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源不断的风吹拂进来,祁不砚垂在腰间的发被吹得凌乱,银饰铛铛铛,他腰线如一轮弯月,就着贺岁安的身高,人影交叠着。
祁不砚侧脸有蝴蝶图案一闪而过,稍纵即逝,没持续几息。
*
这个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结束的原因是沈见鹤来找他们。
贺岁安是呆若木鸡地去开门的,因为事情的发展有点出乎她的意料,亲的时间长了些,她一开始打算流于表面碰一下就行了的。
感觉是什么,贺岁安也没怎么体会到,她只觉脑海在那一刻变得空白,唇齿间全是祁不砚的气息,干干净净的,清香扑鼻。
沈见鹤看着待在同一间房间的他们并没有太大反应。
行走江湖,不拘小节。
况且他们两人的关系看起来就不简单,当然,这仅是他个人的看法,事实如何,那就不知道了。
沈见鹤只在意珠宝财富。
祁不砚的长发半干半湿,坐窗台上,背朝大街,面朝他们,他手往后撑着,清瘦的肩头略耸起,如披着精美皮囊的魑魅魍魉。
好看得像个漂亮女孩。
在沈见鹤的印象里,女孩才是最好看的,男的再好看怎么也比不上好看的女孩,而祁不砚打破了沈见鹤二十几年来的刻板印象。
这么说,在沈见鹤看来,祁不砚很像看似完美的人偶,被人精心雕琢出来的那种,但人偶就是人偶,没正常人才会有的心。
所以他更喜欢和贺岁安打交道。
祁不砚双腿垂下,几条蛇不知何时悬爬到靴子,欲掉不掉。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沈见鹤以前不怎么怕蛇,自从经历过燕王墓的蛇群突袭一事,现在看见蛇就发怵。
他今晚前来是有事和他们商量,沈见鹤想与他们一起下燕王墓,说他们都是有实力的人,不会拖后腿,找到的宝贝可对半分。
贺岁安趴在桌面上听沈见鹤说完,眼皮耷拉,没发表意见。
沈见鹤:“小姑娘?”
她心里想着其他事,听完他说的话,抿了抿嘴,唇色和祁不砚一样红:“我没什么实力啊。”
沈见鹤哈哈地笑着:“小姑娘你不要妄自菲薄嘛。”
贺岁安撑起身子,给讲得口干舌燥的他倒一杯茶水,不让他唱独角戏,偶尔说几句:“你不要再叫我小姑娘了,我叫贺岁安。”
“谢谢贺岁安小姑娘。”沈见鹤接过茶水,一干而尽,“你这名字寓意真吉祥。”
贺岁安:“……”
还不如叫小姑娘算了。
她无奈地转过脑袋,眼神无意落到祁不砚颜色比往常要艳几分的唇瓣,又收了回来,低眸看木桌,也口渴地喝了两杯茶。
祁不砚从窗台下来。
他道:“好。”
沈见鹤以为自己听错了,霎时激动站起来:“真的?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再下燕王墓?”
祁不砚莞尔:“过几天。”
“成!”
沈见鹤非常爽快:“这几天,你们有事也可以随时找我。对了,很开心认识你们,我叫沈见鹤,遇见的见,白鹤的鹤。”
他没久留,说完就走。
贺岁安也跟着沈见鹤离开祁不砚的房间,还关上了门。
祁不砚没喊住她,一脚踩住想咬人的蛇,他今天情绪波动异常,弄得养过的蛊也不安分了。他踩着蛇,温柔地说:“别动了。”
第25章
回到房间的贺岁安发了会儿呆,没了旁人在,反射弧很长地意识到她和祁不砚真的亲了。
还是她主动的。
这种事不兴拿来试着体会,可贺岁安依然和祁不砚试了。
她有教坏了人的罪恶感,钻进被窝里滚几圈,卷成蚕蛹似的,翻来覆去到后半夜,数了不知道多少只羊,直到快天亮才睡着觉。
初春多雨,翌日一早,贺岁安是被雨声吵醒的。
豆大雨珠敲打着没关的窗,她赖床不起,记起和静思书斋的荷华姑娘有约,克服想继续睡觉的念头,顶着一头乱发爬起来。
贺岁安用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迅速洗漱、梳头,穿衣裙,随便照一下镜子就出门了。
祁不砚不在房间。
她猜测他应该早起到客栈厅堂,抬步往楼梯走。
沈见鹤打着哈欠从房间出来,见贺岁安要下楼,几步追上去:“贺小姑娘,你也刚起?”
贺岁安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