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皇帝而言钱财都是小事,只这份心意却很难得,连乔腆容道:“陛下怪会哄人的。”
楚源从后方抱着她的腰,下巴轻轻搁在她肩上,低声道:“朕知道,到如今才立后是委屈了你。所以即便你是继后,朕亦吩咐他们一切按元后的规制来,为的叫世人知道,唯有你才是朕唯一认定的嫡妻。”
不是不感动的,皇帝肯为她做到这份上,背后一定少不了同那帮大臣周旋打口角官司,只是这样动人的情境,也不过是建立在虚幻的情意背后——他们终究称不上心有灵犀。
连乔抱着他的脖颈,维持了一天的端庄面孔上,忽然露出几分俏皮,“陛下处处仿照民间的习俗,不知这交杯酒有没有准备好?”
“你既想要,朕变戏法也得给你变出来。”楚源点了点她的额头,果然从桌上摸出一把精致的小银壶。其实它原本就在那儿,只不过被香炉挡住了而已。
楚源给两人各倾了一杯,连乔接过略尝了尝,不满的道:“这完全是果子酒嘛,闻着香,一旦酒味也没有。”
她近来酒量也渐渐练出来了,原以为新婚之夜能酩酊大醉一场,谁知楚源别的事情大方,酒水上却这样小气,拿些果子酿的假玩意唬人。
楚源吻了吻她噘起的嘴唇,解颐道:“若真喝醉了,朕还怎么和你云雨欢好?”
他永远有本事将耍流氓说得清新脱俗,连乔气不打一处来,放开酒杯想去捶他,但是拳头还没落到他肩膀就被他攥住了,再也脱身不得。
“阿乔,朕说过,你体力太差了,还得多锻炼才是。”楚源呵呵笑着,如同饱食后的猫儿,不急于吃掉猎物,而想着好好戏弄一番。
但是当连乔被他抱到床上行周公之礼的时候,他就成了饿肚子的狼了。大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楚源今夜的精力格外充沛,一直到三更还不肯歇。末了当连乔被折腾得涕泪连连,纤腰酸麻得跟花枝快折断一般,楚源这才起了怜香惜玉之心,大发慈悲的将她松开。
“还来吗?朕看你精神挺好的。”这不正经的死人偏偏说道。
连乔瞪他一眼,得到的却只有嬉皮笑脸的回应,无奈下只好不予理会。她懒散的趴在枕上,简直连翻身的力气都没了,哪还能任由楚源予取予求。
幸好楚源还有点良心,见连乔这样受累,他却得到餍足,便想着回报些许。
他所能想到的唯有为连乔按摩腰身。
别说,皇帝那双粗糙的大掌按压起来力道得宜,居然十分舒坦。连乔惬意的阖着眼,在经历一天的劳累之后,任由皇帝为她松缓筋骨,心里并没有半分内疚。她若仍是一个不入流的小老婆,当然不肯让皇帝这样纡尊降贵,但她已是记入宗谱的正妻,将来说不定还要与楚源同葬陵墓的,在这种天然的优势下,连乔也就自然而然的能与皇帝平等对话了。
比起一味的谨小慎微,这种宽松的气氛当然是好事,但楚源心内仍有疑惑未能解决,就像喝下一杯印着蛇影的酒,即便大夫说了全然无事,但那股不安是难以消除的。
他盯着连乔肩背那一片雪光玉肌,犹疑道:“阿乔,今日那顾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