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或不是青城人。
赵煦晕了没一会又醒了,僧人见他一醒就戒备的看着他,要下床离开,拦在他面前:“施主,你身体的伤需要静养休息,不能频繁移动。”
大夫也还没走,见他那么快就醒来,颇觉得惊奇。
“我把你脉相,你该有许多日没好好休息,又受了那么重的伤,头跟腿都有损伤,本以为你这药灌下去,至少到明天才能醒,没想到你这就醒了,而且还行动自如。”
大夫咂舌,不过看出来赵煦大概是练家子,身体素质非常人可比,所以才清醒的那么快。
“你虽身体强健,但受伤在路边吹了少说一天的风,还是好好休息为好,不然在结实的身体也受不住……”
赵煦醒来,大夫就没停过嘴,但赵煦却没听进去,想到之前没有穿鞋袜,仔细把鞋袜穿上,就往外走。
他想出去找她,找那个看着他就头不疼心不烦的人。
僧人频繁挡在他的面前,赵煦不耐烦打开了他的手:“走开!”
“施主是要去哪?”
僧人想起他晕倒前缠着苏姑娘的样子,颇觉头疼,“施主可是头疼?记得名字吗?家住何方?”
不记得,他什么都不记得。
但记得她,记得她身上气味。
“我记得了。”赵煦眼角一挑,原本干净懵懂的神情竟然多了几分厉然,僧人一愣,赵煦推开他迅速的出了门。
此时苏柔刚定了明天下山。
雪一直不停,给马匹裹上衣服倒是可以勉强下山回去,不过就怕半路出意外,而且为了减少负重,恐怕只有她一人能坐马车,而且怕没到城门口天就黑透了,只能在寺里夜宿一晚。
周氏信佛,往常便经常带她跟裴哥儿来礼佛,住一晚倒也没什么。
苏柔没纠结太久,便吩咐人安排斋菜。
太佛寺的斋菜倒是一绝,她一整天都没好好吃饭,正好可以空肚子多吃一些。
素斋刚送进来,一阵风略过,门关之前,房里多了一个人。
看到苏柔,赵煦满心欣喜,不过想到她刚刚又消失了,不禁觉得有些委屈。
但又舍不得怪她,回头仔细合好了门。
“你怎么又来了!”
春桃傻了傻,瞪着眼要把人赶走。
之前在雪地里握了姑娘的手,这会儿竟然直接进屋子了。
“我睁开眼你又不在了……”
除了苏柔,赵煦像是听不见旁人的话,看不见旁人,直直瞧着她,嘴唇还颇为委屈嘟起。
“那你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估计是他这副样子太没有杀伤力,苏柔都没把他当做成年男人,问了他这个她挺好奇的问题。
寺庙不小,他连她名字都不晓得,旁人又不会告诉他她在哪,那他是怎么准确无误闯进她的屋子。
“我记得你的味道。”
苏柔跟他说话,总会让他很开心,“我穿了鞋袜。”
赵煦有些朝苏柔道,苏柔有跟裴哥儿相处的经验,听出他这是想让她夸奖他。
三四岁的小少爷会自己穿鞋袜夸奖一下无妨,一个比自己高一个头多的男人,说他穿好了鞋袜,她可不怎么夸的出口。
“又不是狗,哪能问什么味道寻人……”春桃小声碎念,不过看出了这男人脑子像个小孩,有点可怜他,春桃没继续赶他,等她家姑娘发号施令。
赵煦一直看着苏柔,鼻子动了下,忍不住看一盘已经打开盖的素斋盒。
肚子咕噜叫了声。
赵煦也不掩饰,摸了肚子,黑溜溜的眼睛瞧着苏柔:“我饿了。”
算起来这人应该很久没用饭了,苏柔不吝啬把饭菜让出去:“我让下人把饭菜送到隔壁间,你去旁侧用。”
赵煦摇头,他不想离开她。
坐下,赵煦不用春桃,把斋饭取了出来,见饭只有一碗干脆地放在了苏柔的面前。
他似乎有些忘记怎么使筷,筷子拿在手上纠结了一下,才让它们听话温顺归他使用。
夹了这些菜中他最看得顺眼的白笋,举高递到苏柔面前:“卿卿,你吃……”
苏柔一怔:“你叫我什么?”
赵煦欢喜地又叫了声:“卿卿。”
卿卿是夫妻间的爱称。
苏柔打量面前这人,想起古代男子成婚较早,说不定这人家中妻妾双全,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那么一想,心中涌起一阵厌恶,好感荡然无存。
“赶他出去,让家丁守着,莫让他再进我们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