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念到激吻的中段,张了张嘴,忽然一个字儿都念不出来了。
耳朵上却忽然传来了微热的触感。
是季礼贴在他的耳边,低声问:“怎么了?”
季礼说一个字,他就不自觉地脸红上一点儿,捏着书页的手轻轻颤了一下,强作镇定,比了个口型:没什么。
可这样的变化,又是藏不住的。
季礼忽然脸烫了起来,只觉得这一瞬间,戎玉跟往日不一样了。
嘴唇是红的,耳朵也是红的,眼睛是焦糖一样的色彩,却明晃晃地闪过金色,明明没有笑意,却比笑得时候还要更好看一些。
从前他或许会用帅气、迷人、可爱来形容他。
可这一刻,他又认为戎玉是美味的。
他从身后拥住了戎玉,轻轻咬他的耳朵。
戎玉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伸手要关掉广播的开关,却凭空生出的小触手卷上了手腕。
戎玉似乎不明白他要做什么,想说两句骚话来缓解一下这紧张的气氛,却又生怕有一星半点儿的声响传了出去。
他红着脸、捉着他的手,静默地亲吻着他的耳廓、耳垂,甚至学着戎玉调戏他的样子,坏心眼地冲着里头吹气。
很快,戎玉的整个耳朵都被熏染上了赤红,甚至捏紧了他的手,身体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他开始想做的更多。
想要看到戎玉为难地颤抖,窘迫得又热又红,他甚至生出了一丝快意——这样为了情爱而变得奇怪笨拙的,便并不止有自己。
戎玉并不总能那样云淡风轻,也并不总能那样潇洒自如。
季礼垂眸,脸红得不像是一个坏人,反而像是一个青涩的告白者,捉着心上人的手,顺着他的耳垂吻了下去。
落到了修长又漂亮的后颈。
戎玉紧闭着嘴唇,不愿意发出一点儿声响,却又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折磨得眼眸濡湿,他想偷偷挣脱小触手,小触手却在这时候顽皮得不像话,只会反复地磨蹭他的手心儿,像是主动在索取他的轻抚。
完了完了。
戎玉想。
公主果然是会越来越坏的。
就在此时,断牙“嘭”地一声踹开了大门,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王、八、蛋,戎玉,你他妈还要脸吗?!”
然后就看见两个人正恬不知耻地黏在一起咬耳朵。
前胸贴后背。
前头的那个红着脸。
后头的那个连指尖儿都是红的。
断牙哪还不明白这种场面,目瞪口呆了好一会儿:“卧槽。”
这两个狗男男,竟然无耻到开着广播做这种事情。
戎玉从来没有瞧断牙这样顺眼过,从今天起,断牙就是他真正异父异母的好兄弟。
他如蒙大赦,简直逃命似的离开了季礼的怀抱,好像那个椅子上长了钉子似的。
季礼的蓝眸中,明显闪过了一丝懊恼,一只小触手按掉了广播,余下几只把断牙捆得结结实实。
“讨厌吗?”季礼的口型轻声说。
戎玉心脏还在扑通扑通乱跳:“……不讨厌。”
“喜欢吗?”季礼又问。
戎玉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回答。
并不是完全不喜欢。
只是总感觉会走向更危险的方向,戎玉想到那些赤裸裸的描述,忍不住面红耳赤,下意识抗拒内心蠢蠢欲动的欲望。
季礼抿了抿嘴唇,红着脸,眼眸里带着不易觉察的期待:“我下次还能做吗?”
明明是请求的姿态,却像是一只彬彬有礼的、毛茸茸幼兽,在询问他是否愿意成为他的晚餐。
而他是误把老虎当做猫咪饲养的蠢蛋农夫。
平日里被喊做赛场恶霸的戎玉,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感觉。
而他,既不忍心拒绝这只心爱的毛茸茸,又没有足够的胆量以身饲虎。
幸好另一个声音打断了这难熬的问题。
“你们两个狗男男有完没完?”被吊起来的断牙,做了一个几近呕吐的表情,“你们是打算活活恶心死我吗?”
他俩把他弄过来、还把他绑起来,就是为了当着他的面黏糊糊地谈情说爱吗?
这他妈是什么诡异的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