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自己最多只能再活五年, 现在却说她人生只失去了五天,这种落差让简婳恍惚了半晌。
“当时你跟爸表情真的太夸张了。”回想自己误会的一切,简婳觉得她爸妈担了很大一部分责任,而且之后她一肚子抱怨,他们也一副心甘情愿承受的样子,“我之前抱怨的时候,你怎么不告诉我?”
“我以为你就是不高兴伪装alpha所以抱怨,再说我解释过不会有危害。”
她妈的确解释过,只是她先入为主根本没听进去:“……”
母女俩又是一阵沉默的相顾无言。
简妈没想到简婳对他们夫妻俩的误会那么深,组织了一下语言认真解释道:“就算手术对你身体没有影响,在我和你爸看来这也都不是你该承受的,所以我们才会觉得那么愧疚。你是我们的一个孩子,我们一直都很爱你,哪怕现在有了龙凤胎,婳婳你也是第一位。”
简婳瞅了眼在小床上睡得正香的弟弟妹妹,幸好他们还听不懂话,要不然这会估计要闹起来。
“那为什么要把我送走?”
简婳发现自己还是很在意当初她被送到首都星。
当时她是先被送到了亲戚家,姜家有十多个孩子,姜家父母自己的孩子都管不过来,更不会管她一个亲戚家的孩子。
照看她的保姆水土不服,很多事情还需要她一个小孩拿主意。
她那时候既气她爸妈为了讨好宗政父母,把她送到首都星,而又不得依赖宗政的存在,让她不至于太孤单。
“那时候家里面有人想对你动手,有几次小打小闹都被我们阻止了,而有一次保护你的人被他们调开,因为宗政来找你,随行的宗家保镖发现才没让他们得手。”那一次把她吓得够呛,宗政爸妈建议把简婳送到首都星,而她和她老公想着简家分支的手伸得再长也没办法伸到首都星,为了女儿的安全就把女儿送到了首都星。
因为不想让女儿担心,简妈只是隐晦地提过这件事情,没想到会让女儿误会了他们对她的感情。
“你爸爸是怎么想的,妈妈不知道,但妈妈一定是最爱啾恃洸你的婳婳。”
听着她妈温馨的同时还不忘踩她爸一脚,简婳表情怪异了一瞬间,最后忍不住笑出了声:“我印象中没有遇到危险的记忆,所以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们突然就把我送走了,而且原因还是因为宗政喜欢跟我玩,你们当时应该告诉我的。”
两个新手爸妈,根本不懂小孩子有多敏感。
如果当时他们直接说她差点被干掉,他们送她走是因为爱她,就不会有什么误会,她不会一直觉得她是用来讨好宗家的工具。
简妈现在也后悔当时没说清楚。
她觉得简婳那时候还小,说这些事情可能会吓到她,所以一直没说,而等到简婳长大后,她们母女的关系越来越疏远,就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口。
而且这些家族乱七八糟的事,她也不想让女儿知道后有负担。
母女俩说了半天,正好简爸通讯拨过来,而龙凤胎也被吵醒了,简婳跟简妈一人抱着一个哄,场面就变成了一家五口混聊。
场面要多热闹有多热闹,简婳的老父亲又红了眼眶,当即空下了行程要来找她们。
等到挂了通讯,简婳回了房间了,脸上也还一直挂着轻松的笑。
她一直觉得自己不在乎父母亲情,但实际上没人会不高兴自己被爱着。
除了解开对父母的心结,另一个值得高兴的就是她不用英年早逝了,想着她看天都比平时要蓝。
哼着小曲,简婳一边登上智脑打开被封锁的软体,一边想着既然生命还长,那她该做些什么。
而目光触到宗政名字的时候,简婳脸上的神情一顿。
“宗政这个畜生!”
之前她是因为觉得自己命不长,所以就不想跟宗政计较他睡了她的事,甚至觉得他们以这种方式告别,充满了狗血的戏剧张力,还幻想了若干年后宗政找到她的墓碑,跪在她的墓前的样子,自我情绪激动了一把,甚至觉得宗政有点可怜。
但现在知道自己不会死,那宗政的行为在她看来就没有可原谅的地方了!
他这个混账,只是被她妈打几巴掌也太简单了吧!
思考了一下自己冲到他面前扇他巴掌,她还能离开几率简婳还是选择把他的账号全线拉黑。
她对宗政的感情很复杂。
小时佛他们当然是最好的朋友,长大后隐约察觉到了宗政对她的心意,她因为觉的自己身体有毛病,就一直在排斥这种感情。
那天她其实算是承认了。
她也喜欢宗政,而且喜欢的不比宗政短,或许是跟他一起动的心。
要不然也不可能那么纵容他,看到宗政给别人送的花,会不顺眼直接拿过扔进垃圾桶。
占有欲不止宗政对她,她对宗政也有。
只是一直以来她得到的更多,所以忽略了这种感情。
躺在沙发上,简婳叹了口气,如果问她现在想不想见宗政,她当然不想见,现在见面干什么,大吵一架,之后和好她不乐意,不和好等着宗政低声下气的跟她道歉,她也不想看。
他们两个暂时还是不要见了,等到她觉得自己思想够成熟,能够想明白一切时候他们再见吧。
想清楚现阶段的处理方法,而且知道自己不会早死之后,简婳依然不打算立刻入学,而是打开了地图,开始了旅游的计划。
在陪伴了父母和龙凤胎一个月后,简婳开始了专属她一个人的旅游。
旅游的初期她极为不习惯,原本她以为她挺独立自主,什么事都能一个人处理好,但事实上她以往在处理事情的时候,身边都有一个宗政。
她以为自己因为早早离开父母,离开故乡独自到首都星求学,已经养成了独立的性格,事实上她养成的是跟宗政一起独立的性格。
有一次在跟人交涉的时候,她半天跟人说不清楚,下意识求助地看着旁边。
意识到自己是在看往常宗政会站的位置,简婳怔了怔。
当晚休息的时候就梦到了宗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