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心头一惊，身子一颤，彻底惊醒过来。
霜儿柔软的唇紧贴着他的嘴，湿润的小舌头在他唇间滑动，滋润着他早已干涸的嘴唇皮；呼出的微弱气息带着那种甜甜的果香，暖风扑面……
苏南惊觉，这触感，这香气，就是刚才黑暗中的奇妙感觉——从女巫手里把自己拉回来的感觉！
「霜儿……」苏南喉咙里像是着火了，嘶哑地发出了丁点儿声响。
霜儿猛一睁眼，眼睛里哭得已是爬满了细小血丝。
她松开双唇，泪光闪动，瘪着小嘴，一下就扑倒在苏南身上，小脸埋在他颈窝里大哭起来，「大哥哥！呜呜……大哥哥……对不起，对不起……」
苏南彻底蒙了，
这又是在做梦吗？！霜儿这是怎么了？！！！
他左右看了看，还是这间屋子，这里是他意识尚存时最后呆过的地方。雪白的床上还能看到大片呕吐残留，而他身边的人已从叁个女孩变成了一个霜儿。
一切都很真实，不是梦。
他小心伸手到女孩背后，小心翼翼地拍她，「霜儿……你，你怎么了？别哭……别哭……」
他不明白霜儿在伤心什么、又为什么要道歉，但他实在见不得女孩伤心成这样，滚烫的泪在他胸口不停地流，让他的鼻子也变得酸酸的。
「我错了，大哥哥，你没骗我，我知道了……我全都知道了，我错了……错了……对不起……」霜儿抽泣着说，断断续续。
「……」苏南这下有点儿听明白了。
一定是刚才，自己被西西她们折腾得半死不活的样子被霜儿看到了吧？
「请，请原谅我吧……」霜儿哽咽。
「霜儿……我没怪你，真的没有。」苏南拍了拍霜儿那柔软又单薄的身体让她起身。
他自知，这种事情，若不是亲眼所见有几个人能相信呢？
霜儿慢慢起身跪坐一旁，手背擦着哭红的双眼，轻声呼唤，「大哥哥……」
「嗯。」苏南。
霜儿把称呼改回去了，她不再叫自己「苏哥哥」了。苏南心头一阵温暖。
「主人……」霜儿垂下头，低声喊了一句。
苏南嘴角一阵抽搐，「……我，真的，不习惯……」
「主人！主人！主人！！！」霜儿又叫嚷着扑倒在他怀里，像是在撒娇一样，「你就是霜儿唯一的主人！」
「……」苏南不再坚持，抱着女孩柔软的身体，感觉那个曾经的霜儿，那个温柔可爱的女孩又回来了。
想到这里他鼻子也不禁一阵发酸。
过了会儿，感觉霜儿已经完全止住了哭泣，苏南推了推她，和霜儿一同坐起身。可一看自己身上竟然只盖了一条毛巾毯，他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主人，还是那么害羞呀……」霜儿笑了，久违的灿烂笑容，星眸波光闪动，娃娃脸上还挂着淡淡泪痕。如雨后山林，云开日出，金色的阳光斜斜洒下，雾润的松针、雨打的蔷薇，如洗的娇艳，点点的晶莹，一切都是那么自然纯美，干净透亮。
「你，你刚才为什么亲我？」苏南呆呆望着霜儿的脸问。
==========
(20220608.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