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起来,苏柔不忘提醒赵煦:“殿下要做戏,可能要劳烦殿下陪妾回家一趟。”
赵煦这几日的事排的满满当当,闻言不由觉得苏柔麻烦,低头捏了苏柔的下巴:“你不会以为本殿要做戏,你就可以趁机找借口与本殿亲近。”
不知羞耻还言犹在耳,苏柔被赵煦的脑回路震惊了,他究竟是真的好了,还是恢复了记忆,但是患上了神经病。
“殿下怎么会那么想,回门这个规矩是老祖宗定的,又不是妾定的。”
“赵慕苏是个傻子,你自保心重,怕跟了他被拖累,让苏家全家性命不保,而我不一样,你没动心?”
赵煦眼里闪过怀疑,探究地看着苏柔的表情。
他如今一有空闲功夫,就会想起身边冒出来的这个女人,然后就想到了这个问题。
苏柔排斥赵慕苏,是因为他失去了记忆,宛如稚童,所以她害怕被连累,怕赵慕苏保护不了她,但是他不一样,他有记忆,知道如何调兵遣将,能指挥手下一干人等。
这样的他,又与她有了肌肤之亲,她也当上了皇妃,估计心思已经变了。
赵煦的眼神越来越危险,眼中的厌恶像要化为实质刺她一刀,苏柔就知道他脑补的毛病又犯了。
听明辉他们的意思,赵煦以前是没有过女人的,一个二十多年的单身狗,没跟女人相处过,怪不得身边有个妹子,就那么爱脑补猜测。
“殿下,这是你第二次说他是傻子了,恕妾直言,就算殿下再不愿意承认,那也是不是毫无关系的人,殿下若是不喜欢他,不提就是但没必要一直骂他。”
听着苏柔的话,赵煦有种奇怪的感觉。
他明明骂的是自己,却像是出口伤了她的人一样。
“还有殿下放心,我这个人做不了什么大事业,就是个小家碧玉,自知不配当殿下的皇妃,更不会动不该动的心思,若是殿下需要我现在就可以收拾东西消失。”
赵煦直起了腰,嘴边却挂上了一抹冷笑:“你野心那么小,当初还鼓吹我去争夺帝位?”
与刚刚淡然的表情不同,苏柔猛地抬头,看着赵煦:“殿下是什么意思?殿下怎么会知道?”
什么帝位,不过是她推脱赵慕苏时扯得大旗,问题是这是她跟他的事,赵煦怎么会知道。
“看到你说谎的嘴脸,脑里浮现了几片记忆。”
他就是看不惯她一副不争不抢要过平淡人生的样子,明明记忆中她曾经半露香肩,媚眼如丝的瞧着他,说他争到帝位,她就是他的女人。
把自己当做皇位的奖赏,苏柔还挺有自信,把自己的地位看的那么高。
听到赵煦会闪回赵慕苏的记忆,苏柔皱了皱眉,她可不喜欢这样。
赵慕苏跟赵煦对她来说是两个人,她不想也不愿意赵煦有赵慕苏的记忆。
“是妾的错,让殿下想起那些不堪的记忆,以后殿下还是少看我恶心的嘴脸。”
说着苏柔侧过了脸,不让赵煦看全貌,“殿下说的记忆,是妾的推托之词,当然用这种话骗人,若是不慎说不定会害到殿下,赵慕苏心思纯真,妾却是心思歹毒的恶妇,若不是殿下宽恕了妾,过段时间会把妾送走,妾真是罪不可赦,万死都不能赎清罪孽。”
赵煦:“……”
这女人说得都是什么东西?
回门早去早没事,赵煦换了外出的衣裳,一出门就发现苏柔带着面纱。
两人一起上了马车,车内熏得有暖炉,苏柔依然面纱不取,看到赵煦看她头还往下低了低。
赵煦本不想看她,但见她怪样子,越发想看她是搞什么鬼。
两人半个时辰前还说话对峙,她总不可能短短半个时辰脸上长满了痘子,不堪入目只能用面纱遮丑。
而一路到了苏府大门,苏柔也没有取面纱的意思,倒是赵煦看不顺眼,直接扯了。
“你就那么怕我看到你的脸,回想起对你痴心的记忆。”
他说了看到她的脸回想到之前的记忆,她就怕的让他不再看到她的脸。
不用看她的脸,他是乐得轻松,也觉得舒服。
但是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就像是这女人对他隐带着嫌弃。他心中觉得他想起赵慕苏的一切,会恨不得杀了苏柔,但是旁人比如明辉他们,却觉得他想起一起会对苏柔温柔。
就是不知道苏柔的想法是哪种。
若是与他一样,遮面逃避理所应当,若是明辉他们那种,这女人不过一个小官之女,竟然把他嫌弃如斯!
“不堪的记忆,妾是为殿下解忧。”
“哼,本殿的事本殿自己做主,不必你操心。你怎么就知本殿觉得不堪,不想想起来。”
苏柔以沉默代替所有回答,赵煦大概是真神经病了,所有话都是他自己说的,不堪是他说的,不想想起来也是他说的。
现在只剩一个问题了,他到底是撞了头才那么神经病,还是明辉他们说的英明神武,威风凛凛的主子,原本就是这个傻样。
想想,估计是明辉他们对赵煦的滤镜太重,硬是把一个幼稚男人,说成了阎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