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斗场上,机甲战已经轮到九十九轮的极限,观众席的吼叫热烈得要把简易搭建的铁架房掀翻!
阮辛从她重型坦克般的机甲里跳出来,和甜美的名字不同,她的样貌极其凛冽,身姿如一道闪电。机甲战越到最后越难分出胜负,阮辛敏锐地发现好友有些着急,机甲的招式颇为狠厉,可是又有点凌乱。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损伤,阮辛决定主动以近身冷兵器战的方法,结束这场持续已久的“友谊战”。
宇文林轩也打开舱门跳下来,男孩平时吊儿郎当的笑容消失了,眉头紧皱,那股子阴沉劲儿活像他的父亲,冷得观众席都噤声了两秒,接着又是更加狂热的欢呼——毕竟近身战更加考验一个军人的胆量和力量,这代表着好戏登场。
“你还能战吗?”阮辛抛了一支匕首过去。
宇文林轩接住那道银色的弧光,吐出一口气,“奉陪到底。”
近身战从未被抛弃,尤其是面对虫族的数次入侵,近身战更是成为锻炼胆量和灵活性的有效手段。强大的机甲驾驶人如果没有足够的近身战经验和能力,也无法在军途上走得更远。
强者之间的争斗就在瞬息,刀光快得让人难以分辨,极致的躲闪与进攻技巧下甚至听不见两人相触的声音。
突然,阮辛后退半步,往前一个空翻,宇文林轩一顿,极快地往前闪躲,但终究慢了。
宇文林轩轻啧,转过身,阮辛手上拿着一缕割下来的发尾,难得笑了下,女声清冷,“还要继续吗?”
宇文林轩长长吐出一口气,“算你赢!但是等训练营最终战,帝国勋章是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傲慢又少年气十足的宣言如雷贯耳,阮辛心尖一跳,正欲说什么,却见少年翻身就下了场,只留下一个匆忙的背影。
“罢了,大不了训练营结束了,再请你去看花。”阮辛自言自语,将那缕发尾收到了心口处的夹层。
军医院内,宇文林瀚一边闭眼和医生进行精神域扩展引导,一边手上削着一只圆润的雪梨,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放到上官夏病床旁小桌子上,上官夏还在浅眠。
精神域开展后,五感被削弱,精神力慢慢延展,能感受到不同的能量波团,而一道与自己很相似的波团越来越近,宇文林瀚一睁眼,病房的门恰好被宇文林轩给推开了。
男孩顺手就把哥哥削好的梨子拿起来咬了口,咬碎了,单膝跪到病床上,衔住上官夏的唇,将果肉和汁水小心翼翼地渡到他口中;顺着食道滑下。
来回渡了几下,上官夏迷茫地睁了眼,神色还是很疲惫。
宇文林轩松口气,牵着上官夏的手抚摸自己的脸颊,“妈妈,妈妈,您吓坏我了···”
上官夏闻言愧疚地皱了眉,却没力气摸摸少年的头;想起什么,操着沙哑的嗓子问,“先生···怎么样了···”
“父亲没事,他在接受治疗。”宇文林瀚扶着他坐起来,把弟弟赶下床。
上官夏的眉心却依然紧紧拧着,“是在···安全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兄弟俩皆是一愣,上官夏一见他们的反应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有些着急,“我要去,陪着他,咳咳—”
宇文林轩忙给他顺着后背,急道,“妈妈您不能去,父亲现在会伤到您的,他——”
上官夏摆摆手,他很清楚机体异化和虫族毒素对人的伤害有多大——在那场旷日持久的性爱最后,宇文明渊深知自己没法停下,一刀刺进了自己的胸口,里面流出红黑色的血——他曾经接受的教育不比任何一个贵族差,很快明白了宇文明渊的病理。
“先生,从来没有吃过药,对吗···?”
双生子霎时沉默,反倒是一直缄默的医生忽然开了口,“元帅大人不能接受用药后机能衰减的可能,一直没有服用药物,哪怕现在也是。”
哪怕有所猜测,上官夏仍旧心里一震,教科书上说虫族毒素会侵入人体攻击精神域,如果一开始就干预还好,一旦继续恶化几乎没有痊愈的可能,体内的细胞会和毒素以一换一——或者,被毒素杀死。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宇文明渊宁愿冒着精神域死亡的风险也不肯接受药物带来的后遗症?!
医生见元帅的两个儿子罕见地没有反驳什么“父亲有自己的选择”之类的屁话,打开了话匣子,“但这些衰减都是暂时的,只要毒素清理干净后坚持修养锻炼,以元帅的体质根本不必担心。现在······只能说因祸得福,机体异化虽然侵害了元帅的神智,却强化了他的细胞,暂时抑制住了毒素。”
医生站了起来,他对着这位宇文家智慧的、漂亮的“妾”,尊敬地鞠了一躬,“夫人,请您好好劝阻元帅,帝国需要他。”
——
当上官夏再次见到宇文明渊,已经和上次见面相隔了一周。军医院很高兴上官夏愿意帮忙,但还是在宇文明渊精神域波动渐趋平缓才把人放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