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本来就没想让咱们参与,我咋说。”
花木兰叹气道:“放着钱不赚,闹心啊。”
“剩下的钱,不是那么好赚的。”
“你说说吧,试一下,让我死心也好。”
我想了想道:“你上避孕环了吗?”
花木兰愣了几秒钟,大怒道:“你说啥呢?”
“对呀,我现在去找姚师爷说这个事,就相当于问你上不上环,多不礼貌呀。”
“当当当。”突然有人敲门。
我没好气道:“等你父王五分钟,快完事了。”
我猜想是四驴子或者赵悟空,因为我们的房间一直不让客房服务人员打扫。
没想到敲门声一直继续,我气急败坏,趿拉单只拖鞋开了门。
卧槽,是警察。
警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屋内的花木兰,花木兰坐在电视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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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道:“您好,查房,请配合出示身份证。”
我的身份证就放在桌子上,花木兰的放在房间里,花木兰想回去取,警察不让。
警察用仪器贴了一下我的身份证道:“女士叫什么名字?”
我一拍脑门,四驴子前两天说的是真他娘的灵验了。
“女士叫什么名字。”
我回头看向花木兰,警察吼道:“你不许说话。”
花木兰一耸肩,没觉得什么,我是真不知道花木兰叫啥名呀,我只知道她姓王。
我憋了半天道:“王小姐。”
警察立马起了疑心,问道:“小姐?你们是什么关系?”
“朋友。”
“朋友来访在前台登记了吗?”
“她是隔壁房间的过来交流一下。”
“交流什么?”
这一下把我问住了,交流什么?交流有没有上过避孕环?
四驴子出来了,人家有经验啊,立马给警察看我们在薰衣草庄园玩的照片,好一顿解释后,警察才放过我们。
我脑门子出了一层汗,嫖娼只是拘留十五天罚款两千,这个我可以承受,不过要是查出点别的,老子就得命丧西域了。
四驴子看了一眼屋里,砸吧嘴道:“咋地,你俩在这过上了呀。”
花木兰没好气道:“你们是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吗?”
我摇头,四驴子点头,我点头,四驴子摇头。
说实话,我们都不知道,一直花木兰花木兰地叫着,我们都习惯了,就连四驴子叫郑什么玩意我都忘了。
花木兰生气地瞪了我们一眼,四驴子反客为主道:“那你说,我叫啥名?”
花木兰想了想,怒声道:“你什么态度啊。”
我和四驴子说了花木兰的想法,四驴子连连点头,他道:“对呀,挣钱哪有挣一半的,谁怕钱多咬手啊。”
“那你去和师爷说。”
“我?我一个杂碎,咋去?”
我想了想道:“我觉得接下来的事情会很危险,师爷现在的作风,有点不对劲,早晚出事。”
“咋地,师爷嫖娘们啦?”
“不是这个,就是,哎,有点像是黑社会了。”
“那他妈张作霖还是马匪出身呢,抗日名将马占山将军也是土匪出身,土匪放在现在,不就是黑社会吗?”
我低声道:“还有征拆队,凌晨一点去业主家签合同。”
四驴子骂道:“别扯那没用的,哪个白手起家的人手上不沾点血?哪个不得干点见不得光的事。”
“你姥姥,我说的是这个事吗,我说的是不想卷进姚师爷和神秘人之间,咱们盗墓贼进去了,认罪悔罪,也不会供出其他人,神秘人组织有人进去了,那就是狗咬狗,一个都别想逃,不吹牛逼,等有一天神秘人倒了,姚师爷队伍的几百号人,一个也别想逃。”
四驴子反应了几秒钟道:“墙倒众人推不是特色嘛,怕个球,到时候一起进去呗。”
“放屁,人家神秘人进的是独栋独院的别墅,门口有警卫照顾,你他妈进的是监狱,挨大鞋底子的监狱。”
“啊,我想赚钱。”
花木兰补刀道:“我也想赚钱,分了六千万,还你们三千万,剩下的钱用在盖房子上,也顶不了多长时间,要么,哥哥们再施舍点。”
我义正言辞道:“你们说的有道理,我去问问姚师爷。”
要是花木兰早这么唠嗑,我也不会磨叽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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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师爷见到我也没有意外,他道:“来了,爷们。”
“师爷,地理协会的人也盯着汗王墓呢。”
“我知道,我还想和你说这个事呢,要不要参与一下?”
“要。”
姚师爷疑惑地看了我一眼,随后又是上下打量,他道:“你这么聪明,怎么也想参与了。”
“服从师爷的安排。”
“得得得,滚犊子,和我别整虚的,说说,想干什么?”
“赚钱。”
这是一个姚师爷无法反驳的理由。
“你和地理协会现在是什么关系?”
“赚钱的关系。”
姚师爷叹气道:“我现在身边人手多,不过信得过的就你们几个,汗王墓不让你们挖,我还真不放心。”
“万把头放走了那群悍匪,审出来了吗?是谁走漏的消息?”
姚师爷看了我一眼,认真道:“想听实话吗?”
“想。”
“万把头。”
“啊?是他?”
“对,万把头作饵钓鱼,一是分辨有异心的人,二是掩护真正的货车,盗墓贼中没有好人,任何时候都得留一手。”
“嗯,汗王墓,啥时候挖,神秘人来吗?”
姚师爷笑了,他道:“想什么呢,神秘人会来吗?两天后会有个人过来,是谁你就别问了,可以理解为神秘人的马仔,他到了,咱们去开棺。”
“啊?还需要两天,时间没问题,可神秘人就不怕咱们先开棺了,拿完东西再糊弄他吗?”
姚师爷哈哈大笑,说我不懂人情世故,他说:“假设你当了省长,下面的人送你一条烟,你会担心这条烟是假烟吗?”
我仔细一琢磨,是这么回事,我继续问道:“那个,地理协会怎么办?”
“能怎么办,两头不得罪呗。”
姚师爷说了他只负责带神秘人去开棺验尸,至于其他的,他一概不管,神秘人和地理协会怎么斗争是他们的事,姚师爷只管带着我们干活。
我问汗王墓那边有多少人看着,姚师爷说就俩人,在兵团管辖的范围,地理协会不敢轻举妄动。
我觉得姚师爷没意识到抢我们厢货车的人是地理协会供养的,当然,我也不能说。
两天后,姚师爷带着我的万把头去伊犁机场迎接神秘人的使者。
其实就是神秘人的司机。
别以为司机是个无足轻重的角色,这么说吧,哪个领导升迁了,都得带着自己的司机,司机和太监一样,知道领导的心思,明白领导一举一动。
在清朝,大臣们想知道皇上的心思,得给太监使银子,放在现代,司机无意中说句话,比你求爷爷告奶奶都强。
来人四十多岁,自我介绍说是吕文光,听说还很谦虚,姚师爷叫他吕哥,吕文光叫姚师爷姚哥,万把头也是同样的叫法,咱是个杂碎,咱叫人家吕哥,人家叫我小许。
小许,哈哈哈,还他娘的挺好玩,幸亏没叫小狗儿。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见面必须安排体验西域风情,喝酒吃饭没得说,吕文光这个人说话喜欢说半句,剩下的意思得靠我们自己猜。
比如吕文光说喜欢喝高度的酱香白酒,我们就得上56度的茅台,当然,也不能直接上,得装矿泉水瓶里,自称是自家酿的白酒。
吕文光说这酒酿的不错,很对他的口味,在北京不好买这种酿的酒,姚师爷立马拍胸脯说这种就在家里四块钱一斤,一桶十斤才四十块钱,等吕哥回北京了,送个十桶过去先喝着,啥时候快喝完了,言语一声就行。
吕文光被姚师爷和万把头吹捧的很高兴,许某人不是干这个的材料,赵悟空去KTV专门吃果盘,许某人上桌咣咣夹菜。
酒足饭饱,吕文光一边剔牙一边道:“姚哥太热情了,这地方好,饭店大,人还多,饭菜也丰盛,你看看,还剩了这么多菜。”
姚师爷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笑道:“吕哥放心,我老姚是苦命出身,绝不浪费,这些东西我打包带回去,明天还能吃一顿。”
这句话没错,不过我从吕文光的一闪而过的表情中,读出了其他的意思。我心里暗骂姚师爷是真笨,立马笑道:“师爷,人家吕哥喜欢,咱还带啥了,给李哥装回去就完了。”
姚师爷瞪了我一眼道:“没规矩,吕哥能吃剩菜吗?”
吕文光笑了笑道:“哎,剩菜有啥,我也是苦命出身,姚哥真幽默。”
估计吕文光是和领导说的,表面上说真幽默,实际上是在说你这个人真没劲。
而且吕文光说的也不是剩菜的事,是剩下的东西怎么分,他说饭店好,人好多,那是在说人家冒着风险进来,饭可以吃,可吃剩下的东西得分一分。
姚师爷没有理会这一层意思,于是吕文光看着我笑道:“小许呀,你们先打包,给我留个一两道菜就行,我当夜宵吃。”
这是在点我,意思是他不能拿太多,拿太多上面人会察觉,一点不拿也不行,多少也拿一点。
我笑了笑,又装作为难道:“我们打包菜回去有地方热菜,您这菜不好热啊。”
吕文光愣了一下,疑惑地看了我一眼,随后冷笑了一声道:“那就吃凉的呗。”
我立马改口道:“是得吃凉的了,这趟活让我们做到了钱,不满您说,开始我们一直在霍城,那薰衣草之乡,老美了,老姚没文化,赚钱就想买别别墅,参与这件事的一人一套,可在您这我们犯了难,我们拿个身份证过去办房产证就行了,可我们不能打听您的身份证信息不是。”
我的意思是送吕文光房子的事,上面的人不知道。
吕文光笑了,指着我哈哈大笑道:“你小子,有意思,我就不用了,也没出啥力。”
吕文光的意思是别墅的事不能把他扯进来。
我语气变得生硬,认真道:“那可不行,您父母把你培养出来了,也该歇歇了,咱知道您忙,办房产证的事又烦琐,如不嫌弃,您留个电话,售楼处的,看您家人啥时候有时间,过去办理一下就行,饭菜送那去,不就有地方热了嘛。”
姚师爷附和道:“对对对,就是就是,您忙您的,七八月薰衣草盛开,让父母过来看看,挺好。”
吕文光斯文一笑,许某人脑细胞都死了一半了。
饭局结束,那必须安排下一场,当然,不能说是去嫖娘们,得说去看民族舞。
在一家豪华的KTV包房内,我们安排了一场民族舞表演,不吹牛逼,前十五分钟还真是跳舞,一是给吕文光台阶,二是勾起人家的兴趣,三是跳舞的极限也就是十五分钟了,人家是卖身的职业,硬是被我用钱砸成了卖艺的。
跳了半支舞之后,许某人醉了,这时候必须得醉,我得左搂右抱,我得对人家小姑娘动手动脚,我得脱人家衣服,我不带头,那吕文光能放开玩吗?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吕文光玩的很尽兴,那种感觉就像是清朝的太监,没事看着皇上行房事,帮着皇帝推屁股,等休假出去,回到自己的宅子,尽情玩弄买来的夫人。
反正就是吕文光玩的很尽兴,尽兴到第二天都没起来。
去汗王墓的事又推迟了一天。
姚师爷说吕文光这次来是验货的,目的就是看看玉石棺和墓中的藏传佛教庙。
我问姚师爷怎么验货,姚师爷说他也不知道。
我又问不会是虚无缥缈的长生吧,咋地,玉石棺有作用?
姚师爷说当年,很多人相信小分子水更健康,喝弱碱性水能长寿,用银杯子喝水能防癌,用钛合金杯子能疏通筋络,磁场这东西,谁也说不明白,但真有人信。
我没再追问什么。
姚师爷让我寸步不离地跟着他,让我听听吕文光还有什么弦外之音。
这是我最不喜欢干的事,给人当狗,或者说给狗当狗。
妈的,牧羊人牛逼,牧羊犬都能吃羊了。
好在吕文光没再出什么幺蛾子,我们顺利来到了汗王墓的村子。
盗洞被扩大了很多倍,里面就差砌上瓷砖了,可以理解为建筑工地硬件的状态。
盗洞口还安装了更好的电绞盘,盗洞内放上了煤矿用的那种升降吊篮,还他娘带边框和地毯。
我心里暗骂姚师爷净他妈整用不着的。
这次下盗洞的人也有讲究,姚师爷亲自带路降级,许某人负责将吕文光的半句话翻译成人话,万把头在外面善后,四驴子和赵悟空两个壮小伙一个手持电筒,一个手拿白绒布,那感觉就像是吕文光想要看什么,一个给打光,一个给擦拭。
最可气的是花木兰,花木兰手持小果篮,里面装着水果和矿泉水,整的和仙女下凡去上贡似的。
挺有意思。
玉石棺长度大概两米二,宽度得有一米五左右,和普通的长而窄的棺材截然不同,如果说普通棺材的形状是金条,那么玉石棺的形状就是扑克牌。
玉石棺的材料是典型的和田玉,玉质很润,中间带有絮状物。
再看佛像,鎏金铜打造,佛祖盘腿而坐,脚心向上,手持钵盂放在前列腺上,钵盂内有一颗硕大的珍珠。
十一面千手千眼观音像,高度一米左右,鎏金铜打造,下面是身体,上面是头,四面都是头,头上面还是头,一共五层头,头上带有彩绘,局部绿松石点缀,身体周边全都是手,说不上是千手,但绝对是密密麻麻,全都是胳膊,得有个百十来条。
还有一尊千手观音,一个佛头多只手,神像后面如孔雀开屏。
孔雀大明王菩萨?
我小时候看西游记,净他妈看狮驼岭的孔雀跳舞了。
除此之外,还有大大小小十几尊佛像,藏传佛教在铸造佛像真舍得下血本,绿松石、红宝石,各种名贵珠宝点缀,尤其是那降魔杵,上面的宝石一个挨着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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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降魔杵我想起来了,昨天看新闻,吉林一个假和尚用肉身降魔杵驱魔,杵了14名女性,其中3名未成年,还说什么黑社会,说真的,许某人心思活泛,也没想过和尚能和黑社会扯上关系。
果然,庙里面应该装避雷针,要不凭借那些牛马和尚干的事,佛祖都他娘的怕天打雷劈。
吕文光仔细看了一下这个墓室,姚师爷提议先开棺看看,吕文光说想和他单独聊聊。
我们四人识趣的走到了主墓室的角落里。
四驴子斜眼看了一眼,咬牙道:“我真想给这王八犊子大肠头子扯出来,太他妈能装逼了。”
花木兰破天荒日爹骂娘,她道:“狗哥,这个人到底啥来路呀,牛逼吗?”
赵悟空嘶声道:“哎呀,忍忍就过去了,搞好关系,有利于以后团结。”
四驴子瞪了赵悟空一眼,骂道:“他妈的团结,献祭一个老光棍子更团结,把你献祭了吧。”
“狗哥,姓吕的到底什么职位。”花木兰问。
“我也不知道,他说是司机,但我觉得不是。”
四驴子哼声道:“司机,司机咱们还舔个勾八。”
赵悟空道:“你说话真埋汰。”
“哼,埋汰?姓吕的喜欢小伙,你给口一个去。”
“滚,你去吧,你嘴大,上次吃烧烤的时候,枪弹炮你能一口吞。”
四驴子那逼嘴哪能吃亏,骂道:“王八犊子,我说的是舔勾八的事嘛,我说的是当舔狗,舔狗不得好死。”
我接话道:“对,买个自行车不舍得骑,别人偷走了站起来蹬。”
花木兰不悦道:“哎呀,你们有点正形,姓吕的到底什么来路。”
我想了想道:“他自称司机,但他发烟的时候从来不露烟盒,只有领导才这样发烟,我觉得不是司机,更像是领导,或者领导身边的人,比如秘书。”
四驴子道:“太监呗。”
“太监咋啦,左宗棠和李莲英谁牛逼?如果说慈禧是菩萨,左宗棠是孙悟空,那李莲英就是紧箍咒,套在大臣脑袋上。”
“操,咋又整出套儿的事了,这是带不带套儿的问题吗,这个逼到底干啥的?”
“等着,我给你问问太上老君去,算一卦,哎,不对呀,这么大的事,咱驴总不知道吗?”
四驴子愣了一下道:“最近尽忙着签字了。”
花木兰道:“姚师爷不会被招安吧,和那群人扯上关系了,可好果子吃。”
四驴子道:“哎,我给你们说个事,我表姐家养了一只狗,阿拉斯加,喜欢的不得了,天天鸡胸肉配牛奶,比我吃的都好,后来太大了,养不了了,给我爹了,我爹养了半年,给卖了。”
我嘴贱道:“卖多少钱?”
“十三块钱一斤卖的。”
花木兰道:“驴哥说得对,咱们在姚师爷这还能被照顾照顾,要是被收编了,绝对让人当牲口用。”
我低声道:“我也怕这个啊,看情形,姚师爷是铁了心地想跟着神秘人,我怕到时候不放咱们几个走呀。”
“那你装傻充愣呗。”
“也不行,现在是进退两难,保不住姚师爷,咱们日子不好过,要是让姚师爷上位,咱们还是得受条条框框约束,还有这次那些珠宝商,要是没有姚师爷,咱们四个去做人家炕头也讨不回来钱啊。”
这时,姚师爷突然走了出来,吼了一声“小许,你过来。”
小许?
呵呵,有意思,姚师爷对我的称呼都变了,咱小许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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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懵了几秒钟,见我没回话,姚师爷道:“应该有用,汗王用的棺材,都是宝物,磁场也不一样,您要是不信,咱弄头猪进来,放棺材里半个月,看会不会腐烂。”
吕文光笑了,他道:“还是姚哥有办法。”
姚师爷道:“那咱先开棺,看看尸身什么情况?”
“这个不着急,小许,你觉得玉石棺有用吗?”
我一看事情有点不对劲啊,吕文光没有着急开棺的意思,那就是想玩点别的花样。
于是,我顿了顿道:“一个破石头棺材能有啥用。”
姚师爷瞪了我一眼,道:“别乱说话,和田玉棺是好东西。”
“对,是好东西,这玩意能换不少钱呢。”
吕文光笑了笑,他道:“看看吧,你自己人都说这玩意没用。”
我给姚师爷使了个眼色,随后笑道:“您说的作用肯定没用,但这是啥,这是棺材啊,当官的都想升官,要用棺材玉刻一尊玉佛供上,保证能升官。”
吕文光疑惑道:“还有这回事?太迷信了吧。”
“您要是不信,咱们赌一把,我找高人雕个玉佛,加上那个千手观音,您回去供上,要是没效果,您扒了我的皮。”
“我这个人就爱赌,咱说好了,这东西是我借的,要是没效果,到时候我再还你。”
“那没问题。”
我心里骂“借你奶奶个孙子,你要是能还回来,老子自宫都行。”
姚师爷懵了,他道:“这,这您回去怎么和上面人交代呀。”
我笑道:“不用交代,都不用开棺,一看就知道里面是白骨,到时候拍个照片给吕哥发过去就行。”
“这,这...”姚师爷无奈地叹了口气。
吕文光认真道:“里面真是白骨吗?”
“肯定是,等开棺后我给你发照片,吕哥,下面空气也不好,上去吧。”
吕文光想了想道:“行吧,先上去,照片一定要拍好了,白骨得拍清楚。”
“您放心,这点小活,我干得好。”
出了盗洞,吕文光一脸凝重道:“姚哥,上面也催得急,下一个墓,你抓点紧。”
姚师爷有点生气了,他道:“我觉得这个墓就行。”
吕文光没理姚师爷的话茬,继续问:“下一个墓有什么困难吗?”
“没困难,去阿勒泰找找吧。”
我接话道:“也有点困难,这一天和过街老鼠似的,人人喊打呀。”
吕文光点了点头,问:“你们多少个人过去。”
我在心里算了一下,试探性道:“得个十七八个。”
吕文光为难道:“哟,这可不好办了,要是七八个人,我还能帮你们研究研究。”
我一拍脑门道:“呀,忘了,川娃子过两天要结婚,关系好的十多个都得去参加婚礼,能去阿勒泰的也就七八个人。”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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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你别忘了让家人联系售楼处呀,玉佛和千手观音我都给您送新房去。”
“嗨,我就是随口一说,你别当真。”
我嘿嘿一笑,一脸憨厚。
吕文光叹气道:“你们抓点紧,弄完这去阿勒泰,阿勒泰完事的话,你们可以去山东试试,上次听别人提过一嘴那有个诸侯墓,我回去打听打听。”
“哎,您放心,我们就是手脚麻利。”
万把头送走了吕文光,姚师爷一脸怒意,他厉声道:“许多,你什么意思?”
“啊?师爷,啥啊?”
“玉棺还没开,你凭什么说里面是白骨。”
我心里一紧,姚师爷是钻牛角尖了,就想着找到神秘人想要的东西。
“问你呢,费尽心力找到的汗王墓,你一句话给说的啥也不是。”
我给姚师爷发了支烟,姚师爷没接,在等我的解释,我笑了笑道:“吕文光想卡点油水。”
“卡点油水咱们给呀,玉石棺可不好找。”
“还有一层意思,人家吕文光是想救咱们一把,虽然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啥意思?”
“可持续发展,咱们一直在,吕文光就会一直有利益,哪次不得给他抹点油水,对吧。”
“那上面怎么交代?牛逼我都吹完了。”
“你直接和神秘人交代的?”
姚师爷想了想,似乎是理解我的意思了,我道:“鸟尽弓藏,等找到神秘人想要的东西,也就是咱们没用的时候了,是死是活都不一定,古代有几个打了打胜仗的将领能有好下场,白起那么牛逼,最后还不是被赐死了。”
我继续道:“这玩意就像是研发新科技一样,要是一直研发不出来,上面得不断地提供帮助,提供资金,要是立马研发下来了,上面说不定会解散研发团队,咱们也慢慢研发呗,姓吕的要是心里没底,也不会让咱们这么干,对吧,人家姓吕的消息灵通,还要给咱们诸侯墓的消息呢。”
“操,你说得对,姓吕的是这个意思,我他妈就寻思先把东西找到了。”
“那别墅本来就是要送的,加个玉佛,加个千手观音,剩下的不就是咱们的嘛,哪怕咱们和姓吕的三七分成,咱们也有赚头,只要满足了姓吕的,他会源源不断给咱们提供古墓信息,还都是大墓。”
“你小子,行,那个谁,买只羊去,给孩子们烤上。”
说完,姚师爷看着我道:“玉棺里面真是白骨吗?”
“不管是不是,都得是白骨,不行整个白骨放里面,整个骨架大的,还得是男性,要不然看盆骨能看出来性别。”
“行,咱们先去开棺,看看里面是啥东西。”
我提醒道:“这件事可能是我多心了,姓吕的说他爱赌,是爱赌呢,还是调查过你的背景,知道你的爱好呢。”
“什么意思?”
“师爷,我就随口一说,姓吕的可能知道你喜欢赌博,也知道你用赌博输送利益关系,要不然不会当着咱们的面说他爱赌,以后可以约他赌几场,试试水,送点钱。”
姚师爷拍着我的肩膀道:“果然是狗头军师,好小子,我看着安排。”
再次进入墓室,我仔细研究了一下棺材,上面的棺材板子是用胶一类的东西粘上的,我看不出来是什么胶,四驴子说是男性精华,我觉得有点恶心。
要是普通棺材,我们直接上板锹撬棍大洋镐了,可这是玉石棺,撬不好的话,玉石肯定裂,卖价大打折扣。
最后没办法,姚师爷让上面人去买锯条,我们得一点一点锯开棺材缝中的胶。
此时,我真想养个哆唻A梦,就是兜里面啥都有的机器猫,我一天让我给我掏一个娘们出来。
趁着去买锯条的空隙,我们将佛像搬了上去,姚师爷说这东西都是老物件,带有特殊寓意的法器,卖两个亿不成问题。
我建议他把禅杖也留给吕文光,口头说给他两件东西,实际上给三件,再弄个几十块金条,那么这条大腿算是抱住了。
许某人一直坚信,找人办事,送出去一块钱的东西,最少能得到三块钱的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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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师爷和三个爷们坐在棺材边用小锯条来回切割胶水。
我看姚师爷心情不错,遂问道:“师爷,听姓吕的意思,能给咱们弄个身份,去阿勒泰好办事。”
“对,有了身份,以后的事就好办了。”
“哎,师爷,给姓吕的发了身份信息,咱们就是实名买票上贼船了,想下来都不成了。”
“能有啥办法,咱们这几个人,都是枪毙的大罪。”
姚师爷语气很普通,但我却听出了威胁的意思,感觉姚师爷不想放我们走了。
我故意道:“去阿勒泰的怎么安排?”
姚师爷脱口而出:“你们四个,加上川娃子,我和万把头,七个人够用了。”
“张亮不去吗?”
姚师爷猛地回头看了我一眼,随后笑道:“人家有工作,咱们几个去,没你们四个,我是真不行啊,年纪大了,脑袋反应的慢。”
我心里一凉,姚师爷并不想放我们走。
其实,我心里也是矛盾的,珠宝商这件事让我犹豫不决,我想盗墓赚钱,但没有能力去追货款,继续跟着姚师爷吧,我又不想卷入权力的旋涡。
姚师爷道:“先干几年,赚到钱你们再退出去也不迟,香港有房子,到那生活也不错,你看看外面生活多难,除了盗墓,你们也没一技之长,不盗墓一个月能赚多少钱?还完房贷还车贷,一天整的和要出马渡劫似的。”
听姚师爷的意思,要是不跟着他干,恐怕我们连墓都到不成了。
我笑道:“肯定的啊,我只想跟着师爷多赚钱。”
姚师爷笑了笑,我感觉此时我俩都是心怀怪胎。
花木兰道:“狗哥,陪我去尿个尿。”
“门口尿一下得了,谁看你啊。”
“哎呀,那怎么好意思,去旁边墓室,你陪我。”
四驴子贱兮兮道:“我去吧。”
“用不起。”
我知道花木兰是想说什么,然后装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道:“走吧。”
花木兰也真牛逼,她去了墓主放烤全羊的墓室,去人家餐厅撒尿?
大不敬呀。
我跟进了墓室,花木兰看着我道:“出去啊,你在这,我怎么尿?”
“你不是要跟我说事?”
“你要敢回头看,我打爆你的狗头。”
“大姐,黑灯瞎火我能看见啥,最多也就听听声。”
花木兰关掉了手电,地下可真是伸手不见五指,花木兰又不让我离得太远。
这娘们也真虎,觉得黑咕隆咚看不见,直接要在我旁边脱裤子,我下意识往边上退了一步,怕她溅我鞋上。
半分钟后,花木兰扭扭捏捏站了起来,她道:“问你个事,地理协会联系你了吗?“
“没有呀。”
我一拍脑门,惊讶道:“姓吕的是地理协会的人。”
“对,我刚想明白这个问题。”
“走走走,出去说,你撒尿太骚了,一会狗尿苔都冒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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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骚呢。”
我和花木兰分析了一下,地理协会没动手,肯定是有十足的把握,那么,姓吕的就是地理协会的人。
难道姓吕的是假冒的?
不可能,他的行为举止像是体制内的,而且地理协会和我们玩横的行,借他们十个牛子,他们也不敢和苏维埃玩横的。
厉害呀,赵母厉害呀。
赵母可能是用金钱收买姓吕的,但许某人思想龌龊,更愿意相信赵母用的是石榴裙。
哎,许某人你个杂碎,天天寻思好兄弟亲妈搞破鞋的事。
“狗哥,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要换届了,姓吕的还拼命搞钱,如果他是司机,那没问题,要不是呢?人家嗅觉敏锐,是不是闻出什么风儿了?”
“卧槽,要命啊。”
“对吧,我在想这个事,和你商量了一下。”
“行吧,先回去,出来太长时间不好。”
回去后,四驴子调侃道:“咋这么长时间。”
我回怼道:“长个屁,一共没有五分钟。”
“五分钟能干啥,你心里没点逼数嘛?剩下那两分钟干啥了。”
花木兰也是真不嫌埋汰,走到四驴子身边对着他天灵盖就是一口。
“妈,妈,亲妈,儿子错了。”
花木兰对着一旁吐了一口,四驴子龇牙咧嘴揉着脑瓜顶。
我笑道:“驴哥好这一口啊,等你以后结婚了,我花多少钱都得给嫂子装个牙套,不出仨月,保证你一根头发都没有了。”
姚师爷笑骂道:“你们几个别当着小姑娘面开黄腔。”
花木兰刚才的话让我后背发凉,如果姓吕的不是司机,那就有意思了。
清朝康熙年间,索额图觉得自己快不行了,疯狂地提拔自己门生当官,索额图的官家也是疯狂地捞钱。
姓吕的开始捞钱了,还是在这个敏感时期,我们有可能是他娘的1912年2月10日割卵子进宫当太监,然后12号隆裕太后代宣统帝溥仪颁布清帝退位诏书。
他妈的大清亡了。
我看了看花木兰,花木兰对着我点了点头,我刚想和姚师爷说这个事,心里猛地一惊。
不对,不对,不能说。
不是不能和姚师爷说这个事,而是我想明白,正因为姓吕的捞钱,我们才安全。
你不拿,我不拿,耿专员怎么拿?
秦始皇时期,王剪每次出征,必找秦始皇要赏赐,要田要地要娘们,为啥?为了让秦始皇放心。
咱今天不说清朝了,咱说明朝,因为清朝我想不出几个代表性的清官,明朝的两大清官,于谦和海瑞,于谦被斩决,海瑞一生也就那么回事吧,穷困潦倒,人人嫌弃。
所以,清廉是他娘的官场最大的毒瘤,清廉的人,必将得不到重用。
咱就说一句,你们是相信满朝文武都是清官,还是相信许某人是秦始皇转世?
想到这一层意思,我觉得姚师爷这次押宝押对了,整不好姓吕的真是心里有底,知道自己不会出事,所以做事依旧是我行我素,符合当代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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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开棺了,姚师爷让我们加强防护,原来带胶皮手套,现在又在胶皮手套外面加了几层塑料手套。
这种塑料手套是兽用的,一直能戴到肩膀。
这用手套干啥用的呢?可以去兽药店问问,你说自己家的老母牛不知道怀没怀上,想摸摸,兽药店肯定会推荐你买这种手套,让你伸进去摸摸。
玉石的棺材板子很重,我们一次抬不起来,也不敢一次性抬起来。
为啥?
怕里面有弩箭,多少盗墓贼就死在biu的一声中。
我们先装上了铁架子,然后挂上手拉葫芦和帆布绳,人员撤退到一边,斜着拉手拉葫芦的锁链。
老司机是越开车越谨慎,我们是越盗墓胆子越小,放在以前,以许某人的操行,去他妈的,老子直接掀棺材板子。
但现在不行了,有钱了,钱没花完呢,得惜命。
打开棺材板子,姚师爷拿出自拍杆,伸到棺材里面拍了几张,确定没危险,才让我们过去。
只看一眼,凉意从天灵盖延伸到了脚后跟。
棺材内是一副黢黑的尸体,肉身尸体。
尸体穿着铠甲,裸露在外面的部分都是乌黑色。
尸体很胖,或者说很壮,壮的和牛犊子似的。
再看面孔,典型的地包天,月牙形的脸,下巴比额头还高,朱元璋?鞋拨子脸?
我用手摸了摸,皮肤是硬的,但下面是软的,也不是软,但能按的动。
卧槽,没腐烂?
四驴子低声道:“操他妈的这汗王是被雷劈死的吧,烧糊了,怎么这么黑?”
姚师爷道:“不是,就是不腐的尸体会变黑,我看过《走近科学》中有这个案例,河北有个老太太,死后尸体不腐,也是变黑,比这个还黑,关节处都玉化了。”
我也看过这一集,眼前的尸体和电视上的有点像。
再看尸身,一副黄金铠甲在手电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都他妈晃眼睛,上面也是嵌入了宝石,玉环。
姚师爷道:“别动手,套上绳,用葫芦拉上来。”
许某人还对着尸体拜了拜,小声道:“大哥,大哥翻个身啊。”
随着铁链来回搅动,汗王升天啦。
将尸体挪到一边,我们开始扒铠甲,真牛逼,连前列腺处都有专门的黄金护板。
这个不是扯犊子,不信你们查一下金缕玉衣,看看是不是一块突出的,专门护下体用。
这副铠甲得有百十来斤,肯定是专门用来下葬的,要不然穿这个去打仗,骑得马都得大劈叉。
哎?一字马是不是这么来的?
此时再看尸体,可以用触目惊心来表示,乌黑发亮,汗王身高得有一米九,体重最少二百三四斤,肚子干瘪了一些,但还是很大。
妈了个巴子,当年的西亚和欧洲人,练出来十块腹肌也扛不住这大牲口啊。
再往下看,我了个天。
有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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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扒完铠甲,姚师爷也清理完棺材里,汗王确实牛逼,身下铺着的都是整张虎皮,还有一把弯刀,一张宝弓,姚师爷拉了一下,说依然强劲有力。
四驴子也试了一下,用力一拉,弓身断了,姚师爷说扣他五十万。
四驴子这个气呀,想翻出来垫别的东西找补回来,他将尸体翻了过来,干干净净。
我道:“尸体榨不出来油水了。”
“我可不看,怕手上长牙。”
“长牙有啥不好的,妈的,你手上长牙,咱开个牙医诊所,专门给人换牙,还盗鸡毛墓。”
姚师爷道:“尸体不要动,我有用处。”
“干啥?”
“能卖钱,我研究研究。”
姚师爷继续说:“等弄到白骨,拍个照片,咱们把玉棺弄上去,这趟活就算完事了。”
我弱弱道:“其实,拍这个黑尸体也没事,反正就是不能长生。”
花木兰道:“不行,得用白骨,要不然人家要把棺材弄回去研究,你给不给?”
我伸手给花木兰点了赞,我确实没想到这一点。
除了我们四个,姚师爷团队中的其他人执行力还挺牛逼的,我们等了一个多小时,白骨就到了。
将白骨塞入棺材,咔咔咔一拍照,然后让白骨陪着汗王了,许某人也算是给汗王配了个阴婚,万一汗王喜欢爷们呢。
以盗洞的大小,棺材不可能整体运出去,只能切割。
在我们其中,也就花木兰有点艺术细胞,姚师爷让花木兰端详一下,怎么切割,才能利益最大化,花纹,中间的絮状物走势之类的。
花木兰更狠,她画出来的线条,就是能切多大就切多大,尽可能地往大了切。
切玉石得用特殊的电动刀具,姚师爷说等让万把头找人切割,我们没用那设备,弄不好兴许把自己伤了。
于是,我们带着铠甲返回地面。
还没喘口气,姚师爷笑呵呵地过来了,他道:“你们觉得这些东西能卖多少钱?”
我笑道:“您不是说能卖两个多亿嘛?”
“三个亿应该还要多,但要除掉给姓吕的部分,和你们商量个事。”
我心里变得紧张,问道:“您说。”
“那个,你们四个,我先给你们一个亿,等出手后有富余,我再给你们补点。”
我没听明白,什么意思,先给一个亿,再出手?
姚师爷笑道:“你们出了不少力,一个亿少点,不过我现在只能拿出这么多,剩下的钱以后补给你们。”
“师爷,卖出去再说呗,您垫钱干嘛?”
姚师爷憨笑道:“我先把钱给你们分了,然后你们四个去阿勒泰,去找找其他汗王墓。”
我愣了几秒钟,问道:“师爷,这发现了一座汗王墓,那就证明这是察合台汗国牙帐附近,汗国统治几百年,汗王也得大几十位,咱们在这找不是更好吗?”
“不不不,只有开国的是最好的,我这么说,你懂了吧。”
我惊恐道:“您不是想让我们找术赤墓吧。”
“对。”
我心里把姚师爷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术赤墓去哪找,去乌克兰吗?
姚师爷道:“今天休息一晚,明天你们先去阿勒泰,这边的事情我处理。”
说完,姚师爷拿出了手机,给我们看短信内容,他让香港赌场把他存的钱转入我们四个人的账户。
“明天出发,没问题吧?”姚师爷问。
看着一人两千五百万,我觉得有问题许某人也能克服一下。
妈的,姚师爷这一点很烦人,用钱羞辱人,可我又好喜欢。
我们四个商量了一下,一晚上都不休息了,直接发兵阿勒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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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直接去阿勒泰吗?
根本不可能,得在伊犁休息几天,再做下一步打算。
这段时间汗王墓忙的我们是又饥又渴,得好好补补。
花木兰开车很稳,加上分到钱了,一路上很惬意,惬意的让人享受。
花木兰还是老规矩,分到钱了,直接给香港那边的建筑公司打过去,想要早日完成自己的梦幻豪宅。
有那么一瞬间,我挺心疼花木兰的,这么玩命,就想光宗耀祖盖豪宅,我问她:“妹子,你还差多少钱?”
“一亿多。”
“你那个多,是多少?”
花木兰哼笑道:“都带亿了,多的都是零头。”
四驴子耸了耸肩,开了几句黄腔,花木兰怼的体无完肤。
咱许某人有记性,我从来不和花木兰开黄腔,因为说不过。
花木兰哼笑几声,嘲笑我们,随后问:“在伊犁玩几天,然后呢,咱们去哪?”
我想了想道:“去阿勒泰找汗王墓,咱们就没这么幸运了,我感觉术赤墓不一定在哪呢,去了也是白扯,万一在阿富汗呢。”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万把头去了阿勒泰,要是有进展,姚师爷就不会让咱们去了,万把头都没有进展,咱们能有啥招?”
“你什么意思?”
“去高昌国的天坑试试水,把东西拿出来,找王把头他们出货也行呀。”
“不行,去高昌国,肯定得去姚师爷给高昌人搭的村子找向导,现在那变成旅游村了,肯定有姚师爷的人在管理,咱们去那不就露馅了,人家让咱们去阿勒泰呢。”
花木兰点了点头,突然道:“哎,不对呀,旅游村不是有咱们股份吗?不分钱了啊。”
“操,把这事忘了。”
“怎么要呀?”
“算了,别要了,没法要,那没有多少钱,这次要几十万,下次分钱能扣你几百万,姚师爷那个人,宁愿赌博输了给别人,也不会多给咱们。”
花木兰诺诺道:“那也是钱呀,几十万还能买点家具呢。”
四驴子道:“我也品出来了,他妈的,现在不跟着他,确实没办法出货呀。”
花木兰道:“王把头呢?”
“王把头路子窄,想出大货,还真得找师爷,算了,那点钱,就当忘了吧。”
“你的意思是阿勒泰。”
“去呗,不去也没办法,去那边玩几天,等姚师爷的安排呗。”
到了伊犁,我们去了最好的酒店,总统套房里面吃烧烤,连个羊肉串都不带点的,掉身份。
必须得羊腰子有排面,一人十串羊腰子,羊腰子也能吃饱。
次日一早,我们直飞阿勒泰。
不是因为我们勤奋,而是万把头来了,我估计姚师爷知道我们什么逼样,特地让万把头来看着我们,美其名曰让万把头给我们探探道。
奶奶的,别的不说,下飞机老子后背起了好多个大包,吃了十来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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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驴子身体内的火比我都大,在飞机上要拉着花木兰和赵悟空唱《吉祥三宝》。
这一次我站队四驴子,不怪他,怪空姐的制服性感撩人,当然,人家只是正常的制服,奈何我们思想龌龊,还吃了十来个大羊腰子,不过许某人天生好色,比如现在,我买面包,绕二里地都得去XX来,那淡蓝色的半身裙,配合上丝袜,是我能接触到的纯欲天花板了。
还有一点,小鬼子的不良电影中的制服系列,空姐占比一半。
妈的,扯远了,说阿勒泰。
阿勒泰这地界吧,不好说,在新疆最北端,与蒙古、哈沙克斯坦、毛子国接壤,这地界自古就不属于咱们国家,如今有阿勒泰,感谢民国军阀杨增新吧,要不也跟着蒙古独立了。
汉朝时期,阿勒泰是匈奴,中原朝代更迭,阿勒泰依次是匈奴、北匈奴、鲜卑、柔然、突厥、乃蛮、蒙古、瓦剌、准噶尔等。
是不是觉得匈奴厉害?
汉初的时候匈奴确实厉害,但也是打仗厉害,相传匈奴穿羊皮,用骨头做箭头,目前出土的匈奴墓,陪葬品最多也就是箭头。
许某人要箭头干什么?射大雕呀?
那玩意不值钱,对于盗墓贼来说,没有卵用,剩下的游牧民族差不多也都是这样,除了蒙古的贵族墓,其他墓都不会有好东西。
地理位置上来讲,阿勒泰属于成吉思汗第三子窝阔台的封地,但窝阔台后期继承了成吉思汗的汗位,也不在阿勒泰待着。
术赤呢,封地还要再往西,伊拉克、乌克兰,想要找他的墓,我还不如去中东挖石油呢。
史书关于术赤的记载并不多,只说在额尔齐斯河流域,许某人咬着沿着河去找,能干到北冰洋去骑北极熊。
阿勒泰这地界一直到了到清朝乾隆年间,才纳入大清版图。
这我得夸一句乾隆,乾隆行,趁人病,要人命,准噶尔闹天花,乾隆发兵平了准噶尔,将准噶尔彻底灭族。
别管这事道德与否,许某人写的是盗墓小说,不是道德观察,他奶奶的讲道德有用吗?周天子讲道德,最后找民众借钱过日子。
不吹牛逼,只顾自己不顾别人的人都发达了,你有啥招?
谴责吗?
谴责有用吗?
一下飞机,万把头将我们带到他租的房子。
万把头那边很着急,让我在地图画出术赤墓的范围。
这活许某人会干,根据卫星地图,北面是阿尔泰山,假设术赤墓在国境内,那么有可能存在的区域只能是阿勒泰以南地区。
考虑民族习俗,我觉得术赤应该葬在草原,这一点应该没问题,就像许某人死了也不会接受印度的河葬或者河边火葬的习俗。
以前的草原,可能就是现在的荒漠,反正是地势平坦的地方。
经过许某人的努力,大概给万把头划定了一个区域,一个矩形,长度和宽度差不多都是二百八十公里,面积差不多是八万平方公里,和重庆的面积差不多。
我真想说一句,和阳阳姐确认过了,是八万平方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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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把头看着我画的区域都懵了,他道:“你小子不是逗我玩吧。”
“不是,草原,河流,风水习惯,领地范围,差不多就是这个范围,当然,如果在国内。”
“在国外的可能性大吗?”
“这个不好确定,没有历史资料,草原民族不信风水,我也想不出别的办法。”
“能不能精确一点。”
“我觉得减掉百八十平方公里对于八万平方公里的意义不大,阿勒泰山以南,克拉玛依以东,乌鲁木齐以北,北塔山以西。”
花木兰疑惑道:“准噶尔盆地内吗?”
“对,准噶尔盆地是天山以北,阿尔泰山以南,面积很大,得排除天山和阿尔泰山,再结合在额尔齐斯河的位置,可能向南改道的位置,我在三十八万平方公里的范围内划定了八万,也就是个零头。”
万把头听得头大,他砸吧嘴道:“再缩小点。”
我摇了摇头。
万把头一拍大腿道:“我看你们也不想干活,走,我带你们找娘们去。”
“行。”我们异口同声。
花木兰有些为难,她道:“你们能不能有点高级一点的追求。”
四驴子哈哈大笑道:“给我找个蒙古格格,我今晚要当驸马。”
我呵呵一笑,反正蒙古国的姑娘,许某人是不会找的,咱们有多恨鬼子,蒙古国就有多恨咱们,人家主要舔韩国棒子,受日韩文化影响,小姑娘喜欢穿黑丝。
当然,黑丝好不好看,也得分人。
拿鬼子举例,鬼子娘们基因两大缺陷,一个是牙齿凌乱,一个是罗圈小短腿,加上身高都不高和跪坐的习惯,这玩意穿黑丝能好看吗?
嗯,好看,拍出来的电影挺好看的。
不过这种时候,有胜于无,羊腰子的劲儿正在兴头上。
可花木兰又整出幺蛾子,站在道德的最高点对我们指指点点,话里话外就是这事等不到晚上吗?
道德,道德对我们来说有个鸟用,她也太看不起羊腰子的威力了,咱这都是好小伙子,相当于响鼓,那羊腰子就他娘的是重锤,不得叮叮咣咣吗?
花木兰道:“大哥们,我很需要钱,咱们白天干活,晚上出去玩不行吗?”
“不行。”我说的毫不犹豫。
此时,万把头也不好说话,他尴尬笑了两声道:“那我出去安排,找个大点的场子,等你们电话。”
我心里这个气呀,万把头你岁数大,你倒是说句人话啊。
我们想跟着万把头走,花木兰拦着道:“大哥们,先干活,晚上,我给你挑,女人更懂女人。”
诶?
许某人真想试试花木兰的眼光。
于是,我们暂时压制住火气,决定先留下来。
万把头嘿嘿笑了两句道:“那我先找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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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兰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万把头走后,花木兰说他要出去逛逛,说她是广东人,煲汤手艺好,要给我们煲个汤。
我乐呵答应,我对花木兰煲汤还挺感兴趣,试问一下诸位,除了外面的饭店和亲人,你喝过别人媳妇亲手煲的汤吗?
嘿嘿嘿。
花木兰走了,我们也不可能干活,我们三个斗地主,一块钱的底,连踢带踹一把也十来块钱呢。
解释一下,东北有些地方斗地主加倍叫做踢,别人加倍,你也想加倍,叫踹,假如我叫了地主,你觉得牌好,你踢我,我觉得能赢,我再踹回去,这就是翻了两倍。
不是许某人不干活,是他娘的术赤墓根本找不到,茫茫准噶尔盆地,到处黄沙戈壁,我们上去找去?
上一个汗王墓都是瞎猫碰死耗子碰上的,别说什么老天饿不死瞎家雀,他妈的现在好人都能饿死呢。
奇怪的是,花木兰回来见我们斗地主也没生气,反倒乐呵呵地去给我们煲汤。
赵悟空道:“那娘们挺缺钱的,狗哥要不你研究研究墓呢。”
“行,给我找俩铜板,我他妈给你算一卦。”
“哎,我这会风水,在这找墓找不到呀。”
四驴子道:“我咋觉得花木兰这娘们有点怪呢,今天怎么变殷勤了。”
我哼笑道:“操,咱带她赚钱了,还不伺候伺候咱们呀。”
两个小时后,花木兰弄得宫女似的,端着个托盘,上面放着三大碗汤,他道:“哥哥们,尝尝我的手艺。”
许某人受宠若惊,端起一闻,汤香四溢,轻抿一口,香中带甜,隐隐约约还有中药的味道。
花木兰道:“趁热喝,汤要热才好喝。”
我问:“妹子你这汤里都放啥了?”
“家传秘方,我在广州的时候,感冒了要么喝汤,要么喝凉茶,从来不吃药。”
“嗯,挺好喝。”
四驴子吸溜的更快,一会一大碗就进去了。
我也不甘示弱,汤这玩意,除了嘌呤高点,没别的毛病。
花木兰真像是小媳妇一样,不断地给我们添汤,许某人还挺享受。
一人喝了两大碗后,我发现有点不对劲了,这汤越喝越渴。
不对劲。
此时再看花木兰,她妩媚地坐在门口,一脸淫荡地看着我们。
再看看四驴子和赵悟空,都是面红耳赤。
花木兰道:“感觉怎么样,汤上劲了吧。”
我点头道:“嗯,挺有劲。”
“知道我用什么煲的汤吗?”
“你不是说家传秘方吗?”
花木兰嘿嘿一笑道:“现在,我要做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告诉你们汤的秘方,淫羊藿、玛卡、锁阳、菟丝子、黄精、鹿茸、海马、杜仲、肉苁蓉,还公羊腰子公鸡肾,最后加了鲜驴鞭马鞭,还有鹿鞭干,我害怕劲不够,又加了六片万艾可,就是你们说的伟哥。”
哎呀我操,花木兰想干什么?
花木兰没说配方时,我只觉得口干舌燥,面红耳赤,花木兰说了配方,我还真有反应了。
四驴子咽了一下口水道:“妹子,你要干啥呀,你要给哥哥们补升天啊。”
花木兰嘿嘿一笑道:“知道你们不干活,你们研究不出术赤墓的方向,谁也别想出门,当然,你们也可以对我动手动脚,那咱们就算是拉帮套了,交银行卡。”
许某人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啥事就怕出内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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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驴子想动粗的,强行出门,可花木兰这小丫头更牛逼,坐在门口死活不动。
强行抬着走吧,这娘们就跟着,走哪跟哪。
整得我们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她跟着我们去娱乐场所,她说只要我们好意思,可以当着她的面做交易。
许某人气的肺子都要炸了。
花木兰还装可怜,泪眼汪汪说她需要钱,让我们好好努力。
你需要钱,让老子们努力?
四驴子拿花木兰没办法,把怨气都用我和赵悟空身上了。
四驴子蹲在板凳上,手拿大拖鞋,前面是我和赵悟空,我俩像是小学生一样,连坐姿不对都要挨四驴子一鞋底子。
“他妈的,告诉你胸离桌子一拳远。”
“啪。”
赵悟空看地图,许某人找地理历史资料,我俩和她妈犯天条了似的。
花木兰依旧殷勤的盛汤,可谁还敢喝那夺命大补汤。
狗日的四驴子临阵倒戈,他道:“妹子,你也知道,我这没文化,也不会风水,我帮你看着她俩干活,一会让我早点走。”
花木兰嘿嘿笑道:“这招只能用一次,不得到结果,我是不会放你们走的。”
我心里这个恨啊,这小姑娘太聪明,还不如用洗脚城的剧本,爹死妈病弟读书,刚来不熟第一次。
我道:“妹子,你要是给我憋坏了,谁带你赚钱?”
“滚蛋,一时半会没事,做多裤衩子顶漏了,裤衩子钱我出。”
我无奈道:“妈的,这没啥历史,风水也不管用,你让我用命找呀。”
四驴子啪地给我一鞋底子,骂道:“他妈的,话多呢,赶紧找。”
花木兰说有生理需求的男人找小电影网站时脑袋最好使,谈恋爱没睡到姑娘时,脑袋也最灵活。
我这个气呀,老子现在都快脑缺血了,我起身道:“来,妹子,咱俩盘盘道。”
“行,银行卡。”
“滚,老子不睡你,咱俩对对绺子,分析分析。”
花木兰点了点头,饶有兴致地走了过来,她道:“你说吧。”
“术赤活着的时候,只有封地,没有金帐汗国,汗国是术赤的儿子建的,对吧。”
“对。”
“那么,术赤的封地就在新疆这一块,准确一点就是今天的准噶尔盆地,对吧。”
“对。”
“封地在这,以前的准噶尔盆地肯定是水草丰茂,对吧。”
“对。”
“那就证明有河流,那时候的额尔齐斯河可能流入了准噶尔的腹地,然后还得有湖,术赤墓应该在湖边,咱们找湖床遗址就行了,对吧。”
“不对,再想想,准确的位置。”
我恨得牙根直痒痒,要不是嫌花木兰收费高,老子真有点动心了。
花木兰道:“我也想过这个问题,盆地面积大,找湖困难,就算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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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放我们出去,我们打探一下风土人情也行呀,听听当地的故事,找点线索。”
“当地的故事在网上都有,你查一下不就行了。”
花木兰这娘们好像中邪了,油盐不进。
我再次将目光对准了历史资料,可蒙古早期历史资料十有八九都是扯犊子的。
成吉思汗的祖先还是蓝眼睛仙人进入寡妇家,从腰进入才有了黄金家族呢。
四驴子说我的想法不对,历史也能看出本质,说不定蓝眼睛人的身体特征,真能到腰的位置。
虽然知道四驴子在胡说八道,但他妈的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历史上说术赤是病死的,这一点存疑。
疑点就是术赤的血缘,成吉思汗刚和孛儿帖结合,孛儿帖就被别的部落掳走了,十个月后回来了,给成吉思汗生了个大儿子术赤。
成吉思汗晚年研究汗王继承的时候,在大汗牙帐内,次子察合台说长子术赤是蔑儿乞人的中,二人当着成吉思汗的面拿刀砍起来了。
用四驴子的话说有些东西得靠性传播,拿我举例,四驴子他爹我大哥三驴子死也不会把财产留给我。
清朝的雍正帝为了让乾隆顺利继位,把三儿子弘时都给逼死了,前朝还有武则天杀了好几个儿子的事。
还有一点,蒙古的习俗是幼子守家,成吉思汗第四子托雷掌控着80%的军队,成吉思汗死后,也是托雷监国,要不是窝阔台毒了托雷,继承汗位的不一定是谁呢。
术赤在蒙语的意思是客人,长子术赤的无论是血缘还是身份都很尴尬。
李世民都能杀亲哥亲弟,所以,术赤不一定怎么死的。
一个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人,许某人开天眼也找不到他的墓呀。
可此时,许某人憋的是相当难受了,我都开始计算和花木兰多少次我能回本。
花木兰道:“没事,不着急,你们慢慢找。”
四驴子啪地给我一鞋底子,骂道:“快点,再慢就爆了。”
我看着花木兰道:“先放我们回去,明早,明早一定给你结果。”
“不行,哥哥,我真的想赚钱呀。”
花木兰又开始可怜兮兮。
许某人急的原地转圈,冷静,冷静。
历史不行,风水不行,民间故事不行,那还能研究啥呢?
狗子啊狗子,再想不出来,你可就要断子绝孙了。
花木兰用手撑着下巴,和看热闹一样。
四驴子身体通红,都快冒白气了。
歌谣。
许某人突然想到了这个思路,那时候蒙古很多记叙事情的方式是歌谣。
于是乎,我开始在网上查找有关术赤的歌谣,功夫不负有心人,许某人一心想女人。
在众多歌谣中,我看到了冬不拉的传说。
那是一首冬不拉长曲《瘸腿的野马》
传说是乃蛮部落的冬不拉演奏家凯尔布尕所作。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据说成吉思汗的长子术赤在野外打猎,射中了一匹野马的腿。
术赤在追赶这匹野马时为仇人所杀。
成吉思汗预感长子已死于非命,但又不愿听到他的噩耗,因此下令,谁要是向他报告术赤的死讯,他就将溶化的铅水灌进他的口中。
后来,他不得不派人前去,返回的人不敢报告真情,都被他杀了。
乃蛮部落的冬不拉手凯尔布尕为了解救乡亲,自告奋勇,表示愿意充当使者,返回之后,即在成吉思汗面前用冬不拉的琴声叙述术赤被杀的经过。
成吉思汗很快从中领会了琴声的含意,悲愤地下令,给冬不拉的音箱灌满溶化的铅水。
所以,冬不拉琴上面有一个小孔。
和史书相比,我更愿意相信歌谣是真的。
通过歌谣,可以分析出几个问题,第一,术赤是被仇人杀的,突然死亡,没有时间营造坟墓,那么墓室的规模应该不大,第二是刺杀术赤的人,成吉思汗长子,一方土地之主,能干这事的,说不定就是术赤的二弟三弟,那么,元朝的关于这一段的历史就是扯犊子的,不足为信。
还有,这首歌是乃蛮部人创作并流传下来,蛮部人的后人中包括今天的哈萨克族,找个哈萨克族的村落问问说不定能打听出来点什么。
听完我的分析,花木兰满意了,说今晚消费都是王公主买单。
我哪有心情和她闲扯,真可谓是夺门而出,直达万把头的根据地。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铁的婚房流水的新郎。
许某人手气好,连庄再连庄。
真不知花木兰到底兑了多少药,那效果真是咣咣的。
一个乌兹别克的姑娘十分嫌弃我,以为我是攒了好久好久,花一次钱,办大事,利益最大化。
许某人都出来花钱了,还能让娘们给看扁了?
小试牛刀,给了两万。
乌兹别克的姑娘真是见钱眼开,她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花木兰没干的活,让她干了。
行了,这段过了,审核爹也给过一下,咣咣咣。
开始万把头还想等我们,后来万把头实在气不过,走了,我们说好像他妈的刚出监狱出来似的,没见过娘们。
酒池肉林持续到了第二天下午,从娱乐场所出来,阳光格外刺眼,给万把头拨了个电话,万把头喘着粗气道:“咋地了?”
我一听,语气不对呀,小心问:“你那边有事?”
“你们走了?”
这一听更不对了,万把头应该说你们回来了才对。
“走了吗?”
“把头,你还在楼上吗?”
“啊,你们先吃个饭,等我一会。”
后来才知道,昨晚万把头回去后,看屋子里有汤,就喝了一点。
嗯,效果挺好。
晚上,我们再次聚集在万把头的出租屋,只一日不见,我们恍如隔世。
昨日容光散发,今日面色蜡黄。
万把头也是受害者,但他年纪大,也不能和一个小姑娘说这些,花木兰还真大方,给我们十万块钱,说够不够就这样吧,昨晚算她请的。
赚她这十万块钱,老子后槽牙都咬碎了。
随后,花木兰道:“白天我走访了一些乐器店,确实有冬不拉的传说,术赤是被仇人杀死的,这首歌还在哈萨克族中还有流传,下一步,怎么办?”
没有人回话,此时,包括万把头在内,我们都想好好睡一觉。
“你们说话呀。”
我吸了吸鼻子道:“白天你都去哪了?”
“去了乐器店,还去了几个哈萨克族村子,这是个冷门歌曲,村子里都不知道。”
“从13世纪初蒙古民族强大,到15世纪哈萨克王朝的建立,这二百年之间的历史太乱了,哈萨克王朝是从金帐汗国中分裂出来的。”
花木兰懵了,她道:“什么意思?你不是说术赤可能是其他兄弟杀的吗,咱们从这条线入手不是更好一些吗?”
“万一不是兄弟呢?”
“除了兄弟,还有谁有能力杀术赤汗王?”
“术赤的好大儿拔都啊,弑父上位没可能吗?”
“杀自己父亲,不可能吧。”
我踢了四驴子一脚道:“哎,说个事,你爹是皇帝,然后不立你当太子,你怎么办?”
四驴子想都没想道:“弄他狗日的啊,这哪是我爹?那他妈是昏君,旁边的大臣也不是好逼玩意,老子要起兵清君侧。”
我对着花木兰挑了挑眉。
花木兰咬了咬牙,问道:“你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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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萨克王朝是从金帐汗国中分裂出去的,然后创立者自称是术赤之后,哈萨克王朝在150年前才灭亡,在此之前臣服老毛子。”
花木兰点了点头。
四驴子懵逼道:“狗哥,你说啥呢?”
“他说毛子国可能有关于术赤的记载。”
我对着花木兰点了点头,说心里话,这姑娘真聪明。
哈萨克王朝的创立者自称是术赤之后,那肯定得吹牛逼啊,我要是秦始皇之后,我恨不得把秦始皇三个大字刻在脸上。
我们得双管齐下,一方面在阿勒泰寻找只言片语的传说,另一方面,要从毛子国寻找相关记载,毛子国我们是去不过,不过有地理协会啊。
而此时,我只想睡觉。
花木兰也没再为难我们,说我们可以休息了。
万把头的房子住不开,我们四个决定去住宾馆,万把头说在家租,不折腾了,临走前,他打着哈欠道:“你们三个呀,谁能把小姑娘娶了,那是享一辈子福。”
我哼笑道:“汤挺好,别浪费了。”
“滚犊子。”
我们找了一家差不多的宾馆,四间大床房,我洗了个澡,空调开到22度,准备睡觉,小睡一天一夜。
刚他娘的躺下,有人敲门,不耐烦地起身,是花木兰。
花木兰看着我道:“要去打篮球吗?”
“没,我睡觉习惯穿篮球服。”
我又问:“啥事?”
花木兰斜身穿过我,坐在床上道:“联系地理协会了吗?”
“没呢,明天再说吧。”
“先打电话问问吧,好几天没联系赵母了吧。”
我顺势躺在了床上,没想到花木兰也进了被窝,我懵了,或者说紧张,这娘们,我可睡不起。
“你看我干什么,打电话呀。”
“打,打啥电话?”
“给赵母打个电话。”
“嗯。”
我已经被花木兰的操作惊呆了,她进我被窝干什么?
花木兰道:“别乱想呀,我也是太累了,你们累,我跑来跑去也累,没办法,下个月又要转钱过去。”
“别人买房子背着房贷,你盖房子也是拼命。”
花木兰打了个哈欠道:“先打电话吧,我听听。”
也许是花木兰躺在我身边,我对花木兰有了一种别样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怪,不是喜欢,也不是可怜,是一种莫名的感觉。
拨通赵母电话,我直接问:“你们挺厉害呀,吕文光都收买。”
“你小子,看出来非要说出来吗,不怕我杀你灭口吗?”
“你儿子告诉我的,您先大义灭亲,我自刎陪葬。”
赵母那边沉默了几秒,问:“什么事?”
“欠我八百万呢,要债。”
“七百万,死了一个,扣一百万。”
“七百万也行,给钱。”
“下个月。”
“行吧,那先把利息给了,我不要钱,帮我打听一下老毛子那边关于术赤的记载。”
“二百万信息费。”
“行,钱从你儿子的分成中出。”
估计赵母是想骂人,但又不好开口,她长叹一口气道:“在阿勒泰吧。”
“有姓吕的通风报信,我今早上厕所用几张纸你都知道吧。”
“这个不知道,我知道你们去了阿勒泰,也知道你们找术赤墓,资料我已经在整理了,两天吧,两天我整理完发给你。”
“姓吕的到底什么来路,稳定吗?”
“不仅稳定,还是内定,你们把活干好就行。”
“行,对了阿姨,你劝劝您儿子吧,别老出去嫖娼了,天天晚上不回来。”
赵母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
不知道为什么,赵母总是给我一种朋友的感觉,可能是因为我俩之间,金钱的关系很稳固,而且双方都是高效的人。
花木兰道:“地理协会挺厉害呀,与其和九门或者姚师爷争斗,不如直接拿下中间人,做事事半功倍,有姓吕的在,就算是有长生的东西,也得被姓吕的破坏掉。”
“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别耽误我赚钱就行,大姐,你回去吧,我要睡觉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花木兰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她顺势抱住我的胳膊。
许某人不知所措。
要不要翻身?
不行。
这娘们贵啊。
“狗哥,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对吧。”
我心里说,那是伤害吗?老子能让你快乐似神仙,灵魂冲破身体的束缚。
“你,你想干什么?”我的语气变得磕巴了。
“不想干什么,我想听听你的过去。”
“我,我的过去?”
“对,我发现你一直不说自己的过去,经历了什么,遇到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
我笑了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发现你对于女人的喜欢,仅限于提了裤子不用负责的爱情,为什么?”
我叹了口气道:“睡觉吧。”
“为什么,你到底经历什么什么?”
我没再说话,翻了个身,顺势将花木兰搂在怀里,她的身体很暖。
和衣而眠。
一觉醒来时,花木兰已经不见踪迹。
出门时,发现他们三个在赵悟空的房间斗地主呢,房门大开,烟气缭绕。
四驴子道:“狗哥,你看过红楼梦吗?”
“没有,问这个干什么?”
四驴子哈哈大笑道:“刚才聊到搞对象的事了,你和猴哥都是看西游记长大的,悟空净他妈看猴了,你好点,还知道看女妖精,老子从小看红楼梦,里面都是姐姐,各种姐姐,贾宝玉真是教书育人的材料,不吹牛逼,你现在看一遍红楼梦,你都知道咋聊娘们,啥是绿茶。”
我翻了个白眼,估计花木兰向他俩打听我的事了。
花木兰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她笑道:“地理协会传来消息了吗?”
“有一点。”
“嗯?说说。”
我回手关门道:“术兹扎尼的《纳昔儿史话》描写了术赤的儿子拔都的下葬场景,大概意思是有地宫,里面有生活用品,还有武器及全部财产一起下葬,妻妾、仆役及最宠爱的人也与他一起入葬。”
四驴子道:“卧槽,所有的财产都跟着下载,那他妈的不得给咱们挖高潮了,拔都葬在哪了?。”
“毛子国的阿斯特拉罕。”
“什么玩意?你就告诉我在哪?”
“里海,伏尔加河三角洲那块区域,从这往西三千公里的地方,在毛子国境内,离乌克兰不远。”
“操,拉勾八倒了,太远了,盗不了。”
花木兰疑惑道:“不对呀,咱们上次盗的汗王墓,里面就两个陪葬的少女,没有其他仆从呀。”
“那些铁球里人马不算吗?”
花木兰点头道:“也是,地理协会说术赤墓在哪了吗?”
“关于术赤的任何资料都没发过来,就找到拔都了的,赵,啊,地理协会那边整理呢,一两天。”
花木兰捅了捅四驴子道:“你给孙巧打个电话,我觉得那姑娘对你有意思,她看你眼神和看狗哥不一样。”
四驴子哼声道:“没法打呀,咱可对女人没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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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估计花木兰要是知道孙巧和四驴子的真实关系,得疯了。
赵悟空看了一眼手机道:“差不多了,万把头叫着中午去他那吃饭呢。”
“不去,昨天炖汤的锅再用来做菜,我怕给我吃升天了。”
“姚师爷来了,咱们不过去点一下,不好。”
虽然心里不愿意,但我还是想去。
姚师爷的动作很麻利,处理完那边的事就过来了,吕文光的动作更麻利,咱许某人吃皇粮了,正经的考古队编外人员,工牌上的大红戳真他娘的喜庆。
姚师爷见到我们很高兴,他道:“是老三说你们在歌谣中找到了线索,不错,有线索就不错。”
“师爷,目前只是初步的线索,具体的还得一点一点查,我也和地理协会那边打招呼了,要点资料。”
“行,我不干涉你们,现在身份有了,想要什么东西尽管提,能买的尽管买,到时候我给你们报销。”
闲聊了几句,万把头端上了一大盘烤羊排,万把头也真是坏,花木兰做的汤,他给姚师爷留了一大碗。
姚师爷看见汤都愣了,问:“怎么就我有,其他人呢?”
万把头笑道:“他们都喝过了,特意给你留的,小姑娘特意熬的。”
我们拼了命地点头,姚师爷笑道:“那我得好好尝尝。”
您说说,那汤本来就有劲,又泡了两天的,药效得有多猛?
姚师爷吃饭吃了一半就开始面红耳赤了。
可姚师爷不知道是汤的缘故呀,他还问呢:“老三,这酒多少度的,劲挺大呀。”
万把头不知道和谁学的,变得淫贱了,他笑道:“不是酒的事,汤的事。”
说罢,万把头从冰箱中拿出了汤盆,姚师爷看了一眼里面的材料,汗水一下子就下来了,问道:“孩子,你这是要干啥呀,这都啥材料呀。”
花木兰解释了前因后果,姚师爷频频点头肯定,他道:“对,当初我找你一点错都没有,对付这三个驴群马蛋,就得用点高招,下个墓,多分你三百万。”
“谢谢师爷,对了,四驴子上回弄坏汗王宝弓说扣他五十万,还没扣呢。”
“下次一起扣,给你补上。”
花木兰得意地哈哈大笑,四驴子撇嘴道:“败家娘们,你给的十万块钱得算在我身上了,列位记住了,上次全场消费,是郑公子买单。”
饭桌上氛围很好,吃到一半,姚师爷就没心情吃下去了,他叫万把头出去走走,去干什么我心里门清。
其实,还是蓝色药片起作用了,中药显效没这么快。
我们也趁机返回宾馆,姚师爷说我们怎么找墓他不管,他只看结果,早点找到,我们早点赚钱。
现在有了考古队的身份,而且是真身份,我们决定找个不发达的村子住上几天,打探一下风土人情,顺便等地理协会的消息。
关于去哪,我们仔细商量了一下,最好是准噶尔盆地腹地的村落。
赵悟空在地图上选来选去,最后确定了一个地方——富蕴县。
富蕴县准噶尔盆地北缘,这已经是最靠近盆地的地方了,盆地腹地都是没有村子,到是有场子,不是国企就是军工,我们得逐步往里面腹地走。
地方选定了,接下来就买车了,说心里话,买新车是真心疼,买二手车又怕半路坏了变成铁棺材。
为了安全,许某人含泪进了当地的新车店,不知道是不是我们走错了,这个店什么品牌的车都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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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门后,门口的小姐姐让我们登记了信息,然后问我们有联系的销售吗?
我说不熟刚来第一次。
然后门口小姐姐说给我们找一个销售介绍一下车,我们可以先自己看。
咱也不懂车,只能看看形状,等了几分钟,门口的小姐姐和好几个人都说了,每个人都摆手,我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但感觉是不愿意接待。
四驴子低声道:“操,咱们看着不像是买车的吗?”
登记信息的小姐姐耳朵很灵,她对着我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走了过来,这时,卫生间方向出来了一个姑娘,一看就是少数民族的。
姑娘看了我们一眼,立马小跑过来,露出职业鞠躬微笑道:“各位下午好,我是销售顾问古丽,想看什么车,我为您介绍。”
雪中送炭总是让人暖心。
我看向登记的小姐姐道:“他们都那么忙呢。”
她有些不好意思道:“都在聊顾客,我们要对顾客负责,实在不好意思,我和古丽为你们服务。”
我心里呵呵,不就是看不上我们嘛。
我给四驴子使了个眼色,四驴子心里神会,装逼这一行,还是四驴子专业。
四驴子清了清嗓子道:“我说古丽姑娘,您这都有什么车呀?”
“轿车,suv,国产的,合资的,进口的都有,看您的需求,几位看过别的车吗?有喜欢的可以试驾。”
“啊,没有特别了解的,您给介绍介绍。”
我觉得四驴子就是看人家姑娘漂亮,想多说点话,我接话道:“我们需要排量大的四驱suv,有推荐的吗?”
“预算是多少?”
“没有预算。”
古丽愣了一下,四驴子道:“多少钱都行,要性能好的。”
“几位跟我来,看看三菱欧蓝德,3.0升V6发动机,四驱......”
姑娘还没说完,四驴子道:“行,给我来四台。”
四驴子的声音很大,所有销售都听见了,先是一愣,随后笑了,好像在嘲笑古丽。
古丽也不知所措,她甜美一笑道:“不开玩笑,这辆车性能很不错,很多人跑沙漠越野都喜欢开,男人开着有面子......”
我打断道:“刷卡,赶时间。”
古丽还是不信,这时一个男人走了过来,说了两句话,谁也没搭理,我对古丽道:“要四辆,准备合同吧,刷卡。”
“这,这一台,落地三十多万呢。”
“刷卡。”
“真,真的吗?”
赵悟空拿出银行卡道:“香港的银行卡,可以刷吧。”
“可以可以,全款吗,咱们还没算价格。”
古丽很激动,激动地眼泪都快下来了,反而有些发懵。
我问:“多久能提车。”
“有现车,现在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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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驴子道:“都行,准备合同,刷卡,三辆我们开走,另外一辆送你了。”
当四驴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才明白有钱的意义,装逼是真他娘的爽。
我道:“再来一辆吧,五辆车,我们提三辆,一辆送你,一辆送前台。”
这时,经理过来了,经理见多识广,见我们银行卡的模样,就知道存款金额不小于千万,立马招呼古丽办手续。
古丽手忙脚乱让我们在一旁坐着休息,前台小姑娘又是倒茶,又是拿零食,最后连大盘鸡和拉条子都端上来了,估计是在旁边饭店现订的。
我装逼道:“送出去的那两辆车的保险啥的一切费用都算在我们身上,要不然郑公子不高兴。”
其他销售也来讨好,我们几个杂碎连他们发的烟都不接,根本不想有瓜葛。
古丽一边让我们签字,一边说要请我们吃饭,我们拒绝了,装逼就要装圆一些,别弄得和睡人家似的。
车子开上公路,许某人顿悟了,还得多赚钱,钱越多,装逼越爽。
我和花木兰一辆车,花木兰全程阴着脸。
“妹子,咋啦,买车不高兴呀。”
“送出去两辆车,不高兴。”
“没事,咱们的三辆姚师爷报销,剩下两辆的钱,我出了。”
“不是这个,看见你们三个对别的姑娘好,我心里不舒服。”
“呦呦呦,今天怎么了,林黛玉了呀。”
“不是,我从进入社会就和你们三个在一起,快一年了,你们对别的女人好,心里有些不舒服。”
“萍水相逢而已,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那个销售了。”
我觉得花木兰怪怪的,前一晚和我一起睡,今天又说出这番话,我猜不到她想干什么,我们四个,只能是纯粹的朋友关系和利益关系,不需要任何杂乱复杂的情感。
有时候,还真希望她是个妹妹,需要照顾的妹妹。
不过,这姑娘太聪明,聪明到我需要防着她,花木兰来路不明,况且她还有一个法律意义上的九门丈夫。
我怕她是捅入我们身体中的最后一把刀。
那种明知道是谁在背后捅了你,你还不忍心回头看的一个人。
我想了想道:“妹子,我觉得咱们应该慢一点。”
“什么慢一点。”
“盗墓的速度,太快容易出纰漏,忙忙叨叨的,也容易出错。”
“行。”
感觉花木兰的语气不是很愿意,我心里也有点不舒服,或者说,迷茫。
我想了想,决定给许久没联系的黄老板打个电话。
黄老板第一遍没有接,第二遍接通后没说话,我提高声音道:“黄爹,生意兴隆呀。”
“哎呀我操,是你龟儿子,又他妈换号了,也不说一声。”
我巴拉巴拉把最近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寻求黄老板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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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老板沉吟片刻,问道:“狗爷呀,你给我说一下赌博,该怎么形容?”
我随口道:“有输有赢,看手气呗。”
“不对,赌博是开始赢,中间赢,结局输,输的一无所有,赚快钱是一个上瘾的行当,输到一无所有,赌徒还是想通过赌博翻身。”
黄老板继续道:“盗墓也是这个道理,盗墓赚钱,很赚钱,赚钱的快感会促使你们不断地盗墓,不管你们现在赚了多少钱,结果都是输的。”
“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黄老板提醒我们钱最少要分成三个部分,
第一部分挥霍,该怎么享受就怎么享受,别拼命赚钱,死命攒钱,到时候一分钱剩不下,不知道怎么花钱,可以看看落马的贪官,那都是教科书级别的。
第二部分资产,留一部分财产后期让人查封,这部分钱不能太少,等案发的时候说得过去才行,比如沈阳的房产,得给查封的人一个能交差的机会,当然,也不能太多,查封的算公家的,落入公家口袋,没有人愿意帮忙。
第三部分是海外资产,比重要很大,这笔钱可以说是保命钱,万一进去了,可以活动关系,只要不引起太多的社会关注,任何案件都有商量的余地,重金之下,法院轻判,贿赂监狱,提前出狱,清朝的议罪银制度,在如今同样有用,比如各个监狱门口都会有一个不大的小卖店,里面卖的都是名烟名酒,干什么用的,不言而自明。
说完这些,黄老板问:“你现在有多少钱了?”
“一亿多。”
“出国吧,找个国家,买房买地,过逍遥日子去吧。”
我呵呵道:“不出国了,我还想再赚钱点。”
“他妈的,我就知道,留三分之一的钱放在国外,剩下的挥霍就行,吃喝嫖玩吧,别被抓了,说他娘的一分钱没敢乱花。”
“那么多钱,怎么挥霍呀,没儿没女没媳妇的。”
“去看看普法节目,看看里面的贪官都怎么挥霍,你呀,盗墓习惯了,想让你开公司老老实实赚钱也不现实。”
“怎么不现实,我可是个好人。”
黄老板笑道:“他妈的,《茶馆》里面的秦二爷用一辈子总结出来的经验,你是一句都没听进去,秦二爷怎么说的?他说有钱就得吃喝嫖赌胡作非为,可就是千万别做好事。”
听了黄老板这话,我都想嫖花木兰了。
黄老板继续道:“好人唐僧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才能佛,坏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他娘的当勾八好人。”
“咱就随口一说,盗墓的哪有好人呀。”
黄老板说他那边出了点问题,为了开煤矿,给了权贵股份,权贵开始各种往里面安插二代三代,现在即将把黄老板给架空。
留给黄老板的选择并不多,要么拱手让出煤矿,要么全家进监狱,黄老板唯一的办法就是等,等到明年四五月以后,看看变化。
要是能拖到那个时候,黄老板还是黄老板,要是拖不到那个时候,黄老板就是黄某了。
我说我有一个亿,可以借他。
黄老板说杯水车薪,没啥用,不是钱的问题,是有人要弄他的问题。
当抓他进监狱的时候,法院连判决文书的终稿都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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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蕴县是边境县,和蒙古国有两百多公里的边境线,别看只是个县级行政区,富蕴县的面积是北京的两倍,面积很大,人口却不多,全县只有九万多人口,而且大部分集中在县城。
富蕴县有可可托海景区,旅游业很发达,我们准备装扮成游客,先在县城落脚,然后再做下一步打算。
随便找了一家宾馆,我们决定慢下来,一方面是等待地理协会的资料,另一方面是分析一下我们现在的处境。
花木兰画了一张图,梳理各个关系网。
我们这条线,四个人归属于姚师爷,姚师爷现在跟着神秘人,目前的状态,我们也算是吃了半口皇粮。
我们的敌人之一,湘西柳家,我觉得湘西柳家不用我们操心。
接下来是地理协会,这个组织分为多派,和我们的有关的只有两派,一个是找长生,一个是遵守自然规律,至于其他的找什么外星科技,又或是找外星人泡酒,和我们关系不大。
以目前的情况,地理协会中和我们有接触的只是以赵母为代表的尊重自然规律派系,至于其他的,和我们还没接触,当然,要不是有赵悟空这层关系,赵母也不会和我们这群草寇接触。
最后一股势力就是以张浩的露面为代表,当然,张浩绝非什么重要人物,有可能是749局,也有可能是其他神秘组织,至于他们的目的,我还没想出来。
还有就是姚师爷的上家,以吕文光为代表的神秘人,吕文光一手托两家,吃着自家饭,赚着地理协会的钱。
如果说地理协会和神秘人鹬蚌相争,那许某人想像吕文光一样,当那个得利的渔翁。
不过在更高端的局内,许某人就是螳螂,从相争中捕蝉,可我的后面还有黄雀,比如张浩那边。
四驴子看着这关系网,脑瓜仁疼,他咧嘴道:“这他娘的怎么看,咱们都是杂碎。”
赵悟空道:“不行咱们就像黄老板说的那样,出国,过安稳日子吧。”
我哼笑道:“黄老板的话,重点不是出国,是转移财产留保命钱,以咱们现在的处境,只有往前走这一条路,退不出去了,前脚退出去,天涯海角都有人追杀咱们。”
花木兰道:“如果咱们找到术赤墓,那成吉思汗陵差不多也能找到。”
我认真道:“找到了我也不会挖,有些墓可以挖,有些墓不能动。”
“为啥?”
“玄学。”
花木兰努起嘴,四驴子道:“现在就等信儿呗。”
“对,走出去浪一圈,找俩大姑娘小媳妇乐呵乐呵。”
四驴子道:“操,你铁打的肾啊,晚上出去呗,天还亮着呢。”
花木兰骂我们庸俗。
出门后,我在宾馆楼下仰天伸懒腰,一扫而过看见花木兰的房间拉上了纱帘,冥冥之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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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驴子开车,我让他找条路直接沿着路向前开,开远一点。
四驴子懵了,他道:“咋地,狗哥今天玩点接地气的,去找村妇啊。”
“屁,不出去玩,找个地方,咱们盘盘道。”
赵悟空问:“狗哥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我想调查一下丁博文。”
四驴子疑惑道:“谁?花木兰家的那个爷们吗?”
“对。”
“为啥?”
“就像地理协会有多股势力一样,湘西柳家只是九门中的一支,对吧,刚才咱们分析的时候,只聊了湘西柳家,花木兰连丁博文那股势力提都没提,对吧。”
“唉?对呀。”
“还有就是咱们和花木兰认识,再到一个锅里搅马勺,有姚师爷的安排,咱们也没多想。”
赵悟空问:“不是,怎么个意思,花木兰也有问题?”
四驴子骂道:“妈的,这玩意就像是小年轻搞对象,双方都是初恋,谁也不怀疑对方的感情史。”
我补充道:“还有一点,咱们当时刚入门,心智不全,太容易相信别人。”
“那他妈的花木兰有问题啊。”
“这两天她给我的感觉怪怪的,我没办法判断她的身份,花木兰太聪明了,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我觉得花木兰的父母真是卖肠粉的,也教不出花木兰这样的孩子,对吧。”
“你他妈还脑子好使呢,狗精。”
我叹了口气,此时说花木兰有问题,我自己心里都难以接受。
四驴子道:“等会,咱一步一步分析,花木兰是姚师爷安插进咱们之中,花木兰的爷爷是修补青铜器的,花木兰的爷们九门的丁博文。”
“对,假如,我说假如广州有个九门丁家,姚师爷和丁家有联系,然后又和柳家扯上关系,最后借咱们的手除掉了柳家二爷,当然,咱们只是弄掉了二爷,真正让柳家败落的是姚师爷背后的神秘人,如果说这是姚师爷早有预谋,是不是很合理?”
“那是相当的合理啊,就算咱们不懂事,师爷也会用别的方法除掉柳家二爷,借刀杀人的事让咱们杵上了,当时我还觉得咱们挺牛逼,现在看来,咱们当冤大头了。”
赵悟空道:“我觉得有点想复杂了,姚师爷亲信那么多,没必要绞尽脑汁让咱们去杀人吧。”
“套牢咱们。”四驴子说。
我和四驴子想一块去了,鬼知道姚师爷手里还有没有我们的杀人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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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兰这娘们,不好说,要说她没问题,但总能在关键时刻改变我的方向。
要说她有问题,也没有太大的问题,盗墓摸宝,掉脑袋的事都干完了。
还有一点,花木兰无论是杀人还是剪掉人家牛子,都可以说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寻常家出来的孩子,能这样?
显然是不可能。
四驴子问:“狗哥,你现在啥意思?”
“我也说不明白。”
“那你说个勾八。”
我咧嘴道:“他妈的,告诉你们防着点,我想过查她的背景,但是吧,不可能,花木兰的身份肯定隐藏的很深。”
“找黑客吧。”
“黑客没用,有些东西是专门隐瞒的,咱不吹牛逼,黑客随便查一个咱们国家的“隐形富豪”,随随便便都得勒索点钱,对吧,为啥不查,还不是因为查不到。”
“花木兰能有那么厉害吗?”
“咱们这考古队的身份,别人天天看书,报班学习,能不能过笔试还不一定呢,咱呢,一步到位,直接下证,他妈的驾驶证都得考试呢,咱们有的路子,丁博文能没有?”
“不行还是老办法,弄孙巧那一套,刑讯逼供。”
我轻蔑地看了四驴子一眼,骂道:“一个能带你去吃牛鞭炖牛欢喜的姑娘,一个能给你做十全大补汤的女人,你那个逼玩意人家都不一定看上眼,李云龙有了意大利炮才敢去打平安县城,你他妈有个鸟铳,就想打太原?”
四驴子骂了一声,问:“现在到底怎么意思,我觉得这小娘们一天挺有意思的。”
“咱现在分析花木兰的目的,表面目的肯定是赚钱,深层次的目的呢,整不好花木兰他爷爷都是九门中人,再和丁家联姻,要是没点地位,能和九门的丁家联姻吗?”
“现在的问题不是咱们是否信任她,是姚师爷信任她呀,弄不好她只是姚师爷的亲信呢。”
我想了好一会,认真道:“要不咱们找个租个公寓呢?装个摄像头呢?”
“行。”
敲定了计划,我们立马开始实施,房子很好找,县城里有很多酒店式公寓,三室一厅也不贵。
摄像头犯了难,问了几家装监控的,根本没有针孔摄像头。
我们又把目光对准窃听器,这玩意,更不好找,网上都搜不到,四驴子去转了多个公共场所,找了好多个电话,打过去无一例外,都是的快递发货,我们等不及。
最后没办法,我们决定自己做一个,我们也不想看花木兰什么,监听她和外面人的沟通。
那就好办了,手机加充电宝,只要换个充电线就可以,将原来的充电线换成usb接口的。
当然,也不能买便宜的手机,本来想省点钱买诺基亚1200,不过那个不带自动接听功能,所以只能买安卓的智能机,这钱花的我肉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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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啥要自动接听功能?
因为打电话超过几个小时,运营商会自动断线,要是断线了,我们的努力就白做了。
然后再买几张电话卡,让两部电话始终保持通话状态,当然,放在房间内的电话得关闭声音和震动,还要把屏幕贴上黑色电工胶带,不能透出一点光。
关于把电话藏哪,我们也得研究研究,通常的位置是衣柜下面,中央空调的出口。
但花木兰有住宾馆检查摄像头的习惯,所以这些常规地方根本防不住她。
最后我们决定改变策略,反正也是一个听音的设备,我们决定把床抬起来,把设备放在床底下。
床底下,是我能想到的最好地方,而且床很重,我们三个抬着都费劲,花木兰根本发现不了。
房间装完了,其他地方还得装,因为花木兰要是想打电话说什么,得趁我们不在,也就是说花木兰不一定在哪打电话。
所以,我们又在三室一厅其他地方装了电话,一共六部,涵盖各个地方,包括卫生间和阳台。
客厅装在电视里面,卫生间装洗脸盆下面,阳台放在天花板内侧,反正都是一些不易察觉的地方。
做完这一切,我们得想个办法让花木兰和我们住公寓。
思来想去,我决定直接说。
次日我们装出一副宿醉的样子,其实也是真宿醉,晚上没少喝,花木兰看着我们仨,一脸鄙夷。
我笑道:“昨天去了个公寓,还不错,咱们搬那去住吧,还不错。”
花木兰疑惑道:“大哥,咱们能住几天呀,今天我还打算去村子里转转呢。”
“去那边,有钱了,住舒服点。”
花木兰也没多说什么,跟我们去了公寓。
一进公寓,酒味扑鼻,花木兰哼声道:“你们是真不怕仙人跳呀。”
“嗨,乐呵就完了。”
花木兰按照预想住进了我们留给她的房间,一切很顺利。
剩下的就是找理由出去,最起码得我们都不在这,花木兰才能放得开。
花木兰说想出去转转,问问这边的村子有没有什么术赤传说。
我说先等地理协会的消息,别做无用功。
我们能出门,且能不让花木兰跟着的方法,只有大保健。
在花木兰骂骂咧咧中,我们出了门。
这也是计划的一环,激怒花木兰。
为了怕信号不好,四驴子就差把车开到信号塔下面了。
车上六部电话,我们三个爷们像是痴汉一样盯着电话。
花木兰那边没有动静,但房间内有活动的声音。
剩下的就是漫长的等待。
可却没听到我们想听的,花木兰洗了澡,吹了头发,又看了会电视。
一直到了晚上,花木兰才打了今天的第一个电话,是打给我的,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我说今晚不回去了,在花木兰叨逼叨中,我挂断了电话。
花木兰也是气坏了,我挂断电话后,花木兰还说我是大色鬼,然后她又给姚师爷打电话告了我们一状,说我们天天出去找姑娘玩,听花木兰说的话,她应该不是姚师爷的人。
姚师爷也没给我打电话什么,只是给赵悟空发个信息,写着“带小姑娘逛逛街,给买点衣服,给人家花点钱,别老自己玩。”
看着短信,我觉得又被上了一课,哄小姑娘开心的事,还是师爷在行。
再后来,花木兰跟着手机视频健身,还他娘地蹦跶好一会。
终于,在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我们听到了想听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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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说什么我听不到,我们只能听到花木兰的声音。
“喂,来富蕴县了。”
“还没线索。”
“我催了,他们三个就知道玩,今晚又不回来了。”
“啊?现在吗?”
“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别来找我了,他们晚上可能回来,我去找你。”
“不洗澡了,白天洗过了,你在宾馆等我吧。”
“行,我大概一小时左右。”
花木兰挂断电话,匆匆收拾东西。
我们三个人心如死灰。
花木兰、洗澡、去宾馆。
不用多想,就知道要去干什么。
来不及多想,我们立马往回开。
说心里话,此时我不在乎她的目的是什么了,我只在乎他和哪个爷们见面。
虽然没非分之想,但在心里真真不希望她有男朋友或者相好的,为啥用这两个词,因为人家有法定夫君。
在我心里,从来没把丁博文当成花木兰的男人,难不成我们一直被骗了?人家是真正的小两口?
我觉得我不喜欢花木兰,这个词我不知道用的准不准确,不是朋友之间那种不喜欢,是发展成恋人之间的不喜欢。
可我不希望她有真正的恋人,一方面会影响我们的关系,第二点,花木兰要是有恋人,那我们的一举一动就是他恋人也会知道。
朋友和恋人,孰轻孰重,不用过多去想,每个人心里都有答案。
四驴子认真问:“狗哥,我有啥说啥啊,我对花木兰没意思,你啥意思?”
“什么我啥意思?”
“你喜不喜欢她?”
我想了想道:“不喜欢,当朋友可以。”
赵悟空出语惊人道:“我想娶她。”
我和四驴子惊讶地盯着赵悟空,赵悟空又重复了一遍,他道:“我真想娶她,聪明,古灵精怪,多好的姑娘呀。”
四驴子骂道:“你是真没见过娘们呀。”
我也劝说道:“咱们四个,最好只是朋友关系,多余的关系,反而会影响感情。”
赵悟空叹气道:“哎,就是有点喜欢。”
四驴子笑道:“嗨,别怕,猴哥喜欢也没事,花木兰根本看不上你。”
赵悟空瞪了四驴子一眼,有些认真。
四驴子歪脖子道:“这有啥呀,她也看不上我俩,就咱们仨,他谁能看得上?”
我骂了一声道:“别他们研究这玩意,研究研究花木兰去见谁吧,见谁能说出咱三不干活,肯定是她背后的人啊,要真是丁博文,咱他娘的连夜扯呼。”
四驴子道:“对对对,先处理眼前事,她搞不搞破鞋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谁搞破鞋,真是九门的人,咱们就完犊子了,得赶紧跑路。”
车子开到公寓附近,我们步行到了宾馆对面,躲在了黑暗中。
不多时,花木兰出来了,她还化了淡妆,她出门直接拦了一辆出租车,我们也拦了一辆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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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大哥开始还不愿意拉,以为我们是坏人,两张红票子一给,大哥指哪打哪。
四驴子道:“哎,不对呀,咱们都没怎么见过花木兰化妆。”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有些发凉。
很快,车子停在了城市酒店前面,花木兰打着电话下车,走到前台直接递上了身份证。
我们不敢贸然行动,只能等花木兰进了电梯后再行动,本来想跟着上楼,结果保安死活不让上,感觉要是硬闯人家肯定报警。
我走到前台问:“你好,刚才那姑娘哪个房间?”
前台笑了,笑的有些瘆人,她道:“对不起先生,事关客人隐私......”
“她是我同事,我们住一层,给我开三间房。”
“女士姓什么?”
这题我会,立马道:“姓王呀。”
前台将信将疑给我办了入住,我拿上房卡,根本不等他俩,直接上楼。
三楼几十个房间,我走了两圈,根本找不到花木兰的踪影。
走了一圈,也没听见花木兰在哪个房间说话。
不多时,四驴子上来了,接着是赵悟空。
找了一圈没找到,我们去了消防通道楼梯间。
四驴子点燃一根烟道:“我突然想明白一件事,找到了能怎么样?”
“看看对方是谁?”
“然后呢?”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其实不管是谁,我们也不能再和花木兰有接触了,无论是男朋友还是别的什么人,花木兰联系外人,我们没办法和她合作了。
四驴子看着我道:“你也想明白了吧,反正也是一走了之的事,不撕破脸皮,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
“我想看看她见得是谁,以后防着谁?”
“不对,咱们现在逃不出姚师爷的掌控,师爷肯定不会放咱们走,还不如直接找个由头把花木兰挤兑走,这样面子上还过得去,就算咱们捉奸在床,知道是谁了,结果不也是挤兑走花木兰吗?”
四驴子继续道:“就算是丁博文,又或是九门的人,是不是他们,那些人你都要防着,我觉着现在是谁不重要了,结果已经注定了。”
我在心里说不能乱,不能乱,得好好研究一下这个事。
赵悟空道:“我觉得还是看看是谁,这不是单纯的捉奸问题,捉奸也轮不到咱们三个,她说在电话中说咱们三个不干活,那这件事就和咱们三个有关了,对吧。”
四驴子咬了咬牙道:“走,再走一圈,我就不信那娘们不叫。”
我想了想道:“这样,我去走廊的里,然后你给花木兰打电话,说我被人捅伤了,让她赶紧回来。”
“操,被捅也得有个由头啊。”
“被抢劫,洗浴中心抢娘们,哪个不行。”
“行吧。”
我站在走廊里,我既寄希望花木兰出现,又害怕花木兰出现。
不到一分钟,有个房间门哐当一声开了,花木兰慌慌张张跑了出来,跑了几步,看到我又停下来了。
花木兰愣住了,我面无表情。
“你,你没事?”
我没搭理她,直接绕过她走到那个房间,里面熟悉的身影让我迅速关上门。
是赵母。
恍惚间我看到一床的资料。
花木兰气的脸通红。
四驴子和赵悟空也走了出来,他们看了一眼我,也看了一眼花木兰。
我看了一眼赵悟空,然后对着四驴子点了点头,四驴子明白了我的意思,他道:“走吧,先回去。”
花木兰拉住我的衣服,问我想干什么,我没有理会,甩开她,直接下楼。
花木兰追了上来,我们三人直接上了一辆出租车走了。
后排的四驴子给我发了一条信息“不会是咱妈吧。”
“嗯。”
我死都想不到花木兰会和地理协会扯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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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觉,有点像偷鸡不成蚀把米。
花木兰随便见了谁,我们都有足够的理由甩开她。
可她偏偏见的是赵母。
赵母什么身份,就算和地理协会没关系,那我们几个也得像亲妈一样对待。
而且这事还没办法和赵悟空说明白,我还得想想怎么骗这个傻儿子。
还有一个问题,花木兰何去何从?
我觉得现在人家占据主动权,我们捉奸不成,反倒暴露了自己,虽然没暴露监听,但花木兰那脑子,一寻思就知道我们跟踪她了,至于其他狡辩,好像也没有意义。
四驴子问:“咱现在去哪呀?”
我懵逼了,此时,我也不知道去哪,回公寓?
不能回,说不定花木兰手持四十米大砍刀等我们呢。
去和花木兰谈明白?
那王八操的不得怼死我们。
花木兰也打电话,赵母也打电话,两人轮番打,见我不接,赵母直接给赵悟空打了过去。
赵悟空看见电话都懵了,他道:“卧槽,我妈。”
四驴子认真道:“不行啊,那是乱伦啊。”
“滚犊子,我妈咋打电话了?”
说完,赵悟空接通了电话:“喂,妈,嗯,挺好的,在新疆呢,富蕴县,啊?你也在这边,行行行,我马上找你去。”
挂断电话,赵悟空很兴奋,他道:“我妈来了,走走走,送我过去。”
赵母的动作很快,她又换了个宾馆,赵母找儿子,那是天经地义,我们也没办法,只能送过去。
到了宾馆时,赵母就在楼下,我们刚停车,赵母直觉迎了上来,笑道:“你们三个怎么跑这来了。”
我心里说怎么来的,你心里没点逼数吗?
“走走走,上去。”
我笑道:“阿姨我就不上去了,你们母子好好待一会。”
“不上去能行吗,走,上去待一会。”
赵悟空道:“走吧,上去啊。”
我和四驴子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很简单,赵母用上了赵悟空这张牌,也算是釜底抽薪了。
做了访客登记,人家说两个小时之内必须离开,我心里说为啥不是半小时必须走。
在赵母房间闲聊了二十分钟,赵母说要给我们买点吃的去,让赵悟空陪着一起去。
我说我们跟着一起去。
赵母说想和儿子逛逛街。
这话把我们的路堵得死死的了。
我知道,赵母带猴哥走后,花木兰肯定来。
没办法,迎接命运的审判吧。
赵母出门后,四驴子像火烧屁股一样,蹦起来了,急的团团转,他道:“你他妈还坐得住,赶紧的,对对绺子,串串供,怎么回事,回去的路上偶然看见的?怕她被骗?”
“没用了,花木兰那脑子,谁也骗不了啊。”
话音刚落,门口响起了刷开锁声音。
花木兰,花大姐,上帝的使者,天使的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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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兰面无表情,眼睛都哭肿了,那小样整得还挺惹人怜。
我尴尬地笑了笑,花木兰回手关上房门。
花木兰不说话,就用哭肿的眼睛看着我们。
我和四驴子对视一眼。
在我心里,花木兰这姑娘缺钱,说不定可以在钱上做点文章。
四驴子对着我点了点头。
我俩扑通一声跪下了,异口同声道:“妈,儿子错了。”
男儿膝下有黄金,此时不变现,更待何时?
花木兰依旧是面无表情,她吸了吸鼻子,开始脱衣服。
我和四驴子看了,却不能看的太仔细,我俩背过身去,望着窗外。
他妈的窗户还反光,脑子里不想看,眼睛还不听话。
花木兰抽泣道:“究竟怎么样,你们才能信任我。”
没有人回话。
“啊?到底要我怎么样?”
“想要我吗?我不要你们的钱。”
我和四驴子不知所措,四驴子想扯点其他的把这件事圆过去,可是花木兰抓着不放。
我叹气道:“妹子,你把衣服穿上,咱们好好聊聊。”
“转过来。”
“你不转过来,我开门了。”
我和四驴子倒着骑在椅子上,那是抬不起头,一直盯着地面,花木兰还就在我们眼前,许某人只看了花木兰脚趾上的美甲。
双脚大脚趾都是流氓兔图案,第四个指头是撞色粉红,剩下三个都是透明色。
“你们跟踪我。”
我抬头刚想狡辩,又羞愧地低下头,花木兰的二两肉,她好意思露出来,我们也不好意思看。
“为什么跟踪我?”
我顿了顿道:“那个,看你一个人出去,怕你有危险。”
“呵,谁也不是傻子,说实话。”
花木兰这一招真是绝,脱光了站在我们面前,就算他娘的真有事,我们也没办法继续追究了。
为啥?
因为太坦诚了。
而且这娘们也坏,用一丝不挂来影响许某人的思维,这时候了,许某人脑子都是麻木的。
四驴子道:“妹子,都这时候了,咱说啥也没用了,你把衣服穿上,以后咱们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需要一个解释。”
我道:“有些事情,说太明白,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就这样的吧。”
“不行,必须说清楚,凭什么怀疑我。”
“你为什么偷偷见赵母。”
“为什么我不能见?”
这个问题问得好,为啥她不能见呀,以赵悟空的操行,说不定花木兰是提前见了婆婆。
四驴子道:“你出门前说洗过澡了,我们还以为你被坏小伙骗了呢。”
“赵母约我去泡温泉,我身材什么样你们不知道吗,我能去吗?”
说完,花木兰反应过来了,她蹲了下来,瞪着低头的我们道:“你们监听我?”
四驴子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他咬牙道:“狗哥,你倒是说句话呀。”
四驴子的丑恶嘴脸再次展现,遇到问题往我身上推。
我记得很多年前看过一个女的去捉奸的视频,男朋友找了一个男小三,然后女的数落男朋友,躺在床上的男小三还来劲了,叽叽歪歪道:“老公,你倒是说句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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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被花木兰摆了一道。
说不定花木兰知道我们监听,弄这么一出,让我们自食其果,出尽洋相。
这娘们也太坦诚了,一丝不挂站在我们面前。
哎?万一猴哥真娶了花木兰。
天呀,那这不是兄弟媳妇嘛。
不行,不行,不能看了。
“给我一个解释。”
花木兰冰冷的语气将我拉回现实,我想了想道:“你和赵母什么时候有联系的?”
“就是足球宝贝那次。”
“老子们啥时候看足球了?”
四驴小声道:“军迷开坦克。”
我明白了,上次小卡片事件。
花木兰说那次闹剧结束,她回到房间,看见赵母在房间内。
赵母和花木兰说的内容和当初姚师爷和她说的差不多。
话里话外就是让花木兰把持点方向,要不然,我们啥事都敢干。
当然,赵母也给了花木兰钱,赵母承诺,只要能保证我们几个不去干玩命的活,赵母每个月给花木兰十万。
恰好花木兰又很缺钱,就应下了这个差事。
花木兰给出的解释,我们既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从赵母帮着花木兰找我们这一点来看,两娘们应该穿一个裤衩子了。
也就是说,我们没办法求证。
花木兰说赵母这次找她是看一批青铜器的资料。
赵母的资料,很有年代感,很可能和我们在湘西苗寨治病时发现的胶卷是同一批,但里面的青铜器造型很夸张,花木兰的话说,里面有一个青铜人像,和雷震子似的,人面鹰嘴带翅膀。
反正就是都是很夸张的形象。
赵母也很聪明,她知道这些照片去博物馆找实体肯定不现实,得在盗墓贼中找线索,看看这批东西有没有在市场流通。
花木兰家族是做青铜器修补的,赵母让花木兰看这些资料,也是合情合理。
听完花木兰的解释,我既觉得天衣无缝,又觉得十分牵强。
这一切太巧合了,巧合的让我觉得是赵母和花木兰一起给我们编造恐怖的梦。
我心里也是矛盾的,要是甩掉花木兰,以我们三个的操行,就算四驴子提出去城门楼子下面的广场挖坟,许某人都敢去干。
我们需要一个花木兰这样头脑清醒的姑娘。
可花木兰的头脑有些让人害怕,这一次,十有八九是花木兰故意演给我们看的。
花木兰交代完一切,又将话题引到最初的起点,她道:“为什么不信任我?”
我是一点招都没有了。
四驴子道:“不是监视,暗中保护。”
“公寓安装的是摄像头还是窃听器,第几次了?”
“处女,第一次。”
四驴子想和花木兰扯点犊子,把事情圆过去,可花木兰是什么人,那是一个思维清晰的高智商女性。
最后没办法,我说这件事算我们错了,你统计一下损失,我们赔。
花木兰想了想,穿上了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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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花木兰聪明的一种表现,她知道继续追问下去,肯定是撕破脸皮,到时候不可收场。
适可而止,才是聪明的姑娘。
花木兰穿上衣服,拿起房间电话旁边那种写意见的便条,挥挥洒洒统计损失。
车交路费100、眼霜300、美容保养700、精神抚慰金
花木兰还在想,四驴子大方道:“这事怪我们,你也别费脑细胞了,这才多少,两千多点,我给你一万。”
花木兰毫不犹豫地在数字后面写上了“W”。
四驴子惊讶了,惊讶得东北话都出来了:“单位,单位是万啊。”
花木兰可怜兮兮地点了点头。
我立马抢过纸道:“妹子,你也别写了,两千万,猴哥出一千,我俩一人五百,这事过去了。”
“为啥,两千一百万,一人七百万。”
“不行,我俩一人五百万,猴哥出一千万,他把赵母那份给先给垫上,这事赵母也参与了。”
“行,这钱都用来盖房子,有三个房间只属于你们的。”
这话说的,明知道是在抢劫我们,心里还多了几分心甘情愿的成分。
花木兰说今晚就住着吧,让人家母子团结一下。
许某人咬着牙交了房费,不是心疼钱,是心疼自己,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以为自己是黄雀,没想到花木兰是猎人。
一个小时后,赵家娘俩回来了,赵母带猴哥去弄了头发。
赵母还问我们好看吗?
我强迫自己点头。
这么说吧,赵悟空弄完头发,真挺像明星的。
哪个明星?
西游记中的火德星君。
赵悟空看我们气氛缓和了,借口叫我们出去抽烟,问问是怎么回事。
消防通道楼梯口。
四驴子咬牙道:“这娘们没问题,但这娘们受了委屈,想要点钱。”
赵悟空认真道:“行呀,给钱啊。”
“人家要六千万呢,咱仨一人得两千万。”
“行,给。”
我觉得四驴子有点过分,这不是坑赵悟空这个傻儿子嘛。
我顿了顿道:“好不容易讲下来的价,人家本来要一个亿,我嘴皮子磨破了才讲到六千万,猴哥,兄弟我对不起你啊,实在讲不下来了。”
“没事,两千万嘛,有。”
赵悟空耿直的让人害怕,这爷们,真是爷们,直接给香港赌场那边打电话,把上次分的钱划两千万到王小姐的账户。
四驴子滋滋滋道:“王小姐,以后说不定就是赵夫人喽。”
赵悟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得我都心虚,万一人俩真在一起了,我们还是好兄弟,好兄弟看人家媳妇,该死呀。
不过换种想法,干这种事的,有几个不是哥们?
四驴子耿直道:“现在金价行,上次我和狗哥弄出来的金佛塔,咱们给卖了,钱咱们三个分,早变现,早利索。”
赵悟空道:“别着急,那不是咱们的保命钱嘛,现在有钱,又不是青黄不接的时候,留着呗。”
我疑惑道:“猴哥,你妈知道你盗墓吧。”
“知道啊。”
“你盗墓赚钱,给过你妈钱吗?”
“没有啊。”
我伸手点赞,赵悟空堪称孝子楷模。
四驴子笑道:“看看吧,恋爱会让人头脑混沌,学学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我熄灭了烟道:“行了,回去看看情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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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婆媳俩都喝上了。
左边是老妈,右边是喜爱的姑娘,面前是两个生死兄弟,赵悟空很高兴,小啤酒滋滋喝。
我觉得赵悟空有点可怜,在这饭桌上,就他最点背,不知道老妈是地理协会的,不知道心爱的姑娘被两个好兄弟给看光了,然后呢,对面的两个好兄弟,还他娘的刚坑他两千万。
操他妈的赵悟空整的和要出马渡劫似的,周围的一切都是劫难。
不过反过来想,万一赵悟空和花木兰真成了,那这笔钱就是人家两口子的,要是成不了,后期我们也得把钱还猴哥。
许某人和四驴子的做法,充其量就是缓缓再给钱。
这顿酒喝的很轻松,难得的轻松。
兴致而归,本想洗个澡就睡觉,花木兰来了,还拎着一个行李箱,招呼我下楼。
我顺手接过行李箱,楼下,赵母小脸绯红站在路边。
“干啥呀。”
“走,去你公寓。”
“就咱仨吗?”
“对。”
“不把你儿子带上?”
“不带。”
果然,赵悟空不出马,那真是天理难容,周围太多劫难了。
拦了一辆出租车,我们回到了让赵悟空损失两千万的公寓。
赵母很专业,从行李箱中拿出一个探测器,扫了一圈,我们放的电话全都被检测出来了,顺带还发现两个针孔摄像头。
真是打了一网鱼,还摸了俩螃蟹。
赵母道:“出去住宾馆小心点,这种公寓,十个有八个都有摄像头。”
花木兰气得使劲掐我脖子。
赵母指着行李箱道:“看看这些资料。”
“术赤墓的吗?”
“不是,术赤的资料还没传过来,先看看这些,你们在市面上见过吗?”
行李箱里都是打印出来的照片,全都是青铜器,造型夸张,让我叫不出来名字。
怎么说呢,有猴有老人,说是孙悟空和太上老君盘道都不为过。
“哪来的照片?”
“九十年代初在新疆拍的。”
“让我们看什么?”
“看看照片,哪个年代的?”
“青铜器很夸张,不像是商周的东西,有点像是三星堆的风格,但又有很大的区别。”
赵母点了点头。
我继续问:“术赤墓的线索呢?”
“还没传过来。”
“前几天你就说一两天就发给我。”
花木兰提醒道:“你先看看青铜器。”
我理解了,赵母真有手段,我要是整不明白这些青铜器,赵母是不会给我术赤墓的资料的。
“阿姨,你想知道什么?”
“这些青铜器的年代,什么人所造。”
我看向花木兰,花木兰道:“青铜器精美细腻,表面光滑平整,没有毛刺、砂眼、气孔
,可以确定用的是失蜡法。”
“然后呢,什么年代?”
“不好说,和中原青铜器造型不一样,没有年代特征,只看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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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母问:“你给看看,是哪个年代的?”
我顿了顿道:“西王母洞穴里面那个开垦队,是不是实验材料?”
“说眼前事。”
“是不是?”
赵母有点发愁,她只是做出了一副为难的表情。
我继续问:“开垦队的脸型那样,是不是有动物基因?”
赵母面露无奈,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
“我想知道你们的目的。”
“我是光明使者,维护世界和平。”赵母偶尔皮一下,真让人没办法。
“吕文光,是你们的人,下这么大本钱,你们只想破坏长生的事情,你们到底为谁服务?”
“别管了我为谁服务,我只想遵守生老病死的规律,不让那些邪术霍乱人间。”
我有点慌了,因为长生这事像是龙一样,看似虚无缥缈,可他妈的整不好那玩意真存在呀。
“赶紧看看相片,告诉我青铜器的年代。”
“周朝的。”
赵母翻了个白眼道:“具体点,周朝八百年呢。”
“东周,春秋之后的战国时期,可能是秦朝,最多到西汉早年,公元前四世纪到公元前二世纪吧。”
花木兰好奇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刚才花木兰掐我,我不想搭理她,于是我没好气道:“算命算出来的。”
赵母问:“你见过这类器型?”
“没见过,这些青铜器造型夸张,肯定不是中原文化,古蜀的三星堆是对蜀国三大先人的祭祀,器型也是夸张,但和照片里的夸张不是一个路子,不是三星堆的器型。”
我挑出几张照片继续道:“你们看这些照片,怒目突眼的,尖嘴的,带翅膀的、双头双臂的,举手的,这些青铜器的夸张程度,很像是佛教中的特有夸张造型,佛教起源于印度,起源时间在公元前五百年,在孔雀王朝时期,阿育王把佛教定为了国教,这时候是公元前三世纪。”
花木兰喃喃道:“佛教?这也不像佛像呀?”
“佛教在传承中,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理解,比如观世音菩萨是男的,但在咱们国家都做女神像,还有,菩萨的原名是观世音,后来李世民当了皇帝,需要避讳世字,所以观世音改名成了观音。”
说完,我又问赵母:“在哪发现的这些照片?”
“最晚的时间,你说公元前二世纪,你是怎么判断的?”
“青铜器中没有佛塔,自阿育王将佛教定为国教之后,佛塔变成了佛教的特征,考虑一百年的传播时间,这批青铜器可能是阿育王死后一百年内的东西。”
说完,我愣住了,不对劲,不对劲。
西域诸国中,能和这个时间线对上的没几个,再联想到对佛教崇拜,那他娘的只剩下我们去挖西王母天宫的于阗国了。
我们在那找到了那座金佛塔,说不定和这批青铜器是一起的东西,或者说,都是于阗国的东西。
“阿姨,这些照片你们是在哪发现的?”
“90年代的考察队,地址我不方便说,那些人神秘消失了,二十年了,组织没有停止过追查。”
“照片怎么发现的?”
见我持续追问,赵母无奈道:“当时,地理协会有个三十多人的队伍进入了新疆,寻找宝藏,多支队伍从乌鲁木齐出发,其中一支队伍出发后就失联了,一年后,这个队伍中的一个人才在乌鲁木齐现身,人已经疯了,我们在他身上找到的胶卷。”
“去于田县吧。”
赵母的眼睛闪过一丝疑惑。
我继续道:“他们可能挖了于阗国的王城,找不到人,可以试试去找于阗王城,在今天的于田县。”
赵母愣了好一会,突然像是着了魔一样开始装行李箱,也不说话,就是装东西,我和花木兰不知所措。
赵母走到门口,开门前,他留下一句:“术赤墓的资料,我明天中午发给你。”
“你,你要去哪?”’
“有事,先走了。”
赵母走后,我和花木兰面面相觑,赵母这是怎么了?
花木兰道:“咱俩呢,在这住还是回宾馆。”
我看了一下时间,再晚天都该亮了,我道:“在这睡一觉吧,明天等着赵母发资料。”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花木兰问:“怎么睡呀?”
“反正也没高科技设备了,你想怎么睡都行,你先选房间。”
“一起睡吧。”
“太贵,睡不起。”
“妈的,你脑子就不能想点别的事吗?”
我顿了顿,认真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可以死,放过四驴子和猴哥。”
花木兰变了脸,怒声道:“你还是不相信我。”
“相信,但,哎,他俩头脑简单,你多帮衬点吧。”
说完,我回了房间。
是幸运也是不幸,花木兰没来找我。
躺在床上,思绪万千,以赵母的反应,她想让花木兰和我们在一起。
赵母消息灵通,对花木兰的底细应该很清楚。
那么有几种可能。
要么花木兰很干净,干净的能和我们一起盗墓。
要么花木兰和地理协会有关。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花木兰的背景很强大,强大到能删除一切痕迹。
再说赵母的那些相片,以赵母的反应,消失的科考队应该很重要,重要的不是那些照片,而是考察队中的某个人。
如果我没想错的话,原来的考察队中,有赵母的亲属,十有八九是赵母的父亲。
明天得问问悟空外公的事。
赵母弄得那些照片,确实没在市场上出现过,要不然潘家园早就有仿品在叫卖了。
赵母说科考队神秘消失,那么就是这东西还没被挖出来,看照片的背景,光线不好,背景发黑,且有尘土,应该是在墓中,或者地下王城。
说不定于田县还有一笔大富贵等着我们去拿。
次日,我给赵悟空打去电话,问了他外公的事,他的回答和我猜的一样,他没见过外公,听说是早些年出国经商了,一直没回来。
得到这些消息,许某人计上心头,看着有点损,实际上是共赢。
我们可以求着赵母帮我们找术赤墓,然后我们帮她找于阗王城。
准噶尔盆地那么大,我们需要地理协会的卫星,用卫星帮我们搜寻八万平方公里,发现可疑地点,而于田县并不大,只要我们脚步快点,找个失落的古城不成问题。
花木兰醒的也很早,她来到我的房间,说想和我聊聊天。
她问我下一步想去哪?
我道:“看看赵母发来的资料,要是赵母能帮咱们术赤墓就好了。”
“我觉得不靠谱,说真的,要不是有猴哥这层关系,人家赵母认识咱们是谁吗?为啥找咱们?”
“咱们怎么了?咱们就是偏方治大病,手上有活儿。”
“哼,有个球的活儿,姑奶奶今天给你提个醒,看过《乔家大院》吗?里面的孙茂才和你一样聪明,可要是没了乔家,他不也是个卖花生的吗?”
“啥意思?”
“我想了想,咱们现在的处境就是孙茂才,没了姚师爷,咱们就是丧家之犬,任何盗墓贼都能踩咱们一脚,人家火拼弄出来的地盘,凭什么让咱们进去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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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所以呀,姚师爷就是个搭台子的,有台子,你在上面就是个角色,要是台子散了,咱们他娘的算个球?”
我问:“提醒的对,再说说。”
“说什么,一群糟老爷们,就寻思吃好的,嫖好的,怎么不就静下心想想自己的处境呢,你们带我赚钱,又给了我两千万,我把心都掏给你了,还不信任我。”
“我再给你点钱。”
“行呀,那咱俩趁热乎生个孩子,我排卵期,可以的。”
我给花木兰点了赞,这姑娘,忒牛逼,真想把我许某人攥出尿来,别说他排卵期了,就是他上环了,老子也不敢碰她。
为啥?
他老爷们是岭南丁家的少爷,我许某人是个杂碎,说不定我前脚睡完,后脚岭南九门就来割牛子,睡常人媳妇都免不了一顿毒打呢,更别说九门了。
还有一点,要是和花木兰突破朋友的关系,以后分钱不好算账,关键是老子怕她借钱不还。
花木兰继续道:“你们的消费观也有问题,根本不像个有钱人,不逛商场,不买衣服,买件三五百的衣服,心疼的不行,去商K玩一晚上,花十几万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既然有钱了,就要有该有的样子。”
“啊,对,赚钱不开心,花钱得快乐,啥能让我乐呵,我花啥钱,有问题吗?”
花木兰翻了个白眼,她说的姚师爷搭台子的事,想表现是为我们好,但,我不信。
我觉得花木兰说那些,是不想让我们离开姚师爷,跟着姚师爷,她能赚到钱,赚到很多的钱,同样,赚更多的钱,也要承担更大的风险。
姚师爷和王把头相比,我更喜欢王把头的风格,闷声发财,赚的虽然少了一些,但绝对安全,挖一个墓是一个墓,不扯江湖关系。
姚师爷呢,总想着做大做强,不断地想要抱大腿,抱住一条腿,还想抱住更大的腿,以为只要抱住了大腿,就能高枕无忧,可他不明白,大腿上面还有脑子呢。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一入姚师爷的局,想全身而退,很难,留给我们的选择的机会不多。
我让花木兰联系赵母,问问术赤墓的消息,然后我借口买烟,出来了。
我给姚师爷打了电话,说了这两天和花木兰发生的事情,姚师爷说我想的太多,花木兰的身份很干净,我们可以完全信任。
姚师爷说花木兰的父亲确实是私生子,江湖关系也不复杂,岭南丁家现在也专心从商,不盗墓,只玩古董了。
对于姚师爷的说法,我保留意见。
许某人没有曹操的魄力,却患上了曹操的多疑。
咱干的都是掉脑袋的活,不能出一点意外。
姚师爷说花木兰没问题,可以。
赵母也说花木兰没问题,可以。
可两个人都说花木兰没问题,那许某人得多寻思寻思了。
和姚师爷打电话的工夫,我已经上了一辆出租车。
没错,我还是要甩开花木兰,怀疑这东西,一旦产生,再好的感情都会破裂。
提前给四驴子打电话,四驴子和赵悟空在宾馆楼下等我。
三人一会合,立马开车上国道。
四驴子问:“就这样把那娘们甩了?”
“甩了呗。”
赵悟空表情凝重,像是在做永别。
我叹气道:“你来是知道我的,多疑,就连姚师爷我都不能完全相信,所以,把花木兰当成了一个过客吧。”
四驴子不耐烦问:“我他妈知道,你说去哪就行了?”
“阿勒泰市区。”
“去那干什么?”
“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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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我为什么选择甩掉花木兰。
女人和男人不一样,这么说吧,我和四驴子打一架,上午打完,中午能一起喝酒,但花木兰不行。
试想一下,假如花木兰是我媳妇,我怀疑她出轨了,然后呢,我去抓奸,还啥也没抓到,这件事花木兰能记一辈子,就算我们再在一起搅马勺,也回不到最初的状态了。
车子开上国道,富蕴县渐行渐远。
赵母发来了资料,我和赵母提了共赢的事,赵母说她考虑一下。
其实我知道赵母不会答应,我这么说,就是故布疑阵,让赵母以为我们还在阿勒泰寻找线索,也是为了防止花木兰找赵母打探我们的行踪。
赵母的资料很繁杂。
其中有关额尔齐斯河古河道位置,确实延伸到了滚噶尔盆地内部,范围很广,还有几个大型湖泊。
术赤的牙帐设立在额尔齐斯河黑水湖附近,黑水湖在哪已不可考证,只有几个消失的湖泊可能存在的位置。
根据术赤后人记载,术赤一生杀伐过多,晚年被恶鬼缠身,双腿常常不能行动,术赤生命的最后几年牙帐没有迁徙过,术赤常用黑水为药,外敷治疗腿疾。
还有一份是历史资料,是地理协会关于术赤的研究报告。
报告指出,术赤大概率死于成吉思汗的谋杀。
术赤一生战功赫赫,对得起成吉思汗赋予的孛儿只斤姓氏,可血缘关系存疑,成吉思汗晚年,在决定汗位继承人的时候,不得不考虑这个问题。
杀术赤,扶持术赤之子拔都继承领地,这样等成吉思汗死后,拔都是侄子身份,侄子再怎么牛逼,也干不过那帮叔叔,可以参考朱允炆和朱棣。
看完资料,花木兰的电话也打了过来。
咱心虚,没敢接。
我给姚师爷打去了电话,说我们要进一趟戈壁,可能没信号。
姚师爷告诉我们放心大胆地干。
做完这一切,我们一起把电话关机,现在形势晦暗不明,我觉得只有我们三个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
四驴子问:“咱去完阿勒泰,然后去哪呀?”
“先办个车牌,然后去克拉玛依。”
“克拉玛依?咋地,你给祖国献石油去啊。”
“我觉得黑水湖可能和石油有关。”
“那他妈还说被恶魔缠身呢。”
“痛风,你要是天天喝酒吃羊肉,你也痛风,玉皇大帝也得痛风,都他娘的不能腾云驾雾,那玩意老疼了。”
“谋杀呢?”
“你爷爷和你说,你把你爹杀了,让你当一方汗王,你干不干?”
四驴子是个大孝子,我问这话的时候,四驴子犹豫了。
试想一下,一千年前的蒙古人到了克拉玛依,看到地面涌出来的不是水,而是黑乎乎的粘稠物,他们不知道石油的存在,十有八九以为是长生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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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玛依附近还有个魔鬼城,就是雅丹地貌,那玩意总结起来就是怪石林立,如魔鬼的触手,又如被石化定格的恶鬼。
咱们今天知道是地质变化和风沙侵蚀造成的景观,可一千年前的人不知道呀。
石油加上雅丹地貌,说不定真能把一代汗王术赤给整懵了。
地理协会给的资料,大概指引了一个方向,有石油且能上涌的地界,在噶尔盆地范围内,只有克拉玛依。
因为那里有天然的沥青矿脉。
当年王维见到西北大漠,写下了千古名句“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许某人自恃有才华,也整两句,诗云:“戈壁无水挺难受,漫天黄沙真他妈咸。”
到了克拉玛依,选了一个深入盆地的村子,玛纳斯湖附近的四连生活区。
咱现在是吃皇粮的人,有啥怕的,直接拿出工作证在当地租房子。
生活区在玛纳斯湖附近,每年都有不少人来这摄影、写生,玛纳斯湖还有个火车站,不过大多都是货运列车,而且来这地界的人,都是清一色地越野车。
反正就是外地人和游客都不少。
我们找了一个老汉租房子,老汉自称阿力江。
阿力江家有正房三间,一间自己住,一间租给了四个大学生。
院子里还有一间侧房,应该是原来的牲口棚,后来经常有外地人来,被阿力江改成了人住的地方。
没错,我们租的就是牲口棚,二百一个月。
这价钱,让我在院子中睡,我都愿意。
阿力江海提供晚饭,早中晚三餐,早饭免费,中午和晚上都是十块钱一个人。
再说说四个大学生,两男两女,不知道是不是情侣,应该是学艺术的,看起来和常人气质不一样,男的大长头发,女的也很会打扮,四个人睡一个炕上,咱也不知道会不会发生啥。
我们和大学生没有交集,我们三个基本上都是弄点吃的回我们的牲口棚去吃。
我们也不着急找墓了,先静下来三五天,休养生息,听听风向再说。
话说阿力江一日做了一桌子菜,招呼我们过去一起吃。
说实话,场面很尴尬,四个年轻大学生,三个盗墓贼,一个老汉,凑在一个桌上,能聊什么?
四驴子玩起了《士兵突击》中李梦的那一套,自称是作家,出来采风,眼神忧郁,好像不食人间烟火。
咱他娘的是个俗人,哐哐炫饭,连句话都不说。
阿力江说了一个玛纳斯湖的传说,说他小时候,湖里面有个水怪
反正说的挺邪乎,给大学生眼睛都听直了。
许某人大口吃菜,根本不想听阿力江扯犊子,玛纳斯湖没什么好说的,整体鞋底子形,原来一直是个湖,上世纪五十年代开垦农田阻断了水系,七十年代已经彻底干涸,到九十年代的时候,才逐步放水形成现在的湖。
怎么说呢,湖水干涸都找不到的水怪,说不定是观音菩萨莲花池中的鲤鱼精。
嗯,献祭一对童男童女,可保一年的风调雨顺。
说了半天,阿力江说出了真实目的,说我们可以去湖边骑马,只要二百块钱一个人,能玩一天。
就经验而谈,住了农家乐,不接受店主推荐的项目,那剩下的日子,十有八九吃不好,玩不好。
阿力江虽不是农家乐,但推荐了项目,我们不去,人家也不愿意。
可许某人真不爱动呀,前几天一直折腾,真想好好休息一下。
要是直接说我们出钱,人不去了,那有点羞辱阿力江了,没办法,我们硬着头皮去吧。
次日天还没亮,我们就被阿力江给叫醒了,那俩大学姑娘醒的更早,脏辫都编完了。
玛纳斯湖距离四联生活区有三十多公里,骑上骏马,奔驰在广袤的戈壁上,去迎接东方的第一缕阳光。
这二百块钱,可比嫖娘们花得值得了。
到了玛纳斯湖,遍地的金丝玉,玉石分布的密度很高,走一步能踩到一块,都是乒乓球大小的籽料。
大学生兴冲冲地捡玉石,四驴子问:“等啥呢,咱也捡点呀。”
“捡个屁,这玩意,块八角钱一斤,卖不上价。”
“操,不值钱呀,怪不得遍地都是。”
说完,四驴子反应过来了,他道:“庸俗,这叫纪念品,你懂个球。”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我没心情和四驴子闲扯,既然出来了,就好好玩一圈。
我和阿力江说想骑着马绕湖走走。
阿力江态度明确,他说行是行,得加钱。
骑马绕着湖水漫步,天蓝水净,水面映天蓝,天蓝水更蓝。
许某人心也静下来了。
这几天光想着怎么和花木兰斗智斗勇了,都没想着找墓的事。
骑马绕湖边,思绪万千。
玛纳斯湖的记载最早出现在乾隆年间的《西域图志》上,那时候称之为称额彬格逊淖尔。
我推测应该是个千百年的古湖了。
此地靠近克拉玛依和魔鬼城,有奇怪岩壁,有湖水,有遍地的金丝玉,还有石油。
根据地理协会提供的资料,术赤汗王真有可能在这湖边定居。
可问题又来了,今天看到的湖,有可能是原来湖的湖底,河水改道,水汽蒸发,鬼知道原来的湖有多大。
还有一点可以佐证,玛纳斯湖原来是个咸水湖。
为啥是咸水湖呢?
湖面缩小,湖水蒸发,盐度变高,自然变成了咸水湖。
从卫星地图上来看,玛纳斯南方一百公里外的地界,全都是农田,大概有三平方公里。
有农田也可以证明一点,这地界土地肥力可以,说不定以前就是草原。
还有一点,大片农田的地界是昌吉回族自治州,州里面有个呼图壁县。
人类保持着群居的生活习惯,现在是县城的地方,放在几十、甚至几百年前,那也是县城。
我们经常听旅游宣传,哪个城市是多少朝古都,哪个城市有辉煌的历史。
没错,原来辉煌的地方,肯定有大量的人口聚集。
呼图壁县是县城,我们有理由相信,自古以来,那地界人口就多。
那么,会不会是术赤王牙帐所在地呢?
这只是一种猜测,毕竟术赤之后,西域多次更换主人,比如瓦剌、准噶尔。
但有一条,能形成城镇的地方,自古就有人群聚集。
阿力江的村子是生产建设兵团发展来了,要是兵团不进来,这地界荒片,或者说没有人家的原始绿洲。
可呼图壁县不一样,那是人口聚集地,而且还是少数民族。
呼图壁县历史悠久,汉朝时期为乌贪訾离国,后并入车师后国。
有了初步的想法,我和四驴子和赵悟空交流了一下。
我们决定直接去呼图壁县。
找阿力江说了这个事,他说行,房租不退。
我们也没打算要房租,只想早点回去。
可阿力江又不是只带我们三个出来,还有四个大学生呢。
大学生爱玩,也会玩,一直玩到了天黑,我们才策马回营。
我决定连夜走。
因为四驴子和一个女大学生聊的挺好,我怕他起幺蛾子。
男大学生可猛啊,我不想起冲突。
不到五百公里,赵悟空开了一晚上,到了呼图壁县,我们在县城找个地方落脚,然后买了一个摄像机。
干啥?
装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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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有考古队的身份,我们可以找村民问草原的传说,但一说考古队,村民肯定会留意周边有没有动土的地方,这对我们后期挖掘不利。
虽然有考古队的身份,但我们也不能用这个身份。
为啥?
因为那个考古队也不能两三天就完事,有网络的地方,啥事就怕引起关注。
许某人是记者,四驴子是摄像,赵悟空拿本子记录,这他娘的不是专业的采访团队,我自己不信。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开着车逐个村子转,寻找古老隐秘的传说。
有了话筒和摄像机,村民也很踊跃,说了很多古早的故事传说,各种故事传说将我们的视线引到了二十里镇的东滩村。
听知情人透露,东滩村有个老人,名叫阿卜杜勒·哈力木,家中有一把祖传的蒙古弯刀。
到了东滩村,我们见到了哈力木,他是一个六十来岁的老人,头戴白色圆帽,眼戴圆形老花镜,下巴上一扎多长的白胡子,肤色黑中透红,一个很典型的回族老人形象。
得知我们是记者,哈力木很热情,招呼我们坐下,拿出羊奶和牛肉干招待我们。
看到摄像机,哈力木还特意换了一身民族服饰,梳洗打扮了一番。
待哈力木整顿衣冠坐好,我直奔主题,问道:“老先生,听说你家有一把祖传的蒙古弯刀。”
哈力木二话不说,直接翻箱倒柜,拿出弯刀给我们看。
弯刀连刀柄带刀鞘,全算上也就六十公分。
刀柄是银质,刀鞘是黄牛皮,上面镶嵌绿松石,应该经常保养,刀鞘并不干燥,反而皮质有些润。
“老先生,您把弯刀抽出来我们看看呗。”
哈力木抽出弯刀后还耍了几招,展示自己的身手,用东北话说,这老爷子有两下武把操。
哈力木抽出弯刀的那一刻,我知道我们来对地方了。
没了刀鞘,弯刀的长度只有四十多公分。
如此长度的弯刀,用途不多,要么近战,要么戍卫牙帐。
传统的弯刀,长度在一米左右,后期还经过成吉思汗的改良,目的是发挥骑兵优势,骑在马上能借助马的力量,快速斩断敌人头颅。
要不然,以单兵作战能力来讲,蒙古人和欧洲人相比,身体和力量处于劣势。
哈力木毕竟年纪大了,耍了一通弯刀后有点气喘吁吁,不过老汉要面子,故意保持镇定。
我也没着急问,等哈力木把气喘匀了再说。
喝了半杯羊奶,我问道:“老先生,您这弯刀是祖上传下来的吗?”
“那当然,我祖上是成吉思汗的带刀侍卫,负责牙帐巡逻。”
“这么厉害,成吉思汗的带刀侍卫,牙帐在哪呀?”
“准噶尔啊,以前那的草,一人多高,大汗......”
哈力木好像急于表现,他说的半真半假,很多和历史对不上,当然,也许他说的是真的,毕竟史书不一定是真的。
哈力木先祖的故事,也有可能是千百年后人不断传唱,然后不断地加工,失去了原本的味道。
拨开迷雾,许某人大致听明白了。
哈力木的先祖是牙帐的卫兵,就是在牙帐巡逻的兵丁。
至于是谁的牙帐,我觉得不是成吉思汗的,因为地理位置对不上。
成吉思汗这辈子,不是去打仗就是在打仗的路上,建国称汗的地点在斡儿朵河流域,在今天的黑龙江北面呢,和尊噶尔相距十万八千里。
再有就是术赤之子拔都的牙帐在毛子国呢,靠近乌克兰,也不可能。
所以,哈力木的先祖,只能是术赤的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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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哥们住得也不远,也在二十里店,不一会,一个身穿民族服饰的老汉带着弦儿来了。
打了招呼,互相认识,抽了两根烟,老汉给我们唱起了那首叙事长歌。
怎么说呢,唱的挺好,抑扬顿挫,曲调悠扬。
虽然听不明白,反正就是唱得好。
我又问起牙帐遗址。
俩老头说的都一样,在准噶尔。
四驴子抓住了问题的重点,他问:“老先生,您祖上一直在这个村子了吗?”
“祖祖辈辈都在这,咱们这个村子,放在古代,可是军屯,村子也富裕,牛羊成群,到现在,呼图壁县都是新疆最大的奶源基地。”
有卫兵,有歌谣,还是祖祖辈辈的村子,许某人坚信术赤墓就在附近。
为啥?
卫兵得守着牙帐吧,这玩意就和上班似的,谁能天天奔袭百十来里去上班?
第一次西征之后,术赤手脚不便,安稳了几年,带着的士兵也得休养生息,放牧生活,娶妻生子。
哈力木的村子,放在术赤的年代,很可能是蒙古大军的军屯。
结束了采访,我们给两个老人一人一千的采访费。
这是我最大的善意了,因为这玩意也上不了电视,更准确地说,四驴子连摄像机都没开。
哈力木说我们可以在村里住一晚,这边的农家乐很有特色,有西域胡姬舞。
许某人就是容易听劝,跳不跳舞不重要,咱想看看胡姬什么样。
二十里店村子很大,绕来绕去,我们绕到了村子的CBD,路两边有十几个摆摊车,卖当地的特色工艺品,牛肉干啥的。
农家乐也是一家挨着一家,游客也不少。
我们随便找了一家农家乐落脚,四驴子很反对看舞蹈,他说这地界,还是勒紧裤腰带老老实实的,毕竟民俗不同,不能玩原来提裤子不认人的那一套。
于是,我们就在村子附近转,只要有路的地方,我们都过去瞅上一瞅。
在距离村子不远的地方,我发现了一处很奇怪的土地,别的土地都是平整的,要么有房子,要么有庄稼。
而这一片土地,好像火烧后的皮肤,满是褶皱,忽高忽低,里面大还有大大小小的圆坑,整块土地面积大概有三个足球场大小。
向当地人一打听,村民说这片土地肥力不行,种树都活不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许某人觉得这块有问题。
在村子附近,打探坑或者下洛阳铲都不可能,没办法,只能联系姚师爷。
我换上了电话卡了,一开机,手机都卡白屏了,全都是短信,清一色的花木兰电话提醒。
数百条短信提醒,这娘们真是没日没夜地打,到底想闹哪样?
我拨通了姚师爷的电话,详细说了一遍这边的情况,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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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师爷很高兴,说明天就到。
次日,我见到了姚师爷,也见到了花木兰。
相顾无言,花木兰净他娘动手了,和妈打儿子一样打我们,拿鞋底子在房间内追着我们打。
不是许某人怂,一个娘们,咱也不能动手,那就躲呗。
姚师爷也坏,就在一旁看热闹,也不是说句话。
直到花木兰打累了,停手了,姚师爷也笑道:“你们四个人的队伍多好,你们不在的这段时间,小姑娘饭都吃不好,瘦了好几斤呢。”
我吸了吸鼻子道:“师爷,我们进戈壁前,不是让您转告她我们出去几天嘛。”
姚师爷愣了一下,花木兰也是真虎,也给了姚师爷一鞋底子。
姚师爷咬牙道:“许多你是真狗啊,下次分钱,扣你两个,不,扣你五个点。”
姚师爷继续道:“不闹了,说正事,今天我安排扫地质雷达,要是有墓,咱们得研究研究怎么挖。”
怎么挖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在村子边上盗墓,还不如去公安局门口卖黄片呢。
姚师爷交代了几句,让我们好好相处,随后出去了,他要带人去扫地质雷达。
姚师爷走后,花木兰哭了,哭的那叫一个委屈。
许某人脸上的鞋底子印还没下去呢,花木兰竟然哭了,大鞋底子抽的我们上蹿下跳,她还有脸哭?
我们三个爷们面面相觑。
四驴子更贱,他道:“狗哥,这事都怪你,我就说当时和王小姐说一声,你非得着急,你看看这事弄得,王小姐都瘦了。”
我看着四驴子的淫荡样,真掰断他两条胳膊,想把他打成他二大爷——二驴子。
花木兰委屈巴巴道:“狗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这么讨厌我?”
四驴子搭腔道:“对呀,人家姑娘做错什么了,你讨厌人家干什么?你有啥权利讨厌咱王小姐呀?”
花木兰突然崩溃道:“我把心都掏给你了,我什么都给你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四驴子捧道:“对呀,人家姑娘把啥都给你了,哎,不对呀,你俩干啥了?”
花木兰更会演戏,委屈道:“咱们不是住过公寓吗,你们离开的前一晚,咱们说好了在宾馆住,狗哥把我叫公寓去了。”
四驴子对着我龇牙咧嘴,关键还有身边还有个赵悟空,赵悟空眼睛都快立起来了。
花木兰继续道:“你自己说吧,你把我叫到公寓干什么了。”
我心里这个气呀,总不能当着赵悟空的面说和他妈研究资料去了吧。
花木兰啊花木兰,你真是想逼死许某人。
我能明显感觉到赵悟空脸上的怒意,连喘气的幅度都变大了。
此时,我真是百口莫辩。
我想了想,我们甩掉了花木兰,姚师爷又把花木兰带过来了,不管花木兰是什么身份,有一点可以确定,花木兰对姚师爷有利,要不然以姚师爷的性格,不会带上她的。
带着她干什么?
多分出一份钱?
我们吃着姚师爷的饭,既然姚师爷想带着花木兰,我们再怎么反对也没用。
赵悟空拍了拍我的后背道:“狗哥,咱俩出去说点事。”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我觉得赵悟空想要把我卵子挤出来。
四驴子笑道:“走走走,咱仨一起出去抽根烟。”
赵悟空面色铁青。
讲真,再好的兄弟,你睡了他的喜欢的女人,都得反目成仇。
许某人要是占到了便宜,我也不说啥,关键是咱啥便宜没占到呀。
花木兰这小娘们,脑子太好使,想要让我们三个从内部瓦解。
好手段。
出门后,赵悟空怒气冲冲道:“你知道我喜欢她吗?”
四驴子道:“猴哥,猴哥息怒,狗哥不是那样的人。”
“那天晚上,你俩干啥了?”
我都懵了,我能干啥,我帮你妈干活来的。
“问你呢。”
我想了想道:“当天晚上不仅有我俩,还有你妈?”
“我妈去干什么?”
四驴子咳嗽了一声,像是在提醒我。
他娘的,都这时候了,不说赵母,我许某人洗的清自己吗?
“我妈去干什么了?”
“和我聊了聊你,说你讲义气,容易被骗,阿姨特地把我和花木兰叫出去,让我俩照顾照顾你。”
“真的?”
“不信你问你妈,我能骗你,你妈能骗你吗?”
还真能,赵母专门坑儿子。
四驴子道:“猴哥,为了个娘们,不至于。”
“不是一个娘们的事,是我喜欢的人,你过去睡了,有这么当兄弟的吗?”
赵悟空继续道:“你俩在这等着,我去问问花木兰。”
我心里不是滋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花木兰的行为,也让我感觉到了不被信任的委屈。
四驴子给我发了支烟道:“狗哥,你下手挺快呀。”
“放屁,老子啥也没干。”
“扯犊子,你小子,可比我骚多了,说说,咋样,真是处女吗?”
我瞪了四驴子一眼,内心百感交集,花木兰说的有鼻子有眼,想不信都不行。
不一会,赵悟空出来了,满脸通红。
赵悟空道:“狗哥,你和我妈说那事干啥。”
“我说啥了?”
“花木兰说你给我妈说的,说我看上她了,我妈还和花木兰说了,整的花木兰挺不好意思的。”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我们三个的心理动态,花木兰心里和明镜似的,这娘们,太厉害。
赵悟空道:“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上头了,误会了,以后你是我爹。”
我心里说,谁想当你爹,我只想当你的继父。
四驴子问:“花木兰怎么说的?同意了?”
赵悟空不好意思道:“她说现在只想赚钱,盖好了房子再谈感情。”
妈的,没直接拒绝,还给希望,花木兰想养舔狗吗?
我提醒道:“猴哥,看好自己的钱,千万别借她。”
“她没找我借钱啊。”
我翻了个白眼,气得我说不出话,悟空的继父我是当不了了,这孩子,脑子太直,我估计猴哥心里还得感谢我,以为我把花木兰叫出去给他说媒。
这脑回路,就算以后赵悟空的媳妇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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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四驴子使了个眼色,四驴子心领神会,拉着四驴子要去姚师爷。
要么说赵悟空头脑简单呢,临走还把兜里的烟给我了,让我别往心里去。
我得好好和花木兰谈谈,这娘们太可怕。
返回房间,花木兰翘腿坐在炕上,手里玩着头发,看我的表情多了几分胜利者的优越感。
“妹子,你想弄死我吗?”
“不要信口开河,我干啥了?”
“你知道赵悟空喜欢你?”
“知道啊。”
“你怎么知道的?”
“感觉。”
花木兰这姑娘挺让人无语的,她笑道:“以后你们依旧带我赚钱,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我也保证你们三个不会出问题。”
“提醒我呢?”
“不是呀,威胁你呢。”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赚钱呀,赚到十个亿,我自己走。”
妈的,十个亿,去年一年老子铁锹都轮冒烟了,才赚了一个亿,十个亿,挖玉皇大帝墓吧。
“狗哥,你们会带着我赚钱吧。”
“咱们已经撕破脸皮了,强行在一起,也尴尬,姚师爷还有其他队伍,都一样。”
“跟着其他队伍,我一年能赚一千万吗?几百万都是丰收年了。”
“你一个小姑娘,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他妈的,你嫌钱多咬手啊。”
我没有说话,我感觉花木兰是曲婷婷上身,一门心思只想赚钱。
“你们还是不信任我。”
“信任,你陪赵悟空睡一晚吧,他喜欢你。”
“行呀,被渣男睡也是睡,被你们睡也是睡,还能赚钱,有啥不行的。”
许某人词穷,和花木兰对线,我就没赢过。
花木兰继续道:“我想的很明白,现在和谁睡无所谓,等我赚到了足够的钱,找个比我小二十岁的小爷们。”
“你才多大呀,你今年有二十吗?比你小二十岁,那你男朋友还在他爹的子孙布袋里游泳呢。”
花木兰搂住我的胳膊道:“哎呀,我又不是白拿钱,关键时刻,我也能分析分析,出出主意,下墓摸宝,哪个也没落下,就算没有我,姚师爷也得给你们再配一个女人,说不定还不如我呢,对吧。”
“那我还得谢谢你了。”
花木兰说的有道理,以姚师爷的性格,肯定还会在我们三个之中安插一个人进来,刚进姚师爷队伍,姚师爷和孙把头说要把我们三个拆分开,姚师爷想让他手下的每个队伍都在他的掌控之内。
我想了想道:“你和姚师爷什么关系?”
“他和我爷爷关系比较好,也就这点关系。”
“我们的一举一动,你会和姚师爷说吗?”
“姚师爷问过,但我没详细说,我又不傻,谁带我赚钱,我不知道吗?”
我想了想道:“姚师爷知道你在香港弄房子吗?”
“知道呀。”
“知道你要花多少钱吗?”
“那个不知道,我没和他说过。”
“我们得把钱转到你的账号,然后你把钱转给盖房子的公司。”
“啊?为什么?”
“借给你,赚到钱再还我”
这是许某人想的下下策,万一村子里真有墓穴,那姚师爷肯定盖厂房,此地是新疆的牛奶基地,姚师爷十有八九想要养奶牛。
在一个小县城盖厂房,那肯定得算是当地的招商引资,办手续都得开绿灯,但也是重点关注项目,得大力宣传。
所以,这件事不能弄太假,最起码得经营一段时间再说破产的事,要不然容易引起怀疑。
盖厂房、引入奶牛、加上各种设备,投入又得一两千万。
姚师爷肯定会让我们出这笔钱,然后美其名曰投资入股,姚师爷是个赌徒,在他那投资,我还不如把钱借给花木兰,最起码花木兰一心用在房子上,也算是顾家,借出去的钱,我还能收回来。
其实,就算我们不出钱,等挖出来东西的时候,姚师爷也会扣掉厂房等乱七八糟的投入。
但许某人宁愿少分点钱,也不愿意先从兜里拿钱去投资。
当初高昌人的旅游村,但凡许某人拿到了一分钱的回报,我也不会这么不信任姚师爷的人品。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我又和四驴子和赵悟空说了这件事,赵悟空倒是没什么,反正也是借给自己未来媳妇。
要说借给花木兰钱,四驴子是真心疼,可要是投资姚师爷的项目,四驴子更心疼。
两种心疼相比较,四驴子含泪把钱转给了花木兰。
花木兰也耿直,在香港那边弄了个律师公证书,约定了还钱的时间,要是还不上钱,我们可以处置他的一切财产。
花木兰弄得公证书,好像他妈的是我们三个的军令状,我们得在规定的时间内带花木兰赚到那么多钱。
借完花木兰钱,我们一人剩下二百万左右,
姚师爷那边也不顺利,这边游客多,扫描受到了限制,还有就是扫描的图像不是像B超那样,能直接在屏幕上显示出来。
扫描出来的都是波形图,这东西我不太懂,反正就是得大面积扫,然后对比,这样才能发现古墓的位置。
前前后后扫了一个多星期,姚师爷才拿到结果。
结果令人震惊,在我划定的区域内,没有发现古墓,但地下有个塔,高度不小于四十米。
姚师爷看着报告问:“许多,你说这个塔能是墓吗?”
“我也不知道呀。”
“有可能吗?”
“那时候的蒙古贵族都是藏传佛教的佛教徒,塔葬也是有可能的,不过就算是塔葬,也得有个庙之类的建筑吧,不可能光秃秃一个塔。”
姚师爷叹了口气,表情十分为难,他道:“在这盗墓,投入可不小,万一挖出来不是墓,前前后后参与的人,我也没法交代呀。”
能说出这句话,我已经猜到了姚师爷的目的,所以我没接话。
姚师爷继续道:“这样吧,咱们把这块地租下来,盖个厂房当掩护。”
“行。”
“我的意思是,咱们五个人,一人一千万,弄个养牛场。”
妈的,姚师爷的想法和我猜的差不多。
我故意为难道:“出钱没问题,可问题是我们现在没钱了。”
“什么?你们分了那么多钱,都花完了?”
我把借花木兰钱的事说了一遍,花木兰频频点头。
姚师爷的脸色不怎么好看,他沉重地叹了口气,无奈道:“那我再想想其他办法,我要是找别人投资,到时候得分出一部分钱。”
我佯装懊悔,埋怨花木兰道:“你借那么多钱干什么,现在用钱的时候没有了。”
花木兰的演技真在线,她还不愿意了,她不悦道:“干什么?现在开始埋怨我了,当初谈利息的时候,你们可没这样啊。”
姚师爷大手一挥道:“行了,别吵了,人家小姑娘又不是乱花钱,没钱咱们再赚,我去问问万把头。”
姚师爷走后,花木兰低声道:“你们信不信,姚师爷前脚收到咱们的四千万,后脚直接进赌场,四千万,等他出来能剩下四百万都算是好的了。”
“哎,爱赌,能有啥招,妹子,你真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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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个屁,本金还你们,利息没有。”
我就知道花木兰没有那么好心。
两天后,我们接到了姚师爷通知,让我们先离开,在村子待太久容易被人怀疑。
我问厂房的投资找到了吗,师爷说万把头出钱,剩下的事不用我们管,等厂房开始建的时候,我们再回来。
我又给万把头打了个电话,话里话外提醒他投资两千万出去,可能换来的是一场空。
当然,我不能说姚师爷拿钱去赌,我得说下面不一定是墓,墓里面也不一定有东西。
万把头也不傻,他说自己和姚师爷谈了,让自己亲戚挂名在这开个养牛场,出资、建设都是万把头一手把关。
要是有墓,我们挖完之后,万把头多分一部分钱,能回一大口血,要是没有墓,盖个养牛场也亏不了多少钱,下个墓姚师爷给他补上。
我觉得万把头很聪明,真的很聪明,这件事他是获利者,既让姚师爷满意了,自己也搭不上啥钱。
姚师爷让我们出去一段时间,我们决定各回各家,出来一年了,也该回去了。
乌鲁木齐机场,花木兰南飞,我们东归。
落地沈阳,四驴子和赵悟空各自回家。
许某人没家,也没地方去,选择去黄老板给我买的房子住上一段时间。
我很害怕空虚,有时候想想自己也挺可悲的,赚到钱都不知道怎么花,想买辆豪车回我的出生地,也算是衣锦还乡了。
仔细想一想,还是算了吧,世风变了,说不定我前脚开豪车回去,后脚就有村民举报我,赚的钱来历不明。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安安心心在沈阳待着吧。
说实话,我不喜欢闲下来,一闲下来,我总爱胡思乱想,所以我准备办张健身卡。
一天的时间,我走了大半个沈阳的健身房,咱不是看谁家设备好,咱是看看谁家的女教练长得好看。
后来经高人指点,也就是四驴子指点,他说去健身房没啥意思,还不如去开在公寓中的健身工作室,场所私密,可以单独买女教练的时间,也就是一对一小班课,几点到几点,女教练只带我一个人健身。
四驴子有生活经验,他还特意强调,别去一个地方就直接买课,多走走,咱就体验,体验期间,女教练是最卖力气的。
当然,也不能抠搜的,谁也不会对穷鬼献殷勤。
我觉得四驴子说得对,体验了两家,女教练都是各种大尺度贴身,又是帮我开背,又是帮我按摩大腿放松,那手法,我还以为自己进会所了呢。
上完课之后,女教练也是各种发消息聊天。
嗯,挺好。
当许某人想接着体验的时候,我接到了花木兰的电话,让我去沈阳桃仙机场接她。
人家,落地了。
花木兰回家两天,还没和父母热乎够,爷爷逼着她去丁博文家住几天,花木兰死活不去,然后脚底抹油溜沈阳来了。
见到花木兰,我是既惊喜,又无奈。
花木兰是有家不能回,我是没有家,我俩在一起,总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我觉得花木兰很怪,我们三个,谁要是想对她干点啥,我觉得她不会反对,但法律上的丈夫丁博文绝对不行。
不是我们三个有多好,而是花木兰的身体,是唯一能自己做主的东西,能唯一用来抵抗爷爷的东西。
花木兰突然来沈阳,打破了我所有的计划,这姑娘不干人事,就四处旅游,东三省基本上每个城市都玩遍了。
许某人也是悲催,有时候气氛烘托到那了,真想发生点啥,可一想到赵悟空那层关系,我必须把花木兰当成革命友谊。
玩了二十多天后,我接到了万把头的电话,让我们返回二十里店。
我和花木兰直接从范德彪的辽北帝国首都开原出发,为了不让赵悟空多心,我和花木兰还特意和他俩错开了一天。
再次到了二十里店,可以说是大变样。
许某人划定的那块区域,上面堆着各种各样的钢柱子、钢拱架,还有彩钢瓦之类的建筑材料。
万把头说手续差不多了,再有一两天就可以动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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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厂房也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我以为像农村盖房子似的,支个炉罩子,找俩木匠瓦匠,这活就能干了。
实际情况是需要报建、审批等等乱七八糟的,施工单位还需要有资质。
反正挺复杂,万把头找了个专业施工单位挂靠,有一拨人是专门对外的,比如检查,地方采访之类的。
我们这群人不能露面,不管是采访和当地政府对接,只要有外人来,我们就得像刚结婚的小媳妇似的,得进屋。
开工那天,真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数十个西域胡姬跳民族舞,实际都是大娘们,她们跳舞的时候,许某人是真担心,担心他们胳膊腿拉伤。
也来了不少领导,电视台都来了,又是采访又是摄像,整的挺热闹。
人家热闹人家的,万把头带着我们在车里坐车,根本不敢露面。
万把头说他找的自己家亲戚出来对接,一个远房亲戚,底子绝对干净。
我看万把头那女亲戚的风骚样,我觉得万把头在给我们描绘一个乱伦的故事。
万把头也是牛逼,任命许某人为项目经理,四驴子为副经理,赵悟空是总工程师,花木兰是内务府总管。
整的名称都挺牛逼,实际上就是个没工资的虚衔,一点权力都没有,整个项目施工也不用我们指点。
钢结构的承包商是一个河北的企业,人家真牛逼,先是打管桩,后浇筑混凝土基础。
两辆大吊车同时干活,钢柱子一立起来,吊车直接吊起一个小老头,人家胆子也大,蹲在十多米的柱子上,撅起屁股,滋滋滋烧电焊。
有个细节,正常烧电焊都得带个护目镜啥的,这群老爷子,根本用不上那玩意,先看一眼,然后用手一挡,滋滋滋冒火星子。
这群人和挣命似的,没黑没白地干。
九天,六百平的厂房基本完工,万把头风骚的女亲戚直接付了八成的工程款,人家乐呵走人。
古墓位置被厂房围上了,万把头清退了所有人,只留下我们四个。
万把头负责外围警戒,项目经理许多同志兼任挖掘机司机。
挖掘机这玩意,真好玩,听说学开挖掘机需要很长时间,许某人不到半个小时就学会了。
一个左油门,一个右油门,抬大臂收小臂,咣当咣当就是干。
总工程师赵悟空同志开铲车,四驴子开四轮翻斗车。
我们配合挺默契,我挖土往翻斗车上装,四驴子将车开到院子中卸车,赵悟空用铲车将土推到一起。
不吹牛逼,这活让我干半年,我都愿意,真他们好玩。
花木兰怕我们不好好干活,那是给我们炖各种滋补汤,我们不想喝,花木兰各种强迫,就差一勺一勺喂了。
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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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地界,我们是真不敢乱来呀,没有娱乐场所,而且还是少数民族村庄。
许某人忌惮这东西,怎么说呢,前脚睡了人家姑娘,后脚一大家族的人就来了,不想负责任,一群人能把我们卵子挤出来。
我从小就听说,少数民族杀人不犯法,还听说他们一年有两个杀人的名额。
这的民族和维族还不一样,总之,我们得勒紧裤腰带。
前两天挖的挺快,干下去七八米,后来不行了,坡度太陡,翻斗车爬不上去。
万把头让我修个坡,咱哪有那个手艺。
挖土的时候,那挖掘机被我祸害的和高潮的娘们似的,哐哐哐乱抖。
后来没办法,万把头又租了个长臂挖掘机,这玩意好,真好。
挖到第四天,土层出现了我们想要的东西——五花土。
干工程根本不需要想着散土,往院子里一堆就行。
当天下午,许某人把塔尖给刨碎了。
这个塔挺大,最上层的直径足有三米多。
掀开塔尖,里面是一副石棺,就是普通的黄岗岩石棺,棺材长两米左右,看着很厚重。
我想直接开棺,万把头说不行,等姚师爷来了我们再下去摸东西。
没办法,等吧。
姚师爷腿也快,当天晚上就到了,看着我们的骚操作,姚师爷伸手点赞道:“还是你们年轻人牛逼,我老姚盗了一辈子墓,也没想过用挖掘机刨坟。”
四驴子俏皮道:“兵者,诡道也。”
姚师爷看着塔尖转了一圈道:“看样子,这塔是直接封在土里了。”
我道:“对,塔身是土坯砖的,塔帽是花岗岩凿的,看结构,有点寒酸,不像是汗王墓。”
“里面怎么样?”
“还没进去,等你过来主持大局呢。”
姚师爷点了点头,看脸色很满意。
“老三,厢货车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行,开始干吧。”
有万把头在,姚师爷可以当甩手掌柜子,他坐在院中的车里,听我们对讲机汇报就行。
万把头招呼道:“狗子,把石棺刨出来。”
原来每次开棺,我心里都有点小紧张,但今天不一样,咱有挖掘机,不吹牛逼,就是棺材里面冲出来一个丧尸,老子都能用挖掘机把它拍成三明治。
石棺很重,挖掘机的铲斗刮在石棺上,滋滋冒白烟。
我也不敢用蛮力,因为这塔是用土坯砖砌的,本来就不结实,用蛮力容易塌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才将石棺钩出来。
仔细看了看石棺,有点难搞,石棺缝隙都是铁水痕迹。
常规开棺肯定不行,有道是大力出奇迹,许某人直接用挖掘机铲斗拍,咣咣咣几下子,石棺碎了,许某人懵了。
因为石棺里面是一个铁疙瘩。
长方形,上面都是蜂窝孔,看起来有点恶心。
万把头按下对讲机道:“师爷,你过来看看吧,有点不对劲。”
姚师爷快步进了厂房,看了一眼,也懵了,他道:“啥意思,铁水封棺吗?”
万把头摸着铁疙瘩道:“我看有点像银子呢。”
“不管是银水,还是铁水,没见过这么葬的呀。”
“整不好就是故意封住灵魂,墓主可能死于谋杀呀。”
万把头说出这句话,我心也凉了半截,要是术赤真的被谋杀,没时间准备墓,也就没时间准备陪葬品,就是儿子胡乱埋了老子。
那这趟活,没啥油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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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玩意没法买呀,当银子去卖,我们又怕里面有好东西。
要是打开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我们也没那个条件融银。
不好整。
姚师爷道:“先下去看看,里面都有啥,从最上层开始摸东西。
我们应了一声,带上口罩头灯大手套。
沿着楼梯来到第二层,清一色的女尸,都是没腐烂的女尸,头灯照在肉上,光线能透过去,让人作呕。
看了一眼,我就明白怎么回事了,陪葬的女人,尸体做了防腐。
防腐的手段和做牛肉干一样,只是不是风干,是烤干。
四具女尸,只有身上的首饰值点钱,可首饰也没有很多。
万把头道:“地方太小了,你们往下走,两个人一起,看见值钱的直接装。”
越往下走,我心里越凉,第三层、第四层、第五层,全都是女尸,只是尸体数量变多了。
再往下走的楼梯被一块大石板封住了。
四驴子不悦道:“操,这也太穷了,干了五层,整出来的首饰来十斤都没有,就算全是金的,一斤能卖十万,这才一百多万啊,一斤卖二十万,才两百万,这不扯犊子呢吗?”
花木兰道:“陪葬品和身份不相符,是不是挖错了,不是术赤的墓吗?”
这时,万把头也走下来了,他干活很仔细,我们搜刮完的尸体,万把头又检查了一遍,不放过任何细节,连脚趾头都挨个摸了一遍。
万把头脸色也不好看,他通过对讲机和姚师爷说了下面的情况。
对讲机那边,一声沉重的叹息。
万把头努力调整气氛,他笑着道:“没事,下面说不定还有好东西呢,才五层,下面肯定还有。
我们先把摸出来的首饰送到地面,顺便拿大锤等工具。
姚师爷看着惨淡的收成,笑道:“没事,胜败乃兵家常事。”
我心里说,还他娘的没听说谁去抢劫抢亏了,万把头投入不小,这些东西,连投入都收不回来。
姚师爷让我们抽根烟,歇一会再下去,还讲了很多大道理,目的就是不让我丧气。
我也不想丧气,可如此墓葬布局,让我想起了七层锁魂塔。
相传隋炀帝杨广是弑父篡位,害怕杨坚报复,表面上将杨坚葬入隋泰陵,实际上也是用的七层锁魂塔。
当然,这江湖传说,野史笔录,不足为信。
不过眼前的塔倒是和江湖野史对应上了,正常的塔,多为四角和八角,而眼前的塔,却是七角。
塔盖只有七个角,每个角分布很均匀,但总给我一种怪怪的感觉。
拎着大锤下去,万把头咬牙抡大锤砸断了石板,里面的场景让人触目惊心。
清一色尸体,包浆透明的尸体,再往下走一层,也是一个球样,身穿牛皮铠甲的士兵尸体。
花木兰捂着鼻子道:“上面一层是奴仆,下面一层是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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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把头嘶声道:“哎,你们说,塔下面还有东西吗?”
我想了想道:“应该没有了,咱们挖了十来米土挖到了塔尖,七层塔有二十来米高,三十米的埋深,古人的生产力,怕是到头了。”
“一代汗王,也不能光陪葬一群人吧。”
“因为那时候人不值钱呀,蒙古大军四处抢劫,不管是金银珠宝,还是人口,就没有他们不要的,抓来的女人是生育工具,男人是奴隶。”
万把头犹豫片刻道:“不行,我还是不信,我取洛阳铲去,打俩坑看看。”
我捡起地上的弯刀,拨开一块尸骨。
花木兰问:“这真是术赤墓吗?”
“十有八九吧,看来,术赤不是被老爹弄死的,也是被儿子弄死的,陪葬品只有当时最不值钱的人命。”
“这一趟,要亏呀。”
“血亏。”
不多时,万把头下来了,噼里啪啦把钢管扔了一点。
我们也没多说话,接上套管直接下铲,打了三个十米多深的探坑,结果一无所得。
万把头也认命了。
我心里觉得有点对不起万把头,因为这个墓是我找的。
“把头,投入多少钱了?”
“钢结构加上土地租金,三百多万。”
“你想养牛吗?”
“哎,不好整呀,越投入,越是亏。”
“走吧,上去和师爷商量一下。”
我们原本准备运输的宝贝的工具是厢货,现在看看,一辆皮卡车足矣。
要是没有银疙瘩,我们摸出来的首饰直接放轿车后备厢。
姚师爷也没说什么,吩咐我们先回填。
每个人都像是战败了的公鸡,开始有多兴奋,现在就有多失望。
姚师爷预估了一下,我们挖出首饰大概能值两百万,主要得是银疙瘩,十几吨重,按两块钱一克往外卖,差不多也有三千万。
回填干了两天,等我们回填完,掮客也上门了,还是那个赵老板。
姚师爷联系的,赵老板没敢对缝,直接上门。
赵老板看着两米来长,一米多宽的银疙瘩也懵了,当听说是从棺材里面弄出来的,赵老板更懵了。
姚师爷狮子大开口,要价六千万。
听到这个价格,赵老板的表情有点想哭,他咧嘴道:“师爷,这价不太行,四千万,四千万收了。”
这已经超出了我们的预期,没想到姚师爷直接摇头,他道:“四千万不行,这些银子纯度不算低,你回去加工一下,按银价卖也能卖八千万。”
“对呀,得加工,这也没法切开看,不知道里面是啥东西,万一是石头,我亏得裤衩子都剩不下。”
“这是盲盒,汗王棺,万一里面有好东西,你还赚大发了呢,没好东西,这个价钱,你也不亏。”
赵老板绕着银疙瘩转了两圈,想推两下,推不动,他问:“师爷,这有多重呀?”
姚师爷更绝,冷冷道:“没称过,你估堆儿吧。”
估堆儿这个词,我只有卖废品的时候才听过。
我觉得姚师爷是在玩心理战,赵老板没少在我们身上赚钱,姚师爷只要咬住了价格,只要赵老板还想再我们身上赚钱,那这笔生意他亏点钱也得做。
赵老板也是个精明人,找了把尺子各种量,算出体积带代入密度,最后再打个七折,最后算出来的重量大概在13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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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白银的市场价,六千万,赵老板买了赚了赚不到多少,亏也亏不上。
赵老板犹豫半天,咬牙道:“行,师爷,六千万,我收了,要是开不出来好东西,下笔买卖,你可得给兄弟让几个点。”
“没问题。”
“那点首饰,送兄弟吧。”
“给你吧,没多少。”
我心说姚师爷真阔气,而二三百万的东西说送人就送人。
赵老板道:“十几吨的东西,我也不好运输,你这人多,帮我切成块。”
“行。”
可能是赵老板给的六千万让姚师爷满意,赵老板说啥,姚师爷都答应。
答应也行呀,你倒是干点活呀。
整一堆铁锯条让我们干活。
赵老板也他娘的抠,让我把疙瘩放彩条布上切,不放过任何一丝银屑。
“师爷,要是开出好东西,我再给你补点钱。”
正常来讲,师爷应该说一句“要是开不出来好东西,我给你退点”,可姚师爷心黑呀,只是点了点头,静静地看着我们干活。
按照赵老板的吩咐,要把长方形的银疙瘩切成十公分厚的银板。
那王八犊子还给我划线。
我算了一下,两米长银疙瘩,我得切他娘的十七八刀。
要是电动工具也行,纯他妈手工扯铁锯。
那咱许某人的眼睛就是尺子,一扎长就是十公分。
四驴子说我量的不对,明显糊弄人呢。
于是乎,四驴子直接脱鞋,他说自己三寸金莲,一鞋底子长就是十公分。
我看着四驴子43码的鞋陷入了沉思,还是驴哥有活。
赵老板、姚师爷、万把头在院子中抽烟吹牛逼。
我们四个像是孙子一样锯银疙瘩。
两两一组,考虑到花木兰体力问题,许某人给赵悟空一个促进感情的机会。
赵悟空真能表现,咬着牙瞪眼珠子咔咔锯,汗珠子落在银子上真是摔八瓣,这哥们真认干,他身上还有肌肉块,我从花木兰的表情中都看出了眼馋。
我和四驴子一把锯,我俩都藏尖心眼,谁也不使劲,东北有一首童谣,拉大锯,扯大锯,姥姥家门口唱大戏。
四驴子不唱戏,唱他娘的二人转十八摸,我一听还想笑,越笑越使不上劲。
花木兰问:“这次咱们能分多少钱?”
我大概算一下,姚师爷和万把头拿大头,六千万,他俩拿三千万,我们还能三千万呢,再减去前提的投入,一个人怎么着也能分七八百万。
“七八百万吧。”
“啊?这么少?”
“以姚师爷的性格,能分出一半给咱们,都算他开恩了。”
花木兰哼了一声道:“姚师爷也不容易,用心带咱们赚钱,咱们个个藏着小九九。”
四驴子道:“扯犊子,找墓,摸宝都是咱们干,姚师爷就负责出货,卖趟东西,能分走一小半的钱,还不行呀,再说,只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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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师爷有渠道出货,就这破银锭子,你出去卖,先不说有没有人买,就算有人买了,你能卖两千万吗?”
我觉得花木兰语气怪怪的,话里话外都是为姚师爷说话。
“妹子,你啥意思?”
“什么啥意思?”
“你怎么和姚师爷穿一条裤子了,处处为他说话呢。”
“我是怕你们走错路,离开姚师爷,更不好赚钱。”
我心里苦笑,就算我们想离开,姚师爷也不会放过我们。
不多时,我们锯到了尸骨,那是一双变了形的大脚骨,一看就是痛风长痛风石后的变形。
尸骨主人是术赤,没错了。
我招呼了一声,让他们进来,开盲盒得让赵老板亲眼看看,要不然这狗日子还得以为我们黑他东西了。
赵老板趴在地上,拿着手电沿着腿骨处的空洞往里看,手电光扫来扫去,没有一处是亮光的。
赵老板叹气道:“师爷,不像是有好东西,给退点钱呗。”
“下次,下次给你让几个点。”
赵老板表情不悦,抢过钢锯自己动手,他直接从中间切,呼哧呼哧好一会,连尸骨都被他锯断了。
可惜的是,里面只有尸骨。
赵老板什么也没说,啪嗒一声摔了锯,说不用切了,他找人直接弄走。
我觉得赵老板以为当着姚师爷面开盲盒,要是开不出来好东西,师爷能给他退点钱呢,可他高估了师爷的人品。
讲真,我要是姚师爷,我也不退钱。
次日,赵老板运走了银疙瘩,姚师爷把我们叫到了一起,不用多想,肯定是要分钱。
这正是我们翘首以盼的,姚师爷道:“这次卖了六千万,不算多,也不算少,不过这次参与的人比较多,扫雷达的,盖厂房的,前前后后百十来人,我多多少少也得给人家分点钱。”
我心里画魂,扫雷达的分钱是应该的,盖厂房的分个毛线钱,他们是施工队呀。
姚师爷继续道:“你们几个出力不少,我给你们一千万,你们自己分。”
我忍不住道:“我们四个人一千万吗?”
“对,别嫌少,万把头厂房投入了两千万,我得给补上。”
妈的,万把头自己说一共投入三百多万,怎么一下子出来两千万了。
我看向万把头,万把头对着我微微摇头。
姚师爷道:“钱我还是打进赵悟空的账号,你们自己分一下。”
说实话,我真想当着姚师爷的面问一句“我们玩命赚的钱,你宁愿输了,也不想多给我们分一点吗?”
一千万四个人分,一人二百五呀。
扯犊子。
姚师爷拍了拍我道:“马上就冬天了,该休息休息了。”
我强忍着到嘴边的话,努力挤出一个嗯字。
姚师爷又拍了拍我,离开了。
花木兰不愿意了当着万把头面抱怨道:“啥意思呀,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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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捅了一下花木兰。
花木兰更生气了,她道:“江湖上哪有这样的分钱规矩。”
我吼道:“别说了。”
姚师爷和万把头都是夫妇同行,姚师爷走了,万把头留下来了,肯定是有话要说。
我也没好气道:“有啥话,你说吧。”
万把头长叹一口气道:“不用我说,你们也应该明白了,你们知道从扫雷达开始到现在的一个月,师爷输了多少钱吗?”
“多少呀?”
“一亿三千万,有小五千万还是高利贷。”
花木兰不悦道:“他输钱是他的事,干嘛占用我们的钱?”
万把头笑道:“行了,消消气,谁也没想到这个墓这么穷,师爷得先把高利贷给还了,下个墓,我和师爷说,给你们多分点,把这次的钱补上。”
花木兰气哼哼道:“狗改不了吃屎。”
万把头也为难,她笑了笑,又恢复了严肃道:“行了,在我面前抱怨一下就行了,在姚师爷面前,你们该什么样,还什么样。”
我问:“吕文光不是说山东有个诸侯墓吗,还挖不挖?”
“那个你们别惦记了,姚师爷要带我们几个老哥们去挖,别以为是什么好事,免费干活给师爷还债。”
许某人恍然大悟,姚师爷看得上我们几个,就是看上了我们找墓的能力,有现成的墓,姚师爷可从来没招呼过我们。
从微子启墓到高昌国,再到两个汗王墓,所有的墓都是我们自己找的,姚师爷手里的墓,可一个都没带我们挖过。
屋子内的气氛越来越尴尬,我们四个都盼着万把头早点走,万把头也明白我们什么意思,拍了拍我们,开车走了。
花木兰大骂道:“他妈的,姓姚的不是欺负咱们几个吗?”
我吸了吸鼻子道:“哎,不对呀,你不是劝我们不要离开姚师爷吗?离开他不好赚钱。”
“操,这还和他干个球了,妈了个巴子的,我找找销路,咱们自己干。”
说完,花木兰小声问:“你们会带着我吧。”
四驴子骂道:“想啥呢,你欠我们钱呢,我们比你爹妈都盼着你赚大钱。”
说真的,越跟着姚师爷干,我心里越凉,姚师爷能被称作师爷,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垄断,他垄断了盗墓贼的销路。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姚师爷走了,万把头也走了,我们也不能赖在村子里。
我们先启程,再决定去哪。
第一站肯定是阿勒泰方向,因为赵悟空和花木兰的车还在那边。
要是这趟换赚个大几千万,车扔在那也可以,可没赚到钱,师爷也没报销买车的费用,我们得把车取回来。
花木兰开车时还一脸怒意,她嘴里不停地埋怨姚师爷,我已经预判到了赵悟空婚后的样子,要是赵悟空娶了花木兰,那猴哥就是委屈的小媳妇。
我也有一种错觉,会不会是姚师爷预判了我会借给花木兰钱呢?
然后让我们穷困潦倒,进而对他的话言听计从?
不应该,姚师爷的队伍,每个人都藏着自己的小九九,就连老夫老妻的万把头,那算盘都是为自己打,更别说我们了。
姚师爷应该很清楚这一点,都他妈犯罪了,干掉脑袋的活,谁都得为自己想想,保证自己的利益。
还有一点,我们是因为利益聚到一起的,那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兄弟,为了点家产闹得老死不相往来的也不少。
以姚师爷的经验和阅历,我们心里的小九九,他和明镜似的。
我向黄老板询问姚师爷赌博的事,黄老板大为称赞,说自己前段时间手段有点紧,还是姚师爷仗义疏财,真真切切输了他四千多万,让黄老板有了喘息的机会。
我真想和黄老板说一句,下次我忽悠姚师爷过去赌博,黄老板赢了能不能给我返点,给点抽水也行。
挂断电话,花木兰更来劲了,她道:“哪有这样的人,有钱赌,没钱借钱也要赌。”
赵悟空道:“我听万把头说过,师爷刚开始的时候,也没有太多销赃渠道,他爱赌钱,青黄不接的时候,就用红山玉器作为抵押和亲戚们借钱,好像都没还。”
四驴子嘿嘿一乐道:“妹子,你还剩多少钱,先给哥哥们拨三瓜俩枣的。”
“没有了。”
“不对吧,咱们几个的钱加起来有五个亿了,你干啥了?”
“有钱了,不得改设计呀。”
花木兰一手扶方向盘,一手递给我手机,让我看相册。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花木兰扩大了地皮面积,加盖了宫中泳池,连房屋的设计都改了,由原来的独栋别墅,改成了品字形的大楼。
看了设计渲染图,要是这房子盖起来了,玉皇大帝都不能在天宫住,得下榻花木兰家。
花木兰道:“你们的房间,都是豪华装修,你们绝对喜欢,驴哥的房间天花板有吊环,地面有电动床,保证让你升天。”
四驴子为难道:“妹子你不知道,哥就喜欢伊拉克风,房间里啥也不要,有个承重墙就行,连大白都不用刮,你给哥退回来点钱。“
“盖房子的钱还不够呢,钱都用在扩大地皮上面了,哥哥们,带带我赚钱吧。”
提到赚钱,我们研究起了销赃的路子,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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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给我们的选择不多。
第一条路是王把头,王把头说过他不姓王,其实姓什么不重要,反正都是艺名,和王把头合作过几次,王把头人挺仗义,但这个人我们不是很了解。
第二条路是花木兰的爷爷,那个颤颤巍巍又挺能活的老逼登,我更关心的是这老逼登吃啥大补药了,还他娘的活着呢。
花木兰说不想通过他爷爷,不过可以研究研究怎么绕过爷爷和原来的合作伙伴交易。
第三条路就是香港那边了,风险高,得运货到广州,还得海上运输,不过也是收益最高的一种方式。
香港那边,林仔算不上掮客,只能算办事的马仔,他老板出手也大方。
那边买古董,主要是为了上拍卖会洗钱,毕竟赌徒的钱最好赚,林仔老板高价买,还能以更高的价钱卖出去。
毕竟买古董的人都是赢了钱的赌徒,赢的钱算是意外之财,更容易挥霍。
用我举例,我一天赚一百,我买包红塔山可以,让我买芙蓉王,我心疼。
可假如我捡到了一千块,别说芙蓉王了,就是让我买包华子尝尝咸淡,我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所以,赌徒赢钱后,花钱也不寻思,香港这条线,应该是赚钱最多的一条线。
不过也有让我疑惑的地方。
姚师爷也知道这条线,为什么他不用这条线出货呢?
姚师爷为什么不想赚更多的钱呢?
怕就怕里面有什么说道。
我分析的头头是道,四驴子哼笑道:“他妈的,彩票还没中奖,你就研究起了奖金怎么花了,上哪挖墓去?没有陪葬品,咱们卖卵子啊。”
我认真道:“不卖卵子,真的,我贷款也得再给驴哥买俩卵子安上,让你变四驱驴。”
赵悟空道:“现在不是两驱四驱的事,是咱们绕过姚师爷能行吗?姚师爷能放过咱们吗,你想想,咱们相当于卖房子的中介,有客户了,绕过老板交易,能行吗?”
“行呀,怎么不行呀。”
“不对劲,姚师爷带着咱们,然后咱们自己挖宝不分给他,姚师爷肯定不愿意。”
“是师爷让咱们这么干的。”
赵悟空懵逼了。
“昨天师爷走的什么说什么了,你们还记得吗?”
“说啥了?”
我顿了顿道:“他说马上就冬天了,该休息休息了。对吧。”
“那咋了?”
我真想骂一句赵悟空田文静,那师爷说休息是啥意思,是这段时间不会找我们,让我们随意发挥。
听完我的解释,他们才反应过来,我觉得姚师爷不能明说让我们自己出去干,只能暗示。
说让我们休息,那就是最好的暗示。
一直想挣脱姚师爷的控制,得到了无拘无束,心里还有点伤感。
跟着姚师爷一年多,学到的东西很多,原来看小说,以为盗墓是个十分危险的活。
渐渐地才反应过来,偷死人东西,就是个力气活。
相比于偷盗抢劫,我们这个算是最没有技术含量的活了。
正常的小偷,得去踩点,看看谁家有钱,研究动手时机。
盗墓贼呢,观风水,下探铲,找个月黑风高夜开挖就行了。
理论上来说,小偷找活人作案,风险系数比我们高,要防备活人,要躲避摄像头,要不留指纹痕迹。
我们都是在荒郊野岭的墓地,鬼也不能报警,在村里还能弄个厂房做掩护。
所以,盗墓这个行当并不是多复杂。
再说盗墓缺德的事,用四驴子的话说,从小我们就被教育,说地球是我们的母亲,我等忠肝义胆之人更是把地球当作亲妈,墓葬在地球上面,那就是亲妈的,儿子拿亲妈的东西。
天经地义。
提到盗墓缺德,花木兰说想去拜拜佛,捐点香油钱,盗墓赚的钱和佛主一起享用,雷公砸锤子放天雷的时候,都得故意往歪打。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拜佛这件事,许某人比较懂。
能称得上传统寺庙的,唯有辽宁海城的大悲寺,一个住持都穿补丁袈裟的地方。
我也有点想去海城溜达一圈,因为那一年电台里经常播放单田芳的评书《乱世枭雄》,讲的是张作霖,说的地方就是海城高坎镇。
那张老嘎哒是真横啊
无拘无束了,也没地方去,我们决定去海城玩一圈,车辆托运,我们直接飞到沈阳。
花木兰说没坐过绿皮火车,我们还特意带她坐了一次K7592,丹东到山海关,海城有站。
为啥强调一下车次?
这趟车推车卖货的乘务员挺有意思。
正常高铁上卖东西的乘务员都这么吆喝“饮料,矿泉水有需要的吗?盒饭晚餐有需要的吗?”
反正就是很温柔。
K7592的乘务员:“啤酒饮料矿泉水,猪蹄子大碗面纯粮食酒,爷们,腿收一收。”
乘务员浓重的东北味很吸引花木兰,每过一次,花木兰都买个猪蹄子。
这么说吧,两个多小时的路程,许某人啃了三个猪蹄子。
海城这地界,说实话,没啥玩的。
次日一早,我们赶往大悲寺。
庙里没有功德箱,不收钱,和尚也不碰钱,我们买了点大米白面送了过去。
进庙烧香一切顺利。
下山的时候,路过一个叫做曹家堡的村子,村道穿村而过,路边都是周易八卦的牌子,相面算卦配钥匙挖鸡眼,啥活都会。
花木兰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非得想体验一下出马仙算命。
我说我给她算,不要钱,让我摸摸手就行。
可花木兰不相信我。
明知道是假的,我也不好意思说什么,毕竟人家想体验。
于是,我们找了一个看着不错的人家。
咱也干过出马仙,乱进别人家不好,就让花木兰一个人进去了,我告诉她,超过二百块就不要看了,花点钱买个乐呵就完事了。
我们三个爷们在外面抽烟吹牛逼,在村子里转了转,也都是好久没回东北农村了,多多少少有点思乡之情。
转着转着,发现了一个好玩的。
不是娘们,许某人已经脱离了低级趣味。
发现一个蹦爆花的。
四驴子调侃道:“狗哥,咱崩一锅呗。”
“蹦。“
还是东北崩一锅便宜,两块钱一锅,还带苞米和糖精。
要么说男人至死是少年呢,四驴子和崩爆花的大爷商量,给大爷一百块钱,我们自己摇风匣和大黑锅。
人家大爷也讲究,说不要钱,随便玩,看着点压力表就行。
这东西不仅好玩,还他娘的暖和,左手摇铁锅,右手摇风匣,四驴子也有劲,那油漆桶做的炉子里面烧的煤,那是呼呼冒火星子。
灵魂的一下还得开锅踹那一脚,不仅能听个响,还能冒白烟,整的和西游记里土地爷现身似的。
挺好玩。
四驴子一锅,我一锅,蹦的挺乐呵。
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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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一下柴火烟,东北崩爆花的老逼登有的抽烟,他们不用打火机,而是随手找一根树枝、稻草啥的,伸炉子里引火点烟,和柴火饭一样,许某人称这种火点燃的烟为柴火烟,香气十足。
我以为花木兰是找我们,乐呵接了电话,没想到花木兰的声音很急,她道:“狗哥,出事了。”
“啊?咋地了?”
“那婆婆说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反正就是有灾,得一千天兵和五百罗汉帮着挡灾。”
“别信,没用。”
“一千五,我给完钱了,你们要不要也看看。”
“给了一千五?”
“嗯。你们要不要也看看?”
我这个气呀,千叮咛万嘱咐,这娘们还不听话。
“狗哥,你们也看看吧,我觉得人家婆婆说的像那么回事。”
“行,你等我吧。”
我和他俩说了这件事,四驴子怂恿道:“走走走,狗哥去给老太太算一卦去。”
算不算一挂不重要,我得把这一千五要回来。
见到花木兰的时候她看着我们笑了笑,然后立马一副严肃脸,表现得像是来仙了一样。
只看一眼,我就知道这老太太是骗子,他妈的老子看个黄片还得看会剧情才有感觉,她怎么那么牛逼,见到人就来仙。
老太太声音沙哑道:“来了,我等你们好久了,总算让我碰到了,也算是功德一件。”
我笑了笑,没说话,老太太神秘道:“你们身上背着东西,走道不累吗?”
我心里呵呵她一脸,刚进屋就和我玩上了心理暗示,我故意认真道:“大姨,这是我媳妇,家里不富裕,一千五不是个小数目,当然,你也不能白受累,留二百,剩下的......”
没等我说完,老太太不愿意了,她道:“那钱是供养佛爷的,退不了,爱哪告哪告去,退不了。”
“退一千也行。”
“退不了,一分也退不了,看大仙哪有退钱的。”
我笑了笑道:“上仙能找人吗?”
“什么?找人?”
“我有个兄弟,找不到了,挺着急的,您给掐算掐算在哪呗?”
“行,二百。”
我递上去二百块钱,老太太斜眼看了一眼,问:“叫啥名字,哪一年出生的?”
“1970年2月6日,叫周克华。”
老太太眯眯眼睛,一边用手掐算,一边有节奏地吹气,像是吐烟一样。
不到两分钟,老太太算出来了,她道:“往北边看看去,你家西北方向,三百里的地方。”
我又给了二百块钱,老太太嘴角露出一丝隐匿的笑容,她道:“你们身上的东西,可不是二百块钱的事。”
“这是小费。”
说完,我又让花木兰拿了一万现金放在了桌子上。
老太太的身子抖了一下。
我认真道:“大仙,您能预知未来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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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的双色球中奖号码,大乐透也行,算出来,中奖分你一半。”
老太太已经知道我是来闹事的了,斜眼睛看着我。
我笑道:“周克华是今年公安部通缉的头号悍匪,悬赏540万,你这么牛逼吗?”
我又拿出手机,打开公安部的网站笑道:“来来来,这些人都是被通缉的,悬赏都不少,你算位置,我去抓,赏金咱俩一人一半。”
四驴子骂道:“妈了个巴子的,周克华八月份就被击毙了,你他妈怎么算的呢,赶紧的,退钱。”
老太太开始耍无赖了,又是跳舞又是哼唱的,装神弄鬼说我们,反正就不退钱。
此时,我也不想退钱了,笑了笑,出了门。
这一行,咱熟悉,咱吃过这亏。
我直接打了报警电话。
警察一来,老太太慌了,说各种好话,还要硬给我们塞钱,说“孩子,孩子,不至于,来了,钱收着,我免费给你们看,给你们祈福。”
警察的意思也是大事化小,退钱就完事了,咱又给税务局打了电话。
我的态度很明确,必须得按诈骗算,警察也没办法,只能先拘留。
老太太骂骂咧咧上了警车,诈骗、非法经营、偷税,没个三五年,老太太是出不来了。
老太太见到我们的时候,说是功德一件,咱不知道老太太是否觉得有功德,咱许某人真心觉得这是功德一件。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啥事就他妈的怕同行参与。
我们也被带回去了做了笔录,没被抓到把柄,许某人就是硬气,先亮考古队的身份,再扯京城的关系,当然,不能说太明白,云里雾里的消息,才最让人紧张。
这趟笔录没白做,许某人有了意外惊喜,我们进过监狱的案底都被洗白了。
吕文光先生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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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干啥?
盗墓?
海城有名的墓也就是张作霖的干娘孙寡妇的墓了。
孙寡妇墓在十年的时候给平了。
没地方去,我们返回沈阳,在沈阳住了两天,我们又返回新疆。
为啥?
因为玩也玩不动了,想多赚点钱。
虽然在新疆也玩够了,但那地方是真出钱呀。
此时,我只后悔当初手贱,非得把车托运回沈阳,一回都没开过,又得运新疆去。
我和花木兰商量了一下,去新疆要么跟着赵母去找于阗王城,要么去高昌人的天坑,弄点东西卖个百十来万也是钱。
两者相比较,我更倾向于高昌人的天坑,反正姚师爷的意思是让我们自己出去赚钱,去高昌人的村子也无所谓。
沈阳直飞乌鲁木齐,等了两天车,然后我们去了吐鲁番。
七拐八绕找到了高昌人的旅游村,村里面有些游客,但不多,村民的日子过得倒是挺红火。
姚师爷可真黑,进村要收门票,二十块钱一个人。
村里面农家乐,小饭店,开了不少。
一年不见,这群人已经和外面的村民没啥区别了。
当然,村民也认不出来我们了,把我们当成了普通游客,也挺热情。
多方寻找,我们找到了当初带我们进高昌王陵的小伙子——阿东。(小伙子不叫阿东,名字老长了,用阿东代替。)
阿东认识我们,那是老热情了,整不少好吃的。
寒暄了一会,我问起了曲婷婷,阿东说国王去城里了,看来他们还不知道曲婷婷已死。
阿东很感谢我们,说现在收入不错,日子也过得好。
我问起了这边的门票收入和管理费。
阿东说开店的要交收入的百分之二十,不开店的不用交,一年多村子里门票加上管理费,一共交上去一百多万了。
听阿东描述那个收钱的女人,我觉得像是师爷的姘头,一个我只见过一次没说过话的女人。
我心里说这一百多万,我是一分钱都没见到。
哎,没多少,只够姚师爷打两局麻将。
阿东还说了一个让我绝望的事,夏天的时候,姚师爷来过一次,还去了天坑,运出了不少东西,还给他十万块钱。
不用多想,姚师爷已经把天坑搬空了。
姚师爷啊姚师爷,真是把许某人的路给堵死了。
而且姚师爷还给我一种资本家丑恶嘴脸的感觉。
在旅游村住了一晚,我们灰溜溜地走了。
我们有三辆车,许某人像是选妃一样轮着坐,当然,只有四驴子和赵悟空的车。
赵悟空那小心眼,我要是坐花木兰的车,他得气死。
不过离开村子的时候,我上了花木兰的车,我俩得商量一下怎么赚钱。
高昌天坑这条线没了,剩下的只有赵母那边。
我给赵母打去了电话。
只响一声赵母就接了,我开门见山道:“阿姨,于阗王城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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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赤墓挖完了?”
“挖完了。”
“没东西吧。”
我心里一惊,她是怎么知道的?
“是不是没啥东西?”
“您怎么知道的?”
“一个被谋杀的人,陪葬品不会太多。”
我有点生气,赵母知道却不告诉我们,但也不能太生气,毕竟也出了六千万的东西,只是我们没分到多少钱而已。
“于阗王城找到了吗?”
“没呢,十一月了,土地都上冻了。”
“姥爷也在失踪的考察队中吧。”
赵母沉默了良久,只回复了嗯字。
我继续问:“您最近在忙啥呢?”
“休息。”
“休息?”
“对呀,上冻了,盗墓贼消停了,九门也不犯案了,不休息干什么。”
挂断电话,我想明白了,赵母不告诉我们术赤墓的情况,其实就是为了消耗姚师爷的时间,然后再牵制神秘人,反正不找长生,赵母那边就没什么事。
初冬时节,万物凋零,一片肃杀,我心里也伤感,怎么赚钱这么难。
花木兰道:“赵母那边没行动,咱们再问问王把头呢?”
“怎么问,他们要是人手不够,缺人的话早就联系咱们了,咱们现在既没有墓,又没有线索,现在找王把头,和伸手要饭没啥区别。”
“商朝国器呢?”
“线索不够,卫星都找不到,大冬天的,咱们在戈壁里冻死也找不到。”
“是啊,冬天,盗墓的淡季。”
淡季一词说我真的想哭。
现在我们几个的关系,就是和花木兰就是拉帮套,花木兰花着我们三个人的钱,我们还啥也没得到。
想要让花木兰还钱,还他娘的得先带她赚钱。
当盗墓被姚师爷垄断之后,我们想在夹缝中生存都难。
惆怅,我的心中只剩下惆怅。
没有古墓的线索,只能去找线索。
可又该去哪里找线索。
心乱如麻。
说句难听点的,我们从旅游村出来以后,都不知道下一站去哪。
只能漫无目的沿着国道开,走到哪算哪。
车子没油就加油,走累了就找个宾馆休息。
原来天天扯犊子,现在四个人一起吃饭也没话了。
因为不知道去哪赚钱,几个人都愁。
休息的时候,赵悟空拼命地看卫星地图,找风水好的地方。
我翻看史书,找点可能存在的墓。
那种感觉我说不好,越是着急,心里越乱,然后脑子也不够用,反正就是恶性循环。
兜兜转转,我们又回到了乌鲁木齐,我决定应该停下来了。
开了个房间,我想自己静一静,有姚师爷在的时候,咱们都是听指挥干活,没了姚师爷,我好像失去了独立找食的能力。
不吃不喝躺了一天,许某人顿悟了,重头开始。
我把几个人叫到一起,商量做一份台账。
其实就是一个表,根据史书做一份西周到秦朝的诸侯表。
第一列是诸侯国,第二列是诸侯王世系,第三列是否被盗,第四列是否景区,挖了术赤墓,许某人有经验了,还加了一列,是否正常死亡。
当然,说是统计先秦时期的诸侯,许某人还是把汉朝的诸王也给加上了。
为啥?
那一年,一座海昏侯墓的考古挖掘报道,看的许某人后槽牙都咬碎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别人买彩票中了一千万,许某人羡慕的咬牙切齿,拼命地研究号码规律。
赵悟空看风水、许某人和花木兰研究历史,查找诸侯王信息。
四驴子干啥?
四驴子拿大鞋底子给我们助威。
历时一个多星期,台账初具规模,我和花木兰的想法一样,去湖北。
咱要玩点楚国大墓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离开乌鲁木齐的前夜,四驴子来到我的房间,表情贱兮兮的。
许某人懵了,磕巴道:“驴哥,你要干啥呀?”
四驴子也不说话,贱兮兮地往我身上贴。
“卧槽,你咋了?你他妈内痔外痔混合痔,可别扯犊子。”
四驴子阴笑一下,立马给我表演了男人有多骚。
当年浙江台有个好声音的节目,里面主持人叫华少,语速极快。
许某人嘴皮子也不差,电光石火间给四驴子梳理了一下家谱,他爷爷老驴子,他太爷老驴子的平方,反正就是各种骂。
四驴子也不说话,对着我一顿连招,妈的,他打我几下我都认了,四驴子这王八操的挠痒痒。
一张猥琐脸,又贱兮兮的,加上掐人挠痒痒,给我恶心的直反胃。
折腾了好一会,我就差上仙跳大神了。
“咋地,孩子四舅老爷来了呀?”
四驴子突然停手了,我心里咯噔一下,万一真招东西,我也不会看呀,刚从海城打掉了一个假出马仙,四驴子就来事了。
来事了?哈哈哈。
我顿了顿道:“哪位仙家来了?是天神还是地鬼?我不会看,咱们赶时间,你把四驴子带走吧。”
四驴子骂了我一句道:“他妈的,许狗儿,你个杂碎,我越想越不对劲,辛苦一年多赚的钱,都让你忽悠借给花木兰了,咋地,你俩整一被窝了呀。”
“滚犊子,借出去的,又不是要不回来。”
“操,现在不景气,她啥时候能还?猴哥稀罕她,给钱没毛病,咱俩还得用钱买爱情呢。”
我比划一下,让四驴子坐下,这孙子贱兮兮的样子真是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驴哥,咱从头分析,你看看哈,我原来是出马仙,走街串巷卖大力丸,你呢,半吊子护士,就他娘的会抬担架,赵悟空呢,赵悟空。”
我一时词穷,四驴子提醒道:“他妈的赵悟空是傻逼。”
“对,猴哥是傻逼,我是孤儿,你俩是普通家庭出来的孩子,赵悟空比你奶水好点,你想想,咱们的生活阅历够用吗?”
“娘们这方面够用。”
“不扯犊子,我觉得咱们三个的脑子加在一起,都没花木兰的脑子好使,这娘们很聪明。”
四驴子用手指点了两下桌子,龇牙咧嘴道:“咱他妈说钱的事。”
“对呀,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花木兰为什么一门心思盖房子呢。”
“不是说光宗耀祖吗?”
“扯犊子,她是为了把钱花了。”
“啥意思?”
我寻思了一下道:“我听说个事,不知道真假,听说有的货车司机,贷款买新车,跑三四年,把贷款还完了,车也老了,容易出问题,然后把车一卖,卖多少钱,就是这几年赚的钱。”
“花木兰盖房子又不卖。”
“不对,花木兰玩得不是房子。”
“是啥?”
“她一直说盖房子,一直给咱们看设计图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你听她说过打地基吗?”
四驴子愣了半分钟,反应过来,惊讶道:“那逼娘们玩得是地皮。”
“哎,对,香港的地皮,可是寸土寸金,现在国内房价开始上涨了,香港地皮也在涨,和养货车一样,现在贷款干一块地皮,以后一卖,绝对赚钱,血赚。”
“等会,等会,我没明白,她连利息都不给咱们,上涨了能给咱们分钱吗?”
“本金肯定没问题,花木兰手里不留钱,还有另外一层意思,不想借姚师爷钱。”
四驴子骂了一句,说我说的东西越来越乱。
我觉得我的表达能力没问题,继续道:“咱们刚认识姚师爷的时候,他和黄老板打四川麻将,借了五百万,输光了就不玩了,那时候姚师爷还算克制,咱们跟着他一年,给他赚的钱,有几个亿了吧,赌徒这逼玩意,那是有多少钱,输多少钱,越有钱,赌注越大,挖术赤墓前,姚师爷说盖厂房,让咱们一人出一千万,对吧。”
“对,有这事。”
“咱们没钱给他,回头姚师爷赌博弄了小五千万高利贷,你想想,咱们要真是一人拿出一千万,姚师爷是盖厂房还是干点别的?”
“卧槽,卧槽,花木兰这逼娘们厉害呀。”
“是牛逼。”
“啊,那么大吗?你试过了?”
我白了一眼四驴子道:“姚师爷让咱们出一千万,只是个开头,以后再借钱,你借不借?你怎么好意思说不借?怎么说?说手里没钱吗?那钱都干啥了?借姚师爷钱,他能还吗?我问你,咱们从高昌人那弄得编钟,能值三五个亿吧,姚师爷后来提过这事吗?”
“他不是说等买主吗?”
“等个屁,我估计编钟都出现在哪个富商家中了,太监敲编钟,七仙女跳皮筋,姚师爷把咱们的钱给黑了。”
四驴子拍了两下大腿,愁眉苦脸道:“他妈的,姚师爷不讲究啊。”
“赌徒有几个讲究的?”
“还是狗哥有道,把钱借花木兰,咱们手里没钱,姚师爷也不能找咱们借。”
“有道个屁,咱们几个的脑子,加起来都不如花木兰,啥事也慢半拍,打不过就加入吧,跟着花木兰走没问题,那逼娘们眼里有钱,知道怎么能赚钱,怎么能保住钱,咱们目的也是为了赚钱。”
“我看姚师爷挺喜欢花木兰的,咱们甩掉了,师爷又给带来了。”
“操,那苏联打仗的时候,老百姓的孩子上前线拼命,大冬天穿草鞋,脚都结冰了,那当官的孩子在指挥部里烤炉子,啥事不一定是孩子本身的问题,得看着孩子是谁牛子研究出来的,姚师爷不管喜不喜欢花木兰,有她爷爷那层关系,那也得喜欢。”
四驴子沉默地抽了根烟,表情很沉重。
“狗哥,那咱们就去湖北了呗。”
“对呀,快过年了,赚钱呀。”
“商朝国器呢?不找了?”
“找呀,地理协会,姚师爷这边,还有多方势力都在找,你就没发现姚师爷对商朝国器不怎么上心吗?”
“啊,为啥?”
“我哪知道为啥,姚师爷老谋深算的,他都不着急,地理协会也知道这件事,地理协会也没动作,咱们也缓缓再说,看看地理协会的意思,再看看九门其他力量的意思,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商朝国器呢,咱们的目的是赚钱,当他妈什么出头鸟,挖啥不是赚,赚多赚多也是钱,对吧。”
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了敲门声,我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凌晨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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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一看,果然是花木兰。
花木兰一身流氓兔的睡衣,样子还挺可爱,尤其是戴的帽子上的两个兔耳朵,灵气诱人。
要是不怕花木兰不还钱,许某人真想体验一下霸王硬上弓。
“大晚上的,不睡觉,干啥呀?”
四驴子尴尬道:“那我走?”
花木兰笑了笑,悠闲地进了房间,脱鞋,上床,盖被子,一气呵成。
花木兰半躺在床上。
四驴子愣了,我也懵了。
四驴子反应快,他抽出两个枕头垫在了床中间,拍了两下道:“那啥,你俩小心点,猴哥还隔壁呢,我也不能帮你推屁股,兄弟帮你垫个枕头吧,我不参与也不看,王小姐得还钱啊。”
说罢,四驴子要走。
花木兰哼声道:“等会。”
我也生气了,问道:“大晚上你睡觉,来我房间干什么?”
“怕你们把我甩掉呀。”
说完,花木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电话,打开了免提,然后咳嗽了一声,电话中立马传来一声咳嗽。
我心里一阵发凉,这娘们也监听我。
屋子内的氛围一下子就沉重了。
花木兰道:“我听了你们的对话,狗哥你也不说实话呀,商朝国器,又或者赵悟空说的传国玉玺宝藏,你为啥不挖?”
“你为啥监听我?”
“他妈的,你问的还挺理直气壮,你监听我的时候呢?我比你强点,我监听完了告诉你一声,我也不想知道你们的秘密,我就是不想再被你们甩一次。”
四驴子问:“那你说狗哥为啥不挖。”
“你闭嘴,我是逼娘们,你是傻逼爷们,还什么牛逼,他妈的开黄腔开到自己人脑袋上了,以后你们再敢叫我花木兰,我撕烂你们的逼嘴。”
四驴子吸了吸鼻子道:“那玩意不在脑袋上。”
花木兰斜了四驴一眼道:“狗哥心里也有活,多方势力盯着商朝国器呢,谁先动手谁挨打,还有一个方面,狗哥是想培养出自己的队伍,等咱们人员装备都齐备了再去挖。”
“我培养个球的队伍。”
“哼,一个商朝国器,一个传国玉玺宝藏,这两东西,咱狗哥可是要放在最后挖的,赚到足够的钱,有了自己的队伍,挖完这俩宝藏,直接跑路,去乌克兰抱大娘们去了。”
“毛子国也行。”
花木兰道:“说正事,去湖北,要去谁的墓想好了吗,第一站肯定是武汉,下一站呢?”·
我顿了顿道:“妹子,你那个地皮,要是升值了,能不能给我们这帮杂碎多分个三瓜俩枣的。”
“肯定的,本金还你们,利润咱们平分,其实我觉得现在玩股票也行,配资机构多,杠杆加倍买,说不定能整出个牛市,要不去股市试试水?”
在我眼里,股票比他娘的彩票还骗人,我坚决反对。
(现在想起这事,我都想自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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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驴子问:“你真不盖房子了呀?”
“盖呀,只是不盖那么大,你放心,你的房间,吊环电动窗,我都给你安排上。”
说心里话,许某人苦命出身,赚了钱也不会花,花木兰虽然父母穷,但爷爷挺牛逼,花木兰也了解那帮叔叔大爷的赚钱方式。
从家境这方面来说,花木兰理财能力要比穷苦人家出身的我们强一大截。
四个人的队伍,三个人都没睡,那咱们就开会。
四驴子也傻逼,敲赵悟空的门,赵悟空迷迷糊糊开门,四驴子上去就是一脖溜子,骂道:“妈了个巴子的,你得多大心,还能睡得着?”
赵悟空愣了好几分钟,以为出啥事了呢。
房间内,四个人喝着咸口奶茶,开始商量去湖北的相关事宜。
也可以说姚师爷盗墓职业技术学院皇家挖土系第一次非正式会议。
提到湖北,喜欢看盗墓小说的人应该都知道那几个耳熟能详的墓,比如曾侯乙墓、望山楚墓、明楚王墓、明显陵等等,反正湖北这地界,古墓不少。
不是许某人吹牛逼,我要是不说,列位可能不知道,牛逼的越王勾践剑,出土的墓穴不是越王墓,而是湖北的望山楚墓群。
对,越王勾践的剑,在楚国墓中发现的,考古界称之为望山一号墓。
墓主人是楚国的一个将领,名叫昭固。
昭固在楚国,只算得上一个中级将领。
一个中级将领,墓中能有越国国王勾践的宝剑,其中缘由,咱也不深究了,无非就是两种情况,一是越王进贡的,二是楚王的战利品,赏给昭固了。
我们要去盗的墓,和昭固有关系,但关系不大。
在昭固墓附近,还有一个规模更大的墓,这个墓在六十年代就被发现了,被称之为望山桥东周墓。
当时考古队最先挖掘的是昭固墓,昭固墓比望山桥东周墓小了很多倍,在昭固墓挖出了越王勾践剑,以当时的考古水平,考古队没敢挖望山桥东周墓。
我们想要去挖的墓,就是已经在考古队挂了号的望山桥东周墓。
对,就是在望山一号墓附近的望山桥东周墓。
许某人先编一段瞎话,纯属瞎编的,切勿联系实际。
假如,我说假如啊,审核爹看清楚,是假如,瞎编的。
假如一辆车停在路边,好巧不巧,树倒了砸到了车,然后车主想找赔偿,那就有的玩了,先找城建,然后绿化,然后街道,然后社区,转了一圈还得找园林局,反正就是各种扯皮。
(当然,要是撞倒一棵树,产权单位立马现身,来,赔吧,树是国有资产。)
同理,考古行业内,办事也是得走流程的,也得层层审批,先打报告,然后组建考古队,然后再等审批。
整套流程下来,最少也得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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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方考古队得拿到文物局颁发的考古发掘执照才是干活。
没错,官方考古也不是想挖就挖,得有发掘执照,然后等拨款,拨款还要看财政收入等因素,反正就是流程很繁琐,也很耗时。
许某人就是要玩个时间差,在这个节骨眼上搞点事情。
有人可能会说,去文物局挂了号的墓盗墓,那不是找死吗?
举个例子,某小偷偷了一个权贵,也不说权贵了,假如四驴子偷了他们村长家,偷走了价值二百万的东西。
在马上换届的节骨眼上,村长是选择报警呢,还是决定吃个哑巴亏?
可以报警,怎么解释这二百万的来源?
钱没了可以再赚,官职没了,那就不好说了,万一查村长,再把上面的人给捎带了呢?
解释不明白,村子自己都得进去踩缝纫机去。
同样道理,我们去挂了号的墓盗墓,这事捅上去了,就两件事。
第一,抓人,第二,追责。
抓人抓的是我们,追责追的可不一定是谁了。
谁负责治安?
哪个部门负责看守?
古墓日常维护归谁管?
经常看考古纪录片的义父可能知道,每个考古队挖墓的时候,都说被盗过,要么说一百年前被盗的,要么说五百年前被盗的,反正都是建国前被盗了。
总结起来就一句话,古墓被盗和现在的监管没有关系,建国前的事,今天的监管机构也没招呀。
再编一段瞎话,假如有一个公司,这个公司要重新选领导,在选举前,管理层最大的任务就是维稳,只要不生乱子就行。
老实巴交的员工呢,这时候安分守己,像许某人这样调皮捣蛋的人,更喜欢在这段时间搞点事情,比如清朝有些刁民,专门喜欢在这个时候告御状,当地衙门也怕呀,吃点亏都满足刁民的需求。
(这段是我瞎编的,咱这是写小说,全都是胡编乱造,还有官方说望山桥东周墓是一千七百年前被盗的,和许某人真没关系,相信官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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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选择就是找王把头,人家人员配备齐全,要人有人,要装备有装备。
但这个活没法找王把头,原因很简单,王把头是个谨慎的人。
就好像一个窃贼A去找窃贼B说,银行金库里钱多,咱们去盗吧。
以王把头的谨慎,他是不会和我们去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盗墓的。
我们四个,各种活都能干,就是能不能干得好的问题。
就像开挖掘机一样,简单比划两下子,可以,简单的活能干,但要把活干好,许某人是真不行。
打盗洞也一样,得找专业的人。
我们接触的人中,打洞比较牛逼的就是川娃子。
但川娃子和我玩了一个假死事件,有可能是姚师爷一手策划的,川娃子不知情。
可万一川娃子知道这件事,故意配合呢?
存有怀疑,我就不能再和川娃子有接触,他和湘西柳家的一个娘们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这个人,我们用不了。
当然,我对花木兰满脑子疑问,但这娘们太聪明,我斗不过,也甩不掉,还他娘的不敢睡,因为太贵。
思来想去,四驴子想到了一个人,他道:“微子启墓的时候,那个娘们,那娘们活也挺好。”
我也想起了那个人,我想了想道:“那娘们行,不过别说叫啥名了,就是她姓啥我都忘了,上哪找去。”
“姓狄,叫狄仁杰。“
赵悟空道:“不对,是姓狄,叫狄依鹿,我俩还打过电话呢。”
我大为惊讶,那娘们给赵悟空打电话?干啥?
我清了清嗓子,看了一眼四驴子,四驴子使出绝招抓奶龙抓手。
赵悟空被掐得嗷嗷叫,断断续续说狄依鹿给他打过两次电话,问问有没有活。
我心里暗喜,这他娘的人员就配齐了,狄依鹿打洞,我们摸东西,虽然人员简陋,但分钱的人也少呀。
花木兰却起了幺蛾子,不悦道:“能不能找个男的,我对娘们过敏。”
四驴子搭腔道:“我对那娘们也过敏,一见到他,我就肿胀。”
花木兰白了四驴子一眼,满脸嫌弃道:“真的,不骗你们,有我一个女人够用了,女人事多,最好找个男的。”
我笑了笑道:“就狄依鹿吧,能主动找猴哥,肯定缺钱,缺钱好办事。”
赵悟空道:“那我明天给她打个电话问问。”
“操,等明天干啥,现在问。”
赵悟空为难道:“刚五点,咋打电话呀,我不打,这不打扰人家睡觉嘛,早晨打电话,多吓人。“
四驴子再次释放技能——抓奶龙抓手。
赵悟空不情愿的打了电话,狄依鹿应该在睡觉,接电话后,她先清了清嗓子:“喂,赵哥,有活吗?”
我心中暗喜,第一句话问这个,绝对缺钱呀。
“我是你驴哥哥呀,有活儿,你有档期吗?”
“有有有,在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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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哪天去?”
我认真道:“妹子,是个文物保护单位,敢去吗?”
“鸡毛单位我都去,多深,能给多少钱?”
“东周墓,哎呀,就是望山桥东周墓,埋深十米多,一米多的盗洞,出土量不到十方,你要多少钱?”
“三十万?”狄依鹿说的也不肯定。
我想了想道:“行,先给你三十万,挖出来的东西咱们平分。”
“敞亮,我收拾一下就出发。”
“别着急,我们在乌鲁木齐呢,昨晚没睡觉,白天休息一天,明天在武汉机场碰头。”
“操,休息个鸡毛,赚钱还不积极,今天动身吧。”
又沟通了几句,狄依鹿的性格我越发喜欢。
挂断电话,花木兰嫌弃道:“这姑娘用你们东北话说,有点彪啊。”
“彪也比你这猴精猴精的好。”
“哎?狗哥,这还没见到新欢呢,你就嫌弃旧爱了呀,你这个态度,我可不好还钱呀。”
“妈,儿子错了。”
狄依鹿开车过去,我们得坐飞机,约定的见面地点在荆州。
书说简短,当天,我们直飞武汉,然后转站荆州,在市区住了一晚上,次日狄依鹿到了。
我们决定先去踩点。
望山桥东周墓在荆州市川店镇的望山村附近。
望山村没几户人家,也没有农家乐,我们去肯定会引起怀疑,好在附近有个水库,我们可以佯装钓鱼佬。
钓鱼佬是一个神奇的群体,这个群体可以出现在任何有水的地方。
拿天津举例,天津北辰区有个地方叫北仓,北仓有个殡仪馆,骨灰堂前面有条河。
以正常人的思维,都会觉得殡仪馆不吉利,得躲着点。
因为殡仪馆的原因,经常有人在殡仪馆前面放生鲤鱼啥的。
这帮钓鱼佬可掏上了,在骨灰堂旁边弄了好多个钓位。
这么说吧,周六周天放假的时候,骨灰堂附近,去晚了都没钓位。
所以,钓鱼佬出现在任何有水的地方,都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不钓鱼的可能不信,咱做个小调查,有喜欢钓鱼的义父回复一句,假如有个别墅发生了灭门惨案,不过呢,别墅前面有两亩地的平底水塘,水深一米五,没有麦穗鳑鲏等杂鱼,全都是大青鱼,一两斤的鲤鱼鲫鱼,抛竿就接口,你敢不敢去凶宅前面钓鱼?)
我们背着鱼竿包在望山桥附近乱窜,望山楚墓群在我们眼里,就是肥肉。
无人看守的古墓群,对于我们来说,就是放在地上的钱。
古墓群的位置没有人家,也没有什么人,就是荒山野岭上面立着一个文物保护单位的牌子。
狄依鹿这娘们更牛逼,打开鱼竿包,拿出洛阳铲的套管开始拼。
我急忙道:“妹子,大白天的,你干啥呀?”
狄依鹿还没说话呢,花木兰不干了,她道:“谁是你妹子啊,人家是狄姑娘,别乱认亲戚。”
花木兰的语气酸酸的。
我苦笑一下,狄依鹿道:“怕鸡毛,这是南方,谁也不爱多管闲事。”
“万一被人看到,报警呢。”
“抱鸡毛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说看见盗洞的了,就是看见路边摔倒了个老太太,你敢报警吗?不是你撞的,你为啥报警?”
我伸手给狄依鹿点了赞,这娘们,牛逼。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狄依鹿给我上了一课,组装好套管,直接下铲。
官方已经标记出古墓的范围,我们只需要寻找墓室的位置。
洛阳铲下去七米多,带出的土样就是橘黄色偏红的土样,我心中大喜。
湖北地区水系发达,出现这种土样,下面多半是个干洞子。
我觉得狄依鹿的路子挺野,遂问:“狄姑娘,你这手艺和谁学的?”
“这玩意学个毛线,挖土而已,就是力气活。”
“那你是怎么进入盗墓这一行的?”
狄依鹿用力转动插入土层的洛阳铲,随口道:“误打误撞呗,我老家是西安农村的,家里原来种地的,八十年代的时候,我姥爷种地无意间挖出一个古墓,卖了八百块钱,老逼头子尝到甜头也不种地了,专门盗墓,我花钱大手大脚的,没事也跟我姥爷干点活,姥爷挖了三十来年,后来中了机关,困里面了。”
“啊?哎,盗墓危险啊,中啥机关了?”
“公安机关。”
这话说的我没法往下接,狄依鹿继续道:“现在也挺好,七十多岁进监狱,有吃有喝,我们定期送点东西过去,在里面生活挺好,作息还规律,肯定能长寿。”
我点了点头,狄依鹿是了解监狱的。
四驴子问:“妹子,我们一直没碰到什么机关,你给讲讲,古墓都有啥机关?”
“有个勾八机关,哪个有权有势的人死了怕被盗?基本上没啥机关,最多弄个流沙层,流沙层几十年就结块,百年以上的流沙,比你家地砖都硬。”
用东北话说,狄依鹿这姑娘,说话挺艮。
狄依鹿打探坑说是不用我们帮忙,但我们三个爷们也不能光看着,让一个小姑娘干活。
咱过去帮忙。
可狄依鹿很嫌弃我们的手艺,让我们不要插手,她自己选点位,自己打探坑。
许某人还是第一次被人嫌弃,说我活儿不好。
战国之前的贵族墓,多为甲字形,狄依鹿的意思是直接探到券顶,省的我们开墓门了。
我觉得这姑娘行,有点道行。
狄依鹿斜叼着烟干活,样子不好形容,很难想象一个早乙女由依般甜美长相的姑娘,说话时满嘴性器官,
讲真,如果队伍只能存在一个女人的情况下,我更偏向于狄依鹿,这姑娘有豪气,关键是听话,不像花木兰那样,心思太重,天天净研究别人。
第一个探坑打到了夯土,这姑娘也牛逼,继续往下砸,直接穿过夯土层,可下面什么都没有。
第二个探坑与第一个相隔三米,打到底也是夯土,只是夯土层距离地面的高度多了一米多。
狄依鹿看着土样,也有点懵,她道:“不对劲,这不是墓道,夯土怎么往下走呢?”
许某人懂呀,立马道:“倒金字塔形墓葬,春秋和战国时期比较多。”
“啥意思?”
花木兰道:“可以想象一个地下广场,四周都是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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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花木兰恨得牙根直痒痒,她让本想装个逼的许某人无话可说。
狄依鹿随手捡起一个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个草图,其实就是一个大甲字,然后标记出两个探坑的位置。
我问:“还需要几个探坑?”
“幸运的话一个,点背的话,再有三个也能找到券顶。”
“行,辛苦了。”
“鸡毛,赚钱辛苦个勾八。”
狄依鹿说话的方式,总是言简意赅,她又打了两个探坑,确定了古墓券顶的位置。
接下来就是研究盗墓了。
狄依鹿准备打洞的器械,我们准备摸宝用的工具,我们得分头行动,我们回了宾馆,狄依鹿去拉设备。
花木兰心思重,怕狄依鹿准备东西的时候出什么乱子,其实就是怕狄依鹿甩开我们偷偷找人挖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小偷看上了一户人家,然后另一个小偷提前给偷了,先踩点的小偷只能吃个哑巴亏,这事能上哪告去?找阎王爷吗?
花木兰要防着狄依鹿,但又不能亲自动手,因为花木兰对女人过敏,我觉得她这个逼性格,是个娘们都不会喜欢她。
于是就想让赵悟空和四驴子其中一个跟着狄依鹿,我觉得花木兰有点过于谨慎了,望山桥一号墓被发现五十多年了,也没人盗,怎么会突然有人挖。
花木兰说别的行业是越干越有经验,盗墓这行是越干胆子越大,平时没人挖这个墓,盗墓贼也不盯着,一旦有同行挖了,肯定有人想来分一杯羹。
这事商量来商量去,我都不想这样做,花木兰和我们说不明白,气急败坏问:“你们就不想想,旋风铲,还有各种挖洞的机械,一个小姑娘怎么能抬得动呢?”
哎?好像有点道理。
花木兰继续道:“我也不是怀疑狄依鹿,你们想想,她打洞的设备放在哪?谁在看管?谁帮着装车?其中每一环参与的人,会不会歪心思?”
一连串的反问,让我更加坚信花木兰是对的。
用考古大家姚师爷的话说“盗墓这行,没他妈好人”,反正就是防患于未然,盯着点狄依鹿,省的后期生乱子,我们更麻烦。
花木兰道:“我不能去,狗哥也不能去,驴哥和猴哥去一个,你俩谁去?别表现出看着人家似的,是过去帮忙搬运东西。”
这活四驴子肯定更愿意干,他道:“我去盯着,你们放心,24小时严防死守,保证不露马脚。”
我哼笑道:“他妈的,你去?你去盯着,狄依鹿明年这时候得坐月子。”
“你姥姥,老子是那样的人吗?”
我们三个面无表情地盯着四驴子。
四驴子不悦道:“行啦行啦,谁没个年轻不懂事的时候,我这次保证勒紧裤腰带。”
我十分信任四驴子,但是关于繁衍这方面,我对四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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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脑回路的人,我不相信他能管住裤腰带。
四驴子生气了,不悦道:“你们他妈的是在怀疑郑某人的人品啊。”
我认真道:“你有个勾八人品,猴哥去吧。”
“凭啥他去?”
“挖完微子启墓,狄姑娘给你打过电话吗?”
花木兰道:“我觉得猴哥去靠谱,狄依鹿能给猴哥打电话,那就证明信任猴哥,对吧。”
赵悟空道:“行,我去。”
(插一句,其实赵悟空戏份挺多的,盗墓时出力也很多,但这孙子不让我写,他说要维持自己的形象,所以很多时候都是一笔带过,我真想呵呵他一脸,能跟我和四驴子玩到一起的人,能他妈有好人?)
(当然,赵悟空也有不让写的理由,我和四驴子都是对爱情免疫的人,这辈子只想购买爱情,赵悟空永远都是少年,对爱情怀揣着美好的憧憬,前段时间这老光棍子掏上了,找了个99年的小姑娘,讲真,我和四驴子替他高兴。赵悟空和女朋友相处一个多月,仅限于拉手,然后前夫哥找来了,话说某日女朋友无故消失一天,赵悟空心急,发消息不回,打电话不接,是夜,女朋友打来电话,我估计是前夫哥为了增加情趣故意让打的电话,反正女朋友说话时有点喘,咱也不知道是跑步呢,还是吃辣条呢,好兄弟被绿,许某人感同身受,十分悲伤,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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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得有车,这个好解决,厢货我们弄不到,买个二手面包车容易,不行就整两辆呗。
四驴子也是有手艺,眼光独到,买了两辆二手面包车,一共花了七千三。
一辆有可能是姚师爷的那辆,因为四个车轱辘三个色,有两个还是自己刷的黄油漆,估计是工地退下来的。
另一辆面包车就更有故事了,车况很不错,而且只有两个座位,主驾和副驾。
这辆车怎么说呢,送走不少人,主驾驶位下面还贴着黄色的灵符。
没错,火葬场退下来的。
咱们盗墓贼是无神论的坚定拥护者,我们根本不怕有鬼,要是真有鬼,那我们哥仨非得学门手艺,抓点女鬼,然后组织女鬼卖淫。
新奇事物,肯定有市场。
买了车,接下来就是盗墓用的设备,装东西的帆布袋,照明用的强光手电,运输古董用的折叠手拉车等,这些都很好买。
唯一不好买的就是手拉葫芦和直径五厘米的无缝钢管。
我们需要无缝钢管拼一个架子放在盗洞口,用来支撑手拉葫芦,定滑轮之类的设备。
无缝钢管一般都是工地上用,工地里的加工厂成批次地从厂家购买,在这个小县城,很少能买到零售的钢管。
多方打听,也没听说哪有卖的,最后我们找了一个工地。
不少老大爷围着工地看挖掘机干活。
许某人计上心头走到老大爷堆里,先发了一圈烟,所有人都看着我。
我笑着道:“大爷,我想买点钢管,你们知道哪有卖的吗?”
大爷们七嘴八舌议论,一个大爷问:“你想买多大的?”
“直径五厘米的。”
大爷双手虎口围成一个圆形道:“差不多这么粗呗。”
“对,您知道哪有卖的吗?”
“你要多少?”
“十来米吧。”
“长的短的都行呗。”
“一到两米的都行,太长我也不好运输。”
大爷看着我点了点头,问:“你还要啥?”
“还要个手拉葫芦。”
“啥玩意?”
“就是工地上吊东西的那种滑轮,来回拉铁链子,下面的的吊钩往上升的那东西。”
“啊,行,你去那路口等我半个点。”
我没多问什么,也不能多问,直接扭头上了车。
那大爷真是大爷,走到颤颤巍巍往回走,不多时,老大爷骑着一个电动三轮车出来了,离了歪斜进了工地。
那架势整的,真和进货似的,保安看到了想阻止,老大爷拿个白色板子还比划两下。
偷窃不成,大爷要明抢。
保安按下了对讲机。
不多时来了四五个人。
嗯,来人帮老大爷装车。
临走的时候,我还听到保安吼了一句“今天装完了,这个月别来了。”
老大爷是真牛逼,这岁数,去工地偷东西,工地人都得给装车。
为啥?
要是给大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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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说工地,你以为工地不愿意丢东西?
错了,工地最喜欢别人偷东西了,大爷偷走一千块钱的东西,工地最少能向上报两万块钱的损失。
可以说是共赢。
大爷骑着三轮车晃晃悠悠来到路口,钢管长短都有,加起来得有个十来米。
大爷还他妈挺得意,笑着道:“看看是这东西吧。”
“对对对,您卖多少钱?”
“给二百块钱得了。”
交钱,装车,一气呵成,我都怕大爷反悔,这东西拿到废品站卖,也能卖二百多。
大爷能弄到钢管,但手拉葫芦费劲。
没办法,只能许某人亲自出马了。
我溜进工地,找到保安,保安应该是本地人,五十来岁,见到我直接问:“你是干啥的?”
“大爷,我想买俩手拉葫芦。”
“这是工地,不卖东西。”
“两个新的手拉葫芦,五吨的就行。”
大爷瞪了我一眼,我看了一眼四周没人,随手拿出一千块钱,故意在保安面前晃了一下,直接塞保安兜里了。
保安下意识的动作是看看周围有没有人,我知道这事有门。
保安低声道:“你这是啥意思?”
“有点着急,您给想想办法。”
“晚上九点过来取吧。”
直到今日,许某人一直觉得,拿钱办事的人,就是好人。
当晚,我就拿到了两个手拉葫芦,那真是新的不能再新了,装手拉葫芦的木箱子都没拆开。
给赵悟空打了电话,狄依鹿那边得订做挖洞的设备。
我以为是旋风铲,没想到狄依鹿又给我上了一课,她直接找小型加工厂,让他们做水泵的内芯。
具体的我也不太懂,就是好几米长的水泵里面那种螺旋状的转轴,一米五一个,狄依鹿定做了十个。
讲真,那玩意除了直径小点,和旋风铲基本上没啥区别。
狄依鹿那边需要两天,我们用这两天焊接钢管架。
买了几个U形的锁扣,然后找了个修车铺子,让师傅把锁扣焊在钢管上就行,等盗墓的时候对缝一插,外面一圈铁丝固定,也挺结实。
关键是好拆好卸好运输。
两天后,狄依鹿拿到了螺旋转轴,我们还找个地方试了一下,真是让许某人大为惊奇,不禁感叹真是天外有天。
农村的小伙伴可能见过那种柴油机水泵,就是用三角铁焊接一个铁架子,一端是柴油机,一端是水泵。
狄依鹿不仅给三脚架加上了轮子,还把水泵的一端给改了,弄成了一个可变角度的套管。
这么说吧,本来是用来抽水的工具,被狄依鹿改成了挖土的工具,其效率,堪比小型的打井机。
直径三十公分,深度一米五的洞,只需要八分钟。
我很佩服狄依鹿的动手能力,很有创造力的那种,赵悟空是科班学机械出身,连他妈的理论都不会。
狄依鹿的创造能力让我印象深刻,以至于多年后市场上有个大聪明,想到了将筋膜枪的替换头换成了二十厘米长的硅胶,我都觉得这个大聪明是狄依鹿。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着我们的道具了。
真的是道具,花木兰网购的古装剧戏服,面包上车,拉古装剧戏服,在拉点青铜器,最后再喷上个剧组专用车的油漆字,天王老子也不会怀疑。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按理说我们应该租个农村大院,作为临时的落脚点,但我害怕真有人报警。
警察追查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排查周围村镇的外来人口。
租房子,我们必死无疑。
我的想法很简单,一晚上的活,挖完直接走,第一站先去广州,不管去香港出手,还是找王把头卖货,我们都需要去广东。
当夜,天气有些阴,月光时隐时现,我们开着面包车上山。
我们三个合力卸下面包车上的柴油机,推到狄依鹿指定的地点,狄依鹿负责打洞,我们三个钢管架。
说到这,我还得夸一句狄依鹿,一个很有创造力的姑娘,她知道自己体力是弱项,发明出很多省力气的设备,看似很简单的滑轮结构,但常人很难想到,而且,所有的动力来源,都是靠那台单缸柴油机。
如果用名人去形容,狄依鹿是爱迪生,赵悟空是达文西,就是国产零零漆里那个发明出要你命三千的达文西,那是一点卵用都没有。
单缸柴油机的声音很大,尤其是在寂静的夜晚,即使狄依鹿在柴油机外面罩上了一层隔音棉,我也觉得声音刺耳。
当然,也可能是我精神紧张的原因,毕竟没有姚师爷托底,我心里也发虚。
一个半小时,狄依鹿将盗洞打好了,这是一个长条形的盗洞,长度七十多公分,宽度也就四十,很窄,老爷们还好说,狄依鹿这种前凸后翘的身材进去都费劲。
当然,花木兰可以畅通无阻,游刃有余,还他娘的能自由转身。
赵悟空负责在山顶警戒,狄依鹿负责守着盗洞口和吊东西。
我和四驴子加上花木兰进去摸宝。
用鼓风机吹了二十分钟风,我第一个下了盗洞,此时,土壤里还残留着一丝温热。
盗洞下面是一堆土。
狄依鹿打盗洞只有第一个孔洞的土被螺旋的铲齿带上去了,扩大打洞时产生的土全都落入了墓中。
这么说吧,墓中的土堆形状很像是窝窝头,顶端正好挡住了盗洞。
不过都是松软土,只要稍微用力,我们很轻松地进入古墓。
手电光一照,我的心凉了半截,因为眼前还有一个土堆。
抓了一把土,很干。
花木兰嘶声道:“完了,被盗过了。”
四驴子骂道:“王八操的,谁他妈干的生孩子没菊花的事,王八犊子。”
我咬了咬牙,满心失望。
下面的空间并不大,只有七八十公分,那是一个蹲在地上都抬不起头的高度,我们只能匍匐前行。
我绕着土堆转了一圈,还有上一拨盗墓贼留下的土耗子,摸了一下土耗子,木质有些石化了,估计年头不短了。
赵悟空在对讲机内问:“咋样,肥吗?”
四驴子直接道:“肥个卵子,被盗过了,都是断裂的漆器残骸。”
木质的漆器对于我们来说,那是一点用都没有,这东西有文物价值,没有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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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拍了拍手道:“行了,先摸东西。”
四驴子问:“这是啥墓呀,这么矮?”
我心里也发懵,一时间无法判断。
墓室的高度只有七八十公分,上面不是墓砖,也不是条石,而是一个木制的板子。
给人的感觉像是在墓主下葬后,有人在墓顶盖了一个大木板子,然后木板上面再回填土。
我咬牙道:“先摸东西吧。”
“摸啥呀,地面光秃秃的,就剩下几块破木头了,咋地,拿回去做根雕呀。”
我指了指下面道:“春秋时期,有的墓葬形式就是这样,有点像今天的收纳盒,地面被间隔成七八个独立的空间,分门别类地摆放陪葬品,往下挖挖看吧。”
四驴子用工兵铲挖了一下,地面十多公分厚的土层,土层下面,是一块腐朽的发黑的木板。
墓室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们分头行动,像挖土豆一样,挖掘地面,不夸张地说,整个地面下面都有暗格。
我最先挖到的暗格大概两个平方,深度不到半米,暗格里面都是淤泥,看起来有点恶心。
不过,咱们赚的就是恶心的钱,我在手套外面又套了一层到肩膀的长手套,然后伸进淤泥摸索。
最先摸到的是一条锁链,质感是金属,我心中燃起了希望。
用力拉出来一看,是一个青铜炉盘。
就是古装电视里的那种,吊在架子上的盘子,上面放木柴燃烧,用来给房间取暖。
第二件是蟠螭纹龙的青铜碗,碗两端带有龙形的环状耳。
我大喜道:“上一波盗墓贼可能是汉朝时期的,绝对不晚于两晋。”
四驴子闷声道:“为啥呀?都没啥东西了。”
“青铜炉,青铜碗,这些东西也值得钱,但放在那个时代,这玩意就是生活用品,不值钱。”
“不是近代的吗?”
“近代盗墓啥玩意都拿,墓主的裤衩子都剩不下。”
花木兰道:“我这个坑里都是玉器,玉梳子、双龙玉腰带、还有两个小人的玉吊坠,能值点钱。”
四驴子大喜,装逼道:“他妈的第一波进来的盗墓贼是杂牌军呀,手艺不行呀。”
“操,时间有限,赶紧挖吧,老兄弟。”
我们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只有半个晚上的时间,我们尽可能地多挖出来一些东西。
挖着挖着,四驴子大叫一声:“你俩爬过来看看。”
“咋地了,挖出棺材了呀?”
“别废话,快过来。”
过去一看,我也傻眼了,这个暗格一米多长,半米宽,里面一滴水也没有,也没有淤泥,整个暗格里面都是青铜剑,四周还用青膏泥做了隔断。
全都是青铜剑。
有那么一瞬间,许某人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花木兰大喜道:“卧槽,驴哥牛逼,越王勾践剑就是在这五百米外的昭固墓发现的,牛逼呀。”
四驴子不要脸道:“妹子,给哥点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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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兰也不含糊,翻出四驴子的烟直接用嘴点燃了一根,塞到了四驴子嘴上。
“我告诉你,我爷爷给我取名叫郑钱,那是有道理的。”
我称赞道:“牛逼,以后你叫郑牛逼。”
以四驴子的发现,他今天说是我爹都行。
数了一下里面的青铜剑,一共十六把,长的有九十公分,短的也有三十多公分。
不说别的,三百万一把往外卖,这就是五千万。
挖出青铜剑了,别的陪葬品在我眼里那就是一文不值。
花木兰装了几件玉器,我揣了个青铜碗,连青铜炉都不要了,因为浪费时间。
我们装上青铜剑直接出了盗洞。
阴天没多少月光,可青铜剑依旧寒光四射,给人一股透骨的寒意。
狄依鹿更惊喜,惊喜的都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我笑着提醒道:“发财了,剩下的不挖了,时间来不及了,直接抽水。”
正常盗墓都是从墓中往外抽水,许某人玩个邪门的,从边上的河里往墓中抽水。
为啥?
水灌入墓中,打盗洞的土和水一混合,那就是泥浆,泥浆有啥?有流动性呀。
泡几天,等水自然沉降后,墓里面依旧是一层淤泥保护层。
当然,保护层不是为了保护剩下的文物,我只想掩盖盗墓的痕迹。
地下空间并不大,水泵抽了七八分钟,盗洞就能看水面了,我们直接抽出管子回填土。
当然,填土是填不满盗洞的,我们只是想处理地面的土,然后盗洞里面加上钢管,铺上木板子,再把上层土回填一下,板锹一拍,算是完活。
许某人心里也恨呀,我们看到青铜剑就不想挖剩下的东西了,那最早那批盗墓贼究竟是挖到了什么东西,能让他们连青铜剑都不要了。
恨,恨的我后槽牙子都咬碎了。
(抱歉,今天摆摊回来晚了,更新晚了,啥也不说,先磕三个。)
(明天不摆摊了,会早点更新,因为今天摆摊伤心了。)
(一个大爷讨价还价半天,五百块钱买走我三串2.0的小叶紫檀串,虽然卖价很低,但许某人也能赚个六七十吧,五张百元红票子真喜庆,还没捂热乎,老头的老伴拉着老头来了,要退货,那就退吧,咱也和老头承诺了,不喜欢可以退货。当然,咱也是有私心的,要是退回来,我自己慢慢往外卖,还能多赚个百八十。)
(给老阿姨退完钱,老阿姨看上我摊上的0.8的手串了,问我多少钱,咱说一百五,老阿姨问我有没有好的,我说有,三百多的,四百多的都拿出来了,老阿姨说还要更好的,那许某人就得拿压箱子底的串了,正经的拆房子老料串。)
(结果就是老阿姨退了大爷的三个串,不仅没拿回去钱,还给我补了三百六,老阿姨带上手串,很是喜欢,也很乐呵。)
(许某人捏着八百六十圆子在寒风中凌乱了,咱伤心不是因为老阿姨退串,而是老阿姨无视大爷的喜好,都他妈的快入土了,还不能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
(老阿姨的行为,坚定了许某人此生不婚不育的决心。)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青铜剑在手,许某人也过阔气了,水泵的螺旋刀片、钢管等乱七八糟的东西,直接往水库里一扔,剩下的柴油机咱还能卖废品。
柴油机可不能往水里扔,一是得保护环境,咱许某人是个贼,也是个钓鱼佬,二是柴油机下水,肯定飘油花,容易引起怀疑。
返回宾馆,狄依鹿返回他的车上拿来了行李箱,在行李箱的网状夹层里,许某人似乎看到了003,还是芦荟精华款。
不过此时我关注的重点不在这,而是那些明晃晃的青铜器。
古人很有手段,青膏泥隔绝了空气和水汽,青铜剑依旧是乌黑发亮,寒光四射。
讲真,这玩意要不是我从墓中盗出来的,乍看之下,我都以为是上周铸造出来的,太他娘的新了,根本不需要处理,而且一半的剑上都带有铭文。
我们几个人就蹲在面包车内,看着行李箱中的青铜剑,心脏砰砰砰地乱跳。
就那么静静地看着,越看越喜欢,比裸体的娘们看着都诱惑。
花木兰道:“上面带铭文,弄香港去也没人认识,要不,找王把头出货呢。”
“行。”我想都没想,就肯定了花木兰的想法。
说完,我又看向狄依鹿,乐呵道:“狄姑娘...”
“叫鸡毛狄姑娘,叫我小鹿就行,文绉绉的,听着起鸡皮疙瘩。”
四驴子推了我一下道:“对,都他妈盗墓了,还装鸡毛文化人。”
狄依鹿道:“对,驴哥说的在理。”
四驴子吸了吸鼻子,认真道:“妹子,咱们第一次见面是和孙把头一起,这次才算得上咱们第一次合作,我们办事,比体彩公平,比福彩公正,绝对都是走里走面的人,这批东西,卖完钱,咱们平分。”
“平分?”很显然,狄依鹿没见过我们这样的盗墓团伙,还在吃大锅饭的盗墓团伙。
四驴子道:“对,平分,咱都出力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咱也是第一次合作,你能赏我们脸面一起干活,那就是够意思,我们也不能差事,就这一行李箱东西,咱们一起看着,你要是不嫌弃,开个标间,咱俩一起看着,这样你也不用担心我们卷东西跑了。”
“行。”狄依鹿真是连犹豫都没犹豫一下。
我心里这个气呀,狄依鹿这个姑娘,那是一个被捡尸还能把孩子生下来的人,四驴子呀四驴子,你要当爹吗?
再说,我们身边能打盗洞的人只有狄依鹿,可别回家养胎呀,耽误干活。
四驴子大喜道:“那行,咱开个标间,你放心,驴哥是正经人,绝不占你便宜。”
“和我一起睡吧,咱俩看着东西。”
花木兰突然说话,把四驴子气的眼睛都发直。
没想到狄依鹿也点了点头。
四驴子不悦道:“走走走,找个农村大院,咱们睡大通铺,五个人一起睡,到时候喊号子翻身。”
花木兰哼笑一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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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
话虽然这样说,不过该休息还得休息,最起码得进宾馆呀,也不能在殡仪馆退下来的面包车里蹲着。
四驴子这哥们真有道,手里一直拉着行李箱,说是多干活,实际上就是把行李箱往自己房间拉。
在我看来,行李箱等于狄依鹿的床,行李箱在哪,狄依鹿睡哪。
果然,四驴子捡了便宜。
我还给他发了个信息,说一起合作的人,不要乱睡,以后还得干活呢。
四驴子直给我回复两个字——孙巧。
许某人无言以对。
我们各自进入了房间,第一件事肯定是洗澡,刚洗完,花木兰来了,这姐妹也是牛逼,洗完澡穿个睡衣就来了,进屋直接往床上一坐,头发滴滴答答往床上滴水,还真有点清水出芙蓉的感觉。
当然,是发育不良的芙蓉,我对花木兰的兴趣,仅限于脖子以上。
“不睡一会吗?”我问。
“咱俩得有一个不睡觉,看着点狄依鹿。”
“大姐,不至于吧,四驴子和她一个房间。”
“四驴子睡着了,万一狄依鹿跑了,咱上哪找去。”
我翻了个白眼,有四驴子在,狄依鹿别说跑了,腿能不能合上还不一定呢。
“咱俩留一个人不睡。”
我看了一眼花木兰,不悦道:“要不咱俩一起守着吧。”
“不行,休息一会,下午去武汉,你给王把头打电话了吗?”
“没呢,太早了,十点多的吧。”
花木兰点头道:“不是我小心眼,咱们拼了命摸出来的东西,不能轻易丢了。”
“行,姑奶奶,你回去睡吧,我在这守着。”
“算了,一起吧。”
说是一起守着,没半个小时,花木兰就打呼噜了,四驴子在隔壁欢声笑语,好不快活。
我估计狄依鹿也是被挖出来的宝贝刺激到了,心理刺激要有身体上的刺激才能锦上添花。
四驴子那边根本不用我看着,别的声音就不说了,反正他房间里的淋浴声偶尔就响。
十点多,我给王把头打去电话,王把头声音很沉稳,我直接说绕过姚师爷盗了个墓,手里有点东西想出手,能不能搭个线。
王把头道:“什么东西?”
“十六把青铜剑,春秋时期的,也有可能是西周,一半带铭文。”
“你想卖多少钱?”
“我也说不好,我们在湖北,要不咱们在湖北见一面。”
“行,后天吧,后天我过去。”
“嗯,不管卖多少钱,您拿百分之二十,剩下的我们五个分。”
“别扯,到时候再说。”
挂断电话,王把头给我发微信,让我把铭文照片发给他。
这下我却犯了难,因为青铜器在四驴子的房间内。
没办法,我叫了花木兰,花木兰醒来有点懵。
几秒后,花木兰苦笑了一下,低声道:“狗哥呀狗哥,我很伤心。”
我懵了。
花木兰继续道:“你说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睡你房间内,你就不想干点啥?”
“干不了,太贵。”
“妈的,真的,要是你偷偷摸我,我会很生气,但你啥也没对我干,我更生气,包括驴哥也是,来个娘们他就兴奋,我天天跟着你们,你们对我还没想法。”
“贵。”
花木兰用枕头砸了我一下,我把和王把头打电话的事说了一遍。
花木兰更猛,直接穿鞋出门,咣咣咣砸门,没两分钟,拿着行李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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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照片时,每拿起一把青铜剑,我都有一种穿越回古代的感觉,要么一代霸王,要么一名虎将。
那种感觉,能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我拍了照片发给王把头,花木兰也拍了一些照片发给了她合作过的人。
不到一个小时,王把头给我打来了电话,他很激动:“许多啊,你知道有一把剑是谁的吗?”
“谁的?不会是楚王的吧。”
“对,一个字的那把剑,铭文的意思是旅,军旅的旅。”
我反应了一会,大惊道:“芈旅吗?”
“有可能,只有一个字,我也不确定,我觉得是他,具体的得看剑的成色......”
王把头后面的字我是一个都没进去,挂电话时,我都不知道王把头有没有在说话。
芈旅这个名字,大家肯定陌生,那我换一种说法,春秋五霸之一的楚庄王。
一鸣惊人、问鼎中原,这些历史事件说的都是楚庄王。
两千七百年前的剑,还是楚庄王的剑,许某人热血沸腾。
花木兰仔细看着那把剑,长度六十公分左右,没有剑鞘,寒光四射,剑柄处还有玉锁链,下面连着翠玉双龙吊坠。
看样子,这玉锁链和双龙玉璧是一块玉石雕刻出来的。
同样雕工的,还有清朝的清乾隆帝田黄三联玺,那个溥仪逃出紫禁城时揣在怀里的三联玺。
我不知道彩票中奖一个亿是什么感觉,但此时,我有了一种中了大奖的感觉,脑袋一片空白,眼睛看到的一切都不往脑袋里进,有那么一瞬间,我都开始怀疑周围世界的真实性了。
花木兰道:“真是楚庄王的配剑,那价值得用亿来衡量了。”
我机械性地点头。
“狗哥,三五千万的买卖,我敢找王把头,超过一个亿,甚至几个亿,咱们还应该找他吗?”
我脑子对花木兰的话作不出任何判断,面无表情。
“在哪交易呀,几个亿的东西装在行李箱里,对于悍匪来说,这不比抢银行来得容易多了,还不用担心咱们报警。”
“妹子,你让我冷静冷静,我脑子有点不够用。”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是王把头。
我接了电话一句话都没说。
“许多,这批货你想卖多少钱?”
“啊?”
“你想卖多少钱?”
“不知道,我,我不知道。”
王把头那边叹了口气,沉吟道:“按理说,光着一把剑,能卖两个亿,但你也知道,咱们是盗墓的,卖的没有买的精,我大概问了一下,有一个老板对这些剑感兴趣。”
“安全吗?”
“绝对没问题,只是价格不会给那么高。”
“能给多少?”
“目前说是给1.65亿,十六把一共这个价,我觉得还能再聊聊。”
“行。”我毫不犹豫答应了这个价格。
王把头沉默了半分钟,缓缓道:“许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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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你来吧。”
挂断电话,花木兰道:“我总觉得这件事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
“才半天的时间,凭借一张照片,王把头就能联系到买主,还能谈好价格,你不觉得奇怪吗?”
“也许是他认识的人中,有喜欢青铜剑的呢。”
“啥事别只往好的方向去想,万一王把头黑吃黑呢,王把头还说他不姓王,对吧,他也防着你。”
“让我冷静一会,让我冷静一会。”
我独自走到床边,花木兰的话有道理,很有道理,她心思缜密,考虑的也很全面。
可我也分析花木兰是什么意思,她拍了照片发给她合作的人,难不成花木兰想要把东西卖给她认识的人?
“妹子,你想怎么办?”
“找黄老板。”
这个回答让我有些意外,我疑惑道:“找他干什么?”
“黄老板有保镖,说难听点就是土皇帝,把他扯进来,咱们相当于花钱买了保险,不会出问题。”
“给黄老板分一部分钱出去?”
“对,有舍才有得。”
花木兰说我们第一次做这么大的买卖,被人黑了也没地方说理去,最好的办法就是把黄老板扯进来。
有黄老板在,说不定价格还能谈得更好,大不了到时候一起分钱。
现在分钱的人是我们五个加上王把头,就算卖两个亿,两个亿除以六和除以七,差了不到五百万。
五百万不是个小数目,但每个人花出这五百万,能保证我们剩下的两千多万能顺利进账。
五百万买个保险,我个人觉得挺值的。
当然要是买家只给1.65亿,那么保险的费用只有不到四百万。
怎么算,找黄老板都是值得的。
花木兰道:“没了姚师爷,咱们也得找个靠山,不说带咱们盗墓,最起码能让咱们的安全有保障,无论是生命还是财产。”
“行,我先给黄老板发个消息。”
我觉得花木兰提起黄老板没有私人目的,两个人不熟悉,只在哈尔滨吃过一次饭,花木兰应该没别的意思。
我先给黄老板发了个信息,让他有时间给我打个电话。
不多时,黄老板给我回复了一个嗯字。
接着又是一条“师爷在。”
接着又是一条“快找你借钱了。”
我心中一阵憋闷的感觉,赌徒就是赌徒,玉皇大帝都救不了,能让赌徒戒赌的只有一个人——阎王爷。
果不其然,没出十分钟,姚师爷来了电话,他道:“许多啊,最近忙啥呢?”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给王把头说绕过姚师爷做了一笔买卖,可不知道王把头有没有和姚师爷说。
“喂?”
“哎,师爷信号不太好。”
“你们在哪呢?”
“沈阳。”
“没找个墓呀?”
“您说猫冬了,我们就等着过年了。”
“嗨,别那么老实嘛,小打小闹也是钱。”
我故意停顿了一下,问:“师爷在哪呢?”
“在山东,吕文光说的那个诸侯墓我看了,有油水,我这走关系差点钱,你先给我转五百万。”
我心里苦笑一下,五百万,说的和玩似的,你应该在山西和黄老板玩牌呢吧。
“五百万?手头钱也不够的,还有不到六十万?”
“你钱呢?”
“都让姓王的娘们给借走了,师爷,她到底干啥呀,要那么多钱?”
姚师爷没回答我,继续问:“你们和他们几个商量一下,拼点钱,转点过来,最少二百万。”
这话说的和命令似的,我嗯了一声,姚师爷挂断了电话。
全程开个免提,花木兰满脸嫌弃:“还最少二百万,我看他像二百万。”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姚师爷死不要脸的做法,让我无言以对,上次术赤墓的钱都在赵悟空卡里,我给赵悟空打了个电话。
赵悟空懵逼道:“咋地了,师爷还差两百万?”
“妈的,搜刮民脂民膏呗。”
姚师爷的行为无异于拿着刀砍我们,砍完之后,还让我们赔五千块钱。
赵悟空也不愿意,但也没办法,只能赚钱。
我又给王把头打了个电话,说山西有事,我们得去山西一趟,让王把头直接去山西大同。
王把头说哪都行,对于他来说,去哪都一样。
下午,我把所有人都叫到了一起,商量去山西的事。
四驴子咧嘴道:“这样是安全,有一种不顾别人死活的安全,就好像你带个娘们钻小树林,没避孕套,你在地上捡了用过的,翻个面继续用,好处的能保护自己的安全,坏处是娘们怀孕都不知道孩子是谁的。”
我觉得四驴子想说的是风险转移。
狄依鹿附和道:“哪有那么多套的事,怕鸡毛,直接卖就完了,能有什么套?”
花木兰不高兴了,哼声道:“添加了芦荟精华的套。”
狄依鹿嘶了一声,两个娘们剑拔弩张。
我低声道:“行了,别扯犊子,先研究研究怎么去山西吧。”
“开车去喽。”狄依鹿道。
四驴子也是生猛,用我拿出来的夔龙双耳青铜碗当烟灰缸用,他熄灭烟道:“我们的车在沈阳,五个人,开你车正好。”
花木兰不屑道:“太挤了,我买辆车。”
我恨得牙根直痒痒,花木兰这个逼娘们,来个娘们,她就想给挤兑走,我们也不能得罪狄依鹿,毕竟以后干活,还得靠她打洞。
狄依鹿也开始抬杠:“行呀,买个大劳,几百万而已。”
花木兰直接拿出手机,打开某汽车网站,搜索到大劳的经销商,直接一个电话打过去,简单明了,连价格都没问,直接订车,对面的销售以为是遇到恶作剧了。
直到花木兰说转定金,销售的态度来了个大转弯,一个贱贱的男声各种姐姐姐姐地叫,然后告诉花木兰提车需要等三个月左右。
花木兰满意地挂断了电话,得意道:“订车了,得三个月。”
狄依鹿的脸色有些涨红,肯定是觉得丢了面子。
四驴子吸了吸鼻子,看着狄依鹿认真道:“你也看看大劳,喜欢哪款,我给你买。”
狄依鹿惊讶了几秒,哼声道:“太张扬了,我不要。”
“那行,卡号给我,我给你转六百万,你喜欢啥车,自己买。”
我吸了吸鼻子道:“驴哥,我陪你睡一宿,我也不要大劳,你给我买个大奔就行。”
“滚王八犊子。”
骂完我,四驴子继续道:“猴哥,上次姚师爷给那一千万,也转六百万给王小姐,买车的钱,咱们三个爷们出,跟着咱们的女人,绝对不能受委屈。”
有那么一瞬间,我终于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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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兰自然不愿意,但也没有办法,那一千万借给姚师爷二百万,剩下的八百万,平均分也有我们三个六百万。
唉?不对呀,四驴子装逼的时候,是不是把许某人的二百万给搭进去了。
没占到便宜的花木兰继续阴阳狄依鹿,狄依鹿也不傻,也阴阳花木兰。
我觉得花木兰真的很讨厌,都说三个女人一个台戏,这才两娘们,就要把我们的团队祸害散架子了。
大劳得等三个月才能提车,花木兰也有钱,直接在当地买了一辆家用车的天花板。
四驴子肯定要和狄依鹿一辆车,花木兰带着我和赵悟空,我总有一种发光发热当灯泡的感觉,只恨许某人不会开车。
赵悟空坐在前排,我躺在后排,所有的安全带都用上了。
为了不听花木兰抱怨,许某人直接装睡。
荆州到大同一千三百公里,两个娘们全程都在飙车,你追我赶,都想在速度上压对方一头。
许某人开始还敢躺着,后来干脆小学生坐姿,连个大气都不敢喘,花木兰说啥我就听着,一点也不敢反驳,生怕花木兰这娘们一激动,把我们送到阎王爷那去。
讲真,狄依鹿的车技要比花木兰好很多,也可能是花木兰惜命,渐渐慢下来了。
我试探性道:“妹子,别开太快了,万一出车祸,咱们车上的东西不好交代呀。”
“交代啥呀,这速度出车祸,一个都活不了。”
我吸了吸鼻子,啥也不敢说。
我从心里也想不明白花木兰为什么讨厌狄依鹿,人家干活行,办事也行,各方面都挺好,花木兰有点刁蛮。
到郑州的时候,黄老板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什么事。
我把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遍,还强调了一下,我们挖出来东西,不敢卖,想把他扯进来当个保险。
黄老板道:“我就喜欢你狗子的真诚且无耻的样子。”
我笑道:“有钱赚不能忘了王老板呀。”
“王八犊子,买家是谁?”
“还不知道。”
我又把王把头的事说了一遍,黄老板说先别慌,等到了山西见面再说。
全是惊全是险到了山西大同。
黄老板先看了一眼货,然后让保镖把东西收着,随后安排我们吃了农家院大席,八碟八碗,我不知道是不是当地的特色,好像都是蒸的菜,碗上面扣着一个碗,挺新奇。
黄老板很有排面,他带着我们在包房内吃饭,外面还有三桌人,都是黄老板的保镖。
我怀疑黄老板是犯了天条了,要不然不会找这么多人保护。
饭菜上齐,黄老板举杯,我们也跟着举杯,我以为黄老板能说点欢迎词呢,没想到大哥直接笑道:“除了这小姑娘,咱们都算是熟人了,小姑娘来,坐我边上,咱俩好好认识认识。”
说罢,黄老板一抬手,将我往外推,我心里这个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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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老板推了我一下道:“滚犊子,离我远点,坐我对面去。”
狄依鹿笑道:“我不是他媳妇,我俩是朋友。”
也是,睡在一个被窝里的朋友。
狄依鹿很配合,讲真,这妹子要身材有身材,要长相有长相,只要不说话,绝对是青春靓丽美少女,阳光活泼小公主。
黄老板道:“他妈的,吃饭呀,瞅我干啥?”
我们开始动筷,我说了我们盗墓的过程。
黄老板听说我们没把柴油机扔在水库里,大加赞赏,他称赞道:“行,挺好,还会保护环境了。”
“那当然,盗亦有道,咱是义匪。”
“挺好,保护吧,等他妈有一天地球毁灭了,有一艘飞船能去外星,咱们这帮杂碎,连个挂票都轮不上。”
我觉得黄老板在骂我们傻逼。
黄老板继续道:“你们说的王把头,我找人了解过了,没问题,我也能找到一拨买青铜剑的人,我的意思是两拨人比一下价,你们觉得呢。”
“你说行就行,你买都行,两个亿的售价,给你打八折。”
黄老板哼笑道:“我买还真行,给你们两个亿,然后姚师爷找你们借钱和我打牌,我还能把这两个亿赢回来,这他妈不是白嫖嘛。”
妈的,我觉得黄老板说的好有道理,遂问:“你那一波买主是哪的人?”
“还没找呢,问题不是找买主,是找一波人和王把头的人抬价,你看看拍卖会,每一场竞拍的人中,都有主办方安排抬价的人。”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黄老板想找一拨人过来抬价,这个办法能让我们多赚钱。
但我不知道王把头那边怎么想。
毕竟刚开始我们是和王把头谈的,如果把王把头折腾到山西,结果买卖还没做成,恐怕要以后再找王把头牵线,王把头也不能搭理我们了。
一时间,我都想到了可持续发展这个词,一次赚三百万和赚十次五十万,到底应该怎么选。
黄老板将我们安排在一栋别墅,而且破天荒地没有带走狄依鹿。
这一点,符合逻辑,但不符合黄老板的作风,我想不明白。
我觉得以狄依鹿的性格,如果黄老板有那么方面的意思,她应该不会拒绝。
只是可怜四驴子了,第一次是白姐,第二次是狄依鹿,四驴子睡过的女人,都会被黄老板截胡。
由此可见,四驴子的手艺再牛逼,相比于绝对金钱,也是毫无作用。
次日下午,王把头打来电话,说他到太原了,晚上能到大同,同行的还有一个掮客。
黄老板也挑选了一把带有铭文的剑,是谁的不重要,只要不是楚庄王的就行。
两千万绝对够价了。
我想了想,不能在黄老板的别墅中交易,于是,我们找中介短租了一个公寓。
黄老板往沙发上一靠,对面房间十几个小弟,弄得和威虎山似的。
等待的王把头的间隙,黄老板给我转了两千万,许某人心中大喜。
然后黄老板说这两千万是上次商王鼎的分红,我他妈有点想哭。
白嫖这一套,黄老板玩的明白。
黄老板知道姚师爷什么逼样,所以分红的事一直没和姚师爷说,姚师爷提过几次,黄老板都是呵呵一笑,要钱没有。
黄老板对我们很诚实,说分红应该比两千万多,但是他现在运转也有点困难,先给我们两千万,剩下的钱,等他缓口气再给。
说实话,要不是黄老板顺走一把青铜钱,凭借他的说辞,许某人会感动得热泪盈眶。
不过话说回来,当初我们和黄老板一起落难,我们救了黄老板,黄老爷也救了我们,此后他还能一直帮我们,很讲义气。
晚上七点多,王把头来了,看到了门口一排小弟,王把头都愣住了。
身边的掮客更是不敢进屋。
我笑道:“进来,没事,自己人。”
掮客小声道:“要不然,要不然咱们找个茶馆呀。”
黄老板走了出来,不吹牛逼,黄老板比较胖,光头加上头顶的棱子,我要是不认识他,我见他也害怕。
黄老板还故意用东北话的腔调道:“咋地啦,爷们,进屋唠唠啊。”
我看见掮客咽了一下口水。
王把头有些尴尬,他道:“走,进屋,没事。”
掮客很谨慎地进屋,坐姿都很标准,真他妈像坐在花木兰车上的许某人,小学生造型。
掮客自称姓周,戴着眼镜,给人一种文质彬彬的感觉,年龄应该没超过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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掮客很仔细,看了每一把青铜剑,他道:“不对呀,不是说十六把嘛,怎么少了一把。”
“断了一把,扔了。”黄老板说的毫不犹豫。
掮客点了点头,开始查看青铜剑。
先戴上白手套,然后打开手电,一把青铜剑最起码看十分钟,上下左右,正面反面,不留下任何死角。
这么说吧,掮客看青铜剑的时候,我们几个玩一块钱的斗地主,许某人都赢了二百多。
玩牌的间隙,王把头叫我出去抽根烟,出门后他长舒了一口气道:“许多呀,那黄老板是干啥的?”
“煤老板。”
“怪不得,气场好强,他出个对4,我连个对8都不敢管,你们怎么认识的?”
我笑了笑道:“挺复杂,以后咋给你详细说,这事姚师爷不知道,你别给我说漏了,对了,这掮客是哪来的?”
王把头低声道:“姚师爷那放心,我俩联系不多,你带我赚钱,我不能自毁生路,掮客的老板是上海的一个富商,很喜欢青铜器,一会你可得咬住价格,我看了,十五把剑,最少能值两个亿,你咬住两亿的价格,不行就让掮客回去商量一下。”
“行,把头,卖多少钱,咱们平分。”
“平分啥,给我点辛苦钱就行,盗墓的行当,哪有平分的道理。”
等掮客看完,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掮客认真道:“东西没问题,咱们谈谈价吧。”
黄老板扔掉了扑克牌,笑道:“你们出多少钱?”
“原来十六把剑,老板出1.65亿,现在十五把剑,我们也按1.65亿收了。”
“三个亿。”
黄老板突然开价,差点没噎死我,两千万一把,他是真敢要价。
掮客愣了几秒钟,笑道:“三个亿肯定不成,我和老板商量一下,把价格往上提一点,不过不会太多,也就几百万,我尽量往1.7亿商量。”
黄老板哈哈大笑道:“那别麻烦了,不差那五百万,这买卖谈不成,老话说买卖不成仁义在,走,我请你吃个饭,体验一下大同的民俗。”
说完,黄老板起身要走,掮客有些发慌,他道:“价格可以商量一下嘛,不着急。”
“差的太多,商量不了,走走走,吃饭去。”
“东西放在你们手里也不安全。”
我觉得掮客说话有点威胁的意思,笑着说话,内容好像在暗示我们买卖不成,他可以报警。
黄老板也不吃他那一套,笑道:“有啥不安全的,这是大同,是我老黄的根据地。”
“老板,咱们再商量商量。”
“走走走,吃饭去。”
黄老板根本不想理掮客。
我们都要走,掮客也没办法,只能跟着。
我把青铜剑拿到了对面房间,十几个小弟守着这些东西,我心里一百八十个放心。
掮客小哥跟我们是先吃饭后洗澡,最后还是黄老板的毕生追求——桑拿。
期间,掮客一直心不在焉,像是在想办法。
从洗浴中心出来的时候,黄老板把我和王把头叫到了一起,他咧嘴道:“妈巴子的,价格要低了。”
王把头大惊,他道:“不低了,找谁也卖不上三个亿,三个亿,他能出得起吗?”
黄老板道:“他心里有价位,这小子,有城府,从公寓出来,他一个电话也没打,也不碰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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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声道:“会不会是他不想做这门生意了?”
黄老板哼笑道:“不可能,他那么仔细看货,看货前也没问价格,那是志在必得,我不知道这小子是什么来路,我觉得可能是两个方向,一个是国外的博物馆,一个是专门洗白古董的。”
博物馆我能理解,洗白古董我听不明白。
黄老板说有一种人,当然,得是有关系的人。
他们专门从国内淘弄高价值的古董,然后运输到国外,和正常洗白一样,先是突然发现,然后再引发舆论,只是最后买主不同,他们想卖给国家,或者说,等着国家高价回购。
有点关系,一运转,这就是几倍的利润。
当然,这玩意得给国家点面子,国家出钱,但买的人不能是官方,得是国外友人高价回购,无偿捐献给国家,国内一片叫好声,大赞友人仗义,配享太庙。(我瞎编的,别当真。)
黄老板说的骗国家钱去购买古董,这一招屡试不爽,反正就是有效果。
假如,我说假如,圆明园十二兽首中的鸡兽突然现世,国内网友一片哗然,这时候有大聪明站出来了,提出捐款,一起守护国宝回家。
网友纷纷慷慨解囊,捐款数额不断创新高。
到时候这笔捐款,二一添作五,兽首的主人赚一笔,组织捐款的机构和中间人也赚了一笔。
当然,网友也赚了,赚到了荣誉感,归属感,成就感。
反正就是共赢。
可见,一只鸡都能无情地收割韭菜。
姓周的掮客表现的很冷静,或者说一个不属于他那个年龄段的冷静,我能感觉出他不是害怕,而是沉重,表面惊慌,实则内心不乱。
黄老板也不想和掮客过多沟通,这种事情,越是催,掮客越占有先机,钱在人家手里,掮客最希望的就是我们自乱阵脚。
而此时,我们需要冷静,或者说强装镇定。
处事不乱,黄老板研究得明白,他给掮客说在这边随便玩,什么时候想走,和他说一声,黄老板安排专车。
掮客知道在玩心理战,也是只点头答应。
我们晾了掮客一天,掮客也不着急,更没催促王把头,不过也没想走的意思。
深夜,黄老板叫我出去喝茶,我俩来了一次深夜长谈。
黄老板还是想要改行,我和我研究以后从事的行业,我和黄老板分析了好多好多,最后黄老板和我来了一句:“嗯,挺好。”
“那么,你想干哪一行?”
“排除你说的这些行业,剩下的都可以干。”
我有点发懵,遂问:“啥意思啊,拿我当排除法呀。”
“当然了,你们平常人能想到的赚钱路子,肯定不赚钱,或者说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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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白了黄老板一眼,黄老板哼声道:“你说了那么多,只有一句话说对了,跟着dang走。”
“什么意思?”
“咱们说回洋人买东西捐献的事,你觉得可耻吗?”
“当然可耻了,套路纳税人的钱。”
黄老板盯着我看了得有半分钟,我心里有些发麻,弱弱道:“我盗墓也可耻。”
“去你妈的吧,来来来,我教教你怎么赚钱,你只说对了一半,跟着Dang走没错,但你得薅补贴呀,不薅补贴,你干啥呢?”
我没听明白。
黄老板继续道:“妈的,真笨,我给你举个例子吧,我认识一个人,有点关系,早几年专门做动画片,那时候发展动漫,一分钟补贴两千元,要是能在省级电视台播放,补贴还能翻倍,拿两千万国家补贴,花二百万找个小公司,让他们做三十集动画片,剩下的钱给电视台的台长上点供,这不就能上电视台播放了嘛,电视台还给版权费呢,版权费二一添作五,和台长一人一半,这他娘的不就是产业链了嘛。”
我无言以对。
黄老板笑道:“一个心眼的人只想着上税,两个心眼的人想着避税,三个心眼的人想着想着怎么薅点税收出来,你呀,也就能盗墓,脑子太迂腐。”
我不想和黄老板继续这个话题,他说的东西,能赚钱,但对于我来说,很难。
黄老板说只要钱到位,关系也就到位了,关系到位,所有的事情就是水到渠成了。
黄老板坐在办公桌前,身后的两杆大旗格外红艳显眼,我觉得很讽刺。
“掮客那边怎么办?他要是不买,咱们还得找新路子。”
“他会买的。”
“我也觉得他会买,可他没有表示呀,要不然,我过去和他谈谈。”
“谈个勾八,跟着他来的人,不一定有多少人呢,姓周的只是个露面的。”
“什么意思?”
“你信不信,有人盯着咱们呢,明天一早,咱们偷偷把青铜剑运走,你看看掮客找不着王把头。”
这话说的我心里有些发凉。
黄老板又说了很多很多,但是不能写,审核爹也得赚工资,咱不能乱说话。
次日一早,黄老板带人拎着青铜器的箱子走了,三辆大奔组成的车队,看着很霸气。
黄老板出门没二十分钟,王把头给我打电话了,他惊喜道:“答应了,答应了,三个亿,姓周的答应了。”
我也很意外,也有些害怕,有可能附近有人盯着这座公寓,很有可能在对面。
“在哪交易呀?”王把头问。
“还是那个公寓。”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中午,掮客来了,还带来了一个大鼻子洋人。
洋毛子看着四十来岁,看我们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周掮客还要再检查一遍青铜剑,洋毛子用蹩脚的中文埋怨这埋怨那的,还警告我们,说要是敢胡来,他就去找大使馆。
黄老板的地盘,能让别人撒野吗?那必须得给洋毛子上一课。
黄老板打了个电话,对面房间过来了四五个小弟,洋毛子哼声道:“你们要干什么,我是外国人。”
黄老板哼笑一声道:“请你喝酒。”
说罢小弟们七手八脚将洋毛子固定,2L的饮料瓶中装的都是白酒,小弟们掰开洋毛子的嘴就往里挤。
不到十分钟,两瓶子酒灌进去了,四五斤酒下肚,就是头牛,也活不成了。
黄老板的小兄弟也懂事,趁洋毛子还能自己走两步,架着往楼下走。
不用多想,到楼下找个街边一扔就行了,喝酒喝多而死的人,数不胜数。
让我奇怪的是姓周的掮客,我们做这些事的时候,他一直认真看着青铜器,好像周围的一切和他无关。
看了得有一个来小时,黄老板不悦道:“有完没完了,我们也有下家,你到底要不要。”
“我要了。”
“钱。”
“卡号,境外转账。”
我提供了香港的账号,掮客打了一个电话,没到十分钟三个亿进账。
掮客的脸瞬间变成了阴冷,他言语冰冷道:“你们,可以,比传统盗墓贼聪明,说不定我们可以长期合作。”
黄老板把话接过来了,他道:“有钱大家一起赚,我们身体都好,就喜欢抬轿子。”
“聪明,有勇有谋,可以。”
掮客走后,我身体有些发软,姓周的掮客,也是一个难缠的主,以后要小心。
钱到账了,也该研究分钱了。
黄老板把我和王把头叫到了外面。
黄老板问我钱怎么分,我说平均分,黄老板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他道:“你们怎么分,我不管,这样吧,我和王把头,一人百分之十,剩下的钱,你们自己分。”
王把头附和道:“我拿百分之十有点多,给我几个点辛苦费就行了。”
我笑道:“咱们就三个亿除以七,直接分钱不就行了。”
王把头道:“江湖上没有这个规矩,听黄老板的吧,你们的钱怎么分也是门学问。”
黄老板诡异一笑,横哼声道:“狗都喂饱了,可不看家呀。”
我心里笑黄老板迂腐,都是生死弟兄,过命交情,我更喜欢玩梁山的那一套,大称分金银。
黄老板说,梁山,梁山就是玩这一套玩毁了,干的活多活少都分一样的钱,和原来吃大锅饭没区别,谁还用心干活。
我心里呵呵一笑。
回到房间,我说了分配方案,黄老板和王把头一人十个点,也就是一人三千万,我们五个分剩下的八十个点,平均分,一人四千五百万。
狄依鹿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听到这个价,惊讶得人都蹦起来了,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狗哥,我陪你睡一宿吧,要不然,这钱我拿的不踏实。”
我心里苦笑,睡一觉的行情是什么时候起来的,花木兰贵,狄依鹿也不便宜,咱得勒紧裤腰带。
我把赌场的电话给了黄老板、王把头和狄依鹿,让他们自己联系赌场,再自己去开账户。
狄依鹿分到了钱,也不想久留,临走前,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顶的我胸口有点疼。
当天下午,王把头也走了,说有事可以联系他,他要是找到古墓,也会联系我们一起拼车。
我欣然答应。
本来我们也打算走,黄老板说留下来休息几天。
我说不行,等到了十二月,土层就冻上了。
黄老板骂我挣命,他道:“小子,我发现你是单纯地为了挣钱而挣钱,挣完钱还不会花。”
“咋地,投资你的矿呗。”
“呵呵,我现在自己买股份都买不到,你个杂碎能投资进来吗?咋地,你爹也手握红章呀?”
“嗯,我爹不行,得四驴子他爷,那老爷子牛逼,给阎王爷当差,手握生死簿,你想要谁的股份,给我上两条烟,我让老驴子帮你画个叉。”
黄老爸哼了一声道:“别扯犊子,你别总寻思赚钱了,你得想想怎样能保住自己的钱。”
“妈的,钱在香港呢,还能到那查封我去呀。”
“可你人在内地呀,抓到你,你也得砸锅卖铁。”
我深吸了一口气,黄老板说的有道理。
黄老板继续道:“你别一直挣命干了,休息一段时间。”
“咋休息呀,其他人还等着赚钱呢。”
“你就不能病一下子吗?”
“什么病?”
“他妈的,割包皮,别人还能扒开你裤衩子看呀。”
我想了想,觉得不对,遂问:“黄老爷子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黄老板瞪着我看了得有一分钟,满脸的无奈,黄老板道:“哎,姚师爷欠了不少钱,很多很多,不盗个皇陵都还不上了。”
“欠了多少钱?”
黄老板无奈地叹了口气道:“许多呀,我他妈怎么点你都没用,我直接和你说吧,姚师爷要去盗挖明朝皇陵,你要是想陪着送死,你就去吧。”
“卧槽,那是景区啊。”
“所以呀,你得生病了。”
我拱手道:“感谢黄爹指点。”
“说正经的,你要不要病一场。”
“怎么病?”
黄老板嘿嘿一笑,打开了办公桌,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我。
文件袋内是一沓医院的资料。
没错,我们四个出了车祸,我是肋骨骨折,花木兰是脾损伤,四驴子和赵悟空都是断胳膊断腿。
“爹,这些资料是真的吗?”
“车辆车险资料,医院诊断报告,都是真的,日期是三天后的,你们找个地方,消停几个月吧,要是姚师爷能渡过这一关,你们也可以跟着他赚点油水,要是这一关过不去,你们也得好好寻思一下出路了。”
“过不去能怎样,慢慢赚钱还呗。”
“扯犊子,高利贷会让你慢慢还吗?”
“给利息。”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黄老板笑了,感觉是在笑我幼稚,他道:“一行有一行的规矩,高利贷也有收款的时效,等到日子里,没钱还,那就不用还了。”
“那挺好。”
“可不嘛,你借高利贷的时候,放贷人就给你买了几十份保险了,你要是意外死亡,不赔一个亿,也得获赔八千万,所以,高利贷这东西,能还钱更好,不还钱也没事,大不了逼着你往车轱辘底下钻,直系亲属一拿钱,放贷人拿走九成,这生意多好,可比收高利贷强多了。”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黄老板又说了弄残疾去国外乞讨,又或者弄到海上当器官供体,反正就是还不上钱,命也该没了。
听到这些,我心里一阵发凉,很凉很凉,后背冒冷汗的那种。
黄老板办事很谨慎,出车祸的位置,治疗的医院都在沈阳,事情做的好像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有了黄老板的建议,我们也该离开了,关于去哪,我们几个也没想好。
离开黄老板的别墅,我们几人去了太原,准备在太原住一晚。
不是想在太原玩,而是我们得商量一下去哪落脚。
最近不能出去浪,我们得找个地暂时落脚。
关于去哪,我们得认真讨论一下。
花木兰道:“要不去广东吧,我爷爷再怎么样,也能保护咱们。”
“你爷爷和姚师爷有关系,要是把咱们卖了呢?”
花木兰倒吸了一口凉气,没说什么。
四驴子道:“要不去新疆?”
我哼声道:“不想去,在新疆待了一年多了,我现在出汗都是羊羔子味。”
“那他妈去三亚呀,出海洗洗澡,运动运动出点汗,说不定还能蹭身上点香水味呢。”
“行。”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花木兰道:“不行,不能去三亚,三亚没有大型古墓,咱们休息这段时间,得为下一个墓做准备。”
我看了一眼花木兰,她才是在挣命。
花木兰继续道:“你想想,有两个土匪,A天天抢劫,赚得个盆满钵满,B干一天玩十天,不是手头紧不出去干活,哥哥们,留给咱们的时间不多了,咱们得用有限的时间多赚一点钱,你们想当哪个土匪?”
“B土匪。”我们三个毫不犹豫的回答。
花木兰刚提起来的气势瞬间熄了火,她道:“怎么会是B呢?”
“B是个义匪,不是生活所迫,绝不抢劫,是个好人,大赞。”
花木兰气的直翻白眼,大骂道:“他妈的,去湖北。”
“为啥?”
“因为我欠你们钱。”
这个理由,让我无法反驳,本来想去三亚出海松松筋骨,结果还得给花木兰拉帮套去。
关键是和花木兰搭伙,我们的腿得夹紧了,要是管不住那玩意,下半辈子都得尿血。
花木兰还当起了老师,开始教育我们道:“过度纵欲的人,身体虚弱,头脑不清,天天纵欲,早晚让你们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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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的,一个小处女,给三个老嫖客讲性爱知识,那许某人可得说几句了。
我笑了笑道:“专家说了,我们这个年龄段,每星期不少于三次,也就是两天一次,一个月十五次以上。”
花木兰瞪了我一眼,我认真道:“专家说的,不信你查查。”
“你还信专家了,你不是经常说专家坐飞机吹牛逼吗?”
“扯犊子,孔子在《礼记》里讲“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孟子》中曰:“食色性也”,啥意思,那就是人活着只为两件事,吃和干,听老专家的,肯定没错。”
“哼,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个,咱们现在多干一点,以后就能多享受生活,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放你妈的屁,人上人哪个用吃苦?我还得给你说说,那他妈的吃和干绝对是人生追求,吃不动了,那是病,是他妈的脾胃虚寒,人得有欲望,食色性也一个都沾不上,那就是老毕凳子了,得去河边钓鱼了。”
“那去一次海南,咱们再去湖北。”
我想了想道:“别去湖北了吧,咱们在人家古文化保护区整出动静了,现在去也是找死,缓缓再说。”
“那去哪?”
“山东吧,去山东淄博。”
“嗯?淄博有啥?”
“有齐国呀,前几天你做的台账,你忘了呀。”
四驴子长嗯了一声道:“山东不行,山东人讲究,讲义气,去山东容易被人点了。”
“楚国在湖北,齐国在山东,秦国在陕西,三晋在陕西,除此之外,华北的赵、魏、燕三国,你想去哪?”
四驴子嘶声道:“他妈的,有些地方,那是刚解放呀,贸然前去,那边人生性,得弄死咱们。”
“对嘛,山东是孔孟之乡,尊师敬祖,那边人不盗墓,外地的盗墓贼也进不去,他们过年的时候,还会把祖先接回家呢。”
“卧槽,去那盗墓,能行吗?”
“兵者,诡道也,一个没人盗墓的地方,咱们去了,也没人怀疑。”
“行,去海南玩一圈,咱们发兵淄博。”
花木兰生气了,她贱兮兮道:“去毛线海南了,咱直接去山东,我花钱给你们找山东大娘们。”
四驴子不悦道:“我要去三亚,那全国各地的都有。”
“他妈的,我去大学里给你找,也是全国各地的。”
嗯,许某人心中的天平已经偏向山东,不是花木兰提的大学生,而是许某人喜欢姿势,啊呸,喜欢有知识的人。
当然,大学生也很不错,稚嫩且纯真,涉世未深的感觉,可比游船上的妖娆贱货好多了。
哎?许某人是不是吃完饭骂厨子了?
我们先联系东北的拖车公司,把我们的车托运到济南,然后四人直接发兵山东济南。
我们在济南逛了一圈,大明湖没有夏雨荷,趵突泉不让大人玩水,骑电动车的大姨一个比一个凶。
等到托运车一到,我们立马发兵淄博。
淄博这个好地方,这边的人很友好,淄博的临淄区,是齐国的都城。
齐国的创立者是姜太公,齐国也分为两个阶段,一个是姜太公的姜姓齐国,后半段是田氏代齐后的田姓齐国。
我想找的墓是姜姓齐国齐襄公的墓。
齐襄公是个神奇的君主,我很喜欢他,因为他死于政变,也就是别人谋杀的。
那个年代的齐国,尊重周礼,也就是篡位杀王要给先王举办隆重的葬礼,以安朝臣之心,以慰黎明百姓。
所以,理论上来说,齐襄公的墓中,应该有很多青铜器陪葬,对于盗墓贼来说,就是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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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姓齐墓主要集中分布于以都城临淄为中心的鲁北地区。
战国时期随着田齐的对外扩张,齐墓分布几乎遍及山东全省。
因有田氏代齐政权更替。
齐国王陵不在一个地方。
姜姓姜齐公墓位于临淄齐故城大城内东北部。
战国田齐王陵分布于临淄齐故城城南外的山麓地带。
齐襄公是姜姓齐国,理论上来说,他的墓应该在齐国都城的东北部。
齐国的都城是考古遗址公园,去遗址公园挖坟,在别的地方可以,在山东,绝对不行。
因为...所以拉拢入伙的可能性极小,古城周围两公里内,有十几个村子,规模还不小,最大的是田家村,千八百户,三千多人。
在这边盗墓的难度,堪比抢银行,抢银行只是面对几个保安,而我们要面临万余双眼睛。
周围的地形地貌,一片平原,除了村子就是农田,空闲的地方还是路。
就算是发现了墓,我们也没办法挖,白天晚上都不行,万余人基数太大,保不齐谁半夜回家把我们给点了呢。
在遗址走了一圈,我们决定去附近最大的村子西古城村租个房子,这边村里的条件很富裕,基本上家家都是二层小楼,小楼独门独户,理论上也是农村大别墅。
五百块钱一个月,我们乐呵呵地搬了进来,重新打扫一遍,然后又是装饰,最后买来被褥和生活用品,俺们算是有落脚点了。
起初的几天,我们只顾着放松,毫无顾忌地放松,可能是奔波久了,宁静祥和的农村,反而会给我一种安宁的感觉。
尤其是宁静的冬夜,月光透过窗户,我有一种吸收精华的感觉。
我们并没有着急找墓,因为没办法找。
住了三天,村支书来了,向我们详细了解身份职业等信息,我们说是失业了,心情不好,来农村接接地气。
村支书没说什么,告诉我们村子中间有家卖烧酒的,挺好,没啥事可以喝点,一醉解千愁。
许某人得听话,来了这,那必须入乡随俗,听说山东有喝早酒的习惯,咱必须得安排上。
一碗羊汤一杯酒,喝完之后,能暖和半天。
四天后,姚师爷打来了电话,他声音有些不一样,说不上紧张,但绝对不是平常的语气,他道:“许多呀,你们在哪呢?”
“沈阳。”
“我听黄老板说你们出车祸了,严重吗?”
“伤到骨头了,不好整。”
姚师爷嗯了一声,我追问道:“黄老板怎么和你说的?”
“说你们找他借钱,一问之下,说你们出车祸了。”
“哎,点背。”
“出车祸就好好养着吧,反正冬天也不干活。”
我嗯了一声。
姚师爷和我来来回回聊二十多分钟,也没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不说借钱,也不说让我们帮忙,就是说最近的事。
我也是嗯啊答应,没往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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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黄老板真是个好人,说我们找他借钱,这样姚师爷不会再找我们借钱了。
可姚师爷给我打电话,不问我们伤情怎么样,也不说借钱,基本上没有谈一句正事,我俩就是有一搭没一搭闲聊。
最后我俩沉默的间隔都变成了半分钟。
我笑道:“师爷,没事我先睡觉了,肋骨打了,全身疼。”
姚师爷长叹了一口气道:“许多,你还有古墓的位置吗?”
“没了,商朝国器吗?”
“你也知道,那个找不到,我的意思是,有没有现成的墓,咱们开一个。”
“没有,我现在养伤,也不想着盗墓的事了,开春再说吧。”
姚师爷顿了一下道:“许多呀,你帮我找个墓吧,老姚这一关不好过,得需要大量的钱。”
“目前也没有合适的墓,北方都是冻土,南方也没有合适的地方,吕文光不是给了一个诸侯墓吗?”
“被盗了,不值钱。”
我没有说话,沉默了有一分钟,姚师爷道:“你能不能找小姑娘说说,先还你一部分钱,借我一些。”
“您要多少?”
“一个亿吧,越多越好,你们三个人一人一个亿,等我老姚过了这一关,我再带你们赚钱,我让你们一年赚五个亿......”
姚师爷说的每个字,都像是一根钢针插入我的心脏,赌博让他丧失了人性,连我们都开始骗了。
“她的钱,全都打给地产公司了,要不回来了。”
姚师爷沉重地叹了口气道:“你们手里还有多少钱?”
“几十万吧。”
“先借给我吧。”
“师爷,我们现在受伤了,还要过年,几十万总得留一下吧。”
“现在我手头有点难。”
“借了你,我也难,挖微子启墓的时候,不是留下了个腰坑嘛,高昌人的王陵,怎么也能出点钱,一个星期的活,还有高昌人的旅游村,应该不少赚钱吧,你可以试一下。”
姚师爷愣了好一会,不咸不淡来了一句:“我真是白带你们了。”
“没白带,我们帮你赚了几个亿了,术赤墓,这个分成,我很满意。”
“呦,翅膀硬了呀?”
“不是翅膀硬了,我有点伤心,师爷,我们出车祸了,你问我们的伤势了吗?问我们都伤哪里了吗?要不是借钱,恐怕你连个电话也不会打,对吧。”
姚师爷叹了口气,随后挂了电话。
花木兰道:“咱们算是彻底和姚师爷闹掰了呗。”
我还在气头上,直接问:“姚师爷带你挖过一个他找到的墓吗?”
四驴子道:“对,赌鬼不值得同情。”
赵悟空没有说话,我心里隐约有一些不好的预感,问道:“猴哥,你不会借给姚师爷钱了吧。”
“借了三百万出去,昨天晚上借的。”
我真想捶赵悟空一拳,四驴子比我手快,给了他一脖溜子,赵悟空道:“他说了,三天就给我。”
我没好气道:“他要是能给你,你是我亲爹。”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一通电话,让我和姚师爷彻底撕破了脸皮,跟着他盗墓一年多,我们赚到钱了,也帮他赚了几个亿,可以说是共赢。
要问我们跟他学到点什么,我觉得有学到东西,但不多。
姚师爷只教会我一个道理,远离赌狗。
姚师爷赌博,那就是个无底洞,我们填土的速度,远远比不上他挖坑的速度。
他在自掘坟墓,天王老子也救不了。
别说我不讲义气,我是个盗墓贼,我是个贼,盗亦有道对别人有用,对我许某人没用。
跟着姚师爷能赚钱,也能坑死我们。
也许正是因为这通电话,让我坚定了自己单干的想法。
我又给万把头打了个电话,万把头的声音挺轻快。
我直言道:“我和姚师爷闹掰了。”
“嗯,挺好的。”
“你呢。”
“我也跑了。”
“单干了?”
“不单干怎么办,前几天我们刚把诸侯墓挖了,车交路费都是我们自己出的,姚师爷拿到钱,我们以为他去还钱了,然后姚师爷去河北了,不仅把诸侯墓的钱给输完了,又欠了八千万的高利贷,什么人能受得了他。”
我笑了笑问:“接下来呢,你有什么打算。”
“继续盗墓呗,休息一段时间,过完年再说。”
“行,有机会一起合作。”
万把头答应了一声,笑道:“你们在哪呢?”
“出车祸了,在家养伤呢。”
“啊?严重吗?”
万把头很有人情味,问了好多关于我们身体的事,又问了恢复情况。
我心里有些想不明白,我们初出茅庐,跟着姚师爷有情可原,万把头可以算是老狐狸了,怎么也跟着万把头。
思来想去,我问了这个问题。
万把头哼声道:“他妈的,还不是姚师爷赚得多了,赌博也玩大了了,原来我还能受得了他,现在,不行了,老万头准备安享晚年了。”
我笑了笑道:“行吧,赚了一辈子钱,也该休息了,有事打电话哈。”
刚要挂断电话,万把头急忙道:“等等,那个,哎,许多,你有没有觉得你的车祸出的很奇怪。”
“怎么奇怪了?”
“我听说个事,一个星期前吧,姚师爷绑架了一个盗墓贼。”
“绑架盗墓贼干什么?”
“抢劫文物呀,朝阳那边有个盗墓贼,也是挖红山文化,吹牛逼说自己挖到一个玉猪龙,姚师爷听说了,直接带人绑架了,差点给那小子打死。”
“抢劫?”
“对,你小心点吧,别被盯上。”
我嗯了一声。
万把头道:“其实,你赚了一个多亿了,这辈子够花了,收手吧,趁现在没有多少瓜葛,收手吧。”
“嗯,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花木兰道:“姚师爷现在是众叛亲离了吗?上山当土匪了?”
四驴子道:“土匪算个球,以前的赌鬼,卖房子卖地,卖老婆孩子,现在的姚师爷,才抢劫,还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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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兰道:“要不,咱们也收手吧。”
“为啥?”
“姚师爷开始走绝路了,抢劫容易案发,如果有一天进去,疯狗乱咬人,咱们也得进去,反正姚师爷犯的是死罪,多咬出来一个人,量刑就能轻一些,对吧。”
我也是上了头,怒声道:“我算了,咱们的运势到23年,咱们20年左右收手,现在我真想开个大墓,让姚师爷看看,没有他,咱们一样赚钱。”
“他都开始抢劫了,早晚进监狱,他进去了,咱们没好果吃。”
“他进监狱,根本不用咱们动手,光一个吕文光就得让他死。”
花木兰嘶声道:“何必呢,狗哥,你有点置气了。”
“你买地皮不缺钱吗?”
“缺,但现在这些钱,足够咱们挥霍一辈子了,所以,我希望停下来。”
我看向四驴子,四驴子道:“我还想赚钱,钱没赚够呢。”
赵悟空道:“我说这话没别的意思,如果你们不盗墓了,我可能会去找王把头或是万把头,我没有狗哥的头脑,但我干个力气活还是可以的。”
花木兰叹气道:“你们也是赌徒。”
许某人只想活出个样来,让姚师爷看看没有他,我们一样能过的很好,一样能在盗墓行内混的风生水起。
有了盗墓的决心,剩下的就是找墓和盗墓的方式了。
花木兰道:“既然你们决心想盗墓,我倒有一个方法,这边有很多种植蔬菜的温室大棚,如果找到墓,咱们也可以盖个大棚,慢慢挖,绝对安全。”
四驴子道:“对,卖货还可以找王把头或者黄老板。”
能解决的事情,都不叫事情,现在我们唯一的难点就是怎么找到古墓,也不用齐襄公的墓,任何一位国君,或者说是大臣都可以,挖出一个墓,几件青铜器也是千八百万。
花木兰吩咐道:“驴哥,猴哥,你俩去四处转转,找找有可能存在古墓的地方,我和狗哥研究历史行吗?”
“行呀,只要你俩不研究孩子,研究啥都行。”
四驴子和赵悟空走后,花木兰脸色大变道:“狗哥,我觉得事情不对劲,姚师爷怎么突然众叛亲离了呢?”
“你什么意思?”
“会不会是姚师爷故意不带咱们玩了?”
“不可能,能出去抢劫的人,还给自己留什么后路了。”
“要不然,要不然你给赵母打个电话呢?”
“行。”
短短一天,我们身边的变化可以称之为惊天,我需要平静一下。
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晒了半个小时太阳,我拨通了赵母的电话。
赵母的声音很轻松,她道:“呦,出车祸了。”
我心里一惊,赵母的消息也挺灵通,我故意神秘道:“嗯,出车祸了,挺严重。”
“下次别那么虎。”
“你就不问问我们伤的怎么样?”
“伤个屁,你们糊涂啊,下次直接弄个假死,我帮你们弄新身份,比出车祸强,真是下下策。”
我深吸一口气道:“姚师爷败了。”
“我知道,赌博。”
我脑袋里嗡的一声,试探性道:“不会是你设计的吧。”
“对呀,吕文光是我的人,我听说了。”
“你故意让他赌博?”
“小伙子,不要瞎说话,我没有强迫他去赌,他是自愿的,懂吗?”
“为什么?”
赵母冷冷来了一句:“地理协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成气候的盗墓贼。”
“就为了不让他们找长生?”
“对。”
我心里不是滋味,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姚师爷有些可怜,也很可恨。
(相面算卦修鞋配钥匙,自己做的小叶紫檀手串,开光手串,请找穷逼的许某人,绿泡泡:xugouerxuduoqian许狗儿许多钱的拼音。)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挂断电话,花木兰满脸疑问,她道:“不对劲呀,地理协会,这么牛逼吗?”
我笑了笑道:“当然牛逼了,人家是境外势力。”
“境外势力怎么了?”
“用数据来看,全国公安系统有两百万人,除去缉毒、司法、狱警,剩下的警察大概一百万人。”
“这怎么了?”
“负责国内安全的警察,数量是一百万,你知道负责国家安全的人,有多少人吗?”
“多少?”
“一百二十万。”
“卧槽,那间谍汉奸,比咱们还难防呀?”
“当然了,而且数量奇多,保守估计超过二十万,基本上都是二八配置,两成鬼子,八成伪军。”
这个数量还是最近几年降下来了的,当初蒋校长离开的时候,留下来的间谍数不胜数,有的女性留下来生活,和本地人结婚,孩子都他妈生仨了,也没接到某省派发下来的任务。
地理协会这个组织,我觉得不单单是研究长生和组织长生的事。
和间谍二八配置一样,八成的人是用来掩护那两成人的。
冥冥之中,我觉得赵母这一波人,也有可能是地理协会放出来的烟雾弹。
当然,至于他们其他方向,比如军工、科技等等,和我们这些盗墓贼无关。
我们能做的就是不触及赵母他们的底线——长生。
这东西,玄之又玄,就算找到了长生秘术,那玩意在我眼里,还不如个青铜爵值钱。
为啥?
以目前的状态,能对长生痴迷的人,可能只有权贵和老人。
对于年轻人来说,长生的意义可能不大,先不说长生,年轻人患抑郁的比重逐年上涨,奶奶的每天跳桥的有多少人?
就算是有长生的方法,国家也会封锁这有悖人伦的消息,老人长生,国家得付出多少养老金和医疗支出?
嘿嘿嘿。
不是许某人嘴损,前一秒普及长生,下一秒房贷的年限能变成一百年。
如果活着就是为了还债,许某人也想早点和阎王爷喝散篓子去,抓俩小女鬼玩玩,也挺乐呵。
和姚师爷闹掰,我也得认真分析一下处境。
我很感谢黄老板,弄了个假车祸出来,让我们脱离了姚师爷管控。
姚师爷开始绑架抢劫了,铤而走险开明皇陵,只是早晚问题。
明皇陵被盗,小报记者一渲染,有了舆论,帽子叔叔翻个底朝天也得把姚师爷抓到。
所以,那是一条死路。
再说说我们卖出去的青铜剑,十五把剑出国又或者是海外回流,已经跟我没有关系了,我们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东西——钱。
汉奸的字面意思是原指汉族的败类,没错,许某人就是汉奸,咱把青铜器卖给了国外的渠道。
不过根据汉奸的字面意思,那些拿着纳税人的钱胡作非为的人,不也是汉奸吗?
嘿嘿嘿。
许某人比他们强点,虽然咱是汉族的败类,但咱不祸害纳税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人的钱,哎,不对呀,反过来想一下,老子赚洋毛子的钱,然后在国内消费,那是正经的爱国呀,拉动国内经济。
脱离了姚师爷的掌控,花木兰也变了个人,不再着急搞钱,而是和我们一样,混日子。
我们混日子就是躺尸、玩手机,看个亚洲色图啥的。
花木兰非得给我们表演才艺,您说说,花木兰一个前不凸后不翘,身材和金箍棒似的,跳舞能好看吗?
我们不爱看他跳舞,她就给我们唱歌。
嗯,唱挺好。
唱《我的家在东北》和二人转一个调,唱《舞女泪》,和他娘的持证上岗一个状态,感觉像是八十年代的工人有力量。
许某人给花木兰算了一卦,一没学历,二没才艺,修补青铜器也是半吊子,这辈子除了盗墓,也就能进厂打螺丝。
花木兰说我算的不准,她要是赚不到钱,直接去当小三小四小五。
我觉得花木兰对自己身材的认知有问题。
有那么一瞬间,我理解花木兰痴迷盗墓的行为了,不盗墓,她真是啥活都干不明白。
说难听点,假如花木兰去KTV陪酒,喝多了的大哥喜欢动手动脚,一摸之下,肯定得打起来。
哎,明明点的是公主,怎么来个少爷?
他妈的晦气呀,遇见女装大佬了。
再说说我们的生活,好客山东的广告语真他娘的不是白说的。
村支书知道我们几个是失意之人,来乡村接接地气,村支书没事就请我们去他家吃饭。
家常菜配散篓子,大白将一抽,许某人可就五迷三道了。
这么说吧,喝酒的最后一步是吃面条,许某人对吃面条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四驴子喝多爱崩一锅,许某人喝多嘴上也没个把门的。
花木兰说我喝多了,地球都是我的,太阳系都得归许某人管,天庭的列位仙班都得靠许某人拿工资。
要是光吹牛逼也没事了,许某人还说给村里投资,最少一千万,那村支书乐呵呀,都管我叫上许总了。
酒醒之后,花木兰拿着个苍蝇拍像是训儿子一样训我们。
许某人最烦的就是喝完酒之后,有人帮着回忆酒桌上的事。
讲真,平时喝酒我们都是找酒量差不多的,要是喝多,那就都喝多,可别剩下个虎犊子不醉,然后第二天整个大记忆恢复术。
花木兰怒声道:“喝点猫尿嘴就不听使唤,还说什么有多是钱,没钱去地里刨去,幸亏人家村支书朴实,以为咱们是搞农业的,多一个心眼,都能听出咱们是盗墓的。”
没有人敢说话。
“人家村村支书没事还出去当个副陪呢,你们几个卵子,敢和山东副陪一起喝酒,人家说几句话,你们举杯就喝,三个人喝不过一个小老逼登,来来来,看照片,看看你们喝完酒什么逼样,腿比身子快半拍。”
花木兰的手机,我们不忍直视。
许某人的样子好像大马猴子,腿迈出去了,身子没跟上。
花木兰骂了好一通,突然脸色变了,多云转晴,她道:“我仔细想了一下,在村子投资也不是坏事,姚师爷能盖厂房,咱们就盖温室大棚,弄个几十个,到时候在大棚里面盗墓,绝逼安全。”
四驴子道:“咋地,有层塑料布就安全了?给咱们带安全套了?”
安全套这个词用得好,有塑料布挡着,我们确实安全。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花木兰不想和四驴子开黄腔,怒声道:“你们三个,脑袋就不能寻思点别的,算了,当时答应你们的事,我得办了,现在村支书也盯着咱们,咱们先出去一段时间,稳当几天再回来。”
“干啥去呀?”
“山东这地界,好客,外国人也多,威海距离首尔的距离比到济南都近。”
我们都听懵了,一脸无辜地看着花木兰。
“韩国妹子,喜欢吗?”
妈的,单凭这一点,花木兰配享太庙,谁要是说花木兰不好,老子和她拼命。
还有一点,不要批判许某人,许某人苦命出身,不会花钱,但咱会学习,咱也看新闻。
那落马的人不都给出花钱的正确答案了嘛,权钱交易,权色交易咱们是不行了,但可以学点其他的,比如买房置地,保持不正当男女关系。
尤其是不正当男女关系,这一条得重点学习。
上了高速直奔威海。
威海这地界,很好,路标都是双语,汉语和韩语,但是生活的氛围和其他城市差不多。
不过,这地界有个韩国城!!!
韩国城是个好地方,有商场,有公寓。
还有一点很重要,山东大学在威海有校区。
韩国城的公寓住着不少大学生,有棒子国人,有鬼子国人。
凭借许某人灵敏的嗅觉,知道哪里有腥味,本想大展身手,可花木兰不让,说要让我们体验不一样的东西。
花木兰告诉我们开好公寓就行,剩下的事,她来办,让我们洗干净等着就行。
花木兰是真有道呀,绝对是专业的皮条客,那时候微信上线了“附近的人”功能。
这功能好,真好。
花木兰单靠名字和头像,就能分辨出哪些是正经做生意的人,那些头像诱惑,名字简单明了的人,十个里面有八个是骗子,剩下两个是基佬。
得找卡通或者动物头像的人,名字最好使用英文,然后还能让陌生人查看十张照片,照片都是生活照,不露骨,这样的才是最好的。
花木兰有劝良从娼的手段,开通附近的人,多半有交友需求,花木兰也不和人家聊别的,就是组局,说是组个别墅烧烤。
国外的妹子爱玩,花木兰只是顺水推舟。
这边有专门做轰趴的别墅,都是专门改造过的,有房间,有棋牌室,有游戏厅,有KTV,还他娘的有泡澡的热水池子。
当天,来了六个姑娘,花木兰也是别有用心,三个棒子国,三个鬼子国。
这些人一看就是外国留学生。
先说棒子国人的特征,单眼皮脸型偏宽细长眼,一笑掉粉。
鬼子国的特征更明显,罗圈小短腿,牙齿凌乱,脸及五官都很小,但眼睛很大,最起码化妆后看着很大。
年轻人也玩得开,咱们许某人也暂时压制着邪恶的想法,努力当一个当代好青年。
有那么一瞬间,许某人真有一种谈恋爱的感觉,那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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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热唱个歌,最后水池子一泡。
好,真好。
最开始谈论传统文化,见文化差异,后来许某人大显身手,给人家讲玄学,开手相,切脉摸骨算未来。
这么说吧,三个房间,都是中日韩文化交流房,有那么一瞬间,许某人觉得是梦想成真了,当了一回男主角。
一夜欢愉,心情放松了,我们也得干正事了。
回临淄的路上,花木兰说其实他组了两个局,一个是服务我们,一个局都是鬼子国的小男生。
鬼子国男生局完全是为了满足花木兰特殊的癖好,她先找了一堆韩国城公寓里面的风尘女子,让她们陪鬼子乐呵乐呵,喝迷瞪的之后,花木兰花木兰在当地的同行交流群里发了一条信息。
这么说吧,七八个鬼子真受人喜欢,轮了好几轮。
咱也想不明白花木兰为什么喜欢男生和男生的爱情故事。
到了临淄的村子里,村支书大喜,拉着我的手道:“哎呀,你可算回来了。”
我大惊问:“咋啦?”
“你们情绪不好,怕你们出事呗。”
一听这话,许某人明白了,村支书怕我们溜走了,我们走了,那投资就没了。
村支书叫我们去他家喝酒,我不想去,因为身子有点虚,我直接道:“我们想盖点温室大棚,需要租地。”
“行行,咱这地多,您们想盖多少个?”
“百十来个呗。”
“啊?那么多?”
“对,盖个百十来个,先试试水。”
“咋?这还是试水呢?”
我笑了笑道:“一个大棚得多少钱?”
村支书寻思了一会问:“你们要盖哪种的,有土墙日光大棚、砖砌日光大棚、全钢架大棚、水泥立柱拱棚,好多种的,差价挺大的。”
我想了一下,我们盖大棚是为了盗墓,盗墓这事最怕的就是见光,砖砌温室大棚是最好的选择。
“砖砌大棚多少钱一平?”
“跨度是多少?”
村支书问了我一连串的问题,许某人只能模棱两可地回答。
最后村支书说砖砌大棚,人工加上材料费,差不多得一千五一米,一个标准的大棚是一百米。
我大概算了一下,差不多十四万一个,一百个就是一千四百万,加上租地的钱,租地最少五年起步,一亩地一年一千三百元。
如果盖一百个大棚,我们差不多得租三百亩地,五年的租金就差不多也是两百万,加上一些杂七杂八的项目,我们的投入差不多也两千万了。
用两千万赌一个不知道在哪的古墓,许某人有些不敢,花木兰大气,直接要和村子签合同,确定我们要投资,还打了一部分预付款。
不过我们也给村长说了,我们要种高品质水果,得看土地的肥力,肥沃或者贫瘠都不行,得适当。
村支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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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村支书的肯定,我们是如鱼得水,可以光明正大地在土地中下洛阳铲,还美其名曰看看土地肥力,实际就是在找青膏泥。
(这两天不行了,运势不好,昨天还去帽子叔那喝个茶,问问最近的行踪,我没敢说我写小说,我怕哪块墓被盗了,最后按在我的头上。)
(这几天先日更两章,最迟下周二恢复日更三章。)
(真是时运不济,日更两章,一个月六百,一个三章,一个月能拿八百,差贰佰圆子呢,许某人是个财迷,能放过这贰佰圆子,绝对是无奈之举。)
(我给自己算了一次六驳卦,卦落周易六十四卦中的第十六卦——雷地豫,雷出于地上,阳气分发。卦象预示事情顺利,此时贪图享乐,必将半途而废。)
(从字面的意思,雷地豫,上震为雷,下坤为地,地上有雷,许某人干的还是地里刨食的活,自从前几天去河北踩个点之后,倒霉事一个接着一个,反正不是很顺,怕是有道雷一直悬在头顶。)
(这几天许某人研究个法器,避避邪,先日更两章,待我法器做好,咱们大点干,早点散,努力写。)
(也不是啥神秘法器,听说辽宁西部有个荒废多年的清朝老道观,许某人过去找块屋顶木,那玩意原来日日受香火熏陶,车个珠子能辟邪。)
(咣咣咣,感谢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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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平原农田里找墓,尤其是没有封土的墓,袁天罡来了也找不到,因为风水和星象在这没用。
我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赵悟空嫌弃的洛阳铲。
赵悟空最开始带我们盗墓的时候就说过,成熟的盗墓贼会用地质雷达,用洛阳铲的都是小型团伙。
后来遇见了姚师爷,我也没再想过学习地质雷达的事,连学习设备使用的想法都没有。
现如今用得上了,许某人只觉得书到用时方恨少。
姜姓齐国的历代齐国公的墓地应该在一起,最起码是在一个范围内,我们得先找到古墓的范围。
这边农田里种植的都是冬小麦,十二月份,气温低,冬小麦正处于越冬期,也就是停止生长的一段时期,这个时期,农田里基本上不会有人。
可当我们提着洛阳铲走进农田的时候,立马跟上来一圈人,他们七嘴八舌地介绍自己家的地。
一会的工夫,别人发给我的散烟能装满两盒。
要不是村支书出面,我们不一定要被村民扯去哪里。
村民的说了很多,基本上都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想让我们租自家的地。
村支书解围后,我们返回租的房子,可还是不断地有人上门,大门关上有人敲,我们不开门,院门口就围着一群人。
讲真,要是我在那边有地,来个人想租地,这破天的富贵我也想接住。
不用干活种地,就能拿到比种地还多的收入,这活谁不愿意干。
哎,玩砸了。
许某人来山东盗墓的第一枪就哑火了。
原来装逼也是需要成本的。
如此大的关注,想要下铲探古墓群的位置,算是没戏了。
因为我们一下铲,村民肯定会围过来,不管我们挖出来什么,村民都会让我们租他们的地,要不然,在人家田里挖坑了,结果还不租人家的地,那就得赔钱。
不多说,挖一个孔赔一千元,那也不是个小数,花点钱都是小事,万一我们成了几个村的热点话题,那我们盗墓的事早晚露馅。
许某人开始往别的方向去想。
在我们住的村子南边十五公里的地方,临淄区淄河东岸,有四座巍峨耸立的山丘,且均匀排列,互相连属。
没错,那是田姓齐王的四座陵寝,明牌摆在那,但我们根本不敢动。
这可是山东,出梁山好汉的地方,我们不敢造次。
冲上来一个李逵,上下俩板斧,都能给我们钉土里去。
还有四王冢是田姓齐国的四位王,这位王都是战国时期的齐王,其中一位是齐威王,就是初中语文课文中《周忌讽齐王纳谏》的齐威王。
战国时期的贵族墓,已经开始流行封土了,可我们要找的那位爷,生活在春秋时期,那个年代,没封土。
平地找墓,不是一件容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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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田齐和姜齐的王陵不在一个地方。
再说说许某人为啥对齐襄公墓如此痴迷?
齐襄公是被堂弟公孙无知发动的政变杀死的,和术赤一样,都是死于谋杀。
但墓葬却完全不一样。
齐国是礼仪之邦,有野史说公孙无知为齐襄公举办了盛大的葬礼,也就是说,齐襄公的墓中有大量的陪葬品。
齐襄公死后,公孙无知继位,因为对大夫雍廪无礼,公孙无知在位不到一年就被雍廪杀了。
接下来继位的齐国国君是齐襄公的三弟,也就是历史上的赫赫有名的春秋第一位霸主——齐恒公。
齐恒公继位后,多次祭拜历代齐王,尤其是惨死的齐襄公。
春秋时期,有祭祀就有祭祀坑,那么祭祀坑地面就有大量的青铜器。
所以齐襄公的墓,是一个富得流油的墓。
当然,前提是没有被盗过,不过我觉得山东地界盗墓的可能性不大,毕竟是孔孟之乡。
说到孔子了,心黑的许某人得说两句。
宋朝开始,孔子嫡系后人被朝廷封为衍圣公。
衍圣公这个职业不多讲了,我怕被骂。
只说俩人,第一个是61代衍圣公,明朝时期的孔弘绪,奸淫妇女四十人,也不知道老哥有啥特殊癖好,玩死了四个。
第二个是孔胤植,明朝天启帝亲封的衍圣公。
清兵入关的时候,孔胤植上《初进表文》。
文中尽是赞美清兵之词“率土归城,普天称庆。恭惟皇帝陛下,承天御极,以德绥民。”
后来清廷颁布剃头令,孔胤植率领族众威望族人率先剃发。
孔胤植是明朝封的衍圣公,加封太子太保,太子太傅的衍圣公。
清兵来了,衍圣公还挺会摇尾巴。
嘿嘿嘿。
许某人赋诗一首,诗云:“铁骨铮铮衍圣公,世修降表劝人忠。金辽元清都是爹,吃喝玩乐不停歇。”
许某人才疏学浅,骂衍圣公,还得看批孔时期的官媒,人家直呼孔老二,言语更是犀利有劲,可比只会骂街的许某人强多了。
宋朝时南迁的孔家才是真正的嫡系,风评还行,也带动了江南多才子的局面。
妈的,扯远了。
所以,别听专家吹牛逼怎么说,得看专家实际怎么做。
对于那些利用自身影响力瞎勾八大放厥言的专家,许某人也赋诗一首,算了,直接田文静吧。
哎?我昨天是不是说汉奸是汉族中的败类来的?
收收收,说回盗墓。
盗墓贼找古墓的方法有很多,不能用风水,不能用洛阳铲,那就得想点别的办法了。
其实,还有一种办法,就是看植物的长势。
古墓多用熟土回填,所以,有墓的地方,植物长势会和周围有区别。
不过,在庄稼地里,这一招不怎么好用,因为影响因素太多。
同样的土地,有人亩产一千斤,有人八百斤都费劲,种地的手艺和用心程度影响庄稼的长势。
庄稼的长势只是作为一个参考,要想发现古墓,还得其他线索。
比如,冬雪。
有古墓的地方,地表温度略高一些,积雪融化速度也更快。
要是融雪异常和庄稼长势差重叠,那么,地下有古墓的可能性还是比较高的。
尤其是祭祀坑,一般祭祀坑的深度也就三四米,更容易让地面的积雪有反应。
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先走访一圈周围的农田,标记出庄稼长势不好的区域,剩下的,就是等待冬雪了。
花木兰的意思是等雪的间隙,我们在村民中寻找线索,齐鲁大地流行家谱,要是能找到修坟者的后人,找墓可以说是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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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山东地区家谱记载详细,但大多也就会追溯到明朝,最多也就是宋朝,再往上走,可能也没几户人家。
而且家谱这玩意,大多只记录姓名和世系,对于人物的生平,好像没有太多记载。
村民天天围在门口,此地不宜久留。
趁着夜色,我们溜了。
去哪?
去济南?
干啥去?
看黄河。
嗯,真他妈黄。
讲真,没看到黄河之前,我对黄河还是有信仰的。
等看到黄河了,咱也理解了为啥古人说不到黄河不死心,那确实得死心,没啥看的,就是一条黄黄的河。
不过,在黄河边欣赏一次日落,绝对是人间美景,夕阳斜铺在流动的黄河上,冬日的橘红和淡黄色交融,让人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在济南浪第二天的时候,我接到了万把头的电话。
万把头第一句就是:“师爷找你了吗?”
“没呀?怎么了?”
“听说师爷发现了一个西周的诸侯墓,正召集人马呢。”
“给你打电话了?”
“打了,提了一嘴这个事,我想问问你。”
我想了想道:“西周墓?谁的墓?”
“还不知道,姚师爷神神秘秘的。”
“你想去吗?”
“有钱就赚呗。”
“把头,我突然想起了低价旅行团,99块钱五天四晚,那是去玩吗,那不是给人当韭菜去了吗?”
“也是,我也觉得姚师爷这一招走的不寻常,正常都是藏着掖着,这次大张旗鼓招兵买卖,我觉得他是想开皇陵。”
“我也是这个想法?”
万把头沉默了一会,好奇问:“你们呢,还在东北吗?”
“在济南,过来玩了,看看黄河,冬天不盗墓了。”
“行,万一姚师爷找你们,你们最好不要去,年纪轻轻,把命搭上,不合适。”
“嗯,我们现在也干不了活。”
“骨折怎么样了?”
“恢复呗,伤筋动骨一百天,怎么也得开春了。”
挂断电话,花木兰道:“我听着万把头的语气有些不对。”
我想都没想直接道:“姚师爷在他身边,说不定还是开着免提。”
“那万把头什么意思呢?”
“他知道我们已经不在信任姚师爷,和我们说姚师爷的不好,然后让我们和万把头站在统一战线,等有一天万把头叫咱们去干活,说不定背后还是姚师爷呢,人家在一起多少年了,感情还是有的。
花木兰肯定道:“对,是这么回事,除了黄老板和王把头,其他和姚师爷有关的人,咱们谁也别联系了。”
四驴子道:“他妈的,咱们好像过街的老鼠了,人人喊打,齐襄公的墓,就得等下雪了呗。”
“对呀,等下雪,祭祀坑的位置明显,然后在祭祀坑附近划定范围盖大棚。”
“这一折腾得多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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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吧。”
“操,开春了。”
盗墓这一行,也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光天化日去挖坟,十有八九被抓。
而且盗出来东西,也没办法运输。
咋地?
在农田里装青铜器?
所以只能等待大棚建起来再说,蓝绿色的塑料布一蒙,我们在大棚里面造火箭都没人管。
在临淄周边玩了一个多星期,我们终于等到了冬雪。
山东这边的雪下的并不大,下了一天一夜,地上的积雪只有十公分左右。
放在东北,要是下一天一夜,农村的房子,第二天早晨门都推不开。
有了积雪,我们也该干正事了,以许某人的生活经验,得晚上去看,白天积雪融化,晚上地面结冰。
只要找冰层厚的地方,那绝对是白天融雪多的地方。
为啥?
地下有空腔,土地升温快,积雪融化的也就快。
在结合庄稼的长势,我们大概确定了七八块区域。
花木兰在电脑上量了一下,得用个长方形将这七八个区域包围起来,占地面积需要五十亩。
幸运的是,我们只需要建40个温室大棚就能把这片区域给圈起来。
这样算下来,我们的投资应该不到一千万。
说干就干,花木兰画了一个草图,标注好长度和跨度,直接拿给村支书。
村支书看到图都有些发懵,他道:“这图是不是太简单了?”
花木兰笑道:“我们也不专业,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不行你找个专业的做大棚的队伍,给参谋一下。”
村支书咧嘴道:“我怕迅速木匠瓦匠都是村里人干呢,快过年了,让他们赚点钱。”
我笑道:“行,问问题,这样吧,你找个专业的公司,钢拱架用他们的,砖砌的活都是村里人干,包括塑料布采购啥的,我们要蓝绿色的塑料布,你帮忙联系一下,给我们一个大概的工期。”
“行,走,上我家吃点饭去。”
“饭不吃了,您先看看我们占了谁家的地,我们按一亩一年两千元的价格租,一亩地直接付五年的租金,一共是一万元。”
“行行,这价格好,肯定好办事。”
当晚,村支书打来了电话,说占了一户人家三亩地,人家要五千块钱一年。
我想都没想就告诉他,他家那边的大棚取消了,不盖了。
大棚的跨度十米,不用他家的地,就算他家下面有古墓,老子掏个地洞也能挖过去。
我故居是村支书当晚就给人家回话了。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来了一群人过来敲门,许某人还以为是来闹事的呢。
立马给村支书打电话。
赵悟空道:“不行就多给点,别整出什么动静。”
四驴子骂道:“操,给多了就露馅了,地里种啥玩意,一亩地能净收入五千一千,嗯?”
四驴子说得对,得考虑这个问题,出价高,会让人怀疑,在每亩收入的基础上加个几百块钱,这样的价格才合理。
高价收地,村民也得讨论,种啥玩意,一亩地一年能赚那么多钱。
村支书来了后,我才敢开门,一圈人气冲冲地进来了,为首的一个大汉道:“你们啥意思,开始说租,现在又不租了,地里的青苗都被我铲了,你说,怎么办?”
村支书有些为难,劝说道:“哎呀,这是干啥,人家是来村子里投资的,你们干啥呀,还青苗都铲了,啥时候铲的?”
花木兰笑道:“你经官吧,评估损失,或者起诉我们,法院判我们赔多少,我们就赔多少。”
大汉怒吼道:“老爷们说话,娘们别插嘴。”
花木兰更狠,骂道:“滚滚滚,来老子家,还装逼,滚出去,爱哪告哪告去,你的地,老子不租了,一块钱一亩,我都不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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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租。”
我拍了一下花木兰道:“可以租,全都是一样的价格,两千一亩,你出租吗?”
“哎,两千少点,青苗也是钱呀。”
“那不租了。”
“哎,老板,多少给加点。”
“走走走,不租了。”
“两千,两千,两千行,俺租你们。”
送走村民后,花木兰气冲冲地看着我。
我笑道:“你们城里长大的孩子,不懂农村的人情世故,听我的吧。”
“我有钱,我想租谁的就租谁的,我凭什么还要租他的地?”
“你信不信,你要是不租他的地,在其他家干活,这户人家也得百般阻拦,不让你施工。”
“哎,就怕这玩意,躺在工地闹事,报警都没用。”
当晚,我们找到了村支书,商量开工时间。
村支书深吸了一口烟,难为道:“嘶,这冬天了,不好干活,你们要是着急,可以先订做大棚的钢拱架,我的意思是,过完年,等开春了,老少爷们都回来,四十个大棚,一个半月就完工了。”
我想了想道:“不行啊,等不到那时候,我们想种草莓,那是越早越好。”
“这,这,地里面还有青苗呢。”
花木兰抢着道:“青苗的补偿我们也给了。”
“哎,姑娘,我不是那个意思,青苗清理也需要些时日,主要是现在天气凉了,都零下了,不好施工呀。”
“我们加钱,不行盖个大棚,整缓和点干活。”
“那可得不少钱呀。”
“行,您就安排吧,把活干好了,后续还有投资。”
“中,我把这群人叫过来开个会,研究研究冬季施工。”
为表诚意,我们又拿出了三百万现金,让村支书安排施工就行。
山东大汉是真办事,第二天我们刚起来,只见我们租的地已经加上了钢架子,一群老爷们喊着号子拉尼龙布,四轮子一车接着一车地往地里运砖,得有百十来人干活。
村支书坐镇指挥,现场有条不紊。
人家除了干活,咱们也不能差事,杀猪宰羊,十来个老娘们包羊肉馅饺子。
村支书也有道,白天干活,晚上直接发现金,瓦工一天五百,力工三百,杂工和食堂干活的都是二百。
其实也没有食堂,就在像农村大席似的,搭个彩条布棚子。
我们几个趁着工人忙碌的工夫,拿着个探针没事戳戳。
两天后,我们发现了一个祭祀坑,埋深四米左右。
我们决定像工地一样,盖个项目部,其实就是活动板房,买那种集装箱似的房子。
上午打的大殿,下午房子就来了,一共十七个集装箱,回字形摆放,其实,只有一个集装箱对我们有用,剩下的集装箱都是用来打掩护的。
现在的集装箱板房也先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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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决定趁着夜里不干活的时候,挖个祭祀坑尝尝咸淡。
我们往集装箱里运东西时,我发现远处干活的人中,有三个人看着很面生,正和村支书说话呢。
村支书见到我,招呼道:“许老板,你来一下,这来了三个老板。”
我顿时心里一紧。
这三个人,两男一女,两个男的长相有些相似,看着相识亲兄弟,女的三十来岁,表面笑嘻嘻,眼睛总是反光,看着就很有心机。
互相握了手,一个男人道:“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尤乐江,这是我弟弟尤乐河,这是俺妹子,苗甜甜。”
我笑了笑道:“我是许多,你们找我有事?”
“想来这找点活干。”
“您和村支书说就行。”
“哎,来都来了,聊聊呗。”
我知道来者不善,叫他们去了板房,同时给四驴子发了一条消息“有同行来了,小心,赵悟空是团长。”
进入板房,花木兰正在给四驴子烧茶,见到来人,他们也站起来了。
又是互相自我介绍,三个人比我聪明,用的都是真姓假名。
喝了两杯茶,尤乐江说出了目的,他道:“我看你们在这弄了不少大棚,我也租一个,试试水,价钱好商量。”
花木兰道:“我们不出租,准备做个樱桃示范区。”
“我们也可以种樱桃。”
“不租,我们统一管理,你别说了,这事没商量。”
苗甜甜道:“这地里红薯不少,在这支锅肯定吃得香,你们需要烧火的吗,众人拾柴火焰高。”
我一听,这不对劲呀,红薯在盗墓行内指的是墓,支锅说的是搭伙做饭,都是盗墓内的行话。
而且支锅这个词,只流行在京津冀和西北地区,我们在山东呢,难不成这全都盗墓贼不是本地人?
四驴子撇嘴道:“啥红薯地瓜的,这种的是冬小麦,厨房有人了,瓦工还缺人。”
尤乐江笑了笑道:“大家都是行内人,咱们说话简单明了,我们下苦,怎么分成你们说的算。“
我想了想道:“我不是很明白你们的意思。”
“小兄弟,不要装糊涂嘛。”
我急了,怒声道:“什么他妈的装糊涂,你们是哪个部门的?”
尤乐江双手竖起大拇指,左手压在右手上,恭声道:“在下祖上杨大山,家拜王匡老祖,吃的是绿林饭,喝的是江湖酒,幸会,幸会。”
我疑惑道:“你祖上姓杨,你姓尤,不对劲吧。”
说完我就后悔了,能说出这句话,证明我能听懂土匪黑话。
尤乐江道:“在真人面前,我们不耍大刀,本蔓眯眯万,蔓后一字刚。”(姓杨,名刚。)
我装作听不懂的样子,问道:“干啥呢,整杨子荣呢?”
“嗨,只怪家道中落,我们干起了老荣的买卖,几位爷,拜了,赏口饭吃。”(他说现在干点小偷小摸的事,我觉得是指盗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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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尤乐江单膝跪地,双手竖起大拇指,放在脑门上。
花木兰不悦了,怒声道:“别整这么吓人,你就说你们团长是谁,谁派你们来了?”
尤乐江起身,满脸狐疑。
我拿出电话,故意让尤乐江看到我拨通的备注——赵团长。
没错,就是我给赵悟空盖的备注。
电话接通,我故意打开免提,殷勤道:“赵团长,我是小许,山东的特供基地来了三个人,是您安排的吗?”
一阵沉默后,赵悟空,啊呸赵团长道:“不是呀,我就让你们几个去了,你们抓点紧,三月份送草莓,五月份送樱桃,北京跟这边等着呢,要是出问题,你们就等着受处分吧。”
“是是是,团长,我抓紧时间。”
“好几个大院都等着你们的水果呢,用点心。”
“是是是,团长放心。”
挂断电话,我立马换上衣服怒脸,严声道:“你们哪个大院的?特供也是统一分配,现在来干什么?给主子挑好的啊?”
尤乐江一下子就慌了,脸上忽红忽白,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满脸惊恐。
花木兰道:“联系一下当地武警,把人送北京去,看看是哪个大院的,这么没规矩。”
“不不不,不是,我们走错路了,就是找点体力活干,您这没有,我们换个地方找找,误会,误会。”
尤乐江一脸憨笑退了出去,不一会,又送来五条中华和两瓶飞天。
咱也不差事,拿了两包从黄老板那弄来的特供烟给他。
接烟的时候,尤乐江手都抖了,慌慌张张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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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团长一脸懵逼道:“这就吓唬住了?”
四驴子骂道:“操,说话硬气点,拿个特供烟,你去个派出所都能好好招待你,用这招吓唬盗墓贼,就是大炮打蚊子。”
四驴子说得对,相传有人用假军服和假手续去派出所提人,结果这个事还办成了。
尤乐江的突然造访,让我相信有不少人盯着这边的墓呢,这只是第一波人,后续还会有人来。
妈的,躲不过同行啊。
花木兰道:“接下来怎么办?”
这话我没法回答,如果发现姜齐历代贵族墓,就算是我们破坏性盗墓,也得一年左右的时间才能挖完。
如何在一年时间躲避各方盗墓贼的眼线,确实是个问题。
现在还有人干活,等活干完了,人都撤出去了,我们的处境更难。
尤乐江说祖上是杨大山,杨大山是谁?
那是明末和民国时期,淄博地区最大的胡子,手下三四百人马呢。
这一点不是黑山东,早些年,天灾人祸,民不聊生,这地界确实出土匪。
花木兰继续道:“晚上可以增加保安了,咱们几个也得轮流守夜。”
我呵呵一笑道:“咱们几个守夜没问题,可保安上哪去找?找村民吗?四个保安凑不齐八颗牙。”
有剩于无,我给村支书打电话,让他安排一些年轻人当保安,最好是精神小伙,五百块钱吧一晚上,找个七八个人。
村支书一口答应。
四驴子道:“别扯犊子了,先挖陪葬坑吧,试试水。”
集装箱板房下面是拼接木板,木板下面是压缩木板,拆开压缩木板,下面只有几根钢板。
对于我们盗墓贼来说,这真是在家里盗墓,有空调,有茶水,环境太好了。
四驴子找来了煤气罐和喷枪,就是饭店里烧猪毛的那种。
喷枪一喷,地表土虽然化了,但有出水的迹象,看着湿乎乎的,但铁锹洋镐一上,那就是泥。
最后我们决定直接大力出奇迹,老洋镐刨。
四驴子说农村冬天起厕所也是这个操作,老洋镐刨蹶子,我听着直反胃。
赵悟空和花木兰在板房外面放哨,我和四驴子刨地,他一洋镐,我一洋镐,半米长的镐头一下子能掀起几十来斤的土。
土也不需要散,直接往集装箱一侧堆就行。
呼次呼次两个多小时,我和四驴子挖到了祭祀坑。
因为四驴子一洋镐下去,带上来一个骷髅头,天灵盖给人刨了个窟窿眼。
往下巴拉巴拉,全都是白骨。
祭祀坑的体积不小,清理出一层白骨下面还是一层一层的白骨。
赵悟空也被我们叫回来往外运土了,小板车一拉,直接放到隔壁的房间内。
我和四驴子越挖越觉得奇怪,有火烧的痕迹,但没有发现祭祀品。
花木兰也进来了,看着清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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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对呀,人殉坑也太干净了吧,一点首饰都没有。”
此时,我和四驴子已经挖了八米来深了,下面的空间都得有两个集装箱大。
花木兰道:“要不再往下挖挖看呢。”
四驴子撇嘴道:“来来来,你挖,都是白骨,还挖什么。”
“我挖就我挖。”
花木兰毫不犹豫进入了盗洞。
四驴子有些尴尬,他道:“这活还得老爷们干,你上去放风。”
花木兰看了一眼四周,又看了看周围的白骨道:“不对劲,这些骸骨都是男性,看耻骨,年龄都不小心。”
我心生疑惑,仔细看了一眼,确定了花木兰的说法,我认真道:“他们不是奴隶,而是齐襄公的旧臣,被公孙无知杀了祭祀了。”
“对,我也是这样的想法,那么,这就是个祭祀坑,往下再挖,说不定有收获。”
四驴子虽然不愿意,但为了赚钱,也得干活。
我们往下挖了一米多,发现了一具石棺。
祭祀坑内有石棺?
这是一个不寻常的表现,一般祭祀坑都是祭祀品和骸骨,没听说过有石棺呀。
墓中的人殉有石棺是可能的,可这是祭祀坑。
“妈了个脑门的,什么几把玩意,胳膊肘接胯骨肘子上了,这是个什么玩意。”
四驴子开始发牢骚。
我笑道:“石棺里面都是金银珠宝。”
“散开,让我来,我开棺。”
我笑道:“别介,万一里面是尸体,然后有弩箭呢,一开棺,biu的一声,正中我驴哥脑门。”
花木兰也笑了,她道:“行,吃驴肉吧,天上龙肉,地下驴肉。”
“放屁,要健康,他得喝驴汤,用我的牛子炖汤,能给你们补上天。”
我不想胡扯,打断道:“行了,你们上去,我开棺,这是手艺活。”
话音刚落,只听砰的一声,四驴子一锤子砸裂了石棺盖。
四驴子道:“八十、八十、八十......”
只七八下,棺材板子碎成了十几块。
我们小心地清理出棺材板,眼前顿时一亮。
棺材内是一具未腐烂的女尸,少女相貌,身穿狐皮袄,下踩虎头鞋,一身的金玉配饰,手里还握着一只玉蝉。
四驴子笑道:“王小姐,人家身体干瘪抽吧了,都比你前凸后翘。”
“滚犊子,老子还是个孩子,还能长呢。”
我们小心地清理女尸身上的陪葬品,头发上有金镶玉簪,头下有金丝玉枕,这两样东西,能值个几十万。
四驴子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把女尸的衣服给脱了,也说不上脱,都是扯下来的,大力出奇迹。
掀开上身的狐皮,我们都惊呆了,女尸的肚子上都是缝合的麻线,密密麻麻,像是几条长毛蜈蚣趴在上面,伤口是一个“工”字形。
四驴子砸吧嘴道:“剖腹产呀。”
如此葬法,让我想起了辽朝时期的一种防腐葬法,和埃及法老一样,开膛破肚用盐腌制,然后再回填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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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兰爬上盗洞拿来剪刀,三下五除二地剪断了女尸肚子上的麻线。
随着腹腔打开,一股异香袭来,这种香味,有点像是中药类的清香,很诱人。
手电光打上去,腹腔内金光闪闪,肠道和内脏都已经发黑干瘪,套在肠道上的金器和玉石格外耀眼。
四驴子表情痛苦道:“这他妈是个啥呀?”
没有人搭理,花木兰熟练地剪断肠道,撸下包裹肠道的金银玉器。
果然,还是女人对女人更狠一些。
花木兰是真猛,各种内脏都被她翻腾出来了,然后大剪子咔咔咔一剪断,有那么一瞬间,许某人想到了下水汤。
四驴子道:“妹子,差不多得了,你这属于鞭尸呀。”
“去你妈的,咱们干的就是鞭尸的活。”
“这是干尸呀。”
“干尸多个毛线。”
讲真,要不是花木兰,我们真的没办法对女尸下手,身体上的陪葬品我也可以面无表情地卸下来,不过挖腹剖心,这活我确实干不了。
花木兰干活很仔细,连干瘪的肠道都是顺着剪开,里面果然有玉石填充,更恶心的是性器官,里面有一节象牙,象牙上面雕刻着奇怪的符号。
花木兰宛如外科医生的操作,看得我有些头皮发麻。
一具女尸的体内,花木兰摸出了两塑料袋的陪葬品,我和四驴子就静静地看着,连个大气都不敢喘。
花木兰道:“这也不对劲呀,不管是哪个齐王的祭祀坑,不可能只有这点东西,青铜器呢?”
没有人说话。
花木兰猛地看向我,表情带有戏谑道:“狗大仙,怎么回事呀?”
“往下挖呗,可能有腰坑。”
四驴子道:“妈的,七八米了,再往下挖,塌了的话,咱们就埋里面了。”
花木兰哼声道:“慌毛线,冻土,比他娘的黄土都结实。”
我想了想道:“石棺下面可能有腰坑,要不把石棺砸碎呢?”
“狗哥,我觉得你心理承受能力有点差,过几天,我带你去医院的急诊室守夜。”
我看着花木兰惊讶道:“去那干什么?”
“你看看大创伤的病患,或者去屠宰场也行......”
话还没说完,我电话突然响了,吓得花木兰妈呀一声。
花木兰骂道:“奶奶的,盗墓时你电话不开震动,要死呀,吓死老娘了。”
“是村支书,快九点了,村支书打电话干什么?”
“接呀,接了不就知道了。”
我调整了一下呼吸,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恢复平静。
村支书的声音有些亢奋,好像是喝过酒,他高声道:“老弟,没在家呀?”
“没,在工地呢,怎么了?”
“我说的嘛,去你家敲门,没人接,那啥,你嫂子整了几个菜,咱喝一口。”
我咽了一下口水,晚上九点叫我们去他家吃饭,他想干什么?
有这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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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老弟,要不我去地里找你?”
“不,不用了,等我一会,我们直接去你家。”
“行行行,等你们啊。”
挂断电话,我心里有些不安。
花木兰道:“村支书五点多钟就回去了,怎么这个时间叫咱们吃饭?”
四驴子接话道:“操,这挖成这样,还没回填呢,咋去呀?”
我也很为难,去也不是,不去还不行。
村支书喝得五迷三道的,说不定真来工地。
可去村支书家,我们走了,谁来看着我们挖出来的盗洞呢?
其实这都不重要,我只是琢磨不透村支书大晚上叫我去他家干什么。
不对,村支书应该没有恶意,要不然,直接带帽子叔来工地找我们了。
我想了想道:“得去村支书家一趟,我和猴哥看着工地,你俩去吧。”
花木兰道:“我不去,我一个娘们,在这边都上不了桌,我去干什么?”
“不行,你得去,要不然四驴子喝点逼酒,嘴上没有把门的,喝多了肯定要嫖。”
四驴子骂道:“你他妈的好?你喝点逼酒,要组建战队征服太阳系。”
“你俩去吧,我和猴哥守工地。”
我哼笑了一声,我和四驴子去喝酒,那四驴子就是我的御前侍卫,征服太阳系他得打头一炮。
不过我确实不能带花木兰,因为女人上桌吃饭,我们说话也放不开。
我和四驴子洗了洗手,准备赴宴。
这里我得吐槽一下村支书找的保安,都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一群人在前面的板房内斗地主的,我估计这一晚上活还没干完,有人就把今晚的工资输进去了。
我和四驴子在工地里转了一圈,那几个小伙子也没发现。
奶奶的,钱白花了。
四驴子也虎,不知道是哪个小伙子的电动车放在了板房附近,钥匙都没拔。
四驴子骑着电动车的样子,让我想起了买瓜的刘华强。
我俩没直接去村支书家,而是在村子里绕了一圈,确定没有外人,我们才回家换了一身衣服。
到村支书家,已经十点多了,村支书的脸喝得通红,桌子上都是新做的菜,看了一眼,我顿时头皮发麻。
因为桌子上有鱼。
不吹牛逼,山东饭局上的鱼,最少得干进去半斤酒。
为了防止什么头三尾四,我和四驴子坐在了村支书两边。
村支书疑惑道:“还有俩人呢?他俩咋没来?”
“那啥,小姑娘排卵期,我猴哥今晚得加班。”
“咋,想要孩子呀。”
“那必须的呀。”
四驴子的回答,可以说是无懈可击,村支书总不能问赵悟空加班都干啥了吧。
山东喝酒有规矩,鱼头对准谁,得喝三杯,鱼尾喝四杯。
高度散篓子,得要了我的命。
我和四驴子分列村支书两边,村支书今天心情好,没讲饭桌上的规矩,咱也不知道山东副陪哪来的那么多文采。
小话一说,唠得我和四驴子挺乐呵,只要村支书说话,我俩就得喝酒。
啥正事都没说,我已经六两酒下肚,整整三杯。
双眼迷离时,村支书才不扯酒桌上的那套嗑,他道:“二位老兄弟,我看你们不像是经商的,你们到底什么来路。”
四驴子闷声道:“种地的。”
“不对,种的地过日子仔细,你们对钱没啥概念,瓦工给五百一天,力工三百,连杂工都给二百,市场上没这个价。”
我抿了一口酒,表面上在喝酒,实际上是在想个理由,我们没接触过这类市场,确实不知道价格。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村支书干了一杯酒道:“二位爷,给我透个实底,你们到底干啥的?”
我深吸一口气道:“那啥,我祖上是临淄的,当时是响马,没少祸害老百姓,后来闯关东去了东北,赚了点钱,咱现在有钱了,想回报一下家乡父老,快过年了,让乡亲们赚点钱。”
我把尤乐江的故事安在了自己身上。
村支书笑道:“那个年代,都是为了讨生活,我祖上也当过土匪,咱俩对对绺子,乐呵乐呵。”
我心里一阵发紧,村支书已经不信任我们了,想对绺子试探我们。
村支书哼了一声,坐直身体道:“搬搬山吧。”
“行呀,一块把山串了。”
说罢,我端起酒杯敬村支书,村支书说搬搬山是喝酒的意思,我说一起喝。
村支书喝了一口酒道:“为何闯局拜窑?”(来干什么?)
我心里把村支书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我小时候都没在饭桌上表演才艺,快当爹了还要表演个节目,王八操的。
我双手伸出大拇指,右手腕压着左手腕道:“我念兰绝阳,幛帘不正,前来拜上。”(手里没钱,也没生钱的道,来这碰碰运气。)
“你怎么拜?”
“我五指朝上,代表江湖五大门帮。”
“哪五大门帮?”
“风马燕雀飞。”
“呵呵,还有一炷香呢?”
我左手抱住右拳,伸出大拇指道:“大指朝天一炷香,拜的是江湖八大帮。”
“哪八大门帮?”
“横皮彩挂,金葛兰荣。”
村支书点了点头,到这还没结束,他继续问:“我听说,横门中人背后有一包,包里装着什么?”
“上装天,下装地,装的是江湖老少爷们十三家买卖。”
“江湖的天有多少颗星?”
“三万六千颗星。”
“江湖的船有多少颗钉?”
“三万六千颗钉。”
“那船梆上有多少颗钉?”
“一百零八颗,代表梁山好汉聚义梁山泊。”
村支书哈哈大笑道:“好好好,万朵桃花一树开,横门本是一家亲,来,喝酒。”
山东的响马文化真不是白说的,村支书能成本大套说出土匪切口,许某人绞尽脑汁,尽可能地回答,幸亏咱会的都是偏门,要不然就露馅了。
我是假胡子,整不好村支书是真响马呀。
村支书说的切口,正是清末民初时期,土匪之间的切口。
一时间,我有一种错觉,白天来的尤乐江说不定是村支书安排的。
完犊子了,这活不好干。
于是,我故作神秘道:“领导,你比我年长一轮多,冒昧的叫您一句老哥,我给你透个实底,我们种的水果,得是纯天然无公害,结出来的果子,我们都得运到北京,我们几个,就是给王母娘娘看蟠桃园的土地公。”
村支书愣了几秒钟。
我猛干了一杯酒,皮笑肉不笑道:“我只能说这么多,别问太详细,于你于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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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村支书的媳妇进来了,笑道:“菜凉了吧,我给你们热热,哎,你大哥不容易,毕业就在村委会干,从会计干到村支书用了十多年,一点也不敢偷懒,老百姓都夸他,就我骂他,这么拼命干,早晚累坏身体......”
村支书的媳妇说了好长一段话,我头皮有些发紧,酒也醒了一半,这娘们一直在偷听我们说话。
果然,村支书是在试探我们。
我哼笑道:“有些事,不能说得太明白,知道的人越多,事情越不好办,要是最后把事情办砸了,我们也不好交代。”
村支书站起来道:“有我在,你们放心,我肯定全力配合,花最少的钱,把事情办好。”
我什么也没说,又喝了一杯酒,直接和四驴子离开。
白酒这玩意不像是啤酒,啤酒喝完容易吐,白酒吐出来是真难。
我和四驴子踉踉跄跄往租的房子走,努力保持清醒,小夜风一吹,我俩走直线都费劲。
走一路吐一路,基本上没吐出来啥。
我摸出电话,手机屏幕都重影了,我让花木兰连夜回填盗洞。
花木兰问东问西,我支支吾吾回答,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
散篓子可太有劲了。
返回家中,我和四驴子跪在干枯的枣树前面吐,四驴子道:“狗哥,别看我这逼样,我脑子是清醒的,走,咱俩去城里,找个娘们玩会,我请你。”
“请你妈。”
“我妈不行,得猴哥他妈,那娘们长得俊俏。”
“滚犊子,赶紧喝水吐。”
四驴子哼笑一声道:“喝水有啥用,我给你讲个故事,说三九天的沈阳城那是冰天雪地,垃圾桶边上有两个乞丐,一个乞丐咔咔咔吃冻硬了的剩饭,一个乞丐就静静地看着,吃东西的乞丐问另一个咋不吃,另一个就是笑,也不说话,不一会,吃东西的乞丐哇哇哇吐了,没吃东西的乞丐笑了,你猜他说啥?”
我捂着脑袋道:“说啥了?”
“说我就等这口热乎的呢。”
我脑袋反应了一秒,哇哇吐了出来。
讲真,四驴子的野路子确实牛逼。
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床上的,反正第二天是花木兰坐我身上啪啪啪给我扇醒的。
啪啪啪这三个字,要不是和大嘴巴子联系在一起,我还是挺喜欢的。
头疼让我睁不开眼睛,我嘟囔道:“干啥呀?”
“昨晚你都说啥了?”
“大姐,咱俩电话一直通着,村支书说啥,你没听见吗?”
“没听全,村支书已经怀疑我们了,你伪装的身份能装多久?以后怎么办?”
我翻了个身把花木兰抖了下来,花木兰全身都是骨头,坐人身上是真硌得慌。
花木兰不悦道:“赶紧的,想办法呀。”
“咱们挖的坑回填了吗?”
“回填了。”
“没加点水泡一下盗洞吗?”
“加了,妈的,别管这个了,老子办事比你仔细,以后怎么办?”
以后怎么办,确实是个难题。
冒充的身份不可能长久。
很多年前,网贷催债的人最常用的手法就是冒充公检法给欠债人所在村子的村委会打电话。
那时候村委会一听是公检法的人都很配合,帮着做家属的工作,让其还钱。
放在现在呢,就算是真的公检法给村里打电话,那都得被骂得狗血淋头。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花木兰黑着眼圈,一脸无助地看着我,我脑袋也发懵。
男人,早晨。
这俩词放在一起,就是坚硬无比。
此时我只想和花木兰友好交流一下。
“狗哥,你快想个办法呀,别的盗墓贼盯着,村支书又怀疑,咱们这个事能干起来吗?”
“我觉得尤乐江是村支书安排的。”
“那就更要命了,村支书已经怀疑咱们是盗墓的了,要不然干嘛用盗墓贼试探咱们。”
我仔细一想,是这个道理。
许多呀许多,你总觉得别人是傻子,结果还被别人给上了一课。
“怎么办?”
我叹口气道:“不行就假戏真做吧,咱们就草莓、樱桃啥的。”
“大哥,得多少成本呀,昨天挖出来的东西,加上金丝玉枕,一百万都不值,咱们投入多少钱了,你心里没数吗?”
“那你说怎么办?”
花木兰瞪了我好一会,无奈道:“我昨天一边干活一边想这个事,你说的假戏真做可以,但重点是真做。”
“你什么意思?”
“找吕文光,吕文光是地理协会的人,咱们通过吕文光,把这真的变成种植基地,这是最好的办法。”
“那样投入更大,得花多少钱?吕文光能到那个位置,还和地理协会保持联系,说白了不也是为了钱嘛,说好听点吕文光是地理协会的人,说实话就是吕文光是地理协会供奉的神,只要贡品不到位,吕文光分分钟灭了地理协会。”
“地理协会肯定有吕文光的把柄呀。”
我瞪了一眼花木兰,怒问道:“大清朝,哪个官员是因为贪污被皇帝抓住的?只要有二郎神在,哮天犬就是三界狗王,能吃人的狗王,除非玉帝不信任二郎神了,才有人敢动哮天犬。”
花木兰沉重地叹了口气,我也叹了口气,这事情,无解。
“要不然你做做猴哥他妈的工作呢?”
“咋地,我还能陪她睡一宿呀,就算猴哥同意,赵母能同意吗?赵母同意,我也不能同意啊,以后我和猴哥还怎么当兄弟。”
花木兰没好气道:“各论各的。”
花木兰说的是气话,我觉得赵母这一条线我们用不了。
不光是赵母,姚师爷,黄老板,谁也用不了,附近十几个村子,还是在山东,我们是贼,人人喊打的贼。
在尊师敬祖的地界,盗墓无疑是十恶不赦的罪过。
想要盗墓,最有效的方式就是先把果树种上,不管村支书如何怀疑我们,只要我们不行动,村支书也不能拿我们怎么样。
唯一的矛盾点就是花木兰想要在过年前把这笔买卖做了。
说心里话,地里面埋着钱,我也是抓心挠肝地闹心。
昨晚的酒局,村支书怀疑我们,不过看村支书媳妇的表现,应该是相信我们的。
或许我们可以想办法让村支书媳妇吹吹耳边风,那玩意,真有用。
但这种事我们也没法干,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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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兰更不行了,以她的性格和聪慧,不会讨女人喜欢的。
在床上打滚了一上午,我也没想出办法。
花木兰的想法是对的,一方面赚快钱,防止别人盯着姜齐墓,另一方面,也是减少投入。
引进果树,加上人工,投入不是个小数,从昨天挖的祭祀坑来看,齐王墓不会太肥。
万一被盗过了,我们干的可就是亏本的买卖。
真要是拖到明年五六月份,然后再发现古墓被盗过了,我们得找镇元大仙引进人参果树才能回本。
有什么办法能快速确认古墓有没有被盗过呢?
这玩意没别的办法,地质雷达都不行,得挖个盗洞看。
可此时,挖盗洞无疑是天方夜谭,根本不可能。
中午时分,村支书给我打来电话,他兴奋道:“许总,下午镇里面过来检查,准备准备。”
“准备啥呀?”
“这是村里面招商引资,说说你的项目规划,后续发展,解决村子里就业,带动地方经济,促进新农村建设,发展高质量果蔬菜品,做新时代农业的领头羊,传统农业和新型合作社相结合,运用现代高新农业科学技术将传统农业融合,打造特色农业......”
村支书说了一段比我命都长的话,以我的理解能力,完全听不明白村支书说的重点,光是吹牛逼,各种吹牛逼,村里的母牛都得夹着腿走路。
反正就是不断弘扬,不断创新,不断开拓,努力创造。
翻译成我能听明白的话就东北杀猪时,猪内心的求饶台词:“啊啊啊,不要,用力呀,快点快点,啊,来了,不行了,求求你,不要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村支书真是把我们往绝路上逼,也不怪村支书,村里面引进了项目,镇子上也想过来大力宣传吹牛逼,这是正常的。
怪就怪许某人第一步就走错路,整他们的温室大棚干个锤子。
此时,我们就像是射出去的箭,无路可退。
我后悔了,但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往前走。
我们不可能见镇里面的领导,到时候照片一拍,以后公安部发通缉令都不用发愁。
我和花木兰商量了一下,我直接给村支书打去了电话,没说别的,就说我们不能露面,村支书什么也没问,只说我们最好出去躲一下午,他也好有交代。
我们想走,但又不敢走,万一哪个缺心眼的心细,发现了我们的板房有动土痕迹,那就彻底完犊子了。
最后许某人决定走一遭险棋,让花木兰开车离开工地,给村民一种我们离开的假象。
然后我们混入盖大棚的工地。
没有安全帽,我们就带黄色的电动车头盔,咱也是有天赋,许某人搅拌水泥,赵悟空砌墙,四驴子更有活,单眼蹬眼珠子吊线。
吊线也行,四驴子不知道是身体不协调还是小脑萎缩,他一吊线,肯定闭右眼睛,然后嘴还往右边咧。
嗯,挺像明星。
像谁?
《小兵张嘎》里面的那个捡牛粪的歪嘴,大名叫做张不正。
下午,领导们如期而至,和我想的一样,到地方转了一圈,拍点照片,和干活的村民说几句话。
负责发言的村民,一个是村支书媳妇,一个是大队会计。
后来我还看过相关的报道,不得不佩服山东体制内的文笔,现场转了一圈,几张照片,文章真是妙笔生花,气势恢宏。
大冬天,村民冻得手哆哆嗦嗦地砌墙,在文章中,那可是热火朝天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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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骑虎难下,许某人对白虎情有独钟,当然,咱说的不是花木兰。
也不知道怎么了,花木兰最近和我们说话总爱拿着一个苍蝇拍。
首先是分析我们的处境,有道是谋士以身入局,举棋圣天半子。
我们也是以身入局,刚拿起棋子,就被雷震子放电给劈了。
处境可以说是十分艰难。
村支书熟悉我们几个,当地村民也知道我们的长相,基本上算是明牌斗地主。
我最初的想法是先把大棚盖起来,然后在大棚内盗墓,等一切完成,再以资金链断裂的由头离开,要么卖掉大棚,要么复耕,一切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但又很合理。
付了五年租金,实际使用时间不到半年,村民是占便宜的,也不会追究这个事,反而会庆幸我们资金链断链。
可自从撒了特供的谎,这一切就变味了,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得把这件事做下去,村支书本来就怀疑我们的身份,到时候再烂尾,这一切都说不通了。
咋地?特供产业还能黄了?
根本不可能。
花木兰道:“三位大哥,好好想想,你们想要什么?”
“要老伴。”四驴子说得毫不犹豫。
花木兰有些无语,但也没顺着四驴子的话题,她道:“咱们的目的是赚钱,现在钱还没赚到,却花出去一大笔钱,齐公墓要是出不了一千万的东西,咱们这段时间就算白玩了。”
我觉得花木兰的思想有点问题,她总是做最坏的打算,总觉得齐公墓已经被盗了,我笑道:“咱们这一年多运气都挺好的,这个墓,肯定能出钱。”
四驴子接话道:“那必须出钱呀,咱们他妈的炉罩子都支起来了,杀猪菜都炖上了,岂有不吃的道理。”
花木兰道:“我也想挖啊,可祭祀坑的规模,不像是齐公墓呀,太寒碜了,咱们没扫地质雷达,也没下探铲,现在也没办法确定是齐公墓。”
说完,花木兰看向我,等着我发表意见。
我嘶声道:“看地表积雪融化程度,我觉得是个大规模的墓。”
“要是乱葬岗呢?乱葬岗也会有同样的效果。”
问得好。
我确实忽略了乱葬岗的因素,要是大面积的乱葬岗,地表积雪融化程度和大墓差不多,可以说分不出来区别。
不过自古山洞多响马,要是衣食无忧,谁愿意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当土匪?
响马多也证明这地界天灾人祸不断,人们吃不饱饭,还管啥仁义道德,早他娘的刨坟换粮食了。
所以,我们选定的地方,有乱葬岗的可能,但可能性比较小。
我想了想道:“这是咱们离开姚师爷干的第一个活,不管怎么样,都得干下去。”
“大哥,干下去需要不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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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钱我出。”
“不是谁出的问题,咱们的钱,是用命换的,还有一点,这不是咱们干的第一个活,荆州墓干的很漂亮,现在这个活就像买彩票一样,花一百万买双色球,等开奖的时候一分没中,不是让人笑话嘛,咱们在盗墓行内也抬不起头。”
我觉得花木兰话里有话,直接问:“妹子,你啥意思?”
“找外援吧,要么地理协会,要么姚师爷,再不济找黄老板,那也比咱们有经验呀。”
“姚师爷肯定不行,姚师爷那一套,在山东玩不了,村支书是本地人,不可能被拉下水,村支书要是敢参与进来,到时候案发,他家祖坟都得被刨了,所以村支书根本不敢违法。”
“那黄老板呢?”
“也不行,黄老板的思想,来山东说两句话就得别人点了。”
“那就地理协会。”
“找他们能干什么呢?”
花木兰生气道:“不是我不相信你们,真要是齐公墓,就咱们四个,能玩得明白吗?”
“怎么玩不明白,哪次下墓不也是咱们几个。”
“对呀,是咱们下墓,可外围安全呀,咱们可以在墓中随心所欲,古董运输也有保障。”
四驴子道:“行了,别扯了,不就是村支书嘛,我解决。”
“你怎么解决?”
“老子和他媳妇处处关系,整好了,她媳妇就是能给村支书吹吹耳边风,咱们现在面临的主要问题就是村支书,对吧。”
我骂道:“你他妈的就会搞破鞋,村支书的事好解决。”
花木兰道:“对,村支书是小事,他不信任咱们,也没什么,关键是大规模投入,能不能产出的问题,还有挖出东西怎么运输?怎么变现?咱们能干活的时间只有年前这段时间,等过完年,也该开春了,一场春雨下来,十几米的盗洞肯定塌方,咱们现在能做的就是趁着冻土期,把活给干了。”
我仔细想了一下这件事,花木兰是一个嗜钱如命的娘们,她很聪明,肯找人分一部分钱出去,一定是深思熟虑的结果。
花木兰的想法是对的,可我不想这样做,当然,我也是有私心的,许某人想装逼,脱离姚师爷后,我想挖个大墓证明自己,炸个惊雷给其他盗墓贼看看。
我也有点钻牛角尖了,就想着四个人把齐公墓给干了,确实忽略了很多问题。
或者说,我的想法是矛盾的,开始我想得很清晰,可花木兰一提醒,我觉得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比如我想着先把大棚盖起来,种上草莓,等草莓结果的时候,我们挖盗洞摸宝,到时候用运草莓的厢货车直接运古董,这一切很合理。
只要把古董运到黄老板的势力范围,剩下的事就是顺水推舟了。
可春天会下雨,在农田里挖盗洞,肯定会塌方。
春秋时期的大墓深度最少十米,不塌方才怪,当初挖微子启的墓,打井队都是边钻孔边下套管。
如果我们只想用人工挖土,那还真得趁着冬天土壤结冰这段时间动手。
可这也有一个问题,大棚没盖完,周围乱糟糟的,人来人往不断,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根本没有动手的机会。
我觉得我错了,从第一步开始就错了,想学姚师爷,照猫画虎,还没画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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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床进被窝,一气呵成。
把许某人都整不会了。
要是花木兰不欠我钱,我宁愿得罪赵悟空也得把她正法了。
花木兰进被窝也不说话,弄得我好不自在。
于是,我起身走到窗边抽烟。
“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你呀。”
我笑了笑道:“大晚上不睡觉,你想干嘛?”
“我想睡你呀,不是和村支书说我排卵期嘛,我给你生个大儿子呀。”
“你给赵悟空生个小猴吧,我可不敢睡你,太贵。”
“咱俩聊聊天吧。”
“行,你说吧。”
花木兰沉默了好一会,开口道:“狗哥,我知道你想扬名立万,可现在,不是时候,羽翼不丰满,你想飞也飞不高,最多也就扑腾几下,最终的结果还是摔在地上。”
我没有说话,花木兰能看穿我的想法。
“足球场上,有前锋,有后卫,还有守门员,大家各司其职,才能完成比赛,盗墓也是这样,术业有专攻,原来我一直劝你们跟着姚师爷,你们觉得我有问题,其实,我只是想抱住一条大腿,跟着姚师爷,最起码有钱赚,还能学学经验,咱们自己单干,可以说是毫无头绪,前后矛盾,到时候可能是一场空。”
“要不咱们现在找姚师爷?”
“不行,他心太黑了,我也不想跟他干了。”
“那你什么意思?在盗墓这个行当内,不管找谁,多多少少都和姚师爷有点关系,虽然姚师爷现在众叛亲离了,可身边还是有一群刚入门的死忠粉,找行内人,姚师爷早晚会知道咱们的动作,到时候下黑手,咱们防不胜防。”
“王把头。”
我嗯了一声,这是一个我从来没考虑过的人选。
花木兰道:“咱们刚干一年,没有当爷的资本,能把孙子的角色扮演好了就已经很不错了,只要有钱赚,干啥都不丢人。”
“找王把头干什么?”
花木兰犹豫了一会,低声道:“狗哥,我说话很难听,但这是实话,你很聪明,但盗墓的经验不多,论布局,你和王把头差了十万八千里,现在咱们身处泥潭,得有个明白人拉咱们一把。”
“那之后的事呢?”
“听王把头安排,咱们就当好孙子。”
我点了点头,事已至此,我也没别的办法,如果再按我的想法去实施下去,恐怕真得盖几十个大棚,造福一方百姓。
可找王把头,这里的一切就得按王把头的意思去办了,许某人没了话语权,王把头可以随意叫人参与进来,整不好会把我们架空。
“妹子,你先回去,我得和四驴子和猴哥商量一下。”
“行,狗哥,你很优秀,在荆州挖楚国墓也带我们赚了大钱,你可以的,只是这次碰到的事情比较棘手,NBA牛逼,也有外援是吧。”
“行,道理我懂,你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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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兰离开后,我努力调整了情绪,叫来了赵悟空和四驴子。
我说出想要王把头的想法。
四驴子立马反对,他情绪激动道:“找他干鸡毛,管他妈的赔了赚了的,乐呵就完了。”
“我觉得咱们的目的是赚钱,不是为了试错,再说,试错的成本有点高,我的意思是,找王把头,让他统领全局。”
“鸡毛,扯那没用的,就咱几个干,我就信狗哥。”
赵悟空道:“咱三个,那是个个手上有活,咱们自己把齐公墓挖了,肯定有大批盗墓贼来投奔,咱的买卖不就成了嘛。”
四驴子道:“别扯犊子,就咱们四个赚钱,就稳妥,干一手,挣一手钱,看看姚师爷啥逼样了,咱们几个跟着他都心怀鬼胎呢,可别扯犊子了,就咱们四个稳当赚钱吧。”
“现在举步维艰,不找王把头,咱们也没办法进行了。”
“你等着,我他妈睡村支书媳妇去,给她收拾明白的,枕边风真有用,村支书也得听媳妇的呀。”
赵悟空道:“山东人长得人高马大的,你看村支书那身材,放在古代就是梁山好汉,你四驴子怎么那么牛逼呢,拎个牙签子给扈三娘剔牙呀。”
四驴子瞪了赵悟空一眼道:“妈了个吧的,还轮到你教育我了,你牛逼把花木兰给办了呀,光喜欢有啥用,你只管上,我给丁博文打电话直播,给你增加情趣,你敢吗?”
赵悟空腾地一下站起来了,又坐下了,大声道:“不敢,咋地吧,你能整死我呀?”
“怂货,你就霸王硬上弓,能咋地?那可是别人的媳妇。”
“嘻嘻。”
赵悟空一句嘻嘻气得四驴子满脸通红,赵悟空这一出真难练,思维稍微正常一点的人都和他说不明白话。
总结起来就是赵悟空说话度数有点高,那是真有劲。
我顿了顿道:“行了,说正事。”
四驴子哼声道:“鸡毛正事,就咱们几个干,你是狗头军师,你指哪,我打哪。”
赵悟空人实在,他道:“试错就试错吧,花钱算我的,赵公子买单,你怕个球,不行咱就盖大棚,种水果几年也回本了,干就完了。”
我不知道他俩是故意这么说的还是真实的想法,我听他俩说话还挺感动的,我认真道:“二位老哥,这次确实是我错了,没会走呢就想着跑。”
“滚犊子吧,你要真觉得不好意思,你趁着热乎劲给我俩磕个头,叫声爹。”
四驴子的话让我的感动戛然而止,我毫不犹豫拿出电话拨打了王把头的电话。
王把头的声音依旧沉稳:“喂,许多。”
“把头,最近忙吗?”
“不忙等着过年呢。”
我把山东的事情说了一遍,王把头听得接连叹气,我说完后,王把头沉默了得有一分钟,随后叹气道:“许多呀,说实话,这事我不想参与,在村子里露脸干活,早晚是个雷,场面整得太大了,上次青铜剑你没少给我分钱,你够意思,我也不能不讲义气,这样吧,你等我一天,我没到之前,你们不要有动作。”
“行,我等你。”
挂断电话,四驴子不悦道:“这么干下去,咱啥时候才能当爷呀。”
“管他当爷还是当孙子,能赚钱就行呀。”
“妈了个巴子的,当个贼还窝窝囊囊的。”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我没理四驴子,又给黄老板打了个电话,黄老板应该在风花雪月的场所,接电话乱糟糟的,第一句话就是“停停停,音乐停。”
我故意整出一副活不起的语气道:“黄爹,我最近有点不顺啊。”
黄老板理解错了,他道:“不顺个球,信鸡毛鬼神,我问你,冥币上面的玉皇大帝和红票子上面的林肯,谁好使?”
这话说得没毛病,我把最近的事情又给黄老板说了一遍。
黄老板大骂道:“丢人啊,这活都能干亏了,你等着,我派个人过去,盖大棚的钱算我的。”
“不用,这点钱我亏得起。”
“亏鸡毛钱,盖大棚的钱算我的,这买卖我接了。”
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提醒道:“你整大棚干啥呀?种果树啥的,得好几年才能回本呢。”
“小逼崽子,笨啊,你脑袋真是木头疙瘩做的,老子花一千万盖大棚,能骗回来两千万的补贴,还能整好几千万无息贷款,老子存银行吃利息都能赚一大笔,多好的买卖,还能干赔了?”
“行,到时候挖坟挖出来的东西,咱们还是平分。”
“少扯犊子,补贴就能让我吃饱了,盗墓的钱你们自己分吧,我这两天研究一下,看让谁过去一趟,行了,我忙,开会呢。”
“操,你在娱乐场所呢吧,开什么会?”
“蟠桃会,一会老子要蒙眼睛抓七仙女了,你滚吧。”
挂断电话,我觉得又被黄老板上了一课。
四驴子道:“我觉得既然把王把头扯进来了,也得把黄老板扯进来,黄老板是咱们的后盾,要不然,王把头把咱们弄死在墓中,都没人知道。”
“对,我也是这样想的。”
“天色尚早,要不咱们也去市区,玩一会蒙眼睛抓七仙女?”
“走。”
我回答得毫不犹豫。
刚一出房间,花木兰拿着个苍蝇拍站在门口,吓得我菊花一紧。
花木兰笑道:“去哪呀,带我一个。”
四驴子直言道:“嫖娼去,咋带你?”
“带上我,帮你你们讲讲价呀,这么大的房子,我一个人也不敢住。”
“不带。”
“妈的,上次在威海别墅,老娘安排得不好吗?”
我也是信了花木兰的邪,到了市区,花木兰直接找了一家量贩式KTV。
讲真,那是我们三个爷们唯一一次唱素歌。
第二天下午,王把头来了。
王把头来了消息还是村支书告诉我的,毫无征兆地来了。
王把头来到村子直奔村委会,村支书打电话叫我们过去。
一见到王把头,我都愣住了,一身行政装,表情和蔼可亲,真像是个大领导。
见面我都不知道说什么,王把头笑道:“小许呀,大棚盖得怎么样了?”
“有条不紊地推进。”
我也不知道怎么抽风了,整出来这么一句。
王把头嗯了一声道:“行,带我去工地走走。”
村支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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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把头严肃道:“领导,我真不是当官的,我就是个商人,不要误会。”
村支书憨笑道:“明白,明白,您请。”
我们稀里糊涂地跟着王把头出门,王把头的车更是让我大开眼界——丰田考斯特。
这车不用多介绍了。
而且,开车的还是三江红。
三江红一身夹克装,手戴白手套,看着真像是那么回事。
车子行驶在乡间小路,王把头也有道,问的东西都是农民收入,经济作物啥的。
说实话,我心里紧张极了,我没想到谨慎的王把头会来这么一招。
王把头再建筑工地转了一圈,脸色有了变化,不是发怒那种变化,而是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当着村支书的面,王把头开始批评我,他道:“小许呀,进度有些慢呀,凡事要分得清轻重缓急,樱桃是能赚钱,可有人爱吃草莓呀,得把所有人都照顾到了。”
我除了点头称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所有大棚一起干怎么行呢,误了上市的时节,事情就棘手了,在村支书的支持下,你要抓紧时间了,调整好布局,集中兵力做好攻坚战,争取在月末前,完成第一批果蔬摘种。”
临走的时候,王把头似笑非笑来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年轻的小同志,还是要多多历练才行。”
王把头走后,我能清晰地看到村支书鬓角的汗珠。
寒冬里能出这么多汗,是真的紧张了。
村支书擦汗道:“许多啊,这是啥领导呀。”
我吸了吸鼻子,神秘道:“您别问了,我们公司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有些事情,越是极力否认,越是让人捉摸不透。
村支书问了好多,我都顾左右而言他,我觉得村支书在心里已经肯定了我们的身份。
王把头这一招弄得我很意外,也很惊讶,惊讶的不是王把头说话的内容,而是他说话的语气,可以说拿捏得恰到好处,三言两语就能让村支书顺着他的思路走,而且说话的声音很轻,需要人仔细去听。
晚上,我们在市区的宾馆见到了三江红和王把头,三江红看见我们哈哈大笑,那笑容既妩媚又淫荡。
王把头叼着根烟给我们发烟,那样子,和刚出狱的盲流子一样。
“把头,你来怎么不说一声,整这么一出,吓我们一跳。”
“呵呵,我要的就是你们紧张的感觉,我不能在村子里露面了,有些事得你去办。”
我点燃烟道:“行,这墓有搞头吗?”
“有,有大搞头,不过我还得说你几句,你这墓盗洞不对,场面搞大了,别说你了,姚师爷也不能一口气吃一个春秋古墓群,你呀,有点好高骛远了。”
“是,当时想着先把大棚搭好了,后期一个一个挖。”
“咱是盗墓的,干的就是快进快出的活,这样搞,不行,万一大棚搭完了,下面是被盗过的墓,你不是白玩了嘛。”
“接下来怎么办?”
三江红拿出手机,指着相片,淫荡道:“呦,这事我得教教你了,这两个位置的大棚先搭起来,搭起来咱们直接干活。”
“啊?那干活的村民会发现的。”
王把头笑道:“蒙上黑色塑料布,谁能看见?”
我听糊涂了,问道:“黑色大棚,哪有这样的大棚,种什么?”
“蘑菇啊,鸡腿菇,这种蘑菇不能见光,必须得在黑暗中生长,回去后先把这两个地方的大棚盖起来,蒙上黑色塑料布,村支书现在也在蒙在鼓里,对你的要求肯定是大力支持,用不了五天,两个大棚就能盖完,这几天我联系鸡腿菇的菌袋,到时候盗墓工具和菌袋一起运过去。”
我伸手怒赞王把头,这是我从来没想过的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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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形容不是很贴切。
那就将王把头比喻成让男人重振雄风的蓝色小药片,这玩意啥原理咱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有劲儿,咣咣有劲。
不光我们思路清晰了,连村支书都知道怎么干活了。
回头想想,我觉得开始的时候,村支书有点糊弄我们。
村里的大棚的事不用我们操心,村支书保证三天内盖出一个大棚,让我们验收。
把村里的事情理顺了,王把头在市区也租了个公寓,让我们四个过去会合。
我以为王把头会召集一些人过来,没想到还是只有他和三江红。
王把头的气场很足,如果说姚师爷是张扬的性格,那王把头就是内敛,沉稳得不敢让人造次。
假如屋子内是姚师爷,一群盗墓贼肯定夸夸其谈,不对,是夸夸吹牛逼。
可王把头在这,我们都规规矩矩地坐着,连活泼不可爱的四驴子都学生坐姿。
王把头笑道:“别紧张,咱都是盗墓的,你们紧张什么,要是在这放不开,咱们去找几个妹妹玩玩。”
三江红一脸淫荡,也不是说淫荡,就是她的表情,总是给我一种欲求不满的感觉,三江红道:“呦,还找妹妹呢,把头,你觉得他们三个能闲得住吗?保不齐昨晚去哪了?”
我憨笑着不知道说些什么,四驴子也不敢在三江红面前造次,三江红的气场,堪比曾经给四驴子上过一课的白姐。
王把头道:“咱们说说正事,许多,人员方面你都找谁了?”
“没谁,就咱们几个,还有那个脑袋上带棱子的黄老板。”
“嗯?找他干什么?”
“投资建大棚。”
“挖坑的人找了吗?”
我愣了一下,认真道:“一切听把头安排。”
“别整虚的,你有合适的人选吗?”
“没有。”
这个时候,有也得说没有,听王把头的意思,他要安排人进来。
王把头颔首道:“没有挖坑的人可不行。”
“把头安排人吧。”
“我也没有人,不对呀,你们盗墓,不打算找挖坑的人吗?”
“本来想着我们四个人挖坑,把活干了呢。”
三江红哈哈哈大笑道:“操,你们要给自己挖坟吗?十几米深的坑,自己挖,也敢进去?”
四驴子:“那有啥不敢的?”
三江红用东北话道:“纯纯虎犊子。”
王把头吧嗒两口烟,脸色不怎么好看,我们都停止了斗嘴。
“这样吧,我看上次挖楚国墓那小姑娘不错,要不然把她叫来。”
我猜不出王把头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笑道:“那小姑娘不行,再整个娘们进来,咱们团队里就三个女人了,三个女人一台戏,那咱们就得看戏了。”
三江红嘶了一声,骂道:“他妈的,出去玩你怎么不嫌娘们多呢。”
王把头道:“呵呵,我没开玩笑,盗洞得找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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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王把头语气很认真,我也没在推脱,既然他不找人,那我就自己找人呗。
王把头让我先联系狄依鹿,确定人员是否能到位。
我也没多想,直接给狄依鹿打电话。
前两个都没接,打到第三个的时候,狄依鹿才接,她的语气很奇怪,有些为难的样子。
“喂,许哥。”
“最近忙吗?”
“有点忙。”
我哼了一声,兴奋道:“别忙了,山东有个大墓,有大货,来干一手啊?”
我以为狄依鹿会很兴奋,没想到她沉默了,沉默了得有半分钟,我心里隐约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
狄依鹿为难道:“许哥,我谢谢你,可孩子前几天感冒了,我也走不开,这活可能干不了了。”
一时间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者说想不明白狄依鹿为什么有钱不赚。
我说了句照顾好孩子后,匆匆挂断了电话。
挂电话时,我看了一眼王把头,王把头的眼神充满了阴霾,好像这一切都是意料之中。
我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想到了当初卖青铜剑的时候,王把头点过我一次,说盗墓行内没有平均分钱的规矩。
一瞬间,我明白了。
我全明白了,狄依鹿根本不是孩子有病,人家是赚够了钱,金盆洗手了。
想当初,姚师爷也想用钱来控制我们几个。
用钱控制人不道德,但确实他妈的最有效果。
“怎么,那小姑娘来不了了?”
我看着王把头笑了笑道:“孩子病了,出不来。”
王把头直接将窗户纸捅破,他道:“不是孩子病了,是你给她喂得太饱了,我来找人吧。”
王把头又给我上了一课。
“许多呀,盗墓需要准备和投入,前期投入的钱,是你出还是我出?”
我脑子有点乱,随口道:“一切听把头安排。”
王把头长叹一声道:“我找人来挖盗洞,到时候我给他分多少钱你别管,最多八十万。”
提到了分钱,我也没办法发表意见,毕竟我提出的平均分配法是错误的。
三江红道:“前期垫资我来,我垫一百万,能拿回来一百三十万,到时候还能分红。”
我疑惑道:“垫一百万,怎么拿回来一百三十万?”
“虎犊子,虚开发票呀,没利润,谁愿意垫钱,老娘花三千块钱买个水泵,和你说一万五买的,你还能查我呀。”
王把头道:“这种事,都是盗墓行内放在明面上规矩了,你们得懂,我是半路进来的,这个墓是你们找的,出了钱,你们拿大头,我和三江红赚个辛苦费就行。”
“平均分,还是平均分,除去前期投入,剩下的钱,咱们平分,打盗洞的人怎么分钱,我听把头的。”
王把头瞪了我一眼,无奈道:“你这种分钱的方式,早晚把自己玩死,要么以后自己学手艺打洞,采购装备,要不然,你这种分钱的方式,早晚把挖盗洞的,搞后勤的,踩点的人都搞从良了。”
三江红接话道:“对呀,要是我一次能分三四千万,老娘也回家生孩子去了。”
被王把头和三江红上了一课,我突然觉得姚师爷给我们少分钱,也是应该的。
姚师爷驭人术玩得很明白。
国人忙碌于房贷,美帝用医疗搜刮民脂民膏。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也是为了逼迫人去工作奋斗,要不然,都摆烂了,哪来的税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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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没有多少人像我们这样,猪油蒙了心,一门心思想赚钱。
还有一个因素,盗墓的人,层次都不高,无非都是一些想赚快钱的人铤而走险,那么,赚个千百万完全可以收手了。
离开王把头的公寓,我没有回村子,而是去宾馆开了房间。
我需要静一静,需要好好想一下盗墓这个事,或者说,许某人的未来规划。
宾馆内,我们四个人都是一副苦瓜脸。
我询问道:“咱们分钱的方式有问题吗?”
四驴子咧嘴道:“有鸡毛问题,咱们四个,给猴哥分一百万,给我分八十万,一次两次还行,次数多了,我心里也不好受,你想想,咱们为啥离开姚师爷了,还不是分钱的问题。”
赵悟空道:“啥时候给我分一百万,给你分八十万了,都是平均分的。”
四驴子恶狠狠地瞪了赵悟空一眼道:“假如,假如,和假如我是你爹一个意思,我他妈要是你爹,非得给你生七八个弟弟妹妹。”
“超生违法。”
面对赵悟空,四驴子一点脾气都没有。
赵悟空道:“我现在觉得自己一点用都没有,下次我找墓,咱按风水找一回。”
“行,大兴安岭风水好,猴哥带咱们挖大马猴子去。”
赵悟空看着四驴子,一句嘻嘻弄得我有一种尿不尽的感觉。
花木兰道:“我觉得王把头说得有道理,咱们是生死兄弟,平均分没问题,但对于挖盗洞的人,咱们还是像王把头说的那样,给个百八十万,喂不饱,饿不死,这样也能长期合作。”
四驴子哼声道:“还找啥打盗洞的人了,我老驴子啥活不会干,你们要相信我,我抡个洋镐都能把活干了。”
没有人说话。
四驴子不悦道:“唉唉唉,太伤人了吧,老子挖的坑你们又不是没下去过。”
花木兰一针见血,她道:“要不是冻土,你挖的坑,我还真不敢下。”
这话要是我说,肯定换来一脖溜子。
可面对花木兰,四驴子也没办法,欠钱的是大爷。
花木兰杀人诛心,继续道:“驴哥,说真的,我宁愿给你生个儿子,也不愿意下你挖的盗洞,太危险。”
四驴子咬牙道:“他妈的,你们就是太熟悉我了,就像吃饭一样,你们觉得我做饭埋汰,点个外卖,拿他妈鸡屁股做锅包肉,你们还吃挺香。”
这话说得对,就是因为太熟悉四驴子的,所以,我对他的手艺没有丝毫的信任。
不光是四驴子,就算是我自己挖的盗洞,我下去心里也发毛。
咱没学专业学过,也不经常挖土,这活确实干不来。
我又说起了啥时候收手的事,三个人一致反对,我觉得现在盗墓已经不是为了赚钱了,而是享受这个过程。
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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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出把身份洗白,干点正经营生。
那三个人以花木兰为首,都是铁杆盗墓贼,说干啥生意,都不如土里刨钱来得快。
也是,没有从商经验的家庭培养出来的孩子多半只想打工赚钱,我们经商,裤衩子都得赔没了。
当天晚上,我接到了黄老板的电话,人家来了。
黄老板到哪都得有排场,前门大奔开路,后面有小弟尾随,来趟临淄,带他妈三十来号人,还有四个娘们。
咱也不知道黄老板是水土不服还是怎么着,出门不点外卖,自己带便当。
黄老板嫌这边的酒店不够档次,人家自己租个公寓。
我觉得并不是宾馆档次不够,而是宾馆没办法在一个房间登记一个男人和四个女人。
黄老板来了,我们得像孙子一样过去参拜。
一见面,黄老板就给了我一拳,骂道:“你小子是真不顺呀,妈的和你打完电话,我生意都亏了。”
“啊?亏多少钱?”
“一百。”
“一百万?”
“一百块钱。”
我翻了个白眼,骂道:“一百块钱也算钱,我给你。”
“你懂个屁,老子的一百块钱,能换一千万。”
黄老板给我说了一个冷门的赚钱方法,不对,不是冷门,是他娘的邪门。
话说黄老板弄了个社交号,这个社交号里面的好友都是各个彩票站的老板。
只要有人给黄老板提供大单,黄老板会给大单百分之十的返利。
举个例子,假如有人买了一单三千块钱的三色球,店主只要给黄老板发票据的照片,黄老板就会给他三百块钱。
然后黄老板会跟一手这个票上的号,一百块钱左右,当然,不能都买这个号,其中只有两注是这个号码,剩下的号码都是掩护。
黄老板说,他用这个方法,十次有六次中一等奖,人家中几个亿,他中个千八百万也挺乐呵。
我问他为什么不多买点。
黄老板说要是跟着买几千块钱的,那期肯定没有一等奖,中奖的太多,人家开奖也换号码了。
我觉得黄老板说的都是歪理邪说,买彩票靠的是运气和祖宗庇佑。
(声明:许某人坚信彩票是公平公正的,2018年彩票中心14人贪污一千三百多亿是谣言,我还查了一下官方通报,通报说贪污1360亿是谣言,具体数据尚不便公开。嗯,尚不便公开,反正是谣言。)
黄老板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他道:“这次我跟你们一起下墓,看看齐公墓什么样。”
我哼笑道:“你下墓干什么,你会挖土吗?”
“不会挖土,老子会摆谱。”
我是真心不愿意带黄老板,他去盗墓,盗洞都得给他装升降的电梯。
黄老板道:“老子投资了大棚,还不让我下去看看?”
“你在,人多,影响我们的计划。”
“有啥影响?”
“这回是王把头统领全局,他挺怵你的,你气场太强了。”
黄老板笑了,笑得很满意。
我怒声道:“他妈的,你还以为这个是好事吗,你说说你长的,肥头大耳脑瓜子带棱子,和土匪似的,谁看你不害怕?”
“老子那叫有气场,你懂个球,哪天盗墓,我准备准备。”
“准备啥,铺红地毯呀?”
“铺鸡毛红地毯,放礼炮,整七十二响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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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黄老板的车队浩浩荡荡地进村,人家的保镖,清一色的黑色冲锋衣,那阵仗,给村支书都吓懵了,以为是赤脚大仙下凡呢。
黄老板知道自己的短处,坚决不与村支书交流,反正就是不让任何人靠近,就带着我们几个在工地转悠。
我看村支书那左右为难的样子,都他妈心疼。
黄老板转了一圈道:“他妈的,挺有想法呀,盖大棚盗墓。”
我没搭理黄老板,因为我被村支书的动手能力惊呆了。
只两天没回来,两座大棚基本上差不多了,乌漆麻黑的黑色塑料布已经铺上了。
一群人在大棚边忙碌,有人调试发电机,有人安装空调。
王把头办事效率很高,做戏也做的很足,鸡腿菇生长温度是20-28度,三江红直接买了一卡车的空调,让厂家人员安装。
看着一卡车的空调,我只觉得肉疼。
黄老板自言自语道:“回去我也整大棚。”
“你整大棚干什么?”
“赚钱呀。”
“种地哪有挖煤赚钱。”
“猪脑子,老子要在一线城市的农村盖大棚,整个采摘园。”
“那也不赚钱。”
“要是在一堆大棚中,拎出来一个当赌场呢,我一天抽水就能赚十多万,这么多一线城市,老子整十个赌场,一天就是一百万的收入,大棚这玩意多隐秘,有采摘园当挡箭牌,稳赚不亏。”
黄老板说这几年房地产大火,一线城市动迁的人多,动迁户手里都是闲钱,不赌博干什么。
我伸手给黄老板点了赞,黄老板脑回路想出来的赚钱方法,一个比一个判的年头长。
“我最近也在想这个事,我要是不挖煤了,能干点啥?”
“从良吧。”
“你能不盗墓吗?沾了荤腥的和尚,吃不了素了。”
我没好气道:“你是爹,你说得对。”
黄老板看了我一眼,满脸嫌弃,催促我赶紧挖盗洞,他在山东待不了几天。
有那么一瞬间,我真想把黄老板拖走了再盗墓,黄老板人员太多,盗墓都得带保镖下去,到时候肯定生乱子。
黄老板走后,我有些为难,我不知道怎么和王把头说这个事,或者说,我怕王把头多想,别以为是我们故意防着他。
可盗墓在即,我也没办法隐瞒,于是,硬着头皮给王把头打电话,说了黄老板的事。
听我说完,王把头兴奋道:“好好好,正愁没人呢,他参与进来,绝对是锦上添花。”
“黄老板人太多了。”
“不多,我还怕人不够用呢,他参与进来是好事,万一挖出来的东西多,有黄老板这层关系,对咱们出货也有保障。”
“那么多人怎么安排呀,人家讲排场,不带保镖肯定不行。”
“把心肚子里,我来安排。”
挂断电话,我还是没想明白这么多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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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中午,村支书打来电话,说两座大棚已经竣工了,让我们过去看看。
我看了一圈,基本上没啥问题,其实,有问题我也看不出来,我需要的是一个隐秘的场所。
大棚基本已经竣工,我们也该干正事了。
黄老板不干人事,真他妈把礼炮给整来了,还搭了个台子,弄好些大娘们唱戏。
干正事还得靠王把头。
王把头的把头真不是白叫的,人家真有道。
也许当初提出种蘑菇的时候,他就想到了这一步——消杀。
众所周知,蘑菇是菌类,种植前需要消杀杂菌。
王把头让黄老板分成两组,一组在外围消杀,一组负责警戒。
干活的村民知道消杀,根本也不靠近,剩下的村民都是看大娘们唱戏了。
大棚内十台空调呼呼呼地吹,大冬天的,我们可以穿短袖干活。
王把头很讲究,和我们一起下探铲,狗日的黄老板整了个沙发和茶具,穿着旗袍丝袜的大娘们伺候他喝茶,气得我直接把他附近的灯给关了,眼不见为净。
王把头道:“手上抓点紧,咱们今天探出来古墓的位置,明天挖盗洞的人到了直接开挖。”
“把头,挖盗洞的人是谁呀?”
“一个以前合作过的人,姓魏。”
“魏啥呀?”
“什么为啥,人家就姓魏,是个哑巴,干活不错,干完活直接给现金就行,那人挺靠谱的。”
“行,那我准备现金。”
“不用操心,我都准备好了。”
我应了一声,闷声干活。
说实话,我心里真生气,王把头都亲自干活了,黄老板还不干人事,在一旁调情。
三江红双手交叉着胸前站着看我们干活,也是,人家赚的不是这个钱。
其实干活也不累,探铲和冲击钻一结合,根本不需要用力砸来砸去,又或者左拧右拧,咔咔咔几下子,探铲能下去一尺深。
有发电机的声音做掩护,我们根本不需要控制声音,这么说吧,我们说话,离远了都得靠喊。
其实我们心里和明镜似的,下面肯定有墓,只是在找墓室,要是盗洞打在墓道上,开墓门也需要些时日。
随着我们下铲次数的增加,古墓的形状越来越清晰,我的心越来越凉。
土层没问题,没有被盗的痕迹,也许是我们没打在古早的盗洞上,可下面墓葬形势却让人难以琢磨,一块一块的,有点像是乱葬岗。
埋深14米地方有一个“中”字型的墓,墓室面积不大,也就百十来平方。
奇怪的是墓室周围都是十来平米的小墓,埋深从十几米到四五米都有,有很多个,面积也不大,十来平米,正正方方,很规矩。
不像是祭祀坑,因为能明显探出砖砌的感觉,祭祀坑绝大多数都是直接挖坑,然后用土回填。
看着王把头绘制的古墓地图,我眉毛都挤在了一起,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烟灰缸边上,放了很多个麻将块。
而且麻将块还有重叠的,有的地方埋深7米有东西,埋深10米左右的地方还有东西。
“把头,这是啥呀?春秋时期的诸侯墓,应该是甲字形或者亞字型的墓,怎么会是中字型呢,这是周天子和周王贵族特有的墓葬形式。”
王把头没有说话,盯着图沉思。
花木兰道:“春秋礼崩乐坏,诸侯逾越礼制也是有可能的。”
“不对,齐国是在田姓齐威王的时候才开始称王的,大约是公元前三百多年,田姓齐王的墓不在这边。”
王把头道:“不对劲,我也觉得这个墓有点奇怪,春秋时期的诸侯墓很丰富,包括主墓、附墓、侧葬、殉葬、宾葬等。”
我疑惑道:“嗯?我没看到过这方面的资料。”
“都是盗墓贼总结出来的经验,你上哪看去,不过要说是有附墓、侧葬、殉葬坑之类的,应该在同一个土层,这个墓怎么这么凌乱呢?”
没有人回答王把头的话,这已经触及我的知识盲区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黄老板晃晃悠悠起身,斜着眼珠子看王把头画的图。
图纸在他手里转了好几个圈,他也没分出上下左右。
“爷们,你画的这是啥玩意,麻将机啊,咋有俩三条呢,这四个是暗杠吗?”
王把头呵呵一笑道:“我也没看明白,下面这些墓,样子很奇怪,凭手感,我断定不是砖砌就是石砌,肯定不是寻找老百姓盗墓。”
黄老板道:“那还等啥呀,挖呀。”
我没好气道:“黄爹,要是能挖出来煤,你可赚大发了。”
“不扯犊子,直接挖呀。”
我哼笑道:“谁挖呀,咱没手艺呀。”
“不对呀,上次在河北,你们不是挖盗洞了嘛。”
“是呀,后来塌方那泥汤子还有点咸呢。”
黄老板愣了一下,突然给了我一脚,骂道:“他妈的小逼崽子,我想起来了,在墓中你还打老子来的。”
说罢,黄老板又给了我一下子。
我哼声道:“把头,老黄不老实,殴打队友,等分钱的时候,扣他十个点。”
王把头呵呵一下,没说什么。
我努力营造一种欢快的气氛,目的是让王把头接受黄老板,要不然以黄老板的气场,不熟悉的人真有窒息感。
王把头在盗墓界牛逼,但和煤老板相比,气场还差很多个等级。
举个例子,姚师爷很牛逼,在马爸爸面前,他也是个孝子贤孙。
啥玩意就怕对比,在绝对金钱和权力面前,一切都他妈是杂碎。
王把头道:“明天等魏哑巴来了,咱们先挖个浅点的坑,看看底下是怎么回事。”
没有人发表意见,我们几个人中,王把头是权威。
晚上,黄老板组局,吃饱喝足,三江红和花木兰去美容店做护理,是不是找小伙去了,咱也不知道。
我们得找个地方乐呵乐呵。
讲真,黄老板的嗅觉真是灵敏,堪比三界狗王哮天犬。
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能轻易地找到有乐子的地方。
其实,就算找不到有乐子的地方,随便找一家量贩式KTV,凭借黄老板带来的四个大娘们,我们也能玩乐呵的。
想当年我们刚有钱的时候,去找风花雪月场所,进门就问人家是正规的吗,领班说正规的,我们扭头就走,真他妈傻逼。
标配是一个人俩小妹妹,墙上贴着的拒绝黄赌毒的标语格外耀眼。
玩的过程中,我一直在察言观色。
黄老板玩得很尽兴,不用我管。
四驴子两只手忙活不过来,也不用搭理。
赵悟空吃果盘,知道冬天西瓜贵,那是铆劲吃。
我唯一关注的就是王把头。
妹妹们和王把头喝酒,王把头会笑呵呵地回应,但酒杯落桌,王把头总有些心不在焉。
王把头有心思。
我凑了过去,先敬酒,在妹妹面前,我得让王把头有面子。
王把头喝了酒,又看了一眼门外,我明白了,立马指了一下门,示意王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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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后,王把头给我发了根烟,自己也点了一根,他吐雾道:“许多,我听说你小子干过出马仙?”
“糊弄人的,一会道士,一会出马仙,啥赚钱我干啥。”
“不开玩笑,你是道士吗?”
“神父那一套我也会点,懂点玄学,您怎么问这个了?”
王把头嘶声道:“我觉得这个墓有点奇怪,你看看图,是不是道家的什么阵?”
说罢,王把头从兜里拿出了图纸,小心翼翼的展开。
我也是酒劲上头,图纸也没看,笑道:“不可能,那时候还没有道教呢。”
“嗯?道家的老子不是春秋时期的人吗?”
我有些为难,王把头说的东西和道教不是一回事,我要是直接解释,怕王把头面子上过不去,于是我拐弯抹角简单解释了一下。
大概意思就是老子是道家,道家是一门学派,讲的是黄老之道,而道教是东汉到魏晋那段时间形成的,是一种宗教,讲究求仙问药,他妈的修仙炼丹。
王把头觉得这个墓可能有点说道,明天等魏哑巴来,先让他看看,然后再挖,王把头的核心思想就是让我稳住黄老板,有些墓是不能随便挖的。
许某人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啥玩意赚钱我挖啥。
可王把头接下来的一番话,却让我后背发凉,他道:“许多呀,出马仙我不了解,道教我也不了解,有些墓和一些人犯冲,这个你得信。”
“没事,我命硬。”
“有些时候,不信邪不行,魏哑巴原来也是出马仙,给人看事赚了不少钱,后来突然不会说话了,治都治不好。”
出马仙,盗墓,哑了。
王把头说的内容好像是给我算命。
除了哑了这一条没占上,前两条都对上了。
王把头叹气道:“你和魏哑巴也算是同道中人,明天他来了,你俩好好聊聊,看看这个墓要不要挖。”
“真有那么邪门吗?”
“吃人的墓我都碰到过,小心为妙,你可得安抚好黄老板,蛮干生事端。”
那一晚,我没怎么睡觉,不是因为王把头的话,而是研究了半晚上手语,找遍了资料,也没研究出盗墓用手语怎么表述,真怕魏哑巴比划什么,我看不明白。
次日中午,我在淄博火车站接到了魏哑巴。
前一天我还觉得叫人家魏哑巴不礼貌呢,直到见到人,我才觉得王把头挺礼貌的。
魏哑巴身高不到一米五,有点跛脚,不会说话,也听不见,有一只眼睛还他妈是白色的。
说实话,别说叫魏哑巴了,就是叫魏矬子,魏聋子,魏瞎子,魏瘸子,这些词放在魏哑巴身上都是褒义词,因为能遮住其他缺陷。
果然,奇人多异相。
接魏哑巴的方式也和民国特务接头似的。
按照约定,魏哑巴拿着一张报纸,我手举木棍,上面拴了一个玩偶。
魏哑巴看人也有特点,必须得把白色的眼睛闭上,单眼看人,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手机,确认拨通号码后是我手机响了,他才放心。
他核对我身份的时候,我脸都快笑僵了。
我觉得魏哑巴的谨慎是对的,以他的状态,被警察盯上了,得他妈被送救助站去,整不好得遣送回户籍地。
上车后,四驴子看到魏哑巴愣了一下,随后笑道:“魏师傅好,我叫四驴子。”
我没好气道:“你叫八驴子,叫八格牙路他也听不见。”
“操,这可咋整,妈了个巴子,你不是学手语了嘛,接风洗尘怎么比划呀,比划一下呀。”
我一脸懵逼。
四驴子骂了一声,随后对着魏哑巴一笑,左手握成一个圈,右手只伸出一根中指,两者一交叉,快手抽动几下。
巧了。
魏哑巴看明白了,激动地憨笑点头。
许某人瞪着眼睛双手点赞,驴哥牛逼。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四驴子是比划明白了,我却犯了难。
大白天上哪找人干这种事呀?
这地方又不像沈阳,可以去劳动公园假山旁边找小白鞋,公厕旁边找打伞的中年妇女,小树林边上找戴墨镜的老阿姨。
还有以魏哑巴的身体状态,小一点的足疗店都不敢接。
为啥?
怕魏哑巴死娘们身上。
四驴子嘶声道:“狗哥,你闻闻骚味,大中午的,上哪找个快餐店,带老爷子对付一口得了。”
“你奶奶,你比划的东西,你自己研究吧。”
“昨晚咱去的地方估计不行,以魏大师的身体状态,给小姑娘多少钱也不能接这个活呀。”
“妈了个巴子的,掉头,回火车站。”
“嗯,也就火车站能扛得住咱魏老英雄了。”
魏哑巴见又回到火车站了,满脸懵逼,咿咿呀呀说啥我也听不明白,四驴子又比划了一下国际通用手势,老英雄才安静一些。
没办法,许某人得通过层层线索去给老英雄寻觅知音。
那得找火车站拉客住店的人,然后直接问正不正规。
有道是上杆子不是买卖,我主动问,别人都以为我是钓鱼执法的卧底。
几经周转,咱认识了一个老乡,一个三十来岁的东北人。
大哥也耿直,直接问:“想要啥样的,学生妹,白领,少妇都有。”
我寻思魏哑巴得有五十来岁了,找个年龄小的兴许没兴趣,我也耿直,直接道:“有四十五六的嘛?”
老乡愣了好几秒,连快拿到嘴边的烟都不抽了,他缓缓道:“兄弟,咱俩是老乡,找个年轻的,我便宜点。”
“不行,我就要这个年龄段的。”
一听这话,老乡的五官都聚在了一起,为难道:“我看你也就二十多岁,年纪轻轻,咋好上这口了?”
我无言以对,也没过多解释,因为没法解释。
咋地?
四驴子带他爹嫖娼来了?
那可是真孝顺。
此时,我只想快点完成交易。
后面的不写了。
反正是魏老英雄火挺大,我和四驴子在出租屋楼下等了两个多小时。
王把头多次打电话催促,听说老英雄不下楼,王把头也没办法。
还是四驴子有招,借来了旁边收废品的喇叭,这孙子用手机播放警笛,扩音器一响,半栋楼都是噼里啪啦的声音。
不多时,阿姨挽着魏老英雄下来了。
我估计老英雄也是有手艺,上楼时,阿姨满脸嫌弃,下楼时,春光满面,笑意盎然。
不吹牛逼,任何手艺都算是一技之长,《史记卷八十五·吕不韦列传》云:“始皇帝益壮,太后淫不止。吕不韦恐觉祸及己,乃私求大阴人嫪毐以为舍人,时纵倡乐,使毐以其阴关桐轮而行,令太后闻之,以啗太后。太后闻,果欲私得之。”
啥意思呢,嫪毐牛子大,吕不韦经常举办宴会,让嫪毐用牛子穿在桐木做的车轮上,让轮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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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程可能有点丢人现眼,但嫪毐后来也挺牛逼的,让秦始皇他妈给他生了一双儿女,论关系也算是秦始皇的继父,更是被封为长信侯,权倾朝野。
放在现在,嫪毐也得是个富婆的贴身管家。
(审核爹,这段是司马迁写的,要算涉黄,也是司马迁先动的手,许某人只是翻译了一下,罪不当斩,手下留情,咣咣咣。)
(我以后尽量不晚上写东西,想起来的东西都是卑鄙龌龊之事,与许某人光明磊落、赤胆忠心、刚正不阿、舍生取义、正义凛然的形象不符,我要摒弃糟粕,核~tui。)
(...)
说实话,要是没带魏哑巴放松一下,我也许会觉得魏哑巴是个世外高人。
只一下午的接触,我宁愿钻四驴子挖的盗洞,或者说和花木兰睡一被窝,毕竟钱没了还能再赚,命没了就拉到了。
许某人不是歧视残疾人,只是花大价钱雇来的挖洞人让我有点失望。
不对,是很失望,心理上难以接受的那种。
带着魏哑巴返回村中,进入大棚,魏哑巴和王把头相视一笑,包含了千言万语,因为说也说不明白。
王把头先给魏哑巴发烟,随后拿出了古墓分布图,魏哑巴盯着图看了很久。
黄老板走到我身边,小声道:“从哪挖来的人才呀?”
“火车站扫黄抓到的。”
“你小点声。”
“听不见。”
“操,这不扯犊子呢吗?钻地鼠呀。”
“不对,是土行孙。”
魏哑巴在纸上写下要用的材料,水泥、抹子、泥刀、抹灰板
见多识广的黄老板看见这东西也蒙了,他嘴损道:“许多,你问问他要不要砖头子,这是个瓦匠呀,要给盗洞贴瓷砖吗?”
我没理会黄老板,我的心态也认真起来了。
因为我看到了王把头的状态,他很敬重魏哑巴。
能让王把头敬重的人,肯定不简单。
王把头看了一眼我,又转而看向三江红道:“小红,魏师傅要的东西,尽快准备。”
三江红应了一声,我的脸颊有些发烫,王把头应该对我很失望了。
我认真道:“红姐,我帮忙。”
三江红笑道:“不用,都是常见的东西,外面有干活的,我转一圈就找全了。”
魏哑巴和王把头比比划划,我看不明白他们在交流什么,从表情上来看,这个墓好像有点问题。
不多时,魏哑巴愁得龇牙咧嘴,感觉是他不想挖。
王把头伸出来两根手指,估计代表二百万,也是,凌乱的墓葬,得打七八个盗洞,加钱是应该的,我只求魏老神仙有真本事。
魏哑巴叹了口气,拿起了洛阳铲。
王把头看着我们道:“他得自己打个孔看看,先挖个小墓,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我疑惑道:“直接挖主墓,不是更有性价比吗,挖完大墓,再搜刮周围的小墓。”
“我也想呀,他妈的魏哑巴不干,大犟种。”
我叹了口气,手艺在人家身上,谁也没办法。
魏哑巴用洛阳铲探了两个坑,表情越来越难看,随后闷声开始挖土,那表情,好像和土地爷置气一样。
挖土的方式和我们差不多,先用电钻松动土层,然后往外扒拉土。
不同的是魏哑巴把盗洞挖成了葫芦形。
上面是直径两米的锅底坑,坑底是个直径一米左右的圆洞。
然后往下一米多,再次挖出一个圆球形。
或者说,魏哑巴挖出了一个糖葫芦形的盗洞。
我不懂土力学,但我觉得球形的盗洞可能会结实稳定一些。
因为两个球形中间有一米多的间隔,土层有个支撑的作用。
也许是空调开的温度有点高,大棚内的地表土有些滴答水,看得我心里有些发紧。
王把头走到我身边道:“知道为啥挖球形吗?”
“为了结实吧。”
我只有这个想法。
王把头呵呵一笑道:“是为了塌方后好救援,上面的圆球塌了,土落到下一个圆球里,再往下的圆球就没事了,困在墓中的人,反打盗洞也能出来。”
王把头的一番话,让我对魏哑巴有了新的看法。
这老东西,他妈的有手艺。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我们打盗洞只求快,而魏哑巴求稳。
七米多深的盗洞,魏哑巴挖得很慢,感觉下铲和下棋似的,每挖一铲都得深思熟虑。
王把头吩咐其他人回去休息,让我和四驴子守夜,陪着魏哑巴。
我们除了往上吊土,基本上啥忙也帮不上。
挖完之后再看盗洞,又有点像胡萝卜,上面粗,底下细,中间挖出了4个球体。
最下面的球体放大了,已经清理出了墓砖。
不说别的,就凭这活干得精细程度,魏哑巴堪称老前辈,出去以后,许某人绝对给他安排选妃。
我以为这就完事了呢,可没想到魏哑巴开始在盗洞壁上喷水。
我有点发懵,王把头回去睡觉了,此时我们也搞不明白魏哑巴想干什么,只能静静地看着他忙碌。
我也帮不上忙,只能静静地看着。
喷完水之后,魏哑巴又用抹子开始抹盗洞壁,干活很精细,我怀疑他不是瓦匠也得干过刮大白。
四驴子都看懵逼了,他问:“狗哥,他要干啥呀?”
我比四驴子还懵逼,弱弱道:“要装修吧。”
“这老英雄玩的是什么路数,一出招就给我干懵了。”
“我他妈也发懵呀,没见过这野路子。”
紧接着,我发现我们懵逼早了。
因为魏哑巴站在盗洞口把煤气罐的喷枪用竹竿伸进去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
许某人看明白了,魏哑巴要烧陶。
不知道这么称呼是否准确,但我猜测魏哑巴的做法和烧陶差不多,先喷水后抹面,再用煤气枪一烤,大概率就是烧陶。
要是把盗洞壁陶化,那得老结实了。
魏哑巴干活不紧不慢,或者说很享受的样子,折腾了一宿,活还没干完,一直熬到了上午九点多,我困得眼皮直打架。
王把头来时,魏哑巴还在火烤盗洞。
和王把头打了声招呼,我哈欠道:“把头,有必要做这么仔细吗?”
“傻小子,你们要下盗洞,安全点不好吗?”
“有点复杂。”
王把头神秘道:“你知道魏哑巴怎么聋的吗?”
我摇了摇头。
“呵呵,他自己用银针把鼓膜刺破了。”
“啊?为啥?”
王把头点燃了一根烟,回忆了道:“得有十多年了,那时候魏哑巴虽然不能说话,但听得见,给人挖盗洞,别人劝他不用那么仔细,盗墓的人七嘴八舌劝说,魏哑巴还真听了,结果就是下去三个人,全闷里面了。”
我满脸惊讶。
“是呀,那件事让魏哑巴受了刺激,他有仙缘,半辈子都在做好事,因为自己的失误弄死了三人,心里过不去……”
王把头说了很长一段话,说魏哑巴闭门思过很久,研究了好长一段时间挖盗洞,最后把鼓膜刺破了,并立下规矩,他挖的盗洞,只有他满意了,别人才能下去。
别看魏哑巴这样,想请他挖盗洞的人多了去了,魏哑巴也不是谁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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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把头说盗洞得烤小半天,让我们回去睡一觉。
下午四点多,我接到了王把头的电话说盗洞挖好了。
在去大棚的路上,我收到了花木兰的短信,内容很奇怪“王把头想让你一个人下墓。”
我回复“为啥?”
“不知道,机灵点。”
看着屏幕,我苦笑了一下,还能怎么机灵?
进入大棚,一群人看着我,弄得我有些不好意思,我笑道:“咋地,等主角出场呀。”
四驴子笑道:“缺个虎犊子,你来了。”
王把头笑了笑,认真道:“许多,这个墓可能有说道,你干过出马仙,你先下去看一眼。”
“行。”
除了答应,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四驴子道:“我他妈干过尼姑,我也下去。”
赵悟空想说话,我瞪了他一眼,我真怕他说出来什么要死一起死的虎狼之词。
王把头道:“下面空间小,下去人多转不开,许多先下去探探路。”
我看了一眼盗洞,又看了一眼黄老板。
黄老板不乐意道:“我他妈家大业大的,死不起,你去吧,逢年过节我给你上香,抽好的,抽进口的。”
我又看了一眼花木兰,四驴子急忙道:“她可不行,她还欠我钱呢。”
我苦笑一下,不知道为什么,独自下墓让我有些发毛。
也许是王把头营造的神秘感。
也许是我想的太多。
我在腰上拴了绳子,站在盗洞口猛抽了几口烟,硬着头皮下了盗洞。
下面是个长方形的拱形土坯墙做的顶。
算不上券顶,因为很小,长度两米左右,宽度也就一米五。
我用榔头先砸碎了一块砖,剩下的就好撬了。
此时,我拿撬棍的手都是颤抖的,虽然知道地面上全是人,可撬墓砖还是让我紧张。
掀开上面一层砖,下面还有一层。
王把头在对讲机问:“里面是什么?”
“下面还有一层,不确定还有几层。”
“小心点。”
我长叹了一口气,继续掀第二层墓砖。
撬下来一块后,我傻眼了,下面还有一层。
我也察觉到了不对,咱也没见过这样的墓。
这个墓有点邪性。
或者说,这个墓的形状,像是砖砌的棺材。
此时我真想大力出奇迹,这种盗墓的方式,太折磨人了。
可我又怕墓砖掉下去,砸坏什么陪葬品,那就白玩了。
当我撬第三层砖的时候。
缝隙传出了嘶嘶声,用手一探,有向内的气流。
墓是真空的?
下一秒,墓砖像是地震了一样,呼的一声塌了。
我哎呀一声,身体极速下坠,紧接着,腹部一阵剧痛,整个人像是大虾一样吊在半空,手电掉到了墓室底,只看一眼,我差点窒息。
下面是一具肥硕的尸体,肉乎乎的,眼睛凸出,舌头外翻,整具尸体全身白毛,而且身上都是一尺多长的青铜钉子。
妈的,鬼呀。
到洞口很乱,对讲机内有人急促地说话,我是一点也听不进去,下一秒,上面的人大力往上拉绳子。
我努力调整身体的平衡,撞来撞去,我被拉出了盗洞。
一瞬间,我连呼吸都不会了。
王把头给了我一巴掌,又往我嘴里塞了一根烟,什么也没说。
四驴子道:“咋地了,脸怎么白成这样了。”
“下面,下面埋的可能不是人。”
“大马猴子啊?”
我没理会四驴子的玩笑,紧张道:“墓室很小,就能容纳一个人躺着,没有棺材,好像,好像是真空的。”
王把头问:“还有啥?”
“尸体好像不是人的,全身的青铜钉。”
四驴子疑惑道:“啥玩意?我下去看看。”
“都别动。”王把头厉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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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王把头在通话记录中找了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嘟嘟声响了七八下,对方接了电话几秒钟的沉默,对方又挂断了。
不用多想,肯定是打给魏哑巴的。
王把头接下来的话,也证实了我的想法,他道:“一会魏哑巴看看这个墓,咱们先别动。”
我喘息道:“把头,不对劲,我感觉那个墓是真空的,不过里面那具尸体是鲜尸,感觉像是死了没多久。”
王把头微微点头,满脸坚毅,我能看出他面颊的咬肌都是紧绷的。
虽然王把头表面镇定,但内心绝对是紧张的。
我心里也紧张,因为这一切不符合常理,真空环境下的尸体,体内的水分会沸腾,整不好尸体会爆炸。
古墓中发现的鲜尸基本上都是泡在棺材液中,可眼前的墓是干的,这样的条件形成干尸是有可能的,但绝对没有形成鲜尸的条件。
我顿了顿道:“把头,我想下去再看看。”
“别下去了,不安全,看看魏哑巴怎么说。”
我心里想,魏哑巴要是能说话,那古墓中的尸体都能复活。
王把头又给三江红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把魏哑巴带过来。
挂断电话,王把头时不时盯着大棚入口的门帘子,看来是真紧张了。
说实话,刚才那一下子,我确实也害怕了。
可回过味来,也没啥好怕的。
盗墓贼怕尸体,和他娘的厨子怕火一样可笑。
反过来想想,要是墓里面没尸体,我得唱一段《哭七关》来抒发内心的悲痛。
为啥?
盗墓为了钱,没尸体的墓,那叫衣冠冢。
虽然衣冠冢里面也有陪葬品,但同等条件下,衣冠冢肯定比正常的墓少一些东西。
衣冠冢和正常墓的区别,就像是洗浴中心内一楼和二楼的区别,同样都能洗澡,二楼风光更好。
也可以理解为大保健的半套活和全套活的区别,当然,咱说的是疏经通络的按摩,可不是那些污七糟八的东西。
我仔细想想刚才墓中的场景,全都青铜钉子的尸体,裸体,没陪葬品,这肯定不对劲。
如此下葬,我只能想到一种可能,仇杀,钉上青铜钉,让墓主永世不得超生。
这和后来的民间下葬时,有人往棺材板内侧放一把斧头是一样的。
假如下葬之人家资丰厚,子孙福寿延绵,有人嫉妒,给下葬之人的棺材板里面放一把斧头,那祖先就不能庇佑子孙了,无论多大的家业,必定走向衰败。
只是,我想不明白这个墓为什么是如此葬法,如此规模的墓,只能是诸侯王的墓,或者说是齐公墓,不管祭祀坑还是陪葬墓,不可能出现这种葬法。
要说和齐公墓无关,那也说不过去,寻常老百姓墓没有埋深7米的。
还有一点,青铜钉,只能是先秦时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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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
我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这是一个阵,一个十分邪恶的阵,具体啥阵我不知道,但我大概知道了这么做的目的,让姜姓齐国灭亡。
公元前391年,齐国君主齐康公被田和放逐于临海的海岛上,五年后,田和被周安王册封为诸侯,姜姓齐国为田氏取代。
春秋时期,巫术横行,整不好真是田家人在姜姓齐公的墓里做了手脚。
我向王把头说了自己的想法。
王把头皱眉道:“嗯?对,有这个可能。”
“我要是田家人,我也这么干,那么我就得找个牛逼的齐公,整不好下面是齐桓公的墓。”
下面的墓室规模不大,但完全有可能是齐桓公的墓。
齐恒公是一代霸主,不过晚年昏庸,没把身后事交代明白。
齐恒公死后,五个好大儿争夺齐公位,说也不管老爹,齐桓公尸体在床上放了六十七天,尸虫都从窗子里爬了出来,基本上烂得差不多了才下葬。
中字型的墓,一种逾越礼制的墓葬形式,齐恒公修墓的时候,完全有可能是按周天子的规格去修。
王把头想了一会道:“真要是个大墓,咱也得准备准备,不过我说一句,盗墓这东西邪性,有时候不信邪不行,咱们也得看看魏哑巴怎么说。”
我哼笑道:“没事,我不信邪,玉王大帝的黄金搭档西王母的城池都被我搜刮了,没事。”
“不一样,我觉得下面是个阵,上古邪术多,还是等等魏哑巴。”
王把头坚持,我也不能说什么,可干等着,也不见魏哑巴来。
王把头又给三江红打了一个电话,三江红说魏哑巴剪纸呢。
又等了一个多小时,魏哑巴才一瘸一拐地起来了,他拎着一个黑色塑料袋。
三江红不悦道:“这老逼头子玩剪纸,气死我了,怎么劝都不过来。”
王把头给魏哑巴发了一支烟,魏哑巴没有接,而是直接从黑色塑料袋中拿出剪纸作品,表情有些惊恐。
魏哑巴拎着剪纸,我都看蒙了,凭借魏哑巴的手艺,这辈子干不了白活了,剪纸和狗啃的似的。
魏哑巴用剪纸做了一个古墓分布的模型,我转圈看了好一会,也没看明白。
突然,魏哑巴把剪纸倒过来了。
我猛地一哆嗦,这他娘的是死人用的灵幡。
明白了,我全明白了。
这是一个倒着的灵幡阵,灵幡压在墓上面,墓主的后代能活着都是幸运。
高人,魏哑巴确实是个高人。
王把头也看明白了,他长叹了一声道:“许多呀,这个墓有说道,还挖吗?”
我看了一眼其他人,表情都没啥变化,我认真道:“挖,咱们不就是为了赚钱嘛。”
“我不下墓,你们可要先想好了。”
“那我们商量一下。”
王把头还是微微点头,我们走到了一边。
我刚摸出来烟,四驴子哼声道:“商量啥呀,裤子都脱了,你告诉我来事儿了,这么扯犊子呢嘛,挖,怕鸡毛。”
赵悟空道:“我从来不信邪,我家祖坟都被我动迁了,我觉得没啥,咱就是干这个的。”
我又看向花木兰,花木兰有些为难,我问:“妹子,你啥意思?”
“我?你们都要挖,我的意见也不重要。”
“你说说。”
“我是想赚钱,但这种倒着的灵幡压墓,有点邪性,要不然,咱们把这个墓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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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他妈都懵了。
四驴子道:“扯犊子,彩礼花完了,日子也选了,婚礼也办了,晚上让别人入洞房去?”
花木兰白了一眼四驴子道:“你能换点别的举例子吗?”
我问:“你说的让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找一波人下去摸宝贝,咱们就是少分点钱的事。”
四驴子不悦道:“不对呀,咱他妈就是力工呀,哪有力工花钱找人替自己干活的。”
“哎呀,你们想想,王把头为啥问咱们什么意见,人家不下墓,咱们得进去,头顶着灵幡镇干活。”
四驴子道:“哎?狗哥不是出马仙嘛,把这个镇给破了。”
我哼笑道:“妈了个巴子的,你狗哥法力无边,这点小活不用我出手,再说了,我要是有那个手艺,早他妈的让鬼子国沉入海底了,让鬼子变成大王八在海面上飘着,别信邪。”
妖邪这东西,越信越害怕,越害怕越出乱子。
花木兰道:“不是谁的墓的问题,咱们要是挖了这个墓,以后遇到点啥不顺的事,都会往这个上联想。”
花木兰说得有道理,我想了想道:“这样吧,看王把头的意思,或者说魏哑巴敢不敢挖。”
返回王把头身边,我笑道:“把头,魏师傅还敢挖吗?”
“他都这样了,啥活不敢干。”
“那就挖吧。”
“你们可得想好了,我不下墓,你们能顶着灵幡干活吗?”
我笑道:“那玩意没用,要是真有这本事,江湖大仙儿早他妈当皇帝了。”
话虽然这样说,但我心里还是有些发毛,不过我得保持镇定,情绪是会传染的,我要是表现出害怕,他们也得害怕。
人吓人,后果不堪设想。
“唉,把头,不对呀,魏师傅呢?”
王把头指着盗洞,摇了摇头。
卧槽,魏老神仙牛逼,下去了。
我走到洞口,见魏哑巴肩上扛着那具尸体正往上爬呢。
“不好了,他把尸体扛上来了。”
话音刚落,魏哑巴出来了。
我下意识后退了几步,魏哑巴像是捡到宝一样,扑腾尸体上的浮土。
四驴子咽了一下口水道:“他要干啥呀?”
更恶心的来了,魏哑巴抬起尸体的胳膊还闻了闻,三江红直接干呕。
王把头拍了拍魏哑巴,魏哑巴比比划划,想表达什么,咱也没看明白。
最后,魏哑巴拿起身边的手电,直接贴在了尸体上。
哎呀我去,我头皮发麻,这魏哑巴是什么爱好啊。
我们没看明白,魏哑巴也急了,拉着我的手,想让我摸尸体。
别说摸了,就是魏哑巴触碰我,我都得好好擦擦,因为他摸尸体了,还不戴套。
折腾三四分钟,我们还是不明白魏哑巴的想法。
魏哑巴气急败坏,直接抱起尸体,尸体比他都高,全身暗黄色,我都快吐出来了。
奇怪的是尸体好像没有骨头一样,或者说硅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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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惊,不会是硅胶娃娃吧。
这不是扯犊子呢嘛。
我强忍着恶心捏了一下娃娃的手臂,一股奇怪的触感袭来。
肉灵芝。
是肉灵芝。
或者说,这是人形的太岁。
王把头没看明白,问:“许多,怎么回事?尸体有问题?”
“把头,这不是尸体,是肉灵芝,别人雕刻成人形了,把太岁上面插满钉子,这是巫蛊术。”
“嗯,不是人?”
“对,肉灵芝。”
四驴子搭话道:“啥是肉灵芝?”
“我也说不明白,像硅胶一样的菌类吧,现代科学都研究不明白的东西。”
“哦,我想起来了,原来看过新闻,有人捡到了一个硅胶娃娃的性器官,泡水喝了好几年,说是肉灵芝。”
“差不多一个触感。”
王把头道:“看这意思,这是有人故意下咒了。”
话音刚落,魏哑巴嗖的一声钻进盗洞,不到一分钟又出来了,手里握着两根青铜钉。
整个过程,没有人说话,都是瞪着大眼睛看魏神仙。
魏哑巴带出来的钉子,有点类似于东北凿冰窟窿的铁签,擀面杖粗细,不过是长方条形,四面都是平的,上面还有文字。
魏哑巴指着青铜顶给我看上面的文字,仔细一看,我有点晕。
上面的文字是小篆,秦始皇统一文字后的小篆。
卧槽,怎么回事?
王把头也看出文字,快速转头问道:“许多,你说这个墓是谁的?”
“我,我当齐公墓找的。”
“不是齐公墓。”
“肯定不是呀,这是秦汉之后的文字。”
万把头点头道:“可能是汉朝的,西汉,那时候兴盛巫蛊术。”
汉墓?
有那么一瞬间,我又觉得世界不真实了。
因为线索和历史对不上。
自战国开始,墓上应该有封土才是,这个墓没有封土。
要是以春秋时期来说,这个墓的规格算是小墓,可要是秦汉时期的,这他娘的就是个大墓。
准确点说,这就是座汉墓,西汉墓,西汉有皇帝了,如此规模的墓,不可能是大臣的,只能是西汉分封的刘姓王。
西汉,刘家的天下,谁敢对刘姓王下咒?
而且,这个墓没有封土,也不符合汉墓的特点。
疑问,我满脑子都是疑问。
我看向王把头,王把头也是一脸为难的表情,我直接道:“挖吧,挖出来看。”
“许多呀,我比你年长好几轮,在盗墓这方面,还是有点经验的,我挖出过祭坛。”
“什么意思?”
“古人相信鬼神,有时候会做一个祭坛诅咒人,我怕下面是一个大规模的祭坛,祭坛这东西,很凶险,我年轻的时候听说过,有人挖出了祭坛,十几个人,一个都没出来。”
我的心一阵悲凉。
到嘴的肥肉吃不成了,我心里难受啊。
四驴子道:“要不先打个盗洞看看呢,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王把头摇头道:“要是祭坛,挖盗洞也有风险呀。”
说完,王把头开始和魏哑巴比划。
魏哑巴连连摇头,看样是不想接这个活。
魏哑巴的表情十分扭曲,感觉像是想到了十分恐怖的事。
这一切太不合理了,春秋天子墓的规格,西汉的文字,还弄出了一个倒灵幡压顶的巫蛊阵。
不对劲,很不对劲。
王把头道:“这地方不吉利,别都在这站着了,先回去,门口让黄老板的人守着,我再和魏哑巴商量商量。”
(今天更两章,买了三个月的宏碁笔记本键盘有问题,保修期24个月,京东旗舰店不给我保修,下午去和京东扯皮,奶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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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妈,你们别看我呀,看我有个球用。”
花木兰道:“这个墓,你想出是谁的了吗?太不寻常了。”
我哼笑道:“别听魏哑巴扯犊子,他就是想多要点钱,他妈的,谁的墓能怎么的,老子一个刨棺材板子的,刨开看看不就行了。”
“看样子魏哑巴不想挖呀。”
“故弄玄虚,多要钱,出马仙的常用伎俩,我他妈缺钱的时候给人看事,我也只说半句话呀,职业病,不用多想。”
“那就看王把头怎么和魏哑巴商量了。”
赵悟空罕见地发表意见了,他道:“信那玩意都没用,我把祖坟刨了,现在身价也上亿,狗哥说得对,没有事。”
四驴子补刀道:“哎,猴哥,不对呀,你把祖坟刨了,那是太监坟啊,没牛子没卵子,能干啥?”
赵悟空没理四驴子,认真道:“爹爹们,挖吧,是啥都得看看才行啊,在这算命也没用呀。”
“哎,行。”我和四驴子抢着说,四驴子的便宜我不想占,能和赵母搭伙,我愿意干。
可能是说得太急了,我打了个嗝,四驴子拍手道:“卧槽,卧槽,我狗哥来仙了,日落西山黑了天~”
我刚想怼四驴子两句,王把头打来了电话道:“许多啊,魏哑巴同意挖,但要价比较高。”
“要多少钱?”
“六百万。”
我寻思要多少钱呢,六百万,轻轻松松,用花木兰那边的话说,就是洒洒水。
“行,把头,您看着安排,我们都听您的。”
“行吧,这几天你们别来大棚了,你们稳住村支书,等盗洞挖好了,我联系你们,我在这盯着,没事。”
“好。”
挂断电话,我又给黄老板打了一个电话,黄老板应该还没睡醒,起床气大吼道:“干他妈啥?”
“挖完墓了,走呀。”
“王八犊子,我没去呢,把他妈东西给我重新装里面,我再盗一次。”
“行,加钱。”
“挖出多少东西了?”
“还没完,得打盗洞,估计得两三天,你在城里呆着吧,别过来了,我会提前联系你。”
没等黄老板回话,我直接挂断了电话,我黄老爷子应该不会怪我。
该通知的都通知了,花木兰还想知道是谁的墓。
我心想这娘们也是钻牛角尖了,东北和岭南都迷信,花木兰心里多多少少都有忌讳。
但这种事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越说越悬。
灵幡阵,咱也不了解,正常来讲,平民老百姓没有这个精力布阵,得挖很多个坑,砌很多个墓,寻常家庭根本没这个实力,而且还不一定啥时候灵验。
我估计王把头和我想的一样,直接干大墓,周边的小祭祀坑都舍弃了,根本不去碰,万一再挖出点什么邪门的东西,得不偿失。
“狗哥,我还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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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公墓。”
“西汉的文字怎么解释?”
我想了想道:“三天后就知道结果了,这个墓无非就是三种可能,第一是齐公,第二是刘邦的庶长子刘肥。”
花木兰沉默几秒道:“第三种可能呢?“
“你不知道吗?”
“会是他吗?”
我点了点头道:“有可能,但可能性极低。”
四驴子大骂道:“他妈的,你俩钻一被窝了呀,说他娘的乌克兰话,谁呀?”
“韩信。”
在楚汉争霸之时,韩信投靠刘邦,被封为齐王,刘邦称帝后,韩信被吕后计杀,据说用的方法是给韩信套了麻袋,然后宫女用木签将韩信戳死。
但我觉得韩信死于西安,被运到山东临淄的可能性不大,吕后那娘们多狠呀,杀了韩信三族,韩信没有后人,也就没必要做这种倒灵幡压墓的阵局。
那么答案就只有我说的两种,要么齐公,要么刘肥。
如果是齐公,就是田姓族人做的手脚,要是刘肥,做这件事的只能是吕后。
四驴子斜烟道:“他妈的,直接挖完事了,管他是谁?”
“不对呀,现在也进不了墓室,要是研究出是谁的墓,咱们也能大致估计一下陪葬品的规模和价值,就像做生意时的预估收益一样。”
“滚犊子吧,说点我能听明白的。”
我笑着叹气,阴阳道:“假如,你去网吧,玩一个游戏,三百一次。”
“啥网吧游戏那么贵?”
“妈的,我说假如,假如游戏三百块钱一次,包夜八百,那么你是不是得想想,怎么玩合适,一晚上只玩两次,那就单独来,要是能玩三次,可不就是包夜合适。”
花木兰抻着脖子问:“狗哥,我觉得你说的不是网吧游戏的事呢。”
“那是啥?”
花木兰白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预估出是谁的墓,对我们有好处,一是人员的搭配,二是古董的运输,三是提前筛选卖家,说简单点,齐公墓我得准备三辆箱货车,因为墓中很有可能有鼎。
要是刘肥墓,我们准备两辆车就行了,汉代陪葬品没多少大件,也许一辆车就可以。
当然,一辆车装不完墓中的陪葬品,我们得筛选。
汉代陪葬品多为金器、青铜器、铁器、玉器、漆木器、纺织品、陶瓷器、竹简、木牍等等。
我们只要金玉和青铜器,铁器和漆木器我们根本不想拿,因为那玩意保存不好就是个木头疙瘩和铁块子。
当然,有精美的漆器也是可以考虑的,但桌椅板凳类的就算了。
至于纺织品和竹简,那玩意对于考古来说,是重大发现,对于我们盗墓贼来说,就是用来生炉子,我都嫌那玩意冒白烟不暖和。
陶器嘛,不带文字的价格也不高,一个几千块,万把块钱,没啥意思。
我觉得自己有点可笑,还没开始盗墓,就做起了陪葬品的美梦。
花木兰道:“王把头让咱们稳住村支书,反正这两天也没事,你们再和村支书吃回鱼呀?”
我把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似的,许某人天生酒蒙子,但和山东人喝酒,我就是个杂碎,要是和山东副陪喝酒,那我他妈连个杂碎都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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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的冬天也冷,我们靠空调取暖,确实不暖和,基本上都是躺被窝里玩手机,当然,四驴子看的是亚洲色图。
这么说吧,在出租屋内待了三天,我们的大长头都立起来了,四驴子从早晨开始喝酒,喝完酒,脑袋都冒白气。
魏哑巴说是三四天完活,结果干了一个多星期。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花木兰抱着保温杯望着窗外,看着冬季的寒风带走一片又一片挣扎的树叶。
我也接到了王把头的电话,说是今晚动手,让我们提前过去。
此时大棚里面已经大变样了,里面摆上了一排又一排的架子,架子上面还有像火腿肠一样的菌袋。
魏哑巴挖了一个类似于情趣用的盗洞,大圈小圈,小圈大圈,还带点弯度。
我们闲聊时,魏哑巴还在火烧盗洞。
王把头道:“再有几个小时就差不多了,今晚动手,没问题吧。”
“没问题,手早就痒痒了。”
“嗯,到时候拿上对讲机,有什么事情咱们随时沟通。”
“行。”
我给黄老板打了电话,人家去济南玩了,让我们等等他,他立马回来。
三江红弄了一大堆装备,里面的急救包格外显眼,让人看了有些紧张。
魏哑巴还是老规矩,他的盗洞打到券顶,券顶要我们自己打破。
王把头解释说这是规矩,和刮奖一样,运气好的人打开券顶是好墓,运气不好的下面是游泳池,里面飘着的都是大王八。
三江红还给我们买了一身红衣服,从里到外都是红的,红袜子,红裤衩子,还有红色的秋裤和外套。
讲真,要是三江红把秋裤变成保暖裤,我会感谢她八辈祖宗。
王把头把我叫到了一边,他给我发了支烟道:“许多啊,有件事我瞒着其他人,但我得和你说说。”
我立马认真起来,问道:“什么事?”
“这个墓,被盗过。”
“嗯,正常。”
“挖盗洞的时候,土层里有很多腐朽的木头,比人腰都粗。”
我有些疑惑,问道:“啥意思,原来古墓上面还有木制建筑吗?”
王把头沉默了得有一分钟,缓缓道:“要是那样就好了,我怀疑这个墓原来的券顶就是一排横木,后来被人改成了砖石。
什么?
给祖宗翻盖新房?
“许多啊,你要小心。”
我点了点头。
“要是圆木做券顶,那是春秋早期的没错,看土层,像是有人重新翻盖了这个墓,我也没分析出来是什么原因。”
我点了点头,事已至此,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们得闯了,要不然前期白投入了。
魏哑巴烤好盗洞,我们又等了一个多小时,黄大老板才来。
我们也没敢提前开券顶,怕黄老板磨叽这个事。
黄老板表现得很兴奋,他穿着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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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黄老板没脖子,他穿运动服,就像大马猴子穿貂一样,看起来十分违和。
王把头先说了这个墓的利害关系,做生意的人都迷信,得把倒着的灵幡阵啥的说清楚。
不过黄老板根本不听,我们来到了下一步,进墓人员的安排。
本来的计划是我们四个加上黄老板,黄老板倒没说什么,可保镖不干了,非要跟着下去保护黄老板。
我不知道是故意表示忠心还是出于别的目的,反正黄老板很满意,也不好拒绝。
我笑道:“几位老哥,墓里面没那么危险,快进快出,人多了反而会有危险,万一触碰到什么机关,咱们都得玩完。”
黄老板的贴身保镖道:“那也不行,我得下去,保护黄总。”
黄老板笑道:“不用了,没事,一个墓而已,有危险,我狗儿子,驴外甥,猴大侄子也能保护我,你们在上面搬运东西就行。”
“黄总,不行,我得跟着你。”
哎呀我操,场面还有点感人了。
我笑道:“最多下去一个,人多了转不开。”
保镖根本不听我的。
王把头颔首道:“去一个就行了。”
保镖立马服从,我心里真佩服王把头,人家有气场,有威望,说话有人听,许某人就是个杂碎。
因为黄老板是第一次真正的盗墓,我们把打开券顶开奖的活让给了黄老板。
不过黄老板啥也不会,于是黄老板让赵悟空和他一起下去。
其实我想和黄老板一起下去,不过那孙子信不着我。
有黄老板参与盗墓,王把头也做了特殊安排,他让三江红准备了一个钢管做的铁笼子,用电绞盘一吊,那就是简易电梯。
而且,站在铁笼子中开券顶,那是绝对的安全。
黄老板可真恶心,进笼子前很兴奋,双手和我们握手,别人都是一带而过,到三江红的时候,黄老板都快摸到胳膊肘了。
赵悟空往铁笼子搬运工具,其实也没啥,就是电镐、冲击钻、撬棍。
果然,科技改变盗墓。
随着轰的一声,王把头按动了电绞盘的启动键,该死的黄老板上来之后摆造型,上面的保镖纷纷鼓掌叫好。
还有的保镖拿出相机拍照,我们阻挡不了,只能躲在一边,别把我们拍进去就行。
券顶打开了,接下来是放风,然后往里面吊装工具和电线。
王把头拿出一个电子设备,类似于检测他天然气是否漏气的一个设备,滴滴答答检测了一会,王把头道:“没有毒气,氧气含量也行,放会风就动手,你们准备一下。”
我们自己穿装备,手电,失手绳,腰带,还有在腰带上面拴上装小件古董的布袋子。
人家黄老板有人伺候,大娘们还亲了黄老板一口,看得我许某人后槽牙都咬碎了。
进入盗洞后,随着灯光亮起,我吓得都不会呼吸了。
下面不是墓室,而是墓道。
墓道两边都是青铜的钉子,钉子一尺多长,直径得有五公分。
而且,顶子上面还挂着白骨,一具挨着一具,分列墓道两旁。
有的白骨还挂在钉子上,有的白骨散落一地。
我脑海里有了一个恐怕的画面,当初下葬之时,一些奴隶,或者说殉葬的人被人按在了钉子上,钉子穿过腹腔,倒刺让人难以挣脱,这群人一个挨个一个嚎叫,在痛苦中等待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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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墓道景象,可以用触目惊心来形容。
墓道长度大概三十米,两侧都是白骨,有的挂在墙上,有的散落在地。
落在地上的白骨,骷髅头已经和白骨分离,有的滚出去三四米远。
我大概扫了一眼,单侧墓道两米范围有三具尸体,也就是说,整个墓道,不少于九十具尸体。
陪葬人数可能和这个墓相比的,可能只有秦公一号大墓的186人陪葬。
而这个墓,我们只是开了墓道,墓室内肯定还有人殉葬,其场面可能更让人窒息。
王把头在对讲机内询问情况,我详细地描述了一下墓道的场景,下面的墓道都是夯土,没有墓砖,墓道顶端是由土坯砖砌筑的拱形墓道顶。
听完我的描述,王把头厉声让我们不要动,一动也不许动,随后是死一般的寂静,沉默了得有两分钟。
王把头的声音很严厉,严厉得让我们措手不及,我们在墓中一动也不敢动,或者说,已经忘记了该干什么。
王把头按下对讲机,又沉默了半分钟,缓缓道:“这个墓可能是嫁接的,不要乱动。”
我疑惑道:“嫁接的?”
“对,有人在原有的古墓基础上重新修了一个墓,你们站在原地不要动,一步也不许动,我穿上装备,下去看看。”
王把头罕见地下墓,我们心里有了些许安全感。
黄老板道:“这他妈的太渗人了,我不玩了,你们拍点照片,我得上去。”
我没说什么,要是放在平时,我肯定阴阳黄老板两句,但此时就是刀尖上舔血,上去是最安全的选择。
随着电绞盘转动的声音,笼子被放了下来,上笼子前,黄老板道:“你们几个,也不缺钱,没必要这么拼命,一起上去吧,大不了不赚钱,也比丢了命强。”
我们互相看了一眼,花木兰道:“黄老板,我们赚的就是挣钱,你上去吧,我们见机行事。”
黄老板叹了口气,又抿了抿嘴,表情无奈地进入了钢管笼,保镖熟练地将黄老板身上的安全绳挂在了笼子上端。
升上去之前,黄老板认真看了看我们,好像是在做生离死别。
一时间,我也有点犹豫,兜里有钱了,还要不要这么拼命?
钢索嘎吱嘎吱响,黄老板和保镖离开了,墓道又剩下我们四个。
四驴子玩笑道:“妈的,不就是几具尸体嘛,怕个球,上次楼兰那个地下宫殿,房顶上吊着的都是尸体,不也没事。”
“驴哥,我知道没事,但脑子不受控制呀,看着这么多白骨,我脑袋里都是这些人挣扎的惨烈画面,人是有感同身受的情感的。”
“是,我知道,但你不能去想,你想点别的,比如鬼子国的一个公司,一位少妇独自加班,这时,上司推开了办公室门...或者,你想想鬼子国足球啦啦队的女队员,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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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四驴子也不说了,他长叹一口气,我觉得他也感受到了下葬时的绝望。
花木兰道:“地面是夯土,上面是墓砖,王把头说得对,这就是嫁接墓。”
我接话道:“所以,肯定有机关。”
“肯定的,既然能把别人墓盗了的人,肯定得研究防盗措施。”
这时,洞口传来了电绞盘的声音,王把头下来了,同时还有魏哑巴。
王把头看了一眼墓道,表情凝重,他道:“都别动,站在原地,别乱动,这个墓,咱们搞不来。”
“啊?”
王把头充满阴霾的眼睛斜视我一下,我点了点头。
此时,我没有说话的权利。
王把头道:“魏哑巴要试试,咱们给他腾地方,先上去。”
我看向魏哑巴,魏哑巴表情刚毅,但眼睛的泪珠像断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我感觉他是听到了冤魂的哭诉。
王把头道:“我害怕墓道有陷阱,夯土墓道,容易出事,先让魏哑巴走一圈。”
“啊?他不怕吗?”
“人家有手艺,别管了,留下两个人帮魏哑巴,其他人都上去。”
“我和四驴子留下。”
“咱俩留下吧,其他人都上去。”
我没有争辩,没有王把头,谁也看不明白魏哑巴的手语。
还有,王把头是把头,一切行动都得听王把头的指挥,在盗墓的过程中,王把头说的话,就是命令。
其他人上去后,一系列的工具被送了下来,平板车,六七袋子土,还是要一大捆绳子。
魏哑巴嘴里叼着一个羊角锤,腰上系着绳索,和攀岩一样,握着墙上的钉子开始往墓门方向爬。
魏哑巴很谨慎,每走一步,先用羊角锤砸几下钉子,一是砸倒青铜钉子上面的倒刺,二是确定钉子结不结实。
我看着魏哑巴的进度有点慢,试探性道:“把头,要不然我慢点往前走,趟趟道。”
“不行,夯土墓道,肯定有陷阱,直接走,容易出事。”
我只好闭嘴。
王把吩咐我把土袋子都搬到板车上。
此时,我还不知道王把头是什么意思,说实话,我不怎么喜欢王把头的谨慎,如果是我们,这时候墓门都被我们砸开了。
魏哑巴动作也不快,三十多米的墓道,魏哑巴爬了四十来分钟,走到墓门边,魏哑巴开始叮叮当当敲东西,敲了半个多小时,魏哑巴开始缓缓往回爬。
魏哑巴回来时,手上都是伤口,血都凝住了,有些发黑,看着让人心疼。
凭借魏哑巴的认真劲,这个墓完事后,就算我自己出钱,也得给魏哑巴多分点。
此时,我也明白魏哑巴想要干什么了。
魏哑巴带着绳子过去,在墓门边上做了一个固定点,绳子绕过去之后,又把绳子带回来。
魏哑巴接下来的操作也证实了我的想法,他解下腰上的绳子,拴在了板车上。
他要用拉土的板车探路。
王把头让三江红钢管笼,我们带着绳索上去了。
绳索连在电绞盘上,我的心也越发紧张。
王把头想用板车来试验墓道有没有陷阱,这是一个好办法。
随着电绞盘的转动,绳子瞬间绷紧,盗洞口也传来了绳子勒墓砖的嘎嘣声。
电绞盘转动没几圈,盗洞口传来轰的一声闷响,紧接着,电绞盘的转动也十分困难,三江红手快,直接关闭了电绞盘。
凉意,我心里一阵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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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了十多分钟风,王把头看了我一眼道:“走,咱俩下去看看。”
此时,我只有听吆喝的能力。
再次进入墓道,我腿都站不稳了,在我面前三米左右的位置,有一个大坑,得有两米多长。
我是一动也不太敢动。
王把头沿着板车的车轮印往前走,走到坑边,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许多,你过来看看。”
“啊?”我惊讶道。
“过来看看,沿着车辙印走。”
我也是被吓坏了,脑子想往前走,身子却不听使唤,好像脑袋下达的指令,身体拒不执行。
王把头回头看了我一眼,大吼道:“快点的。”
“欸。”
我哆哆嗦嗦走到坑边,只看一眼,身子差点站不稳。
坑深三米多,下面都是一米多长的尖刺,三厘米粗细,上面的倒刺反射寒光。
密密麻麻,好像钉板。
刚才掉下去的板车还好,土袋子已经被尖刺扎烂了。
后怕,满脑子都是后怕。
要是我们几个再往前走几步,都得落得个万箭穿心的下场。
王把头突然拍了我一下,吓得我妈呀一声,这也给王把头吓一跳,他一把扯住我的衣服往后扯。
“把,把头,谢谢。”
“谢什么,我不拉你,你也掉不下去。”
“不是,谢谢你,要不然,我们几个肯定死在里面。”
王把头呵呵一下,指了一下盗洞口,意思是先上去。
上来之后,王把头把里面的景象描述了一遍,连说带比划,所有人都是表情惊愕。
王把头呵呵笑道:“盗墓嘛,肯定会遇到问题,遇到问题咱们就解决问题,害怕啥?再说,害怕也没用。”
我不是害怕,是后怕,差点小命交代在这。
黄老板的冷汗也出来了,他骂道:“许狗儿,你个半吊子杂碎,以后我再和你盗墓,我是你孙子。”
我机械性地点头,脑子一点也不好使。
花木兰道:“把头,为什么不把盗洞直接挖进墓室呢?”
王把头笑道:“我也想,魏哑巴不同意,说这个墓有问题,挖开墓道先看看,贸然进墓室,容易被闷在里面。”
没有人接话。
我心里有后怕,也有后悔。
王把头和魏哑巴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不应该对魏哑巴有看法。
在此之前,我一直没把古墓中的机关当回事,而此时,我除了感谢王把头和魏哑巴,我还感谢祖宗,我们盗墓一年多,还能活着,那不是祖坟冒青烟的事了,那是祖坟爆炸了。
姚师爷从来没这么对我们,姚师爷一直让我们冲冲冲,不管不顾地往前冲。
此时想想,真有一种被当作炮灰的感觉。
也是,姚师爷玩的都是红山文化,五六千年的遗址,直接挖土的活,要不是我们出现,我估计姚师爷连诸侯墓都没盗过。
许某人不是吃完饭骂厨子,姚师爷带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我们赚了钱,我也出了力,能活下来,实属侥幸。
要不是那时王把头让我们不要动,恐怕,我们的小命就没了。
不行,我们还是不能单干,有脑子,没经验,一切都是白扯,还是去送死。
王把头给我们发了烟,让我们冷静冷静。
魏哑巴钻进盗洞要自己看看,三江红想让他进钢管笼,可魏哑巴不用,人家就是要直接往下爬。
王把头笑道:“别害怕,有啥害怕的,咱们是盗墓的,能看得见的机关都不是苦难,就怕看不见的雷,这个墓,不能着急,慢慢来,我盗墓几十年了,有能力保护你们安全无恙。”
四驴子道:“在我们东北,抓熊瞎子才弄那么大的坑,一米多长的钉板,就是熊瞎子也跑不出来呀。”
王把头呵呵一笑道:“别想了,现在不是没啥事嘛,大家没缺胳膊少腿,也没受伤,接下来解决问题就行了。”
这时,魏哑巴爬出来了,他用手比划,王把头翻译。
大概意思是墓道上面的没啥危险,只有地面上的陷阱有危险。
地面上面可能还有陷阱,得一点一点排除,需要很长时间。
我问直接攀岩过去不行吗?
王把头解释说人能过去,摸出来古董,没办法往出带,还有就是不安全。重新打一个盗洞也得一个星期,和处理陷阱的时间差不多。
王把头让我们休息一晚,明天开始处理陷阱。
这一晚,我们没有说话,基本上没有交流,连眼神交流都没有,回到出租屋后,所有人都是各自回了房间。
次日一早,我们来到大棚。
王把头说先往墓道里运土,把陷阱填了,然后再逐步往前推进。
王把头还给我们吃定心丸,他道:“古墓防盗就那么几种手段,古人的手段面对现在的科技就是小儿科,咱们又是在大棚里干活,周围环境很安全,放心大胆地干吧。”
黄老板的保镖也起了作用,保镖在上面铲土,三江红操作电绞盘,我们几个负责回填。
用了半天的时间,陷阱被我们填上了,为了安全,我们还在回填土里面加入了干水泥,然后在上面焊接了钢筋网。
回填完了,我们也不敢前进一步。
这时,魏哑巴再次露了一手,他趴在地面上,用羊角锤一寸一寸地往前砸。
果然又砸出了九个陷阱。
每一次地面陷落,我的心脏就跟着停跳一下。
大的陷阱和墓室一样宽,长度也有四米多,小的陷阱只有一块地板砖大小,面积不到一平方,但里面的尖刺同样寒光四射。
魏哑巴在前面砸陷阱,我们在后面回填。
用了三天,我们终于推进到了墓门附近。
可这个墓门很奇怪,完全就是砖砌的,在中间,还有一副棺材,横着的石棺。
一瞬间,我明白了,这是个局,或者像王把头说的那样,是个祭坛。
把棺材砌在墓门中,而且还是横着砌,棺材主人这一脉人,世世代代都得横死,用不了几代,这一脉人肯定死绝了。
门口砌棺材这种邪术,最早起源于商朝,听说在民国时期,在河南地区还有流行。
门口砌棺材,加上倒灵幡压墓,我估计埋在里面的人得犯了天条,才能让人用如此恶毒的方式下葬。
我详细地给王把头解释这种邪术,王把头只是微微一笑道:“我早就知道了,当初魏哑巴和我说了,我怕你们害怕,就没和你们说,看出棺材是什么年代的吗?”
“棺材上有石雕画,画中有轿子,有车马,看人物造型,像是汉代的。”
“就是汉代的。”
“墓主可能是西汉齐悼惠王刘肥。”
“嗯?你知道是谁?”
“猜的。”
王把头呵呵一笑道:“行,砸墙开棺,看你猜得准不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先说两句刘肥。
刘肥是汉高祖刘邦的长子。
当年刘邦在丰沛县做亭长的时候,和曹氏搞破鞋,当然,也可能是同居关系的一个人,有人说曹氏是寡妇,我没找到历史资料,但我觉得曹氏可能是寡妇,要不然秦朝礼法森严,好人谁和刘邦搞破鞋呀。
曹氏给刘邦生了个大儿子,就是刘肥。
等刘邦称帝的时候,分封诸侯,长子刘肥被封齐王,建立齐国,定都临淄,管辖七十三城,是西汉最大的诸侯国。
看着挺牛逼,但刘邦的正妻是吕雉,也就是后来的吕后。
吕后这娘们在历史上一直以心狠手辣著称,比如将戚夫人砍断手脚、毒哑熏聋,制成人彘,就是把人当成猪。
刘邦死后,吕后多次想弄死刘肥,但因为刘肥贡献土地,吕后也没有由头,所以刘肥幸运地盼到了自然死亡。
(大概了解一下背景就行。)
砸墙之前,魏哑巴亲自看了看,确认没有机关才让我们动手。
四驴子憋了好几天,正想找个地方发泄,没娘们,砸墙也行,反正一身的洪荒之力得泻出去。
四驴子大手一挥,让我们滚远点,他要和墓砖单挑。
我心里一百八十个愿意,看傻儿子干活,谁不愿意?
四驴子也是真有劲,没十分钟,砖墙就被四驴子砸碎了。
但四驴子干活不仔细,棺材刨出来了,可上面还悬着很多砖块。
我相信上面的砖块不会掉下来,但那东西是个雷,来回搬运东西,谁也不能保证不伤人,就算是不伤人,把古董砸坏了,我也得心疼的睡不着觉。
于是我和赵悟空开始清理悬在头顶的砖块。
魏哑巴趁机钻进墓室,王把头阻拦了一句,但魏哑巴根本不听,也听不见,就算是听见了,我估计魏哑巴也不会听王把头的。
王把头无奈地笑了两声道:“按步骤来,先把这个石棺开了,然后再去里面摸东西。”
我们一齐应了一声:“好。”
四驴子直接拿起撬棍撬石棺上面的棺板。
王把头不仅没有阻拦,还过来帮忙。
我和赵悟空也停止了手上的活,帮忙撬棺材板子。
可这棺材板子的雕工很好,或者说是一块石头上取的料,棺材盖板和棺材严丝合缝,撬棍根本塞不进去。
王把头按下对讲机道:“小红啊,把角磨机和金刚石磨片放下来。”
说完,王把头看向花木兰道:“你去取一下。”
花木兰点了点头。
赵悟空不放心花木兰一个人去,也跟了上去。
许某人鉴定了一下,赵悟空是个舔狗。
不多时,花木兰拿着角磨机回来了。
王把头在棺材板上画了一个区域,大概有一条烟的大小,王把头道:“把这块切下来,用撬棍一撬就行了。”
我们互相看了一眼,角磨机这东西,都不会用,而且手持角磨机不能用水,一切割,石粉乱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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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们没有行动,王把头笑道:“不会用吗?”
我逞强道:“我能用个大概,王把头给指点一下。”
王把头笑道:“能用个大概就是不会用,我来吧。”
讲真,王把头真是个手艺人,他往手心倒了点水,随后在棺材上一抹,上面稍微有了一层水膜。
王把头道:“角磨机看着简单,用起来很难,尤其是切割石头的手持角磨机更危险,十几年前,有个小兄弟用角磨机,没拿稳,角磨机弹起来打到了脑门,当场就是死了。”
我听了有些发紧。
王把头也是有道,人家明白什么是正转,什么是反转,我不明白什么原理,大概是零线和火线对调一下。
王把头用角磨机的方式也很特别,他单手用角磨机,而且也不用力,就是轻微接触,来回往复,看样子就要慢慢切个槽子出来。
“这活不能着急,得慢慢来,只要槽子出来了,用力切就行。”
我给王把头点赞,就王把头的手艺,以后不盗墓了,去兰州拉面当厨子也行,这手艺和切牛肉片绝配,而且绝对能革新拉面的刀工,切出薄如蝉翼的牛肉片。
王把头并不是要将这块区域切下来,而是要切割缝,单纯地切缝,然后用锤子砸螺丝刀,把石头撬断。
果然,还是王把头有道行,要是我干着活,肯定想着大力出奇迹,用力切,直接把棺材板子切通。
我觉得很费力的活,王把头干的很轻松,而且还在要切下来的石块上横向钻了个孔,用螺丝刀卡着,防止石块掉进棺材。
细节,王把头干活全都是细节,必须得学习一下。
王把头切石块就像是药引子,开了个好头,剩下的就是大力出奇迹。
有了空隙,撬棍一插,撬棍撬开一个缝隙,然后插入换车轮的那种手摇千斤顶,不到半个小时,棺材板子就被我掀起来了。
棺材板子很重,落地的时候,轰的一声,墓门上面的砖震下来好几块,尘土像是下雪一样往下飘。
我兴奋地往棺材内看,映入眼帘的是金缕玉衣。
真真是金缕玉衣。
我还是第一次见。
从上往下看,金缕玉衣的脑袋是圆球形,只有鼻子处有个三角形的凸起,没脖子,身体宽大,四肢椎体形,手作握拳状,大拇指是单独的,其余四肢是整天,有点像是老式的手闷子。
前列腺凸起一个半球形,嗯,还不小。
金缕玉衣的玉质看起来不是很好,有点像是软玉,灯光照上去,玉中带絮,有绿色纹路,半透明状,质地略粗。
再看整体的图案,这件玉衣和印象中的不一样,胸部是四块大玉片拼接而成,四大片上面雕有图案,看起来像是猪一样的动物。
也有可能是野猪,给人凶猛的感觉。
玉片和玉片之间的连线也是做了特殊处理,很整齐,每一个结都是一样的,无论是高度还是长度,就连角度都很整齐。
王把头捏了捏连接的金线,脸色更加愉悦,他道:“没错,是金缕玉衣。”
其实,我一眼就看出是金缕玉衣了,不是许某人眼里好,是许某人敢做梦,净他妈往好的方向去想。
玉衣分为很多种,金缕玉衣是最好的,除此之外,还有银缕玉衣、铜缕玉衣等等,除了所用连接线不同,玉的材质也有区别,反正就是身份越高贵,用的材料越好,皇亲国戚用的都是金线。
发现了金缕玉衣,我更加确信了这是汉墓的想法。
准确来说,金缕玉衣只在汉朝流行,到三国时期,魏文帝曹丕下令禁止使用玉衣,从此,玉衣的习俗在墓葬行业就销声匿迹了。
所以,这个墓,就是汉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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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五十多公分的玉剑,玉剑鞘上面还有蟠螭纹玉剑璏,剑鞘玉质很好,白色为底,红色纹路分布其中,有点像杀人多了之后,鲜血沁入玉中。
(解释一下蟠螭纹,蟠螭是盘曲的无角之龙,是春秋战汉常见的一种图案,剑璏就是剑鼻子,固定在剑鞘上,是把剑挂在腰间的一个卡扣。)
除了玉剑,金缕玉衣周边都是金银珠宝,各种名贵宝石填充。
不夸张地说,墓主人就是躺在珠宝堆里。
在众多珠宝中,比较亮眼的是一方金印,乒乓球拍大小,高度二十厘米左右,扁平状。
金印上面是一只昂首的野猪,下面是像是一本正方形的书,厚度三厘米左右。
王把头拿起金银,自言自语道:“齐王印玺。”
我也看了一眼,金印上面刻的字是艺术体的小篆,要不是刻在金印上,我绝对会认为那是鬼画符。
“许多,还真让你猜对了,真是个西汉齐王墓。”
我笑了笑道:“把头,这金缕玉衣怎么拿出来。”
“你在新疆时间长,看看,是和田玉吗?”
“不是,青海玉。”
“嗯?确定?”
“应该是青海玉,柔润度不及和田玉,不过现在市面上号称和田玉的玉器,绝大多数都是青海玉,再说了,咱们卖的是古董,不是玉。”
王把头笑了笑道:“说到点子上了,我也是第一次见到金缕玉衣,有点看不好。”
“咱们怎么把里面的尸体取出来呀?”
“不取。”
我疑惑道:“不取出尸体,咱们怎么卖呀。”
“别说取尸体了,就是把金缕玉衣请出来,都得小心翼翼,这玩意,断一根线,玉片得掉下来一大片。”
说完,王把头按下对讲机道:“准备三床被子,越厚越好。”
三江红回应了一声。
王把头看着我们道:“先装里面的珠宝,玉衣最后装,一定要小心,悟空和四驴子去盗洞下面,让你红姐送点木板下来,做个木板匣子,一会装玉衣用。”
“行。”
讲真,金银串珠一抓一大把的手感真好,珠宝油润,分量压手,不吹牛逼,许某人抓一把,那就是几十万的价值。
而且宝贝好像抓不完似的,抓完一层,还有一层,这么说吧,金缕玉衣下面压着一尺多厚宝贝。
抓着抓着,我发现了不对,从开棺到现在,得有一个多小时了,魏哑巴不见了。
“把头,魏师傅呢,一个多小时了不见人了。”
王把头一点也不惊讶,笑道:“不用管,不一定在里面搜罗什么好东西呢,魏师傅的本领,可比我强多了。”
“要不我进去看看?”
“别去了,你们几个毛孩子,得在我眼皮子底下活动。”
说完,王把头像是埋怨似的来了一句“当初在香港,你们要是跟着我,现在也能独自下墓了。”
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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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宝首饰很多,开始我们还想着用袋子装,但很费事,于是我们把布袋子套在铁桶上,直接往铁桶里装。
花木兰负责装,我负责往盗洞口运。
四驴子和赵悟空撅着屁股钉木匣子,估计是两个人意见不合,四驴子看赵悟空干活总是皱眉。
我个人站队赵悟空,赵悟空干活仔细,四驴子的也就面对娘们的时候活好一些,其他事,都是糊弄。
搬运几次后,花木兰摸出了一个玉质莲花盒。
莲花盒和火锅盆大小差不多,四周都是莲花纹,上面带玉盖子,盖上中间的把手是一朵盛开的莲花。
掀开盖子,里面有水渍干涸的痕迹,中间还有一副骸骨,骸骨有些透明,看头骨形状,感觉像是鹿胎,也有可能是小猪。
王把头端详连纹盒,很是欢喜,他道:“值钱啊,这东西几百万不成问题。”
“把头,这是和田玉。”
“那更值钱了,现在古玉的市场不错,这个棺材出的东西,差不多能抵得上前期投入了。”
这话给我吃了一颗定心丸,在此之前,我真怕这个墓干赔了。
王把头把连纹盒单独放到了一边,估计是怕我们伺候不好那东西。
花木兰小声道:“狗哥,你不觉得不对劲吗,既然是被人下了咒,为了棺材里面的还有东西。”
“认为看不上呗,吕后什么身份,看得上这点散碎银两吗?”
“不对,吕后是看不上这些东西,可吕后不能亲自干这件事吧,干活的工匠,对这些东西不动心?”
问得好。
我确实没想到这个问题,不过这也好解释。
有可能是干活时有人看着。
说不定墓道中钉着的百十来具尸体就是干活的工匠呢
也有可能是刘肥和吕后达成了某种协议,让王府的人这么安葬他,用自己诅咒自己后人的方式,换取自己这辈子的平安。
当然,这都是我的猜测,瞎掰的,我一个盗墓的,有东西拿就行,在乎那么多干什么。
除了金缕玉衣身下压着的,其他金银珠宝被我们清理差不多了。
王把头绕着棺材转了几圈道:“许多,你有没想到什么办法,能把玉衣请出来?”
我想了想道:“要不往玉衣下面多垫几块板子呢,到时候一齐用力往上吊。”
“我,我也想的是这个办法,不过怕就怕玉衣断了。”
花木兰道:“灌水,往石棺里面灌水,玉衣多多少少有点浮力,咱们在水中轻一点多动,用担架布把玉衣调出来。”
王把头眼前一亮,大为赞赏道:“好,就用这个办法。”
这个办法有点恶心。
为啥?
金银珠宝上面都有黑色的水渍,当然,这不是普通的水,而是墓葬腐烂时,尸体化成的水从玉衣中渗出。
要是不说灌水的事我也不寻思,一提到灌水,我总觉得恶心。
但为了赚钱,再恶心的事也得干。
一桶一桶抬水太慢了,王把头让三江红把水管顺下来。
三江红操了一声,说平时都是从墓道里往外抽水,往墓道中放水,这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次。
将水管引入棺中,没到十分钟,棺材就被装满了。
灯光照耀下,棺材内水面波光粼粼,金缕玉衣静静躺在棺内,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这几天先更两章,不知道哪个爹发疯,天天举报我的小说,以前写的内容每天都有七八章被驳回,改来改去和狗啃的似的,我得从头捋一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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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把头把我们叫到了一起,又让黄老板安排几个保镖下来,有人扶着脑袋,有人托着肩膀,有人托着腰,有人抬屁股,四肢的待遇更高,每处都有两个人扶着。
这么说吧,一群人站在石棺旁边,肩膀挨着肩膀,王把头安排这么多人,目的就是让玉衣同步升起,不让任何一条金线紧绷。
花木兰双腿分开站在石棺上,随着金缕玉衣缓慢抬起,花木兰快速将帆布穿过玉衣身下。
因为玉衣里面还有尸骨,我们不敢直接将玉衣从水中抬起,真怕骨头压断玉衣,毕竟是两千年前的东西了,谁也不清楚究竟老化到了什么程度。
而且,破损的玉衣卖价也会大打折扣,或者说,破损了,没有人能修补,金缕玉衣里面的横纵经纬线怎么布置早就失传了。
例如,汉景帝刘启之子刘胜的玉衣共用玉片2498片,金丝重1100克,这件玉衣,是由数百位工匠花费十余年才做出来的,光玉片连接处的金线打结方式就有九种,不同的部位,金线的打结方式也不同。
今天咱们在博物馆看到的玉衣,都是复原品,或者说现代人直接用线穿起来的,根本无法恢复当初的原貌。
花木兰也很紧张,寒冷的冬日,大棚内有空调,温度很高,可古墓中的气温也就七八度,花木兰下巴都开始滴答汗珠了。
费了好大的力气,我们才把帆布铺在玉衣下面。
一群人手握帆布边,在王把头的号子声中同步发力,缓慢地拉出了玉衣,在空中悬了七八分钟,沥干水分后,我们将玉衣放在了地上的棉被上。
王把头长舒一口气道:“好,好,好,玉衣算是请出来了,一会把其他棉被拆了,放在木匣里,一定要做好防护。”
我和四驴子立马行动,扯破棉被,在木匣中铺了二十来公分厚的棉花,放入玉衣后,上面又铺了一层棉花,最后再用棉被包裹。
做到万无一失后,王把头才让我们钉上木匣子。
这样的的包装手法,别说玉衣了,就是里面放鸡蛋,也能安然无恙,说不定还能孵出小鸡。
等木匣子被吊上去的时候,我才长舒了一口气,笑道:“把头,这玉衣里面有尸骨,咱们怎么卖?”
王把头吐雾道:“国内肯定卖不上价,咱们还是走上次的路子,卖给国外博物馆。”
“大概能值多少钱?”
王把头笑道:“这玩意没价,市场上也没交易过,主要看咱们的要价,你想要多少钱?”
“一个亿。”
我的回答差点让王把头呛到,他哼笑几声道:“一个亿不可能,一千万都是天价了。”
“五千万。”后面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回头一看,黄老板下来了。
我阴阳道:“哟,这不是我黄爹嘛,活干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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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老板斜眼骂我一句道:“这玉衣我来卖。”
“你卖谁?”
“还是上次那小子,买青铜剑的那个,叫啥来的?”
王把头回答道:“姓周,他好几个名,周杰,周浩,周强,都是他,和不同的人交易,他用不同的名,是不是姓周还不一定。”
黄老板笑道:“姓啥不重要,玉衣是好东西,我要五千万,不过分。”
王把头为难道:“五千万,太多了,他能答应吗?”
“要价六千万,给姓周的一千万回扣,这买卖肯定成,没在市面上交易过的东西,要多少钱都行。”
我伸手给黄老板点了个赞,生意人卖古董,果然有一套。
黄老板骂道:“别扯犊子了,走,进墓室看看,我倒要看看诸侯墓什么样,王把头,你吩咐,我老黄听你安排。”
一说进墓室,我想起来了,奶奶的魏哑巴消失了好几个小时。
“把头,魏师傅没出来呀。”
王把头嘶了一声,显然他也把魏哑巴的事给忘了,一瞬间,王把头的表情由刚才的欣喜变成了忧愁,他盯着石棺方向得有半分钟,咬牙道:“许多,咱俩进去看看。”
“行。”
黄老板道:“咋?还有机关?”
“不好说,魏哑巴没出来。”
说完,王把头向我们挨个确认,有没有见到魏哑巴出来,我们的回答都是一样,石棺就在墓门的位置,魏哑巴要是从身边过,我们肯定有印象。
黄老板道:“得,你们玩,我上去了。”
黄老板扔下了这句话,在保镖的簇拥下,头也不回地走向盗洞口。
王把头又和三江红确认魏哑巴,三江红肯定道:“没出来,我一直守在盗洞口。”
我心里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王把头看了看手表,咬牙道:“时间不早了,你们先上去休息一会,吃点东西,我和许多进去看看。”
四驴子想说话,我看了他一眼,四驴子对着我点了点头,这里的指挥官,只有王把头一个人,王把头需要的不是建议,而是服从。
其他人上去后,我和王把头再次来到石棺边,用手电照了照,里面乌漆麻黑,墓室顶部都是发黑的圆木,下面是夯土和围墙,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王把头道:“许多,我年轻的时候和你一样有冲劲,闲不下来,总想找墓,你知道为什么?”
我毫不犹豫回答道:“为了多赚钱呀。”
“错,为了积累经验,经验多了,就能当把头了,也就不用下墓了,不瞒你说,我现在下墓也有点紧张,盗墓几十年,接触了很多人,死在墓中的人,没三十,也有二十五。”
我点了点头,心里没想明白王把头想要表达什么。
亲自下墓是对于我们的恩惠?
古墓危险?
王把头突然转头看向我,眼神犀利,我心里咯噔一下,他认真道:“黄老板是开矿的,他肯定不下矿井,咱们盗墓也是这样,你想要做大做强,也不能一味地下墓摸宝,你得培养出一群人替你干活。”
王把头一边说,一边晃动手中的强光手电,光线来回画圈,可不见魏哑巴身影。
此时,我也明白了王把头的意思,他想让我培养一批新人,或者是有点经验的人替我去卖命。
这是一条正路,或者说是一条长久发展的盗墓路。
王把头的话,让我想起了《我的团长我的团》中的桥段,在法庭审问龙文章的时候,孟烦了说他打仗的时候,不冲头一个,谁冲头一个谁壮士,第二是烈士,后来当了副连长,孟烦了最拿手的本事就是动员新兵,让他们打头阵,煽动新兵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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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王把头根本没打算进入墓中,只是在门口晃动手电。
要是魏哑巴见到灯光能出来,是幸运,要是出不来,对于我们来说,也是幸运,因为有人替我们踩了雷。
我和王把头交替晃动了半个小时,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王把头叹气道:“走吧,不挖了。”
“啊?”
王把头看着我点了头。
我小声道:“要不要进去找找魏师傅。”
“啪。”
王把头突然扇了我一巴掌,我捂着脸,有些措手不及。
“许多,我希望你能记住这一巴掌,你是贼,是盗墓贼,放下的你妇人之仁,要不然,早晚有一天,你也得死在墓中。”
王把头的眼角都是皱纹,但眼睛十分明亮,我愣了片刻,点了点头。
“你还年轻,我说这些,你肯定嫌我老套,等你亲眼看到有人在墓中惨死的时候,你就明白了,人,要为自己而活。”
“我知道了把头。”
虽然我心里还想着魏哑巴,但我没提出来,因为我怕王把头问我一句“谁进去找?”。
王把头按下对讲机道:“下来几个人,把石棺里面的东西装上。”
四驴子回答了一声,不一会,他们三个都下来了。
我对着四驴子摇了摇头,花木兰对着我点了点头,赵悟空满脸懵。
王把头道:“没找见魏哑巴,装上东西,咱们先上去。”
我们几个人沉默地装着东西,王把头拍了拍我,独自上去了。
王把头一出去,四驴子急忙道:“魏哑巴死了啊?”
我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花木兰道:“王把头做的没有错,如果有一天我在墓中消失了,你们也别找我,在我的遗嘱中,你们都是受益人。”
我叹气道:“这件事,就咱们几个知道,别往外说了,也别问王把头。”
没有人说话,我们沉默地装着东西,讲真,论心狠程度,我连花木兰都不如。
赵悟空比我善良一些,他还是对着墓中晃动手电筒,希望魏哑巴能看见灯光出来。
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减缓装宝贝的时间,或者说,为魏哑巴多争取一些时间,万一我们出去后,王把头直接封盗洞,那魏哑巴就得长眠了。
晃动了好一会手电的赵悟空也是着急,他焦急道:“魏哑巴帮咱们排除了陷阱,有恩于咱们,就这样不管了?”
“管,可墓里面黑咕隆咚的,谁进去,墓道的顶板陷阱看到了吧。”
“我进去。”
赵悟空突然表态,让我把剩下的话咽了下去。
我们之中得有个人去做恶人,花木兰不说话,四驴子闷声装东西,我咬牙道:“别他妈管了,等卖完东西,咱们找到魏哑巴的家人,多给一些钱。”
赵悟空道:“我心里有点不舒服,咱们赚钱,让别人丧命,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原来父子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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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大活人失踪,也不能不找找呀。”
“那咱俩去找?”
“走。”
赵悟空回答的很肯定,弄得我有些心虚,钉板的寒光过于阴冷,已经在我脑海里形成了可怕的记忆,尤其是那种一块地砖大小的陷阱,我真害怕哪一步走错了,直接给我来个透心凉。
花木兰深吸一口气道:“先把这些金银玉器运出去,再想其他的,咱们的主要任务是盗墓赚钱。”
我们点了点头,加快了手里的活,棺材中的水冰凉刺骨,我们衣服也湿到了肩膀,魏哑巴的消失,让我们更加珍惜石棺内的陪葬品,连双虎头青釉枕我们都没放过,全都装进了袋子。
要是放在以前,这种不值钱的陶釉,我们肯定当场听个响。
这么说吧,等我们摸完东西,石棺内只剩下清水了。
我们用平板拉着古董往盗洞口走,走到一半的时候,花木兰突然停住了,她看了一眼四周,低声道:“我觉得咱们应该去找魏哑巴。”
“嗯?为啥?”
花木兰看着我道:“我觉得王把头有点奇怪,为什么突然和你说那么一番话呢?”
“为了让我心狠一些。”
“这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呢?”
我愣住了,问道:“什么意思?”
花木兰分析道:“咱们从头回忆一下,刚开始进入墓道的时候,魏哑巴很谨慎,对吧,先是攀岩到墓门口,然后又趴在地上用锤子砸陷阱。”
我猛然反应过来了,对呀,魏哑巴是个谨慎的人,如此惜命,怎么会毫无征兆的溜进古墓呢,他就不怕陷阱?
不对劲。
花木兰继续道:“再说王把头这边,我开始觉得王把头说的没错,也觉得不应该救,可反过来想想,咱们愿意和这么心狠手辣的人搭伙盗墓吗?把人扔在墓中就不管了?”
答案是肯定的,我们都希望有个可以背靠背的团队,要都是互相猜忌,无论多少人一起下墓,我们都会觉得后背冷飕飕的。
可我又分析不出来王把头的目的是什么,是让我们去找魏哑巴,还是不去找?
会不会有一种可能,王把头已经预判了我们的想法呢?
知道我们会分析这件事,知道我们会想到这层意思,然后他甩手不管,我们也会去找魏哑巴。
那我们可就真成炮灰了。
我把想法和花木兰说了一遍,花木兰也拿不定主意,她嘶声道:“反正我是觉得,如果咱们放任魏哑巴不管,以后王把头也不会带咱们玩,因为咱们不值得信任。”
这时,对讲机响了,王把头道:“怎么样了,还没装完吗?”
我们互相看了一眼,我按下对讲机道:“装完了,把头,我们往盗洞口运呢。”
“快点的。”
我想了一会道:“把头,我们还是想找找魏师傅,一会我们把东西送到盗洞口下面,你们先吊上去装车,我们再进去找找。”
等了一分多钟,王把头也没说话,我们也是不敢动。
等了得有三分钟,对讲机响了,王把头恶狠道:“不听话,你们要是不怕死,就去吧。”
我们将东西拖到了盗洞下面,让三江红放下钢管笼,然后把东西装了进去。
我想赌一把。
赌一把王把头真正的用意,这几天的接触,我觉得王把头很尊敬魏哑巴,魏哑巴突然消失,王把头的内心不可能毫无波澜。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把古董吊装上去,我们又让三江红把羊角锤和探铲送下来。
在洞口,我听见了王把头和三江红抱怨我们的声音,王把头的语气很严厉。
黄老板在对讲机道:“狗子啊,你太贪了,赶紧上来,我不分钱了,都他妈给你。”
我犹豫片刻道:“没事呀,我有分寸,进去看看呗。”
我没说进去看看古墓的情况,而是想表达进去找魏哑巴这层意思,因为我相信王把头能听见对讲机的声音。
没想到对讲机内传来了王把头的声音,他沉声道:“罢了,我带你们进去。”
此刻,我相信自己赌对了,说不定这就是王把头为了试探我们做的局。
民国时期,很多做生意的门店都会招学徒,掌柜的故意在不起眼处扔点大洋,测试学徒的品质。
盗墓也算是个传统行业,我相信王把头此举也是为了测试我们。
王把头下来后,脸色很冷,冷得仿佛要结冰,他什么话都没说,拿起羊角锤气冲冲地往墓门方向走。
我们对视一眼,跟在王把头身后。
走到墓门边,王把头道:“许多敲地面,四驴子用探铲戳墓顶,你俩一边一个敲墓道。”
说完,王把头嘶声道:“算了,我戳墓室顶吧,都是腐朽的木头,力道用不好,咱们都得死里面。”
那时候,魏哑巴直接走进去的,我觉得魏哑巴走过的地方应该是安全的,不过王把头很谨慎,每一片区域都要仔细触碰。
从墓门进去,也是一条墓道,不过没有石头,也没有砖砌,全都是夯土,包括地面也是,只有夯土。
我们叮叮咣咣砸墙砸地面,王把头满脸阴霾地戳上面,他总是斜着身体,好像做好逃跑的准备。
六七米长的墓道,我们走了半个多小时,眼前是一个很大的空间,或者说是个口字型的墓室。
只有一个大墓室,放眼望去,只能用空荡荡来形容,连口棺材都没有,魏哑巴就坐在距离墓道口不远的墙边,看样子像是睡着了。
王把头气得直咬牙,啪的一声扔出手电,刚好砸在魏哑巴脚边,可魏哑巴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用手电晃了几下魏哑巴,魏哑巴也是没反应。
王把头骂道:“这个死瘸子,跑这躲清闲睡觉来了。”
我心里更加确信,王把头是为了试探我们。
为了表现一下,我拎着洛阳铲走向魏哑巴,王把头没有阻拦。
走近一看,我愣住了,魏哑巴脸色惨白,胸脯没有任何起伏。
王把头也走了过来,像是吓了一跳一样,瞪大了眼睛。
我推了一下魏哑巴。
魏哑巴慢慢悠悠倒下了。
人,硬了。
此时,我大脑一片空白,这不是王把头在试探我们,是魏哑巴真死了。
王把头惊讶几秒,脸上恢复了冷峻,他按下对讲机道:“小红啊,准备点汽油,魏哑巴死了,得烧一下。”
说完,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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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还没回过神,下意识啊了一声。
王把头怒声道:“快去,人死了,咱们得擦屁股。”
“嗯。”
我哆哆嗦嗦走向墓道,花木兰跟了过来,她说了几句话,我都没听进去,花木兰拉着我的胳膊怒声道:“狗哥,醒醒。”
“啊?”
“盗墓你怕什么死人?”
“我不怕死人,就是没想明白魏哑巴怎么死的?”
“心梗,脑梗,哪个没可能?我看了墙上的尘土,有魏哑巴的手印,他应该是觉得身体不舒服,然后扶墙坐下了,没缓过来,就死了。”
我觉得疾病的可能性比较小,当初带魏哑巴去火车站的时候,这老小子可是生龙活虎。
看了一眼四周,确认没人,我低声道:“你觉得是王把头灭口吗?会是他下的毒吗?”
“不可能,王把头还需要他打盗洞呢,咱们盖了这么多的大棚,下面有不少古墓,王把头没理由杀他。”
“我在想当初发现魏哑巴不见的时候,王把头就在墓门处晃动手电,会不会是阻止咱们救援呢?”
花木兰无奈道:“狗哥,我觉得你有点想多了,你看王把头刚才的谨慎样,像是阻止救援吗?我也想明白了,王把头的做法,就是盗墓界的行规,人心不狠辣,死的就是自己。”
我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有时候过度解读,揣摩别人的意思,也不是一件好事。
三江红送下来两铁桶汽油,估计有二十升,还有一些碎木料。
我们把木料堆在一起,把魏哑巴的尸体放在上面,然后浇上汽油烧了。
熊熊火光,墓道里呼呼地往里灌风,魏哑巴被烧得吱吱响。
王把头是真生气了,烧魏哑巴和出墓道的时候,王把头和我们一句话也没说。
返回地面,黄老板看我精神状态不好,把我拉到一边问我怎么回事。
我没有丝毫隐瞒,把我揣测的意思说了一遍。
黄老板笑着道:“该,你是真没记性,咱们刚认识的时候,我和你说过怎么处理矿上受伤的工人,你是一点也没听进去,该,真该,你是得长长记性了,总想着妇人之仁。”
我无言以对,黄老板的话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瞬间,疲惫感和无力感一同袭来。
黄老板吩咐保镖听王把头的安排,王把头让我们用水泥搅拌黑土回填盗洞,最上层直接用黑土,还做了夯实。
王把头说等到开春的时候,土层融化了,水泥和黑土会形成结实的土疙瘩堵住盗洞底,只要盗洞不下沉,没有人会发现。
收拾完现场,黄老板把我们叫到了一起,他道:“我带着古董先回大同,王把头联系买家吧,咱们在大同会合。”
王把头问:“这么多古董,你想怎么运输?”
“直接运呗,没人查呀,放心吧,不会出事。”
从表情中看,王把头不是很放心。
黄老板看着我们道:“你们四个留在这,我留下来两个自己人,你带着他们认识一下村支书,对接一下,我来接收这片大棚,把有古墓的大棚标记出来,后面的事,我来安排。”
我机械性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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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阳光刺眼,加上疲惫感,我觉得要不是硬撑着,我肯定会晕倒。
黄老板走后,王把头又把我们叫到了一起,他道:“你们的做法,让我很失望,想要当好人,就不要盗墓了,去做善事吧,去庙里天天磕头求菩萨赐你一场富贵。”
我们低着头,没有人说话,王把头的气场给人一种很强烈的压迫感。
“你们很厉害,但也没啥经验,我可以教你们,但你们得听话,我一口一口地喂你们,你们不吃,你们说,我还能用什么办法?”
王把头是真生气了,语气十分严厉。
“你们要是不怕死,可以跟着姚师爷继续蛮干。”
三江红打圆场道:“行了,把头,他们刚入行,能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谁天生也不是一个坏人,得慢慢磨炼。”
“这是没出事,要是咱们进墓室再有伤亡,你们说,该怎么收场?”
我低声道:“把头,我们知道错了。”
“你们记住了,赚钱的前提是有命去花钱。”
说完这句话,王把头又是欲言又止的表情,看了我们几眼,气哼哼地上了车。
三江红笑道:“没事,你们别往心里去,把头的性格就是谨慎,你们拉着他去冒险,他肯定不高兴,下次可别再做傻事了,我跟把头走了,咱们在大同会合,随时联系。”
此时,我觉得我们的盗墓生涯遇到了瓶颈,就是说天塌了也不为过,无助、无力、无精打采,无法呼吸。
黄老板走了,王把头带着三江红也走了,我让黄老板的保镖先找地方休息,明天带他们认识村支书。
以目前的身体状况和心态,我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
我们上车后,四驴子笑道:“他妈的,想别的都没用,咱们这趟活肯定赚钱了,等着分钱就行了,咋地?你们还想在盗墓行内好好表现,早日升职加薪啊。”
我们没有说话,四驴子继续道:“操,你们这是怎么了?被王把头说一顿就活不了啊,他妈的,咱们四个干,也能成事,魏哑巴虽然死了,不过他的手艺留下了,照猫画虎的活,我会干。”
“你就不怀疑魏哑巴的死因吗?”
“怀疑啥?死的又不是我。”
我回怼道:“爹啊,你好好开车吧,现在脑子不好使,明天再说。”
花木兰道:“我不是因为王把头说咱们才心情不好,而是王把头的谨慎让我觉得后怕,咱们盗墓这么久,能活下来,真是幸运,我觉得咱们可以跟着王把头,学学他的谨慎,他说得对,有命赚钱,也得有命花,咱们原来的方法,太冒险了。”
花木兰说得对,任何可怕的东西,都没有后怕让人觉得窒息。
我叹气道:“直接去市区吧,找个宾馆,这里洗澡不方便,去宾馆冲个澡,好好睡一觉。”
“行,先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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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我们租的房子,院子里安静如初,两天没回来,满院子都是肃杀寂寥。
打开房门,还没等上楼,花木兰突然道:“哎呀,我东西忘在车里了,你们陪我去取一下。”
我不耐烦道:“啥东西呀?”
回头时,我发现花木兰紧张地盯着楼梯。
我用眼神询问花木兰怎么了,花木兰看向门口。
出门后,花木兰低声道:“屋子里来过人。”
“你怎么看出来的?”
“屋子里的烟味,不是你们抽的那种烟,像是雪茄的味道。”
我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我们回来时,院门和房门都是锁着的,怎么会有人进来呢?
四驴子道:“我没闻出来,你俩闻出来了吗?”
我和赵悟空一齐摇头,确实没闻到。
花木兰刚想说什么,我的电话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犹豫片刻,我按下了接听键,但没说话。
“回来了,怎么不上楼呀?”一个年轻的男声。
“你是谁?”
说着我比划了一下车,我们立马上车。
电脑那头没有回应,花木兰刚发动车子,房子的二楼窗户打开了,一个年轻的男人手里拿着电话摆手。
仔细一看,这是一个我做梦都想不到的人——张浩。
当初在楼兰的时候,张浩闯入地宫,后来被一起送到了北京的医院,自从万把头带着人去了湘西柳家,我就再也没关注过张浩的消息。
或者说,张浩是死是活我们都不知道。
花木兰拿过电话,冷冷问:“你来干什么?”
“别这么大火气嘛,上来叙叙旧啊。”
“你想干什么?”
“放心吧,就我一个人。”
我想了想道:“你下来。”
“行。”
张浩出来了,一副笑脸,他道:“怎么了?突然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
“你怎么来了?”
“那个,魏哑巴死了吧。”
一道电流在我的脑海中从天灵盖延伸到了脚后跟。
“你怎么知道?”
“要不是我在,死的不一定是你们当中的哪一个呢。”
“什么意思?”
张浩咧嘴道:“哎呀,太冷了,进屋说。”
我想了想,听张浩的意思,不想伤害我们。
进屋后,张浩也不客气,直接钻进被窝,盖的还是我的被子。
“你怎么来了?魏哑巴是怎么回事?”
张浩笑道:“伤心啊,你们就不关心我一下嘛,好歹我也救你们一命。”
我冷冷道:“我们也救过你,要是把你扔在地宫,你现在早就成白骨了。”
张浩犹豫片刻道:“也是哈,幸亏你们把我送北京去了,要不然,我就死了。”
“直接点,你的目的是什么?”
“救你们,因为你们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方。”
“什么意思?”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这里的古墓,都空了,在这挖,也没有意义。”
张浩让我们把手机都关机,然后扔到隔壁房间。
受伤后的张浩,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他比原来更健谈了,在我的印象里,他是一个喜欢沉默的人,当时和他一起守夜,我俩也是互相发烟,没啥交流。
张浩给我们发了烟,是龙凤呈祥,这种烟有股特殊的味道,怪不得花木兰能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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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询问道:“咋啦,浩哥。”
这一声浩哥,叫得浩哥有点意外,他抬头打量我好一会,表情复杂。
张浩目光犀利,反倒弄得我有点不自在,我笑道:“怎么了?魏哑巴到底怎么死的?”
“哼,说实话,我是真看不上你们几个,你们一群小流氓出身,凭什么比我厉害,我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优秀,在考古界有所建树的应该是我。”
花木兰恭维道:“浩哥是科班出身,我们都是泥腿子,小打小闹,都是搞破坏......”
我打断了道:“别扯犊子了,你他妈学的东西是在给你划定条条框框的规则,考古的人累死了也干不过盗墓贼,赶紧说,魏哑巴怎么死的?”
“低血糖。”
“你做的手脚?”
“对,他回来睡觉,我在他的水里加了降糖药,我本想让他死在房子里,没想到老小子命硬,还去了大棚。”
我脑袋里闪过很多个画面,如果不是我们遇到机关,如果不是王把头给魏哑巴打电话,按照张浩的想法,魏哑巴应该睡死在我们租的房子里。
“你他妈的有病吗?杀他干什么?为什么这样做?”
我突然发怒,让花木兰有些害怕,他轻轻扯了扯我的衣角。
万万没想到张浩笑了,笑道很勉强也很无奈,眼睛里还带有不一样的情愫,笑着笑着,张浩突然止住了笑容,冷冷道:“我接到的命令,是弄死你们中的一个,人啊,就怕有感情,咱们认识,你们也救过我,我不忍心。”
“你是749局的人?”
“749局早就不在了,或者说,我是谁的人重要吗,有人能监控你们的一举一动,咱们都是人家手里的蚂蚁。”
我长叹了一口气。
四驴子问:“浩哥,你到底在为谁卖命?”
张浩为难道:“别问了,反正是一个能让咱们毫无痕迹消失的人,你们别怪我,我也有家人,我要是不听话,我的家人会怎么样,不用我多说。”
我问:“说吧,想让我们干什么?”
“去找长生吧,说实话,我也不相信有长生。”
“浩哥,你说这话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不相信,为什么让我们去找?”
“我不相信,可有人相信啊,你们能不能找到无所谓,重要的是找的过程,只要你们还在找长生,你们就是安全的,没有人会动你们。”
张浩的话,让我相信他不是地理协会的势力,准确来说,不属于赵母那一派的势力。
说完,张浩有些伤感,他继续道:“咱们都是棋子,任人摆布的棋子,认命吧。”
张浩说得对,我们都是棋子,可棋子也分等级,有人是帅,有人是相,张浩最起码也是个車。
而我们,只是小卒。
只能往前走无法回头的小卒。
入了张浩的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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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浩道:“我和你们说这些,完全是个人情感,你们救过我,我也想帮你们,我接到的命令只是毒死你们其中一个,让你们自乱阵脚,我犹豫了再三,选择了一个无足轻重的人。”
“你想让我们去哪?”
“不是我想让你们去哪,是上面的意思,这一片古墓,早就被盗了,你们还是回新疆吧,只要你们的目标是长生,我会和上面说的,不仅能放你们一马,还能予以方便。”
“如果我们现在收手,过普通人的日子,可以吗?”
张浩笑了,笑得很无奈,他道:“要是有选择的机会,我早就回农村种田了,地里的庄稼,可不会凌晨三点打电话骂我。”
“为什么不找姚师爷?”
“他有经验,也很蠢,当一个人没有价值的时候,也就是案发之时,我这么说,你们明白吧。”
说完,张浩起身,快速穿上了外套道:“我该走了,记住了,这是一个不存在的对话,黄老板运古董,我能保证他的安全,下一次再运这种和长生无关的东西,那就不好说了。”
我沉默地送张浩下楼,张浩有些欲言又止。
我低声道:“浩哥,给兄弟透个底,王把头是你们的人吗?”
“不是,你也别多想,我们控制的盗墓贼团伙,没有一百也有五十,你们只不过是其中之一。”
“如果有一天有人找到了长生,那么,咱们这些做秘密差事的人,也都该消失了吧。”
“对呀,死因是出车祸,许多,你是个聪明人,我这么说,你懂吧。”
张浩戴上冲锋衣的帽子,大摇大摆走出了院门。
我也没上去,直接打电话招呼他们去宾馆。
这地方,待不了了。
他们收拾东西的间隙,我给赵母打了一个电话,说了张浩的事,赵母云淡风轻地来了一句“枪打出头鸟。”
“您知道张浩的来历吗?”
“香港的一家生物制药公司。”
“医药公司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能力。”
“对呀,医药公司没这样的能力,可医药公司服务的人有能力呀。”
我没再继续问下去,因为我更愿意相信是富商,没错,就是富商。
果然,有钱能让鬼推磨,我们就是在磨盘上的麦粒。
犹豫片刻,我试探性道:“姨,悟空也卷进来了,你不想让他平安吗?”
赵母话锋一转道:“你猜猜,我这个当妈的,为啥让儿子去盗墓,让他去犯罪?”
“对呀,为啥呀?”
“因为我想让他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我在局里,他的父亲在另一个局里,我们都是局中人,无论哪个局破了,悟空也得和我们一起消失,还不如让他做一些喜欢做的事。”
我的心拔凉拔凉的。
赵母继续道:“我知道我父亲的尸体很有可能在于阗王城,可我却没有办法。”
“我去找吧。”
“不许去,那地方,谁去谁死,多股势力盯着呢,现在谁先动手,谁先死。”
“还是因为西王母吗?”
“对,你们找了西王母的天宫,但不是西王母的墓,或者说那是西王母搬迁之前的住所,这件事,你就当没发生过吧。”
“张浩原来有个领导,好像是749局的。”
“你别往那个方向去想了,我告诉你就是医药公司和富商,你们要小心。”
我知道赵母看不到,可我依旧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赵母有没有在说话,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我们依次上车,花木兰发动汽车后并没有走。
“开车吧,路上别想这个事了。”
四驴子破口大骂几句,埋怨想当个贼赚钱都不容易。
花木兰道:“有一点没说明白,张浩说毒死魏哑巴,是选择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那么,王把头,黄老板,是不是张浩想要控制的人?”
这一点我也没办法确定,张浩说王把头不是他们人,我有点不相信,说心里话,我更希望是,王把头谨慎,黄老板有关系,往最差的方面去想,多一个人,就多一条路。
于是,我直接打电话给王把头,说了张浩的事和魏哑巴的死因,还特意强调张浩本来想毒死的人是王把头,说张浩嫌弃王把头找不到长生的秘诀,不应该再盗墓了。
在电话的另一端,我听到了王把头沉重的呼吸声。
最后,王把头只来了一句“到大同会合再说。”
王把头教我要心狠手辣,可他不会想到,我想出来的第一条毒计就用在了他的身上。
如果说张浩是为了我们四个,王把头完全可以全身而退,凭借他积累的财富,已经可以让子孙三代无忧了。
可我们需要王把头这样的人,我们需要他的经验和谨慎。
至于黄老板,我没办法说,以黄老板的能力和关系,和他说了也没用,他一点也不会怕,不过不管说不说,我都相信黄老板会帮助我们的。
打完电话,花木兰认真道:“狗哥,我觉得你比以前更成熟了。”
四驴子接话道:“他成熟个勾八,他是裤裆里着火,鸟熟了,赶紧走吧,去宾馆洗个澡,睡一觉,今晚咱们出发去大同。”
到了宾馆,我没脱衣服,因为我知道花木兰会来,我直接将房门虚掩。
果然,没到十分钟,花木兰来了,花木兰关上门又挂上了锁链。
锁链对于别人来说,是多一层安全,对于我们来说,就是有人破门的时候,说不定能把门框子带下来。
“给我根烟。”
我给花木兰拿了一根烟,花木兰深吸了一口,咳嗽了好几声,我赶忙去捂住她的嘴。
万一被赵悟空听见了,不一定以为花木兰和我干啥事呢。
花木兰挣脱道:“我还是觉得你应该告诉黄老板一声,万一有啥事,他也有个准备。”
“行,一会我给他打个电话。”
我没有打电话,而是呆呆地看着花木兰,花木兰左右看了看,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笑道:“看啥,不就是内衣脱了嘛,穿了两天,勒死我了。”
“妹子,和我透个实底,你到底什么来路。”
花木兰瞪大了眼睛,犹豫片刻,抓起电视下面的矿泉水扔向我,骂道:“都这时候了,你还怀疑我的身份。”
“对。”
花木兰瞪着我,咽了一下口水。
我认真道:“大家都是明白人,我也知道你不简单,你有别的身份,我希望有一天,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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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兰更生气了。
我直接跪下道:“我求你了。”
花木兰咬着嘴唇,愤怒地走向门口,开门前她来了一句“我要是有身份,我早就逃出去了,不会和你们四处逃命。”
我没有说什么,就跪在地上,静静地看花木兰离开。
从心里来讲,我对花木兰没有绝对的信任,可我又不能让她走,因为有时候她的想法会起到关键性的作用。
我给黄老板打了一个电话,说了一下这个事,还提到了赵母说的香港医药公司。
黄老板根本不当回事,他说在大同,除非他供养的神像碎了,要不然没人敢动他。
黄老板说他关心的不是这个事,而是股份和权力架空的问题,他不希望自己白手起家攒下来的家业,成为别人的嫁衣。
这一点我听不明白,反正就是黄老板根本不关心张浩的身份,也没把张浩放在眼里。
我再问古董运输怎么样。
黄老板很硬气地回答了三个字“不知道”,黄老板坐着轿车开得快,都快到大同了,至于拉古董的箱货到哪了,他不知道。
许某人在心里发誓,再也不用黄老板运古董了。
不过反过来想想,一辆贴着快递标签的厢货车,正常开也没有人查。
晚上十一点,我们相约下楼,花木兰一身黑色冲锋衣,气质有点像是职业杀手。
花木兰开车,我坐副驾,赵悟空和四驴子在后座继续睡觉,我和花木兰互相不说话,气氛有些紧张,或者说,压抑。
我找话题道:“生气了?”
“没有。”
说话时,花木兰眼角流下了一行清泪。
我拿出纸巾想帮花木兰擦一下,花木兰反应很大,怒声道:“别碰我!”
四驴子醒了,伸手给了我一巴掌骂道:“你小子坐车呢,爪子怎么还不老实,王小姐,他摸你哪了,我帮你揉揉。”
花木兰抢下我手里的纸巾,自己擦了擦眼角,委屈道:“和你们出生入死这么久了,你们还不相信我。”
四驴子梗着脖子道:“谁不相信你了?是狗哥吗?妈的,停车我削他。”
花木兰像是受委屈的小媳妇似的,各种提曾经的往事,简直就是在挖坟。
四驴子也坏,花木兰一说啥,四驴子就给我一拳头。
哭哭啼啼好久,我更关心的是花木兰开车,上高速一个多小时,我就没见到任何一辆车超过她。
速度最少一百四。
四驴子道:“王小姐消消气,狗哥的成长环境你还不知道吗?生活经历让他多疑,他连我都怀疑,斗地主的时候,我出顺子他查牌挨个看。”
“我们是生死队友呀,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你还怀疑我。”
“我没怀疑,是狗哥怀疑的,一会去服务区,我削他。”
我低声道:“下一个服务区换人,驴哥来开吧。”
我真怕花木兰开车出事,这姑娘的眼睛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一流泪,眼睛很快红肿,都快眯成一条缝了。
四驴子安慰道:“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成长经历不一样,像咱们猴哥,人家小时候是吃大馒头长大的,衣食无忧,不过呢,有的孩子命苦,从出生就啃花生米,在花生米里嘬油水。”
我一听,不对劲呀,联想到赵母的身材,我觉得四驴子说的好像不是馒头和花生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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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得缓一缓,计划一下接下来的事。
张浩的突然现身,打破了我所有的计划,原以为接下来的半年,我们只需要在山东大棚里干活,闷声发大财就行了。
可张浩说那边的墓已经空了,我相信这是不让我们继续挖的借口,或者说,给了我们一个体面的理由。
我想了一路,张浩的潜台词是继续在山东挖墓,我们不死在里面,也得被雷子点了,要不然张浩就不用费尽心机地去弄死魏哑巴了。
我们唯一能保命的机会,就是替他们去找长生,也就是说,我们还得去新疆活动。
张浩说得很明白,能不能找到长生不重要,重要的是找的过程。
言外之意就是让我们去新疆随便盗墓。
可新疆还有什么能挖?
单看古董价值,我更喜欢的是西周时期的诸侯墓,新疆有西域诸国,理论上也能挖出东西。
可古董的价值取决于市场,取决于买了之后会不会有人接手,是否能变现。
古董市场上的热点是知名度高的东西,说白了就是能流转,有人购买,有人接盘。
再者,玩古董的人,多半都是为了等古董升值再不济也得是保值,核心思想,也是为了赚钱。
以当年的行情,一对管帽核桃,动辄几千上万,比民国地主墓里的瓷器还贵。
要是古墓里民国瓷盘有盘和管帽核桃,只能拿一件的情况下,我肯定拿核桃。
因为核桃有市场,有人接盘,接盘的人多了,其价值也跟着水涨船高
所以,对于盗墓贼来说,有市场的古董才是好古董。
再举个例子,假如有两个同样价格的戒指,一个是司马炎的,一个是白山的,你会买哪一个?
我估计要是我不说,几乎没人知道白山和司马炎是同一时期的人,司马炎是西晋武帝,白山是西域龟兹国的国王。
去新疆盗墓,有赚头,但和西周墓相比,只是小赚。
还有一个问题,也是我们内部的问题,那就是花木兰的身份。
张浩的突然出现,更让我觉得花木兰有问题。
在山东盗墓,王把头和三江红不可能泄露我们的行踪,四驴子和赵悟空没那个心眼,黄老板那边更不可能,那么,张浩是怎么找到我们的出租屋呢?
排除所有的可能,即使是最不可能的情况,那也是真相。
花木兰绝对有问题。
到了宾馆后,花木兰把自己关在房间内,我们三个想商量一下,但又怕花木兰整出什么幺蛾子。
于是我们决定去洗澡,一个光屁股的地方,肯定能躲开花木兰的监控。
热水池子一泡,那是真舒服。
四驴子道:“我一直觉得花木兰有问题,可就不见她露出来狐狸尾巴。”
“花木兰没问题。”赵悟空突然认真,让我有些措手不及,也让四驴子没法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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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驴子反应快,啪得一声给赵悟空一巴掌道:“你小子,猪油蒙了心,正常小姑娘,谁有她的心智?有这心智干啥不赚钱,为啥非得拼命盗墓?”
赵悟空揉着脑袋道:“盗墓是一项神圣的职业,并且赚钱快。”
四驴子气得干瞪眼,下一秒,四驴子立马起身,走了。
我以为四驴子去抽烟了,也没在意,转而劝说赵悟空。
“猴哥啊,你就是接触的女人太少了,和花木兰一起久了,日久生情。”
“不是,我觉得那姑娘挺好的,落落大方,长得也漂亮。”
“不不不,花木兰太聪明了,你俩要是在一起,你就是她手里的核桃,把你玩得明明白白。”
赵悟空咧嘴道:“我还是对他有好感。”
“大哥,换个人吧,有钱了,什么样的姑娘找不到,讲真,以花木兰的心智,就算以后给你戴绿帽子,你都得夸她贤惠,只要她不说,你这辈子都发现不了自己被绿。”
赵悟空脑袋,可以说是冥顽不灵,我怎么说都没用。
过了十多分钟,四驴子来了,而且穿着衣服走到水池边,给我干一愣。
“干啥呀,要走啊?”
四驴子没搭理我,他从那个羽绒服兜里掏出来一个水枪,还他娘的是小黄鸭型的。
四驴子把水枪里灌满水,递给了赵悟空。
赵悟空也懵了。
下一秒,四驴子拉起赵悟空,赵悟空懵逼地跟着,四驴子找到搓澡的师傅道:“师父,我弟弟脑子不好使,受累给搓一下。”
“放心吧。”
我隔空给四驴子点了赞。
赵悟空自然不愿意,四驴子嘶声道:“乖,别闹,好好搓澡,给人家大爷揪个鸡儿吃。”
搓澡大爷一脸惋惜。
四驴子换好衣服回来后,我们商量了一下接下来的事。
首先是花木兰。
我俩把花木兰的事从头到尾捋了一遍,那是分析得头头是道,最后得出来一个结论,无论花木兰是什么人,我们都得带着花木兰,而且还得把她伺候好了,反正就是不能撕破脸皮。
为啥?
因为我们的钱都在花木兰那。
讲真,要是我早想到这层意思,我都不会和花木兰闹上那么一出。
当然,这也怪我,张浩突然造访,加上烧魏哑巴的刺激过程,还有两天没睡觉,让我的脑子有点短路。
假设花木兰和张浩是一伙的,张浩为香港的医药公司服务,花木兰世居广州,从地理位置上看,两者相距很近,整不好真有关系。
再有就是张浩的身份,他的身份很复杂。
我相信原来赏识张浩的人是749局的,后来他又被考古队开除了,通过目前的线索,可以排除张浩和地理协会以及吕文光的关系。
吕文光是赵母的人,要是张浩和吕文光有关系,赵母肯定知道。
难道真的是为医药公司服务?
还有就是张浩说让我们注重找的过程,不需要有结果,这让我想起了大搞研发骗经费的桥段,只要研发不成功,就有源源不断的经费。
可是,即使分析出这些,我还是猜不透张浩的身份和目的。
越是和四驴子聊天,我越是发现花木兰的重要性,因为和四驴子讨论问题,永远只是表面,根本不会有什么富有价值的结果。
赵悟空搓完澡也生气了,拿着个破水枪呲我俩脑门,真他妈和傻儿子似的。
出去结账的时候,我再次惊呆了,澡票59圆子的洗浴中心,三个人啥也没干,结账要六百多。
核对账单的时候,我明白了,光一个搓澡就花了将近四百。
我问赵悟空怎么回事。
赵悟空说搓澡的大爷说大同话他也听不明白,他就嗯啊答应,然后蜂蜜、精油啥的都给他用上了。
我伸手给赵悟空点了个赞。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坐了一晚上车,上午又洗了个澡,放松过后,疲惫感加倍来袭。
我只想好好睡一觉,下午补觉,晚上去找黄老板,美滋滋。
既然来了大同,那就要跟着黄老板的作息时间。
打开房门的瞬间,我愣了一下,因为花木兰在我的床上。
我以为走错了房间,又关上了门。
确认了房间号,我试了一下房卡,叮的一声,门开了
这是我的房间呀。
推门而入,花木兰瞪着我。
我尴尬笑道:“你怎么来我房间了?”
“等你呢。”
“怎么进来的?”
“把我房间里的打扫卡片挂你房门上了,跟保洁阿姨一起进来的。”
我伸手给花木兰点了个赞,这姑娘够聪明。
“那我去你房间睡?”
“我有话要对你说。”
此时,我感觉花木兰已经占据了主动权,我心里想着怎么能把这事圆过去。
“我把香港的地皮抵押出去了,钱打到你们账户上了,你们查一下。”
我点了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疲惫感让我脑子不是很好用,此时,我只想补一觉。
“狗哥,你让我伤心了。”
“嗯,回去睡一觉吧,有话明天再说。”
我拿出睡觉穿的篮球服,去卫生间换上了,回来的时候,花木兰还躺在被窝里,没有要走的意思。
“你先回去吧,咱们都累,睡一觉,然后再谈。”
“一起睡吧。”
花木兰说的很轻松,我也没多想,同床而眠的事我俩也没少干。
可进入被窝后,我发现有点不对劲,这娘们好像没穿衣服。
掀开被子看了一眼,我脑袋有点发懵。
次日一早,花木兰已经不见踪影。
我面南而跪,咣咣咣磕了三个头,心里全都是对丁博文的愧疚。
我又面西而跪,在我的印象里,西边的房间是四驴子,四驴子西边是赵悟空。
隔山能打牛,我相信隔着四驴子,赵悟空也能收到我真诚的歉意。
床铺凌乱,我心里有些发慌,悔恨感涌上心头,心里大骂自己“许多呀许多,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呢?”
唉,一失足成千古恨。
花木兰不在我的房间,我心里还有点空落落的,也有点担心花木兰不辞而别。
我给四驴子打了个电话,找个借口让他来我房间。
四驴子也没多想,穿着拖鞋大裤衩就来了。
“狗哥,咋了?”
“昨晚睡得好吗?”
“挺好的呀,一觉干到今天早晨,哎,不对呀,你他妈问这玩意干啥?”
这话把我问的有些发懵,我立马换个话题道:“那个啥,休息好了,中午咱们去找黄老板呗。”
“行,不是,你叫我过来干啥呀?”
“你去花木兰房间看看,花木兰干啥呢。”
“操,你自己去呗,或者直接打电话呗。”
“你去看看吧,看看这娘们有没有什么阴谋诡计,我去不方便,昨天在车上人家还埋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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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事多。”
我只想确定花木兰在不在。
没想到四驴子走到我房间门口时停住了,然后猛地回头。
我疑惑道:“咋了?”
四驴子嘶了一声,快步走到床边,指着床角的一丝血迹道:“哪来的血迹呀?”
我大脑一片空白,吸了吸鼻子道:“山西空气太干了,流鼻血了。”
万万没想到四驴子突然掀开了被子,他晃着脑袋左右看床单,然后直勾勾地看着我道:“狗哥,我看这不像是鼻血呀,要说这是你身上的血,那只能说你痔疮破了。”
下一秒,四驴子就明白过来了,几秒钟内,四驴子的眼神发生了多种变化,从好奇到惊讶,再由惊讶到无奈。
四驴子用手指在空中点了我几下,一句话也不想说。
“驴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是猴嫂自愿的啊。”
“滚吧,我又不喜欢那娘们,和我解释啥,瞒着点赵悟空吧,你呀,纯纯王八犊子,比他妈24K黄金都纯。”
说完,四驴子走了,走到门口,又返回来给了我一脑炮。
不多时,四驴子带着花木兰来了。
花木兰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表情依旧甜美,她笑道:“狗哥,你找我?”
我愣了几秒钟,尴尬道:“我下个中午去找黄老板,咱们把古董分类,出手的时候也方便。”
“行,我听你的。”
花木兰的声音越是爽朗,我心里越是发虚。
四驴子道:“别等中午了,现在直接走吧。”
“行,那我给你黄老板打个电话。”
拨通黄老板的电话,黄老板说东西都在上次的公寓,王把头三江红在那边,我们直接就行。
紧接着,黄老板对我好一顿埋怨,说我自己走了,把他的保镖扔在那边了,现在和傻逼似的在那等着呢。
我一拍脑门,心说糟糕,把这件事给忘了。
这也不能怪我,得怪张浩,是他打乱了我的计划。
挂断电话,我又给村支书打了个电话,帮着保镖和村支书搭线,然后又建了个微信群,说以后有什么事,群里沟通。
花木兰突然变温柔了,她小声安慰道:“别着急,事情很多,一样一样来,忙则生乱,处理完大棚的事,再给王把头打个电话。”
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四驴子道:“行,你俩商量着来,我先回去收拾东西。”
“你有个屁的东西,在这呆一会。”
四驴子根本不听我的话,直接转身走了。
房间内只剩下我和花木兰,床铺凌乱,我有些尴尬。
花木兰哼笑道:“哟,狗哥害羞了。”
我憋了半天,整出三个字“对不起。”
“滚吧,别以为姑奶奶喜欢你,你只不过是我的玩物,等老娘赚够了钱,找一群小鲜肉伺候我。”
我抿了抿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赶紧的,给王把头打个电话。”
拨通了王把头的电话,他的声音沙哑且干涩,他道:“许多呀,山东的事处理完了吗?”
“处理完了,和黄老板的人交接了。”
“尽快来大同。”
“我已经到了,你在哪,我去找你。”
“还是上次那个公寓,你来吧。”
见到王把头,我感觉他苍老了很多,没有寒暄,直接发烟。
王把头吐雾道:“你说的张浩,我也打听出来了,原来在陕西盗墓,也没成什么气候呀。”
“嗯,听说他现在为香港的医药公司服务。”
王把头颔首道:“嗯,那就不简单了,你们要小心。”
王把头的话让我觉得有些不对劲,什么叫我们要小心呢,应该说咱们要小心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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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把头说他最近身体不好,干完这趟活,他要出国调养身体。
这话不用多想,就是王把头要溜了。
我很羡慕王把头,局势混乱的时候,他可以出去躲避,躲开一切是非。
其实,我也可以跑路,带着钱去国外过逍遥日子,国外蛮夷之国虽然没有国内吏治清明,也没有国人当家作主的权利。
不过对于人人喊打的盗墓贼来说,出国可以过几天放心日子,不用每天担惊受怕恐惧被抓。
我孤身一人,无牵无挂,随时可以溜出去,但猴哥跑不了,四驴子也跑不了,他们还有家人。
我们可以走,不过也要承担跑路带来的后果,利用我们的富商不会放过四驴子和赵悟空的家人。
花木兰就不用说了,因为她根本不想停止盗墓,不确定除了钱,那娘们还想要什么。
想到这些,我心里一阵悲凉。
生而为棋子,任人摆布是我们的宿命。
王把头对我们的态度也变了,不冷不热,还有些爱搭不理,他说黄老板亲自和姓周的掮客谈了,这次盗出来的东西,卖价一亿两千万,其中有三千万是给掮客的回扣。
王把头说出货的事不用我们操心,到时候等着分钱就行了。
言外之意就是我们该去哪去哪,别在这碍事。
在王把头的眼里,我们参与出货,只会带来风险。
王把头最害怕的就是风险,他谨慎的性格会隔绝一切危险源,当然,也包括我们。
我对王把头说张浩可能盯着他呢,恐怕出国没那么容易。
王把头只回了两个字——偷渡。
也是,有了这个想法,海关形同虚设。
我们也得明白事,既然王把头不想让我们参与出货,我们也就没必要在这碍眼了。
说心里话,我有点后悔和王把头说张浩的事了,此种行为,无异于打草惊蛇,受惊的王把头,只想离开是非之地。
我们垂头丧气地返回宾馆,满心地失落。
我以为我们很牛逼,以为我们是盗墓团伙的核心,以为我们应该是万众瞩目的焦点。
可我们,什么也不是。
仔细想想这两天的事情,以前来大同,黄老板肯定好生招待,可是这次,黄老板连个电话都没打。
我给黄老板打电话,黄老板也是让我们去找王把头。
一时间,我知道了什么是人走茶凉,也知道了什么是墙倒众人推。
返回宾馆,躺在带有血迹的床单上,我思绪万千。
花木兰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可我心里却不能平静如水。
一连串的事情压得我喘不过气,于是,我叫来了四驴子,想让他化身知心大哥,开导一下许某人,让我看到黎明的曙光。
可四驴子就是一个钝刀子割肉的主,不仅刀子炖,还要把肉割下来放在火上烤,回头再问一句要不要辣椒面。
我估计四驴子把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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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知道怎么收场呀,你帮我想个招。”
“滚吧,昨晚上你怎么没想怎么收场?哎,不对呀,昨晚我醒了,还玩了半天手机,你这屋可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哎?狗哥,你是不是身体有问题呀?”
“滚犊子,说正事,我该怎么办?”
“这他妈不是正事吗?我们村有个老中医,我一会打个电话,给你开点中药补补。”
我有些生气,严肃道:“驴哥,我该怎么办,我真没办法了,我该怎么面对花木兰?”
“搞破鞋呗,你俩偷偷在一起,玩地下情,瞒着点猴哥就行。”
“不可能,我俩不合适,我心思重,满脑子都是阴谋诡计,花木兰更聪明,我俩要是有孩子,孩子出生时都得含着算盘珠子。”
“那他妈的也比抓一把避孕药强。”
我心里咯噔一下。
四驴子发觉到了我的紧张,小声问:“狗哥,别告诉我你轻装上阵,连个铠甲都没穿?”
我惊恐地点头。
四驴子一拍大腿,眼泪都快下来了,他骂道:“许狗儿啊许狗儿,你他妈算计到你爹头上了,完犊子了,我老驴子要给你姓许的拉帮套了,你他妈的怎么不替个好人死了呢?”
“妈的,你是我爹,先说花木兰那边怎么办,她不会怀孕吧。”
“我怎么知道呀,咋地?我还能帮你补一枪呀?”
我见四驴子不说人话,恨得牙根直痒痒,我直接指向门口道:“滚滚滚,你走吧,我想自己待一会。”
没想到四驴子却认真了,他道:“哎,狗哥,其实花木兰也挺可怜,你总说花木兰聪明,花木兰也就剩聪明了,你说她还有啥优点?唱歌能把拉弦的唱尿血,画画也不行,新疆汗王墓,咱们假扮美术生,花木兰画的贵妃醉酒,和他妈的孟姜女哭长城似的,再说做饭,哪次她做菜没切到手?和尚吃她做的拍黄瓜都得算破戒,你说说除了盗墓,她还能干啥?”
我顿了顿道:“要是我俩结婚,这段话我会原封不动说给她听的。”
“你呀,你可真不是东西,你再想想,花木兰昨天把钱都还给咱们了,也不图咱们的钱,我也觉得她有问题,但只要大家目标统一,一起赚钱,有什么不好?”
……
四驴子离开后,我也开始反思花木兰。
花木兰做的很多事都是矛盾的,比如是否跟着姚师爷,又比如她挤兑狄依鹿,不过连起来看,花木兰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钱,她也只想要钱。
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把卡上的钱转给花木兰,花木兰昨天还的钱我原封不动给她转过去了,又把几个卡里面的钱汇总了一下,反正就是给自己留了不到五万块钱。
我不敢当面说这事,也不敢打电话,于是,给花木兰发了条信息,先道歉,后说钱的事。
花木兰只回了一个好字。
许某人心里噗嗤噗嗤地喷血。
这一步我走错了,或者说自己主动跳下了万丈深渊。
花木兰,已经彻底拿捏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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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两个人,同样的场景,我的心态却发生了变化。
我直接道:“黄老板,我在这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黄老板愣住了,他皱眉道:“你说啥呢?”
“我觉得,我们在这,会给你带来危险。”
“那你走吧。”
黄老板的话让我没办法往下接。
我笑了笑道:“那我先回去了,明天我们去新疆。”
说完,我转身就走。
黄老板骂了一声道:“他妈的,回来,你去哪啊。”
“去新疆。”
“我怎么觉得你怪怪的呢?”
我把这几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包括王把头的态度变化和花木兰。
黄老板饶有兴致道:“你真把那小娘们给睡了?”
“啊。”
“你想怎么办?”
“负责呗。”
“觉得自己占便宜了?”
“肯定的呀。”
黄老板突然给了我一巴掌道:“醒醒吧,傻儿子,还他妈占便宜,你是被算计了,你们三个,只有你怀疑那姑娘的身份,现在好了,你成为她的铁杆支持者了,你说,你俩谁占便宜了。”
“那也得对人家负责呀。”
“妇人之仁,你就没有四驴子那两下子,四驴子有提了裤子不认人的勇气,你呢,你有啥?”
我诺诺道:“我是她第一个男人,我要负责。”
“滚犊子吧,你真是被仁义道德夹起来烤了,被他妈下降头了,书上说孔子周游列国十四年,希望得到重用,有这个事吧。”
我点了点头,黄老板竟然知道孔子周游列国,着实让我觉得意外。
“什么叫得到重用?说白了就是求官,对吧。”
我想了想,是这个道理。
“你看呀,孔子是鲁国人,然后鲁王不给他官职,他就周游列国求官,算不算叛国?”
黄老板继续道:“孔子是谁的后人?商汤之后,直系祖先就是宋国微子启的弟弟微仲,就是微子启死后,宋国的第二任国君,孔子周游列国,为啥不帮祖宗宋国?算不算灭祖?”
我茫然地看着黄老板。
“许多呀,你要想一个事,孔子周游列国的时候,还有周天子呢,孔子一门心思地恢复周礼,为啥不想着找个周天子的官员做食客,用自己的理论去帮助王畿之地富强,而是去周游诸侯国求官,想帮助诸侯国强大,为啥?为了让诸侯践踏周礼吗?”
我伸手给黄老板点了个赞,黄老板的观点,永远都是清新脱俗。
黄老板笑道:“学我吧,遵守什么仁义道德?缺德人生过得才舒坦,孔子的理论不是道德标准,那他娘的是统治者的管理工具,你呀,真不如四驴子,你的聪明,仅限于在仁义道德上的聪明,要是我想害你,你他妈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醒醒吧,傻儿子。”
我吸了吸鼻子道:“黄老板,你叫我来干什么?给我洗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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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说正事吧。”
“钱到账了,怎么分?”
“平均分。”
黄老板啪地给了我一巴掌,骂我是猪脑袋,他提出了一个我不敢想象的分配方案。
我们还剩下九千万,王把头、三江红和魏哑巴的家人分一千五百万。
剩下的七千五百万我们分,黄老板只要五百万,剩下的七千万留给我们四个。
“黄爹,这不好吧,王把头拿得太少了。”
“他干啥了?”
“不是,人家是把头。”
“都要走了,还是把头吗?给出去多少钱都是打水漂,你听我的,这次我来分钱。”
“是不是有点不仗义?”
“前期投入我出的,王把头拿的也是经验的钱,再有,咱俩打个赌,我把一千五百万给王把头,王把头给三江红的钱不会超过三百万,魏哑巴的家人更是一分钱都拿不到,你信不信。”
“不会吧。”
黄老板哼笑了几声,看着我无奈地摇头。
听黄老板的意思,以后出货可以直接找他,他和姓周的已经谈好了回扣比例,只要有好东西,可以直接找姓周的。
对于一般的文物,黄老板也给我指了一条明路,他说可以找姚师爷。
我们虽然和姚师爷闹得不愉快,但是,利益可以抹平一切不愉快,要是我们找姚师爷出货,姚师爷牵线搭桥,抽取佣金,他会很愿意干这个事的。
离开黄老板的办公室,我在街上游荡了很久,也想了很多事。
盗墓以来,经济方面有长进,不过心智方面却没什么长进。
尤其是和黄老板相比,他的人生阅历和思想水平,让我望尘莫及。
我想找花木兰出来谈一谈,可花木兰拒绝了,她说这两天有点累,想要早点休息。
没办法,我回到了宾馆,敲了敲花木兰的房门,她没有开门。
我又找到四驴子和赵悟空,商量着接下来的计划。
或者说,商量一下去新疆干什么?
去新疆盗谁的墓?
商朝的青铜器线索不足,西域诸国的王城在冬天也不好挖,此时,我们一点思路都没有。
商量来商量去,我们决定先回家过年,等春天再说。
新疆的古墓找不到,我们可以找找王城遗址,里面的金银器也能值点钱。
还有一点就是张浩刚和我们明牌,推诿拖延对我们有好处,试探一下张浩的目的,或者说,他想让我干什么,要是在这段时间查出张浩的底细,那就更好了。
我把我们研究出来的结果通过短信发给了花木兰。
几分钟后,走廊里响起了开门声,接下来是敲门声。
打开门,花木兰一身流氓兔睡衣,绕过我直接进了房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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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那干什么?”
“这两天我仔细想了一下张浩的目的,他的意思不是让我们去新疆,而是远离中原文化和传统的汉文化。”
四驴子问:“嫂子,你这是啥意思?”
一听嫂子这两个字,我心里咯噔一下,四驴子可真贱。
赵悟空懵逼道:“怎么叫上嫂子了?”
四驴子淫荡道:“嫂嫂,武松有话要说。”
花木兰平静道:“你说。”
“如今人困马乏,休养生息才是王道,贸然出兵,必将惨败。”
我不想听四驴子扯犊子,直接问:“你说的远离中原文化是什么意思?”
“那天你说金缕玉衣的做法失传了,我在想现代科技和古代工艺的对比,马王堆的素纱襌衣只有49克,以现在的科学手段没办法复原,我们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古代的一些工艺要比现在先进?”
“你继续说。”
“历朝历代,都是愚民政策,防止老百姓发展科技,对技艺创新也是打压,上古时代,说不定真有长寿的方法,只是在历史中失传了,或者说,被封禁了。”
一提到长生,我脑袋都疼。
花木兰继续道:“自汉朝起,天下归一,独尊儒术,想要找上古遗留下来的东西,还得是先秦时期,王化之外的地方。”
“所以一群人都把目光瞄准了新疆?”
“我觉得是这样,我分析张浩的意思是让咱们通过少数民族的线索,去寻找先秦有关长生的东西,你们仔细想想,秦始皇为啥如此痴迷长生呢?真的是空穴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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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作了分别。
花木兰回广州,我们去沈阳。
山东盗墓让我身心疲惫,我想静一静。
返回沈阳,他俩想陪我玩几天,我让他们各自回家,我需要安静。
本想静下心好好想这两年的事,但我感觉我病了,脑子病了,满脑子都是花木兰。
我开始担心,担心花木兰会不会去找丁博文,他俩又会不会发生什么故事。
那种感觉很奇怪,原来和花木兰没发生啥事情的时候,我他娘的真希望丁博文能突然现身,把这败家娘们带回去,可自从那一夜之后,花木兰抽走了我大半的灵魂。
我也开始焦虑,原来一直巴不得花木兰能自己离开,可此时,我担心花木兰像是断了线的风筝,飞向她想要的蓝天。
曾几何时,风筝一直绕着我转,我嫌风筝线勒手,可当飞走之后,我又觉得空落落的,毫无安全感。
我决定主动出击,我买了飞往广州的机票,去机场,过安检一气呵成。
可登机的时候,我犹豫了,或者说,没有勇气去见花木兰。
果然,情歌都是源于生活,爱情这杯酒,阎王爷喝了都得醉好几宿。
英雄都难过美人关呢,更何况许某人只是个杂碎。
不过我也感谢桃仙机场,感谢航空公司,要不是飞机晚点了,老子的机票钱都不能全额退。
此后的日子,我每天都盼着花木兰打电话,盼着花木兰能像上次一样突然来沈阳。
可花木兰的名字却没出现在手机屏幕上,连条信息都没有。
浑浑噩噩混日子到了年前,黄老板打来了电话。
黄老板找我的理由让我既惊讶又惊喜,他找我借钱。
煤老板找许某人借钱,那是许某人无上的荣耀,妈了个巴子的,我贷点款都得借黄老板。
要是有家谱,我都得把这件事写入家谱里,永世传诵。
这种感觉像是马爸爸说没钱了,当面找你借点,你借不借?
借点钱,能吹一辈子牛逼,这买卖多值。
而且只是借钱,又不是不还。
黄老板开口要借两个亿,我把那对荔枝买了也没那么多,不过我还是答应下来了,许某人的钱在花木兰那,可咱还有保命的黄金塔。
于是,我约四驴子和赵悟空吃个饭,想商量一下借黄老板钱的事。
这我得夸一句赵悟空,他绝对是耿直boy。
赵悟空去了河北的爷爷家,春节附近车票不好买,这老兄弟买站台票,在绿皮车上站了十二个小时来的沈阳。
虽然有钱了,可以去最好的饭店,但许某人觉得,越大的饭店,喝酒越没气氛,于是乎,我们去了沈阳的一个号称穷鬼乐园的啤酒屋。
那地方,好,真好,全都是老酒蒙子,一盘拌鸡架能嗦半宿。
四块钱一扎的兑水啤酒,八块钱一盘的拌鸡架,再来个花生毛豆油炸花生米,这酒咱就喝上了。
大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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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驴子没有犹豫,他抽烟道:“黄老板对咱们不薄,他借钱,咱得帮。”
赵悟空道:“虽然他看不上我,可也没少帮咱们,要是我有钱,我直接借他。”
我一听这话不对呀,忙问道:“花木兰不是把钱都还给咱们了嘛,你钱呢?”
赵悟空也是酒精上头,咧嘴道:“花木兰把地皮抵押了,那玩意,利息高,我把钱又给她转回去了。”
“你疯了呀?”
“没事,我不像你俩,我对花木兰一百个放心。”
我又看向四驴子,四驴子懵逼道:“我的钱在手里,黄老板急用,用我的钱也行。”
讲真,要是四驴子也把钱转给花木兰了,我可能就不担心花木兰和丁博文发生什么了,我更担心花木兰拿着钱跑路。
我吸了吸鼻子道:“算了,自己的钱留着,用黄金塔吧,要不然黄金塔变现也是个问题,正好黄老板用钱,咱们顺便把塔出手。”
又胡扯了一扎啤酒,我开始将话题往花木兰的方向扯,四驴子和花木兰基本上没有联系,赵悟空拿出手机得意地给我们看他和花木兰的聊天记录。
这两人基本上每天都在聊天,赵悟空不太会说话,讲真,我看着赵悟空发出去的消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复,要是赵悟空给四驴子发这样的消息,四驴子肯定回复两个字——傻逼。
不过赵悟空发出去的消息每一句都有花木兰的回复。
花木兰回家帮着父母卖肠粉去了,每天早晨五点多开始营业,还给赵悟空发了做肠粉的照片。
看着花木兰忙碌得额头冒汗,一时间,我觉得错怪了她了。
四驴子死死瞪着我,用眼神把我八辈祖宗都骂了一遍。
我心里也有愧疚,不过我的愧疚只持续了两分钟,因为四驴子发现赵悟空的手机里另有乾坤。
赵悟空可不单单是和花木兰聊天,聊天列表里一个姑娘,而且还给一位已婚妇女,而且还给赵悟空发满是诱惑的照片。
四驴子瞪着眼睛道:“他妈的,你不老实呀。”
赵悟空也急了,想要抢回手机。
许某人一个看热闹的,怕啥呀,于是我拉着赵悟空,四驴子飞速查看赵悟空的聊天记录。
赵悟空的所作所为,让我对他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聊天记录有点辣眼睛,最后赵悟空主动说要自己坦白。
根据赵悟空自己交代,趁着这段时间没事,联系了高中同学,不对,是女同学。
赵悟空从小到大喜欢过很多女同学,高中那个女同学是他青春的遗憾。
于是乎,有钱了的赵悟空也不干人事了,趁着这段时间没事,联系了高中的女同学,用钱砸出了所有的感情。
用赵悟空的话说,他想弥补青春的遗憾,女同学愿意离婚,他立马娶她。
许某人看着那位女同学朋友圈置顶的婚纱照陷入了沉思。
四驴子也没比我好哪去,这么说吧,四驴子看完赵悟空的聊天记录都开始自闭了。
果然,赵悟空不是只会吃果盘,而是坚持自己喜欢的东西。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三个人喝到了凌晨一点多,这地方真好,加起来花了六十三块钱。
反正我是很尽兴。
赵悟空的所作所为,让我放下了心里的负担。
许某人不是偷嫂子的无耻之徒,是玉皇大帝的天兵天将,是上帝的天使,是希腊的雅典娜,是埃及的玛阿特。
反正就是正义的使者,天降正义,替天行道,是老天爷派下来惩罚赵悟空的正义之神。
许某人只是抢了赵悟空喜欢的女人,可赵悟空这个杂碎真不干人事,他是赤裸裸的第三者,人家小两口结婚不到三月,过得挺好的,赵悟空非要横插一脚,有道是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赵悟空目无佛法,此种行为,无异于欺师灭祖,堪称当代西门庆,人人得而诛之。
(为赵悟空洗白一句,年少不可得之物,终将困其一生,电影《夏洛特烦恼》中的夏洛痴迷于秋雅,也许有青春遗憾的人,更容易理解夏洛的执念。)
兴尽而散,赵悟空说要回河北过年。
多说一句,赵悟空是东北人,爷爷也是东北人,只是赵悟空奶奶早逝,单身多年的赵爷爷也得给自己找个伴,于是乎安排了一个倒插门。
讲真,我要是有一个那样身材的儿媳妇天天在家晃悠,我也找个老伴。
李白喝酒能作诗,四驴子喝多了也能整两句,专为赵爷爷作了一首诗,诗云“邢台女婿老悟空,如意金箍显神通......”(后两句记不住了。)
妈的,串台了。
赵悟空要回河北,我俩却犯了难,此时,根本买不着去邢台的车票,要是让赵悟空站票回邢台,我估计到地方,他人都得硬了。
赵悟空执意回家,我俩也不能说啥,于是,出了穷鬼乐园啤酒屋,我们打车,想要去火车站看看有没有黄牛。
可一上车,出事了。
司机大哥用浓重的东北话自问自答“去哪呀,去西塔啊。”
西塔是沈阳的酒后圣地,对此提议,我双手赞成。
不过赵悟空真有定力,直接道:“去大连,去不去?”
司机大哥以为我们喝多了,笑呵道:“咱这打表,你要去拉萨,我都能拉你。”
“行,你俩下去,我走了,去大连了。”
我都懵了,要说去邢台,那是回家过年,不会拦着,可去大连,分明就是去找那个女同学。
我劝说赵悟空,司机一脸尴尬,默默打开了计价器。
“猴哥,去西塔玩玩就行了,明天还河北呢。”
“不玩,我要去找她。”
四驴子骂道:“你大爷的,别耍酒疯,走走走,去西塔。”
赵悟空不让我俩上车,自己也不下车,非要去大连。
我心里这个气呀,最后赵悟空给了我一个无法反驳的理由,他说再有两天,女同学的爷们就该从南方回来了。
讲真,去人家婚房里搞,就是丧尽天良的许某人都做不出这样的事。
司机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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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四驴子在沈阳的寒风中凌乱了,司机大哥一句去西塔,直接改变了赵悟空想要回家的想法。
两个人,去娱乐会所也没啥意思,于是,我俩决定沿街走走。
四驴子咧嘴道:“狗哥,你说猴哥不能真娶了女同学吧?”
我倒真希望赵悟空娶了女同学,那样,我心里彻底没有负罪感了。
四驴子继续道:“那娘们给猴哥发洗澡的视频。”
“啊?你看了?”
“看了三遍。”
“你可真不是人。”
四驴子叹气道:“唉,猴哥的女同学,我看过了,你的花木兰,我也看过了,论心理压力,我比你小不了多少。”
一听这话,我还觉得有点吃亏,不过我没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我想不明白一个事,你说花木兰身家也上亿了,她为啥还要卖肠粉呢?”
“对呀。”
“还有,她口口声声说想让父母过得好一点,那有钱了,怎么还卖肠粉呢?”
“大半夜的,别瞎寻思,你老丈人的事,我哪知道。”
“这娘们有问题。”
四驴子点燃一根烟,猥琐道:“有问题你就别娶她了,要不然,兄弟的负罪感太强烈了,你说说,你俩结婚了,以后我去你家,一看花木兰我就想起她脱光的事,兄弟的压力得多大?”
在四驴子的脸上,我看不到任何负罪感,只有满脸的淫荡。
四驴子也想回家过年,和黄老板交易金塔的事,只能落在无亲无故的许某人身上。
腊月二十八,黄老板来了,他说要把金塔带回山西,在山西交易。
黄老板没和我说价格,我也没说这金塔抵多少钱,当然,我也没问黄老板遇到了什么样的困难。
我只是想尽可能地给借钱的黄老板一份体面。
去取佛塔的路上,我和黄老板说了花木兰的事,说我想不明白花木兰为啥还要卖肠粉。
黄老板道:“许多呀,你很聪明,但心智不成熟,说白了就是一直过穷日子,腰杆子不硬,思维方式也是古老的。”
我翻了个白眼道:“爹呀,我问你花木兰的事。”
“嗯?花木兰?”
我又给黄老板解释了一遍为啥叫她花木兰,黄老板笑道:“上次,那个姓狄的姑娘,知道我为啥让她坐我身边吗?”
“你想睡人家呀。”
“放屁,我的气场能把她压得唯唯诺诺的,一看就是家底不厚,不过花木兰不一样,这小姑娘,气场也很足,见过世面。”
“可她为啥非要卖肠粉呀?”
“隐藏锋芒呀,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奇兵制胜,想要等实力雄厚了,再做最后一击,你呀,多跟那姑娘学学,你的认知和我儿子的认知,那是差了十万八千里,我问你,让你买十万块钱的烟花玩,你敢吗?”
我咬了咬牙,没说什么,花十万块钱买烟花,我可以买,但会心疼,黄老板说得很隐晦,他真实的想法是穷苦人家培养出来的孩子和富商家出来的孩子观念是不一样的。
黄老板说同样是姑娘,狄依鹿就是没见过大场面,而花木兰却不一样,论心智,花木兰比黄老板还要强。
对于黄老板这样的说法,我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黄老板语重心长道:“如果花木兰在下一盘棋,那咱们都是棋子,想通过我出货,也是花木兰的想法吧。”
“嗯。”
“看吧,我就说那娘们可以把任何人当棋子,一起赚钱可以,情感上别陷得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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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我也在想,我需要的是花木兰的聪明,还是需要一个女人的细心。
如果是聪明,那么花木兰是不二人选,如果只需要女人的细心,那么,替补的人员有很多。
同样是女人,我更喜欢狄依鹿的性格,可狄依鹿没有花木兰心细,而且,狄依鹿被我喂饱了,估计不会再盗墓了。
黄老板说选择权在我自己手里,如果觉得有花木兰在是对自己的消耗,那么,也不必强求。
这话倒让我犯了难,从团队利益来讲,我应该舍弃花木兰,或者说,舍弃任何消耗自己的东西。
不过从情感上来讲,我对花木兰肯定有感情。
这种感觉像是收养了一只流浪狗,明知道这只狗以后会咬人,但养的时间长了,有了感情,想要丢弃狗,也要下很大的决心。
而我,缺少的就是当机立断的决心。
如果把花木兰比作成流浪狗,我丢弃了她很多次,但她都自己找回来了,讲真,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黄老板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让我自己做决定,他带走了金塔,我独自返回沈阳。
送别了最后一位故人,我也得独自面对春节。
不知道为什么,越是年关将近,我心里越是惆怅,为了增添年味,我买了春联和小彩灯,尽可能把空荡荡的房子布置出喜庆的氛围。
忙完之后,我和四驴子聊聊花木兰的事,他很会处理女人的问题,尤其是情感问题,我也很羡慕四驴子有提了裤子不认人的狠心。
可我给四驴子发了好长一段话,四驴子只回了一句“你个老逼登,啥事不能等过完年再说?”
四驴子还给我发了一段视频,四驴子和他爹我大哥老驴子,还有他二大爷二驴子斗地主呢,别人家玩斗地主赢钱,四驴子家赢脑瓜嘣,四驴子瞪着眼珠子弹一个光头脑瓜嘣,给光头疼得龇牙咧嘴,我估计不是他爹就是他二大爷。
我觉得四驴子的家人不了解四驴子,这么说吧,我们玩斗地主,一副扑克牌都能玩出三个小王四个大王。
正当我看着四驴子的视频傻笑的时候,突然有人敲门。
我的心脏猛地收紧。
这里的地址没几个人知道,怎么会有人敲门。
我踮着脚尖走到门口。
敲门声不紧不慢。
从猫眼看了一眼,是一个身穿快递工作服的小哥,他戴着鸭舌帽低着头,我根本看不清长相。
不对,肯定不对,我没有买什么东西,而且,送快递之前,快递员都会打电话确认收货人在不在家,很少突然上楼。
眼前的场景,让我想起了当年白姐联合眼镜小哥上演分尸的那段戏。
可快递小哥没有要走的意思,就在不紧不慢地敲门,头也不抬。
来者不善,他知道我在家,不搭话肯定不行了。
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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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送快递的。”
“放门口就行。”
“到付件,需要您支付运费。”
我心里咯噔一下,来人肯定是想见我,躲不过去了。
我快步走到厨房,抽出一把锋利的菜刀后返回门口隔着门道:“说吧,什么事?”
“送快递,需要你出运费。”
“我不签收,原路退回去吧。”
“您好,拒签您也得给我签个字呀。”
隐约中,我觉得这个快递员的声音有点熟悉,我能听得出他是刻意压着嗓子,但说话的语气,肯定是我认识的人,只是我一时间想不起是谁。
快递员继续敲门,我嘶声道:“大过年的,别扯犊子,来我家串门,带东西了吗?”
快递小哥晃动了一下手中的文件袋道:“送礼物多俗气,我给你带支票来了。”
举手投足间,我觉得快递小哥有点像张浩。
于是我笑道:“浩哥怎么来了?”
“他妈的,知道我是谁,还不开门。”张浩恢复了原来的声音。
我没有犹豫,直接打开了防盗门。
张浩骂骂咧咧进了屋,一会儿吐槽沈阳冷,一会儿说我心眼太多,他一边说着,一边脱外套,最后把牛仔裤都脱了。
“咋地,浩哥送温暖来了呀。”
张浩拿起我放在茶几上的烟,点燃了一支,吐雾道:“知道你一个人过年,过来看看你。”
“扯犊子,先说正事。”
张浩拿起了快递袋道:“你自己看看,是不是温暖。”
说罢,张浩起身,直接打开冰箱,看了一眼,拿着面和青虾去了厨房,好像他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我打开文件袋,里面是一个贺卡,样子很精美,打开一看,是年夜饭的邀请函,可上面没有任何文字。
没有时间,没有地点,连发函人是谁都没写,也没有我的名字。
“浩哥,啥意思,打白条呀。”
“我不是来接你了嘛,晚上咱俩一起走。”
“去哪?”
“去吃饭的地方。”
“在哪?庄家是谁?”
“你别问了,我带你去。”
“我不去。”
张浩切着青虾,头也没抬道:“相信我,去了不吃亏。”
我没有丝毫犹豫,直接道:“不去。”
“你不想盗墓了?”
“不盗墓了,准备娶媳妇过日子了。”
张浩笑道:“上了贼船,哪有那么容易下去。”
一时间,我真想弄死张浩。
张浩劝说道:“人活在世,总是有层层枷锁,别说你盗墓了,就是市场里卖菜的,也得交保护费。”
“卖菜的交个屁的保护费。”
“呵呵,那你说,那些菜霸哪来的?不从他那批发蔬菜,那是连在市场里卖菜的资格都没有,还有收卫生费的管理员,收的钱去哪了?兄弟呀,你救过我,我也和你说实话,咱们都是局中人,认命吧。”
张浩吃着面,和我说了好多好多,他说盗墓行业规则体系早就形成了,谁也改变不了规则,能做的只有接受规则,并且在规则内讨生活,他说按照我的能力,还够不到年夜饭的局,让我去参加年夜饭,已经是高抬我了。
张浩话里话外说我有能力,只要我去参加年夜饭,以后会得到更多的资源。
我对此并不感兴趣,我只想安安稳稳地赚钱,不想江湖势力,要不是有赵悟空那层关系,我连赵母都不想搭理,还管他娘的什么地理协会。
当我说出自己的想法,张浩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他道:“你们瞎他妈挖,触动了大佬的利益,你动人家财路,人家断你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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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是不可能,要是有延年益寿的方法呢?”
“别扯了,放平心态,安心等死,也比绞尽脑汁找长生活的时间长。”
张浩哼了一声,给我说了一个我从来没想过的问题,他还是说他也不相信长生的事,但大佬相信,长生是虚无缥缈,但在大佬心里,坚定地认为有长生的方法,可以说,长生是支撑大佬活下去的信念。
当然,张浩还强调,这是他分析出来的结果,所以他才说,重要的是找长生的过程,而不是结果。
张浩还透露,大佬的年龄已经很高了,现在活着也是靠药剂和各种补品,他说维持大佬活着的费用,一天超过了三百万,这还不包括专门为他建立的医药公司和各种药物的研发费用。
我觉得不太现实,如果真像张浩所说的那样,那大佬活一个月,延年益寿的费用就在一个亿左右,一年十多个亿,啥人能有这么大的手笔?
我问大佬是谁?
张浩说他也不知道,他只是拿钱办事,听吆喝的角色,别说大佬了,就是大佬亲近的人他都没机会见,他知道的事,只是通过和内部人交谈时,通过只言片语的线索分析出来的。
我当然不相信张浩的说辞,于是说了几个耳熟能详的名字,基本上是按照富豪榜往下说的。
可张浩连连否认,他说出现在富豪榜的人,都不是真正的富豪,他觉得大佬是一位隐藏很深的人,外界根本不知道大佬的财产,更不知道他的名字。
我越听越糊涂,张浩的话有很多漏洞,我不知道该相信哪一句,他说没见过大佬,却能说出大佬年事已高和维持生命的费用,这一点很可疑。
如果张浩只是一个边缘马仔,就算打听这些消息,也打听不到。
于是,我准备旁敲侧击,换了一个问题道:“浩哥,大佬的势力,在盗墓的多股势力中,属于哪个等级?”
张浩疑惑道:“盗墓还有多伙势力?”
“嗯,比如湘西柳家。”
“流浪狗而已。”
“姚师爷呢?”
“瘸腿的流浪狗,都不如柳家。”
“地理协会呢,他们的势力也很牛逼。”
“地理协会比前两个好点,算是大佬的看门狗。”
我不同意张浩的说法,我觉得地理协会拿着老毛子的财政支出,应该是个很牛逼的组织,大佬再牛逼,也不能和老毛子的国力相比。
张浩见我不说话了,哼笑道:“湘西柳家都快被灭门了,你出去打听打听,关键的人物有几个还活着,姚师爷也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不过,有一天姚师爷倒台了,你也有责任,如果他只玩红山文化,那么就不会触动大佬的利益,也就不会有事,你呀,把他捧到了一个本来不属于他的高度。”
“地理协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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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浩云淡风轻道:“啊,我知道啊,地理协会也有为大佬服务的呀,你想表达什么?”
我咬了咬牙,赵母的事,我不好开口,或者说,我不能出卖赵母。
“许多,我把你当兄弟,相信我,去参加这个年夜饭,最起码能知道哪些墓能挖,哪些墓挖不了,真心话,若不是我,你们都应该死在山东了。”
“为什么,你不是说那的墓空了吗?挖那边的墓,也会触动你们的利益吗?”
“你们盗墓,若是被发现,警方肯定严打盗墓行业,那大佬的人还能放开手脚干吗?那你们算不算是损害了大佬的利益?小打小闹搞点官员墓没人管,可你们偏偏总喜欢搞王侯墓,一旦被发现就是社会热点,影响了大佬找长生,那就是断了人家的生路,人家会不会也断了你的生路,会不会要了你的小命?”
一连串的反问让我无话可说。
张浩继续道:“参加晚宴的只有十二家,我保举你做了第十三家。”
“为什么?”
“你救过我,我想让你活着。”
张浩说我们在山东盗墓的时候,有人就想弄死我们,若不是他给上面说了很多好话,说了我们盗墓有多厉害,我们早就死于非命了。
我提出想退出,张浩冷冷道:“不可能了,我用你们以后的表现换取了你们在山东活命的机会,如果你们做不出来什么成绩,也难逃一死。”
张浩又提到了黄老板,他说我们和黄老板不同,黄老板身边几十个保镖,黄老板也有煤矿产业能支撑保镖的费用,可我们只是盗墓贼,总不能带着保镖去盗墓赚钱养保镖吧。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黄老板黑白两道都有势力,在当地也有影响力,而我们,只是蝼蚁。
年关将至,张浩的话让我所有的喜庆之情烟消云散。
听张浩的意思,这个晚宴,我是必须得参加了。
“浩哥,你为什么投入大佬门下了?”
张浩反问道:“你觉得是什么?”
“是九门吗?楼兰那个墓和九门有关系。”
张浩嘶声道:“啊,九门啊,有点关系,关系不大。”
“那是为啥?”
“当初在孔雀河边的时候,咱俩守夜,你还记得咱们说了什么了吗?”
孔雀河边?
那次谈话,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张浩说的考古队的闲人老孟,我一直觉得老孟是749局的人,既然张浩提到了孔雀河,我也直接捅破了窗户纸道:“那个老孟,是749局的人吗?”
“我不确定,我也不确定749局是否存在,怎么说呢,就算存在,也不是普通人能接触到的,那都是绝密。”
“那你为什么跟着大佬?”
“和老孟有关,他说在体制内赚不到大钱,是他推荐的,我不是跟着大佬,是加入了大佬的势力,给人家马仔的马仔执马坠蹬,给人家当狗,前几年,我一直拼命干,上次差点没命,我也想明白了,混日子赚钱呗,等把大佬熬死了,势力也就不存在了,到时候拿着钱远走高飞,过舒坦日子不也挺好的吗?”
“我们几个,都需要谁去参加晚宴。”
张浩笑了,好像是得逞的笑容,他说以他的权限,只能带我一个人去。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虽然口头上答应了张浩,不过我还是没打算要去。
无论张浩说了什么,也都是他的一面之词。
盗墓以来,我遭遇的圈套一个接着一个,在一个没有任何仁义道德的行业内,我不得不加倍小心。
盗墓是一个儿子能弄死亲爹的买卖,单凭我救过张浩一次,他就能这样帮我?
我觉得不太现实。
我觉得张浩就是个人行为,在山东毒死魏哑巴,然后拉我们进入下一个局,或者说,他想利用我们达到什么目的也是有可能的。
单凭张浩一番话,我就能对他死心塌地吗?
显然不可能,许某人向来多疑,一起出生入死的花木兰我都怀疑,更何况一个来历不明的张浩。
于是,我借口出去买东西,甩开了张浩。
张浩没有怀疑,只是告诉我快去快回,我们得连夜出发。
出门后,我决定找个人问问,能为我解惑的无非就是那三个人,黄老板、赵母、王把头。
三个人中,只有王把头最谨慎,也最了解盗墓行业。
可上次黄老板分钱,没给王把头分多少,我得想个办法把这件事圆过去。
电话接通,王把头的声音依旧沉稳,他语气平淡道:“喂,许多。”
我故意兴奋道:“把头,出国了吗?”
“还没有,过完年再出国,有事呀?”
“有事,把头,能借我点钱吗,开春还你。”
“你还缺钱吗?”
“哎,黄老板的生意遇到困难了,不仅把山东的卖货钱给扣了,还把我的老底给掏空了。”
王把头疑惑道:“他没给你分钱吗?”
“不仅没分钱,还把我所有的钱都借走了。”
“嗯?还找你借钱了?”
“嗯呢呗,全都让他借走了,也没说啥时候还,我也担心呀,万一他缓不过来这口气,我的钱就打水漂了。”
“行,你借多少?”
我想了想,狮子大开口肯定不行,要是说少了,王把头也会起疑心,我顿了顿道:“三十万吧,有个过年钱就行。”
“行,我一会转给你。”
“谢谢把头,其实我手里还有十来万,可张浩来了,说是带我去参加什么医药公司的年会,所以,我兜里得有点钱。”
王把头急切道:“让你去参加年会?”
王把头的语气很少这样,我隐约觉得王把头上钩了,我装作嫌弃的语气说:“我也不知道啥年会,张浩突然来我家了,说有个年会有十二家参与,让我去做第十三家,我也不明白,反正也一个人过年,有个白吃饭的地方挺好的。”
“行,去吧,钱我一会打给你,给你转五十万吧,你先用着。”
我心说不妙,王把头不上套呀,本想无意间说一下年夜饭的事,王把头这只老狐狸根本不接这个话茬。
沉默几秒,我疑惑道:“把头,你知道医药公司的年会吗?”
“不太清楚,我现在给你转钱。”
王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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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王把头问年会的语气,我猜想他应该知道这个年会,他知道我要去年会,还肯借钱给我,而且还多借我一些,想必是知道我能回来。
没有性命之忧,和张浩走一遭也不是不可以。
为了谨慎起见,我又拨打了赵母的电话。
赵母说了很多,大概意思是医药公司是最近两年发展起来的,而且发展势头很猛,他们用重金招募了很多专业的盗墓贼,或者说,医药公司用钱铺路,基本上已经垄断了大型墓的盗挖。
医药公司的脉络很广泛,单说盗墓这条线,有的寻找不腐尸身,有的寻找上古文明,有的寻找古代秘术,有的寻找华夏神器,有的寻找天外来物,反正就是寻找一切超自然的东西。
我问赵母为什么这么了解医药公司,赵母回答得也很干脆,她说地理协会与医药公司也有合作,有些信息是共享的,在一些方面也有合作。
赵母的话越说越离谱,我听得有点糊涂,反问道:“你不是一直阻止长生吗?怎么还会和他们有合作?”
“地理协会的势力错综复杂,最初的地理协会确实只想阻止长生,但后期部门合并重组,也形成了多股势力,22号研究所解散后,有一部分人并入了地理协会,就是那一波人的势力在和医药公司合作,你应该知道22号研究所吧。”
22号研究所的消息不多,但我也有所耳闻,只是一个短命的研究所,1978年由毛子国联合体的科学院和国防部共同创立,至1991年毛子联合体解散,只存在了13年。
22号研究所的使命和美帝的蓝皮书计划差不多,是一个寻找不明飞行物超自然现象的机构,不同的是,蓝皮书计划是美帝空军成立的一个部门,而22号研究所隶属于毛子国的国防部,由国防部直接管理。
经赵母提醒,我大概想明白了地理协会中的人为什么会寻找长生了。
22号研究所的成员基本上是陆海空三军的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上级领导又是国防部,所以,任何命令都会有人执行。
赵母是个聪明人,她和我袒露这么多,就是想让我去参加这个晚宴,说好听点是抱团取暖,以后盗墓方便,说实话就是赵母想让我做他的棋子,打入医药公司的内部。
现在条件在我手里,我趁机问了一直想问的问题:“张浩是749局的人吗?”
赵母笑道:“傻孩子,但凡能被世人知道名称的单位,都不是绝密单位,现在张浩是谁重要吗?你只需要知道张浩能保你平安无事就行了。”
“你儿子可是和我们一起盗墓,有了张浩,还安全吗?”
“更安全,至少比你们瞎胡闹安全。”
挂断电话,我买了点花生瓜子返回房子,张浩看着我笑了笑,那笑容,好像知道了我出去打电话一样。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我和张浩连夜出发,这次的目的地是北京,具体位置张浩没有说,到了北京后只是找了个宾馆让我先睡一觉,养好精神,晚上参加年会。
大年三十,在北京过年,心里还是有点空落落的,躺在床上也是无心睡眠,窗外喜庆祥和,我躺在床上看了一天荒野求生。
天黑之后,张浩来了,他穿得很正式,西装领带小皮鞋全都配齐了。
我估计要是出门有人看到,都得夸张浩一句。
夸这个中介小伙敬业,过年了还在跑业务。
平时繁华的北京城,此时也变成了一座空城,街上鲜有行人,更别说车辆了,在路上跑的,大多都是公交车。
张浩开着车带我奔向海淀方向,他有些紧张,喉结上还挂着汗珠。
我笑道:“浩哥,看你比我还害怕呢。”
张浩看了我一眼,紧张道:“这是四九城,规矩多,到那说话注意点,能参加这个晚宴的人,身份都不一般,不管是明的还是暗的,你要把规矩做足,说话也要带有七分敬意。”
这么一说,我更乐呵了,打趣道:“我还参加这个晚宴了呢,依旧是个杂碎。”
张浩没搭理我,专心致志地开车,路上基本没有车辆,看好红绿灯就行。
我也觉得没趣,受张浩的状态影响,我也有点紧张。
街边彩灯闪烁,内心无尽悲凉。
开了很久很久之后,张浩带我来到了一个写字楼的地下车库。
我疑问道:“浩哥,我看这地方,不像是饭店呀。”
“一会有人来接咱们,你顺从就行了,什么也别问,也别说话。”
“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一辆mpv停在了张浩面前,车门自动打开了。
张浩深吸一口气道:“跟着我上车,低头上车,别乱看。”
“什么鬼?”
张浩没有理我,直接下车,我也跟了上去。
mpv停的角度也很刁钻,对着我们的一面车窗也做了防窥,根本看不清楚里面有没有人,中间两个座位是空的,前排有隔板,后面的座位也被帘子挡上了。
我和张浩上车后,后面一个温柔的女声道:“请闭眼。”
我不明所以,下一秒,一个黑头套就扣在了我的脑袋上,动作很轻,但还是把我吓一跳,张浩没有说话,他捏了一下我的手,示意我别紧张。
讲真,要是张浩提前和我说一遍流程,我也不会紧张。
头套是绸子布做的,根本不透光,后面也没人说话。
车子开了得有半个小时,拐来拐去,停车后,车门打开的瞬间,一个温暖的手握住了我的手,感觉是个女人,她低声道:“慢点,请跟着我。”
此时,我手心里都是汗,毒品交易的谨慎程度,也不过如此吧。
姑娘拉着我走了得有三四十米,期间,我一句话也没敢说,在一声门响后,姑娘轻声道:“我帮您换衣服。”
说罢,姑娘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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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姑娘又帮我穿上了桑拿服,整个过程,姑娘把我全身上下都检查遍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给我一种很强大的压迫感,我低声道:“可以把头套摘下来吗?”
“稍等。”
嘴上说着稍等,可姑娘却没有摘头套的动作,换好桑拿服,姑娘又领着我上楼,听声音,楼梯是木质的。
上楼后又绕了一段路,听脚下的声音,都是木制结构。
戏园子?
我脑子里有了这个想法,很快,姑娘带我落座,然后摘下了我的头套。
四周可以说是漆黑一片,只有眼前的桌子上有一盏小灯,灯光连桌子上是什么菜都看不清。
再看其他地方,二十米开外的对面,也有几盏间隔的小灯。
我摸了手边,四周木质结构,再看对面的布局,十有八九就是戏园子。
可要说是戏园子,下面漆黑一片,要不是刚才上了楼梯,我都分不清这是一楼还是二楼。
我能感觉出桌子另一边有人,低声道:“浩哥,是你吗?”
“别说话。”
这三个字几乎是从张浩的牙缝中挤出来的。
在黑暗中煎熬了好久,对面的灯陆陆续续亮起,一共三层,分布着七盏灯,此时,我也确定了自己在二层。
同时,我心里也满是疑问,这黑咕隆咚的,吃的是哪门子年夜饭,而且气氛还这么紧张,古代上刑场的断头饭也不过如此。
手机也被没收了,四周又是一片黑暗,可以说是毫无安全可言,坐在椅子上,真是如坐针毡,每一分每一秒都让我觉得在这就是折磨。
突然,一道强光射到了楼下,我眯了一下眼睛立马努力睁眼。
下面是一个戏台子,上面有八个人,四个人是囚犯造型跪在地上,脖子上还有插着斩首的令箭,在他们身边站着四个身穿红衣的袒胸大汉,胸口茂密的黑毛都连在了一起。
大汉是清朝刽子手造型,手持鬼头大刀,膘肥体壮威武地站在犯人身边。
许某人都看懵了,大过年的,唱什么杀犯人的戏呢?
紧接着,一个身穿红旗袍的妖娆女人提着酒坛和瓷碗上来了。
女人先给大汉发了碗,然后逐个倒酒,大汉喝了酒又噗地一声喷在鬼头刀上。
跪在地上的囚犯瑟瑟发抖。
我隐约觉得有些不安。
下一秒,灯光闪动一下,刽子手哎呀一声,抡起了鬼头大刀。
四颗人头应声而落,没有头颅的身体血柱喷出半米多高。
卧槽,玩真的。
看着血流,我脑子都麻木了,温热的血腥味逐渐扩散,对面有人已经忍不住干呕起来了。
讲真,我也想吐。
停顿几秒钟,对面楼梯立马响起了急促的上楼声,好像有很多人一起上了二楼。
在挣扎声中,三个男人被硬拉到舞台中间,他们跪在舞台上磕头如捣蒜,对着舞台前面拼了命地求饶。
可灯光还是变化了。
又是三颗人头落地。
其中一个男人挣扎,半个肩膀都被砍了下来。
这时,黑暗中响起了一个不紧不慢的鼓掌声,声音并不大,但阵阵掌声像是一道道惊雷在我脑海中炸开。
短短几分钟,七颗人头落地。
原来,我们并不是单纯的看戏人,弄不好我们也得上台表演一出人首分离术。
此情此景,我吓得连个大气都不敢喘。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年夜饭变成了断头饭,除了谨慎地看着,我别无他法。
这个时候,就算是有尿,也得把腿夹紧了,别说撒尿了,就是呼吸都得寻思好了,怎么能不出声响地把气喘匀了。
随着掌声,两个老人一前一后地走进了光线中。
走在前面的人一副古装打扮,头戴黑貂圆帽,身穿短身金色锦袍,黑面金线,后背是绣着双龙逐日,他拍手时,右手大拇指的扳指格外显眼,打眼一看就是玻璃种的帝王绿翡翠。
最有特点的还属挂在身后的长辫子,辫子当中还编入了黄带子作为装饰,有点像是贝勒爷的打扮。
许某人算是看明白了,这王八操的是清朝余孽。
另一位老人的背影很普通,常人打扮,白衫白裤,他恭恭敬敬地跟在身后,左手拎着鸟笼子,右手拿着合起来的折扇。
讲真,他要是拿个拂尘,我绝对就把他当成太监了。
可当二人转过身面对我们的时候,我愣住了。
不是因为看到了贝勒爷的长相,而是身边的那个人很让我意外。
他一头花白的短发,耳朵奇大,看长相,有点像是白龙王。
但我觉得又不是很像,毕竟我也没见过真人。
白龙王比较敏感,许某人怕死,简单说一下。
白龙王原是国人,后来搬迁至泰国,主要工作是为善男信女指点迷津,渡有缘人。
港澳台比较出名的明星大多都是白龙王的信徒,天王、天后、拍三级片的女星,都曾亲自去拜见。
除了明星,白龙王的信徒还有富商,不赘述了,简单说个人,有个开赌场的,摔倒病重,其女儿带着赌王的贴身衣物去泰国找白龙王渡劫。
可以说白龙王是明星和富商甄选出来的大师。
(大概先说这么多,这玩意不敢瞎写,有兴趣可以上网搜一下。)
仔细看看,许某人确定了,这个人不是白龙王,是我想多了,绝对不是白龙王。
绝对不是,是许某人看花眼了。
再说贝勒爷打扮的人,此人应该有蒙古人的血统,面容方正,颧骨突出,眼睛较小,略微下垂,眉毛浓而短,咬肌突出,就是蒙古人特有的腮帮子往下耷拉。
贝勒爷还有点跛脚,综合这一点,我确定此人肯定是清朝皇室后裔。
为啥?
因为开始的清帝都是和各个部族联姻,等坐稳了江山,清朝皇室开始近亲繁衍,以至于大清后期皇室人丁不旺。
大清亡了之后,皇室成员流落民间,有的接受命运去拉洋车了,有的心存野心,为了保持血统纯正,还守着皇室的规矩。
骨骼畸形是近亲结婚最明显的特征。
两位老人上台后,都没有说话,只是向着四周看了看,他们在明,我在暗,贝勒爷目光犀利地看着每一个包房。
这时,另一位老人和贝勒爷说了点什么,贝勒爷猛地抬头,看向我们所在的包房,身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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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有身穿西服的人开始往台上搬桌子,那桌子奇大,而且十分厚重,长度得有六七米,光抬桌子的人就有六七个。
贝勒爷盯了我好一会,然后示意身边的老人落座。
两位老人对向而坐,中间隔着六七米的桌子,然后一群宫女打扮的人开始上菜,一群人转着圈地上菜,很快就摆满了一整张桌子,桌子中间是一只烤全羊,剩下的菜系看不太清,但我觉得应该是满汉全席。
贝勒爷拿起筷子,眼睛看哪道菜,就有宫女打扮的人俯身去夹菜,送到贝勒爷面前的盘子里。
奇怪的是,另一位老人却没有动筷。
此时,我全身肌肉都绷紧了,都不知道该干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贝勒爷吃东西。
我很佩服两位老人的心理素质,七颗人头距离他们不到两米,我估计他们脚上还沾有未凉的鲜血,此情此景,贝勒爷能吃得下去,另一位老人脸不红心不慌,泰若安然。
贝勒爷吃了得有二十分钟,然后摆手叫来了身后的人,耳语几句,身后人退后两步,声音高亢道:“开演,奏乐。”
话音刚落,黑暗中响起了编钟的声音,声音浑厚,穿透力极强,一听就是真东西。
虽然说了开宴,可我也不敢动,对面的张浩也没动,除了编钟奏乐,我基本上没听到碗筷的声音。
再看下面的两位老人,贝勒爷就静静地坐着,而另一位老人刚刚动筷,不过没有人伺候,只是吃自己眼前的菜品。
老人吃了几口就不吃了,贝勒爷点了点头,然后用手指了一下桌子上的菜品,然后和身边人耳语了几句。
很快,就有宫女打扮的人端起菜品上楼,两个人就各端一盘,听声音一盘送到了对面的一间包房,一盘送到了我的隔壁包房。
我看明白了,这老不死的玩古代皇帝赐菜那一套,真他妈的有意思。
许某人也只能在心里嘲笑一下,表面上不敢做任何动作。
讲真,要是我出去报警,连这是哪都不知道,我要是把事情经过和警察描述一遍,估计警察都得劝我少喝点酒,不行去医院打点醒酒针。
我觉得这个年夜饭就是杀鸡儆猴套餐,只不过鸡和猴都是现场抓的,许某人既不想做猴,更不想当鸡,我只想早点从这脱身。
要是能出去,我非得买一挂大地红鞭炮,塞张浩裤兜子听个响。
这他娘的是什么鬼的年夜饭,吃了这顿饭,以后过年我心里都有阴影。
况且,眼前黑咕隆咚的,根本看不清楚桌子上放的是什么菜,就算让我吃,我也不敢吃呀。
不多时,两位老人无声无息地走进了黑暗,这时,隔壁被赐了菜的包房内才有了碗筷的声音,听动静,最少得有四个人。
张浩咬牙道:“许多,吃吧,小点声。”
我点了点头,虽然知道张浩看不见,但我宁愿点头也不想说话。
张浩伸手过来拿起酒杯,我以为他要给我倒酒,没想到张浩却没了下文,我估计是他不想让我喝酒。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黑暗中,传来了张浩咀嚼的声音,见我没有动筷,张浩小声道:“必须吃。”
于是,我硬着头皮摸到了筷子,眼前有很多盘菜,看不清楚是什么,我每夹起来一筷子,都得放在桌灯旁边看一看,然后闻一闻,确定没异味我才敢吃。
连续夹了几个菜,都是我认识的菜,韭菜、油麦菜、娃娃菜
这么说吧,这一桌子菜,就算是和尚吃了都不算破戒,别说肉了,连个鸡蛋都没有。
简直就是一个全素宴。
我坐直了身体,努力嗅了嗅隔壁房间的味道,烧鸡味很明显,于是,我也放下了筷子,用手摸了摸眼前的菜,茎叶分明,全都素菜。
他妈的老不死的请人吃年夜饭还见人下菜碟。
不过我也不想吃,此时我就一个想法,从这出去后,去找王把头,王把头去哪,我跟着去哪,跟着王把头,性命无忧。
我也不想大富大贵了,保命才是最重要的,江湖险恶,我只想全身而退。
吃着吃着,突然有上楼的声音,我竖着耳朵听,脚步声向着我们的方向。
我心里想着去哪都行,可别来我们包房,我只想安安静静耗到结束。
可这次幸运女神没站在我这边,脚步声到我们包房门口停下几秒钟,然后径直走向我,一个姑娘在我耳边低声道:“跟着我。”
“去哪?”
来人没有回答我,就站在我身边,好像在等着我起身。
我低声道:“浩哥。”
张浩起身,又被人按下了。
完犊子了,这是要干啥?
来人向前走了一步,感觉我要是不起身,她会动粗。
我哆哆嗦嗦站起身,姑娘拉起我的手,在黑暗中行走,咔咔咔的木地板声音,摄人心魄,感觉每走一步,我碎裂的心脏就掉下来一块。
走到二楼拐角的地方,我心里咯噔一下,因为我闻到了一个熟悉的味道,一股淡淡的铜锈味。
上次闻到这个味道,还是花木兰的爷爷去狐狸场的时候,绝对是花木兰的爷爷。
难道花木兰在这?
见我分神,拉着我的姑娘用力地握了一下我的手,我也用力握了一下,算是回应。
跟着姑娘七拐八绕走了好久,眼前渐渐明亮了。
后堂也是一个二层的木制碉楼,而且还是盖在楼房内的木制碉楼。
碉楼看起来很大气,三层高,完全都是仿古的榫卯结构,顶端还有琉璃瓦,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十分大气,足以把许某人吓破胆。
很难想象有人会在钢筋水泥的大楼内修建一座木制碉楼。
此时,我也看清楚带我的姑娘,二十五六岁,身体挺直,身材很好,一身职业装,头顶扎着丸子头。
姑娘松开了我的手,低声道:“在这等我,我进去通报。”
有那么一瞬间,我在想进去后用不用三跪九拜。
什么?
没面子?
他妈的面子在活命面前,能值几个钱?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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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带我走到一扇木门前,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块巨大的翡翠玉屏风,上面没有雕刻图案,白黑绿相间的纹路看起来有点像是一幅水墨画。
姑娘站在门口,示意我进去。
我咽了一下口水,感觉抬腿迈过门槛都有些费劲。
走进房间,姑娘立马关上了门。
我大脑飞速运转,得想个保命的招才行,此时,我想起了张浩的话,他说四九城规矩多,必须得把礼数做到位。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我调整了面目表情,低头走了进去。
走了好几米之后,我也不知道前面有没有人,咱哐当一声叩首道:“奴才给主子请安。”
我心里的潜台词是“你父王来了。”
可没有任何回应,我也不敢抬头,用余光打量了一下周边,全都是古董,青铜器、玉器、漆器、字画
十几秒后,正前方响起了放茶杯的声音。
我赌对了,主人就在我正前方。
“起来吧。”
“谢主子。”
抬头一看,刚才那个贝勒爷一个人坐在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手里抱着一只狸花猫。
他妈的,我要是有西游记中的葫芦,我绝对收了这个摆谱的老贼。
同时,我心里也在安慰自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好汉不吃眼前亏
贝勒爷的眼神在我身上游走,看得我心里发毛,可我不敢和他对视。
“走近点,让我看看你。”
我向前走了几步。
“你就是许多。”
我紧张地点了点头,不是因为贝勒爷的气场,而是贝勒爷身后都是隔断,上面摆着十几个古曼童,也就是常说的小鬼。
这老逼登还养小鬼?
有点邪门呀。
贝勒爷指了指一旁的桌子道:“我有三样宝贝,你看看,哪个最值钱?”
我点了点头,走向一旁的桌子,桌子上放着三件古董,一件青铜三羊尊,一件汝窑的天青釉三足圆洗、一副唐寅的扇面。
青铜器和瓷器我倒是能看看,字画类的我可以说是一窍不通。
按照常理来讲,青铜器最值钱,可宋朝汝窑的三足圆洗也是好东西,至于唐伯虎的扇面,我确实不知道这玩意能值多少钱。
我回头道:“老先生,您想让我干什么?”
贝勒爷没搭理我,摆谱端起茶,抿了一口,咂吧两下嘴,轻声道:“好茶呀。”
我越看他装逼,心里越生气,我也仔细打量了一下贝勒爷。
七十多岁,体态说不上臃肿,但也不是一个瘦子,长相嘛,难说,看着有点鸡贼,观其面相,绝对是个穷鬼命。
“看出来了吗?”
我没有回答。
贝勒爷摸着猫道:“不着急,慢慢来,慢慢来。”
我心里也是糊涂,因为我想不明白他要让我干什么。
于是,我仔细看了一下桌子上的古董,心里隐约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顿了顿道:“看完了。”
“嗯?说说,哪个最值钱?”
“桌子最值钱,正经的野生黄花梨,看桌子的年头应该是清中期的。”
“三羊尊呢?”
“半真半假,两个羊头和底是真的,其他地方差点意思,不过能上拍卖会,没问题。”
贝勒爷的声音有点变冷,他道:“三足洗呢?”
“赝品。”
“嗯?小子,你可想好了再说。”
“三足洗,通身施天青色釉,镶铜口,釉面细小开裂纹,也就是熟称的蟹爪纹,烧制时天青釉中加入了玛瑙,釉质莹润,这件东西,差就差在开裂上面了。”
“详细说说。”
“汝窑在烧制过程中,工匠会往瓷窑中灌入冷风,瓷片遇冷形成裂纹,裂纹如蝉翼,呈现出一种排列有序的层次感,这件东西的裂纹,有层次感,但很整齐,有点像是空调下的产物,还有就是胎土的问题,汝窑是粗粮细作,胎土都是就地取材,原材料不好,只是在釉面上下了功夫,这个三足洗的胎土,太刻意了。”
贝勒爷点了点头,认真问:“说说那个扇面,有什么问题。”
“气运不畅。”
这是我瞎编的,字画方面,我是个杂碎,我吃定了贝勒爷也是爱装逼,我说了气运不畅,他要是详细问,那就是自掉身价,表现出没有审美和艺术细胞的样子。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贝勒爷慢悠悠地起身,走到宝贝旁边,若有所思。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错话了,观其面相,我觉得他不是大富大贵的命,或者说,此人面相不像是有钱有势的人。
难不成是别人的挡箭牌?
一个露面的替身?
不可能,这个贝勒爷举手投足间散发出来的淫贱气息恨得我牙根直痒痒,绝不是一朝一夕练出来的。
更像是骨子里自带的那种傲气,皇城根的人特有的傲气。
单凭这种摆谱的气质,演员都不一定能学得来。
我拱手道:“敢问主子如何称呼?”
贝勒爷看着我,皮笑肉不笑道:“主子这称呼挺好的,以后你叫我主子就行了。”
许某人听明白了,他叫王八犊子。
“你说这件青铜器是假的吗?你再好好看看。”
这话让我起了疑心,听他的意思,不像是知道真假。
于是,我拿起三羊尊好好看了一遍,从第一眼起,我确信这是赝品,只想再找找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痕迹。
三羊尊虽是赝品,但造假的人也做了十足的功夫,两个羊头和底是真的,其他部位也看得过去,只是铭文差点意思,在二十厘米左右的器型上,竟然有八个铭文。
铭文分为两种,铸铭与刻铭,战国以前多铸铭,战国时期有较多的刻铭。
三羊尊整体器型符合晚商时期的特点,铭文也是用的铸铭。
铸铭就是在铸前作铭,在陶模上完成铭文的制作,而后浇铸出铭文,说简单点就是铭文和青铜器一体成型。
铭文做得很逼真,不过文字间距不对,以当时的技术,没办法把九个字聚集在这么一小块区域。
还有一个疑点,就是晚商时期的青铜器,要么没有铭文,要么三两个字,很少有超过五个字的,更别说九个字了。
我感觉这九个字在三羊尊上面的作用就是遮瑕。
再说说造假的羊头,虽然也是模范法,不过感觉这个羊头和另外两个不一样,讲真,单看青铜器我分不出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三个羊头,要么两假一真,要么一假两真,反正肯定不能全是真的。
看样子是以真羊头为母本,翻砂重铸的假羊头,这些铸造假羊头的用料也不简单,并不是现代调和的青铜器,而是商朝时期的残片熔化后重新浇筑的,理论上也是商朝的青铜器。
我估计是用青铜爵,或者其他商朝青铜器残片熔化后浇筑的羊头。
做锈的手段也很高明。
简单说一下青铜器的做旧手段,最简单的就是电镀,然后是烧融,高级一点的方法是用化学品浇灌生锈。
比前面三种方法更逼真的是种植锈,将青铜器抹上一层镪水,然后埋入地下,日日用尿液浇灌,四季变化,一两年之后,锈迹足以乱真。
而眼前的三羊尊用的方法更绝,用的是移植锈,就是将晚商时期青铜器上面的残片剥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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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勒爷的反应,让我后背猛地发紧,我突然想到了一种可怕的可能,现在修补青铜器比较牛逼的就是花木兰的家族,我真怕连累到花木兰身上。
即使不是花木兰,以贝勒爷刚才的凶狠,恐怕卖他青铜器的人也得完犊子。
可我也不知道贝勒爷闹上这么一出,是不是故意试探我,万一我分辨不出来,我也怕出事呀。
于是,我努力在青铜器上寻找特殊的符号,造假能达到如此程度的人都自负,十有八九都会在青铜器上留下自己的记号,不说别人,就拿花木兰来讲,她修补的青铜器,都会在不显眼的地方点上一个斜着的小孔。
可我翻遍青铜器,也没看出来哪有符号。
贝勒爷催促道:“看了半天,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该怎么回答?
没法回答呀。
我顿了顿道:“一般保存这么好的三羊尊,不常见。”
“肯定呀,我这都是稀世珍品。”
贝勒爷说话时,眉毛上扬,我看明白了,这贝勒爷是个棒槌。
于是,我笑道:“刚才光线不好,没看明白,是真的。”
为了不得罪卖家,我只能这样说,就算是贝勒爷不想把卖家怎么样,万一以后和别人说起这件事,传入卖家的耳朵,那我的日子也不好过。
“呵,小子,算你有眼力,宫里面出来的东西,根本不可能是假的。”
我直截了当问:“您找我什么事?”
“听说你小子原来是出马仙,来,给我看看,命数怎么样?”
我心里把张浩八辈祖宗都骂了一遍,怎么什么事都说。
一般找人算命,就是想听点吉利话,可这老逼登满屋子的小鬼,肯定对这方面有了解。
我故作为难道:“我那都是三脚猫的功夫,街边骗人还行,上不了台面。”
“哼,给你脸,你还不接着,快说。”
我赔笑道:“我算得也不准,看您面相,那是劳碌命,无权无势,还是个短命鬼,您这大富大贵的......”
我还没说话,贝勒爷拍手道:“说得好,果然是有点本事。”
“您谬赞了,算的没一样能和您搭上边。”
贝勒爷昂首道:“说得不错,我确实没有富贵命,我的富贵,都是墙上这些金童子给我搬来的。”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果然,果然啊。
“主子,如果我没猜错,这些金童子原来都是成双成对的吧。”
贝勒爷猛地一惊,拍手道:“不错,不错,果然是有本事,能看明白这个局。”
一时间,除了尬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古曼童是泥塑像,泥土取自早夭者墓地,只是里面添加了东西,比如尸油、骸骨肉身等等。
娱乐圈养这种东西的人比较多,这玩意也是真有用,旺财旺运旺事业。
这玩意供起来也不容易,得定期陪着说话,给买零食玩具,供得不好,这玩意反噬起来也凶狠。
棒子国的娱乐圈有很多年轻演员自杀,其中就有被小鬼反噬而死的,迷了心智自我了结。
贝勒爷用的古曼童更邪门,应该是龙凤胎的尸骨,一个供在家里,一个埋入山川河流,借助大地的力量,旺财旺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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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和他对面吃饭的人,那个酷似白龙王的老者才是真正的主角。
我试探道:“主子,您找我什么事?”
贝勒爷脸色一变道:“最开始被砍头的四个人,看到了吗?”
我点了点头。
“要不是有人保举你,你得是台上之一。”
我咬了咬牙。
“回去好好干,找到我们想要的东西,你的富贵也就来了。”
我心里说没碰到你们之前,我也挺富贵的。
这时,贝勒爷的电话响了,贝勒爷拿起电话,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他走到一边接电话,背对着我,声音很轻,但点头哈腰的样子很虔诚。
贝勒爷挂断电话后,走过来低声说:“跟我来,上二楼。”
我没有多问,我猜到了幕后的人想要见我,而贝勒爷,也是一枚棋子。
上了二楼,贝勒爷开门后恭恭敬敬站在门口,门口也是屏风,木质的,房间内一片漆黑。
“进去吧,有人在等你。”
我深吸一口气,走进了房间。
四周漆黑,正中间有一台笔记本电脑散发着白色光芒。
电脑前还有一张椅子,摄像头的灯光是亮着的,我知道他能看清楚我的一举一动。
我也没做什么多余的动作,坐下后,我的头像出现在屏幕上,对面却没有头像。
“你就是许多,看起来很年轻啊。”变声后的机械音听得我头皮发麻。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你相信有长生吗?”
“不相信。”我回答得毫不犹豫。
对面沉默了几秒道:“可你答应了去找长生。”
“我答应的是去找延年益寿的方法,长生,不可能。”
“呵呵,有意思。”
“你们想让我干什么?”
“你自己已经说出来了,去找延年益寿的方法,找到了,皆大欢喜,找不到,和你有接触的人,一个也活不了。”
我不敢乱想,因为我猜对面肯定是一群人在看,所以我才直截了当说没有长生,若是撒谎,对面人肯定能看出来。
人撒谎的时候,眼球会不受控地上挑。
万一对面有这方面的能人,我的处境更难。
“你不想问点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
“摇头是什么意思?”
“想问,不知道该怎么说?”
“想问什么?”
“你们要找什么?我说的是秘术还是法术?又或者是神器。”
“我们想让你去找龙。”
我呵呵一笑,这是我心里最后的答案,果然还是这个目的。
“我看过你的资料,你是怎么找到那些古墓的?”
“历史资料。”
“胡扯,说实话。”
“没有胡扯,我们都是半路出家,没老师傅那些经验,也正因为没经验,所以用的都是野路子,可以说是乱拳打死老师傅,也许是出奇制胜,反正就是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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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有意思。”
我笑了笑,没说什么,因为不知道说什么。
“你觉得从哪方面找长生更有效果?”
“哪方面你们都有足够的人手,网都撒出去了,等着收鱼就行了。”
对面传来一阵电流音,接下来是渗人的寂静。
沉默得有一支烟的工夫,对面又开始说话了:“欢迎你加入我们。”
虽然声音是一样的,但语速变化了,我确信对面是一群人。
我依旧是点了点头。
“你看起来不是很高兴。”
我直接问:“我能得到什么?”
“钱,百亿悬赏,找到长生,你的子孙后代不用想着赚钱了,有人供养。”
“说点现实的,眼下,我能得到什么?”
对方一阵沉默,然后就又换回刚才的语速道:“我们能给你提供安全,能让你放心大胆地去盗墓,这碗饭,尽情吃。”
“你们想让我去哪?”
“去哪都行,你自己决定,我们的主要力量在新疆。”
我点了点头,要的就是去哪都行,等年后我就和王把头去埃及挖金字塔去。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我摇了摇头,言多必失,我只想快速地从这里脱身。
我要的东西也是模仿秦国大将王翦,当年王翦领兵出征,带走了秦国绝大多数兵力,出征途中,王翦不停地给嬴政上书,要房子要地,目的就是让嬴政放心。
此时,我也是这个处境,我要是拍着胸脯表忠心,说是心甘情愿为他们服务,他们也得起疑心。
任何人做任何事,都得图点什么。
对面见我不说话,直接挂断了视频。
此时,我脚底板都是汗。
接下来,我又被那个姑娘带着走,先是走进黑暗的地方,走着走着,我突然觉得一阵眩晕。
等我醒来时,我出现在车上,旁边的张浩还在呼呼大睡。
我明明记得晕倒的时候穿的是桑拿服,而此时穿的是去的时候的衣服。
一时间,我不确定昨晚是不是在做梦。
我看了看手,指甲缝中的木屑告诉我昨晚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我拍了拍张浩,张浩猛地惊醒,他四周看了看,懵逼道:“这是哪?”
四周一片荒凉,一人多高的枯黄芦苇随风飘动,很难确定这是哪。
我下车看了看,此时,我们处在一个大坝上,两侧都是望不到尽头的芦苇。
摸出手机看了看,已经是大年初二的下午三点多。
我晕了快两天。
再打开手机地图,我出现的地方,是我这辈子都不会想到的地点——辽宁省营口市。
为啥要来营口呢?
营口有古墓吗?
不对,是龙,营口有天降巨龙的怪相。
张浩也下车了,我估计他也看了手机,脸上的表情也很难看,他深吸一口气道:“咱俩分开后,你都干什么了?”
我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张浩疑惑道:“让咱们来营口干什么?”
“找龙。”
“找龙?找什么龙?”
我指向车道:“上车,咱们先出发。”
“去哪?”
我没搭理张浩,直接上了车。
张浩也跟了上来,发动了汽车问:“去哪呀。”
“去北京。”
“不是,我没想明白,把咱们送这来了,咱们还去北京干什么?”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我执意要去北京,张浩十分不解,问我去北京干什么?还非得让我说出个所以然。
我想了好一会,也没想到一个能说服张浩的理由。
我去北京,只是想寻找花木兰。
在黑暗的茶楼中,我嗅到了花木兰爷爷身上的味道。
我猜想花木兰也参加了年夜饭。
就算花木兰没去,那么她的家族也是参与者。
我和张浩被迷晕送到了营口,但花木兰的爷爷不可能被迷晕。
不是因为花木兰爷爷有多厉害,而是因为年龄在那摆着呢。
要是给老爷子上点迷药,怕是醒不过来了。
就算是能醒过来,也得拉一裤兜子。
所以,我猜想花木兰的爷爷应该没有被迷晕,而且大概率还在北京城逗留。
因为花木兰爷爷的出现,我对这十三家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起初,我也以为是十三个盗墓团伙,但通过花木兰爷爷身上的味道和贝勒爷让我鉴宝,我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觉得这十三家不可能都是盗墓贼,有人专门挖坟,有人负责修补,有人专门鉴定分析,这是个产业链。
张浩道:“刚从北京死里逃生,现在还去北京干什么?”
“浩哥,其他的十二家,你有认识的吗?”
张浩严谨道:“剩下十一家了,有一家被灭了。”
也是,砍头的时候,有个包房发出了尖叫声,结果充当了给我们这群猴看的鸡。
“剩下的那几家,你有认识的吗?”
张浩摇了摇头,为难道:“我怎么会认识,你也看到了,组织人员隔离做得多严密,隔壁包房是谁我都不知道。”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张浩继续道:“每一家都是各干各的,既然让咱们找龙,那咱们就去找龙,听命令就行了。”
“去北京。”
“去北京干什么呀?”
“玩几天再找呗,大哥,玉皇大帝也得过年呀。”
“不行,咱们得抓紧时间,你没看到那些办事不力的人是什么下场吗?”
“就算是死,我也想安安稳稳过个年。”
张浩瞪着眼睛看我,满脸怒气。
我直接道:“你要是不去,你送我去车站,我自己溜达几天,有需要了,我再找你。”
“什么意思?”
我脑海中快速分析了一下现在的局势,直接道:“我们不带你盗墓。”
“为什么?我学了好几年的手艺,除了找墓的手段差点,其他都比你们强。”
“你比我聪明,你知道我们想要什么,也清楚你自己想要什么,以后摸出来的东西,我会先让你看一眼,你只需要给我们提供必要的帮助就行。”
“你别忘了,要不是我出手,在台上被砍头的就是你们几个了。”
我装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张浩很生气,但又拿我没办法,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如果有一天我被砍头,那我也得溅张浩一身血。
无论从哪方面来讲,我都不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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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浩不想离开营口,他要在营口寻找当年坠龙的传说,于是,我让他送我去了火车站。
独自来到京城,而且还是春节时期,我心里满是彷徨。
我不能联系花木兰,以她的城府,她也不会承认。
于是,我准备在北京逛逛,寻找花木兰的踪影。
偌大的北京城,寻找一个人,很难,但寻找花木兰,很容易,她喜欢去的地方,只有古玩市场。
琉璃厂、潘家园、报国寺、北方旧货市场。
这些地方已经是景区了,以花木兰的聪慧,她不会去这些地方。
想要买真东西,还得是鬼市,北京大柳树的鬼市还是可以的。
当然,鬼市的东西也不一定是真的,但里面真的东西要多一些,假如潘家园百分之九十的东西是假的,那鬼市假货的比例可能是百分之七十。
因为鬼市里面有一些东西的来历说不清,道不明。
都说是下乡收的东西,实际上也有可能出自盗墓贼之手。
这类东西中,真品的比例比较高。
我决定收点东西去鬼市摆摊,鬼市的摆摊时间是周二的晚上八点到凌晨三点,留给我的时间,只有不到八个小时。
于是,我直接去了潘家园。
青铜器残片这种东西还是好收的,而且价格也不贵,因为那玩意不用看品相,价格也很合理,鹌鹑蛋大小的碎片百八十,鸡蛋大小二三百,要是上面有图案,可以买到四五百,巴掌大小的要贵一些,六七百,要是铜镜的残片,价格能达到一千左右。
潘家园也是做大做强了,青铜器残片也有做赝品的了,来来回回逛了好几圈,一共收了二十三块残片,最大的是一块西周青铜镜残片,其次是一件上面都是窟窿眼的青铜戈,剩下的都是小件,青铜爵的足大小的残片。
春节逛潘家园的人多,每个摊位都有人,摊主心气很高,不是很好砍价。
买了二十三块残片花了五千多,我估计放在平时,三千绝对够用。
买完真的了,咱也得买点假的,要不然都用真东西摆摊,明眼人一看卖家就是懂行的,也不敢问价。
买假的残片也有学问,不能直接问一件多少钱,得换一种方式。
我找到一个没什么人的摊位,摊主是一个胖大叔。
讲真,这个摊位要是有买主,那都出鬼了。
胖大叔地摊上卖的东西都是青铜器,饕餮纹铜镜、青铜戈、青铜矛,连他妈的国宝四羊方尊都是成对出现。
我蹲在摊位前,拿起一个青铜尊看了看,笑道:“大哥,这多少钱?”
“四千五。”
“同行,串个货。”
胖大叔打量我一眼,笑道:“平时在哪摆呀?”
“鬼市。”
胖大叔笑了笑道:“爷们,哪天我都能遇见几个说是同行的,想用串货压价,在网上学的吧,没事,你大胆看,我给你便宜点。“
“有残片吗,给我来二斤。”
“二斤?扯,那玩意都是按块卖。”
“着急用,按斤给我称一点,不要真的啊,真的残片我买完了。”
说罢,我晃动了一下身边的塑料袋。
胖大叔看我是真的买主,也不调侃了,直接道:“残片没有,买点青铜爵,青铜镜,回去砸碎了也行,价格便宜。”
“青铜爵多少钱?”
“看你拿多少?”
“十个吧。”
“五十块钱一个。”
我花了五百块钱,买了六个青铜爵和两面青铜镜,老板含泪赚了我三百。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东西准备齐全了,咱也得给自己弄一身行头。
军大衣大面帽子,又买了个没有度数的眼镜,不吹牛逼,就我这打扮,就是四驴子也来了,也不敢叫爹。
为啥?
因为认不出来。
我到鬼市的时候,已经五点多了,天还亮着,但摆摊的人已经一个挨着一个了,摊位都展开了,根本没位置。
要是花钱买别人的位置,我觉得有点冤,于是,许某人决定玩个损招。
我先在鬼市逛了一圈,看上了一个卖瓷器的摊位,这位置好,离入口不近不远,两边都是卖瓷器的,如果在这卖青铜器残片,肯定很吸引人。
这个摊位上卖的东西都是民国时期的瓷器,品质一般,但大多都是真的,可能是走街串巷收上来的东西。
摊主是个精瘦的小老头,看着就很精明。
我拿起一个八宝纹的葫芦掸瓶,就是那种插鸡毛掸子的瓶子。
装模作样看了好一会后,我询问道:“老板,这个多少钱?”
“五万。”
“民国时期的东西,便宜点吧。”
讲真,这掸瓶,五千块钱可以收,花五万买,那就是大傻逼。
摊主为难道:“五万块钱收上来了,压在手里太长时间了,就想回个本,要不是手头紧,少八万都不卖。”
摊主开始给我讲故事了,说这个掸瓶是他从河北保定农村收上来了,去了七八次,那家老太太才松口卖瓶子
讲了好一通后,摊主又开始洗脑,他道:“爷们,我这都是真东西,五万,等过了五一,轻轻松松卖八万,要不是手头紧,我也不舍得卖。”
“让一口价吧,五万有点贵。”
“那你给口价。”
“三万。”
摊主眼前一亮,有些犹豫,我估计这个瓶子也就两千块钱收的,卖三万,老板都得乐疯了。
但文玩这东西,遇见一个买主,那就得往死里宰,得撰出尿来。
股东行也有规矩,卖家不管赚多少钱,那卖东西的时候都得是亏得要命的样子。
摊主嘶声道:“三万不行,赔得太多了,您给加一口。”
这是摊主在试探我,看我能不能加,他也松口了,意思是价钱能聊,最好加点价,但他也不敢加价,怕加得太狠了,买卖就黄了。
我顿了顿道:“加两千块钱吧,三万二。”
摊主神态都乐出花了,但表情还是一副便秘样,他道:“再给加点。”
“也就三万二了,再多我也拿不出来。”
摊主沉重地哎了一声,叹气道:“三万二就三万二吧,我给你包上。”
我继续道:“说实话,这个价格我确实给得不高,上次看个鉴宝栏目,有个老太太拿着个一模一样的瓶子,专家说能值二十多万块钱呢,我也想碰碰运气。”
摊主的脸色有些难看。
我继续道:“您等着,我给您取钱去,二十分钟左右,东西给我留好了,我要了。”
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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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主在原地愣了几秒,立马开始收拾地摊,不管是啥东西,裹上报纸直接放行李箱了。
摊主慌慌张张地走了,我追过去的时候,摊主还看到了,依旧是加快脚步挤进人群。
我走到空荡荡的摊位,装出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旁边摊主搭话道:“老弟,他家里有事,先走了,我有他电话,买东西可以打电话。”
我叹了口气道:“哎,这可怎么办,白取钱了。”
“打电话呗,约个时间,好好聊聊。”
我看向旁边的摊主,他可是一点表演的痕迹都没有。
“罢了,他走了,我在这摆一会吧。”
我立马卸下书包,拿出了摆摊布,快速摆上了残片和青铜爵。
我的操作看呆了旁边摆摊的人。
刚才搭话的老哥道:“兄弟,你这是啥意思?”
“哎,规矩我懂,刚才那个老哥觉得东西卖便宜了,我先赚一晚上钱,明天给那个老哥加点钱收了葫芦掸瓶。”
旁边摊贩都是人精,拿出电话查找号码,我立马牢骚道:“净他妈遇见这种事了,上次也是谈好了价格,七万块钱买个瓶子,取钱的时候,摊主也跑了,最后追到河北昌黎,研究了半天价,最后花他妈四十来万。”
旁边摊主盯着我看,眼神耐人寻味,有信任,也有怀疑。
我继续加大攻势道:“老哥,您要是能把那个摊主叫回来,我给你买条好烟。”
此时,我心里十分害怕,真怕那个大哥把电话打出去,要是把摊主叫回来,我可真就成傻逼冤大头了。
“我?他家里有事,我可叫不回来,我给你电话吧。”
我把输入电话号码打了过去,和摊主说钱取回来了,摊主慌慌张张说家里老娘高血压,瓶子的事过几天再说,我说约个时间,摊主让我再等等。
挂断电话,我心里暗喜,这场心理博弈,许某人赢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炸金花,手里有三张烂牌还拼命加注,目的就是让对手相信你手里的牌很好,不敢跟注。
其实,买主想捡漏,卖假货的人巴不得买主捡漏,但卖真货的人不一样,他们最怕被人捡漏了。
当年,报国寺出过一个漏,永乐年间僧帽壶被人摆在地摊上了。
摊主要价五万,买家还价三万,摊主同意了,然后买家去取钱,摊主觉得价格要低了,收拾东西跑了,最后买家追到沧州花十七万才买下来,后来这件僧帽壶还上了拍卖会,三百多万出的,要是放到现在,差不多能值三千万。
正是基于行业内这样的故事太多了,所以很多摊主觉得卖亏了会直接卷东西跑路,等买家取钱回来,旁边的摊主会给个电话,意思就是重新商量价格。
其实,这样的故事发生的概率极低,行业买东西,看好了,谈好价不会撒手,没有钱也得让摊主跟着他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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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好东西,许某人的地摊营业了。
起初的几个小时,我还乐乐呵呵的,想着卖个三头二百的过过瘾,可现实给我上了一课,别说有人问价了,就是蹲下来看的人都没有。
最后我直接摆烂了,坐在小板凳上打盹。
迷迷糊糊中,我被人推醒,睁眼一看,是旁边摆摊的大哥。
“兄弟,有人问价呢。”
我立马起身,腿都睡麻了,一个趔趄差点把旁边大哥的东西包圆了。
“老板,青铜镜多少钱?”
四目相对,我心里不是滋味,花木兰挽着丁博文的胳膊问价,一脸开心幸福。
“多少钱呀?”
花木兰没认出来是我,依旧问价。
我哑着嗓子道:“三千。”
啪嗒一声,铜镜掉在了地上,花木兰惊讶地盯着我。
我学着摊贩的语气道:“哎呀,这是弄啥啊,摔成这样可怎么卖,我两千三进的。”
丁博文冷哼一声,拿出钱包,拿了一沓钱出来,差不多有五千,他不屑道:“钱收好了,几个烧饼钱的东西,什么破玩意。”
“哎,谢谢老板。”
我把铜镜装进了塑料袋,递给了花木兰,花木兰脸色惨白,僵硬地接了过去。
丁博文安慰道:“没事,几个钱的东西摔了就摔了,你把他摊砸了都没事。”
我奉承道:“那感情好,我也能收摊回家了。”
丁博文搂着花木兰道:“走,咱们去那边看看。”
花木兰僵硬地被丁博文搂着走,一步三回头,我依旧是坐在小板凳上,默默摘下了口罩黄和眼镜。
此时,我心里也不是滋味,我和丁博文之间,谁才是占了便宜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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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陪在花木兰旁边的是丁博文,这让我难以接受,还有花木兰问价时的表情,也给我造成了二次伤害。
她很快乐,一脸幸福,这种幸福像是一把利刃插在我的心脏上。
因为,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花木兰从来没有这样轻松地表情。
我沉默地点燃了一根烟,花木兰让我伤心了,甚至是心灰意冷。
一根烟的工夫,让我下定了决心,我要把花木兰舍弃,对,不能再和她一起玩了,她欠我的钱,能给最好,不给我也不要了。
割肉虽然疼,但也能保留一部分,要是被花木兰骗到最后,怕是连个裤衩子都剩不下。
我给四驴子和赵悟空打去了电话,将这几天的事和盘托出,尤其强调了花木兰和丁博文的亲密举动,这把刀不能扎我,还能扎赵悟空。
反正就是一点,明天换电话卡换社交号,谁也不能和花木兰联系了。
四驴子说我舍弃花木兰有两个原因,一个是情感上扎心了,一个是花木兰太过精明,其中,情感上扎心占大头。
我没有否认,也觉得自己可笑,那一晚之后,我一直在想怎么对花木兰负责,现如今,我只想远离。
收摊的时候,花木兰打来了电话,我没接,她一直打,最后还给我发了一条很长的信息,大概意思是她迫不得已,等有机会再见再好好和我解释。
我觉得这条信息有点可笑,和我解释什么?人家才是合法的夫妻。
花木兰整个信息都是围绕她和丁博文的关系,真真假假之类的,没有提年夜饭的任何事。
我毫不犹豫地把花木兰拉黑了。
我又给黄老板打了一个电话,也把这几天的事说了一遍,黄老板听着直懵逼,最后只是告诫我,情感是情感,赚钱是赚钱,身为一个男人,应该分得清孰轻孰重。
黄老板说得云淡风轻,对于年轻的我来说,把感情和赚钱分开,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此时,我心里也有些慌乱,思来想去,我决定再给王把头打个电话,我需要王把头的谨慎为我指路。
当然,我不能直接说年夜饭的事情,我得勾起他的好奇心。
晚上十二点,王把头还是秒接。
王把头接通电话后没有说话,应该是不确定什么情况。
“喂,把头,出去了吗?”
“还没有,你在哪?”
“在北京呢,哪天走,我们请您吃饭,送送您。”
“出什么事了?”
“没出什么事呀。”
说完,我也反应过来了,好人谁大半夜打电话?
于是,我轻快道:“真的没事,要是方便,我们请您吃个饭,要是不方便,以后有机会再说。”
“你没事?”
“没事呀。”
“我说的是年夜饭,真的没事?”
我估计停顿了几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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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把头也沉默了几秒钟,严肃道:“啊,原来是这样,我出国还需要些时日,出去之前会给你打电话的,咱们合作愉快,分别酒肯定要有的。”
“行,我随时等电话。”
挂断电话后,我心里暗喜,王把头的言外之意是他暂时不出国了,我们要是找到墓,可以随时联系他。
而且,我说了是帮人家找长生时搭车赚钱,王把头没有多说什么,我觉得这条路还是可以走的。
我也很佩服王把头,他很好奇我发生了什么,心里也想知道事情的经过,但他的语气和话语却没显示出半分好奇,这样的沉稳,是我这辈子都学不到的。
当夜,我把电话卡扔入了路边的排水井,许某人要来个断舍离。
正月初六,我和四驴子和赵悟空在沈阳会合。
过年了,长了一岁,四驴子更淫贱了。
见面后四驴子直接问赵悟空和女同学的进展。
赵悟空唉声叹气道:“哎,她也在犹豫,我说我会娶她,可她还在犹豫要不要离婚,她心里还有现在的对象。”
“啪。”四驴子给了赵悟空一巴掌。
赵悟空懵了。
四驴子骂道:“你个泼猴,得到人就行了呗,还非得得到人家心,你可真是个王八犊子,狗哥,你说猴哥是不是缺心眼?”
前一秒我还在乐呵呵地看热闹,下一秒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四驴子这是在指桑骂槐,表面上说的是赵悟空和女同学,实际上说的是我和花木兰。
“问你呢,是不是缺心眼?”
我没办法回答,要说是,那就是自己骂自己。
我笑了笑没说话。
赵悟空梗脖子道:“你个老嫖客懂个球,老子谈的是爱情。”
四驴子没好气地哦了一声,他总是站在爱情的制高点对别人指指点点。
换了新的电话卡后,我想放松一下,出去玩几天。
四驴子不同意,说猴哥心里有事,玩也玩不开心,还是直接干活,身体上的劳累能让人放下心灵上的创伤。
四驴子说的内容,句句不提我,实际上句句内涵我。
想要直接去盗墓,那还得先找墓,山东墓去不了了,我们还得换个地方。
既然让我们找长生,那我们就得找和长生相关的东西,也就是商周古墓,或者是古文化遗址。
反正就是古早的东西,没有多少史料记载的时代。
因为有史可查之后,好像就没有长生的东西了。
从这一层面上来讲,姚师爷找的红山文化,也是属于找长生,一时间,我还是怀疑,姚师爷是不是也参加年夜饭了。
不过,我并不想和姚师爷确认,因为姚师爷是个赌徒,对于我们来说,他就是一个无底洞。
说人话就是不能联系姚师爷,因为我怕他借钱。
当我们把目标对准古代文明,思路也开始清晰了。
提到国内的古代高度发展的文明,很多人想到的都是三皇五帝的华夏文明。
其实不然,咱们国家幅员辽阔,有三个高度发展的古代文明。
中原地区的华夏文明,巴蜀之地的古蜀文明,钱塘江沿岸的良渚文明。
三个文明的发达程度不相上下,只是在周朝之后,三个文明融汇成了华夏文明。
参加完年夜饭,我也想明白了,花木兰想去四川,无非就是想找古蜀文明。
我们想避开花木兰,所以首先得排除四川。
那么剩下的就只有华夏文明和良渚文化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先说华夏文明,尧舜禹,夏商周。
我们自盗墓以来,一直围绕的就是先秦古墓,可并没有发现什么长生。
在山东时,听张浩的意思,不想让我们再盗先秦的墓了。
以张浩所处的位置来分析,医药公司可能对在华夏文明中找长生不抱有希望了。
所以,我们暂时不能再找华夏的先秦古墓了,要是想要,也得避避风头再说,毕竟戏台子上的血迹还在呢。
再说说良渚文化。
有学者认为良渚文化建立了华夏最早的国家——良渚古国。
后来良渚古国迁徙至河南,建立了夏朝。
为啥会有这种说法?
因为良渚文化突然消失了,历史学家找不出原因,只能用文化融合来解释。
在我看来,三个文明中最有可能存在长生的是钱塘江流域的良渚文明。
为啥?
因为良渚文化是一个以玉文化为主的文明。
在其他上古文明中,无不大力发展农业,想着怎么填饱肚子,只有良渚文化是个特例,良渚人大力发展玉器制作技艺,尤其是玉琮。
玉琮古代人们用于祭祀神祇的一种礼器,良渚人不想着怎么种粮食吃饱饭,而是天天研究祭祀天地的玉质礼器,这一点让人难以理解。
难不成真是为了长生?
汉朝时期的金缕玉衣,当时的人们相信,玉衣能保持肉身不腐,待到时日能死而复生。
两个因素一结合,再联想多玉的新疆,我隐约觉得长生和玉器有关。
我和他俩说了我的想法,想要找长生,可能得去良渚文化。
四驴子听我说完,表情和便秘似的,他砸吧嘴道:“良渚文化?在哪呀?”
“先去杭州呗。”
赵悟空激动道:“杭州好,去杭州,找三叔。”
四驴子伸手打断了赵悟空,疑惑道:“不对劲呀,狗哥,我没想明白,古文化遗址,有啥?”
“可能有长生。”
“不是,我的意思是,咱们能挖出来啥?”
“玉器呗,良褚文化主要是玉器,对了,还有祭坛呢,可能是古人用于玉器摆阵,祭祀天地,找到个祭坛,挖出来的东西也够咱们逍遥一段时间的了。”
说完,我心里咯噔一下。
用玉器摆阵祭祀天地,再联想到封神榜,哎?良渚人会不会羽化成仙了呢?
四驴子道:“等会,你就告诉我,玉器和青铜器哪个值钱?”
“相对而讲,还是青铜器,青铜器的市场更大。”
“对呀,你想想,姚师爷刨了半辈子红山文化,挖出来的玉器能值几个钱?有咱们挖的商周墓值钱吗?”
赵悟空道:“我想去杭州,找找三叔的铺子。”
四驴子咬牙道:“去,你现在去一边,躺下,赶紧死了,别喘气了。”
“那咋了嘛,三叔是当代盗墓界的精神依靠,是我的启蒙老师,是......”
“赶紧去死,立刻马上。”
赵悟空气得干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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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话道:“大过年的,说什么死,去杭州也行,周围玩一圈,乌镇啥的。”
四驴子认真道:“不对,古文化遗址,风水没有用,也没坟包,咱们怎么找?在江浙沪包邮区挨个地方下探铲?不被雷子点了才怪。”
我一听,有道理,古文化遗址深埋地下,不用探铲根本找不到。
四驴子继续道:“我觉得咱们还是找点诸侯国的墓,那玩意是真赚钱呀,盗墓这玩意,就得用最少的时间,赚最多的钱,然后早点脱身。”
“张浩的意思,不想让咱们找商周的古墓,开年第一个墓,咱们也得做做样子,最起码得像张浩说的那样,在找长生的路上努力。”
被四驴子怼了好几句的赵悟空也生气了,愤愤道:“他妈的,去秦岭吧,找到神树,磕头祷告求长生,也省得咱们辛苦了。”
四驴子骂道:“我他妈求你长八个牛子,一个也用不上。”
赵悟空无意间的一句话却让我有了新想法。
秦岭神树?
秦岭?
盗墓以来,我还没去过八百里秦川盗过墓呢。
那地界好,真好,下场大暴雨,山上都能冲下来铜钱之类的小件古董。
我试探性道:“要不,要不咱们去秦岭呢?”
“干啥去,找神树呀,你他妈被猴哥传染了吧。”
“秦岭有古代诸侯国,还能和长生沾边。”
“走走走,买票出发。”
四驴子就是真实,他不在乎去哪盗墓,也不在乎盗谁的墓,他在乎的只是能不能赚到钱,能不能赚到大钱。
说直白点就是山猪吃习惯了细糠,再吃野菜咽不下去了。
四驴子没亲眼看过砍头大戏,也不想考虑长生,但我也想着这个事,七颗人头就在我面前被砍掉了,到现在我都在后怕。
我觉得脑袋这玩意,还是挂在脖子上比较好。
思考再三,我决定让张浩去趟雷,我给张浩打去了电话,因为是新换的号码,打了好几次张浩才接,我把良渚文化,新疆玉石,还有长生的关系给他分析了一遍。
张浩那边寻找龙也没什么线索,听我说完古玉和长生的关系,他觉得有几分道理。
我说我们兵分两路,张浩找人去浙江寻找良渚文化,我们去新疆寻找新的线索。
张浩说他尽快组织人去浙江。
听张浩说话的语气,他和我的想法一样,能不能找到长生另说,必须得做出个样子给上面人看。
挂断电话,四驴子问:“咱们去哪呀,去西安吗?”
“去汉中。”
“那有谁的墓?”
“那有褒国。”
我猜想诸位也是第一次听到褒国,没听过不要紧,许某人提个人诸位就知道了。
褒国最出名的要数褒姒了,也就是西周亡国之君周幽王妻子,那个烽火戏诸侯和一笑千金的褒姒。
相传,当年大禹治水有功,被尊为天下共主。
大禹有个姓褒的儿子,因辅佐大禹治水有功,被分封到今天汉中地区,建立了褒国。
别看褒国没什么史料记载,实际上,这是一个老牌诸侯国,经历夏商周三朝,直到东周的战国时期,褒国才被巴国所灭。
大概估算了一下,褒国的国祚大概在一千八百年。
一年八百年的诸侯国,那得留下来多少好玩意?
褒国被灭后,地名也一直流传下来了,隋朝之前叫做褒内县,隋朝之后叫做褒城县。
褒城县的名称一直延续到了1958年,后来重新划分行政区,褒城县才湮没在历史的尘埃中。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褒城县撤销后,所属地域分别划归勉县、汉中市、留坝县和南郑县。
不过依旧在如今汉中市的范围。
汉中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城市。
现在说起天府之国,人们的第一反应是四川。
其实不然,古时候的天府之国,指的就是汉中,汉中也有汉族发源地和中华聚宝盆的美称。
啥意思呢?
就是这地方是平原,是秦岭腹地难得的平原。
四周都被秦岭高山环抱,一条汉江穿城而过。
有兴趣可以自己搜索一下卫星地图,看完之后,你也会理解为啥褒国能存在小两千年。
霸王项羽的大军都不打进来的地方,更别说商周时期的诸侯国了。
其实,寻找褒国古墓不是一件容易之事,自汉朝起,汉中就是兵家的必争之地,每逢朝代更迭,此地都是狼烟四起,原住民换了一波又一波,想要寻找民间的传说故事根本不可能。
再说史料,史书上基本上没留下多少关于褒国的记载,要不是因为褒姒,恐怕连《史记》都不会记载那一笔,后续的史料也是在《史记》的基础上拓展的。
所以,褒国基本上没有什么史料可以参考。
在汉中平原地区寻找褒国王宫都是一件难事,更别说去茫茫秦岭中寻找古墓了。
可我们不信邪,非想着去哪比划比划。
我们心里也清楚,此次去秦岭可能会空手而归,不过我们都想赌一把,找到了,皆大欢喜,找不到,就当作去秦岭浪一圈,玩上一局荒野求生。
韩信、诸葛亮、曹操等帝王将相曾在汉中建功立业。
李白、杜甫、苏轼、陆游等伟大诗人游览汉中,创作出传世佳句。
许某人、四驴子、赵悟空也来汉中祭祀先祖,顺便找祖宗借点钱。
祖宗积攒下来的家业,子孙后代前来享用,那是天经地义。
于是,我们买了一大堆野外求生的装备,其实和盗墓的装备也差不了多少,此次进入秦岭,我们只是踩点,毕竟要是发现了商周墓,单凭我们三个人也拿不下。
三个背包放入车内直接托运,我想坐飞机先直接飞西安,然后再去汉中。
可四驴子说坐绿皮车穿过秦岭也有意义,躺在卧铺上,看祖国山河壮丽。
想法很好,可春节期间,买火车票是个问题,而且我们出发的时间还是假期结束的返程高峰期。
买不到去西安的火车票,四驴子更有招,研究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买到了去成都的车票,然后在安康下车。
沈阳到成都,在安康下车,全程33个小时,绝对够劲。
我记得车次是K388,这车好,真好,有一种普度众生的感觉,沿途的城市基本上都停车,时而慢悠悠晃悠,时而铆足力气追回晚点的时间,咣当咣当能把脑子摇晃散黄了。
不得不说,四驴子是个讲究排面的人,在火车上必须得四菜一汤,蔬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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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顿的菜品还不能一样,早晨红烧牛肉、中午葱烧排骨、晚上小鸡炖蘑菇。
我闻着他的泡面味都快闻吐了。
折腾到安康已是半夜,我想找个宾馆休息一晚。
三十多个小时的火车,让我有了一种晕船的感觉,我想调整一下状态。
可四驴子非要去汉中,他说一个出产褒姒的地方,姑娘肯定好看,他过年在家吃的挺好,火力壮,起了一后背包,得赶紧去汉中,学习千金买一笑,四驴子就想去河东店镇的褒姒村体验一下生活。
三更半夜,安康火车站也不大,也没啥出租车,只有几辆面包车在揽客。
那面包车很破,看得我都嘚瑟,真怕上了高速,面包车的车轱辘跑丢了。
听说我们去汉中,司机要价八百块,我说给他一千,开平稳一点。
司机更乐呵了,主动帮我们拿东西,他上车后很热情地和我们聊天。
在火车上迷迷糊糊一路,此时,我也没有睡意,和司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
安康到汉中走高速的话,只需要三个小时,司机问我们走国道行不行,没差多少时间。
我鬼使神差地同意了。
开始没觉得什么,可司机走的路线,比羊肠小道好不了多少,一分钟绕一小圈,三分钟绕一大圈。
渐渐地,我五脏六腑都在抗议,感觉随时都能吐出来,四驴子也没比我好哪去,脸色煞白,大眼睛滴流乱转,和被捉奸了似的。
我让司机慢点开,他说不行,有坡度,车速上不去,就得加速冲坡。
您想想,羊肠小道,加速冲坡,到转弯处又开始急刹车放缓车速,一下两下还行,一路上都是这样,啥好老爷们都受不了。
面包车驶出安康市一个多小时后,我们路过一个镇子,四驴子实在受不了了,让司机靠边停车,说要下车透透气。
刚一下车,四驴子就吐了。
我也吐了。
因为四驴子从鼻子里喷泡面,都他妈拉线了。
赵悟空看着我来吐,也跟着吐,我们三个哇哇哇地吐,下车刚点着烟的司机都懵了,烟都不抽了,疑惑道:“呢天,咋?喝酒了?吐成啥了嘛。”
没有人回话,我们三个都在吐,互相影响,越吐越恶心。
这时,远处突然响起一声二踢脚的声音,吓得我一嘚瑟,也把我的恶心吓没了。
我漱口后擦嘴道:“大哥,你们这什么习俗,凌晨两三点放炮。”
司机云淡风轻道:“甚?你们是盗墓的?”
我心脏猛地收紧,心想着这司机大哥是干啥的,怎么能一眼看出我们是盗墓的呢?
我大脑快速反应快,学着司机的口音道:“啥,啥是盗墓呀?”
“你不是放炮吗?”
这时,又是咣当一声,比刚才的声音还要响,吓得我一缩脖子,我疑惑道:“不对劲,不像是二踢脚的声音。”
司机嘿嘿一笑道:“嗨,你说放鞭炮呀,我还以为你说的是放炮呢。”
我憨笑道:“对呀,我说的就是放鞭炮,怎么扯上盗墓了,这话可不能乱说呀,大过年的,再让人给举报了。”
司机满脸不在乎,给我们发了好猫烟道:“啊,你们是东北的,我们这,过年叫做放鞭炮,炸山才叫做放炮。”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既然聊到了盗墓,我直接顺着这个话题聊了下去,我问:“大哥,这还有盗墓的呢。”
司机笑了,露出一口大黄牙,他道:“你们是外地人,不知道,咱们这地方,一到过年,那都是盗墓的,用鞭炮声掩盖炸山的声音。”
“那没人报警吗?”
“甚?报警?报什么警?大过年的,谁愿意找不痛快,警察都不愿意管。”
我点了点头。
司机继续道:“这两天还少点了,腊月二十三四,对,就是从小年开始,一直到初五,哪天都得十炮八炮的。”
吐了半天刚直起身的四驴子好奇道:“吃啥玩意了?一天能十炮八炮。”
我真想一板砖呼四驴子脸上,给他整整容。
司机大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好奇道:“晚上还放炮,这群盗墓贼是真不怕被抓呀。”
“没人管,警察也不希望过年有事,都想安安稳稳地过年,一般都是白天放炮,晚上基本上没有,许是有人碰到了大墓,晚上补一炮。”
说完,司机把烟头扔在了地上,踩了踩,招呼我们上车。
我想继续问盗墓的事,但又不能表现得太好奇,要不然容易被怀疑。
车子开出去好久之后,又是一声炮响,比刚才还响,震得车窗哐哐响。
司机骂了一句,疑惑道:“这也是邪门了,得是啥墓,能补两炮。”
我趁机问:“这还有大墓呀?”
“咱这地方不行,得去西安,随便扔个石块,落在哪,直接往下挖,十有八九能挖出来墓。”
我觉得司机有点不对劲,好像很懂盗墓,于是我试探道:“老哥,您看见过盗墓贼吗?”
“何止看过,我都拉过,快过年的时候,经常有人包车去山里,说是民工返乡,随身带的都是铲子啥的,能是甚民工。”
“那也不能不管呀,文物都被破坏完了。”
司机立马摇头道:“不对,不对,小兄弟,你说的不对,不是不管,是管不了,咱们这都是高山峻岭,盗墓贼都在山里,近一点的离通车的路两三公里,远一点的十几公里,上哪去抓人啊,走十几公里山路进去,啥盗墓贼都该跑没了。”
“那盗墓贼也挺厉害,深山老林,也不怕迷路。”
“有向导,怕什么,我都给盗墓贼带过路,你们要是想看热闹,我也可以带你们去。”
我没有接话,司机这话已经不是暗示了,是赤裸裸地明示,那意思是要是我们自报家门,说我们是盗墓贼,司机肯定能带我们上山。
司机又说一般快过年的时候,全国各地的盗墓贼都来秦岭,主要挖一些靠近公路的墓,用鞭炮声做掩护,啥事都没有。
有的盗墓贼专门在过年这段时间干活,忙碌一个月,挣的钱够花一年,绝对是个好买卖。
至于深山里面的墓,那是什么时候都能挖,想怎么挖就怎么挖,只要不被巡山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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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司机故意这样说,还是夸大其词,想让我们放心,雇他当向导。
不过我仔细想了想司机说的话,确实是那个道理。
这边不是县城,都是村镇派出所,警力有限。
110进山抓盗墓贼,说不定还得给119打电话叫救援。
对于盗墓贼来说,这是个好事,也是个坏事。
为啥是坏事?
因为便利的条件吸引了很多盗墓贼,我估计周边的山脉都被搜索遍了,我们徒手找墓更难。
幸运的是,除了这几声炮响,剩下的路程很顺利,到达汉中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托运车辆的卡车比我们先一步到达,我们先去取了车,然后胡乱地找了个宾馆住下了。
讲真,我真后悔把车托运过来,因为上山根本用不到。
这次我们开的房间是三人间,洗完澡后,我笑道:“这地方行,去山里面盗墓,警察都抓不到,咱们来对了。”
四驴子愤愤道:“你个杂碎,怎么看不明白事呢,这就好比你在村子里有一个喜欢的姑娘,你想娶她,然后出去打工赚钱,等你攒够了钱回村,哎,巧了,喜欢的姑娘成村口妓院的头牌了。”
四驴子用生动形象且具体的比喻告诉我这地方不得行,不过我觉得一直没有褒国的消息,那肯定是墓葬群还没被发现。
近两千年的诸侯国,咱们按二十五年一个君主算,那么理论上得有八十个君主,实际上的君主数量肯定比八十要多,就算是一些墓被盗了,那么留下来几个。
夏朝时期的墓不值钱,我们的主要目标是晚商到西周时期的褒国君主墓,开一个,也够我们吃一年。
反过来想想也觉得可笑,无论是考古还是盗墓,都是先发现墓了,然后再逐步挖掘,最后推断出是谁的墓。
而我们盗墓,和去商K里选秀一样,先研究谁的墓里面有好东西,然后再去找墓。
先点人,再找墓,如此做法,我估计在盗墓界,我们是特立独行的存在。
四驴子道:“狗哥,咱们去哪呀?”
我有点懵逼,疑惑道:“什么去哪?”
“褒国诸侯墓在哪呀?”
“我怎么知道。”
四驴子眼睛一瞪,怒声道:“他妈的,你逗你爹玩呢呀,折腾一大圈,裤裆里摇散黄了,到地方了你说不知道墓在哪。”
“你奶奶,不是你非要坐火车吗?再说,不得慢慢找嘛,来汉中采采风。”
“你采个勾八风,赶紧找墓。”
说罢,四驴子立马起身,再次抓起大拖鞋。
我和赵悟空分列在电视两边,他看地图,我他妈也看地图,因为没有啥历史能参考。
理论上来说,赵悟空的风水也用不上,因为那时候不一定有风水,而且褒国长期与外界隔绝,就是什么文化形式也没人知道,整不好和三星堆一样,是一个奇特的抽象派文化。
于是,我想了一个邪门的方法,根据卫星地图,找草木生长不好的地方。
不过这玩意也有风险,草木生长不好的地方,有可能是古墓,也有可能是他娘的兵工厂。
要是误打误撞发现了兵工厂,恐怕我们哥仨得直接销户。
在四驴子大鞋底子的轮番轰炸下,我找到了三块区域,这三块区域基本都在一起,相差距离不到五公里。
唯一的风险点就是距离最近的一块区域,离最近的村子得有三十公里。
(相面算卦修鞋配钥匙,自己做的小叶紫檀手串,开光手串,请找穷逼的许某人,绿泡泡:xugouerxuduoqian许狗儿许多钱的拼音。)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选定了位置,我们决定抓住春节盗墓这股热潮的尾巴,趁热打铁,铁不热,许某人撅屁股再添一把柴火,新年第一枪,千万不能哑火。
赵悟空担心我们突然来秦岭大地盗墓,会被本地的盗墓贼或者本地势力剿杀。
我觉得赵悟空有点杞人忧天了。
咱许某人也是参加过年夜饭的人,见过了大场面,寻常盗墓贼已经入不了我的眼了。
好吧,我承认,这句是我吹牛逼的。
不过本地盗墓贼提防一下就行,没必要投入过多的精力。
我承认有帮派,但是帮派这玩意,说白了就是一根绳子,拴住了一些人,而这些人都是心怀鬼胎。
举个例子,姚师爷的团队算得上牛逼了吧,不过姚师爷和万把头两个人能有四个心眼子,他俩都各自藏着心眼子,更别说下面的人了。
上世纪家里孩子多,一个娘胎里爬出来的几个孩子,有的还互相争斗的,有了血缘关系,也不能保证团结,更别说一群为了利益聚在一起的盗墓贼了。
在我的眼里,厉害的帮派只有一种,那就是有资本支持的帮派,在资本的运作下,一切困难都是升级的经验值。
而本地盗墓贼也根本不用担心,不吹牛逼,就算知道了我们的存在,他们也得躲着点。
不是因为我们有多厉害,有多牛逼,而是因为盗墓这玩意见不得光。
相比于伤害别人,盗墓贼更害怕撞见别人。
自从许某人参加了年会,那就是胆大包天,有那么一瞬间,我明白了古代那些豪门贵族的狗腿子如此豪横,就是因为背后有靠山。
有了靠山,那腰杆子就硬,咣咣硬,一柱擎天。
虽然不知道医药公司能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帮助,不过我觉得他们的资本能摆平一切,我们只需要保住自己的小命就行了,有什么事一个电话打给张浩,剩下的事就不用管了。
我们要去的地方距离最近的道路得有二十多公里,肆无忌惮的许某人连向导都不想找,理论上来说,只要拿着卫星电话,遇到困难找救援就行了。
而且,许某人从小在大兴安岭老林子生活,钻山林的本事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四驴子是许某人的铁杆拥护者,对于我不找向导的提议,四驴子说行,不过他有个要求,进山前他要找个教堂,让修女倾听他此生的罪孽。
我觉得没毛病。
可四驴子非得晚上出去,我说晚上修女都不在教堂,四驴子解释说咱们和西方有时差,咱们的晚上就是西方的白天,咱们的晚上才是上帝的办公时间。
我一听,是这个理。
于是乎,我们决定出去洗涤心灵。
夜幕降临,汉中城霓虹闪烁。
上车后的四驴子的想法又变了,他说不能崇洋媚外,在这片土地上,就要参拜本土的神。
思来想去,我们决定去拜拜关公,关二爷。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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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这地方行,仙女环绕,美酒漱口,能洗脱一切罪孽。
灯光扫射,酒杯碰撞,我和四驴子和七仙女跳皮筋,玩的很尽兴,可长了一岁的赵悟空依旧是吃果盘。
返回宾馆后,赵悟空依旧是闷闷不乐,四驴子不悦道:“咋地,猴哥,有人踩你尾巴了呀?”
赵悟空愣了得有半支烟的工夫,就盯着我俩看。
四驴子道:“卧槽,出事了,狗哥,快点把黄香栽上,猴哥招东西了。”
赵悟空咧嘴道:“不是,那个啥,我觉得咱们进山有点冒险。”
我怒声道:“他妈的,你被花木兰附体了呀,怎么变得这么谨慎了呢?”
“不是,我喜欢花木兰,你们把花木兰给挤兑走了,现在我有女同学了,我还想娶她呢?”
四驴子接话道:“咋地,你想让狗哥给女同学开个光呀,这活我也会。”
我瞪了四驴子一眼,好在赵悟空心智简单,没听出来话外之音。
赵悟空依旧是沉默,弄得我和四驴子摸不着头脑,我俩互相看了一眼,谁也猜不透赵悟空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大力丸。
我直接道:“猴哥,你就说你想要干什么吧。”
“我想找个向导,这样咱们更安全。”
我和四驴子同时翻了个白眼,心想着赵悟空怎么变成唐三藏了,有事不直接说,还弄得拐弯抹角的。
其实我也想过找向导,几十公里的无人区,我们硬闯确实有危险。
不过我想的是,要是出现了意外,可以直接叫救援,有卫星导航,我们也不会迷路,向导的作用也不大,可能就是多个明白人,能让我们心里有些安全感。
可向导也不好找,一是没法说我们的目的,二是过年期间,也没有向导上山。
再说,有没有人从事向导这个职业也是未知。
我顿了顿道:“猴哥,说说你的想法。”
“什么想法?”
“为什么非要找向导?”
“我想活着回来娶女同学。”
四驴子骂了一声道:“他妈的,今年第一单买卖,别说那么不吉利的话,进个山,怎么就回不来了,你生活在城市没经验,我和狗哥都是山区出来的娃,爬个山,咣咣有劲。”
赵悟空深吸一口道:“我算了一下,咱们沿着褒河往上走,能到一个村子,这是最后有路的村子,村子距离狗哥选定的区域,还有23公里,你俩算一下,23公里走多长时间?”
四驴子轻松道:“边走边玩,三天也能弄个来回,你怕个球。”
赵悟空开始给我们算负载。
最简单的,我们爬山时,饮水量也会增加,按一人一天两升水计算,我们准备五天的饮用水,那就是20斤,加上食物、帐篷、睡袋、取暖炉、探铲,换算下来,每个人要负重百十来斤。
而且我们不是到地方了就回去,最起码得在划定的区域里找上两三天,百十来斤负重,只会更多。
赵悟空想要准备的东西很详细,在他没说之前,我觉得我们的准备已经够充分了,我也从来没想过取暖炉的问题,想着带个防风打火机,那就是万事俱备。
可赵悟空说完,我觉得每一样东西都很重要,万一下雨了,没有取暖炉,我们可能会失温,那样的话,不死也活不成。
别以为失温是个小事,活动活动体温就能上来,其实根本不可能。
2021年五月甘肃举办马拉松,因为天气突变,21名选手失温而亡,您想想能跑马拉松的人,身体素质得有多好?他们都扛不住失温,更别说我们三个吃喝嫖的杂碎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四驴子觉得赵悟空想的有点多,什么事都是按最坏的情况做准备,什么人能有这么倒霉?
要真是这样倒霉的人,躺在床上都容易喘不过气,根本不配活着。
赵悟空找了一些秦岭鳌太线的视频给我俩看,看完之后,我承认是自己鲁莽了。
我觉得赵悟空的准备是对的,我又看了一下地图,我们要去的地方离鳌太线也就几十公里,看地形构造,我们要去的地方,鳌太线还要凶险。
先说一下秦岭鳌太线。
鳌太线是一条纵贯秦岭鳌山与太白山之间的线路,也是秦岭山脉海拔最高的一段主脊,也是秦岭龙脉的龙背。
这条线路是无数登山爱好者都想征服的线路,每年都有人在这条线上徒步,每年也有不少人出不去,反正哪年都得死十个八个的。
这还是夏季穿越,要是冬季,死亡率会大大提升,不过没什么冬季死亡率的数据,因为没几个精神病选择冬季爬秦岭主脊。
而且这段路上并没有树木,都是锋利的石块,秃山石块林立,有的上面还有苔藓,干枯低矮的杂草附着在石块上,每踩一脚都是湿滑。
一个踩不稳,那真是能从山顶滚到谷底,直接葬在了华夏龙脉之上,还是龙背,绝对旺子孙。
我们要去的地方,恐怕比鳌太线还要凶险。
为啥?
鳌太线是有秦岭最好山脊的称呼,去探险的人也比较多。
而我们要去的地方,基本上可以称为无人区。
被赵悟空这么一提醒,我也觉得我们的准备有点草率,只是在卫星地图上看了一眼,就敢孤身前往,确实是玩命。
同时,我也在想,如果花木兰在,她会有什么样的想法呢?
但此时,联系花木兰显然是不可能的,我们只能去找向导,我也不着急添置登山装备了,得是向导需要什么,我们再买什么,那样更保险。
于是,我们开始在汉中地区找向导。
这一找就是三天,其实想到很多,但一听说我们去的地方,又有人都摇头,说什么那地方进的去出不来,有命赚钱没命花啥的。
后来,一个年龄大一些的向导推荐我们去一个村子找张喜顺,说张喜顺要是不敢去,怕是没人能接这个活了。
我们驱车沿着外坝河前行,到后来,基本上没什么路了,有些路也是羊肠小道,四驱车都上不去。
没办法,最后的几公里我们弃车徒步前行。
等到了地方,我傻眼了,这根本就不是村子,加起来也就七八户人家,而且没啥过年的氛围,家家户户都是冷清凋零的场景。
村口有三个老人在墙根下享受着夕阳的余晖。
我们突然造访,三个老头好奇地盯着我们。
我走上前给他们发了支烟拜年,一个老汉道:“你是谁家的娃娃呀?”
“大爷,我来拜访张喜顺,您知道张喜顺家在哪吗?”
“这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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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一眼老人手指的方向,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传说中的张喜顺年龄估计得有七十岁了,身材干瘦,满脸褶子,一张嘴只有两颗门牙在站岗。
这就牙口,吃藕片都得塞牙。
为啥?
因为套牙上了。
张喜顺打量着我道:“你是谁呀,我不认得你。”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时间感觉被人骗了。
“我想进山,需要向导,别的向导推荐您。”
没想到张喜顺呵呵一笑,比划着一个小院道:“走,回家说。”
这时,旁边的老头搭话道:“找他行,他是活地图,哪都去过。”
说心里话,就是张喜顺想去,我都不敢带他进山,出了事,我得赔多少钱。
张喜顺家里很简单,一个水缸,水缸上面是木质盖板,一个葫芦做成的瓢横在中间。
水缸旁边是厨房,只有一个灶台,一口锅。
屋里面也没好到哪去,一张炕,上面放着一张炕桌,两口颇具年代感的柜子,柜子上面的鸡毛掸子格外耀眼。
可以说,鸡毛掸子是张喜顺家唯一色彩艳丽的物件了。
“你们先坐着,我烧把柴火。”
也是,屋子里凉得说的都有白色哈气。
张喜顺出门后,四驴子摇头道:“这他妈的好像《亮剑》中的房子了,你看看这墙,都是报纸糊的,那都发霉了。”
“行了,别抱怨了。”
“我不是抱怨,走了好几里山路,来了这地方,是失望。”
我深吸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不多时,张喜顺点燃了灶台,烟囱好像不顺,一点火就往外面倒烟,呛的张喜顺哐哐哐地咳嗽。
此情此景,让我想起了东北村子里的留守老人。
我低声道:“你们身上有多少现金,咱们拼一下,给老人留点钱走吧。”
赵悟空道:“不找他当向导了?”
四驴子反呛:“咋地,你背着老神仙上山啊。”
赵悟空咂吧两下嘴,也没说出什么来。
待灶台内的火稳定后,张喜顺又往里面塞了两根胳膊粗细的木头,随后走进屋来,从柜子里翻出干枣招待我们。
“你们是从哪来的?”
“东北过来的。”
“想进山?”
我们三个,有人摇头,有人点头。
张喜顺笑道:“我行,有把子力气,你们找我,也能让我赚点钱。”
别说赚钱了,就是给他点钱我都愿意,这玩意就是花钱买平安,给老头一万块钱,我们就当扶贫了,心里也好受一些。
要是老汉进山出了意外,那得赔个百八十万,要是那样的话,我们就是被讹诈的冤大头了。
见我们没说话,张喜顺的脸色也变得严肃。
我拿出我们凑的一万多块钱,递给了张喜顺,张喜顺没有接,我笑了笑,把钱放在了炕桌上。
张喜顺站直了身板,回头打开了柜子,从里面拎出来一个包袱,啪嗒一声扔在了炕桌上,把红彤彤的票子砸得七零八落。
我们愣住了。
张喜顺严肃道:“你们打开看看。”
我们没敢动手,我赔笑道:“老大爷,你还没问我们去哪呢。”
“你打开包袱看看。”
张喜顺表情严肃,让我想到了电视剧中老秦人那种不卑不亢的感觉,于是,我打开了包袱。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把手枪,正宗的马牌撸子,就是电视剧《亮剑》中,楚云飞送给李团长的勃朗宁。
看到了手枪,我觉得张喜顺不是普通人,手枪下面是个铁盒子,打开一看里面都是黑白老照片。
照片明显是民国风格,照片拍摄的内容是个马帮,而且还是个大马帮,得有三五十匹马,马帮的人都一个造型,头戴尖顶圆边大草帽,身穿破烂短褂,小腿有绑腿,脚踩草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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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看,我太爷爷,不到三十,就有60匹马了,是汉中地区最大的马帮,外地马帮想路过汉中,那得先带着礼物来拜门。”
我听明白了,这是个多才多艺的队伍,有货物就是马帮,没货物就是响马。
张喜顺得意道:“要是按照你们东北的规矩,你们还得叫过一声垛爷呢。”
我起身恭敬一拜,拱手道:“拜见张垛爷。”
张喜顺一时间有点激动,眼睛里有点汪水,四驴子想说话,我对着他摇了摇头。
如果是马帮中人,我们不能随便说话,既然张喜顺愿意被称呼为垛爷,那咱就捧他呗。
马帮有一套自己的语言,也就是黑话。
马帮的黑话并不像土匪黑话那样,而是有一些禁忌,比如不能说危险、翻车、败了、亏了、豺、狼、虎、豹等一些词汇,更不能提及路途凶险等话题。
要不然,马帮的垛爷会发怒,坏了规矩,弄死在路上都没有管。
在东北,马帮管事的叫做垛爷,南方有些马帮称呼管事的为锅头,锅头培养的接班人叫做二锅头。
别看只是个赶马帮拉货的辛苦行当,那垛爷可是门前贵客,得好生招待。
为啥?
因为垛爷多多少少和当地的土匪有关系,也就是土匪能卖垛爷的面子,留下点买路钱,马帮能顺利通行。
所以,垛爷也是也是土匪的马眼子,就是眼线的意思,有时候风紧,土匪不能下山,生活物资还得靠马帮提供。
如果哪个商号怠慢了垛爷,那垛爷在土匪耳边吹吹风,土匪的买卖就来了。
理论上来说,马帮也是江湖帮派中的一个大帮,走南闯北见识多,只要钱到位,那是啥地方都敢去。
张喜顺道:“你们要去哪?啥时候出发?需要多少人?”
我拿出手机打开了地图,张喜顺根本看不清,于是我大概形容一下。
张喜顺砸吧嘴道:“你说的地方,能去,不过得不少人。”
我听明白了,这是想多要点钱,我接话道:“需要多少人?得准备多少钱?”
张喜顺深吸一口气,低头掰手指算计。
四驴子懵逼地看着我,我摇了摇头,示意他别说话。
张喜顺掰了五六分钟手指头,缓缓道:“得个七八千。”
四驴子喜上眉梢,我却有了担心,只要七八千,怕不是想要绑架我们吧。
此时,我有点后悔拿出那一万多块钱了,露富了,真怕张喜顺心怀不轨。
“你们想什么时候上山?”
“越快越好。”
“这地方,快不了,最快也得十天以后。”
“啊?那么久?”
张喜顺笑道:“你说的地方,我年轻的时候去过,十几个人的队伍,还有洋人呢。”
“您去过?”
“汉中周边就没有我没去过的地方。”
“他们去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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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张喜顺脸色一变道:“不知道。”
我心里咯噔一下,是我坏了规矩。
四驴子问:“你带进去的人,怎么会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
张喜顺反问:“我问你们去那干什么了吗?”
四驴子被问得哑口无言。
没想到张喜顺先祖的马帮还是个牛逼角色,是个走暗货的。
这种马帮只需要货物重量和送到哪就行,从来不问拉的是什么货,又或者是什么目的。
民国时期的马帮都是根据货物的种类要价,比如瓷器类的易碎品、烟土类的违禁品、茶叶类的易潮品,这些都是要价高的货物。
而走暗货的人从来不问是什么货,货主怎么吩咐,马帮怎么运输,唯一的赚头就是要价高。
走暗货的人也得有实力,黑白两道都能打点,有能力保证货主不受损失。
张喜顺越是拍着胸脯保证,我心里越是发虚。
我直接问:“你想要多少钱?”
“我得找七个人,你给八千块钱吧。”
“行,桌子上是一万多,你先用着,我们先走了。”
张喜顺愣了一下,笑道:“那行,有一万块钱肯定够了,进山的东西我准备,你们人去了就行吧,留个电话,我这边准备完了给你打电话。”
本以为张喜顺会拿出电话,给我们打个电话,没想到他拿出来一个烟盒子和一个铅笔头,铅笔头还是活动的。
我写下了电话号码,张喜顺让我们吃了饭再走,他还拿出了半只冻得咣咣硬鸡。
此时,我只想尽快脱身。
我们借口天色已晚,直接离开了。
下山的时候,我还在后怕,要知道张喜顺家里干过马帮,我都不会来找他。
四驴子见我眉头紧皱,疑惑道:“狗哥,你拉裤兜了啊。”
“上车说,尽快走。”
“一个老头子,你害怕啥,不吹牛逼,那身子骨的,我能打三个。”
赵悟空接话道:“我能打五个。”
“二位老哥,他还要找好几个人呢,要是七个人,咱三个对付七个,气门都得被拔了。”
四驴子不屑道:“操,你怕个啥呢?他要是还玩马帮那一套,能住那样的环境吗?墙上糊的报纸都是94年的,快他妈二十年了。”
“那水浒传里的孙二娘开的铺子,还是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店,谁知道他们的老巢在哪呀。”
“滚吧,你天天心思这么重,早晚有一天变秃子。”
“我心思重吗?”
“你和花木兰一样烦人,简单的事,经过你俩一分析,肯定变复杂,咱他妈一个花钱雇向导的事,你考虑那么多干什么。”
此后的几天,我们一直在寻找合适的向导,但一听要走鳌太线,所有向导都是直接拒绝,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最后价格开到了十万,也没人愿意去。
没办法,我们只能抓紧张喜顺这根绳子,就算以后被他敲诈几十万,我也认栽了。
七天后,我接到了张喜顺的电话,张喜顺打电话全都靠吼,咱也不知道他是听不见还是怎么着,反正我俩就是各说各的。
我问他都买啥装备了。
他说后天出发。
我又问带点什么东西。
他告诉我在头道河会合。
反正就是我什么他不搭话,他说什么,我也听不明白。
后来有人接过了电话,礼貌道:“你好老板,我大说后天早晨六点,你们在头道河会面。”
(大,三声,在陕西方言中是父亲的意思,大概是这个意思,有可能是长辈的意思,我也不确定。)
我也换作一副谦卑的语气道:“你好你好,你们那边几个人?”
“八个人,都准备好了,你们那边后天行吗?”
“行。”
“行呢行呢,那咱们就说定了,可不能变了。”
挂断电话,我心里五味杂陈,张喜顺马帮出身,家里还有马牌撸子,要是想对我们不利,那真是易如反掌。
我们为了打好开门炮,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找张喜顺,就算是张喜顺把刀架上了,我们也得把脖子洗干净
其实他俩都觉得张喜顺是个干巴老头,没啥杀伤力,只有我有些担心,我也希望我的担心是杞人忧天。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两天后的早晨,我们来到了头道河村,还没进村口,我们就看到了张喜顺。
几日不见,张喜顺真是大变样,第一次见面时,他穿着腻子大衣,带着帽子,和留守老人差不了多少。
可此时,张喜顺身着冲锋衣,脚踩登山靴,一副运动健将的样子。
村口只有张喜顺一个人,我疑惑道:“其他人呢?”
“甚其他人?”
“不是说七八个人吗?”
“他们把活干完了。”
我越听越糊涂。
张喜顺毫不客气的上了车,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指挥四驴子按他的路线开。
我坐在后排又是递烟又是递水,反正一口一个垛爷叫着,把老头忽悠的很开心。
接着良好的氛围,我问道:“垛爷,您不带装备吗?”
“甚装备,不用带,直接走。”
“就咱们四个上山吗?”
“咋?你还用八抬大轿抬吗?”
这是张喜顺在敲打我,张喜顺这个老逼登还玩老马帮那一套,说一不二,说什么是什么,根本不让被人问。
我有一种花钱请大爷的感觉。
四驴子深一句浅一句的和张喜顺扯闲篇,说什么出来以后,安排八个妹子给他松筋骨,张喜顺对此并不感冒,反倒是一言不发的赵悟空很得张喜顺的喜欢,张喜顺主动和赵悟空说话,从家庭问到了工作,又从工作聊到了讨没讨婆姨。
很快,张喜顺指挥我们到了一个行将荒废的村子,这个村子有五幢房子,只有一户有人,还只是一个八十来岁的老头。
见张喜顺来,老头慢悠悠地推开了院门,比划着让我们把车开进去。
老人为我们准备了早饭,没有米饭,全都是肉,就是大铁锅煮的羊肉,除了咸,我吃不出别的味道。
张喜顺让我们尽可能多吃,下一顿得天黑了,多吃点才有体力。
吃完饭,来人掀开被子,里面有四个书包,比小学生的也大不了多少。
我很疑惑,只带这点东西上山,肯定不够,可我又不好问,真怕张喜顺尥蹶子。
张喜顺看出了我的疑惑,也没说什么,让我们背上包直接走。
开始上山的时候,我还是满怀新奇,乐乐呵呵地跟在张喜顺后面。
张喜顺真是宝刀未老,嘴里含着一根烟也不抽,就用嘴唇叼着,燃尽了就再换一根。
可渐渐地,我就有些后悔了,秦岭真是不是人能爬的,又陡又滑,还他娘的有积雪。
锋利的岩块和崎岖陡峭的山路无时无刻都在刺激我的内心。
其实我们走的路也不是山路,就是相对平整一点的区域,张喜顺走在前面,我们三个身后排成一堆。
我们踩的都是在积雪中冒尖的石头,看着是光秃秃的石头,但踩上去的感觉绝对不一样,可能是石头比较凉,上面有看不见的露珠,每走一步,都得加倍小心。
更要命的是山风。
本来在石头上行走就是摇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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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吧,要是一块石头没踩好,那直接轱辘下山,没有任何树木的秃山,想要停下来也是件难事。
要是能撞在凸起的石头上,也算是一件幸运的事,因为能留个全尸。
平时跟着走路,我还能放松一下,机械性地跟着,脑袋里想点别的事,也不觉得累。
可现在,我的精神无时无刻都在紧绷,生怕一个没踩稳,许某人直接生出双翅,头顶光圈飞走了。
刚上山的时候,我们三个还能有说有笑扯点犊子,没到半个小时,我们都开始咬牙了,沉默地咬牙行走。
说实话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以这样的路况,即使里面有一座金山,我们也搬不出来。
那我们进去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中午时分,日上眉梢,四驴子故意放慢脚步,回头咬牙道:“狗子,我有个事想不明白,你怎么想到的这个地方?”
“有褒姒,你去吧,墓里面都是漂亮娘们。”
“要是这次找不到东西,我要了你的狗命。”
“大哥,这才第一天,还有三四天的路呢。”
我俩说话时极小,我估计身后的赵悟空都不一定能听得见,可张喜顺听见了,他回头道:“谁说三四天能到?”
四驴子毫不犹豫地指向了我。
我尴尬笑道:“我量了一下,大概23公里,咱们一天走六七公里,三四天左右。”
“呵,怂娃怪厉害的呢。”
“不是我厉害,现在地图有工具,量一下就行。”
“二半吊子,得绕路进去,大概八十多里,得个十天八天,三四天根本不可能。”
四驴子惊讶道:“啥?十天八天?”
“对。”
“咱也没带啥物资呀,一个小破包,能挺那么长时间吗?”
张喜顺得意道:“怕个啥,路上我都放了东西。”
我脑袋激灵一下,疑惑道:“垛爷,您进来过?”
“咋?不进来一趟,我敢带你们进来吗?瓜怂。”
被张喜顺骂了一声,我反倒觉得很开心,因为他说他进来过,进来一趟,还能出去,那证明他找到的路,是一条生路,而不是升天路。
张喜顺找了一块避风的岩石,让我们休息一会。
我心中大喜,从八点多走到了下午两点,再走下去,两条腿都快废掉了,张喜顺抓了一把雪往嘴里塞,我也想吃口雪,张喜顺阻拦道:“放下。”
我疑惑地看着张喜顺。
“你们城里娃金贵,吃不了雪,要是窜稀了,谁也救不了,等着拉脱水吧。”
我点了点头,拿出了包里的矿泉水,书包里只有两瓶矿泉水,剩下的都是牛肉干,特别干的牛肉干,和树条子一样硬。
因为觉得有雪水作为补给,我也没节约用水,真是大口大口喝,两瓶矿泉水,此时只剩下小半瓶了。
张喜顺打量着我们三个,表情有些阴冷,或者说威严,我觉得张喜顺是一个喜怒无常的人,前一秒还摆出笑脸,下一秒又突然恢复了严肃。
总结起来就是没有垛爷命,却有垛爷梦,他总是想摆垛爷的谱,却没有垛爷该有的威严。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休息的时候,我也分析了一下张喜顺。
张喜顺是典型老秦人性格,生冷噌倔,骂人最狠,心眼最实,可以说性格火爆,但不能心眼不好,更不能说是个愣货,只能说这是个有手艺的淳朴倔老头。
我也对张喜顺彻底放心了,真要是想绑架我们,或者对我们不利,进山一个小时就可以动手,没必要走这么远,这老汉是真的想给我们带路。
而且只收一万块钱,还能把我们进山的路给探了一遍。
换做是我,这买卖我都不会接,因为付出和回报不成正比。
张喜顺一路上表现得不冷不热也是为了磨炼我们的性格,就像是以前马帮一样,招人都喜欢招一些逆来顺受的人,反正就是听话的人,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如果我们是不服不忿的性格,张喜顺可能会带我们出山。
为啥?
在无人区,不听话,那就是个死。
经过了十几个小时的跋涉,当天晚上九点多,我们到了张喜顺设置的第一个补给点。
这地方不好形容,说是补给点也行,说是庇护所也说得过去,就是在几块高一点的石头间围上了塑料布,大概有三个平方。
张喜顺让我们扒开塑料布钻进去,塑料布里面有石头,空间更小,我们几个人,都是抱着腿蜷缩。
走了一天,体力已经到了极限,加上精神高度紧张,我眼前也是一黑一白,感觉随时能睡着。
张喜顺不悦道:“你们这群娃娃,身体差得很,本来听该天黑就到了,你们,唉~”
没有人反驳,也没有人说话,塑料布被山风吹得哗啦哗啦响,随时都有被风撕烂的可能。
而此时,我们只想睡觉,塑料布里面也不暖和,只是能挡住了山风。
张喜顺让我们自己捏捏腿再睡觉,要不然明天更疼。
别说捏腿了,就是吃东西我也不想吃。
一觉醒来,我全身僵硬,肌肉更是像触电了一样,麻的不行。
张喜顺早就醒了,他弄了点干苔藓烧了一茶缸子的雪水,也许不应该说烧水,因为我没看到明火,基本上就是冒白烟,烟熏雪水。
这茶缸子也得有点年头了,搪瓷里面都掉块了。
张喜顺让我们依次喝了点热水,然后让我们收拾东西上路,还让我们把昨晚挡风的塑料布也带着。
许某人明白了,咱这是开局一个包,装备全靠捡。
此后的几天,我们一直重复这个过程,山路依旧难行,庇护所也得自己搭了,其实就是找几块凸起的石头用塑料布围起来,要是没有石头,就用塑料布把自己围起来,找个避风的地方一躺。
能吃的东西只有牛肉干,我们把牛肉干掰成小块,当成糖块一样,边走边含着。
沿途我们也捡到了几个张喜顺早先留下来的包袱,有的是矿泉水,有的是医药包,还有帐篷和毛毯、锯末子。
反正就是见到包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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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我想要的就是一个睡袋,最想吃的只是热乎乎的大馒头。
一路走,一路捡,每个人身上都背负着几十公斤的东西,四天后,张喜顺带我们找到了一个山洞。
在无人区,山洞无异于酒店中的总统套房。
这个山洞并不大,高度在一米五左右,上面是一块突出的石板,深度也只有三米,好在宽度很宽,有个六七米。
连续几天行尸走肉地赶路,此时我只想找个找个避风的地方平躺一下。
张喜顺找了一些木头,不过木头很潮湿,得用锯末子慢慢烤,慢慢引燃。
虽然都是白烟,很呛人,但白烟的温度让人很舒服。
那是久违的温暖。
我们脱下了冲锋衣,外面的那一层都冻硬了。
外面的冲锋衣和里面的羽绒服放在火边,那也跟着冒白气。
张喜顺说了几句话,也没有人搭理,不是不想说,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夸张地说,现在去风俗场所,我连吃果盘的力气都没有,我得让七仙女给我唱催眠曲,老子只想好好睡一觉。
张喜顺看我们都是一副活不起死不了的样子,也生气了,用浓重的口音骂了我们,我们就静静地听着。
此时,我真后悔,后悔选了这个地方。
张喜顺骂了一通,我们也不顶嘴,他也觉得没意思,嘶声道:“你们到底是干啥的?”
四驴子和赵悟空都不说话,我也不想说话,但不能让张喜顺的话掉在地上,我们还得指着他出去呢。
我顿了顿道:“您觉得我们是干什么的?”
“反正不是盗墓的。”
我抿了抿嘴,没有说话,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回,本来想说是探险爱好者,来征服秦岭,但以我们的体力和这两天的表现,根本不像是探险的人,准确来说,我们和运动都不搭边。
张喜顺继续道:“十几年前,我带进来一个队伍,人家是盗墓的,那体力真好,我年轻的时候都跟不上。”
“所以,您说我们不是盗墓的?”
“对,还有你们去的地方也不对,想要找墓,得去东南方向,你们往西北方向走,这边哪来的墓。”
这话让我们有了兴趣,四驴子给张喜顺发了支烟,还给他点上了。
四驴子问:“您说不问别人的目的,我也没敢问您,上次的进山的人,他们找到墓了吗?”
“咋?你们是盗墓的?”
我抢着说:“您看我们像是盗墓的吗?”
张喜顺打量了一番道:“不像,像是几个愣娃娃瞎胡闹。”
我又问了一遍上个队伍有啥收获。
张喜顺道:“能有啥收获,早就被人搬空了,那群人就是过去转了转。”
“搬空了?有个大墓吗?”
“是个汉墓,里面有不少好东西呢,几十年前就被人挖完了,那群人在那找了一个来月,啥也没找到。”
“被谁盗了?”
张喜顺瞪了我一眼,不屑地咧嘴道:“我咋个能知道呢,从民国到现在,来汉中的盗墓贼就没断流,哪年都有几个人来找我。”
“你还给盗墓贼带路吗?”
“原来带,现在不带了,要不是为了点棺材本,我也不想带你们进来。”
我点了点头,张喜顺看了一眼我们,说起了他太爷爷的马帮发家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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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喜顺的爷爷张德本也生活在这个村子里。
那时候日子更不好过,张德本只有祖上传下来的三间破土房,没有半分地。
家里没有地,张德本向八百里秦川讨生活,也就是打猎,打点山鸡野鹿之类的野味,然后拿到城里的酒馆去卖,换点钱买点苞米面子过活。
话说在那年春日,村子里来了一群人,有大鼻子洋人,还有衣着华丽的京城人,看起来不是当官的也得是个生意人,反正不像是种地的,个个腰间别着火器,看起来十分威风。
这群人领头的是个六十多岁的矮胖老头,自称孟老三,人称孟三爷。
孟三爷说他们想进山,在村里的里正推荐下,孟三爷听说了身为猎人的张德本。
来到张德本家,孟三爷说了目的地,张德本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汉中地区的深山,可不是随便能进的。
所有人都知道深山里面猎物成群,可老猎人都不敢进去,一是没有路,二是容易出不来,高山陡坡,稍微一个不注意,非死即残。
那个年月,身体健全的人都有饿死的呢,更别说摔残疾了。
于是,张德本以家有老母为由,拒绝了。
孟三爷没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
当天晚上,孟三爷让人送来了二百两白银,油灯的光亮在白花花的银子上跳动,直接让祖孙三代看傻眼了。
别说祖孙三代,就是祖宗十八代也没见过这些银子。
张德本心里也寻思了,自己烂命一条,死了就死了,不过一家老小能过上锦衣玉食的富贵日子,这买卖绝对值。
张德本心一横,答应了孟三爷。
孟三爷拿出一张羊皮老地图,上面有山川形状,张德本大字不识一个,哪看得明白地图,都是孟三爷一点一点形容。
反正就是要找一座看着有点像圆南瓜的山。
八百里秦川,找一座像是南瓜的山,谈何容易,张德本带着孟三爷一行人进进出出,兜兜转转三个月,也没找到南瓜山。
这时,孟三爷才说实话,羊皮地图是秦朝时期的物件。
张德本顿时灰了心,别说秦朝,就是明朝时期的山,现在也变了样,风蚀雨蛀加上山体滑坡,地形地貌早就改变了。
可孟三爷是铁了心要找南瓜山,不仅又给张德本一笔钱,还雇了三十多个脚夫,不停地往山里运输木材,搭建落脚的木屋。
这一折腾就是两年多。
随着木屋越建越多,张德本进入山林也越来越深。
终于,在两年后的一个夏日,他们发现了一个类似于南瓜的山头。
大鼻子洋人用炸药炸出来一个山洞,众人一看,顿时傻眼了,里面都是拳头大小的马蹄金,旁边还有几十口大箱子,鸽子蛋大小的珍珠堆得都冒尖了,串珠宝的绳子都烂没了。
寻常人哪见过这么多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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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从白天等到了黑夜,又从黑夜等到了白天,一直到了第二天下午,孟三爷才走出来,让他们去搬东西。
此时,山洞里多了一个大木箱子,木箱子的长宽和棺材似的,只是高度要高一些,得有一人来高。
我们正听得出神,张喜顺却不说话了,他摸出一支烟,自顾自地抽了起来。
我们仨互相看了一眼,谁也没看明白,我低声道:“跺爷,您继续说呀。”
“不说了,不说了,说了你们也不信。”
“我信,您接着讲。”
“我要是说出来,你们肯定把我爷爷当成骗子。”
我心里这个气呀,都这时候了,你个老头子还装什么大尾巴狼,我讨好道:“肯定不会,您继续说。”
张喜顺没有搭理我。
四驴子给张喜顺发了支烟道:“跺爷,您说您的,我们又不往外泄露。”
张喜顺长叹一口气,又咂吧两下嘴,表现得十分为难。
许某人看明白了,张喜顺接下来的话是付费内容。
于是我认真道:“跺爷,您这一路带我们不薄,出去后,我们不会亏待您。”
张喜顺盯着我道:“不是钱的事,我觉得你们和爷爷说的孟三爷是一波人,你们是不是也在找那东西。”
“啥东西呀?”
张喜顺依次望着我们三个,我们三个都是一脸懵逼,他自言自语道:“看来是我想错了。”
沉默了几分钟,张喜顺继续说起了他的爷爷。
张德本一行人进入山洞,刚靠近木头箱子,顿时闻到一种极其难闻的腥臭味,木头箱子的缝隙都被布条塞上了,根本看不清里面是什么东西。
一群人硬着头皮抬起木箱,分量很重,刚一抬起来,木箱里面扑腾扑腾有东西在动。
张德本也好奇呀,里面是啥玩意呢?
还没等开口问,孟三爷直接对空开枪,谁要是多嘴,直接把他脑袋打开花。
事已至此,张德本也不好问。
孟三爷很急,他将自己的人分成了两拨,一拨守着山洞,一拨跟着他押运木箱子下山。
到了山下,孟三爷直接将箱子放在了张德本家,独自守在房间内,不许任何人靠近。
两天后,一群京城口音的人运走了木头箱子。
送走了箱子,张德本又带着孟三爷返回山洞,此时,山洞口吊着两个人。
其他脚夫说这两个人装东西的时候,偷偷往肛门里塞珍珠,洋人发了怒,把他们都赶出来了,谁要是敢进去,就崩了谁。他们已经在外面等了一天多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孟三爷也没多想,独自进洞看了看,不多时,孟三爷又出来了,他拿起一根绳子又进去了。
这一进去,又没了动静。
张德本带着人等了一宿,也没人出来。
期间,张德本也想过,带着人一走了之,可想到这两年孟三爷对他不错,就连自己老娘有病,都是孟三爷托人从京城带来药材给治好的,张德本不想做忘恩负义之人,于是就继续等。
又等了一天多,眼瞅着干粮不够用了,脚夫们七嘴八舌开始议论,说让张德本进去看看。
张德本也没多想,这两年他和孟三爷关系处的不错,就算进去了,孟三爷也不会把他怎么样。
待火把的光亮照透整个山洞,张德本傻眼了,所有人都吊死在了山洞的岩壁上,就连孟三爷也吊死了。
张德本连滚带爬出了山洞,说了这个事,所有人大为惊讶,可冷静下来,他们又开欢喜。
孟三爷的人死了,这宝贝不就是他们的了。
可等脚夫们打开箱子,脸上的喜悦瞬间消失,箱子里的珍珠竟然变成了粉末,愣了一小会,人群冲进山洞,此时,马蹄金也消失不见了,山洞里空荡荡的,只剩下岩壁上吊着的十来具尸体。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张喜顺说的故事很长,总结来说就是后来他爷爷凭借孟三爷留下来的马组成了马帮,后来越做越强,也就成了气候。
许某人思想龌龊,怎么听都觉得这是个杀人越货的买卖。
从张喜顺说的故事中,我能提炼出几点线索,第一是秦朝的地图,第二张德本找到的是个藏宝洞,而不是古墓。
两者相结合,我觉得有可能是汉王刘邦在汉中的时候留下的钱财。
秦末起义军雄起,楚怀王发出悬赏令,先入观众中为王。
刘邦大军一路西进,攻城掠地,第一个杀入关中,接受了秦王赵子婴的投降,灭了秦国。
按照楚怀王的赏格,刘邦应该是关中王,可那时候还有霸王项羽。
后来什么结果大家都知道,刘邦被封为汉王,带兵退入汉中,还烧毁了栈道。
史书记载汉王与民约法三章,秋毫无犯等等,但鬼知道刘邦有没有在咸阳拿取秦国府库。
如果没有钱,当兵的和刘邦去汉中喝西北风吗?
许某人斗胆揣测,刘邦拿走了秦国府库中的大半财富才退入汉中。
所以,张德本带孟三爷挖的山洞,有可能是刘邦的藏宝洞,至于后面玄乎的故事,有可能只是张德本杀人越货后编出来的,我记得张喜顺说过,祖上的马帮是走暗货的。
走暗货的人都横,我觉得张德本也不是啥老实巴交的人。
可我想不明白张喜顺为啥和我说这个故事?
吓唬我们?
不可能是,因为张喜顺讲故事的时候,一直在观察我们的变化,如果张喜顺想对我们不利,前几天就动手了,等不到现在。
为了给我们提供线索?告诉我们哪里有汉王的宝藏?
我真希望是这样,要是张喜顺带我们找到了宝藏,我们对半分都行,他七我们三我愿意呀。
这个时候,张喜顺拉开衣服,从内侧兜里翻出来一个红布小包。
我狐疑地看向张喜顺,张喜顺把小包递给我道:“打开看看。”
“什么东西?”
张喜顺没搭理我。
我紧张地打开红布小包,里面是老化的塑料袋。
拨开一层接着一层的塑料袋,一股呛人的腥臭味喷了出来,呛得我直流眼泪。
随着塑料袋打开,一个鹌鹑蛋大小的土块露了出来,土块还是湿润的。
我咬牙道:“跺爷,这是啥呀?”
“当时木箱子就放在我家,虽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那玩意往外淌水,地面都湿哒哒的,这是木箱子下面的土。”
“一百多年了,还没干吗?”
四驴子掐着鼻子道:“狗哥,快包上,狗爹,快点,我都要窒息了。”
我慌忙包塑料袋,可这塑料袋不知道多久了,一点弹性都没有了,稍微一用力,就化成渣了。
四驴子翻腾冲锋衣,摸出避孕套,快速打开了一个,撑开道:“快点,扔里。”
“妈的,进山你带这玩意干啥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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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王八犊子,这是老子的护身符,祖传的。”
“牛逼,你爹用这玩意也没防得住你。”
“你是我爹,赶紧包上,太他娘的臭了。”
讲真,这玩意的弹性真好。
四驴子不放心,那是一层又一层地往上套。
赵悟空拼了命的用衣服往山洞外扇风,比起腥臭味,我更喜欢冷风。
张喜顺面不改色地看着我们,我们也顾不上他,玩了命地忙着手里的活。
我出去用积雪洗了好几遍手,可腥臭味依然没有减弱的迹象。
张喜顺披着衣服走出来道:“我看你们都不是寻常人,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味道吗?”
“不知道呀。”
“你们是从大城市来的吗?”
“啥意思?”
“把土带走吧,有机会找个明白的地方化验一下,看看这是个啥?告诉我个结果。”
“行。”
此时,除了答应,我不知道能说点什么。
要是真把这土丸子带走,我保证刚和张喜顺分别,下一秒土丸子就出现在河沟里。
太他妈臭了,比死猫烂狗都臭。
张喜顺什么也没说,直接走回了山洞。
我洗了半个多小时爪子,结果味道没有任何变化,我的手只是接触塑料袋就有这么大的味道,要是把土丸子送到实验室,恐怕实验室都得重新装修。
返回山洞,我直接问:“跺爷,您怎么觉得我们不是寻常人?”
“寻常人不会来这个地方,你们不是盗墓的,也不是探险的,你们和当年孟三爷那一拨人一样,神神秘秘的。”
“孟三爷的队伍一个人都没活下来吗?”
“有活下来的,出山后不知道去哪了,后来又带了一波人来,也是进山洞,把所有的尸体都运走了。”
“山洞里还有什么?”
“我爷爷就说有尸体。”
看张喜顺的样子,他没有撒谎,也许他爷爷和他说这件事的时候,故意隐瞒了什么。
张喜顺继续道:“大清朝灭亡后的几年,还有人不断地找爷爷去那个山洞,有洋人,也有咱们国家的人,后来战乱,这件事才平息下来。”
“山洞里面都空了,他们还来?”
“对,我觉得他们不是为了金银珠宝,你们也不是为了钱,你们想找什么?”
这话把我问住了,不为了钱,还能为了什么。
张喜顺一直盯着我,我不回答也不行,我顿了顿道:“我们三个在外面做了错事,想学习苦行僧,磨练一下意志。”
“我都这么大岁数了,你娃蒙我,合适吗?”
我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道:“真的,不信您可以带我们回去,这趟行程,我也玩够了。”
“唉,不想说讲就算了,你们城里人,总是神神秘秘的。”
说罢,张喜顺找了块平整地方,铺上锯末子躺下了,他并没有睡,浑浊的眼睛咔吧咔吧地眨着。
张喜顺的表现,让我没办法评判他说的故事,隐隐约约,我觉得清朝末期的那群人,想要找的也是长生。
他们为谁服务?
慈禧吗?
不应该呀,按照张喜顺的说法,那群人是1916年进来的,找山洞花了两年,也就是1918年发现的那个腥臭的木箱子。
如果和长生有关,那慈禧也不会死于那一年的冬天。
如果不是慈禧,我能想到的人只有袁世凯了,可袁世凯也死了。
虽然大鼻子洋人参与了,可也没听说过哪个毛子能长生不老。
当然,真的有人长生不老,也不会让我知道,不过以医药公司的背景,他们肯定能略知一二,也就不会让我们这群盗墓贼撅屁股找长生了。
这么一分析,我觉得这玩意和长生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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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铺了点锯末子,准备好好休息一晚。
感觉前一秒我还在想张喜顺的事,下一秒许某人就打开了一道门,里面金光闪闪,七仙女手捧仙桃等着我品尝。
我大口大口的吃着仙桃,一个仙桃还没吃完,七仙女已经送来了下一个。
还有七仙女求着我上树去摘桃子,我不肯,她们就撒娇发嗲求着往树上爬,温柔的摇晃我的身体,说树上有绳子,拉着绳子就能上树。
渐渐地,摇晃的力度越来越大,我猛地惊醒,四驴子啪得给了我一个大嘴巴子,怒声道:“快他妈醒醒。”
我猛地坐起,外面还是惨淡的月光,我惊讶道:“咋地啦?”
“跺爷不见了。”
“啊?”
四驴子惊恐道:“我他妈刚睡着,就听见啪嗒一声,给我一激灵,翻身一看,张垛爷不见了,我也没当回事,可越想越不对劲,走出山洞找了找,没人。”
我立马起身出了山洞,外面静悄悄的,没有任何移动身影,我喊了几句,没有人回应。
“不对劲,张垛爷跑了。”
“你说能不能说是去上厕所了?”
“不可能,上厕所不会走那么远,山里面没啥噪音,吼一嗓子能传出去一里地,黑灯瞎火的,他能去哪?”
四驴子咧嘴道:“他妈的也是邪门,听见啪嗒一声我就醒了,没超过一分钟我就出来了,人就不见了。”
“走,进去看看他都把啥拿走了?”
回头的瞬间,我吓得一哆嗦,张喜顺以一种很诡异的姿势挂在洞顶的石头上。
不好,老头子上吊了,而且还是大劈叉的姿势。
“快,快救人。”
赵悟空腾的一下窜了上去,用随身匕首割断了上吊绳,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我和四驴子险些没接住。
我俩迅速将张喜顺拖进山洞。
张喜顺真是下了死心了,脖子上绳套都是勒死狗的绑法。
一探鼻息,没气了,再摸体温,凉得要命。
四驴子一把将我推开,骑在张喜顺身上开始做心肺复苏,他的动作十分用力,张喜顺的肋骨以一个夸张的深度被按下,看得我心里发紧。
我大吼道:“你他妈轻点,老爷子肋骨都得被你干断了。”
“轻个勾八,老子是护士出身,你懂个鸡儿。”
我心里咯噔一下,认识好几年了,我从来没想过四驴子是个护士。
四驴子真有劲,呼哧呼哧用力按,按压到一定次数,四驴子又往张喜顺嘴里吹气,没有丝毫嫌弃的感觉。
此时,四驴子光辉伟大的形象再次展现,让许某人佩服的五体投地,他是春天的甘苦,是夏日的清风,是秋日的金黄,是冬日的暖阳。
按了两分钟,张喜顺的身体有了反应,他抽搐一下,眼睛慢慢睁开了,满脸惊讶地看着我们。
四驴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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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
四驴子啪得一声甩了张喜顺一巴掌,大吼道:“别说话,赶紧呼吸。”
张喜顺呼哧呼哧地喘气,四驴子额头上都是汗。
过了得有十来分钟,张喜顺缓过来了,他狐疑道:“你们想干什么?”
四驴子怒骂道:“他妈的,救你,你还不领情?”
我接话道:“你为啥上吊啊?”
张喜顺骂了一句,怒声道:“你个瓜怂才上吊呢。”
四驴子拿起刚才的上吊绳,也怒了,他回骂了一句道:“你看看,上吊绳还在这呢,你要死回去死,别他妈死我们面前。”
张喜顺满脸疑惑。
我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问道:“刚才,你上吊,没有印象吗?”
张喜顺摇了摇头,又摸了摸脖子,我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张喜顺满脸惊恐。
看张喜顺的反应,我相信他是无意识的上吊,或者说,梦游中上吊。
想到这些,我顿时起了一后背的汗,我想到了刚才的梦境,如果我去树上摘桃子,恐怕我也得找根绳把自己给吊死了。
一瞬间,我相信张喜顺说的故事是真的了。
那个土丸子,肯定有点问题,气味能让人产生幻觉。
明白过来的张喜顺也觉得后怕,他坐在火堆边一言不发。
休息了好一会,我给四驴子发了个烟道:“驴哥,牛逼。”
四驴子接过烟,云淡风轻道:“驴哪来的牛逼,洒洒水啦。”
我觉得救完人的四驴子,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我越看他越觉得顺眼,这大兄弟,也不全是嘻嘻哈哈不正经,也有点真东西。
“驴哥,我感觉你很喜欢护士这个职业啊。”
四驴子长叹一口气道:“你爸爸我从小就想当医生,救死扶伤,多高尚。”
“对呀,那你怎么没学医呢,你高考挺牛逼的呀,不说是县状元吗?”
四驴子的表情变得伤感,他说当初高考之后,他想报医学院,家里的老娘非逼着他报金融专业,说那玩意以后才有发展,四驴子被迫报考了金融专业,临录取的时候,四驴子越想越生气,直接给报考学校的招生办打电话,说他不去了。
于是乎四驴子没被任何大学录取,乐乐呵呵去了卫校。
四驴子道:“你没办法理解那种从小到大一直被安排的人生,前二十年,我一直按照我妈的意愿去活,以后的人生,我想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活,有时候我挺羡慕猴哥的。”
“也是,没几个父母能支持儿子去盗墓的。”
“屁,我羡慕猴哥的奶水充足,那不得天天打嗝吐奶啊。”
我就知道,四驴子的正经超不过五分钟,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能扯犊子,我安慰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没去上大学也挺好的,我不知道金融是干啥的,不过我觉得那算盘子打出花来,你也赚不到这么多钱。”
“土狗,金融用鸡毛算盘,都他妈用计算器了,按键还能弹小曲呢。”
和四驴子又胡扯了几句,我们说起了土丸子,这玩意可能会让人产生幻觉,我们得轮流守夜了,万一谁在梦游上吊,可就没有张喜顺的好运气了。
我也下了决心,这逼玩意,不能等到和张喜顺分别的时候扔了,现在就得扔了。
张喜顺好奇心不死,说先将土丸子放在山洞里,等出来的时候,他带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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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轮流守夜,可谁也睡不着,张喜顺更是吓坏了,他坐在火堆边发呆。
因为聊到了高考志愿和家里面的事,四驴子嘴上胡扯打哈哈,但心里面那道坎肯定难以抚平。
因为,四驴子总是站在山洞口沉默抽烟,不自觉的发出叹气声。
我从来没想过四驴子会伤心,他在团队中一直是个活宝,天天嘻嘻哈哈扯犊子,如今沉默了,我心里也有些不好受。
那种感觉,就像是台上表演的小丑,尽情的展现滑稽,等到了台下,小丑却又泪流满面,每个人都有意难平的事。
我走到四驴子身边,没有说话,给四驴子发了支烟,和他站了两分钟。
四驴子道:“狗哥,和我出去走走吧。”
“行,有啥事可以和我说。”
我和四驴子慢慢走到山脊,没有光线的污染,夜空更加璀璨。
本以为四驴子会说一些往事呢,没想到四驴子第一句话就直戳我脊梁骨,他道:“狗哥,我觉得你不适合盗墓。”
我愣了几秒钟,认真道:“为啥?”
四驴子深吸一口气道:“咱们是贼,是挨千刀的盗墓贼,但我总觉得你心里还想当个好人,你不觉得可笑吗?”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咱们是他妈的盗墓贼,不是君子,有君子去挖人家坟包的吗?凭着咱们犯过的事,枪毙十次都够了,如果有一天落网了,咱们就是个挨枪子的命。”
我点了点头,四驴子说得对,我心里是矛盾的,进监狱之前我,我是出马仙,一个想要普度众生的出马仙,在能力范围内做尽了好事,可换来了还是牢狱之灾,有时候觉得善恶只在一念之间。
但实际情况是,做好人难,做坏人更难。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谈心,我和四驴子也很少这样说话。
四驴子继续道:“你心思太重了,你怀疑周围的一切,我知道你是谨慎,但你的谨慎,和王把头的谨慎是两回事,王把头的谨慎,让我觉得很舒服,而你的谨慎,让我觉得心累。”
我没有反驳,说心里话,我自己都不知道内心的想法,或者说想要什么,只是觉得盗墓是个事,我可以做下去,但真的不知道为了什么。
为了赚钱?
苦命出身的我,连花钱都不会花,赚钱有什么用?我不想结婚,不想生子,堆一房间的红票子,能带给我的只要有些许的安全感。
但不会花钱,那些红票子也只能看看,我也不知道那些红票子有什么用。
现在的钱够用吗?
答案是肯定的。
可不做点什么,心里又觉得空落落的,我也有点羡慕四驴子被安排的人生,因为到了关键时刻,有人会告诉他该干什么,只需要服从安排就行。
举个例子,有个十分牛逼的公司,小刘通过几年的奋斗拼搏进入了这家梦寐以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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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驴子是小赵,而我不是小刘,因为我没有任何目标,也没有做过什么完整的规划,我只是觉得盗墓这个事,可以做,或者说,我应该做这个事。
盗墓对于我来说,说不上喜欢,也谈不上排斥,在监狱的时候,我想赚很多很多钱,想要做人上人,刚开始分到钱,满足感充斥内心,随着钱越来越多,我发现这玩意也没那么重要了。
说心里话,我对地理协会和医药公司都不排斥,他们不断地给我找事,从某种意义上,也算驱动我往前走下去。
不过我对姚师爷是排斥的,虽然我觉得钱不重要,但是,这不代表别人可以任意拿走属于我的那部分。
“你想什么呢?”
我猛地看向四驴子,一脸懵逼道:“你说啥了?”
“我说了以前的经历,你是不是应该也透个底,你身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呀。”
四驴子抿了抿嘴道:“我知道你不会说,狗哥,兄弟劝你一句,放过自己吧,别和自己过不去了。”
“他妈的,说啥呢?这都哪跟哪呀?”
四驴子深吸一口气道:“我想和你聊聊花木兰。”
“聊什么?”
“你觉得花木兰烦人吗?”
“烦人,很烦人,脑子太聪明,我怕把咱们绕进去。”
“你和花木兰一样聪明,一样心思重,也一样烦人。”
四驴子说的很认真,我愣愣地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一直觉得自己的过度解读是为了保护我们三个人的利益。
“狗哥,我知道,监狱是你第一次过集体生活,你没上过学,也没住过宿舍,八人间的宿舍,八个人都是各自带着十几年的生活习惯聚在一起的,怎么可能都是性格完全契合的一群人,对吧。”
我点头问:“你想说什么?”
“你说说,咱们几个人组成的队伍,谁是主角?”
“都是主角呀,缺一不可。”
“花木兰呢?”
我没想到四驴子会这样问,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四驴子给我发了一支烟道:“我现在想的很明白,咱们就是为了赚钱,积累财富,我相信花木兰有问题,我也相信花木兰身份不简单,但她没害过咱们,反倒是你,一直想扔了她,对吧。”
“全是男人的队伍,可能更好一些。”
“错,如果你心狠一些,队伍会更好一点,可你心善,这一点是改变不了的,花木兰可以杀伐果断,我有提上裤子不认人的狠心,悟空比咱们活的都有目标,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你呢,你有什么?”
“我,我不想用别人的命去为我赚钱。”
“放屁,他们也是为了赚钱,大家都在拼命,说不定有一天我也会死在墓中。”
今天的四驴子,让我有些陌生,我一直觉得四驴子很聪明,更重要的是这哥们会装傻充愣,只扯犊子,不谈正事。
“狗哥,你有没有想过,上次咱们和狄依鹿一起盗墓的时候,花木兰为什么拼了命的挤兑狄依鹿?”
“因为她对女人过敏。”
“不对,花木兰是不想让咱们失去这张底牌,咱们谁都知道,盗完墓之后,会平均分钱,把狄依鹿喂饱了,现在就算是发现了大墓,咱们手头有挖土的人吗?”
“花木兰和你说的?”
“她说个屁,你太不懂女人了,花木兰不会和你说真实目的,因为说了反倒会让你觉得反感,况且,你也一直想甩掉她,花木兰能做的,只是把狄依鹿给挤兑走,保住咱们这张挖土的牌,现在就算咱们找到墓了,也没人会挖了。”
山间忽起妖风,我的身体,由内而外的发凉。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四驴子裹紧了衣服,山脊上来回踱步,好像有一肚子话想和我说,但又是不好开口的样子。
“驴哥,你还想说什么,你直接说吧。”
“狗哥,别疑神疑鬼的了,放过花木兰,也放过自己吧。”
“花木兰和丁博文在一起。”
“操,人家是两口子,有证,别说在一起了,丁博文带花木兰出去玩换妻也是应该的,你他妈算哪根葱,管得着吗?”
说完,四驴子盯着我道:“狗哥,我真不知道你想要什么,我盗墓赚钱,一路走来,娘们也没少玩,悟空也实现了盗墓的梦想,花木兰也赚到了钱,你呢,你干什么了?碰到娘们你往后退,赚到钱了你不花,你想干什么?要不是一起蹲过窑子,我觉得你比花木兰都有问题。”
四驴子字字诛心,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狗哥,咱们是兄弟,有啥事你要说,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老子倾家荡产都帮你,你是不是有啥事呀?”
“没事。”
“那就是以前的事?进监狱之前的?”
我顿了顿道:“真没事。”
“我是真怕你出事,你带我们赚了不少钱,你也赚了不少钱,别到时候进去了,全都充公了,一路上出生入死,啥也没享受到,多亏。”
“我真没事,我会努力扮演好一个坏人的。”
“哎,你干了十来年出马仙,想变成坏人也不容易,别优柔寡断了,也别消耗自己了。”
“你怎么突然和我说这些了?”
“我他妈一直想和你说这些,就是没啥机会,咱也没喝酒,我也不好意思开口,今晚正好赶上了,和你叨咕叨咕,咱们就是个盗墓赚钱的,别管人员合不合你的心意,重要的是能力,谁他妈是玉皇大帝指派给你的吗?天生就符合你的性格。”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道:“家有铮子,不败其家,我知道了。”
“知子莫若父,我还真心疼你这个好大儿。”
“等出山后,我给花木兰打个电话。”
“可以,咱们是人,现实中的人,不是活在小说中的人物角色,开局给你金手指,还他妈你能让你一路无敌,现实中,可能吗?咱们的成长环境就是中规中矩,他妈的给咱们一盒鱼子酱,咱们都不会吃,花木兰家族牛逼,成长环境让她的眼界高于咱们很多个层次,把她找回来吧,要是有她在,老子的子孙布袋也不能磨破皮了。”
“咋?后悔进山了?”
“操,头发都毁绿了,要是有花木兰在,咱们绝逼不会这么狼狈,咱们三个,一拍脑门,啥活都敢干,真的需要一个勒缰绳的。”
我笑了笑,没说什么,四驴子说的都是实话,也许,只有他能和我说这些。
回山洞的路上,四驴子劝我接受找长生的事实,他说胳膊拧不过大腿,更何况我等只是草芥,任人践踏的草芥。
其实,我心里已经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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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是我们唯一的赚钱方法,找长生只是富商拿出九牛一毛的精力和钱财去追寻的事。
别看只是九牛一毛,但足以压垮一众人。
我们不是创造规则的人,既然入了局,也只能被规则牵着鼻子走。
返回山洞赵悟空和张喜顺大眼瞪小眼望着火堆。
张喜顺见我进来,一直盯着我看。
“咋啦?跺爷,有啥吩咐?”
张喜顺叹气道:“我可能活不了多长时间了,这东西你带出去,找人化验一下,我这辈子就想知道这是啥。”
“行。”
四驴子问:“老爷子,一个臭土块,这么干嘛这么较真。”
“就这那东西,吸走了我们几代人的好运,哎,真想知道是啥害得我们。”
我疑惑道:“啥意思?咋还把运势吸走了?”
“我爷爷说过,孟三爷透露,木箱子的东西,能让靠近的人鸿运当头,但子孙后代,全都都是穷困潦倒。”
“孟三爷没说里面是什么东西吗?”
张喜顺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
我仔细想了想,木箱子里面是活物,活的东西,能有这么臭的,在已知生物中,可以说是不存在的。
但就怕有啥未知的生物,或者说远古神话中的动物。
可神话中,也没听说有啥动物能能有这么臭。
臭中带腥,有可能和水有关,再联想到木箱子的体积,我确实想不出来是什么动物。
四驴子道:“会不会是黄鼠狼?”
“不是,味道不一样,而且闻到腥臭味能让人产生幻觉,还能让人想上吊,恐怕不是常见的动物。”
假设张德本去的地方就是刘邦的藏宝洞,密封了近两千多年的藏宝洞,怎么可能会有活着的动物呢?
根本不可能。
我又追问了张喜顺一些山洞的细节,张喜顺说的都是早先说过的内容。
四驴子道:“不会是龙吧。”
“不可能,龙的体积没那么小,而且龙是捆不住的,放在木箱子里,肯定会扭动身体挣扎。”
张喜顺道:“我爷爷说,那东西在箱子里不怎么动,就是滴滴答答往下淌水,有呼吸声。”
我咬了咬牙,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如果排除掉刘邦刘邦藏宝洞这个想法,那么还真有个神兽喜好金银。
貔貅。
相传,貔貅貔貅有嘴无肛,能吞万物而不泄,纳食四方只进不出,可招财聚宝。
也有野史说貔貅好金银,一辈子都是收集金银,洞穴藏金无数,得之可富可敌国。
但这些东西都是江湖谣传,貔貅和龙一样,都是传说中的生物,是否真实存在,都不一定。
为什么说不一定?
要不是发现了化石,今天的人也不想相信地球上生活过体重近两百吨的易碎双腔龙。
再举个例子,假如有书记载“西方有鸟,身披五彩,能说人语,可飞九天。”
要是鹦鹉灭绝了,今天的人们也不会相信有会说人话的五彩鸟。
可要说木头箱子里面装的是貔貅,这也是个大胆的猜测,认为根本无法考证。
就算是把土丸子送到实验室,化验的时候也需要有对比的样本才能确认是什么。
有了貔貅的念头,我脑海里的想法越来越多,也有可能是麒麟。
准确来说,应该是麟,神话传说中,龙与牛交配,所生之物,雄性称麒,雌性称麟。
想到这些,我觉得木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不重要了,上古神兽多多少少都和龙有关系,说不定秦岭无人区中真的藏有龙。
要是有龙,许某人误打误撞兴许碰到长生呀。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我胡诌了一个理由告诉了张喜顺,我说木头箱子里面可能是貔貅。
张喜顺知道我在骗他,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空洞的眼神静静地望着山洞口。
其实,要是张喜顺不信,我还能说点其他的,比如麒麟、水妖之类的,反正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两年前,我从不相信有上古神兽,不过盗墓以来,我相信世间有龙的存在。
如果有龙,存在的地方大概率在大兴安岭和秦岭,反正得是有山有山有树林的地方。
参加完年夜饭之后,许某人被送到了营口,不用多想,肯定是想让我们去找龙。
那么,我来秦岭,也能骗过医药公司的眼睛,鬼知道有多少人监视我们呢。
当然,就算是我们看到了龙,也得当成没看见一样,毕竟有太多飞鸟尽良弓藏的例子,不会说话的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正如张浩说的那样,能不能找到长生不重要,重要的是找的过程,假如真的找到了长生,参与医药公司这条业务线的人,恐怕都会神秘消失。
当然,如果别人找到了长生,参加年夜饭的人肯定无一幸免。
所以,装模作样的找长生,是诸多盗墓贼达成的共识,一个不能拿到桌面上来说的共识。
进山以后,四驴子后悔了,我他娘的也后悔了,原来一直羡慕荒野求生,可看视频的时候,我是躺在温暖的被窝里,等真正参与进来了,我只觉得骨髓都结冰了。
没错,我想出去了,但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往山里走。
还是那句话,无人区的山路寸步难行,里面有一座金山,我们也搬不出来。
这一晚上我们都没怎么睡,张喜顺说休息一天,要不然,我们的身体吃不消。
迷迷糊糊睡到了中午,山洞外白蒙蒙一片,天空零零散散飘着雪花,此时,我也一种肩负千斤重担的感觉,要是有一壶酒,我真想一醉方休。
我对四驴子是绝对地信任,四驴子和我说的那番话,我也相信是肺腑之言,当然,除了花木兰,关于花木兰,我还是觉得舍弃花木兰对我们更有利。
我也尝试用姚师爷的思维方式去想事情,但姚师爷和我们的立场不同,姚师爷相当于房产中介的老板,他不用想下面的员工是否心怀鬼胎,他要是只是员工拼命干活给他带来利益,所以,姚师爷说花木兰没问题,我连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如果我是姚师爷的角色,我也喜欢下面有个花木兰这样的人,聪明能干能带来利益,最重要的是姚师爷是老板,有江湖地位,能随便开除一位员工。
我们呢?
我们什么都没有,只能想着怎么保证自己的安全。
我想的正出神,四驴子给我发了支烟,笑道:“走,出去,陪你父王去巡山。”
出了山洞,四驴子一脸淫荡相,他道:“咋地?被我说伤心了啊?呦呦呦,我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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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你当初在于田县疼孙巧一样吗,五分钟的沙浴。”
“滚滚滚,那时候不是紧张吗,越挣扎,我越兴奋,不吹牛逼,你坚持不了三分钟。”
我呵呵四驴子一脸,没有说话。
四驴子继续道:“也就是昨天晚上聊到那了,要是放在今天,打死我,我也不会和你说那些用不着的,你带着我们赚到钱了,你说干啥,我跟着你干啥。”
“扯犊子,我又不是圣人,肯定有考虑不到的地方。”
“你不是圣人,你他妈是神犬呀,狗鼻子灵,闻到一个地方,肯定有古墓。”
我笑了笑,感叹四驴子夸人都是与众不同。
跟出来的赵悟空好奇道:“狗哥,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你能那么轻松地找到古墓呢?你不看风水,也不看星象,你是怎么找到的?”
“咋?你们真是盗墓的?我的个乖乖,你们啥也不带,盗啥墓?”
我猛地回头,只见张喜顺一脸惊讶地看着我们。
我心说不好,确实没感觉张喜顺跟了出来。
四驴子笑道:“打哈哈呢,你看我们像盗墓的吗?”
我想了想,直接道:“我们就是盗墓的,这次进来踩盘子,想找褒国古墓。”
“找褒国墓,你们得沿着褒河去找呀,去深山干什么?”
四驴子瞪着我,眼神十分复杂。
我觉得事已至此,不喝张喜顺明牌也不行了,张喜顺祖上是马帮,走南闯北,知道的稀奇古怪的事情肯定不少,再有张喜顺是本地人,知道的肯定比我们多。
“走进去说。”
在三个人的懵逼中,我率先返回了山洞。
张喜顺有些愤怒,他道:“早说你们是盗墓的,我就不带你们来这了,得沿着褒河去找。”
我反问道:“你带人找过?”
“年轻的时候带人进去过。”
“找到了吗?”
张喜顺愣了两秒钟,摇了摇头,我认真道:“常见的地方,别的盗墓贼都试过了,没结果,想要找古墓,还是得去无人涉足的地方。”
“那地方,能有啥古墓,山连着山,连个兔子都没有。”
“跺爷,你去过那吗?”
我把话挑明了,因为我就觉得张喜顺今天很反常,平时都是他张罗快点走,今天却主动让我们休息一天。
原因只有一个,里面的深山,他也没去过。
张喜顺吧嗒两口烟道:“我活了这么多年,啥地方不知道。”
四驴子惊讶道:“不是,跺爷,你也没进去过?”
张喜顺没有回答,但我想到了答案,这个山洞,可能是张喜顺来过最深的地方了。”
四驴子立马就怒了,生气道:“跺爷,你这不是坑人呢嘛,没进去过,你带什么路呢?”
“我没寻思你们能坚持这么久。”
张喜顺把话又圆回来了,他道:“我是没进去过,不过还有经验,可以带你们进去。”
我直接问:“里面没有补给站了吧。”
张喜顺摇了摇头。
此时,杀了张喜顺也不解恨。
开始整的挺专业,渐渐拨开他的伪装,才知道张喜顺是个老骗子。
也不能说是骗子,张喜顺说得没错,凭借他的经验,是能带我们进去,只是没有物资补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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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气的张喜顺一脸无所谓,还摆着跺爷的谱道:“我能带你们进去,最多四天,我就看你们敢不敢进去了?”
我和四驴子二话没说,直接把张喜顺架起来了,让他带路,我们要冒雪出发。
张喜顺再牛逼,他也是个老头,我们体力再差劲,身体也要比张喜顺强出一大截。
张喜顺不想走,还要挣扎,我上去就是一个大逼兜,威胁道:“你要是不带路,我保证给你找个风水好的地方埋骨。”
“等会,等会,让我说两句话。”
四驴子抓着张喜顺的脖领子,骂道:“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去你妈的跺爷,实话告诉你,我们都是亡命徒。”
“知道,知道,让我说完。”
从张喜顺的眼神中,能明显看出他慌了。
四驴子放手后,张喜顺喘了两口气,默默走在火堆边,摸出支烟,自顾自抽起了烟。
我越看越生气,直接问:“走不走?”
张喜顺像是换了个灵魂,从威严的跺爷变成了慈祥的老人,他道:“娃娃们,听我老头子一句劝,那地方去不了。”
“为啥?”
“那地方有阴兵,有黄泉瀑布,咱们常人过去,肯定回不来。”
“扯犊子,跺爷,你是不是看过《秦岭神树》?”
张喜顺急了,站起来比比划划,说了好长一段话,我是一句都没听懂。
阴兵、黄泉瀑布,这些词汇我连个偏旁部首都不信。
四驴子打趣道:“狗哥,快做法,收了十万阴兵,帮咱们倒腾古董。”
张喜顺哎呀一声,又开始叨逼叨,他语速很快,我们听不明白,我们一脸懵逼。
我们越是听不明白,张喜顺越着急,越是着急,说话就越快。
折腾得有十分多分钟,张喜顺的情绪才平缓一些,他磕巴道:“娃娃们,我不骗你们,真有阴兵。”
我嘲讽道:“行,抓一个,咱们泡酒。”
“哎呀,你们咋个就不信呢,九十年代初的时候,来了一群人,和你们一样,也是平头,他们也说去那个地方,当时没人敢去,我也是送他们来到这个山洞。”
我们像看说书先生一样看张喜顺。
张喜顺继续道:“在往里走,我也不敢去,那群人自己往里走,当时约定好了等他们七天,我一直等了十天,七个人进去的,回来三个。”
“然后呢,三个人是不是满面红光,雄姿英发,力大无穷?”
张喜顺见我不信,瞪了我一眼,无奈道:“七个人进去的,就回来三个,那三个人,像是丢了魂一样,一句话也不说,问啥也没反应,也不说剩下人去哪了,没办法,我带他们出山,还没走到村子,三个人都疯了。”
“哟,好厉害。”
我阴阳了一句张喜顺,张喜顺怒气冲冲地盯着我,眼睛都红了,下一秒,他啪得一声扇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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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驴子道:“继续走下去,你还是我们的跺爷,出去我给你十万,十万,够你养老了。”
“不要钱,我一分钱都不要,出去后,我把剩下的钱都给你们,求求你们,别往里走了。”
张喜顺说的很动情,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如果张喜顺为了钱,十万块钱绝对是高价了,难不成这老小子还想崩大价?
我顿了顿道:“三十万,我们一人十万,给你三十万,带我们进山。”
张喜顺扑通一声跪下了,老泪纵横,他磕头如捣蒜,央求我们不要进去。
四驴子拍了拍我,示意我出去说。
走出山洞,四驴子嘶声道:“我看跺爷不像是装的,给钱都不要,肯定是真有事,狗哥,你干过出马仙,到底有没有阴兵?”
“妈的,要是有阴兵,咱们也别盗墓了,抓阴兵泡酒往外卖,肯定能壮阳,再不济抓点阴兵去干日结,一个月能收入个三五万。”
“不扯犊子,被跺爷这么一闹,我心里也发毛,别真有阴兵啊。”
“把心放在肚子里,任何鬼怪,只欺负老实人,你听说过哪个刽子手招鬼了?再说了,要是真有阴兵,咱们挖了汗王墓,那他妈的汗王的阴兵得把你鸟毛都拔光了,你怕个球。”
“哎我操,也是哈,那黄泉瀑布。”
“黄泉瀑布肯定有,还有青铜树呢,你过去求求,让你腾云驾雾,一日千里。”
四驴子无奈的看向我,咱干过出马仙,知道那玩意怎么回事,有些事情,就是老一辈的观念带来的恐惧感,传说在传承中,在人们心里埋下了恐惧的种子,比如佛教家庭出来的人,让他去村口的土地庙对着神像撒尿,他也不敢。
我觉得张喜顺就是听老一辈人说多了山里面的邪乎事,才对深山有了恐惧。
“狗哥,你确定那里面有古墓吗?”
“不确定呀,不是进去踩盘子嘛。”
说完,我看着四驴子认真道:“还进去吗?”
“去呀,都走到这了,不进去干什么?”
“那你还问个毛线,直接研究张喜顺呀,让他带路不就完事了。”
我心里也不确定山里面有没有古墓,但是按照从地图上看,那地方应该有点说道,一方面是山的颜色和周边不一样,二是山的形状有点奇特。
从卫星图上来看,那的地貌有点像是女阴。
生殖崇拜自古有之,在今天的一些地方,定期还举行一些仪式。
当然,咱说的不是肉体之欢,而是对多子多福的期盼,在限制生育之前,多子多福的传统思想深入人心。
褒国国祚近两千年,我确信褒国子民走遍了汉中周边的每一片山河,若是发现这块女阴之地,以先秦的古人的思维来看,肯定会认为那是一块多子多福的宝地。
关于女阴的地形,我没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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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山洞时,张喜顺正在给赵悟空说当年那几个疯了的人,我从半道开始听,也听明白个大概。
张喜顺说出去的三个人都疯了,张喜顺找到了村长,村长报了警,后来有人把三个人带走了,没到一个月,三个人都回来。
此后陆陆续续送走了几次,不出半个月,这三个人准找回来,疯疯癫癫的,就在村里面仰头望着山岭。
那时候人心朴实,就把这三个人当成守村人一样,谁家有个剩菜剩饭就给一口。
时至今日,有一个疯子还活着呢,张喜顺说等下山的时候,要带我们去看看那个疯子,那时候,我们就相信他了。
张喜顺的话,让我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因为张喜顺说的内容,让我想起了一起挖西王母天宫的娇娇。
娇娇说过,当时有一个秘密组织,在95年的时候进山找龙,后来也疯了,张喜顺说的话,倒是和娇娇说的内容呼应上了。
不过,这也没什么,我们是半路出家的人盗墓贼,在我们之前,无论是盗墓贼还是正规军,肯定进去过秦岭,我们不是第一批,也不是最后一批。
只是,我得研究研究那群人为啥疯了,许某人要是疯了,肯定去步行街扒人家裤衩子玩,那不是影响社会治安嘛。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张喜顺的突然坦白,弄得我们不知所措。
知道有补给站,我们敢大步进深山。
现在不光没有补给站了,连向导都是懵逼的,虽然还是要往山里进,但心里肯定是没底的。
张喜顺也并没有表现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感觉,而是苦口婆心的劝我们出去。
出去?
不可能,出去再进来,肯定还要遭一遍洋罪,即使深山里面啥也没有,我也得过去看看才是死心。
四驴子突然扔掉了烟,认真道:“狗哥,猴哥,出来,对对柳子。”
张喜顺道:“你们说,我出去。”
我拦住了张喜顺,说外面风大,让他在山洞里好好待着。
实际上,我是怕张喜顺脚底抹油跑了,没了张喜顺,我们出去也费劲。
出了山洞,四驴子一脸严肃,他道:“狗哥,交个实底。”
“什么实底?”
赵悟空道:“我也想知道,当时你是反对盗墓的,可真动手的时候,你,你,你很牛逼,不像是新手。”
四驴子接话道:“对呀,我也觉得不正常,咱先说一下,狗哥你带我赚到钱了,你让我死我都去,不过我想不明白,为啥你一出手,就能找到大墓呢?”
我长叹一口气,该来了还是来了,我认真道:“不是我厉害,就那点事,咱们要是找到黄河古河道,沿着河道找,古墓一个挨着一个,古人聚集的地方,肯定得墓,对吧。”
“理是这么个理,娇娇说过,有一批人疯了,你随便找个地方,也能碰到一批人疯了,这种巧合,不对劲。”
“咋?怕我骗你们?”
“骗鸡毛,我就知道你是怎么发现古墓的。”
“古人生活的地方,要么沿河,要么土地肥沃,找古人聚居区呀。”
赵悟空道:“我很奇怪,你不怎么懂风水,怎么找墓的呢?”
我哼声道:“你俩穿一条裤子,不热吗?”
“别扯犊子,赶紧的,说说。”
我知道躲不过去了,深吸一口气道:“我原来是出马仙。”
“算出来的呀?逗傻儿子呢?”
“我师父是个道士,早些年,干的也是斩龙脉的活,就是往山脊上敲斩龙钉的,碰到达官贵人的大墓,那也得给上一锤子,不能太旺后代。”
说完,我急忙道:“别问,我只能说这么多。”
四驴子疑惑道:“我看你找墓,不像是用风水星象啊?”
“和风水有关系,但关系不大,风水好的地方不一定有墓,古人聚集地肯定有坟,任何一个朝代的都城,任何一个诸侯国的王城,周边肯定有古墓,结合历史记载、民间传说,当地县志、植被长势,在结合当地的民俗,找个墓,不是很难。”
我说的是实话,我能找到古墓,完全都是按照师父给我的思路,还有师父抡大鞋底子让我看的那些古书。
很多古墓都是历史记载,比如《资治通鉴》卷一六〇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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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意思呢?
话说东魏把齐献武王高欢先虚葬在漳水之西,弄了个疑棺冢,又在成安县鼓山石窟佛寺旁边秘密挖了一个墓穴,把齐献武王的灵柩放进穴内,然后把所有工匠都杀掉了。
等到北齐灭亡时,一位工匠的儿子知道了安葬地点,撬开了石板,取出了墓穴中的宝贝逃走了。
听完我的解释,四驴子还是一脸懵逼,他道:“不对,我问你为啥能碰到让人发疯的墓。”
我这个气呀,四驴子的脑子,全用在娘们身上了,我没好气道:“别说褒国的古墓了,就是曹国、南阳国这些名不见经传的小诸侯国,都得被盗墓贼踩了百八十遍盘子了,在历史上有名气的地方,比如西夏遗址、楼兰遗址,连他妈西夏皇族在四川木雅政权留下来的墓都别人挖了,啥年代了,你还寻思古墓里面有大姑娘呢,咋地?得等你四驴子掀头纱呀?”
“操,我寻思你有啥古墓地图呢,要是有地图,咱他们也不往深山里面走了,裤衩子都磨漏了。”
“滚吧,你这两天有点花木兰附体了,等出去后我找个明白人给你看看,是不是被那娘们下降头了。”
四驴子有点瞧不起现代的盗墓贼,别说诸侯墓了,就是一个地主墓都有八百个盗墓贼惦记呢,更别说这种能和长生扯上关系的墓了。
况且,那群疯了人的也不一定是来找褒国墓的,那群人在昆仑山找龙,来秦岭也不一定是找墓。
虽然知道四驴子没有恶意,但是被一路走来的生死兄弟怀疑,我心里也不舒服。
有那么一瞬间,我理解花木兰,但花木兰这个人,太不可控,不可与之为伍。
返回山洞,我仔细询问了张喜顺,问他当初找木箱子那批人,是不是都上吊了。
我怀疑张喜顺在骗我们,但怀疑又不成立,如果张喜顺想吓唬我们,也没必要真把自己吊死,幸亏我们发现了,要不然,张喜顺脑瓜顶上都一层白雪了。
张喜顺说的很肯定,当初那批人就是上吊死的,不光是那批人,张喜顺的太奶奶,平时下个炕都费劲,后来也自己上吊了。
联想到疯了的人,还有上吊的诡异一幕,我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再想想当初军事基地的时候,柳家二爷也说过军事基地附近会有一批动物痴迷那得味道,围在基地附近任人宰杀。
致幻剂?
综合种种异象,我能想到的只有致幻剂,当初在楼兰的时候,姚师爷他们差点中招,要不是我和四驴子躺在车厢里,我们一群人也得围着打机井转圈转死。
想到这些,我突然觉得我们三个人去盗墓有点危险,心里也有几分退意。
关键时刻,还得看赵悟空,赵悟空是铁了心要去盗墓,这哥们盗墓不为钱财,只为享受开盲盒般的快感。
赵悟空对张喜顺好一顿输出,好话说了半箩筐,张喜顺油盐不进,上午还说凭经验可以带我们进去呢,现在又死活不进去了,他说可以在山洞里等我们,还是等七天,我们要是不出来,他就自己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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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没有张喜顺,我们想出去都难。
我给四驴子使了个眼色,准备动粗。
四驴子更猛,直接绕道张喜顺身后,出其不意用力一拉张喜顺的胳膊,张喜顺哎呀一声惨叫,胳膊不会动了。
“跺爷,别怪我们狠,我们也是刀尖上舔血,你不带我们进去,我们也不好交代,你放心,出去以后,我们不会亏待你。”
四驴子说完,看着我道:“现在能走吗?”
我点了点头,四驴子的操作让我有一些意外,我本以为整块石头吓唬一下张喜顺呢,没想到四驴子真有手艺,直接把张喜顺胳膊干脱臼了。
张喜顺龇牙咧嘴道:“现在进去,太冒险了,出不来的。”
“啥时候进去不冒险?”
“得找神婆烧纸,写灵符,烧点买路钱,要不然,阴兵会把咱们夹带走的。”
我哼了一下,警告张喜顺,要是不进山,我们直接弄死他。
当天夜里,我们三个轮流守夜,一是怕有人梦游上吊,二是怕张喜顺跑了。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我们拉上张喜顺直接出发,山路难行,加上两寸多深的白雪,一只胳膊难以掌握平衡,四驴子又把张喜顺脱臼的胳膊给接上了。
我觉得应该这样做,让张喜顺知道我们的凶狠就行了。
不知道张喜顺是害怕了还是有别的心思,他只顾着赶路,连句话也不说。
我们也没和他说话,绑匪再怎么讨好,那也是绑匪,而张喜顺,只是我们肉票。
白天赶路,晚上找个岩石堆围上塑料布过夜,期间过程苦不堪言,一到晚上,冲锋衣和铠甲一样坚硬,上面始终存有一层冰。
走了两日后,我们发现了新的端倪,在翻过一个山头后,雪地上出现了一排凌乱的脚印。
刚下过雪,脚印肯定是新鲜的,最少有五个人,还有几条狗。
看脚印的路径,他们和我们的进山的路线相差两公里左右,我们走的阴面背风坡,他们直接走阳面。
会是谁?
我首先想到的是猎人,不过这个想法很快被我排除了,因为猎人不会跑这么深的山。
再有就是徒步爱好者,有可能性,但不大,这离鳌太线不远,一般徒步者都去鳌太线,征服那的山脊,更有能吹牛逼。
说白了就是征服这种无名的山脊,出去吹牛逼都不知道该怎么吹。
除了这两种可能,剩下的就是盗墓贼了,要不然,正常人不会这个时间进山的。
联想到我们来汉中的路上,时常有炸山的炮声,我断定这是一个五人的盗墓团伙。
四驴子也有些慌张,咬牙道:“跺爷,是你们的人吗?”
“我都没来过这边,我们的人能来?谁来呀?”
四驴子又看向我,我看向赵悟空,赵悟空盯着脚印发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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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蓝色软包的红玫王烟,我只在广东看到过。
我更加确信这群人不是本地人了。
四驴子看着烟盒,也懵了,他道:“广东的队伍吗?会不会和花木兰有关?”
“不应该吧,广东队伍多了去了,花木兰算哪个秧歌队的。”
“现在怎么办?”
“往回走?”
“回去?不找墓了?”
“不是,沿着他们的脚印往回走,看看他们的营地什么样。”
赵悟空道:“看他们营地有什么用,十有八九是盗墓贼,都是亡命徒,碰到了肯定起冲突,咱们连个匕首都没有。”
“我也怕这个,万一他们在前面休息,咱们继续赶路肯定碰上,往回走吧,搞出个时间差,咱们在往回走,看看他们的营地,找找线索。”
我们往回走了两个多小时,在一处避风的山石间发现了一滩血迹,旁边还有一张狗皮,是德牧,旁边还有一个套在狗身上的背包,里面有几粒狗粮。
我又被上了一课,想必这群人进山的时候带了很多只狗,狗自己背狗粮,到了休息点,杀一只狗当食物。
如果我的想法成立,狗背着粮食和饮水,那人背着什么?
大概率是盗墓工具。
他妈的,果然是同行。
我们在血迹附近搜索了一大圈,除了燃气瓶、狗皮和狗骨头,就剩下烟头和排泄物了。
四驴子的脸色也变了,他谨慎道:“杀狗当食物,肯定是个专业队的,咱们还往里面走吗?”
我想了想道:“避开他们的路线往里走吧。”
“要是碰到呢?”
“你们意思?”
“要不然咱们出去呢,在出山的路上等着,叫点人过来。”
“抢劫?”
四驴子点了点头。
这是个好办法,抢劫盗墓贼,盗墓贼也不能报警,一本万利,只要人数够多,我们可以说是毫无风险。
“行,出去我给黄老板打个电话,借点人,咱们当一回绿林好汉。”
听我俩说完,赵悟空不愿意,他道:“专业队的,鬼知道是什么人,要是有关系的,咱们前脚刚抢完,后脚人家就得把咱们按在床上。”
“咋地?你的意思是贴着飞呗?”
“对,他们盗墓,咱们看个热闹,要是有大墓,五个人也拿不下来,有人替咱们趟雷,咱们跟着就行了。”
我看向四驴子,四驴子也没了主意,讲真,此时,我觉得退一步真是海阔天空,要是两伙盗墓贼碰到,那火拼是不可避免的。
别说他们五个人了,就是他们还剩下五条狗,凭借我们三个战斗力也打不过。
思来想去,我决定给黄老板打个电话。
此前,我没用卫星电话,也是有顾虑,普通电话卡可以随便买,可卫星电话是实名制的,电话要是打出去,肯定会留下痕迹,万一后期追查,或者前面那群人在山里整出什么动静,许某人可能要替他们背锅。
但此时,想要往前走,肯定得叫就远了。
一连给黄老板打了三个电话他才接,接电话还是标志性地不说话。
“黄爹,我是狗子。”
“操,你他妈一个月换一次电话号吗?”
我快速地把我们的处境说了一遍。
黄老板在另一边愁得直叹气。
“黄爹,接下来,怎么办?”
“你有啥想法?”
“走了大半了,估摸着再有两天就到地方了,现在出去,有点不甘心。”
“不是,你想让我干啥?”
“问问你我应该是进还是退。”
黄老板沉默好一会,无奈道:“找个地方待着吧,哪也别动了,过半个小时给消防打电话,说被困了。”
“啊?经官啊?”
“那是禁飞区,你不报警,我也没法联系民间救援队的飞机进去,你在那躲一会,我找个找找关系,联系那边的救援队,到时候看着点直升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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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要是不叫救援,接下来发生的事,对于我们又很不利。
要是出去了,那褒国古墓可就落在别人手里了,我们这几天的洋罪就白遭了。
不行,我得想个办法,把那一波人套进来。
原来看过救灾的新闻,一架直升机能坐十五个人。
此时,我心里默默祈祷来个大一点的直升机,老子要把那一群人也带出去。
当着救援队的面,他们不敢动手,先出去,然后再谈合作。
其实,这也是一步险棋,因为不知道对面什么实力。
按照最坏的打算,要是盗墓贼中的悍匪,我们还能和姚师爷说上话,没有姚师爷,还有张浩呢,万一对方想玩横的,许某人给他扣上一个破坏长生的大帽子,那他妈的医药公司都得摘他们神经。
在山里面,我们是弱势,要是出去后,咱就是爷。
四驴子道:“时间差不多了,打电话报警吧。”
我没有打电话,因为我有了一个不好的想法,我怕对面和花木兰有瓜葛,抽着广东的烟,万一是广东的盗墓团伙,能进秦岭,也应该是一个大团伙。
那么,他们可能和花木兰有关系,肯定和花木兰家族有关系。
万一又和花木兰遭遇了,我可怎么办呢?有了那娘们,我们也安全不了多少。
“想啥呢,打电话呀。”
我认真道:“驴哥,你想让花木兰回来吗?”
“卧槽,咱们都这处境了,你还想娘们,你是真狗啊。”
“汪汪汪。”
四驴子气的干瞪眼。
我把关于花木兰的分析说了一遍。
四驴子叹气道:“这事,真不好办,花木兰很聪明,我觉得她回来对咱们有好处,但这种行为,无异于饮鸩止渴,暂时能解渴,但早晚得把咱们毒死。”
“对,我也觉得,再把花木兰找回来,那就相当于离婚后复婚,人还是那两个人,但心境肯定不一样了。”
“哎,赌一把,赌那群人和花木兰没关系,要是不把那群人带出去,咱们这趟就白受累了。”
我觉得对方是一群悍匪,能想到杀狗作食物的人,绝非等闲之辈。
于是,报完警,我又给黄老板打了电话,说了我的计划,顺便让他给我联系点人,等直升机返回市区,得有人给我们撑场子。
一个小时后,直升机来了,并且很快发现了挥动冲锋衣的我们。
山顶不能降落,直升机只能悬停,加上山风影响,直升机忽远忽近。
一个中年大叔打开了舱门,大吼着伸手,直升机的噪音很大,根本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大叔的表情也越来越暴躁,他比划着让我们抓他的手,然后用双臂撑着直升机地板往上爬。
想法是好的,可脚下没有着力点,尝试了几遍也没成功。
最后大叔比划山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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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程很狼狈,基本上是被人当成死狗一样往上拖。
大叔盯着我们看了一会,确认我们身体没事,他的脸色更加难看,全都是愤怒和嫌弃,他说我们是瓷锤。
咱也不懂陕西话,也不明白瓷锤啥意思,就当大叔夸我们了。
我说还有几个人在前面,一起带出去吧。
大叔的表情如要杀人一般,横眉立目。
估计经常有不听话的探险者偷偷进入秦岭被困,大叔对这种人深恶痛绝,那是一点掩饰都没有,全都表现出来了。
我真想解释一下,我们不是探险者,我们是盗墓贼。
直升机沿着前面的脚印低飞,往前飞了三个山头,我们发现了地上的死狗,有的还没死透,估计是刚刚被人捅了。
直升机绕了几圈,在一块石头后面发现了五个人。
讲真,要不是下雪了,直升机再怎么搜寻也发现不了这几个人,他们躲得很隐蔽。
这五个人都是男的,全都是生面孔,一脸悍匪相,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直升机。
这群人反侦察能力也很强,他们知道狗会乱叫,听到直升机的声音,直接先把狗捅了,可见他们有多凶狠。
救援队的人以为他们也是登山的探险者,没有多想,想要悬停救人。
我拉住大叔道:“他们有刀。”
说完,我又指了指地上的死狗。
大叔也是有经验,比划着让他们脱衣服。
这群人突然看见直升机,也是懵圈了,站在原地不动。
我觉得他们想跑,要是分散跑,直升机也抓不到他们。
为了以防万一,我拿出手机,摆出拍照的姿势,其实手机早就没电了,进山之后都是靠卫星电话,我这么做,就是吓唬他们。
拍了照片,回去公安一调查,祖宗三代都能查出来。
其中一个人率先脱下了衣服,其他人也跟着脱衣服。
不得不说,这群人很专业,冲锋衣里面是应急保温毯,这种毯子有点像是锡纸,折叠起来只有压缩饼干大小,但是在野外,这玩意能保命。
折腾了半个多小时,五个人上了飞机。
五个人谁也不说话,都是一脸凶狠相,救援队也不爱搭理我们,直接调转机头,飞往市区。
飞机上十多个人,每个人都带着痛苦面具,除了张喜顺,这老汉双手抵在玻璃上,看的挺乐呵。
不到十五分钟,直升机飞完了我们一个多星期的路程,落地后,救援队直接把我们送到了派出所。
先登记,后填表,举牌拍照后批评教育,折腾到晚上十点多,我们才从派出所出来。
两边队伍不认识,但说的内容出奇的一致,都是徒步探险的。
在登记的时候,我看到了那几个人的信息,都是湖南人。
整个过程中,我们没什么交流,但一直都用眼神互相打量。
刚出派出所大门,一个男的猛地抓着我的胳膊,恶狠道:“兄弟,找个地方喝个茶。”
他抓得很用力,大手指已经抠进了我的肌肉。
我笑了笑道:“把手放开。”
另一个男人推了我一下,四驴子上去就是一巴掌,对面想动手,人也聚过来了。
抓着我的男人道:“别动,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老实点,跟我走。”
我吸了吸鼻子道:“行呀,你知道我是干啥的吗?”
男人愣了一下,不过也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这时,对面十来个人迎了上来,其中一个穿着西装的人格外耀眼,他看起来得有四十来岁了,戴着眼镜,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一看就是老好人,他走上前道:“你们谁是许少爷?”
我心里这个憋屈呀,黄老板找的是啥人?我以为得是大金链子小手表,身上雕龙画凤的膀汉呢。
不过看周围的小弟,只扫一眼,许某人断定,这些人,个个有案底。
我立马笑脸道:“大哥,我在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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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小弟立马拦住了他们的退路。
我问道:“叫啥名?”
“周刚,山不转水转,咱们也算是有缘,留个电话,他日江湖好相见。”
我摸出烟,给眼镜男发了一根,还亲手给人家点上,尽显谦逊。
咱也不知道这个人和黄老板是啥关系,礼数得做到了。
眼镜男道:“不用客气,黄总给我打电话了,都是自己人。”
我点头道:“这么晚了,辛苦了,刚才这周刚兄弟说要喝茶,咱一起去。”
周刚立马道:“大哥,肯定有误会,兄弟,这是派出所,可别胡来呀。”
周刚有些语无伦次,我皮笑肉不笑道:“现在我想请你喝茶了。”
“太,太晚了。”
“我请人喝茶,要是不去,我就得去他家里喝了。”
许某人尽情的装逼,周刚冷汗都下来了。
眼镜男道:“爷们,没点本事,我也不敢来派出所门口接你,走吧。”
周刚慌了,他尽可能的保持镇定道:“将军不下马,各自奔前程,待有重逢日......”
“少他娘的废话,你是和我们喝茶去,还是我们去你家喝茶。”
周刚寻思了几秒,磕巴道:“走,走吧。”
周刚被一群小弟送上了面包车,张喜顺见势头不好,要求回家,眼镜男也仗义,直接安排小弟送他。
车上,我才知道眼镜男姓李,名兴建,原来是黄老板的保镖。
李兴建说他跟着黄老板七八年,原来是矿上的保安,那时候抢矿很厉害,李兴建因为打架勇猛不要命,得到了黄老板的重用,后来当了黄老板的贴身保镖。
两千年初的时候,煤矿基本稳定了,黄老板开始给这些兄弟伙找生路,李兴建经黄老板介绍,来了汉中,干起了河道清淤的买卖,发展到现在,李兴建有十二艘船,日夜不停地干。
在许某人的认知中,河道清淤和挖沙是一个买卖,不仅能赚到劳务费,挖出来的河沙还能卖大价。
我社交圈子比较小,总是喜欢把挖沙和黑社会画上等号。
当然,现实情况不是这样。
知道李兴建是挖沙的,许某人的腰杆子更硬了。
“许少爷,咱去哪呀?”
“李哥,您可别这么叫,叫我狗子就行。”
“狗子?咋起个这个名?”
“被这么叫习惯了,啥名都一样。”
“咱去哪呀?”
“去个隐蔽的地方吧,我有话想问他们。”
这时,李兴建的电话响了,李兴建接电话尽显卑微,一口一个黄总叫着,聊了几句,李兴建把电话递给我道:“黄总要和你说话。”
我点了点头,双手接过电话,黄老板只说了一句话“事情该怎办就怎办,我给你兜底”。
这句话让我感动的想哭。
李兴建道:“那咱去沙场呗。”
“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行,小弟对这边不熟悉,一切听李哥安排。”
到了沙场,周刚几个人都懵了,李兴建更能整事,让挖掘机挖了五个坑,把五个人都推坑里了。
周刚腿都打哆嗦了,磕巴道:“好汉,好汉,咱有事说事,别伤了和气。”
李兴建看向我,我顿了顿道:“刚才哪只手掐的我胳膊?不想要了吧,我帮你收着吧。”
周刚更害怕了,但周围人没什么反应。
李兴建厉声道:“没听见吗?把他胳膊掰了。”
那场景真吓人,给我吓得双腿都哆嗦。
李兴建的小弟也不含糊,有人拿钢管,有人按住周刚,周刚身边的四个人也不敢动。
钢管砸了两下,周刚小臂的骨头都支出来了。
周刚疼得龇牙咧嘴,我冷声道:“来吧,说说吧,你们是干什么的?”
“土,土夫子。”
“盗墓的?”
周刚痛苦地点了点头。
“去山里面找谁的墓?”
“不,不知道。”
“嗯?”
周刚赶忙道:“老大,我,我真不知道是谁的墓,我在长沙挖了一个楚国墓,里面有一个地图,上面是这个地方。”
“地图呢?”
“在,在我身上。”
周刚想要掏东西,但手已经不好使了,左手往裤兜子掏了几下,也没掏出来,最后还是把他拉出来,从他保暖裤里掏出来一张A4纸大小的羊皮地图。
打开一看,地图好像是用烙铁一样的东西烙上去的。
地图上画的很简单,一个城池,四周都是高山,能一眼看出是汉中平原,因为平原地区是“A”字型。
奇怪的是南边的山就是简笔画,而北边是一大排连着的山,山中间点了一个点,写了两个金文字。
许某人懵了,因为看不懂,但又不能直接说,于是我顾左右而言他,问:“你们挖的谁的墓?”
“不,哎呀,不知道啊,一个女人的墓,挺大的,里面有两件青铜器,还有点玉器,首饰倒是不少,对,还有一面铜镜。”
“地图在哪发现的?”
“尸骨,尸骨下面。”
周刚断断续续说了他们挖墓的过程,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个女人的墓,里面有几样随葬品,他们卖了不到二百万,想着过年监管不严,靠着地图来汉中碰碰运气,结果碰到了我们。
我相信周刚说的都是实话,因为他们说话时,沙子都埋过腰了,两台挖掘机铲着沙子均匀地往他们身上撒。
得知了真相,我也没有为难他们,让他们自己走吧,并且告诉他们可以报警,我等着他们。
讲真,那是许某人这辈子装过最大的逼了,怪不得有人喜欢涉黑,不仅能赚钱,还他妈能装逼,反正给我的感觉挺好的。
周刚边往后退边满口承诺不报警,只求我们放过他们。
李兴建邀请我们去他船上喝茶,讲真,外观平淡无奇的船,里面可以称之为龙宫,虽然不大,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但装修十分奢华,船舱被他改成了办公室,半米多高的翡翠龙顶着流水转圈的水晶珠,在船上弄出二龙戏珠,还别有一番情调。
李兴建表现的很儒雅,不夸张地说,只要他不说话,我会觉得他是个职业精英,而不是挖沙的团伙老大,他只给我们泡茶倒茶,说一些自己的生意,又说了一些当年和黄老板的一些事情。
反正就是对于我们事,他既不好奇,又不过问。
不知道为什么,李兴建给我的不是压迫感,而是亲和力,他很平易近人,聊了一个多小时,已经凌晨一点多了,我们提出离开。
李兴建也没有挽留。
我拿出一张银行卡,李兴建笑道:“干啥?黄总的事就是我的事,别见外。”
我严肃道:“李哥,这不是给您的,您下面的兄弟伙忙了一晚上,我也没法请他们吃饭,您受累安排一下。”
“收回去,我来安排。”
“不行,真不是给你的,你受累帮转交兄弟们吧,密码都是八,肯定能大发。”
李兴建笑了笑,没再说什么,我俩互相留了电话,他安排手下送我们进了市区。
一下车,我双腿都打晃,我不确定此时是害怕还是激动,反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四驴子擦汗道:“他妈的,吓死我了。”
赵悟空问:“那卡里有多少钱呀?”
“二百万。”
“啊?那么多?不是有黄老板那层关系吗?”
四驴子骂道:“你他妈的缺心眼吧,现在啥关系不得靠红票子维护,黄老板有关系是黄老板的,咱也得把礼数做到了。”
我笑道:“行,还是驴哥懂人情世故,你转我一百万,算咱俩的。”
“滚犊子,一人六十六万六,我都给你算好了,多一分我都不带给你的。”
我很庆幸在山里面没有暗暗跟踪周刚一行人,要不然,凭借周刚在我派出所捏我的胳膊的架势,恐怕山上除了那几条死狗之外,还得多上我们几个的尸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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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天没怎么见到热乎气,我觉得骨头里都是冰碴子,需要泡一泡大池子。
打开电话,没什么短信,社交软件只有两条消息,一条是香港马仔的,他说王小姐给我账户汇了一亿两千万,还有一条是花木兰的,本来以为会是小作文般的长篇大论,没想到只有几个字“照顾好自己”。
要是放在以前,我肯定会患得患失,但此时,我的内心毫无波澜,花木兰这味药,许某人必须得舍弃了。
次日,我们去取了车,又给张喜顺送了十万块钱,张喜顺吓得不敢要,我们硬给他留下了。
张喜顺为了证明我们说的都是真的,拉着我们去看了传说中的疯子,那是一个看不出年龄的人,胡子和头发一样长,蹲在冰冷的炕上抠着墙上的土坯砖。
此人对外界没有一点反应,我们进了屋子,他没有反应,张喜顺和他说话,他也没有反应。
张喜顺道:“看到了吧,你们要是进山,说不定也这样。”
我咬了咬牙,没有说话,此时,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炕上一套油黑发亮的棉被,一旁是两个瓷碗,一个装着饭,一个装着大白菜。
赵悟空道:“垛爷,他吃东西都是你们送吗?”
张喜顺叹了口气道:“村里就剩下我们几个老哥们了,我们吃啥,他跟着吃啥。”
四驴子问:“他平时都干啥呀?”
“吃了睡,睡了吃,醒了没事就抠墙。”
“一句话也不说吗?”
“说啥呀?根本不吭声。”
我深吸了一口气,大吼了一声“立正”。
四驴子吓了一跳,骂道:“你他妈傻逼吧,吓老子一跳。”
一瞬间,抠墙的疯子立马站起来了,露出了一嘴的黄牙,他对这两个字有反应。
四驴子惊讶道:“卧槽,整不好老哥是退伍的。”
我没说什么,在网上找了一个精神病院的电话打了个过去,人家派车来接,只要钱到位,精神病院就是皇宫。
有钱了,我也想帮助别人,当然,我这么做也是有私心的,万一精神病院能治好这个人,我还能问出来点别的东西。
晚上,黄老板来了,我有点受宠若惊。
李兴建组局,叫我们过去,一场饭局下来,许某人觉得,李兴建不成功,那真是天理难容。
白酒和酒杯一起上桌,以我的操行,肯定是把白酒倒在杯子里,然后转动转盘让他们自己取。
可李兴建直接拿起杯子,先是到黄老板身边,他在一旁毕恭毕敬地倒酒,黄老板说停,他就停,很听话,以我的操行,肯定给老黄干一满杯。
再有就是称呼,我觉得黄老板和李兴建很熟悉,但黄老板叫他李总,李兴建叫他黄总,虽然全程都是黄段子和玩笑话,但对彼此的称谓上,两人都没什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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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老板总想表现出平起平坐的感觉,但李兴建总是表现出低黄老板一等的感觉,反正就是谦逊。
嘻嘻哈哈中,黄老板玩笑着说让李兴建把公司转给信任的亲属,然后竞选个村支书,修修路,捐个学校,照顾孤寡老人啥的,反正就是积攒点德行。
李兴建满口答应。
酒局结束,李兴建想安排下一场,黄老板拒绝了,说我们几个办了错事,得给我们紧紧皮。
我心里没当回事,借着酒精,我认为黄老板要带我们去干点什么。
在黄老板保镖的簇拥下,我们到了一个秦岭附近的山庄,里面都是独栋别墅,黄老板叫我们喝茶。
不知道为什么,从酒桌上出来,黄老板的脸色一直阴着,我开了几句玩笑,黄老板也不接,弄得我有些没趣。
茶杯冒着香气,黄老板看着我冷笑。
我陪笑道:“黄爹,您这是咋啦?”
黄老板没搭理我,继续看赵悟空,赵悟空尴尬地转移视线。
接下来是四驴子,四驴子和我一样憨笑。
压抑的气氛持续了十来分钟,黄老板给我们扔过来一包烟,冷冷道:“自己抽吧。”
我笑道:“黄爹,哪做错了,您批评。”
“别,你是我爹,你是我活爹。”
认识黄老板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这么严肃,我默默地站了起来,四驴子和赵悟空也站了起来,弄出了一副挨打要立正的状态。
黄老板道:“许多呀,你觉得和姚师爷比,你怎么样?”
“人家是老前辈,我是杂碎。”
黄老板瞪了我一眼,我低声道:“我不赌博。”
“说说用人方面。”
“姚师爷用人,那真是抓住个蛤蟆,就得挤出尿来,往死里用啊。”
“你用人方面呢?”
“我们三个处挺好的呀,都是兄弟,不存在用人的问题。”
黄老板认真道:“我觉得你有点像水浒传中的王伦。”
我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黄老板会这样评价我。
王伦是梁山泊的首任寨主,人称白衣秀才,有才华,但心胸狭窄,难以容忍能力比他大的人。
“为,为什么?”
黄老板哼声道:“我要是盗墓一两年,早他娘的培养出成熟的队伍了,你们呢,越干人越少,人呢?”
我觉得黄老板想说花木兰,我顿了顿道:“三个人也够用。”
黄老板笑了,笑得很无奈,下一秒,黄老板立马严肃脸,冷冷道:“还进秦岭吗?”
“要进。”
“怎么进?”
“多带点物资进山呗,我给了张喜顺十万块,下次进山,让他再找几个人,人多点,东西带的就多。”
黄老板看着我摇头,无奈道:“我要是你,我坐直升机进去。”
“啊?那是禁飞区,怎么进去?”
“救援队的飞机不是进去了吗?”
我有些发懵,这都是哪跟哪。
黄老板继续道:“哪个救援队都缺人,一个民间组织,管理也不严。”
我还是听不明白,黄老板道:“先去救援队挂个号,说你们被救出来了,很感谢他们,以后有事随时招呼,弄个志愿者的头衔,然后报个假警,说有人在你们要去的地方附近失踪了,明白了吧。”
我如梦初醒道:“你的意思是以救援队的身份进入秦岭?”
“对呀,反正也是先过去踩盘子,飞进去,落地搜寻,两三天的时间,你干啥都够了,何必把时间浪费在进山的路上。”
我觉得又被黄老板上了一课。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黄老板摆手让我们坐下,可我们不敢坐,不知道为什么,黄老板今天很严肃,给人一种压迫感。
我们像三孙子一样站在黄老板面前,不过没有丝毫的羞耻感,更像是在聆听圣音。
黄老板抿了一口茶,还是提到了花木兰,他道:“为什么把那个小姑娘甩了?”
“她很聪明,我怕他背后有什么阴谋。”
黄老板笑了笑道:“那我说你是王伦,有错吗?”
我争辩道:“不是,黄爹,她嫁给了九门,家里还是做青铜器修补的,水很深,万一把咱们搭进去,那就完犊子了。”
“她家修补青铜器就干净吗?”
我愣住了,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黄老板是来当说客的,花木兰究竟有多大能力,能让黄老板为她说话?
我把在北京参加年夜饭的事说了出来,尤其强调了医药公司和花木兰家族可能参与其中的事。
黄老板听完并不感冒,也不想讨论这个话题,他话锋一转道:“你们小时候吃早饭喝牛奶吗?”
我摇了摇头。
“谁天天出门有专职的司机接送?”
我们依旧是摇了摇头。
黄老板笑了笑道:“谁去过高尔夫球场?“
我觉得黄老板有点羞辱人了,寻常人谁能接触到高尔夫。
“你们三个都一样,普通家庭出来的孩子,出身限制了你们的眼界,你们仨,看待事情的方式,和那小姑娘差远了。”
我认真道:“我觉得她有问题,一直逼着我们找墓,还总借钱买地皮。”
黄老板笑了,哈哈大笑的那种,仿佛眼泪都要出来了。
“有那么好笑吗?”
“愣头青,盗墓就像是在雨中行走,走的越快,淋雨的时间越短,和贩毒也一样,短时间积累财富,剩下的日子享受生活,我要是盗墓,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休息,尽快积累到足够的财富,然后全身而退。”
我深吸了一口气。
黄老板继续道:“再说买地皮,现在房子一天一个价,蹭蹭往上涨,有比地皮更好的投资吗?赚钱不投资干嘛?存银行嘛,一万块钱给二百利息?抵得过通货膨胀吗?越是有钱的人越想着怎么从银行贷点款出来,而你们,只想存钱。”
“怎么突然想起说这个事了?”
“许多,你休息一段时间吧,越忙越乱,越乱越错,周遭的一切,都给你一种草木皆兵的感觉,安安静静待一段时间吧。”
“刚才你还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停工呢。”
“那是我,你行吗?”
我被黄老板说得哑口无言,感觉黄老板很想让我们把花木兰给找回来,于是,我试探性道:“那我给花木兰打个电话?”
“看你自己,看你以后想走哪一条路。”
我拿出了手机,拨打了花木兰的电话。
响了得有半分钟,花木兰才接,那边很热闹,好像是家庭聚会一般。
“你好,哪位?”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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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哥?”
“在哪呢?”
花木兰沉默了几秒钟,每一秒都像是一块巨石压在我身上,花木兰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兴奋。
“狗哥,等一下,我出去给你回电话。”
挂断电话,黄老板对我冷笑,他也不说啥了,让我们坐下喝茶,好像一起在等电话。
几分钟后,花木兰的电话打进来了。
“狗哥,你们在哪呢?”
“在汉中,准备进秦岭盗墓。”
我以为花木兰会说一句要过来,或者想要参加之类的,没想到花木兰只是说了一句注意安全。
“妹子,一起呀?”
花木兰沉默了半分钟,缓缓道:“狗哥,我不盗墓了,虽然没达到目标,但赚的钱够用了,我收手了,你们也收手吧,现在房地产也不错,买地皮压半年,也能有两成利润,股票也不错,你可以试试。”
花木兰的话让我措手不及,黄老板的表情更加得意。
“妹子,你参加北京的年夜饭了吗?”
我直截了当地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花木兰也没有隐瞒,她道:“参加好几年了,狗哥,我想到你也参加了,但我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什么意思?
“狗哥,外面有点凉,我先回去了,有事给我打电话,我尽全力帮你。”
挂断电话,我心里的滋味难以形容。
我费尽心机,千算万算,没想到花木兰是这样的想法。
黄老板呵呵笑道:“这姑娘,这不简单呀。”
我认真道:“黄爹,你认为花木兰是什么身份?”
“肯定有身份,能从你说的年夜饭局中脱身出来的人,身份不是咱们能揣测出来的,别费那脑瓜子了,佛度有缘人,老天爷把船送你们身边,你们给赶跑了,我还能说点啥?”
我诺诺道:“没有她也挺好的,不用借他钱了。”
“是呀,不借她钱,借姚师爷多好,连根毛都见不到,人家是修补青铜器世家出来的,知道姚师爷什么逼样,嗜赌成性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们呀,嫩了点,哎,老姚也点背,整个这样的娘们进来,少赚你们多少钱?”
我们被黄老板说的没办法抬头。
我想学习黄老板的思维,或者说富人思维,像李兴建一样,做个正经且赚钱的营生,黄老板劈头盖脸一顿骂,他说相信富人思维,还不如去相信胡三太奶。
黄老板道:“人啊,不是善良才富有,是富有之后才有了善良,他们创业的手段是不会告诉你们的,我创业的时候,用棍棒吓唬老百姓不让他们举报,用砍刀和别人火拼,吓走一个又一个小煤窑,哪有什么富人思维,都他妈是包装出来的,一个人有过人的成功,那都是有常人无法企及的阴暗。”
“如果我们不盗墓,适合干什么行业?”
“盗墓都挺好的嘛,道家说了阴阳动静,相互为根,你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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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老板说的是我无法企及的高度,我直接问:“那我们还是盗墓吗?”
黄老板冷冷地看着我道:“我说的对不对,你是不是王伦?是不是多疑?是不是容不下人?”
我点了点头。
“接下来想怎么办?”
花木兰退出了盗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以我们的状态,想要拉人入伙都难。
见我没说话,黄老板笑道:“休息一段时间吧,上次见面我发现你有点慌乱,给你弄了个假病历,你也没休息,趁此时机,放空自己。”
“黄爹,我们是不是活的很失败?”
“失败个鸡毛,人最消耗气血的就是妄自菲薄,自己看不起自己,《苦窑赋》里怎么说的?文章盖世,孔子厄于陈邦;武略超群,太公钓于渭水。孔子被困在陈国,姜子牙在河边钓鱼,你是比孔子牛逼还是比姜太公厉害?那么牛逼的人物都有低谷,你多个了鸡毛,得一帆风顺?可别扯犊子了,低谷时候,学会让自己安静,不做不错,不错不赔,不赔不乱,心乱则百事衰,恶性循环,好人他妈的也得玩完。”
我觉得黄老板显现出了不为人知的一面,或者说给了我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在我的认知里,一直以为《苦窑赋》是一篇讲天道和运势的文章,但黄老板给了我不一样的解读,比如“深院宫娥,运退反为妓妾;风流妓女,时来配作夫人。”,本来的意思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在家道中落的时候沦为妓女,等到时运来了的时候,配做大户人家的夫人。
黄老板说大户人家出来的妓女,那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察言观色和随机应变的能力比那种抵债卖到妓院的娘们强很多,这样的娘们,哪个嫖客不喜欢?
我觉得黄老板说的是花木兰,原来觉得花木兰总是把线索喂到我嘴边,现在想想,花木兰是真的聪明,她比四驴子还会装傻充愣,只是我生性多疑,这种讨好的行为,反倒让我觉得她有问题。
反过来想想,我只是和师父刨过几个坟,而花木兰从小和盗墓贼打交道,对盗墓行业的熟悉程度不是我们这群半路出家的和尚所能企及的。
只怪许某人愚钝,开局就把这样一张好牌给打出去。
黄老板给我们指了几条路,首先得休息一段时间,放松心态,加下来的路无非就是那么几条,要么说好话把花木兰找回来,要么给姚师爷点钱,赔礼道歉,继续跟着姚师爷捞油水,承接姚师爷的人脉。要么去找王把头或者其他把头,在人家手底下做学徒,学学经验和管理,把人脉研究明白了,再独立门户。
这三条路对于我们来说,哪一条都不好走。
我了解花木兰的性格,她想要退出,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给姚师爷赔礼道歉可以,但架不住姚师爷三番五次地借钱,说不定跟着姚师爷,钱没赚多少,反而把老本搭进去。
王把头是个好把头,但人家决心退出江湖了,都要出国了,也不会再带我们,至于其他把头,哪个都有固定的圈子,我们横插进去,也不受人待见。
况且现在有医药公司在后面追着,我们想退出江湖也难。
难,很难。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黄老板说了很多很多,言语中尽是失望,他说我们离开姚师爷挺好的,跟着王把头也不错,但我们非要自己单干。
单干也行,盗墓这么久,一点人脉也没攒下,到现在还是抓瞎,确实让人理解不了。
在今天之前,我觉得自己有点小聪明,很鸡贼,但经黄老板这么一说,我觉得自己真是王伦,觉得身边有四驴子和赵悟空就够了,从来没想过扩大队伍。
在山东墓的时候,王把头也说了很多,只是我没听进去。
我觉得王把头心里有很多话,但以他的谨慎,都是话到嘴边留七分,欲知全貌,得靠自己的悟性,而我却不懂人情世故。
话说回来,黄老板对我们绝对够义气,我都想再借黄老板一些钱了,要不然觉得不好意思。
黄老板也是认真了,这一晚他没出去体验汉中的风土人情,而是和我们聊了一晚上,他让我们定个目标,赚到多少钱收手,然后又和我们聊人员配置,说我们想玩小队伍也行,几个人还谨慎些,但挖土得找个专业的人,最好再找个娘们入局。
我把我全部的人际关系都说了一遍,黄老板听得直摇头,他道:“我真不知道你们除了盗墓,还能干什么?去洗浴中心工作吗?”
我吸了吸鼻子道:“我可不当鸭子。”
“呵呵,就你们还当鸭子?去他妈洗脚城喊“楼上男宾三位”,还他妈当鸭子,你们配吗?”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黄老板。
“挺大个老爷们和他妈大冤种似的,咋地,你来事儿了呀?”
说完,黄老板自言自语道:“和你说话,气得我乳腺都疼。”
“黄爹,那我给你揉揉吧,花几十万学的手艺,手法还不错。“
黄老板瞪了我一眼,我改口道:“我们,哎,混的太差劲了,现在毫无头绪呀。”
“滚犊子吧,你赚到钱没有?盗墓就是为了赚钱,他妈的盗墓牛逼的人都快去操电线了,他们有你赚得多吗?别在乎别人对你的看法,别人的眼光是控制你的武器,别人的语言,就是奴役你的狗链子,你听他们的干鸡毛,咋地,你为他们活着呀?”
我点了点头。
“小子,我和别人说话的时候,都是让别人做事情前动动脑子,你不一样,你做事之前,少他妈动脑子,休息一段时间,放平心态,继续干,你们都很牛逼,都是好马,只缺一副好马鞍。”
我们三个一起点头,黄老板和我们一直聊到了天亮,他给我们分析了目前的局势,以我们的状态,只能就得抱大腿,想要一步登天,很难。
黄老板肯定我们的能力,但是没有后盾,再好的能力也没用,我们翘着菊花铆劲干,都不如姚师爷放个屁有用。
果真,江湖处处是人情世故,用黄老板的话说,不给市场管理员送点东西,摆摊卖菜都选不到好位置。
天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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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得夸一句民间救援队,实事求是,不整那虚的,没有大张旗鼓的宣传,也没有各种拍照之类的,捐完钱,人家还要给我们定期发资金计划和使用明细。
这时,我才知道,当初救我们的那个中年人,是这个救援队的队长,名叫杨天文,杨天文总是一副严肃脸,我们捐了钱,他对我们也没什么好感,在他眼里,我们都是只顾自己快乐,然后不断给别人添麻烦的人。
也是,当年复旦十八驴事件后,社会上对徒步冒险的人都没什么好感。
当天晚上,黄老板带我们去了北京,他说秦岭盗墓不着急,先把准备工作做好,尤其是先把销路研究明白了。
目前我们只有周姓掮客这一条线,万一周姓掮客不收我们的东西,或者他出现点什么意外,我们连卖东西的渠道都没有,到时候东西砸在手里,也是白他妈遭罪。
黄老板搭线,让我们认识了一个北京吴老板,吴老板又托关系,让我们认识了一个名叫卫明旭的掮客,此人前些年给吴老板研究过送礼的古董,没少在吴老板身上捞油水,吴老板说我们是他的远房亲戚,想在北京学学掮客手艺,然后去东北发展。
卫明旭很会讨好吴老板,他说这件事包在他身上,包教包会,在外面要是混不下去,他还包分配,两天后有个掮客的聚会,到时候我们可以先参加一下,认识点人,先认个门。
认识了卫明旭,黄老板让我们在北京待一段时间,休息一下,多认识一些的掮客,然后再去秦岭盗墓,他说在北京还有其他事,不能陪我们。
送走了黄老板,我们随便找了一间酒店,只待卫明旭叫我们去参加掮客的聚会。
掮客聚会的规矩,从大清朝就有。
当时北京城有一群大筐,也叫做夹包袱的、窜宅子的,说人话就是一群走街串巷收古董的商贩,出身大多是古董店淘汰的学徒,或者是当学徒太久了,想出来收点东西,捡个漏,自己单干。
这些夹包袱有个据点,一个小茶馆或者一个小酒馆,他们定期聚一起,在行内叫做“攒儿”,或者“攒口”。
反正就是一个夹包袱的据点。
为啥要有个据点?
为了交流一下,假如谁手上有主顾,想要宋代钧窑的瓷器,手里没货,可以去攒口串货,或者给人牵线搭桥,赚个抽成。
还有就是统一价格,比如哪个大户人家老爷子死了,儿子们肯定分家,家里的老物件得找人出手变现,开始的几天,夹包袱的人会联合起来把价格压得很低,行内人叫做杀心气,逼迫持宝人低价出手。
只要夹包袱的联合起来,那古董什么价格就是他们说了算,收到手后,再往古董店去卖。
有人可能会问,为啥持宝人不直接往古董店卖?
两个原因,一个是要脸面,不想让街上的人知道靠变卖祖产过活,二是古董店也不会给高价,谁都奔着捡漏去的,古董店宁愿花大价钱从夹包袱的人手中收货,也不愿意直接从持宝人手里买。
目的就是为了图个消停,夹包袱的人走街串巷机动性好,可古董店走不了,假如低价收了哪个纨绔子弟的东西,有一天纨绔子弟反应过来了,觉得价格卖低了,去古董店一闹,哪个老板都受不了。
发展到如今,掮客也定期聚会,目的和以前的夹包袱的人一样,交流消息和串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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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电话问了一下,卫明旭说这几天事多,聚会的事推迟了,让我再等等。
我也没多想,人家让等,咱们就等呗。
四驴子听出了不对劲,他道:“狗哥,我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不是让咱们等呀,是等咱们呢。”
“嗯?什么意思?”
“现在干啥不得交学费呀,人家等咱们做东呢,咱们不花钱请客,人家也聚会,只是不带咱们玩。”
我反应了一会,好像是个理。
于是我又给卫明旭打了个电话,卫明旭还是假惺惺地热情,他道:“喂,兄弟,咋地了?”
“卫哥,你们平时都在哪聚呀?我提前订个桌子,别到时候没位置,咱们聚不上。”
“不用,你等哥安排就行。”
“别介,我们初来乍到,肯定得把礼数做足了。”
卫明旭假惺惺地叹了口气道:“哎,你有这个心,我也不好拦着,这样吧,我和他们商量一下,虽然还缺几个人,不过目前在北京的也不少,人叫多了,你们也认不全,你等我电话吧。”
“行,卫哥,麻烦了。”
挂断电话,四驴子冷笑道:“他妈的没好人呀。”
“操,投银子问路吧,弄一些掮客的联系方式,以后咱们也好出货。”
“理儿是这个理,但我心里不舒服。”
“行了,吃饭能花多少钱,万把块钱够用了。”
没到一个小时,卫明旭给我发了时间和位置,我查了一下,这家饭店不算贵,吃饭加上喝酒也就三五千块钱。
一时间,我觉得有点误会卫明旭了。
我们准备赴宴,赵悟空摇着头说不去,他说不懂人情世故,去了也是白搭,还不如在宾馆补觉。
在人情世故方面,我也是个孙子,主要还得靠四驴子。
我俩提到一个小时到了饭店包间,卫明旭已经到了,包间内还有三个大汉,卫明旭依次给我们介绍,反正都是哥,说还有四个人没到呢,这次八个人,都是掮客中牛逼的人物。
不多时,剩下的四个人一起来了,卫明旭依旧是热情地给我们介绍,我们嘴甜地叫哥叫叔。
人到齐了,卫明旭让我点菜,我推脱说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让他受累点一下。
卫明旭说我是东家,得点第一道菜,我心想着反正也请客吃饭了,那也别不舍得花钱,得让他们高高兴兴的,要不然钱就白花了,于是我点了菜谱里最贵的一道菜,然后把菜单给了卫明旭。
卫明旭笑道:“我弟弟大气,来来来,你们先点。”
一个姓皮的人摆手道:“我不会点菜,我研究研究酒吧,喝白的还是喝红的?”
卫明旭看向我,我笑道:“啥都行,你们点。”
皮姓人道:“喝白的,天凉,整两口白的暖暖身子。”
“喝啥白酒?”
“喝茅台呀,许兄弟都这么点菜了,喝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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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唱一和,把酒的事给定下来了。
我觉得皮姓人问的不是酒量,而是我能不能承担得起茅台的费用,饭店里的酒水价格,都比市面上高几层,想茅台这种紧俏货,翻一倍都有可能。
十瓶茅台,五万块钱可能挡不住,此时,我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笑着说喝得完。
酒菜上桌,四驴子带着我敬了一圈,随着越喝越多,喝酒的气氛也起来了。
但我觉得他们把我和四驴子当空气了,人家唠人家的,我和四驴子就是看热闹的。
原来跟着姚师爷的时候,我都没把群掮客当回事,不管是姚师爷还是万把头,掮客们对他都是毕恭毕敬,尽力讨好。
可在包厢内,这群掮客的气质都变了,全都是大爷。
金主在他们口中都是冤大头,盗墓贼在他们嘴里都是傻逼。
我也见识到了社会的险恶,他们从盗墓贼里面收东西,再好的东西,出价也不会超过五十万,盗墓贼要么卖给他们,要么砸在手里。
从盗墓贼那收来的东西,他们转手就是几倍的利润,可以说,小盗墓贼弄出来的东西,都是他们统一定价,合伙把价格压得很低。
当然,他们的做法没有错,老天爷不喂饭,行有行规,人家就是赚这个钱的,只是我作为盗墓贼觉得心里不舒服,拼了命弄出来的东西,结果大头还让别人赚去了。
我也认识到销售渠道的重要性。
四驴子很聪明,除了敬酒,基本上不说话,都是以倾听为主。
期间我们说要去下一场找点乐子,地方让他们挑,没想到他们纷纷摆手,说差不多了,都早点回家。
我还觉得这群人也挺讲究。
变故出现在我上厕所的时候,一个女服务员拦住了我,她道:“先生,一会结账您是现金还是刷卡?”
“啥意思?”
“数额比较大,怕您刷卡限额,到时候不是不好嘛。”
我不屑道:“刷卡吧,吃饭能花多少钱,散碎银两。”
“快四十万了。”
我心里一惊,皱眉道:“啥玩意这么贵?”
服务员把账单递给我,只看一眼,我觉得血压有点高,茅台四千多一瓶,十多个菜不到一千块钱,加起来才四万多点,贵就贵在烟上面了。
那一年烟草还没限价,饭店内的和天下三千八一条,显示我们包房内要了三十多条,还有其他烟,黄鹤楼鄂尔多斯、大重九之类的烟都在账单上,近一百条烟,光烟钱就有三十多万。
服务员小声道:“他们一直在要烟,饭店的烟不够用,主管出去拿货了。”
愤怒。
满心的愤怒
看着账单,我太阳穴都是一跳一跳的。
这他妈是把我当傻儿子了。
我把账单拍了照片,发给四驴子。
四驴子只回复了一个字——操。
我有些为难,要没有黄老板这层关系,我直接叫上四驴子逃单,可有了这层关系,我们逃单就是在打黄老板的脸。
于是,我咬着牙刷了卡。
不吹牛逼,对与我来说,几十万不多,但没这么办事的,我让服务员开了一张发票,一会给我送包房来。
返回包房,我面不改色,依旧是推杯换盏,不多时,服务员把发票送进来了,我看都没看直接装在衣服兜里面了。
卫明旭惊讶了几秒,立马举杯要和我们喝酒。
这时,姓皮的又改口了,他道:“刚才许兄弟说要找个有乐子的地方,你们知道,我不好这一口,你们谁有路子,带兄弟潇洒一下去呀。”
一屋子人开始讨论哪个会所好玩。
讨论过程中,有人说要去厕所,剩下几个人都说要去,四驴子也想去,被卫明旭拦住了,说再喝两杯。
我心里和明镜似的,那群人出去拿烟了,或者退烟返现。
此时,房间内就剩下我、四驴子和卫明旭。
我举杯道:“卫哥,一会咱找个地方,乐呵乐呵。”
“行,我知道个地儿不错,一会带你们去。”
此时,我不怕他们去娱乐场所,我怕他们不去,既然把我当冤大头,那许某人也得让他们见识一下冤大头的手段。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从饭店出来,我们打车去娱乐场所,卫明旭好像怕我俩跑了,特意拉着我俩坐一个车。
卫明旭道:“花了不少钱吧。”
我心里说“花多少钱,你心里没点逼数嘛,恐怕服务员找我对账单,都是你这个老小子安排的。”
不过,大面上咱得过得去,我笑道:“没花多少钱,干啥不得有个学费。”
“哎,行有行规,我当年入行,也是这么过来的,后面也赚了不少钱。”
卫明旭开始给我画饼,只要做成一单生意,不仅能把前期的投入收回来,还能大赚一笔。
我连个标点符号都不信,通过这个饭局,我也彻底明白了,掮客和房产中介差不多,在房产中介中,哪个人会把手里想买房子的客户让给其他人?
根本不可能。
卫明旭就是把我当傻儿子冤大头用了。
等到了地方,我更生气了,刚才吃饭的时候是八个掮客,来娱乐场所,得有二十来人。
而是这个会所是会员制,得交二十万一年的会员卡钱,一次充值最少五十万,然后才能开包厢。
二十来人,开了三个包厢,喝的洋酒比我命都贵。
我估计这群掮客也是不常来,进入包厢后显得有点局促,我把四驴子叫了出来。
四驴子不悦道:“没这么办事的呀,还玩上客带客了,花点钱不算啥,这不是把咱们当傻逼了嘛。”
“你想怎么办?”
“能怎么办?不能驳了吴老板的面子,到时候他再和黄老板一说,黄老板得怎么想咱们?”
“对呀,花钱也得心甘情愿,在汉中给李兴建两百万,我连想都不想,在这花一分钱我都难受。”
四驴子无奈地摇头道:“看他们的操性,就算是以后咱们盗出来东西,他们也不会给高价,花点钱买个教训吧。”
“嗯,咱们没有社会地位,也没势力,掮客都欺负咱们,你说,咱们找姚师爷行吗?”
四驴子和我想的一样,我道:“行,让他帮着卖货,给他十个点的抽成,姚师爷能压得住掮客,咱们这几个杂碎,那是真不行,老话说的真对,想当爷,还真得当几年好孙子。”
和四驴子商量完后路,这群掮客对于我们已经没啥用了,我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给黄老板打了个电话。
当然,不能直接说花了多少钱,得说整个过程,问问黄老板有没有疏漏,还需要我们做点什么。
黄老板听完大骂道:“你们他妈的是傻逼吧。”
我故意道:“咋啦?”
“花点钱没啥,这件事,他们得当个乐呵说上半年,丢人丢大了,王八犊子。”
“吴老板的朋友,我们得伺候好了。”
“鸡毛吴老板,我矿上设备的供应商,我也没想到能给你们介绍这种货色,你们呀,丢人现眼,这事办不好,你在盗墓行内都抬不起头,给我发个位置。”
“你要过来呀?”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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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老板挂断了电话,我心里有点失落,本来想把黄老板牵扯进来,让他帮我找回场子,可我没明白黄老板是什么意思。
我看了一眼四驴子,四驴子道:“不行咱俩跑吧。”
“操,跑了有啥用,用的咱们的会员卡,他妈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今天当羊被他们宰一次,下次再找场子。”
“操蛋。”
返回包房,他们玩的很尽兴,也很花花,又是跳舞,又是唱歌,搂搂抱抱,好不快活。
我和四驴子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我觉得每多喝一口,我都是赚的。
不多时,有人进来了,直接停掉了音乐,还开了灯。
随后,有服务员推了两餐车红酒进来,连我这个土老帽都知道那是拉菲,得有六七瓶。
此时,我心都在滴血。
让我意外的是,卫明旭也愣住了,他道:“兄弟,你又叫酒了呀?“
我也蒙圈了。
什么意思?
强买强卖,有最低消费吗?
我看向推车的服务员,服务员优雅地开酒。
这时,一个男人走进来了,得有四十来岁,五大三粗,看着很霸气,社会人气质,身后还跟着七八个西装小伙。
男人很有威慑力,他扫视一圈,径直走向我,我木讷地站了起来,男人举起酒杯道:“许哥,啥时候来的?”
我不明所以,磕巴道:“刚,刚来的。”
“嗨,我这双眼睛还不如瞎了,贵客来了没照顾到,您见谅,兄弟我罚一杯赔罪。”
说罢,男人直接把几杯洋酒倒进醒酒器,咕咚咕咚一饮而尽,这一幕看呆了许某人。
再看周围的小姐姐,全都是低着头,好像连看都不敢看。
此时,我也是不知所措,这人是谁呀?他喝酒我是不是得陪一杯?半醒酒器的洋酒,不得要我命呀?
男人喝完赔笑道:“许哥,我再罚一个。”
说完,男人又喝了半醒酒器的酒,随后看着身后的人道:“张经理,记住了,以后许哥来了,直接带楼上去,好生招待。”
“是是是,袁总。”
被叫做袁总的人陪笑给我倒了一杯酒道:“许哥,我不打扰您了,您先乐呵,有啥事您吩咐。”
我木讷地点头,懵了个大逼。
袁总走后,压迫感犹存,房间内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沉默了得有一支烟的工夫,卫明旭小声道:“兄弟,那是谁呀?”
我看向一旁的小姐姐,小姐姐磕巴道:“总经理,袁总,这的一切都是他说了算。”
卫明旭咽了一下口水,紧张地看向我。
冥冥之中,我觉得这是黄老板安排的,我笑道:“继续玩呀,咱乐呵乐呵。”
“许兄弟,不,许哥,你,你,那啥......”
这时,我电话响了,一看是黄老板,我故意冷冷一笑,出包房接电话。
站起身时,我神经都是抽搐的,这逼装的真过瘾。
接通电话,黄老板直接问:“袁经理去了吗?”
“来,来了。”
“要回双倍的钱回来,别他妈丢人现眼。”
“哎,哎,我喝多了,帮我想想该怎么谢袁总?”
“妈的,你怎么不想想怎么谢我呢?”
“你的事以后再说,人家是总经理,我怎么谢一下?”
“没事,他是给人看场子的,干的就是这个活,用不着你管,有我呢,你把自己屁股擦干净了。”
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我背后的脊梁骨,一半是革命先烈给的,一半是黄老板给的。
返回包房,感觉所有人都醒酒了,卫明旭一脸吃惊地盯着我看,小声道:“许哥,你,你是干啥的?”
我笑道:“你觉得呢?”
“吴总说你是开古玩店的。”
我哼笑摇头道:“咱也算认识了,北京的天神地鬼我都有路子,有啥事你说话,我给你办。”
四驴子也牛逼了,看着一旁的小姐姐吩咐道:“拿几条和天下过来,我这帮哥哥爱抽和天下。”
卫明旭慌了,急忙道:“不不,哥哥错了,那啥,我赔一杯,今天哥哥做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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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哥,没多少钱,既然你们想抽烟,兄弟肯定得安排上。”
不多时,服务员送来了几条和天下,四驴子全都给拆开摆在茶几上,随后抓出一把,得有十几根。
四驴子冷笑着走向卫明旭道:“卫哥,一根两根抽着不过瘾,听兄弟的,一次抽一把,那才爽。”
说罢,四驴子直接捏开卫明旭的嘴,卫明旭懵逼地配合,随后四驴子用喷枪给卫明旭点烟。
“你们呢,是自己抽还是我伺候你们?”
没有人说话,陪酒的小姐姐也紧张地看着我们。
我冷笑道:“不想抽烟可以直接走,没事,走吧。”
同样,也没有人敢动。
卫明旭熏得眼泪都哗哗往下流。
四驴子威胁道:“你们不抽烟,那这好事就得落在卫哥身上了,那我就得回头上门给您们敬烟了。”
下一秒,所有人都去抓烟,四驴子挨个给点烟,有人嘴里塞得少,四驴子还多给补几根。
点完烟,四驴子走到卫明旭面前,抓住他的头发,啪的一声扇了一个大嘴巴子,打的嘴里的烟都飞出去了。
“卫哥,和天下好抽吗?”
卫明旭惊讶地看着我们,有怒意,但不敢发作。
“啪。”又是一巴掌。
所有人都惊恐地看着我们。
我觉得差不多了,拍了拍四驴子道:“走,回去,睡觉。”
讲真,装逼的感觉真好,尤其是在一群如花似玉的姑娘面前装逼。
离开娱乐场所,我给黄老板打了几个电话,他都没有接。
我想了想,和四驴子立马打车,直奔火车站,同时给赵悟空打电话,让他去火车站会合。
刚才有多装逼,现在就有多狼狈。
我们要连夜离开北京,明着我们不怕卫明旭,就怕他和我们玩阴的,要是卫明旭花点钱找几个小混混,我们分分钟缺胳膊少腿。
到火车站时,卫明旭给我发消息,说给我会员卡里存了一百万,希望我高抬贵手,我没回消息,能懵一时是一时吧。
我们买了最近发车的一班火车,是到包头的。
这趟车路过大同,我们想在大同下车,也不知道黄老板现在在哪,此时,去黄老板的根据地才最安全。
可一觉醒来,已经到了呼和浩特。
我们也不想去包头,怕被卫明旭查出来,所以在呼和浩特下了车。
刚下车没一会,黄老板给我打来电话,他道:“晚上来找我,我给你找了个靠谱的掮客。”
“爹,我们到呼和浩特了。”
“去哪干什么?”
“和卫明旭结了梁子,溜了。”
黄老板说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犇羴猋骉,反正是一段很难听的骂人话,然后让我们立刻滚回北京。
到了呼和浩特连口羊杂碎都没吃上就买了回北京的车票,凭借我们对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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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没有高铁,到北京已经是半夜,黄老板让我们直接去昨天那个会所,进入包厢,黄老板又在开蟠桃盛会,让我大喜的是里面有一个熟悉的面孔,是王把头。
黄老板摆手停掉了音乐,一群小姐姐站到了一边。
我懵了,一是想不明白王把头怎么在这,二是看不懂黄老板的操作。
黄老板拿过话筒,吼了一句:“跪下。”
我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膝盖已经触地了。
“给王师傅磕头拜师。”
“给师傅敬茶。”
“听师傅训话。”
不就知道黄老板私下了和王把头说了什么,王把头很自然的扶起我们道:“千两黄金不卖道,十字街头送故交,咱们有缘分,我倾尽全力教你们手艺,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我也想技艺有传承,衣钵有延续,希望你们青出于蓝胜于蓝。”
在懵逼中,黄老板让我们有了师父,还是我梦寐以求的师傅。
我不知道黄老板是怎么说服王把头的,王把头生性谨慎,决意退出江湖,能让王把头回心转意,黄老板肯定下了不少功夫。
趁着这热乎劲,我们也给黄老板磕了一个,黄老板瞪着眼珠子看我们道:“别扯这用不着的,上娘们。”
我不知道最近黄老板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感觉他无心女色,总想多给我说一些他的经验,他十几岁开始闯社会,一路上打打杀杀,黑白两道,天神地鬼,接触的人很多,看待事情也有独特的视角,讲真,要是黄老板身披袈裟,那就是庙里的住持大和尚。
一直聊到散场去停车场的时候,黄老板才说了他的想法,他把任何事都摆在明面上,说矿上比较乱,有人想要架空他,他也无力反抗,他不缺钱,但他的钱,转不出去。
黄老板说以后我们盗墓,卖多少钱,拿出百分之五借他,等他缓过来再还,要是他进去了,那就来世再还。
我说现在手里还有一亿多,拿给他先用着,黄老板说现在还没到那一步,他说了很多,大概意思是公司里的钱只能通过工资或者分红转到他的个人账户,那些钱都是有数的,而且他的个人账户也有人盯着,不方便转到国外,我们盗墓的钱算是隐秘资金,他想借一部分钱转到国外,留给儿子,给自己留条后路。
此刻,我脑子里根本没想过黄老板是不是在对我们用手段,又或者是资本家的嘴脸,他对我有大恩,就算是帮他卖几年命,我也愿意。
欢愉一夜,离开娱乐场所,王把头直接带我们去了火车站,买了前往汉中的车票。
火车上,我犹豫了好久,我还问了想问的问题。
“把头,是黄老板威胁你来北京的吗?”
我怕是黄老板用什么手段威胁王把头,如果是王把头是被迫的,那么我们虽然一起拼车了,结果遭罪的还是我们。
王把头很认真道:“可别那么说,黄老板是我的恩人。”
“嗯?”
“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在夜店和人家打起来了,对方关系很硬,要剁我儿子的手呢,我花钱都没摆平,后来求黄老板帮忙,才把事情解决了。”
我隐约觉得这是黄老板布的局。
王把头认真道:“那个小姑娘哪天去汉中?”
“她,她不盗墓了。”
我把花木兰退出的事说了出来,王把头想了想,说他先去汉中准备,让我们在郑州转车去广州,把花木兰请回来。
王把头说有花木兰在,我们更安全一些,我不知道王把头是不是看出了什么,也没法详细问。
此时,我脑子里都是疑问。
于是我又给黄老板发信息,问怎么联系上的王把头。
黄老板回复的还是那句话“一个人想要成功,必须得有常人无法企及的阴暗。”
到了郑州,我们下车了,准备前往广州,找花木兰负荆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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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驴子有才华,也是真有手艺,他要是演电影,哪怕拍个毛片,那都能进入销量前十,演戏都演出花来了。
买的头等舱,上飞机了,人家就和我们玩起了陌生人的游戏,平飞后,四驴子和空姐说他有恐高症,又是焦虑又是害怕,哭哭啼啼找求安慰,最后空姐不仅给四驴子调换了座位,还在一旁陪着聊天,舒缓他的心情。
四驴子也会聊天,人家不叫空姐,或者服务员,一家一口一个女菩萨,还给人看手相,整得和他妈得道高人似的。
估计那位空姐是刚毕业的,涉世未深,被四驴忽悠的一愣一愣的,最后还留了联系方式,看样子两个人还要约时间见面。
落地开机,我想给花木兰打个电话,四驴子不让,说先玩两天再说。
我觉得四驴子是想要和女菩萨去辩经。
没想到晚上四驴子来到了我的房间,表情和便秘似的。
“咋地?我驴哥身经百战,阴沟里翻了呀,被人仙人跳了吗?”
“跳你大爷,问你个正事,你为啥甩了花木兰?”
“因为她有风险呀,你知道的呀,咱们还商量过,你梦游了呀,怎么突然问这个了?”
“狗哥,说正经的,你是不是想把花木兰从乱局中摘出去?”
我心里一凉。
四驴子继续道:“黄老板和王把头都能看出来有花木兰在更安全,你想不到这些吗?”
“没想过。”
“扯犊子,我觉得你对花木兰有不一样的情感,你想让她全身而退,对吧。”
“大哥,我哪有那个心眼子,把她挤兑走,就是单纯地想要咱们的队伍没那么复杂。”
四驴子还是不信,盯着我道:“当初挖楚国墓卖青铜剑的时候,你想把黄老板拉进来当保险,现在王把头带着咱们,咱们是足够的安全,王把头也想拉花木兰进来当个保险,你那狗脑子想不到这层意思?”
说完,四驴子还是瞪着我。
“驴哥,直说吧,什么意思?”
“狗哥,我很认真,你怎么选择,我都会支持你,找花木兰回来,或者来岭南玩一圈,到时候再和王把头说花木兰不盗墓了。”
“让我想想吧。”
其实,从我参加年夜饭开始,我的脑袋已经别再裤腰带上了,盗墓赚到的钱,我也不敢花,因为那是我们以后保命的资本。
我太了解自己的运势了,普普通通的劳碌命,意外财运,命格也压不住财,十有八九是空忙一场,但眼前的富贵,我也舍不得放下。
四驴子见我犹犹豫豫,也没再说什么,让我好好休息,像黄老板说的那样,先把自己放空。
但花木兰的事压在我心里,转辗反侧,一股无形的力量让我喘不过气。
犹豫再三,我给花木兰发了一条消息“睡了吗?”
几分钟后,花木兰回了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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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直接给他发了定位,花木兰没有回消息。
憋闷。
心中满是憋闷。
我不知道失恋是什么感觉,但此时,我觉得我比失恋还痛彻心扉。
两个小时后,我还在床上打滚,花木兰发来了消息,只有两个字——下楼。
此时,我像是行将就木之人喝了一碗人参汤,一瞬间精力满满,抓起一件衣服直接下楼。
刚一出门,花木兰给我挑了一下远光,她开着一辆黑色玛莎拉蒂,车牌号是个顺子。
我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紧张。
花木兰变化很大,她剪了短发,也化了妆,身穿卡其色大衣。
花木兰原来的气质是高中的三好学生,当然,是不说话的时候。
而此时,花木兰的气质更像是总裁女儿,原来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都是运动装,如今,她给我一种高攀不起的感觉。
“狗哥。”
我点了点头,大脑一片空白。
花木兰也没再说什么,转了个弯上了主干道。
气氛有些尴尬。
我握住了花木兰握住档把的手,她没有拒绝,也没有反应。
花木兰把车停在了广州塔附近,我俩沿着珠江和猎德大桥来回走。
江水宁静,夜风温柔,我握着易拉罐啤酒,沉默地走着,期间有过对话,也都是三两句就没了下文。
我们谁也没提盗墓,就是简单聊了一下最近的生活和周围的景物。
有那么一瞬间,我多希望我俩是通过其他方式认识的,而不是盗墓。
后来,花木兰送我回了宾馆。
后来,花木兰独自驾车离去。
我没有说来找她的目的,她也没问我为啥来广州。
打开宾馆房门,四驴子躺在我床上,瞪着眼珠子看我。
“你怎么来了?”
“和花木兰说了吗?”
我摇了摇头。
“完蛋操的玩意。”
“我没法开口,把人家甩了,现在求人家回去,是那么回事吗?”
“狗哥,晚上我和你说的话,算是白说了,如果你想找她回来,就说为了她的安全,想把她摘出来不就完事了,你要是不想把她找回来,咱们来广州玩一圈也不亏。”
此时,我才反应过来四驴子晚上和我说话的目的,他在点我,只是,以我和四驴子的熟悉程度,他说的话,我都是理解字面意思,不会乱想。
“驴哥,有啥事你直接告诉我,别点我,你点我,我听不出来。”
“我点个鸡毛,我是这样想的,咱们跟着王把头绝对够用,花木兰可要可不要,主要看你的想法,有花木兰,你能轻松些,没花木兰在,咱们快活些,就是这么回事。”
四驴子给我扔了一支烟,我问他想赚多少钱,四驴子说钱这东西,越多越好,能赚钱就干着,谁也没办法确定以后发生什么事。
赵悟空那边根本不用考虑,能让赵悟空结束盗墓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中了公安机关。
四驴子说我现在没有退路了,硬着头皮也得往前走,他会陪我走下去,至于花木兰那边,就看我怎么想了。
“驴哥,你想让花木兰回来吗?”
“傻儿子,现在不是咱们想不想的事,是花木兰愿不愿意的事,不过,以我郑某人的手段,摆平个娘们绰绰有余,老子可以给你出招,和姑娘搞好关系,那是一招鲜,吃遍天。”
“怎么摆平?”
“你呀太不了解女人了,给我转五百块钱,郑某人给你献上一计。”
我呵呵一笑,往窗外弹烟灰,这时,我发现楼下停着一辆没熄灯的玛莎拉蒂。
是花木兰,她没走,或者说,她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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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机会这不就来了嘛,转钱,剩下的事交给我。”
和四驴子讨价还价,最后从五百块钱讲到了八十五,有零有整。
收了钱的四驴子真办事,他直接拨打了花木兰的电话。
“王小姐,狗哥说你喝酒了,开车危险,让我问问你到家了吗?”
“嗯?你怎么还没睡?”
四驴子不耐烦道:“你走了,狗哥天天活不起的样子,去秦岭差点没死了,过两天还要进去,狗哥说想看看你,再进去。”
花木兰那边一阵沉默,我伸手给四驴子点了个赞,四驴子拴马桩这一套,玩的比我明白多了。
“妹子,你到家了吗?”
“我去找你们。”
花木兰想挂电话,四驴子又把话圆过来了,下面全是感情戏,四驴子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说我对花木兰一往情深,不想让她有风险,想要保护她之类的话,然后说我最近有多么心不在焉,天天借酒消愁,反正就是把许某人塑造成一个深情形象,一个失恋的大情种。
说着说着,四驴子话锋一转,开始劝花木兰别来见我们,说我们这次进山危险,可能出不来了,说我能来广州见她一面,死也瞑目了,然后又把王把头叫我们来广州请她的事说了一遍,重点突出许某人不听王把头的话,不想把她牵扯进来。
凭借四驴子的说辞,我要是个娘们,我都想陪四驴子睡一宿。
花木兰也动情了,说让我们等她,她一会就到。
挂断电话后,四驴子问:“那娘们喝多少酒?”
“两罐,没啥事,还能开车呢。”
“一会你俩再喝点,睡一宿,明天啥事都没有了。”
“滚吧。”
“他妈的,许狗儿啊许狗儿,你心里咋想的你自己清楚,你个老守财奴,百八十块钱都和我斤斤计较,一个亿你能直接转给花木兰,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你说你对她没感情?骗你驴爹呢啊?”
“没感情。”
“你真牛逼,连自己都骗。”
我没有和四驴子争辩,四驴子更有招,返回房间拿了一瓶白酒,也不让我喝,人家往地上撒,最后喝了一口,往我身上喷。
“许狗儿,你给我记住了,你现在为情所困,喝多了,得进入状态。”
“花木兰那么聪明,咱这都是一眼假的东西,肯定骗不了她。”
“对呀,就是聪明,聪明的女人看出来也不会说出来。”
我伸手给四驴子点个赞。
四驴子骂道:“你得多了解女人,当年我在医院工作的时候,没事出去嫖娼,完事后还拉着手给人小妹上课呢,后来我才知道,人家小妹一嘚瑟赚的钱,够他妈我尥蹶子干一个月的了。”
“什么意思?”
“操,人家赚得多,还听你逼逼叨,为啥?一会花木兰上来,别问丁博文,也别提她结婚的事,更别说甩了她的事。”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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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花木兰打来了电话,问四驴子房间号,四驴子说出去接她,然后给了我鼻子一拳,一瞬间,许某人泪眼汪汪。
花木兰进入房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四驴子,四驴子埋怨道:“哎呀,你可算来了,狗哥拉着我唠了半晚上了,困死我了,现在到你班了。”
四驴子很自然地关上了门。
相顾无言,花木兰给自己倒了一杯白酒,一口喝了半杯,她道:“秦岭的事怎么样了?”
我把年后的过程都说了一遍,怎么进的山,又怎么抢劫的地图,我一五一十都告诉了花木兰。
“王把头参与进来了?”
“嗯,黄老板引荐的。”
“带我一个吧。”
“不行。”
花木兰瞪了我一眼,冷冷道:“别以为我和你睡过,就能对你有感情,换作是驴哥、猴哥,哪怕是个陌生人,我也会那么做,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咱们都是为了赚钱。”
“你从年夜饭中脱身了,也有钱了,好好享受生活吧。”
“你们没办法脱身,早晚扯到我身上,给我看看地图。”
地图被王把头带走了,我只有照片,花木兰拿着我的手机在房间内踱步。
我说了几次话,花木兰都是嗯啊答应,也不往下接茬。
看了好久,花木兰道:“王把头怎么说?”
“他没说什么,先去汉中打前站。”
花木兰把手机扔在了床上道:“你为啥选这块地方呢?”
孤男寡女大床房,我也不好意思说那块地形像女阴,我只好说直觉。
花木兰又问:“风水怎么样?”
“一般,地图上没有河,现在也没有河,有山无水,气寒而不理,穴星高悬在,左有龙砂,右含虎砂,但前无水系做名堂,是龙脉,但也是条病龙,刘伯温在《堪舆漫兴》中有记载,病龙慵懒不堪言,边死边生力欠完。锄破崩残同一断,纵然成地亦孤寒。”
“病龙?”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原来我痴迷于风水,但干起了盗墓这个行业,我觉得风水也就那么回事,而是风水学在流传中,历朝历代都有新的解释,有人觉得是丰富了风水学的内容,但我觉得,是对传统风水学的阉割。
在封建社会中,风水学也是王权特供,历朝历代还有专门破坏风水斩龙脉的术士。
常言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身处河东的人,为什么要让河西之人有喘息的机会?
所以,风水学在流传过程中,肯定有失真的地方,真正有用的东西,早就被当权者删减了。
比如八卦,如今我们看到的八卦都是后天八卦,相传周文王创造的八卦,但还有一个先天八卦,是伏羲创造的。
伏羲八卦就是传说中的无字天书,因为泄露了太多天机,所以到周文王时期,把八卦位置换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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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羲时期是人们一起齐心协力填饱肚子的时代,周文王时期,那是权力斗争的年代,相比之下,我更愿意相信伏羲八卦总结的是天道。
风水学亦是如此,封建统治者不会让平民学到风水学的精髓,秦汉之前的风水还可以看看,独尊儒术之后,有高人,但高人不会服务民间,民间流传的风水学,也不一定怎么回事。
我选定的地方,用如今的风水学来看,确实是一条病龙,但鬼知道秦汉之前的风水学是什么样子,说不定在先秦的风水学中,许某人选定的位置有可能是条福龙呢。
我大概给花木兰解释了一下,花木兰疑惑道:“地图上的位置,和你选定的位置,是一个地方吗?”
“不是,差了几个山头,在一块区域内。”
花木兰深吸一口气道:“算了,别想了,直接实地勘察,中午出发直接出发。”
说完,花木兰拿起了大衣道:“那我先回去了。”
我心有不舍,但也没说什么。
刚把花木兰送进电梯,四驴子出来了,疑惑道:“她咋走了。”
我得意道:“中午他和咱们一起去秦岭。”
“不是,我问的是她怎么走了?”
“中午出发,回去收拾东西呗。”
“你俩都干啥了?”
我从头给四驴子学了一遍,刚说到花木兰喝了半杯白酒,四驴子啪地给我一脑炮,骂道:“你可真是个大傻狗,人家开车来了,喝了啤酒没啥事,来你这又喝了一杯白酒,为啥?”
“操,感谢驴爷指点。”
“别整那虚的,再给我赚十五块钱,凑个整。”
我没搭理四驴子,直接按下电梯,飞速冲了出去,拦住了刚上车的花木兰。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楼下,花木兰刚拉开车门。
“你要走了吗?”
“对呀?”
“去哪?”
“回家。”
“不回家行不行?”
“不回家住哪?”
我指了指楼上,此时,花木兰就是我心中的柳飘飘。
花木兰笑了笑,那笑容,说不上是满足还是惊喜。
“上去吧,在这睡一晚,明天一起出发。”
花木兰挽着我上楼,我心里有了久违的满足感。
刚出电梯,四驴子在守株待爹,花木兰热情地打招呼:“驴哥,还没睡呀?”
四驴子一脸凝重道:“妹子,我有事和狗哥说,你先进去,五分钟。”
“行。”
我也紧张起来了,四驴子难得认真,花木兰拿着房卡走向房间,我跟着四驴子去了消防楼梯。
“咋地了?”我一脸正经问。
“那个啥,给我转五万块钱。”
“出啥事了?”
四驴子一脸淫荡道:“没事呀。”
我哼声道:“没事你要鸡毛钱,你又不是没钱。”
四驴子的表情更加淫荡,他道:“狗子,你要是不转,我可就得去找王小姐说说盗墓的事了,不把你的好事搅和黄了,我跟你姓。”
“妈的,你要干啥?”
四驴子一脸无辜地点了点头道:“趁火打劫呀,还不够明显吗?”
我恨得牙根直痒痒,但也拿四驴子没办法,以四驴子的口才,他要是去找花木兰,能聊到明天飞机起飞。
含泪给四驴子转了五万块钱,四驴子的表情淫贱至极,我真想给四驴子拍个照片当商标,咱就卖酒,酒名叫贱男春驴鞭大补酒。
“狗哥,你这钱,不白花,就当买我老驴子的课程了,一会进房间你干啥?”
“先聊聊天,说说最近的事呗,循序渐进。”
“兄弟,你糊涂呀,我都怕你俩聊打起来,听我的,进去直接关门,然后把自己脱光了,剩下的事就顺其自然了,完事后再聊往事,事半功倍。”
我给四驴子双手点赞。
返回房间,花木兰坐在椅子上,表情略显尴尬。
我心一横,按照四驴的吩咐脱衣服。
花木兰愣了几秒钟,起身去了卫生间冲澡。
要是许某人建宗祠,绝对让四驴子抽第一口香。
原本计划中午飞西安,因为许某人没起来,我们换乘了晚上的飞机。
到了西安租了辆车,我们连夜赶往汉中。
车上,赵悟空还是没反应过来,他实在想不明白,只是睡了一晚上,花木兰怎么就空降回来了。
我给王把头打了电话,说花木兰回来了,王把头说黄老板给他引荐了李兴建,在他的帮助下,装备都齐全了,只等待我们去踩点了。
到了汉中,王把头见到花木兰很欢喜,他道:“女大十八变呀,过了个年,越来越漂亮了。”
花木兰嘿嘿傻笑,我问:“把头,咱们直接报假警,跟着救援队进山呗。”
“行,你们先休整几日,现在报警,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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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先陆续报警?”
“不用了,李兴建安排人进山了,到时候他们报警,咱们等待时机就行了,你们连夜赶路,先好好休息,谁也说不好救援队什么时候找你们。”
王把头可能觉得我们是个雷,交代了几句,匆匆离去,我们连他在哪落脚都不知道。
折腾了一夜,确实累了,我们先带花木兰去救援队登了记,混个脸熟。
当夜,我和花木兰来了一次长谈。
我问了年夜饭的事,花木兰说她知道的不比我多。
有钱人随便洒洒水,都能把我们折腾死,她也不知道医药公司被谁控制,反正就是找长生,而是从民国开始,找长生的事一直没断过。
只是幕后老板换了一茬又一茬,现在是多个老板控制着多股势力,能从一个魔窟逃出去,也躲不过另一个魔爪。
这个局,是个死局,即使幕后老板都死了,也会有新的继任者,找长生的事,不可能停下来。
除了找长生的,剩下一拨人就是找龙的。
关于龙是否存在,花木兰给出的答案是肯定的,她道:“当年袁世凯想称帝,洗澡掉龙鳞,老百姓都传说那是鱼鳞,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确实是龙,袁世凯在大兴安岭抓到了一条龙,拔了大清朝的龙脉。”
“嗯?真的有龙?”
“有,当年和龙有关的人都被秘密处决了,不过养龙的人倒是活下来几个,有个人叫半拉脑袋,他拿着一片龙鳞投奔了九门,据说半拉脑袋也被枪决了,然后死而复生,不过我不信。”
我点了点头,确实让人难以相信,子弹干掉了半个脑袋,阎王爷也活不成,不过要是掀掉了局部头盖骨,能活下来也是有可能的。
“丁博文呢?”
花木兰抖了一下,瞪着眼睛看我道:“你想问丁博文什么?”
“丁博文参与了找长生吗?”
“肯定呀,九门中人,谁能躲的过呢,我爷爷都快死了,还是得听医药公司调遣,别想着摆脱了,有人赚了足够的钱,然后跑去国外了,结果被当地黑帮弄死了,现在咱们就赚钱,赚得越多越好,也别想着找长生的事。”
“嗯,到时候雇一百个保镖,过逍遥日子。”
“没用的,你能给保镖多少钱?有人给保镖一个亿,让保镖弄死你,你是保镖,你会不会接这个活?医药公司宁愿花十个亿封口,也不愿意多给你一分钱的辛苦费。”
我心里一阵悲凉。
花木兰继续道:“狗哥,咱们身处泥潭,能活命的机会只有抱团取暖,把医药公司现在的老板耗死才能看到曙光,你以为年夜饭咔嚓的那几个脑袋是不努力的结果吗?错了,是因为他们太过努力了,找到了些许线索,才被处决的,只要大家都以找长生的由头划水摸鱼,咱们就有存在的价值。”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我一直以为被咔嚓的那几个人的死因是不努力找长生。
“王把头呢?跟着王把头应该是安全的吧。”
“王把头姓什么?”
我摇了摇头,王把头说过他不姓王,但姓什么,我给忘记了。
“牛逼的盗墓贼都一样,哪个人都有十张八张的身份证,还都是真的,随便找个小县城,顶替个失踪人口,办个身份证就行,你想办吗?我有路子,二十万一张,要多少有多少,失踪人口有多是,DNA都能造假,王把头姓什么不重要,叫什么名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赚钱,咱们可以跟着他赚钱。”
年前,花木兰是一位懵懂少女,此时,她更像是一个老江湖,黄老板说得对,出身真的决定眼界。
我和花木兰聊的正起劲,突然有人敲门,我也没当回事,以为是四驴子,趿拉着拖鞋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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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驴子和赵悟空的门口都有警察,看样子不像是查房的。
我一下子就慌了,这不完犊子了。
“你是许多吗?”
我点了点头,强装镇定道:“叔叔,发生什么事了?”
“有个案子需要找你们了解一下情况。”
说完,警察直接进来了,同样,四驴子和赵悟空的房间也进入了警察。
“别紧张,有个案子需要你们配合。”
我倒是想不紧张,但身体不受控制呀,盗墓贼见警察,那就是耗子见到猫。
警察拿出一张照片,是我们的车,还是在车管所登记时的照片,他道:“这是你们的车吧。”
“对。”
“你们和张喜顺什么关系?”
“想要进山玩,找他当向导。”
“出来后,你们见过面吗?”
我一听不是来调查盗墓的,我一五一十把出来后去看望张喜顺和把精神病人送医院的事都说了一遍。
警察频频点头,随后问道:“你们给张喜顺十万块钱,对吧。”
我点了点头,大脑飞速旋转,得想一个合理的理由来解释资金来源。
“你们还给救援队捐助三十万,说一下资金来源。”
“嗯,嗯,赚得。”
警察立马起了疑心,询问道:“看你们的身份信息,都是没有工作,怎么赚的钱?”
花木兰道:“他们是我的合伙人,我借给他们的。”
此时,我心里更慌了,因为我知道隔壁房间也会问四驴子和赵悟空同样的问题,不知道他们怎么回答,不管怎么回答,肯定出纰漏。
警察看向花木兰,问道:“叫什么名字,和许多什么关系?”
“钱思月,是他们的合伙人,钱是我借给他的。”
“为什么借他钱?”
花木兰卖萌道:“哎呀,叔叔,都住一个房间了,非得说的那么明白吗?”
说罢,花木兰还从包里拿出了身份证递给了警察,警察拿着仪器贴了一下,没发现什么异常。
花木兰什么时候姓钱了?
不吹牛逼,要是身边的朋友姓钱,我肯定和他搞好关系,听这姓氏,就是世家出来的。
花木兰把戏做的很足,给警察看了公司资料,那是一个科技公司,主要业务是软件发开之类的。
警察一一核实,没发现什么异常。
见我们没什么问题,警察才松口,说张喜顺失踪了,一同失踪的还有十二个人,有人报了警,如果我们发现了什么线索,要及时和他沟通。
我问是不是进山了?
警察说不可能,都带了卫星电话,能打进去,但没人接听,有可能是刑事案件。
我不关心张喜顺是否失踪,我只关心四驴子能不能把资金来源圆过去。
我找了个由头想看看看四驴子,警察也没管。
敲开四驴子的房门,四驴子一下抱住我道:“宝贝,吓坏了吧,没事,没事。”
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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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的警察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花木兰也跟过来了,四驴子房间内的警察愣住了,随后盯着我道:“你喜欢男的也行,喜欢女的也行,我们管不着,但只能两个人一起,超过两个人属于聚众淫乱。”
聚众淫乱?
他妈的,我就知道四驴子想不出好的理由。
赵悟空那边更没问题,人家爹是考古队的,人家妈是大学教授,家境殷实,根本不需要解释资金来源。
三个房间里警察聚在一起交流一下,说我们没有嫌疑,不过有线索要及时反馈。
警察走后,我们瞬间瘫软,四驴子给警察说我包养他,还拿出了昨晚的五万的转账记录,重点强调他是攻,我是受,我菊花还是十字形的。
我呵呵四驴子一脸。
花木兰比我们有定力,她给王把头打电话,说了刚才的事,王把头叮嘱我们不要轻举妄动,尽快租个房子,从宾馆中搬出去。
挂断电话,花木兰道:“我用的假身份,警察查不到我的身份信息,可你们都是用的真实身份,没工作什么意思?考古研究所的工作查不出来还是姚师爷让吕文光把咱们除名了?”
没有人说话,此时,我只想安安静静缓一会。
花木兰继续道:“要是姚师爷想折腾咱们,那咱们就很被动了。“
依旧没有人说话。
“你们倒是说句话呀。”
我顿了顿道:“不会的,姚师爷最多只是把咱们的工作给撤销了,让咱们难过一点,咱们几个人,在姚师爷眼里就是杂碎,赢他钱的天神地鬼多了去了,就算是有保命名单,也不会有咱们几个的名字。”
此时,我更关心的是张喜顺进山干什么,带十二个人进山,十有八九是想去截胡。
我也很佩服花木兰的心理素质,警察来了心不惊,面不跳,而且很会赚钱,开始盗墓的时候,为了解释资金来源,她成立了一个小公司,后来找了几个程序员,做了一款狗都不玩的游戏。
别看没人玩这个游戏,但有大把的人往游戏里面充钱,花木兰说了很多,我听不太懂,大概是公司分两条业务线,一条是赌场的充值的链接最后会转到她的游戏充值链接,还有一条业务线是在国外赚黑钱的人,把钱充到她的游戏里,回国后再以其他形式返还回去,两条业务线,都是在洗钱,花木兰赚的就是抽成。
果然,越有钱的人越会赚钱。
当天,我们离开了宾馆,找个了新小区租了个三居室。
然后我们去了张喜顺的村子,听村里人说,张喜顺那天精神病院的车拉走那个疯子之后,又来了一拨人,和张喜顺商量进山的事,张喜顺不想去,对方开出的价码很高,直接报价五十万。
张喜顺直接答应了,然后找了六个外甥侄子一起进山。
我算了一下,除了张喜顺和他的家人,对面还有五个人。
五个人能出五十万进山,十有八九也是奔着古墓去的。
奶奶的,我们刚截了别人的胡,现在又有人劫我们的胡了。
我觉得这事不是那么巧合,花木兰觉得是巧合,因为刚过完年,外地的盗墓贼也该干活了,大概率是另一个队伍杀进来了。
我又给王把头打了个电话,说了这件事,王把头说先别慌,就算是盗墓贼,大不了这个墓让了,现在警察正盯着我们呢,万一露出马脚,可就不是配合调查的事了,现在最好选择,就是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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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时,王把头是我们的师父,相比于好奇心,我们更需要听话。
好不容易把王把头最尊佛请回来,我们得好好供着。
王把头对我们也有点不放心,他在我们楼兰租了房子。
当晚,王把头叫我们一起喝酒,我把进秦岭的事前前后后说了一遍。
王把头道:“我知道你们的心思,过完年了,都想着赚钱。”
我们点了点头,钱这东西,谁不想赚?
“那五个人是盗墓的。”
“嗯?把头,你怎么知道的?”
“我通过李兴建得到点消息,那五个人都是盗墓贼,报警的是他们的家人,主动和警察说是盗墓的,希望警察能进山找找。”
我越听越糊涂,盗墓贼主动向警察承认身份,为啥?
王把头说我们不是第一批盯上褒国古墓的人,八十年代到现在,每几年都有盗墓贼进去,要么是无功而返,要么是人扔在里面了。
比较有名的是两千年左右的时候,西安有一伙盗墓贼也是挖到了地图,得知了古褒国。
那个盗墓团伙的把头叫做杨振海,当时人手不够,杨振海直接在盗墓行内喊话,只要进秦岭,一人就给八万块钱。
短短一个星期,杨振海就组成了一个十三人的盗墓团伙,这群人艺高人胆大,向导也没找,直接按照地图进山。
当时,不少古董商和掮客都等着他们出山收东西。
可那十三个人,此后再也没露过面。
我抿了一口酒道:“把头,您说的有点邪门呀,是不是他们摸到宝贝跑了?”
“不可能,摸到宝贝,肯定得出手,古董行内静悄悄的,还有,那是三个人中,有刚当爹的小伙子,得有多狠的心,能抛妻弃子。”
王把头言外之意是那群人都没出来。
我觉得这种可能性比较小,我进去过秦岭,只要食物带够了,出来是没问题的,一两个人可能有个生病之类的,可十三个人不可能都病了。
湖南的兄弟进山,也带了狗作为食物,带狗进山也不是他们独创的,老盗墓贼都会这一招。
就算是古墓里面有机关,十三个人也不可能同时下墓,咋地也能活着出来几个。
“怎么,你不信?”王把头笑呵呵地看着我道。
“信。”
“那你想什么呢?”
我胡乱地编了一个理由,说想起了精神病院的疯子。
王把头呵呵笑道:“一个人疯了不算啥,你听说过一个村子的人都疯了吗?”
我们全都是一脸懵逼。
王把头说在一九八七年的时候,秦岭有个村子,一村子的人突然神秘消失,同时消失的还有家禽和家畜,整个村子,别说狗了,就是连个虫子都没留下。
这件事我在网上看到过,各种视频号传的神乎其神,有说的是军演撤离,有的说是不明飞行物,还有的说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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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把头却给出一种新的说法,他说那个村子的人没有消失,而是都疯了,被国家秘密转移了,除了人,村子里的一切活物都被消杀了。
有传言称是村里有人在秦岭中捡到了一件神秘宝贝,带回村子后,整个村子的人都遭了殃。
听了王把头的解释,我头皮有些发麻,这和张喜顺说的故事可以说是换汤不换药,张喜顺说那群人也是进山,出来后人也疯了。
单个的故事可能是民间杜撰的传说,但两个毫不相干的故事有共同点,很难让我不往一起联想。
加上张喜顺说的上吊的事情,我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许多啊,你干过出马仙,你说秦岭里面有阴兵吗?”
我磕巴道:“把,把头,阴兵肯定没有,但保不齐有其他诡异的东西,这都不好说呀,数千年来都是先有人来的地方,十有八九有超自然的东西,超出人类认知的东西。”
“还有一个传说,说在清兵刚刚入关的时候,顺治帝从全国的寺庙寻找了107位高僧,待他们圆寂后,朝廷将他们的尸身涂上金粉,做成肉身佛像,秘密遣人送到秦岭神庙供奉。”
花木兰问:“为什么是107位,而不是108位?”
“最后一位是顺治。”
我心里开始画魂。
王把头继续道:“有江湖传言,顺治帝活了22岁,最后以身献祭,保住了大清的基业。”
说到这时,我连个标点符号都不信,要说顺治帝出家了,我兴许还能信,要说顺治帝以身献祭,那根本不可能,要是帝王,把全国人都打没了,也不会以身献祭。
史料记载,顺治死亡前夕,还安排内监吴良辅出家为僧,要是说顺治出家,他本人愿意,他娘孝庄也不愿意,还有满朝文武呢,顺治帝不可能出家。
王把头又说清朝只有顺治帝是火化,骨灰装入金罐送入秦岭佛堂,反正就是突出皇帝火化是一件不寻常的事情。
许某人略读史书,顺治他爷爷努尔哈赤也是火化的,再有,顺治帝是染天花而死,不光是尸体火化了,连用过的东西也跟着烧了。
后来王把头又说现在咱们国家的报时中心在陕西蒲城,北京在东八区,陕西在东七区,选定东七区的位置报东八区的时间,虽说陕西在华夏的中心,但可能还有点别的原因。
王把头从灵异说到了国运,反正中心思想就是秦岭这地界不能乱动土,尤其是我们要去的地方,那可是龙脉的龙脊背,动了龙脊背上的墓,那就相当于抽了龙筋。
许某人听明白了,王把头是想让我们自己有退意,所以才扯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于是我顿了顿道:“把头,秦岭这么玄乎,要不这个墓咱们不盗了?”
花木兰附和道:“还没踩点,也不一定有墓,说不定也是空忙活。”
“不,要盗,不管有没有墓,咱们得过去看看。”
我接话道:“您讲完这些故事,我都不敢去了。”
“怕什么,我说这些不是吓唬你们,是让你们谨慎些,我觉得,咱们可以从送到精神病院的疯子入手,要是灵异事件,咱们还有回旋的余地,要是有军队或者兵工厂,那咱们必死无疑。”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王把头说明天开始,兵分两路,赵悟空和四驴子去救援队,看看能不能帮上忙,我和花木兰去精神病院,想办法从疯子口中问出点情报。
王把头分析,救援队肯定会找我们,因为张喜顺带我们进过山,我们也算了解张喜顺的进山路线,如果救援队再找不到张喜顺,十有八九会用我们这张牌。
此时,我也搞不懂王把头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说心里话,对于那个疯子,我并没抱有什么希望,就算是疯子说出什么惊世骇人的消息,我也没办法判断真假。
次日一早,我和花木兰出发前往精神病院。
花木兰换上了运动装,看起来更舒服一些,她开车离开宾馆后,找了个地方停下来了。
我疑惑地看着花木兰。
花木兰道:“狗哥,我觉得咱俩应该谈一下。”
“谈什么?王把头说的灵异故事吗?”
“别转移话题,你,到底什么身份?”
“原来是出马仙,后来是劳改犯,再后来是盗墓贼,你知道的呀。”
“说说你师傅吧。”
“说啥了,人都疯了。”
花木兰似笑非笑地盯着我看。
我催促道:“别扯犊子了,赶紧去精神病院吧,早点完事,说不定咱们还能和四驴子他们一起进山。”
花木兰没有要发动车子的意思,她稍微放平了一些座椅,那架势好像是我不说出来点什么,她不走了一样。
“妹子,这人多,车震也得换个地方。”
“呵呵,来吧,人多热闹。”
说着,花木兰脱下了运动服,里面是长袖T恤。
“得得得,你赢了,你想问什么?”
“我去过你出生的村子。”
我心里咯噔一下。
“你师父是道士,也疯了,咱们现在要去精神病院,也是找个疯子,巧合吗?”
“我师父是泄露天机疯的,咱们要去见得那位爷是进秦岭疯的,不一样。”
花木兰突然变得认真,她叹气道:“你知道1997年的秦岭大墓吧。”
这件事我略有耳闻,听说是军队护送考古专家进秦岭考古,后来出来的人也疯了几个,传言是那群人吸了墓中的毒气,全都神经错乱了,后来网上把这件事传得神乎其神,事情的原委早就失真了。
“狗哥,我想知道你为啥选择秦岭,八百里秦川去哪不好,为啥非要来龙脊背?”
“为了盗墓赚钱呀。”
“这话你和他俩说可以,和我说,你觉得我信吗?”
“真的想赚钱,我知道秦岭诡异,年夜饭人头咔咔落地,我也害怕呀,不找个有诡异传说的地方盗墓,我怕明年掉脑袋的就是我了。”
“说说你师父吧。”
“专门破坏风水龙脉的,不让山川气势,后来负伤被舍弃了,在东北山沟沟里待了一辈子,我师父算卦挺准的,你没让他给你算一卦呀。”
“为谁服务?”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
花木兰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心领神会道:“这么久了,你怎么不回去看看师父?”
“用出马仙的话来说,我会冲撞他,我俩这辈子不能相见了,就是他死了,我也不能去,别说他了,那条线用不了了。”
“你师父疯了,可他还有道友和同门师兄弟呢,听说现在挺有话语权的。”
我摇了摇头,否定了花木兰的提议。
花木兰的意思是想通过我师父的关系,把我们几个摘出去,打狗看主人,我们换个牛逼点的主人,医药公司也不敢拿我们怎么样,不管是明的还是暗的,都不会伤害我们。
不过我师父的同门师兄弟,我都没见过,如今人情淡薄,我师父在山沟里待了几十年了,找谁也没用。
花木兰彻底变了。
去年,她逼着我们找墓赚钱。
如今,相比于盗墓,她更希望通过什么手段能让我们全身而退,用之前赚到的钱享受生活。
可退出哪有那么容易。
我想了想道:“丁博文,是你最好的朋友吧。”
花木兰叹气道:“从小玩到大了,铁哥们。”
我真想问一句,如果我和丁博文同时掉水了,她救谁?
从鬼市看到花木兰玩着丁博文的时候,我以为他俩是真夫妻,但得知花木兰退出盗墓后,我仔细分析了一下这件事,能把花木兰摘出去的,只有九门。
再联想到花木兰闪婚,我想明白了一切。
花木兰道:“丁博文帮我从医药公司脱身了,你们三个,难,你师父那条线用不上,我也想不到别的办法。”
“说说王把头吧,他昨晚说那么多灵异的东西,目的是什么?吓唬咱们吗?”
“我觉得不是,更像是给咱们打预防针,省得以后进山害怕,其实咱俩都知道,秦岭的墓,可盗可不盗,咱们只需要整出个动静,给医药公司看看。”
我认真道:“不不不,我还是想盗墓的,多赚点钱,即使留不住,看着也乐呵。”
花木兰哼了几声,发动了汽车。
精神病院是一栋四层楼,每个窗户上都有铁栏杆,进入精神病院的大铁门上还挂着一根横木充当门栓。
门口有个小书桌,旁边坐着一个保安在打盹。
我叫醒了保安,说想要探视。
保安说得打电话预约。
我拿出了两百块钱,保安亲自带我上楼。
精神病院里面空荡荡的,每个房间都有人,但基本上没什么人活动。
这也是精神病院的常规操作,大剂量地使用镇定药物,这群患者不是发呆就是睡觉,这也是为了方便管理。
精神病院也属于公益性的,里面很多都是没有人管的病人,医院目的也很明确,只要保证患者不伤害自己,不伤害他人,不被他人伤害就行了。
在二楼,我们见到了主治医师,是一个年轻的姑娘,估计刚工作没几年,因为不知道患者的名字,我好一顿形容,说哪个镇哪个村的,主治医师才知道我们说的是谁,那个疯子在这的代号是39床。
医生带我们进入病房,这是个单间,39床在睡觉,他刮了胡子,头发也剃光了,整个人看起来干净了不少,看长相,估计得有四十岁了。
我问医生能治好吗?
医生的回答很肯定,她说脑电图都是乱波,只能吃药维持现状,想要治好,根本不可能。
我又问医生他有没有说什么话,医生直接摇头,说患者自从进入医院以来,很配合治疗,吃药,吃饭,大小便之类的,都不用过多操心,但就是不说话,别的患者打针疼得嗷嗷叫,39床也是一声不吭,可能还有点自我意识,但病情也不轻。
医生的言外之意是患者送进来晚了,要是早点送进来,说不定病情可逆。
(咣咣咣,摆烂一日,明天下午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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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去了雍和宫开光,本想着直接回家,可腿脚不听使唤,一不留神跑到了三里屯看漂亮小姐姐了。)
(许某人和一小姐姐说我屁股上有七颗黑痣,呈北斗七星分布,小姐姐不信,于是我俩赌八百块钱,找个地方一探究竟,许某人赌输了。)
(哎,老了,二十岁通宵一晚,第二天依旧有精神,现在通宵一晚,整的和要出马渡劫似的。)
(...)
39床眼睛黯淡无光,对我们的到来也没有反应。
我和花木兰对视一眼,花木兰心领神会,说想看看39床的检查报告和治疗方案。
女医生带着花木兰去了办公室,我扫视一圈,病房内墙角有监控。
我找了个黑色塑料袋套在了监控上面,随后脱下羽绒服,露出了87式军装。
39床没有反应。
我托起39床的下颚,强行让他盯着我看。
只反应一两秒钟,39床腾得一下站了起来,成立正状。
“稍息。”
39床有反应,虽然动作迟疑,但还是做出了稍息的动作。
“你叫什么名字?”
39床皱着眉,像是在思考,等了得有半分钟,他摇了摇头。
“你们去秦岭干什么?”
“尸解仙,尸解仙。”他的声音惊恐无比。
我心里咯噔一下,39床的声音,宛如八十岁的老者。
“你们发现了什么?”
突然,39床的像想到什么事似的,表情极度惊恐,蜷缩在墙角,身体抖得带动架子床咔哒咔哒响。
“同志,我会保护你的,没事,没事。”
我说了好几句话,39床陷入了自己的世界,根本不听我说什么,整个人只剩下恐惧,而且惊恐越来越严重,感觉随时会抽搐。
于是,我扯下黑塑料袋,穿上衣服立马去找医生。
女医生连跑带颠跑进病房,此时,39床已经尿裤子了。
女医生瞪着我道:“你干什么了?”
“我,我就是问问他认不认识我。”
“胡闹,出去,你们都出去。”
我和花木兰退出房间,女医生没有用什么药物,只是坐在床边抚摸着39床的后背。
花木兰道:“问出什么了吗?”
“只说了尸解仙。”
花木兰深吸一口气道:“没问出具体方位吗?”
我摇了摇头。
不多时,39床恢复了平静,女医生按下床头的呼叫器,叫护工给39床换裤子。
女医生出来后,脸都气红了,她怒声道:“你们要是再刺激病人,我就报警,病人出问题,你们要付法律责任。”
我陪笑道:“我们是慈善机构,钱花出去了,得给上面一个交代,等病人平稳了,我能再进去吗?”
“不行,他不相信你们。”
我又说了几句好话,女医生油盐不进,说我们不走,她就叫保安。
也是,我们不是直系亲属,也没有立场和医院对峙。
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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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们进山去找尸解仙,那对于我们来说是有利的,因为不是什么灵异的东西,或者说机密的东西。
先解释一下尸解仙。
东晋时期,有一位道家的高人叫做葛洪,此人写了一本书——《抱朴子·论仙》。
其中有一句话是“按《仙经》云:上士举形昇虚,谓之天仙;中士游於名山,谓之地仙;下士先死后蜕,谓之尸解仙。”
意思是上士能飞升天上,称为天仙;中士游于名山,称为地仙;下士先假死而后蜕变,称为解仙。
天仙好理解,就是突然成仙了,比如嫦娥。
地仙也好理解,意思是遍游山川大河,也可以成仙,比如秦始皇。
秦始皇统一六国后,思想也发生了变化,从统一华夏变成了长生不老,逆天改命,秦始皇五次东巡,其目的有很多,但肯定有一条是遍游山川成地仙。
2003年,北京大学接受了社会捐赠,其中有一批竹简被称为《赵正书》。(秦始皇,嬴姓,赵氏,名政。)
竹简以大部分篇幅记录了秦始皇临终前与李斯的对话,确立继承人的问题。
其中有一段是秦始皇哭着和左右人说天命真的不可以更改吗?秦始皇参透了天机,知道自己五十岁会死,就是不知道会具体时间。
还有一句是“其亟日夜输趋,至白泉之置,毋须后者。”
大概意思是“现在要日夜赶路尽快回到白泉之地,后面的辎重车辆就不要紧跟着了。”
白泉之地有很多解释,有人说是秦皇宫,有人说是一个叫做白泉的地方,也有人说白是通假字,说的是百泉之地。
许某人才疏学浅,从盗墓贼的角度分析,我觉得是白泉之置说的是秦皇陵,指的是地宫。
传言,秦皇陵内以水银为河流湖泊,墓顶是宇宙星辰布局,地面是山脉地理,秦始皇的棺椁就飘在水银河上,游览山川。
秦始皇如此布置陵寝,为的就是成仙的最后一个途径——尸解仙。
在古老的华夏,有原始的法门,据说只要通过某种特殊的方法下葬,尸体就像虫俑一样,孕育新的生命,灵魂会在尸体中裂解、蜕变、飞升,也就是灵魂会破茧成仙。
可以说,秦始皇称帝后,一直在通过天仙、地仙、尸解仙这三种方法想要成仙,想要长生不老,吃丹药,出海找仙人是天仙,五次巡游天下是地仙,陵寝的布局是尸解仙。
许都让斗胆猜测一下秦始皇长生的想法,主要的路子是出海找仙人,其次是巡游,托底的是地宫。
尸解仙的方法不只存在于秦始皇的地宫,马王堆的女尸,用的也是尸解仙的方法。
马王堆女尸是利苍的夫人,利苍早年随汉高祖刘邦打拼天下,可以说马王堆女尸和秦始皇是同时代的人,马王堆女尸比秦始皇晚出生三四十年。
马王堆汉墓中的T型引魂幡、法门的帛书,可以说是目前已知最全的尸解仙方式了,如果按这种想法,马王堆汉墓中出土的49克的那件禅衣就不是情趣衣了,而是灵魂飞升所用的仙衣。
说回眼前,如果秦岭里面有尸解仙,对于我们来说,俺就是彩票中了有奖。
能用这种方法下葬的人,那陵墓和陪葬品,只能用奢华来形容。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我和花木兰也松了一口气,花木兰道:“狗哥,咱们可以分析出两条线索,一是秦岭里面有大墓,二是和军队或者军用基地无关。”
我肯定了花木兰的说法,39床只说了尸解仙三个字,对于我们来说,这是一颗定心丸,可以扫除我们所有的忌讳。
而我们想要确认的就是和军队有没有关系,只要和军队没关系,那我们进山就没有任何风险了。
“妹子,咱们要不要给王把头同步一下线索,看他怎么安排。”
说罢,我拿出手电,花木兰道:“等会,你觉得王把头怎么样?”
我想都没想,直接道:“很谨慎啊,跟着他安全。”
“咱们跟着他,只能被当作枪来用,要是咱们出现意外,王把头会换个身份出国。”
“嗯?”
“就像我和你说的办假身份证一样,去越南,柬埔寨,顶替当失踪人口办个国籍都很轻松。”
我不知道花木兰想表达什么,疑惑地看着她。
“狗哥,告诉王把头之前,咱俩先商量一下,如果告诉了王把头,他肯定让咱们进山,到时候有风险的还是咱们,以王把头的身份和年龄,还有他的谨慎的性格,他会跟咱们进山吗?”
“坐直升机进去,他身体应该没事吧。”
我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花木兰说得对,以王把头的性格,他肯定稳坐中军帐,让我们进山去踩盘子和盗墓,王把头只会通过卫星电话指点我们。
“妹子,你什么想法?”
“我不相信有长生,咱们不管遇到什么,都和长生无关的,有野史没有,明白吗?”
我点了点头。
花木兰继续道:“我唯一担心的就是疯了的问题。”
得知了有尸解仙,我觉得那不是疯了,也不是被吓得精神失常,而是吸入或者触碰了有毒有害的气体。
科学地说就是脑细胞死亡或者脑神经损伤。
可以说是神经性的疾病。
鬼知道古人在布设尸解仙法门的时候用了什么材料,最简单的,养鸡场里有氨气,长时间接触,中毒后也会损害脑神经。
我和花木兰解释了一下,花木兰将信将疑道:“还有一种可能,山里多瘴气毒雾,数千年无人踏足的地方,地面的落叶杂草啥的可能有半米厚,长时间发酵,可能存在有毒有害气体,比如二氧化碳比空气比重大,如果人晕倒了,长时间呼吸高浓度的二氧化碳,大脑也会损伤,脑细胞死的多了,人也会疯癫。”
我点了点头。
花木兰继续道:“王把头说了消失的村子,又说了很多灵异的东西,说让咱们不要怕,让咱们大胆进山,可咱们是用命去进山,有些事情,不得不提前准备。”
“比如?”
“防毒面具,防护服,这些都是最基本的,剩下的还得再想想。”
此时,我觉得后怕,幸亏上次进山,我和四驴子他们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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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咱俩去张喜顺家看看?”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想知道你说的奇臭无比的东西是什么。”
花木兰打开导航,开车前往张喜顺的村子。
有了花木兰的分析,我对王把头有了新的认识,王把头如此做法,并没有错,就像古代杂技团一样,只要教会了徒弟,没有几个师父会再上台拼命了。
可以说,王把头的做法,是盗墓界常规的操作,小盗墓团伙,把头负责放风,大盗墓团伙,把头在远处运筹帷幄。
路上,我给花木兰又说了一遍奇丑无比的土块,并根据我在农村的生活经验,说了几个土块可能藏匿的地方,灶台下、炕洞里、柜子深处、屋内地面下。
花木兰呵呵一笑,没说什么。
到了村子,花木兰直接明牌,凭借她一副人畜无害的面孔,直接找到了村子里的老人。
这位老人我见过,就是当初我们来村子里的时候,和张喜顺一起晒太阳的那位。
我给老人发了支烟,花木兰道:“伯伯好,张垛爷让我们来取泥土,您知道泥土在哪吗?”
老人用浑浊的眼睛打量我们一番,疑惑道:“什么泥土?”
“特别臭的那种,垛爷让我们取出来带走。”
老人愣了一下,皱眉道:“老张和你们说的吗?”
我和花木兰一齐点头。
“那行,你们跟着我,在山上呢。”
老人回家取了一把锹,跟着老人来到村后的山上,半山腰有个坟地,都是老土坟,估计有几十年没人祭祀了。
在坟包间,有个半米来高的石砌小房,看样子像是土地庙。
老人用锹扒拉开杂草,画了个圈道:“在这下面呢。”
我接过锹开始挖土。
花木兰向老人打听张喜顺和泥土的事。
老人说他祖上也是跟着张家马帮做事的,张喜顺的祖上不在这个村子,原来在小洼村。
刚抬出木箱子也没啥,就是有点腥味,可木箱子抬走一个多月,张喜顺家里的地面越来越臭,后来整个村子都有味道,连井水都变臭了。
再后来,张喜顺的太奶上吊了,张喜顺的爷爷觉得是臭泥的原因,加上村里臭气熏天,也没法住人,最后才带着马帮里的人在这重新建了一个村子。
张喜顺的爷爷怕臭味的事情闹大,事情一闹大,天神地鬼都来了,张喜顺的爷爷也没办法解释钱和马帮是哪来的。
于是,张喜顺的爷爷又带着马帮的人把老宅的土都给挖出来的,带到乱葬岗给埋上了,上面还盖了一座土地庙,当时还请了厉害的道士做了场法事。
我觉得老人的说法有些矛盾,既然想远离臭味,为什么还要把臭泥带到新村子呢?
不多时,我挖出了塑料布,民国有塑料布?
我疑惑地看向老人,老人道:“对喽,就是这。”
“塑料布哪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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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了点头,看着花木兰道:“我要划开了,你有个心理准备。”
我可低估了张喜顺的细心,塑料布是左一层又一层,拨开七八层厚,里面是糟透了的塑料袋,塑料袋内是油纸,每一块都是土坯砖大小。
老人道:“最开始埋的时候,就是用油纸包着的,这都多少年了,你小心点,别弄漏了。”
我用锹戳开一块黄纸,里面的泥土和溏心蛋似的,缓慢溜了出来。
一瞬间,臭味扑鼻,我脑海中出现了胡三太奶的神像。
花木兰捂着鼻子后退几步道:“太臭了吧。”
老人生气道:“你这孩子,打开干什么,直接带走多好,这臭味,得几年才能散没。”
我看向花木兰,花木兰表情痛苦地看着我。
“妹子,见过吗?”
“好像是硫化物,咱们下去找点汽油,烧了吧。”
老人道:“啥?烧了?烧了不得更臭吗?”
我疑惑道:“不带走一点吗?”
“带啥了,这玩意能要人命,臭死了。”
我比划着下山,老人对我们的做法不放心,我吹牛逼说我们是专业的。
从车里抽出来一点汽油,我和花木兰再次上山。
因为担心这玩意爆炸,浇完汽油后,我俩也没敢点,又去镇子上买了烟花,虽然烟花射程也就几十米,但相比于直接点火,肯定更安全一些。
一捆烟花直接点燃,嗖嗖嗖几声,烟花竟然点燃了空气,一瞬间,蓝色的火苗窜起来七八米高,只两三秒,火苗又落了回去,臭鸡蛋的气味瞬间弥漫山谷。
花木兰道:“妈的,肯定有硫。”
“有没有毒?”
“空旷地带,没事。”
讲真,我相信花木兰是聪明的,但我不相信花木兰初二的学历对硫元素的认知。
花木兰说泥土里面可能有硫磺的成分,关于化学,我一窍不通,只求没毒就行。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蓝色的火焰慢慢燃烧,气味也越来越难闻。
我和花木兰守了一下午,火焰才渐渐熄灭。
此时,我俩一身臭鸡蛋味。
花木兰又说了硫化氢和硫磺,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我一个字都听不懂,咱不懂化学反应,只懂得男女反应生娃娃。
好在天快黑的时候,山上起风了,气味消散了一些。
花木兰得意道:“看看看,上过初二也比你没上过学的强。”
“听说初三才学化学。”
“滚吧,老娘天资聪颖。”
我捧了花木兰一句问:“来,说说臭泥土是什么?”
“肯定和硫磺有关。”
“然后呢?”
花木兰瞪了我一眼道:“狗哥,怎么的,我回来之后,你就不用动脑子了吗?”
我听明白了,花木兰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回想起张喜顺讲的故事,木头箱子里是活物。
活物、硫磺,这两东西根本不搭边呀。
再联想到尸解仙,这玩意怎么做法门,早就失传了,不过马王堆女尸没有特殊的气味,棺液的主要成分是杀菌的中药、汞、砷之类的物质,没听说有气味呀。
“妹子,龙有臭味吗?”
花木兰像看傻逼一样看着我,不悦道:“我给你抓一条?”
“你不是说九门里有人养过龙吗?”
“我就是听说有这个事,具体的我也没听说呀。”
我深吸一口气,看来,还是得找张喜顺仔细问问。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王把头的故事和张喜顺的故事有重合的地方,王把头说顺治帝以身祭祀,张喜顺说京城的人来秦岭寻找神秘木箱。
大胆想象一下,如果找木箱的人也是为了朝廷服务呢,为了慈禧长生?
有这个可能,不过肯定没有长生,因为慈禧下巴壳子都被拆了。
关于长生,花木兰的态度很明确,以长生的由头赚自己的钱,就像是国家补贴的行业,行业不想着大力发展新科技新技术,只想着薅补贴,我们给医药公司找长生,也是这个意思。
其实,箱子里是什么东西并不重要,只是我钻了牛角尖,想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说不定和长生无关呢,说不定是袁大总统是找旺国运的东西呢?
为了不让我乱想,花木兰把现场照片发给了丁博文,她说九门里的人见多识广,什么歪门邪道都知道,我们只需要等结果就行,要是九门的人不知道,那我们想破脑子都想不出来是啥。
返回租的房子,四驴子和赵悟空没有回来,王把头不知所踪,敲门没人开,电话没人接。
洗了个澡,我俩把所有衣服都扔了,四驴子和赵悟空的电话已经打不通了,估计是进山了。
花木兰问:“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进秦岭找墓。”
“坐直升机?”
“嗯,以救援队的名义,进山找人,在山间搜索呗。”
“我觉得还是徒步进去好一些,沿途可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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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呵呵一笑,花木兰是没徒步进去过,要是有了我们的经历,她得跪地下求我打飞机。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王把头带着四驴子和赵悟空回来了,让人意外的是,王把头跟着他俩一起去了救援队,在山里搜寻了一日,毫无结果。
一见面,四驴子疑惑道:“他奶奶的也是奇了怪了,刚下完雪,山里面一个脚印都没有,狗哥,你跳个大神,算个位置。”
“咱们进山的路线,找了吗?”
“找了,没有脚印,肯定不是按上次进山的路线走的。”
花木兰不屑道:“走火入魔了吧,咱们是盗墓的,不是来找人的。”
四驴子愣了一下道:“操,老子知道,我和队长说了,明天直升机送咱们几个去深山找。”
我们扯了一会,王把头才问正事,我把今天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王把头频频点头。
花木兰问:“把头,有防毒面具吗?”
“我来准备,你们早点休息,明天还得进山。”
说罢,王把头走了。
王把头刚一出门,四驴子立马挺直身体,认真道:“我估计张喜顺是凶多吉少了。”
“为啥?”
“山里面这两天一直在下雪,根本找不到脚印。”
我立马泄了气,满眼期待,四驴子给我说了个这。
“还有,咱们截胡湖南那伙盗墓贼的时候,他们不是杀了五条狗嘛,现在连个尸体都没了,不知道被什么大兽给叼走了。”
花木兰生气道:“有大兽,你他妈的还说什么进山呀?”
四驴子用大手指比划着门口道:“把头说明天进去,我有啥办法,我咋说?来月经了啊?”
“你说痛经吧。”
我问:“有大兽的脚印吗?”
“啥玩意都没有,那狗和凭空消失似的,我还扒拉积雪来的,有狗爪子印,没别的痕迹。”
我看向花木兰,花木兰看向我,此时,我俩心里想的一样,犹豫要不要进山,毒气能防,可大兽防不了呀,那玩意无解。
可这是王把头的决定,我们也没办法改变。
“驴哥,救援队现在有啥线索?”
“有目击者说看到一群人上山,从咱们进山的位置进去的,但没有脚印。”
“还有呢?”
“没了,对了,王把头说明天先去你选定的地方,然后迂回去地图上面的点。”
我没说什么,赵悟空道:“救援队的人说那地界没有人进去过,过去只是碰碰运气,死马当活马医,早晨六点出发,晚上四点在山顶集合等直升机。”
次日,王把头带着我们上了直升机,按照救援队的计划,我们要去的地方只搜索一日,有结果更好,没结果也只能放弃,队长说那地方自古鲜有人踏足,周围都是光溜溜的石头,徒步进去很凶险,基本上没人去。
我们背包都是王把头统一装的,五个背包,下层都是长度三十公分的洛阳铲套管,五个背包,大概能拼出两个五米的洛阳铲。
其实背包足够大,我们可以带的更多,但直径三厘米的钢管,一米的重量就是五斤多,平均下来一人十斤的负重,负重倒是没什么,万一谁触碰了我们的背包,太重绝对会让人起疑心。
因为我们是进山搜救的。
从空中俯瞰,我选的地方更像是女阴的形状,两条山脉自山顶起势,向上凸起,中间部分缓缓下塌,至山底又向上翘起,单看中间这段,有点像是月牙形。
直升机把我们扔在相对平坦的地方,然后飞走了,说是下午三点半在这集合。
王把头打量了一下四周,皆是白雪,王把头拍手道:“精神精神,咱们抓紧时间,先在这搜一圈,然后去地图上的位置,刚才我在飞机上看了,就隔着两个山头,不到三公里,咱们动作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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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看周围景物,都是光秃秃的石头,没有任何人工雕凿的痕迹。
地面上一层白雪,想找点残砖碎瓦都难。
我们用鞋子拨开地面上的雪,寻找古墓的蛛丝马迹。
王把头说褒国与中原地理隔绝,可能有独特的文化,风水学和星辰分布在这不起作用,用常规办法的同时还要发挥想象力。
我觉得王把头这话说的很有水平,他说了内容,但又好像没说一下。
王把头拼出一长一短两个洛阳铲,让我们在可疑的地方下铲。
找了两个多小时,我们没发现任何人类活动的痕迹,又挖了两个探坑,也没发现扰动土。
王把头把我们叫到一起,说要兵分两路,他带着赵悟空和四驴子去地图上的位置,我和花木兰留下来继续寻找,有事用卫星电话联系。
其实,那份地图画的也很模糊,唯一的作用就是数山头,我心里对那份地图并不抱有希望。
不过王把头是把宝押在了地图上,走的时候,他把短的洛阳铲又卸走了两节,留给我们的洛阳铲长度只有两米出头。
我们只有一个白天的时间,我和花木兰不敢停歇,但也不敢分开,两个人在一起,万一滑倒了,也有人照应。
“狗哥,你选这块地方,除了生殖崇拜,还有别的理由吗?”
“没有,当时就是随便找了块地方,后来又听张喜顺说了民国的故事,我觉得这里面可能有古墓。”
“我也觉得有,疯子说尸解仙,那玩意只有在古墓里有。”
“你的意思是当初那波人已经盗过了?”
花木兰深吸一口气道:“昨晚我想了好久,如果考古有发现,肯定会上新闻,对吧,既然说到了尸解仙,为什么不见任何报道?”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就怕是秘密进行的挖掘,发现了什么诡异的东西,秘不发丧。
绕着山走了一圈又一圈,按照我的推断,如果有墓的话,地面应该有建筑痕迹,虽然过了两千多年,但砖头瓦片之类的东西,应该会留下来一些。
我和花木兰又打了几个探坑,下面不是石头就是石头,探铲入土深度不超过一米。
这种石头的触感不是墓道或者条形石,而是乱石,忽高忽低的乱石。
渐渐地,我也对这个地方失望了。
花木兰安慰道:“没事,你又不是神仙,谁能一看一个准。”
失落,我的心里只有失落,要不找不到墓,四驴子能把这件事变成故事,化身说书人讲一辈子。
“我小时候听说过秦岭传说,相传秦岭里面有个大墓,有一条蟒蛇守护......”
我打断道:“烛九阴呀?”
花木兰没好气道:“嗯,在青铜枝丫上盘着呢。”
这个故事早就听说过,而且不下十个版本,都是蟒蛇守墓。
别说蟒蛇了,就算是蛇精,就算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是白素贞和小青,那许某人也得化身许仙,还得比老祖宗玩的更花花,整个双蛇共舞,让她们神魂颠倒,醉生梦死,逍遥快活,飘然若仙
被我打断后,花木兰也没有了讲故事的欲望,她沉重地叹了口气。
我再次拿起洛阳铲,准备再打几个探坑,结果每个探坑都一样,一米多肯定是石头。
花木兰抢过洛阳铲道:“别白费力气了,狗哥,一两次失误,无伤大雅。”
我反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没有墓?”
“我比谁都希望这有墓,只是可能性比较小,这离外面近三十公里,以古代的交通条件,怎么把尸体运进来?”
“再试试呗。”
“先秦就没有凿山为陵的先河,别人是不撞南墙不死心,你是得把南墙撞破了才行。”
“那咱俩干什么?生娃呀?”
花木兰瞪了我一眼道:“保存体力,缓慢活动呗,出一身热汗,山风一吹,肯定病倒。”
此时,我也认命了,环顾四周,对面山上有几块突出的石块,我指着石块道:“去那吧,避避风。”
走到石块边,我仔细检查了一圈,就是自然形成凸起石块,没有任何人工痕迹。
里面除了避风,没有别的作用。
我和花木兰坐在背包上,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
王把头那边没传来消息,我也不好打电话过去,因为不知道说啥,突然打电话,王把头肯定会兴奋问发现什么了吗,我要是没有,王把头得多失望。
突然,花木兰惊讶道:“狗哥,你看,这石头上痕迹。”
顺着花木兰的目光,只见石头上有一个麻将大小的浅印,是个王字。
“有人来过这。”
我一拍脑门,人也反应过来了,要是有人来过这,十有八九会来这避风。
花木兰仔细检查了几块凸起的石块,可只有这个王字,好像有人在这避风无聊刻下的。
“妹子,要不咱们挖一下地面呢?”
“行。”
没有工兵铲,我用洛阳铲的铲头挖土,挖第二下的时候,铲头带出来一块绿色帆布。
我和花木兰对视一眼,我们都笑了,下面肯定有东西。
于是,我加快了速度,不多时,一个军用水壶被挖了出来,和抗战片里的水壶差不多,再往下挖,就什么都没有了。
水壶满满的使用痕迹,棱角处军绿色的油漆已经被磨没了,只剩下亮眼的金属色。
他们来过这个地方。
“狗哥,要么他们来过这,要么这是他们的必经之路,咱们走对了。”
我得意道:“哈哈哈,我想的没错,快点的,夸夸我。”
“爸爸。”
这句话差点没把我噎死,再看花木兰,一脸调皮。
我想干点啥,但是太冷了,这地方尿尿都分叉。
如果我们发现了先前人的必经之路,至少可以证明一点,我们的方向是对的。
花木兰恢复了冷静,她疑惑道:“不对,咱们挖土的时候,没有发现生火的痕迹,一点炭泥都没有,那群人没在这久留呀。”
我心里咯噔一下,同时有了一个新的想法,花木兰这就没久留提醒我了,如果他们目的地不是这,那可能是地图位置。
不对,就是地图上的位置。
如果将地图和我的想法放在一起,如果我选定的位置是女阴,那么地图的位置就是子宫。
孕育生命的子宫。
听了我的说法,花木兰也反应过来了,他说秦岭中有两个山脉,一个是女娲山,一个是伏羲山。
女娲、子宫,没错,要是有古墓,十有八九地图的位置。
从尸解仙的角度来说,女娲腹中孕育仙缘,这种寓意就是锦上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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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兰阻止,她说这只是我俩分析出来的结果,不一定是实际情况,现在打电话过去,可能会干扰王把头的判断。
于是,我和花木兰继续有一搭没一搭聊天。
聊着聊着,我俩说到了羊皮地图。
在湖南发现的古墓,能有秦岭的地图,还是褒国的,这一切似乎太巧合了。
我想了很多种可能,最可能的是地图是褒国的图腾,或者说是护身符,和现在的财神爷年画是一个作用,褒国人离开故土,带上一幅家乡的地图,企图得到家乡神灵的庇护。
花木兰肯定了我的想法,不过她也提出了一种可能,这地图是藏宝图,当然,不会是真的宝藏,而是吸引人前来寻宝,等寻宝人来了,十有八九会丧命在藏宝地,用命献祭尸解仙。
花木兰的说法过于邪门,我没办法肯定,也没办法否定,褒国人出现在楚国,其中肯定有点说道。
联想到褒姒,史书记载,褒姒是弃婴。
难不成褒国和明清时期的扬州一样,养瘦马?
(养瘦马的人低价买来贫家幼女,养成后再高价卖出去,卖与富人作妾或入秦楼楚馆当妓。)
褒国人培养美女让天下人求之?
美女带着地图外嫁诸国,吸引其他诸侯国的人前来献祭?
这么一想,似乎有这种可能。
如果是这样,我们得到的就不是地图了,而是死亡通知书。
于是,我拨打了王把头的电话,说了我俩的分析,王把头说地图上的位置,没有任何人类活动的痕迹,连块砖头都没有,他们准备往回赶了。
一份古老的地图没有任何意义?
那这份地图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
单纯的护身符?
单纯的精神寄托?
不应该呀。
“狗哥,我觉得地图应该有意义,这种地形,是难得的尸解仙法门之地。”
我也觉得山里面有东西,可就是找不到入口,也是奇怪。
相传褒国是大禹的儿子建立的,姑且认为有夏朝的存在,那么夏朝是一个奴隶主国家,褒国身居秦岭,与外界地理隔绝,大概率也是延续奴隶制。
既然是奴隶主,那么祭祀杀牲、建立祭祀用的地面建筑肯定是不能少的,可此地为什么没有任何痕迹呢?
我看向花木兰认真道:“玩个游戏,我问你答。”
“行。”
“褒之二君是尸解仙吗?”
相传夏后孔甲在位时期,夏朝开始衰落,褒国的祖神化作两条龙,在夏后氏孔甲的宫廷中打斗,自称是“褒之二君”。
花木兰愣了几秒道:“褒国的祖先化成龙,可能和尸解仙有关,或者说,褒国的祖先尸解成仙后,和孔甲争夺天下共主的地位。”
“张喜顺怎么失踪的?”
“啊?等会,狗哥,你的思维太跳跃了吧。”
“张喜顺第一次带我们进山,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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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兰疑惑地看着我。
我继续问:“失踪十二个人,张喜顺带着六个亲属,剩下五个是盗墓贼,对吧。”
“对,狗哥,你想说啥?”
“盗墓贼有卫星电话,家属联系不上盗墓贼才报的警,卫星电话在哪没信号?”
花木兰反应了几秒,激动道:“地下。”
“对,没有进山的脚印,说不定张喜顺带他们走的是地下暗道,没有地面补给,所以才带那么多人,还有,褒国可能是奴隶制社会,近两千年的国家,完全有可能挖一条二十公里的隧道。”
激动过后,花木兰疑惑道:“那也不对劲呀,茫茫大山,上哪去找地道的入口。”
“找水,褒国的先祖是大禹的儿子,大禹因水而起运,褒国人可能崇尚水,时至今日,还有褒河的存在。”
“狗哥,厉害,大禹善治水,包裹的先祖跟着大禹治水十几年,完全有可能将褒河与地下隧道相连接,乘船进山,那可比徒步进来容易多了。”
我很喜欢花木兰的聪明,一点就通,还能举一反三,在她说之前,我没想到褒河水能和地下隧道相连接。
眼下,我们只有两条路,一是沿着现在的褒河寻找,二是寻找褒河古河道。
在山区,找古河道很简单,河道不可能在山顶,我们只需要在山沟里找就行了,秦岭山高且大,山连着山,山沟就那么几条,想找古河道也不难。
还有褒河古称是黑龙江、乌龙江,名字带龙字,配合褒之二君化龙的故事,很难不让人多想。
而且,褒河上游有个石门水库,石门水库因石门隧道而得名。
石门隧道是东周时期修建的,石门隧道的修建者很有可能是褒国。
那么,可以得出一个结论,褒国有修建隧道的能力。
此时,我已经认定张喜顺走的是水路。
王把头回来后,我和花木兰说了分析,王把头皱眉道:“我看了地形,风水很好,十有八九下面有墓,可下面都是石头,炸药炸不开,找水路,你有把握吗?”
“没太大把握,找找当地传说,再查阅地方县志呗,只能逐步找线索,据我所知,秦家坝有个白水洞,传说是盗洞,但洞的方向和地图上的点是两个方向。”
“我知道你说的那个洞,是个天然的溶洞,不少人还进去探险呢。”
说完,王把头认真道:“许多,你还有其他古墓的线索吗?”
我摇头道:“没了,开始只想来秦岭碰碰运气,逐步整理出了这些线索,把头,你不想盗这个墓吗?”
“哎,溶洞这玩意,太凶险,不过要是褒国的古墓,有可能是个诸侯王古墓群,如果能找到,那够吃一辈子了。”
讲真,王把头说话的方式,我是越来越听不明白了。
下午四点,直升机如约而至,我们返回了城市,听说,这一天还是毫无收获,那几个人像是蒸发了一样,直升机飞了好几圈,也没发现进山的痕迹。
听救援队的意思,好像要放弃搜寻了。
回出租屋的路上,我们聊起了张喜顺,张喜顺能带人进山,十有八九知道隧道的位置,可现在联系不上张喜顺,况且他已经带人进去了,王把头说实在不行就截胡,动用李建兴的势力,抢劫盗墓贼,那是替天行道。
我觉得王把头说的没毛病,如果找不到入口,守株待兔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返回出租屋,正准备换衣服,花木兰察觉到了不对,她疑惑道:“等会,张喜顺失踪了,救援的去他的村子问了吗?”
四驴子道:“问过了,人家说不知道张喜顺去哪了。”
“可张喜顺村子里的那些老哥们好像一点也不着急呀。”
我心里咯噔一下,脑子也反应过来了,村里人肯定知道张喜顺去哪了,并且知道张喜顺能回来,所以才不着急,所以才对救援队隐瞒真相。
王把头嘶声道:“小姑娘说的有道理,你们几个现在动身,村里人要是不说,可以用点手段。”
我们纷纷点头,穿上了刚脱下来的冲锋衣。
车上,四驴子抱怨道:“把头说的啥意思?啥叫用点手段?给钱还是动手?”
我哼声道:“让咱们威逼利诱呗。”
“我他妈知道,把头为啥不直说呢?”
花木兰接话道:“学着点,这才是聪明人,没明确告诉你做什么,但咱们已经了解了他的意思,把头直接说让咱们动手,那就是教唆犯罪。”
四驴子不屑道:“操,挨枪子的罪都犯完了,还差一个教唆罪?”
花木兰嘶声道:“我真喜欢你们几个,没啥心眼,还他妈虎,要命的是还能赚到钱,很厉害。”
我觉得花木兰在骂我们几个。
很快,我们到了张喜顺的村子,村子周边还有淡淡的臭味。
下车前,花木兰问:“先给钱还是先吓唬他?”
四驴子哼声道:“哪个都不用,看我郑某人表演就行了。”
花木兰哼了一声,没说啥。
听见车声的老人也迎了出来,一看是我们,热情地招呼我们进屋。
“这么晚了,有啥事呀?”
我们没有说话,等着四驴子表演。
没想到四驴子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跪下道:“大爷,您知道垛爷在哪吗?”
“不知道呀,跟着一群人走的,不知道去哪了,娃娃,你这是弄啥,快起来。”
四驴子抽抽搭搭,和受委屈的小媳妇似的,老人又看向我们,我们面无表情,因为不知道四驴子要表演什么节目。
“娃娃,你快起来呀。”
“大爷,不瞒您说,为了找垛爷,救援队去了不少人,有个兄弟,哎,救援队有个兄弟从山上摔下来了,凶多吉少啊,现在就吊着一口气。”
“啊?出人命了?”
“哎,去年刚结的婚,马上就要撒手人寰了,哎,垛爷究竟能去哪呢?我们都想救他啊,不能再死人了。”
老人的表情有了变化,从眼神中,能看得出老人知道张喜顺在哪。
四驴子继续加大攻势,从三代单传说到媳妇刚怀孕,那瞎话说的和真事似的。
我趁机说我们只想把张喜顺救出来,至于张喜顺去干啥,我们不管,找到张喜顺,我们直接把他带回村子。
老人一声不吭,坐在炕头吧嗒着烟袋锅。
四驴子立马收起哭腔,表情严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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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四驴子招呼我们走,刚出院门,老人叫住了我们,认真问:“找到了,老张会不会进监狱?”
“不会,我们只要找到人就行,送回村子,我们对上面也能交差了,再说,垛爷都这岁数了,警察不敢抓,法院不敢判,您有啥担心的?”
老人长叹一口气道:“你们去黄泥坝吧,村子后山上有个废弃的庙,庙里面有口井,顺着井下去,有一条干涸的地下河,老张去地下河了。”
我佯装惊讶道:“啊?干涸的地下河?通向哪呀?”
“九曲十八弯,里面的岔口一个挨着一个,都说里面有宝贝,可谁也没寻见。”
四驴子双手抱拳道:“感谢大爷指点,我们这就去救张垛爷。”
“娃娃们,你们要小心呀,井里面不好走,最好不要去,老张自己能出来,你们别找了。”
我们纷纷点头,一上车,我们怒赞四驴子,绝对是影帝。
我在地图上看了一下,黄泥坝在褒河沿岸,那是个马蹄形的弯流,河道很窄,如果说此处是马蹄,那只有蹄铁那一块是河流,其余部分都是平原,宽度有四五百米。
从地形上看,这地方不寻常,不像是天然形成的平原。
返回的路上,我们很轻松,没想到轻而易举就得到了线索。
花木兰道:“别高兴的太早,张喜顺他们早就知道这块地方,要是有宝藏,人家早八百年就拿走了。”
四驴子捧我道:“谁有我狗哥牛逼呀,九曲十八弯,狗哥有金刚钻,肯定能找到。”
“嗯,我狗鼻子灵。”
“嗯呢呗,要不咱也给家里说一下,万一出不来,也有人报警。”
“行,和你爹我大哥说一声,要是咱们出不来,二驴子哒哒哒跑过来救咱们。”
“去你奶奶的,我爹是老三。”
我刚想回怼一句,脑海里突然有个奇怪的念头。
盗墓贼的家属真的会报警找人吗?
下一秒,我能感觉到温热的脸瞬间变凉,他妈的,中计了。
我急忙道:“你们说,报警人,会不会是其他盗墓贼呢?”
四驴子懵逼道:“你说啥呢?咋不说人话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要是其他盗墓贼想要阻止张喜顺带的人去盗墓呢,报了个假警。”
花木兰惊恐地看向我。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自从上次和张喜顺分别后,我们去了北京,又去了广东,加起来没有几天,失踪一两天,盗墓贼的家属会报警找人?
为啥找人?
还特意说了盗墓贼的身份。
为啥?
等着法院抄没家产?
妈的,不符合常理呀,这不属于正常人的脑回路。
家人举报家人盗墓?
不可能。
能这么干的,只有同行。
在汉中,肯定还有一伙势力在盯着山里的宝藏。
我说心中的想法,花木兰道:“他们应该不知道黄泥坝,或者说他们连隧道都不知道,他们只想破坏有人进山寻宝。”
赵悟空道:“有可能,他们装备或者人员没到齐,此时有人捷足先登,他们想破坏别人盗墓。”
四驴子骂道:“他妈的,秦岭好像牛逼,四处招苍蝇。”
论举例说明,和四驴子相比,许某人甘拜下风。
花木兰看着我道:“当初张喜顺没带你们进隧道,而带那一批人进隧道,所以,那一批人,肯定是知道有隧道存在,不好整呀。”
“该死的同行。”
四驴子嘲讽道:“狗哥可真是又当又立呀,当初坑湖南兄弟的时候,我看你也没不好意思。”
“操,不一样,我是不想让他们在山里面受苦,带他们坐飞机。”
四驴子没好气道:“可不咋地,我狗哥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花木兰打断我们的玩笑,让我们好好想想接下来怎么办。
我说小盗墓贼不足为惧。
花木兰说这玩意就怕阴沟里翻船,还是回去找王把头,看看王把头什么意思。
见到王把头,我们说了报假警的事,王把头并不吃惊,他说秦岭一年四季有盗墓贼,天天有互相争斗的事,不用在意,盗墓贼只会背地里使阴招,不会动真格的。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晚上,我和花木兰发消息聊起了王把头。
花木兰觉得王把头现在怪怪的,和原来的谨慎性格有点不同。
从不下墓的王把头也开始进山找墓了,这种感觉,很像是王把头干完这一票就不干了似的。
我觉得花木兰是多心了,王把头已经收了我们当徒弟,有些事情亲手教学也是应该的。
这也是按照黄老板的吩咐,做人得会装傻充愣,得学会糊涂,我相信王把头的为人,他不会害我们。
次日,我们兵分两路。
花木兰去采购了大量的压缩食物和牛肉干,那娘们买的可真是牛肉干,一掰断都冒烟。
王把头根据洞穴重新采购装备。
我们三个去黄泥坝。
黄泥坝是一个沿河而建的村子,规模不大不小,狭窄且长的村子,五百多米,前后两排,得有百十来户分列在村路两边。
开车走了一圈,没发现农家乐,也没有饭店,只有个小卖店。
小卖店是个婆婆开的,里面都是些油盐酱醋和一些小零食。
为了能和婆婆搭上话,我们说早晨没吃饭,想吃碗泡面。
婆婆不紧不慢地从柜台中拿出了泡面。
“听口音,你们不是本地人,你们要去哪呀?”
我直奔主题道:“我们是游客,听说黄泥坝有个老庙,过来看看。”
“嗨,早就荒废了。”
“最近有人上去吗?”
“最近半年上去的人多,都是年轻人,去拍视频,往网上发。”
“最近呢,有没有一群人上山?”
“没看见,山上啥也没有,上去干啥?”
我笑了笑道:“婆婆,那庙是什么时候建的?”
“哎呀,得有个一百来年了,那个庙挺灵的,庙门口都是地木耳、折耳根,我小时候还在那挖过呢。”
我心里凉了半截,一百多年的庙,肯定和褒国无关了。
四驴子问:“老人家,那庙是啥人建的呀?”
“啥人建的,我也不晓得,听我爷爷说,还是有皇上的时候,一群和尚为了避战乱,去山里修行,走到咱这地界,一个老和尚死了,然后徒弟墓就在这修了座庙,给师傅诵经祈福。”
婆婆的回答有点出乎我的意料,外地人来这建庙?听起来怪怪的。
于是,我试探道:“香火旺吗?”
“旺的很,老人们说,那群和尚是神仙派下来的,当时天灾人祸,老百姓连口稀饭都吃不上,和尚庙建庙,村民们去帮忙,不光给饭,还给粮食呢,要不是那些和尚,村子里得饿死不少人。”
婆婆继续道:“你们要去呀,其实没啥看头了,荒废几十年了,山路不好走,去了也白去。”
“您说那个庙很灵,有什么说法吗?”
“说出来你们不一定相信,盖好庙后,得有二十多个和尚,村里人都去庙里祈福,有一天村民去的时候,所有和尚都消失不见了,老辈人说和尚帮村里人渡完劫,都升天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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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呢?”
“上天当神仙了呗,好人有好报,阿弥陀佛。”
婆婆越说越玄乎,言语中全都是夸那群和尚的,村民有病,和尚给治,缺粮,和尚给粮,缺钱,和尚布施,反正就是有求必应。
我心里开始画魂,张喜顺村里人说这座庙是地下隧道的入口,婆婆说这是座有求必应的神庙。
一时间不知道该相信谁。
为了一探究竟,我们决定上山看看。
在婆婆的指引下,我们找到了一条荒废了很久的山路,路面很滑。
庙和村子只隔着两座山,我们绕来绕去,走了将近一个多小时。
很奇怪,一般的庙都是向阳的,而这座庙在阴面的半山腰。
庙的规模不大,半个篮球场大小,有几尊残缺的石头佛像,上面都是蜂窝眼。
佛像更奇怪,打眼一看就不是同一时期的。
有的佛像身体纤瘦,额头较宽,衣着是通肩或者坦右肩形式,属于南北朝时期北齐的风格,但北齐的领土不包括汉中平原。
有的佛像体态丰腴饱满,裸露的胸肌有明显的起伏,尤其是佛像的发髻,是水波型,在唐朝中期之前,佛像的发髻都是螺纹式。
年代最近的一尊石佛像应该是清晚期的,莲花底座的外沿明显外翻,距今也就二百年左右。
这和开卖店的婆婆说的内容完全对不上。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这个庙是嫁接的,建完庙之后,庙里的和尚从其他地方运来了佛像。
也就是说,这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佛教寺庙,而是一个盗墓团伙的据点。
我说了我的想法,赵悟空道:“有可能,我听我爹说过,民国时期的盗墓贼要是发现了大墓,会建个庙,白天当和尚,晚上当盗墓贼。”
四驴子道:“对,别说盗墓了,建个庙,就是在里面开洗脚城,也没有人会怀疑。”
我想了想,如果和尚是盗墓贼,那么下面有东西也被盗完了,根本轮不到我们。
不过张喜顺村里都是马帮的后代,他们说没盗出来东西,十有八九是真的,以民国的交通条件,想要把东西运出去,肯定得用马帮。
我在沿着断壁残垣搜索,在一堵石墙后面,我们找到了传说中的那口井,凸起的石制井壁很显眼。
井口只有八十公分左右,打开手电一照,估计有二十多米深,下面都是干枯的树枝和淤泥。
四驴子问:“找到井了,现在怎么办?”
“去山下,守株待兔呗,没有张喜顺带路,谁敢进去。”
“张喜顺村里那个老人能认识下面的路吗?”
“不行,就算知道路,里面有一伙人,咱们也不能下去。”
“你怕个球,咱们三个壮小伙,还打不过四个人?”
我心里呵呵一笑,盗墓这个行当,还是小心为好,别说火拼了,就是崴个脚脖子都不值当。
打四个人我们有胜算,可张喜顺还带着六个亲属呢,在没有信号的地方,谁人多,说就是皇上。
于是,我们返回路边,等待张喜顺他们出山,一是看看他们是否挖出来东西,二是看看对面是什么人,如果是外地人,凭借李建兴的关系,让王把头给牵线搭桥卖货,那古董的价格就上来了,我们当个掮客分一杯羹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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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估计那群人就算是出来,也得趁着夜色,所以晚上才是重头戏。
我们也不需要一直盯着山上,那群人要是出来了,肯定得先联系车,十二个人,最少得三辆车,而且肯定往城区方向走,我们只需要盯着车就行了。
这条村路,一个小时也过不了一辆车,我们的目标是车队。
说起来有点可笑,我们一群盗墓贼去蹲另一伙盗墓贼,整的和警察蹲点似的。
晚上,王把头和花木兰来了,我说了白天的情况,花木兰疑惑道:“狗哥,咱们是盗墓,还是在等张喜顺?”
“等张喜顺带咱们进去盗墓呀?”
“他要是知道路线,早就进去了。”
王把头道:“现在没有线索,咱们只能把张喜顺当作突破口,能和隧道有关的地方,只有这了,再说了,进山没有向导不行,能用得上的向导,只有张喜顺。”
我们看得出花木兰有话要说,但她聪明地选择了沉默。
王把头说两辆车停在一起会引起怀疑,让我们分散开,王把头带着四驴子他们去村子里,我和花木兰后退了一公里。
刚分开,花木兰道:“狗哥,我觉得咱们不能只盯着张喜顺这一条线,张喜顺要是知道哪有古墓,早就发家致富了。”
“没办法呀,地图上的点,炸药炸不开,咱们只能去找推断出的隧道。”
“要不沿着河找呢,河水没结冰,咱们弄个皮划艇沿着河道搜寻呢。”
“我有点想去张喜顺说的那个山洞了,就是全都是马蹄金的地方。”
花木兰不屑道:“去了也没有,还有张喜顺说的黄金变成粉末的事,根本不可能,肯定是村民见财起意,干了杀人越货的勾当。”
“哎,我知道,现在只能等张喜顺出来了,咱们在他身上挖掘线索。”
“我想不明白为啥非要在这蹲张喜顺呢,去他村子里等也行啊。”
“看看对面盗墓贼的配置呗。”
像四驴子说的,牛逼招苍蝇,这地界多少盗墓贼盯着,我们也得小心翼翼,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们只能算是蚯蚓,初来乍到,最好的选择就是夹缝中生存。
我估计举报张喜顺的那波人,主要是为了转移视线,把警察和搜救队的目光引向这一片深山。
“狗哥,我还是觉得古井下面的隧道不可能通向深山,从地理位置上来说,我倾向于河边的隧道,而且入口不会太小,要不然棺椁进不去。”
我指着车上的天窗道:“把古井想象成天窗,咱们的目的是能进去就行,对吧。”
花木兰叹气道:“和你说不明白,古井不可能通往深山,你想想,井口那么小,大一点的古董都运不出来,咱们在这守什么呢?”
“糊涂啊,得看看对面盗墓贼什么配置,是哪伙人,有没有盗出来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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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以花木兰的出身,他是不会理解我的想法的,她从出生开始,就有家族和九门罩着,做起事情来可以为所欲为,但在这地方,地头蛇才是爷爷。
我们五个人轮流守夜,两天后的凌晨三点多,四驴子打来了电话,说山上下来了一拨人,他们直接进了村里的一户人家,太黑数不清人数,应该不超过十个人,基本上没带东西出来,有的人连背包都没有。
早晨,王把头带我们去了那户人家,院子里静悄悄的,进屋之后,炕上躺着七个人,呼噜声和拉风匣似的。
这群人睡得很死,我们进屋,他们也没反应。
张喜顺睡在炕头,我拍了拍他,张喜顺看了我一眼,眼睛通红,又睡了过去。
我又拍了几下张喜顺,轻声道:“垛爷,醒醒。”
张喜顺猛地坐起,狐疑地看着我。
我笑道:“垛爷,这不是在做梦。”
这时,有两个人也醒了,大吼道:“起来,起来。”
一群人做出了防备的姿势。
张喜顺惊恐道:“你们咋找到这了?”
一个年轻人怒声道:“你们要弄啥子?”
张喜顺吩咐道:“没事,你们接着睡。”
说完,张喜顺穿上了衣服,让我们出来说。
炕上六个人,我估计那五个盗墓贼都死在里面了。
我给张喜顺发了支烟,互相介绍了一下,张喜顺皱眉道:“你们咋找这来了?”
“过来救你啊。”
“救我?”
“那五个人都死了吧。”
张喜顺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他急忙道:“和我们没关系,他们不听话,非要往山里硬闯,是死是活我也不知道,和我们没关系。”
“你别着急,我们又不是来抓你的。”
我把张喜顺进山后的事情说了一遍,张喜顺鬼精鬼精地,又让人给村里打电话,核对我们说的内容。
确认无误后,张喜顺才愁眉苦脸地说了事情的经过。
上次分开后的第二天,有一伙人来找张喜顺,对方想要找神庙,让张喜顺带路。
张喜顺也没听说神庙的事,开始是拒绝的,可对面不断加价,从一万块加到了五十万,张喜顺动心了。
那可是五十万,张喜顺折腾一辈子也没见过五十万,思来想去,张喜顺想到了这个破庙。
话说在建庙的时候,张喜顺爷爷的马帮给庙里运输过木料,后来小庙兴旺了,庙里的一切物资都是马帮运送的。
一来二去,马帮就和庙里的和尚熟悉了。
和尚说在京城有一批经书,希望张喜顺的爷爷把经书运到汉中来。
马帮就是干这个活的,只要价格合理,天涯海角都能去。
张喜顺啰里啰嗦说了很多,就是不往正题上说。
我提醒道:“垛爷,直接说吧,古井下面的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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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什么密道?”
我拿出手机按下了110道:“我想救你,你不说,我也没办法,你和警察说吧。”
张喜顺急忙说:“小兄弟,山不转水转,别冲动。”
我冷冷道:“我敬你,叫你一声垛爷,上次在派出所你也看到了,玩黑的白的都行。”
张喜顺长叹一口气道:“哎,我知道你们很厉害,可我这个岁数了,活不了几年了,也帮不上啥忙,你想让我干啥?”
“井里面的隧道通向哪?”
“不是隧道,是溶洞,深不可测,谁也不知道通向哪,那几个人不听劝,非要进去,我也没办法。”
“你是怎么知道古井里面有玄机的?”
“那群和尚说的呀,他们说打井的时候发现了溶洞,里面没东西,我带他们进去,就是想骗点钱。”
张喜顺说话时,眼球总在转动,一看就是在编故事。
于是,我拉着张喜顺往外走,张喜顺还不愿意,我用报警威胁他。
等到了路上,我直接把张喜顺推上车,我和四驴子一边一个,各种吓唬,张喜顺才说了实话。
当年,张喜顺的爷爷确实从京城运过来十几个大木箱,以为是经书,确实没多想。
后来,和尚经常拿出珠宝找马帮换柴
米油盐,张喜顺的爷爷觉得有些不对劲,山里面都是穷苦人家,基本上没有香火钱,和尚哪来的珠宝呢?
这些珠宝都是精品中的精品,不像是寻常人家用的东西,而且和尚的珠宝好像永远花不完一样,每个月都能拿出来一批。
当时人迷信,张喜顺的爷爷以为这群和尚会点石成金之类的法术呢,于是虚心求教,可和尚闭口不谈这件事。
张喜顺的爷爷也是猪油蒙了心,想着要是学会了点石成金,那还干啥马帮了,于是在一个黑夜,马帮的人把和尚都绑了起来。
无奈之下,这群和尚说了实话。
其实他们不是和尚,也不是盗墓贼,而是从皇宫里出来的一伙太监。
当年溥仪遣散皇宫太监,这伙太监没少从宫里面偷东西,古玩字画,名贵珠宝,装了七八箱子。
京城眼线众多,势力复杂,太监们得了宝贝也不敢出手,都藏在了京城的一个老宅子里,张喜顺爷爷从京城运回来的经书,其实里面都是皇宫里的珠宝。
在明晃晃的大刀下,和尚们说出了藏珠宝的地方,就是古井下面的溶洞,但这也没换来活命的机会,马帮从溶洞里取出珠宝后,将所有和尚赶进了溶洞,没留下任何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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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把头继续问了很多详细的情况。
进山的五个人,可能是一个家族的,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被称为二舅,剩下的四个人都是小伙子,年龄不到二十岁。
张喜顺说那些人是棒槌,不像是盗墓的,没啥经验。
进隧道的时候,他们自己都打起来了,走了两天,吵了两天,说是寻宝,实际和观光旅游似的,后来张喜顺不往里面走了,那群人也内讧了,有想出来的,有想进去的,都动手了。
二舅说给张喜顺加钱,张喜顺死活不干,小伙子年轻气盛,把张喜顺他们给赶走了。
而且地下溶洞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样玄幻,就是一个普通的溶洞,里面什么都没有,没有宝藏,连石雕或者壁画都没有,当年马帮也觉得发现了藏宝洞,数十人进了溶洞,走了十来里地,除了弯道就是岔口,根本走不到头。
我想找李建兴问问,我们主攻水路,李建兴做的又是疏通河道的生意,说不定清淤船在河道里挖到过什么东西。
可王把头说不用问了,就算是李建兴挖出来什么,也不会和我们说,现在人家是企业家了,主要想维持生意的稳定,有风险的事情人家也不会说,要是我们盗墓闹大了,查到李建兴头上,李建兴这么多年的努力就白费了。
我觉得凭借黄老板的关系,李建兴应该会帮着我们。
王把头说人脉这东西,能不用就不用,欠完人情不好还,如果通过黄老板找李建兴,李建兴也会反感,我们在汉中的日子更不好过,黄老板都想让李建兴和他平起平坐了,我们算是哪个秧歌队的,还去求李建兴帮忙。
我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于是,我们把张喜顺送回黄泥坝附近的村子。
张喜顺带出来的六个人对我们虎视眈眈,我们提出想让张喜顺带我们进山,所有人不同意,张喜顺的态度更坚决,死活不进山了。
王把头吩咐四驴子从后备箱拿出六十万现金,几个侄子一人十万,所有人都默不作声,算是默认同意了。
我觉得王把头这一招很牛逼,只要把六个亲属摆平,那张喜顺的态度就不重要了。
张喜顺被我们架着再次上车,六个亲属连门都没出,我给张喜顺说的很明白,要是他不听话,我直接把他弄死。
原本我想带张喜顺先去派出所备个案,免得救援队再去找了。
没想到王把头给了我一种新的解释,他说有些事情,不一定要有结果,重要的是过程,我们现在去备案,出来了七个人,还有五个人没出来,救援队还得找剩下的五个人,说白了我们是在给救援队找事。
只要没有追查的动机,其结果都是不了了之。
我们把张喜顺带到租的房子,让他休息一天,明天直接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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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还没亮,我们已经到了古井边,这次准备的很充分,每个人负重四十多斤,一半都是水和食物。
溶洞的入口在古井的中部,此时的张喜顺也认命了,他带头钻入古井。
下面的溶洞并不大,高度在三米左右,宽度大概在五米,溶洞表面都是白色的钙化物,上下两边都有出口。
王喜顺道:“你们想往上走还是往下走?”
王把头问:“你觉得呢?”
“都一样,都是没尽头的黑洞。”
王把头看向我,我认真道:“和那五个人走相反的方向呗,省的碰到火拼。”
“不,跟着他们的方向走,他们找到这,肯定知道点其他线索,追上去。”
王把头的脸上浮现出凶狠的表情。
张喜顺急忙道:“他们不知道路,就是瞎走。”
“少废话,带路。”
为了防止张喜顺耍花招,我和四驴子把张喜顺夹在中间。
王把头很谨慎,先让张喜顺带我们去看了当年马帮杀的那些和尚,找到白骨之后,王把头才相信张喜顺的故事,让他带我们继续走。
溶洞和传说中的一样,时而宽的像一间房子,而是窄得只能容纳一人侧身通过,闷头走了半日,我的心越来越凉,这是天然的溶洞,可能是地下暗河冲刷的产物,毫无人工开凿的痕迹。
溶洞有很多岔口,王把头让张喜顺带我们走那五个人的路线。
我也想明白了,王把头并不是想通过地下溶洞找到宝藏,而是想找到先前进去的五个人,在他们身上找线索。
洞穴内说不上热,但是很闷,我点燃蜡烛,想根据风的方向来确定出入口,但失败了,洞穴内一点风都没有。
王把头赶路很急,除了六个小时的睡觉时间,其余时间都在赶路,走了一天半,我们来到了一个很大的溶洞,这个溶洞宛如蚁穴,上下左右都是四通八达的不规则圆洞。
张喜顺一屁股坐在地上道:“上次,我就带那群人也是到这里,剩下的路,我不知道了,不行了,走不动了。”
王把头冷声道:“他们从哪个洞口进去的。”
张喜顺指着一个洞口道:“这个。”
“放屁,四驴子,给他点厉害的。”
四驴子要动手,张喜顺立马改口道:“不是,是这个,这个。”
王把头哼了一声道:“歇一会,你进去探探路。”
“啊?我不进去。”
张喜顺继续道:“真的不能进呀,里面有盘山巨蟒,进去就是个死,你看看,这都是蛇洞啊。”
盘山巨蟒的传说在当地深入人心,就像是东北人深信狐狸、黄鼠狼有仙一样。
张喜顺说的很玄乎,说前几年的冬天,秦岭有灰蛟下山,庞大的身躯压倒了好几间房子,还叼走了一个小姑娘。
历史上也有多次灰蛟下山的传说,张喜顺神神叨叨说了很多。
我是出马仙出身,我相信蛇有灵性,不过花木兰是广东人。
花木兰说他们那的菜市场,蛇是抢手货,当地卖的菜蛇,不管是煲汤还是做蛇羹,都十分美味,蛇羹还能气血双补,调理经络。
张喜顺营造的紧张气氛被花木兰彻底破坏完了,他叹气道:“里面真没东西,当年马帮也是走到这,碰到了灰蛟,死了好几个人呢。”
王把头冷声道:“少废话,带路。”
“走,走哪边?”
“那五个人走哪去了。”
张喜顺惊恐道:“不,不知道呀,上次就走到这,往前的路都是他们自己走的。”
话音刚落,左边的洞穴响起了咔哒咔哒的声音,像是碗碟的碰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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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喜顺愣了两秒钟,疯了一般往回跑。
此时来不及思考,张喜顺比较惜命,面对未知的危险,跟着他跑肯定有活路。
跑了十几步,张喜顺停住了,我没刹住车,撞在了张喜顺的身上,张喜顺如铁架子般坚硬。
“停下干什么,跑呀。”
下一秒,我也看清楚了,前面有一个褐色的身影。
是蛇,是蟒蛇,土灰色的蟒蛇,直径得有七八十公分,蛇头比水桶都大,鸡蛋大小的眼睛满是惨白。
再往下看,我顿时头皮发麻,蟒蛇炸鳞了。
巴掌大的鳞片几乎和身体垂直,随着蟒蛇身体的蠕动,鳞片咔哒咔哒发出瘆人的声响。
张喜顺大吼:“往回跑啊。”
说罢,张喜顺像只猴子一样窜了出去,我刚想跑,王把头一把拉住我,我惊恐道看向他,王把头冷声吼道:“都别动,别慌,喷枪在谁包里?”
四驴子磕巴道:“在,在我这呢。”
“拿出来。”
蟒蛇缓慢移动,四驴子哆哆嗦嗦放下背包,拿出一个小型煤气罐和烧猪毛的喷枪。
王把头表现得十分镇定,他点燃了喷枪,将火苗调到最大。
“你们不要慌,跑散了谁也活不了。”
“把头,要不咱们去大溶洞呢?”
“不行,小地方聚热。”
说罢,王把头左手拎着煤气罐,右手拎着喷枪缓慢走向蟒蛇,没想到蟒蛇蜷缩着身体开始往后退。
我紧张的汗水沿着下颚吧嗒吧嗒往下掉,蟒蛇后退了几米,弓起了脑袋。
王把头道:“这畜生害怕了,准备刀。”
我抽出了砍刀,可我不敢去砍呀,蟒蛇的身体比我还粗,就算我有想砍的心,也没有迈开步子的胆量。
要是被蟒蛇咬一口,我脑袋都得被啃掉了。
“许多,跟着我,我用火吓唬它,等它掉头回跑的时候,你上去砍,尽可能多砍。”
我咬牙道:“行。”
讲真,我现在脑海里想的只有三叔笔下的浊九阴。
我和王把头寸步前行,蟒蛇退退停停,半米长的蛇信子来回吞吐,空气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腥味。
“你们几个做好跑的准备,别乱跑。”
我俩步步逼近,蟒蛇摇晃着脑袋往后退,感觉蟒蛇在犹豫。
王把头深吸一口气,咬牙道:“冲一下,跟进了。”
“哎。”
王把头嗖的一声往前跑了几步,他的脚步很重,像是故意跺脚,冲出去七八米,王把头停住了。
我他妈人也实惠,没想到王把头会停下来,想刹车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险些和蟒蛇来了个亲密接触。
这时,蟒蛇也慌了,猛地转头往后跑,王把头大吼道:“砍他,砍呀。”
我抡起砍刀,铆足力气砍,蟒蛇的鳞片坚硬如铁,一刀下去,只在鳞片上留下一道缝隙,还把砍刀给夹住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蟒蛇突然加速,砍刀直接脱手。
我又急忙地去抓砍刀,蛇鳞咔哒咔哒抽搐,我密集恐惧症都发作了,追了两步,抓起刀柄,也不管哪是哪了,抡着砍刀胡乱砍。
花木兰也追了上来,那娘们真狠,反握匕首往蟒蛇身上刺,热血喷了我一脸。
蟒蛇的身体快速前行,可能是因为吃痛,蟒蛇猛地回头,大脑袋和古代攻城时的木桩似的,嗖地一下砸向我们。
花木兰反应快,猛地往后拉我,我俩连滚带爬往回跑,王把头握着喷枪来回晃。
蟒蛇犹豫几秒,谨慎地往回退。
我惊恐道:“把把把把头啊,接下来怎么办呀?”
王把头缓慢放下煤气罐,我正懵圈呢,王把头抡圆了胳膊,扇了我一个大嘴巴子道:“他妈的,冷静冷静,你他妈慌个鸡毛。”
我咽了一下口水,只见蟒蛇缓慢地往洞穴深处爬去,那是我们出去的必经之路。
王把头厉声让我们不要慌,可这种环境下,谁能不慌?张喜顺吓得都翻白眼了,我腿肚子也开始转筋。
五六分钟后,蟒蛇彻底消失在了黑暗中。
此时,我还是一脸懵逼,脸上的蛇血开始干涸,皮肤更是紧绷感。
“你俩洗洗脸。”
四驴子倒水,我和花木兰胡乱地洗了一把脸,精神没冷静下来,人却觉得冷。
张喜顺都惊呆了,对着黑暗磕头,各种祈求,又是神龙,又是蛇仙,各种央求。
王把头看着生气,一脚将张喜顺踹倒,张喜顺还不死心,爬起来继续跪下逼逼叨。
“人迹罕见的地方,难免出现未知的物种,你们记住了,你们是人,手里有火,有刀,啥玩意都怕人,都怕你们手里的东西。”
王把头这句话,可比甩我那一巴掌管用多了。
“老哥,你想好了吗?该走哪条路?”
张喜顺没想到我们还想往里进,哆哆嗦嗦指着黑暗,一会指着左边,一会指着右边,王把头大吼道:“四驴子。”
四驴子咽了一下口水,捏着张喜顺的下颚啪啪扇了两巴掌。
张喜顺磕头道:“神仙,你们都是神仙,放过我吧,我真不知道该往哪走了,求求你们。”
我拎起张喜顺,押着他走到大溶洞,厉声道:“垛爷,那五个人走的哪条路?”
“这,这条,我走之前,他们往这个洞里走的,之后的事,我,我,我也不知道啊。”
“好好带路,出去以后,市区的楼房你随便选。”
张喜顺一脸惊恐。
我看向王把头,王把头摆了摆手,示意我们往里走。
遭遇了蟒蛇,我们的队形也改变了,四驴子拿着喷枪,我拎着砍刀,我俩走在前面,赵悟空手握砍刀走在队尾。
四驴子把喷枪的火光调下,王把头道:“把火灭了,要是遇到了寒冰封门,还得指着这玩意烧开呢,省着点用。”
我心有不愿,但也没别的办法,可能是刻在骨子里的本性,我觉得火能给人带来安全感。
张喜顺吓得不轻,他基本上都是扶着墙走路。
沿着洞穴走了不到二百米,我们有了新的发现,那五个人聚在一起,靠着石壁一动不动。
王把头走上前来,吼了几句,对面一点反应都没有。
死了?
不可能呀,死了也不可能死在一起。
王把头抽出砍刀,我们谨慎地走向那五个人。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这五个人,两个趴在地上,两个侧身躺着,一个蜷缩在一旁。
我们走到距离他们五六米地方,王把头用手电晃了晃他们,没有反应。
走近一看,这些人都是一个造型,面如死灰,嘴角流口水,双眼无神,身上散发一股难闻的臭味。
其中三个人眼睛已经暗淡了,看起来是死了,剩下两个,一个无意识地小幅度抽搐,一个大口大口地喘气,表情痛苦。
再仔细看,他们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是伤口,这种伤口很奇怪,要是没有血印子,乍看之下很难发现,伤口好像是订书器的钉子造成的,间距一公分左右有两个洞。
“能听见我说话吗?”
对面没有反应,我想伸手扒拉一下,四驴子拦着我道:“别动,我研究研究。”
只见四驴子拿出一瓶水,奇怪的是并没有喂他们,而是浇在了缓慢抽搐的人脸上。
一瞬间,那人好像碰到了热油一样,反应很剧烈,身体僵硬地扭曲。
四驴子道:“往后退。”
“咋回事?”
“他妈的,抽搐、流涎、恐水,十有八九是狂犬病。”
“啊?”
咱也不知道狂犬病咋传播,下意识捂住了鼻子。
四驴子警惕地看向四周问:“垛爷,他们带狗进来了吗?”
“没,没,没带狗。”
王把头吩咐道:“走,先退出去,这不安全。”
出去的路上,我低声道:“驴哥,除了狗,还有啥动物携带狂犬病毒?”
“耗子、狐狸,狼啥的,都有吧。”
四驴子说的不肯定,我担心山洞里有别的大型动物,有蟒蛇的存在,这里面肯定有完整的食物链。
“你好好想想,还有啥动物,你他妈不是干过护士嘛。”
“是干过,但这玩意,咱也碰不到呀,打个针啥的我会。”
我们再次返回较大的洞穴,王把头说那里出口多,风险大,于是我们进入了来时的路,也就是砍蟒蛇的洞穴。
“咱们分散开,年轻人在两边,间隔十米警戒,先吃东西,歇一会。”
我听明白了,王把头让年轻人当盾牌,他和张喜顺待着中间休息。
“许多呀,你脑子活泛,想想接下来走哪条路。”
我心里苦笑,这地界,会算命都不行,鬼知道那五个人被什么动物咬了,得上狂犬病,那是必死无疑。
不过我表面还得嗯啊答应。
讲真,要是这个墓出个三五千万的东西,我们就算赔了,为了这点钱如此玩命,确实不值得。
当然,这是在我们兜里有钱后才能说这个话,放在刚盗墓的时候,要是有一百万,龙潭虎穴我都敢闯。
花木兰主动要和我走到一边,我知道她有话要说。
走出去十几米,我和花木兰靠在岩壁上休息,岩壁很滑,根本靠不住,但也能有点支撑力,我们不敢坐下,因为要随时逃命。
花木兰拿出牛肉干递给我。
“狗哥,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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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啥想法?”
“你先说。”
我想了想道:“我想沿着血迹追蟒蛇。”
“你疯啦?”
“不不不,蟒蛇得吃东西吧,这里面肯定还有其他动物,我不知道蟒蛇是不是洞穴食物链的顶端,但是看蟒蛇的身量,估计也是无敌的存在,其他动物肯定得躲着蟒蛇,对吧。”
“然后呢?”
“蛇是冷血动物,肯定得有个温暖的地方,洞穴里有温度的地方,只能是温泉,找到蟒蛇,说不定能找到温泉和地下河。”
花木兰深吸了一口气道:“有点冒险呀。”
“你有啥想法?”
“我想搜身,看看那五个人有没有地图之类的。”
“可能性不大,我觉得他们来这,完全是被张喜顺坑的,再说,四驴子是个半吊子,他们万一不是狂犬病,而是其他传染病,那就不好办了。”
“要是找到地图,咱们就事半功倍了。”
“你想想,王把头进来就是为了找那五个人,见到人了,王把头都没搜身,咱们也不能往枪口上撞呀,王把头不愿意做的事,咱们也别操心。”
跟着蟒蛇虽然冒险,但也安全,动物鼻子都灵,有蟒蛇在的地方,其他动物都得躲着走,蟒蛇可以帮我们规避其他动物的风险,还有一点,刚才和蟒蛇交手,我们赢了,从心里来说,我对蟒蛇已经没啥恐惧了。
我和王把头说了我的想法,他说要想一想。
休息了一个多小时,王把头决定按照我的思路找找,用一天的时间试一下,没有线索的话,我们就出去,沿水路找。
地面上的血迹很明显,理论上来说,蟒蛇的速度要比人走的速度慢多了,我们把手电光圈调大最小,亮度也调大最大,目的就是照的远一些。
血迹的方向是我们出去的路线,我心里也想通了,要是能找到蟒蛇也行,找不到蟒蛇就直接出去,大不了来秦岭就当荒野求生了。
走了一个多小时后,血迹进入了一个低矮的洞穴,比狗洞也大不了多少,猫腰都走不了,得爬行,爬了七八十米,洞穴渐渐变高,同时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腥臊味,和张喜顺拿的泥土味道相似。
越往前走,腥臊味越重,张喜顺对这个味道有天生的恐惧,又开始不想走,四驴子怎么会惯着他,连推带搡就差刀架在脖子上了。
洞穴越来越大,腥臭味也越来越重,深吸一口都能晕厥,我们戴上了防毒面具。
其实这玩意应该早点戴,不过戴上之后,视线和活动能力都受到了限制。
又往前走了几十米,眼前豁然开朗,刚想松一口气,我瞬间肌肉紧绷,周围都吱吱吱的声音,抬头一看,鸡皮疙瘩立马冒了出来。
山洞很大,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蝙蝠,拳头大小,所有蝙蝠都是黄褐色毛发,老鼠脸型加上冒着黄绿光的豆大眼睛,密密麻麻,足可以把人恶心死。
有的蝙蝠还呲着牙,脑袋左右转动,他们看不见,可能是在发声波定位。
王把头低声道:“慢点,往回退。”
说心里话,就是这里面都是黄金,我都不想干这趟买卖,又臭又麻人,时不时还有蝙蝠乱飞,而且这里面温度奇高,得有个三十多度。
我想了很多种和动物遭遇的可能,千算万算没想到会遇见蝙蝠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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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条巨蟒在舞动身体,卷起一堆蝙蝠后身体开始蜷缩,蝙蝠的惨叫和惊叫此起彼伏,蟒蛇一口恨不得吃下三十只蝙蝠,大口一张,直接往肚子里吞。
我都快看吐了,四驴子眼尖,他道:“看,那有个石头人。”
随着手电光聚焦,只见在洞穴的一角有一尊石人像,露出来的高度超过了两米,这还只是上半身。
不过此时就算是金人,我们也得先逃命。
山洞里蝙蝠乱飞,我们快步后撤到狭窄处,用背包堵住了洞口。
“把头,要不撤退吧。”我直接说出来心中的想法。
王把头转动防毒面具,我看不起他的表情。
“撤退?怎么想的呢?”
“有点危险,还有点恶心。”
王把头冷声道:“好不容易找到了线索,撤什么撤?这可是古褒国,和大禹有关系,说不定通过这的线索,咱们还能找到夏朝国都呢。”
王把头是真敢想,我对于夏朝没什么感觉,在我的认知里,夏朝的东西应该不值钱,没有文字的时代,神器九鼎也就是个青铜鼎,其价格都不如战国时期的鼎。
如果挖出来一个没有铭文的鼎,制作工艺也不精美,放在博物馆也没多少人关注。
夏朝的遗址大概率在四川,小概率在河南、浙江、山西,和秦岭根本不搭边。
夏朝遗址的文化价值高于经济价值,就算找到了夏朝遗址,对于盗墓贼来说,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我想找褒国,是因为褒国的国祚超长,横跨商朝和西周,找到褒国君王的古墓群,那就是打开了先秦的宝藏。
见没人说话,王把头冷声道:“怎么,你们不想挖了?什么情况?原来没线索的时候,你们铆劲干,现在发现了石头人,你们反而退缩了。”
我解释道:“把头,不是不想挖,我有密集恐惧症,看到那么多蝙蝠,一双挨着一双的小眼睛,有点头皮发麻。”
“看它们干什么,它们飞它们的,咱们走咱们的。”
花木兰道:“蝙蝠能在山洞里待着,表示这有通向外界的出口。”
王把头接话道:“等一会吧,等蟒蛇吃饱了,我过去探探路。”
说完,王把头从背包里拿出六个二踢脚。
我给王把头点了个赞,这东西他都能准备,真是神了,有了二踢脚了,别说蟒蛇了,就是条龙也得逃命。
等了一个多小时,山洞里渐渐安静了,我们开始作妖了,我和四驴子和《猫和耗子》里的老猫似的,点燃一个二踢脚就往山洞里扔。
不吹牛逼,小时候村里的老头都是用手捏着二踢脚放,咱也用手放过,但此时,我和四驴子一个比一个惜命,都是固定好了往洞穴内窜。
爆炸声此起彼伏,蝙蝠和黑风暴似的,绕着山洞转圈飞,随后乌压压地飞向一条通道。
从动物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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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起打开手电,彻底将山洞照亮,山顶已经没多少蝙蝠了,空中还有百十来只在乱飞,叽叽喳喳,让人心烦。
王把头命令道:“把自己捂严实了,这玩意带狂犬病毒。”
此时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也不管啥是啥了,衣服、塑料袋、卫生纸等各种东西都往脖子上招呼。
可还有一个难题,想去对面的溶洞,我们要穿过蝙蝠的排泄物,用探铲捅了一下,软的部分得有半米多,踩一脚下去,直接摸过膝盖。
王把头率先走了出去,基本就是在粪坑内行走。
......(身体在粪坑里搅和,太恶心了,不写了。)
进入通道,我两双鞋得有七八斤重,王把头让我们继续放鞭炮,一边驱赶蝙蝠,一边往前走,可蝙蝠中也有缺心眼的,不往前面飞,而是往我们的方向飞,没办法,我们拿工兵铲当苍蝇拍。
这个通道明显有斧凿刮削的痕迹,标标准准的长方形,通道口还立着两排高大的石头人。
沿着通道走了百十来米,眼前出现了岔路口,或者是丁字路口,主路很宽,得有七八米,高度也有三四米,地面像是人工开凿的,而两侧和顶端是天然的。
在岔路口,左右两边都是路,走哪边得王把头拿主意。
没想到王把头突然问我走哪边。
我想了想道:“蝙蝠不会离出口太远,咱们先沿着蝙蝠逃跑的方向走呢?看看入口在哪?把头你决定。”
“行。”
沿着蝙蝠逃跑的方向走了两百多米,转了个弯后,我们看到了光。
走近一看,那是两扇石门,高度在三米左右,石门已经变形,呈V字型,顶端有半米左右的缝隙,下面的缝隙都被泥土掩埋了。
赵悟空身体灵活,他爬上了石门,左右看了看道:”外面是山,好像是山沟。”
王把头摘下了防毒面具问:“有河吗?”
“没有,连水都没有。”
“行,先钻出去。”
我们依次钻出石门,石门的顶端就是外面地面,可能发生过山体滑坡,石门露在外面的部分只有半米多,周围都是杂草,要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这个地方。
我拿出卫星电话定位,这离我们进去的小庙十七公里,幸运的是三公里外有个叫做仙人沟的村子。
王把头接过卫星电话,不断地将地图缩小放大,看了足足一支烟的功夫,他语气轻快道:“挺好,有眉目了,休息一下,直接进去。”
花木兰道:“把头,我想洗个澡,太臭了。”
“别洗了,里面情况不明,说不定还有躺着屎走呢。”
张喜顺道:“神仙们,地方找到了,让我走吧。”
王把头没有说话,我觉得是在等我们开口,我冷声道:“放你走肯定不可能,这趟买卖没完事之前,你得寸步不离地跟着我们。”
“啊?我走不动了,真走不动了。”
“驴哥,给他放血,扔在洞子里,一百年也没人发现。”
张喜顺急忙喘气道:“行,行,我跟着你们。”
这时,王把头装起了老好人,他笑呵呵道:“老哥,你跟我们,帮帮忙,等完事了,我在市里给你买套房,地方随便你选。”
张喜顺也是聪明人,他现在只求保命。
休息了一会,我们再次钻入石门,王把头说这次进去不拿东西,先看看里面的情况,然后再准备相应的装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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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头,不会有机关吧。”
王把头肯定道:“战国之前的古墓,有机关的可能性不大,这也不是古墓,把心放在肚子里。”
我小声道:“咱们是不是有点太心急了?”
“早点摸完早点走,秦岭的诡异传说太多,保不齐里面有真的。”
说完,王把头猛地回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其他人,我们不知所措。
王把头询问道:“怎么,刚才死了五个人,你们都害怕了?”
“没有。”
“没有就好,记住了,吃啥补啥,想要成为人上人,就得吃人,把别人的命当成你的垫脚石。”
我们一齐点了点头,随后一声不吭地跟着王把头走。
那五个人对于我来说,就是陌生人,是死是活并不重要,和我也毫无关系。
我恐惧的是这种未知的古墓,或者说一个从来没见过的墓葬形式。
如果里面有尸解仙,那更是一个棘手的问题,谁也没在现实中碰到过尸解仙,鬼知道该如何处理。
尸解仙这东西不能随便处理,有些时候,得信邪,不光是盗墓贼,考古队也信邪。
现如今的考古,考古队员大多都是现场指挥,或者当个甩手掌柜的,关键的步骤,还得靠民工动手。
考古队为啥不动手?
当然是怕惹祸上身,秦朝之前,华夏有太多的神秘且诡异的东西。
据我所知,近代盗墓界只遇到过一次尸解仙。
在1994年的湖北荆州,有一个名叫李宜海的盗墓贼头目在郭店村发现了一处古墓群。
当地人不说盗墓,用“要起水,找死鬼”的说法来形容盗墓。
意思是想要赚钱,得找死鬼。
于是,李宜海第一次下墓摸宝之后,又找了三个人进行了二次挖掘。
根据后来落网人员交代,第一次盗墓是李宜海自己进去的,谁也不知道他盗出来什么。
因为李宜海第一次下墓发现了一具古尸,古尸的腮帮子鼓鼓的,李宜海觉得里面可能有好东西,于是找了三个人第二次下墓。
三个人跟着李宜海下墓,果然发现了一具女尸,面容完整,衣着华丽,皮肤保持着弹性。
李宜海直接将手伸入女尸口中,来回摸索,可什么都没发现。
于是,李宜海等人决定将女尸拖到地面上,准备脱下女尸身上的衣物卖钱。
脱完衣服后,他们将女尸埋入旁边河沟,用泥土掩埋。
盗墓完成后,挖出来的古董顺利出手,可没高兴几天,有人向当地派出所举报他们盗墓。
除李宜海之外的盗墓贼悉数落网。
这群盗墓贼也不傻,懂得避重就轻,承认了盗墓,但不说细节,更不说女尸的事。
当时盗墓的比较多,警察也以为这是个普通的案子,调查结束后准备结案。
可有个神秘人在派出所的大门上贴了一张大字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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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警察才重视起这起案件,对落网的盗墓贼使用了大记忆恢复术,于是,盗墓贼一五一十交代了犯罪过程。
得知真相的警察带着考古专家去现场寻找女尸,此时,距离盗墓已经过去了三十九天,同行的法医都说没什么必要了。
可当人们将尸体挖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傻眼了,那具女尸竟然没有腐败迹象,依旧完好如初。
湖北荆州,四五月,以当时的气温和湿度,就算是具鲜尸也该烂的差不多的,可古尸竟然没有变化。
所有人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
为了一探究竟,当地请来了著名的病理学家武教授操刀解剖女尸。
令人称奇的是,武教授把蒸馏水注入女尸血管,蒸馏水竟然还可以流动。
后来专家确认,这具女尸距今约2300年,死亡年龄在70到75岁,女尸的生活的年代在战国中期,比马王堆女尸还早二百多年。
关于女尸为何不腐,专家解释说女尸在入殓前做了特殊处理,用中药熬煮而成的药液浸泡过。
专家的说法,与马王堆女尸的解释如出一辙,都是上古时期的神秘中药,具体成分无法测定,防腐方法早已失传。
在我看来,那就是尸解仙的法门,是真正的尸解仙。
这个案子还有很多疑点,第一,谁举报的盗墓贼?第二,写着古尸的大字报是谁张贴的?
盗墓贼做事隐秘,这种事情可能连自己媳妇都不会说,更不会告诉外人。
再有就是写大字报的人,肯定是参加盗墓的人才知道不腐女尸的存在。
种种线索摆在眼前,我不得不往李宜海的方向去想。
整个盗墓团伙只有李宜海外逃,也只有他最了解盗墓的过程。
可用常理根本想不明白盗墓贼头目为啥举报团队内的人。
那么,可以大胆想象一下,如果李宜海不是李宜海了呢?
李宜海的躯体内是另外一个灵魂呢?
这种设想常人肯定会嗤之以鼻,觉得许某人是在扯犊子。
可咱干过出马仙,亲眼看见过农村神婆被仙家上身。
仙家可以借壳人身,鬼魅未尝不可。
一想到这些,我的脚步越来越沉重,黑暗且幽深的隧道对于我来说,就是无尽的深渊。
可王把头信心十足,他说如果终点是我选定的地方,那么来回不到四十公里,争取一口气走完这一遭。
走了三个小时后,隧道内出现了石雕画。
浮雕画间隔几十米就有一幅,长度在三到六米,高度包含了整个墙壁。
浮雕画都是在石壁的基础上深雕无用的部分,好让图画凸出来,其内容,让花木兰面红耳赤。
如果把浮雕画比喻成春宫图,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尽是一些男女相逐的场景。
在成都新都区博物馆和四川省博物馆都有汉砖春宫图,官方名称桑林野合图,有兴趣可以搜一下。
而眼前的画面,和汉砖描绘的场景差不多,有人扇扇子,有人服侍,还有不同的运动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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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哥,你记忆力好,记着点,出去咱按照这个情景写剧本,东京,加勒比,那不得抢着买。”
“滚吧,你自己拍连续剧吧,就叫《四驴子探花》。”
“行,只要你投资,我真去当主演。”
我刚想说几句骚话,猛然发现花木兰斜看我一眼。
花木兰害羞了?
她会害羞?
于是,我顿了顿道:“老驴子,你是一点艺术细胞都没有,这是古代促进生育的方法之一,目的是祈求人丁兴旺,多子多福,是生殖崇拜。”
四驴子哼声道:“嗯,狗哥说的有道理,回去我建个小电影网站,然后说是效仿上古先贤,促进人口发展,你说行吧。”
花木兰冷冷道:“超生违法。”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我和花木兰逾越关系之后,花木兰连荤段子都不说了,原来,花木兰说的内容,能让四驴子望尘莫及,而现在,人家突然变成正经姑娘了。
走着走着,隧道两侧出现了巨大的石板,杨树叶形,有点像是花圈一样立在隧道两侧。
这些石板是一张巨大的脸,厚度大概二十公分,脸上只有眼睛和凸起的鼻子,至于其他五官,一概没有。
而且石脸的腮帮子都是凸起的,眼睛下面到脸颊是整体凸起的,眼睛是圆的,鼻子是三角形,要不是有鼻子,我绝不会往脸的方向去联想。
这种石脸并不恐惧,但看起来就是感觉不舒服,也说不上哪不舒服,总感觉心里有些发毛。
越往前走,人脸越多,有的是三五个堆在一起,有的是单独一个放在隧道边。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每次遇见石脸,我都会心乱如麻,全身都有触电的感觉。
我快走了两步,追上王把头道:“把头,我感觉不是很舒服。”
“嗯?你也有感觉?什么感觉?”
“这些石脸好像是活的,从他们身边过,我感觉空洞的眼睛里有东西。”
王把头深吸一口气,咬牙低声道:“我也有这种感觉,还有点窒息的感觉。”
“要不在前面休息一会?”
“行。”
我的潜台词是要不咱撤出去吧,准备充分再进来,不知道王把头是没听出来我的暗示还是根本就没想着现在出去,王把头直接说到前面休息。
又走了七八百米,眼前出现了一个大山洞,和蝙蝠洞类似,但没有蝙蝠。
山洞大概篮球场大小,高度七八米,中间的地面十分光滑,四周都是两米来高的台阶,在台阶上,还有两个类似于凉亭的石制建筑。
在凉亭边上,还有六个石墩子,高度在一尺左右,打眼一看,让人很容易想到码头固定船的船墩,有的石墩磨得和空竹似的。
和我想的一样,这条隧道原来应该是条水路。
王把头指着凉亭道:“走,爬上去,休息一会。”
等上了凉亭,我发现王把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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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心脏有点不舒服,吃了药,不碍事。”
“啊?心脏不是小事,咱们出去吧。”
王把头摆手道:“不用,我清楚自己的身体,就是没休息好,我躺一会,一会叫我。”
我们把背包铺在地面上,让王把头躺着休息。
张喜顺虽然年迈,但身体素质可比我们好多了,他也没坐下,而是站在一旁打量着这个山洞。
我走上前道:“垛爷,来过吗?”
“没有,你们走运了,能发现这地界,发财只是早晚的事。”
“您听说过这个地方吗?或者有什么传说?”
张喜顺无情地摇了摇头。
这时,花木兰小声道:“狗哥,你过来看看。”
花木兰指的柱子上有三列文字,能看出来是雕刻上去的,不知道是什么文字,或者说是不是文字,有点像是鬼画符。
“妹子,你认识这些文字吗?”
“不认识,每根柱子上都有,有可能是一种未被发现的文字。”
“你们看上面?”半躺着的赵悟空突然开口。
抬头望去,在圆顶的凉亭顶内侧,也有很多文字。
文字呈同心圆分布,一圈套着一圈,其间还有不规则的连线。
这些文字并不像是记录什么事情的文字,而是像是胡乱写在上面的文字,有的是单独的一个字,有的是三四个字聚在一起。
“狗哥,你看出来了吗?”
“这些文字不是一起写的,刻痕有深有浅,文字有新有旧。”
“对,你看看外侧那几个,痕迹很浅,好像是用石头胡乱划在上面的。”
我盯着文字,没在说话,想让王把头看看,而王把头闭眼休息,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花木兰道:“你这些不规则的连线,有点像是星象。”
“可能是,你认识是什么图吗?”
花木兰摇了摇头。
四驴子道:“还真有点像,你看那三处文字,用一条直线连起来的,我记得小时候天空中有三颗星星就是在一条直线上。”
我也看过四驴子说的那三颗星,很笔直。
“狗哥,是什么星象?”
“没,没见过呀。”
上面的连线毫无规律,除了那三颗笔直的星星,和类似北斗的连线,其他连线我是一个都不认识。
不过我觉得可能和尸解仙有关。
在道教中,尸解仙和星辰变化有很大的关系。
通俗来说,就是不同的星空位置会给人带来不一样的能量,比如月亮,月亮和地球之间的距离是不断变化的,有近地点和远地点,近地点时,月球对地球的作用力强,最明显的就是潮汐变化。
说夸张一点,太阳绕着银河系的中心旋转,在不同的星空,接收到的宇宙能量是不一样的。
听完我的解释,四驴子伸手点赞道:“傻逼。”
花木兰道:“狗哥,我想知道,这图能证明这地方有尸解仙吗?”
这倒把我问住了,我是先有了尸解仙的想法,才联想星图,如果先知道星图,我是想不到尸解仙的。
于是,我学着广东话道:“母鸡呀。”
花木兰瞪了我一眼,四驴子道:“王八犊子,你把尸解仙说的那么玄乎,到底有没有这玩意啊?要是有,对咱们有没有伤害?”
我对尸解仙的了解并不多,四驴子的问题,我没办法回答,如果真有尸解仙,最多也就是影响周围磁场,对磁场有个扰乱的作用。
不过磁场对于我们这些生龙活虎的小伙子,好像也不会造成什么伤害。
王把头开始有了呼噜声,我们这几天也没睡好,困意顿时上来了,王把头没说让我们什么时间叫他,我默认让他自然醒,于是我们也决定轮流守夜睡一会。
(身体状态不佳,明日下午更新。)
(日吹请滚我的小说,许某人才疏学浅,怕给日吹的狗眼看瞎了,想不明白日吹的爹妈有那两分半钟的时间干点什么不好,非得研究个日吹出来,王八犊子。)
(评论中有任何日吹或者亲日言论,全部拉黑,当然,你可以给我差评,也可以举报我,许某人宁愿被下架,也不希望评论中有日吹,那玩意,太脏,太埋汰。)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昨天看了评论很生气,万万没想到,现如今还有驴日的给鬼子侵华洗白,王八犊子。)
(许某人不是在说教,国恨家仇,血泪书写的历史不容篡改,凡为侵华洗白者,一概举报拉黑,没有人可以替无故死难的同胞去原谅王八操的鬼子。)
(...)
守夜不是防止危险的东西,而是为了防止张喜顺逃跑。
万一张喜顺出去和帽子叔一说,那么我们就是瓮中的大王八。
张喜顺反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找块地方直接睡。
我也想睡,可那群禽兽让我先守夜。
咱心里和明镜似的,王把头不一定睡多久,谁先睡,谁占便宜。
这几天太折腾了,我也是又困又乏,连花木兰都开始打呼噜,我的眼皮止不住地打架。
突然,王把头坐起来了,他疑惑地看着横七竖八的我们。
“我睡了多久?”
“不到一个小时。”
王把头干戳两下脸道:“都叫起来,继续赶路。”
“把头,您再歇一会吧,这几天太累了。”
“不累上哪赚钱去。”
说罢,王把头推了推身边的赵悟空,我叫起了其他人。
我把星图的事和王把头说了一遍,王把头并不感兴趣,他吩咐我们整理装备,继续往里走。
前面的路没什么变化,依旧是时不时出现诡异的石板人脸,还有十分诡异的壁画。
其中有一幅壁画是一堆骷髅的肩上抬着一副石棺,很奇怪,石棺上面没有图案,而且棺材板也没有合上,一个女人坐在棺材内,表情在僵硬地大笑,那笑容,宛如鬼魅。
每经过一幅壁画,我的胆气就减小一分,此时,我有一种草木皆兵的感觉,队伍中谁咳嗽一声,都会给我吓一哆嗦。
我知道这是心理暗示,就像电影《杀生》中的那样,一群人想要杀了牛结实,他们并没有用刀枪,而是用心理暗示,一群人说牛结实有病,说的人多了,牛结实也以为自己有病,没过多久,牛结实自己真的寻思出病了,结果死于非命。
可以说是杯弓蛇影,也可以说是疑心生暗鬼,看了这些壁画,我总感觉我们会出事,会死于非命。
还有一点,王把头的性格也变了,原来他是谨慎的一个人,现如今,有点像是莽汉,啥事情只图快,而不再考虑风险。
为了验证我的判断,我悄悄摸出了指南针,只看一眼,我心凉了半截。
指南针的红色指针来回跳动,在一点和三点方向来回抖动。
磁场不对劲。
我第一反应是有脏东西。
难不成王把头被什么东西附身了?
我回头看了四驴子一眼,四驴子心领神会,他加快了脚步,我俩换了位置,让我靠近花木兰。
花木兰看了一眼指南针,低声道:“怎么了?”
“磁场不对劲,附近可能有脏东西。”
“铁矿石,或者天然磁石都能产生这种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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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吗?”
“不确定,我也不希望你往灵异的方向去想。”
王把头突然回头道:“你们说什么呢?”
我举起指南针。
王把头冷冷来了一句:“可能是指南针坏了。”
说完,王把头将手中的指南针摔在了地上。
坏了?
不可能吧,这都是在户外店里买的最好的指南针。
我看向花木兰,示意她拿出指南针,花木兰默默摇头道:“别看了,确定磁场有问题,咱们也得往里走,还不如不知道。”
无奈,我只能放下心中想法,闷头跟着王把头前行。
走了不知道多久,眼前豁然开朗,手电光照上去,眼前是一个半倒塌的石头牌坊,牌坊下面是台阶。
王把头放大手电的光圈,牌坊后面十多米的地方是一个三米多高的高台。
高台呈圆形,直径最小十米,圆台上面还有一个小型圆台,直径五六米,上下两个圆台四周都有石制的楼梯,看起来像是大圆柱体上面放着一个小圆柱体。
小圆台上面立着一个宛如地动仪的物件,也是石制,高度两米多,中间粗,两头细,上面浮雕着密密麻麻的图案,图案很诡异,都是骷髅和小鬼造型,看起来像是无数小鬼缠绕。
再看周边,圆台外侧均匀地立着一人多粗的石柱,上面也是小鬼造型,有点像华表,上面还有四分之一圆弧形石壁。
华表外则是一棵挨着一棵的石雕树,树皮分明,枝丫尖锐,每一棵石树都像是有生命一样。
诡异。
眼前的场景让我觉得诡异,这是一座异于传统的墓葬。
王把头打量一下四周,谨慎地带我们走进山洞。
这时我才发现,山洞的石壁上有很多洞窟,洞窟里面是一具白骨,而且洞窟的布置毫无规律,有的在上面,有的连在一起,有的单独挂在山洞顶附近。
石窟里面的白骨全都是平躺造型,有的白骨上面还覆盖着玛瑙和玉器做的首饰。
我观察了几具白骨,身上的玉器都是一个样子,脸上有对应五官形状的玉器,玉器间有玉链相连接,脑袋四周还有一圈硬币大小的圆玉片。
脖子上带着玛瑙项链,前胸是两块半圆形的玉璧,肚子上是一个圆玉盘,双兔双脚上有一连串的玉环,手上三枚,脚上四枚,玉环之间也有玉链连接。
身体两侧还放着两个玉琮,一尺来高,中间是空心圆柱,外侧是六边形,上面雕刻着俊美的姑娘。
这些玉呈白、米黄、黄绿颜色,玻璃光泽,基本上不透光,隐约能看到玉中有带状结构,打眼一看就是古蓝田玉。
古墓和我想的并不一样,我以为会有青铜锁链吊着的悬棺,以为会有墓室分明的地宫,以为会有未知风格的陪葬品。
进来之前,我想过三星堆,进来之后,我觉得这不是一个墓,而像是一个祭坛,一个专门为墓主尸解成仙的祭坛。
在山洞里转了一圈,没有任何青铜器,除了那些玉器,基本上没啥值钱的陪葬品。
可以说,这个墓让所有人的心气都跌落到了谷底。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王把头转了一圈道:“不错呀,是个肥墓。”
我嘟囔道:“没青铜器,卖不上价呀。”
王把头瞪了我一眼,冷声道:“谁告诉你的,一共二十七个洞窟,一个洞窟里面的玉器最少二百万,你算算,这是多少钱了,半个亿了。”
我们点头没有说话。
王把头继续道:“咋地,受不了心理落差呀,半个亿不少了,在盗墓界都是天花板的存在,谁也不能来一个墓就上亿。”
花木兰道:“我觉得这像个祭坛。”
“管他是啥呢,咱们是盗墓的,你们说的尸解仙和盗墓没关系,咱们只拿值钱的东西,像这种没有铭文的古董,不用计较墓葬是谁,也不用考虑是否青史留名。”
我看向花木兰,花木兰的脸色不怎么好看。
四驴子道:“把头,圆台上面的那个是什么东西?”
王把头盯着圆台看了一分钟,嘶声道:“我也没见过,走,上去看看。”
爬上圆台,圆柱体给人一种压迫感,青石上面雕刻的图案都是呲牙的厉鬼,表情痛苦且诡异。
绕着圆柱体转了几圈,我确定这是个棺材,圆柱形的立棺,因为上面有盖板。
我和四驴子在下面驮着,让赵悟空爬上石棺顶。
“怎么样?”王把头问。
赵悟空磕巴道:“不,不对劲,盖板的图案和咱们在石亭里发现的图案一样,一模一样。”
说完,赵悟空站起身,看着四周,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
赵悟空转了两圈道:“那些石窟就是按照这个图形分布的。”
祭祀?
难不成周围那些白骨都是用来祭祀的?
不对呀,祭祀的都是奴隶,怎么会给奴隶的身上覆盖玉器呢?
突然,赵悟空大叫一声道:“垛爷呢?”
我们环顾四周,张喜顺竟然不见了。
王把头愤怒道:“许多,你去追。”
妈的,刚才的注意力都在古墓上,谁也没注意张喜顺。
花木兰说和我一起去追,我俩一路小跑进入隧道。
我们进入古墓也就二十分钟,以张喜顺的脚力,最多能跑两公里,只要我和花木兰一路跑,肯定能追上张喜顺。
花木兰这娘们体力真好,腿也长,跑了一公里后,我明显跟不上了,花木兰也没有要慢下来的意思,最后没办法,我硬拉着花木兰减速。
“狗哥,快点跑,咱们越慢,张喜顺跑得越远。”
“跟,跟不上了。”
“我去追吧,你快点走。”
我没松手,张喜顺年老也是个爷们,花木兰和他打照面,不一定能打过张喜顺。
花木兰大口喘气道:“放开我呀。”
“妹子,咱快走吧,跑我是跑不动了。”
我和花木兰快走了不到一公里,前面出现了灯光。
灯光回头照了一下,然后加快了晃动。
我俩来了个百米冲刺,按住了气喘吁吁的张喜顺。
花木兰二话不说,直接扇了两个大耳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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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喜顺上气不接下气道:“地,地母,咱们赶紧跑吧,晚了都得死。”
“谁是地母?”
“我,我听我爷爷说过,秦岭里面有地母宫,千万不能砸开石柱呀,地母出来,咱们都得死。”
“啪。”花木兰甩了张喜顺一巴掌,看得我脸都有些疼。
花木兰道:“不管是啥,跟着我们,保你儿女这一辈子衣食无忧。”
“挖不得呀,可是地母。”
花木兰还要打,我拦住道:“让他说完。”
张喜顺大口喘了几口气,惊恐道:“地母娘娘出来,秦岭地动山摇,千万不要碰啊,你们想死,我可不想死,你们放过我吧。”
我想了一下,地母娘娘是道家的,和褒国差了几百年了,张喜顺十有八九是在扯犊子。
于是,我也生气了,一言不发拉着张喜顺山洞走。
张喜顺断断续续说了他听来的传说。
在清末的时候,秦岭地区天灾人祸不断,大兽下山害人,人间常有瘟疫,反正就是民不聊生。
话说有一天,山上突然下来两个人,一叔一侄,二人自称是云游的道士,能驱魔降妖,能逆天改命,可以帮村民驱邪避祸。
当时百姓生活困难,说民不聊生也不为过,村民把这两个道士当成神仙下凡,对道士的吩咐也是百依百顺。
道士说村民不断地开荒,伤了地母的筋骨,所以才天灾人祸不断,只要村民都上山,不踩踏地母的身体,灾祸自然消除。
村民很是听话,不仅约定了不上山,还在进山口安排人值守,道士很满意,说要出去巡游,十年后再回来。
自从村民不上山,村子里果然好了起来,此后的一段时间,风调雨顺,无病无灾。
张喜顺说完,我都懵了,疑惑道:“你说啥呢?”
“嗨,你们相信我,真的有地母,千万不能动呀,当年我爷爷就是拿了地母的东西,哎呀,我也知道该咋说,那的东西不能碰呀。”
我和花木兰都没搭理张喜顺,关于这个传说,我听过十几个版本,都是换汤不换药,最早是从山东双乳山传出来的,都是道士告诫村民不要上山。
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那是盗墓贼给自己创造作案条件呢,只要村民不上山,盗墓团伙里连个放风的人都不用安排。
“求求你,相信我,你知道我爷爷怎么死的吗?”
我没好气道:“缺德缺死的。”
“七窍流血呀,动了地母,会招报应的。”
“嗯,你爷爷作下的孽,我就是你的报应。”
张喜顺和我说不明白,气的干瞪眼,我觉得他有一种秀才遇见兵的感觉。
快走到山洞的时候,只见一个光亮快速向我们袭来,我放大了光圈,四驴子跑得气喘吁吁。
我加快了脚步迎了上去。
“快点的,王把头疯了?”
“啊?”
四驴子表情惊恐道:“刚才,王把头突然目光呆滞,然后从包里抽出砍刀,对着空气乱砍。”
“把头说什么了?”
“啥也不说呀,我们说话他也不搭理,就是乱砍呀。”
“猴哥呢?”
“在那看着呢,你赶紧拿个主意。”
我们快步走向山洞,只见王把头蹲在圆柱石棺上面,狐疑地看着周遭的一切,看颜色,王把头已经换了一个灵魂。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王把头的眼神鬼贼鬼贼的,整个人更是像猴子一样蹲在石棺上,而表情却像是邪魅的狐狸。
单凭这一点,许某人断定王把头一定是招了脏东西。
张喜顺都快哭了,他崩溃道:“这弄的是啥事嘛,哎呀,说了你们也不信,现在好了,这可咋闹嘛。”
花木兰冷声道:“垛爷,你进去帮忙吧。”
“我不去,邪门啊。”
四驴子嘶了一声,张喜顺惊恐地看了我们一眼,随后无奈叹气,不情愿地进入山洞。
正当我想进入山洞的时候,花木兰拉住我,然后看向四驴子道:“驴哥,你和猴哥抓住王把头,把他绑起来,别绑太紧。”
四驴子看了一眼我,我低声道:“招脏东西了,绑起来也好。”
“卧槽,狗哥,你不是会发波吗?能治吗?”
我叹气道:“治不了,得带出去找高人,如果在汉中找不到,咱们得回趟东北。”
“操,那我先把他绑起来吧。”
四驴子进去后,我问道:“妹子,为啥不让我去?”
“你怎么想的?”
“招脏东西了,还能怎么想?”
“为啥只有把头招脏东西了?”
这题我会,咱干出马仙的时候也不全是糊弄人的,多少知道点东西。
脏东西专找磁场弱的人,我们四个年轻人,年轻人火力壮,磁场强,脏东西自然不会侵入身体,张喜顺干了一辈子活,精血旺盛,只有王把头,常年和古墓打交道,所以磁场相对弱一些。
花木兰听得直皱眉,我有从磁场分析到人体的五行,没等我说完,花木兰冷冷道:“你觉得王把头是招脏东西了?”
“肯定呀,看陪葬品的样子,估计是商朝时期的古墓,有可能更早,那时候秘术多。”
“招什么东西了,鬼魂吗?”
“可能是吧,你在广东肯定不相信,在东北,挺多人招过这玩意。”
花木兰认真道:“狗哥,我觉得你有点先入为主了,咱们是盗墓贼,王把头挖过的墓比咱们都多,为啥原来没事?也不可能是迷药之类的东西,咱俩出去追张喜顺了,驴哥和猴哥可是一直和把头在一起。”
“你啥意思?”
说完,我心里咯噔一下,如果是王把头是装的呢?
有了这个想法,我越发觉得王把头的种种行径十分可疑。
首先是这次盗墓的过程,王把头一直表现得很心急,这和原来的性格判若两人,其次是在石亭的时候,王把头说心脏不舒服,最后是这次癔症,综合起来,不像是巧合。
“狗哥,可能是我多虑了,我觉得王把头想报答黄老板的情谊,又不想入局太深,所以才演了这出戏。”
花木兰说的有道理,王把头表现得很积极,我们都看在眼里,等这趟活完事后,王把头说病了,那么就可以顺理成章地退出盗墓行业了,黄老板那边也有了交代。
“我觉得出去后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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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么说也是有底气的,到了王把头那个年龄,十个人中有八个心脏血管有问题。
高,果然是王把头,既把事情应承下来了,又可以金蝉脱壳全身而退。
如果真像我想的那样,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王把头,处心积虑?老谋深算?
花木兰道:“我觉得把头就是利用你出马仙的惯有思维去完成这个计划。”
我看了一眼花木兰,花木兰的表情有些无奈。
王把头在明,我在暗,站在黑暗的隧道中看了得有半支烟的功夫,我看明白了,王把头的表现得疯疯癫癫,但眼神中有一闪而过的镇定。
没错,王把头是在装疯,他听说了张喜顺的故事,又利用我出马仙的经历来演了这么一出戏,目的就想出去后全身而退。
“狗哥,接下来怎么办?”
“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王把头想退出去,咱们也没办法,这事别告诉驴哥和猴哥。”
“行。”
只要王把头决定要退出,我们是拦不住的,即使这次走不了,王把头也会用其他办法。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些事情,没办法改变。
事已至此,只能配合王把头继续演下去。
返回山洞,王把头挣扎得很厉害,四驴子紧张道:“狗哥,咋办呀?”
“把头气血弱,招脏东西了,先带出去再说吧。”
“东西怎么办?”
“放这也丢不了,先出去。”
“你不是出马仙吗?给看看呀?”
我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让他们收拾东西,赶紧出去。
随后,我又走到王把头身边,胡乱地念了一段我自己也听不明白的咒语,真是胡编乱造的,让我再说一遍我都说不出来。
念完之后,王把头冷静了一些,我又给王把头松开了绳子道:“天神地鬼赶紧走,等回去了送金山银山,走走走,跟我走。”
说完,我直接拉着王把头往外走。
被我这么一折腾,王把头也好了很多。
我更加确信王把头是装的,我念得那些东西,可以说是一点用都没有。
王把头应该知道我看出来他是装的,我没有戳穿也是表明了态度,愿意和王把头继续演戏。
出去的路异常压抑,我在前面开路,王把头默默在后面跟着,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或者说苦楚。
走到石亭的时候,我们睡了三个小时,然后一鼓作气走出了隧道。
此时,外面是黑夜,山风很凉,看了一眼时间,凌晨四点多,正是阴气最重的时刻。
给入口处做了记号,又用卫星电话在地图上做了标记,我们开始往外面走。
我们没敢进村子,而是直接绕到了路边,等了半个多小时,一辆农用四轮车带我们去了县城附近。
我们兵分两路,四驴子和赵悟空带着把头往市区赶,准备带王把头去医院做检查。
我和花木兰看着张喜顺。
张喜顺像是送瘟神一样道:“爷爷们,都出来了,地方也找到了,我一个字也不会说出去,放我走吧。”
“可以,选个地方吧,我给你买房子。”
“啊?你说的是真话?”
“真的。”
张喜顺咽了一下口水,试探道:“我儿子还有四十万房贷呢,你看…”
“我给你五十万。”
说完,我直接让张喜顺联系他儿子,张喜顺用我手机打了电话,儿子怀疑他被骗了,我说这是老汉的劳务费,相信他儿子将信将疑发来了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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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着张喜顺道:“垛爷,前几天对你动粗,我先赔个罪。”
“没啥,出来就好了。”
“我很认真说两个事,第一,如果你报警,我给你的钱是赃,得追缴,你儿子还得工作三十年还房贷,第二,你要是告诉别人这件事,我保证你家一口人剩不下。”
“放心,放心,这件事我带进棺材里。”
张喜顺的表情变成了讨好,我继续问:“你去哪?我打车送你。”
“不用不用,我自己走,娃娃们,深山不能随便进去,哎,你们也不听我的,那疯子,还有我太奶奶上吊,可都是真事呀。”
我没说话,给张喜顺拿了几百块钱,随后拉着花木兰走了。
我俩找了个带浴缸的公寓,得好好洗一下了。
花木兰洗澡的时候,我给四驴子打电话。
四驴子说一到医院王把头变得很激动,看见他俩就胡言乱语,说自己是太上老君下凡。
我让四驴子把王把头的电话开机,联系家人过来吧,然后找个护工,把王把头扔在医院就行。
这一天我们几个没干别的事,洗了一天澡,在公寓洗完去洗浴中心洗,最后连消毒水都用上了,但还是觉得身上有一股腥臭味。
蝙蝠粪在中药里叫夜明砂,入药的是晒干的,基本上没有味道,入口还有淡淡的甜味。
可发酵后的蝙蝠粪,气味直逼天灵盖。
晚上,我们买了很多烧烤带回宾馆,一边喝酒一边商量接下来的事。
四驴子道:“王把头挺有道呀,这一招金蝉脱壳,谁也没招,咱们怎么办?”
赵悟空问:“咱们不会误会了王把头吧。”
“不可能,咱俩刚给把头家打完电话,把头在汉中的亲戚就来了,太巧合了吧。”
花木兰道:“哎呀,别想王把头了,研究一下怎么把东西带出来吧。”
说完,所有人都看向我,我大口吃着羊肉串。
四驴子问:“给黄老板打电话了吗?”
“没有。”
“操,等啥呢?”
“咱们得有个初步计划呀,现在给黄老板打电话说啥呀?”
花木兰附和:“对,我也觉得不能总麻烦黄老板,狗哥什么意思?”
“王把头肯定是不想管咱们了,咱们得找个靠山。”
“这时候了,找谁呀?”
“就这时候好找靠山,咱们有现成的墓,相当于带资进组。”
四驴子问:“找谁?”
“万把头。”
我和花木兰几乎是同时说出这三个字。
此时,我们需要万把头。
我目前的计划是买几头驴,牵着驴进山,再把大石门给弄开,用驴来回运东西。
可我的计划只能把东西运出来,至于要运到哪里,或者说找谁出手,我还毫无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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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兰的意思是在附近租个楼房,先把东西运出来放楼房里面。
为啥非得是楼房?
因为有防盗门,对于我们来说,防盗门防的不是贼,而是邻居。
这边村子都不大,如果在村子里租房子,进进出出,肯定引起别人的怀疑。
只要把东西运出来,去哪卖就不愁了,找王把头,黄老板,或者万把头都可以。
但是这个过程中,没个明白人肯定不行。
王把头是铁了心要退出了,连圆台的石棺都没开就开始演戏,我们指不上他,或者说,这趟赚多赚少他根本不在意。
黄老板那边也不行,多少人盯着黄老板呢,而且黄老板也不会把精力都放在我们身上,要是能出一两个亿的东西,黄老板可能还有兴趣,一人分个几百万,我估计黄老板也不愿意折腾。
排除掉所有合适的人选,凭借着我们糟糕的人脉,能用得上的人,只有万把头了。
给万把头打电话前,我犹豫了,思来想去,我给黄老板发了消息,简单说了一下汉中的事,黄老板只回复五个字“自己看着办。”
我觉得黄老板是同意我找万把头了。
于是,我拨通了万把头的电话。
不知道是不是盗墓贼特有的习惯,陌生号码,前两个都不接,第三个接了不说话。
“万把头,我是狗子。”
“王八犊子,你小子又换号了呀?”
“换了,出了点事。”
“我说的嘛,给你打了几次电话都是关机。”
我先问了万把头的近况,王把头休息了几个月,年前年后一直在休息,手头有钱,但人总呆着,也呆不住。
万把头主动问我有没有活儿。
为了以防万一,我没直接说,而是问起了姚师爷。
万把头沉默了半分钟,随后电话那头传开了打火机和吐雾的声音:“哎,师爷败了,我也好久没联系他了,听说过年的时候和亲弟弟打起来了,被弟弟撵出来了。”
“他最近盗墓了吗?”
“还干老本行,在赤峰活动,挖出来东西都不够还利息的,也四处借钱呢。”
我一点也不觉得姚师爷可怜,有了钱拼命赌,如今的下场只能说是活该。
“你怎么样,有活吗?大小都行,快憋疯了。”
我玩笑道:“堂堂万把头,还能没活吗?”
“他妈的,原来和师爷走的太近了,现在找谁都以为我要借钱。”
“我在汉中有买卖,缺个把头。”
“妈了个巴子的,行呀,你小子现在牛逼了。”
我把汉中的事大概说了一遍,万把头说明天下午肯定到。
挂断电话,四驴子不悦道:“奶奶个腿的,我在想是不是咱们有问题,盗墓没多长时间,换了多少个把头了,咋就没人愿意和咱们搭伙呢。”
“没几个吧,最初的孙振国是姚师爷让咱们离开的,姚师爷是咱们主动离开的,王把头想退出不干了,现在换万把头了。”
“操,吕布才是三姓家奴,咱都多少姓了。”
“能赚钱就行呗,要是你爹三驴子能带咱们赚钱,我都和他拜把子,以后我叫五驴子。”
“滚犊子吧,我儿子叫五驴子。”
我笑了笑,实在理解不了四驴子家是怎么排辈分的。
吃饱喝足得好好睡一觉了,这几天的折腾,别说骨肉了,就是骨髓都疼。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万把头这个老光棍的速度要比我想得更快,挂断电话人家直接去机场了,半夜到西安,凌晨四点多,万把头给我打电话,说到楼下了。
我看着手机屏幕一脸懵逼。
花木兰抓了抓凌乱的头发道:“哎呀,好烦,刚睡着。”
我吸了吸鼻子道:“万把头积极,咱们配合吧。”
花木兰歪头看我道:“狗哥,我发现你现在和娘们的裤衩子似的。”
“嗯?啥意思?”
“爱装逼。”
我给花木兰点了赞,这娘们的脑回路真凶猛。
“你和万把头说得天花乱坠,等看到墓了,万把头得把你劁了。”
“女施主,不要说一些虎狼之词。”
花木兰生气地抓起衣服砸向我。
讲真,明明是孤男寡女,弄得和搞破鞋似的,睡觉前防着赵悟空,醒了还得灰溜溜地回房间。
楼下,万把头一手托着羽绒服,一手叼着烟卷,见到我后,万把头先拍了我两下道:“小伙子瘦了呀。”
“把头也瘦了,休息这段时间没少折腾呀。”
“叫什么把头,叫我老三,或者三哥都行,叫把头太生分。”
“走,上楼。”
“不上去了,约了个朋友,你跟我去吧。”
“谁呀?”
“原来的同事,一起跟姓杨的打过工。”
同事?打工?盗墓也能说得这么高大上吗?
和万把头抽了两根烟,闲聊了半个多小时,远处驶来了一辆面包车,开车的是个小老头,没有八十四也得有七十三,看长相,肯定是长在坎上了。
面包车闪了两下远光,我和万把头上车,万把头道:“老孟混得不行呀,还开破面包呢。”
“怂货,啥时来的?”
“真的刚到。”
这时,我才看清楚这个孟姓老人,第一眼是种地的,第二眼是钓鱼佬,因为他脑袋上带着头灯。
讲真,这个人要是在村口出现,那就是留守老人,要是在市区出现,可以称之为进城的民工,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盗墓的。
“许多,叫孟掌柜。”
“孟掌柜好。”
“啥掌柜的,叫我老孟头。”
孟掌柜绕了一大圈,带我们去了一个老旧小区,小区很老,楼道都没声控灯,孟掌柜直接打开了头灯。
孟掌柜在三楼租了个房间,估计是谁家老人去世了,儿女把房子出租了,打眼一看,都是上个世纪的物件,而且房间里阴冷阴冷的。
“你俩坐一会,我弄俩菜,咱们暖暖身子。”
别看孟掌柜很老,动作却很灵活,根本没有老人的那种迟疑。
冰箱里都是熟食,基本上只需要拍点蒜然后浇上酱油蒸一下就行。
我低声问:“把头,他是谁呀?”
“叫三哥,地头蛇。”
我心里一懵,在汉中这地界,哪个地头蛇还能大得过李建兴?
万把头低声道:“这老头鬼精鬼精的,一会别多说话。”
吃饭的时候,万把头和孟掌柜一直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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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说了很多以前跟着姓杨的事情,姓杨的落网后,万把头回了东北,后来机缘巧合下跟了姚师爷,而孟掌柜开始单干。
准确来说,孟掌柜干的不是盗墓的活,而是找墓的活。
孟掌柜说他有一份地图,西安、咸阳等等,反正那一片的荒郊野岭他摸得差不多了,哪有古墓他门清。
盗墓贼从孟掌柜这边买信息,和开盲盒似的,普通点的三五十万,大墓百十来万,要是像糖葫芦一样好几个墓串在一起,要价不低于二百万。
解释一下,西安那地界自古兴盛,有的风水好的地方,地下两米有墓,地下四五米也有墓,地下十几米也可能有墓。
孟掌柜不光卖墓的信息,而且还给盗墓贼牵线搭桥卖古董,他做得很大,已经不能用掮客来形容了,可以称之为垄断。
西安地界盗墓贼挖出来的东西,不经过孟掌柜的手都卖不出去,孟掌柜比姚师爷好一点,卖一批古董,他抽二十个点。
从话语中,我觉得万把头是让孟掌柜给我们找销路。
两个人对话也很奇怪,看起来是老朋友,但说什么话都是点到为止。
万把头没说墓在哪,也没说墓中有什么,只是说手里有一批玉器不知道什么价。
孟掌柜也不说价格,也不说看货,只说现在玉价一天一个样,得看买主眼缘。
一顿酒喝完,天也亮了,我和万把头告辞离开,又去早点摊吃了碗面。
可能是我先入为主的心态,感觉孟掌柜是个狡诈的人,朴实的外表下藏着一只狡猾的狐狸。
“许多呀,你是不是不喜欢孟掌柜。”
我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我也不喜欢他,不过赚钱嘛,也不能凭借个人的喜好。”
“咱们找他出货吗?”
“我想了一下,咱们运到外地,一是风险大,二是找不到买主,还不如在本地出手,老孟路子野,他有客户能吃下这批货。”
“咱也没说是什么货呀?”
“哼,古董行业,死人骨头都有市场。”
说完,万把头看着我道:“咋地,你有啥想法呀,有出货的路子吗?”
我挑了一下眉。
万把头哼哼两声。
要是有出货的路子,我肯定得这单买卖做完了再去找万把头。
万把头不愧是老光棍子,那是真有活力,喝完酒我只想睡个回笼觉,可万把头去了我们的出租屋,没有寒暄,直接分配任务。
我和四驴子去买驴,赵悟空带着万把头先去古墓看一下,花木兰去村子取车和买装备。
和四驴子去买驴,我总有一种带他找亲戚的感觉。
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哪买驴也是个难题,这玩意不像是牛羊,有专门的牲口市场,驴这东西,不好买。
而且我们要买那种干活的驴,养殖基地里的驴都没出过驴圈,肯定上不了山,而且也不容易驱赶。
在汉中逛了小半日,看到两头待宰的肉驴,那驴老得估计苞米都啃不动了,其中一头驴还是个豁牙子。
最后多方打听下,我和四驴子去了偏远的村子里,村子里确实有驴,问了几家,人家只卖小驴驹,大驴不卖。
咱也不知道驴啥价,寻思三五千块钱一头差不多了,没想到小驴驹人家都要六千。
村民问我们买驴干啥,咱也不能说买驴上山盗墓,正当我词穷的时候,四驴子一把搂住我道:“那啥,我这兄弟有点男人的难言之隐,想找头驴补补。”
村民不解道:“啥意思?”
“那啥,我兄弟男人方面有点问题,祖传的,想找头健壮的大公驴补补。”
村民不怀好意地笑了笑,给我们指了一户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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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公驴真健壮,比正常的驴大两圈,一群人围观造驴过程。
其实驴都不如好老爷们,一分钟左右就完事了。
四驴子道:“狗哥,不吹牛逼,这驴配上花木兰的手艺,绝对能让你升天。”
“滚犊子,赶紧看看哪头驴和你看你对眼了,咱们请回去,当成你爹供着。”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看向我们。
一老汉问:“你们是干啥的呀?”
我尴尬地笑了笑道:“想买头驴。”
“不卖驴,咱就给驴配种。”
“这头驴你多少钱卖?”
老汉生气道:“听不明白话吗?不卖驴。”
“两万。”
老汉犹豫道:“我这驴,配一次40,一年春夏两季,早晚两次,也能闹两千块钱。”
“三万。”
老汉急了,不是因为生气,而是怕我后悔,他也不管驴是否完事,牵着缰绳就把大公驴从母驴身上扯下来了,然后将驴缰绳递给我。
他妈的,价格给高了。
花了五万块钱,在老汉这买了一大一小两只驴。
我说转账,老汉不同意,非得要现钱。
没办法,我和四驴子又去县城取了钱,随后又找了车拉驴。
驴不能拉到古墓附近的公路上,那没村子,古墓附近的村子我们也不敢去,容易别人盯上。
我们让司机把驴运到了古墓附近的镇子上,剩下的路我俩牵着驴走。
花木兰买了摩托车,万把头的意思是用驴把摩托车零件运上山组装,然后骑摩托车进隧道,要不来回四十来公里,驴也受不了。
当夜,我们牵着驴上山,可这驴也不老实,发情期的大公驴动不动就叫唤一阵,叫得我们心里发毛。
三辆摩托车加上汽油和其他装备,我们一共运了六趟,老人说得真对,只要是人能走的路,驴也能上去。
大公驴不光配种厉害,干活也有劲,不拉着点,那驴都想小跑。
半个晚上,我们运完了所有装备,寂静的山区,驴突然来一嗓子,估计能传出十里地去,我和四驴子带着驴又往山里走了两公里,找了个避风的地界把驴拴上了,又喂了点苞米。
这两天可得把驴伺候好了,因为我们出去还指着驴拉古董呢。
返回的时候,万把头正在组装摩托车,他嘶声道:“隧道真有二十公里吗?”
“差不多吧。”
“天然的吗?”
“说不好,感觉像是天然的,然后地面是人工打磨过的。”
万把头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还真是新鲜事,没见过这样的墓。”
我也没见过,在古墓中骑摩托车的盗墓贼,我们应该是独一份。
“里面就一个山洞吗?”
“对,山洞像是人工开凿的。”
万把头疑惑道:“那不对劲呀,如果是地下河,应该贯通的呀。”
我也不确定里面有没有通道,第一次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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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装完摩托车,我想回去睡一觉,因为太累了,可万把头非要先进去看看。
骑着摩托车进隧道,也得一个多小时才能到山洞。
万把头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墓葬,看得直皱眉,我和他说尸解仙,万把头根本不信。
我们仔细找了一圈山洞,确实没有其他出口,万把头看了看周围的洞窟,又看了看圆台上的石棺,疑惑道:“这地界你们怎么找到的呢?”
没有人能解释明白怎么找到的,全都是用命找的。
万把头笑道:“别闲着呀,把各个洞窟中的玉器归置一下,一具白骨上的玉器装一个袋子里。”
“不先打开石棺看看吗?”
“先把能装的都装上,运到外面,等到了晚上,咱们再用驴运出去。”
“连轴干呀?”
“早点干完,咱们能去石门那边眯一会。”
虽然不愿意,但不得不承认,万把头的说法是对的,这玩意就怕夜长梦多。
我们依次从各个洞窟中的玉器搬出来,玉琮这玩意真重,一根得有四十来斤,一个洞穴里就有两根,其他玉器不算,光玉琮就有一吨多,摩托车都得拉冒烟了。
此时,我真希望摩托车是印度产的,因为那边一个摩托车可以坐七八个人。
打包完玉器,我们开始往外拉,玉器带着往摩托车两边的框里一扔,我们直接开始飙车。
果然是科技改变生活,原来褒国人乘船进来,我们骑摩托车进出。
只运了三趟,我们就把所有东西都运粗来了,玉器袋子在石门附近堆了十几米长。
干完这些活,我体力也到了极限,万把头想进去把棺材打开,等到晚上一起运出去。
我是真不想动,隧道内都是摩托车的尾气味,再进去我都怕中毒。
见没人回话,万把头直接把我拉起来,然后让他们几个原地休息。
没办法,许某人只能硬着头皮上。
本想让万把头带我,我坐车也能迷瞪半个小时,可万把头非得说骑两辆车进去,有东西也好拉出来。
万把头是对的,只是他没考虑我最近这段时间的身体状态,此时,我眼前都是一黑一白,感觉随时会背过气。
单拿这两天来说,昨天晚上吃烧烤,和花木兰斗地主,凌晨四点接万把头,然后喝酒、买驴,又牵着驴走了几公里,拼了半晚上摩托车,骑了半晚上摩托车,累得我许某人都罗圈腿了。
对于万把头来说,他只是熬了一个通宵了,而我是两个通宵加上十来天的折腾。
啥好老爷们这么折腾,那尿尿都得分叉。
迷迷糊糊跟着万把头进入山洞,万把头爬上圆柱石棺,石棺盖很紧,而且也没有着力点可借力,也是我俩决定大力出奇迹。
先用喷枪烤石棺,烤烫了后再泼水瞬间冷却,重复了几次,我和万把头抡起了大锤。
石棺真是坚硬,大锤砸得我虎口都疼,砸了十来分钟,石棺才出现裂缝隙。
随着咔嚓一声,石棺碎了一大块,用撬棍撬出裂块,只见里面是木头。
石棺里面是木棺?
都这时候了,是啥也得砸了。
用了一个多小时,我们砸碎了石棺,里面是一口斜着立起来的木棺。
不知道放了多久,木棺都有些石化了,很坚硬。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万把头看了几圈,皱眉道:“狗子,你见过这种墓葬吗?”
“尸解仙嘛。”
“别他妈和我扯犊子,哪他妈有仙儿,咱哥俩刨开看看?”
“刨呀,不刨进来干啥?”
万把头盯着我,我懵逼地看着他。
“你狗日的,看我干啥?动手呀,抡洋镐呀,等我干活呢呀?”
不是许某人不爱干活,是他娘的不睡觉,脑子都上锈了。
刨棺材的时候,我问起了王把头。
万把头说王把头一直搞小圈子,是好事,也是坏事,从来不和生人搭伙,不过也正是因为这种方式,王把头的圈子也越来越小。
如果不是遇见我们几个,王把头可能早就收手了。
不过王把头是众多盗墓把头中顶部的存在,能力和谨慎程度,没几个人能超过王把头。
而且,王把头是真正的赢家。
万把头说盗墓也是一种赌博,赌自己能多赚钱,赌自己不会落网,不过大多数盗墓贼都不会主动收手,拼命赚钱拼命干,干到最后全充公。
这是每个盗墓贼的结局,每个盗墓贼自己也明白,只是真金白银埋在地下,没有人能忍得住贪念,总想着再盗一个,再盗最后一个,没事,再盗一个,不到案发是没办法停手的。
而王把头,确实有毅力,能戒了盗墓的瘾,赚到的钱也能落袋为安。
“三哥,你赚了多少钱了?”
“加起来得有几千万了,不过没攒下。”
“干啥花了?”
“吃喝玩乐呗,我不像你,给自己留后路,吃喝玩乐都体验过了,等到案发那一天,我也没啥遗憾。”
“咱们挖术赤墓那姐姐呢,我看你来不像是亲戚呀。”
万把头笑了笑,没说啥,比划着让快点刨。
棺材的木质很硬,有种石化的感觉,刨了十多分钟,才开了个小孔,奇怪的是里面没有液体渗出来。
我想错了?
难道不是尸解仙?
那我就没啥怕的了,抡起老洋镐铆劲刨,先刨几个窟窿,然后用大锤直接把中间的部分砸掉。
等所有拆开一面棺材板子的时候,我一阵反胃。
棺材内不是尸体,而是一个一人多高的俑,或者说,长得像是蝇蛆一样的东西,中间粗,两头细。
万把头瞪眼睛道:“狗子,这是啥呀?”
“不,不知道啊。”
万把头惊恐地看着惨白的人俑,强忍恶心,咬牙道:“妈的,拆开看看。”
我和万把头戴上手套,轻抚俑上面的灰尘,奇怪的符号露了出来。
符号不像是文字,可以说毫无规律,随机分布,有的是半圆,有的是正正方方的图案,还有巴掌大小的诡异图形,看起来有点像是迷宫。
人皮,是人皮。
难不成是用人皮把墓主包起来了?
没听说过这种墓葬风格呀。
我俩合力将俑拖了出来,隐约中,我听到里面有一声沉闷的叹息声。
顿时,我和头发都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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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你听到了吗?”
“有动静,这里面好像有水,挺沉啊。”
“听说尸解仙这东西,会上第一个的身,借壳生存。”
“放屁,你躲开。”
万把头没有层层拨开人皮,而是直接用匕首划开外面的人皮,一层又一层,好像拨不完似的,渐渐地万把头也没了耐心,直接一刀捅了进去,液体随之流出。
液体有一股复杂的香味,其中最突出的就是藿香的味道。
王把头咬着牙,沿着破洞左右划,扩大洞口。
等全部划开的时候,里面的场景出乎意料。
没有尸体,而是一整块白色的油脂,油脂好像是猪肉一样,雪白无瑕,连个黑点都没有。
万把头看了我一眼,随后拿工兵铲刮了刮,一张人脸漏了出来。
湿尸,而且还是女尸。
女尸一脸富贵相,面容娇媚,看年龄在四十岁左右,闭着眼睛躺在石台上,宛如睡着了一般。
万把头也不客气,伸手摸女尸的脖子,来回抓了好几把,什么都没有。
“他妈的,首饰呢?”
“我刮刮看。”
说着,我拿起工兵铲,沿着脖子往下刮,女尸身无寸缕,除了头发和眉毛,其他毛发也没刮干净了。
万把头骂道:“他妈的,白费力气了。”
此时再看女尸,真的不像是尸体,皮肤有弹性,有那么一瞬间,皮肤好像还在出汗,上面有一层薄薄的水珠。
万把头不死心,又去看棺材里面,结果什么都没有。
“白他妈折腾了。”
“三哥,真的可能是尸解仙。”
“管他什么仙,活了吗?”
为了印证我心中的想法,我轻轻拨开女尸的眼皮。
没错,是双瞳。
也就是传说中的重瞳子。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双瞳是眼睛里有两个瞳孔,有的是大圈套小圈,有的是呈倒着的8字型分布。
在古代,双瞳被誉为圣人的代表,历史上也有很多名人是双瞳,比如:仓颉、舜帝、晋文公、项羽、王莽等等。
据说能成为尸解仙的人都是双瞳,他们可以用第二个瞳孔看到人世间谁符合自己的修为,然后便将那人炼成仙丹,助自己修仙。
以人为丹,食之可成仙。
这是成为尸解仙的第一步,除了服用仙丹,双瞳人还要专门杀一些罪大恶极的人,目的是惩恶扬善,将祸害送入地狱,反正就是做一些神仙该做的事。
我看着眼前的女尸,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根据目前的消息,这具女尸,可能是最接近尸解仙的一位了。
突然,万把头用匕首撬开了女尸的嘴,随后将食指和中指伸了进去,搅合两下,竟然从口中夹出来一只玉燕。
“三哥,你干啥呢?”
“盗墓呢,还干啥呢,再检查一遍,没东西,咱们也撤退了。”
说着,万把头用毛巾擦了擦玉燕,随后按在了手电上。
“玉质不错呀。”
“把头,咱们走吧,这是尸解仙。”
“啥也不怕,你就是信那玩意,假如里面雅典娜,你小子都得把尸体翻过来看看有没有肛塞。”
我咬了咬牙,没再说什么。
万把头说既然盗墓了,就不能相信怪力乱神的东西,就算那玩意真有,也不能信,人越慌,邪魅的气焰更嚣张。
我比万把头还懂其中的门道,只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奇怪的尸体,心中不免发慌。
(相面算卦修鞋配钥匙,自己做的小叶紫檀手串,开光手串,请找穷逼的许某人,绿泡泡:xugouerxuduoqian许狗儿许多钱的拼音。)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万把头觉得古墓中不应该只有这些东西,他顺着岩壁仔细查看,每一个洞窟都检查了一遍,看看有没有其他通道。
我已经检查遍了,四周是洞窟,上面是倒吊着的石头树,除了那一圈华表一样的东西,也没啥摆件了。
“狗子,这墓不对劲呀,光有个娘们,爷们呢?”
“褒国是母系国家,女人当家作主。”
“那也得有爷们才是,啥年代的?”
“看华表上面的纹路,有可能是商代中期的,或许更早,但没有相关文物佐证,我也不确定。”
“我觉得像是夏朝的,就他妈玉器多,连个青铜器都没有,难搞啊。”
一堆玉器,什么年代的都能值点钱,而且这是古蓝田玉,和氏璧,传国玉玺,用的料子都是蓝田玉。
这还是古蓝田玉,那就更值钱了。
时至今日,人们也没找到古玉矿床,秦朝之前的蓝田玉在哪开采的,更是无人知道。
“狗子,你看这高度能有多少?”
“十几米吧。”
“山多高?”
我懵逼道:“一二百米?二三百米?问这个干啥?”
“我觉得上面不是树,而是树根,从山洞里取在山洞里汲取养分的意思。”
“没那么邪乎吧,咱们也没发现上去的路呀。”
万把头摇了摇头,默默点燃一支烟。
我又仔细看了一圈山洞,上面有洞窟,但洞窟都是死路,我挨个检查过。
不过万把头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开始觉得四周的是树,但万把头提出树根之后,我越看越像是树根。
难不成山洞外面还有墓?
“狗子,走了,先出去,弄了个玉燕,也没白来。”
我没好气道:”这东西可不好拿,两辆摩托车装不下呀。”
万把头毫不犹疑地给了我一杵子。
此时我又累又乏,心中有万千疑惑,也得睡醒了再说。
等我们赶到石门的时候,那三个人睡得呼呼的,呼噜一个比一个响。
摩托车发动机的声音都没吵醒他们。
万把头道:“你也睡一会吧。”
“你不睡吗?”
“我出去找个厢货,晚上咱们直接把东西运走。”
“你要出去?”
“对呀,不出去,上哪找厢货去。”
我想了想道:“算了,我还是先守一会吧,没个放哨的人可不行。”
万把头没说什么,撂下句“我走了”直接钻出了石门。
我想放哨,可那三个人的呼噜和交响乐似的,我眼睛上更是涂上了502,根本睁不开。
去他妈的,睡吧。
可真是秒睡,上一秒我还有意识,下一秒我就和七仙女摘仙桃去了,两个仙女伺候我吃桃,四个仙女给我跳舞,好不快活。
正等我洋洋得意的时候,一个仙女突然捂住我的嘴巴,连鼻子都掐住了。
我猛地惊醒,见花木兰一脸惊恐,四驴子和赵悟空也狐疑地盯着外面。
我用口型问:“咋了?”
“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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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花木兰摇了摇头。
不应该呀,荒郊野岭的,谁能来这呀。
我缓慢起身,蹑手蹑脚走向洞口,外面果然有人在说话,说的还是四川话。
“龟儿子,是不是找错地方喽?”
“咋个可能咧,地图上上的山,明明是这一块,肯定没错。”
“还有条河咧。”
“干了。”
“妈卖......”
透过小洞,我都看到了那几个人的脚,他们就在洞口附近来回晃悠,最少有三个人。
什么人?
也来盗墓的?
不会这么巧合吧。
他们提到了河,应该是古地图,能这个时候进山,除了盗墓贼,没别的可能。
地图能详尽到连石门都画出来?
我看向花木兰,花木兰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轻举妄动。
我觉得他们想破脑子也不会想到石门是泥沙掩埋了。
不过有露出来的洞口,发现我们只是时间的问题。
目前这群人的目光都在石壁上,但只要低头看,发现洞口不是一件难事。
要命的是我们不知道对面有几个人,要是三个人,我们胜算很大,要是更多的人,我们火拼赢了也得受伤。
同时,我心里也画了魂,怎么会这么巧合呢,第一次上山的时候遇到了湖南兄弟,这次进隧道,又碰到一群拿地图的人,他们哪来的地图呢?
或者说,怎么盗墓贼都聚在一个时间段了?
此时,我们连打个喷嚏都不敢,连呼吸都在控制,等了十来分钟,那群人走了,可能是上山了。
花木兰低声道:“狗哥,怎么办?”
“出去呗,不行就火拼。”
“躲一下不行吗?”
“他们发现驴只是早晚的事,咱们藏不住了。”
我看向四驴子,四驴子抽出了砍刀。
我们钻出洞口,然后迅速趴在地上,抬头望去,有五个背着大包的人正在上山。
四驴子道:“要不打个招呼,探探口风?”
“等会,我先给万把头打个电话。”
万把头知道情况后,告诉我们不要乱来,不行就跑,他尽快赶回来。
我看向四驴子道:“吼一嗓子吧。”
“喂,你们是干什么的?”
那几个人迅速蹲下,寻找掩体,下意识地反应,不是盗墓贼也得是做了亏心事。
我也吼了一声:“这不让上山,赶紧下来。”
那几个人也站起来了,聚在一起说了几句,然后大摇大摆地下山。
我们也做好了准备,砍刀就放在一旁的草里。
这五个人都是四十左右岁的人,看面相,不像是专业盗墓贼,脸上没有盗墓贼的凶狠。
在距离我们五六米的时候,他们率先摸出烟,笑着走向我们。
我们也没放松警惕,纷纷说不抽烟。
他们点上烟道:“你们是村民吗?”
“救援队的,这不让上山,赶紧下去。”
花木兰帮腔道:“你们这些游客,只顾自己快活,根本不管给别人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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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脸色阴沉的男人道:“救援队?来山里找什么?”
“老乡的驴丢了,找驴。”
他们中有人附和:“是听见驴叫了。”
花木兰生气道:“你们赶紧走,不走我就报警了。”
那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笑道:“行,行,这就下山。”
说完,他们直接走了,走的时候,眼睛还时不时地往回瞟。
可没走几十米,他们又回来了,笑里藏刀道:“你们是哪个救援队的?”
“汉中救援队的,怎么了?”
“没事,我就问问,你们怎么没穿制服?”
四驴子不悦道:“找个驴,穿什么制服,你们到底走不走?”
另一个男人道:“小兄弟,咱们有缘,有一桩买卖,你想不想做。”
“不做,赶紧走。”
说着,四驴子还拿出了电话。
“哎哎哎,领导,别生气嘛,我这有份地图,是个古墓的,你们要不要,便宜点卖给你们。”
我冷声道:“不要,赶紧走,一会队长来了,把你们带到派出所,肯定定个寻衅滋事的罪名。”
寻衅滋事是万能罪,这玩意狗都害怕。
男人憨笑两声道:“你先看看再说。”
我觉得事情很奇怪,既然想卖地图,岂会有先给人看的道理。
男人打开了地图,和湖南兄弟拿的地图差不多,都是羊皮地图加上烙铁刻画的,不同的是这幅地图更详尽,画了山和河流,在河流的一边还标记着一个点,除了这个点,也没别的东西。
打眼一看,这个点就是我们进去的石门。
我不耐烦道:“你们到底走不走,不走我们报警了。”
这时,一男人埋怨道:“我就说不要这地图,你们不信,这下好了,砸手里了。”
另一个男人不死心,继续道:“这地图里面有一份宝藏,我们人生地不熟的,你们是搜救队的,熟悉地形,便宜点,把地图收了呗。”
“不要,咱们一起走吧,出去见官。”
“别别别,我们走,我们走。”
我们几个也跟在他们身后。
根据他们自己交代,在广元,有一伙湖南人和他们打麻将,后来输的多了,就拿地图来抵债,说等几天回赎,可等了十来天,也不见那群湖南人回来。
当时湖南人说地图里有个大宝藏,几个人一想,广元里汉中有不远,就过来看看宝藏,结果啥也没找到,还遇见我们了。
其中一个男人不断地用言语暗示,只要十万块,地图就是我们的了,还说那群湖南人欠他们二十五万,到时候可能会拿钱过来赎。
他们说的话,我连个标点符号都不信,这是个局,一个专门为我们量身打造的局,只是,我还不知道谁是布局人。
(要过年了,狗子又开始要饭了,做了一批小叶紫檀手串,有需要的义父V我。)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在我心里,一共有两个可疑人员。
第一个是张喜顺,他知道洞口在哪,而且他祖上干过马帮,各种歪门邪道的事都有耳闻,可张喜顺不知道有地图的存在。
第二个是李建兴,他和湖南人接触过,也知道地图的事,不过他不知道石门洞口在哪,况且,以李建兴的财力人力,会玩十万块钱的局吗?
根本不可能。
两个人都有可能,但两个人都有足够的不成立理由。
思来想去,我想到了一种可能,当初李建兴在派出所门口接我们的时候,有手下把张喜顺送回村子里了。
在沙场的时候,也有手下看到了湖南兄弟拿地图。
那么,做这件事的人只能是李建兴的手下。
只是,我不确定李建兴是否参与进来了。
我想,大概率不会,第一,我们是黄老板的人,第二,李建兴不会贪图这点蝇头小利的。
如此一想,问题就简单了,这群人是李建兴手下私自找人敲竹杠的。
我走到四驴子身边,低声说了我的想法,四驴子大眼睛一瞪,想要发作,我小声道:“别闹,智取。”
“熊人熊到家了,智取个毛线。”
这是我推测出来的想法,不一定是真的,而且事情闹到李建兴那里,鬼知道他是帮一面之缘的我们,还是护着朝夕相处的兄弟。
“那你说,咋智取?”
“把话点明白了,让他们自己决定呗。”
四驴子像看傻儿子一样看着我。
我笑了笑,高声叫住了前面的几个人。“等会,走那么快干啥?”
“你们不让进山,出去还不快点。”
“地图我要了,十万块是吧。”
“啥子?要地图了?”
我点了点头。
几人大喜过望,慌忙拿出地图,递了过来。
我没有接,他们愣了一下。
“地图我可以买,十万块,你问问提供地图的人,这钱是给李总还是给你们。”
一男人激动道:“给,给我们啊,我们卖你的。”
我摆了摆手,比划着下山,等出去后再说。
到了山下,他们还是想直接交易。
“几位老哥,咱可说好了,要是不打电话,有命赚钱,可不一定有命花,你们商量好了。”
“啥子意思?”
“你提供地图的人打个电话,问问钱是给李总还是给你们。”
此时,这几个人明显胆怯了。
四驴子怒吼道:“我祝你四季花开,大吉大利。”(骂人的话)
这几个人没还嘴,反而表现出了犹豫。
能看得出,这几个人也不是一条心,我笑道:“你们打个电话吧,对你们都好。”
那几个人向前走了几步,嘀嘀咕咕说着什么话,应该会有分歧,表情变化多端。
不多时,一个男人走出去二三十米,开始打电话,不到半分钟,那男的飞快地跑了回来,把电话递给我道:“孙哥想和你说话。”
我故作深沉道:“谁呀?”
“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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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许多,你是谁?”
“许爷,兄弟一时糊涂,高抬贵手,高抬贵手,这事就不要麻烦李总了。”
“还有几块地图。”
“六块,我一起给您送过来,您高抬贵手,放兄弟一马。”
“原来在山西的时候,你们李总最厌恶吃里扒外的人,你好自为之吧。”
我把电话还了回去,那人嗯嗯啊啊答应几声后,笑着道:“许老板,您等一会,地图马上送过来。”
我阴着脸道:“来吧,把事情的始末说一遍。”
此时,我心中还是惊喜的,没想到真让许某人猜对了。
根据那人自己交代,被称作孙哥的人是沙场里面的保安,那天也见过面了,不过不是他送的张喜顺。
在沙场,孙哥知道湖南兄弟是盗墓贼,也知道我们是盗墓贼,于是,他想捞点油水。
放跑湖南那波人后,孙哥又找到了他们,觉得他们身上还得有地图,于是把他们打了个半死。
湖南兄弟交代,宾馆还有地图,孙哥又去宾馆拿回了剩下六张地图。
原来,地图是一块裹尸布,湖南兄弟为了方便运输,裁成了九块,一块被我们抢走了,六块在宾馆,还有三块没什么价值,被他们扔了。
等孙哥做完这一切,我们已经从孙建兴那离开了,孙哥不死心,又找到了送张喜顺回村的人,旁敲侧击下知道了张喜顺家的地址。
后来,孙哥找了五个人,逼迫张喜顺带他们进山,就是那五个得了狂犬病的人。
那五个人进去了,孙哥焦急等待,寻思能发大财呢,可迟迟不见人出来,于是,孙哥经常去张喜顺的村子蹲守。
终于,张喜顺回家了,孙哥立马过去问,连吓唬带蒙骗,张喜顺说了实话。
孙哥知道了里面的凶险,也不敢找人进去了,他脑袋反应快,从老家招几个人给我们演这出戏,想让我们十万块钱收了地图。
高,真高。
那个被唤作孙哥的人真有手段,脑子也不是一般地好使。
半个小时后,孙哥和万把头前后脚来了,孙哥各种鞠躬,就差磕头了,他说自己最近输了太多钱,想赚点快钱。
我问他不怕李建兴吗?
他说当然怕,只是想赌一把,赌我们出手阔绰买地图,他也是没办法,赌博输了很多钱,被债主逼得没招了。
早就知道真相的万把头面无表情,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我看向万把头,万把头示意我处理。
我冷声道:“你们走吧,把好你们的嘴,事情泄了出去,谁也别想好过。”
“放心,放心,一定。”
“滚。”
那几个人慌慌张张走了。
四驴子生气道:“操,麻烦,为啥不直接告诉李建兴?”
花木兰道:“六个人,全都得弄死呗?留活口,再告诉李建兴,李建兴收拾他们,他们阴咱们一下,咱们都没处躲,肯定得进去,雷悬在头顶才最有用。”
万把头摆手道:“小姑娘说的对,天色差不多了,你俩去牵驴,咱们回去收拾东西,一会天黑了直接动手。”
我和四驴子去牵驴,只一夜不见,驴已经脱相了,瘦了一圈,鼻子还淌水,大黑驴再也不复往日配种的雄风。
这一宿,大黑驴可真是累坏了,走路都开始打晃,一方面是我们的原因,一方面也怪那老汉,为了四十块钱,真是往死了用啊。
我们将所有东西都运到了租的房子楼下,为了以防万一,万把头直接找了床被子,要睡在车厢里。
大黑驴也让我们送回了老汉家,不是去退驴,我们借口大黑驴不吃东西,让老汉帮我们养几天,给五百块钱,老汉乐乐呵呵。
干完这些活,许某人啥事都不想干,就想好好睡一觉,冲个澡,空调二十五度,睡他个地老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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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睡觉,但又睡不着。
一闭上眼睛,地图就浮现在我脑海里。
那地图根本没啥作用,古褒国的地图,有城池,有河流,有两个特殊的标记点,一个是石门,一个是我们第一次进山去的地方。
讲真,拿到这份地图,我第一反应也是进山去找古墓。
用正常脑子来分析,古墓一定在山里,而不可能在河边。
只是,谁能想到,第一个标记点是第二个标记点的入口呢,谁又能想到古人走水路进古墓呢。
况且,那还不一定是个墓门,万把头说完后,我更觉得那个山洞就是提供养料的土地,而山洞外侧才是古墓的分布区域。
如果把我们去的地方称之为祭坛,那么在祭坛里摆上贡品人牲就顺理成章了。
突然,花木兰进了我的房间,我皱眉道:“咋地了?”
“来呀,斗地主。”
“不行呀,斗不动了。”
花木兰轻蔑一笑,斜眼道:“啥也不是。”
“别他娘的学俺们东北话。”
花木兰直接钻进了被窝。
“妹子,我是真不行了,要散架了。”
“滚吧,你以为老娘馋你身子呀,老娘是来看看外面的。”
“看什么?”
花木兰神秘道:“哎,你说,万把头不会跑了吧。”
我深吸一口气道:“跑不了,咱们都是捆绑的,跑什么。”
“万一呢?”
我没搭理花木兰,花木兰生气道:“不和我说话,那斗地主,来来来。”
“来,你说,你怎么说,我怎么捧。”
“那个孟掌柜是谁呀?”
“西安的地头蛇,盗墓贼挖出来的东西,他得过一遍手,卡点油。”
“要不你联系一下赵母呢,问问有没有渠道,万一孟掌柜不收,咱们能找到下家。”
我不悦道:“大姐,赶紧睡吧,醒了还得去山洞呢,摩托车在里面呢,要是被发现了,顺藤都能摸到咱们。”
“先给赵母打个电话。”
“不打。”
“来来来,斗地主。”
我咬了咬牙,在花木兰和赵母之间,我选择了赵母。
“妹子,猴哥稀罕你,你也算是个儿媳妇了,你打电话呗。”
“我说啥,说你儿媳妇陪别人睡觉呢吗?”
我认输了,赵母很快接通了电话,先确认身份,然后我把这边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说的我都困了。
尤其强调这批玉器可能与长生有关。
可赵母对玉器并不感兴趣,我试探了几次,赵母拒绝的很干脆,不收我们的东西。
也不是不收,而是现在资金紧缺,没钱,要是能赊账,她就收。
这话说的,和我去庙里功德箱打白条一样,说欠佛主五块钱。
我们土里刨食相当于要饭的,要饭的把碗递出去了,女施主不仅说欠着,还要把我的碗没收,这买卖,谁能干?
我又问了一下最近盗墓界的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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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母也明白是怎么回事,牛逼点的盗墓贼都被医药公司收入麾下,至于其他的盗墓贼,地里埋着真金白银,谁还在乎那虚无缥缈的长生呢?
图啥?
图长生后房贷能还二百年吗?
挂断电话,花木兰皱眉道:“我觉得现在赵母这一股势力可有可无了,他们想阻止长生,但医药公司他们惹不起,只能在精神上阻止了。”
“说不定还能背地里使坏,哎,不对呀,地理协会背后是老毛子呀。”
“对呀,老毛子能有多少钱?香港弹丸之地,六七个香港和一个毛子国的GDP是一样的,毛子国穷,香港富裕,在金钱面前,一切都是浮云。”
“得得得,别给我上课了,我睡觉了。”
花木兰盯着我看,我急忙道:“自己睡自己的。”
“你再给张浩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真是迫于花木兰的淫威,我又给张浩打了个电话。
张浩这小子行,不愧是体制里出来的,真会磨洋工,他回到了营口,在芦苇荡中找龙呢。
我问他有什么发现,他说抓到不少大夹子的螃蟹。
果然,有些事情还得看过程。
张浩很隐晦问我这趟赚多少钱,我觉得他想问我们能给他分多少钱。
我直接说到时候平分,张浩还有些不好意思。
虽然张浩没参与盗墓,但他帮我们托住了眼线,分钱是应该的。
处理完一切,我无力地躺在床上,花木兰依旧不依不饶,让我再问问王把头。
王把头的电话是他家人接的,也没说两句,家人说王把头做了心脏手术,精神状态不太好,意思是以后不能盗墓了。
我问他们在哪,我们想去看看,没想到王把头去广州了,在那疗养呢。
挂断电话,我长舒了一口气,折腾一个来月,外面一切正常,没有繁杂的人物关系,没有悬在头顶的雷,我很放松。
没想到花木兰突然妩媚一笑,我顿时头皮发紧。
用四驴子的话来说,刚考下来驾照的人爱开车,可车也需要保养
这一觉睡得很沉,也很累,散架子的骨头在梦中愈合。
十一点多开始睡,睡到了晚上十一点,整整睡一圈。
万把头叫醒了我们,说吃个饭,后半夜孟掌柜带人来验货。
“把头,能卖多少钱?”
“叫三哥,没记性呢。”
我陪笑道:“三哥,能卖多少钱呀?”
“27套玉器,咋地也得五千万吧,那老小子黑,探探价,咱俩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
“他要是给价低,我就说不卖呗。”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凌晨两点,孟掌柜打来了电话,约定在一条没什么车的公路见面。
我以为孟掌柜会带一群人来,没想到只有他一个人来了,开的还是那辆面包车。
孟掌柜看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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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把头捅了一下我,我心领神会道:“掌柜的,这一套能卖多少钱?”
孟掌柜把问题又退回来了,问我想卖多少钱。
我深吸一口气道:“这一套,咋地不得二百万呀。”
孟掌柜瞪了我一眼,呵呵道:“娃娃还是年轻,肚子里装不了几斤屎。”
(...)
感谢诸位的不离不弃,咣咣咣。
偶然发现可以插入图片了,许某人不才,做了张花木兰和赵母的图片。(AI生成)
花木兰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只要不说话,一看就是温柔的姑娘,一说话,好老爷们都得尿分叉。
赵母这边画的就很一般了,脖子以下和眼神很像。
(明天告假一天,咣咣咣)
(为啥请假?四驴子和我说美女在人间,仙女在包间,在包间内有个苦命的姑娘,姑娘身世不好,有个爱赌钱的爸爸,有个生病的妈妈,还有个在读书的弟弟,她刚做这一行,不是很熟悉。)
(听到这些,回忆如洪水般袭来,那年,我落魄之时,走在广州的巷子里,昏暗的灯光下,一个姑娘衣着单薄,冻得瑟瑟发抖,许某人心软了,陪着姑娘排忧解难。)
(那时,我还是个心地善良的大好青年,一腔热血何曾凉?听闻四驴子的故事,许某人要弘扬大爱无疆的精神,决定拯救受苦受难的女菩萨去。
(今晚出发,我要爱随钟声起~~,老板,上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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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呵呵一下,不过多卖一千块钱,那我还能多个百八十的。
孟掌柜验完货,然后把万把头叫到了一边,嘀咕几句,万把头回头笑道:“我出去卖货,你们回去。”
“行。”我们毫不犹豫地回答。
一是相信万把头的为人,二是不想参与了,作为外来人,我们根本不想和当地盗墓贼扯上关系。
最主要的,我们不想露脸。
自古西安大地多盗墓贼,官府清缴的力度高,哪年都有盗墓贼的落网,一片土体上的盗墓,那都是关系套着关系,一个落网了,为了减刑,能供出一大片人。
所以,不见面对我们来说,更有利。
我们刚返回住的房子,万把头的电话打来了,他道:“许多,你们还得过来一趟。”
“咋地了?”
“别问了,你们先过来,我给你发位置了。”
“好。”
万把头发了两条消息,第一条是位置,是汉中古文文化城的一个店面,第二条是带点防身的。
我觉得万把头那边可能遇到难处了,于是招呼几人立马下车。
等到了指定的店面,门口的卷帘门十分厚重,刚想敲门,门口的灯亮了,随着两侧的摄像头转向我们。
我们盯着摄像头看了几秒,卷帘门咔嚓咔嚓打开了。
随着卷帘门缓缓上升,门后出现了一个陌生的老头,七十来岁,白发白眉还留着三寸长的白胡子,精气神十足,再一看是个算命先生。
相顾无言,老头比划着让我们进屋。
我迟疑了几秒,老头道:“万把头在后堂等你。”
进入房间,老头又放下了卷帘面,这地方让我有点紧张。
跟着老头往后走,可谓是别有洞天。
后堂是一个很大的房间,屋内十几个人,蹲在地上查看我们的玉器袋子。
我看向万把头,万把头的表情很严肃。
见我们来干什么?
我慢慢走到万把头旁边,万把头示意我不要说话。
这群人静静地看着袋子中的玉器,我们静静地看着这群人。
过了得有一个多小时,孟掌柜清了清嗓子道:“看的差不多了,给口价。”
一中年人笑道:“老大,价不好给呀,您给口价,我们接着。”
孟掌柜看向我道:“年轻人,你想卖多少钱?”
他妈的,孟掌柜把球踢我这来了,我怎么给价,要高了,孟掌柜能圆回来,要低了,孟掌柜还得责怪我。
我想了想道:“三百万一套。”
买主还没说话,孟掌柜先不愿意了,他道:“哼,一口想吞下天,三百万,哪有这个价。”
买主纷纷附和,指责我要价要高了。
我觉得有些不对,买主可以说我出价高,可孟掌柜怎么能说我出价高呢?他是根据卖价来确定抽成的,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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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私下里了解了一下,不算玉遮面,就是两个一尺多长的玉琮都能卖到六百万,我给出的价格还不到半价,孟掌柜为什么同意呢?
可疑,很可疑。
只迟疑几秒钟,我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孟掌柜玩阴的了。
孟掌柜打压我们的价格,成交后我们给他抽成,他给买家压价了,也能收到回扣,最后价值的是他梳理了维护本地客商的形象。
我看向万把头,万把头沉声道:“可以便宜,但价格降不了多少了。”
孟掌柜道:“老万啊,咱俩也是老相识了,我劝你一句,天神地鬼都盯着咱们这群挖土的呢,看着是古董,要是卖不出去,可不就是块石头嘛,还是早点变现吧。”
万把头鬼精鬼精的,自然看出了孟掌柜和买家穿一条裤子,万把头没有说话。
孟掌柜继续道:“买家给口价。”
此言一出,孟掌柜好像是个中间人,而不是我们找来替我们卖货的。
一个男人道:“一百万一袋子,我们全收了。”
“不可能。”万把头拒绝的很坚定。
孟掌柜笑了笑道:“一百万确实少,你再给加点。”
“这批货烫手啊,最多加十万,也就这个意思了。”
万把头依旧是摇头,别说万把头了,我听到这个数字,肺都要气炸了,一袋子给一百零五万,这和抢劫没有区别了。
孟掌柜道:“大家都是为了做买卖,听我老汉一句,卖家降点,买家撩点,和买卖就成了。”
万把头道:“我们出去商量一下。”
出去时,我看到后面十几个人都是得意的表情。
我们离开物资,在街上走了百十来米,然后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占下了。
万把头长叹一口气,蹲在地上道:“他妈的,这帮人玩横的,咱们外地人,肯定吃亏。”
“把头,咱们为啥非要把货卖给孟掌柜?”
“西安这地界不比其他地方,盗墓贼多,鱼龙混杂,盗墓行内有一句话,盗出啥玩意也出不了陕西,除了卖本地,咱们也运不出去。”
我点了点头。
“开始给七十五万一袋,说话还挺横,聊了好一会不加价,我没办法,把你们叫过来了。”
花木兰问:“咱们还能运走吗?”
“费劲,看样子要强买。”
妈的,同行真欺负人,三百万收了这些东西,转手就是一倍的利润,他们的胃口可真大。
我看像花木兰,花木兰也没有办法,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东西落人家手里了,给钱都算是给面子了。
万把头道:“我和孟掌柜有过合作,没想到他变成这样了,他妈的。”
“这样呢,咱们只要五千万,多卖出去的钱都给孟掌柜,看他同意吗?”
万把头给孟掌柜打了个电话,把孟掌柜叫了出来,万把头说了想法,孟掌柜为难道:“老万啊,这活我不好干呀,你也知道,我一手托两家,不能偏袒呀。”
我心里觉得可笑,孟掌柜还说不偏袒,就差明说买家是他了。
孟掌柜安慰道:“一会我帮帮你们,三千万,看看能不能成,我尽可能往三千万研究。”
说完,孟掌柜拍了拍万把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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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兰道:“动用李建兴的关系吧。”
我觉得李建兴的关系不太现实,李建兴在明处,盗墓贼在暗处,短时间内,盗墓贼怕李建兴,不过李建兴也怕盗墓贼背地里使坏,去省里投个举报信,也够李建兴喝一壶的了。
李建兴不是不可以用,只是得作为底牌来用。
思来想去,我决定铤而走险。
我说了我的计划,让他们配合我。
返回屋子,所有人都盯着我们。
我冷声道:“你们最后的出价是多少?”
孟掌柜得意道:“刚才我也聊了,他们加价到一百一十万,这价格,我觉得差不多了。”
一男人咧嘴道:“品相有差异,有的还有裂缝呢,这个价格,我全要了。”
我笑了笑,没有接话,拿起一旁的榔头,咔咔咔把一袋子的玉器砸的四分五裂。
这个操作看呆了众人,孟掌柜惊讶道:“你这个娃娃,这是干啥?糟蹋了。”
我没有回话,又砸碎了一个袋子。
有人过来抢我的榔头,我低声道:“我的东西,我想砸就砸。”
孟掌柜也没想到我会这样,瞪眼睛道:“这是干啥呀,多少也是个钱。”
“我们不买了,二十七套,砸碎了两套,还有二十五套,一会我再砸碎二十二套,留下三套带到香港去拍卖。”
没有人回话。
孟掌柜犹豫片刻,无奈地看向万把头。
万把头一耸肩,表示管不了我。
我继续道:“三套去香港竞拍,我也能换回来六千万,你们没有赚钱的想法,那我就自己赚钱了。”
一男人怒声道:“你怎么带到香港,这地方查的可严。”
“没有金刚钻,我也不敢接下这瓷器活。”
几个人围了过来,看架势要动手,四驴子和赵悟空也挺起了胸脯。
我冷笑道:“哟,好多年都见到过玩混的了,挺好,照顾好你们的老小。”
孟掌柜冷声道:“干啥呢?买卖不成仁义在。”
“不要吓唬我,这是汉中,没两下子,我也不会来生地动土,要不然,咱们试一下,定个地方,你们赢了,东西我白送你们,要是你们输了,六千万,一分钱都少不了。”
一男人道:“定地方呗,看看是哪座仙庙下来了和尚。”
“行,两个小时后河边沙场见面。”
说到沙场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了一下,他们的势力范围在西安,汉中也没有根基,论斗狠,他们和李建兴差了十万个等级。
我没有直接提李建兴,说到沙场,他们肯定明白怎么回事。
许某人玩的就是狐假虎威。
花木兰补刀道:“我们就是干活的,也不单单我们几个人的买卖,如果买不到预期的价格,我们都得被清淤船给埋了,我们也难。”
孟掌柜又打量我们一番,我笑道:“我不怕你们,就算你们把东西抢走了,也有人替我把钱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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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把头道:“孟掌柜,别听孩子胡咧咧,要是价格上不来,那咱们下次再合作。”
说完,王把头比划着让我们把袋子归拢到一起。
孟掌柜道:“哎呀,多少钱的玩意,人家只要六千万,你们算一下,一套多少钱。”
一男人道:“他还砸碎了两套呢。”
我冷声道:“我都砸碎了也和你没关系。”
此时,玩的就是心理战,他们心里和明镜似的,知道这批货能值多少钱,无非就是想多赚点。
“六千万,少一分,我把东西都砸了,我们白受累,你们也赚不到钱,一会请你们吃饭,再找点当地有头有脸的人陪你们喝酒。”
孟掌柜脸上闪过浓重的阴霾。
我直接看向孟掌柜,挑衅道:“六千万,还用不用再考虑?”
“行。”这句话几乎是孟掌柜在牙缝中挤出来的。
花木兰向对方提供了卡号,他们分了十几笔转入了六千万。
收到钱,我们也该走了,孟掌柜皮笑肉不笑道:“老万呀,汉中这地界不太平,你们做事,可要小心呀。”
明明是威胁的话,此时却被孟掌柜说成了客气话。
我没让话掉在地上,直接道:“我们会小心的,有事去沙场找我们。”
离开古玩市场,我们直接上车逃窜,我们连夜去了沙场。
李建兴不在,我们的目的也不是去找他,我知道孟掌柜会安排人跟踪我们,我只是想让他看见了我进入了沙场。
沙场门口的保安认识我,打了声招呼就让我们进去了。
我们找了个黑暗的地方停车熄火,此时,我心脏都是怦怦跳。
要知道盗墓贼都是亡命徒,杀人越货的事也不是不能干,当初姚师爷也抢劫其他盗墓贼。
冷静了几分钟后,万把头道:“下一步,咱们怎么办?”
“走吧。”
“剩下的墓不盗了?”
我叹气道:“命都要没了,那份地图没有什么实际作用,咱们得到了这些玉器已经很不错了,咱们先得离开汉中,离开陕西。”
“去哪?”
对呀,去呀,我觉得这个尸解仙有点奇怪,周边可能还有墓,不过孟掌柜在这,我们也不好大规模动手。
只要我们动手,孟掌柜肯定想办法害我们。
我得想点办法干掉孟掌柜,最少得孟掌柜能容忍我们在汉中盗墓。
万把头继续问:“去哪呀?”
“去营口,找张浩去,张浩的背后是医药公司,他肯定有打破枷锁的手段。”
花木兰道:“我现在也怕孟掌柜反应过来,要是路上使坏,咱们也没有好下场,我觉得,还是把李建兴牵扯进来,没有他罩着咱们,那群盗墓的同行得弄死咱们。“
我不是很想找李建兴,多一个人,就多分出一份钱,而且还是个大头。
“狗哥,要不你问问黄老板呢?”
此时已经是凌晨四点,我给黄老板发了个消息,黄老板没有回,在车里坐到了早晨,下车尿尿的时候,我发现沙场外面的路上也有一辆白色轿车,那人同样下车撒尿,而且,昨晚卖东西的时候,这个人也在场。
能跟踪到沙场,这群人也是猪油蒙了心了。
目的呢?
怕我们诓骗他?
想要回付出的六千万?
不让外地人在这发展起来?
不管孟掌柜那边是什么目的,对于我来说,已经没有选择了,只能硬碰硬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沙场能暂时躲避,可我们迟早得离开,因为李建兴不会牵扯进来。
世人常道恶人还需恶人磨,我们都是恶人,可恶人对付恶人,也不是那么容易。
先说李建兴,李建兴是霸气的狮子,但狮子也怕成群的鬣狗。
而孟掌柜就是鬣狗,李建兴打着疏通河道的旗号,但背地里干什么,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孟掌柜害怕李建兴,但李建兴也怕有人背地里使坏,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孟掌柜找十几个闲杂人员去北京溜达一圈,说点不该说的,李建兴不进去也得被省里调查。
李建兴是个聪明人,他懂得权衡利弊。
所以,李兴建这条路,用不了。
四驴子道:“孟掌柜这是脱裤子放屁,不想给钱,昨天硬抢就行了,为啥给完钱又想往回要。”
万把头道:“昨晚他不是被吓唬住了嘛,咱们走后,他们反应过来了呗。”
好花木兰道:“派人跟踪,也可能只是探究咱们的虚实,咱们是进了沙场,可在车里坐了一晚上,他们也看见了,我估计,他们现在肯定想等咱们出去后动手。”
说完,几个人都看向我,我也是一脸愁容,目前最有效的方法是李建兴,但我料定李建兴不会参与,所以,在沙场只能拖到救兵来。
“狗子,你想想办法啊。”
我看向万把头道:“要不我给张浩打个电话?”
“试试吧。”
我先给张浩说了一下盗墓和交易的过程,又说了他能分几百万,只是我们被本地帮派盯上了,暂时不好脱身。
张浩听完,唉声叹气很久,为难道:“狗哥,医药公司不会管的,他们想让咱们去营口找龙,你们偷偷去了秦岭,本身就是违规。”
“浩哥,想想办法呀。”
“你们先拖住,找个安全的地方,我看看这件事怎么让医药公司那边知道,并且不追究你们的责任,还得找个合理的理由解释你们去秦岭…”
没等张浩说完,我已经猜到了结果,医药公司最快也只能把我们的骨灰接回去,要说救我们,短时间肯定不可能了。
挂断电话,我看向万把头道:“三哥,讲讲人情关系行吗?”
“都认钱,谁还在乎人情,你三哥的脸也不值六千万啊。”
说完,万把头嘶声道:“要不然找姚师爷呢?”
花木兰道:“找他干什么,他都败了。”
“除了嫡系的几个人,外人还不知道姚师爷败了。”
一听到嫡系这两个字,我都觉得可笑,别人的嫡系是亲随,姚师爷的嫡系是可以往死里坑的大冤种。
我问:“孟掌柜不知道你和姚师爷混吗?”
“我没说,我吹牛逼说我自己单干呢,他妈的,早知道就提姚师爷了。”
“如果把姚师爷牵扯进来,得花多少钱?”
“咋地也得几百万,剩下的墓也不好说。”
四驴子不悦道:“还其他的墓呢,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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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接四驴子话茬,万把头问我:“找不找姚师爷?”
花木兰道:“不找也不行了,远水解不了近渴,黑吃黑,报警也是鱼死网破。”
万把头一脸为难,我估计他和姚师爷闹得也不愉快。
此时,除了姚师爷,没人能救得了我们,给黄老板打电话,黄老板会让李建兴帮我们,可李建兴也是心不甘情不愿,我觉得没必要。
我长叹一口气道:“联系姚师爷吧。”
万把头拨通了姚师爷的电话,姚师爷沉重地喂了一声。
“师爷,最近忙啥呢?”
对方一阵沉默。
“师爷,有笔买卖,想请你把把关。”
“在哪?”
“汉中,褒国墓,已经有眉目了,陕西的孟掌柜卡脖子了。”
“陕西的墓不好盗。”
万把头沉默了,然后姚师爷也沉默了。
几个月没听到姚师爷的声音,他的声音十分沧桑,感觉像是病体。
沉默两三分钟,两个人也没有要挂断电话的意思,又过了几十秒,姚师爷问:“这趟车上,还有谁?”
万把头依次报了我们的名字,姚师爷连连叹气。
随后,万把头又说了和孟掌柜的事情。
姚师爷道:“我给他打个电话吧,你们在那等我,我过去,见面再详细谈。”
挂断电话后,不到十分钟,孟掌柜打来了电话。他态度也变了,笑道:“哎呀,老万啊,给姚师爷当二当家的你也不早说,这事闹的,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
“来你地盘踩盘子,我没打招呼,兄弟做得不对。”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在哪呢?咱喝点。”
“姚师爷要过来,到时候一起。”
万把头也留了个心眼,他也怕孟掌柜再起什么幺蛾子。
其实,孟掌柜的变脸让我始料不及,我不知道是姚师爷的面子起了作用,还是孟掌柜想利用姚师爷的电话骗我们出去。
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在沙场等到了晚上,一直等到姚师爷来。
只是没想到姚师爷和孟掌柜一起来沙场接我们。
原来和姚师爷闹过一场,此时,我也分不清姚师爷是好是坏,是敌是友。
姚师爷给万把头打电话让我们出去,我们也不能赖在沙场了,只能硬着头皮出去。
见面的礼数还是得做到了,鞠躬行礼叫师爷。
姚师爷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摆手让我们开车跟着他。
我也有点后悔了,当初把事情做得有点绝,真应该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此时,我们和姚师爷只剩下尴尬,刚才见面时,都在刻意规避彼此的目光。
跟着姚师爷来到一个大饭店,饭桌上,他们推杯换盏,我们几个像是石头卡在嗓子里一样,吃喝不下。
不知道姚师爷是不是在惩罚我们,一句话也没说。
酒酣耳热之际,姚师爷和孟掌柜聊起了正事。
姚师爷道:“我再罚三个,我的兄弟来秦岭没拜码头,确实是我做得不对,我先赔罪。”
“师爷说的哪里话,什么赔罪,咱们吃的都是挖土饭,哪有饭挖哪里呗。”
姚师爷叹气道:“在这闯了祸,我们也没脸在这待下去,我们连夜走,等回东北我再收拾他们。”
“嗨,走啥走,哪有活干了一半,剩一半不干了的道理。”
姚师爷脸色微变,随后笑道:“我的兄弟伙是发现了一个大墓,要说继续盗也行,还请孟掌柜行个方便。”
“呦呦呦,师爷,您这话可折煞我了,我的兄弟伙也有百十来号,全听师爷摆布,早就想和师爷学学手艺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姚师爷和孟掌柜对话都很客气。
通过对话,我感觉两个人并不认识,说夸张点有点英雄相惜的感觉。
南慕容和乔峰见面,肯定得互相给面子。
可我却在对话中听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姚师爷想带我们走,可孟掌柜没有要放我们走的意思。
孟掌柜说百十号兄弟听姚师爷摆布,看着是表示客气,实际上是在秀肌肉,是在说自己手下的人马也不少。
还有跟着姚师爷学习,都他妈是娘胎里带出来的盗墓本领,盗了一辈子的墓,还有啥提升的空间?
这么说,无非就是想插进来分一杯羹。
姚师爷也明白什么意思,两个人来回试探。
此时,就算我们不想盗墓了,孟掌柜也不会同意。
最后姚师爷和孟掌柜商量,两伙人合作这个墓,挖出来东西五五分。
人员方面,姚师爷带我们五个,孟掌柜那边也出五个人,美其名曰配合我们,给我们打下手。
而且听孟掌柜的口风,只能合作这一个墓,外地盗墓贼来陕西地界盗墓,东西都被外人挖走了,孟掌柜和其他兄弟伙也没法交代。
分赃比例确认了,人员确认了,可是墓在哪?
我们盗的那个墓,除了一堆白骨和一具未成的尸解仙鲜尸,啥也没有了。
我也相信我们找到的不是全部,但没有入口,一切都是瞎想。
满是蝙蝠粪的山洞里面有石头人,可能有线索,但我实在不想去了,里面还有蟒蛇等着我们呢。
当夜,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入住了汉中最好的一家酒店。
到了酒店,姚师爷直接进了房间,根本不理会我们的殷勤。
万把头来到我的房间,一脸的歉意,他不好意思道:“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哎,都这样了,来啥接啥吧。”
我不怪万把头找孟掌柜卖货,因为除了万把头的销路,我们也没有其他渠道。
这批货只能在陕西境内出货,不夸张地说,大多数村子里都有本地盗墓贼的眼线,如果我们不在本地出货,本地盗墓贼宁愿报警抓我们,也不想让我们把货带出陕西。
可以说这是本地盗墓贼的区域保护,不让古董外流,最后再象征性给点钱收购,让外地盗墓贼赚个辛苦钱。
我想张喜顺带那群人进山的事,就是其他盗墓贼举报的。
我也有错,错在太心急了。
原来跟着姚师爷,四处横行霸道毫无阻拦。
离开姚师爷后,以为有了医药公司,我以为还能我行我素,可天神管不了孤魂野鬼,尤其是这种难缠的小鬼。
所以,此次盗墓波折不断的主要原因是我太心急了,没做好全面的计划。
次要原因是陕西这地界盗墓贼的帮派过于牛逼,运货出去都难,更别说能运到香港了。
“狗子,你想什么呢?”
我看向万把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啥意思?”
“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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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是我低估了这边盗墓世家的能力,他妈的。”
话音刚落,万把头的电话响了,拿出来一看,万把头顿时皱眉。
“谁呀?”
“师爷。”
万把头接了电话,嗯啊两声就挂断了,他道:“师爷让我过去。”
“去呗。”
“狗子,我和师爷闹掰了,咱们几个是一条船上的。”
“快去吧。”
万把头走后,我迅速去了花木兰的房间,直奔主题道:“你说,这是万把头的计策吗?逼迫咱们给姚师爷卖命。”
“不太可能,万把头没那个脑子。”
“现在咱们骑虎难下了。”
“我觉得孟掌柜能出价一百多万一套,已经是给万把头面子了,咱们贪心,要价高了,让孟掌柜没了面子,肯定找咱们麻烦。”
“那你不早说。”
“他妈的,不在沙场蹲一天,我也没想到会这样,谁能想到正常卖货,还能遇到这样的事。”
可能是我们太自信了,以为这样倒霉的事落不到我们头上,可这是盗墓的行规。
当年在赤峰,有人挖到了玉猪龙,没等出手的,就被姚师爷带人给抢了,只能吃个哑巴了。
而此时,我们也在吃哑巴亏。
“狗哥,师爷说两边合作盗个墓,你有眉目吗?”
“有个球,不行就炸一下那个祭坛呗,看看能不能炸出来墓道,我的目的是用姚师爷打个时间差,只要姚师爷庇护到医药公司反应过来就行。”
“然后呢,然后咱们怎么和医药公司解释?这还是尸解仙,咱们给破坏了,医药公司不弄死咱们才怪,你只参加过一次年夜饭,我参加很多次了,哪次都得有十个八个人头落地。”
奶奶的,我真想自宫,去哪不好,非得来陕西。
突然,我电话响了,一看是万把头,我立马接了。
“狗子你没在房间里吗?”
“没,咋啦?”
“师爷叫你过去。”
“行,我来了。”
出了花木兰的房门,万把头在我门口等着,他把我拉到一边低声道:“师爷可能要单独谈谈?”
“啊?单独见每个人吗?”
万把头神秘地点了点头。
“三哥,师爷问你啥了?”
“问我这几个月干啥了,怎么来的秦岭,和你们怎么联系上的,又让我说了盗墓的过程。”
能说的都让万把头说完了,姚师爷还能叫我干什么。
万把头拍着我的肩膀道:“记住了,咱们几个是一条船上的,说话留心。”
姚师爷的房门虚掩着,房间内的电视放着新闻,我不知道他听没听到和我万把头的对话。
“师爷,您找我。”
“把门关上。”
我回身关上了门,姚师爷比划着让我坐下。
“许多呀,最近盗了几个墓了?”
“出车祸后休息了一段时间,这是第一个墓。”
姚师爷哼了一声:“还没学会走,就想跑了,扯到蛋了吧。”
“也不算吧,现在找墓,摸宝,出货渠道都有了,稳步向前推进呢。”
“哼,嘴硬,那你还找我。”
“你的性价比高,有其他势力,不到万不得已不想用,师爷你知道我的能力,看上我的人,不少,势力都挺牛逼的,对付孟掌柜,也不能用大炮打蚊子。”
进门前我还想着给姚师爷好好道个歉,然后毕恭毕敬地听姚师爷训话。
可转头关门的时候,我改变了主意,越是对姚师爷客气,他越欺负我,还不如不把他当回事。
如果真的无路可走,我还有最后一张底牌,找黄老板,有黄老板出面,李建兴不还愿不愿意也得帮忙,让李建兴不高兴了,最严重的后果就是以后我们不进陕西盗墓了。
要不然,我也不想来陕西了。
姚师爷的脸色十分复杂,他瞪着我,我也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我想的很明白,今时不同往日,现在不是我求着姚师爷带我赚钱,而是我给姚师爷赚钱的机会。
曾经,我把姚师爷当成师傅,对他毕恭毕敬,可姚师爷却不把我当徒弟,他想尽一切办法想在我身上榨油水。
姚师爷确实教会我很多东西,作为回报,我也帮着他赚了多少钱。
这种心态可能不对,或者说不符合传统的师徒关系,不过我必须坚持这种想法。
只要我一松口,肯定又得回到原来被姚师爷控制的状态。
传统师傅道德绑架徒弟的手段,在别的行业可以,在盗墓贼,在我身上,肯定不行,因为我不是好人。
姚师爷对于我来说,就是用来充门面的,可以理解为某药厂研制出一种新的中药,奈何没有知名度,所以找了个百年老字号挂靠。
我曾经也想过,如果姚师爷不是个赌徒,吃点亏我也会跟着他,可他天性难改,如果把他逼急了,出卖我们只是早晚的事。
不信?
赌徒卖儿卖女的有多是,还有逼着媳妇出去卖身的。
那还是妻儿亲人,而我们只是姚师爷的手下马仔,说不定哪天姚老爷子输钱输多了,把我们抵押给别人,让我们赚钱替他还债,能和姚师爷一起赌博的人,也不是寻常老百姓,到时候刀架脖子上,我们也不得不就范。
所以,我不能再和姚师爷搅合在一起了,跟着他混,我就是在慢性自杀。
姚师爷瞪着我,我瞪着姚师爷,他太阳穴的血管都鼓起来了,我也没有丝毫露怯,此刻,我不能怂。
“师爷,要是没啥事,我回去了。”
“等等,许多,我真是看错你了。”
我佯装吃惊道:“哎?师爷,我交到你这的钱,不够学费吗?要说钱,楼兰墓的两个亿呢?编钟呢?”
姚师爷一脸愤怒。
我不可能给他可乘之机,无论是情感上还是道德上,许某人坚决不接受绑架。
“师爷,直接谈钱吧。”
姚师爷嘴角抽动,冷冷道:“我帮你平事,你给我多少钱?”
“二百万,要是再发现墓,一半是孟掌柜的,一半是咱们的,咱们的部分,平均分。”
“呵呵,翅膀硬了,敢骑在我脖子上拉屎了。”
“不敢。”
“你这是六千万的买卖,给我二百万,打发叫花子吗?”
“二百万不少了,您要是不想赚,我还有别的渠道脱身,师爷,您盗墓几十年了,比我更了解盗墓,儿子把亲爹埋在墓中的也不在少数,咱们才几年的交情。”
我也有点钻牛角尖了,我宁愿给李建兴两千万,也不愿意再往姚师爷的身上添补,这已经不是钱的事了,是气场的事,多给姚师爷钱,那就是我主动认怂了。
“许多啊,你还年轻,原来跟着我的时候,你做的错事,我可从来没追究过。”
“我找到的墓,你也没少赚,在楼兰的时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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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师爷和我聊感情,我和他谈钱,姚师爷和我谈钱,我说他对我们有多么不公平。
谈话的气氛火药味越来越重,我突然觉得,有时候做个油盐不进的人,也挺好。
姚师爷说一句,我怼一句,于情于理,我觉得我对得起他。
“出货渠道呢?”
姚师爷戳中了我的命门。
我确实没有出货渠道,姚师爷的脸色有了微微变化,像是得意,又像是老人教导年轻人,他道:“挖出来的古董,买不了房子,也买不了地,你得把古董变现才行,跟着我,你有源源不断的渠道出货。”
“不出货了,赚的钱几辈子花不完,我又不赌,卖命赚的钱都得让自己得到该有的享受。”
姚师爷怔了怔。
我没有出货的渠道,不过也不一定非得指着姚师爷。
虽然我和张浩一直没说过,但我觉得张浩肯定有出货的渠道,医药公司弄了一群盗墓贼找长生,那盗墓贼挖出来的古董怎么办?
医药公司肯定有相应的业务链,不可能只让驴干活,不让驴吃草,而且从盗墓贼手中收东西,是一个稳赚不赔的买卖,医药公司不可能放下这块肥肉。
我之所以不和张浩聊这个事,是因为谁掌握了出货渠道,谁就有了话语权,我不想受制于张浩,张浩也没谈过这件事,想的也是我出不了货后主动找他低头认怂。
“你手里还有墓吗?”
我心里一笑,姚师爷妥协了,但我不能表现出丝毫得意,我认真道:“万把头应该和你说过了,至于还有没有其他墓,不好说。”
“国祚近两千年的诸侯国,不可能只有一个墓。”
我耸了耸肩,没有说话。
姚师爷继续道:“明天叫上孟掌柜,咱们进去看看。”
“行。”
“你回去吧,该怎么做,你清楚。”
我点了点头,姚师爷的意思是要给足他的面子。
就算姚师爷不说,我也会这么做,以姚师爷目前就是个光杆司令,要是我们再表现出内讧的苗头,孟掌柜不做了我们才怪。
出了房间,我后背一层汗。
路过万把头的房间时,他房门大开,就坐在电视旁边,见到了,他直接摆手让我进去。
“说啥了?咋进去这么长时间?”
“聊了一下怎么分钱的事。”
“怎么分?”
“平均分。”
万把头惊讶道:“啊?师爷同意了?”
“他不同意能怎么样?”
万把头给我竖了个大拇哥道:“你小子真行。”
“好不容易能自己单干了,你也不想给别人卖命吧。”
“肯定啊,所以我才说,咱们是一条船上的,哎,以前我对你们确实有点过分,一方面是师爷的授意,一方面是我被师爷洗脑了,就想当他的死忠粉。”
“都过去了,你还有啥要交代的?”
万把头看了一眼门口,低声道:“姚师爷没让你叫其他人进去吗?”
“没有呀,那几个人更是我和一条心,多说无益。”
“嗯,挺住了,先得杀杀姚师爷的心气。”
“对了,三哥,咱们背地里怎么着都行,当着外面的面,还是要给足姚师爷面子。”
“那是当然。”
要是别人,我不用过多交代,可对于万把头,我得提醒一下,接触时间长了,我总觉得万把头是二十年后的赵悟空,喜怒言于色,什么事情都写在脸上,万把头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表现得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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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万把头闲聊几句,我返回了房间。
一推开门,我以为进入王母娘娘的蟠桃会了呢,房间里仙雾缭绕,进屋的时候,我还注意着脚下,都他妈怕土地爷钻出来给我绊一跤。
四驴子带着花木兰和赵悟空斗地主呢。(真正的打扑克斗地主。)
“呦呵,狗爷回来了,玩两把呀,底注一千万,连踢带踹的。”
我呵呵笑道:“他妈的一千万,阎王爷都不敢和你这么玩,驴爷,但凡你们能玩个两毛钱的,你的驴脸上也不会贴满纸条,整的和他妈灵幡似的。”
话音刚落,花木兰舔了舔纸条,啪嗒一声贴在了四驴子的脑门上,笑道:“嘿,急急如律令,定住你这个驴妖。”
四驴子嘶声道:“不对劲呀,妹子,你是不是偷牌了,怎么总是你赢呢?”
花木兰呵呵笑,不说话,四驴子不能让话掉在地上,他淫荡道:“我怎么感觉你给我贴纸条,有种蝌蚪在蠕动的感觉呢。”
赵悟空懵逼道:“大冬天的,哪来的蝌蚪?”
四驴子骂道:“王八犊子,你的蝌蚪都变成青蛙了,呱呱乱蹦,你说说你这熊样,啥时候能找到媳妇。”
赵悟空还是没听明白蝌蚪的事。
四驴子说了一个更恶心的例子,他道:“英语老师从校长办公室出来,慌慌张张吐了痰,你把痰给吃了,有点甜,为啥?”
我接话道:“校长有糖尿病。”
赵悟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花木兰,疑惑道:“你俩啥时候搞一起去了。”
我也想和赵悟空说这个事,要不然总偷偷摸摸的,和搞破鞋似的,正当我组织语言的时候,花木兰道:“什么叫搞到一起呢,这是买卖,你们谁给我钱,我今晚钻谁被窝。”
四驴子急忙道:“我不行,我生理期,猴哥行。”
赵悟空寻思了一下,认真道:“我也不行,我还得攒钱带女同学潇洒呢,狗哥无亲无故的,攒钱也没用,他行。”
四驴子骂道:“还他妈女同学呢,猴子,你在给别人拉帮套,你知道吗?”
“她说会离婚的。”
“呵呵,我要是那男的,乐呵地让你俩搞破鞋,就是不离婚,然后用你给的钱在外面养十个八个小的,都住一栋楼,回家进哪层楼和选妃似的。”
我打断道:“你们别扯犊子了,你们不好奇姚师爷和我说啥了吗?”
四驴子道:“借壳上市,花钱买个装逼的牌子。”
我愣了一下,询问道:“你们怎么知道的?”
“本小姐分析的,天天和你同床共枕,你那点小心思,我门清,看你得意的样子,师爷妥协了呗。”
我点了点头。
“这次六千万,怎么分钱?”
“咱们四个、万把头、黄老板、张浩,平均分呗。”
花木兰道:“我算了一下,如果一人分八百万,能剩下四百万作为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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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驴道:“以后你俩住一个房间,咱还能省下个房钱,以后王小姐就是咱们的财务了,要是每个月能给我拨个几万块钱的性生活补贴就更好了。”
我觉得很奇怪,我的精神放松不下来,他们倒很惬意,我询问道:“接下来去哪盗墓有眉目了吗?怎么和孟掌柜打交道有什么想法吗?”
四驴子撇嘴道:“狗哥,你就不能歇一天吗,他妈的刚准备分钱,你非得说这些让心烦的事,你该不该死?”
赵悟空罕见地和四驴子穿上同一条裤子了,他道:“驴哥说得对,折腾一个多月,放松一天不碍事,原来黄老板也说过,说你闲不下来,忙则出错。”
“你个猴崽子,真不把许某人当成继父啊,还教育起我了。”
四驴子正了正身子,先弹了一下舌,嘶声道:“走?”
“走。”赵悟空回答的毫不犹豫。
我没说话,他俩看向我,花木兰问:“去哪?”
通过我们的眼神,花木兰已经明白了我们想去的地方,花木兰恶狠道:“许狗子,你要是敢出去,老娘把你阉了。”
四驴子忙解释道:“出去洗个脚,素脚,又不是洗荤脚,你担心啥?要不然咱们一起去?”
“走呀,我也洗洗洗素脚。”
四驴子愣了一下,啪地给了我后脑一巴掌,骂道:“许狗儿,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吃着碗里的惦记锅里的,有王小姐作陪,你还想出去寻欢作乐,你还叫个人吗?猴哥,咱们走,不和这样没有心肝的人一起玩了。”
临阵倒戈,我只佩服四驴子。
四驴子出去又叫了万把头,万把头穿件衣服就和他们出去了。
我打开窗户放烟味,看到他们上了出租车和渐行渐远的尾灯。
没开车出去,我猜到了他们想干什么,出租车司机对娱乐场所的了解,堪比自己的亲儿子。
“出不去,是不是伤心了?”花木兰一脸淫荡地问我。
我笑道:“伤心什么,有你陪在我身边,我不想出去玩了。”
“呵呵,别想多了,我不是管着你,我是怕你染上病传染我。”
这话让我有些意外,我认真道:“咱俩现在是什么关系?”
“不正当男女关系,皮肉关系,搞破鞋的关系,我是别人媳妇,咱俩现在算姘头。”
“你和丁博文不是发小嘛,不是假结婚吗?”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趁他们不在,咱俩商量一下接下来的事情,你怎么想的?”
我有点懵,花木兰的思维过于跳跃,我有些接不上。
“狗哥,我看了地图,地图上没有错,画的就是山洞和那个山洞,咱们也在现场看了,也确实是按尸解仙是方式布置的,比起古墓,我觉得称之为祭坛更合适。”
“我不想再陕西盗墓了,人际关系太复杂。”
“我觉得咱们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打开陕西的局面,以后咱们也进来赚钱,陕西的墓密度很高。”
“你和丁博文,到底什么关系?”
“他妈的,什么关系能怎么样,我人都是你的了,你还在乎什么,要是不相信我,我给你生个大儿子,你敢吗?”
我没有说话,我总觉得四驴子说赵悟空女同学的男人拿着赵悟空的钱在外面养小三的事,是在我说和花木兰的关系。
这老驴子又想点我一下?
那也不对呀,我的钱在我手里,也没往花木兰身上添钱呀。
花木兰觉得我们找到的是古褒国的祭坛,而不是诸侯王的墓,她想继续留在汉中找墓。
可诸侯王的墓,又该去哪里找?
我毫无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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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些方法对于找褒国墓来说,毫无作用,时间久远,历史传说可以忽略不计,没有地面建筑,而且包裹的墓葬形式还有异于中原地区,不一定埋在什么地方,再有就是探铲也没用,土层下面都是石头,大块的石头,探铲也下不去。
我初步的想法是山洞,祭坛在山洞内,那么墓葬也有可能在山洞内。
不过我们进去的山洞只有一条路,终点也只是一个山洞,这和湖南兄弟搞到的地图对应上了。
花木兰提出了一个想法,她说那张地图可能是褒国统治者故意透露给世人的。
古褒国有褒之二君的传说,就是两位大禹的后裔化成了龙,用如今的思维来看,这纯粹是扯犊子的传说,不过放在古代,说不定其他诸侯国的帝王还真相信。
那么,其他诸侯国会不会来褒国取经呢,寻找化龙或者死而复生的方法。
褒国顺水推舟做了这样的一个祭坛,供其他诸侯国的术士、使者参观学习。
可以说我们发现的祭坛是褒国刻意营造的骗局,或者说专门做的一个疑冢。
我觉得这种想法不太现实,以古代的人力物力生产力,做出这样一个疑冢,对国力消耗也是巨大的。
还有一点,我不知道真正的尸解仙是什么样的,不过从祭坛中发现的女尸来看,我想真正的尸解仙也应该是这个步骤,最起码能保证尸身不腐。
见我狐疑,花木兰自信道:“肯定是这样,你想想,那时候有多少个诸侯国,有了褒之二君的传说,其他强大的诸侯国逼迫褒国交出尸解仙的秘密,褒国怎么办?我要是国君,也会做一个疑冢,虽然劳民伤财,但能保证国家的存续。”
花木兰继续道:“你想想,历史上有哪个诸侯国能有近两千年的国祚,汉中自古富饶,其他诸侯国为啥不攻城略地?是因为天险,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从风水和地理位置上来说,咱们找到的山洞都是独一无二的宝穴,褒国会用这样的地方做局吗?”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如果其他诸侯国派来的都是风水大家,褒国随便找个地方也糊弄不过去。”
花木兰的想法,我既不能全信,也没办法反驳。
要问有这种可能吗?答案是肯定的,不过我觉得这种可能性比较小,可我又没办法解释褒国为何能存在近两千年而不受其他诸侯国讨伐。
“妹子,要不然咱们想办法离开吧。”
“离开?疯了吧,现在离开,咱们的努力都白费了,咱们辛苦一个多月才看到曙光,凭啥离开?”
“有孟掌柜在,咱们也不好施展手脚。”
“错,有他在,咱们才更安全,咱们要是出事了,他们也受牵连,既然入局了,孟掌柜也得保证咱们的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安全,要是咱们被雷子抓了,供出孟掌柜的早晚的事,如果你是孟掌柜,你会怎么做?”
“杀人灭口。”
花木兰白了我一眼道:“盗墓罪不至死,杀人必死无疑,孟掌柜敢杀咱们,可他敢杀姚师爷吗?所以我断定孟掌柜不会对咱们不利,无非就是想分一杯羹,把之前花的六千万找补点回来。”
“那么,去哪找墓?”
“妈的,找墓是你的事,我哪知道去哪找墓呀,本姑娘是军师,给你提供思路。”
“那思路呢?”
“走走走,去我房间,我告诉你思路。”
此时,我心里是犹豫的,我的房间有烟味,而且一直开窗户,温度也比较低,不过我可以舒舒服服睡个觉,花木兰的房间很温暖,但是得运动,而今天的许某人又没什么力气。
“走呀,想啥呢?”
“妹子,咱俩到底是啥关系?”
“性关系,本姑娘如花似玉,免费给你睡,你还想要什么?”
“要不咱今天睡个素觉吧,不爱折腾了。”
花木兰瞪了我一眼,面露鄙夷。
许某人哪能受得了如此羞辱,必须给花木兰讲讲兵法。
放心,许某人身体好着呢,可不像某些人,总是说“今天有点累,平时不这样。”
没想到花木兰比我更会玩,她大半夜的给丁博文打电话聊天。
我也想明白了,如果把花木兰当成别人妻子,那么许某人每时每刻都是占便宜。
一觉睡到了次日下午,我的身体和心灵都得到了极大的放松。
看了一眼手机,没有任何电话和消息。
花木兰睡眼惺忪,翻了个身准备接着睡。
“妹子,咱们干啥?”
“来吧。”
“哎呀,说正事。”
“哎呀,狗哥,你歇一天吧,姚师爷和孟掌柜肯定得私下里见面商量一下,咱们等结果就行了。”
我给万把头打了个电话,万把头没有接,给我回消息“在外面,师爷,孟掌柜。”
花木兰看着信息,一脸得意道:“让本小姐猜准了吧。”
“王小姐厉害。”
“哼,姚师爷好歹也盗墓几十年,被你个毛头小子羞辱了,肯定得找回面子,风水,观星,这方面的手艺,姚师爷甩你好几条街,这个墓姚师爷肯定会牵头的,咱们静静地等着就行了。”
讲真,我对姚师爷找墓的手段确实没什么信心,我真怕姚师爷去孟掌柜那赊个古墓的地址出来,干完活再给钱。
毕竟孟掌柜干的就是卖墓地的活。
我认真道:“起来,别睡了,找猴哥和驴哥商量一下,我的意思还是把姚师爷当挡箭牌,用他稳住孟掌柜,然后咱们几个拉着万把头盗墓。”
“万把头也不靠谱。”
“嗯?为啥?”
“谁家好老爷们一叫嫖娼就去?没定力,有经验,但容易意气用事,当个二当家没问题。”
我心里说,要是有人叫我,我也去,体温计插在不同的腋窝,温度是不一样的,温度不一样,感觉就不一样。
突然,花木兰坐了起来,她歪脖子道:“诶?不对,不能让姚师爷牵着鼻子走,咱们得自己有思路,要不然到时候分钱又得听姚师爷的,走走走,找他俩,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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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驴子一脸大冤种的表情。
赵悟空坐在床边打哈欠,看来昨晚玩得挺尽兴。
四驴子夸张地伸了个懒腰,吐字不清道:“妈了个巴子的,几位爹妈,让儿子睡个好觉吧。”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我也没办法。
四驴子将矛头对准我道:“狗哥身体不行了,我可还是个好小伙子,今早才回来的,你们还让不让人活了。”
“滚犊子,说正事,咱们不抢在姚师爷前面找到线索,咱们又得被他牵着鼻子走。”
四驴子点燃了一根烟,眼神空洞。
我不好意思道:“不是我不让你们休息,是此地不宜久留,咱们离开汉中,想怎么休息就怎么休息,现在......”
四驴子不悦道:“少他妈说车轱辘话,你说干啥,我就干啥。”
赵悟空打着哈欠道:“俺也一样。”
他俩突然表态,我却没词了,我想了想道:“大会第一项,请王小姐发言。”
花木兰一脸懵,疑惑地看向我,我刻意躲避他的目光。
“我?我没什么说的,我又不会找墓,不过咱会煲汤,要不我研究研究那大黑驴,煲一锅靓汤给几位好哥哥补补?”
我顿时菊花一紧,花木兰的汤,确实有效果,但喝一次,半个月都缓不过来。
四驴子也害怕,急忙道:“王小姐说的好,下面请狗子发言。”
此时,我也是毫无头绪,大概能理出两个方面。
第一条路线是根据已发现的祭坛去寻找古墓。
第二条路线是重新找线索,还是以张喜顺为突破口。
我觉得姚师爷和孟掌柜会紧盯着祭坛,有孟掌柜在,我们也没办法插手,那条线,只能让万把头跟着。
我们几个只能走另一条路线,我觉得张喜顺应该会和我们合作,因为他尝到甜头了,而且不单单是张喜顺一个人,只要我们能让张喜顺入局,他的几个侄子外甥也会跟着赚钱。
这样一来,我们也有队伍了。
张喜顺身上肯定还有一些隐秘的东西等待我们挖掘,或者说,除了张喜顺,我们没有别的突破口。
听完我的想法,赵悟空道:“张喜顺都那么大年纪了,折腾一个来月了,咱们再去折腾他,不好吧。”
四驴子就喜欢怼赵悟空,他呵呵道:“你他妈是孔圣人附体还是太上老君上身?在乎别人的感受干个球,跟咱们一个月赚的钱,够他妈张喜顺干一辈子的了,咱们哪是折腾他,咱们是天使降临人间,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那张喜顺能同意吗?”
我认真道:“他的想法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儿子的想法,父辈喜欢望子成龙,儿子辈想要望父成龙,就算张喜顺不同意,咱直接联系他儿子,大不了道德绑架呗。”
四驴子竖起大拇指道:“论腹黑,还得是我狗哥。”
“和你比,我还差一点,我又没把张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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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话,万把头的电话打进来了,他说在回来的路上了,让我们回租的房子那。
我们先回了出租屋,半个小时后,有人敲门,只有万把头一个人,我探出身子看了看楼道,确实只有万把头一个人。
“师爷呢?”
“进屋说。”
万把头打开冰箱,拿了一罐啤酒,一饮而尽,他打了个嗝道:“师爷和孟掌柜都不下墓。”
“啊?就咱们几个吗?”
“孟掌柜那边安排四个人跟着咱们,他们让我带队。”
说话时,万把头有些无精打采。
我问:“师爷什么意思?”
“今天我们几个人去了山洞,孟掌柜和师爷都仔细检查了,没发现其他通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师爷没说啥吗?”
“师爷说这个墓不可能只有这点东西,让咱们认真找找,奶奶个腿的,他和孟掌柜发号施令,我他妈拿命找呀。”
说完,万把头盯着我道:“许多,要不然咱们把师爷卖了吧,咱们钱到手了,直接溜出陕西吧?反正师爷也没少卖咱们。”
花木兰道:“把头,我觉得这地方还挖出钱了,咱们做了那么多努力,就差临门一脚了,现在走,我不舍得啊。”
“我也不舍得呀,可上哪找墓去呀,师爷和孟掌柜都进去了,两个老狐狸都没发现墓,咱们上哪找去?”
我把我的计划说了一遍,大概意思是万把头带着孟掌柜的人在山洞寻找古墓,我们几个找张喜顺研究其他办法。
万把头皱眉道:“这办法倒是行,我带他们在墓里转圈都能拖几天,可我一个人带着孟掌柜的几个人,心里也有点发毛呀。”
万把头想把我们四个分开,不过肯定不行,孟掌柜的人是虎,可张喜顺的人也是一群狼,相比之下,张喜顺那边更危险一些,毕竟有姚师爷在,孟掌柜的人也不能把万把头怎么样。
“把头,你也不是孤身犯险,你再联系几个自己人。”
“哎,联系人倒是行,找不到墓,让人家白玩,面子上说不过去呀。”
“不是,我觉得墓还是在祭坛附近,你们是主力,我们找张喜顺是佯攻,要是找不到墓,咱们从公共资金里出劳务费。”
万把头叹气道:“师爷和孟掌柜都去了,两个找墓的高手都没发现古墓,我能有什么办法。”
“找人,做tsp地址预报。”
“啥玩意?”
我对于tsp预报也是一知半解,只知道这是一种地质勘探的手段。
大概意思是在山洞里面横向钻孔,间隔两米钻个一米五左右的孔,好像要钻二十多个,然后在一个孔上连接仪器的传感器,其他孔内塞入炸药,最后再逐个孔引爆。
许某人才疏学浅,说的不一定对,可能是利用逐个孔的引爆来造成一次又一次的小型地震。
地震波在岩石和溶洞中的传播有区别,具体啥区别我的不知道,不过能探测出山洞附近的水层、溶洞、断层啥的。
听完我的说法,万把头都懵了,他嘶声道:“我认识的人,扫个地质雷达还行,可没炮工呀。”
“这方面的人让孟掌柜安排,秦岭这边盗墓多得炸山,炸药和人员让孟掌柜提供,你叫来的人,只需要保证你的安全就行了,还有,重点不是炮工,是得着有仪器,然后有会使用仪器的人,这方面,还得靠孟掌柜。”
“那你们呢?”
“我们再研究一下张喜顺,看看能不能再榨出来油,他祖上有个山洞,我们去看看,反正再也不会来陕西了,趁着一次多赚点。”
“行,那我联系师爷,让师爷和孟掌柜说。”
敲定了计划,我们直接兵分两路,万把头等待孟掌柜安排做tsp的人员,我们返回宾馆,准备休息一晚去找张喜顺。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张喜顺老奸巨猾,不用手段,他是不会就范。
常规的办法对张喜顺也没有用,不管是打骂还是胳膊弄脱臼,对于他来说,都不是实质性的伤害,所以,也不管用。
想要对付一个人,就得找他的命门,而张喜顺的命门,就是他儿子。
上次用我手机给张喜顺的儿子打过电话,我有号码,与其我们找张喜顺,还不如让他儿子开口。
只要钱到位,张喜顺的儿子就是我们的队友。
返回宾馆,我直接把电话打了过去。
“喂?谁呀?”一个很疲惫的声音。
“房贷还完了吗?”
“你谁呀?”
“我给你转的钱,你爹没和你说嘛?”
“您是许老板?”
“是我,我还想让你家老爷子带个路,行吗?”
“行行行,哪天?”
“明天。”
对方沉默了半分钟,不好意思道:“许老板,这次能给多少钱?”
“看你家老爷子的表现了,正常价一万,要是表现得好,十万二十万都不是事。”
“许老板放心,我这就给我爹打电话,保证让您满意。”
“行,明天我去村里接老爷子。”
“放心吧。”
挂断电话,花木兰怒声道:“奶奶的,养儿子也没用呀,净他妈坑爹。”
四驴子哼声道:“要是我爹有这机会,那老小子不去我都得帮着他去。”
“你可真是你爹的好大儿。”
“有钱不赚是傻逼。”
我觉得儿子的一句话,比我磨破嘴皮子都有用,而且张喜顺和我们合作也尝到甜头了,有了亲儿子做药引子,肯定是事半功倍。
老话说祸不及妻儿,不过用妻儿做条件,那是真他妈有效果,就像某公司劝刁民一样,说上一句“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儿女的前途想想”,刁民多半会妥协。
次日一早,我们前往张喜顺的村子,我们到的时候,张喜顺正在村口等我们。
一见面,张喜顺很喜庆,笑道:“娃娃们,这次去哪呀?”
“去你家,先聊聊。”
“行,走,进屋。”
进屋后,我直接说想去当年的山洞看看,张喜顺好像早就想到了一样,没有任何惊讶,他沉声道:“可以,没问题,你们想什么时候去?”
“有多远,得几天的路程。”
“不远,就在后山上。”
张喜顺的反应让我有一些意外,这老小子的思想转变让我觉得可怕,他不会是想绑架我们吧。
“后山?有多远?”
“坟地,我听村里人说你们上山烧过那臭东西,就是那地方。”
说完,张喜顺补充道:“那里面啥也没有了,你们真的要进去吗?”
“看看吧。”
张喜顺答应了一声,然后开始找工具,铁锹,绳子,各种零零碎碎的东西,鼓捣来鼓捣去,半个小时过去了。
最后还是四驴子反应过来了,直接拿出两摞红票子塞进了张喜顺的口袋,此时,张喜顺喜笑颜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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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喜顺带着我们来到坟地,指着一个坟包道:“那就是我爷爷的坟,入口就在坟下面。”
说完,张喜顺开始挖坟,我和四驴子帮忙铲土。
不多时,我们挖出了一口腐朽的棺材,棺材很宽,最少有两米,张喜顺对着棺材磕了三个头,然后嘁里咔嚓把棺材和尸骨都铲到了一边。
这是一个合葬墓,棺材里有一高一矮两具白骨,衣物棉被早就烂没了,除了白骨只剩下骷髅头下面的长发和发黑的银发簪。
张喜顺捡起银发簪用衣服擦了擦,然后直接装进了兜里,他的表现,好像在挖一个与他毫不相干的墓。
清理出棺材又往下挖了半米左右,土层中出现了两个平躺着的石人,石人高度七八十公分,石人双手抚膝坐,脸形瘦长,粗眉大眼,高颧骨,大鼻、双唇突出,类似童男童女形象。
张喜顺抹了一把鼻涕道:“这石头人值钱吗?”
“不值钱,拿回家压酸菜缸用吧。”
“好歹是个物件,给个五百块钱。”
“好好干活,给你一千。”
张喜顺干的更起劲了,几洋镐下去,挖出了黄白色的木块,拨开浮土,一个木排露了出来,都是胳膊粗细的木头拼接而成的木排。
移开木排,后面是一个两米多宽,一米多高的长方形黑洞,洞口都是锋利的石头,但很脆,一掰就碎。
同时,洞口飘出一股淡淡的香味。
张喜顺咦了一声说:“咋个是香味咧,我小时候还是臭的。”
没有人搭理张喜顺,我用强光手段照了照,洞穴中的景象让我觉得有些意外。
这是一个圆柱形的墓,直筒圆柱,高度得有二十米,直径也得有十米,有点像是放大的煤气罐。
在洞口的另一侧,还有向下的楼梯,楼梯向下延伸七八米有一个二层台,石台上码放着一圈白骨。
底部也很奇怪,是一个十字形。
十字凸出,高度一米多,宽度得有两米,十字是均匀的四分之一圆石坑。
十字凸出部分好像是砖砌的,上面分布大大小小的条状石坑,十字的两条边都是三条狭窄的长条形石坑,另外两条边是一个一大一小两个长方形石坑,坑内依稀可见车架和马骨。
而十字中间是个棺材大小的石坑,但里面空无一物。
我缩回身子看向张喜顺,张喜顺有点不自然。
“垛爷,都有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啊,清朝的时候就被那伙人给带走了。”
“说实话,要不然,没有钱。”
“句句属实,清朝的时候,他们就是在这挖的,从这洞口抬出来的棺材。”
“墓里还有什么?”
“马蹄金,珠宝首饰,那些坑里原来都是宝贝。”
“宝贝后来去哪了?”
“棺材被他们送到京城了,里面真往外渗水,珍珠啥的见风就化,都成末末了。”
我看了一眼花木兰,花木兰问:“你说有人上吊,是不是你爷爷见财起了杀意?”
张喜顺急了,梗直脖子道:“绝对不是,和尚是我爷爷杀的,但那群人不是,棺材中的液体让人神志不清,他们是自己上吊的,连我太奶奶都吊死了。”
听语气,张喜顺不像是在编瞎话,能承认杀和尚,也不用隐瞒杀那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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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盗墓贼总结的经验,春秋大墓埋山顶,秦汉大墓埋山岭,这个墓在偏向山顶的位置,如果按照中原的规矩,这个墓可能是春秋时期的。
不过褒国的文化可能有异于中原文化,具体什么年代的,也不好判断。
为了一探究竟,我们决定下墓看看。
花木兰主动请缨,说她体重轻,三个爷们好拉一点。
这样一眼能看到全貌的墓也没什么风险,花木兰下去是最好的选择,她在腰上系上绳子,然后双脚夹着绳尾,双手握着绳子,直挺挺地往古墓中顺。
张喜顺道:“里面真没东西了,小时候我爷爷奶奶并骨的时候,我那帮叔叔大爷还下去看来的,啥也没有。”
“只有这一个墓吗?”
“还就这一个墓,你以为能有多少,当年穷的时候,也想过挖个墓换点粮食,我父辈把这片山都找遍了,就这一个墓。”
花木兰在下面来回走动,仔细看着每一个墓坑,时而还用手摸一摸。
不多时,花木兰比划了一个向上的手势,我们将她拉了上来。
“有东西吗?”
“有点磨岩石刻,都是看不懂的符号,不像是字。”
“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没啥了,墓坑都空了,上面的白骨都酥脆了,看骨盆,应该都是男性。”
张喜顺附和道:“早就空了,要是有东西,能留到现在吗?”
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煤气罐形状的墓到底是什么用意呢?
“垛爷,这两个石头人在哪发现的?”
张喜顺指着台阶道:“对面台阶顶有个小石门,这俩石人就在门口。”
“你还知道点什么?”
张喜顺认真道:“你们给了我不少钱,我知道的全都说出来了,我爹说他小时候,来秦岭盗墓的人一波接着一波,咱这一片也有人来过,没人发现墓啊,你们死了这条心吧。”
“行,埋了吧。”
我们合力将坑洞掩埋,张喜顺装模作样摆了摆先人的遗骸,层层黄土覆盖,也掩埋了我所有的希望。
本打算张喜顺带我们去山洞,能找点别的线索,没想到传说中的山洞竟然在后山。
回到张喜顺家,趁着张喜顺烧热水的功夫,我们商量了一下。
四驴子道:“如果是诸侯墓,一个诸侯国的历代诸侯应该葬在一起,我觉得应该挨个山头找找。”
赵悟空道:“我看了风水,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很一般,要不是发现了墓,我肯定不相信有人选择这种风水下葬。”
我接话道:“褒国有异于传统文化,不一定信风水。”
花木兰问:“棺材里流出来液体,会是什么?”
“咱们祭坛中发现的棺材,里面都是白色的凝脂,会不会是凝脂见风液化了?”
“可咱们挖出来的凝脂,没有臭味呀。”
“配方不一样。”
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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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咱们在这住几天,南山北岭走一走?”
我同意花木兰的想法。
四驴子道:“咱们啥也没带呀。”
“用不着啥东西,出去买点被褥锅碗瓢盆就行呗,凑合住几天,省的天天来回跑。”
“住这呀,那张老爷子得烦死咱们。”
“住那个疯子家。”
“操,还不如住这呢。”
花木兰道:“我也觉得应该住疯子家,垛爷这条路行不通,咱们研究研究疯子也行。”
我和张喜顺说了我们的想法,他想都没想就同意了,直接招呼我们去疯子家。
疯子家没什么变化,屋内还是一股骚味,估计是疯子直接在屋里撒尿,墙角还有一大片白色尿碱。
四驴子和赵悟空去买生活用品,我和花木兰留下来收拾疯子家。
疯子家没有任何家具,我们也不用翻箱倒柜,把炕上的破棉被扔了,然后用铁锹把土地面铲掉一层,再洗洗刷刷擦一擦就算收拾出来了。
花木兰各种嫌弃,鼻子里塞着卫生纸,手上带着手套,扔疯子东西时,手臂都是直挺挺的,尽可能和身体保持距离。
“狗哥,我想了一下,这个人疯了,也侧面印证张喜顺说的是真的,古墓里面可能有东西会让人精神错乱。”
“咱们去了祭坛,也去了张喜顺爷爷发现的墓,咱们都没事,证明什么?”
“可这个人的确疯了,精神病院那边也是这个结论。”
“不不不,你没理解我的意思,我想说,疯子去的地方,是咱们没去过的。”
花木兰猛地一怔,随后点头道:“对,肯定还有一个墓,只是咱们没发现。”
“上次王把头带咱们进山搜寻,咱俩避风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军用水壶,也就是说他们走的是地面的线路,对吧。”
“唉?那万把头那边大概率会有发现,从地理位置上来说,那地方离祭坛不远。”
紧接着,花木兰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她道:“也不对,那地方咱们都看了,王把头眼睛毒辣,他都没什么发现,还有以褒国时期的条件,想把大量的陪葬品运进深山,肯定不可能。”
我也是这种想法,当年,有可能有多支队伍进山,或者多次进山,地毯式搜索,没发现古墓的人都全身而退了,而进入古墓的一支队伍全都疯了。
为什么会疯呢?
缺氧?
中毒?
惊吓?
都有可能,想要寻找真相,还得从疯子身上入手。
“要不然,明天再去精神病院看看?”
花木兰突然盯着我,看得我有些发毛。
“咋地了?”
“狗哥,你来村子里,是想躲姚师爷,还是真想找墓?”
“两者都有吧。”
“今天这个墓,你有什么想法?”
“没啥想法,凿山为陵呗。”
说完,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个墓不是天然的洞穴,是人工开凿后打磨出来的。
那么,开凿出来的石头呢?
我突然有了一种新的想法——汉代崖墓。
虽然崖墓是从西汉开始的,不过汉朝发源于汉中,可能受到汉中文化影响。
不是可能,是很有可能,或者说,必然事件。
如果从汉朝崖墓倒推褒国的墓葬形式,那么褒国也可能是凿山为陵。
这样一来,我们只需要找石块成堆的地方,或者有大片山石林立的地方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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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驴子可真是个神兽,他去买生活用品之前,我特意给他说给我安排个双人被,结果这孙子弄了四个睡袋回来。
“狗哥,不是老驴子心疼钱,他娘的,四个人躺一个炕上,你俩要是鼓捣出动静来,我和猴哥得拼刺刀。”
花木兰抢着道:“这有啥的,只要钱到位,咱们四个一起过,我身体挺好的。”
不知道为什么,花木兰总是把我和她的关系描绘成钱色交易,况且我也没给她钱,我不知道的花木兰这么说是为了让他俩轻松一些,还是说出了心中的想法,相比之下,我更愿相信前者。
四驴子呵呵道:“妹子,收起你的法宝,太贵,用不起,我又不是大冤种。”
自从上次四驴子点过我一次后,我总感觉四驴子说话得解读一下。
大冤种?
四驴子在说我是大冤种?
做饭的时候,我还悄悄问了一下四驴子,四驴子表情都扭曲了,他道:“他妈的,你好像是大傻逼,白嫖的活你在想这想那,你把自己劁了吧。”
“我对她有感情。”
四驴子嘶了一声说:“你俩可不能真结婚啊。”
“为啥?”
“嫂嫂的身体都被我看遍了,那我不成武松了吗?”
四驴子说的我哑口无言,论嘴损,我修炼五百年也赶不上。
我们四个在这生活,一方面是寻找古墓,另一方面是躲着点姚师爷,目前的状态,见面了都尴尬。
祭坛那边,我也告诉万把头思路了,如果tsp能炸出来空洞,我们再去当力工也不迟,而现在,还是离姚师爷远一点好。
姚师爷是个老江湖,有独特的领导力,要是他经常找我们说话,不把我们劝回去,也得改变我们对他的看法,无论是哪种,都是我们不想要的。
我们四个一起生活也挺好,有人劈柴、有人烧火,有人做菜,有人炖汤。
大铁锅做菜做饭那是真香,尤其是掀开铝制锅盖的那一刹那,白烟裹挟着香气充斥整个厨房,好一片人间烟火味。
四菜一汤摆上炕桌,我去请张喜顺,张喜顺说他吃过了,我说咱喝点酒,张喜顺乐乐呵呵来了。
吃饭前,先给张喜顺递上五万块钱,老头子喜笑颜开,酒量蹭蹭地往上涨,我们轮番恭维,一口一个垛爷叫着,给老爷子糊弄的挺乐呵。
张喜顺一高兴,嘴上把门的都下岗了,马帮的故事一个接一个,像什么灰蛟修炼到一定程度得下山抓个替身吞了才能成仙,大山里面有个通往地府的黄泉栈道,全都是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按照这个节奏讲下去,我估计张喜顺得说原来在天庭当神仙,统领十万天兵攻打上帝的服务区。
于是,我把话题引向张喜顺的爷爷,想问问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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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子张喜顺更来劲了,把他爷爷吹成神了,说他爷爷活着的时候,不管是谁,没人敢动他爹一根头发。
我都怀疑他爹是秃子。
张喜顺就爱吹嘘原来先祖多牛逼,说的那些事,我只有去庙里上香的时候才敢想,那都算难为菩萨了。
要是说的别的事情,张喜顺三两句就能把话题引到他爷爷身上,比如我说这酒喝着挺顺口,人家直接否定我,说这酒算个屁,当年他爷爷喝过皇上的御酒,反正就是唠不到一个频道上。
一直喝到张喜顺快断片了,这老先生才说起了房子的原主人疯子。
疯子是突然出现在村子里,然后村民给送走了,后来又自己跑回来了,来来回回好几次,后来就把疯子当成守村人照顾了。
张喜顺说疯子刚来村子里的时候,状态和动作和常人不一样,但精神上还没那么严重,问话也能搭理几句,只是说话颠三倒四。
送了几次福利院之后,人就彻底疯了,回村后村长给他安排个废弃的房子住,疯子啥也不干,就找树枝木板往门窗上钉,整个房子被他钉的密不通风。
给疯子送饭,都得踹掉几块板子才能漏出个洞口,等到下次送饭的时候,洞口又被疯子封上了。
其他季节还好说,汉中的夏天也热啊,村长怕疯子闷死了,于是找人一起把疯子家钉的木板子给拆开。
几个月没人进过疯子的房子,一进屋,所有人都傻眼了。
疯子在炕上堆了两个坟包,地面被他挖下去一米多,疯子却不见了。
于是人们开始找,先戳坟包,再翻箱倒柜,可都没找到。
大活人不能凭空消失,于是村民开始挖地面,挖了不到半米,下面出现了一个木板栅栏。
掀开一看,是个地窖,疯子哆哆嗦嗦蜷缩在角落里,身边还放着村民送过来的食物,早就发臭变质了。
原来,疯子一直刻意减少自己的摄食量,把食物都留了起来。
村长大怒,说疯子不被土埋了,也得吃变质的东西毒死了,于是,村长叫人把地窖埋了,炕上的坟包铲了,又把钉在门窗上的木板啥的都给掀了。
当时疯子的表情十分激动,挣扎着想要反抗,村里人朴实,知道怎么做才能对疯子好,于是把疯子给绑在柱子上,只有送饭的时候给解开,不管疯子舒不舒服,最起码能保住疯子的命。
等过了夏天,天没那么热了,村民也不管疯子了,把疯子放开后,疯子也变了,不挖土了,也不门窗了,就天天蹲在炕头抠墙。
就这样,几十年过去了,村里人越来越少,疯子渐渐变老,也就没人在意疯子干啥了,张喜顺这帮老哥们轮流给疯子送口吃的,早晨一顿,晚上一顿,把吃的带过来直接往疯子的盆里碗里一扣就行。
我问疯子有没有其他特别的地方。
张喜顺言语不清说疯子哪都特别,有时候像是害怕什么东西似的,蒙在被窝里几天不出来,有时候又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躺在房顶晒太阳,有时候还突然进山转几天,开始人们还上山找,不过,找也找不到,过个三五天疯子自己就回来了,后来也就没人在意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把摇摇晃晃的张喜顺送回家,我们几个懵了。
这种感觉,像是我们几个杂碎去天庭参加了玉皇大帝的御前会议,说的内容都在天上飘着呢。
本想问问他爷爷有没有接触过盗墓贼,可张喜顺净他妈说他爷爷带着马帮征服天下了,要不是生不逢时,张喜顺现在得是皇太孙。
如果把疯子当成突破口,张喜顺说的内容也没什么实质上的信息。
花木兰道:“你们说,疯子会不会是装疯卖傻呢?”
“不可能,精神病院的脑电图都显示他有精神病。”
“那你说他往炕上搭坟包干什么?”
四驴子接话道:“别说往炕上搭坟包了,我们村里的疯子,脱了裤子找狗玩斗地主,还有的扒老太太裤衩子的,啥样的都有。”
说完,四驴子看向我道:“我狗哥要是疯了,肯定去敬老院找老爷子割药引去。”
“我先把你割了,你不说你是四驱的嘛,我看看你到底有几个球。”
花木兰轻咳两声道:“你们别闹,说正事,有没有装疯的可能性?”
“这题我会,当初蹲监狱的时候,不少同事耍小聪明,装聋作哑,装疯扮傻,警察把人带到医院,医疗设备比照妖镜都好用。”
四驴子骂道:“你他妈会个球你就举手,老子是干啥的?”
赵悟空斜眼道:“我驴哥干护士。”
“滚犊子,落网人员经常有装聋的,带到医院做个听觉诱发电位,要是装的,大脑皮层的电信号直接有反应。”
花木兰长叹了一口气。
四驴子还想卖弄专业知识,被我制止了,我太了解四驴子了,他对护士的了解,姿势大于知识。
“哥哥们,我总觉得那个人没疯,是在装疯,为啥挖地洞?”
“被迫害妄想症。”四驴子回答的毫不犹豫。
“我觉得疯子很有计划,先封闭门窗,不让外人看见,然后悄悄在屋内挖土。”
我酒精也上来了,不想就这个话题深入交流,直接道:“明天在屋里下两铲,看看下面有没有东西就行呗。”
“那疯子还消失好几天呢,是不是进山了?山里怎么挖?”
四驴子没好气道:“你等着,我找个人。”
“你找谁?找谁能干啥?”
“我他妈给我大哥愚公打个电话,让他过来半山。”
喝点酒我们都不怎么说人话了,花木兰气哼哼地钻进睡袋。
此时,我真恨四驴子,常言道酒后乱性,酒有了,虽然一起住不能发什么,但搂个娘们睡觉也舒坦呀。
四驴子还不忘嘲讽我,他道:“老子给你买个睡袋你还不愿意了,这他娘的是大号金箍套,全方面包裹,完美贴合,丝滑无感。”
我不想搭理四驴子,也进入了睡袋,只想好好睡一次火炕。
睡得迷迷糊糊的,四驴子把我扒拉醒了,咬牙道:“湿巾放哪了?”
我愣了几秒钟,咦声道:“咋了?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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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犊子,老子都是左右手开弓,要不然一个手握不住,他妈的,湿巾呢?”
话音刚落,四驴子身后丝丝拉拉的一声长鸣,我都怕四驴子拉裤兜子里,立马从包中翻出湿巾。
四驴子接过,三步并作两步冲了出去,尾音缭绕,那味道,和过期的瓶装臭豆腐有一拼。
花木兰懒散道:“哎呀,什么味啊,这么臭。”
“驴哥拉裤兜子里呢。”
“真恶心。”
说完,花木兰反问:“上厕所,他要湿巾干什么?”
这就得说四驴子的生理构造了,人家大肠头子开花了,花金贵,用卫生纸无异于用水泥袋子,所以得用湿巾。
花木兰翻了个白眼,准备接着睡。
天太黑,四驴子也没敢走太远,估计就在院子里,听声音好一个通畅。
花木兰觉得恶心,蒙头睡。
此时,我十分感谢我铁打的肠胃。
迷迷糊糊中,四驴子回来了,躺下关灯没五分钟,四驴子又鲤鱼打挺起身,衣服都没披上又冲出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四驴子把我推醒,喝了酒之后被吵来吵去,我心里也火大,怒声道:“干啥?”
四驴子一脸认真道:“狗哥,我刚才蹲坑,你猜我一回头,看到啥了?”
“看见你太奶了。”
“哎呀,不闹,我也拿不准,你出来跟我看看。”
“咋地,你拉出来驴宝来了呀?”
“正经的,地面不对劲,你看看。”
花木兰也醒了,嘟囔道:“你和他出去吧,别叨叨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点了根烟,不情愿地跟四驴子出门。
四驴子如果不盗墓,也是个野外生存的高手,他拉屎的地方,鬼都找不到,人家钻的是柴火垛和墙的缝隙,大概五十公分宽,我都钻不进去。
“叫我出来干啥?”
“你肚子不疼吗?妈的,不能直接喝井水。“
“滚犊子吧,炖鸡的时候,你大烟桃子放多了,那玩意少量可止泻,大量能升天,让你喝那么多鸡汤,你该啊你。”
“你进去看看,我觉得地面不正常。”
我看了看缝隙,又看了看四驴子,再联想到四驴子刚才的演奏曲,我估计里面的草棍上都是黄金,许某人实在没有胆量进去看。
“进去呀?”
“你说吧。”
“他妈的,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你还嫌弃起你爹了。”
“快点的,冷。”
“里面的地面和龟壳一样,都是筷子宽的缝隙,一块一块的。”
“龟裂?”
四驴子点了点头道:“对呀,我他妈撒完尿找不到尿了。”
确实不寻常,在东北,极寒条件下,土地会被冻裂,可这是汉中,最冷的气温都在零度左右,不可能冻裂土地。
如果是因为干旱,那么院子中或者其他地方都会有龟裂,不可能只有柴火垛和墙的缝隙有龟裂。
还有就是这个柴火垛,都是山上的枯树枝,码放的很整齐,不像是日常使用的样子。
疯子会如此码柴火?
显然不可能,这个柴火垛的出现,十有八九是为了掩盖什么。
“驴哥,里面龟裂面积大吗?裂缝深吗?”
“和他妈大王八壳子似的,一泡尿全没了,你说深不深?”
我心里开始矛盾,那个人肯定是真疯,这一点毋庸置疑,可疯子会在柴火垛下面藏东西吗?
(抱歉,昨天没更新,许某人发誓,再也不去给女菩萨渡劫了(仅限这个月),营养跟不上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许某人扫了一眼,这本书已经写了六个月了,也结交不少好朋友,十分感谢。
过年期间家里的老仙给我托梦了,说各位书友在新的一年里不吃苦不受累没有一天遭洋罪,新的一年就是牛逼,过得最好,干啥都顺,全家人身体健康还能赚到大钱。
老仙还说,新的一年诸位都能小人得志,不劳而获,坐享其成,还他妈得去交偶然所得税。
再道个歉,承认个错误,许某人过年期间没写东西,但这也不怪我,得怪四驴子。
话说那是腊月二十七,年味越来越浓的时候。
四驴子来天津了,初来乍到路不熟,不小心被蜈蚣给咬了。
蜈蚣在古代是五毒之一,那玩意毒性大呀,医院都治不了。
没办法,我们决定按照古人的书中所载,寻找偏方治病。
《西游记》中孙悟空被蜈蚣所伤,得找昴日星官拔毒。
翻译成人话就是中了蜈蚣毒,得去找鸡。
列位您想想,年前那段时间,溜达鸡都衣锦还乡了,上哪找去?
找本地鸡?
别扯了,本地上哪找那玩意去,天津不让活禽买卖。
姚村公寓?
有道是病急乱投医,俺们哥几个还真去了,但大多都是人去楼空,谁都得过个年呀。
无奈之下,俺们决定今年就这样了,明年再去拯救苍生。
一不留神,我们走到了解放桥,解放桥旁边是天津火车站。
火车站。
崩一锅?
许某人心有不愿,寻思着一个月挣这点逼子,可不能都用在女菩萨身上。
于是乎,许某人正义凛然,大义灭亲,勒紧裤腰带,坚决不想与四驴子同流合污。
再说,过年了,也应该让人家休息了,可四驴子是王八吃秤砣了,一门心思想要谈一段简短的爱情,我心里这个气呀,您说说,四驴子的爹妈有那一分三十秒干点啥不好,非得把他研究出来。
许某人鉴定信念。
四驴子大怒,他义正言辞说我们只是付出一点金钱,人家付出的可是青春啊,我们出的不是钱,是姑娘身上的羽绒服,是姑娘回家的车票,是姑娘给爱赌的爸爸赚的筹码,是给多病妈妈的医药费,是给上学弟弟的生活费啊,年关难过,这时候不凯康解囊,那还能算个人吗?
我一听,觉得有道理,当年刘备对刘婵说勿以善小而不为,刘备是什么人,那是皇叔啊,许某人写的是黄书,自然要听皇叔的话。
于是乎,我们在天津站看行色匆匆。
烟火人间,天下太平,年关将至,一人难求。
绕着火车站转了几圈,也终究是转圈。
因为我们尊重传统,恪守辈分之道,我们喜欢别人叫我们哥哥,而不是我们叫别人大姨。
无处拜佛,拯救女菩萨的热情也在转圈中渐渐褪去,进而失落。
兴尽悲来,再咱站天津火车回车站前面,不免触景生情。
遥想当年,我们还是毛头小子,一辆黑车载着年轻的盗墓梦把我们领上了这条路。
时光荏苒,十几年转瞬即逝,我们已是中年大叔,一路颠簸,终究是空忙一场。
人在失落的时候,最容易做错误的决定。
四驴子说,即使回不到原来的辉煌,也要寻找曾经牛逼的自己,即使走一走曾经的路也是好的。
曾经的路,火车站,这俩玩意加在一起肯定是一张去山里的火车票。
恰好我写到秦岭了,于是乎四人在汉中聚首,走一走曾经的路。
重点说一下,就是去爬山玩,不是去山里盗墓,最多也就在山里放两个二踢脚,裤衩子差点没蹦飞。
现在,我在回天津的路上,预计后天,也就是正月十一到家,那时,许某人再更新小说。
还有件事,最近好多人加我,不是许某人高冷不同意,是他娘的山里没信号,等我发现时,已经过期了,烦劳再次添加。
行了,今天就叨咕这么多,后天开始正式更新,保证比生产队的驴都有劲。
为啥?
因为花木兰给我煲汤了。
最后,祝愿各位书友龙年牛逼,干啥都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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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喜顺说过,村里人把疯子送走了几次,疯子都自己找回来了,可见疯子变疯是一个过程。
那么,疯子刚到村里的时候肯定有一定的思维能力,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至少能明确自己的目标。
再分析村子的地理位置,后山有圆柱形的墓,可以说是依墓而建的村子,这么一想,疯子来这个村子就不是偶然了。
“不行了,狗哥,你给我取点湿巾去。”
说罢,四驴子噗的一声细长音,百转千回。
“你换个地方拉。”
“换不了了,快点的。”
四驴子脱裤子的速度堪称一绝,要是晚半秒钟,四驴子都得拉裤兜子里,那味道,比东北五月份的酸菜缸还浓烈。
我捏着鼻子返回屋中,花木兰穿着秋衣从睡袋里爬了出来,疑惑道:“你给他打飞机了呀,这么长时间。”
“嗯,太小了,不好找,用镊子夹出来的。”
花木兰自然不信,问我和四驴子说了什么。
我把院子中的事说了一遍,花木兰眼睛瞬间黯淡,她道:“这有啥大惊小怪的,咱们肯定要挖院子里的里里外外呀,我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呢。”
“不管有啥,明早再挖吧,赶紧睡觉。”
许某人也是个好心人,特意把一包湿巾在炉子边烤了一会,让四驴子用个热乎的。
可能用的时间长了一些,四驴子见到我咬牙切齿,骂骂咧咧,说都干在上面了。
在别的村子我们不敢白天干活,但在这,白天怎么挖都没事。
村子里一共没几户人家,张喜顺又知道我们是干什么,村民举报我们,那就相当于把张喜顺举报了,在一个村里住着的老哥们,谁也不会做这样的事。
还有一点,汉中这地界对盗墓比较包容,早些年经常有人来汉中,找个小村子,花个十来万买个荒废的几十年的房子,然后在房子里面搭帐篷住个十天半个月就走。
开始的时候,村民还觉得那群人是傻子,有钱没地方花了,后来村民也反应过来了,买房子的人就是盗墓贼。
不过也没人报警,盗墓贼买房子对于村民来说,是天上掉馅饼,是泼天的富贵,我要是在村里有房子,巴不得有盗墓贼来买呢。
可以说我们在村里就是明牌盗墓,村民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但也不会说出来,就像我们去ktv一样,陪唱的小姐姐明知道我们是为了解扣子,可人家还是乐乐呵呵地欲拒还迎,心照不宣地引导我们去探索生命的秘密。
说句不要脸的话,盗墓贼去哪个村子,能直接拉动哪个村子的GDP。
次日一早,我找到张喜顺,说我们想要挖个地窖,让他问问村里有没有人想做力工,一千块一天。
咱出一千块的价钱,不是傻子大脑袋,换种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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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张喜顺说完不到半个小时,村里全部的七个人都来了,说七个人凑不出来二十颗牙有点夸张,不过这七个人年龄加在一起,没有五百岁也得有四百八,他们还带了各种工具,当地人管铁锹不叫锹,叫做掀,反正是有人拿洋镐,有人推了翻斗车,该有的工具都有了。
我给张喜顺交代了怎么干活,先把柴火垛给搬走,然后再挖一个地窖。
我们出价一千块,张喜顺心里知道我们想要干什么,并没有多问,直接招呼人干活。
这咱得夸一句汉中人,干活是真行,虽然给的是日工的钱,可这帮老爷子干活和小伙子似的,一点也不爱惜力气,那是有多大劲,使多大劲,根本不用看着,个顶个都是干活的好手。
挪开柴火垛,地面可见一处两平方米的凹陷,应该是地面沉降了,深度大概两厘米,单独看起来不明显,但和周围地面一对比,沉降很显眼。
关键是柴火垛得有半间房子大小,而沉降的地方,只有一半,很显然,下面有东西。
张喜顺点燃烟道:“娃娃啊,这大块地方,在哪挖,怎么挖,你们说个章程。”
四驴子向前一步道:“柴火垛下面都挖了,能挖多深挖多深。”
张喜顺犹豫片刻,试探道:“要是挖出来空洞,还继续挖吗?要不我们挖差不多了,你们自己动手吧,精细活还得你们年轻人来干。”
“先挖着看吧。”
等张喜顺他们去挖土了,四驴子得意地看着我,那架势像是被老师表扬的小学生,又或是扫黄时的漏网之鱼。
“列位,这要是发现了古墓,得给我老驴子记头功啊,看看,咱也不是白吃白喝的,关键时刻,也挺有用。”
花木兰哼声道:“恶心死了,就算你不在这蹿稀,咱们也得挖呀。”
“哎?你这娘们,承认别人优秀就那么难吗?”
花木兰哼哼两声,四驴子气愤道:“狗哥,我给你买双人被去,你好好收拾一下这娘们。”
“你自己来吧。”
“贵。”
“他妈的,你赚了那么多钱,留着干啥?”
“咋的?我攒钱给高速公路铺地暖,你管得着吗?”
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四驴子有点守财奴了,关键是咱也没给花木兰钱呀。
不过四驴子确实很聪明,他知道怎么把钱花在刀刃上。
举个例子,假如女朋友过生日,而手里只有一百块钱,我想大多数人想的都是用一百块钱请女朋友吃点什么,或者给女朋友买个什么礼物。
可四驴子不一样,四驴子会把一百块钱都用在自己身上,反而女朋友会更高兴。
怎么用?
买一盒伟哥,剩下的钱买功能饮料,能让女朋友乐呵一天一宿。
就这脑回路,一般人想不出来。
我估计四驴子不睡花木兰是怕甩不掉,因为我们还要在一个锅里搅马勺,四驴子更喜欢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游击战。
村里人干活也是真卖力气,他们干着活,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往事,给我一种祥和的感觉。
我不知道列位是否见过那种场景,凋零的村庄,几个老人默默地坐在避风的地方晒太阳,从开始到结束,基本上没什么人说话,可能也是没啥说的,一个村生活几十年,能唠的东西都唠了几百遍了。
我们找他们干活,也打开了他们的话匣子,几位老人七嘴八舌说着过往。
话说这个房子是民国时期盖的,当年张喜顺的爷爷决定在这削山建村,给马帮的人都分了房子,开始的几年也挺红火热闹。
随着时间的发展,老一辈人凋零,有钱的人搬去了交通便利的村子,有能力的人出山闯荡,村里的人越来越少,现在留下来的都是孤寡老人,最年轻的也有六十岁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当初建村子的时候,张喜顺的爷爷知道手里的钱不干净,加上外面战乱,老头子也害怕被清算,所以在建村子的时候,也修建了不少密道。
可关于密道在哪,连张喜顺都不知道。
穷得吃不起饭的时候,村里人也想过找密道,寻找祖先留下来的保命钱,不过村里人挖来挖去,什么也没找到。
再后来,密道的事就无人提起了。
他们又说起了疯子,说疯子刚来的时候是个寸头的小伙,腰杆笔直,走路带风,不过一眼就能看出来精神有问题,神经兮兮的,不和人交流,别人问话也不回答,当时的状态是介于正常人和疯子之间。
在村子里生活了半个月,疯子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最后彻底疯了。
可说疯了吧,给送走还能找回来,市里的福利院离村子百十来里地,疯子能一步一步走回来,很神奇,村里人觉得疯子是老天爷赐给村子的,所以好生供养。
听他们说话,我能明显听出来张喜顺等人对疯子的经历也很好奇,疯子迷一样在村子里生活了几十年,村民一直想帮着疯子找到家人,可疯子却像是白纸一样,当时村长连市里的公安局都去了,却没找到任何关于疯子的资料。
我正乐呵呵听他们闲聊,花木兰把我叫到了一边问:“你都和张喜顺说什么了?”
“没,没说啥呀?”
“没说分赃比例?”
“啥?”
花木兰白了我一眼道:“大哥,听听话外之音,人家为啥说村子里有密道?为啥说对疯子千般好?”
我心里咯噔一下,确实没往那个方向去想。
“妹子,我觉得他们都很朴实,好像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那也得给点封口费呀,你去探探口风。”
我走到张喜顺身边,笑着道:“垛爷,要是挖出来的东西是你们祖上留下的物件,那全都给你们,你们自己分。”
“啥?啥祖上的东西?”
另一个老者附和道:“不是挖地窖吗?”
不知道张喜顺是为了规避责任还是压根没往这个方向去想,开始和我装糊涂。
咱是明白人,心想着张喜顺可能想独吞好处,所以我也没继续往下说,只是像开玩笑似地说挖出来好东西,见者有份。
可干活的几个人也不接这个话茬,只顾着闷头挖土。
挖了大半天,土坑挖到一人多深的时候,下面传来了令人惊喜的声音,那是铁器和陶器摩擦的声响。
我们立马围到土坑边,正想仔细看看,张喜顺却拍了拍身上的土,招呼道:“今天挖得差不多了,咱都回吧。”
那几个人像是商量好的似的,纷纷拿起工具,一溜烟走了。
我懵逼地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自言自语道:“啥意思呢?”
“人家不想担责呗,拿着挖地窖的钱,干的就是挖地窖的活,可不知道咱们是盗墓,等有一天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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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兰语气带有惊喜,四驴子拿起铁锹道:“也挺好,就剩下咱们几个了,剩下的我挖,你们帮着提土。”
“等等,让我想想。”
他们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我,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我们盗墓的身份,早就和村里人心照不宣了,不管是冒充游客还是搜救队的,在张喜顺返回村子后,我们都是不折不扣的盗墓贼了。
既然知道我们是盗墓贼,他们心里也应该清楚继续挖下去能分到一杯羹,可他们为什么不挖呢?
花木兰说的理由对于年轻人来说,可能性极大,可对于警察不敢抓,法院不敢判的年龄来说,显然不现实,况且,张喜顺每次收我们的钱都挺乐呵。
不对。
肯定不是害怕公安机关下来追查。
那么,他们在恐惧什么?
我说出了心中的想法,四驴子不悦道:“狗子你怎么这么磨唧呢,还能有啥,咋地,能挖出来个牛犊子啊。”
“要是有毒气体呢,要是致幻或者能让人精神错乱的毒物呢?”
四驴子气得直咬牙,狠心道:“他妈的,我不怕,我下去看看。”
“扯犊子,不把所有人找回来,也得把张喜顺请过来,他不敢往下挖了,肯定知道点什么。”
花木兰道:“狗哥说得有道理,是人都贪财,如果是张喜顺是为把别人带走,那么咱们悄悄过去请他,他肯定得过来,如果不过来,那肯定有说道。”
四驴子怒声道:“不至于吧,咱们大墓干了那么多,这一个小坑能怎么样,这还是院子里,空气能流通。”
“疯子是真疯了,对吧,张喜顺也在咱们面前把自己吊起来了,有这事吧。”
四驴子长叹了一口气。
盗墓这玩意,最怕的就是后怕,我们还年轻,有命赚钱也得有命花,张喜顺惜命,此时,我们必须把张喜顺拉进来当保险。
于是,我和四驴子前往张喜顺家,奇怪的是,张喜顺家的大门在外面锁上了,敲了半天也没人开门。
又去了其他人的家里,结果都没人,分开不到二十分钟,村里的几户人家,家家上锁。
一瞬间,我们成了村里面仅有的四个人。
四驴子也开始后怕,嘶声道:“啥意思啊?人呢?”
“不知道啊。”
“不是,放个屁的功夫,人就没了?还一起没了?”
“走吧,往山下找找,看看是不是集体逛窑子去了。”
我和四驴子飞奔下山,跑出去二里多地,一直跑到了有水泥路面的地方,左右望了望,也没看到那几个人的身影。
此时,我都有点往灵异的方向去想了。
四驴子也慌了,磕巴道:“咋回事啊?”
说完,他拿出电话给赵悟空打了过去,问他那边有没有情况,赵悟空被问得一愣,说那边一切正常,还问我们怎么还没回去。
水泥路上鲜有车辆,以那几个老人的脚力,我和四驴子追赶他们可以说是轻而易举,一路上没见到人只有一种可能,他们根本没下山。
院门是锁着的,人又没下山,抬头望望四周的山上也没有人影,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他们还在村子里,目的是故意躲开我们。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我和四驴子连跑带颠跑回村子了,这次也不敲门了,直接翻墙而进,院子里没有人,隔着窗户往屋里看也没人。
张喜顺家的屋门锁上了,这一点很不寻常。
当初张喜顺失踪的时候,他家都没锁门,在仅有几个人的小村子里,他们早就过上了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生活,今天为何锁门呢?
要是原来没往张喜顺身上联想,我也不会有这么多云里雾里的顾虑。
可村里人的种种表现,让我不得不相信里面有难以解释的事件,总之,小心驶得万年船。
事已至此,找不到张喜顺,连莽夫四驴子都不敢往下挖了,毕竟尸解仙、失心疯还有莫名其妙地上吊都发生在这片土地上发生过。
撬开张喜顺家的屋门,搜寻了一圈,屋子里没有人影,也没发现密道。
无功而返,我们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敢做下一步决定。
花木兰道:“张喜顺说得神乎其神,我现在心里也发毛,我觉得咱们还是先找到张喜顺再说。”
四驴子低声道:“要不我带上防毒面具挖挖看呢?”
“别冒险了,秦岭多诡事,整不好小命得搭上。”
赵悟空道:“就算是找到了张喜顺,张喜顺不配合,咱们能有啥办法?”
我想了一下,赵悟空说得对,张喜顺能配合我们挖地窖,但在挖到东西的时候又立马撤了出去,细想之下有点诱导我们挖地窖的意思。
况且其他几个人都不在村子,可以说他们集体出逃了,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地下埋着的东西杀伤力和杀伤范围都比较大,逃出村子才是最安全的。
不行,还是得把张喜顺找出来再做下一步打算。
我觉得张喜顺肯定没走远,只是在某个隐秘的角落躲了起来,说不定还能看到我们的一举一动。
于是,我们决定用个损招——点火。
我们把疯子家积攒的柴火都给挪到了门口,在搬运柴火的时候,我猛然发现这些树枝木头的年份并不长,最多也就两年,我们第一次来疯子家的时候,疯子家冷得说话都有哈气,也就是说疯子根本不会生火,那么,这些柴火不可能是疯子堆在这的。
除了疯子,能干这件事的只有村里的几个人,给一个不会生火的人垒柴火垛,目的又不是为了生火,那么只能是为了掩盖什么。
所以,张喜顺肯定知道柴火垛下面有东西,我也更加坚定地找到了张喜顺再挖土的想法。
四驴子更有道,他往柴火上喷了点水,下面的干木柴燃起熊熊大火,烤得上面湿木头呼呼冒烟,今天还没啥风,灰白色的浓烟升起几十米高。
我们四个人在村子里大声呼喊,招呼人来救火,我笃定张喜顺能听见或者闻到烧火的味道,要是他不出来,他们的洞府都得被烧个精光。
果然,不到十分钟,张喜顺不知道从哪钻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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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垛爷,在这呢?”
张喜顺猛然回头,看我一眼,心里也明白怎么回事了。
我没问张喜顺去哪了,也没问其他人在哪,我直接上去挽着张喜顺的胳膊道:“哎呀,垛爷累了一天,我们还有点熟食,咱们喝两口,暖暖身子。”
张喜顺的表情有点不自然,尴尬道:“不是,那啥,不着火了吗?”
“快灭了,没多大火,就是烟大,走,去俺们那,咱喝点。”
不等张喜顺回话,我和四驴子直接架着他往疯子家走。
进入疯子家院子,张喜顺快步走到地窖旁边,左右看了看,疑惑道:“你们没往下挖吗?”
“走,垛爷,咱先喝酒。”
“不是,你们怎么没挖呀。”
“好东西一起分享。”
“不行啊。”
我们根本不在意张喜顺愿不愿意,直接拉他进屋,张喜顺前脚刚迈进门槛,赵悟空和花木兰直接在外面把门关上了,赵悟空恶狠道:“你们好好喝酒,我俩在外面守着,谁也进不去,谁也出不来。”
我莫名感到欣慰,猴哥这小伙子长大了。
炕桌上摆着三瓶白酒,中间的盘子里放着一捆十万的现金。
张喜顺有些紧张,磕巴道:“这,这,哎,啥意思嘛?”
四驴子拧开一瓶白酒放在张喜顺面前,然后又拧开了一瓶递给我,自己又也拧开了一瓶,然后咕咚咕咚一口喝了得有二两酒。
张喜顺更紧张了,我也连喝了好几口酒,皮笑肉不笑道:“垛爷,我们哥几个对你不薄吧。”
“好,好,太好了。”
“我们是对你不太礼貌,可也没少给你钱,相处一个来月,我们给你的钱,够你赚一辈子的了。”
“是是是,没少给钱。”
四驴子啪的一声拍了一下桌子,吓得张喜顺一个激灵,四驴子怒声道:“垛爷,你不讲究啊,说个话和挤牙膏似的,没意思。”
张喜顺都快哭了,他颤抖道:“哎呀,娃娃们啊,你们都是活菩萨啊,你们问什么,我全都说了。”
四驴子脱掉了上衣,啪嗒一声摔在了炕上,光着膀子,那架势像要动粗。
这个时候,要是不给张喜顺点厉害了,这老小子还得给我们兜圈子。
张喜顺看了看四驴子,又看了看我,觉得我好说话,他陪笑道:“许老板,这是干啥呀,你让我们干什么,我们都照做了,这是干什么呀?太吓人了。”
我把装钱的盘子推到张喜顺面前,冷声道:“垛爷,柴火垛下面埋着什么?”
“埋着,埋着......”张喜顺欲言又止。
我又把钱往前推了一点,张喜顺急忙按住了,磕巴道:“这钱,这钱我不敢拿。”
“有钱大家一起赚。”
“不不,不行啊,这钱真不能拿,会招报应的。”
此话一出,我更确信张喜顺知道柴火垛下面有东西了,于是加大了攻势,四驴子也跟着话里话外地威胁。
最后,张喜顺长叹一口气,心如死灰,叫我们跟他去个地方。
我害怕张喜顺有诈,特意将我们几个人分开,让张喜顺走在前面,我们站成一排,间隔三四米跟着。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没想到张喜顺带我们来到一个荒废的房子,院子的枯草比我们还高,房子的门都是斜着的,窗户上钉着早已老化的蓝白色塑料布。
“垛爷,这是啥意思?”
“哎,进去看看吧,看完你们就知道了。”
说完,张喜顺自顾自地搬开斜着的房门,走了进去。
“驴哥,你在外面守着,我进去端详端详。”
“操,我和你进去吧,我总觉得这老爷子今天有点邪门,别整个鱼死网破。”
我咽了一下口水,先斜着身往屋里看了看,只见屋地上放着的都是棺材,得有七八口。
张喜顺坐在棺材边,一手拎着腿往棺材中放。
还没反应过来,张喜顺直接坐在了棺材里,还抻了抻棺材内的黄色棉被,毫无避讳。
“垛爷,您这是啥意思?”
话音刚落,眼前的棺材盖子突然挪动了一下,紧接着,其他的棺材板子也开始挪动,我顿时炸了毛,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你们别害怕,就是我们老哥们几个。”
下一秒,棺材板子纷纷被从里面挪开了,里面的咔嚓一声坐了起来,有的连脸上的遮面手绢都没来得及取下来,随着手绢掉落,我也看清楚他们的面孔,正是给我们干活的那几个人。
啥意思?
活出丧?
一个人看着张喜顺问:“完事了?”
张喜顺沉重地叹了口气,随后摇了摇头,那几个人立马换上了一副无奈且满是失望的眼神看着我们。
“垛爷,这是啥意思?”
张喜顺紧咬牙关,一脸失望。
四驴子道:“不是,这是唱的哪一出,大活人躺在棺材里面干什么?”
没有人回答。
知道是活人我也不害怕了,直接走到棺材边,棺材里面的东西就是按照真正出丧时准备的,里面有黄色的棉被、枕头、遮面的手绢和黄纸包裹的包袱,砖头大小,里面可能是纸钱灰或者老式蛋糕一类的东西。
这群人的衣着也都变了,个个身穿呢子大衣,头戴翻毛帽,裤子是缎子面料,脚踩绣花鞋。
这些分明都是死人才穿的寿衣。
“垛爷,到底怎么回事呀?”
张喜顺没搭理我,生气地从棺材里爬了出来,叹气道:“缘分还没到,把衣服都换了吧,收拾收拾。”
其他几个人也没有避讳,直接脱下了衣服,然后在角落里拿起干活的衣服换上了,随后又把寿衣叠得板板整整地放入了棺材,最后又把棺材盖合上,在上面罩上一层塑料布。
我们几个人呆呆地看着这一切,不知所措。
等张喜顺收拾完,他看了我们一眼,然后自顾自走了出去,他并没回家,而是径直走向疯子家。
张喜顺进屋直接上炕,咕咚咕咚猛喝白酒。
这时候轮到我们懵逼了,刚才还是我们高高在上审问张喜顺,而此时我们四个人站在地上看张喜顺大口喝酒。
“垛爷,到底是怎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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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喜顺抬起耷拉的眼皮,盯着我们看了一会,随后沉重叹了口气道:“没错,我是知道那坑里有东西,那东西只会伤害村里人,不会害你们。”
“什么东西啊?”
“诅咒。”
我刚提起的好奇心瞬间泄了气,那虚无缥缈的东西,对许某人来说,还不如别人骂我一句来得实在。
“我日夜盼着有人能把这些诅咒请走,我们老哥几个也不用守着这个荒村子了。”
“诅咒,什么诅咒,不想在这直接搬走就行了。”
张喜顺厉声道:“不行,那诅咒可厉害咧,去哪都逃不掉,短时间出去没事,要是在外面待得时间长了,人会受不了的。”
“嗯?什么感觉?”
“心慌啊,心脏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我越听越糊涂,这诅咒挺厉害啊,能全球定位,还他娘的能远程发波,这不扯犊子呢嘛。
“垛爷,既然是诅咒,为什么你们还让我们挖。”
“外人没事,诅咒只能困住村子里的人,只对村子里的人有作用。”
我心里呵呵一笑,这诅咒还挺智能,也可以说是人性化,只坑自己人,对外人没事。
张喜顺又滋滋滋喝了好几口酒,从头开始说起了诅咒的事。
话说当年建村子的时候,村子里一直闹鬼,灵异诡谲的事情没少发生,后来张喜顺的爷爷请高人过来做法,在村子里埋了法器,说是能镇得住天神地鬼之类的。
当时埋东西的时候,是张喜顺的爷爷一手操办的,村里只有几个人帮忙,其他人都被要求躲在家里,三天不能出门,连上厕所都得在屋子里解决。
说来也奇怪,等埋完东西后,村子里还真太平了,再也没发生过闹鬼的事情。
张喜顺的爷爷说做法的大师留下话了,村里人不能搬家,也不能离开村子,只有世代生活在村子里,才能平安无事,要是谁出了村子,厉鬼会啃心嚼肝,不得好死,只有等外村有缘人来把东西请走,村里人才能离开。
这句话一直被村里人当作村规遵守。
当时大家都穷,有房子有地,也没人离开村子,可后来条件变好了,有的人开始不顾村规搬离村子。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有人离开村子啥事没有,有人离开村子后头晕目眩,不能直立,只有回到村子才好一些。
有的人不死心,一心想离开村子,就四处找大仙神婆打听,神婆说村子里有说道,又是村里人惹怒了山神爷又是老天降下来的诅咒,说得挺玄乎。
村民也真信这玩意,有的人经过神婆破解能搬出村子,而有的人神婆也帮不了,只能留在村子中居住,比如张喜顺那几个老哥们,个个都是离开村子就心慌,神婆也没办法。
神婆也知道村里埋着东西,说等有外人来挖东西时,村民躲在棺材里,像个死人一样,才能躲过这一劫,才能躲煞。
这才有了张喜顺躺在棺材内装死这一出戏。
听完张喜顺的故事,许某人的脑袋比大头儿子都大,这他娘的是哪跟哪?咱曾经也是法力无边,通三界,知神鬼,作为内行人来讲,怎么听这个故事都像是扯犊子的,而且漏洞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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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喜顺看了四驴子一眼,面露无奈,他没接四驴子的话茬,唉声叹气道:“当年把疯子安排在这,我也想疯子能把那东西挖出来,只要挖出来,诅咒就解除了。”
我也有点无奈,张喜顺真是迷信,迷在里面了,那玩意洗脑,和传销有一拼。
“垛爷,你知道这下面埋着东西,对吧。”
张喜顺点了点头。
我继续问:“是什么?”
“不知道。”
我瞪着张喜顺,张喜顺补充道:“我真不知道,只是祖上留下来规矩,夏天得遮阳,冬天得保暖。”
“院子里的柴火垛是你码的?”
张喜顺点了点头。
“行,今天许大仙把这个事儿破了。”
“啥?你破了,你才吃几年白饭?”
我哼声道:“别看不起人,有些事情不是靠年龄的,得靠缘分,你活了几十年,打得过三岁的东北虎吗?”
张喜顺懵了,也有点信了,论偷换概念,许某人还是有点手段的,当初干出马仙的时候,靠的就是拴马桩的手艺让人入坑。
“垛爷,只要你们把东西挖出来,我保证把那邪物给破了,要是破不了,让天雷劈死我,让我七窍流血而亡。”
“你?能行吗?”
“我都发毒誓了,你还怕什么,事已至此,你还有别的办法吗?”
张喜顺犹豫了半分钟,眼神突然变得坚定,他道:“行,我信你一回,你们等着,我找人去挖。”
说罢,张喜顺起身,说是招呼人继续挖。
张喜顺走后,一直没说话的花木兰开口道:“天哪,你们是喝了多少假酒,说的是个什么东西?”
我神秘道:“你们说,埋在下面的,有没有可能是张喜顺爷爷留下来的宝贝。”
“胡扯,人家都说是诅咒了,你还敢发毒誓,不想活了呀。”
四驴子淫荡道:“王八犊子,我三大爷,三驴子是卖化肥的,年年进那种质量不好的化肥,然后拍着胸脯和老乡保证是最好的肥料,要是不好,他出门被车撞死,这都多少年了,活得好好的,白天斗地主偷小王,晚上偷娘们搞破鞋,那老逼登的身子骨比我还硬实。”
“哎呀,你又说这没边界的话,咱们突破点是疯子,要是东西不是疯子埋的,咱们还挖什么?”
“帮人家破除诅咒啊,咱们不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嘛。”
“扯犊子,你们少喝点假酒吧,人家说有诅咒,出去会心慌,很多人都这样,咱们不得不防啊。”
我觉得心慌是心理作用,作为一个东北,小时候也被这么洗脑过,老人说人身上有三盏灯分布在头和两肩,走夜路的时候,每回一次头,身上的蹬就灭一盏,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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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想是扯犊子的,可小时候我是真信这玩意,走夜路的时候,不回头又觉得身后有东西跟着,回头又怕灯灭了,当时心也慌,可打死也不敢回头看。
张喜顺他们从小接受这种有诅咒的心理暗示,出去后肯定琢磨这件事,疑神疑鬼的,不头晕心悸才怪。
花木兰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不是疯子埋的东西,那就没必要去挖了,我给花木兰举了个例子,假如她丢了五十块钱,然后去路上找,五十块钱没看到,路上却有一张一百的,那是不是也得捡起来?那是意外之财。
反正我们是求财的,不管是啥,只要能赚钱,那买卖就能干。
不多时,张喜顺带着人回来了,也不用我们吩咐,人家自己会干活,有人挖坑,有人推土,配合得还挺默契。
我们也分析了目前的线索,祭坛那边,姚师爷和万把头牵制住了孟掌柜,那边我们不需要关心,要是有线索,万把头会联系我们,我们只需要等消息就行。
而我们这条线是以疯子为切入点,疯子在村子里死守,肯定有他的原因,而且村子后山就是古墓,我相信附近还有未被发现的古墓,只要找到了,我们还能赚一笔。
这笔钱,我宁愿和张喜顺他们几个人分,也不想再往姚师爷身上搭钱。
没错,我找姚师爷的目的,就是让他出面牵制住孟掌柜的人马,好让我们能在村子内自由活动,姚师爷的面子值钱,我要为姚师爷的面子付费,但也只付面子的费用,至于其他的,我确实不想和姚师爷分享。
不能怪许某人太鸡贼,只怪姚师爷是个无底洞,出来玩命是为了赚钱,而不是为了给别人卖命。
如果院子中的东西不能带来惊喜,那么我们只能往汉代崖墓的方向去探索了。
张喜顺他们干活很利落,不到一个小时,土坑又往下挖了半米多,坑底出现了两个八角钟形的褐色釉粗瓷物件,一左一右,间隔不到一米。
继续往下挖,下面是两个大缸,直径超过一米,缸和钟形瓷器之间有厚重的石灰泥封堵。
四驴子都看呆了,自言自语道:“不会是酒缸吧。”
张喜顺接话道:“这东西是抬出去,还是你们下来看看。”
看眼前的情景,我心里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
这是佛教中的一种葬法——缸葬。
建国之前,得道高僧圆寂后会采用缸葬,就是先在缸内铺一层石灰,然后将老和尚的尸体固定成盘腿而坐的姿势放入缸中,再撒入干木炭和一些香料,最后在上面凿一个钟形的盖子后封缸。
一般是等到三年后开缸,如果尸体未腐烂,则在尸体上贴金箔纸,刷金粉,做成肉身佛,受万世香火。
如果开缸时肉身腐烂只剩下白骨,用佛家的话来说是缘分未到,用科学来说可以称之为概率。
石灰和木炭都是吸水的东西,在封闭空间内,别说是尸体了,就是放一块鲜肉,大概率也会脱水干燥。
早些年,大大小小的寺庙都有肉身佛,挺常见的,建国后比较少了,现在比较有名的就是九华山的肉身佛,还有一些民国时期外流到国外博物馆的一些肉身佛。
时至今日,南方的一些寺庙还有缸葬和做肉身佛的习俗。
我给张喜顺大概形容了一下缸内可能出现的情况,张喜顺顿时脸色大变,紧张道:“要是佛爷,咱也不能轻易动啊,不行,得填上。”
我急忙道:“也不一定,你们出来,我下去看看。”
“可不敢胡来呀。”
“没事,你上来吧。”
张喜顺等人上来后,我让他们躲得远远的,猜出来里面是什么了,我也没有顾虑,连防毒面具都没带,四驴子比我还虎,咔嚓一锤子砸在钟形瓷器盖子上,瓷器发出一声闷响,瞬间分成了好几瓣,一股奇怪的气味也传了出来,不香不臭,反倒有点腥味,像是火锅煮生蚝的味道。
用锤子拨开碎裂的瓷片,许某人愣住了,缸内是一具没有脖子的黑色干尸,脱水后的尸体还很肥硕,要命的是这具尸体竟然穿西装打领带,典型的九十年代穿衣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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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尸体,肥硕没脖子,整张脸特别平,鼻子似乎是腐烂了一部分,只剩下两个瘆人的黑洞,皮肤更是黑的发亮,肉眼看上去好像是一层坚硬的外壳,有点空洞的感觉,应该是皮肤没随着肉体一起萎缩。
要说这肤色能黑成什么样,当年江湖上有四大黑,张飞、李逵、黑驴牛子、地雷,要是这具尸体面世,黑驴牛子的地位都不保。
四驴子懵逼地看着我,我懵逼地看着四驴子。
“狗哥,年代对不上呀?”
“还对啥年代了,看看有没有大哥大、BB机吧。”
咔嚓一声,四驴子一锤子砸碎了另一个缸,里面依旧是西装男尸,和另一具差不多,只是体型瘦了很多,年龄大概看起来不是很大,约么三十岁。
站在洞口的花木兰也看懵了,她自言自语道:“民国?民国有这种西装吗?”
我和四驴子对视一眼,随后爬出土坑,径直走向张喜顺,张喜顺慌了,本能地向后躲。
四驴子抓着张喜顺的脖领子往上抬,张喜顺都翘脚站着了。
“垛爷,啥意思嘛?”
“咋了?啊?”
四驴子想把张喜顺拖到洞口,张喜顺以为我们要埋了他,或者是张喜顺惧怕坑内的东西,表现的极其抗拒,其他干活的人也纷纷劝说,说什么年轻人不要冲动之类的。
我直接举起锤子吓唬他们,此时,我也在气头上,莫名其妙又被张喜顺玩了一次,心里也是火大。
生拉硬拽把张喜顺拖到坑边,张喜顺扭头不敢看,四驴子直接掐着张喜顺的脖子,怒声道:“垛爷,你看看这是啥,都这时候了,你还骗我们?”
张喜顺眼皮颤抖着眯开一条缝,只看一眼,张喜顺也炸毛了,嗷的一声挣扎着往后退,大吼道:“不可能,不可能啊,我爷爷那时候哪有这打扮的。”
我厉声道:“垛爷,谁也不是傻子,三番五次骗我们,今天,咱们得有个了断了。”
说罢,我拉着张喜顺,做出一副跳坑的架势,许某人要和他同归于尽。
虽然知道这坑伤不到人,但咱也得吓唬吓唬张喜顺。
“哎呀呀,不行啊,哎呀,不,我也不知道会这样,真是我爷爷埋的,不可能是这东西啊。”
后面的老者跟着附和,听语气,张喜顺真是被冤枉的。
我也仔细想了想这件事,张喜顺他们几个人能心甘情愿躺在棺材里,不忌讳棺材是否不吉利,也是下了狠心了,在侧面印证了他们对这东西的恐惧。
再看张喜顺的表现,豆大的汗珠从花白的鬓角往苍老的脸上流淌,肯定是真紧张了,说不定眼前的东西真不是张喜顺爷爷埋的。
那么,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是张喜顺记错了位置,这并不是他爷爷埋东西的地点,不过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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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就是偷梁换柱了,把原来埋在这的东西给搬走了,换成了这两个西装男的尸体,根据目前的线索,能做这件事的只能是疯子。
可疯子为什么这么干呢?
眼下,只能是把尸体拉出来看看,找找其他信息。
我轻咳一声,四驴子立马一副笑脸,啪嗒一声扇了自己一个大耳瓜子,看着张喜顺陪笑道:“垛爷,冲动了,给你赔罪了。”
张喜顺依旧是紧张,赵悟空返回屋子中取钱,一人给了一沓,钱到了他们手里好像是烫手的山芋,捏在手中,不敢往兜里装,也不想送回来。
“垛爷,钱收着吧,有钱大家一起赚。”
张喜顺很不自然地点了点头问:“赶紧埋了吧,这是死人啊,没腐烂,带着怨气呢,可不敢胡来。”
“剩下的事我们自己处理,天也不早了,你们回去吧。”
“这,这,哎,不会带来灾祸吧。”
四驴子向前一步道:“哎?老爷子说的哪里的话,我狗哥是哮天犬下凡,镇四方鬼神,压八方邪祟,这俩尸体算什么。”
“我也不怕尸体,可这都是没腐烂的,黢黑的皮肉,看着瘆人啊。”
“这两具尸体你认识吗?”
“黢黑的,上哪认识去,村子里也没有这么胖的,肯定不是村里人,你真有办法镇住冤魂吗?”
我镇定地点了点头,张喜顺等人拿着钱将信将疑地离开了。
我们四个互相看了一眼,缸内的情况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想要探究真相,肯定得先把尸体搬出来。
这种干尸很好搬运,打一个绳结,然后像是套死狗一样把绳套拴在脖子上就行。
没想到看起来肥硕的男尸出奇地轻,也就六七十斤,我一个人都能拉上来,另一具尸体更轻。
两具尸体干燥的和树枝似的,拉上来也是盘腿而坐的坐姿,中间各有一个直径二十公分左右的水晶球。
尸体上的西装已经糟了,花木兰戴上手套开始摸索,从天灵盖摸到脚后跟,结果都是空的,没有任何东西。
四驴子也进入缸中摸索了一番,里面除了木炭,也没别的东西。
费了一天力气,结果挖出来的东西带来线索,也没有什么价值,我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狗哥,这两球能卖多少钱?”
我拿起水晶球看了看,里面有气泡和絮状物,是天然水晶,不过这种等级的水晶,价格也不是很高,两颗水晶球能卖十万块钱都是大价了。
“几万块吧。”
“操,咱们分出去小十万块钱,这买卖又干亏了。”
“亏啥,玩呗,一会咱俩去车上抽点汽油,咱们把尸体烧一下,直接埋了吧。”
“不能烧。”花木兰突然开口。
我心里燃起一丝希望问:“妹子有啥发现?”
“这尸体能卖。”
我翻了个白眼。
“真的能卖,两具尸体都是盘腿而坐的姿势,运到东南亚可以当肉身佛来卖,除去其他费用,两具尸体最少能剩下五十万。”
见我们没反应,花木兰急了,她佯装发怒道:“相信我,绝对能卖出去,要是咱们不着急,可以找人包装一下,贴上金箔纸,再刷点金粉,那就是肉身佛,能赚的更多,最近咱们光花钱了,没有进项,苍蝇再小也是肉啊,能赚几十万也是好的。”
当初在新疆的时候,花木兰也说过卖尸体赚钱,不过这种赚钱方法,我心里有点接受不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四驴子和赵悟空也不想卖,但这几天光花钱不赚钱,也没有理由反驳花木兰。
我们和花木兰的思维差异是刻在骨子里的,比如花木兰吃蛇的时候觉得很美味,而我们几个作为东北人,对于吃蛇还是有抵触的,倒卖干尸也是同样的道理,虽然知道赚钱,可我从心底不想这么做。
我们商量了一下,我决定用缓兵之计,先把干尸原封不动埋了,上面放上塑料布防水,等我们出去时再把干尸运走,花木兰同意了。
其实我也在和自己打赌,要是我们能发现千八百万的宝贝,那这两具干尸也就无足轻重了,随便埋在这就行,要是在村子里啥钱没赚到,那么干尸就是我们保本的物件,到时候也得硬着头皮去卖。
四驴子更失望,本以为发现了开启宝藏的钥匙,结果挖出来这个东西,他整个人像是霜打的茄子,一下子没了精神。
吃过晚饭后,所有人都想早早睡觉,我觉得这种失望的情绪会互相传染,于是故意挑起话题道:“哎呀,咱们在这不是为了躲避姚师爷嘛,赚不赚钱都是小事,只要不再被姚师爷坑钱就行。”
四驴子不悦道:“在这也没少花钱,到现在我也没想明白,坑里面埋着的怎么会是尸体呢。”
花木兰道:“张喜顺的爷爷埋的可能真是圆寂的高僧,民国时期大大小小的寺庙都有肉身佛,而且还是战乱年代,请回来两缸高僧回来很容易。”
“你的意思是疯子给换了?”
“要不然呢。”
花木兰的想法和我一样,我补充道:“张喜顺说当初疯子刚来的时候在炕上垒了两个坟包,有可能和两具尸体有关。”
“没错,明天咱们把炕刨了,在屋里挖一遍,看看有没有东西。”
四驴子看了看花木兰,又看了看我,瞪眼睛道:“他妈的,你们两口子和我俩藏心眼啊,你俩都知道,没一个吭声的。”
“谁和他是两口子啊,我俩是姘头,再说了,这都是明摆着的事,你个头功选手能想不到?”
每次花木兰否定我俩的关系,我心里都不是滋味,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扪心自问,我不想娶花木兰,可又舍不得结束这种关系,至少有她在,我很安心。
赵悟空问:“还有个事,疯子尸体埋入缸中干什么,图啥呢?”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我看向花木兰,花木兰眨巴大眼睛看着我。
“妹子,你觉得疯子为啥这么干?”
“我上哪知道去。”
“大胆猜一下嘛。”
花木兰摇了摇头道:“谁能理解疯子的脑回路啊。”
我想了很多种可能,不过都被我自己一一排除,如果是杀人抛尸,疯子没必要费尽力气把尸体埋入缸中,再说了,以疯子的精神状态,妥妥地能规避各种法律,就算是杀人了,也没必要抛尸。
如果往长生和尸解仙上联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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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风水呢,那更不可能,从玄学的角度来看,缸葬是一种不入轮回的葬法,这种葬法埋在东海龙宫也不会旺子孙,所以根本不可能是为了风水。
还有一个无法查证的事情,那就是缸内的两具尸体是谁,张喜顺否认是村里人,可外村人谁会来找疯子呢?
一连串的疑问让我的头越来越大,感觉盗个秦岭褒国墓,我脑细胞得死一半。
四驴子啪地给了一巴掌,怒声道:“又他妈想啥呢?”
“啊?吓你爹一跳。”
花木兰在一旁咯咯咯地笑,四驴子对我咬牙切齿道:“狗桑,想想办法啊。”
“想啥办法,问神仙呀。”
“操,拜佛是最大的诈骗,拿着五块钱买的香火去求五十万,五百万的事情,这他娘的不妥妥骗佛主嘛。”
花木兰觉得四驴子说的有道理,伸手点赞道:“驴哥分析的透彻,秦岭这边的墓,我是没办法了,咱们等着狗哥上仙吧。”
“我也没招呀。”
说完,我给万把头那边打了个电话,万把头祭坛那边也没什么进展,姚师爷也不干正事,找了好几个人过来帮忙,结果越帮越忙,做地质预报的人说得在岩壁上打孔,一群人到今天也没打明白。
万把头的话语中满是牢骚,他说和姚师爷的关系,就像是关系破裂的两口子硬挤在一个屋檐下,互相看着都别扭。
我安抚了万把头几句,万把头那边草草挂断了电话。
村子的后山上有古墓,古代一个诸侯国的历代诸侯墓不会间隔太远,可褒国这种凿山为陵的葬法,找起来却十分困难的,全都是石头,没办法下探铲逐步寻找,而且时间久远,地面也没个断壁残垣,我们连个大概的范围都找不到。
“明天干什么呀?”四驴子问。
“屋里屋外下探产挖呗。”
“然后呢,然后干啥?”
“有线索就跟着线索找呗,没线索咱们在这当山大王,反正就是不去和姚师爷会合,让万把头一个人受气就行了,咱可别去凑热闹。”
“哎,可怜万把头了,到时候分钱,多给他几个点,别让人家白扛雷。”
“那肯定的呀,咱们先在这躲几天,看看情况再说,天高皇帝远的,就算不赚钱,也赚到了安宁。”
花木兰反驳道:“怎么不赚钱?我告诉你们肉身佛肯定能赚钱,你们不想卖,我自己卖。”
“妹子,尸体有头发,也不好造假。”
“迂腐,全都靠包装,厕所里面的泥做成的佛像,也有人祭拜,听我的,肯定能赚钱。”
论赚钱,还得是花木兰脑子好使。
四驴子怕继续花木兰继续说卖尸体的话题,急忙道:“得了,天高皇帝远,咱们做山大王吧。”
说完,四驴子直接钻进了睡袋,牢骚说昨天蹿了一晚上,今晚得好好补觉。
花木兰没打算放过我们,坚定地说不能白干活,没有收成必须得卖尸体。
花木兰的态度,比四驴子打我一顿还让我有动力,古尸买卖,我是真不想碰,那玩意太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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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西这地界,我们不玩了。
想着想着,我从天高皇帝远想到了太监在山里面建庙,隐约觉得有些不对。
太监在皇宫生活,离开皇宫,那也是腰缠万贯,而且还化身和尚,那为什么还要来深山老林建庙呢?
有钱,还有和尚的身份,去哪不行,为啥非要千里迢迢来汉中呢。
来了汉中,也不选个好地方,而是在山里面建庙,图啥呢?
不对,那群太监不是单纯地找个地方生活,而是带着目的来山里面的。
张喜顺的爷爷当初带的那群人可能是清朝官员,或者是皇宫里的人,整不好和那群太监还认识呢。
官员、太监,加上九十年代的疯子都选择来这个地方,这绝对不是巧合。
此时,我感觉离真相越来越近了,只差找到个决定性的线索来捅破这层窗户纸了。
我摇了摇花木兰,花木兰还没醒,四驴子压着嗓子道:“狗哥,我现在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啊?”
我没搭理四驴子,四驴子更来劲了,戏谑道:“咋地,忍不住了呀,你别着急,我把猴哥叫醒,我俩出去撒泡尿的功夫,你也该完事了。”
“滚犊子。”
“人家王小姐都不想搭理呢,你这么晃,冬眠的熊瞎子都睁眼睛了。”
我又叫了两声花木兰,花木兰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心说不好,用手一摸,花木兰的额头烫的厉害。
“快起来,花木兰发烧了。”
“她发骚也用不着我们哥俩呀。”
“真发烧了,很烫,穿衣服,去医院。”
四驴子腾的一下坐起来了,摸摸了花木兰的额头,也吓了一跳,然后回头给了赵悟空一脚,叫他起来。
花木兰好像晕过去了,身子和喝醉了似的,柔软无力。
我给花木兰嘴里塞了两片东北的神药扑热息痛,往她嘴里灌水的时候,她连吞咽都十分困难,一点意识都没有。
四驴子和赵悟空也不敢怠慢,村子离我们停车的地方还有段距离,他俩一个开路,一个照亮,我背着花木兰在黑暗中狂奔。
刚上车,车门还没关,四驴子一脚油门穿了出去,他开车很猛,加上水泥路也不平坦,车子的四个轮子就没同时着地过。
“狗哥,花木兰是不是招什么东西了?”
“肯定不是,脏东西没有能让人烧这么厉害的,她心跳很快。”
“那也太邪门了,连咳嗽都没咳嗽一声,无缘无故就发烧了?”
“可能和尸体有关。”
“我还跳进缸里摸了呢,也没事啊。”
我没有回答四驴子,花木兰的发烧确实太奇怪了,毫无预兆,除了尸体,我想不到别的原因。
可我们几个都碰尸体了,怎么就花木兰有反应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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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市医院吧,开快点。”
“瞧好吧。”
四驴子把所有的交通法都踩在了脚下,不管是限速还是红灯,对于四驴子来说一点作用都没有。
车速很快,可我的心还是越来越紧,我真怕花木兰出什么事。
半个小时后,我们到了汉中市医院急诊楼,我们抱着花木兰直接冲了进去。
医生见这架势也紧张起来了,生命体征检测和吸氧都用上了,此时花木兰的心跳已经超过了一百五,医生拨开花木兰的眼皮用手电照了照,我快速地把事情说了一遍,主要就是无缘无故突然发烧,还有吃了两片扑热息痛。
医生还问我们有没有吸毒史之类的,我一一否定,医生也想不出什么原因,只能先稳定生命体征,然后再做进一步检查。
此时,我才知道自己对花木兰的过去一无所知,不知道名字,也不知道过敏史,连挂号时的名字都是我临时现编的。
好几个护士在花木兰身边忙活,有的给量体温,有的给抽血,有的给身上贴退热贴,最后护士把花木兰床位的帘子给拉上了,脱下裤子在大腿内侧贴退热贴。
医生把我叫到了一边,问我发病前的反应,可花木兰一点反应都没有,而此时,我也看到了医生手里的病危通知书。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医生说的话我也听不进去了,还是四驴子在一旁逐字逐句地回答,医生频频点头,看样子也不知道是什么病因。
要命的是花木兰的心跳忽快忽慢,感觉仪器上的心电图随时会跑直线。
一个小时后,医生拿着很厚的一沓报告单过来了,他说:“检查结果出来了,CT没异常,彩超异常,抽血化验也是没发现感染。”
“那为什么发烧呀?”
医生推了一下眼睛,一副很为难的样子道:“目前还不知道发烧的诱因,急诊这边只能维持生命体征,等天亮了让其他科专家会诊一下。”
医生的话让我更加确信花木兰的病有点邪门,十有八九和古尸有关,此时,我心如死灰,也不想着赚钱了,只求花木兰能够平安。
从前半夜折腾到后半夜,花木兰的体温忽高忽低,人也没有要苏醒的意思,天亮医生交接班的时候,夜班也是还特意把接班医生带到花木兰的床前,详细地说了昨晚的检查和处方。
就在这时,花木兰突然醒了,懵逼地看着周遭的一切。
医生也没想到会这样,问了几个问题,花木兰对答如流,她只觉得是睡了一觉,身体没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
仿佛一瞬间花木兰的身体就恢复正常了。
见花木兰没有生命危险,医生也开始忙碌其他的事。
我把昨晚的事和花木兰说了一遍,花木兰满脸问号,她对这些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暗自庆幸昨晚突然有了灵感叫了一下花木兰,要是没发现,花木兰得烧一晚上,后果不堪设想。
“疯子可能和我一样,发烧把脑子烧坏了,我为啥发烧呀?”
“医生没检查出来。”
“这个我知道,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大姐,别想了,好好休息,咱住几天院,在医院安全一些。”
“用不着,没事。”
四驴子道:“妹子你还是住院吧,昨晚你把我们吓得尿尿都分岔了。”
花木兰的突然发烧,让我理解了疯子为啥发疯,疯子可能就是因为发烧才烧坏了脑子。
目前的共同点是缸葬,缸内或者尸体上一定有什么未知的东西能让人发烧。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为了安全,我强迫花木兰在医院住了三天,赵悟空和四驴子返回村中收拾残局。
四驴子精力旺盛,两头跑,为了炫技,每次小护士给输液扎针,四驴子都得拔下来重新扎一次,还和花木兰打赌,说扎不上的话,输给花木兰一万块。
手艺确实不咋地,每次都能贯穿血管,花木兰住了三天院,赢了小十万块钱,我都怀疑四驴子花点钱是为了摸花木兰的手。
本来花木兰没什么病,就是输一些营养神经的药,被四驴子折腾两天,又多加了一瓶消炎药。
白天天使在病房穿梭,年轻貌美的姑娘穿着制服在播撒青春的活力,在我眼里,她们不仅仅是白衣天使,还是上帝的使者,指引许某人走向光明。
看了三天小护士,许某人茅塞顿开,也许正如黄老板说的那样,人要定期休息,休息好了,脑子也不乱了。
带着花木兰返回村庄,花木兰血压都升高了,因为四驴子和赵悟空把两具尸体给烧了,彻底断送了卖尸体赚钱的方法。
四人碰头直接按照我的想法来——拆炕。
张喜顺说过,当年疯子在屋里挖坑,在炕上垒坟包,假定疯子的精神是正常的,那么他这么做就是故意掩盖真实目的,如此折腾一番,村里人都不会再怀疑屋内和炕内埋东西了,所以疯子可以毫无顾忌地做任何事。
掀开新买的炕席,土炕除了发黑没有其他的异常,敲了敲,下面应该是大块的泥板,泥板上面是一张发硬的草席,局部有发黄的报纸和老挂历黏在上面。
“怎么个章程,是砸碎了,还是一块一块掀起来看?”
“当然是掀起来了,砸碎了晚上咱睡哪?”
“睡棺材里,有被子有枕头的,你还能和王小姐一被窝。”
花木兰急忙道:“滚滚滚,你才睡棺材里呢。”
“哎,王小姐翻脸不认人啊,前几天你病了的时候,老驴子比谁都卖力气,连句感谢的话都没有。”
“那我陪你睡一宿?”
四驴子咽了一下口水,有点自讨没趣了,在花木兰面前,四驴子就是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
“还感谢你?都怪你,你不蹿稀咱们也不会发现缸葬,我也不会病倒,也不会拖到今天才挖土炕,蝴蝶效应懂吗?”
花木兰想说一些虎狼之词,被我制止了,我也害怕自己的判断有误,反而被四驴子占了便宜。
花木兰突然发烧,我坚信疯子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精神错乱的,那么疯子刚来村里的时候就不是疯子,而是装疯。
疯子家没有任何家具,能藏东西的地方只有火炕,如果我的想法是对的,疯子的一切秘密都应该藏在炕内。
四驴子和花木兰斗嘴没占到任何便宜,他将所有的愤恨都用在了锤子上,咔咔咔一顿敲击,果然发现了端倪,撕下草席,下面六块炕板,而每块炕板之间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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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是农村人,知道火炕什么样,火炕也是灶台的烟道,烧火做饭的烟都得从炕下面通往烟囱,这么大的缝隙,烧火的时候屋子里不冒烟才怪。
我们合力掀开炕板,里面的景象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炕内有一根贯穿的方形泥管道,一头连着灶台,一头延伸到了烟囱,管道两边用泥板间隔出四个储物隔断,里面放满了东西。
两个隔断里面放着盘腿而坐的干尸,想必就是张喜顺爷爷请回来的肉身佛,一个隔断里放着红色搪瓷盆和毛巾等生活用品,其中还有红黄蓝绿四个塑料牙缸,里面都有牙刷,打眼一看就是九十年代的东西。
眼前的一幕让我们不知所措,愣了几秒钟,我们齐刷刷将目光对准了最后一个隔断,里面是一些衣物,还有一个绿布包袱。
没有人说话,花木兰和赵悟空翻找衣物,我和四驴子抬出了包袱。
包袱很轻,打开一看里面也是一些衣物,看起来很旧,一块老上海手表,还有一张全是白点的彩色照片,照片是全家福,祖孙三代站在吊脚楼前拍的,除了一个年轻小伙,其他人都穿着苗族的衣服,看样貌十有八九是种地的农民,吊脚楼也有点像是苗寨的建筑。
我和四驴子反复确认,照片中的年轻小伙绝对就是疯子。
疯子来自苗寨?
可是我们把包袱翻了个底朝天,也没发现任何能证明身份的材料。
花木兰在一堆衣物中找到了两封遗书和一个笔记本。
遗书内容显示这两个人自愿求死,反正就是一些车轱辘话,没什么生平和实际内容。
笔记本中只有几页有内容,不过看起来不像文字,更像是图画,要是加上点颜色,那就是蜻蜓蚊子的标本。
笔记本中还夹着一张手绘地图,画的就是村子附近的山脉,有一块区域用红色钢笔圈起来了。
看到这些资料,我们都懵了,这和我猜测根本不一样。
互相看了一会,四驴子率先打破沉默道:“啥意思啊?”
花木兰道:“人数不对,四个牙刷,应该有四个人,缸内两个人,疯子算一个,另一个是谁?去哪了?”
没有人说话,花木兰又问了很多个问题,但以现在的线索,都无法解答。
七嘴八舌议论了好半天,也没商量出个头绪,最后花木兰和我玩起了她问我答。
“一共几个人?”
“最少四个。”
“目的?”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心中所想。
“感觉和长生有关,从遗书上来看,他们是自愿死的,用来当实验品。”
“为什么心甘情愿当牺牲品?”
“理由有很多,比如有个杀手找到你,说只要你死了,全家人可活,否则,一个也别想活,当然,这只是个例子。”
花木兰点了点头,已经明白了我的想法,祸不及妻儿,是最容易让男人甘愿赴死的方法了,她继续问:“为什么要选择缸葬?”
“不,你应该问为什么葬在这里。”
“嗯?什么意思?”
问完,花木兰也反应过来了,紧张地看着我。
四驴子生气道:“你俩说啥呢?”
“我感觉是这地界的土地或者磁场异常,最起码是有人觉得这里不同寻常能死而复生,与其说把人埋在这里,还不如说把人像种子一样种在这里。”
“咋地,埋个爹,长出个儿子出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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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巴马的百魔洞,时至今日,还有大批的人相信在里面待着能长寿,也心甘情愿花门票去体验。
还有就是酿酒的山洞,同样的制作工艺,放在不同的山洞,酒的品质相差很大。
其中是什么原理,我也不清楚。
四驴子继续问:“你说的种人,是为了等待复活吗?”
花木兰道:“我觉得不是为了复活,尸体都没啥水分了,如果是为了复活,也不会选择缸葬,千百年来,缸葬成功的肉身佛都是干尸,如果是实验,不会选择这种葬法。”
我深吸一口气,花木兰的说法是对的,可除了复活,我想不出别的理由,除非是实验失败了,或者是为了验证错误而做的实验。
“狗哥,咱俩从头捋一下。”
“你说。”
“疯子是个正常人,假冒疯子在这做实验,对吧。”
我点了点头,不知道花木兰想说什么。
没想到花木兰也停住不语了。
“继续说呀。”
“我觉得疯子和古墓无关。”
赵悟空突然道:“肯定有关,你们看地图,后山上的圆柱形的庙已经被标注出来了,这还有一片红色区域,可能也是个墓。”
花木兰拿过地图看了看,又递给了我。
我看不出红色的区域是否是古墓,不过一共两个红色区域,一处是后山的古墓,另一处十有八九也是古墓,我顿了顿道:“要不,明天去看看?”
“等等,咱们得分析一下,把所有危险先排除了。”
四驴子认真道:“咱们是来盗墓的,又不是来破案的,疯子愿意是什么身份就是什么身份呗。”
“要是军队的人呢?”
花木兰一句话噎得四驴子哑口无言,四驴子眼睛转了两圈道:“这么多年了,也没人来,要是军队的,也是个被放弃的小卒。”
“不一定,万一红色区域是禁区呢?”
我仔细想了一下,觉得花木兰有些多虑了,以军队的科技,不会玩这些不着边际的玄学,疯子的身份最多只是个退伍军人,退伍后去干什么,那也和军队无关。
“等会,咱们一条一条地梳理。”
所有人都看向我。
“驴哥说得对,疯子是什么身份和咱们无关,咱们只需要确定有没有墓就行。”
花木兰抢着道:“我怕捅了马蜂窝,那都是直接销户的罪过呀。”
“为什么这么说?”
“两个人心甘情愿去死,肯定不正常。”
四驴子跟着问:“如果是做实验,为啥不找两具尸体呢?”
“理由有很多呀,比如缸葬之人大多都是提前几天不吃不喝,熬到油尽灯枯,或者是为了找特定身材,胖子、瘦子,再或者没有疾病的。”
花木兰又问了那个问题,她不相信有人能心甘情愿去死,尤其是那两封遗书,里面的内容可以看出两个人是甘心赴死,花木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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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我没办法反驳,于是我说了医药公司,我们现在的状态,也是在给自己写遗书,如果有一天医药公司想弄死我们,我们也不得不死,根本没办法逃出这个牢笼。
冥冥之中,我似乎明白了百余年间为啥有人来这片地区,为的都是长生,民国时期那些人来秦岭取特殊的泥土,那群太监从宫里知道了这的秘密,也来这找长生,九十年代那群人来这做实验,目的也是为了长生。
应该是这样,排除所有的可能性,即使最不可能的情况,那也是真相。
想到这些,我苦笑了一下,兜兜转转这么一大圈,还是没躲开长生,其实我们一直在真相边上徘徊,但却始终没有发现真相,白白浪费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花木兰也想到了这层意思,她也很纠结,四个牙刷,却只有三个能对应上,花木兰担心还有人知道疯子的存在,或者说,知道另一个墓的存在。
要是有人捷足先登,单纯是个空墓也没什么,就怕已经被什么人布置成了长生道场,那我们去盗墓,不就是破坏了人家长生梦,能出如此大手笔的人绝非等闲之辈,我们有点给老虎拔牙的意思。
花木兰一带头,我也不往好的方面去想了,可怕的念头一个接着一个,心里也越来越恐惧。
四驴子看出了我的表情变化,啪的一声捶了一下墙道:“他妈的,前怕狼后怕虎,别忘了,咱们是盗墓贼,干的都是掉脑袋的活。”
花木兰叹气道:“别的我倒是不怕,要是其他人布局,咱们凭借医药公司还是躲躲,就怕是医药公司布的局,鬼知道幕后大佬九十年代有没有想过长生,要不,狗哥和张浩确认一下?”
这个提议让我有些为难,要是和张浩确认,那就得把这边的事情说一遍,张浩也是个聪明人,能猜出来是怎么回事,这样万一找到墓,我们就得多分出一分钱去。
不是我不舍得给张浩分钱,我是怕给张浩的胃口喂大了,如果有一天他对钱没有兴趣,那么我们几个的事情他也不会上心了,连锁反应来带的后果是我们没办法承受的。
“妹子,如果把张浩喂得太饱,他还能帮着咱们干活吗?”
“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要排除医药公司,或者和医药公司有关联的人,这笔买卖咱们就能干,咱们是为了赚钱,长生和咱们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花木兰拿起笔记本继续道:“我查了一下,这种文字是女书。”
“女书?啥玩意?”
花木兰解释说在湖南江永县有一种古老的文字,这种文字只在女人之间流传,可以理解为只有女人认识的秘密字体,是当地的古代人为了女性之间沟通所创的文字。
“在这生活的第四个人是个女的。”
花木兰点头道:“对,我也是这个想法,会女书的人并不多,我估计人数不会过百,能达到能认识和书写的程度的人更少,女书只在一个县城内流通,会女书的人互相都应该认识,要不然,咱们去调查一下呢?最少可以排除风险。”
“用不着吧,咱们是盗墓的,盗墓贼啊。”
四驴子伸手给我点赞道:“狗哥说得对,还有,有没有墓还不一定呢,有墓咱们也不一定能找到,咱们先去现场看一下,再做下一步打算也好。”
见我们三个都是一个意思,花木兰无奈地叹了口气,同意明天先去找墓。
我觉得盗墓这行当有点像是电工,越有经验的电工干活越小心,我们也是这样,当初在沈阳的时候,拎着洋镐就敢去盗墓,虽说是愣头青,不过也真快活,不用顾忌那么多。而此时,我们有了钱,也有了足够的资源,盗墓却不能放开手脚了,很憋屈。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不行了,拉胯了,腰杆子干冒烟了,眼皮子都粘上了,讲真,如果有一天许某人不写书不卖串,绝逼按照花木兰的方子去卖大力丸,那是真有劲,谁用谁知道。)
(许某人立个牌坊,自2024年3月1日起,这本和另一本出马仙的书连续更新,绝不休息,违背誓言,四驴子尿尿分叉,赵悟空尿尿湿鞋。)
(...)
当夜,花木兰约我去小树林。
我觉得天凉冻屁股,不是很想去。
结果花木兰在我耳边轻声说她学会个新玩法,嘴里的热气一吐一纳间尽是撩拨。
许某人顿时心痒难耐,拉着花木兰去后山盘盘道。
前几天和花木兰一起收拾屋子的时候,看着她头戴花格子围巾,许某人就想起了岛国电影中做家政的眼镜学生妹和没穿内衣出门扔垃圾的女邻居。
花木兰一撩拨,无数经典片段在脑海中像是放电影一般闪烁。
花木兰脚步轻盈地走向山腰,许某人跟在后面摸摸索索,突然,花木兰停住了,仰头看着璀璨的夜空,月光洒在脸上,翘起的下巴宛如动漫中的女神下凡,许某人看得有些陶醉。
“咱换个地方吧,这连个遮挡都没有。”
花木兰看着我冷笑了一下,许某人顿觉疑惑,心想着这是什么玩法?花木兰要和我玩美女检察官的戏码吗?
“狗哥,给我一支烟。”
“抽雪茄吗?抽多大号的?”
花木兰轻哼道:“我想和你谈谈。”
一句话让我彻底没了兴趣,滚烫的脸也瞬间凉了。
当一个姑娘说想谈谈的时候,要么是吵架,要么是分手,嘴上说着谈谈,实际上她能从小时候玩过家家时扮演她新郎的人说起,尽是一些翻旧账的桥段。
这种感觉就像是从日本片突然变成了欧美片,从雅卖嗲变成了坚决的NO,能让人兴趣全无。
“谈?谈什么?”
“咱们在这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了。”
“诶?妹子,你变得有点快呀,刚才你还不同意咱们明天去山上看看呢。”
花木兰转身盯着我的眼睛,她的眼神很复杂,有失望,也有无奈,对视几秒,我转移视线问:“你怎么了?”
“狗哥,我一直把你当成亲哥哥。”
讲真,这句话要是出现在五分钟之前,我会觉得这是个乱伦局,但此时,我本能的反应是花木兰想套路我。
“妹子,有话直说吧。”
“姚师爷要败了。”
“我知道,那么赌博,不败就出鬼了。”
“不是单纯的姚师爷败了,是盗墓这个行业要败了,任何突然暴富的人都是用三五年去赚够后半辈子花三五十年的钱。”
我越听越糊涂,花木兰说的东西前言不搭后语,我下意识伸手去摸花木兰的额头,以为这妹子又发烧了呢,结果花木兰伸手挡住了。
“你没事吧,是不是前几天烧糊涂了?”
刚一问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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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招什么脏东西了吧,要不哥烧个香给你看看?”
“我没和你开玩笑。”花木兰的语气突然生冷。
我心也凉了,问道:“你想说啥,直接说吧。”
“盗墓这一行,没几年光景了,过年到现在,快两个月了,咱们才赚多少钱?一人分了几百万而已,这就满足了?”
原来,都是我问花木兰满足了没有,现在被她反问回来,心里真不舒服。
花木兰嫌弃我们在汉中浪费了太多时间,其实我心里也清楚,来陕西这一步走错了,但事已至此也没别的办法,要是直接走,我都不知道要去哪里,也没有其他墓的线索,要是留在汉中,说不定还能再找到个墓赚点钱,而且现在走,前期的努力就白费了,心里确实舍不得。
明天就要上山找墓了,我不知道花木兰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提这个事。
“狗哥,你知道我为啥和你睡吗?”
我盯着花木兰,不知道该说什么,刚才她才说把我当成亲哥哥,我总不能说因为爱情吧。
“为什么?”我把问题踢了回去。
“你知道你和姚师爷有什么不同吗?”
“我不赌。”
花木兰呵呵一笑道:“错,你俩做事情的风格不一样,遇到事情,你的第一反应是琢磨事,而姚师爷是先琢磨人,在咱们这片土地上,闷头做事的人永远玩不过琢磨人的人,一个公司里,闷头干事的人,永远玩不过早晨就去领导办公室喝茶的人。”
许某人懵了,疑惑道:“妹子,你到底想说啥?”
花木兰抿了抿嘴唇,认真道:“狗哥,这么说可能会伤害你。”
“那你别说了。”
花木兰瞪了我一眼,哼声道:“我早就知道猴哥对我有意思,不过我接近他,反而在接近你,为什么?”
“还能为啥,因为许某人帅气逼人,器大活好。”
“呵呵,因为猴哥没有话语权,说什么事你俩也不会听,你们三个中,把你拿下就行了。”
此刻,我比吃了苍蝇还恶心,除了恶狠狠地盯着花木兰,我没有别的反击方式,说心里话,我对她有感情。
“你是不是觉得有我陪在你身边,然后还能赚到钱,你就满足了?”
“你,你到底什么意思?”
“狗哥,三年赚五个亿和五年赚五个亿在别的行业没问题,不过咱们是贼,干的都是掉脑袋的活,多干一天,就多一天的风险,越早达成目标,咱们就能越早出国,咱们就越安全。”
我想了得有半分钟,还是问了心中所想:“那咱俩算什么?”
“合作伙伴,狗哥,别傻了,等你有了足够的钱,什么样的姑娘找不到?你的钱越多,围在你身边的人越多,色字头上一把刀,我和四驴子都一样,喜欢用这把刀去刀别人,你呀,太傻了,连我都玩不过,还拿什么和姚师爷斗?”
花木兰的话给我一种窒息感,或者说,她今天让我觉得很陌生吗,也很可怕,我还寄希望于她是烧糊涂了,而不是说出了心中所想。
“我需要钱,需要用最短的时间尽可能赚到最多的钱,如果赚不到钱,我为什么还要在你们身上浪费青春?”
“我把我的钱都给你。”
“我不要你的钱,我要靠能力赚钱,我觉得你最近出问题,开始很享受这种安逸的时光了,可是,咱们是见不得光的贼啊,以后落网了必死无疑,尽快赚钱尽快脱身才能救咱们的命。”
“别说了。”
花木兰愣了几秒钟,缓声道:“哎,姚师爷很聪明,他喜欢琢磨人,在陕西的地界,他都不用打听咱们,只要天天和孟掌柜一起喝茶,就能知道咱们的一举一动,咱们挖出东西也得通过孟掌柜出手,根本绕不过姚师爷。”
花木兰说的是实话,在陕西挖出来的东西,不通过孟掌柜很难带出去,无论是玩硬的还是背后阴人,我们都不是孟掌柜的对手,我们只能靠姚师爷稳住孟掌柜。
我只怕姚师爷和孟掌柜穿一条裤子,本来值三千万的东西,姚师爷要价两千万,孟掌柜回头再给姚师爷几百万回扣,到头来还是我们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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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兰呵呵一笑,满脸鄙夷。
“怎么,找墓赚钱有什么可笑的?”
“然后呢,找到墓你怎么运出去陕西,大件的青铜器怎么往外搬,就凭咱们四个吗?”
我无奈地看着花木兰,琢磨不透这娘们心里想着什么,又想表达什么,四个人盗墓也挺好,人少安全,大不了多搬几次呗。
“前几天突然发烧,我也明白了,人生处处是意外,盗墓的大环境越来越差,再不抓紧赚钱,咱们就没翻身的机会了。”
花木兰说的道理都是对的,不过说起话总给我一种颠三倒四的感觉。
这一夜,花木兰从头开始数落我的不是,从天灵盖骂到了大脚趾上汗毛,她说我兜里有余粮,身边有娘们,然后就不思进取了,整天浑浑噩噩混日子,这一类问题被花木兰归咎于态度问题。
除了态度问题,花木兰又戳中我人际关系的痛点,说我盗墓这么久,没拉起来自己的队伍,反而处处得罪人,马上就要变成孤家寡人了,到现在连十个人的队伍都招呼不全,找到大墓都没法挖,之前每次找到大墓,我们都有贵人相助,要是没有了贵人,我们只能干瞪眼,连最基本的销路都没几条。
最后又开始批评我的思维模式,说我现在有点飘了,遇事不爱分析,做事也没有原来谨慎。
花木兰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翻来覆去就是那一番话,我心里也在犹豫,要不要把花木兰送精神病院检查一下,要是提前介入治疗,预后能好一些。
上山时,许某人宛如发情的大猩猩,一身猛男的阳刚之气支撑我想要双手捶胸,大杀四方。
下山时,许某人好像掉泥沟里的小学生,叽叽哇哇不敢抬头地跟在花木兰身后,走路都成内八了。
返回疯子家,花木兰说心情不好,想在院子中坐一会,看看星空,要是放在以前,许某人肯定贱兮兮地陪在身边嘘寒问暖,但此时,我觉得自己就是被花木兰利用的棋子,和她独处,让我很不自在。
屋子中,四驴子和赵悟空的呼噜声和他娘的发了情的雄鸽一样,呼次呼次吵得我心烦,我越想越气,啪地一声扇了四驴子一个大耳瓜子。
四驴子猛地坐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了一下炕沿下面的灯线,橘黄色的灯光亮起,四驴子皱着眉看着四周。
“咋地了?花木兰呢?”
“院子中呢,看月亮呢。”
“不是,那你打我干啥啊?”
“都啥时候了,你还睡得着?”
四驴子啪地一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确认不是在做梦后,一下子就火了,想要打我,手都伸过来了,可能是看我情绪不好,举在半空的手停住了,下一秒,巴掌就甩在刚睁开眼睛的赵悟空脸上。
四驴子装出一副在着急的样子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道:“猴哥,猴哥,咋地了?是不是做梦了?”
“我他妈早就醒了,你个缺了大德的老驴子。”
说罢,赵悟空踹了四驴子一脚。
四驴子也来气,怒声道:“许狗子,你他妈的还叫个人吗?自己玩开心了,回来不让我俩睡觉,干啥呀?”
随后,四驴子好奇问:“你俩在山上干啥了?”
“老师和学生,被花木兰教育半晚上。”
“狗哥有活呀,会玩。”
“滚蛋吧,不是,她和老妈子似的喋喋不休。”
“卧槽,真厉害,都玩上角色扮演乱伦局了。”
“教子局。”
四驴子嫌弃地盯着我,看我的表情,他相信我说的是真的,咬牙道:“你呀你,许狗子,你真是啥也不是。”
我决定用花木兰的话也教育一下他俩,于是我清了清嗓子,认真道:“瞅瞅咱们现在的人际关系,咱们连个整齐的队伍都凑不起来。”
四驴子的脑袋像是猫头鹰似的来回转圈盯着我了得有半分钟道:“你他妈是不是发烧了,我和猴哥满足不了你吗?咱爷们啥姿势不会?”
“认真点,咱们没有会挖土的人,出货也得靠贵人相助,咱们得改变思路了。”
“操,花木兰给你下降头了呀,王八犊子,谁是贵人,咱们才他妈是贵人,是他奶奶的财神爷,哪个帮咱们牵线搭桥的人没赚的个盆满钵满,还他妈他们是贵人,不是我吹牛逼,挖土和出货的人都得咔嚓个板子把咱爷们供起来,晨昏三叩首,早晚一炉香。”
赵悟空接话道:“可不是嘛,供咱们几个,比供财神爷都管用,咱点到谁,谁他娘的发财。”
听他俩这么一说,许某人又懵了,只一瞬间,我觉得他俩说的比花木兰有道理。
四驴子撇嘴道:“那娘们都和你说啥了?”
我把山上的对话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四驴子听完之后,那嘴撇的更歪了,表情也变成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他道:“扯东海龙宫老王八的犊子,我也得说你两句,让你当唐僧,你他妈非得当御弟,你倒是念念紧箍咒啊,一个耍猴的,还被猴给扇了一巴掌,说出来都丢人。”
“我觉得花木兰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咱们用最短的时间去赚最多的钱,花木兰比较喜欢钱,不过我想不明白花木兰为什么要反对咱们去找墓呢?难道她想先把队伍配齐了,然后再安排好运输的人吗?等一切准备完事了,再进山找墓?”
四驴子也听懵了,疑惑道:“狗哥你把我问不会了,要是提前找人过来,也找了运输的人,结果没找到墓,人家白来一趟,不得把咱们的卵子挤出来祭天呀。”
“对呀,我也想不明白这个事呢,那娘们还不进屋,好像故意给咱们商量的机会,她想干啥呢?好像招东西了,一会她要是拜月亮,那真得找个明白人给她做场法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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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个啥,就算是她来个嫦娥奔月,我狗哥也是后羿,能把她射下来。”
“能把你射下来。”花木兰站在门口生气道。
我们齐刷刷转头,谁也没想到花木兰悄咪咪地呆在门口,四驴子立马憨笑道:“妹子,狗哥心眼小,下次你批评他的时候注意点,回来都哭了,我和猴哥安慰半天了,借力打力,别生气啊。”
“你们三个是一点危机感都没有,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次姚师爷根本不关心咱们几个去哪,会不会是等着咱们先找到墓,然后他带着孟掌柜截胡呢?要是这样,咱们明天上山找墓就是去送人头。”
四驴子抢着道:“不能怪狗哥不谨慎,黄老板说了,让他少动点脑子,我亲爹的话我可能不听,但黄爹的话绝对是圣旨,姚师爷现在没那么大能量吧。”
“假如咱们找到墓,然后被姚师爷知道了,姚师爷带着孟掌柜的人来截杀咱们,那咱们找到的墓是谁的?到时候姚师爷和孟掌柜二一添作五把墓一分,咱们就是炮灰,姚师爷是赌徒,能卖儿卖女剁手指的赌徒,内有自己想翻身的欲望,外有债主以性命想威胁逼着,还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还有咱们承诺的百八十万,姚师爷为了这点钱,能在汉中待这么久?”
花木兰的话乍一听像是杞人忧天,不过我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姚师爷根本不可能为了这点钱在汉中等这么久,更不可能是等万把头做TSP,姚师爷是个老江湖,那地界有没有墓,他一眼就能看出来,所以他留下来肯定是在策划什么事情。
我不知道姚师爷在策划什么事情,不过我知道结果,肯定是为了钱,但钱不会凭空出现,只能在我们身上挖掘,那么,我们肯定是受害者。
想到这一层意思,我不禁后背发凉,我觉得黑暗中有无数双姚师爷的眼睛,在盯着我们,看着我们,期盼我们能找到墓。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花木兰的话宛如悬崖勒马,不仅拖延了我们找墓的计划,还让我们觉得无比地后怕。
如果有人找到了长生,医药公司会秘密处决我们,和找长生一样,我们在这找到古墓,那么姚师爷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抢夺我们的成果,而我们呢?不能说生死难料,而是必死无疑,此时的姚师爷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活口。
而且,姚师爷也没有放过我们的理由,为什么放我们,为了让我们报复他?为了让一群毛头小子羞辱他?
当然不可能。
姚师爷现在玩的是静,他以不变应万变。
我们也得改变策略,不能再活跃了,此时,就算是心里长草了,我们也不能弄出什么动静。
万把头说过,姚师爷叫来的人越帮越忙,弄得现场进度更慢,我猜想那群人也是得到了姚师爷的授意,故意在那拖时间,要不然确定了祭坛里面没有东西,姚师爷也没有留在汉中的理由。
姚师爷叫那群人来,根本不是为了在石壁上钻孔和做TSP,他们就是来拖延时间的,目的是让我们先找到墓,然后那群人再截胡。
好手段,姚师爷真是老辣,彻底把琢磨人的学问给研究明白了。
虽然这是我们分析出来的一种结果,但结合姚师爷的种种行为,这肯定是必然事件。
我们虽然有医药公司作为靠山,可在深山里面,医药公司的人手也不能立马出现在我们面前,最快的速度也就能过来帮我们收尸。
而且我们来汉中的目的也是为了躲避医药公司,尸解仙和肉身佛同时出现,祭坛也被我们挖完了,东西也全部出手了,此时再找医药公司汇报,说不定医药公司的第一棒子得打在我们身上。
所以,眼下根本没办法指望医药公司。
花木兰宛如高中生一般缩在上头玩着手机,脸上的表情不急不躁,静如止水,此时,我也不得不承认花木兰的心智更高一些,要不是她说了这些,明天可能就是我们的死期。
花木兰的心智可能是天生的,也可能是成长环境培养出来的结果,无论是哪种,都是许某人无法企及的。
就好像经常有人吹嘘京城铜锅涮肉的切肉师傅的手艺有多好,切出来的肉有多薄,每天切多少肉练习,练习了几十年之类的故事,不过就算是老字号出来的切肉师傅,其切肉的薄厚程度也不及路边随便一个兰州拉面中的抻面师傅。
有些事情,再怎么努力也干不过天赋。
窗外,一片寂静。
屋内,接连叹息,没有人说话,只觉得后怕,有人玩手机,有人看着睡袋发呆,沉默了得有一个多小时,我主动向花木兰示好道:“妹子,这次怪我了,我想把姚师爷拉进来当保险,没想到玩砸了,引狼入室了,我的错。”
花木兰翻了个眼皮,除了呼吸重了一些,也没别的反应。
我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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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兰看了看我,点了点头。
“啪。”
我一声尖叫,脖子一麻,随后是火辣辣的疼,四驴子这王八犊子一巴掌扇在我的脖梗子上,他瞪眼珠子道:“他妈的,道歉都不诚心,赶紧的,给王小姐说对不起。”
“你他妈的...”
我捂着脖子龇牙咧四驴子,没想到花木兰竟然咯咯咯地笑了,脸上的表情也不再是平静如水,她笑了几声后,埋怨道:“哎呀,我不是在说谁对谁错的事,找万把头和姚师爷都没错,如果不找他们,咱们连孟掌柜那一关都过不了。”
“那你为啥生气呀?”
“我没生气呀。”
我一句话让花木兰的脸色又变了。
四驴子啪的一声又给了我一巴掌,我如梦初醒,四驴子和我说过,当问一个姑娘为啥生气的时候,那就是暴风雨的前夜,只等着那些固定语录从天而降,比如“我没生气呀。”“你竟然不知道我为啥生气?”“你不了解我。”“做错啥事了,自己不知道吗?”
紧接着,四驴子把话圆回来了,他不好意思道:“妹子,你应该生气,就算你没生气,那也是受委屈了,我先认个错,我们三个都是糙汉子,心思没那么细腻,要有什么地方让你受委屈了,你直接说,哥给你撑腰,给你出气,三个老爷们还能保护不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了?”
许某人茅塞顿开,终于知道为什么四驴子身边不缺姑娘了,人家确实有才华,也有心智,而且口才还不错,不管心里怎么想的,嘴上说的东西绝对没毛病。
在姑娘方面,四驴子有独特的理解能力。
四驴子打开了花木兰的话匣子,她像是受了委屈一样,嗲声道:“我不喜欢走一步看一步的状态,也不喜欢只想解决眼前事的局面,当初狗哥把姚师爷叫过来的时候,我以为你做好了全面的计划,结果到头来还是走一步看一步,要不是我拦着,天一亮,咱们就得去送死。”
“啪。”
四驴子又给我脖梗子一巴掌,厉声道:“王小姐的话,记住了吗?”
“哎哎,记住了。”
“他妈的,记本上。”
四驴子的淫贱样恨得我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可我却没办法发作。
见我挨打,花木兰也没有心疼的意思,还在一旁咯咯地笑。
四驴子捧哏道:“妹子,你说你的,我来收拾狗子。”
“哎,咱们现在举步维艰,没有外来的把头愿意带咱们,咱们内部也没谁有能力有足够的眼界统领全局,要是一直用万把头,就得一直和姚师爷有扯不断的关系,咱们才和万把头相处多长时间,如果姚师爷翻身,或者有翻身的希望,万把头心里不知道该站在哪一队吗?咱们是盗墓贼,根本用不上感情,全都是利益,到那时,咱们可怎么办呀?”
我真想说一句先把眼前问题给解决了,再去想以后的事吧,这一关能不能过还不一定呢,要是小命扔在这,还学习什么统领全局的能力?过不了这一关,只能是驴一堆,狗一堆,我们一起化成灰。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见我没说话,四驴子对我眨巴眼,那架势是让我当出头鸟去问问。
许某人也不是傻子,虽然心中想问,但绝对不能让四驴子得了便宜。
于是我先扇了自己一个大耳瓜子,谨慎道:“妹子,哥目光短浅了,目前的状态,你有什么高招脱困?”
“你是怎么想的?”
这是个死局,如果我们的分析是对的,那么我们去找墓,姚师爷肯定会寻迹归来,那就相当于我们主动带姚师爷找墓了,把我们辛苦找到的可能存在古墓的地点拱手让人。
要是出去招兵买马再进来确认有没有墓,可没有墓的话,这一趟的花费能把我们裤衩子赔丢了。
不行,目前还不能离开汉中,不能让到手的鸭子飞了。
思来想去,我试探道:“要不,把九门拉进来呢?”
“哼,这个墓能出多少钱?九门能看得上这点钱吗?”
“你不是九门的媳妇嘛。”
“啊,九门可以救我,可你们呢,你们是有关系还是给九门创造过财富价值?我自身难保,也救不了你们,到时候怎么办?还有,咱们原来干活太张扬了,九门的人巴不得咱们团灭呢。”
我又想提一句地理协会,可想想还是算了,地理协会越来越没实力了,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只剩下赵母卖弄风骚了。
九门、地理协会、医药公司,这三股势力目前都用不上,这种感觉像是一个人明知道有黑社会想要打他,可报官不管,硬碰硬没实力,亲戚朋友用不上,连个站场子壮胆的人都没有。
黄老板那边也不行,他在汉中的势力只有李建兴,不过李建兴挖沙的产业本来就是灰色偏黑的,而且在明处,孟掌柜那边想要阴一下他,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黄老板最多也就把我们带出汉中,我们玩命是为了赚钱,玩完命了,结果钱没赚到,我也有点不甘心。
最简单的办法是拖,我们兜里有钱,想拖多久都行,最多就是不赚钱,姚师爷那边拖不起,他后面还有债主催命呢,可拖走了姚师爷还有孟掌柜呢,就算姚师爷没和孟掌柜说什么,可我们要了孟掌柜六千万,也算是咬下他一大块肉,孟掌柜不可能让我们带走他的肉平安离开。
虽说我们也让孟掌柜赚到钱了,不过人家培养人马的目的是赚更多的钱,就好比土匪不会花钱找商户买东西一样,孟掌柜作为陕西盗墓行的头把交椅,也不会允许一个外地来的团伙在自己土地挖东西,不仅挖了东西,而且挖完了还得卖给主人,要是这单买卖没弄出声响来,孟掌柜也没有面子。
而能让孟掌柜有面子的方法只能是让我们半死不活。
花木兰道:“我从小和盗墓贼打交道,都是些穷凶极恶之徒,你们觉得姚师爷是好人吗?肯定不是好人,可他为什么一点动作都没有?”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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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种可能,一是把咱们当成诱饵,等找到猎物了,他和孟掌柜再来瓜分,二是等着孟掌柜先把咱们逼入必死的绝境,然后他再出手搭救,以你们三个的脑回路,肯定对救命之人掏心掏肺,那咱们又是姚师爷赚钱的马仔了。”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不愿意相信,但花木兰的分析很对。
花木兰继续道:“这只是对姚师爷的分析,还有孟掌柜呢,孟掌柜心里就没小九九吗?肯定有吧,我觉得最有可能的方式是孟掌柜要钱,而姚师爷要人,万把头现在就是人质,假如用万把头威胁咱们,到时候咱们救不救万把头?”
四驴子听得头大,嘟囔道:“他妈的,怎么当个贼这么难呢?”
“别人去你家的园子里摘菜,你愿意吗?从你家偷的菜,还得卖给你,你吃了个哑巴亏,周围邻居不笑话你?”
我沉声道:“你有啥办法,赶紧说吧。”
花木兰一脸茫然,看着我道:“我没办法呀。”
“不是,你琢磨出这么多事,就没有一点解决的办法吗?”
“半点都没有,我现在彻底没招了,要是咱们不在汉中盗墓了,直接走就行了,最多也就是白忙两个月并且以后不踏进陕西,要是还想继续赚钱,狗哥你得想办法了。”
赵悟空道:“要不咱走吧。”
没有人说话。
赵悟空继续道:“这两个月就当休息了,放松心情,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咱们安全,以后赚钱的机会多的是。”
我深吸一口气道:“王小姐说得对,要是以后还想吃盗墓这碗饭,咱们必须得过这一关,现在哪个省的盗墓贼都有自己的势力,出了陕西,去别的地方也会遇到这种情况,总不能每次都躲吧。”
四驴子道:“妈的,现在咱们没有硬碰硬的实力,出了陕西能去哪?去四川的话,四川本地的盗墓贼也得熊咱们。”
赵悟空道:“不对,咱们这次是万把头先和孟掌柜说了,孟掌柜才知道咱们来汉中盗墓,咱们换个省,偷偷摸摸干活也没事。”
花木兰道:“没那么简单,只要挖出来的东西出手,古董圈一流通,在哪挖出来的,谁挖出来的,都是透明的,一个省里面有古墓的地方就那么几个,本地多少人都盯着呢,能让一个外地人把钱赚走了吗?除非咱们打一枪换个地方,要不然,很难,我猜想王把头当初就是不想招惹陕西本地的势力,才称病隐退的,这一行,水太深了。”
“妹子,别扯太远了,咱们先想想这一关怎么过吧。”
“怎么过?下没根基,上无遮蔽,单靠咱们四个,还没实力,玩黑的玩不过。”
“如果找个安保公司,叫一群人来保护咱们呢?”
“如果孟掌柜报警呢?咱们全都是死刑,然后还咬不出孟掌柜,鬼知道孟掌柜到底姓啥,连个真名都不知道,现在条件在孟掌柜手里,要是玩黑的,人家有人,要是咱们玩横的,人家报警抓咱们,这是每个盗墓团伙的惯用伎俩。”
花木兰说完,立马转头看向我,眼神在我身上打量,看得我有些心虚。
“狗哥,盗墓最猖獗的地方就是陕西了,当初你选择这块硬骨头的时候,我以为你有十全的准备呢,如果这趟买卖做不成,咱们也别盗墓了,去哪个城市,都会遇到这样的事。”
一时间,所有人都把目光对准我,一双双眼睛像是一块块巨石,压得我喘不过气。
盗墓挖不出鬼怪,但人心,比鬼怪可怕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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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花木兰,我们三个人的造型差不多,盘腿坐在炕上,身上披着大棉袄,头发乱得和抱窝鸡似的。
花木兰让我给黄老板打个电话,求条生路。
我看了一下手机,才八点多,对于正常人是早晨,可在黄老板那,早晨八点就是深夜。
本来不想打电话,可花木兰咬牙瞪眼,我心一横,拨通了黄老板的电话,最多也就是挨顿骂呗。
没想到黄老板很快就接了,而且声音爽朗。
“黄爹起来的挺早呀。”
“小逼崽子,别扯用不着的,赶紧说,啥事?”
我把最近的困境和黄老板说了一下,黄老板听得津津有味,好像把我的事情当成了笑话。
“黄爹,你别管光嗯啊答应啊,给指条路呀,都快愁死我了。”
黄老板哈哈笑了几声道:“小子,有出息了呀。”
“你又挖苦我。”
“哪里的话,你想想,和你狮子打斗的动物,最差也得是个猎豹吧,让哈士奇去能行吗?”
“可我不想斗狮子啊。”
“糊涂啊,哪个成功的人不是靠争斗上去的?一个人的身份地位是由对手决定的,比如我,马爸爸会把我当成对手吗?在他眼里,我连个屁都不是。”
我都听糊涂,心想着黄老板是不是喝懵逼了?
“许多,问你个事,你想干啥?”
“赚钱。”我回答的毫不犹豫。
“对,这一关你要是玩好了,在盗墓界可以一炮而红,以后再去哪也没人敢动你们,要是夹尾巴做人,去别的地方也是挨欺负。”
“我们在汉中没有人,也没实力,难办啊。”
我故意这么说,想让黄老板去找李建兴帮我们一把,没想到黄老板根本不接我的话茬,转而做起了思想教育,他说不管是种地的还是吃皇粮的,所有人都得在斗争中生存,就连路边拾荒的都得打几架才能有固定的地盘,斗争避免不了,只能想办法把对方搞垮。
论讲大道理,我能和黄老板聊一天一夜,保证不会重样,可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解决不了眼前的问题,黄老板听出了我的不耐烦,他笑呵问:“考考你,如何让一只狗吃一勺辣酱椒?”
我心想黄老板又在那我打趣,于是不假思索道:“捏住狗嘴往里灌。”
“糊涂,再想想。”
“把狗饿几天,然后把辣椒酱放在食物里。”
“愚蠢,再想想。”
“哎呀,想不出来的,狗吃毛线辣椒酱啊,黄爹,别拿我开涮了,一宿没睡觉了,帮我想想办法呀。”
黄老板哼了一声道:“把辣椒酱喂狗,还得让狗心甘情愿吃下去,最有用的办法就是把辣椒酱抹狗鞭上,狗会卖力地舔,舔完还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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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一惊,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些无头绪的思路。
“许多呀,你们是盗墓贼,穷凶极恶奸诈无比的盗墓贼,全都是想害别人,你要是心态不好,趁早别吃这碗饭了,赶紧找个班上,那样能好一些,一个办公室里,只有一半人想阴你,而另一半人只想看你倒霉。”
可能是黄老板心情好,他巴拉巴拉说的很多,也给了我不少信心,他说孟掌柜能把我们当成对手,那是因为我们已经足够牛逼,就像悬崖上的雏鹰,要么掉下悬崖摔死,要么一飞冲天
黄老板说的话很有煽动性,许某人听完都想组建个舰队征服太阳系了。
最后,黄老板告诉我,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做局的,一种是入局的,不做局搞别人,自己就是别人待宰的猪。
挂断电话,许某人都懵了,看着花木兰疑惑道:“你听明白黄老板说的是啥意思吗?”
花木兰把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似的。
做局?
做啥局能把孟掌柜给套进来?
总不能做个假墓吧。
那也不行呀,孟掌柜火眼金睛,一下子就得露馅。
四驴子道:“黄老板说把辣酱椒抹狗鞭上的事,是不是在告诉咱们找到孟掌柜的痛处?”
“对呀,他的痛处在哪?”
四驴子懵了,然后啪嗒给我一巴掌,骂道:“那他妈不得你个狗头军师去想吗?我一个力工,能想明白这些事吗,你一天天狗头丧脑的,赶紧干正事。”
我看向花木兰,她深吸一口气,咬着嘴唇道:“我现在也没别的办法,哎,难搞呀。”
“我也没招,现在就算是有现成的局,咱们也没有牵线的人能把孟掌柜牵扯进来,人家不上套,咱们做什么局能有用?”
花木兰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心里也不舒服,盗墓以来,遇到的事情一个比一个棘手。
唉声叹气半个多小时后,张喜顺来了,他拎着一手拎着暖壶,一手拎着馒头和咸菜,看着我们憨笑道:“来来来,吃饭。”
馒头就咸菜,再喝一口热水,温暖直入心田。
“咋样,有眉目了吗,天暖和了,咱啥时候再上山?”
“上啥山啊......”
话还没说完,我心里咯噔一下,一道道电流在后背跳跃,心里暗骂自己真蠢,竟然忽略了一个这么重要的人物。
张喜顺带我们进山盗墓,早些年也带其他队伍进山盗墓,那肯定和本地盗墓贼有关系啊,最少是有联系。
我怎么就把他给忘了呢,妈的,被张喜顺怂里怂气的假象给骗了,整不好这老头子是孟掌柜的眼线呀。
对,一定是这样,孟掌柜和姚师爷都没打听过我们的近况,那肯定是有其他路子能了解我们,要不然我们突然进山,他们去哪找去?
我盯着张喜顺看,张喜顺憨笑道:“咋了嘛?都没睡好吗?”
四驴子想说话,我拦住道:“高兴一晚上,还没睡呢,那个,哎,算了,等到时候再和你说。”
一般情况下,欲言又止,把话说到一半,对方肯定是好奇,继续往下问,此时我得故弄玄虚,越是藏着掖着,张喜顺越会觉得我说的东西很重要。
张喜顺问了好几次,都被我用话给搪塞过去了,只是告诉他已经确定了大概方位,具体位置还得研究一下,让他做好上山的准备,我们也要筹措人员装备。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张喜顺狐疑地离开了,他们几个立马好奇问我有什么想法。
我把对张喜顺身份的怀疑说了一遍,花木兰拍脑壳道:“奶奶个孙子的,把这老伙计给忘了,狗哥,你说过几天上山,是不是有对付孟掌柜的计策了。”
“没有。”
四驴子伸手要打我,我急忙给了自己一巴掌,因为四驴子下手比较重,还是自己打自己吧,四驴子骂了一声道:“白高兴了,那接下来干啥?”
“去城里,找个地方先住下来。”
“按你说的,张喜顺是孟掌柜的人,咱们走了,张喜顺得懵了,尤其是你还说了那样一番话。”
“我就是想让他们懵,让他们先乱起来,咱们先躲几天。”
花木兰问:“如果他们把万把头当成人质呢?”
“没事,万把头手里要是没有保命的东西,也不会如此容易地离开姚师爷,他手里肯定有姚师爷的罪证,不用管万把头,想想咱们吧。”
于是,我们偷摸走出村子,上了车直奔市区。
我担心住宾馆会被查出来,找中介租房子也容易留下痕迹,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老旧小区,有些人不想花中介费,会在玻璃上或者小区显眼的地方贴上租房信息。
曾几何时,我还看不惯王把头谨慎的那一套,现如今,我再怎么详细计划,我还是觉得有有疏漏的地方,谨慎这种感觉,真是上瘾,为了安全,我们不得不考虑任何一种可能的情况。
转了三个小区后,我们租下了一个三居室,租房的过程很潦草,给了房租和押金,连合同都没签,我都怀疑是不是二房东偷偷把房子租出去的。
因为我们不会在这住几天,也没怎么好好收拾,买了被褥直接补觉。
这一觉睡得很累,感觉睡着了可意识还是清醒的,有一种鬼压床的感觉。
黄老板的意思是做个局阴一下孟掌柜,可我对做局没什么经验,一路走来,尽他妈洗干净进别人的局了。
在古代,做局是千门的绝活,不过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局,江山代有人才出,做出来的局一个比一个有花样。
即使知道有很多局,我也想不出能有什么局能和孟掌柜扯上关系,他是盗墓贼,除了做假墓,好像也没有别的方法。
可做假墓又行不通。
我在脑海里不断地想着各种各样的局,花样有很多,但最后都被我一一否定,因为没办法套用在孟掌柜身上,孟掌柜不赌博,一个山野小老头的形象,确实很难套住他。
脑海里浮现了一个又一个局,最后我想到了做局的祖宗——管仲。
管仲发明了一个局叫做顺斋谷冠局,这个局在如今的千门中也属于顶级的存在。
当年,管仲靠着顺斋谷冠局不菲一兵一卒削弱了四个国家,买鹿制楚国,买狐降代国,买布降鲁国,买兵器降衡山国。
说简单点就是管仲让人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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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个局用在孟掌柜身上,那得费点心思,孟掌柜虽然不好黄赌毒,但也有缺点,也不能算是缺点,因为这是人人都有的弱点——贪财。
如果孟掌柜不贪财,也不会如此大年纪还翻山越岭地找墓,说句不好听的,以他的年龄和独来独往的性格,死在山里都没人发现,所以,我断定孟掌柜赚的钱还没达到自己的目标。
想让孟掌柜入局,那就得想办法让孟掌柜赚到钱,最起码是让他觉得能赚钱,只要有利可图,就不怕他不赚钱。
零几年的时候,股市大涨,一时间,退休的老人、教师、医生、出租车司机等等各行各业的人都冲进了股市,想通过炒股来实现财富的增长。
赚不赚钱咱们暂且不论,但是一个职业的人去钻研不属于自己职业的事,肯定会对本职职业造成影响。
孟掌柜是卖古墓位置和文物的,如果能把他的注意力从古墓中剥离出来,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利用文物。
有了初步的想法,我把其他三人叫到了一起,说了我的计划。
花木兰道:“你想炒高文物的价格?那得用多少钱?”
“不是所有的文物,咱们就玩精品的西周青铜爵,那玩意一个几十万,精品的存世量不多,咱们大量收。”
四驴子道:“收完砸手里当怨种啊。”
“不不不,孟掌柜从盗墓贼那收文物卖给古玩店,这一条路咱们没办法插手,可古玩店卖给谁,孟掌柜管不着吧,以孟掌柜的精明劲,我觉得他不会以太低的价格卖给古玩店,如果咱们让古玩店的老板赚到大钱,那么市场的风向会不会有变化呢?”
“操,咱也没货呀,也不可能和孟掌柜抢生意,老板和咱们关系好也没用啊。”
“毛线,这件事咱们也不能露面,得找个毫不相干的人去做,咱们不往古玩店里铺货,但牛逼得吹出去,说咱们手里有大量的货,让古玩店把口风透给孟掌柜的人,我只需要孟掌柜有危机感,让他觉得有人会抢市场,只要动了他的销路,他肯定得想办法。”
花木兰道:“我觉得路子有点野,我知道你想高价收购青铜爵,想要逼迫孟掌柜和你抢着收,争做霸盘生意,可孟掌柜也不是傻子,他要是不收呢,到时候青铜爵都砸在手里了。”
“试试呗,想吃猪肉,就得把猪养肥了,用一千万试试水。”
四驴子道:“花一千万的话,还不如直接雇个人做掉孟掌柜呢,也省的咱们费劲了。”
“糊涂啊,孟掌柜的死了,还有二当家,三当家的呢,根本杀不完。”
赵悟空问:“不对呀,孟掌柜是卖古董的,他为啥会买青铜爵呢?”
“因为有利可图啊,一个囤积在手里肯定有大涨的物件,你买不买?孟掌柜最早就是倒卖古董起家的,看到青铜爵大涨,心里肯定痒痒。”
我觉得孟掌柜会入局,只要孟掌柜入局,那我就得趁这个机会让他一蹶不振,最好能让他掏空家底和背上高利贷,等青铜爵崩盘的时候,根本不用我们动手,高利贷催收的人就能把孟掌柜折腾得半死,孟掌柜不是众叛亲离,也得是一个负债累累的人。
从姚师爷的经历来看,一个盗墓团伙的祖师爷倒了,那必将是墙倒众人推,那时,谁还会在乎孟掌柜说什么吗?当然不会,只能是有多远躲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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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认知中,能做这件事的非赵母莫属。
赵母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咱也不知道哪的会所叫大户人家。
开玩笑的。
赵母一身富贵气,不论是长相还是气质,包括穿着,能给人一种贵妇的感觉,而且她还懂古董文物,是做局的不二人选。
讲真,气质确实很重要,有些底气是学不来的,我们几个很有钱,但凭借我们的穿着打扮,别说去豪车店了,就是去个家用车的店铺,人家销售都不一定搭理我们,因为我们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就是买不起的味道。
我偷偷和花木兰说了让赵母去做局的事,花木兰立马同意,他道:“完全可以,赵母身边有人,咱们出钱,这个事能成,咱们既然要做这件事,就把事情做绝了,不能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你指的是什么?”
“我想了一下,能在市面上流通的西周青铜器不多,咱们把价格炒起来,让孟掌柜入局带其他人入局,你想想,他身边都是什么人?”
我伸手给花木兰点了个赞,花木兰继续道:“对,咱们得让陕西这些盗墓贼中的佼佼者一蹶不振,他们不伤元气,咱们以后没办法在陕西立足。”
“你小时候古惑仔看多了吧,还划上地盘了。”
“错,陕西是文物宝库,不说有咱们的地盘,最起码得是一个咱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把这些头部盗墓贼都干败了,剩下的小团伙就是一盘散沙。”
我突然觉得这个娘们心真狠,比许某人还要阴险百倍。
我又和黄老板说了这件事,黄老板肯定了我的局和人选,不过黄老板也变了,他一方面说我缺了八辈子阴德,一方面吵吵着想要入股,一起撒网捕鱼。
黄老板让我先和赵母那边联系,然后等他通知就行了。
挂断电话,我联系赵母,还没等我把计划说完,赵母直接拒绝了,她道:“太缺德了,我可不干。”
我开玩笑道:“你儿子在我手上。”
“那你掐死他吧。”
“姐姐啊,帮我们一次吧。”
“叫阿姨。”
“没事,我和猴哥各论各的,您想想,要不把孟掌柜斗败了,我们就身败名裂了,名裂没什么,关键是得背负一身债务,到时候我们三个得去会所当鸭子去,您也不想英俊潇洒的猴哥陪老娘们喝酒吧,再被人咸猪手,猴哥瘦弱的身躯也扛不住呀。”
“滚蛋,越说越没底线,当地势力强大,你们换个地方不就行了,换个小地方盗墓呗。”
“去哪呀,去大连呀,找个汉代贝墓,挖出二百斤蛤蜊壳玩,好姐姐,帮我们一次呗。”
“帮不了,你们赶紧回来,回东北吧,钱赚的差不多了,够一辈子用了。”
我娇气地叫了好几声姐姐,听得花木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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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兰淫荡道:“狗哥啊狗哥,你可真骚啊。”
“妹子,赵母不帮忙,怎么办?”
“怎么办?自己亲儿子都不帮,我能有啥办法,要不你娶了她,试试亲老公这条路。”
我想了想,直接拨通了赵母的电话。
“别打了,我不会去的。”
“整不好孟掌柜能发现长生呀。”
“尸解仙吗?离长生远着呢,我们的关注点根本不在内地。”
我收起了嬉皮笑脸,认真道:“姨,帮我们一次,等我们有能力了,我们去找于阗王城,把姥爷接回来。”
赵母那边沉默了。
我觉得赵母是个头脑清晰的女人,她做事情前都是都得先分析一下利弊,关于赵母,我能想到的痛点只有她在新疆消失的父亲。
“姨,你知道我有能力找到于阗王城,这件事,我答应你。”
“你,你让我想想。”
“行,我明天上午到西安,到时候去机场接你。”
挂断电话,花木兰不怀好意地看着我道:“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损了?”
“损你大爷,咱是见义勇为,把老爷子的遗骸请回来。”
“得了吧,你还能从赵母那得到于阗王城的资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小九九,狗哥,你变坏了。”
“我还没坏到尝试一下四十度的你呢。”
花木兰翻了个白眼道:“我觉得赵母会帮咱们。”
“应该会吧。”
“你能找到于阗王城吗?”
“吹牛逼的,先过了这一关再说。”
次日,我们兵分两路,四驴子和赵悟空在汉中留守,我和花木兰去了西安。
那时候西安的古玩城坐落在朱雀大街,西安的古玩城在全国都是首屈一指的存在,作为十三个王朝的都城,西安留下的不少的珍贵文物,西安文物市场的真品率高达百分之三,别看只有百分之三,那可是全国文物市场真品率最高的存在。
当然,这些数据仅统计门市里面的东西,不包含路边摊。
文物市场也是分为多个区域,有商铺,有活动板房,也有地摊和手持宝物待买主的商贩。
卖的东西也都是五花八门,逛了一圈,除了旧书和石膏像,几乎没有真的东西,青铜爵倒是不少,花木兰问了一下价,摊主要价三万二,最后花木兰用一百八买了一对。
想要真货也得有窍门,在古时候,其他行业都是开门做生意,恨不得把门做成最大的,让顾客能一眼看到铺子中的商品。
可古玩行不一样,古玩店一般都是关着门的,更有甚者一个主顾进了店,伙计直接落栓封门,生怕有人再进来。
因为那时候的古董行真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一年逮住一个主顾,这一年都不用干活了。
放在现在,古玩店大多都是开门做生意,尤其是古玩市场内的店铺,都是尽可能地揽客,有的还挂上小喇叭叫卖,因为现在的逛古玩市场的人都是瞅瞅看看,鲜有人买。
不过仔细找找,也有的不起眼的店铺是关着门的,这种店铺,里面大多有点真东西,有些经验老到的买家会专挑这种关门的店铺进,和店主熟悉了,还真能让店主拿出几件好玩意。
其实店主也是通过这种方式筛选客人,碰见懂货的高手,店主也会拿出压箱底的尖货。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我和花木兰逛了几个店铺,因为是生面孔,店铺的老板尽拿一些高仿的东西出来蒙我们,我说想要一些真货,土货也行,结果每一家店的老板都和我们装傻充愣。
逛来逛去,我和花木兰也没了兴致,因为根本看不到真的东西,有的柜台上还摆放着青铜奥特曼,那铜锈做的,真和刚出土似的。
晚上,黄老板给我打来了电话,给我说了接下来的安排,或者说是剧本。
黄老板说他造个谣,一个关于白酒行业的谣言,说某个知名酒厂要举办一次活动,名字叫做“寻味上古,五千年的华夏酒香”。
大概意思是酒厂要举行一次酒器展览,弘扬上古酒文化,酒厂正向社会各界租借商周时期的酒器等等。
黄老板做事情的路子更野,我以为他会用什么媒体或者网络来传播这条谣言呢,没想到黄老板把目光对准了股市,上午刚在股票圈散播这条消息,下午黄老板联合其他人就把白酒板块的龙头股给拉涨停了。
用黄老板的话说,那群机构没事还想造谣点利好呢,有人先造谣了,他们自然愿意顺水推舟,反正都是割韭菜,怎么割不是割,别人帮着下套,那不是更好?
通过股民去散播谣言是最好的选择,股民可不是吃瓜群众,而是一群拿着真金白银冲锋的人。
被黄老板说的我也想买点股票了,可黄老板说我这样的玩股票,裤衩子都得赔丢了,咱们这片土地上,股票的涨跌和公司的经营状况没什么关系,老板的小姨子摘个避孕环都算是利好,能让股票拉两个涨停。
黄老板说完他那边的安排,又问我这边什么进展。
我叹气道:“逛了一圈古玩市场,人家也不把真东西拿出来呀,没看到真货。”
“土鳖,牛逼我都帮你吹出去了,你那边大肆收购西周酒器,市场肯定火起来。”
“找不到正经的卖家呀,有钱花不出去。”
“王八犊子,我问你,以前清朝怎么买官?”
这倒把我问懵了,怎么还扯到买官了?
“问你话呢。”
我想了想道:“找高官的管家,给点钱,让管家帮忙引荐高官。”
“王八犊子,高官差你那点钱呀,你现在也有钱,你去求见一下市委书记的秘书,你能见到吗?”
“爹,我想探探市场,不想买官。”
“糊涂啊,捐个虚官就不说了,我告诉你,原来在北京买官有两个途径,一个是在京城找山西人开的粮油店,一个是去白云观找手眼通天的老道,把钱给他们,才有人帮着运作当官的事。”
“啥意思?”
“他妈的,得有中间人,得有担保人,没这玩意,人家古董店凭啥把真东西拿出来给你看?咋地,你是玉皇大帝啊还是把金砖拍在人家柜台上了?”
每次被黄老板骂,我都会有一种被上了一课的感觉。
挂断电话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我也想明白了,古董店的老板都是人精,我们进店时,人家一打眼就不是买主,拿点赝品出来就是为了忽悠我们早点走。
黄老板的话也给了我新的思路,他说的玉皇大帝和金砖代表着人脉和钱财,我不知道赵母在西安有没有熟人,不过只要钱到位,事情肯定有解决的办法。
两天后,我们在机场接到了赵母,许久不见,赵母的姿势又艳丽了一些,可能是最近没风餐露宿,也许是长久和猴爹在一起调节了内分泌,反正赵母的皮肤比原来更好了,雪白且挺拔。
我们把赵母带到了我们租的房子里,花木兰挽着赵母的胳膊走,看样子真像是一对母女,好一副母贤子孝的美景,奈何许某人慧根浅薄,脑海中尽是些乌漆麻黑的东西,罪过,罪过。
和赵母说了大概的思路,让赵母在古玩街露面,主要收购青铜爵,顺便收一些精品的西周酒器。
我说的时候,赵母频频点头,刚一说完,赵母直接伸手道:“钱呢?”
我递出一张银行卡。
“里面有多少钱?”
“一千三百万,省着点花。”
“想吃猪肉还不舍得喂猪呀,你小子怎么这么抠呢?”
“不是,我们三个一人出了一百万,您儿子出了一千万,咱现在也是家财万贯,百八十万不算啥事,就怕您儿子那一千万亏没了。”
赵母瞪了我一眼道:“完蛋玩意,你又欺负悟空。”
“押得多,赚得多。”
“行,我来运作,剩下的事你们不用管了,多准备点钱。”
我很喜欢赵母的做事风格,可以说是雷厉风行,次日赵母直接去古玩店,找了几个店主直接说先交五万定金,让老板帮着找西周的青铜爵,对话的时候,赵母表现出一副不差钱的样子,让老板尽心办事,肯定有赚头。
这种买东西的方式,就算是老板手里没有青铜爵,那也得尥蹶子找同行串货。
那时候,西周青铜爵的价格在十万左右,精品带铭文的价格能上二三十,赵母在古玩市场里折腾一圈,青铜爵的价格直接上涨了三成。
西安不愧是十三朝古都,那是真有好东西,赵母收了十六个青铜爵,个个都精品,看得我都想收藏了。
很快,市场的精品青铜爵被收的差不多了,手里有青铜爵的人也都把宝贝捂在手里等着涨价,一时间,西安的青铜爵可以说是有价无市,基本上没人出手了,加上股票市场的发酵,所有人都认为青铜酒器会大涨,不少人跟风买青铜酒器。
我知道单靠一个青铜爵没办法让孟掌柜的后院起火,于是我开始玩第二招,联系北京那边的掮客,虽然和北京的掮客闹得很不愉快,但谁会和钱过不去?
我在掮客那收了一批古董,不管是瓷器、玉器还是青铜器,反正是真品就行。
等古董运到西安的时候,赵母直接联系合作过的古董店老板,目的只有一个,让这些古董店帮着代卖古董,不用押金,不用抵押,要是卖出去,双方对半分钱。
这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古董店自然会愿意干,短短一个星期,青铜器的市场开始暴躁了。
赵母就是扇动翅膀的蝴蝶,蝴蝶效应在西安蔓延开来,炒客们跟风买青铜器,盗墓贼开始努力挖坟,宝主们持宝待价,许某人趁机出货,一股脑把收来的青铜爵都给卖了,可市场上还有大把大把的人寻求一件真品,那架势,和前几年抢口罩似的,常年关门营业的店铺也都开了门,因为不断地有主顾进门。
赵母也很给力,她在短时间内就从古董店老板那打听到了让我兴奋的消息,孟掌柜那边不出货了。
我心中大喜,孟掌柜开始囤货了,我不求孟掌柜能来市场收货,只求孟掌柜能大口大口吃进盗墓贼手里的物件。
黄老板那边更给力,编造出来的谣言一个接着一个,还有人爆料出酒厂盖展出场馆的照片,万众股民都等着弘扬酒文化能带动股票持续上涨呢。
事已至此,只差一股东风了,能把价格泡沫吹得更大的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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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黄老板说这样搞风险有点大,看着是赚钱,但风险不可控,要是孟掌柜抛货,那吃亏的就是我们。
而且,我们的资金量也不大,对于古玩市场来说,掀不起什么风浪,最好的办法是让股民去充当东风,股民都是投资客,对市场的风向有独特的判断。
于是,黄老板安排人继续在各种炒股软件的论坛发帖,基本上都是买了青铜器没几天就赚两三成的帖子,股民见了别人吃了一个涨停板都眼红,更别说短时间内有两三成利润了。
不到一个星期,市场变得更加活跃,不少人拿着一兜子现金冲进古玩市场,只为求得一件真品。
这只是第一步,股民买不到多少真东西,我们的最终目的也不是这群外行人,投资客加上文玩爱好者踊跃购买能带动做古董生意的人大量囤货,陕西这地界,也没有多少正品西周青铜酒器流动,唯一的渠道只能是从盗墓贼手里拿。
赵母也在古董店老板那放出风了,需要大量的青铜酒器,让那些老板尽可能找货,不管找到多少,只要是精品西周酒器,照单全收。
古董店的需求量最终会传达到孟掌柜那里,毕竟他是最大的供应商,我觉得以孟掌柜的精明,此时他不狮子大开口,也得手里多囤货,等着大赚一笔。
孟掌柜已经上钩了,我们要做的就是让他把钩子吞进肚子里,花木兰联系了丁博文,从广州弄了一批青铜器,丁博文亲自找古董店铺货。
有外人在古董店铺货的事很快传到了孟掌柜的耳朵里,孟掌柜垄断古玩市场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让人横插一脚,可丁博文那边的势力也不差,甚至更强,天神地鬼都有门路,孟掌柜机关算尽,也没伤到丁博文。
为了保住陕西的古玩市场,孟掌柜选择直接吃进丁博文的货,再转卖给古董商,从中赚一笔。
孟掌柜一方面吃丁博文的货,一方面从盗墓贼手中收货,没多长时间,孟掌柜的资金链就出问题了,听说把房子都抵押了,还借了不少钱。
当然,这不能怪我们心黑,只能怪孟掌柜自己贪心,他要是收了货就往古董店里送,也不至于如此。
实物的交易市场,很少有商品的价格一下子崩盘,都需要一个逐步下跌的过程,而我们想要的就是立马崩盘,因为不能给孟掌柜喘息的机会。
崩盘的方法也很简单,只需要三步,一是丁博文又在古董商那边低价出了一批青铜器,二是赵母悄悄离开,三是黄老板那边找人联系酒厂发了辟谣公告。
丁博文喂饱了古玩店的老板,赵母突然离开加上酒厂的公告,青铜器市场开始崩了,不光是没人买了,手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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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市场,古董店三五年也不一定能卖出一件青铜器,而且青铜器的价格一天比一天低,古董店也不敢把太多资金压在青铜器上。
多米诺骨牌尽情地倾倒,而拍在最下面的只能是孟掌柜。
孟掌柜败了。
孟掌柜把钱都押在了青铜器上,一不能变现,二不能顶账,上面有债主催钱,下面有小弟要尾款,短短一个月,孟掌柜可以说是众叛亲离,人人得而诛之。
不过还得夸一句孟掌柜,他身上真有老秦人的那股倔劲,钱没了还有命,欠下的债他都认,原来的盗墓团伙没有人愿意再和他搭伙,他又重新找了几个新人开始干。
孟掌柜手里有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古墓地图,只用了几年,他不仅还完了债,还发了笔小财,而且还拉起了几十人的队伍。
只可惜贪婪是每个盗墓贼的命门,2016年的时候,孟掌柜拉着人去景区盗墓,除了青铜器、玉器、漆器等,孟掌柜还摸出了半套编钟,运势上来了真有东山再起的架势。
可惜,盗景区的案子被公安部督办了,孟掌柜也落网了。
按经济价值来说,孟掌柜盗的墓是姚师爷的十倍不止,公安部督办,数额巨大,两个条件放在一起,孟掌柜活命的机会十分渺茫。
为了活命,孟掌柜咬出了百余人,算是重大立功表现,最后只判了十四年。
我很庆幸没有和孟掌柜深交。
孟掌柜倒了,再也没有人能阻止我们盗墓了,仅一个月,曾经在陕西盗墓界吆五喝六的人就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我不得不感叹做局的可怕。
后来我们复盘了一下这个局,黄老板股票没少赚,丁博文出了不少货,我们几个人说不上亏钱,但也没赚到。
说白了我们就是杀敌一千,自损一千,因为我们是盗墓贼,青铜器的价格下滑,我们以后出货也少赚不少。
不过,能扳倒孟掌柜,以后我们在陕西盗墓也方便很多,多发现一个墓,青铜器的差价就找补回来了。
做局的时候,我还和花木兰提过,借用九门的力量直接瓦解孟掌柜,可花木兰说没有利益,九门凭什么帮忙?能让九门参与进来的办法,只有利益,面子和人情根本不管用,后来才有了丁博文进陕西的事。
听花木兰说丁博文这一次赚了三千多万。
姚师爷就没那么好运了,孟掌柜收青铜器的时候,姚师爷也借钱收了一些,后来价格崩了,姚师爷一声不吭地走了,听万把头说价值几百万的青铜器直接被姚师爷给砸了。
对于姚师爷来说,这也许就是赌局上的一把牌,只是这次运气不好,输了。
万把头在祭坛内前前后后忙活了半个多月,结果我和预想的一样,里面什么都没有,清一色的实心大石头。
可能是姚师爷和孟掌柜的事情让万把头有所顿悟,万把头决定金盆洗手了,他说就算是里面有金山也不盗墓了,手里有个几千万,够养老的了。
用万把头的话来说,坑蒙拐骗偷都玩完了,该去吃喝嫖赌抽了。
我劝他手里多留点钱,别被娘们给骗光了。
万把头放下了谨慎,剩下的只有世俗,他说不怕渣女玩暧昧,只怕少妇三十岁,你知道的她全会,让人迷恋又沉醉。
我们赢下了和孟掌柜的斗争,可我心里却没有太多的高兴,那时候有一部电影叫做《让子弹飞》,在斗赢了黄四郎之后,张麻子的兄弟们却都离开了,很难想象张麻子骑马站在铁轨边看着兄弟们离去是怎么样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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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孟掌柜斗法的一个月中,我们去了辽宁大连,挖了一个汉墓群。
其过程没什么值得记录的,汉代贝壳墓的随葬品也不多,大多都是陶器,少量的小件玉器,陶罐一两千一个,五铢钱三百块钱一斤,挖了半个多月,除去花销,一共赚了二十万。
不过我们离开汉中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躲避孟掌柜,因为我害怕他狗急跳墙,虽然这个局做的很隐秘,孟掌柜很难发现我们,可我害怕那老小子绑架我们勒索钱财,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是走投无路的盗墓贼。
对于我来说,给别人布局,自己崴了脚脖子都犯不上。
在东北的一个月,最让我怀念的就是火车站的热情,每次去火车站,都有中年妇女找我们搭讪,说的话术大差不差——“小伙子,来,姨和你说个话。”
只要对上暗号,那帮老娘们真是扯着胳膊不让走啊。
这次我们直接带着装备去了张喜顺的村子,张喜顺见到我们没有惊讶。
“回来啦。”
“要上山了,你能找到几个人?”
“你需要几个人?”
“七八个吧,把装备都抬上去,有墓直接挖,没墓就当玩了。”
“玩玩倒是行,可我怎么和其他人说呀。”
“钱的事不用担心。”
看着张喜顺一脸虔诚,我还是问了他和孟掌柜的关系。
张喜顺没有避讳,他道:“我不知道谁是孟掌柜,让我盯着你们的人也不姓孟,也不光是盯着你们,每次有人让我带着进山,我把消息传出去,他们就给我五百块钱。”
说完,张喜顺急忙解释:“不是啊,关于你的事,我可啥也没说,你们给的钱多,我肯定尽心给东家办事。”
“算你聪明,这两天就进山,你先联系人,一人十万块,要是挖到墓,分成再说。”
“行行行,都听你们的。”
四驴子问:“我们走了之后,村子里有啥变化吗?”
“哎呀,又来了一拨人,在你们住的房子里砸来砸去,就差把房子拆了。”
“他们把炕扒了吗?”
“别说炕了,灶台都翻了,不是,那个疯子到底是啥人,他炕下面为啥子修成格格了?”
我笑了笑道:“疯子的脑回路,谁能理解呢,对了,别光找人,再买十头健壮的公驴,咱们牵着驴进山。”
“行行行,你们怎么安排,我怎么办。”
我们去了疯子家,睡袋和一切生活用品被扔的到处都是,炕也被砸成了拼图,幸亏我们走之前把疯子的东西都烧了。
没了炕,我们也真像是村民说的那样了,在破旧的老房子搭帐篷睡。
其实,我想返回市区住宾馆,可花木兰不干,他说去了市区我们不一定又去干啥呢,一折腾就是好几天,还不如直接在这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等张喜顺把人凑齐了,我们直接上山。
张喜顺这波人只能充当力工,但也有好处,能用道德控制他们,不用担心他们图财害命。
还有一点,不是穷凶极恶之人,很难逃过两个枷锁,一个是责任心,一个是上进心,有这两玩意作为保险,也不怕他们折腾出什么风浪。
举个例子,八十年代,父辈们在工厂上班,那时候都尥蹶子铆劲干,厂子变得更好和争当劳模成了大部人的夙愿。
时代变迁,这种思维方式在一些领域也流传下来了,比如一个公司里面,有责任心和有上进心的人活的都累,我觉得张喜顺也逃不过这种枷锁,给了足够的钱,不用我多说,他会把事情干好,而且他也知道,如果表现好的话,还能拿到更多的钱。
本来我想直接告诉张喜顺事成之后给他多少钱,不过四驴子说他新学会了一招,鬼子电影里的桥段,大学女生给高中小男生补课,然后答应考试成绩提高有神秘大奖,大奖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种神秘感会带给人无限的遐想,从而更有动力。
许某人打心底佩服四驴子,看他妈个升华爱情的动作片都能悟出人性的真理。
张喜顺的动作很快,当天晚上他带来了六个年轻人,还是上次那一波人,因为给过钱,他们对我们很客气,说我们可以当甩手掌柜的,运东西的事包在他们身上。
又过了一天,张喜顺买的驴回来了,还得是懂行的人,十头驴花了不到八万块钱。
次日清晨,我们直接进山,为了以防万一,进山走了小半天,等到彻底没了信号后,我才把地图拿给张喜顺。
张喜顺拿着地图转了几圈,他道:“这地方不远也不近,三天,最慢四天也到了。”
“这地方有人去过吗?”
“谁没事去哪干啥,荒山野岭的。”
“没带盗墓去过吗?”
“没有呀,你看看地图,都是小山小丘,这能有墓吗?”
“先赶路吧。”
我确信那里有墓,只是不确定有没有被盗,我心里也下定了决心,不管有没有墓,这是汉中的最后一笔买卖,以后这种没啥史料记载的诸侯国,老子也不玩了,太浪费时间。
白天赶路,晚上休息,张喜顺的人说他们轮流守夜,可我们哪敢把后背都留给他们,我们四个也轮流守夜,那架势好像是两班人马似的。
好在张喜顺的人并没有恶意,只顾着闷头赶路,多一句话也不问。
三天后,我们到达了地图标记的位置,这片区域大概十来个山头,山头并不高,只有其他山头的一半高,从规模上就是其他山的一半,说夸张点,这些山就是秦岭的边角料。
这些山也没什么特点,有的单独存在,有的有岭相连,地图上给出了这片区域,却没有圈出是哪个山头,只能靠我们逐个山头寻找。
赵悟空爬上最高的山头眺望风水,这孙子来回转圈,说的内容高深莫测,从星象扯到了龙脉,又从龙脉说起了龙卵,说这里的风水是苍龙孵卵,这些山头就是传说中的龙蛋。
这些内容触及到了我的知识盲区,在此之前我从未听过龙蛋的事,不过我坚信世界上有龙,因为四驴子常说他被一条龙服务过。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赵悟空提出了龙蛋的概念,意思是眼前的十来座低矮的山峰像是被孵化的蛋一样,吸收着秦岭的龙脉之气,能孕育出不一样的东西。
看着眼前无岭无势的几座秃山,再听着赵悟空关于风水的分析,许某人都懵了,在我眼里,龙蛋的概念,就好像破瓜烂桃被称作罐头果一样,就他娘的是搞了个高大上的名称。
花木兰道:“这些山看起来好奇怪,都是秃山,不仅没有树,连高一点的草都没有,覆盖的都是苔藓。”
四驴子捧道:“这才是好风水呢,这龙蛋都不如我的蛋,我蛋上还郁郁青青呢。”
我觉得四驴子是变异了,能郁郁青青的只有绿毛龟。
花木兰说的对,这里的山势确实不同寻常,其他山峰都是筋骨外露,有棱有角,而眼前的山都是偏圆润,说夸张点,好像是被人工修剪过,在我的认知里,这的风水确实不咋地。
光看一眼没办法确定有没有古墓,还得实地勘察,我们选了一个避风的平地搭起了那种救灾的帐篷作为大本营,然后准备挨个山头走一走。
可在打帐篷钉的时候,四驴子发现了异常,有一块半个平方的区域下面有东西,其他地方的帐篷钉能打下半米左右,可这块区域打下去三十公分就有岩石的触感了。
用帐篷钉探了探,下面的岩石是正方形的,边界清晰,很规整。
四驴子大喜道:“他妈的,我驴子最近运势拉满了,许狗子,来,你给我挖,肯定有东西。”
“要是没东西,老子在这给你挖坟。”
张喜顺那一波人像是商量好的似的,对我们做的事情不好奇也不过问,他们只顾着闷头搭营地,有人继续搭帐篷,有人在一旁钉拴驴桩,包括张喜顺也是,对我们挖土的事情一点也不好奇。
我在心里面给他们点赞,真他娘的有职业道德,堪称劳模。
石头埋的并不深,我和四驴子几锹就挖出了一个奇怪的石面。
石面上面刻画着围棋的棋盘,拳头大小的黑白棋子组成了一个诡异的图案,看着像是文字,也有点像是镇鬼的图画。
四驴子手快,他想抓起一个棋子,铆足了力气也没抠下来。
“狗哥,这棋子是拿啥做的呀?”
“白的是汉白玉,黑的是玄武岩。”
“他妈的,你就说值不值钱?”
“不值钱,都不如人造大理石。”
四驴子操了一声,直接拿起撬棍,上下一鼓捣,撬下来一颗棋子。
棋子像是图钉一样,下面有三寸长石柱,类似擀面杖的形状,整体镶嵌在棋盘上。
我看向花木兰道:“妹子,我觉得围棋的布局有点说道,图形有点诡异呀,你懂围棋吗?”
“黑白子的,我只会五子棋,狗哥不知道围棋吗?”
我心里呵呵一笑,我对于围棋的理解,仅限于小时候看过的动画片《围棋少年》,里面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的天地大同和天魔大化化作两条龙在空中缠斗。
“猴哥,能用围棋布局吗?”
赵悟空推了一下眼镜,那感觉像是要上课的老师,我心说不好,这个问题问在了猴哥的神经上。
果然,赵悟空从头开始给我们讲围棋和风水的关系,什么阴阳相交,山川融凝,冲阳和阴
赵悟空像是说书一样在一旁喋喋不休,我和四驴子一边听书一边往下挖,猴哥说的内容,那是左耳朵听,右耳朵冒,根本不过脑子,我俩就当听一乐呵,因为太玄幻了,总结起来就是得棋谱者得天下。
挖到一尺来深的时候,石头轮廓已经出来了,这是一个块正方形的石碑,边长大概八十公分,石碑顶端是棋盘,四壁的顶端是祥云点缀。
云中棋盘?
仙家对弈?
四驴子打断赵悟空道:“猴哥,歇一会,你就告诉我,这棋盘在风水学上是啥意思?”
“白为阳,黑为阴,取阴补阳,动静相克......”
四驴子毫不犹豫地捡起一块泥土砸向赵悟空,别说四驴子了,许某人玩了十来年玄学,都听不懂赵悟空念的是什么经。
赵悟空也急了,他一急说话就磕巴,舌头根本挂不上档,他声音忽高忽低道:“妈妈妈妈了个巴子的,你们懂个球,这,这,这他妈是利用棋盘来调理,调理阴阳......”
四驴子不屑道:“还调理营养呢,你要是个娘们,我非得给你调理一下内分泌。”
没等赵悟空回话,我捂住了他的嘴,让他缓一会再说,真怕这大兄弟情急之下背过气去。
四驴子真不是人,他还继续气赵悟空,四驴子不懂风水,竟然在赵悟空面前狂背绕口令,显示自己的口活。
赵悟空是真生气了,挣脱我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大概意思是古人相信棋盘中的黑白子代表着阴阳,有些地方阴盛阳衰,有些地方阳盛阴衰,早先有一种围棋局,能调理一个地方的风水,使其阴阳平衡,气运和顺。
我听明白了大概,试探道:“猴哥,这棋盘的布局是啥意思?”
赵悟空懵了,他低声道:“你问我的是围棋和风水的关系,没问棋局啊。”
“啊,那我现在问了。”
赵悟空彻底懵了。
花木兰嘟囔道:“狗哥你给我解释一下,猴哥说的啥意思?”
许某人也懵了,我能理解赵悟空说的东西,但解释起来却有点困难,这东西不能说冷门了,只能说邪门。
突然,四驴子惊喜道:“你们快看,挖出来字了。”
石碑和泥土交接的缝隙,几个巴掌大的文字冒了出来,只看一眼,我许某人就愣住了。
虽然不认识是什么字,但我知道这种字体,这是小篆,是秦始皇统一六国后才有的文字。
小篆?
褒国在战国时期就灭国了,怎么可能会有小篆碑呢?
不对劲,这不是褒国人刻的碑,小篆只在秦朝和西汉初期流行,秦朝一共十多年,按照时间线来分析,这个碑大概率是西汉时期的产物。
难不成这是个汉墓?
石碑像是药引子一样激发了我们的精力,我和四驴子继续挖碑,赵悟空和花木兰在一旁拿下铲探土。
挖了一个多小时,石碑彻底挖了出来,石碑高度两米左右,上面是碑,下面是大王八。
不对,不是大王八,是龙生九子的第六子赑屃。
在古代,赑屃都是给帝王或者圣贤驮碑,意在依靠赑屃的神力,可以让碑文经久不衰,万事延续。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花木兰和赵悟空也有了新的发现,土层下面两米左右的位置有石化的木屑和瓦片遗迹,而且面积还不小,篮球场大小的区域都是建筑的遗迹。
在汉朝,能用赑屃驼背的只能是帝王,加上如此大规模的地面建筑遗迹,要是有墓,其规模也是王陵级别的。
一瞬间,无数美好的画面在我脑子里浮现,这趟活,许某人要升天了,不用是帝王陵,随便一个汉代诸侯王的墓就行,其价值,也是大几千万的存在。
我心里也是又惊喜又害怕,惊喜建筑的规格,害怕古墓被盗,毕竟这是疯子他们先找到的地方,要是他们把东西都搬走了,那我们这趟活算是进山旅游了。
于是我们马不停蹄地在周围山脉走马观花地转了一圈,却没有找到墓。
这也是一件好事,我们没找到墓,那证明墓还没有被盗,还有大量的金银珠宝在等着我们。
晚上,我们四个人商量了一下接下来的部署。
花木兰道:“我觉得还是继续往下挖,古代都是在陵墓上面盖宗庙,明天咱们加深探铲,打几个二十多米的探坑。”
赵悟空道:“这种龙卵的布局,墓穴在山里的概率更大一些。”
“你咋这么多卵子呢?天天扯卵蛋。”四驴子毫不留情地怼了赵悟空。
相比之下,我更偏向于赵悟空的想法,我们所处的平地是三个山脚汇集的低洼处,我们把这当作营地,只是贪图省事。
有经验的登山客都不会选择山脚下露营,只要一场大雨,此地立马变成王八池子。
而且还有山体垮塌和泥石流的风险,即使没有这两样,雨水将日积月累的尘土冲到这,对于墓葬来说,也不吉利。
“狗哥,你有什么想法?”
“我觉得墓在山里面,不会在这种低洼的地方,假设原来的地面建筑有五六米高,那么下面都得是雨水裹挟的淤泥。”
四驴子骂道:“狗子,你是诚心和我过不去呀,老子刚有新发现,你就否定我,你呀,只配听猴哥给你念叨风水。”
“不是,你的发现很有用,咱们确定的年代,也就有了找墓的方向。”
“什么方向?”
“汉代墓,在这山里,咱们直接在山腰以上寻找就行了。”
“为啥?”
“有可能是崖墓的形式。”
花木兰立马反驳道:“不可能,碑上的文字是小篆,只流行于秦朝和西汉初期,而崖墓是东汉时期才兴盛的,中间隔着小二百年呢。”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汉军在这驻扎过,我觉得会有大聪明在修栈道的时候发现了在峭壁上建陵墓更保险,那时候项羽刚烧了秦始皇陵,我觉得西汉有在悬崖上修墓的可能。”
“那也不对呀,有赑屃多为帝王陵,西汉的皇陵都在渭河沿岸,现在都是文物保护单位,谁的墓会葬在这?”
“哎呀,想的有点多的,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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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怕高规格的墓,咱们打不开,光封门石,咱们几个就解决不了。”
我哼笑一声道:“你是真看不起咱们养的十头大黑驴,那玩意多有劲,别说封门石了,就是大石门都能直接给拉倒了。”
汉代崖墓基本上是凿山为陵,选悬崖峭壁处,先开孔,后凿出墓室,因此,崖墓的规模都不大,多为单墓室,小部分为双墓室,鲜有前堂后穴墓。
我只寄希望这次发现的古墓能打破我对崖墓的认知。
在营地下了几探铲,穿过埋在地下的建筑,下面全都是沙土,这并不是古墓防盗中的沙土,而是石头风化后被雨水冲下来的碎粒,探坑挖到十五六米的时候就是岩层了,凹凸不平的岩层,有墓的可能性极低。
此后的几天,我们四人开始拿着登山杖在一个山接着一个山地寻找,盘山而行,从山脚转着圈地往山顶走,重点是山腰向上的部分。
本来爬山就累,转着圈上山更累,爬一天山,晚上连饭都不想吃,倒头能直接睡着。
可身体上的劳累却没有带来好消息,每天早晨满怀期待地出去,下山时却连一句话都不想说,一连找了五天,却什么都没发现。
我们走过的山头已经过半,原来寄希望这是个古墓群,而此时,我只希望这能有个汉墓,哪怕只有一个也好。
呆了几天的张喜顺等人也闲不住了,他们拿着铁锹在营地附近挖来挖去,结果却出奇地好,挖不出不少五铢钱和铜制物件,有灯台、铜锭之类东西,看年代是西汉早期的。
又过了几天,我们转遍了每一座山峰,可依旧什么都没发现。
营地被张喜顺他们挖的和兔子窝似的,我们也下坑看了看,只是一个倒塌的建筑,但是规格很高,石化的木柱子看纹路是金丝楠木,直径近一米。
在传统建筑中,金丝楠木一直被视为最珍贵、最高级的建筑用材。
乾隆年间,紫禁城失火,需要重新修建宫殿,大小官员寻遍大清国,也没找到合适的金丝楠木,那时候,粗壮的金丝楠木早就砍伐殆尽。
找不到金丝楠木,皇家宫殿也不能用普通木料糊弄事,大聪明乾隆帝想了一个阴招,借口重新修缮明朝十三陵,然后铜梁换柱,把十三陵中的永陵和定陵给拆了,偷偷将金丝楠木运到了紫禁城修乾清宫,就是民间说的“乾隆爷,心不公,拆大改小十三陵”。
可见,能用上金丝楠木的建筑,其等级不用多说。
那就奇怪了,我们来的这片区域是疯子地图上画的,地面上也有西汉建筑的遗址,可把周围的山都转遍了,无论是山脚还是山腰,一点陵墓的痕迹都没有。
墓呢?
要是没有墓,疯子他们为什么标记这个位置呢?
我们发现了类似于宗庙的建筑,那就代表着附近有陵呀。
我满脑子都是疑问,此时,我需要一个人来为我解惑。
可劳累了十来天,所有人的心情也低落到了极点,有几次我想和他们探讨一下路线,可没有人搭茬,白天机械性地找墓,晚上倒头就睡,根本不想交流。
我们的食物也开始见底了,最开始计划半个月完活,可进山到现在已经半个月了,我们连墓的踪迹都没发现,唯一的收获就是张喜顺他们挖出的一些瓶瓶罐罐,其价值不会超过十万元。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进山半个多月,我们踏遍了这一群低矮的山峰,足迹遍布每一处角落,却没有想象中的大墓,所有人都失望到了极点。
花木兰算了一笔账,花费的时间不提了,单单买驴、买装备,加上张喜顺等人的佣金,我们已经支出了近五十万。
花钱倒是小事,关键是这活干的丢人,就好比出去上班,工资没赚到,还给公司添补了不少钱,要是传出去,得被盗墓同行笑掉大牙。
四驴子说现在这种感觉就像是舔了半年多的女神终于答应出去约会,从逛街吃饭到晚上看电影,一整套流程下来了,到了晚上发现身体零部件罢工了,只能望着山水明月空流泪。
道理我都懂,我也想找墓赚钱,可我不知道该怎么找,该怎么用这一身的力气。
休息了一天,我们的精神还没缓过来,傍晚,张喜顺来了我们的帐篷,他说驴的草料前几天就吃完了,现在天天啃苔藓,三天两头还行,要是时间长了,驴都得大劈叉。
张喜顺的话催促着我们尽快作出决定,或者说,要么找到墓,要么打道回府,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
在唉声叹气中,我们重头开始梳理秦岭的线索。
花木兰对这已经不抱希望了,她道:“及时止损也是一种赢,咱们从这撤出去,换个地方也能赚钱,在这死磕也没用。”
我问:“离开这?去哪呀?没有古墓线索了。”
“咱们不是做了个古墓台账嘛,找古代诸侯国的国都呗,山东有齐王、鲁王,河北有燕王、赵王,陕西有韩国,再不济去新疆也成啊,在这干耗着有什么用。”
四驴子不同意,语气生硬道:“不能走啊,老驴子最近运势拉满了,咱发现了缸中的尸体,又在这发现了宗庙建筑,线索都连贯了,媳妇娶了,就差入洞房了,这时候走,算什么事。”
赵悟空搭话道:“对,留下来,不能走,这里的风水是罕见的龙蛋,如此风水,埋个帝王都绰绰有余。”
四驴子罕见地和赵悟空穿上了同一条裤子,两个人想要再坚持几天,碰碰运气。
花木兰翻了个白眼道:“要认清楚现实,咱们最开始找的是褒国墓,石碑上的文字是西汉的,西汉的帝陵都在咸阳原,咱们这,最多也就是个大臣或者巨贾墓,西汉的诸侯王都不会埋在这。”
四驴子道:“不对,能埋在这的人,非富即贵,只要找到墓,肯定能大赚一笔。”
“啊,找呀,去哪找?再挨个山头爬一遍吗?”
见二人说话带有火药味,我急忙道:“行了,别吵了,我也知道这有墓,可去哪找?怎么找?入口在哪?连探铲都下不去,咱们怎么找?”
“你他妈是狗头军师,老子是力工。”
我被四驴子气笑了,这孙子真有当领导的潜力。
盗墓贼在山里找墓首先得找人工修造的痕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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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们找到的残砖碎瓦附近没有半点古墓的痕迹,可能存在古墓的山上也没有人工雕琢的痕迹。
我看向花木兰道:“妹子,帮我分析个事,要是有墓的话,会在哪?”
“当然是山上了。”
“凿山为陵,得有洞口吧。”
花木兰点了点头,我继续问:“凿山得把山里的石料运出来吧,石料呢?”
“石料?我他妈上哪知道石料去哪了,不对,两千来年,挖出的石料不会腐蚀殆尽,这他妈就没有墓。”
四驴子急忙道:“扯犊子,没有墓,在这修宗庙干什么?还有金丝楠木呢,这玩意是寻常老百姓能用的吗?”
一时间,我们又进了死胡同,金丝楠木的出现表示此地大概率有墓,可我们却找不到任何古墓的踪迹。
走投无路,我们再次把目光对准营地,先把宗庙挖出来,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建筑。
花木兰想从碑文入手,可我们几人对小篆一窍不通,不夸张地说,把小篆写在纸钱上烧了,阎王爷他老人家都不认识。
不过花木兰说她认识高人,可以通过卫星电话把照片发过去,我不想让外人知道我们在盗墓,即使是丁博文,我也不想告诉他我们在哪,盗墓这一行,亲爹还得防着儿子呢,更别说其他关系了。
可我也没法阻止花木兰,以她的性格,决定好了的事,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可以嘴上保证不发给别人,但背地里还是会发给别人。
同时,我对碑文不抱有什么希望,上面不可能写着盗墓指南,最多只能确认是不是某位高人单独在这给祖宗建了一个祠堂。
要是那样,这就是一个借风水的局,我们也没必要在这找墓了。
早晨,我把所有人都叫来挖营地,其实营地已经被张喜顺等人挖的差不多了,我们只需要把单独的井扩大成深坑。
挖着挖着,我觉得有些不对劲,我们不是第一波来这的人,远了不说,最近几十年,疯子他们不是第一波也是最近的一波。
疯子的地图标记了这片区域,既然他们来过,为什么没发现这个宗庙呢?
不管疯子是干什么,出于什么目的,既然来这了,肯定得挖土,那么疯子为什么不挖宗庙呢?
我正想的出神,花木兰走了过来,轻声道:“碑文翻译出来了。”
“写的啥?”
“都是歌功颂德的文字。”
“墓主是谁?”
“审食其。”
“谁?”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敢相信这个答案。
我想了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想到会是他。
审食其的经历有点传奇。
刘邦起兵的时候,审食其是刘邦的门客,后来刘邦外出打仗,审食其就帮刘邦照顾吕后等家眷。
说简单点,刘邦常年征战,审食其帮着他照顾媳妇,审食其和吕后也在那个时期培养出了坚定的感情。
刘邦称帝后,审食其因帮着照顾媳妇有功,被刘邦封为辟阳侯,等刘邦死的时候,审食其和吕后合谋秘不发丧,想要诛杀功臣将领,改刘汉为吕家,后来还是因为重臣劝说,吕后才放弃了诛杀功臣的想法。
吕后执政期间,审食其是丞相,名义上是丞相,干的却是东厂厂长的活,主要就是监察百官,审食其和吕后的关系也不一般,开门是君臣,关门是夫妻,把吕后伺候的挺乐呵。
后来,大将军周勃联合诸侯诛杀吕氏家族,审食其的地位一落千丈,险些一同被诛杀,还好有大臣帮着他说话,虽然赋闲在家,但也保下了一条命。
审食其没了权力地位,那是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审食其赋闲三年后,被刘姓诸侯王用锤子砸死了。
按照史书记载,审食其是被人杀死的,虽说汉中离西汉的都城长安不远,可一个别人杀了的赋闲之人,会被人运到汉中的深山里埋葬吗?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我看向花木兰,花木兰看向我,我俩都是懵逼的表情。
“狗哥,墓主人确认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其陵墓规格堪比皇陵,为什么找不到呢?”
“等会,审食其是被人锤死的,你知道吧。”
“知道啊,丁博文和我说了,我在想万一审食其是假死呢,为了远离朝堂玩了一招金蝉脱壳。”
我对着花木兰竖起了大拇指,这姑娘的想象能力还真是与众不同。
“你还别不信,你看看宗庙的规格,都快赶上紫禁城的乾清宫了,这么大规格的地上建筑,怎么可能没有墓。”
“不好说呀,我也相信有墓,可找不到呀。”
说罢,我把四驴子和赵悟空叫了过来,同步了一下碑文信息。
四驴子说我对历史上搞破鞋的事了如指掌,可这孙子听我讲审食其和吕后的故事时,还不断地询问细节,表情更是淫荡不堪,许某人对此嗤之以鼻。
知道了墓主是个牛逼的人物,四驴子干活更有劲了,光着膀子挥汗如雨,咔嚓咔嚓玩命挖。
挖着挖着,四驴子突然暴怒,啪嗒一声把铁锹甩了,大骂道:“他妈的,什么鬼东西,怎么这么多炉渣子呢,咱们挖的是锅炉房吧,审食其是不是烧锅炉的?“
循声而去,只见四驴子大把大把地从坑里往外扔石头,石头如鸡蛋大小,表面和菜花似的,有的还带蜂窝孔,灼烧痕迹很明显。
看着奇怪的石头,我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急忙问:“有多少石头?”
“这玩意不是多少的问题,是他娘的藏在土里不好下锹,总卡住。”
“有多少?”
四驴子懵逼地看着我,疑惑道:“挖出来得有一塑料袋了。”
“别挖了,我知道了,走,上山。”
“干啥?”
“岩浆封墓,古人可能把石头融成岩浆把墓给封了,咱们上山找岩浆的痕迹。”
花木兰道:“不可能吧,古人没有化工燃料,烧煤烧炭能把石头烧化了吗?”
“肯定能,花岗岩的熔点千八百度。”
四驴子大喜道:“卧槽,我老驴子是不是又立功了?”
“来来来,驴哥,爹给你磕一个。”
有了新的想法,我们立马上山,这次目标明确,直接找最高的山,然后找大块平整的石头,刮开表面的杂草苔藓看纹路。
四驴子真是运势来了,在半山腰随便找了块位置就发现了我想要的东西。
那是一块足球门大小的石块,石块表面有明显的堆叠痕迹,能看得出是分层浇筑的石板。
石板上面还有几块凸起的石头,好像是在浇筑时故意放在里面的,用来装饰石板,让其看起来和周围地面一样。
高,古人果然聪慧,竟然能想出来用岩浆封闭洞口。
要不是四驴子挖出了炉渣,许某人脑细胞死光了也想不到会有这么一手。
四驴子更是高兴到了极点,他呲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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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出双手点赞,以四驴子的发现,今天他是我爹都行。
此次秦岭之行折腾了这么久,终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就连张喜顺都跟着我们开心。
将发电机、空压机、风钻等设备运上山后,我们开始打孔,对于岩浆封门的墓,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像是挖隧道一样挖进去。
风钻那东西,有点水打孔还好,可惜我们水源不足,只能直接打孔,钻出来的石粉呛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运气不好的时候,钻头还会卡在孔洞内,总而言之,这活不是常人能干的,太他娘的辛苦了。
我们计划先炸个喇叭口进去,看看里面什么情况,然后再决定是否扩大洞口,一是省时省力,二是节省点炸药,毕竟我们手里的炸药只有可怜的十五公斤。
从新疆回来后,我也想好好学学爆破,可一本书一千多页,光目录就有十几页,许某人连目录都没看完,我会的那点爆破知识,一方面是老师傅们口口相传的,另一方面是随缘,也就是瞎他妈炸。
不过许某人知道怎么布置雷管,根据延时长短,雷管分为多个段位,基本上就是从内到外按照由小到大排列,也就是让最内的炸药先爆炸,然后一圈一圈地逐步爆破。
虽然这样说,起爆的时候根本分不出来是逐圈爆破的,因为雷管都是毫秒级的,相差并不大。
打孔也有讲究,其他孔都直着打进去,但中间的孔得打成八字形。
当然,这些只是许某人会的内容,听说盗墓贼中牛逼的炮工还会算钻孔的分布,炸药的用量等等,能确保每一炮炸出来的石头都是碎石,方便后期清理。
我们几个都是半吊子,关于爆破都是听天由命瞎他妈炸。
一炮能炸进去两米多,折腾了两天,我们挖了六米,炸光了岩浆凝结而成的石头,眼前又出现了大块的石块,石块像是木方一样,在洞口堆得整整齐齐,每一块都有一尺见方,连缝隙都灌入了岩浆。
一瞬间,我心凉了半截,根据经验,这些不是石块,而是条石,一条条沿着通道竖向排列的条石。
看到这一幕,我连想死的心都有了,没有多少炸药了,想用驴往外拉,可整齐的石块又没着力点,可以说这些石块是压死我们的最后一根稻草,能要了我们的命。
即使再怎么心灰意冷,这个墓我们也得继续往下挖。
为了测试条石有多长,我们几人找出了三米长的钻杆,当时我还在犹豫,如果三米探不到底,那我们还得找点本地的盗墓贼入伙,要不然单凭我们几个,这活能干到下第一场雪。
万万没想到刚钻了半尺多深,钻头一下子怼了进去。
难不成后面是空的?
四驴子拿起大锤,咣咣咣砸了几下,看着坚不可摧的石墙竟然倒了。
原来,这些都是石块,一尺见方的石块。
待尘土落尽,我们用手电照了照,里面是一条甬道,长宽高刚好能容得下一辆马车通过,甬道进去七八米后是一个弧形的转弯,看不到更深的情况。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看到了墓道,四驴子比她媳妇生了别人孩子还高兴,蹦蹦跶跶就要往里冲。
花木兰直接伸手拉住了他,愤怒道:“你猴急什么,还没准备好呢。”
这句话我听着怪怪的,可四驴子对此一点反应都没有,要是放在平常,四驴子能整出十句八句的骚嗑,但此时,淫荡至极的老色鬼只想着快点进洞。
“走呀,进去看看,等啥呀?等八抬大轿啊。”
四驴子还想进去,见我们几个都没动,也把停在半空的脚步收了回来。
“不是,你们要干啥呀?”
花木兰道:“不要命来呀,什么装备都不带,直接往里进,想死呀。”
“那有啥的,咱们一直都这样啊,怕什么?”
说完,四驴子看着我道:“是吧,狗哥。”
“不一样了,原来咱们都是穷小子,等着米下锅,用命换钱,现在咱有钱了,没必要拼命了,先等等再进去。”
“操,都一样,让驴先进去跑一圈,没机关咱们直接进呗。”
我叹了口气,四驴子没明白我的意思,于是我询问道:“这是啥时候的墓?”
“你不是说汉朝的谁谁谁嘛。”
“是西汉初年。”
“有啥区别。”
“有区别,汉承秦制,西汉初年,墓葬形式和秦朝差不多,那段时间的古墓多水银,水银蒸发的汞蒸气有毒啊,大哥。”
四驴子佯装不在意,可身体还是往一旁退了几步,避开了洞口。
我找了两个塑料袋,先在一边灌了一袋空气,然后又在甬道里灌了一袋空气,两个袋子同时放手,装着甬道内空气的塑料袋比另一个先落地好几秒。
四驴子看懵了,询问道:“卧槽,啥意思,狗哥会花活了呀?”
“汞蒸气的密度比空气重十倍,所以先落地,甬道内有汞蒸气,刚才你要是进去,能活着出来,生孩子也得八条腿。”花木兰在一旁解释。
四驴子喃喃道:“我又不和螃蟹搞破鞋。”
“里面有汞蒸气,吸多了你连搞破鞋的工具都不好用了。”
四驴子怔了几秒,突然道:“妈的,我想起来了,在卫校的时候学过汞中毒,慢性的汞中毒能导致精神病,你们说村里的疯子会不会是汞中毒呀?”
“别想了,先下山,放放风再说。”
书本上的经验教学我不喜欢,也记不住,可这是盗墓贼前辈用命换来的经验,作为盗墓行业的衣钵传承人,咱可不敢用命去检验,当汞蒸气达到一定浓度,再牛逼的防毒面具也没用。
下山的路上,四驴子努力回忆汞中毒的症状,他说急性汞中毒会让人发烧高热,慢性汞中毒能让人发疯,前段时间花木兰突然发烧可能就是急性汞中毒。
如果是这样,那么疯子家一定有大量的汞,至少是那两口缸中含有足够的汞,所以花木兰才能中毒。
这一片区域我们都踏遍了,没有被盗的痕迹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可以排除疯子他们进入过古墓,那么疯子那波人从哪沾惹上的汞呢?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渐渐地我开始怀疑这是个墓还是个风水局。
自古以来,鲜有人用铁水或者铜水封墓,而眼前的墓是用岩浆封墓,纵观墓葬行业,岩浆封墓可能仅此一例。
以西汉初年的生产力来说,能融化如此多的岩浆绝非一个小工程,我估计审食其如此费心费力,其目的可不单单是为了防盗。
按照赵悟空的说法,这些山都是龙卵,那么山上的石头就是蛋壳,岩浆封墓的目的也是为了修复这层蛋壳,好让龙卵和原来一样,墓和山体浑然天成。
没错,一定是这样,一个和刘邦共妻的人,一个大汉的宰相,一个被窝里的女人是西汉最高统治者的人,我都不相信没有谋反之心,而且,审食其的儿子也是因为谋反被杀的。
思来想去,我觉得最开始我们就想错了,疯子他们来这的目的不是为了找长生,而是找运势,他们可能得到了某种能让人发达的埋葬秘术,然后来深山里寻找古墓,只是他们找到了这片区域,却没找到墓。
讲真,要不是我们发现了炉渣子,我们也想不到岩浆,如果找不到岩浆修补的位置,这地方拿大炮轰都不一定能找到墓。
还有缸中的那两个留下遗书的人,他们从容赴死,可能就是为了体验这种能让后代发迹的葬法,通过自己的死亡来换取后代的飞黄腾达。
我和他们说了我的想法,几个人都是一脸懵,连花木兰也没听懂,她疑惑道:“你是说,疯子的团队来秦岭是为了实践某种葬法?”
“我估计是这样,他们从某本古书或者资料上看到了这种葬法,或许看到了有关审食其的记载。”
“那也不对呀,审食其也没成功呀,运势没起来呀。”
“总有人觉得自己比别人聪明,比别人运气更好,对吧,包括咱们找长生也是,医药公司的大佬就相信有长生的存在,越上层的人,越相信那些歪门邪道的东西,拜佛求仙养小鬼的人更是数不胜数,可以说为了飞黄腾达,无所不用其极。”
花木兰点头道:“也是这个道理,除了这种解释,我也想不到疯子的目的,很有可能被某位权贵安排来汉中做试验的,只是后来因为别的原因中止了。”
“还有个事,估计明天咱们就能进墓了,摸出来的东西,你们想在哪出手。”
四驴子嘟囔道:“怎么方便怎么出手呗,要是张喜顺收,我直接卖他。”
“别扯犊子,现在就咱们几个人,没有把头,在本地也没有销路,咱们出货的渠道并不多,一是运到香港,二是找张浩,三是通过黄老板。”
没有人说话,我觉得大家心里的想法都一样,这次出货要通过很多个渠道。
为啥?
为了自己多赚点。
可以通过张浩出货,不过要和他分钱,如果我们把全部的货都交给张浩,那就得和他分钱,要是我们只拿出一少部分货给他呢?
我总觉得给张浩的钱就是在交保护费,这笔钱太多太少都不行,太少张浩不满意,太多直接把张浩喂饱了。
老话说厨子不偷,五谷不收,意思是只有五谷一点收成的时候,厨子才不会偷东西,和厨子一样,盗墓贼也会偷偷昧下东西,包括我们也是,花木兰至今都不知道我们在新疆挖出了金佛塔。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九九,都想着怎么让我们四个人利益最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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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计划我和四驴子进去,花木兰和赵悟空留在外面放着张喜顺等人,可二个人和七个人再怎么比较,也是毫无胜算,最后我们决定拉着张喜顺一起进古墓,把他当作人质,我们更安全。
我找张喜顺说了进墓的事,张喜顺回答的很干脆,他说行,得加钱。
次日一早,我们赶着上四头驴进入墓道。
本以为墓道会很长,没想到转个弯就没几米就是一个坡度很陡的下坡。
沿着坡道往下走,空间变得越来越大,有点像是喇叭口的感觉。
奇怪的是墓道两边没有任何壁画和文字,石壁上全都是斧凿留下来的痕迹。
走了三十多米坡道,下面是一个小平台,平台上面阵列几十个兵俑,和如今看到的秦皇陵兵马俑不同,这些兵俑是彩色的。
红色发髻黑头发,朱唇黑眼,黄色皮肤,褐色铠甲,其中有两个兵俑还穿着真正的铠甲,圆形的护胸镜反射出阴冷的光。
此时,我们都在静静地晃动手电,谁没说话,不是不想说,而是不敢说,每个兵俑的身高都在两米以上,给人强大的压迫感。
兵俑手上还拿着武器,不过不是青铜材质,而是铁器,铁剑锈蚀的很严重,表象像是覆盖了卫生纸一样,起了好几层皮,全都是黄褐色,剑身也已经开裂,不夸张地说,撒泡尿都能把铁剑呲断。
兵俑后面是一扇半开的石门,奇怪的是石门上面没有任何图案装饰,更奇怪的是石门并不是传统的内推石门,而是像鬼子的那种左右滑动的门。
石门高度三米左右,两扇石门各向内滑动了一些,中间有个一米多的门缝。
我们一言不发地把驴拴在了兵俑上,然后深吸一口气,继续往前走。
穿过石门,许某人一哆嗦,远处出现了两处绿光,看起来和眼睛似的,带着防毒面具的四驴子猛地转身,又把我吓了一跳,我俩面具都贴在了一起。
“咋地了?”
“出,出去啊,有粽子。”
不知道为什么,四驴子说出这个词后,我脑海里浮现出无数小说的片段,各种僵尸大凶的形象席卷而来。
正当我愣神的时候,四驴子拼了命地把我往外推。
还没进去的花木兰也紧张了,忙问:“啥东西?有粽子?”
四驴子气喘吁吁道:“不是道啊,眼睛比拳头还大。”
“别扯犊子了,啥动物能在密闭的环境存活,吃啥,喝啥?”
“缺心眼吧,僵尸还有个屁的吃喝。”
我咳嗽两声掩饰尴尬,佯装放松道:“没有事,许某人一身反骨,辟邪避孕,跟着我。”
盗墓就怕怪力乱神,即使发现了什么诡异的地方,也不能说出来,要不然人吓人,心里更发毛。
我向门内探出半个身子,用手电一照,一瞬间,我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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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明珠!!!
是两颗拳头大小的绿色夜明珠。
发了,发了。
随着手电光圈放大,古墓内的景象一览无余,可以说是叹为观止。
连接墓门的是一座汉白玉拱桥,长度大概五米,宽度一米左右,很窄,桥身由汉白玉雕刻而成,两边各有三根一人来高的立柱,立柱之间有青铜锁链连接。
整体来说,这座桥看起来很难看,完全不是正常拱桥该有的比例,而且桥下面只是地面,没有河水,也没有想象中的水银河。
拱桥后面是半米高的石台,石台上有四列背对着我们的官员石像,得有二十来尊。
石像呈鞠躬状,双手持笏板交于胸前,表情谦卑恭敬。
石像看起来和上朝一样,而且手中的笏板也是分等级的,前面的是蓝田玉,后面的是象牙。
顺着石像往上看,那是一个三级的楼台,楼台一圈一圈地缩小,三级楼台的总高度也不过两米。
奇怪的是,这么大的楼台上面竟然没有大殿,中间只有一个两米多高的小房子,宽度和高度差不多。
房子类似于秦皇宫的建筑风格,三层堆叠的屋顶就得有一米多高,下面的一米多是门窗,感觉像是按照真正的宫殿按比例缩小的。
花木兰道:“不对劲呀,这个墓的规格很高,为啥没有大殿呢?”
“先过去看看。”
“等会,我看这个墓里的东西都是嫁接的,拱桥、石像都是在外面预制好了运进来的,接缝很明显。”
“管他是啥呢,挑值钱的东西赶紧装呀。”
花木兰狐疑地点了点头,此时,我也没有多余的心情去关心她想什么。
穿过石官像,眼前的景象更是让我惊喜,通往楼台的大殿上都是好东西,展翅的仙鹤青铜灯、站立的黄金大象、青铜梅花鹿、比狗还大的和田玉孔雀、三羊漆木樽、十二支蛇形玉灯
好东西数不胜数,而且都是成对出现。
单说十二支蛇形玉灯,下面是个半圆形地盘,上面是手臂粗细的枝干,枝干呈麻花镂空形,十二条玉蛇从枝干中规律伸出,蛇头作灯台状盛放灯油,蛇信子中空,里面残留着烧到了一半的灯芯,玉灯顶端还雕有腾飞状的朱雀。
此件玉器可以说精美绝伦,巧夺天工,这一对玉灯台要是卖不上两千万,我都打算自己留下来。
如此精美的玉器,真的很难想象古人是怎么做出来的,恐怕要穷尽数十位工匠毕生的心血。
继续往前走,我的心跳更快了,汉白玉莲花托着的两颗夜明珠晶莹剔透,宛如一颗刚剥皮的葡萄,绿光润而不艳,柔而不骄。
在我的想象里,东海龙王爷的龙珠也不过如此,想不到世间真有夜明珠的存在。
最后我们来到楼台上的小房子边。
乍看之下,小房子和楼台根本不成比例,有点像是盘子里面放乒乓球的感觉,不过仔细一看,此房子的技艺也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本以为是石头和木头拼接而成的房子,屋顶的榫卯结构像极了木头,可上手一摸,冰凉的石质触感袭来,这是一个完全用石头雕刻而成的小宫殿,看样子是由整块石头雕刻而成。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推了推石房子的门窗,能轻微晃动,感觉有东西卡在里面,通过极窄的门缝,隐约能看到一截石门栓。
加大力道推石窗,能听到沙沙的摩擦声,窗户的缝隙好像被撒了沙子似的。
四驴子突然变得谨慎了,小声道:“轻点呀,万一有机关呢,把你狗贼万箭穿心,扎你个透心凉。”
我心里呵呵一笑,狗贼?老子最少也是个狗头军师。
再说机关,这个墓我只害怕地面上的陷阱,至于其他的,根本不用考了,尤其是弓弩一类的机关,两千来年,别说弓弦了,就是墓主的卵弦子是铁打的都得烂没了。
花木兰道:“整体雕刻的石房子不会有机关,那时候没这个工艺,石房子就是棺材。”
“要不,咱们先开棺吧。”
按照正常的程序,我们应该先把其他小件打包好了运出去再来开这个石房子,这是姚师爷教我们的,先拿容易拿的东西,免得生变故。
不过外面都是张喜顺的人,我害怕黑吃黑,辛苦盗出来的东西被他们搬走了,我们都没处说理去。
报警?
怎么说?
说我们偷的东西被其他人给偷走了?
如果报警,我估计警察看到我们比看到年终奖都开心,我们可是送上门的升职文件。
法院量刑可不是按照我们卖了多少钱,而是找专家统计文物价值、文化价值、历史价值,更有甚者还会评估盗墓对植被的破坏,反正就是金额越大,经验值越高。
所以我们决定先开棺,等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了再打包其他古董。
看着眼前的精美石房子,我心里也犯了难,这不单单是石房子,而是两千万摞在面前。
零几年的时候,武惠妃石椁都能卖近千万,要是把这石房子弄出去,少说得值两千万。
直接破坏?
我舍不得。
运出去?
我们又没运输的能力。
四驴子不断催促怎么开石房子,我咬了咬牙,狠心道:“上大锤,把窗户砸裂后一点一点剥下来。”
“得嘞。”
四驴子铆足了劲抡起大锤,哐当一声,石窗直接掉了,四驴子没想到石窗这么不结实,一个趔趄趴在了窗框上,大锤也飞了出去。
“哎呀卧槽,我的老腰呀...”
没人在乎四驴子,我们立马凑到窗边探头往里看,石窗落地带起的长发在屋内飞舞,我抓起一根,白色的长发最少一尺长。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石床,石床上摆着一具身穿黑袍的黑色干尸,再往下看,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石窗下面是一个黑漆红纹的漆木食案,上面一大半的玉器都碎了。
玉酒爵、玉盘、玉壶、玉碗筷
看着一地狼藉,许某人心疼的都碎成渣了。
“狗日的四驴子,你他妈砸碎了几百万。”
“卧槽,我也没想到能这么不结实。”
花木兰直接翻窗而入,踮着脚尖走到石床边,放大手电光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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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龙袍吗?”
花木兰点头道:“应该是,上面有龙。”
我也跳了进去,走近一看,我顿觉头皮发麻。
上衣左肩绣日,右肩绣月,有龙有凤,有山峦有星辰。
下裳绣藻、火、粉米、宗彝、黼(斧头)、黻花(交错的花纹)。
竟然是十二章纹。
十二章纹的是古代帝王最高等级的礼服,也叫大裘冕,在西汉,只有祭祀天地的时候,皇帝才能穿大裘冕。
难不成躺在里面的是西汉的皇帝?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干尸,露出来的部分黑得发亮,面部干瘪,腮帮子内陷,颧骨高凸,嘴唇收缩,整个牙床都露了出来,估计活着的时候也不是帝王相。
“你俩干啥呢,往外搬呀。”四驴子在窗口催促。
花木兰看向我,有防毒面具,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样的表情。
我轻声道:“你装玉器,我把衣服脱下来。”
花木兰迟疑几秒,开始把石屋内的东西递给四驴子。
我看着一整套的大裘冕也犯了难,这玩意很复杂,分为冕(礼帽)、中单(内侧裹衣)、大裘(外侧的衣服)、纁裳(裙子)、大带和隔带(腰带)。
关键是咱也不知道古人怎么穿衣服,真怕脱得顺序不对把龙袍扯坏了,而且,龙袍上面还挂着一整套玉配饰,那玩意更复杂。
我轻轻摸了摸龙袍,有点硬,触感像是现在那种全是图案的衣服,我深吸一口气开始剥衣服,把黢黑的干尸当成婴儿,一层一层小心翼翼地往下剥。
虽然戴着防毒面具,可我连个大气都不敢喘,基本上都是屏住呼吸,间隔几十米吸一口气。
幸运的是龙袍的质量比我想象中的好,放了两千多年,布料还有一定的柔软度。
花木兰搬完玉器也来帮我脱衣服,这娘们真是一点忌讳都没有,直接双手托起尸体,干尸的头颅正好顶在她的胸口。
“妹子,你要给干尸喂奶呀。”
“少贫嘴,赶紧脱。”
我咽了一下口水,许某人要戒奶了。
“会是西汉皇帝吗?”
“应该不是吧,要是帝陵,这陪葬品有点少呀,建筑的规格也达不到帝陵的水平。”
“那是审食其?”
“一定是他。”花木兰说的很肯定。
“等会,咱们不能光看到一个审食其就说他是审食其,万一还有别的墓呢?”
“肯定是他,你看。”
花木兰指了一下赤身裸体的干尸,虽然是尸体,虽然是脱水的干尸,但许某人还是自卑。
这么说吧,古代能在女统治者身边飞黄腾达的人,那都是有特长的,有特别大的长处。
我估计审食其和嫪毐在一个舞台上斗法也难分伯仲。
“看明白了吧,知道吕后为啥喜欢审食其了吧。”
花木兰的声音夹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似乎还有一丝嘲讽。
我立马站直身体,咳嗽两声道:“赶紧装衣服,外面还有那么多古董呢。”
龙袍易碎和粘黏,我们也不敢折叠,思来想去,我们把龙袍铺在布袋子上,然后小心翼翼地卷成了一个卷。
其他古董都比较好装,青铜器和玉器直接缠上软泡沫装袋子,兵器类通通不要,陶器全部摔了听响儿。
等装完了一切,轮到了最值钱的物件——夜明珠。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怎么装夜明珠同样让我犯了难,不是因为夜明珠不好装,而是不知道该怎么装。
在我的认知里,能发光的物件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有电,二是有辐射。
很显然,夜明珠没有电。
要是把有辐射的夜明珠带在身边几天,我真怕有命赚钱没命花,哪怕是断子绝孙也不值当。
莽夫四驴子想直接装兜里,他道:“我不怕,你们要是相信我,能当核桃盘。”
“滚滚滚,你把光泽盘没了,老子把你乒乓球弹飞了。”
花木兰道:“谁也没见过这玩意,也没听说过这玩意咋保存,能不能见光?里面是实心的吗?晃动一下没事吧?”
没有人回话,关于夜明珠的记载,都是以讹传讹,古代写历史的人都没见过夜明珠。
我想了想道:“要不然这样,直接用泡沫包裹,然后装保温杯里,一直用手拿着呗,密闭空间不见光,保温杯还能隔热,我估计也能隔离辐射。”
四驴子立马回怼:“扯犊子,保温杯能隔开球的辐射,医院里都是用铅做的门。”
花木兰道:“我觉得行,眼下只有这个方法了,咱们也别往辐射的方向去想,还指着夜明珠卖高价呢。”
四驴子嘲讽道:“狗贼就是胆小,怕这怕那呢,我拿着保温杯。”
“滚吧,我拿着吧,信不着你们三个老爷们。”
这个墓我们只拿走了值钱的物件,多说能有一半,剩下那些价值在十万以内的陪葬品都让我们留在了墓中,当作是送给有缘人的礼物。
四天后,我们返回了张喜顺的村子。
我给黄老板打了个电话,求他联系李建兴帮我们搞一辆垃圾运输车。
不一会李建兴就打来了电话,问我在哪交车,我把位置定在了张喜顺的村子。
没到两个小时,环卫车就到了,让我没想到的是李建兴亲自开车,只有他一个人,连个随从都没带。
这也是李建兴聪明的地方,这种见不得光的东西,越多人知道就越危险。
也有可能是李建兴不是很愿意来,又碍于黄老板的面子不得不来,于是才一个人来。
我不在乎李建兴是哪种心态,我只想要一辆车,哪怕他骂我八辈祖宗都行。
原本我还给司机准备了一分钱,现在看来用不着了,我们几个直接开就行。
他们几个都是C1的驾照,按照规定不能驾驶环卫车,不过任何一个城市的交警也不会拦环卫车检查。
能用得上环卫车的单位主要有两个,一个是市政部门,一个是当地的工地土方队伍。
市政就不用多说了。
土方队伍和河道清淤有异曲同工之妙,都得是上下吃得开的人才能干起来。
四驴子和李建兴学了一会开环卫车,基本上只要学会挂挡就行。
就这样,我们开着环卫车晃晃悠悠离开了汉中,离开了这个折腾了三四个月的地方。
去哪?
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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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找谁出货,第一站肯定得是大同,去黄老板的地盘,有他的庇佑,绝对安全。
四驴子和赵悟空在开着垃圾车在前,我和花木兰开着轿车在后,上了高速直奔大同。
环卫车真是国家免检的存在,路过省界需要过检查站,我和花木兰得老老实实排队,环卫车直接可以走特殊通道,警察都不会多看一眼。
到了大同,环卫车停在了黄老板指定的位置,剩下的就是如何卖出去。
黄老板叫我们吃饭,我给拒绝了,在山里折腾这么久,全身上下,除了牛子不疼,剩下哪都疼,我只想找个地方睡个七天七夜。
想法是好的,可睡了十多小时后,我却怎么也睡不着,身边的花木兰早就醒了,在玩手机。
她醒了,我醒了,嘿嘿嘿
许某人信心满满,欲行不轨事,没想到花木兰拒绝了我,许某人继续嬉皮笑脸,花木兰直接把手机屏幕对准我。
屏幕是石房子的照片。
“妹子,歇一天吧,来来来。”
“哎呀,你不觉得这个墓很奇怪吗?”
“歇一天,别想了,行吗?”
“出完货,咱们去哪?”
我翻了白眼,所有的兴致都没了,转身想继续睡,花木兰把我又翻过来了,她认真道:“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大姐,你要是睡不着,还是先研究怎么出货吧,哪些货送香港,哪些货通过黄老板出,哪些货给张浩。”
“我怎么觉得你怪怪的呢?”
我怪怪的?
我还觉得花木兰中邪了呢。
“哪里怪了?”
“你就没发现这个墓的异常?我总觉得你有什么事没说出来。”
“发现了,吸纳山川风水,借运墓,然后呢。”
花木兰抿了抿嘴,欲言又止。
我也没有心情和她沟通了,这娘们好像钻进钱眼儿里了,刚从墓里出来,货还没卖出去呢,又开始计划下一个墓了,这种被人追着干活的感觉真的很窒息。
其实,我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只是不能说出来,要不然,花木兰得拿着砍刀追着我们干活。
按照我的计划,等这次出完货,直接去四川、重庆。
如果这一单买卖干成了,就算我们休息一年,花木兰也不会说什么。
审食其确实很奇怪,花木兰说那个墓是嫁接的,我也有这种想法,感觉像是从别的墓中偷出来一堆石制建筑堆放在了山洞里,说难听点,审食其只是凿了个山洞出来,而且做工粗糙,根本不像是一个谋权篡位之人该有的规格。
也就是说,这审食其的墓是在很紧迫的时间内修建的,不仅没有壁画,连墓道打磨都没有。
换种想法,审食其如此修墓,肯定是胸有成竹,知道自己只需要开凿山洞就行,至于其他的可以从别的墓里搬过来。
搬谁的墓呢?
我们刚打开墓道的时候,里面有高浓度的汞蒸气,可墓中又没有水银,那么,这些汞蒸气只能是这些建筑或者陪葬品中挥发出来的。
战国到西汉初期,汞这种金属一直被人垄断。
垄断的人正是春秋战国七大富豪之一的巴寡妇清。
巴寡妇清是女企业家,凭借财力雄霸一方,有自己的武装力量,家中的仆人超过了千余人。
另一方面,秦始皇对巴寡妇清礼遇有加,被当作国家上宾,可以说巴寡妇清就是郡县制的秦朝中的一个诸侯,秦始皇陵中的水银,绝大部分都是巴寡妇清提供的,可见巴寡妇清的财力有多丰厚。
可惜秦始皇晚年猜忌心加重,假借颐养天年的旗号把巴寡妇清供养在秦都咸阳,死后也被秦皇陵葬在了咸阳。
说回审食其,他墓中有水银,有水银肯定和巴寡妇清的家族有关系。
以石棺的精美程度来看,秦末汉初那段时间,能在川陕之地有如此能力的人只能是巴寡妇清的家族。
我猜想,审食其应该是盗了巴寡妇清家族中的某个墓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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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风很大,把四驴子和赵悟空吹去了足疗店,我肺都快气炸了。
倒不是想做点见不得光的事情,只是找个人蹂躏我一番,给我松松筋骨。
中午,黄老板约我们一起吃饭,我不想去大饭店,也不想吃山珍海味,在山里嚼了一个来月干粮,此时,我只想吃口热汤面。
黄老板把我们叫到了他的办公室,见面没有寒暄,黄老板开门见山道:“这批货你想卖多少钱?”
我玩笑道:“爹呀,让儿子歇几天呗。”
“歇不了了,要么抓紧时间继续干,要么带着钱远走高飞。”
看黄老板的语气,不像是开玩笑。
“发生什么事了?”
“以后违法犯罪的活越来越不好干了,要么抓紧时间赚钱,要么金盆洗手。”
“不至于吧。”
黄老板瞪了我一会,我一脸懵,脑海里努力回忆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我也没得罪黄老爷子呀。
“傻小子,清朝九子夺嫡的时候,雍正帝最大的敌人是谁?”
“皇八子胤禩啊,人家是朝臣投票选出来的太子候选人。”
“然后呢。”
刚想说话,我瞬间明白了黄老板的意思。
九子夺嫡的结果是雍正胜出,不过他并没有急于对昔日的政敌下手,反而还给皇八子胤禩加官进爵,封为亲王,过了四年,雍正彻底坐稳了皇位,才开始杀兄屠弟。
我望向黄老板,黄老板一脸阴沉道:“吏治清明对于老百姓是天大的好事,可对于咱们却是水泥封门,随便一个政策都会把咱们逼上绝路。”
“你应该没事吧。”
“怎么没事,这几个月被环保搞得心力交瘁,产量都减了一半,变革比我想象的来的更快,我也准备后路了。”
“那,那我们还盗墓吗?”
“继续干活,竖起耳朵听风声,麻雀世世代代生活在华夏,六十年代除四害的时候几乎被灭绝了,现在又是保护动物,所以呀,多听多看,捕捉风向,见风使舵是个好词。”
我皱着眉看着黄老板,总觉得他今天怪怪的。
黄老板被我盯着也不舒服,他似笑非笑道:“我老黄送了这么多年的礼,真没想过有人能连本带息地给我送回来。”
“啊?”
黄老板呵呵一笑,面露无奈,他说的话没有鬼怪,却让我倍加恐惧,几句话说的我心里发毛,总感觉自己要落网了。
“说正事吧,这批货,你想卖多少钱?”
我在心里粗略地估算了一下,青铜器和玉器大概能卖两千万,两颗夜明珠最少也得值一个亿呀,我看过新闻,有个人捡到一颗鸽子蛋大小的夜明珠,专家给出了3.5亿的估价。
“想卖多少钱?”
“两个亿。”
黄老板懵了,他砸吧嘴道:“许多你是不是没睡醒?”
“夜明珠,一亿一颗不过分吧。”
“那东西值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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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黄老板的意思,他有心理价位,于是我试探道:“要不黄爹给个价?”
“四千万。”
这次轮到我懵了,几个月的努力,才换来四千万?
我又把我的计划和黄老板说了一遍,分三波出货,又是运到香港,又是找张浩出货之类的。
没等我说话,黄老板一句新官上任三把火把我给干没电了,他说现在风声紧,正抓典型的时候,不能往枪口上撞。
四千万。
四千万。
这批货只卖四千万,我确实舍不得,现在也不缺钱花,我都想找个地方把货囤起来了,躲一段时间,看看风向再出手。
“爹,要不先不卖了呢?”
“留在手里,等有一天被抓了,人赃俱在,想不判你死刑都难。”
我心里有了一个不好的想法,黄老板在极力劝说我们低价出货,他不会是想杀熟吧,找买家吃回扣?
“你有出货的渠道吗?”
“我收。”
黄老板说的很认真,我们几个人都懵了,我看向花木兰,花木兰轻微摇头。
我立马摆出一副笑脸,哈哈笑道:“黄爹收货我们不要钱都行,不过这东西放在谁手里都是烫手的山芋,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先囤起来呢,等以后风声过了,咱们再出货分钱。”
此时,我也猜不出来黄老板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四千万,卖不卖?”
这句话让我有些为难,黄老板对我们有恩,别说四千万了,就是不给钱,我也可以给他,不过几个月风餐露宿换来的果实,就这么拱手送人,我确实舍不得。
我看了看他们几个,四驴子和赵悟空就不用说了,满脑子大粪,可花木兰也没有表情。
“黄爹,你喜欢就送你呗,还说什么钱不钱的。”
“钱还是要给的,又不是只有你们几个,还有其他人等着分钱呢。”
说完,黄老板直接打了个电话,不知道让谁给我们汇钱。
我脑海里想过很多个剧本,怎么出货,找谁出货,怎么运输,怎么讨价还价,结果到头来一个都没用上,与其说黄老板收了我们的东西,还不如说古董被黄老板给没收了。
“查查,钱到账了吗?”
我想查,但我不能在黄老板面前查呀,关系在那摆着呢,整的和不信任似的。
“不查了,走,请你吃饭。”
“我不去了,你们直接走吧,离开大同的时候告诉我一声。”
黄老板直接下了逐客令,我有些手足无措。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短短几个月没接触,黄老板的变化让我有些接受不了,一时间我觉得黄老板变成了姚师爷,把我们当成了赚钱的工具人。
返回住处,花木兰率先不干了,她生气道:“黄老板也不够意思呀,什么意思嘛,一车的货,还有百十斤的黄金大象,找个掮客也能卖个七八千万吧。”
“哎,黄老板对我们有恩,这次就这样了,大不了下次不找他出货了呗。”
“狗屁,你就被黄老板拴马桩了,把他当成精神支柱,他说啥你信啥,给你点小恩小惠就让你死心塌地,现在好了吧,原来往你身上搭的钱和关系都被他一口吃回去了。”
我被花木兰说的抬不起头,可黄老板不光坑我们这一次,还有上次借他的金佛塔,也不知道他卖了多少钱,黄老板也没和我们提过,嘴上说借的,可别说还了,就是提都没提过这件事。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黄老板的变化让我始料未及,本以为抱住了一棵大树,到头来却落入了别人的圈套,我心里有些接受不了。
卖了钱,也收到了钱,却没达到自己的心理预期,失落的情绪在我们身上蔓延,每个人都默默玩着手机,时不时传出一声叹息,估计他们把黄老板的八辈祖宗都骂了一遍。
我越想越觉得亏,于是我给黄老板打了个电话,约他见一面,就算是他想通过我们赚钱,我也得把话说明白了。
可黄老板说他没时间,我各种语言套路,说黄老板去哪我跟着去哪,给他当保镖保驾护航。
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最后黄老板也无奈了,让我们去他办公室找他,晚上要去个叫什么北村的村子。
在地图上查找了一下,是一个远郊的村子,很偏僻,我有点害怕,感觉黄老板不光是想越货,还有想杀人的意思。
花木兰道:“这地方太偏僻了,不能去。”
四驴子跟着道:“黄老板没事去那干啥?总不能去那出货吧。”
我想到了黄老板有杀人的想法,不过我觉得黄老板不会动手,要是按照这种合作模式,我们可是黄老板的摇钱树呀。
思来想去,我们决定兵分两路,赵悟空换个地方待命,我们三个人去会一会黄老板。
去黄老板公司的路上,花木兰又变脸了,那时候还嫌弃这次卖的少了,现在又说赚钱就行,没必要去和人家玩硬的,钱不钱的无所谓,主要得安全。
到了黄老板的公司,楼下有个车队,前面是三辆轿车,后面是我们运货的环卫车,不多时,黄老板也下来了,身后还有七八个小弟。
“走走走,上车。”
“去哪?”
黄老板诡异一笑道:“走吧,你不是想去嘛,去了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有人拉开了车门,那架势,我们想不上车都难。
车子开出市区,周围逐渐荒凉,我开始和黄老板套近乎,各种赞美的词都说了出来。
说起来有点可笑,本来想兴师问罪,最起码得把话说明白,可此时,许某人尽情地展现拍马屁的能力。
很快,车子开到了一个路边的工厂,看名称是机械加工厂。
“爹,咱不是去村子里吗?”
“就是这,走吧,下车,干活。”
我心里说只要不干我,干什么活都行。
黄老板的小弟指挥环卫车开进了厂房,我时刻站在黄老板身边,只为了万一黄老板想对我不利,我还能把他当个人质。
不过黄老板好像并不防备我。
环卫车开进了车间,小弟们手脚麻利地从车上卸东西,奇怪的是,我们打的包装还在。
难道黄老板也没看过货?
我正狐疑呢,黄老板严声道:“动手吧。”
小弟们立马从车上取下了大锤。
此时,我也是精神紧张,一听见动手,我立马抱住了黄老板,所有人都愣愣地看着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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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光石火间,我发现他们的目标不是我,于是我尴尬地松开了黄老板。
“咋地,你要绑架我呀。”
“没,没站稳。”
情急之下,我说了一个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
黄老板也没计较,一摆手让小弟们拆包装。
让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小弟们刚拆完包装,就有人举起大锤,把和田玉孔雀砸得稀碎。
我呆呆地看着黄老板,他一脸平静。
“黄爹,你要干啥呀?”我小声道。
“看着,别说话。”
大锤举起落下,锤锤重击,不管是青铜器还是玉器,没有一个能抗得过两锤的,我心里比四驴子被抓奸在床让人家剪了牛子都难受,这些都是我们用命换来的东西,虽然收了钱,可也不能这么糟蹋呀。
四驴子也看傻了,一直皱着眉,好像锤子砸在他脑门上一样。
不到十分钟,我们用命换来的古董都变成了碎片,此时,我彻底看不懂黄老板了。
没想到砸成碎片不是终点,小弟们又把碎片扔到了一旁的坩埚里面,通上电,坩埚瞬间变红,两千多年的瑰宝彻底变成了液体,连黄金大象都没逃得过黄老板的魔爪。
更奇怪的是黄老板对黄金根本不在乎,直接和青铜器一起熔化,然后直接倒进了水中,待金属凝固后,小弟们又把金属块扔进了粉碎机。
咔哒咔哒没一会,我们用命带出来的东西就变成了金属屑。
我呆呆地看着黄老板,心想着这老小子是不是被褒姒附体了?褒姒喜欢听撕绸缎和玉器摔碎的声音,黄老板喜欢熔化金属打碎。
小弟们把金属屑装进了编织袋中,然后趁着夜色撒进了桑干河。
黄老板今天的所作所为,单拿出来一件都够我琢磨半个月的了,我实在想不明白黄老板想要干什么,不想过了也没这么败家的,那可是四千万呀,全都撒河里了。
晚上,我们回到了黄老板的办公室,刚一关上门,我直接问:“黄爹,你啥意思呀?”
“什么啥意思?”
“为啥把古董都打碎了?”
“本来不想让你看的,你小子非得好奇。”
“告诉我,为什么?”
“为了擦屁股,现在形势紧张,不能露出马脚,李建兴知道这批东西运到我这了,不毁了,早晚是个雷。”
我更想不通了,急忙道:“当初不是你让我们运过来的吗?”
“对呀,我不扛下这个雷,谁来扛?”
“不是,怎么又成雷了?你和李建兴关系多好呀。”
黄老板轻蔑地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充满了看不起,他哼声道:“哪个二当家的不想上位?我相信李建兴的为人,不过我也不得不防着,现在上面人员调动密集,时不时有人垮台,李建兴干的活也不干净,万一哪天进去了,把我供出来可是立大功的表现,什么关系也扛不住人性呀,花点小钱把屁股擦干净了,不亏。”
一时间,许某人觉得自己是禽兽,竟然用我的小肚鸡肠去揣测黄爹的大爱无疆。
妈的,该死。
“爹,我把钱退给你。”
“滚滚滚,用不着,李建兴是从我这出去的,现在我身边也有和他关系好的人,这批东西,必须得毁了,还得让李建兴知道,放心吧,我留下了两颗夜明珠,不亏。”
我小声道:“那玩意可能有辐射,留着干啥?”
“迂腐,那不是辐射,那是神秘的力量,能驱邪避鬼保平安,能延年益寿治百病,我要是把这东西送出去,还能让我潇洒几年。”
“哎,早知道不找李建兴了。”
“不怪你们,是我给你牵线搭桥的,我知道上面有动作,只不过没想到这么快,咱们不得不小心呀,对了,最上层要派人下来了,你们尽快离开大同。”
最上层?
这事都能知道?
黄老板果然是有门路。
我恭维道:“黄爹厉害,手眼通天,这消息都能提前知道。”
“我能提前知道个球,矿上有十多个工人请假了,都是一个村的,村里的地被占了,却没给他们钱,这群人告了十来年也没结果,前几天,市里抽调专人处理这个事。”
“那怎么了?”
“呵,十多年都没人搭理的事,现在突然有人上心了,你告诉我为啥?”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黄老板的观察力和分析能力确实让人敬佩,这样的人,想不成功都难。
原本想因为四千万的事过来阴阳一下黄老板,结果却被黄老板的佛光普照感化了,到头来却是我们占了便宜。
“爹,那我们是不是该收手了?”
“自己选择呗,想赚钱就继续干,不想赚钱就享受人生,如果我是你,我会趁着这两年多赚钱,越往以后,钱越不好赚,我朋友有个饭庄,原来每天都有人过去吃饭打牌,一顿饭都是万八千的,现在变天了,不敢去吃了,我朋友也赚不到钱了。”
我点了点头问:“以后咱们怎么出货呀?”
黄老板瞪了我一眼,我心想我也没说错话呀,于是嬉皮笑脸回应。
“你小子是真没听明白我说的话是啥意思?”
“听明白了,你朋友赚不到钱了。”
“王八犊子,那是连锁反应,能报销的人不敢有动作了,各行各业都受影响,高档烟酒、礼品的价格都会下跌,自己不敢买,别人送的不敢收,就连洗脚城的小妹的工作都清闲了,请的人不敢去,哪还有那么多局。”
说完,黄老板啪的给了我一脑炮,怒声道:“你小子的那点小聪明怎么就想着赚钱呢,啥时候能静下心来琢磨琢磨人,越往后,买古董送礼的人越少,没了市场,古董的价格越来越低,你们挖出来的东西就更不值钱了,趁着现在赶紧干啊,九子夺嫡我算是白给你说了,行啦,滚吧,明天赶紧走。”
“去哪呀?”
“爱他妈去哪就去哪,别在我的一亩三分地晃悠,挖出来东西给我打电话,我想办法出货。”
离开黄老板的公司,我心中有些不舍,每次和黄老板接触,他都能给我灌输不一样的思想,或者说,能让我变得更透彻。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次出货,说顺利的话,卖价没达到我的预期,说不顺利的话,确实收到了四千万。
返回住处,我们和赵悟空说了黄老板的事,赵悟空感动得都快哭了。
其实我也很感动,不管黄老板是不是想驾驭我,或者说收买人心,单凭他给我的帮助,我都愿意替他挡子弹。
钱到手,我们开始商量怎么分钱,这钱得分为很多份,不管王把头要不要,我们都得给他留一份,接下来是万把头,万把头出了不少力,也得准备一份,张喜顺那边也得一份封口费,剩下的就是张浩了。
确定了分钱的人,按什么比例分钱也是一件难事,给多了我心疼,给少了我于心不忍,王把头和万把头得多给点,可给多少是个问题。
算来算去我也没算明白,趁着热乎劲,我找黄老板讨教。
黄老板又给我上了一课,他说两个把头一人给一百万就行了,人家都不差钱,我们送的也不是钱,是心意,给点钱意思一下,表明一下不是忘恩负义就好。
张浩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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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兰仔细算了一下,这半年,除去各种开销和给孟掌柜设局的花费,我们一人赚了一千一百四十万左右,不算多,也不算少。
这趟买卖顺利结束,我们也该离开大同了,关于去哪,我们产生了分歧。
四驴子道:“赚他妈小半年钱了,咱们也该出去玩玩了,去海南,坐游艇看海,美滋滋。”
花木兰不同意,哼声道:“去新疆,玩几天,然后继续干活。”
“哎,我说王小姐,你想累死老驴子啊,歇一个月再干活呗,他妈的盗墓比上班还累。”
“你没赚到钱呀,趁着天暖和,多干点,等结冰了,咱们上哪挖坟去?”
这一次我站队花木兰,花木兰催我干活,我一百八十个不愿意,可黄老板让我抓紧时间,那就是圣旨。
朋友可能坑我,但黄爹绝对不害我。
我笑了笑道:“要不去四川呢?”
“不去,有痔疮。”四驴子一口回绝。
“川妹子泼辣。”
“走。”
花木兰嘶声道:“哎?去四川干什么,有墓啊?”
我把巴寡妇清的事说了一遍,又把秦岭墓中的水银解释了一通,花木兰立马赞成去四川。
史书没有多少关于巴寡妇清的记载,巴是秦朝的巴郡,寡妇是字面意思,四驴子的最爱,清是名字,毫不夸张地说,巴寡妇清姓什么都没有记载,更没有人史书记载巴寡妇清的家族在哪了。
巴寡妇清有一个庞大的家族,有史学家说在枳县,也就是今天的重庆涪陵区,巴寡妇清死后,秦始皇还命人修建了贞节牌坊——怀清台。
怀清台的遗址在重庆市长寿区江南镇龙山寨。
也就是说,巴寡妇清的家族应该在涪陵区和长寿区的那块区域,在秦朝,这两个区都属于枳县。
专家都是考究历史,查找文献,然后逐步分析出可能的位置。
许某人是盗墓贼,可以胡乱猜测,首先排除的就是专家估算的区域。
我觉得怀清台是秦始皇搞的面子工程,在长江边修建,目的是给过往的船只看,彰显天恩浩荡,毕竟谁也不想做好事不留名,那就白他妈做了。
巴寡妇清以水银兴家,提炼水银需要大量的丹砂矿,也就是硫化汞矿,丹砂矿能提炼出朱砂和水银。
相传秦皇陵中的水银有一百多吨,如此巨量的水银,得开挖多少丹砂矿?
没错,先找丹砂矿,再找巴寡妇清的家族。
秦汉时期,重庆地区最大的丹砂矿要属重庆的郁山镇了。
郁山原名玉山,因泉盐白如玉得名,因后来为了避明朝皇帝名讳改名郁山。
郁山最早因水银而兴旺,后来又发展出了泉水制盐的贸易,唐太宗李世民的第一个太子李承乾被废后的流放地就是郁山镇,当时称黔州,著名的《黔之驴》写的也是这。
总结来说,古代的郁山镇贸易发达,尤其是秦汉时期,属于重庆地区的经济中心。
翻译成盗墓的话就是此地人多钱多古墓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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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看到这个县名,许某人的脑海里就浮现出了无数苗族姑娘戴着银饰跳舞的画面。
少女的婀娜。
青春的活力。
我们满怀期待地赶往县城,可一到地方,我有些失望,根本没看见穿民族服饰的少女。
彭水县是一个“人”字形的县城,一边是乌江,一边是郁江,楼房建筑沿江而建,四周都是大山。
感觉就是乌江和郁江穿山而过,呈“人”字型分流,两江汇集的地方有一块平地,人们在平地聚居形成了县城。
看不见少数民族的姑娘,三个老爷们都不想在县城停留。
去哪找姑娘?
古人给出了答案。
王安石在《游褒禅山记》中记载:“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
许某人才疏学浅,不懂王安石的真实用意是什么,只能理解为想看清澈的漂亮姑娘得去深山老林,人迹罕见的地方。
当然,咱不是好色,咱是为了盗墓赚钱,越是古老隐秘的地方,越有诡谲离奇的传说,古墓的线索,往往就藏在这些传说中。
苗寨已经体验过了,这次我们想找个一个土家族的村子。
于是我们找当地人打听,当地人推荐了几个村子。
许某人走南闯北多年,总结出一条经验,越是别人推荐的地方越不能去,肯定是商业化的景区。
当然,旅游可以,不过我们是盗墓贼,我们不想去景区。
几番筛选下,我们选择了一个郁江附近的小村子,村子面向郁江而建,从上到下顺着山坡排列,因为地形的原因,这个村子很窄,也没有像样的路,基本上都是各个木楼之间留下来的狭窄空隙形成的通道,有点胡同的意思,不过不是规则的形状。
木楼也很有特点,多为二层,最高的有五层,每一层都为围栏,三角形的瓦片屋顶颇具年代感,配合上重庆的天气,我觉得这就是我想象中的烟雨江南。
先说说土家族,这个民族经常被人和苗寨共同提起,也有很多人觉得土家族是个古老的民族。
确实很悠久的历史,不过这个民族一直都被当作是苗族的一个分支,他们自称毕兹卡,一直到了1956年才被确定成了独立的民族——土家族。
小伙伴们可能刷到过短视频,说有个民族出嫁时痛哭,少女十来岁就会学习哭嫁。
没错,就是土家族。
哭嫁也是有原因的,元朝时期,西南少数民族实行土司制度。
土司相当于一方的土皇帝,有自己的武装力量,有监狱,有生杀大权,还有初夜权,前文解释过,不详细说。
新婚第一夜陪土司过夜,哪个新娘能愿意?
不愿意就哭呗,后来就成了哭嫁的习俗。
土司制度一直延续到了明清时期,朝廷平叛西南,取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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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家族有自己的语言,不过我们去的村子里面都说重庆话,许某人才疏学浅,听不出来重庆话和四川话有啥区别,反正说快了我都听不懂。
在村子里没找到农家乐,开超市的老板娘说她家里有房间出租,交钱直接入住。
沿着楼梯上楼,再走过一道狭窄的木围廊,我们到了三楼的房间,两间房差不多,除了是木质的,基本上没有民族特色,和正常的房子差不多,有床,有床头柜。
房间面向郁江和群山,江水潺潺,近山远山相互交错,云雾缭绕的青山绿水,好一幅山水画面。
开超市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微胖,老爷们出去打工了,我们称呼她吴姐。
吴姐很热情,得知我们是学美术的后,她把我们称为艺术家,还给我们介绍当地有景色的地方。
呵呵,艺术家?
别的不说,单看长相,四驴子绝对是抽象派的,赵悟空是邪门派的,花木兰和老板娘说我们是学美术的,我差点没笑出来,花木兰的哭长城版贵妃醉酒让我至今难忘。
村子不大,大多都是老人,有的老人穿着民族服饰,服饰多为青褐色麻布,袖口和裤管绣有简单的彩色图案,而且有点短,像是八分衣八分裤的意思,头上戴有青布盘成的帽子。
遗憾的是,我们在村子里没看到活泼开朗的少女,很极端,要么是孩童,要么是中老年,别说少女了,就是连少妇都没有。
为了弥补遗憾,多年之后我确实和土家族的姑娘有过接触,不过是在广州,那次许某人的脚受伤了,得找个地方正骨,接待我的姑娘正是土家族的,那姑娘长得就涉黄,身材更是无可挑剔,她给我按脚的时候力气很大,我都疼哭了,姑娘把我揽入怀中安慰,高耸且挺拔的窒息感可比花木兰强多了。
妈的,扯远了,说盗墓,盗墓好,盗墓能养老。
我们租了两间房,吴姐收我们四十块钱一间,我们提出让她解决一日三餐,吴姐也没多要钱,说她吃什么,我们跟着吃什么,就是多双筷子的事。
川渝女人,好!!!
人家不要钱,我们也不能真不给,我说一天给他三百块钱,包括房钱和一日三餐,吴姐不好意思地同意了。
等到晚上的时候,我觉得钱给少了。
因为吴姐上高中的女儿回来了,那小姑娘长得真俊俏,大眼睛灵气逼人,马尾辫更是活泼可爱。
说不定吴姐得是我丈母娘。
“妈,来客人了呀。”
呦呦呦,连声音都是这么好听,空灵感满满。
“不是,租咱们家房子的,都是艺术家。”
“你们好,我叫孟彩娇。”
直到孟彩娇打招呼,我们三个老色逼才收起贪婪的眼神。
孟彩娇上高二,性格很开朗,主动和我们打招呼攀谈,听说我们是艺术家还求我们给他辅导作业。
辅导作业?
许某人对高中的理解仅限于高中生活,花木兰比孟彩娇大,可孟彩娇在学历上遥遥领先,一个高二,一个初二,根本不匹配,赵悟空一见娘们就磕巴,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对,这事又落在四驴子头上了。
先夸一句四驴子,这哥们是真有那股子劲,他把孟彩娇的教材拿回来了,彻夜苦读,凌晨三点多我上厕所的时候,四驴子还看书呢。
“驴哥,该睡了。”
“睡个屁,好多知识都忘了。”
我提醒道:“人家是高中生,你做个人。”
“高中生咋了,你看看名字起的,猛才叫,你得使劲。”
“王八犊子,别胡来。”
“什么胡来呀?使劲凶猛地学习才能出彩有人拍手叫好,你以为呢?”
我知道我说不过四驴子,于是毫不犹豫地关了灯。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四驴子不愧是高考状元,高中的数学语文玩的很明白,孟彩娇一放学就来找四驴子补课,眼神中满是崇拜。
我们给孟彩娇补课,吴姐对我们更热情了,她手很巧,变着花样给我们做好吃的,除了折耳根,其他菜都十分好吃。
我们年龄不大,四驴子还能带着孟彩娇学习,吴姐对我们更信任了,相处两天后,我决定放风套话。
我不知道重庆这边什么规矩,在我们那,村里的小卖店就是情报中心,老板娘更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别说人的事了,就算是谁家狗下崽子,不通知一下老板娘,狗崽子都不能落户。
那日午后,我和花木兰悠闲地走进吴姐的超市,说是超市,其实就是东北的小卖店,一个房间里摆了三个货架,其中一个还是空的。
卖的商品也不多,柴米油盐面条是主流,还有一些块八角钱的小零食。
吴姐坐在门口的竹椅上编帽子,见我们进来,吴姐把针线放到一边,从一旁拿出两瓶饮料道:“来,喝点汽水,想吃啥,随便拿。”
“吴姐,帽子真漂亮,给彩娇织的吗?”
“不是,有人包的活,提供针,提供线,我们只管编帽子,一个给六块钱。”
“一天能织几个呀?”
“四个吧,不忙的时候能织五个。”
“也行,一天也能赚个二三十。”
吴姐有些不好意思道:“在家呆着也没事,闲着也是闲着,织点东西,够我们娘俩的花销了,噶。”
噶是四川方言,可以理解为“是吧”的意思。
我和吴姐有一搭没一搭闲聊,想套套近乎,然后再问我想问的问题。
花木兰十分看不上我的聊天方式,在她眼里,我说的都是车轱辘话,也就是废话,见我没什么进展,花木兰直接道:“吴姐,听说咱这朱砂比较有名,我想买个朱砂串辟邪,您知道哪有卖的吗?我怕买到假货。”
“这个还不晓得,村里也没人带朱砂首饰。”
“哎?我在网上看过新闻,巴寡妇清就在重庆,她的家族不是贩卖朱砂吗?”
“哪个?”
“巴寡妇清。”
吴姐摇头道:“我不认识啊,不知道她在哪卖。”
花木兰一脸懵,我咽了一下口水,努力止住笑意。
我不是在笑吴姐,而是在笑花木兰,这个小丫头在别的方面有脑子,但在历史方面,还差点意思。
现在的四川人和巴寡妇清时期的四川人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清末《成都通览》描述“现今之成都人,原籍皆外省人”
不光是成都,整个四川境内的人,往上倒几百年,也都是外地人。
四川这地界可以说是多灾多难,历史上一共发生两次大规模的屠杀惨案。
第一次是南宋时期,蒙古大军南下,四处军民凭借天险抵抗,连蒙古大汗蒙哥都被射杀了,后来托雷率领大军进入四川,大规模屠杀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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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是清朝时期。
这得从明朝开始说起,明朝不是以崇祯帝上吊为终点,清军入关,崇祯自缢,皇亲国戚和大臣们逃亡南方,建立了南明政权,随着战争的失利,南明政权的范围只剩下云贵川,此时,四川还有一支起义军——大西政权。
为了抵抗清军,南明和四川的大西政权联合,在西南地区抵抗清军,在东南沿海,郑成功组织军队抵抗清军。
没错,郑成功不仅打倭寇,还和清朝打的热火朝天。
南明和清军的战争让四川损失了大量人口,张献忠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此人心狠手辣,大肆屠杀平民百姓,上行下效,大西军的将领也都是这个球样。
明朝时期,四川有千余万人,等清军攻入四川的时候,人口不足十万。
这还没有完,康熙帝削藩,吴三桂骑兵造反,攻入四川,在四川盘踞七年之久,那时候战乱不断,地主杀起义农民,农民杀反动地主,满人杀汉人,汉人杀满人,几乎是鸡犬不留。
战争带来的瘟疫更是致命的,加上四川地区的虎患,等清军接管四川的时候,全省也不过九万人。
为了重振天府之国的繁华,康熙帝下令移民,也就是史书中说的湖广填四川,主要从湖南、湖北、广东等地区向四川移民。
康熙年间的四川人,四成是湖广人,三成是客家人,剩下的三成是其他省份迁移过去的。
所以,现在的四川人和巴寡妇清时期的四川人不是一回事,简单来说就是文化出现了断层,古四川的文化和传说故事没有流传下来。
若不是有文化断层,我也不会选择四川,如果祖辈都有事迹流传下来,古墓早就被挖完了。
花木兰是广东人,她问吴姐巴寡妇清,还不如问问吴姐怎么做广东肠粉,说不定两个人的祖上是一个地方的。
把天聊死的花木兰一脸委屈地看向我,我笑了笑道:“吴姐,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沿着乌江往下走,有个民族村,是个景点,挺热闹的。”
“现在的景区太商业化了,有没有名胜古迹?我们喜欢有历史感的地方。”
“名胜古迹?”
吴姐想了好一会,最后摇头道:“没那东西,咱这就是山沟沟,有些老木楼。”
此次放风套话算是失败了,吴姐是个典型的农家妇女,要不是开个小卖店,我估计她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天天在家里忙碌,对外界的事情知之甚少。
晚上吃饭的时候,吴姐又提起了名胜古迹的话题。
“下午我问村里的老人,说沿着村子往上走,翻过三座山有个老木楼,得有一两百年了。”
“妈,怎么说这个了?”
“这几个哥哥姐姐想看看名胜古迹,有历史的地方。”
“我知道呀。”
“又瞎说,咱这哪有啥名胜古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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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司墓。”
孟彩娇说的很轻松,我立马看向四驴子,真怕他说了什么,四驴子微微摇头。
孟彩娇看向四驴子道:“我们这有个土司墓,小时候我还去玩过呢。”
四驴子不知道如何回答,他把问题抛向我。
“小姑娘说土司墓,你想不想看?”
一时间,我也拿不定主意,我不知道是不是孟彩娇看出了什么,特意用土司墓来点我们。
“真的有土司墓,我小时候还去那挖过折耳根呢。孟彩娇再次强调。
吴姐道:“你这丫头,说什么墓呀,去哪做啥子嘛。”
“名胜古迹噻。”
我佯装为难道:“墓就不去了,太邪性了。”
“没事,都成荒地了,你们要是想看看,周六我带你们去。”
“不去,不想去墓地。”
吴姐道:“这丫头,去点好地方耍噻,周六放假带哥哥姐姐在附近转转,找点好地方玩,去啥子墓地嘛。”
“真是古迹。”
我不想讨论古墓,现在的小丫头都是鬼精鬼精的,我们不能太好奇,于是,我岔开话题,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吃过饭,四驴子又去给孟彩娇补课,我在房间里焦急地等着他回来,真怕四驴子嘴不严,无意中透露我们的身份。
九点多的时候,四驴子哼着小曲回来了,我上去就是一脑炮,怒声道:“你和小姑娘都说啥了?”
四驴子被我打懵了,咧嘴道:“说数学语文啊,咋地了?”
“她怎么突然说土司墓了?”
“我他妈上哪知道啊。”
“你可别胡来,未成年判的年头多。”
“滚滚滚,老子连个脏字都没说过,人家还是孩子,通过努力学习,奔向梦想中的大学。”
我吃惊地看着四驴子,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四驴子的嘴里说出来的,他有如此的想法,着实让许某人佩服。
“这种大嘴大镜片的姑娘,经过大学的培养才能发挥出天性,我愿意等她长大......”
我对四驴子的钦佩只停留了半分钟,多一秒都没有。
四驴子和我一样会相面,我是从书本中学习的,能看一些天命,四驴子是从生活中实践的,他能通过女人的面相和装扮判断出其生理需求,可谓是独门秘技。
用四驴子的话说,孟彩娇是一个没有心机的姑娘,她说有土司墓,只是重庆妹娃特有的爽朗性格,随口一说。
我对土司墓没什么兴趣,或者说,土司墓对于我来说,诱惑力不大。
一是土司墓都是明清时期的,年代较近,陪葬品在市场上卖不上价。
二是土司墓特有的葬法,明清时期早就没有了厚葬之风,和先秦的墓根本没法比,而且土司墓更注重于外观。
土司墓外部多有石板浮雕,石祭台、石台阶、石华表、石鼓、石麒麟等等这些摆在明面上的东西,可能是为了彰显身份地位和威严,大部分的土司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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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土司墓的内部却没啥东西,最多也就是一些金饰品和玉器,市场价值并不高。
说简单点,先秦的墓是破房子里精装修,里面的东西看着讨喜,而土司墓是新小区里的清水房,只有外观诱人。
如果想挖土司墓,我们还不如去甘孜的木雅地区,最起码那里的土司是西夏皇室后裔,能有点值钱的东西。
不过,那些地方我也不敢去,因为我怕被当地居民给正法了。
我们拿着画板和相机沿着乌江穿行,向当地人打听有古建筑的地方,走了十几个村子,依旧是毫无收获。
期间我们也尝试打听当地的传说故事,同样也没有收获。
明明是巴寡妇清起家的地方,可又好像巴寡妇清从未存在过似的。
周六一早,孟彩娇屁颠屁颠敲开我们的房门道:“走啊,上山。”
孟彩娇一身土族装,身后还背着一个竹篓,红色镶银的帽子搭配上黑色花纹边衣服,尤其是搭配上又宽又紧的花纹腰带,可比穿校服好看多了,十分养眼。
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四驴子都看直了。
“走呀,去土司墓。”
别说去土司墓了,就是跟着她去爬山,我都愿意,看有活力的少女,可比上眼药水更滋补眼睛。
我们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跟着孟彩娇上了山。
开始还有上山的路,走了没几百米,面前只剩下竹林了。
竹林很密,几乎遮挡了全部的阳光,地上也有一层厚厚的落叶,踩在上面软软的。
山里的地形也很奇特,忽高忽低,坑洼不平,加上厚厚的落叶湿滑,我们每走一步都得倍加小心。
不夸张地说,就是钢铁侠来这爬山,那都得磕满头大包。
翻过两座山之后,孟彩娇带我们来到了一处半山坡,此地没有竹子,也没有树,石头拼接而成的地面很平整,石缝中有一些杂草。
“就是这了,那还有石人石马呢。”孟彩娇掐腰喘气道。
这是一种我没见过的墓葬形式,地面用石头围成了一个葫芦形,上下两个半圆呈台形错位,上面的台子是半圆形,应该是主墓,下面的台子是平的,有点像梯田,应该是祭祀台。
整个墓都是用条形石块砌筑,有些石块已经碎裂,有的上面还有龙、凤、麒麟、花草的浮雕图案。
再看石像,石像是一个站立的官员形象,高度一米七左右,头戴官帽,身穿大袖官袍,双手持板交于前腹,看材质像是红砂石。
石像生的官帽上的两翅堆叠在后脑,一般是上的时候才放下来。
两翅从展角发展而来的,宋太祖为了防止大臣在朝堂上交头接耳商量事,要求在帽子上加上一条横着的展角,后来逐步发展成了翅。
可以说石像生的年代很明显,一看就是明朝时期的,准确来说是嘉靖年间的,嘉靖七年之后才有这种仿古玄端的朝服。
(玄端是先秦时期的一种素色礼服。)
根据明朝的礼制,二品以上的官员墓才能放置石人,加上墓上的龙凤雕刻,除了土司,没人敢这么建墓。
石马穿戴马鞍,不过高度并不高,也就一米多,有点像是小矮马。
一个石人,一个石马,石马立在石人前面,我又看了看四周,没有其他石雕,不用多想,这个墓已经被盗过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明朝时期,石像生的摆放也是有顺序要求的,一般是文官、武将、马、羊、虎、犬的顺序,在古代,马虎羊犬代表着忠、孝、节、义,而且是成对出现。
这个墓只剩下一个石人和一个石马,而且顺序也变了,肯定是有人动过了,除了盗墓贼,没人愿意干这力气活,也没人敢干。
其实不被盗我也没有兴趣,明朝的土司数量奇多,繁荣时有七百位土司,往大了说,一个土司就是一个县长,管理一群人和几个寨子的角色,有身份地位,却没外面的县太爷有钱。
为了不让孟彩娇失望,我们装出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对着土司墓各种查看拍照。
孟彩娇放下背篓,俯身开始挖野菜。
“这的婆婆丁最多了,随便一挖就是半箩筐。”
“孩子,这可是墓呀,墓上长的野菜最好不要吃。”
“没得事,老人说吃墓边上的野菜能更健康,是土司王赐给后代的,其他地方很难找。”
婆婆丁的学名是蒲公英,一种野草,可入药,古墓附近长得多也不是土司王的恩赐,可以说是必然结果,一是土司墓从外面运来了大量的土体,改变了周围的土壤环境,二是这一块地面石头多,没有竹子,不挡阳光。
所以,肯定会有很多婆婆丁。
要是放在别的地方,四驴子肯定抡着大鞋底子逼迫我找墓,有了孟彩娇,四驴子比钓鱼佬还有耐心,拿着小铲子挖着野菜。
阳光、竹林、少女、古墓,这些情节叠加在一起满足了我对美好的向往。
尤其是阳光下的孟彩娇不经意间拨弄一下掉落的碎发,很唯美。
“得得得,别看了,那姑娘看不上你们几个。”
我白了一眼花木兰,真是扫兴,她不懂什么叫做欣赏,咱看孟彩娇只是对青春少女的欣赏,可没有那些污七糟八的龌龊心思。
“狗哥,这一点线索都没有,要不要考虑换个地方。”
“不换。”
“换个地方,少女更多。”
“那也不换,咱们都租房子了,突然走容易被怀疑,咱们以这为据点,沿着乌江找呗。”
“沿着乌江找了十几个村子了。”
花木兰的语气变重,显然有些不愿意,在他眼里,盗墓贼能干活的时间,比少女的青春还易逝。
我反问:“你想去哪?”
“换山里面的村子呗,在这没线索,也不能继续耗时间了。”
“不是耗时间,你想个问题,重庆这地界多山,巴寡妇清的家族挖出来的矿石怎么运出去,一百多吨的水银怎么运到咸阳的?”
花木兰长嗯一声,眼睛一亮道:“水路。”
“对呀,咱们沿着乌江找,肯定能找到原来的码头或者渡口,河宽水深的地方,多看看呗,早晚能发现。”
“那得找到啥时候呀?”
“要是容易找,还能轮到咱们吗?”
“啊。”一声惨叫。
循声而去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四驴子捂着额头,鲜血顺着手指缝往下滴答。
“咋地了?”
四驴子快速转身,四周眺望。
“咋整的?”
“他妈的,有人用石头扔我。”
孟彩娇也慌了,着急的手忙脚乱,想要伸手,又不知道如何帮忙。
“啪。”竹林中又飞出一块石头,四驴子猛地闪身才躲过。
竹林中隐约有个人影,我也没多想,飞速追了过去,那身影动作更快,三蹦两跳直接消失在竹林中。
我也不敢深追,要是迷路了,我也出不去。
返回土司墓,花木兰正给四驴子消毒。
“怎么样,严重吗?”
“皮外伤,砸到血管了,流血多点,没啥事。”
四驴子疼的龇牙咧嘴,孟彩娇一脸惊恐。
“孩子,你怎么了?”
“野人,是野人。”孟彩娇的表情变得十分惊恐。
花木兰也害怕了,急忙问:“什么?山上还有野人?”
“有,我有个小姐妹被野人掳走糟蹋了。”
孟彩娇都快哭了,身体也有些发抖。
野人?
山里有野人?
我对野人有一种特别的想法,不吹牛逼,我不怕野人,反而有些兴奋,因为我一直想抓一个野人。
为啥?
在许某人小时候,那年纪我菊花粉嫩,人畜无害,妥妥的一个追风少年。
追风少年对未知的事物有着无限的探索欲,恰好那时候央视有一档节目叫做《走近科学》。
我记得是中央一套播出的,具体几点忘记了,不是五点半就是六点,反正很早的时间。
其中有一期节目就是关于神农架野人的,前前后后播了一个星期左右,许某人天天起早看,就想看看野人什么样,可他娘的节目组也是无耻,翻来覆去说了一个星期,结果连个野人毛都没看到。
气急败坏之下,我也下定决心,以后有机会非得抓到个野人给节目组送去。
孟彩娇说山里面最近十来年才有野人的说法,原来一直以为是大人吓唬小孩子的,小伙伴们也都一直结伴上山挖野菜,可谁也没见过野人。
大概在三四年前,有个小姑娘自己上山挖野菜,一直到了天黑也没下山,家里人慌了,村里人跟着一起上山找,结果那小姑娘头都磕破了,裤子上全是血。
“最近几年也没人敢单独上山了,也没有了野人的消息,都以为野人跑了呢。”
孟彩娇越说越激动,我安慰道:“孩子,别怕,我们三个老爷们呢,啥野人都不怕。”
“野人会爬竹子会上树,原来村里人还上山抓过,找到过生火的痕迹,旁边还有野猪皮呢。”
四驴子愤怒道:“真他妈是阴沟里翻船,老子非得抓住野人,男的送去当太监,女的抓去陪酒。”
我觉得四驴子最近说话变得文绉绉的,对,没错,即使这样的粗鄙语言都是四驴子精修过的,要是没有孟彩娇在,他得说男的当鸭子,女的卖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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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下山吧。”
我脑子里快速分析了一下这个事,首先可以排除野人,这年头,山里面不可能有野人,我的第一反应是盗墓贼,最少也得是个干坏事的人。
要不然,好人不会在山里过着野人般的生活。
不过也不可能是盗墓贼,盗墓贼都是打一枪换个地方,不会在一个地方久留,盗墓贼不会和本地人起冲突,更不会糟蹋孟彩娇的小姐妹。
我觉得小姐妹的事,是有人借野人的名号去做的不轨事。
“孩子,你的小姐妹还在村子吗?”
“搬走了,那件之后,他们全家都搬走了。”
“野人一直都在山里面吗?”
孟彩娇点头道:“几年没消息了,都以为跑了。”
敌在暗,我们在明,不管是不是野人,对于我们来说,下山是最安全的。
心里有了恐惧的东西,尤其是这种未知的恐惧,下山时,我们越走越快。
四驴子挂了彩,吴姐带着去了镇子上的卫生所,返回时,孟彩娇和吴姐说了野人的事,吴姐的神情一下子紧张起来,她嘱咐我们不要出门,然后慌里慌张地出了门。
“你妈干啥去了?”
“可能去找仙嬢嬢了。”
“仙嬢嬢是谁?”
“我们村里的神婆,很厉害。”
我心里有些画魂,野人和神婆有什么关系?
孟彩娇说当初小姐妹被糟蹋了,村里就有了新的传说,说那不是野人,而是虎将军的阴魂。
在很久很久之前,此地山高林密,猛虎横行,不管是牛羊家畜还是男女老幼,不少生灵惨死猛虎口中。
其中有一位叫做幺妹的苗族姑娘上山采药,结果路遇猛虎,尸骨无存。
幺妹的心上人九哥悲痛欲绝,对着幺妹的残缺的血衣痛哭七天七夜,眼睛流出来的都是血泪,发誓要为幺妹报仇。
在一个清晨,九哥独自拿着竹刀上山,等到天黑的时候,九哥满身是血地下了山,肩上扛着一只猛虎,腰上还挂着五只半大的小虎崽。
当时的土司王听说了九哥的英勇事迹,遂把九哥招到土司衙门,封为虎将军。
土司王临死前,害怕有人侵扰他的亡魂,遂设计灌醉了虎将军,然后活埋入土司墓,想让其世代守护土司亡灵。
听完孟彩娇的故事,我满脑子问号,一时间不知道她说的是谁?
武松打一虎,李逵杀四虎。
九哥干死一大五小六只虎,要是有排行榜,九哥是妥妥的榜一大哥。
再说了,一只老虎四五百斤重,啥好老爷们能扛起来?
很显然,这是一个糊弄小孩的故事。
“孩子,虎将军是葬在咱们去的土司墓吗?”
“嗯?不知道,一直有这个传说,但不知道是哪个土司王。”
“那找仙嬢嬢干什么?”
孟彩娇天真地摇了摇头。
四驴子小声道:“这是武松打虎的故事传到四川了。”
“真的有虎将军,仙嬢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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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呵呵一笑,在东北,老虎妈子的传说版本更多。
不多时,吴姐连跑带颠地回来了,扯着孟彩娇道:“走,去仙嬢嬢那。”
“干啥去?”
“给你叫叫魂。”
说话时,吴姐从柜台中拿出一条红塔山。
“走噻。”
孟彩娇表情为难,身子也没反应,她低声道:“我不想去。”
“怕啥子嘛,叫叫魂就回来了。”
“我不想看到大勇哥。”
“咱们去看仙嬢嬢,又不是去看你大勇哥,走噻。”
从孟彩娇的迟疑中,我看出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感觉她有什么难言之隐。
“吴姐,我们能跟着去吗。”
“你们也去?”
“我们也想找仙嬢嬢看看。”
“行吧,能不能一块去,我也说不好。”
仙嬢嬢家是一座二层的竹木楼,可能是年代久远,房子整体乌黑,有些地方黑得发亮。
木楼房门大开,一个老人的身影背对着我们在火堆旁坐着。
“仙嬢嬢,彩娇来了。”
被唤作仙嬢嬢的人缓慢起身,四目相对,我后背起了几道电流。
仙嬢嬢身穿土家族的蓝布服饰,没什么装饰品,很普通,样貌也和正常老人没什么区别,只是那张脸让人感到恐惧,脸上都是褶皱,而且都是刺青,尤其是嘴附近,密密麻麻。
脸上的刺青并不是什么图形,而是粗线条,从鼻子和嘴向脸颊发散,加上瘆人的褶皱,我总觉得仙嬢嬢有点邪,或者说,是我想象中的老巫婆形象。
“租我房子的年轻人,也想找你看看。”
“你们是干什么的?”
“他们是艺术家,学艺术的。”
仙嬢嬢微微点点头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吴姐也有些诧异。
我笑道:“学绘画和摄影的。”
“呵,小伙子,来我这不说实话可不行,要是不想说,也没必要找我看了。”
花木兰猛地看向我。
我依旧保持原来的表情道:“学艺术的,摄影、绘画都有涉及。”
仙嬢嬢盯着我的眼睛看,她是褐色眼,眼睛不大,但很聚神。
我也盯着她看,咱也干过这行,明白怎么拿捏人心,换做其他人,被拆穿身份后肯定实话实说,这正是神婆一类人想要的效果。
说简单点,神婆开始说话肯定有诈,然后是故弄玄虚,打破我们的思路,好让我们进入他的思维模式。
仙嬢嬢盯着我看了好一会,缓缓道:“都是年轻人,没啥事,想看啥子?”
“事业,我们的事不着急,先给孩子看吧。”
仙嬢嬢嗯了两声,干枯的手一直抚摸孟彩娇的头发,嘴里叨咕着听不懂的语言。
吴姐识趣地将那条红塔山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我最初的想法是懂玄学的人知道的事情要比常人多一些,想通过仙嬢嬢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消息,可看仙嬢嬢的容貌,我打消了最初的念头,站在仙嬢嬢身边,我总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咚咚咚。”
楼梯响起了沉重的下楼声。
抬头望去,一个胖子快步下楼。
此人三十来岁,身高不超过一米六,体重最少一米八,尤其是那肚子,好像扣了口锅一样。
再看面相,面部扁平,满脸横肉都是横向生长,眼睛一条缝,给人一种不太聪明的感觉。
孟彩娇尴尬地叫了一句大勇哥,被唤作大勇哥的人没有回话,而是直勾勾地盯着孟彩娇,一脸傻笑。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奇怪的是,吴姐看到大勇哥没有说话,更没表情,好像没看到一样。
仙嬢嬢摸了一会孟彩娇的头,然后拿起几张黄纸在墙角的火坑边烧了起来。
这时我才发现,火坑有点不对劲,火坑后面是一个嵌入式石碑,石碑上面刻有文字,旁边还有一个正方形的石板,黑色底漆上刻有繁体汉字。
人坟同屋?
难不成这也有人坟同屋。
长久以来,我一直以为人坟同屋的习俗只有湖北的少数民族才有。
人坟同屋是一种古老的风俗,将死去的亲人葬在房屋的客厅,还不是火葬,是直接把死者的棺材放入屋内的一角,然后用石板作为墓碑,将棺材封在屋子里。
看仙嬢嬢家的布局,石板后面百分百有棺材。
我尊重各种文化,不过就我个人来说,许某人着实接受不了与棺材同屋。
为啥?
因为我是盗墓贼,休息的屋里面放着一口棺材,总有一种上班的感觉。
好在孟彩娇的事情并不复杂,仙嬢嬢抚摸了一会头发就让其离开了。
此时,我们也不想找仙嬢嬢了解情况了,这地界,还是离远点为好。
返回家中,吴姐又说了孟彩娇几句,倒也没什么过分的话,就是叮嘱她不要一个人上山。
“吴姐,仙嬢嬢是本地人吗?”
“本地人啊。”
“那大勇哥是仙嬢嬢的什么人?”
“儿子啊,有点傻,你们可不要靠近他,那孩子,爱动手。”
说话时,我一直盯着孟彩娇看,她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好像心里憋了很多话。
吃过晚饭后,我让花木兰去找孟彩娇,问一些我想知道的事情,有些话,还是女孩子和女孩子容易沟通。
大勇看孟彩娇的眼神不对劲,色眯眯的,像是看到了鲜肉的狼。
我们上山,野人只攻击了四驴子,而且四驴子离孟彩娇最近,我猜想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野人才攻击四驴子。
两个因素叠加在一起,我觉得野人八成是大勇。
为啥?
一是能在山里生活的野人,那脑子都不是一般地好用,不会轻易暴露自己,更不会主动攻击人。
二是孟彩娇的小姐妹被野人糟蹋了,可四驴子是个带壶嘴的爷们,野人为啥攻击他?根本不符合常理。
所以,野人肯定是人,而且还是个不聪明的人。
再说说大勇,以前有无傻不成村的说法,不用往灵异的方向去想,有傻子的原因很简单——近亲结婚。
土家族也有换亲的传统,就是姑姑家的孩子和舅舅家的孩子相结合,换来换去,血缘也越来越近,不生出残疾娃才怪。
过了一个多小时,花木兰回来了,满脸不情愿。
“咋地了?”
花木兰教会了我一个新词——猥亵。
“什么是猥亵?”
花木兰扭过头,沉默不语。
“妹子,啥意思,强奸吗?”
“那个傻爷们偷看小姑娘洗澡,偷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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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勇经常失踪吗?”
“小姑娘都避之不及,谁盯着他看呀。”
说完,花木兰盯着我道:“许多,你不对劲呀,你这么关心一个傻子干什么?”
“他是野人。”
“啥?”
“没错,大勇就是传说中的野人,我想知道他是否经常上山,如果他常年在山里穿梭,对山里的情况肯定熟悉,咱们可以从大勇身上入手。”
“等会,不对吧,他一个傻子,咱们找他有啥用?”
“笨啊,这边山上都是竹子,不管是挖野菜还是挖竹笋,村里人都不会去深山,不过傻子可能去,他能去土司墓,要么是跟踪咱们,要么是一直在那边徘徊。”
“妈的,被气糊涂了,你说的有道理。”
我是爷们,不懂小姑娘对于猥亵的深恶痛绝,也没办法和花木兰一样感同身受,花木兰听了大勇的事很生气,我倒是觉得没什么,青春期的时候,咱也偷看过农村小娘们洗澡。
我又去找了吴姐,在她口中,我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吴姐说村里人都躲着大勇,也没人跟大勇玩,谁家有个婚丧嫁娶事,大勇去了,主家都得给他撵走。
此时,我十分确定大勇就是野人。
我们也没别的线索,眼下只能死马当活马医,顺着大勇这条线继续往下捋。
次日清晨,我们早早起床在村里瞎逛,实际上是盯着大勇。
十点多的时候,大勇沿着村路进山,我们跟在身后,等翻过一座山后,我们追了上去。
大勇的警惕性很高,他见有人追,也是拼命地跑,别看他很胖,可身子很灵活,不一会就跑没影了。
我猜到了这样的结果,于是我们展开备用方案——放电影。
手机连上蓝牙音箱,鬼子的小电影一放,咿咿呀呀的尖叫声遍布山野。
(重点说一下,是《午夜凶铃》中的尖叫声,可不是那些不堪入目的影片。)
我有一种罪恶感,不是因为如此诱惑大勇,而是在青山翠竹的地方放鬼子电影。
古人得此意境会写下传世佳作,许某人坐在竹林竟然放此类影片,实在是有辱斯文。
看着竹林和翠竹,再看看手机屏幕的场景,许某人也赋诗一首,诗云“心如苍井空似水,意比松岛枫叶飞。窗外武藤兰花醉,情似饭岛爱相随。水波多野结衣衫,天海翼展笑苍天,小樱沙树皆是景,铃木茶织闻香茗。”
个人觉得铃木茶织长得有点像海尔兄弟,不是很喜欢,咱也不懂四驴子的审美。
tui~说盗墓。
娇音缭绕半刻钟,整顿衣裳起敛容,电影中的姑娘终于摆脱了难缠的邻居,谁能想到出门扔个垃圾还能被邻居叫过来聊了半天,姑娘重整衣衫,描眉画鬓,穿上了工作服。
生活也是这样,即使早晨再怎么不开心,也要整理好心情去上班。
在电影场景切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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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呸呸......阿弥陀佛。
没了声音,大勇也从竹林中钻了出来,蹲在一个不远不近的地方打量着我们。
快进,调小音量。
大勇越来越近,四驴子拿着手机缓步靠近,此时,大勇彻底沦陷。
许某人不是坏,是他娘的损,用这一招拿捏大勇也是情不得已,人家不喜好金钱,唯独爱色,我也不能给他找个娘们。
再说了,这一招也不是我最先用的,当年在村子里,一群不良青年带傻子看小电影,然后傻子回家啪啪啪扇他爹大嘴巴子,逼着要媳妇。
许某人只是活学活用而已。
公交摇呀摇,搂搂又抱抱,等到了关键时刻,四驴子一锁屏,大勇懵了,沉醉的表情瞬间换上了愤怒。
“大勇啊,咱商量个事,你带我们去山里的好地方,我继续给你看。”
大勇急得阿巴阿巴,想要伸手抢,花木兰上去就是一大嘴巴子,我们三个老爷们,大勇也不敢动手。
我知道他智力有点问题,可耳朵没问题啊,肯定能听明白我说的话。
咱也没明说去找墓,咱说好地方,我估计大勇的好地方,肯定得是奇特的地方,不可能是寻常山林。
花木兰打大勇的时候,用了十足十的力气,打完之后手都麻了。
“妹子,他和正常人有区别,不会隐藏天性,心里所想的肯定是放纵的天性。”
“那也不行,猥亵。”
“别扯了,他要是个正常人,我都帮你打他,可他没有自控力,将心中所想都表现出来了。”
说完我就后悔了,看花木兰的神态,她已经被我说动了,甚至开始考虑我们这样做是否缺德的问题了。
我心里呵呵一笑,不缺德,谁他妈盗墓啊。
大勇也是真办事,先带我们去了土司墓,又带我们找到了一处悬棺,还有几处他喜欢藏身的地方。
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但大勇办了事,我们也得给点甜头。
此后的两天,我们一直跟着大勇在山上转,大勇也是真努力,天不亮就在村口等我们,太阳快下山也不想着回家,他带我们去了很多地方,其中有一块地方有点意思。
村子附近的山,包括深山也是,山上都是竹子,一眼望不到头的竹林,可此地却是柏树。
柏树明显是人工种植的,边界很明显,长度三十多米,宽度也得有十几米,像是一个长条形贴在山坡,看柏树的粗细,少说得有大几百年。
盗墓贼中有人总结过经验,平地多松柏,此地有人埋。
深山里种柏树,而且是竹林中突兀的柏树,那只能是一个原因,有人为了更改坟墓的风水种了柏树。
天空不作屋,地空不葬坟,在山地能用柏树布局的人绝非等闲之辈。
至少得到过高人的指点。
此地脉由左侧而起,顺势延绵,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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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哥,什么年代的墓?”
“你找找关系把我扔太上老君的八卦炉里吧,等我炼出火眼金睛就能告诉你了。”我看着四驴子没好气说,山坡有松柏,我只能看出有古墓,至于是什么时期的,咱还得看看其他线索。
我们在柏树林中穿梭,几乎是绕着每一棵柏树走,齐头并进,不放过任何一丝细节。
在搜寻到中段的时候,赵悟空有了发现,他招呼道:“你们快过来,这有探坑。”
这句话像是买了张刮刮乐,然后店主说肯定没有奖。
我们围了过去,只见地面有一长条的隆起,像是一根树枝埋在了落叶下。
拨开落叶,洛阳铲带出来的土样顺次摆成一排,土样和晒干的狗屎一样,上面的裂缝能插进瓶盖。
“探坑在哪?”
“这呢。”赵悟空指着一块刚清理出来的地面。
“三个?”
“对。”
我皱起眉头,一块地砖大小的区域,竟然有三个探孔,探孔呈三角形分布。
盗墓以来,没听说过谁会在这么小的区域打三个探孔,因为距离近,下面的土样基本上差不多,也可以说根本没必要这么打。
四驴子捡起一块土样,用手捏了捏,和石头一样坚硬,根本不掉土渣。
“再往前看看,附近找找。”
一般而言,盗洞都在探坑附近,地面上有落叶,我们用树枝一块一块拨开,在距离探坑三米左右的位置,我们找到了盗洞。
盗洞呈正方形,长度八十公分左右。
四驴子咬牙道:“卧槽,北派人干的活呀。”
江湖上有传言说南圆北方,意思是南方的盗墓贼习惯打圆形的盗洞,北方的盗墓贼更倾向于方形。
其实这也不是绝对的,决定盗洞形状的因素有很多。
第一个是传承,师父打圆洞,徒弟也跟着打圆洞。
第二是土质情况,含水量,反正就是承载力大小的问题,不管什么形状,只要保证盗洞不塌就行。
第三是古墓中的随葬品,要是有大件,比如漆器,那盗洞也得根据随葬品的大小和形状来修整。还有一些其他因素,比如盗墓贼的体态之类的,胖子和瘦子打的盗洞也不一样。
所以,南圆北方的说法并不准确。
我们用力拨开盗洞上面覆盖的落叶,奇怪的是,盗洞只有一米多深,下面的土是原来的形态,并不是打完盗洞后的回填土。
“啥意思,打洞打到一半,然后不打了?”
“你问我,我问哪个爹去?”
“你不是狗头军师吗?”
别说狗头军师了,就是太上老君都算不出来。
我们又搜寻了一遍,确实只有这一个盗洞。
其实,盗洞很容易找,大部分的盗墓贼都不会回填盗洞,留在山里的盗洞,要么是口井的模样,要么堆着落叶的坑,比周围的地面低一大截,基本上一眼能看出来。
我又返回看了看盗洞,百分百确定是月牙铲打的,有洛阳铲,有月牙铲,打盗洞的人绝对是专业的盗墓贼。
花木兰道:“狗哥,你觉得盗洞是什么时候打的。”
“不好说呀,重庆多雨水,空气湿度大,洛阳铲带出来的土样却无比干燥,为啥?”
花木兰摇了摇头。
“走吧,先回去,等工具到了,咱们来探探。”
“行。”
“卧槽,大勇呢?那傻子呢?”花木兰惊道。
(相面算卦修鞋配钥匙,自己做的小叶紫檀手串,开光手串,请找穷逼的许某人,绿泡泡:xugouerxuduoqian许狗儿许多钱的拼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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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思糟糕,真把他当傻子了。
刚才我们搜寻柏树林的时候,四驴子把手机借给了大勇,让他蹲在一旁看小电影,没想到这孙子竟然拿着手机溜了。
“妈了个巴子的,大勇哪他妈是傻子,比狗子都聪明。”
“滚滚滚,天快黑了,赶紧下山。”
此时,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丝不安,四周都是高高的竹林,也没有路,辨认方向十分困难。
在山顶的时候,能看到该往哪个方向去走,可一下山,有竹子遮挡,方向也乱了套了。
我们绕着竹林走了一个多小时,走来走去也没绕出那两个山头。
四驴子惊恐道:“不能是鬼打墙吧。”
“别扯犊子,迷路就说迷路,跟鬼打墙有个勾八关系。”
“现在咋整?”
话音刚落,一股迷雾喷涌而来,整的和西游记中土地公现身似的。
四驴子嘶声道:“哪来的雾呀?”
花木兰道:“站近一点。”
“那个柏树林不会是有问题吧,能让盗墓贼放弃盗墓,其中肯定有说道。”
“挖坑那小子窜稀了。”我尽量把话题引向轻松。
山雾越来越大,能见度不超过两米,为了安全,我们靠在了一起。
这种团雾在山里面很常见,有人可能在高速公路上也遇到过,前一秒路况还好好的,下一秒就是几百米长的浓雾区,等穿过去之后,路况又恢复了正常。
嘴上不往灵异的方向去说,可心里面也开始合计这个事。
大勇偷偷跑了很正常,我们在山里面迷路也正常,突然起团雾也是正常的自然现象,可三个事情放在一起,我总觉得有些邪门。
而且这里的山雾也有可能与瘴气有关,此时我们就像蒸笼中的螃蟹,有手有脚,无处可逃。
“妹子,你在南方长大,明白瘴气吗?”
花木兰把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似的。
我又看向四驴子,四驴子也是摇头。
“驴哥,我问你个事,二氧化碳是不是比空气重。”
“那肯定的呀。”
“那咱们想办法往高处爬吧。”
“啥意思?”
“我觉得瘴气就是地面上的枯枝烂叶发酵后产生了二氧化碳,那玩意能中毒,要是倒在地面上,是不是会死?”
“雾这么大,咱们往山上走,不一定走到哪去。”
“先不管了,保命要紧。”
我不知道雾里面有没有瘴气,但小心一些肯定是好的,回村的路不好找,但上山的路很容易分辨,只要沿着坡往上走就行。
而且这种雾也不会持续太久,最多只能持续到天亮时分,等阳光一出来,雾就散了。
山里的凉夜容易挺过去,只是蚊虫扰人心烦,咱也不知道这么凉的夜,山里怎么还有蚊子飞舞。
不夸张地说,此地的蚊子堪比战斗机,三个能炒一盘,五个能炖一锅,在我们东北,蜻蜓也不过如此。
在此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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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驱赶蚊子和取暖,我们找了些潮湿的竹叶焚烧。
为啥不找干竹叶?
因为没有。
地上的落叶几乎能挤出水来,我们只能先烧点稍微干一些的树枝,然后再逐步烤干竹叶。
这么说吧,烤火的过程中,我没见到明火,只有呼呼的浓烟,浓烟和团雾汇聚在一起,竹林中仿佛有七仙女在跳皮筋。
后半夜的时候,山下有了吵闹声,手电的光束和扩音器的声音同时传来。
看手电的光束,应该来了不少人。
我们也打开手电晃动,寻着声音,我们遇到了村民。
根据村民交代,吴姐说我们几个上了山,天黑也没回去,时间越来越晚,吴姐着急了,招呼村里人上山寻我们。
我又详细问了几句,村民含糊其辞,催促我们快点下山。
村子里灯火通明,弄得我们有些不好意思,没想到此地如此好客,也真把我们当回事。
可越往村子里走,我越觉得发毛,已经是深夜,村民竟然都站在村里边,无一例外,都是恶狠狠地盯着我们看。
“咱们给村里人添麻烦了。”花木兰小声道。
“先回去,明天给些补偿。”
突然,吴姐从黑暗的胡同中传了出来,拉着花木兰小声道:“赶紧回家。”
“怎么了?”
“快走。”
跟着吴姐返回小卖店,刚一进屋,吴姐立马关上了房门,表情扭曲道:“你们去哪了?”
“上山采风。”
“哎呀,出事了,大勇死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急忙问:“怎么死的?”
“从三楼掉下来摔死的。”
“仙嬢嬢说是你们给村子带来了灾祸。”孟彩娇在一旁补充道。
灾祸?
去他妈的吧,这都二十一世纪了,还有人信这玩意?
“凭什么说我们带来了灾祸?”
“不是我说的,是仙嬢嬢说的,仙嬢嬢在村子里很有话语权,她说你们是灾星。”
我无奈地看着孟彩娇。
孟彩娇小声道:“我知道你们是好人,可仙嬢嬢在村子里地位很高。”
吴姐道:“我把钱退给你们,明天你们快走吧,要不然,会出事的。”
“出什么事?带来灾祸呀?”
“啥子嘛,不是,是村里人现在对你们有敌意,都怕灾祸落在自己身上。”
我心里苦不堪言,刚找到了线索就引发了众怒,看来这趟活也不好干。
“大勇怎么突然摔死了?”
“谁知道啊,你们别打听了,住一晚,明天赶紧走吧。”
“行。”
这时,孟彩娇突然哭了,委屈道:“大勇在我家摔死的,以后可怎么办呀?”
吴姐吼了两句,孟彩娇委屈地跑回了房间。
“吴姐,到底怎么回事呀?”
“我也说不好,我在小卖店里正织帽子呢,院子里啪嗒一声,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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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摔死了?”
“送镇子上卫生所了,大夫做了包扎,等救护车来了,人家县里的医生说人不行了,救不活了。”
我大概猜出了大勇为啥来这了,应该是去我们的房间翻找手机充电器。
从因果上来说,大勇的死和我们有关系,但关系不大。
大勇来偷充电器,是个贼,贼偷东西不慎摔死,也不能怪施主。
换种说法,我们是东郭先生,大勇是狼,我们为大勇提供了精神娱乐,大勇反倒来偷我们的东西,确实该死。
我不知道这种脑回路是否符合价值观,要是没这点觉悟,我们也当不了盗墓贼。
沉默良久,吴姐叹息道:“你们走吧,明天一早就走,仙嬢嬢可不是好惹的。”
“我们做错了什么?”
“和你们没关系,仙嬢嬢说你们能带来灾祸,你身上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这时,小卖店外突然有了躁动,像是很多人的脚步。
吴姐出门查看,差点和仙嬢嬢撞上,四目相对,仙嬢嬢的表情很奇怪,似笑非笑,也没有痛苦,不算平静,也没有焦躁。
“梦娇妈呀,我给你赔礼来了,大勇这孩子不懂事,来你家瞎闹腾......”
“嬢嬢,快别这么说,大勇出事了,我心里也不舒服。”
“我给你赔个不是,明天天一亮,我过来给你收拾收拾房子。”
“没事,没事,先忙大勇的后事。”
仙嬢嬢说话时,总是用奇怪的眼光打量我们。
我觉得仙嬢嬢不是来赔不是,而是过来看我们。
“仙嬢嬢,他们明天就走了。”
“不碍事,在这住着吧。”
人群中有人低声道:“仙嬢嬢,您不是说他们会带来灾祸吗?”
仙嬢嬢用阴冷的眼光看了一眼那人,那人立马闭嘴。
“行了,你们也早点休息,明天我过来帮你收拾,驱晦气。”
仙嬢嬢带着村民走了,吴姐立马关门,吩咐我们赶紧回屋,就算是想在这住,也得先出去避避风头。
返回房间,我们商量了一下,四驴子道:“这他妈叫什么事呢,听说尸体直接送殡仪馆了,村子里整这么热闹干什么?”
花木兰道:“仙嬢嬢为啥来这呢?”
说完,他们都看向我,我也没想明白这个问题,有一点可以确定,仙嬢嬢不是为了道歉,那么,要么是看我们在不在,要么是过来下蛊。
自古苗土不分家,苗人会巫蛊,土家族的神婆应该也会那玩意。
要说是下咒,仙嬢嬢也没触碰到我们,我觉得不会有那种不用接触就能害人的巫蛊,最起码得有个介质,或是下毒,或是毒虫。
“狗哥,你倒是说句话呀。”
“老公,你说句话呀。”我看着四驴子回怼。
四驴子毫不犹豫地给了我一脑炮道:“都啥时候了,你还扯犊子。”
“他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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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他妈又没干过出马仙,开始说咱们带来灾祸,现在又说咱们没事,你们都一样,别干这一行了,干他妈传销去吧。”
“等会,你说啥呢?”
我突然说话很大声,花木兰以为我生气了,急忙道:“哎呀,狗哥,别闹,驴哥......”
“不是,等会,四驴子说传销,我突然想明白了,仙嬢嬢说咱们会带来灾难是故意放出口风,等到咱们真出事了,村里人也觉得是报应,不好,那老太太要害咱们。”
想明白了仙嬢嬢想要害我们这层道理,我开始盘算她会用什么方法。
法治社会,肯定不会光明正大地动刀动枪。
结合仙嬢嬢的身份,我觉得她大概率会用巫蛊。
巫蛊这东西,信则有,不信也没事,不过就怕那种下毒的蛊,空气、水、食物,又或是皮肤接触,任何一种途径都有可能中毒。
而且仙嬢嬢不光针对我们,还有可能对吴姐母女下手。
怎么办?
当然是跑了。
我们是盗墓贼,没必要和仙嬢嬢硬碰硬,强龙不压地头蛇,一个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职业,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和当地人的争斗上。
四驴子说做人要能屈能伸,该硬的时候硬,该软的时候软,我低头看了看裤裆,觉得四驴子说的有道理。
大不了我们换个村子租房子,最多也就是多走几里山路去柏树林,这对于我们来说,压根不叫事。
唯一的痛点是吴姐母女,我们担心仙嬢嬢对她们动手。
我把分析说了一遍,四驴子哼声道:“多大点事,我出钱,给他们在重庆市区买房子,直接离开村子。”
“百八十万呢。”
“老子高兴,以后娶了孟彩娇,那房产也是我的。”
这句话纯属四驴子开玩笑说的,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对孟彩娇没啥兴趣。
四驴子对孟彩娇的关心,仅限于学习上,因为孟彩娇想学医,四驴子也指望她能完成自己的梦想。
以目前的情形来看,能保护吴姐母女的方法只能是花点钱给买套楼房。
我估计直接给钱吴姐不会要,要是我们买下这座竹楼,那算是留下痕迹了,以后山上的墓被盗了,我们是第一怀疑对象。
所以,我们得想个办法才行,得让吴姐能接受我们的好意,又不去多想。
四驴子道:“在城里的小区,有人跳楼了,小区的房价直线下跌,出事的那户人家左右邻居的房子都卖不出去,吴姐对咱们不错,咱们不能拍拍屁股走了。”
“你丈母娘的事,你自己想办法吧。”
“操,不就是想不出来办法嘛,狗哥,你给想想招。”
除了四驴子娶人家闺女给彩礼钱,我想不出什么能让吴姐接受的理由。
见我不说话,四驴子闷声道:“我怕那小姑娘出事,这两天咱们送她上学呗。”
四驴子说完,没人回话,沉默了得有半分钟,我不能让四驴子的话掉地上。
“送就送呗。”
花木兰道:“咱们是盗墓贼,不是护花使者,咱们得挖坟赚钱啊。”
“我看这两天也不能上山了,我老驴子一个人接送。”
“得得得,让猴哥去吧,你面相太凶,演个土匪都不用化妆。”我笑着说。
花木兰更不愿意了,她不耐烦道:“责任心,责任心是让人贫穷的主要因素,心黑的人都过得好。”
“别扯犊子了,就这么决定了,咱们闯下的祸,不能让别人来承担后果。”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其实,花木兰的想法是对的,既然走上这条路了,就没必要在乎仁义道德,只是,我不想因为我们而改变孟彩娇的人生轨迹。
我觉得四驴子想护送孟彩娇上学也是情有可原,说实话,孟彩娇长得就让人有保护欲。
当然,这是我当年的想法,后来接触重庆妹子多了,一句老子数到三,能直接把身体零部件干罢工,超人遇到生气的重庆妹,红裤衩子都得被扯下来。
想要保护孟彩娇,我们就得留下来,也就得研究一下怎么对付仙嬢嬢。
或者说,怎么防止仙嬢嬢给我们下咒。
凭借我对苗蛊的了解,仙嬢嬢能用的方法无非就是哪几种,我们不和仙嬢嬢接触,她也没有下毒的手段。
要说吃的东西,那就更不用考虑了,一是我们吃的东西是吴姐提供的,二是我们的胃肠已经被锻炼出来了。
用四驴子的话来说,现在做外卖的人都是两个来源,一个是道士,一个是法医,道士会炼丹,法医知道什么剂量致命,反正就是各种添加剂相融合后的强身健体。
要是仙嬢嬢用食物给我们下蛊,那都不是害人的手段了,而是治疗我们的靶向药。
商量来商量去,我们从仙嬢嬢聊到了柏树林中的古墓。
首先有一点可以确定,这个墓肯定要盗,我们的目标是巴寡妇清家族,但遇到其他墓,我们也得凑个热闹,就像是一个人出门想要捡金子,那遇见银子也得捡呀。
花木兰道:“看柏树的姿态,那个墓可能是明朝时期的。”
“我也这么觉得,管他啥年代的,挖出来能卖钱就行呗。”
“不对,一个盗了一半的墓,你们想想,是什么原因能让盗墓贼放弃盗墓。”
四驴子抢着道:“不会是没有墓吧,就是个树林子。”
“不可能,他们先打了探坑,然后才挖的盗洞,要是没东西,他们打盗洞干什么?”
四驴子寻思几秒,啪的一声给我一巴掌道:“王姑娘问你话呢。”
“王八犊子,探坑明显是洛阳铲挖的,洛阳铲最近一百年才有,我估计那个墓应该是最近十来年被挖的。”
“为啥?土样都有些石化了。”
“很简单,大面积使用洛阳铲已经是民国了,然后是战乱,建国后又有投机倒把和十年,八十年代后期才开始有文物买卖,距今三十来年,再看看土样和落叶的厚度,应该是十年内挖的盗洞。”
四驴子点了点头,又猛地给了我一巴掌道:“他妈的,人家王小姐问你为啥盗墓贼挖到一半就不挖了?”
对呀,为啥?
迷雾、灵异这些东西对于盗墓贼来说一点用都没有,就算是有鬼,盗墓贼也不怕,遇见女鬼的话,盗墓贼比女鬼都高兴,盗墓贼奸尸的事从古至今都有。
所以,不可能是灵异类的东西。
再有就是遇见人或者警察,深山老林,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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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盗墓贼放弃盗墓的只有自己,那的盗洞还没挖到扰动土,我也想不明白盗墓贼为啥放弃了盗墓。
而且,这个问题也不重要,对于我们来说,这反而是个好事,别人没干成的买卖,我们给干了,相当于别人把饭喂到我们嘴里了。
花木兰提出这个问题,只是想排除风险,我在心里合计了一下,深山老林,没啥风险,单纯是力工的活,挖土捡东西,装完背出来就行。
敲定了计划,我们列出了所需的装备,然后发给了张浩。
我猜想这个墓出不了多少钱,让张浩参与一下也行,一是不能让他白分钱,二是我们在外面没有朋友,除了张浩,我们联系不上其他人运装备。
等了十多分钟,张浩没有回消息,我又给张浩打了个电话,听语气他睡眠质量很好,典型的养生型选手。
张浩说他去沈阳取装备,然后给我们送重庆来,大概需要五天。
我让张浩到重庆后直接在县城里租个房子,把装备放房子里就行,不需要送到我们这,因为没地方藏。
等安排好一切,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我们该睡觉了。
想想就生气,在租的房子里睡觉,也得轮番守夜。
清晨,我找到正在做饭的吴姐说了我们要留下来的事。
吴姐大惊道:“留下来做啥子嘛,赶紧走,过一段时间再回来也行。”
“我们怕仙嬢嬢对你不利。”
吴姐愣了几秒钟,随后笑道:“没啥子,不会的。”
看吴姐的反应,她肯定是想到了什么,我佯装好奇道:“仙嬢嬢会不会巫蛊呀?”
“哎,能不会嘛,你们也别打听了,吃完饭直接走吧。”
“村子里是不是出过什么事?”
吴姐犹豫了好一会,说了一段陈年往事。
那还是几十年前,大勇还是个七八岁的孩子,那时候村里孩子也多,小孩子们聚在一起欺负大勇。
年轻的仙嬢嬢挨家挨户找过,各家也都好好答应,可小孩子也不能一直呆在大人的眼皮子底下,还是有孩子会欺负大勇。
仙嬢嬢三番五次去找也没效果,于是开始在院子里磕头烧黄纸。
说来也奇怪,这么一折腾之后,有个经常欺负大勇的孩子突然病了,无缘无故发高烧,连市里的医院都去看了,还是没查出来是什么原因,后来虽然治好了,可也留下来残疾,眼睛看不见了。
从那以后,村里的孩子都躲着大勇走,仙嬢嬢也开始给人看事,渐渐地有了仙嬢嬢的称呼。
吴姐说村里人都觉得那孩子突然发高烧是中了蛊,虽然没有证据,不过能做这个事的,只有仙嬢嬢。
“吴姐,这几天我们护送孟彩娇去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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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用你们。”
不知道何时,孟彩娇顶着一头蓬乱的头发下来了,手里还拿着半包纸抽。
“洗洗手吃饭,快迟到了。”
我笑道:“小姑娘,我们开车送你,快一些。”
“不用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愣了一下,继续笑道:“学艺术的,过来采风呀。”
“你骗人,我问你,米开朗基罗的代表作是什么?”
我彻底愣住了,先不说认不认识这个人,对于我来说,重复这个名字都困难。
“妈,他们不是学艺术的,他们骗你的。”孟彩娇一脸怒意。
吴姐也好奇地看向我,等着我给个解释,此时,我觉得在锅里翻炒的不是鸡蛋,而是许某人的肉身,我真是没想到孟彩娇会有这么一手。
孟彩娇提出来的人物触及到了我的知识盲区,咱也不知道那个人是摄影师还是画家,又或是搞人体艺术的。
“问你呢,米开朗基罗是谁?”
我大脑快速思考,最后决定来个两头堵的话。
“不是一个流派的,我不了解他。”
“那你是哪个流派的?”
“国画。”
“哼,你详细说说。”
我对于画画可谓是十窍通了九窍,只剩下一窍不通了。
咱对画画也没啥了解,我对于画的了解仅限于漫画,还得是鬼子放在一些网站的漫画。
“你知道吴道子吗?”我佯装自信道。
“知道。”
我心里窃喜,咱不懂画画,可咱知道历史呀,吴道子擅长佛道、鬼神,不管是从盗墓贼的角度还是根据出马仙的思路,许某人对这一类东西了解的十分详细,我好一顿胡诌历代佛像的形态变化,把孟彩娇给听直了。
好在这小姑娘上学来不及了,着急吃饭,要不然真不知道这事怎么糊弄过去。
吃饭的时候,我又把话圆过来了,看着吴姐道:“您知道米开朗基罗吗?”
“不晓得,没听过。”
“对嘛,这么冷门的人物,谁能知道呀。”
孟彩娇哼哼两声,没多说什么,我想送她,她拒绝了,非要自己骑着电动车去。
没办法,我们只能开着车跟在后面。
“驴哥,你知道米开朗基罗吗?”
“谁?在哪个秧歌队敲锣?”
我心中窃喜,四驴子是正规高中培养出来的学习高手,他都不知道的人物,我不知道也很正常。
“问你呢,在哪敲锣?”
“在苏联秧歌队,缺个拉弦的,你去吧。”
我又回头看向花木兰,花木兰赶忙道:“我会打鼓。”
“那小姑娘已经怀疑咱们了,这两天多看看艺术方面的资料。”
四驴子骂道:“操,老子会,你给我找个模特,行不行?”
我摇头看向窗外,大清早的,不想听一些污言秽语。
“和你们说个真事,我上高中的时候,班里也有美术生,那几个大兄弟省吃俭用半个月,凑了六百块钱,找了个模特。”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你懂个屁,那叫艺术。”
“可不咋地,你们谁见过人体素描画黑丝大劈叉的?”
四驴子的高中里都是人才,卧龙、凤雏和老母鸡抱窝似的,一茬接着一茬,层出不穷。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闲聊,在前面骑车的孟彩娇出了情况,有两个骑车的男同学在骚扰孟彩娇。
一个拿柳条捅咕,一个在一旁摸摸索索,看他们的表情,估计在说一些十分难听的话。
“操操操,轮到我老驴子动手了。”
“等会,缓缓再说。”
“还等啥呀?”
“王八犊子,现在帮那小姑娘,人家也不会感谢,等她没招的时候,为难的时候,你再神兵天降,那你就是英雄。”
那两个小男生和苍蝇一样,孟彩娇停下来,他们也停下来,孟彩娇想快点骑,那俩人在前面卡位。
而且那俩小男生好像是单纯地为了烦人而烦人。
我本想多等一会,可四驴子忍不住了,他一脚油门截停了三人。
那两个小男生还懵逼呢,四驴子上去就是大耳瓜子,那两个小男生依旧发懵,也不还手。
孟彩娇哼声道:“我的事,不用你们管。”
四驴子没搭理孟彩娇,他点燃一根烟,把烟吐在小男生脸上道:“你们是真牛逼啊,敢动我妹妹。”
“你是做啥子的嘛?”
“啪。”四驴子抡圆了胳膊,上去就是一巴掌。
男人总是爱在女人面前表现,我也开始装逼,冷声道:“人家小姑娘骑车子上学,你他妈干啥呢?”
“没,没做啥子。”
我又看向孟彩娇。
“不用你们管。”
我心里呵呵一笑,这小姑娘也够倔的了。
此时,两个小男生想走,还拿报警吓唬我们,一个小男生还拿出了翻盖手机。
霸凌这种事情,不把他们打服了是不会收手的,于是我们放两个小男生走了,只不过走的水路。
连人带车都被我们扔进旁边的小河里了。
花木兰嘴炮功夫了得,手里拿砖头各种威胁,根本不让那两个小男生上来,还逼着他们报警。
人家还在上学,欺负同学还行,根本不敢报警,不到十分钟的功夫,两个霸凌者变成了受害者。
“你们别闹了,我要迟到了。”
“走吧,坐我们的车走。”
“电动车怎么办?”
大冤种赵悟空骂骂咧咧骑着电动车往家走。
孟彩娇嘴里没有感谢,但表情已经有了变化,用花木兰的话说,哪个小姑娘都希望有个人罩着保护。
学校距离孟彩娇家得有六七公里,四驴子瞪着眼睛开车,没几分钟就到了,小姑娘一声不吭地下了车,背着大书包往学校里面跑。
不过里面也有一些社会小青年,紧身衣,破洞牛仔裤,裤子前面还挂着装饰的铁链,身旁是标志性的踏板摩托车。
最可气的是摩托车上面还坐着一个小姑娘,那身材,那长相,真是鲜花插在了牛粪上,许某人又气又恨。
四驴子看着学校门口的小青年也来气,嘴里一直叨咕自己差哪了。
(时至今日我也没想明白,都不上学了,早晨六点多钟不好好睡觉,去他妈学校门口干啥?)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花木兰说越是长得漂亮的姑娘,学业越容易中断,尤其是这种郊区的学校,因为经常有人给写情书,有人追求,家里也管不了。
我惊讶地看着花木兰道:“妹子,你懂得挺多呀。”
“多个屁,我就是吃了这个亏,老娘当年相当牛逼,十多个人追。”
“牛逼招苍蝇。”
花木兰毫不犹豫地猛捶我几下。
我们回去的路上,看到那两个小男生刚把电动车从河里捞出来,正在一旁刮泥呢。
四驴子还贱兮兮地停车问需不需要帮忙,两个小男生下意识躲闪,我不觉得是我们变坏了,而是兜里的钱越来越多了,钱给了我们足够的底气,我们敢为所欲为。
装备还得几天才能到,我们也没有猜明白仙嬢嬢的心思,也不敢贸然进山。
四驴子觉得我们租的车不够排面,吵着要去重庆市区搞三辆好车。
论装逼,我只服四驴子。
最可气的是花木兰也同意,我估计她是想去市区逛一圈,他们三个会开车,许某人去了也没用,索性就留在家里保护吴姐。
四驴子临走的时候还气我,他道:“我保护高中小姑娘,狗哥只能守着老娘们了,小心点腰呀。”
“行,没问题,以后你也不用管我叫爹,叫老丈人就行。”
“吴姐老爷们不在家,如狼似虎的年纪,注意身体呀。”
“滚滚滚......”
闲着没事干,我帮着吴姐看着小卖店,商品并不多,来买的村民都知道价,我只负责收钱找零。
中午的时候,仙嬢嬢来了,她看到我坐在柜台里,表情有些不自然。
“我来买点黄纸。”
我不知道仙嬢嬢是自言自语还是特意对我说的,没等我回话,仙嬢嬢自顾自走了进去,我紧跟着她,生怕这老太太做什么坏事。
仙嬢嬢拿了三捆黄纸,又看向了货架上的蛋糕。
这种蛋糕不是那种包装好的,而是散装的,我估计年轻人都没见过那种卖蛋糕的方式,一个食品周转箱上面摆着一排两边是面包,中间是奶油的蛋糕,最上面是一层塑料膜。
“再给我装块蛋糕,给大勇上供用。”
后半句话肯定是说给我听的,我也不知道蛋糕是按块卖还是按斤称,也不是自己家的买卖,说送就送,于是我一边装蛋糕,一边招呼在院子洗衣服的吴姐。
吴姐掀起围裙擦了擦手,一路小跑。
“仙嬢嬢来了呀,要点啥?”
我抢着道:“要一块蛋糕,多少钱一块?”
“要啥钱了,拿着吃去。”
“那怎么行,多少钱?”
吴姐看了看黄纸道:“一共给十块钱得了。”
仙嬢嬢拿出二十,想要递给吴姐,我立马抽了一张,放在了柜台上,她的东西,我可不敢让吴姐碰。
“小伙子呀,你送送我吧。”
吴姐也听愣了,笑道:“我送你。”
“你洗衣服,他送我就行,大勇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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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是冲着我来的,那就正面碰一下呗。
仙嬢嬢故意走的很慢,但也不说话,好像是故意给我压迫感。
这一招对于我来说一点用都没有,出马仙的惯用伎俩了,我骑门槛子蹭卵子玩的时候就会了,我哼着小曲乐呵呵地跟在仙嬢嬢身后。
“小伙子哪里人呀?”
“东北的。”
“哟,挺远呀,听说你们那的出马仙挺厉害的。”
“是吗?我不知道啊。”
“怎么,你不信呀。”
“信那玩意干啥。”
仙嬢嬢开始给我洗脑,说各种鬼神,咱也知道,这玩意得信才能保佑或者伤害人。
我不信耶稣,我敢拿耶稣像当花盆用,因为不信,所以无所谓。
仙嬢嬢想往灵异上引导,就是想让我自乱阵脚,许某人绝不上这个当。
仙嬢嬢洗脑不成,又开始劝我。
“小伙子呀,你得信点啥,信了才能保佑你。”
“我有信仰,我相信国家,国家好,国家给低保。”
仙嬢嬢的嘴彻底被我堵住了,其实从对话开始,我就察觉到了异常,以正常人的思维,问完是哪里人,下一步该问问是干什么工作,或者说来这干什么之类的,可仙嬢嬢一直和我扯鬼神,显然不正常。
等到了仙嬢嬢家,院子里摆着一张供桌,没有相片之类的东西,只有三个盘子和一个香炉,盘子里装着食物,香炉燃着香。
供桌前面是一个丧盆,好像是新买的,里面没有纸灰。
“仙嬢嬢,您到家了,我先回去了。”
“不着急,坐一会,给大勇烧张纸吧。”
这是一个我没办法拒绝的理由,为了快速脱身,我直接抽出一张黄纸,点燃了放入丧盆。
“看清楚了,看清楚了。”
仙嬢嬢突然开口说了这句不着边际的话,院子里只有我俩,这句话又不像是对我说的,难道说让大勇的亡魂去找我?
鬼魂附体?
害怕?
根本不可能,不吹牛逼,大勇敢来找我,我非得让他尝尝我的手活,给他撸出来一大碗。
“看清楚了,就是他。”
“仙嬢嬢,你和谁说话呢?”
“哎,自言自语,自言自语,大勇走了,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嗯,一个人清静,挺好的,我走了。”
说完,我直接走了,连头的没回,仙嬢嬢已经先出招了,我也不能笑脸相迎。
我先去河边洗了手,然后才回吴姐家,吴姐也多了个心眼,仙嬢嬢放在那的十块钱被他用塑料袋装上了。
“吴姐,大勇摔下来的时候,手里有手机吗?”
“哎呀,那个时候,谁还敢看呀。”
“仙嬢嬢有送手机回来吗?”
“怎么,你们手机丢了?”
我点了点头。
吴姐为难道:“大勇刚死,这也没法去要呀,大勇从不偷东西啊,怎么突然开始拿你们电话了。”
“没事,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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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看了电影,那肯定知道是我们害死了大勇,要不然,手机不可能在大勇手里。
对,没错,仙嬢嬢一定看到了手机,要不然不会这么针对我。
看仙嬢嬢的意思,她想让大勇的鬼魂来找我,那我给大勇烧点光盘?
下午,四驴子风风火火地回来了,人家整个车队,三辆车,个个是豪车,吴姐惊讶我们的变化,我们也换了一套说辞,我们是富二代,出来体验生活。
他妈的,富二代这个词是四驴子说出来的,四驴子说他爹三驴子现在还望父成龙呢,想要让四驴子的爷爷突然暴富,然后好继承家业。
接孟彩娇的时候,四驴子妥妥就是校花的贴身保镖,和小说情节如出一辙。
在一群人的注视中,孟彩娇脸红地上了车。
下车,开门,帮着系安全带,关门,我一个爷们看了四驴子的这套动作都想给他生个猴子,小娘们的虚荣心一下子被四驴子填满了。
什么?满了?你满了,我就溢出来了
(妈的,突然想到这句台词了,年轻的时候还能看看电视剧,尤其是那部《武媚娘传奇》,晃晃悠悠,真他妈白,可惜后来被剪成大头贴了。)
车上,孟彩娇一句话也没说,羞红的脸看着窗外,嘴角不自觉上扬。
后来四驴子说那个年代和年纪流行青春伤痛文学,都看一些少爷小说,懵懂少女都喜欢那玩意。
吃饭的时候,孟彩娇不怎么说话,还刻意躲避我们的目光,吴姐以为她还在怀疑我们,在一旁开导,吴姐刚说了几句,孟彩娇撂下碗筷噔噔噔跑上楼了。
我嘲笑四驴子护花使者的计谋落空了,可孟彩娇突然来我们房间了,她没带书本,只是来找我们聊天。
这姑娘是真没啥心眼,有些不能和父母说的话都告诉我们了,包括她的追求者,她的爱慕者之类的,还有一些学校里面鸡毛蒜皮的小事。
孟彩娇也彻底成为了四驴子的小迷妹,四驴子妥妥的校花的贴身保镖。
不过这种唯美的画面没持续多久就破裂了,因为四驴子和孟彩娇杠起来了。
孟彩娇说隔壁班有个女生从事非法买卖,说的内容很劲爆,超乎我们的认知,四驴子根本不信。
简单来说就是这买卖的交易地点惊奇,去山野竹林我也就忍了,还他妈趁着午休在窗帘后面做生意。
关键一次只收十块钱,还他妈能讲价,能赊账。
高中生,十块钱!
许某人也不信。
要是花木兰不在,我肯定去打假。
孟彩娇说的绘声绘色,四驴子瞪着眼睛不信,最后孟彩娇还要带四驴子去亲眼看。
我觉得四驴子玩的是计中计。
孟彩娇聊到了很晚,等她走后,四驴子发光的眼睛突然暗淡了,他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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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兰抢着道:“什么意思呀?”
“你急什么,我就这么一说,我看姑娘看的明白。”
“滚滚滚吧,喜欢有钱的有啥不好,再说了,人家十块钱一次又怎么了?老娘也是为了赚钱才卖身的,要不然凭借狗哥的窝囊样能睡到本小姐吗?”
我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道:“我怎么窝囊了?”
“你送过我礼物吗?”
一句话给我干没电了,确实没送过。
“送给你大儿子要吗?”
花木兰哼声道:“生下来你养啊。”
“哈哈哈,养啥养,都长大了,来,四驴子,叫妈。”
四驴子起身想要打我,就在这时,屋顶突然传来一声咔嚓声,正好是在我们说话的间隙,所以我听得很清楚。
我们立马噤声,谨慎地盯着屋顶,肯定是有东西踩在屋顶了,听声音很沉重,不像是山鸟野猫一类的东西。
奇怪的是只有这一声,好像上面的东西也在听房间里的动静。
首先可以确定这不是大勇的鬼魂,我只是猜不准是人还是兽。
“驴哥,走,陪我撒泡尿去。”
四驴子心领神会,抄起烟灰缸跟在我身后,出门后,四驴直接将烟灰缸砸向屋顶,一瞬间,一个黑影跳了下来。
看清的一瞬间,我腿都麻了,这是一个奇怪的生物,平整的脸上和抹了白灰似的,脖子和脸一样粗,全身黑色长毛,大尾巴一米多长,和他娘的狐狸尾巴似的。
这是啥?
还没来得及反应,怪物张开大嘴向我们扑来,身体得有一人多高,獠牙上滴答着口水。
哎呀卧槽,尥蹶子跑呀。
我和四驴子刚跑出去两步,我就被怪物扑到了,想要挣扎起身,一股腥风袭来,口水落在我脸上,眼瞅着獠牙就要啃脖子了,四驴子猛地回身,啪的一声甩了怪物一个大嘴巴子。
大嘴巴子?
怪物愣住了,恶狠狠地看向四驴子,我趁机一个飞踹。
妈的,脚趾头戳了。
那可真是撕心裂肺地疼,没想到这怪物的身体这么硬。
听到声音的赵悟空和花木兰也冲出来了,电光石火间赵悟空拿起拖布捅怪物的嘴,花木兰又是喊又是叫,可根本不管用,那怪物气的来回点头。
吴姐母女也出来了,看到这一幕也吓麻爪了。
一下子出来这么多人,怪物也懵了,一边躲着赵悟空的拖布,一边警惕地看着四周。
此时,我还压在我身下,趁着怪物分神之际,我猛踹怪的敏感部位,连续的断子绝孙脚让怪吃痛,怪物猛拍了我几巴掌,一个闪身抓住栏杆直接跳上了屋顶。
那可真是拳拳到肉,别说看见金星了,我都看见嫦娥在一旁拔兔子毛了。
怪物上了房顶并没有走,而是俯身探头往下看,这时,四驴子像是拖死狗一样把我拖进了房间,啪嗒一声关上了门,然后用后背顶着。
“啥玩意呀?”
“不知道呀。”
花木兰道:“还没跑呢,抄家伙呀。”
此时,就算是抄我家,我也起不来了。
他们三人将我挪到一边,随后堵在门口,有人拿酒瓶子,有人拿拖布,不管手里拿的是啥,手指都发出咔咔的握紧声。
突然,外面响起了一声蜂鸣音,像是鸟鸣,但绝对是哨音。
与此同时,屋顶响起了咕咚咕咚的脚步声,那怪物好像跑了。
“咋样?伤哪了?”
“天旋地转,完犊子了。”
“走,先去医院。”
“不去,皮肉伤,没事,让我缓缓。”
此时,我像是喝多了一样,躺在地上都觉得房子在转,连看四驴子都是二郎神的造型,三个眼睛。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四驴子去看了吴姐母女,两个人都吓得不轻,孟彩娇更是抱着吴姐不肯松手。
“吴姐,那是啥东西?”
“谁也没见过呀。”
“原来没出现过?”
“肯定没有。”
孟彩娇小声道:“是不是野人啊。”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那怪物是针对我们而来,不像是野生的,而是经过驯化的猴类,可能是传说中的大马猴。
对,肯定是驯服的大马猴,针对性很强,只针对我。
我仔细回想这一天的遭遇,后背不禁发凉,今天去了仙嬢嬢家,仙嬢嬢说看清楚了根本不是说给大勇的亡魂的,而是说给这大马猴子听。
他妈的,老太太手段恶毒呀。
想明白了这一点,害怕代替了恐惧,我把想法当着吴姐母女的面说了一遍,吴姐诧异道:“不会吧,那大个牲口,平时吃啥呀?要不咱们报警吧。“
我知道报警是没用的,因为大马猴子一旦跑了,根本找不回来,到时候找不到实物,警察来了也是和稀泥。
能对付仙嬢嬢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和对付小混混一样,得把她打服了。
当然,不能动手打,是把仙嬢嬢的招数手段都给破解了。
我挣扎着起身,让赵悟空保护吴姐母女,我们三个去找仙嬢嬢。
村路不好走,我受了伤更是一瘸一拐,四驴子很孝顺地扶着我,许某人心里不禁感叹,都说养儿能防老,其实养个四驴也挺好。
仙嬢嬢家房门大开,她坐在木楼门口望着大门,像是在等我们似的。
“老人家,挺有手段呀。”
“你们是盗墓的,大勇和我说你们去了柏树林。”
“对,我们是盗墓贼。”
“不是吓唬你们,要是在敢去那片柏树林,幺儿撕碎你们。”
我呵呵一笑,管大马猴子叫幺儿,还是头一次见。
“上次那波人,也是被猴子伤了吧。”
“知道就好,你们呀,换个地方,去哪盗墓都行,就是不能去那。”
“为啥?”
“你们害死了大勇,我本想弄死你们,你们没死也是天意,走吧,离开这。”
“老太太,话可不能这样说,大勇不偷东西,会死吗?”
“走,快走。”
我看向四驴子,四驴子立马按住了仙嬢嬢,花木兰在她身上摸索。
大马猴子跑之前有一声蜂鸣,那吹哨的人只能是仙嬢嬢,不干掉大马猴子,我们随时都有丧命的风险。
仙嬢嬢没想到我们会动粗,挣扎着反抗,可一个干巴巴老太太能有多大力气,只能任凭花木兰在她身上摸索。
“找到了。”
花木兰从仙嬢嬢怀中摸出一根小拇指大小的铜哨子,竹节型,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强盗,你们都是强盗。”
“错,我们是盗墓贼,老太太,哨声能把你幺儿叫出来,你要是报警,你幺儿肯定进动物园,你想看他都得买票,要是想害我们,那就看看咱们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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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害他,别害他。”
我继续威胁道:“我们也不想杀生,不过你要是逼我们,那就不好说了。”
仙嬢嬢恶狠狠地看向我们。
我倒打一耙,我把大勇偷我们东西的事说了一遍,咱也没添油加醋,就是实话实说,核心思想只有一个,大勇不去我们房间翻东西就不会死。
然后我又说了仙嬢嬢指使大马猴子害我们的事,原本我们才是做坏事的人,被我一通偷换概念后,仙嬢嬢觉得理亏了,有那么一瞬间,我都有些膨胀了,觉得以许某人的口才,不去干传销真是可惜。
趁着仙嬢嬢没反应过来,我直接打听了那片柏树林的事。
“那个墓,为什么不能盗?”
“墓里面埋的是山神爷。”
“嗯?谁说的?”
“老一辈人说的,当年有个开山的山神爷......”
仙嬢嬢的故事很好听,但完全不符合现实,可以理解为传说,神话传说。
大概意思是很多年前有位神仙下凡,见此地山高林密,百姓无处盖房,于是神仙拿出开山斧,劈山卸岭,凿江挖河,后来神仙累死了,就葬在山上,守护百姓。
总结来说就是先有了传说,然后仙嬢嬢把发现的柏树林和传说结合起来了,认为那就是神仙墓。
仙嬢嬢发现那片柏树林也很偶然,在她年轻的时候,上山采药,误打误撞进入了那片柏树林,树林下面正好有想要的采药,于是仙嬢嬢经常过去。
话说在一个秋天,仙嬢嬢照例进入柏树林采药,只见一个黑咕隆咚的怪物在柏树林中打滚,仙嬢嬢也害怕,想跑回家,可又不甘心走了这么久山路后的无功而返,于是,仙嬢嬢躲在一旁偷瞄柏树林,想要等怪物走了再去采药。
这一看不要紧,仙嬢嬢看出了门道,那怪物是难产,仙嬢嬢平时也在村里治病接生,见到这种情况也不忍心不管,尤其是那怪物痛苦的呻吟和哀怨的眼神。
仙嬢嬢心一横,缓步走向那怪物。
咱也不知道仙嬢嬢是什么脑回路,还说这是上天的安排,神明的指引,咱也干过出马仙,要是我遇见这种事,我只觉得自己犯天条,来受天谴了。
那怪物也像是知道仙嬢嬢在帮他一样,很配合,仙嬢嬢鼓捣来鼓捣去,还真把怪物崽子给掏出来了,可惜的是大怪物死了。
用仙嬢嬢的话来说,小怪物还挺可爱,看着也可怜,她不忍心弃之不管,于是用竹篓给背回家了,用母乳和米汤给养活了,等小怪物长大一些的时候,仙嬢嬢又把放回了柏树林。
一来二去几十年过去了,一人一猴的关系处的十分到位,如果按年龄算,我们得管那大马猴子叫二大爷,少说也得有四十多岁了。
我相信仙嬢嬢说的是真的,给猴子哺乳的事在其他地方也有发生,我看过一个纪录片,好像是东南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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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嬢嬢说大马猴子是神仙的童子,看着那片柏树林,除了她和大勇,任何人进柏树林都会让大马猴子发狂,有一次大马猴子全身是血的跑她家来了,她知道出事了,于是带着大马猴子返回柏树林,只见三具尸体堆在了一起,脸上的皮都被啃没了。
这一点我不认同,明明就是动物领地的问题,没有那么玄幻,更不可能是神仙的童子。
可仙嬢嬢的话也提醒我了,要是不除掉大马猴子,恐怕我们闯入柏树林也会被攻击。
第一次是侥幸,可谁也不敢说第二次也能那么幸运。
思来想去,我决定和仙嬢嬢合作,由仙嬢嬢困住大马猴子,作为回报,我们保证不伤害大马猴子,也不会把大马猴子的事说出去,要是大马猴想害我们,只要我有一口气,我敢保证仙嬢嬢横死荒野。
这是一种强盗逻辑,也可以说是威胁,可以仙嬢嬢的年龄和经历来说,给钱给物不如威胁来的实在。
盗墓贼嘛,只用最好用的招数,不必在乎仁义道德。
仙嬢嬢被迫同意了我们的想法,她说会把大马猴子锁在家中,不过柏树林中有没有其他大马猴子,就不是她能保证的了。
我们也不着急,一是装备还得几天才能到,二是许某人伤的不轻,得躺两天,三是四驴子要去高中吃十元快餐。
先说一下大马猴子。
诸位都刷到过峨眉山猴子抢游客东西的短视频吧。
其实,驯化后的猴子不仅会抢,还会偷。
在古代,驯猴是一个门派,大多数都是驯化猴子用于表演卖艺,也有少部分专门教唆猴子偷东西。
表演就很简单了,就是做一些杂技姿势,顶个碗,磕个头啥的。
还有就是一些花活,公猴母猴斗地主,古代没有光盘和小电影,猴子表演春宫图十分叫座,老百姓也愿意看这玩意。
据我所知,能随时进行性行为的生物只有人和猴子,其他动物都得在繁殖期才会有这个意识。(妈的,我怎么会知道这个。)
偷东西也分为两种,一种是表演的时候,有猴子偷偷去解看客的钱袋。
另一种就有点技术含量了,驯猴人先在一个大院里养一群猴子,然后往院子里撒银子、铜板、首饰之类的值钱东西,培养猴子捡这些东西来换食物。
等猴子习惯了这种方式后,驯猴人带着猴子四处跑,路上不给猴子喂食物,等到了村镇再把猴子一窝蜂放出去,猴子回来时大多都会带着东西来换食物,驯猴人也能发家致富。
同样道理,大马猴子也容易被驯化,我猜想是很多年前,有人专门驯化大马猴子来守墓,这玩意学名叫做山魈,不是本土的物种,大概率是明朝永乐年间郑和下西洋带回来的。
柏树加上大马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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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能种柏树林,能驯养大马猴子的人家,可以说是非富即贵。
我更偏向于贵,因为郑和带回来的外国商品叫做番货,这东西没点身份地位真买不到,尤其是活物。
明朝时期,重庆隶属于四川承宣布政使司的重庆府,由朝廷派遣官员来管理,少数民族聚居地由土司管理。
理清了时间线和墓主可能的身份后,我又迷茫了。
土司墓多石头,官员墓有牌坊,商贾墓有建筑,百姓墓有坟包,可这个墓啥也没有,只有一片柏树林,完全不符合明朝时期的墓葬特点。
咱不是在杞人忧天,盗墓前瞎寻思,用常规的思维来考虑,我们只需要过去挖就行了,根本不用考虑是谁的墓。
不过盗墓不是光挖完就完事了,还得考虑运输的问题,先估算出是谁的墓,大概有多少古董,我们也能提前准备运输的车辆。
要是小墓,四驴子租的三辆车完全够用,要是大墓,我们得提前找个厢货,要是等挖出东西再去想运货的方法,那一切都晚了。
我想了两天,也没想明白墓主是哪位高人。
期间花木兰不知道从哪整来两只老王八,一天三顿给我炖王八汤,说是能加快我身体恢复。
咱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花木兰一顿汤我就觉得壮阳,响鼓重锤,许某人的身体真是雪上加霜。
这两天四驴子也没闲着,和孟彩娇杠上的第二天就去和孟彩娇去看了快餐姑娘,听说是孟彩娇偷偷给四驴子指了一下,剩下的买卖都是四驴子去谈的。
孟彩娇的高中并不大,一个年级两个班,加起来六十来人,如果不分文理科的话,基本上就是一个班的配置,所以没多少人。
那天下午,在接孟彩娇放学前,四驴子特意找吴姐换钱,用一百块换了十张十块的,发誓要给高中生上一课。
四驴子贱兮兮地穿得很干净,还得意喷了点香水,说晚上不把钱花光不回来。
孟彩娇到家没一个小时,四驴子也回来了,表情和便秘似的,兜里还剩下九十二块钱,有零有整。
找高中生讲价也就算了,四驴子还想猎奇一下山野,结果就是咬了一屁股包,用他的话来说,屁股上的蚊子,甩都甩不掉。
要么说四驴子聪明呢,人家老哥第二天不喷香水了,喷花露水,又要上山和蚊子一决雌雄。
结果就是没喷花露水的地方又被蚊子给咬了,具体是哪就不说了,反正四驴子想塞钢丝球。
孟彩娇这姑娘也是真二,竟然问四驴子那种事什么感觉,四驴子只回答了两个字——刺挠。
周四,张浩来了,我们约在重庆市区吃了饭,只半年不见,张浩胖了三十四斤,整个人和熊猫似的,我第一眼都没敢认。
“浩哥,怎么胖这么多。”
“嗨,在营口没啥事,天天仨饱俩倒,没事去锦州卫校逛一圈。”
花木兰敲了几下桌子,张浩尴尬地闭嘴。
“浩哥,医药公司那边有什么变化吗?”
“没啥变化,你们放心大胆地干吧,不到年夜饭的时候,你感受不到医药公司的存在,要是有啥问题,你们和我说,我给你们解决。”
四驴子夸赞道:“还是听我浩哥说话攒劲,浩哥,给我弄一艘军舰,我要在乌江抓紧操练,有朝一日咱沿乌江进长江直捣黄龙,把小鬼子天皇裤兜子塞满窜天猴。”
我很喜欢四驴子的说话风格,明明是在讽刺张浩的能力,说出来又像是开玩笑一样。
张浩嘿嘿一笑,让四驴子先建基地和码头,他想办法给我们弄航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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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按照出力来分钱,以张浩的贡献,他绝对拿不到多少钱,唯一能让我放心的就是张浩的性格,这哥们聪明,不贪婪,我们给多少钱,他接多少钱,而且给多给少他也不说什么。
我们也确实需要一个这样的人,说来惭愧,我们在外面没朋友,认识的几个把头也被我们干的提前退休了,黄老板那边牵扯的人太多,我们也不能轻易用,除了张浩,我们也指望不上别人。
曲终人散,张浩把出租屋的钥匙给了我,说是装备都在里面,他还得回营口,那边有医药公司的人在,他不方便在外面太久。
装备到了,我们得开始干活了,我们去出租屋看了装备,很齐全,有用的没用的,各种物件都被张浩带过来了。
看着一屋子的装备,我也犯了难,就算是用最少的装备,我们也需要二十米的探铲和四把月牙铲,还得带着洋镐、撬棍和包装古董的袋子和泡沫。
我们只有四个人,泡沫袋子一类的东西可以由花木兰来背,可其他东西我们也得运两趟,因为我们还得带着食物和水。
爬山去干力气活,我们最少得带25升的饮用水,这就是五十斤,几乎是一个人的负重。
花木兰道:“咱们和吴姐说出去几天,然后把装备运到路边,咱们从其他路进山,有卫星电话和地图,咱们也不怕迷路。”
“挖出来的东西,怎么处理。”
“看挖出来多少呗,多的话先出来一个人找车,如果少就用租来的车拉到大同。”
“妹子,你没考虑一个问题,这边的路都是沿江修建,附近近百个村子都是用着一条路,不管什么时候,都有被人发现的可能,而且咱们装东西也不是三两分钟的事,碰到一个老乡,咱们就算玩完了。”
“那你什么意思?”
“把吴姐拉进来。”
“扯犊子,她能干什么?”
“提供场地。”
我想了几天也没想明白墓主是谁,也没办法估算陪葬品的数量,以我们四个人的搬运效率来说,运陪葬品是一个长期的过程,所以,得有个据点。
“吴姐能同意吗?”
“我去谈,十拿九稳。”
“要是举报咱们呢?”
“我有办法,你们同意吗?”
四驴子闷声道:“有个据点确实方便很多,我就怕吴姐把咱们供出去呀。”
“行了,就这么办吧,我去试试,一会取二十万现金,我去当说客。”
返回吴姐家,吴姐母女都没吃饭呢,说是等着我们,这让我有些不好意思。
饭桌上,我直接挑明了身份。
“吴姐,我们是盗墓贼,山里有个古墓,我们要去挖。”
吴姐一时间难以消化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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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拿出现金放在了桌子上,往吴姐的方向推了一下。
“这二十万你收着。”
“你这是啥子意思嘛,我不知道你们是干啥的,也不要你们的钱,你们收拾东西走吧,我保证不举报你们。”
我笑了笑道:“吴姐,我们不怕你举报,我们想和你合作。”
“怎么合作?”
“我们想把挖出来的东西运到您这来......”
“不行。”
吴姐高声拒绝,随后又低声道:“你们走吧,赶紧走吧,别吓唬我们娘俩了。”
孟彩娇道:“你们真是盗墓贼吗?”
“你先进屋,回去。”吴姐说。
孟彩娇努着嘴,不想走,吴姐瞪大了眼睛,孟彩娇低声道:“我还没吃饱呢。”
“别吃了。”
我拿起二十万放在了吴姐碗边,吴姐想送回来,被我按住了,我又转向孟彩娇道:“姑娘,准备上哪个大学呀?”
“怎么问这个了?你们是盗墓贼吗?”
“能考上什么大学?”
“普通本科吧。”
“嗯,也挺好,上四年大学,然后出来找工作,一个月能赚五千左右,一年能赚六万,你肯定得在市区工作,减去租房子和吃喝用度,一年能剩下多少钱?”
“啊?我没想那么远。”
我继续诛心道:“然后是谈恋爱,你不可能留在村子吧,最少得在市里面买房子,自古讲究门当户对,你找个条件差不多的男朋友,然后两方父母给你们凑买房子的首付,然后你和男朋友一起还房贷,不多说,在重庆一个月还五千的房贷,就算你俩一个月赚一万,还完房贷的钱刚好够生活,你还得装修呢,以后还有孩子呢?一罐奶粉五六百,等父母老了还得养父母呢。”
孟彩娇被我说懵了。
“钱能给女孩子底气,能让你财富自由,什么是财富自由?并不是说想不上班就不上班,而是能让你有拒绝的胆量,能让你拒绝恶心老板的骚扰,能让你不用陪老男人客户喝酒,能让你不去做不喜欢的事,钱,能让你有说拒绝的权利。”
一阵长时间的沉默后,吴姐不好意思道:“我们是普通家庭,山里人,她爸在工地上打工,我又开个小卖店,收入还可以。”
“对,是可以,只能糊口,能暴富吗?说难听点,孟彩娇以后工作了,赶上生理期的时候,客户叫她出去吃饭,为了赚钱,她敢不喝酒吗?”
“小伙子,你说这些是啥子意思嘛。”
“人的一生,只有三次暴富的机会,抓住了就能暴富,抓不住只能过平凡日子,我给你一个暴富的机会,让孟彩娇和我们去山里面一起盗墓,我保证她不会出事,这二十万你收着,明天我再给你一百万,这些钱在重庆买房子够用了。”
我继续道:“孟彩娇只是进山当向导,我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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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我们直接上楼。
一进入房间,四驴子啪嗒一声跪下了,咣咣咣磕三个头。
“妈的,你中邪了呀?”
我又给四驴子磕了三个,不为别的,怕他说借钱,还是磕回去好一些,最少能堵住他的嘴。
“狗哥啊,还是你损啊,杀人诛心,逼良为娼的活你都干呀,真他妈有你的。”
“有钱大家一起赚呗,山高林密,没个根据地肯定不行。”
花木兰道:“我要是孟彩娇,我肯定动心,就算吴姐不同意,我都得劝她同意。”
四驴子问:“我觉得不带上那小姑娘,吴姐可能会同意。”
“奶奶的,不带上小姑娘做人质,我敢挖坟吗?把小姑娘带上,别说吴姐举报咱们了,就是吴姐自己进去了,都不会把咱们给交代出去。”
“狗子啊狗子,你是真他妈的损,曹操挟天子令诸侯,你他妈挟闺女令其母,牛逼。”
我不觉得自己损,也不觉得是在逼迫,充其量也就是个诱惑,往好的方面说,我们就是赏赐富贵的散财童子,能让吴姐的闺女过上不用还房贷的生活。
四驴子惊叹我的变化,花木兰没觉得什么,她说我们刚开始盗墓的时候和傻逼一样,说啥都信,她用小两百万买灯的事我们都深信不疑,妥妥的土包子。
我认可花木兰的说法,认知这东西,总是天外有天,年龄的增长不一定提高见识,但接触的人多了,肯定提升思维模式,尤其是遇见了花木兰这样的娘们。
不多时,门外响起了上楼的声音,一轻一重,感觉走路之人有些犹豫。
我直接推开房门迎了上去,吴姐走在前,孟彩娇跟在身后,吴姐看我时,表情有点怪。
“吴姐,您来了,决定好了吗?”
“进屋说吧。”
吴姐很紧张,身子僵硬脸通红,进屋后也有些坐立不安。
“这不是个小事,你们别着急,我把她老汉叫回来,商量一下。”
“谁老汉?”
“我爸。”孟彩娇说。
后来我才知道,在这边,父亲的称谓是老汉。
吴姐想把老爷们叫回来,这是我最不愿意的情况,人多生变,还有就是老爷们不好忽悠。
“吴姐,您把孟哥叫回来也没用啊,我们和孟哥也没接触,孟哥也不知道我们的为人,他肯定不同意,这场富贵就落空了。”
“我一个女人在家,这么大的事也不敢做决定。”
“您怕啥,怕我们不给钱,这样,明天你给孩子请天假,我带你们买房子去,写孟彩娇名,你看行吗?”
吴姐默不作声,我又看向孟彩娇道:“姑娘,你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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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不想赚钱呀?”
“那行,明天我去给你买房子,你自己挑地方。”
吴姐还有些犹豫,孟彩娇又劝了几句,吴姐心惊胆战地作了决定。
吴姐是典型的小女人性格,心里压不住事,那一晚吴姐连眼睛都没敢合上。
次日,我们直奔重庆市区,我对重庆不了解,不知道哪的房子好,买新房最好还是找中介,因为更便宜,有折扣,而且还是返佣金。
我们随便找了一个中介,接待我们的是一个小姑娘,看起来年龄并不大,感觉像是刚大学毕业,给我们倒水的时候有些毛手毛脚。
“你们看过房子吗?”妈了个巴子的,重庆妹说话真好听,又温柔又爽朗,真招人喜欢。
“没看过。”
“行,你想要什么样的,我给您介绍。”
我正想听听,四驴子抢着道:“妹子,不用介绍了,我们要买新房,得是现房,好地方的,你带我们去看看,合适了直接定。”
“啊?”中介妹子有些惊讶。
四驴子继续问:“把你们店长叫过来,聊聊返佣金的事。”
“啊?要不,咱们还是先看房吧,你们预算多少?”
“没有预算,看好了直接买,全款。”
论装逼,许某人这辈子只佩服四驴子。
中介妹子对我们也将信将疑,一度怀疑是进来骗水喝的,后来看到我们的车后才认可我们的实力。
买现房是为了让吴姐放心,她放心了,我们的事更容易成。
中介带我们去了一个嘉陵江沿岸的小区,那小区看着很气派,售楼处盖的更是豪华,有保安开门,保安都是帅小伙,标准的军姿。
其实这玩意只是卖房子时的门面,等房子卖出去了,小区的保安都一样,三个保安凑不出八颗牙,业主说话都得大点声,要不然老保安耳背听不见。
售楼处里面的销售更是漂亮,标准的短裙制服,重庆妹的大长腿配上黑丝袜,哪个好老爷们受得了?
销售带我们看房子,我连户型都没看明白,净他妈看腿了。
看了两套房子后,孟彩娇看上一套江景房,一百三十多平,那房子确实好,无论是户型还是景观,都没的说,只是超预算了,全款下来差不多得一百七十万。
孟彩娇渴望地看着我们,咱也不差这点钱,直接买呗。
可销售算完价格之后,四驴子又变卦了,说要再看看其他的,先加个微信,以后想卖再过来。
此时,我是一脸懵逼,这种事还是越快越好,尽快办完尽快挖坟,而且必须得是买房子,如果直接给钱,暴富的家庭会报复性花钱,容易被人怀疑,那我们也得跟着出事。
吴姐母女也想多看看,于是我们又转了几个楼盘。
后来我才反应过来,四驴子不是在看房子,而是在看销售,看看哪家的销售漂亮,哪家丝袜好看。
可我还是肤浅了,四驴子的心机比我想象中的还深,他给我上了一课,他说楼盘的销售都有任务,销售团队也有每日任务,要是完不成,销售被优化,团队也没奖金,所以,晚上买房子时,销售可能会给个折扣。
当然,四驴子也不差钱,他不在乎折扣,他只在乎能不能和销售聊一些好处。
咱也不知道四驴子是怎么聊的,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我们又回到了第一家江景房的售楼处,先和中介的店长聊返点,店长说他们的佣金五万六,经过讨价还价,店长说给我们返五万。
最后,我们全款拿下了那套房子,签合同的时候,孟彩娇的手都在抖,激动得都快哭了。
为了让吴姐更放心一些,当天晚上我们就去物业办了入住,钥匙、合同都给了孟彩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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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驴子在重庆有个屁的朋友,去干什么我心知肚明,我也觉得有点亏,买房的钱是我们一起出的,好事让四驴子一个人得到了,感觉像是众筹给四驴子买爱情。
我们先回了吴姐家,顺便也把装备拉了回去,一切准备就绪,只待四驴子归来。
四驴子真不干人事,销售和中介都没逃脱他的魔爪,后来我才反应过来,四驴子和中介店长商量返佣金是为了给中介妹子谋福利,不仅可耻,而且可恨。
用四驴子的话来说,直接把刚下班的销售借走,也不用洗澡,那才是原汁原味的重庆妹。
四驴子第二天下午才回来,这孙子还给我上课,说他不碰花木兰是深思熟虑的结果,要不然根本轮不到我,同时他还挖苦我是拴着链子的狗,算是彻底吊死在花木兰这棵树上了,我看着他小人得志的嘴脸,毫不犹豫地亲了他一口。
我打不过四驴子,只能用杀敌一千自损一千的方式恶心他。
我们先去了仙嬢嬢家看了大马猴子,讲真,真有点可爱,蠢萌蠢萌的,在房间里关着也很温顺,我特意和仙嬢嬢说了孟彩娇和我们一起进山的事。
孟彩娇一方面可以堵住吴姐的嘴,一方面也能让仙嬢嬢有顾虑,要是大马猴子把孟彩娇给伤了,那她也没脸面在村子里呆下去了,都这岁数了,仙嬢嬢明白其中的利弊。
要不然,仙嬢嬢偷偷放了大马猴子,我们也有被团灭的风险,孟彩娇绝对是个不错的保险。
吴姐给孟彩娇请了一星期假,她家是开小卖店的,饮料矿泉水随便装,为了少带一点东西,我们多拿了一些甜水,那玩意能补充能量,还能解渴,就是尿尿焦黄粘鞋。
一人一个露营包,一人一个月牙铲,在一个清晨我们迈入了竹林。
进山的路没什么好记录的,有了卫星电话和地图,我们也不怕迷路,闷头爬山就行。
历时一天半,我们到达了柏树林。
我相信盗墓前辈的专业性和眼力,能用三个连续的探坑确定古墓位置的人,绝非等闲之辈,所以我准备利用原有的盗洞继续往下挖。
这也是我们第一次自己打盗洞,没别的本事,只能照猫画虎地挖,只要没水,塌了也不会有事。
孟彩娇对我们盗墓的事很好奇,转着圈地看,咱也想不明白,这和农村挖沟一样,有啥好看的。
四驴子可能是腰膝酸软,平时干活比大公驴都有劲,现在和林黛玉似的,挖几锹就得抽根烟歇会。
“要我说呀,还是先打个探坑,要不然都不知道墓有多深?”四驴子吐雾道。
“浪费时间啊,多深也得挖呀,看原来的盗洞口,估计不会太深。”
“估计有个毛线用,不得插一铲子才能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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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连不谙世事的孟彩娇都听明白了,她的脸立马红了。
我马上解释道:“驴哥说的意思是挖个坑看里面有没有水。”
“我也不小了,你们说的东西,我明白啥意思。”
四驴子梗脖子道:“我说的就是打探坑啊,妹子,你觉得是啥意思啊?”
孟彩娇的脸更红了。
这时,赵悟空哎呀一声,快速跳出盗洞。
“妈的,谁踩你尾巴了啊。”
“尸骨,全都是尸骨。”
“那三个盗墓贼的呀。”
“很多。”
赵悟空说话开始磕巴,我知道事情肯定不简单。
盗洞已经挖了一人来深,我用手电照了照,盗洞底部都是白花花的尸骨。
“这么多?”
“很厚的一层,人骨压着人骨,整不好是个万人坑啊。”
孟彩娇真是天生学医的材料,她看了下面的尸骨,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恐惧,还饶有兴致地问我们是什么人的尸骨。
我也想问问这是什么时候的尸骨,墓是明朝的,大概率是殉葬坑,明朝初年,殉葬曾死灰复燃,再有这是少数民族地区,土司墓也可能殉葬。
“继续挖。”
“全是骨头,怎么挖呀,横七竖八地交错在一起,不好操作啊。”
“我下去。”
盗洞口狭小,这种堆叠的尸骨确实不好挖,不过大锤能解决一切问题,砸成骨头渣子就容易多了。
说心里话,砸骨头的时候,我确实有一种亵渎亡灵的感觉,这种感觉和屠夫心疼猪一样可耻。
砸着砸着我觉得有些不对,尸骨太多了,厚度得有一米多深,向四周刮了刮,全都是密密麻麻的白骨。
不对劲,这是个万人坑,殉葬不会有这么多人。
可有盗洞,先前的盗墓贼肯定是探到了什么东西才会打盗洞呀。
为了防止白费力气,我们也打了一个探坑,穿过白骨层一米多的位置确实有石质触感,随后我们就打了两个探坑。
此时,我也明白了先前的盗墓贼为啥打了三个探坑,就是为了确定下面是石砖还是山石。
根据洛阳铲的触感来判断,下面是一个条形的石头。
肯定有墓,而且不深,整个埋深不超过五米。
于是,我们扩大了盗洞口,五米来深的盗洞,挖大一点也不会坍塌。
天黑时分我们挖到了幕墙,前一拨人挖的很准,下面确实是墓穴的边缘,像是平房的房檐,横平竖直很规整。
奇怪的是这个墓并不是用石砖垒起来的,而是一整块的大石板拼接而成的,缝隙处可见石灰粘合物。
盗洞下口大概有一个平方,基本上就是一整块石板。
此时天色已晚,我们开灯引来了无数飞虫,虽然叮咬很痒,但也比有墓不挖心痒痒好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开墓变成了赵悟空的活,也可以说是我们约定俗成的规矩,赵悟空拿着斧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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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啥?
避孕套。
干啥用?
充气。
不吹牛逼,对于盗墓贼来说,避孕套全是优点,能装小件能防水,便携易买还有用在正地方。
此次我们人少,带不来电瓶和鼓风机,想要换墓中的空气,最好的办法就是用避孕套。
对,一定得用避孕套,因为这玩意能吹得特别大,可以说人有多大胆,避孕套能有多大的容量。
气球可不行,一是那玩意硬,二是易碎,三是里面都是滑石粉,在密闭空气扎破反而污染空气。
让我意外的是孟彩娇对这东西并没有抵触,也没什么不好意思,更让我觉得害怕的是那姑娘竟然知道正反面,打开直接往矿泉水瓶子上一套,然后取下来递给我和四驴子。
我俩呼哧呼哧打气,然后花木兰拴在绳子上。
如此简陋的装备下,往墓中送充气的避孕套是最好的换气方式,如果从墓道口往里面扇风,效率低不说,底层的二氧化碳也不容易飘出来。
要是避孕套一炸,墓主最后的一口气都能炸出来。
嘿嘿嘿。
可能是因为避孕套的缘故,老实了两天的四驴子又开始发骚了,他装出一副正经的样子道:“孩子,我管你妈叫姐,按辈分排,你得管我叫叔呢。”
“啥子?叫叔?你比我大不了几岁。”
“打一天也是大,孩子呀,你还小,不知道社会的险恶,你还是个小姑娘,男女方面得注点意啊,女孩子容易吃亏。”
孟彩娇翻了个白眼,还挺可爱。
这话要是别人说,我觉得是劝世良言,可从四驴子嘴里冒出来,却给我嗅出了一种老嫖客劝人的从良的味道。
“我不骗你,等你上了大学,有更多更好的小伙子。”
“啥子嘛,我没用过这东西。”
“不用更不行了,你得做好安全措施。”
“我没用过,我有的朋友结婚了,我去找她玩,床边上就放着这东西。”
“你朋友?那才多大呀?”
“还有一个马上生二胎了。”
生二胎?
许某人脑瓜子嗡嗡的。
不过我也不相信孟彩娇只看一眼同学家的床头就能分辨出这玩意的正反面。
赵悟空咔咔咔敲了半个多小时,告诉他弄个出入口就行,这泼猴敲出个正正方方如地砖的洞口,绝对有强迫症。
用绳子把手电放下去,能看到的地方都是坛子。
“狗哥,怎么这么多坛子?”
“我上哪知道去,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赵悟空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遇见了我和四驴子,他刚从盗洞爬出来,就被我俩给按住了,没有防毒面罩,只能往他脑袋上带个套了。
虽然这办法有点恶心,但绝对安全,相当于简易的氧气瓶,只是辛苦猴哥这个大冤种了。
避孕套挂在脑袋上,猴哥发型也乱了,充完气的样子不说像外星人也得是个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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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把猴哥吊入古墓,随后把拴着避孕套的绳子扔给他,几十个大气球被他一点一点顺了进去。
咱也不是让赵悟空去冒险,明朝墓没有机关,只需要换空气就行了。
随着一声声破碎音,一股股气流也从古墓中冒了出来。
孟彩娇想要下墓,我觉得没啥事,也就同意了,只要没有大马猴子,这地方比家里还安全。
仙嬢嬢虽然说她不敢保证这有没有大马猴子,不过我觉得应该有没有了,要不然,仙嬢嬢的早就抱上幺儿的孙子了。
又放了半个多小时的空气,我们依次进入墓中。
这个墓很奇怪,下面只有一个空间,是一个正方形,长度大概十来米,面积不过百平。
我头一次见到这种墓,给我的感觉是在土层中用石板搭了一个墓。
墓的四周都是石板,经过雕琢的石板,四壁均有雕刻,刻痕不深,都是些花花草草的图案。
比雕工好一些的是石板的工艺,石板用了榫卯结构,接缝很小,墓中没有其他柱子,完全靠石板互相咬合承力。
再说墓中的布局,我们下来的地方都是坛子,坛子整齐地沿着墓墙摆放,里面是空的,原来可能装着酒。
墓中间是一口黄色的木棺,棺材盖板雕龙画凤,祥云环绕,雕刻十分精美,雕刻最深的地方,得有一扎深。
和正常棺材不同的是,这口棺材整体偏椭圆形,上下窄,两边很宽,而且圆润。
除了棺材,墓中还有很多陪葬品,都是按区域摆放,有五谷、有兵器、有瓷器、有玉器和漆器,还有堆了一整个墙角的铜钱。
在墓中转了一圈,我彻底懵了,一是没见过这种墓葬形式,二是里面的陪葬品年代差距很大。
最老的一件要数汉代的青铜古镜了,看风格大概是西汉中期的。
其次是一件唐代的三彩天王俑,天王俑呈武士造型,身材魁梧,头戴盔甲,身穿铠甲,怒目圆睁,凶神恶煞相,手拿法器,脚踩垂死挣扎状的夜叉,总体来说就是造型十分夸张。
剩下的都是宋元时期的瓷器,宋朝的居多,都是小件,单单拿出一件,我们这次就有赚头了。
宋朝得有哥窑鱼形耳瓷炉、汝窑碗洗、钧窑紫釉瓷花瓶、龙泉窑青釉贯耳壶。
元朝的有青花龙纹酒瓶、清白釉玉壶春瓶、青釉牡丹缠枝纹瓷瓶、青花龙纹盘。
剩下的小件玉器我连看都不想看了,有这些东西,几千万肯定是有了,尤其是宋代那件宋代汝窑碗洗,当年苏富比拍卖了一件,成交价1.68,单位是亿。
单拿着一件,我们今年都够本了。
发了,绝对发了。
“狗哥,你是要生孩子还是要下崽子啊,什么表情呢?”
我猛地回过神,一脸茫然地看向四驴子,此时,我已经被金钱冲昏了头脑。
“咋样,东西值钱吗?”
“几百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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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孟彩娇在,我不能说实际的价值,花木兰懂行情,她也看傻了。
四驴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花木兰,他心里也明白怎么回事,一张宛如菊花褶皱的小嘴立马咧到了个耳朵根子,一脸淫荡地想要去摸古董。
“别动。”
花木兰大叫一声,给我也吓了一跳。
“咋地了?”
“你们都别伸手,我自己打包,都是易碎品,信不着你们。”
“行,我给你打下手。”
说完,四驴子恭恭敬敬对着墓主磕了三个头,起身淫荡道:“狗哥,谁的墓呀?”
“管他是谁的,东西能卖钱就行呗,都是带款的东西,是你二大爷的墓都行。”
“哈哈哈,要是我二大爷,我得磕九个头。”
花木兰给我们划定了范围,让我们站在原地裁剪软泡沫,根本不给我们靠近古董的机会,幸好刚才许某人都过了一遍手,要不然这么诱人的小可爱可就摸不着了。
在我看来,这玩意可比售楼处的黑丝好看多了。
“要不我们先开棺吧。”
“不行,不许动,等我打包完了你们再开棺,碰坏一件瓷器,我把你们脑袋拧下来。”
四驴子不知道价格,心里也痒痒,在我身边来回蹭,然后趁着孟彩娇不注意用口型问我多少钱。
我比划个一,四驴子的表情比高潮都快乐。
花木兰把所有耐心都用在了包装瓷器上,先是带个套隔绝空气,然后用卫生纸和软泡沫填充,最后再用胶带缠绕。
裁剪好软泡沫后,三个爷们爬出了盗洞砍竹子,山路难行,瓷器这东西得固定好了才行,所以得做个托架。
咱也没做过那玩意,心里只有个大概形状,就是《倩女幽魂》中宁采臣背的那种,能起到固定瓷器的作用就行。
我们几个干点体力活还行,干精细活,那真是张飞绣花,李逵堆积木,一个比一个手笨。
宁采臣背着托架俘虏了美艳狐妖心,我们做的托架,老树根子成精都看不上。
最后没办法,我们决定做小盒子框架,就是一个正方形的框架,然后用胶带缠封面,里面放一些竹叶铺底,等放入包装好的瓷器后再用竹叶填充缝隙。
如此包装方式,里面放个鸡蛋都不会碎。
四驴子高兴过头,好像被杜十娘附体了,咿咿呀呀唱个不停,先是粤语歌,后是二人转,要是有个手绢,这孙子都能拗秧歌。
“驴哥、驴哥歇会,挺高兴的事,你唱什么哭七关啊。”
“你给我滚犊子,老子唱的是十八摸。”
“得得得,还喊麦了。”
四驴子唱歌,比竹林中的女鬼发春的声音还难听。
“哎?狗哥,一直问你是什么年代的墓,你倒是说呀。”
“我哪知道什么年代的,陪葬品太杂了。”
“墓主是谁?”
“你二大爷。”
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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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朝代的?”
“元朝吧,没有封土,可能是受元朝的墓葬文化影响,应该是元朝到明初的那段时间。”
“卧槽,明朝墓都这么值钱,咱们还找什么战国墓,直接找明墓多好。”
“哪有那么多明墓,咱们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了,明官员墓有牌坊,有石像生,位置明显的早就盗完了。”
说完,我也开始寻思墓主是谁了,如果是元朝的蒙古贵族,墓上面有这么多殉葬尸骨也是有可能,可从棺材的形式来看,墓主应该是汉人。
在那个年代,皇帝都用不了如此多的人殉,墓主得是什么身份才能有这样的手笔。
我估摸了一下,如果墓上面都是尸骨,一米多厚,这起码有三百人。
就算是土司王也不可能用这么多人殉。
还有就是墓葬形式,棺材是汉风,可墓室的布置却是从未见过的非主流子风格。
“呦呦呦,狗东西又开始琢磨事了。”
“滚。”
“陪我唠会嗑嘛。”
“住嘴。”
“那我给你讲讲售楼处的故事。”
我连个标点符号都不想搭理。
返回墓中,花木兰看着我们做好的竹框架,满脸嫌弃。
“你们的脑子得有多抽象?能做出这样的丑东西。”
“实用就好”
“其他东西还要吗?”
“铜镜我都不想要了,不值啥钱,咱们就带瓷器吧。”
花木兰为难道:“铜钱里面可能有珍品,咱们也不找找吗?要是有金熙宗的天眷通宝,那也是几百万呢。”
我呵呵一笑,天眷通宝存世量不过两枚,金朝距离重庆十万八千里,我估计墓主死的时候,金朝都灭亡一百多年了。
铜钱堆里有天眷通宝的概率,比他妈我买彩票中头奖的概率还低,当然,彩票不是概率问题,是统计。
“打包还需要多久?”
“半个小时吧。”
“行,你拿着东西去一边吧,我们开始砸东西了。”
“砸了干什么?”孟彩娇不解问。
能干什么,防着你呗。
我担心孟彩娇会折返回来继续挖东西,这姑娘冷静得让人恐惧,我得防着点她。
把带不走的东西都砸了,也算断了孟彩娇的念想,对于我们来说,更安全。
不等孟彩娇反应,我已经拿起撬棍戳坛子了,这些坛子拿到市面上去卖,三五千块钱一个,砸了也不心疼,铜钱都粘连在一起,也没什么价值,只是那些玉器件,能卖钱,但卖不了多少钱,带出去不值得,砸了确实心疼。
不过带不出去的东西,必须得砸了,以孟彩娇的认知,她要是把东西拿出去肯定得去重庆的古玩市场卖,那就是在给警察送经验。
也不是孟彩娇认知的问题,我们第一次盗墓,还他妈去潘家园卖呢,想想就觉得傻逼。
砸完陪葬品我们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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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断了我心疼的念想,四驴子一斧子劈在了棺材板的雕刻上,认真道:“别寻思了,开棺。”
“王八犊子,要是咱们有把头,我非得去把头那参你一本。”
“少他妈废话,直接砸开还是撬开?”
“能开就行,你分叉骑在棺材上磨开都行。”
“嘿嘿嘿,售楼处那妹子会一字马。”
本想恶心一下四驴子,没想到他直接诛心。
木质的棺材板子很好撬,砸开一个缝直接塞撬棍就行,掀开一个边后用力一抬,棺材板子就打开了。
打开棺材时候,我又看愣了,棺材里湿漉漉的,像是油一样的液体,液体和尸身上都是白色颗粒。
蜂蜜?
把尸体泡在蜂蜜中?
这是什么葬法?
棺材内是一具不好形容的尸体,介于干尸和鲜尸之间,防腐蚀被盐淹过的肉,尸体干瘪,肌肉线条突出,面部更加恐怖,眼睛像是被挖了似的,黑洞瘆人,嘴唇收敛,整个牙床都已经凸出来了。
尸体的穿着更是让我难以理解,一身红绸袍有些褪色了,胸口处用金线绣着飞龙。
龙袍?
藩王穿龙袍都是死罪,其他人还敢穿龙袍?
再看棺材其他陪葬品,腰间挂配剑,头下枕的白玉卧鹿,还有一些小件的玉器分布在尸体两侧,看起来像是手把件的玩物,巴掌大小,都是些鼎、鼓、钟、剑、斧、壶、塔、琴之类的东西。
要是尸体穿着清朝官服,我绝对会认为躺在里面的是贝勒爷。
“狗哥,这,这他妈怎么下手呀?”
我戴上手套沾了点棺材中的液体,很粘稠,白色颗粒也是砂糖的质感,闻了闻,肯定是蜂蜜。
有那么一瞬间,我都觉得这是个风水葬。
“驴哥,搭把手,把尸体捞出来。”
“来。”
在抬起尸体的瞬间,袖口处落下一方白玉印。
印纽雕蟠螭纹,呈盘旋状,螭四足卧伏于地,上身立起,作昂首望天状,双耳呈弯卷状,头顶有发,张口露齿,下领处有胡须与螭颈相连,雕工十分精美。
没看到玉印上面的文字时,我已经断定这是元朝的东西了,因为蟠螭头型很长,而且宽大,从明朝开始,蟠螭已经变小了,而且眉、眼多刻在头型中间。
墓中还有元青花,所以墓主肯定是元朝人。
等我看明白玉印上的文字时,许某人彻底不会了。
“上面刻着什么?”花木兰问。
“大夏之宝。”
“李元昊的西夏?”
这一点我没办法确定,蒙古人灭了西夏,西夏皇族后裔也逃到了四川,整不好真是西夏皇族墓。
“是吗?”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先摸东西吧。”
我和四驴子剥光了尸体的衣服,全身上下只有手指有值钱的东西,十个手指上都带着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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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有两颗豌豆大小的翡翠戒面更诱人,嫩绿色的光泽仿佛绿植的汁液,质地温润,水头超足。
别只看只有豌豆大小,翡翠戒面单颗的价格超过百万,因为能做戒面的翡翠都是极品中极品,暴露在外不能有半点的瑕疵,可以说对翡翠品质的苛刻程度近乎于妖。
当然,咱说的是高级的戒面,如果不要求品种,有的翡翠戒面一百块钱三斤。
尸体的手指手写粘连,戒指撸不下来,这也难不倒盗墓贼,直接用斧头把手指都砍下来就行了,只是过程有些恶心。
我们又在墓中检查了一圈,值钱的打包带走,不值钱的直接毁坏。
此时已经凌晨三点多了,我们准备在墓中睡一觉。
墓中好,墓中没有蚊子咬。
这一觉不能睡太长时间,天亮了就得出发,一口气走出山,虽然到家得半夜了,那也比在山里露营强。
花木兰借口壮胆,睡觉时她拉着孟彩娇的手,实际上是为了防止孟彩娇跑了,虽然概率很小,但不得不防,要是孟彩娇找几个人打劫我们,我们只能将古董拱手送人。
如果把所有人都当成坏人来防范,那么我们会少很多麻烦。
躺下后我也睡不着,脑海里不断在想墓主是谁。
应该不是李元昊的后裔,墓主穿的衣服是汉人装扮。
可不是皇族后裔,谁会在衣服上用金线锈飞龙呢?
大夏之宝。
历史上的夏朝有两个,一个是大禹的夏朝,一个是李元昊的西夏,大禹年代久远,可以直接排除,可李元昊是少数民族,其后代无论是发型还是穿着,都和汉人有明显的区别。
墓上面还有那么多人殉。
等等。
难道会是他?
我脑海里突然浮现了一个人物——明玉珍。
明玉珍在历史上并不出名,可人家是正经的皇帝,比朱元璋称帝还早。
元朝末年,农民起义军四起,明玉珍和朱元璋都是起义军的首领。
1360年,明玉珍称陇蜀王,两年后的1362年登基称帝,国号大夏,统治四川。
可惜明玉珍寿命不长,做了六年皇帝,三十八就死了,继位的儿子明升才十岁。
1368年朱元璋称帝建立大明,征讨各方势力,数次遣使劝降明升,明升拒绝,三年后明君压境,明升投降,大夏国灭。
满打满算,明玉珍的大夏王朝存活了十年,史称明夏。
朱元璋还保留了一丝善心,把明升送到了高丽国,也就是现在的朝鲜,明升被高丽王封为侯爵,也算是善终。
我穷尽脑汁,墓主的身份只能是明玉珍和明升中的一个,八几年的时候,在重庆的纺织厂发现了一个疑似石玉珍的墓,咱也不知道真假。
墓上的尸骨也有两种可能。
一是明玉珍在外面修了个假墓,然后在山里修了个真墓,然后把工匠都杀了殉葬,有这种可能,那时候的起义军不是抢来百姓就是挖坟掘墓,明玉珍应该能预料到自己墓葬的结果。
二是落叶归根的明升,从朝鲜归来,葬于故土,同行人员主动殉葬。
我也不在乎墓主是谁,咱也没那好心给墓主烧纸超度啥的,我只是想大概判断出是谁,排除西夏就行,西夏皇室墓出来的东西和明夏墓中的东西可不是一个价,区别就像齐老爷子画的大虾和四驴子画春宫图一样,没有名人效应,画的再好都没用。
带款的物件加上名人效应等于天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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