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见这么说道，脑内却突然想到了一个假设。
当她成功做出缺少独立思考能力，但是却依然能通过外界指令来进行思考的人后……
如果给予这些人群的指令是统一的呢？
强信号体将问题扩散后，所有接收到这个问题的大脑就都开始思考，假设想出问题答案的可能性是千万分之一，那当一千万人都在同时专心致志的学习并开始思考这个问题，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她的思考或许会同时得到千千万万个脑回路的反馈？
快速，廉价，不可控，就像蜂巢一样，从无脑的个体到能够产生群体智慧的集体。
一旦用能够产生高级智慧的大脑替换掉那些蜜蜂，人脑蜂巢能够创造出来的智慧火花，是远比蜂巢的群体文明要璀璨更多的……
程见的这个想法只出现了一瞬间就消失了，不切实际的程度就像哪天我背上长出翅膀了一样……
她忍不住扶额，不，还真不能再用这个来打比方了，生物融合素面世后，人类长出鸟类的翅膀在天上飞或许也会成为惯事。
克莫拉病毒简直是魔鬼……f射线也是魔鬼，自从这些东西出现后，人就变得越来越不像人。
简直快要变成可以随便捏成各种形状的黏土模型。
程见在和人谈论实验的时候经常会产生这种发散思维，她跟许尉居然也就这么一直聊到了晚上，吃过晚饭后，程见一点都没困，可是许尉却很准时的提醒了她。
已经快要八点了。
“休假期间你是不是要在晚上九点半之前睡觉？”
他直接中断了话题，就好像对刚刚聊的实验毫无留恋一样。
“真的，我觉得九点半睡觉实在太早了。”程见有点崩溃，关键是她才反应过来，今天一天她都没带许尉去做点开心的事情，逼他在这听她叨叨了一天技术方面的东西。
她都不清楚他到底听进去了多少，会不会他已经在心里觉得她很烦了，但是又不好意思打断她？
“这是为了让你找回‘必须按时睡觉’这个概念所以才做的强制要求，不这样的话，你永远意识不到自己原来应该多睡点觉。”
许尉这么说，程见也不好意思再反驳他，只能乖乖地点了点头。
两人出了研究院，程见扭头看着许尉道：“我先陪你去招待处吧，送完你我马上就回去休息。”
“不用，我送你回去。”
许尉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程见看了他一会儿，又收回了视线，心里开始反省自己今天的表现，恐怕是糟透了。
这明明就算是他俩的第一次约会，可自己居然拉着他看了一天的研究，说不定他已经在对她失望了，为什么会有女人像她一样固执无趣？
她懂个屁，恋爱方面的事什么都不会，许尉找谁肯定都比找她有意思。
程见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她想哭，许尉估计今晚送她回去就会跟她提出结束了，毕竟谁会老想和这么没有共同话题的人在一起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