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喜地感慨一声,她托着腮发呆,思考穆珀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
在南水镇那一年,她的性格并不讨喜,因为心里藏着事,脸总是臭的,最多,就是变白了,毕竟南水镇雨天居多。
实在想不出具体的时间,嘉遇又想,也许这份喜欢是潜移默化的吧。
不一定必须在具体的时间内发现苗头,感情也可以在一天一天的相处之下慢慢发酵。
只是穆珀比她早了点。
而且她也说不准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穆珀的。
不知不觉的就喜欢到,知道穆珀有点小自卑,于是会记得小心翼翼地捧着,用行动告诉他,她愿意等。
还喜欢到,故意利用沈珩的话,哄穆珀把那张合同给撕了。
可是……嘉遇又看了眼被放好的木盒。
真正确定了心意后,她有点等不及了。
所以,给文仲打个电话吧。
*
杨湘最近狼狈得很。
钱是主要因素,累是次要因素。
穆国伟久久不醒,她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她想,再拖一天,最后一天,就再去找穆珀一次。
文嘉遇是枚硬钉子,穆珀不是。
穆珀随了他那两个命不好的父母的性格。在保持距离的情况下待人温柔和善,看着冷漠,实则是个热心肠;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会首先站在中立面分析,不会说人不好也不会亏待自己,但最后多少会让对方获利多些。
她当年就是吃准了他这一点。
保险费是其一,八十万是其二。
为了逃出“牢笼”,他会妥协的。
但现在就算逃出去了,他也不能否认,他身上流着的是穆家人的血。
杨湘自认没亏待过他。
自认。
坐在医院楼下的绿化区,杨湘握紧拳头,面上黯淡,她不确定穆珀是否还像当年那般好说话。
因为现在的他有文嘉遇了。
一切都有了差别。
“您好。”
杨湘抬起脸,眼尾纹深陷:“……你是?”
“这是我的名片。”
男人戴着金边眼镜,光透过,让人看不清镜片背后的深意。
“我是沈珩,文嘉遇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