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雨从来没有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热爱数理化。范叶荷既不在音乐课上主动拿出本子跟他下五子棋，也不在跑操前的时候把花里胡哨的小饭卡塞到他手里让他买酸奶和薯片。她只有题目做不出来的时候，才会转过头来一本正经地向他请教。
“同学，这个公式是怎么化出来的啊？”
啊啊啊啊啊，他怎么就是同学了呢？韩雨瞪了一眼前桌听到诡异的称呼而回头的女生。把草稿本往桌子上一拍，任劳任怨地给范叶荷讲起题来。
“先把这里的分母都化成一样的，进行变式……”
只可惜临近期末，期末是全市统考，难度比平时月考的八校联考要降低不少。范叶荷终于能在试卷背面选出几道大题写上答题过程。
就算没能拿全分，前面几道小题也能吃点分数。老师上课也比之前更注重知识的巩固，那种难题讲得少了，她努力听一听，也能听懂一部分，原本开小差看帅同桌的时间，通通用在学习上。
这个期末，她数学，这不必须及格一次吧？
她上课不开小差，这让韩雨心里反而痒痒的。你说上课能摸她奶子的大好日子，就这么一去不复返了？要是知道，要是知道会变成现在这样，他当时一定好好珍惜啊……
不过他现在哪敢啊，那时候那是无知者无畏，现在要是还这样上手摸摸她，他怕不是下辈子也别想跟她好上了。
哎，不能说好上了，应该说，互诉衷肠，情意相通……
她不把饭卡塞给他，那他自己给她带酸奶和烤肠，她总不能说他什么吧？那烤肠多香啊？他一路拎着回教室，不知道有几条鬣狗见到他喊他爸爸，求他把烤肠分他们一口。他就不信她不收嘞……
跑到教学楼，他特意看了下手表，离上课还有五分钟，应该够她把烤肠吃完，酸奶喝不完倒是没关系，下个课间也能喝，还能顶饿。一上午五节课，不知道范叶荷每次吃午饭前饿不饿，他不中途吃点东西就饿得慌。看她每次兴冲冲地去打饭，想来也是跟他差不多的。
范叶荷没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她跟隔壁桌单人坐的金佳文坐在一块，金佳文成绩跟他差不多，都还算不错。两个脑袋凑挺近，应该是在请教什么难题。
韩雨把装了烤肠的塑料袋和一包酸奶放在范叶荷边上。金佳文和范叶荷同时抬起头看他。范叶荷犹豫了一秒，还是扒开塑料袋先把烤肠吃了。金佳文以为这是范叶荷拜托韩雨跑腿买的，也就推推眼镜没说话。
“那我先自己做做看，不会了再问你哦！”范叶荷啃着烤肠，夹着作业本和酸奶，嘴里稀里糊涂地说着。
“好的。”金佳文推了推她的粉色眼镜，继续做题了。
烤肠是真的香嘞！范叶荷跟谁过不去都不跟烤肠过不去。刚刚把最后一口烤肠吞进嘴里，生物老师就走进教室。她一边嘴巴鼓鼓地嚼着，一边努力地翻找着地上小书架里的生物课本。
桌上还摊着刚才请教金佳文的那道数学题，韩雨确实是随便瞟的一眼。
“你刚刚问她这道数学题吗？”
“是啊。”范叶荷一边嚼着，一边回答他的问题，“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