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神秘感。
寨子里的人穿着图案不太一样, 颜色却大同小异的靛青色衣衫,身上佩戴银饰, 一走动便产生叮铃叮铃的碰撞声,传过山水间。
这是她想象的苗疆天水寨。
贺岁安跟崔姨住的那几天,对方曾和她闲聊说过一些关于苗疆天水寨的事,她都记心上了。
苗疆天水寨人护短。
外人伤了苗疆天水寨人的心,一定是此人不好,该杀;外人杀苗疆天水寨人,一定是此人主动招惹、意图不轨,也该杀。
苗疆天水寨人还讲究不许伤害同族,因为有德高望重的长老坐镇,所以他们的寨子很是和睦,向来不会出现自相残杀的情况。
行走江湖多年的崔姨还挺怀念当初在苗疆天水寨里的生活。
可惜回不去了。
偷取苗疆圣物的她是叛徒。
贺岁安也听崔姨说过一些关于祁不砚小时候的事,他刚被带回苗疆天水寨那年还不满十岁。
寨里人得知祁不砚是祁舒的血脉,在他回来当日纷纷到山间小道那里看,他们瞧他的长相,还以为祁不砚是个极漂亮的小女孩。
贺岁安记得崔姨的形容。
祁不砚穿的是小件靛青色衣衫,戴着精巧的银抹额,抹额之下,一双眼很亮,像能洞察人心、人性,唇红鼻高,粉雕玉琢似的。
寨里人见祁不砚的第一面,印象最深的是他长了一张好脸,令他们刮目相看的是祁不砚小小年纪居然能反操控别人养的蛇。
苗疆天水寨人养的蛇对外来人有一定的攻击性。
有条蛇攻击了他。
祁不砚是第一次进寨,对守护着天水寨的毒蛊来说是外来人。
正当苗疆天水寨人想阻止毒蛇之际,祁不砚反操控了它,尽管年幼的他对反操控毒蛊还不熟练,时间很短,但也足以震惊众人。
苗疆天水寨长老立刻便断定祁不砚日后会是优秀的炼蛊人。
炼蛊人稀少。
他们非常需要炼蛊人。
苗疆天水寨信奉、尊敬炼蛊人,毕竟他们只有炼出蛊才能护寨子的周全,不受外界侵扰。
历年来,外界战乱频繁,却从未殃及过苗疆天水寨,他们会用蛊是主要的原因,他们不会干涉外界,却也不容许外界干涉他们。
违者,杀无赦。
而炼蛊人在炼蛊、驭蛊、下蛊、解蛊、杀蛊等方面皆十分的出色,是普通的苗疆天水寨人无法超越的,他们很高兴祁不砚会是。
崔姨都不用开口请求他们留下祁不砚,他们便答应了。
祁不砚就在此住下。
他们对他是有求必应。
祁不砚一开始不是独自住在苗疆天水寨孤山上的,与他们同住在寨子里,出乎意料的是,第二日险些杀了一个跟他同岁的孩子。
原因是对方踩死了他的蛊,祁不砚反手将对方推进了水里。
众人大惊。
他们开了惩戒大会。
没办法,祁不砚此举涉及残害同族,按照苗疆天水寨的规矩是要开惩戒大会,接受惩罚的。
惩戒大会在事情发生后当即开了,天水寨长老全来,浑身湿淋淋的孩子躲在母亲怀里哭泣,祁不砚孤身蹲在角落看掌心的死蛊。
他们最终也没惩戒祁不砚,只让他搬上孤山住。
这一住便是十几年。
不是他们不准祁不砚下山,是他自己不想下山,相反,他们每隔一段时间还要上山找他,请他炼蛊,也替他接外界的生意。
这些事都是贺岁安通过崔姨知道的,原著并未提及。
此刻,沿通风口进来的细风吹得房内的烛火摇曳,又被炭火烘出来的热意覆盖,冷不到人,贺岁安轻扯了下祁不砚的微卷发梢。
他看她碰自己长发的手。
贺岁安似自言自语:“苗疆天水寨一定很美。”
“你还没去过呢。”
少年笑。
贺岁安掀开被褥给祁不砚进来,不想他再隔着被褥抱她了:“俗话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我看见你,便知道苗疆天水寨美了。”
话音刚落,贺岁安发觉自己在间接地夸祁不砚长得好看,她埋脑袋进软枕里,贺岁安还是第一次说这种话,略感难为情。
祁不砚的眼尾微抬:“你是说……我长得美?”
贺岁安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