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这么想要自由,为什么不换个思路。别总在自己身上瞎琢磨,不如在我身上多花点心思。不是有个成语,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吗?”
夏夏还是没反应。
周寅坤耐心地举了个例子:“比如,我这人对真正得到的东西其实很容易腻。等真正腻了的时候,你跪在地上求我,我都不会多看你一眼。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此话一出,旁边的人儿总算有了点动静。
她侧过头来:“现在还不算真正得到吗?”
把她捆绑在身边,死不了、逃不掉,早已侵占拥有了她的一切,凭着心情为所欲为。如果这样都不算真正得到,那究竟怎样才算?
“当然不算。”
见她等着下文,男人这才坐直,语气难得温柔:“真正得到,就是你满心满眼都只有我。”
两人视线相交着。说完这话,周寅坤清楚看见夏夏眸中微动,他视线立刻扫到她唇上,就等着她亲口说出一个“好”字。
然夏夏说的是:“我办不到。”
周寅坤笑意一僵,神色冷了下来。
周夏夏很少说这样的话。她不会的题会一遍遍解,画错的图会一遍遍改,建房子遇到的难题也会一个个解决……下定决心要做的事,她从不知难而退。
到他这里,却是想都不想就放弃了。
“呵。”
男人起身走到她面前,直接掐住女孩下颌迫使她抬头,“跟我办不到,那跟谁办得到?”
夏夏看见他瞳色变得极深,知道是真的惹到他了,而且最后这半句……听起来别有意味。她不由攥紧了椅子边缘,心中迟疑着。
但下一秒,周寅坤就松开了她,语气恢复如常:“别紧张,只是随便一问。”
他摸了摸她的头。
“周夏夏,一辈子很长,咱们慢慢耗。”
*
同一时间,晚上十一点半。
夜色之中,向衡予快步走进距离密支那警署不远的地下秘密办公点。
尽管及时撤离警署,没有人员受伤,但此时此刻,办公点的气氛不亚于遭受了炸弹袭击。
“向局。”先到一步的秦朝明和何峰上前。
向衡予一来就觉出气氛不对,专案组副组长秦朝明压低声音:“因为撤退及时,专案组成员都没有受伤,但其所在机构相继被炸弹袭击,袭击点还包括百货商场和学校,时刻威胁着他们的家人。”
一旁何峰说:“虽然没有人申请退出专案组回国,但这一番炸弹袭击,恐怕是对专案组成员的办案心态造成了实实在在的干扰。”
向衡予皱眉,尽管没有直接证据,但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生出这么多乱子,直接影响办案,幕后操盘者是谁不言而喻。
能同时在多国制造炸弹袭击,足以说明周寅坤的实力要比想象中强得多。但他手上究竟有多少人,装备了什么武器,警方全都一无所知。
在这种情况下贸然抓捕,轻则罪犯逃脱,重则两败俱伤。无论哪种结果,都不是此次联合行动的最终目的。
这时向衡予的手机震动,她接起来:“我是向衡予。”
那边正是国内公安部的来电,告知有人声称手上有重要情报,需要交给联合专案组负责人。
“是什么人?”
电话那头回答:“是一个位于菲律宾的中国摄影师,名叫张稳。他说自己拍到了有关周寅坤的重要情报,并发来了一张照片,经技术部核实,证据真实有效。公安部立刻安排了航班,目前张稳即将落到地密支那的巴莫机场。”
“好,我知道了。”
向衡予挂断电话,看向何峰:“有位重要情报人落地缅甸,安排人去机场接过来,务必小心。”
“好的。”
一小时后,情报人张稳被安全接到秘密办公点。
张稳三十出头,穿着朴素。他被直接带到组长办公室,见到向衡予时他激动伸手,“局长好,我叫张稳,是个野外摄影师!”
“张稳你好。”他手心都是汗,向衡予递给他一杯水,“不着急,慢慢说。你都拍到了什么?”
张稳双手接过水,只喝了一口就放到桌子上,赶紧低头翻找起包里。
他一边找一边说:“去年年初,我为了拍摄叉角羚索诺拉亚种,跑到墨西哥待了两个月。我当时是在墨美边境的索诺拉沙漠拍摄动物迁徙,正拍着就突然听见枪声,我就赶紧把镜头转过去拉近了看,看起来很像是黑帮在火并枪战,毕竟墨西哥是个毒枭肆虐的国家。”
“那枪声实在离得很近,我怕他们打到我这边来,所以一直在镜头里看着,我也是头一次这样近距离地看见枪战,而且实在精彩,就全录了下来。”
他从包里翻出u盘,双手递给向衡予。
“我拍完迁徙就离开了墨西哥,在世界各国游走拍摄一年,上个月才在菲律宾完成了最后的拍摄。”
张稳说,“我之前在国外就看见过中国发出的红色通缉,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但直到回看所有片子的时候,才发现当时索诺拉沙漠拍到的人,竟然很像那个通缉犯!我就赶紧打了公安部电话。”
“听说这人把大批量的毒品贩运到不少国家,毒品这东西绝不能进咱们中国!”张稳看着自己交出去u盘,“也不知道我拍到的东西能不能帮上忙,向局长,希望警方能顺利抓住他。”
向衡予拍了拍他的胳膊,“你跟我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