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可以。只要不让他去以身犯险,高盼就都行。
高盼于是下了文书,调襄阳守将回来守江陵,派了另一个将领过去接替他。
襄阳守将在襄阳经营许多年了,忽然高盼要换了他,心头疑云顿生。
过去将信将疑的东西又浮上心头。
加之他在襄阳贩粮,亏空很多,没能及时平账。若调回去,同僚一盘账理库,立刻他就要被高盼拿下。
种种因素集合在一起,襄阳守将把心一横,把老同僚绑了。
“大人被人挟持,如今荆州大权已经旁落,这是乱命。”他坚称。
不管事实是怎么样,现在也必须得这样。要不然他巨额亏空败露,家财和性命恐都不保了。
他当然不知道,高盼之命虽称不上是乱命,但大权旁落倒的确是真的。
总之,襄阳拒绝换将,守将把心一横,学了樊城,自立了。
高盼对叶碎金道:“你瞧,你瞧。”
最简单的方法行不通。但叶碎金也不想打。
她下了命令:“即日起,一针一线不得入襄阳。”
襄阳南北,所有的水道关卡、陆路关卡全部截断。
商人 ,平时不觉得他们重要,真到这种时候,才会发现老百姓的生活根本离不了他们。
突然之间,樊城、襄阳物价便飞涨了起来。
城中流言四起,说是二城守将私贩存粮,如今二城都空了。
襄阳守将大怒。
他私贩粮食虽然是真的,但是怎么可以说出来呢!
他抓了几个讲“流言”的砍了,又决定开仓放粮,平粮价。
让老百姓看看,仓里是有粮的。
真开仓,傻眼了。
守将知道自己这两年卖了不少粮。可襄阳也收粮啊。襄阳的产量也是很高的。
怎么着仓里也不该空成这样。
守将的汗都下来了。
视线扫过去,所有相关的官员都心虚地避开。
守将心里雪亮。
什么叫上行下效。
一只大硕鼠,自然会带出一群硕鼠出来。
“卢十四呢?”他咬牙问,“卢十四何在?”
参军小心翼翼地说:“他许久没来了。”
守将觉得不对。但现在也找不到卢十四对质。
现在这状态,城里的粮价是平不了了,只能等着下一茬粮食入库。
还有就是,盼着太平。在他粮食收上来之前,最好高盼不要来打他。他只能祈祷高盼不知道他粮食亏空的事。
若不知道亏空之事,考虑襄阳太难打,高盼便轻易不会在襄阳浪费兵力。
太平是不可能太平了。
叶碎金兵围襄阳。
倒也不打,只围。但这么围着,大家又都知道襄阳没粮了,其中的压力可想而知。
襄阳城里物价飞涨,百姓惶惶。
又谣言四起,说守将卷了大批的财物,可能要弃城。叶碎金早早安插在城里的人,这时候起到了作用。
人心惶惶的时候,稍一煽动,便汹涌了。
襄阳最终还是如叶碎金所期盼的那样,兵不刃血地开了门。
诸曹参军绑了守将,降了。
襄阳都降了,樊城还远吗?
樊城也被卢十四掏空了。
樊城守将比较识相,自己开城降了,保住了性命。
至此,北至唐州,南至荆州,东至鄂州,西至归州,全部为叶碎金所掌握。
又有房州、金州、洋州在裴泽的实控之下。
以襄阳为中心,形成了叶碎金贯通南北的实控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