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迦听出他喉腔里渐响的呼喘声,像揣了一只受伤嗫嚅的小狗,是烟,她飞快地摁灭烟头,烟灰屑屑掉上她的裙面,来不及去扑。
“沉圆你——”
沉圆的面色逐渐失常,呼哧声大得害他整个人僵直又发抖,他倒在继姐腿间,久不发作的病这一次来势格外凶猛,岑迦看着都觉得窒息。
她可以借这次逼他放她走,要不,就死掉。
这个念头出现的像瞬时记忆,跳格两秒就消逝,他会死的,这样可怖的暗示慑住岑迦,她将他移到地板上,飞身去寻找那只她第一次来时拿的手包……在哪儿,沉圆把它放在哪儿了?
在进门的柜子上。
和手包摆在一起的是一串钥匙,看起来是沉圆随手扔在这里的——可岑迦哪里有空想着去取它脱身,手指颤抖地启开内胆,还好,还好。
一只烟盒和一剂喷雾并排放在一起。
被捏住下颌喷进药剂之前沉圆已觉得意识不清,占据视线的是被岑迦烟头挑逗的那撮火,姐姐喜欢的,却能要他命的坏东西,是他把自己的命送给姐姐的,每次都是。
他笑不出来,可是思维渐渐清晰起来,他是故意的。
他赢了,用命赌来了姐姐的一回营救。
岑迦听到那催命的呼吸声终于慢慢平复下来,绞紧的心松弛,看着那张不再扭曲的脸,她心想,我干嘛救他,真是怪事。
就像她在国外的时候,朋友窥见她手包的内容物,奇异地叫道,“岑,你真是怪人,患哮喘还要吸烟,这是玩得起,还是不要命?”
她那时听了整个呆掉,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会为某个哮喘病人随身带一剂喷雾,而她有一只可以肆意吸烟的好肺——哪怕他不在身边。
“姐姐,”枕在她膝头的人声音还很弱,足够藏住险棋赢家的侥幸与自得,“看,我没你不行啊,周末就陪我去吧。”
岑迦撤走她的双腿,任他滚回地板上,哪怕这个人差点就死在自己手里,“是你自己找死。”
“嗯,”他附和她,他从很久以前就会这样附和她了,只是这点真心很难被识破,还会被当作一点不怕死的勇气,“如果前几天我伤了姐姐的心,这样算赔罪吗——不过,你不怪我了,是吗,姐姐。”
“你都肯救我了,像小时候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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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一回家就玩疯了橙光真好玩呜呜(拭泪)而且我发现每次回忆和现实衔接我就容易卡果然当时不应该用插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