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画面简直有一种献祭的神圣感。
两分钟后,段厝收回视线,把笔记本合上,丢回抽屉里。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凡是个活人,被火烧就不可能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这回的梦,段厝不觉着它有任何真实存在过的可能。
关上台灯,躺下重新睡,翻了一个小时也没睡着。
他侧过身摸过手机漫无目的地刷。
留意到一条晚上十点多发来的微信,徐开泰发的。说好久没聚找他去酒吧聚,还找来了他以前挺喜欢的一个女团的成员,徐开泰可能怕他想不起来,特意发了一张女团的宣传照片。
段厝看见照片也没印象,但还是决定去。
他已经很久不熬夜泡酒吧,只是今晚被这个诡异的梦境搞得格外静不下心。
VIP包间门口的服务生认得他,远远地就摆上一脸灿烂的笑,一直到他走到门口。
“徐哥以为您今晚不过来了呢。”服务员说着,主动替段厝推开包厢门。
包间隔音做得不错,一进里面就和外头震耳欲聋的电音隔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几个平常总跟着徐开泰的男男女女凑一个圈摇骰子玩,段厝一眼没能直接找着徐开泰,走到边儿上才发现此人是被茶几桌挡住了。
徐开泰正横在沙发上,压着个女孩忙活。
看来不是普通的凑一起喝酒扯淡的局。
女孩一直在挣扎,但可能她之前被下了什么料,使不上劲,推搡显得有气无力。
包间的灯在女孩脸颊落下一片光点,段厝看清了,他确实认得这张脸。
这个女团以前走少女路线,和徐开泰发来的那照片上的妆容风格差太多,他看着真人才认出来。
段厝伸手在徐开泰肩上拍了拍。
徐开泰拧着眉毛转回身,一看是他,干脆坐起来了:“你怎么又换颜色了?”
段厝拨了拨自己头发:“好看吧?”
徐开泰仔细瞥了瞥他那头浅亚麻色头发:“更像女的了。”
“现在不是流行我这款?”段厝伸手在徐开泰肚子上挤出的游泳圈上捏了两把,视线越过他瞟了眼蜷在他身后的女孩,颇合群地挑了挑眉,道,“喊我来不留给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都几点了,以为你不来了。”徐开泰真有点不乐意似的,挺了一会儿才站起来,“我还没拆包装呢,你来吧。”
徐开泰朝着沙发那头热火朝天摇骰子的人一招手,所有人都在他的示意下站了起来,他走到门口,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掉头小跑回段厝面前,从兜里摸出个不足小指长的玻璃细瓶直接塞到段厝裤兜,挤了挤眼睛:“药劲儿相当厉害,悠着点用,主要看你喜欢反抗厉害的还是听话的。”
徐开泰带着人出去,包厢门重新关上。
十五分钟后,沙发上挺尸的女孩稍稍清醒了,扶着沙发靠背坐起来。她一边吊带已经被扯断了,亮片布料耷拉着,露出大片雪白的肩头和半个丰满的胸脯。
徐开泰这个用量应该十分遵循他自己说的“悠着点”,女孩这么快就能爬起来了。
段厝仔细打量着她,长得确实挑不出错又相当有记忆点。
他不大容易记住大众脸。能被他记住的脸要么特别好看,要么特别难看。
女孩迎上他的目光,终于意识到此刻自己衣不蔽体,伸手抓住断掉的肩带,头低下去,像是要把自己缩到地底下。
段厝没有要把自己外套给她的意思。
他身上这件外套是手工定制的,他还挺喜欢的。
况且老实说他现在有点后悔,接受了徐开泰这种性质的礼物,以后不知道要在哪方面还,这种没有标价的东西最烦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越想越烦,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加了冰块,晃荡着杯里的冰块看向那女孩:“你们团里,那个紫头发的不会被经纪人送来参加这种场合吧?”
女孩抬起头,神色疑惑。
想到紫头发的现在头发说不准什么色,段厝摸出手机点开徐开泰发的那张照片,指了指站中间位置的另一个女孩:“这个。”
女孩可能是近视,加上站不稳,掉下沙发,爬到他脚边仰头看了一眼他端起来的手机,轻声道:“她不会。”
“嗯,我以前陪小姨去看过你们演唱会,这个紫头发唱跳很好,还能演戏,经纪人脑子没进水的话不会肯让她出来陪我们这类人。但你就不一样了。”段厝摇了摇头,“所以我想见她需要买演唱会门票,想见你只要是今天这种场合就够了。”
“吃不了这碗饭,你陪多少人睡觉也还是吃不了,观众不是瞎的。”
他喝完杯里的洋酒,忽然听见啜泣声,低头一看,那女孩已经哭得梨花带雨了。
“哭什么?该哭的是我……”
话没说完,包间门“咣”一声被人踹开,段厝还没来得及看,那黑影直接跳上茶几,顺手抓起来茶几上的一个细长酒瓶扬起来就照着他脑袋砸。
段厝窝在沙发上长久没动,就那么巧在这时候脚麻了。
“哗啦”一声脆响,他感到脑袋上一片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