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啊,怎么会不求?”
他的回答是这样。
但订婚带来的繁忙、生活上的琐事和接二连叁的工作几乎让慎怡和纪则明都分不开身。
整个春天他们都在操持各种各样的事情,眼看着叁月马上就要过去了,家里挑的黄道吉日都要到了,仍然找不出一个合适的时间。
慎怡有一次直接发脾气了,她说要不就这样算了,反正单,想起这是她前段时间给他发过的。
本来问过几个朋友,大家都腾不出时间,她自己又要忙这忙那,心里就搁置了,连抢票软件都没打开。
纪则明总是这样,不用说的,用做的。
慎怡有些神游地躺着,用手指缠着头发在玩,不知道是怎样一个灵光一闪,她突然福至心灵,鲤鱼打挺地坐起来——
还没开口,纪则明就先举起了手。
“对。”他真挚地点头,“就是你想的那样。”
慎怡深吸一口气,捂住了嘴,思前想后,义正言辞地说了一句:“不行。”
“只有我们两个人去的话,谁给我们拍照?我那天肯定要打扮得漂漂亮亮,没被记录下来的话我会死不瞑目的。”
纪则明拍了下脑门,他居然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于是原本要出差的冯楷文又被他紧急召回,加上陈樱子还有几个平时常玩的朋友,一伙人拉了个群,把慎怡排除在外,商量着求婚的最佳方案。
陈樱子说恋爱脑这叁个字已经说腻了,她甚至都懒得骂纪则明,只觉得这对小情侣真是恩爱到有些烦人。
不过即使嘴上嫌弃,她还是非常积极地出谋划策。毕竟作为慎怡最好的朋友,她很有发言权。
然而十分可惜,她所提出的地点都被纪则明给否决了。
陈樱子气得跳脚,她火冒叁丈地说倒是要看看你能给我挑出个什么仙境天堂来。
因为这个原因,慎怡私底下旁敲侧击地问她时,她也不知道纪则明最后是怎么计划的。
甚至连日子都没定下来,让小姐妹两个人终日提心吊胆。
不知道那男人是不是故意的,最近还总是带慎怡去些豪华酒店和漂亮餐厅,上演狼来了的故事。
终于慎怡不耐烦了,放弃了对他求婚的探究,恼羞成怒地躺平了。
周五下班那天,他又来接她,慎怡一上车就闭上眼,问他今晚吃什么。
“这么累呢?”
“累得想死啊,你都不知道这段时间我在单位过的是什么日子。我请柬只发了几个人,但是全单位都知道了。我中午甚至不敢在食堂吃饭,怕阿姨拉着我问东问西。”
特别是在她经历了“分手风波”以后,风言风语更厉害了。虽然只是夸张的说法,但那几个八卦分子仍让她不得安宁。
纪则明听她抱怨了一大堆,沉默了一会儿,告诉她陈厅也很可能会来。
慎怡唰的一下睁开眼。
“他为什么会来啊?”
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公务员,吃保底薪的那种,连跟科长报喜讯都是看人脸色,人来了都得笑脸相迎着说一句“赏光”,更何况陈厅,那可是她的上上上级。
慎怡根本没请这尊大佛。
纪则明解释道,是他家这边的关系。
他母亲那边的亲戚称不上从政那么威风,但基本都和机关单位相关,认识其实也不奇怪,但是能请过来喝喜酒,就说明关系挺熟的。
慎怡两眼一黑,觉得自己真像一头驴,迟早得累死。
但还好纪则明这几天有空,索性把剩下的事情全交给他,也更稳妥放心。
等慎怡缓过神来的时候,人都跟着他上楼梯了,她隐约觉得这个地方还蛮熟悉的,但是嘴巴上还顾着和他倒苦水,说自己真的要被压榨成人干了,做他的未婚妻都这么不容易了,真不知道结了婚该有多辛苦。
“那我承诺,只让你结婚那天辛苦一点,以后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