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厝怔了怔,怀疑那个“有”是自己听错了。
秦悦的手在脸上挡了许久才拿下来,脸上还带着未愈的虚弱和苍白。
因为藏了这个人在房间,段厝这两天除了医生根本没让保洁打扫过房间。床上的床单凌乱得不像话,躺在中央的秦悦看起来像刚遭受过一通蹂躏,连表情都像事毕后只一心求死似的。
段厝想得来劲,“噗”的泄露出一声笑。
秦悦看了他一眼,死气沉沉推开被子,看了看自己小腹上的纱布,声音还哑着:“你们酒店还能做手术?”
带着颗粒感的嘶哑音质让段厝又有点要想歪。
他捉回自己乱飞的思绪,道:“只能做个简单的缝合或者急救。每年都有名人长期住在这儿疗养,我们也怕意外。”
秦悦:“名人?”
段厝避开那些政坛的人,只说了个家喻户晓的明星的名字。
秦悦听了,问:“听说他只能睡一层或者二层,是不是真的?”
段厝卡了一下,就见秦悦淡淡弯起唇:“放心,我不是要去弄死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真的。”段厝道,“因为他家就住二层,小区每天早上都能听到有人吹葫芦丝,所以他住店时要求客房服务必须在早上七点整在他窗外吹葫芦丝叫他起床。”
“连这么怪的要求都满足?”
段厝微微一笑:“当然。”
地下房间里无法分辨白天黑夜,秦悦问:“现在几点了?”
“凌晨十二点半。”段厝将他的手机递到他手里,“我把你手机静音了,总有人打你电话。”
秦悦接过手机,并不着急看,段厝盯着他:“饿不饿?我叫送碗粥上来,还是想吃别的?”
“没胃口。”停顿片刻,忽然抬头似笑非笑地看他,“想吃什么都能被满足?”
段厝点头:“在这里,你享受比最大的人物还高一阶的待遇。”
他话刚说完,秦悦就吐出几个字:“皇帝蟹。不要冷冻的。”
段厝眯起眼睛观察了他两秒,然后转头开始打电话。
这东西饲养难度大,国内的养殖点少,不过也不是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酒店申请过一条从棣水分部到凡城总部的航线,只在春夏季节运皇帝蟹。
航线可以长期使用,随时起飞,他拨通了与酒店合作的包机服务,那边说两个半小时后到。
挂断电话,回头发现秦悦已经重新躺下了。
他走了过去抬手碰了碰秦悦露在外面的手臂:“睡着了吗?”
秦悦没有睁眼睛,就这么闭眼睛回答道:“我才刚醒。”
段厝站在床下犹豫了片刻,慢慢掀开被子,躺到了男人旁边,其间颇为紧张地留意着他,怕他突然起幺蛾子搞誓死不从那一套。
好在是自己想多,秦悦眼睛都没睁,还往另一侧挪了挪给他腾地方。
原本回酒店房间时累得走不动路,在秦悦身边躺下之后反而越来越亢奋。
他侧过脸,看秦悦。知道这个人是醒着的,突然朝他眼睫毛上吹了一口气。
秦悦那对眉头蹙起又分开,没有搭理他。
他眨了眨眼,往秦悦身边蹭近了些,贴着他耳朵轻轻问:“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悦偏了偏头,连肩膀都动了动,身体侧向没伤口的那一边,完全背对着段厝,装聋。
段厝再次凑过去,把话说得更清楚了:“上我,爽吗?”
“不记得了。”秦悦仍没睁眼。
段厝从枕头上倏地抬起头:“你刚刚不是还说有印象吗?”
秦悦再次装聋。
沉默了快十分钟,段厝壮着胆子伸了手过去,沿着秦悦胯骨内侧的人鱼线摸下去,探进裤子,摸到了那件器官。
前天夜里他并没有真切地看见它,现在从顶端摸到了尾,才真切地确认了这件器官的尺寸。
他的手在那根东西上反复游移几次,察觉到它很快地勃起了,语气装作相当认真地说:“这么大,怎么塞进去的?”
尽管闭着眼,秦悦的表情依然能看出仿佛受了偌大的凌辱。
段厝怕给人彻底惹恼了,他再像上次那样拖着他去摁指纹锁宁死不从跑了,于是讪讪从人家裤子里抽回手。
兴奋的神经逐渐平静,竟然真觉出涌上来的困倦,拖着软绵绵的手臂把手机铃声调到最大放在枕边,他放任自己的困意继续加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枕边的呼吸声渐渐变得均匀绵长,秦悦睁开眼睛。
房间里渗进属于鱼缸的幽幽蓝光,足以让他看清躺在他身边的段厝的脸。
是二十岁出头的段厝。
他居然和二十岁出头的段厝躺在一起。
哪怕是在很久之前,这个年纪的段厝也没有经历那些来自他的背叛、伤害与强暴。就像现在这样,恶劣、狡黠,又会缠又粘人。
在某种意义上,这时候的段厝是他的欲望之源。
他曾经无数次幻想如果重来会是怎样。
秦悦静且轻地呼出一口长气,闭上了眼睛,想:原来是这样。
凌晨三点,段厝的手机铃震起来。
皇帝蟹好了。
因为直接活着空运过来,所以一半直接清汤煮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