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喜爱的学问当中,自由地说想说的话,自由地做想做的事,而不是如今这样在外带着面具生活。
荏南看着那个小姑娘哭泣的背影,她本可能像那个小姑娘一样寄人篱下,被人欺负也无还手之力,可她被大哥当作掌中明珠,大哥是真心待她,连二哥明之都曾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这家里大概只有他是捡来的。
荏南不知道爱是不是都如电影里演的那样是于百般折磨中的海誓山盟,但她得到的爱,亦是不逊于任何人的、藏在一日日平淡生活中的惊心动魄。
大哥怎么能不爱她呢,怎么会不爱她呢。
他们不是血缘之亲,大哥也不是那种同情心过剩的滥好人,就是对亲生的二哥,也及不上对她一半好。
人可以隐藏,可以说谎,但对一个人的好是说不了谎的,眼睛是不会说谎的。
大哥看她的时候,明明那么温柔。
荏南胡乱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有些累了,看着身后跟了一路的车,轻轻呼出一口气,抬头看了看,太阳正耀眼,只有几片稀薄的云飘着,间或盖上圆日,忽又散开,金色的光刺得她睁不开眼,只剩下影子孤零零地投在地上。
她怕什么呢,她挥霍过大哥很多很多的耐心,独享过大哥很多很多的关爱,所以有底气,不怕受伤害,不怕被拒绝。
荏南看着天上的云,咽下被阳光刺出来的眼泪,转身对一直跟着她的秘书说:“回去吧。”没等秘书反驳,就继续说:“我跟你回去。”
家里静悄悄的,荏南放轻了手脚,跟猫儿似的路过,正要上楼的时候,无意间瞥向餐厅一隅,角度所限,只看见一只手放在朽叶色的餐桌上,被挺阔的西装包裹着,袖口处系着贝母的袖扣,在摆弄着什么。
是她早上落下的珠花。
荏南背过身去,靠在扶手上,胸脯起伏着,试图平息自己的情绪,她尽管千百次地告诉自己大哥是在意她的,可是怎么能不忐忑,怎么能不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