是相当不满，奈何祂现在和王白是共生关系，态度不满也没用。
“有区别吗？没区别。”
王白暗道。
触手冷哼声，没再说话。
祂知道在森林中和王白说的话，后者都记在了心里，并且在日常的行动生活中都做出了相应的改变。
愚蠢、无能、弱小，这都不可怕，可怕的是愚蠢无能且不自知，仍狂妄自大的面对生活。
王白现在显然不是这种人。
东方的鱼肚白缓缓褪去，散发着无尽光和热的恒星升向更高的天穹，森林中伴随着风声发出沙沙的声响，似乎宁和而又平静。
但有个声音很快划破寂静。
“陷阱区外五十里发现敌军动向，是先遣部队，约有两万的数量，战斗力不高！”
“准备迎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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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人伊哈布站在了所有战俘的最前方，他被评为了“红木城模范战俘”，享受着寻常战俘无法企及的美味，现在他要站在战场的最前端，尽尽自己模范战俘的义务了。
今天天气很好，昨天的阴云已经退去，天空不再是阴沉沉的模样，适合数十万乃至上百万的生命在这片广阔的平原中厮杀、然后死。
通俗的讲，战争的胜利者将站在他们的尸骸上，缓慢且优雅的品尝胜利的果实。
赤站在所有灰雾眷族的最前方，在他的身旁是影煞，肩膀上漂浮着蓝团子，而灵水则是在长河营地那边对鲛人族进行战前动员。
“准备好了吗？同胞们！”
赤那相对于精灵来说极为魁梧的身躯上披挂着赤红色的战甲，随着他的动作而轻微浮动，发出咔咔的声音。
“为了守护我们的孩子、为了守护我们的家园、为了守护我们的父神，我们将倾尽所有，打赢这场战争！”
有些人天生就是领导者。
也许他们说不出过于华丽的辞藻、也许他们的情绪比甲亢患者低了点，但他们只要站在那里，你就会心悦臣服的觉得，他就应该领导你。
赤和影煞相对于灰雾眷族来说就是这种角色，他们短暂的进行战前动员后，便率领着灰雾眷族们准备进行战斗。
先遣部队的远处，十六位学长眼中有红芒闪烁，身躯散发出伟岸的神性光辉，浩浩荡荡的向着红木城赶来。
——这种神性光辉的性价比相当高，几乎几十点神力就可以兑换整天的神性光辉，堪称是量大管饱极为实惠。
“十六尊神祇…”
狼人伊哈布的手都在颤抖。
“战俘营，原地待命！”
赤的声音回响在狼人伊哈布的耳边。
远处的敌军近了、更近了，陷阱区的烟雾随着敌军的踏入开始弥漫，哀嚎声与痛哭声彻底响彻这片森林，敌军们的先遣部队只是在短短的几分钟内，便死伤了大半。
但陷阱终究有用完的时候。
当敌军踩踏着其余眷族的尸体渡过陷阱区的时候，这场决定着数百万生灵命运的战争就此打响。
森林变成了血肉磨盘。
身型庞大的恶魔与暗裔高高跃起，率领着战俘营的种族们扑向远处望不见尽头的种族洪流。
羽人族与吸血鬼出现在了战场的侧翼与上空，配合着时之虫进行敌军指挥斩首行动，奈何敌军并没有像模像样的指挥，只是全凭数量莽了上来。
王白从教堂中走了出来。
他与水经义、江杉、爽哥等人漂浮在高空中，与远处的十六名学长遥遥相望。
按照惯例，王白得说几句狠话。
但王白看着远处学长眼中愈发炽盛的红芒，万千言语最终堵在嘴边：“杀！”
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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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多了。’
触手在意识空间内欣慰道。
在祂看来，王白放着幕刃不用的行为简直比星海最低等、最愚蠢的猪豚还要低能百倍。
“你是王白？”
十六名学长中，有人认出王白，眼中红芒微弱片刻，好奇开口：“这次的联考，你是冠军？”
“倒是为松大做了贡献…”那学长低声道：“要么你现在离开吧，带着能维系你神职的眷族，学长们倒也不想对你动手。”
“臭八强闭嘴吧。”
王白冷笑道。
“八强对你们都是祝福，淘汰赛和入围赛才是你们真正的家，别在这和我套近乎了，真不熟。”
“你！”
那学长脸色涨红。
“破防了！”
王白心中暗道，意识空间内的幕刃刹那间凝为实体，在远处十六位学长完全没反应过来的功夫，插入了那学长的胸膛！
这就是“破防”的威力！
虽然那学长还没有被完全“破防”，但这种程度的“破防”已经足以让幕刃插入他的胸膛，导致那学长不得不重伤退出战场。
爽哥迅速追了上去。
正面作战爽哥可能差点意思，但是爽哥身上可是有着各种药剂、粉尘在的，那学长被爽哥追上只有慢性死亡的路可选。
正所谓是正面作战我不行，痛打落水狗爽哥第一名。
“卑鄙，竟然搞偷袭！”
有学长惊怒吼。
“现在的新生，拿了联考冠军就目中无人，就靠骗、就靠偷袭，年轻人不讲武德！”
“你不提这冠军我还懒得和你说。”王白笑笑：“星历九百年单考冠军，几十位校长联合颁奖，你们有吗？我自己打下来的，给松大争光了。”
“你有病吧！”
“你找死！”
在王白的视角中，这十五名学长的身上大大小小的都出现了“被破防”的标志，等幕刃冷却期过后，就可以再度重创一人。
不过在幕刃冷却前，王白、江杉、水经义、袁梦、辛五、秦俊爽，要联手抵抗面前这十五名货真价实的见习神祇。
战争还在继续。
………………
………………
S-07星系。
这里已经彻底成了“死去”的星系，恒星熄灭了、自然行星崩溃了、无数生灵死去的怨魂盘旋在这个星系上空，甚至形成了能阻挡星海飞船的恐怖漩涡。
苏正阙踏足真空，面无表情。
他的身躯在整片星系中如同渺小到尘埃中的微粒，但游荡在这片死去星系中的星海掠食者们却不敢在他面前有任何异动，只希望自己能夹着屁股离开他的视线。
“很好，很好，龙教团。”
苏正阙走近了颗行星，身躯靠在已经停止运动的星核附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从中获取着曾经在这里发生过的场景。
很快，他再度睁开了眼睛。
“S-06星系么…”
这道渺小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星系内的星海掠食者们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茫然的发现自己的灵魂缓缓裂开了。
人族古神共十，苏正阙主修“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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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幕刃让两名学长重伤离开战场后，王白等人的压力减轻不少，但仍旧摇摇欲坠，处在随时可能被消灭的边缘。
毕竟对方有十四名神祇。
之所以能支撑到现在，完全是靠着王白源源不断的信仰之力转化为的神力护盾，顶住了敌方神祇的绝大多数攻势。
“这家伙的神力怎么源源不断？”
“这就是联考冠军的实力吗…”
“如此坚挺！”
“可恶啊，我要软了！”
“…………”
学长们嘴上虽然哀嚎着，但手上的技能却从未停下来过，铺天盖地不要钱般涌向以王白为首的红木城神祇。
“不会吧？不会学长你真的坚持不下去了吧？”王白身形闪烁，短暂的出现在学长身边道：“就这？一般啊。”
那学长面色涨红，眼中红芒更盛，咬牙切齿道：“你有病吧！你找死！”
幕刃的冷却很快转好了。
这名脸色涨红的学长很快脸色惨白的退出了战场，还不等疗伤，就见到浑身弥漫着烟雾的秦俊爽满脸笑意，朝着他冲了上来。
“你要干嘛！？”
这学长无比绝望的呐喊道。
“你不要过来啊！”
虽然重伤，但战场上空仍旧是学长同盟们占据上风，只要躲过这阵，还是可以恢复平常时期的。
但是碰上秦俊爽这么个揣着毒雾跑过来的神祇，这学长是真的绝望了，根本没有任何还手的必要。
毒雾已经侵入肺腑了。
这场战争中截止目前，共有三名神祇陨落在了秦俊爽的手里，都是被毒雾所补刀。
战场下方，眷族们的战斗同样激烈。
“轰！”
“轰轰轰！”
“轰轰轰轰轰！”
近百门火炮轰鸣！
这种简陋的火炮似乎在运转的过程中掺杂了灰雾眷族特有的超凡之力，每发炮弹落下的时候都会激发起大片的灰雾，红木城这边的眷族在灰雾内都会得到大范围的增益BUFF，反之，敌方眷族苦不堪言。
这是场持久的拉锯战。
学长们猛然发现，现在还维持战斗状态的神祇甚至不到半数，已经有九名神祇被幕刃重创、再被爽哥补刀了。
这让他们内心微颤。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场战争的结果似乎越来越明显了，王白依仗着大量信仰转化的神力，毫无忌惮的释放出各种强力的技能，令在场的学长们越发胆寒。
“这个人他不累吗？”
“他这么多神力都是从哪来的？”
“嗑药也有冷却期啊！？”
神力加速恢复药剂虽然价格昂贵，但学长们并不缺这点钱，现在缺神力主要是因为神力加速恢复药剂的冷却期相对较长，导致学长们的技能跟不上。
而王白这边，技能狂轰滥炸。
“这场战斗比我想的要轻松太多了…”
水经义忍不住道。
他昨晚认真计算过双方的战力，经过重重的推导与模型建立，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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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水经义是真没想到，就这半成不到的胜率居然在王白的手底下被盘活了，对方本来只想先忍过王白的攻势再反击，结果王白high到飞起根本停不下来啊！
“联考冠军都这么变态么？”
袁梦忍不住问道。
“不，是他变态，和联考冠军没关系。”
水经义轻咳道。
胜利的天平越来越倾斜红木城这边，而敌方的学长同盟也由最开始的胜券在握转变为哀声四起，这场神祇间的战斗即将结束了。
而战场下方，惨烈的战争还在胶着。
仰仗着陷阱区与灰雾，红木城方的军队还勉强能和敌方维持三七开的水平，但现在战场上来自红木城方的尸体太多了。
如果高空中，神祇间的战斗不能在很快分出胜负，那么红木城即便赢下了这场战争，也将是极为惨烈的胜利。
所幸，高空中的胜负分出了。
将仅存的那位学长打落高空，王白面无表情的嘲讽道：“人多打人少，高年级打低年级，全男的打半男半女的，优势让你们占完了，结果还没打过。”
那名仅存的学长身上涌出大量的破防点，眼中的红芒甚至要凝聚成实体，让王白彻底放弃了安抚学长们的这个想法。
只有死亡才能让他们休息。
高空中的战斗刚刚结束不到半分钟，王白便带着水经义等人赶往了地面的战场，解决顽固的敌方眷族。
这其中，又有大部分破防点涌入王白的意识空间内，幕刃的进度条在悄然间已经被填满。
只要王白愿意，他现在就可以通过幕刃晋升“正神”，得知荧惑之乱幕后的真相。
但王白决定，先解决战场的后续。
当人的欲望可以被满足的时候，往往他就没那么着急去满足了，这是个非常奇怪的现象。
越是无法满足，越是急着满足。
此番，灰雾眷族伤亡惨重，王白粗略的扫过战场，发觉有近万的灰雾眷族都陨落在了这场战争中。
遍地都是尸体。
血液甚至浸透了草地，嫩绿色的青草完全的被猩红色的血液替代，几乎看不出原本的样子。
恶魔、暗裔、巨龙、吸血鬼…各式各样的尸体就躺在这片草地上，紧紧的闭着眼睛，不会再有醒来的机会。
“结束了…战争结束了。”
赤半蹲在了地上，眯起眼睛，抬起头看向远方正在清扫战场的王白，声音沙哑的朝着影煞道：“这场，为了争夺资源的战争，结束了。”
“我们再次站在了这片土地上，可以静静地等待明天的太阳照常升起，这应该感谢父神的眷顾…可是我们很多的兄弟都再也看不到太阳了，他们彻底的被埋葬在了这场战争中。”
远处，敌方眷族们开始投降了。
“他们的死亡是为了我们更好的活着，为了我们能够在这个残酷的世界立足…以后我们还会打很多的仗，在这个星球打、在那个星球打…”
影煞踉跄的坐在地上。
“听父神说，星海很大，蕴藏的文明数不胜数，但在我看来星海和我们脚下的土地没什么不同，弱者同样会死去，强者还是会活着……”
“星海不过是更大的星球罢了。”
“只有变得更强，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才能收拾同袍的尸体，才能带着族人们过上好日子。”
战争结束了，只留下满目疮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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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木城周边的神祇势力已经被彻底清空，资源出现极多空余，但资源星内的战火依旧在汹涌澎湃的燃烧，连空气中都是扭曲的神力气息。
‘你最好回去看看那个小女孩。’
就在王白带领水经义等人清扫战场的时候，他意识空间内的触手突然语气古怪道。
‘她的状态不太正常。’
“怎么了？”
王白皱起眉头。
‘如果把普通人的灵魂力比作是五，神祇的灵魂力比作是五十万，那她现在的灵魂力已经达到了五千万，且还在层层攀升。’
触手语气更古怪。
‘另外…我必须告诉你的是…’
触手缓缓的将缠绕着幕刃把柄的部分挪开，沉吟片刻道：‘正所谓精满自溢…不对，水满则溢，幕刃内的破防点已经达到了临界点，很容易在那小女孩强大的灵魂力前抵挡不住诱惑，让你直接晋升正神。’
王白愣了半晌。
还不等他去找苏思安，意识空间内的幕刃便开始晃动了起来，紧接着，就是极度的愉悦感充满了王白的全身。
‘*了…’
隐约间，王白听到触手在低语。
‘还挺多…’
当见习神祇的眷族能够航天时，乾坤箱会定位到具体的见习神祇，并且引来星海的法则淬炼祂的神魂与身躯。
星海的法则，是见习神祇晋升为正神的关键所在，后者可以在远离祖星的已知星海内驱使微弱的法则之力，但前者不能。
不过由于祖星的神祇过多，乾坤箱往往无法根据神祇的神职引来相对应的法则，所以偶尔会出现神职是钢铁、烈阳等领域的见习神祇，成就正神后变成了伪娘的情况。
但上述情况，不会出现在王白身上。
因为幕刃已经将星海的法则赤裸裸的摆在了王白的面前，任由后者如挑火锅蘸料般随意挑选。
十条闪烁着七彩星光的华贵绸缎，宛如星河般漂浮在王白的意识体面前。
华贵的绸缎上烙印着不可言说的神秘符号，像是某种古老失传的文字、又像是伟岸存在发疯后的模糊呓语、亦或者是更高维度的原初投影……这宛如星河的华贵绸缎不需要任何言语，便能让王白明白它的身份。
这就是星海的法则。
王白的意识空间在恍惚间变成了空荡荡的、只有白色与灰色相间隔存在的荒野，而这星海的法则便是唯一照亮这荒野的光。
王白伸出了手。
他并不清楚这十条华贵的绸缎究竟代表哪种法则，但他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觉。
‘别摸那个！’
‘摸左数第二个、右数第三个、还有正中间的那个！’
触手突然焦急道。
‘用舌头、用腿、不管你用什么，赶紧摸到这三条绸缎，快点，快点！’
王白伸出了手……以及脑袋，他整个躯体被拉伸的很长，艰难的将触手提示的三条绸缎摸在了手心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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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王白听到了触手如释重负的声音，也听到了脑海中骤然响起如惊雷般的声音。
“生命、死亡、灵魂。”
这是三条绸缎代表的星海法则！
灰白色的旷野如潮水般极速退去，王白也缓缓从这种极度玄妙又极度愉悦的状态中退了出来，身形在地面上摇摇欲坠。
‘恭喜你啊，成为正神了。’
触手懒洋洋道。
王白下意识的握了握拳头，沛然的巨力充盈在其中，单是凭借肉体的力量，王白就有信心战胜刚刚十六名学长……中的半数。
神魂不必多说，自然也提升了。
不过相比于成就见习神祇前最大的变化，还是要属这刚刚在触手指点下得到的三条星海法则。
生命、死亡、灵魂。
‘快去看看那个小女孩。’
触手道。
‘法则和真相相关的部分我会稍后告诉你，不过在此之前你得照顾好这个灵魂力已经达到八千多万个单位的小女孩。’
‘如果她失控了…’
触手咂了咂并不存在的嘴。
‘反正你这永恒之森是别想要了。’
王白点头，和江杉水经义等人交代好战场的交接清扫工作后，便在水经义疑惑的目光中赶往了苏思安所在的位置。
“王白的气息又变了。”
水经义疑惑道。
“仿佛从溪流变成了大海…他不会晋级正神了吧？”这想法在他的脑海里存在了不过片刻，便被他笑着否定了：“灰雾眷族强归强，但还没到能航天的水平呢…”
说罢，水经义陷入了沉思。
“…他不会真成正神了吧？”
………………
………………
红木城内，执政厅。
苏思安趴在床上，额头滚烫。
她在做梦，做噩梦，这噩梦中有龙教团、有红袍海盗，苏家人所在的星系再度陷入了战火中，无数年龄不大的苏家儿女在战火中流亡逃窜。
但这又不全是噩梦。
苏思安看到了老祖，那个平日中不苟言笑的老祖，此时正站在自己的面前，如话本中的儒雅书生般，宽厚的朝自己笑着。
“安安不怕…安安不怕，都过去了…”
梦境里，苏思安蜷缩的身躯缓缓放松，最终被那儒雅书生般的老祖抱在了怀里，恬静的睡了过去。
“砰！”
执政厅的门被推开了。
王白的手停在半空，脸上的表情凝固住，他缓缓的后退，试图以这种方式离开灰雾眷族的执政厅。
“咦？正神。”
儒雅书生苏正阙怀里抱着苏思安，缓缓转过身来，用较为好奇的目光打量着王白：“眷族还没航天，就已经成为正神了吗？”
王白的冷汗快从脸上流下来了。
这还是他如此近距离的和古神接触，上官吹雪和毕竟只是道投影，而眼前这位怎么看怎么像是古神本尊亲自下场啊！
只是道目光，王白便感觉自己浑身上下被看了个通透，几乎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你是王白？”
出乎王白的意料，这位人族的古神竟然认识王白，并且语气相比于上官吹雪来说，极为友好。
“我…我是，前辈。”
王白几乎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才从嗓子眼里蹦出了这么几个字。
“照顾安安，你多费心了。”
苏正阙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王白。
“你身上这点事，不想被议会知道吧？”
王白点头如捣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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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雅书生般的苏正阙意味深长道。
王白点头如捣蒜。
“安安…对苏家来说很重要，我不管你是怎么从龙教团手里把安安保下来的，但从今日始，我苏家、我苏正阙，欠你个人情。”
“帮你隐瞒成为正神的事，算是你收留了安安的微薄报酬吧，不计在我欠你的这个人情里面。”
苏正阙缓缓道。
“劳烦前辈，辛苦前辈。”
王白态度诚恳。
别看王白现在的态度很低，实际上王白可以更低点，只要苏正阙高兴，王白跪下磕头叫义父也是完全可以接受的事情。
模拟下那个场景。
“王白我儿！”
“儿在！”
“王白我儿！”
“儿…听命！”
“哈哈哈哈哈哈哈！”
模拟结束。
“听说你是复读生？”
苏正阙忽然问道。
“这…的确是。”
王白的冷汗又出来了。
他现在可是知道了的，自己的眷族并不来自乾坤箱，而是来自意识空间内的幕刃。
“复读生好啊，复读生好啊。”
苏正阙的眼神意味深长。
…王白真想把意识空间里的幕刃掏出来，狠狠地劈在面前这个名为古神实则是不好好说话的谜语人身上，告诉他以后绝对不能说这种没头没尾的太监话。
但是王白砍不得。
“你们是人族的希望，慢慢变强吧。”苏正阙抱着苏思安，朝着执政厅外走去：“眷族不错，你也不错，有空的话可以来S-024星系找我，闲聊两句。”
“这是自然。”
王白连连应下，走在苏正阙的身后，出于礼貌的想送送这位苏家老祖。
“对了，有件事差点忘了。”
苏正阙忽然停住步伐，转过身道。
“你其实有个在星海里很有名的舅舅。”
……………………
……………………
TN星系。
“格雷冕下，薛新觉主教想让您过去。”
空旷的房间内，少女低头道。
“哦。”
格雷看到了少女的面孔后，微微皱起眉头：“你是…丰兴旺的孙女？”
“你弟弟呢？”
少女惊慌抬头：“我…我…我不是，格雷冕下，您应该是认错人了。”
格雷看到了少女身上细微的疤痕，那是看上去就很疼的伤痕，只不过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看上去没那么明显罢了。
“你叫丰灵，有个弟弟叫丰天高。”格雷自言自语道：“我记得你们的爷爷，是个走投无路的固执老头子，从他第一次说要和我们推翻联邦的时候，我就知道他的心思并不在这上面，他只想知道你们母亲的的下落。”
“你们的爷爷是个让人印象深刻的老头子，他在离开龙教团的时候向我提出了个恳求，要我帮忙照顾他的后人。”
“因为当时龙教团已经承诺要照顾好你们，所以我就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不过今天看来事情好像并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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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叹了口气。
“我们走吧，去见薛新觉。”
“顺便解决你的问题。”
少女慌乱的点头。
身型算不上魁梧高大的格雷披上红袍后，整个人的气场便与刚刚坐在躺椅上时泾渭分明，仿佛宝剑出鞘、又好比睡狮觉醒。
丰灵走在格雷身前，像个兔子。
“终于来了，有个重要的消息要告诉你。”薛新觉从主教专属的座位上起身，略短的两条腿在走下阶梯的时候稍显费劲。
“不着急，先把她的问题解决。”
格雷指了指丰灵。
“丰兴旺的孙女，在龙教团过的不好。”
薛新觉愣了愣。
他狐疑的看着格雷，歪头不解道：“过的好不好另当别论，你怎么会管这种事？”
“我是遵守承诺的人，和龙教团不同。”
“我答应的事，就要办到。”
格雷淡然道。
“快停吧，听你说这种话我犯恶心。”薛新觉嫌弃道：“除去给你侄子那件“圣物”外，你又给了你侄媳妇件“圣物”，话说你是把龙教团当成“圣物”批发市场了吗？”
“你但凡遵守点承诺，凯尔文大主教都得把你当祖宗供起来，而不是现在这样连带着对我都爱搭不惜理。”
薛新觉冷哼。
“我就是遵守承诺。”
格雷淡然道。
“我现在就通知下边的人，如实履行龙教团当初答应好的承诺，你可别再说这种让人反胃的话了，我刚吃完饭。”
薛新觉连连摇头。
他都不用想，肯定是丰灵姐弟当初对王白有所恩惠、要么就是格雷看中了这对姐弟身上的潜在价值，想培养成王白以后的帮手。
否则以格雷的性子…
所谓的“承诺”、“怜悯”、“同情”，还不如薛新觉刚喂狗的那根骨头有分量的多。
“行了，你下去吧。”
薛新觉对丰灵摆摆手。
“你和你弟弟以后在龙教团会过上好日子的，如果有人再敢对你指手画脚，就去找负责你们的龙教众，让他们直接来找我。”
丰灵低下头，将喜悦埋在心底。
“好了，谈谈你的那个重要消息吧。”格雷找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半躺在了薛新觉递过来的躺椅上。
得到了生命古神的头颅后，时时刻刻折磨着格雷的痛苦几乎消失，这名纵横星海的红袍海盗头子也终于想来点物质上的享受了。
指坐躺椅喝枸杞水。
“和你那个侄子有关。”
薛新觉卖了个关子，嘿嘿道：“你是知道的，我在你侄子的身上留下了点“龙”的皮屑。”
格雷点头。
薛新觉可以通过秘法来驱动“龙”的皮屑，获得王白身边的重要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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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只能说那个小女孩对苏正阙是真的重要，否则他绝对会把对龙教团的愤怒也捎带到红袍海盗的身上。”
薛新觉啧啧道。
“因为那个小女孩，就是苏正阙培养的“救世主”人选，对他而言意义相当重大。”
格雷淡淡道。
“和上官锐、王白一样？”
薛新觉问道。
格雷点头道：“除了龙教团外，人族、海盗、古树之盟、都在有意识的培养这片星海的救世主。”
当生命体经过“三原初”的认证后，即可成为这片茫茫星海的真正救世主。
“S-03至今踪迹难寻，救世主这条路是走不通的。”薛新觉摇摇头：“虚海动荡的愈发明显，用不了太久，人们就会认识到追随“龙”才是真正的生路。”
………………
………………
资源星，红木城。
战场的清扫工作即将结束，灰雾眷族正在统计战场上的伤亡人数，压抑的气氛盘旋在红木城的上方。
红木城，教堂二楼。
“可以连接到学生论坛了，信号还是不太稳定，我刷新帖子的时候偶尔会显示失联，但失联的频率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小了。”
水经义朝周围道。
作为平平无奇的理论兼动手小天才，水经义的晶脑和王白等人的晶脑自然是不同的，在不影响正常功能的前提下，水经义在其中加持了三十二个稳定信号的器材元件。
这就使得他的晶脑异常稳健，能够在王白等人的晶脑无法正常工作的情况下，接收到祖星的信号。
“退出登录的按键偶尔也能按下了。”
水经义开口道。
这句话似乎驱散教堂上方的压抑气氛，无论是江杉、袁梦，还是秦俊爽、辛五，众人齐齐的呼了口气，眉宇间的神色都轻松了许多。
虽然现在还不能正常的退出资源星，但毫无疑问的是，原本需要和其余神祇进行战争来争夺有限资源的情况已经过去了。
“大家的神域建设的如何？”
水经义突然发问道。
神域建设是近年来新兴的教育热点，因为学者们认为把神祇的眷族放在资源星内，是种浪费资源且安全系数不够高的风险行为。
古神奥古斯都执掌着空间类的神职，可以联同匠神奥恩为每个见习神祇打造专属的神域空间，在神域空间内放置岛屿、森林、海域等自然环境，随着见习神祇的实力增长而扩大神域空间。
这种教育方法可以很好的避免资源星内资源浪费的问题、也可以更好的为眷族提供适宜的生存发展环境。
但神域空间这种教育方法也存在着致命的缺点，那就是眷族没法在神域空间内进入到航天时代。
因此，这种教育方法还没有真正的取代“资源星式神祇培养法”，只是小范围的定点试验罢了。
“荒芜。”
“很空旷。”
“除了王座外啥也没有。”
不出所料，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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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建设星海也来不及了。”
水经义沉吟片刻道。
“退出资源星后，我们应当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无法再登陆了，学校或者最高议会在调查清楚前，不会让我们重返资源星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把重要的眷族接到神域内，重点培养？”爽哥问道。
水经义点头。
“不过现在时间应该不太够了。”水经义指了指晶脑：“也许过阵子学校就会强制我们下线了，现在你们去部署好眷族的未来发展目标吧。”
“虽然没有在神域内培养的效果好，但总比没有目标任由眷族自然发展来的好。”
“那你呢？”
袁梦突然问道。
“我？”
水经义指了指自己。
“我神域建设的很好，大二的选修课中有门“新兴的教育热点——神域建设的相关知识”课程，我提前修完了，满分。”
袁梦：“orz。”
“咳，你们先聊，我去给灰雾眷族布置点任务。”王白开口道。
他要趁着资源星系还没完全恢复正常的情况下，让触手告诉自己荧惑之乱的真相。
众人点头。
‘激动吗？’
森林深处，熟悉的河流旁。
王白坐在了草地上，嘴里叼着根草茎道：“你最好快点说，我不清楚资源星系什么时候会恢复正常，这种机会对我来说只有一次，明白吗？”
‘那我接下来说的话可能有点多，甚至会颠覆你的世界观，你做好准备了吗？’
实际上资源星系想要恢复正常还得段时间，只不过是水经义的动手能力BUG到了逆天的程度，才让王白生出了紧迫的错觉。
“呼…说吧。”
王白深呼口气道。
‘让我想想从哪个部分切入比较好，因为你现在已经不是见习神祇了，能够承受的住那两道目光了。’
触手嘿嘿道。
‘就先从宇宙的本源上来说吧，你知不知道星海与虚海都是从何种情况下诞生的？’
触手问道。
“宇宙大爆炸，诞生了虚海与星海。”
王白答道。
这是教科书上的标准答案。
‘完全错误。’
触手摇晃着缠绕在幕刃上的身躯。
‘这片宇宙最初是没有星海的、当然也没有虚海，只有S-01、S-02、S-03…以目前顶级存在们的称呼是…“三原初”。’
王白点头。
这勉强在他的理解范围内。
‘其中，S-01创造了这片星海、至于虚海嘛…我们待会再说。’
‘你可以把S-01理解为西方神话中的创世神、也可以把S-01理解为东方神话中的盘古…它是个箱子。’
触手慢慢道。
王白点头。
这也在他的理解范围内。
‘既然谈到了箱子，就不得不谈谈人族古神千白羽在空间间隙中发现的乾坤箱了，这玩意儿可是导致人族如今困境的罪魁祸首。’
触手冷笑道。
王白心头微动，情绪紧张起来。
‘千白羽从乾坤箱中发现了眷族、也理所应当的从中抽到了“神”的法则…这部分我们也要稍后再讲。’
星海法则共十条，其中“神”是其一。
触手提醒道道。
‘好了，你先扛住那两道目光，我再接着往下讲，不然我怕你直接猝死了。’
‘你死不要紧，我不想死。’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触手的声音还未完全落下，两道王白熟悉的目光就从遥远处投来，不掺杂任何感情的从王白的身躯上扫过。
所幸，王白成就了正神的身躯在这两道目光下只是出现了些许的裂痕，并没有像见习神祇时那般，整个人都要死过去。
‘果然，正神就没事了。’
触手慢悠悠道。
‘让我们接着从乾坤箱说起…千白羽把乾坤箱带回人族后，经过漫长的研究决定，被命名为“神级文明”的计划正式开展，原本分裂割据的政体也在千白羽的撮合下形成了如今的联邦议会制，人族开始步入毁灭的深渊。’
‘当然，在那个时候他们是不知道的。’
触手又道。
‘乾坤箱中可以抽取眷族，有的眷族是可以在已知星海内寻找到的、有的眷族则是在可观测星海不断扩大的今天都寻找不到的。‘
‘其实在这个时候就有人族高层察觉到了不对，但不断扩张的版图终究压住了这种感觉，累计的功勋迫使他们不断催生人族的神祇，将祖星的控制范围变的更大。’
触手停顿片刻。
‘然后，在荧惑之乱爆发的前夕…大概五六十年吧，最高科学研究院的院长芩永年经过前人的努力，再加上自己的勤奋研究，终于发现了一个令人绝望的真相。’
触手嘿嘿笑道。
“眷族有毒。”
王白咽了口口水。
‘聪明。’
‘当神祇比例占总人口比例超过百分之四十五的时候，会有非常非常非常可怕的事情发生，具体有多可怕我不多说，你可以在心里想想。’
王白觉得有点荒谬。
你这不具体说明有多可怕，就说非常非常非常可怕，让我自己去想，我能想出有多可怕吗？
真把我当脑补帝啊？
不过思索片刻，王白还是听从了触手的话，在脑海内幻想起当神祇比例超过总人口比例百分之四十五后的情景。
那块触手没有具体说明的“空白”，很快被王白心底突然涌来的恶潮填满了，那片恶潮甚至拖着王白幻想中的整个人族向无尽的深渊坠入，并且毫无扭转的余地。
‘知道有多可怕了吗？’
触手见王白沉默，便又开口。
‘所以在荧惑之乱前，芩永年向古神塔提出，要摧毁乾坤箱，宁愿失去人族在星海内的霸主地位，也要保障人族不受乾坤箱的掣肘。’
‘但很可惜，古神塔并没有同意芩永年的这个意见，就连最高议会的那名议会长也没有同意。’
‘或许是个人私利、或许是另有打算、反正就我知道的消息，古神塔中有四位神祇都不同意摧毁乾坤箱。’
触手道。
‘四位？不是共十位古神吗？’
王白问道。
‘因为有三位古神不是人，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反正这三位古神不参与人族的决策，只是和人族的其余七位古神达成了交易不对人族出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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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手含糊道。
‘古神这方面涉及到的隐秘太高了，以我现在的状态来说，许多我理解的知识无法被组织好告诉你，所以你就别细问了。’
怀揣着疑惑，王白继续听了下去。
‘从那时候开始，人族发现了个更可怕也更恐怖的事，那就是乾坤箱是有微弱的意识存在的，具体表现为…自保意识。’
“自保？乾坤箱？！”
王白没忍住惊呼道。
人族数量数百亿，其中神祇的数量近百亿，而祂们的力量归根结底来自于乾坤箱，结果后者竟然有自己的独立意识、并且还是自保？！
王白后背阵阵发凉。
没有什么比这件事更让他恐慌了。
‘对…自保。’
‘乾坤箱察觉到了芩永年对它的态度、也察觉到了古神塔以及最高议会对它的态度，所以它决定不装了，摊牌了，直接的引爆了虚海，直接导致了荧惑之乱的发生。’
触手继续道。
“引爆虚海是…”
王白问道。
‘就是字面意思，乾坤箱引爆了相对平静的虚海，导致荧惑之乱时期虚海间隙的出现频率是研究乾坤箱前的百分之六十亿，你大概明白这是什么概念吗？’
触手道。
“如果按照我目前固有的手冲的频率来计算，那么我很可能到死也没办法生产出这个数量的虚海间隙，但是乾坤箱做到了。”
王白平静道。
‘对，所以荧惑之乱爆发了…这其实是完全可以避免的，但那四位古神与最高议长，彻底的将人族推入了不可攀升的深渊。’
“能告诉我那四位古神是谁吗？”
王白问道。
“周风、约酥、奥古斯都、欧米伽。”
“分别执掌着时间、天空、空间、现实四大星海法则。”
触手回答道。
“没有上官吹雪？”
王白疑惑道。
按照触手的说法，古神们很可能是因为利益牵扯才没有同意摧毁乾坤箱的决定，那么上官吹雪没有理由同意摧毁乾坤箱啊？
这老头子处处彰显着霸权、甚至对自己这个联考的冠军都没有任何尊重的态度、对寻常的学生、神祇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明摆着是坚定的维护古神世家的利益。
他居然会同意摧毁乾坤箱？
’别用你那单调的脑回路去揣测古神的想法，如果他们的想法那么容易就能被你猜出来，那么他们也就不是古神了，蠢货。’
触手嘲笑道。
‘接下来来谈点你最关心的吧，为什么你的父母试图离开战场，却最终没有如愿。’
王白点头。
这部分确实是他最关心的。
‘这部分得从虚海开始说起了，那片死寂的空虚之海诞生于星海诞生之前，里面除了寂静外什么都没有。’
‘但当虚海敞开间隙和星海接触的时候，两种完全不同的规则开始碰撞，寂静的空虚便张开大嘴，朝着星海生物们扑了过来。’
‘除去这部分常识外，虚海其实还有种瘟疫，会在虚海间隙密度过高的空间内蔓延，对长时间停留在此空间内的生灵造成不可逆的感染。’
王白震惊道。
“你是说…”
‘没错，就像你想的那样。’
‘你的父母感染了虚海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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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父母长时间在近星海带作战，难以避免的患上了这种完全不可逆转的恐怖病症，因此被当时的指挥官高维泽拒绝调离近星海带战场。’
触手如实道。
‘这就是你想了解的真相。’
见王白沉默不语，触手开口道：‘感到迷茫了？’
“没有。”
王白将鹅卵石扔进溪流，片片涟漪在水面上浮起。
“既然我已经知道了导致荧惑之乱的真凶，那么虚海也好、古神也罢，我都要找上门去，把当年他们对我父母所做的一切，变本加厉的还回去。”
“我得，讨个说法。”
‘很好！很有精神！’
触手玩味道。
‘那么，你想怎么讨个说法呢？虚海暂且不说，古神屹立在星海的最顶端，掌控着数十亿生灵的生死，你凭什么让那四位执掌着星海法则的古神给你个说法？’
触手嘿嘿笑道。
‘换句话说，你配么？’
“英雄也曾少年，现在的我可能差点意思，但不死总会出头。”王白淡淡道：“如果我自己都觉得自己不配，那就是真的不配。”
“少年应有凌云志，当许人间第一流。”
‘好！非常有精神！’
触手乐得见到王白有这种情况。
它目前和王白是寄生关系，虽然后者误认为是共生关系，但总归是后者越有朝气，触手才越有回归“本体”的机会。
得知真相后的王白卸下了心里的重担，触手只觉得这孩子从里到外像是完全换了个人，精气神和得知真相前截然不同。
很好，很有精神！
“对了，你知道我舅舅是谁吗？”
王白突然问道。
这句来自古神苏正阙的重要情报，王白是死死地记在心里，刚有空隙便开口向触手咨询道。
‘我是利维坦，不是户籍查询小程序。’
触手没好气道。
‘我哪知道你舅舅是哪位？’
“那没事了。”
王白站起身，走进森林。
“虽说眷族有毒，但转化率没有超过百分之四十五前，不会对神祇产生不利影响吧？”
‘担心你女朋友？’
“也担心其他人。”
‘不会。’
‘如果在转换率没有超过百分之四十五的情况下，眷族依旧会对神祇产生不利影响，古神们必定会摧毁乾坤箱。’
触手嘲笑道。
‘正是因为在转化线前，眷族不会对神祇产生任何不利影响，这四位古神才坚定的反对摧毁乾坤箱。’
‘刀子不落下去，他们不知道疼。’
王白点头。
‘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触手发问。
“提前完成学业，申请自然行星，培养眷族，在有限的时间内尽可能变强。”
王白淡淡道。
‘不当护卫神了？’
“我都知道真相了我还当护卫神干嘛？”
王白反问道。
正当王白和触手讨论的功夫，他的右上方莫名出现了股空间波动，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股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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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成了稳定的空间节点。
“这是空间的自发性异常波动？”
王白皱起眉头。
现在星海大环境不好，虚海间隙大量增加，导致星海的空间环境极容易异常波动，但资源星其实会相对好点。
因为有最高议会安放的空间稳定装置。
‘好像不是，你伸手进去试探试探。’
触手提议道。
“我挺想把你放进去试探试探。”
王白面无表情反驳道。
波动的空间内，会有各种乱流，威力极大，王白可不会拿自己刚刚晋升正神的躯体去冒险。
话虽如此说着，王白还是分出缕意识，缓缓的探入了这个新生的空间节点。
“有股熟悉的气息。”
王白想了半天，没想起来。
“王…王白？”
当这道声音出现的时候，王白再次感觉到了熟悉，于是他在自己的脑海里搜索起关于这道声音的学生信息，最终锁定了个金发碧眼的身影。
“路易斯？”
王白装作惊讶道。
其实王白根本不惊讶，重新建立了世界观后的他已经无所谓任何奇妙诡异的信息，但考虑到自己毕竟还是个社会动物，王白还是装出了正常学生应该有的反应。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王白问道。
“我…我…”路易斯的声音听起来是如此的沮丧，他近乎哀嚎道：“我死了…我还是死了，我为什么这么倒霉啊？”
你倒霉不倒霉管我屁事啊？最烦你这种说话说不明白的低能弱智，简单明了的阐述出你的中心观点跟要你命了一样，真是个傻逼。
王白内心吐槽道。
“细说你怎么死的…哦不用细说了，想起来了，你是死在我手里了，不好意思啊，我贵人多忘事，你多担待。”
路易斯：“？？？”
你好像有那个大病。
“资源星无法退出的情况下，我本以为自己最多神魂动荡，却没想到我居然直接死了…那个诅咒…那个诅咒果然是真的。”
路易斯哀嚎道。
“我能摧毁你这个空间节点吗？”
王白突然发问。
“能，因为是你杀死的我，所以你可以轻松摧毁我所在的这个空间节点…等等，你要干嘛！？”
路易斯惊恐道。
“没啥，细说诅咒吧。”
王白露出了整洁的八颗牙齿。
“诅咒…是关于奥古斯都家族的，我不能告诉你，否则会有很可怕的事情发生！”
路易斯大声喊道。
“那这种很可怕的事情会降临到我身上吗？”王白诚恳发问，面色十分真挚。
“应该是不会吧…”
路易斯思索道。
“很好，路易斯同学。”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明路，第一条呢，是把所谓的诅咒、你了解到的全部部分原封不动的告诉我，我会酌情考虑你接下来的命运走向。”
王白笑的很开心。
“第二条呢，是你坚信可怕的事情会发生，不告诉我奥古斯都家族诅咒的相关事情…然后我再杀你一次。”
为了证明自己说话的可信度，王白指了指周围的环境道：“你看这山清水秀，风水肯定不错，你要是今天真栽这儿了，记得保佑我哈。”
这就叫瞌睡了送枕头，王白正惦记着该如何朝四位古神讨要个说法呢，路易斯就亲自送上门来了。
这讨说法的路，要铺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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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不顾同学情谊！”
路易斯吼道。
“我想起来你的全名了，路易斯·奥古斯都。你认识托洛夫·奥古斯都吗？”
王白没有直接回应路易斯，而是敲了敲自己的下巴，努力回忆起脑海内所有关于奥古斯都家族的信息。
“托洛夫？按照东大陆的辈分排名…他应该是我的舅姥爷。”认清现实后的路易斯低下了身为奥古斯都家族后裔的头颅，就连讲述辈分都考虑到了王白的感受，用了东大陆的辈分词汇。
“熟吗？”
王白又问。
“不…不太熟。”
“那你说说奥古斯都家族的诅咒吧。”
王白道。
“奥古斯都家族的诅咒…”路易斯又犹豫起来，他的声音开始变得吞吞吐吐起来：“真的要说吗？”
“这是你的遗言吗？”
王白反问道。
“不，当然不是，我还不想死，我要重返奥古斯都家族！”路易斯咬咬牙，如同大喊了声奥利给般克服了内心的恐惧，终于开口道：“奥古斯都家族的诅咒，据说是来源于当今的古神，奥古斯都冕下。”
“什么叫据说？”
王白皱起眉头。
“因为这个诅咒只是在奥古斯都家族内部流传，没有确切的消息，所以只能用据说来形容。”
路易斯十分紧张。
面前这个王白让他感觉非常陌生，与联考时期那个虽然骨子里很傲气但彬彬有礼的王白截然不同。
路易斯害怕
“接着说。”
王白道。
“诅咒的具体内容是，每个非自然死亡的奥古斯都家族族人，都会变成稳定的空间节点，以供那个杀死他的人使用。”
路易斯小心翼翼道。
当他说完很久都没有“很可怕的事情”发生时，路易斯才如释重负的喘了口气。
“这…”
王白陷入了沉思。
从路易斯目前的反应能看得出来，他在生前并不相信这个诅咒的存在，但从他目前的状态来看，这个诅咒毫无疑问是存在的。
稳定的空间节点对神祇来说作用非常大，可以改造成传送门、储物空间等空间类的特殊物品，而奥古斯都的这个空间节点不仅稳定，还有人工智能，这就更棒了！
“说说这个诅咒的来源吧。”
王白又问道。
既然决定了要去找四位古神讨个说法，那王白就不能错过任何有关于这四位古神的消息，尤其是这种明显就藏着大秘密的消息。
“这个…”
路易斯犹豫着开口。
“很遗憾以这种方式认识你，路易斯。”王白叹了口气，用官腔道：“在有幸相处的几十分钟内，我深刻的感受到了你身上的完美品格…后面忘了。”
“所以，准备好迎接死亡了吗？”
“不不不！不不不！”
路易斯带着哭腔喊道：“我愿意交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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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见过光明，路易斯本可以忍受黑暗——但是经历过死亡的空虚与恐惧后，路易斯便再也不愿重新经历那种感觉了。
“奥古斯都家族的诅咒，据说是来源于当今的人族古神奥古斯都，因为祂抢走了“空间”法则，所以所有奥古斯都的血脉都要被“空间”所诅咒！”
路易斯喊道。
“星海法则…”
王白想起了自己所窃取的三条星海法则，分别是灵魂、生命、死亡。
“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王白暗暗问触手。
‘的确听过相关的传言。’
触手没有让王白失望。
‘在非常久远的年代，人族的古神们通过并不是那么正当的手段，掌管了星海的十条法则。’
触手道。
王白轻微的皱起了眉头。
将路易斯交代的话与触手听到的传言结合起来，就是奥古斯都家族诅咒的真实面目了。
那位奥古斯都古神抢走了“空间”的神职，即星海的“空间”法则，于是所有和祂身上同样流淌着奥古斯都家族的血脉便都被诅咒了。
问题是，
奥古斯都古神是从谁的手中抢走了“空间”神职，又是被谁诅咒呢？
后者可以解释为被“空间”神职所诅咒，但前者总不能是奥古斯都古神从“空间”的手里抢走了“空间”吧？
逻辑不通。
暂且将这个念头搁置下，王白对路易斯说道：“你现在这个状态，有什么可以扭转的方法吗？”
路易斯瞬间大喜过望，以为王白得到了信息后就要帮助他脱离这种困境，便开口道：“目前没有，但我相信总会有的，王白同学！”
“好极了，要的就是没有。”
王白拍拍手。
“正式通知你，路易斯同学，你抵达死亡前的这段时间内，正式被我录用为私人空间节点了。”
“用途包括但不限于眷族传送、物品储存、指控奥古斯都家族诅咒等方面。”
‘你好熟练啊？’
触手吐槽道。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王白冷笑道。
“祖星的资本家们不敢剥削神祇，但剥削普通人还是非常熟练的，我见多了，自然就会了。”
触手默不作声了。
路易斯虽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但让他直接去死他又不敢，只能勉强接受自己变成了王白的私人肉…私人空间节点这个事实。
至此，王白身上已经有三个挂件了。
分别是不说话装高手的最强金大腿幕刃、碎嘴子说个不停俨然长者自居的触手、以及嘴里念叨着奥古斯都家族后裔要有傲气然后果断投降的路易斯。
返回红木城教堂后，王白发觉辛五、秦俊爽、袁梦已经离开了，只有水经义和江杉还留在教堂中。
“你怎么还在这？”
王白朝水经义道。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王白给水经义问懵了。
“你走吧，我有私密的事情要和江杉说，你留在这里会影响我的心情。”
王白诚恳道。
水经义：“？？？”
在水经义哀怨的目光中，教堂变成了仅有江杉与王白独处的空间——毕竟后者身上的三个挂件不能算人。
“我…”
江杉刚要说话，王白便率先开口。
“江·杉，我喜欢你，我可以当你的马吗！”
江杉的脸瞬间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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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情商：我想当你的马。
江杉的脸以肉眼可见的神色变的通红，这个平日里大大咧咧甚至总和王白讲荤段子的青春女神，内心深处纯洁无瑕，在如此正经的情况下被王白开荤段子玩笑，热血上头完全顶不住。
“可…可以…”
江杉期期艾艾道。
哪有这么问的啊！江杉的内心已经哀嚎出声，这种表白方式虽然看上去是王白的作风，但哪个女孩子会喜欢这么简单的告白环节呢？
女神也不例外啊！
“那就好。”
王白很自然的握住了江杉的手，拉着她从教堂的二楼走下来，走到了灰雾眷族翻新过数次的执政厅顶楼。
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红木城。
灰雾眷族们忙碌着，江杉能从来往的烈阳精灵脸上看到疲倦、也能从影族的脸上看到逐渐掩埋的嗜血疯狂。
“这是我的眷族。”
王白开口道。
“今日前，他们仅信奉着灰雾之主，但今日后，他们的信仰中会多出你，巨龙之母。”
王白摸着江杉的脸，在后者震惊的状态下，只是思索片刻后便亲了下去。
撬开贝齿，温润感传来。
“唔…唔…”
江杉面色通红。
……………
……………
祖星，松江府。
“S-06资源星系又可观测了？”
吴如海面有喜色。
“古神保佑，古神保佑。”吴如海长舒口气，又询问道：“王白怎么样了？他的神魂体征稳定吗？没有出现太大变动吧？”
作为联考冠军，王白在松江府大学的地位是超然的、尊贵的，只要不公开发表反人类反联邦的言论，就没有人敢冒着被神权理事会盯上的风险针对王白。
吴如海当然也不敢。
他甚至巴不得王白特权再多点，把分配给种子学生的资源全部都集中在王白的手里，这样吴如海就能保证王白的成长不受多余阻力影响，在离开校园前顺利成为正神。
这就是联考冠军的含金量。
汇报者开口道：“正要向您汇报这件事，王白的神魂体征在不久前爆发出强大的能量波动，我们怀疑……他已经晋升正神了。”
“正神？”
吴如海眨眨眼睛，古铜色的皮肤让他看起来更老实憨厚了点：“你是不是看错了？他怎么可能晋升正神呢？”
“刚上了半年学，就晋升正神？这话你说出来就证明你的工作态度不够严谨，这是有违常识的、不可能的事。”
汇报者沉默半晌：“要不您去看看？”
汇报者当然也不相信王白晋升了正神，但是神魂能量测试仪都快飙到真神了，汇报者总不可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啊！
………………
………………
神权理事会总部。
大牧首站在晶幕前，面无表情的指了指王白的头像，对着手下的神权理事会成员道：“准备收容。”
“吱…”
房门被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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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牧首皱起眉头，正准备开口训斥，却发现来者是个儒雅书生模样的中年男子，到了嘴边的脏话瞬间吞入腹中。
“您怎么来了？”
很难想象，在神权理事会内身份崇高的大牧首，居然会用这种毕恭毕敬的态度对别人说话。
“不必收容王白。”
苏正阙的怀里抱着苏思安，淡淡道：“不必担心“知识”过度传播，这孩子不是那种人，没有必要强行收容。”
大牧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我会盯着这孩子，你们不必收容。”
苏正阙并没有在大牧首的房间内停留太久，他平淡的看了眼大牧首后，便缓缓的带着苏思安消失在了原地。
古神不需要多说话，因为古神不需要解释，古神只需要把自己的意志完整、清晰的传达下去，就足够了。
至于如何去做…
那是主神和至高神应该考虑的事。
“大牧首，我们还收容吗？”
有神权理事会成员问道。
“古神的话，你也敢不听？”
大牧首面无表情道。
“我的命是大牧首救的，我坚定的听从您的指挥，而非是高高在上的古神们的意志。”
那神权理事会成员道。
“呵呵…”
这回答似乎让大牧首的心情愉悦了起来，他略微的勾起嘴角，将身体转回大大的落地窗前，淡淡道。
“不收容了。”
“古神的意志，我们必须准确的执行。”
所谓的“知识”也就是“眷族有毒”，这种“知识”不可控性强且危害巨大，以大牧首为主的神权理事会必须抑制这种“知识”的传播。
抑制那两道目光的传播。
“古神…”
大牧首垂头低语。
“欺世盗名之辈……”
…………………
…………………
松江府大学。
还不等吴如海带队察看王白的情况，来自内政阁的命令就让前者的身躯哆嗦了起来。
“好…好…明白。”
吴如海面色复杂的挂断了晶脑。
“王白没有晋级正神。”
这个老实人面色复杂的看着刚刚的汇报者，又强调了一遍：“王白，绝对、绝对、绝对没有晋级正神，你明白吗？”
“你要是不明白，我就帮你明白。”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汇报者当然是点头如捣蒜：“明白，明白，吴校长，刚刚只是装置出了问题。”
“很好。”
吴如海非常欣慰。
将“王白是否晋升正神”这个话题掐灭的吴校长心情大好，决定先不去管已经变成了植物人的学生们，因为吴如海改变不了这个局面，得等至高神下了虚海战场过来才行。
“日夜操劳，干脆给自己放个假吧。”
吴如海其实不是领导型人才。
他最大的心愿就是和柳副校长回老家生俩孩子，平平淡淡的过完余下神生。
但杀千刀的白宁跑路了，柳副校长又明确的表示这校长我不当，你要是让我当、以后你干脆睡沙发睡地板别上老娘的床，吴如海便只能硬着头皮干了校长。
自从做了校长后，吴如海才知道白宁有多不容易——几乎校园内发生的每起特殊事件，都有王白的身影。
打不得骂不得，吴如海只能默默背锅。
“就这么决定了，嗯，放假了。”
吴如海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报！！”
“王白发现了虚海间隙！”
“就在松江府外滩，并且朝着松江府大学逐渐蔓延，请求校长指示！”
王白，又是王白。
吴如海眼前一黑，只觉得天旋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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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全球神祇这个书名来看，你们就能看出写这本书的初衷是为了流量、能多赚点稿费。
多点收藏、多点订阅，这就是我写这本书最初的想法，可惜事与愿违，这本书成绩很差，差到我有点接受不了的程度。
所以，从三十章开始…我就换了种思路，想把这本书的整体宇宙写的完善点，把全球神祇的写的整体点。
所以你们可以看到资源星培养法和神域培养法、可以看到海盗之所以存在的原因、看到眷族的来源、神祇的来源等等。
这也算是我个人小小的意愿吧。
原创不容易，希望兄弟们开个自动订阅，每个月花的钱还不到包烟钱，看盗版真的没必要，谢谢了。
ps：求个首订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当散碎着蓝紫色光点的虚海间隙出现在松江府外滩的江面上时，这座巨城内存在的所有生命体，内心都难以抑制的升出了浓郁的绝望感。
星海历九百零一年四月六号，后世无数的人们会记住这天，记住这注定会被载入史册的一天。
虚海间隙，史无前例的出现在了祖星的内部，并且毫无征兆的释放了大批“虚海浓度”极高的虚海生物。
虚海浓度越高，虚海生物越强。
王白站在男生宿舍的楼顶，远远眺望着那漆黑中透露出蓝紫色的缝隙，后者仿佛将周遭所有的光都吞噬殆尽，不留给人们任何希望。
神权理事会以及赤玉军团的成员大批的涌来，前者负责联系公安局等机构驱散民众、后者负责在驱散民众的街区与虚海生物进行交战。
简称送死。
“虚海间隙的扩张是有规律的、有迹可循的，我们只要找到这种规律，就能有效的避免虚海间隙向松江府大学扩张。”
水经义站在王白身旁，晶脑被他放在了手上，大片大片的资料如雪花般飞速划过：“根据星海内已经出现过的虚海间隙扩张规律，我可以推断在两个小时后，这个虚海间隙会完全扩张至松江府大学校区。”
理论大师·水·中级眷族·经义。
“我刚刚通知了学校的管理层，他们很快会疏散撤离松大的学生；只要虚海间隙不会在半小时内扩张道松大，我们就是安全的。”
王白道。
“祖星的古神塔内常驻着五位古神，无论待会来的是哪位古神，都能解决这个虚海间隙。”
虚海间隙在古神面前并不可怕，后者是站在整个星海战斗力链条顶端的生命体，只有上千个虚海间隙形成的“伪虚海”，才能对后者造成威胁。
“那我们现在干什么？”
爽哥开口道。
秦俊爽现在越来越明了自己在团队中的定位了：王白的左膀右臂、纠正水经义过于理论主义的灯塔、辛五的非常规饲养员。
“我们去近距离观察虚海间隙。”
王白目光炙热。
“你疯了！？”
爽哥目瞪口呆道。
虚海间隙是常人避之不及的恐怖存在，即便是正神、乃至于真神、都不想在有选择的前提下面对虚海间隙。
而王白竟然要去近距离观察！
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
“近距离观察虚海间隙的机会，如果轻易的放过了，可能就不会再有了。”王白纵身从宿舍楼顶越下：“更何况还是在古神即将赶到的情况下。”
秦俊爽与水经义对视一眼，后者眼中迸出兴奋的光：“我觉得王白说的没错，近距离观察虚海间隙这件行为的本身，就有重大的科研意义。”
科研达人·水经义。
“草，俩疯子。”
秦俊爽咬咬牙，也跟了上去。
很讲义气·秦俊爽。
三道身影迅速在街道中闪烁，只不过片刻的功夫，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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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海生物在肆虐。
流淌着淡紫色液体的虚海眼怪冷漠的射出道道激光，将在它面前列阵的数名赤玉军团士兵贯穿，淡白色的雾气缓缓升腾；身披重甲的赤玉军团士官背后有凝实的眷族虚影闪烁，显然他已经是资深真神，在祖星无比恐怖的压制力下，依旧能从数个星系外的自然行星内调动眷族的力量。
但狰狞的虚海巨怪很快便挪动着庞大的身躯，在撞碎了数个高楼后，把这已经是资深真神的士官彻底碾死。
由于虚海间隙从未在祖星出现过的缘故，祖星的压制力场对其中的虚海生物自然无效，但对自己人还挺有效果的。
高楼在破碎、地面在震颤、眼前的所有画面都随着虚海间隙的扩张而破碎，王白带着秦俊爽与水经义辗转腾挪，才勉强从几只低级的虚海生物视野中消失。
“我们要不撤吧？”
贪生怕死·秦俊爽上线了。
“再看看，再看看…我找到了六种没在教材上有记载的虚海生物，记录下这六种虚海生物的行为与战力来源，可以有效的对烈犬进行改造。”
水经义劝阻道。
在刚刚结束的资源星系战争中，水经义深刻的认知到了种族等级对战斗的重要性，下定决心要对烈犬进行改造，正四处收集强大生物的资料。
但，还有什么生物能比虚海生物更具有暴力的美感、破坏力更强大吗？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再靠近点，再靠近点，就快出来了！’
意识空间内，触手兴奋的大喊。
“再靠近就会被虚海生物攻击了！”
王白暗吼道。
自虚海间隙出现后，意识空间内的触手便无比兴奋，就连向来平静的幕刃都忍不住躁动了起来。
虚海蕴藏着大秘密。
‘我保证你能满载而归，再靠近点！’
触手吼道。
‘富贵险中求，你懂不懂啊！’
“知道了，知道了！”
王白忍不住骂道。
带着水经义、秦俊爽来到安全地带后，王白也不解释什么，正神级别的身躯爆发出强大的速度，迅猛的朝着外滩江面冲去。
那里有如潮水般的虚海生物。
‘快了，快了快了，再近点！’
触手催促道。
‘这道虚海间隙里有和幕刃相同级别的存在，也许是封印物、也许是虚海规则的碎片、总之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快去啊蠢货！’
触手比王白本人更希望他变强，因为只有王白变强，触手才有机会回归利维坦的本体，重新做回畅游星海的存在。
而不是躲在王白的意识空间内，和幕刃这么个看不透却透着股邪气儿的东西作伴。
“急了？”
王白冷哼。
“宝物再好，也得有命拿才行。”
“你看看那群虚海生物，就算是主神都未必能突破这群怪物的封锁线，你让我这个正神去？”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触手怂恿道。
‘你都已经在这个距离了，还怕什么？’
‘大不了我上你的身！’
触手的怂恿显然起到了效果，王白冷哼两声，身体再次消失在原地，朝着远处的虚海间隙奔去。
他要看看这个虚海间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宝物，能让触手和幕刃如此失态！
困的不行了，就一更罢，今天返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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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日后，外滩便不复存在了。
支离破碎、满目疮痍，江面上的虚海间隙无情的碾碎着任何不属于虚海的物体，神祇也好、超凡者也罢，在虚海间隙前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都太弱了。
吴如海远远的眺望着虚海间隙，忧心之余又生出些许的庆幸——按照虚海间隙的这个扩张趋势，在古神抵达前应该扩张不到松江府大学。
身为松江府大学的校长（代理），吴如海在任职前就立下了自己在职期间的目标，那就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资源星系不可观测的情况实在太过特殊，最高议会下辖的内政阁不可能过于责怪自己；而这次的虚海间隙扩张，自己又疏散了大部分学生，没准还能被树立成正面典范在校长集会上被夸几句。
吴如海美滋滋的想着。
这次还多亏了王白，这小子发现虚海间隙很及时，在还不能确定危险性的时候，就让自己疏散了校内的学生。
得多嘉奖嘉奖。
听说柳青家有个远房侄女，模样倒是生的俊俏，要不要介绍给王白当备胎呢？
“报告校长！”
“王白、水经义、秦俊爽三人在清点学生的时候失踪了！据校门口保安大爷口述，他亲眼看到王白三人朝着虚海间隙的方向跑去了！”
吴如海僵住了。
…………………
…………………
外滩，江面。
‘我发誓，就差很短很短的距离，也许你再往前走两步，那个宝物在我和幕刃的勾引下就会飞出来。’
触手诚挚道。
“闭嘴。”
王白谨慎的盯着缓缓从他身下街道游荡过去的虚海生物，手心渗透出的冷汗甚至能滴出水来。
由于过于信任触手，王白此刻的位置非常危险，遍地都是“虚海浓度”极高的虚海生物在漫无目的的游荡。
松江府地标性的建筑不久前在王白眼前轰然倒塌、数不清的人类被虚海生物吞噬、这片昔日繁华的净土如今变成了恐怖的炼狱，但王白却没有任何出手的欲望。
“呃……呕…”
体型庞大的虚海巨象发出没有意义的声音，如吊灯般大小的眼睛冷漠的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虚海生物…到底有没有智慧？”
王白暗暗问道。
‘没有。’
触手回答道。
‘虚海生物诞生于虚海内无尽的沉寂中，他们本身在虚海内是并不存在的，只是虚海与星海的规则发生碰撞后，虚海生物才诞生。’
‘我看秦俊爽都比他们有智慧。’
触手嘲笑道。
“那…虚海生物能给我提供破防点吗？”
王白又问。
幕刃目前破防的大多是有意识的生命体，如见习神祇、海盗、眷族等等，还从未破防过没有意识的生命体。
“这就涉及到我的知识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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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手犹豫道。
幕刃内的破防点已经快要被耗尽了，如果王白还找不到破防点的来源，那就只能靠着“利维坦化”的身躯从虚海生物群中莽出去。
这种选择是王白最不想接受的。
且不说“利维坦化”有不可逆转的副作用，就算是没有，王白也不认为自己能从这群虚海生物中莽出来。
就在王白迟疑的功夫，不远处的高空上方，忽然传来了道恢宏庞大、且让王白感到异常熟悉的气息。
司掌灵魂的古神，苏正阙。
漫无目的游荡在街道上的虚海生物们终于整齐划一的抬起头，漠然的看着远处高空中的那道身影。
苏正阙孤身立于高空，面色略阴沉的看着外滩江面上的虚海间隙，手掌微微下压，仿佛有颗恒星从中迫降，无穷无尽的威势甚至凝成实质，缓缓向虚海生物群们压下。
生命古神的头颅在S-024星系不翼而飞，虽然古树之盟宣布对此事负责，但只要苏正阙眼睛不瞎，就能看出其中是龙教团的手笔。
奈何虚海间隙最近增加频率过快，人族整体上以大局为重，觉得不能在这个时间节点上搞窝里斗，于是苏正阙只能将怒气发泄在虚海生物的头上。
“这虚海间隙…怎么给我种莫名熟悉的感觉？”苏正阙略微皱眉，正想看个究竟，却发现外滩江面上有人飞奔而过，速度极快。
‘快！再快点！’
触手在意识空间内大喊道。
“别叫了，已经很快了。”
王白速度飞快，借着距离虚海间隙极近的功夫，飞速朝着虚海间隙奔去。
‘就这个方向，别动！’
‘直跑两百米！’
触手喊道。
两百米？！
王白望着不远处那甚至已经散到自己脸上的虚海微粒，毫不犹豫的就要伸出双手，向远处的苏正阙报告自己的方位。
两百米外就是虚海间隙本间隙所在的位置，开特么什么星海玩笑，这宝物就算是能让王白救世王白也不去啊！
但，
虚海间隙动了。
这处凭空出现在祖星内的裂痕在刹那间表现出了强大的吸力，竟然趁着王白和远处苏正阙都没发现的功夫，将王白吸了进去。
………………
………………
格雷坐在椅子上，勾起嘴角。
““救世主”就位了。”
………………
………………
苏正阙皱起眉头，望着远处那已经缓缓消散于无形的虚海间隙，面无表情的伸出了手，上面有缕残魂在活跃。
身为司掌灵魂的古神，如果苏正阙手里没有王白的残魂，那才是令人惊讶的事情。
“生命体征，非常稳定。”
苏正阙轻笑了声。
“红袍海盗格雷…你居然这么坚信你的侄子能成为救世主？就算龙教团能为你提供S-02的认证，你去哪里搞S-03呢？”
苏正阙摇头离开了。
他的任务是保护松江府民众的生命安全，既然虚海间隙消失了，那他就没有必要在此处停留了。
至于受伤的民众嘛…
苏正阙是古神，不是白衣天使。
“救世主啊…”
幽幽长叹消失在半空中。
在星海的顶层存在中，流传着关于救世主的传说：经历过三原初认证的生命体，就能拯救这片即将覆灭的星海。
想不到吧？我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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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这个消息传回松大时，正盘算着该如何训诫王白的吴如海面色苍白，坐在座位上沉思了许久后，才有勇气向最高议会下辖的内政阁上报。
校园内更是掀起了轩然大波。
在资源星事件中有死去朋友、同学的松大学习心中暗暗痛快；而和王白无冤无仇的松大学子内心则是惋惜。
这毕竟是松大的首个联考冠军。
战伐系的院长弗雷萨面色复杂的看着躺在巨大晶体内部的路易斯，后者的躯体被整块晶体封存，面部看不出任何表情，看上去和死人没有区别。
“路易斯，虚海间隙吞噬了你的仇人。”弗雷萨淡淡道：“如果没有吞噬，那么老师会亲手为你报仇。”
弗雷萨对路易斯感情很深。
前者对后者间的感情比寻常的师生要浓厚的太多太多，甚至比许多浅薄的父子情还要浓。
“王白…”
弗雷萨红了眼。
女生宿舍内，江杉整理好了行囊。
‘你要去找他？’
江杉的意识空间内，有条身躯如有游蛇、却生有四爪的诡异存在摇曳着身躯，开口打击道：‘虽说学校通报是失踪，但你心里应该有答案了。’
‘你的小情人，应该是死了。’
这条自称“老龙”的诡异存在是于半个月前降临在江杉的意识空间内的，平日里对江杉提出的各种问题爱搭不惜理，只有在涉及到沉睡之灵的方面，才会饶有兴趣的主动开口。
“我不相信。”
江杉平静道。
‘你不相信又能怎么样呢？’
老龙笑道。
‘虚海间隙的另一端就是虚海，你觉得什么级别的存在才能从虚海中活下来？主神？至高神？古神？’
‘你那个小情人，正神都不是吧？’
老龙嗤笑着。
虚海间隙的彼端就是虚海，那片虚无寂静的海洋在规则上就与星海截然不同，也许主神级别的强者可以凭借自己强横的肉身在虚海中支撑片刻，但最终也要陨落在强悍的规则之下。
只有至高神与古神，能够在星海与虚海规则交汇前清醒意识，破碎自己所掌握的星海法则，掀起巨大能量的同时逃离虚海。
可惜，王白并没有这种能力。
“我订好了前往S-021星系的星海战舰票，明天就会前往虚海间隙频发区。”
江杉冷冷道。
“如果我死了，你失去寄宿的肉身，又会在这茫茫的大星海内漂泊多久呢？”
老龙沉默了。
不同于王白的迟缓，江杉在老龙降临后不久便察觉到了两者间的关系绝非是后者口中的“外挂式”，而是生命力结合的共生关系。
女神的情感，也是很细腻的。
‘我们再商量商量。’
老龙劝道。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
………………
虚海内。
没有空间，没有时间。
这里是独属于虚幻的海域，就连黑暗都不能在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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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才能出去？”
如果让星海的神祇们看到王白现在的状态，恐怕当场就得脑子宕机、然后在不可说的规则下爆炸。
‘别问我，没结果。’
触手道。
两者现在的状态处于“存在”与“非存在”之间，不可视化的肉体漂泊在这片虚幻的海洋中，内脏、肢体、血液在其中生灭。
无数翻着白眼的头颅顺着肢体的粘液低落在虚海内，又很快被虚海的规则同化，低声哭泣着消失在王白的身边。
其实消失在哪里王白也不清楚，这片虚幻的海洋内没有具体的空间概念，他甚至“亲眼目睹”到了这些头颅从自己的“嘴巴”里透出来。
挺恐怖的。
“那我们就在这里漂着？”
因为虚海内没有时间的概念，王白并不清楚自己在这片虚海内到底漂泊了多久，他只能勉强通过意识流淌的速度来大概确定时间。
‘目前看来，只能这样了。’
触手无奈道。
对两者而言，虚海的生存环境相对较好，起码没有游荡的掠食者，威胁他们的生命安全。
寂静，又是寂静。
虚海本就是虚幻寂静的，静态与混沌是这里的常态，而王白出现在这里，才是最大的不正常。
‘等等，我又闻到了宝物的气息。’
触手突然开口。
“我真想给你一拳让你清醒清醒。”
王白没好气道。
“你看看我们现在的状态，根本没有具体的时间和空间概念，还想去拿那个宝物？”
“难不成那宝物还能漂到我面前？”
‘…虽说你这句话我很想反驳，但事实上…我的确闻到了那个宝物的气息越来越近。’
触手语气古怪道。
“…你的意思是，那个宝物见我们追不上它，于是它自己便慢悠悠的漂过来了？”
‘目前来说，的确如此。’
触手期待道。
‘你难道不期待那个宝物的真实面貌吗？’
触手问道。
“并不期待。”
王白如实回答道。
“我想回到资源星内带着灰雾眷族发家致富、想回到祖星内提前申请毕业寻找自然行星自…我什么都想，但就是不想继续待在这片虚海内。”
‘我们会出去的。’
触手安慰道，但它也不知道该如何离开这片诡异的虚海，即便是以利维坦的见识来说，虚海也称得上是绝对的禁地。
路易斯并没有跟随二者进入到虚海内，或许是因为虚海内部没有空间的概念、或许是因为路易斯在进入虚海的瞬间就被虚海截然不同的概念碾成了碎片。
总之，王白见不到这位同学了。
“我们还要在这里待多久？”
王白问道。
他只有通过和触手交谈，才能勉强避免自己的意识在虚海中迷失，不被同化成为虚无的分子。
‘这里没有时间的概念，也许是两分钟、也许是两天、也许是两百年、更或者是更久远也说不定…哦我的利维坦之母，那是个什么东西？’
触手最开始的语气十分平淡，但很快就变成了惊诧乃至于恐惧：‘那…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那是个箱子。
是个从王白头颅中漂出来的箱子。
马上第二卷
Ps：成绩惨不忍睹
Ps：但我会坚持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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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不清的头颅从那个箱子中探出来，睁开无神的眼睛与空洞洞的大嘴，犹如鱼饵般随着箱子的漂浮而漂浮在这片虚海内。
龙、烈阳精灵、鲛人、羽人、恶魔……无穷无尽的眷族仿佛被按比例缩小困在了这个箱子重，试图挣扎着突破界限，最终却只能绝望的被困在这个箱子里。
干瘪的胚胎、枯瘦的尸骸、难以言说的大恐怖在这箱子出现的瞬间，便潜伏在这片虚幻海洋的深处，缓缓的游曳了起来。
这是S-01。
或者说是半个S-01。
‘你还好吗？’
触手的语气听起来并不好，这条自认为是利维坦自我意识的触手在见到S-01后的刹那，便有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感从意识源泉升起。
王白没有回复。
事实上王白正在经历意识的判定，如果他的意志不够清醒、不够坚定、那么仅仅是看这箱子的短短功夫，就足以让王白彻底发疯。
所幸王白经历过类似的事情，当他利用幕刃察看触手的记忆时，意志就经历了判定，所以这次的判定对王白来说虽然困难，但有上次的经验后，便不足以致命。
箱子还在漂浮。
作为“三原初”中的S-01，或者说半个S-01，箱子在虚海内行踪诡秘，没有人知晓箱子的具体位置、更不清楚箱子漂浮的目的。
触手“看到了”箱子从王白的头颅中漂浮出来，又顺着下体的部分漂浮了回去。
恍然间，有个传说在触手的意识深处浮现：这片原初宇宙终将消亡重启，其中的生灵也将全部毁灭，只有经历了三原初认证的生命体，才是广袤星海的唯一救世主。
“那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王白感觉自己的头快裂开了，他甚至不敢用力的思考，生怕自己也许还存在的大脑会因此而爆炸。
‘S-01，或者说半个S-01。’
触手回复道。
“S-01？为什么是半个？原来你说的宝物就是这东西…我总感觉这箱子看上去有点熟悉，不是我看箱子熟悉…而是我看箱子看我，有点熟悉。”
似乎是因为刚刚意志检测完毕，王白的语言组织能力变的更差了点，但触手还是听明白了王白想要表达的意思。
‘也许你的想法是对的。’
‘那跨越了茫茫星海的两道目光中，其中一道也许就是现在正漂过你脑袋的箱子。’
触手道。
箱子反反复复的漂过王白的脑子，某种奇妙的、说不清的恒等关系式在此发生了变化，简而言之…王白整个人的思维、肉体、灵魂，在他自我感受不到的情况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由“神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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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我就是S-02…也许幕刃就是S-03…也许你就是救世主…’触手低语着：‘我不可能是S-02…幕刃也不可能是S-03…但你却真的有可能就是救世主。’
其实触手也不清楚的是，三原初的认证并非要整个原初出现，箱子作为S-01的半个部分，也能够认证王白成为救世主。
以此类推，触手作为龙教团的“圣物”，本身是S-02的微小部分，也可以认证王白成为救世主。
幕刃同理。
这就是格雷的“救世主计划”。
他先是通过龙教团来使王白得到S-02的认证、然后通过荧惑之乱时的选择让王白得到S-03的认证，最终通过双重认证在虚海内勉强“存在”的特性，让王白获得S-01的认证。
箱子缓缓的漂走了，它出现在这里呢目的似乎只是为了认证王白“救世主”的身份，而当认证结束后，它也该离开了。
“我…似乎可以离开这里了。”
王白怔怔道。
如果能离开虚海，王白也许就是人族史上首个从虚海离开的正神，从前的最低记录保持者，是名带着自然星系的巅峰真神。
‘那你还在想什么？’
触手道。
‘既然有能离开的机会，就不要浪费，天知道待会你还能不能离开这个见鬼的地方。’
触手也惧怕虚海。
“让我试试…”
王白闭上了眼睛。
…………
…………
祖星，古神塔。
苏正阙端坐在空旷的休息室内，而体型娇小的苏思安则趴在他的腿上，脸上遍布着疲惫。
苏思安刚刚完成了S-01与S-02的认证，前者来源于人族的乾坤箱，而后者则来自龙教团的示好——所谓的“圣物”。
“终究还是拨了头筹。”
苏正阙低语道。
“格雷、王白，有意思…”
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有两块极微小的锋锐刀刃漂浮在半空中——如果王白在这里肯定认得出，这是幕刃的刃身。
“安安还得经过S-03的认证才行。”
“原初的认证太过耗费心力，王白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能够在这么快的时间内完成三原初认证的？”
苏正阙不解道。
即便是身为古神不断为苏思安传输神力与法则的碎片，后者依旧在接受原初的时候展现出了极强的不适，甚至出现了意识与肉体崩溃的迹象。
而王白根本没有这种条件，他是怎么做到在成为见习神祇不到大半年的时间内，经过了三原初的认证，成为了星海“救世主”的？
这是苏正阙疑惑的点。
………………
…………………
Z-07星系。
上官吹雪平淡道：“S-01的认证很简单，你们隔天去趟祖星就好。”
“S-02的认证也不难，我也曾出手扫荡过龙教团，得到了点所谓“龙”的“器官”。”
“S-03，就得你们想办法了。”
“苏家古神不愿意和我们分享也就罢了，王白那小家伙应该不会吝啬到连个认证都不给你们。”
上官锐和上官云默不作声。
随着时间的推移、虚海间隙的增加，救世主传说的真实性与可靠性越来越被星海顶层的存在们所证实。
于是见习“救世主”们或是自愿、或是被长辈逼迫、最终走上了寻求三原初认证的道路。
毕竟，没人规定救世主只能有一个。
困死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王白依旧在虚海中漂泊了许久。
这并不是因为他失去了离开虚海的能力，而是意识空间内幕刃在王白认证为“救世主”后，毫无征兆的进化出了能够破防无意识且无生命体的能力。
通俗点来说，就是王白能破虚海的防。
“比太监的下面还空空荡荡…”王白漂浮道：“看这样子估计也种不了菜，真怀疑虚海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虽然这种语言对虚海来说极难破防，但随着不可计量的时间流逝，王白意识空间内的幕刃也算是积攒了点破防点。
王白很满意。
虚海内实际上是很平静且无波澜的，可以理解为无光且无声的死寂海域，只要不碰上那个漂浮着的半个S-01，几乎不存在什么危险系数。
如果不是惦记江杉、水经义、爽哥、灰雾眷族…王白更喜欢在虚海内待到幕刃破防点爆满的时候再出去。
三年之期已到，古神出来受死！
可惜这个念头只是在王白的心底停留了不到两秒，来自更高空的厌恶与嫌弃意志便驱赶着王白，令后者离开这片海域。
王白犹豫了片刻。
“无能狂怒了？”
这话刚说完王白就后悔了，当然不是因为他有什么悔过的情绪，纯粹是他所在的这片海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虚无死寂的“海水”在刹那间沸腾起来，某个难以用言语描述的、比S-01还恐怖的、仿佛来自更高维度的恐怖整体意识集合体缓缓的盯上了王白。
王白懵了半秒。
“有事找幕刃，不关我的事啊！都是这幕刃指使我的啊！我是清白的！”
在这个恐怖的、几乎可以肯定是虚海意识集合体的不可说的存在面前，王白的言行举止非常从心。
不就是怂嘛。
正所谓是能屈能伸大丈夫，只要虚海现在让王白离开，别说是把锅推在幕刃的身上，就算是让王白跪下磕头如捣蒜，王白也是不会有任何迟疑的。
毕竟没损失嘛。
“虽然您这地儿连个鸟都没有、和隔壁热热闹闹的海洋相比起来像个原初宇宙创造失败的产物…但正所谓是存在即合理，您也是有存在的意义的。”
王白诚恳道。
那个恐怖的虚海意识集合体不动了，虚妄的海洋也停下了朝王白席卷来的行动，但这种诡异的平静并没有让王白的情绪稳定太多，他知道对方在等着自己说出后半句话。
即，虚海存在的意义。
虚海在人族学者的讨论中是没有存在的意义的，因为人族并不需要这么个强敌来凝聚内部，龙教团倚仗着S-02“龙”已经可以和人族掰掰手腕，更别说还有星海强盗与古树之盟。
“您…您存在的意义…”
王白绞尽脑汁搜索着答案。
虚海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吗？王白扪心自问，他巴不得虚海从宇宙诞生之初就不存在，这样荧惑之乱的直接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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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还好，就在王白暗叹此命危矣的时候，意识空间内的幕刃微微的颤抖起来，似乎与虚海的意识集合体达成了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
紧接着，那股恐怖的意志便消失了，这片海域再度恢复了从前的死寂。
王白舒了口气。
他不敢再停留，连忙退出了虚海。
…………………
…………………
红袍海盗战舰，舰长室。
“生命古神的头颅也要压不住了吗？”薛新觉担忧的望着格雷，后者此时的面色惨白如金纸，看不出半点血色。
如果不是背影依旧傲然挺立，薛新觉都会觉得格雷整个人都在那件封印物的副作用下垮掉了。
封印物的副作用本不足以让这位至高神垮掉，但格雷本身晋级至高神的途径就不符合星海的规则，他的存在对于星海来说就是异类。
就好比王白于虚海般。
越是在星海/虚海，这种排斥力就会越严重，并且这种排斥力不会局限于外部，还会从生命体的内部产生。
因为格雷本身就是星海的产物。
“还能挺住。”
格雷的声音依旧冷淡。
“不培养从神而晋升至高神的下场就是如此，我知道你也已经部署成为至高神的环节，切记要培养心腹成为你的从神。”
格雷的声音略有些萧瑟。
“还能挺多久？”
薛新觉问道。
“还能撑到那孩子成就主神吧。”格雷没有转过身，低下头淡淡道：“我不看重生死，只希望计划的事情能够全部完成。”
“距离星海的重启还有不到三十年，三原初聚合的趋势越来越明显，虚海间隙的频率增加只是S-01的波动显化，S-02的异动还没有被星海生灵彻底发现。”
““龙”会带领我们创造出新世界的。”
薛新觉肃然道。
“S-02的能力我不否认，但查尔斯教皇现在四处搜刮封印物、从古树之盟的本土神祇手中抢夺星海法则，看起来可不像相信S-02的样子。”
S-02就是龙教团信仰的“龙”。
以教皇查尔斯为首的龙教众们坚信“龙”会在星海重启时，为他们创造出新的宇宙，避免伤痛、避免死亡。
“毁灭近在眼前，但争斗却从未停止过。”格雷略有感慨道：“这就是生命，这就是智慧生命的魅力。”
薛新觉摇摇头。
“对了，有封信给你。”
薛新觉掏出张皱皱巴巴的信，看起来他并没有妥善的保管这两张普通的白纸。
“谁的信？”
格雷皱眉问道。
“丰家姐弟的，他们很感谢你。”
薛新觉挠挠头。
“除了这封信外，他俩还给你准备了用龙教团的贡献点换取的水果，具体是什么果子我没认出来…不过应该是挺贵的。”
“果子呢？”
格雷的眉头皱的更深了点。
“…被我吃了。”
薛新觉轻咳道。
“味道怎么样？”
“酸酸甜甜，很不错。”
“下不为例。”
薛新觉点头。
格雷的心头泛起股莫名其妙的感觉，这绝非是感动、也并非是暖心，只是股夹杂着不解的错愕。
他帮助丰家姐弟，目的的确如薛新觉所说，是为了让王白当上松江府大学的校长。
别等了睡觉吧，兄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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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一次见到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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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如海站在王白的面前，身后是王白的班主任赵兴邦，两人的脸上既有失而复得的惊喜、也有对王白擅自失踪的愤怒，但脑海里酝酿的千言万语，最终都变成了嘴边的长叹。
“回来就好，平安回来就好。”
赵兴邦拍了拍王白的肩膀，眼眶微微发红，最终别过头，长长的叹了口气。
他本来是不应该出现在校长室的，毕竟赵兴邦只是个辅导员兼班主任，级别不够。但这个班主任也要看管着谁。
这可是联考冠军的班主任。
“您多费心了。”
王白心头微暖，开口道。
王白向来尊师重道，赵兴邦和吴如海脸上的表情不是装出来的，他们在自己失踪的这段时间里绝对经历了极大的情绪起伏。
“你…真的进了虚海间隙吗？”
吴如海突然问道。
王白短暂的思索了片刻，考虑到进入虚海间隙的消息如果传出去实在是过于骇人听闻，便笑着开口道：“没，只是被某个强大的虚海生物裹挟了，刚刚逃出来罢了。”
如果王白坦言自己的确进入了虚海间隙，那么来自神权理事会、最高议会、乃至于古神塔的追问将源源不断。
联考冠军有很多，古神塔未必全记得住；但能从虚海间隙中全身而退的联考冠军在这几百年的星海中仅此一例，古神塔势必会注意到自己。
到时候，父母陨落在荧惑之乱的消息势必会被调查出来，即便有着苏正阙的隐瞒，自己也会进入到奥古斯都、周风、约酥、欧米伽四位古神的视线中。
这对目前的自己而言不是好事。
“对了，小心弗仑萨。”
赵兴邦突然开口道。
“弗仑萨是…”
王白似乎听过这个名字。
“战伐系的院长。”
似乎是怕王白想不起来，赵兴邦便又开口道：“他有个很有天赋的弟子，就是眷族是亡灵的路易斯，两人的关系说是师生，实际上更像父子。”
“路易斯陨落在了这次的资源星事件中，也许弗仑萨会将怒火迁移到你的身上。”
吴如海也点头。
他是校长（代理），但不代表他能仅凭借着怀疑就将掌握着实权的战伐系院长拿下，所以这件事必须叮嘱王白小心。
“那我小心点就是了。”
王白笑道。
告别了两位师长，王白打开晶脑，发现自己在虚海中渡过的时间换算成星海时间，才不到大半天，心里便舒服了不少。
江杉、爽哥不至于在这半天的时间内做出太过激的事，自己可以稍稍的放下心了。
今天的松江府阳光依旧明媚，道路两旁的柳树抽出嫩绿色的新芽，棕褐色的泥土中有嫩草探出头来，随着清风摇曳。
自然如此和谐。
王白感觉在虚海内留下的不适感在迅速的从自己身上远去，只留下恬静、宁和的自然气息。
“还是星海好。”
王白发出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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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海可真不是人待的地方，我现在都不想回忆那里的虚无感，那会让我怀疑自己存在的真实性。”
恍惚的，王白感觉到了某个恐怖存在的目光从遥远处，透过了无数的时空冷冷的注视着自己，他便很快的打了个机灵，连忙改口。
“其实虚海也还不错…”
那目光似乎消失了。
“……虚海真的会有意识集合体吗？就像你似的，是利维坦与护卫神残存意识的集合体？”
王白忍不住朝触手问道。
‘我不知道。’
触手很诚实。
‘我只是个普通的利维坦与护卫神残存意识的集合体，就连为什么S-01被分成了两半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我知晓虚海的隐秘呢？’
王白沉默片刻。
“这也不知，那也不知，这不废物么？”
触手：‘？’
触手：‘你好像有那个大病！’
来自触手的破防点增加了。
触手最开始也试图离开王白，奈何幕刃就在意识空间内仿佛囚笼般困住了触手，令它无法离开。
“滋…滋…”
王白身旁的空间节点扭曲了起来，经过短暂的“空乱”后，路易斯惊慌的声音出现在了王白的耳边。
别人的随身腿挂基本上就是老爷爷，到王白这就是买一送一，老爷爷加同龄男性，全乎了。
“我…你…您刚刚经历了什么？”
路易斯小心翼翼道。
这个奥古斯都家族的后裔在王白消失的半天内也消失了，他再度品尝到了空虚、黑暗、死亡的味道，那是他目前最厌恶的味道。
路易斯不想再品尝了。
“去了趟虚海。”
王白想了想，觉得路易斯并没有危险性后，便随口道：“我当时还奇怪你去哪了，现在看来你应该是被设置成休息了。”
路易斯僵住了。
虚海？
王白刚刚说了虚海？
那种地方怎么可能有正神进去后全身而退？就连联邦每期的“天方夜谭”故事主角，也没有这么违背常识的行为。
“虚…虚海？”
路易斯难以置信。
“对，虚海。”
王白走到女生宿舍门前，按下晶脑，点开江杉的头像道：“我的美女宝贝在干嘛？”
如何钓妹子王白不太懂，但在谈恋爱期间不能要脸这个道理王白还是明白的。
要脸谈什么恋爱啊？
手不香吗？飞机杯不好用吗？
江杉没有回复。
王白在女生宿舍的门口站了许久，又陆续给秦俊爽、水经义发了消息后，发觉江杉还没回自己的消息，表情才略微的郑重了起来。
在绝大多数江杉能点开晶脑的情况下，她都是会非常迅速且准时的回复王白的消息，而不是眼下这种情况。
“这傻子不会是去找我了吧…”
王白想到了这个不妙的可能。
这个可能性只是刚刚出现在王白的男孩，后者便迅速打开了晶脑的位置共享功能，发觉江杉的位置已经不在松江府大学了。
‘我能找到你女朋友。’
触手的声音响了起来。
‘之前忘了和你说，你这个小女朋友的身上，有着我同类的气息。我可以通过这道气息，追踪到她的具体位置。’
在？给我打赏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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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杉不自觉的握了握手腕处的铜板通道，又反复的察看着意识空间内那条老龙，焦虑的心情缓解了许多。
S-024星系虚海间隙的出现频率是人族可观测星系中的首位，如果王白的失踪和虚海间隙相关，那么江杉就必然能在S-024星系内找到王白的踪迹。
其实可以把如果去掉。
王白的失踪是必然和虚海间隙相关的。
根据“老龙”的指点，江杉有信心在S-024星系找到王白的踪迹，并且这不会花费她太长的时间。
“让开！”
尖锐刻薄的声音从江杉的身后传来，长相独特的男子尖嘴猴腮，用极为瞧不起的眼光看了眼江杉，随后谄媚朝身后笑道：“公子，这边就是近星海接纳站了。”
孙千是上官家的家奴，非常外围那种，此次能够为上官锐提供些许有用的帮助，已经是他能吹嘘半辈子的事情。
不是所有的神祇都会将目光放在无垠星海上，许多神祇在晋升无望的情况下，会将资源节省下来，用在享乐亦或是留给后辈的身上。
江杉微微皱眉，不想在近星海接纳站与上官家的成员产生任何冲突，毕竟后者所在的上官世家在联邦的任何角落都能够获得帮助，而自己不可以。
但，越是避免麻烦，越是会遭遇麻烦。
“长的不错。”
那位上官家的成员轻哼一声，极为油腻的舔了舔嘴唇，甚至还将粉红色的舌头停留在空气中半秒。
江杉出现了生理性不适。
“面色憔悴，是有心事？”那上官家的成员打着折扇，缓缓朝江杉这边走过来，自信道：“不妨和我说说？”
上官家成员的身份并不普通，所以这位上官家成员的自信也是合情合理，他从小除了在家族内部受过气外，在联邦仰仗着上官世家的力量，几乎没受过委屈。
大多数上官家的成员是不需要忍气吞声的，只有少部分被当做接班人培养的上官家成员才需要经历重重考验。
前者会被许多人暗地里称作新“种猪”，后者才会被许多人尊重，称作是上官家真正的精英。
不过江杉面前的这位上官家成员，显然不在那少数的精英群体其中。
江杉的眉头皱的很深。
她不是个逆来顺受的性子，如果有人朝她扔石头，那江杉必定会扔回去两把刀子捅到对方的胸口。
但考虑到自己此行的目的，江杉还是忍住了怒骂两句后转头离开的冲动，冷冷开口道。
“我们认识？”
江杉冷冷道。
“很快就可以认识了。”
那上官家的成员搓搓手。
“也许我们可以深入的了解彼此，日后共同讨论双方自然行星与眷族的未来。”
江杉握紧拳头，脑海中千万条声音告诉她，这种事在寻找王白面前都可以放下，她这才忍住了自己怒骂对方的打算。
“大可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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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杉冷冷道。
“这可能由不得你。”
那上官家的成员油腻的笑着，看到了江杉衣服上别着的松大校徽，不屑笑道：“还是个松大的学生妹，孙千，把她带过来。”
孙千当即点头。
他可不管这上官家成员做事的对错，反正在孙千的眼里，上官家的话就是规矩，没什么能比上官家更大！
人群开始骚动。
近星海接纳站此时人流量不小，各方各界的人士在此处都有停留，不少人面上也表现出了明显的厌恶情绪，但却没有人敢于上前阻止孙千的行为。
孙千是小，上官家成员是大。
上官家成员是小，上官家是大。
那上官家的成员“啪”的轻打折扇，脸上又露出了熟悉的油腻笑容，他已经开始幻想江杉在他床上翻滚的情节了。
这不能怪他想的太美，实在是没人敢于站出来反抗上官家的权威，导致这上官家的成员的气焰越来越嚣张。
就当孙千即将碰到江杉的前两秒，有道声音似乎响彻了整个近星海接纳站，其中蕴藏着常人都能心惊的怒气。
“好个上官家。”
江杉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她刚刚握紧的拳头瞬间松懈了下来，眼眶微微泛红。
这是王白的声音。
当接纳站的众人把好奇的目光转向接纳站入口处的时候，发现声音的主人竟是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青年，看热闹的心思顿时淡了许多。
只不过是个普通青年罢了。
在知道他面对的可是上管家成员后，这普通青年应该很快就会跪下来祈求后者的原谅，就像许多年前的孙千一样。
孙千不屑的看着王白，眼里颇有些嘲弄与惋惜的神色，他当年也是如此面对这上官家成员的，可惜最后得知身份后，便选择做了对方的狗。
孙千有些希望王白能保持他对上官世家成员的傲气，又有些不希望王白保持他对上官世家成员的傲气。
“你敢说上官家！？”
那上官家成员皱起眉头，朝着孙千开口：“去，给我打这家伙两耳光，如果他敢反抗…我就让他看看这近星海接纳站到底是谁的地盘。”
此时的江杉已经靠在了王白的怀里，止不住的流出眼泪，后者抱着江杉，面上微微叹息。
恋爱的确会降低智商。
王白的确没想到江杉会瞒着学校、甚至瞒着爽哥水经义等人亲自前往近星海接纳站，最终前往S-024星系寻找自己的踪迹。
但，王白心头还是止不住泛起暖意。
当你知道这个世界上除去你的父母外，还有人把你的生死看的比他的生死还重要的时候，你的心头也会止不住泛起暖意的。
“听到了吗！？不要反抗！”
“否则就让你看看这近星海接纳站到底是谁的地盘！”孙千色厉内茬道：“最好乖乖的让我打完这两巴掌！”
王白毫无惧色。
他好歹也是和上官吹雪打过照面的人，怎么会惧怕上官世家普通成员的威胁？就连上官云对自己可都是平等的态度。
就在王白准备破防对方的时候，这座近星海接纳站的上层突然传出了道王白感到莫名熟悉的声音。
“近星海接纳站是谁的地盘？”
“当然是我的了。”
单更，今天看比赛了呜呜呜，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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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我的了。”
话音落下，近星海接纳站的上层传送装置缓缓发出轰鸣，托洛夫将军站在巨大的托盘上，暗金色的长发微微翘起，暗蓝色的眼中浮现出不屑。
“这是托洛夫将军。”
“近星海接纳站的实际掌控者。”
“奥古斯都家曾经的天骄。”
人群窃窃私语，见多识广的老人们开始为刚刚游荡星海的超凡者讲解托洛夫将军的身份，这有助于后者在离开祖星时得到些便利。
不是所有的人都是神祇。
超凡者在人族中占据相当大的比重，这部分不甘于平凡但又无法成为神祇的存在拼搏着、努力着，试图在神祇与凡人间走出新的道路。
那上官家的成员铁青着脸。
“托洛夫将军，这是上官家的事。”
孙千出声劝道。
“上官家？”
托洛夫眯着眼睛，暗蓝色的光微微透过空气传到上官家成员的眼中，后者不由自主的后退半步，咽了口口水。
“你也能代表上官家了？”
托洛夫冷哼一声，毫不客气道：“没直接动手就算给你上官家面子了，别给脸不要脸，滚。”
随后，在这上官家公子惊诧乃至于惊恐的目光中，托洛夫走到了王白的面前，微微弯下腰：“尊敬的客人，让您受惊了。”
“近星海接纳站欢迎任何友好的客人，与此同时也拒绝任何破坏规矩的客人。”
王白受宠若惊。
他有点不太清楚托洛夫将军搞出的这种场面究竟是因为什么，但在江杉面前，王白还是保持着镇定自若的神色，轻咳了两声后开口：“麻烦您了。”
托洛夫将军直起腰，面色冰冷的看着不远处的上官家成员：“现在，离开近星海接纳站，这里不欢迎你。”
那上官家的成员面上挂不住，愤愤开口：“托洛夫，你好的很！”
“你这把自己老婆送给奥古斯都老祖的孬货，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下折我上官世家的颜面，你真当我怕了不成！”
这话说完，那上官家的成员就后悔了。
但他的后悔并没有用，因为托洛夫已经面无表情的犹如雄狮般迈向了这上官家的成员，并且毫不留情的伸出了手。
托洛夫的手掌在王白、江杉、乃至于整个近星海接纳站的工作人员的眼中，都平平无奇、看上去没有任何玄妙。
但在那上官世家的成员眼中，这手掌仿佛镇压孙悟空的五指山，其中有无穷无尽的金甲雄狮朝着他露出了獠牙，恶狠狠的扑了过来！
“啊！！”
这上官家的成员惊恐的大吼着，脸上甚至隐隐有哭泣的迹象，两腿间流出了淡黄色的液体。
吓尿了。
主神级别的气势对这个见习神祇级别的上官家成员来说还是太过恐怖，他的意志甚至没撑完托洛夫将军的这轮精神攻势，便已经彻底的崩溃了。
人群中有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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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会给您带来麻烦吧？”
王白开口问道。
“无所谓。”
托洛夫将军随意答道。
“刚刚我就注意到你这个小女朋友了，不过还不等我出来，你就到了。”
王白摸了摸头。
孙千见托洛夫和王白不打算痛下杀手，便连忙背着那上官家的成员离开了两人的视线内，灰溜溜的离开了。
聚集的人群也逐渐散去了。
“你…你认识这位将军？”
江杉惊讶道。
“有点交情…吧。”
王白苦笑道。
他还真不知道自己和托洛夫将军间的关系到底算是点头之交还是朋友，前者显然不会在这种情况下为自己出头，而后者…王白自认为两人的交情还没有到这种程度。
“这次来只是为了找你女朋友吗？”
托洛夫将军忽然开口问道。
“是的，将军。”
王白回答道。
“有没有兴趣和我聊聊天？”
“近星海接纳站太无聊了。”
托洛夫将军抱怨道。
“当然，带着你的小女朋友也没问题，这只是场平常的聊天。”
托洛夫将军道。
王白和江杉对视一眼，齐声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毕竟托洛夫将军为他们解决了来自上官世家的麻烦，王白和江杉于情于理也要答应这个并不过分的请求。
离开第一层的接纳站，王白和江杉站在托洛夫将军的身后，随着升降装置的启动，来到了托洛夫将军的二楼私人会客室。
这次与王白和水经义、辛五来那次不同，托洛夫将军的会客室不再乱糟糟，反而是物品摆放的非常整齐，充斥着朝气。
“是不是感觉变化很大？坐。”
托洛夫将军随意道，走到冰箱的面前开口问道：“要冰茶还是要啤酒？这里有鲜榨的果汁。”
“水就好。”
王白的脑海内开始组织起接下来的语言，白宁的身影恍惚间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王白便主动开口道。
“您在半个月前，有没有见到过白宁校长从近星海接纳站离开星海？”
白宁对王白不薄，这名科研出身的校长矜矜业业，却因为得知了荧惑之乱的真相而被迫逃离已知星海，现在生死难料。
哦，女儿也失踪了。
“半个月前么…的确有点印象。”
“不过当时我在和你舅舅讨论点计划，没有仔细的去观测那道身影的模样，现在看看的话，应该就是白宁没错了。”
托洛夫开口道。
“他离开的方向的确是朝着未知星海去的，而且速度非常快，没有任何返回的念头。”
王白的关注点并不在这上面。
“舅舅？”
王白愣了愣。
这是第二个人说王白有舅舅了。
第一个人是人族当今掌管着灵魂的古神苏正阙，第二个人就是近星海接纳站的站长托洛夫将军。
这种身份的人，
通常是不会和自己说谎的。
那么问题来了，自己为什么不知道自己有个舅舅？而且既然那个舅舅存在，为什么从来没帮过自己？
明天开始恢复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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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词汇冲击着王白的心灵，他坐在托洛夫将军的对面，缓缓抬起头，尽量控制自己惊诧的语气。
“我的舅舅，到底是谁？”
苏正阙和王白说过，他有个在星海内很出名的舅舅，但碍于各种变动，王白没有空闲的时间来查询这个舅舅的具体信息。
这次托洛夫将军既然主动提起，那么王白就不会再放过这种送上门的机会，直接开口道：“能不能给我讲讲这个舅舅的具体情况？”
托洛夫将军说完后就后悔了，他望着王白认真的神情，嘴巴张了又合，轻咳两声道：“哎呀，是我说错了，其实你没有舅舅。”
王白：“？？？”
“这个问题你就不要问了。”
托洛夫将军正色道。
“我可以告诉你，你舅舅的确是星海中有名的大人物，所作所为也都是为了你好，你就不要再追问了，时机合适的情况下你自然会知道的。”
都是为了你好。
这个理由把王白喉咙里的问题彻底踹了回去，后者长叹一声，终于放弃更深入的追问：“那你总得告诉我，我这个舅舅现在的状态如何吧？他为什么不来找我。”
“为了这个星海的未来。”
托洛夫将军面色肃然起来。
“接下来的内容恐怕要请你的小女朋友离开了，正神以下的生命体听到这种信息后回触发体内的星海烙印，除去死亡外没有任何选择。”
房间内的气氛紧张了起来。
王白猜出托洛夫将军接下来说的话可能和“眷族有毒”相关，便把头靠在了江杉的头边：“你…出去等我会。”
江杉眨眨眼睛。
“好。”
江杉绝对的信任王白。
江杉离开房间后，托洛夫将军的言谈举止显然轻松了许多，他不再顾及许多敏感话题，而是大大方方的开口。
“你已经晋升正神了吧？”
“我看出你的身上缠绕着神秘莫名的气息，与人族正统的神祇气息不同，是通过封印物晋升的吧？”
托洛夫将军问道。
“这么明显吗？”
王白皱起眉头。
如果这种气息非常容易被旁人所察觉，那王白就得考虑考虑自己的神身安全了，毕竟封印物在星海中可是相当宝贵，极其容易招惹上星海强盗。
“不明显，主神看不出来。”
托洛夫将军道。
“我们接着谈谈你感兴趣的问题吧，比如说你舅舅目前的处境、以及不来找你的真正原因。”
“那就是，拯救星海。”
托洛夫将军道。
王白默默的喝了口冰茶，开口道：“这种莫名其妙有个救世主舅舅的设定，在联邦最近流行的小说中可是很常见的桥段啊。”
也许是受虚海间隙出现频率增加的影响，联邦最近流行的文娱作品全都是无脑爽文，用以麻醉超凡者与大部分民众。
托洛夫将军耸耸肩。
“你可以不相信，但这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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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你舅舅的原话“包括星海与虚海在内的多元宇宙将在二十六年后彻底重启，龙教团、人族议会、古神塔、星海强盗、古树之盟，都在寻找拯救这片宇宙的机会。””
“二十六年？！”
王白难以置信惊呼出声。
如果二十六年后星海虚海都会重启，那自己现在费尽心机变强的意义是什么？在宇宙重启的时候给自己留具全尸吗？
“对，二十六年。”
托洛夫将军摇头晃脑道。
“为什么是二十六年？”
王白问道。
“因为不可说的隐秘，等你成就真神后就明白啦。”托洛夫将军捋了捋金色的小胡子：“就像是升级游戏，你成就正神后了解了荧惑之乱的隐秘，成就真神后就能了解宇宙的隐秘。”
“那这升级游戏还真是有够烂的。”
王白揉揉眉心。
他觉得自己就是个没有感情的信息接受机器，各种信息毫不顾忌他的感受大批量的射进来，导致王白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坏掉了。
“理解万岁。”
“这星海不讲道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托洛夫将军又爱惜的摸了摸胡子。
“对了，既然你成为正神了，那你就可以提前申请毕业，去无垠星海中定位一颗属于你的自然行星，把你的眷族全部迁移到那里。”
“这有利于你的变强。”
王白点头。
他的确有这个打算。
自从晋升正神后，资源星内的任何争斗与变化对王白来说都没有意义了，他更希望灰雾眷族将“破防”的能力带去更遥远的星球，为自己获得大量破防点。
“关于你舅舅的信息…”
托洛夫沉思许久，脑海中重复回响着格雷对他的嘱咐，最终缓缓道：“你不需要了解太多，你只需要知道你的舅舅对你非常好，好到古神世家的嫡系成员都嫉妒的地步。”
托洛夫这话没说错。
无论是幕刃、触手、亦或者是加速成长、乃至于成为“见习救世主”，格雷在其中都起到了不可替代的推动作用。
并且不惜染上无辜之血。
王白如今的成就中，有七成都是格雷的安排，只有大约三成的成就是王白自己努力的结果。
你以为王白是屌丝流主角？
错了，王白不装了，王白摊牌了，王白其实是这无垠星海中屈指可数的顶级神二代，只不过他自己不知道罢了。
“最后的问题。”
王白深吸口气，缓缓开口。
“我这个舅舅，有多强？”
托洛夫沉思片刻。
按照人族的力量体系来划分，那格雷最多只是个至高神的层次，但托洛夫见过许多至高神，并没有格雷给他的压迫感强，所以托洛夫断定格雷的实力要比至高神更强。
接近主神。
“星海内能稳稳战胜你舅舅的…”
托洛夫略有羡慕的看着王白，开口道：“刨去人族的十位古神外，其余所有生命体放在一起，凑不够两只手。”
龙教团的教皇、古树之盟的盟主、黑海首领、乱海盗首领、最高议长、大牧首…除去这几个人外，托洛夫想不起有谁能稳稳战胜格雷。
王白揉揉眉心。
突然多出来个星海战斗链顶端的舅舅该怎么用？不懂就问，在线等，急！
我最大的问题，就是不会水
就是不会交代剧情，就是想到啥直接写，不给铺垫，我可真是个傻比
我现在已经不敢看书评了，怕挨骂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这个突然出现的“舅舅”并没有对王白目前的规划造成太多、太大的影响，因为按照托洛夫将军的话来说，这个舅舅已经把自己的每步动作都算好了，自己接下来的行动完全遵循自己的意愿就可以了。
最终都会走上那个舅舅规划好的道路。
“最后的最后。”
王白看着托洛夫将军，后者双唇上下的小胡子在主神的身上是那么的庄严郑重。
“您和我的舅舅是什么关系？”
托洛夫将军沉吟片刻，捋了捋自己金色的小胡子，在房间内走了两步后开口：“你的舅舅，是我的恩人，非常重要的恩人。”
“那，联邦和我舅舅，你站哪边？”
王白问道。
托洛夫将军深深的看了眼王白。
“你舅舅那边。”
“那么我们就是同盟了。”王白笑笑：“为了拯救这片星海而存在的同盟。”
“你当然可以这么理解。”
托洛夫将军道。
宽敞整洁的房间内陷入了寂静，王白沉思了许久，最终决定站起身与托洛夫将军告别。
“我很快会回到松江府大学，向学校提交毕业申请，还请您替我挑选合适的自然行星系，以便于灰雾眷族的发展。”
王白道。
“没问题。”
托洛夫答应道。
实际上这是王白的试探，既然托洛夫将军和格雷有联系，那么这个问题很快就会传达到格雷的耳中。
到时通过这个自然行星系，也许王白能找到关于格雷的蛛丝马迹。
离开了托洛夫将军的房间，王白走在近星海接纳站内，发觉那上官家的成员已经在悄然间消失了，便拉上江杉后准备离开近星海接纳站。
江杉的行动虽然冒失，但归根结底是为了王白的安全考虑，所以后者只是敲了敲江杉的头，小施惩戒。
目送着王白的身影消失在近星海接纳站后，托洛夫将军捋了捋金色的小胡子，按下订制版的晶脑，缓缓输入两行文字。
“尊敬的格雷冕下，我再次见到了您的侄子，并向他说明了关于您的基本情况。”
“他表明出了预期中的好奇，以及不在预期中的淡定，最终向我提出要提前毕业、并要我帮他挑选合适的自然行星系这种要求。”
晶脑上的消息刚发出去不久，托洛夫将军便感到手腕处传来震感。
“嗯。”
冷淡的回应，
这并不出乎托洛夫将军的预料。
这名已经被策反的人族高层沉思片刻，最终又缓缓在晶脑上输入了两行文字，点击了发送按钮。
“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我的妻子？”
不远处，有两名浓妆艳抹的女子走了过来，托洛夫将军不动声色的揽住了她们的肩膀，表面上逐渐色气起来。
这是人族高层的试探，这是人族高层的试探，这是人族高层的试探…托洛夫将军内心不断暗示自己。
于是他深吸口气，将颤抖的手掌缓缓伸入了这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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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松江府大学。
“你这就提前提交毕业申请了？”
吴如海面色古怪。
“是的，我已经成为正神了。”
王白坦然道。
古神的人情比他想象的作用更大，提前毕业的申请在松江府大学以及内政阁下辖的教育厅审核环节中，畅通无阻。
现在王白只需要和吴如海提交自己的毕业感言，他就可以成为松江府大学首位入学半年就提前毕业的杰出学生了。
吴如海说不清自己心里的感情是欣慰还是苦涩，他下意识的把弄着校长桌上的文件，想按照校长的经验来讲两句，却发现面前的王白在不知不觉间在潜在的层面上竟然与自己这个校长不相上下了。
是气质上的不相上下。
吴如海很难想象王白在短短的半年内到底经历了什么，但他终究是位以学生为中心的校长，于是他拍了拍王白的肩膀，接过了那份毕业感言，开口道：“既然已经成了正神，那就要为我人族争光。”
吴如海没有去问王白怎么成为的正神，虽然后者的眷族看起来完全没有点航空方面的科技树，不足以让王白成就正神。
但来自更高层的意志让吴如海清楚，王白背后是有人的，是有很高级的人的，所以他没必要操这个心。
“以后，多回来看看。”
王白点头。
这段大学的旅程比王白想的还要短暂，但这短暂的时间内王白变化了太多也收获了太多，时至今日，他就要开启新的旅程了。
身为星海的见习救世主，王白尚且还不清楚自己要通过何种手段来拯救这片即将重启的星海，但既然没人告诉他，那王白就只能处理好自己手头的事情。
比如说发展眷族。
“当时就觉得你这孩子灵性。”
柳青推开校长室的门走了进来，靠在吴如海的身旁道：“想不到短短半年的时间内，你就成了正神。”
“侥幸。”
王白淡淡笑道。
“运乃强者自谦。”柳青意味深长的看着王白，出乎后者意料的开口道：“我和老吴手里算是有点自然星系的资源，如果你用的上就随时开口。”
吴如海震惊的看向柳青。
他俩手里有许多自然星系的资源是没错，但那都是在刀头上舔血攒下来的，这婆娘居然毫不吝啬的许了出去？
那可是几十年的家产啊！
“这…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向您开口的。”虽然王白并不觉得自己会缺资源，但出于礼貌，他还是这么开口说道。
“好，那就这么定了。”
柳青直接开口道。
“我和老吴手里的，不影响目前眷族发展的，清理干净能够为你所用的自然星系有六个，我先给你两个，你不够再朝我要。”
王白愣住了。
这…未免太豪气了点。
两个自然星系在祖星的价值不低，许多正神的身家都未必有一个星系，可柳青开口就是要送自己两个。
这是要押宝自己。
“当然，这是有偿的。”
柳青直直的看着王白道：“如果以后，我和老吴的星系遇到了沉睡之灵、亦或者是大量的虚海生物，你在实力允许的情况下，必须来帮我们。”
王白点头。
这买卖挺划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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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习救世主。
王白恍然发觉自己的身份可能在某种程度上，已经不是个毕业生那么简单了。
所谓的联考冠军都完全无法相比、乃至于相提并论都算是僭越。
‘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触手在意识空间内懒散道。
“寻找适宜的自然行星系，培养灰雾眷族。”王白走回宿舍，发现秦俊爽不在：“时间很宝贵，留给整片星海的时间只有不到三十年了。”
触手在意识空间内缩缩头。
“怪吓触手的。”
王白坐在书桌前，开始将自己脑海里的有用信息全部写在纸上，而非记录在晶脑内。
晶脑内的信息虽然可以离线储存，但王白并不完全信任这种记载的手段，他更倾向于用传统的记载手段来记录自己脑海内敏感且危险的信息。
“先从大的方向开始梳理吧。”
这不仅仅是个记载的过程，也是个王白梳理脑海内信息的过程，后者在短期内增长的速度太快太快，且驳杂庞大，甚至对王白的大脑都造成了严重的负担。
要知道王白的大脑可是货真价实的神脑，放在无垠星海的边缘地区甚至能承载几亿生灵的集合信念，但却无法轻松的承载这些敏感且危险的信息。
不过在记载开始前，王白分出了部分意识来稳定意识空间的幕刃，以避免自己写下的文字会被星海的规则扭曲、亦或者是被更恐怖的存在：如S-01/S-02等原初物、封印物篡改。
“首先，宇宙即将重启。”
王白提笔。
“这片诞生于不可考证的混沌中的宇宙经过了漫长的岁月，其中“熵”的增长已经到了一种不可扭转且即将爆发的状态——在祖星内，这种学说是存在的。”
熵增。
“随着星海的波动弦不断被发现，这种学说的真实性也逐渐被证实，但出于某种奇怪的原因，这种真实性逐渐增加的学说却并没有引发人们的注意力。”
“但宇宙的公理并不会因为人们的认知而产生任何的偏移——不到三十年后，这片熵增到极限的宇宙将会归于死寂，然后以我不能理解的方式再度重启。”
“不过在这段死寂与重启的过渡时间内，星海内的所有生灵：人族、精灵、青龙…都会亲眼目睹着自己“死去”。”
“这就是目前的大背景。”
王白停笔，敲了敲脑袋，发觉意识空间内的幕刃没有任何变化后，才再度提起笔。
“以上的记载来源于托洛夫将军、以及虚海内的S-01，或者说半个S-01，真实可靠。”
“从混沌中诞生的宇宙孕育出了三件原初物品，即S-01/S-02/S-03…”
王白顿了顿笔。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有关于三原初的信息是他脑海里最驳杂也最庞大的信息集合体，每个原初物都能划分出更多的详细信息。
“先从S-01开始吧…”
宿舍的窗外，夕阳拉的很长。
扇动着白色翅膀的鸽子跳到窗前，隔着玻璃好奇的望着正在伏案疾书的王白，试图看清白纸上的文字。
然后这只鸽子死了。
它体内的生命力在看到文字的刹那间被扭曲，即便这只鸽子看不懂上面写的内容具体是什么。
看到，就要死。
王白刚好写到“乾坤箱”的部分。
“S-01可能分为两部分，亦或者是四个部分、八个部分等偶部分，因为目前已知的箱子——乾坤箱以及虚海内的箱子可以构成完整的整体，亦或者是半个部件、四分之一个部件等等。”
王白又顿了顿。
“其中乾坤箱在人族步入星海时代后被古神“千白羽”得到，其中的S-01特性被误认为是抽取星海内的眷族。”
“但眷族其实并不来自星海。”
王白想到了许多本没有出现在星海的种族，却通过乾坤箱成为了人族记载的官方眷族。
“目前来看，S-01的特性是把双刃剑，这其实和封印物相差仿佛——即“付出代价，收获回报”，这是个恒等的转化式。”
“不过与寻常的封印物不同，S-01的“回报”作用于整个人族，后者在短短的几百年内从初入星海时代的弱小文明，成长为整个无垠星海内的霸主。”
“倘若不是人族意识到了S-01的使用代价，也许整个无垠星海都会成为整个人族的后花园。”
王白顿了顿，继续落笔。
“S-01…乾坤箱的使用代价运用于整个人族，即“通过乾坤箱成为神祇的生命体，超过整个人族生命体数量的百分之四十五时，将会有异常恐怖的事发生”。”
目前王白还不清楚这个恐怖的事究竟有多恐怖，但他曾经幻想过神祇数量超过人族整体数量百分之四十五时，究竟会发生何种事件。
那是比星海覆灭还恐怖的事件。
王白揉了揉太阳穴，停下了继续落下的笔，嘴中喃喃道：“远有宇宙重启，近有乾坤箱异动，这星海可真是多灾多难。”
“而人族对乾坤箱的态度也非常耐人寻味，周风、奥古斯都、约酥、欧米伽，四位掌握着星海法则的古神反对摧毁乾坤箱。”
王白在星海法则上面画了重点标记。
“受惊的乾坤箱引爆了虚海…实际上是与虚海内的另外半个部分的S-01建立了微弱的联系，导致星海内的虚海间隙出现频率越来越快。”
“再然后，荧惑之乱爆发了。”
“这场战争中，人族与乾坤箱建立了更深入的联系，也了解到了关于S-01的救世方法…即避免宇宙重启、或者保全人族的方法。”
“三原初认证的救世主传说。”
王白停笔。
“以上就是关于S-01的部分了。”
王白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自己没有遗漏哪个部分，却又仿佛遗漏了哪个部分，于是他努力的思索了许久，发觉自己是有点患得患失了。
“接下来，就是S-02的部分了。”
王白继续落笔。
“龙教团的存活方法。”
“所谓的“龙”。”
反正这个月没全勤，我每天2K没影响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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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白梳理好脑海内的信息，开始落笔。
“S-02是条活跃在恒古宇宙的强大生命体，甚至能够肆意玩弄星海的法则乃至于规则，每个呼吸都能引发宇宙风暴。”
“但“龙”和祂的同袍下场类似，在经历过不可理解、不可描述的恐怖过程后，祂被分解为以诡怪方式存在的生命个体，即“龙头”。”
“这部分知识来自于触手，而触手的这不得知识来自于见到S-01后的血脉觉醒…大概可以理解为觉醒了前世记忆，不过很模糊。”
“其中“龙”头被龙教团所得到，这群疯子从“龙”的头部中获取到了宇宙重启的真相…也可以说是被影响，这不重要。”
“引申，这群疯子还从“龙”头中获取到了迥异于人族的力量体系，即“信仰变强论”，只要虔诚的信仰“龙”，那么龙教众的实力就会变的更强。”
“而龙教团应对宇宙重启的方法很简单，就是等待“龙”的苏醒，以祈求“龙”能够带领龙教团前往全新的世界。”
王白顿了顿。
“的确是疯子的做法。”
“关于S-02在星海内的痕迹，也许沉睡之灵比我更有发言权，这群“龙”的血肉沉睡于星海内，在某个特定的时机苏醒、又在某个特定的时机沉睡，这规律只有“龙”本身清楚。”
“有意思的是，部分沉睡之灵觉醒了自我意识，如我意识空间内的触手，祂自称“利维坦”，是独立于“龙”、“沉睡之灵”的特殊个体。”
“这种利维坦的数量与沉睡之灵整体的数量相比非常渺小，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是能够被我争取的力量。”
“扳倒那四位古神的力量。”
王白从来没有放弃过为自己父母复仇的想法，即便是他现在的身份已经是星海的见习救世主，但没人规定救世主就必须大义凛然。
“关于S-02的信息不多，但和S-01有许多重复的疑点，例如原初物这么强大的个体，是如何被分裂的、祂们现在的真实状态如何、目的是什么？”
“我怀疑和S-03有关。”
王白停笔。
“S-03的名字，我初步定为“幕刃”。”
意识空间内的幕刃并没有因为王白的落笔而发生任何变化，依旧稳定的漂浮在半空中，仿佛能漂浮到宇宙重启。
“幕刃具体出现在我意识空间内的时间已经不可考证，这也许是原初物的特殊性。”王白顿了顿，思索起幕刃是如何出现在自己脑海中的。
那是个冷风瑟瑟的下午。
抽取眷族失败的王白失魂落魄的走在街道上，摸着兜里仅有的几个零碎信用点，恍惚着神志回到了家中。
雪花飘飘～北风萧萧～
天地～一片～苍茫～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所在的社会阶级，对于王白这种曾经的“神二代”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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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也差不多如此。
除非王白恰好碰上个重金求子的多金女神，能够为王白倾注大量的资源与骨血，让他重新抽取眷族。
可生活哪里会那么容易？
万籁俱寂的王白回到家中，在卧室的床下找到了全家福，仔细的端详许久后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幕刃，也许和我的父母有关。”
王白提笔。
“也许和我的舅舅也有关。”
即便已经通过触手得知了荧惑之乱的真相，但王白依旧认为那场战争中蕴藏了太多常人无法理解的奥秘。
那场战争的根源是因S-01开始，其中又有“沉睡之灵”、“利维坦”参与——这在某种程度上代表着S-02的参与。
而现在，王白将脑海中的各种信息梳理后，发现那场战争中很可能也有S-03的身影，这不由得让他陷入沉思。
三原初都参与的战争，代表着什么？
荧惑之乱真的只是因为乾坤箱的自保才引起的吗？这个信息是否被原初物所修改过？
王白叹了口气。
“就记载到这里吧。”
脑海中大部分驳杂的信息都被王白梳理完毕，仅有部分信息无法被王白彻底确认、理解，只能将其掩埋进意识空间的深处。
窗外，夕阳西下。
秦俊爽不知何时回来了，他手里拎着点卤味，身后跟着水经义和辛五，坐在了王白的对面。
“你…晋升了？”
水经义直勾勾的看着王白。
“对。”
王白坦然道。
提前毕业的事实迟早会被水经义发现，既然如此还不如王白坦然承认。
“怎么做到的？”
水经义追问道。
“有封印物的帮助。”
王白道。
“…好吧。”
水经义苦笑着。
“恭喜，脱离学生身份了。”
他拱拱手道。
王白深深的看了眼水经义，很想把脑海里关于乾坤箱的知识告诉水经义，但最终却忍住了这种冲动。
王白只是拍了拍水经义。
“中级种族，其实也挺好。”
越是高等的眷族，受乾坤箱的影响越深，虽然这种影响截止到目前还没有明显的负面作用，但王白还是下意识的想远离这种影响。
不过水经义只当是王白的安慰，开口笑道：“中级种族当然挺好，起码对我非常忠诚，哈哈哈哈。”
秦俊爽站在水经义身后，莫名的感觉王白变的比从前还要更陌生了些，自己几乎看不穿对方的真实情绪。
“那你就要提前毕业了？”
“对。”
面对秦俊爽的提问，王白的回复要郑重些：“我会尽力寻找黄叔的下落的，以及白家父女的下落。”
“你…算了吧。”
秦俊爽倒不是瞧不起王白。
他只是觉得王白此时再有天赋也不过是个正神，在这种涉及到真神乃至于主神的漩涡中，是做不了什么的。
“拜拜，以后常来看看我们。”
相比于水经义和秦俊爽，辛五的神色还算自然，他踮起脚拍了拍王白的肩膀，故作老气横秋道：“如果以后成了主神、古神，切记切记你还有我这么个朋友。”
王白笑道。
“当然，当然不会忘。”
这似乎是场分别的过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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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轰烈烈的散场未必是真的离开，但言语不多的挽留却是真的代表着分别。
水经义没有说挽留的话，秦俊爽自然也没有，唯有辛五老气横秋般的叹了几口气，似乎烘托出了离别的伤感。
“以后又不是见不到。”
王白笑着。
“不一样了。”水经义顿了顿，情绪略复杂的开口：“以后见到了也不一样了。”
很难想象平日中情绪极为稳定的水经义在此时会情绪失控，他的眼眶甚至有点发红，脑海内全是和王白共同度过的难关。
海盗、隐性关卡、联考、资源星…
对水经义而言，这些都是惊心动魄。
对水经义而言，王白就是很好的朋友。
但即将见不到了。
正神会离开祖星，前往无垠星海，这是人族自星海时代后写入最高法律的规定义务，除去古神世家的成员外，无人能够幸免。
“那就，喝点呗。”
王白笑笑。
他很不喜欢伤感。
“喝点吧，买了酒。”
“还有你最爱吃的卤味。”
秦俊爽突然骂骂咧咧道：“学校这个超市居然还不卖我，我加了六倍的钱，那个售货员才以他的名义买下，偷偷送给我的。”
众人哄笑。
“听说赵兴邦知道你要提前毕业后，在办公室内是又跳又唱，直到吕承泽在赵兴邦的茶里下迷药，他才冷静下来。”
水经义开口道。
王白愣了片刻，才想起吕承泽是谁。
是个在入学期间和老赵打赌，输给自己件神器的隔壁辅导员。
王白经历的事情越来越多，对以往的记忆也越来越少，许多事要很久才能想起来。
这场黑夜中的酒局开始了。
………………
………………
次日凌晨。
王白揉着头从床上坐起来，发现秦俊爽等人已经离开了，只有书桌上摆着张纸条，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几行大字。
“生命最重要，缺钱找我。”
“不要忘记你的目标。”
“还想再看次大火球。”
依次是秦俊爽、水经义、辛五。
或许是见不得离别的伤感、或许是出于别的目的，三人留下了自己对王白的嘱托后，便悄然消失不见。
‘其实挺想问你后不后悔的，但发现你好像没有后悔的权利，你所走的道路全都是被安排好的…真可悲。’
意识空间内的触手悄然道。
“挺好的触手，可惜长了个嘴。”
王白郑重的收起纸条。
‘嘿，忠言逆耳利于行啊！’
触手嘿嘿笑道。
‘想好你那个小女朋友怎么办没有？’
“没有。”
‘没有？！’
触手惊呼。
‘以前可没看出你这么冷血啊！’
“还记得她身上的气息吗？”
王白摇摇头。
‘想起来了。’
触手稳下来道。
‘我在你那个小女朋友的身上闻到了与我类似的气息，我怀疑是你舅舅又拿了份龙教团的“圣物”——也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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