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十六到底是专业的道士,职业素养还是比较过硬的,只清了清嗓子,便仔细查看起老太的伤痕。
细细检查了一遍,又起身回来,靠近李玄慈那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厚着面皮求他按牢地上的人,她好检查。
李玄慈嘴上刺了她一句,“你皮这样厚,他咬都咬不穿的,无须多虑。”
又趁十六发脾气之前,伸手轻轻揪了一把她气鼓鼓的腮帮子,道:“去吧,他动不了。”
只不过这样一句话,可衬着他指尖的温度,却无端多了些温柔的错觉。
直到他撤了手,十六都还有些怔愣,在他眼里的笑意中,遮掩一般转身蹲下,查看起地上的怪人。
果然,李玄慈踩得稳当,那人连动的机会都没有。
等十六再起身,眼中多了几分把握,说道:“我想得没错,他中了蛊毒。”
何冲面色一凛,思索了一番,说道:“嗜血,似兽非人,丧失心智,瞳孔金纹,如此古怪,倒像是蛊毒,只是不知道是何蛊?”
“这个我暂时也说不准,不过,我猜应该是一种子母蛊。”十六说道。
李玄慈插了进来,“为何?”
“你不觉得老婆婆,与这阿年有些像吗?”十六看向地上的老太,“我刚才便发现,她反应似乎格外迟钝,明明有感情,却无法呈现在面上,而且说话也颠叁倒四。”
“她并没有离开过这,那么唯一可能的原因,便是她的孙儿以某种方式影响了她。”
“蛊虽可怕,但蛊不是疫病,并不会传人。只有一种蛊,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怪相,那便是子母蛊,在人的身上种下子蛊,待孵化后,母蛊能够控制影响。”
“若是阿年身上被种下的是子蛊,其中还未孵化的子蛊,便有可能随着咬嗜进入老婆婆的身体里,只为因为这子蛊目标并非她,所以即便种入体内,也难以完全孵化,所以她才会是这副躯壳麻木、内里却还保有清醒的样子。”
何冲眼神一亮,“若是子蛊,那么我们便能用这来追寻到母蛊的踪迹!”
李玄慈却问了她一句,“你可有把握?”
十六没有立即回答,想了一会儿才说:“我只是在书中见过子母蛊,没有十分把握能将它逼出人体,还能继续让蛊虫存活,不过,若是仍留在人身体里,凭感应来追踪母虫,倒是有几分可能。”
李玄慈挑了下眉,松开踩了许久的腕子,踢了踢地上已瘫软过去的阿年。
“看来,又要多带个累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