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林时光说的。
……
周夏抱着抱枕半靠在靠椅上,她气质好,姿态慵懒,却不显散漫,满是风情,哪里挑的出她态度上的毛病。
铃安端来三杯水,放好便回了后厨。
周夏笑得客套:“招待不周,海涵。”
这回先说话的人就不是林时光了。
而是他旁边一直低着头的女人,也就是林时微。
林时微不知是心虚还是怎么,她紧张极了。尤其看到周夏生活这般自在,她就知道自己当真是应了那四个字。
因果报应。
林时微抬起脸,眉眼间是被生活沉淀下来的晦涩。
她开口便是哭腔:“周夏,对不起。”
记忆涌上心头,一个个巧合就像走马观花一样穿梭在林时微的眼前,她捏紧了拳头,看向站在旁边的陈璐,满眼怒火:“你是不是故意给我下套?”
陈璐缩头缩尾的,她不敢看林时微的眼睛,但嘴里还是信誓旦旦道:“我没有!就是你偷的!我的表就放在房间里,除了进过我房间的你,没人能偷我手表!再说了,你偷东西就偷东西,少闪烁其辞!”
“你!”林时微指着陈璐,气到失语。
这种指证漏洞百出,林时微想反驳,却百口莫辩——因为她确实偷了,所以她无话可说。
林时微想,如果那时她能抵制住诱惑,根本不会有事。但她没能做到。
而这世上根本没有后悔药。
大概是知道木已成舟,林时微挺直了腰板,脸上的倔强一如往常。
“那又怎么样?你们要开除我吗?来啊,那就开除啊!不上学我更开心!”
……
林时微的爸爸只是听老师的话去林时微房间找到了手表,但并不知道这手表是林时微偷来的。
在接到林时微的劝退通知时,他脸一黑,险些倒地昏去。
他好面子,林时微又是个没出息的,所以对外他从不承认林时微的存在。可林时微到底是他的女儿,这是不争的事实。
是以林时微一回家,就接到了来自她爸的一巴掌。
耳边刮来阵风,脸麻了一下,刺耳的鸣叫声呲开,林时微以手捂脸,疼痛感密集地爬上她的脸,“你疯了?”
“跪下!”
“跪个屁!”
林时微捂着火辣辣的左脸,跑了出去。
“姐!”
林时光从房间里冲出来,要去追,被他爸一把拽住,“追什么追,你要是学她,我打断你的腿!”
从那以后,林时微就再也没有回过家。
那晚冲出家门后,林时微就跑进了一间黑吧泡了三天。
这三天,她吃泡面吃得直犯恶心,身上实在没钱了,她才离开那乌烟瘴气的地方。
以前林时微还能找人留她一晚,如今的她却成了过街老鼠,谁都怕她偷自家的东西。
林时微就是在这个孤立无助的时候遇到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的。
男人开始对林时微极好,给她地方住,给她东西吃,给她衣服穿,甚至给她钱。
在林时微犹豫不定时,男人向她求婚了。那一瞬间她以为自己遇到了真爱,这种可怕的念头让她毫不犹豫地说了“我愿意”。
男人说要等她到法定年龄再举办婚礼,林时微信了。到后来林时微才知道,男人以前结过婚。她因此大闹一场,得来的却不是往昔的拥抱和亲吻,而是一顿暴打。
一次家暴让林时微崩溃,她哭喊着要分手,结果则是无数次的家暴。
没名没分地在一起一年多,林时微才二十岁,身心却已在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