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醉气雾好像对她一点作用都没起。除了让她感受不到疼痛。
直到出了医疗舱,被送进病房后,她才开始感觉到困倦。
正好外面天色也差不多黑了。
军校学生受什么伤都有可能,轻则皮外伤,重则内出血。平时训练比赛都有可能断个胳膊断个腿儿,所以军校医疗水平也经常作为考核学校的重要指标。
菲尼克斯虽然有点不中用了,但是学校常规设施配置还是很好的。每个伤员都能分到一间单独的病房。
麦穗醒着的时候大脑极其活跃,睡着后又极其堕怠。
中途感觉有几个人来过病房,她没搭理,那些人又很快离开。
只有最后一个人来的时候,她大脑才勉为其难地动了动。
迷迷糊糊想,猫这种生物——尤其野猫,很难驯服。
就算你天天路过时给它吃高级猫粮,它也并不会将你认作主人,像狗一样对你摇尾巴表示亲昵,而是吃完就走,极没良心。
如果它找你要吃的,也不会蹭蹭你,讨好你,而是高傲蹲着,等你自己把食物呈上去。
当然,它偶尔也会潜入你家看你一眼。
主要是看看这个能给它喂食的人为什么不见了,是不是死了。
现在野猫一定就是来看她死了没有。
麦穗的麻醉剂好像现在才起作用,就算大脑在转动,吵闹着告诉她醒过来,但眼皮就是抬不起。
她忍不住皱起眉。
半梦半醒间感觉伤口被人检查了一遍,有点凉凉的,好像在给她换药。
最后指腹碾过脸上伤口边缘时,突然靠近了她,好像在审视什么。
酒酿小汤圆的香味传过来。
麦穗好受半分,那种身体吃不消的大脑亢奋感平息了下去,整个人也不再沉重如铁。
对方见她安稳了,转身要走,但抚慰源的离开让人无端不安,她凭本能去抓他手。
他顿住。
过了一会儿,麦穗感觉有什么温暖贴了上来。
她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先给他留位置,再顺势滚进最舒服的位置。
就这样睡了一个多小时,她终于完全醒了,醒过来时脑子还在叫嚣。
“咬。咬。”
麦穗忍不住用脸颊蹭了蹭,看着面前怀抱发呆。
这是李序的衣服,她认识——她特别喜欢这件衣服的面料,贴着很舒服。
布料上有点湿润,是她呼吸时的吐息弄的。
——她在李序怀里。
理智告诉她应该赶紧退出去,当个不乱来的乖学生,保持距离,避免被发现。
但身体又固执地告诉她不想动,要继续窝着。
虽然只有两次,但好像已经很契合这个怀抱了,面前的湿润更是明白告诉她,她刚才埋胸埋得很舒服。
麦穗眨眨眼睛,懵懵懂懂。
“李序,我有点奇怪。”
身体哪里不对劲,大脑很兴奋,反应却很迟钝,还很渴求他,想要黏在一起。
李序回答:“你易感期。”
他声音烈且硬。
他刚才本来想去替她买抑制环。
alpha不同于omega那么好打发。
他们的抑制剂造价更高昂,副作用更大,所以大部分alpha更喜欢用没有副作用但价格同样高昂的抑制环。
李序正准备离开,小姑娘却像印随中的鸭宝宝一样,拉住他,他心一软,就留了下来。
麦穗歪歪脑袋,还不甚理解。
刚想抬头,却被他按了回去。
她不得不埋在他胸口茫然。
——李序好像心情不太好。要挠人一般。
当然野猫不是家猫那样凶巴巴伸出爪子、实际上只用肉垫装模作样地吓唬人。
他是真的会动手到让人求饶。
或者更简单粗暴地拽着她,让她动到他求饶。
让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