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实在是啥也没有,连过年的肉都给切了吃了。
许大娘心疼的厉害,不光是心疼肉,还心疼钱,更心疼自己。
儿媳妇跑了,她要怎么办?
说着就咬牙切齿的骂起来。
“张芸这个破鞋!她还敢跑?真不是个东西,夫妻是同林鸟,她倒好,自己倒是飞走了,反倒是留了咱们在这里吃苦受罪!不要脸的恶毒女人!儿子都不带,真不是个东西!”
骂着骂着就拉着孙子一块骂。
“大宝,你说你妈是不是不是个东西?你看她走了都不带你,就是没把你当回事。”
许大宝刚才人多时候就吓的不敢吭声,现在奶奶一说,他也觉得对。
可不是么,他妈为啥跑了?咋不带着他一块走?果然是他奶说的对,他妈就是个毒蝎子!
连亲儿子都不要,不是毒蝎子是什么?
许大宝:“她回来我也不要她了!”
许大娘:“对!不要她!”
不过话说的硬气,但许大娘心里清楚,这摊子事怕是还要让张芸来解决。
张芸不解决,他们要怎么办呢?
儿子都多少年不工作了,这要是家里没有张芸的工资……
不能这样!
许大娘这边煎熬着,许老头倒是难得问了一句。
“你打算怎么解决?”许老头问儿子。
许磊阴沉着脸色:“你们不用管,我等明早去找张芸。”
他有钱,但是钱是藏在外面的,不是在家里。甭管是为了面子上,还是为了实际上,他都得给张芸弄回来。
有了张芸在,他的钱就有了来处。
如果是没了张芸,家里的钱要怎么解释?
许老头一听儿子这么说,立刻就不操心了。
倒是许大娘心里知道自家离不开张芸,偏偏嘴上还是忍不住,又紧跟着骂了几句。
“接她干啥?那娘家哪儿能是那么好住的?就该让她在娘家好好待着,看看白眼才知道咱们家的好!”
许磊脸色如同墨水一样黑:“你别说了!”
别人不知道,他是知道的。张芸家里的情况是不一样的。
他心里懊恼,恨起女人。
孙梅一个,张芸一个。
他娘也是一个!
怎么这些女人都是这么呱噪,这么烦人,这么不为他着想?
她们就不能老老实实的当一个为他所用,为他付出,不给他添乱的人呢?
……
在县城的另一边,客运站的家属大院里。
张芸的父亲黑着脸:“你为什么就不能听我跟你妈的话?为什么非要找这样一个狡猾,阴毒,贪婪无齿的人当丈夫?”
张芸哭的太久,整个人都已经昏昏沉沉了。
她母亲听她说了经过,人刚才气晕过去,又被家里的嫂子给掐醒。醒来之后的母亲在她身上狠狠打了两下,又抱着她痛哭出声。
“你怎么就那么傻!你当初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有这一桩内情在?你要是早说了,我跟你爸的人头熟,早就给你查的明明白白!你就为这个嫁过去,吃了这么些年的苦头?你说说你!你说说你是多愚蠢啊!”
张芸:“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今天在街上,被人点破了这点事之后,张芸将信将疑的跑去了曾经那座她跟婆婆一起去过好几次的一户人家。
那户人家当时不依不饶,非说是许磊把人打坏了,要赔四百块。
许磊当初满口说的是不用她来负责,他自己愿意将国营饭店的工作卖掉,钱就够了。
但那时候还只是一个年轻女孩的张芸哪里能看出来许磊的盘算,她毫不犹豫跳进了许磊的陷阱。
她婆婆更是做足了表面功夫,嘴上说着不要她负责,但是经常带她去那户人家。那户人家蛮横无理,狮子大开口,一开口就是要好几百。
有了这样的恶人在,张芸把自己看做许磊一家的救星。更是背上了沉重的包袱。
她总觉得如果不是自己,许磊一家怕是现在还是好好的,家里有一个服务员的工作,日子怕是也过的很舒服。
就是因为噫哗有这样的负罪感在,张芸忍受了公公的不作为,婆婆的表里不一,丈夫的懒散不干活。
结果这么多年下来,居然一切的起因都是算计!
张芸去到那户人家的时候,那里已经是别的人在住了,问起来,对方就说这里以前就一直是他们一家人。只不过中间租出去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