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的疑虑更深了,黄裱纸和剪刀都是他们自己带来的,剪出来的符纸小人和之前的一样。
难不成真的如江道友所说,他亲手剪出来的就是符纸小人?
李师兄想了会儿,试探地问:“江道友,我们可以自己动手试一下吗?”
“你们随意。”江辞无把剪刀还给他们。
何师弟脸上有伤,艰难地扯了下嘴角,挤出一个小荣,用破铜锣嗓子说:“谢谢。”
见江辞无这么坦然,不把他们当外人,李师兄有点不好意思了,又说:“江道友,如果你有什么疑虑问题,只要不涉及清微山不允许外传的,我们一定知无不言。”
江辞无想了想,好奇地问:“你们全真道不允许结婚,哪儿来的弟子?”
李师兄实话实说:“我们大多数都是孤儿,被师父或者师伯收养长大,还有一部分师兄弟是慕名上山求学的。”
江辞无哦了声,百无聊赖地点了点头,看着他们师兄弟三人剪符纸小人。
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有人剪出来一个完整的符纸小人。
荣道长的手艺好一些,剪出了半个符字,李师兄和何师弟两人根本剪不出来。
何师弟咋舌道:“我怎么觉得剪这个比画符还难啊。”
荣道长看着自己手里的半个符纸小人,犹豫地凑到江辞无耳边,小声问:“江道友,你说我这个算是纸扎小人吗?”
没有符字的符纸小人,就是纸扎小人。
江辞无笑了笑,对他说:“你这个是纸人。”
荣道长沉默了,他还是知道纸人和纸扎小人、符纸小人的区别的。
忽地,洗手间的门被推开。
宴朝一走了出来,他手上拿着块毛巾,身上的衣服沾着些许水渍,手里还提着袋垃圾袋。
荣道长愣了下:“宴道友,你刚才一直在厕所吗?”
宴朝一嗯了声,面不改色地说:“洗厕所。”
荣道长:“???”
李师兄:“???”
何师弟:“???”
宴朝一偏了偏头,看向江辞无:“洗好了,要检查么?”
江辞无懒洋洋地说:“不用,麻烦。”
清微山师兄弟三人惊了,居然是江道友让宴道友洗厕所?
荣道长看着宴朝一舒展开来的眉眼,心想,宴道友和江道友真恩爱啊。
李师兄和何师弟看着宴朝一挺拔的身材和纹身,心想,江道友居然能让宴道友这种人心甘情愿地去洗厕所,果真深藏不漏啊。
宴朝一没有和他们多说什么,抬脚走到江辞无身旁。
荣道长等人又试着剪了好一会儿,直到江辞无的外卖到了,都没有人能剪出一个完整的符纸小人。
江辞无看着一桌子纸屑,对他们说:“别剪了,先吃。”
“想剪的话,吃完再回你们自己房间慢慢剪。”
三人齐齐点了点头。
江辞无点的外卖是饭菜,荣道长带来的夜宵,大概是为了迎合江辞无的口味,点的是粥。
江辞无没有食欲,懒散地坐在一旁,看着他们吃。
何师弟脸上有伤,一吃东西就扯到伤口,只能呲牙咧嘴地吃。
江辞无多看了他几眼,怎么看都觉得何师弟脸上带着点灰,一副倒霉相。
想着,他又看了眼李师兄,李师兄也一样,给人一种灰扑扑的感觉。
小荣道长则和他们不同,看起来白嫩干净。
江辞无屈了屈手指,漫不经心地叩着桌面,问道:“小荣道长,你们学过看面相么?”
荣道长点头:“学过一点。”
江辞无随口问:“能看出最近的运势么?”
荣道长迟疑地说:“或许可以。”
“江道友,你需要我看谁的面相吗?”
“就随便问问,”江辞无眨了下眼,笑道,“你看看我们这桌人,谁最近会倒霉?”
荣道长愣了下,四张脸逐一地看过去,摇了摇头:“我觉得没有人会倒霉。”
江辞无挑了挑眉,看向何师弟和李师兄。
他们师兄弟俩也看了一圈,得出和荣道长同款答案:“没有人会倒霉,印堂明亮,看起来气运都很好。”
荣道长看向江辞无,追问道:“江道友,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