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月心里很怕,夹紧了双腿。许琛指节上的茧子卡湿淋淋的花唇边缘,黑白分明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宝宝,放松。”
路之宇在许琛手里没几分钟就疼晕过去。在一起久了,周月也能感觉到许琛在床上都是收着劲。他明确说过不会强迫她。但她不敢想如果他要来强的,自己会有什么下场。
强奸犯都是变态。他们强迫女性时不止会侵犯身体,还会对肉体施加伤害。周月看过一个新闻,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被强奸犯性侵时打碎了头骨。她甚至没有反抗,就丢掉了半条命。
在强奸犯眼里,女性等同于可以任意施虐的物体,不具有任何人权。
直面现实并能快速地调整情绪是周月自家庭破裂后锻炼出来的能力。她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去测试许琛是否存有人性,软着声音:“许琛,你这样我害怕...”
许琛看了她半晌,压在她腰上的手臂移开了,低下头用轻吻安抚她的情绪,“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周月拿不准他的心思,余光里看到他脸上的红痕,一阵心惊肉跳。
她抬起手,很小心地摸他的脸,语气饱含关心:“还疼吗..你怎么不知道躲开呢...”
“不疼。”
脸上的触感很柔软,许琛的心也变得柔软。他亲吻她的手指,耳后有不易察觉的红。
沉逸对她的情况无计可施。失去了记忆的她变成了另一个人,不会心疼他受伤,却会为别人流眼泪。许琛心中感到迷茫与无力。
沉逸说她以后或许会记起来。可是以后到底是什么时候?她和他相爱,那以后是充满着美好与憧憬的。但现在的以后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未知的日期,也许明天,也许永远都不会到来。
许琛有时候会想,她以前总是说喜欢他,是不是骗人的,所以忘记的一干二净。
记忆能力在学习或工作上很重要,但在生活中人们却想遗忘很多东西,比如痛苦和伤害。趋利避害是本能,但大部分人的记忆力都能对抗这种本能,只能任由痛苦的回忆时不时地在脑海里翻涌。
许琛不愿承认自己被她的本能驱逐,更不愿承认自己被她归为痛苦与伤害的记忆。他告诉自己,她只是得了一种怪病。她也不想生病,他不可以怪她。
失而复得是一种很奇妙的感受。她喜欢看爱情小说,会因为里面的主角等待彼此数十年的感人故事而落泪。坦白说,三年的分离让他对她的感情产生了断裂,他学着适应现在的她,但又时常因为与记忆里的她出现偏差而感到恍惚。
破碎是她的完整的一部分。每一次提醒自己接受这个事实,许琛就像是被一把锋利的刀活生生地插进心脏。剥开错综复杂的血管,他看到深处藏着一个人,那是十五岁的她。
“真的不疼吗,我当时太冲动了。”周月小声说。
许琛靠在她的肩头,对她的小九九选择纵容,“宝宝,我好想你。”
声音轻得像是梦呓,透着脆弱与无助。周月还从没想过他会有这样的情绪,手指在他的发尾上抚摸,安慰的话脱口而出:“许琛,我在这里呢。”
“对不起哦宝宝,”他抬起头,鼻尖轻轻蹭着她的鼻梁,“对不起哦宝宝,吓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