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政府军内部情况比较复杂,黎,我们也不想放任这件事上升成国际问题。但我们有我们的难处,现在无法提供火力支援,只能为你提供最大程度的帮助,毕竟你要去的地方在理论上算我们自己的军事基地。”
“我理解。”说完,黎净扯下耳机。
军车驶向基地大门,扛着枪的组织成员看清军车的车牌,认出是党派领导人的车,当即站直竖起枪支,抬手朝军车敬礼。
驾驶车辆的是一个戴着毛线帽遮脸的男性,这里的人从外面回来时大多是这副打扮,守卫判断他是领导人的司机,丝毫没对这名男性起疑。
徐可的手被掐住拎起来。
这些人嫌他的手碍事,将绑住他手腕的绳子解开,又重新摁在头顶,一圈圈缠上绳子。
有人压在他的身上,嬉笑着咬住他的脖子。
徐可对疼痛的感知已经不大敏感,他只感到脖子上传来跳动的凉意。
裤子被拽下去,一只手拽住他的脚腕,他使出全力抬腿踹向对方,那只手松开他的脚腕,转而一拳捣在他的腹部。
他蜷起来,又被那些手扯着打开。
鼻腔里灌进这个地方特有的硝烟味,他咬住嘴唇,忍住要流出来的眼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外面响起轰轰的响声,每隔几分钟就有这种巨大响声临近,又有直升飞机降落了。
有人戏谑着俯下来啃他的嘴唇,狐臭味充斥鼻腔,他条件反射地干呕起来。
那人在同伴们的嘲笑中,抬手一耳光扇在他的脸颊,而后把他的脑袋狠狠摁到自己胯下。
就在这名组织成员要拉下裤子拉链时,屋外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响!
黑烟飘进屋,伴随着刺鼻的火药味。
徐可听见有人在外头喊道:“是领导人的车!领导人的车爆炸了!”
坐在椅子上的莫尼姆腾地站起来走出门,大部分成员跟了上去。
摁着徐可脑袋的人没动,他犹豫着,最终还是匆匆忙忙拉开自己的拉链,手刚伸进去要掏出胯下的器官,这个人忽然猛地往后退了半步停顿住。
“叮”一声响,敲在徐可左耳的耳膜上,如同微信提示音的音量。
徐可抬头,看见自己眼前的基地组织成员的眼睛睁出血丝,一股鲜红的血顺着这个人的头顶流至前额,而后,他直挺挺后仰,“咚”的栽倒在地上。
开枪的人佩戴着和毛线帽,只露出一双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徐可凭着那双眼睛认出了黎净。
莫尼姆带人没有走远,徐可一口大气也不敢喘。
黎净扫了眼门口,拽下一枚催泪瓦斯,朝门外扔去。
他再次拔上枪膛,瞄准已经毙命的组织成员的胯下,一枪将那人两腿间的肉打成了一滩烂糊的泥。
这男人摘了脑袋上的毛线帽,解开徐可手腕上的绳子,然后利落脱下外套,将自己内里的黑色马甲脱下来往他身上套。
徐可后知后觉地应过来这是轻便款防弹衣,立即道:“不要,你自己穿……”
“我里面还有一件。”黎净熟练地替他拉好系带,搀起他一条手臂将他架着站起来,“手和脚有没有折断的地方?”
手脚都还有知觉,敢吃劲儿,就是单纯的疼,于是他回答:“没有。”
黎净点了头,拽着他从房间另一侧的窗户跳出去。
他们一落地,空中的直升机猛地俯冲而来。
螺旋桨带起的旋风刮得他睁不开眼,这么近的距离,轰鸣声炸得徐可左耳也快要听不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舱门打开,里面的人抛下来一架软梯,黎净的头发凌乱地飘舞,拖起他的腿扶他上软梯:“爬上去,只往上看,我在后面护着你。”
徐可深知一秒钟也耽误不起,他省下和黎净说话的时间,抬手握紧横杆。
“那个中国记者在这儿!”
有人在离他们相当近的位置大声喊。
直升机猛地抬高,软梯大幅度摇晃,徐可死死抓住横杆,好歹稳住了身体,下意识想回头看看黎净,那人就像与他心有灵犀一样开口喊:“别回头,爬!”
后背上似乎被什么东西砸中。
他慢半拍意识到是子弹,原来穿着防弹衣被子弹打到是这种感觉。
很像第一次去索沙尔首都郊区报道时,被当地小孩丢的石头砸中的钝痛。
指甲擦过横杆,不慎抓脱手,手臂开始痉挛着扭痛,他竭力抓稳横杆,不经意低头扫下去一眼——离地面至少六七层楼的高度,眩晕冲上来,力气尽数被抽走,身体不可抗拒地发软。
要掉下去了,他要掉下去了。
恐慌摄住了他,他一动不能动,在这种极具的无力感中,舱门里的人突然伸出一双手,拽住他的手臂一把将他托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黎净单手抓着横杆,掏出腰间另一把突击步枪和地上的人对射。
人群中,他一眼就认出了拥有绿色眼睛的莫尼姆——那个在八年前射杀徐振的基地组织成员。
直升机到达安全高度,他将短枪别回腰间,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比他预想中要好,只看到手臂中弹。
他回身抓住软梯横杆继续往上爬,后肩位置突然传来尖锐的刺痛感,温热的液体顺着肩流到腰。
他不是第一次中弹,扫了眼留到自己腰侧的血,凭借出血量,猜测子弹可能卡在了肌肉里。
万幸。
爬进内室,关上舱门,他坐到徐可旁边,侧头看过去。
徐可脸颊上覆着红彤彤的指印,嘴唇被啃出几道伤口,脖子上还被咬出了一枚血淋淋的齿痕。
他抓过徐可的手,看见那对手腕上被磨破的皮肉。
一口气郁结到心头,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骂道:“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没事,就被揍了一顿,一点儿也不疼。”徐可看着他的肩膀,视线又落到他的手臂,“你不是说你还有一件,为什么在流血……”
听见徐可声音中的哽咽,他抬起头,不设防看见豆子大的眼泪噼里啪啦从徐可眼睛里砸下来。
他抬起没受伤的那条手臂,用手背轻轻蹭徐可的眼尾,堂而皇之地扯谎:“不哭,我没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