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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成了我外室 第17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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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珩促狭归促狭,嘴还是严的,不肯胡言乱语坏了纪雨宁名声,只板着脸道:“打些水来供朕洗漱,待会儿再议政。”

郭胜忙答应着,不论早晚,皇帝回来他心上的大石就放下了,可陛下怎的清早就要沐浴?以往都不是这习惯。

仿佛一夜之间,许多事都改变了。

直至浴桶里注满热水,郭胜为皇帝除下衣衫时,才发觉异样,主子爷光裸的脊背上赫然有几道淡淡的指痕,看起来伤势不重,可因为肤白的缘故,便格外醒目。

郭胜便有些结结巴巴的,“陛下,这……”

他虽是个太监,但不代表不通人事,皇帝的模样仿佛床事导致,那痕迹也和女子的指甲印吻合——所以皇帝昨夜究竟在哪儿歇下?

楚珩淡淡瞥他一眼,“路上不慎被树枝划破,怎地?”

郭胜:……真的吗?我不信。

不过他也没胆子和这位爷争辩,待皇帝痛痛快快洗了个热水澡,披衣去书房议事后,郭胜这才十万火急找到长公主,迫切地将这桩逸闻禀报。

长清咦道:“阿珩不爱女色,这能是谁干的?”

且皇帝并不喜在烟花之地流连,想来也不可能连夜去寻访暗门子。

郭胜捏了把汗,悄悄道:“会不会是纪夫人?”

毕竟皇帝素来无欲无求,偏偏那回纪夫人来园中,当晚便出现了梦遗迹象,昨夜又……不见得这么快移情别恋了吧。

郭胜越想越后怕,“荒唐,实在荒唐,李知州刚升了祭酒,陛下就跟纪夫人搅和在一起,若太后娘娘知道还得了?”

太后最重皇室声誉,皇帝久居静园而迟迟未归,已经犯了她老人家的大忌,若还闹出谋夺臣妻的风流韵事,只怕太后杀了他的心都有——谁叫他不好好盯紧皇帝的?

长清虽也觉得此事有些棘手,她倒不是从道义上谴责,只觉得二人莽撞。当然,眼下真相未明,她不可能去找皇帝对质,只是纪雨宁那边……或者她该跟这位夫人好好谈一谈了。

纪雨宁并不知自己的轻率之举惹出这么大风波,根本她也不识楚少甫身份,一个穷秀才而已,睡了便睡了,能有什么大麻烦?

可想到昨晚上的火热滋味,楚少甫抱着她时身躯坚实的触感,纪雨宁脸颊亦有些热辣辣的。

她决定不再想这件事,便拉着玉珠儿出门,“走吧,咱们到街上看看。”

女人营生的手段不多,除了和男人一般的做生意,便只剩纺织刺绣之类。纪雨宁手上的资本尚不足以支撑她开起店铺——她从李肃那儿调包来的珍宝因为太过醒目,轻易不得动用,只能作为应急之需。

纪雨宁想的是先利用手头针线做些绣品变卖,确保她跟玉珠儿的生计有着落,开店的事等缓缓再说。

玉珠儿自愧道:“总怪我粗手笨脚的,也帮不上您的忙。”

纪雨宁笑着安抚她,“无妨,我如今也手生得很,等买些布回来,你跟着我学,慢慢熟习就好了。”

纪雨宁做姑娘时一手绣工是出了名的好,还跟一位淮扬来的老师傅学过双面绣,后来嫁到李家忙里忙外的事情太多,也就渐渐放下来了——李老太太是个务实的人,认为衣裳上的花样都是摆设,有那闲钱多买几匹粗布不是更好?反正一样是穿。

纪雨宁被她说了几回也就意兴阑珊,还是那句话:山猪吃不得细糠。如今离了李家,她可得按照自己的兴趣生活,谁也别想指手画脚的。

耿记布庄的老板见了她仍是亲切,“夫人也有许久未来了,想是忙着你家大人升官的事?”

如今李家可真是热闹得很,李成甫当上了国子监祭酒,听说最宠爱的妾室还生了个儿子,以致于耿老板看纪雨宁都多了几分恻隐——这些个热闹可惜都不是她的,风光再好也是内里辛酸哪。

纪雨宁不太想聊李家的事,只笑了笑,“我记得你们店里有一种铅灰色的绸缎?”

自从当今即位之后,国库日渐充盈,物资上调,京城里的风气也一改之前颓唐,变为喜欢热闹喜庆,衣着也不例外,以致于绸缎坊每每售光的都是那些颜色亮烈的布料,剩下的则尽是这种灰色绸缎,颜色老气,人也不爱穿,连做孝服都嫌不伦不类。

纪雨宁看上它正因它便宜,虽然市场不怎么样,质地却是好的,拿来练手也很不错——纪雨宁不喜欢那些太过廉价粗糙的布料,会影响手感,有些东西是宁缺毋滥的。

耿老板答应着正要往库房里,另一边,一个头戴白绢花的胖壮妇人却冉冉过来,“店家,我要几匹素锦。”

目光一转,便看到身姿端凝的纪雨宁,似一朵风荷般亭亭站立,光看着便觉美不胜收。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杜夫人一看到她便想起死去丈夫的尸骸,阴阳怪气的道:“纪夫人,你如今可算得意了吧?想必假以时日,李成甫还能为你挣个诰命当当,你也算熬出头了。”

纪雨宁本不欲理会她,可谁叫此人缠夹不清,她听着也恼,“不敢不敢,还不都是托了您的福?杜老爷如泉下有知,也会感念后继有人,将他的功业发扬光大。”

看似吹捧,可每一句都令杜夫人气得牙根痒痒,她倒不是悲痛丈夫的死,只恨他死得不是时候,没把儿子给安排上去,让李家拣了便宜——这算哪门子的发扬光大、后继有人?

杜夫人恨声道:“还是一样的嘴皮利索,可惜肚皮没用,让个妾室抢在你前头生下孩子,我倒要看看往后怎么处!”

纪雨宁微笑,“亲生又如何,抱养又如何,我是嫡母,这孩子日后总得唤我一声娘,他越有出息,就越得顾着一个孝字,比起那些自命高贵、却生出不肖子孙的人来说,我的日子可好过多了。”

“你!”杜夫人恨不得上前撕烂她的嘴,一个商户女也敢这么跟她说话,真打量杜家没人了?

可惜这是在大街上,杜夫人纵憋着满肚子火也发作不得,倘让朝廷以为她心中有怨来为难李家人,兴许连儿子的官职都保不住了。

正愁没个撒气处,可巧耿老板抱着货品出来,“纪夫人,您要的布来了。”

杜夫人立刻灵机一动,“这是哪里的样子?看着倒是不错,我全要了。”

耿老板面露难色,“但,纪夫人已经……”

杜夫人登时眉立,像个怒目金刚,“你是做生意的,难道不懂求财不求气?我与她同时瞧中,她又未付订银,自然是价高者得,你连送上门的钱都懒得赚?可真是个傻子。”

耿老板忐忑的望向纪雨宁,纪雨宁眨了眨眼,表示稍安勿躁。

耿老板忽然福至心灵,大声道:“纪夫人的出价是一两银子,杜夫人你当真要买吗?”

这点数目杜夫人当然不放在话下,遂得意洋洋的道:“我出五两。”

尽管她压根看不上这批料子,但,能恶心一下仇人还是很不错的。

纪雨宁果然不甘退让,“我出十两。”

“五十两。”杜夫人决定要把这蹄子的气焰踩下去。

“一百两。”纪雨宁显然也较上劲了,价钱喊得十分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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