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十几亿。
林衍天:“住院后他的身体越来越差,然后没过几天,手臂上就长出了第一个人面疮。”
“医院一开始以为是肿瘤,做手术切了,第二天,不仅切掉的人面疮长了出来,又长出一个新的。”
“住了一星期的院,越来越严重,我爸就知道不对了,让我去找灵安观的道士,他们说没办法,我就开始找其他的,上星期请来了清微山的大师后,他身上的人面疮变得更严重了。”
江辞无听完林德庸变成现在这样的过程,撩起眼皮,对他说:“人面疮都是积怨长出来的。”
“你爸去过哪些地方、做过什么事、拜过什么东西,你知道么?”
林衍天微微皱眉:“我只知道一部分,他的秘书应该更了解。”
“我现在让他秘书过来。”
说完,他立马拿出手机打了通电话。
过了会儿,门被敲响了。
来的不是秘书,而是刚才被支使出去的佣人。
江辞无偏头看了眼,佣人手上端的不是日常饭菜,而是整整一脸盆的生肉,切成一条一条的,扑面而来一股血腥味。
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床上的林德庸闻到这股味道后,气若悬丝地说了一个字:“饿……”
佣人身体打了个哆嗦,慢慢走到床边,把装生肉的盆放到一旁的桌子上,用夹子夹起一条肉,缓缓伸向林德庸。
他伸向的不是林德庸的嘴,而是人面疮的嘴。
人面疮长大嘴巴,一口咬住生肉,咀嚼两三下就吞咽下去。
每吃一条肉,人面疮都会动,人面疮一动,林德庸就开始惨叫:“啊啊啊——”
说饿的是他,吃了后痛叫的也是他。
林德庸脸上出现了既痛苦又满足的神情,整个人都处于煎熬之中。
佣人哆哆嗦嗦地喂完一整盆生肉,小心翼翼地看向林衍天。
林衍天:“你出去。”
“是。”佣人松了口气,连忙抱着脸盆出去,把夹肉的夹子忘在了桌上。
夹子上还沾着血和些许生肉丝。
林德庸胳膊上的人面疮似乎闻到了味道,整张脸缓慢地偏向桌子,嘴巴朝着不锈钢夹子撅起。
“啊啊啊啊……”林德庸又叫了出来。
江辞无看了眼不锈钢夹,抬脚走过去。
林衍天还以为他要出手了,没有任何动作,紧紧地盯着他。
只见江辞无拿起不锈钢夹,凑到人面疮嘴边,人面疮一口咬住不锈钢夹,连着夹子上的血肉,生生地把整个不锈钢夹都吞了下去。
“啊啊啊啊!”林德庸胳膊上隐隐凸起了不锈钢夹的形状,过了会儿慢慢变平。
江辞无眨了下眼,拿出一张符纸小人,放在人面疮面前。
人面疮似乎能察觉到符纸小人对他不利,靠近符纸小人的几张人面疮纷纷闭上了嘴巴。
林衍天这段时间来,第一次看到人面疮安分下来,眼巴巴地盯着江辞无。
见他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忍不住问:“这样就有用了吗?”
江辞无偏头看他:“什么有用?”
林衍天愣了下:“你在做什么?”
江辞无理所当然地说:“我就玩玩。”
人面疮还是有点脑子的。
林衍天:“……”
他嘴角抽了抽,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又说:“你、你不做点什么吗?”
江辞无淡定地点了点头,他不是不想做什么,而是不知道要做什么。
书上记载过对付人面疮的办法,但人家只是长了个一个人面疮,不是林德庸这种全身上下都长了。
再者说,既然书上有记载,道协、佛协的高人们肯定有所了解,他们什么都不做,肯定是那方法对林德庸来说已经没用了。
想着,江辞无看向一直没说话的宴朝一。
宴朝一掀了掀眼皮,知道他想问什么,直截了当地说:“因果报应,无药可救。”
林衍天脸色微变,咬了咬牙,追问道:“真的什么都做不了吗?”
宴朝一瞥看他,缓缓说:“有。”
林衍天忙不迭地问:“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