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再次失算了,今晚他还是做了噩梦———
这回秦越坐在车子后排的左侧,旁边坐着一个穿着蓬蓬裙的小女孩,她拿着平板安静看着动画片,时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前排的驾驶座上是一个30多岁的棕发男人,他正在和副驾的红发女人聊天,看上去是一家三口。
男人在问女人待会儿吃什么,车窗外一片漆黑,车灯只能照到前方几米,路灯的光十分微弱,灯光下的路虚虚实实,看得秦越紧张不已。
不用想,这又是W国的那条高速公路。
突然女人说了句:“那是什么?”
秦越抬头看去,车灯远光的尽头公路的边缘处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太黑看不清。
男人以为是什么野生动物要过马路,于是减缓了车速,可车速降到20码了路边却什么都没有,他嘟囔了一句“可能是老鼠,又或是风吹动了树枝,你太敏感了宝贝。”
女人笑着回了一句:“是的,我一向很敏感,你知道的......”
两人居然开起了黄腔??秦越不可置信的张大了嘴,孩子还在......好吧,孩子根本不在乎这两个成年人说了什么,她整颗心都在动画片里了。
前方又到了那个弯道,秦越紧紧抓住了前方的椅背,他知道这一家三口根本躲不掉的,不然自己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果然,两人聊起黄腔来十分兴奋,男人几乎忘了自己还在开车,前方有什么光束一闪,他根本就没看见,还在扭头和女人调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一秒,对面突然斜着冲过来一辆卡车,它就像是要避开空无一人的马路上的什么东西,方向盘打的猛了,原本他可能会撞向山壁,但此刻正边聊天边开车的一家三口出现了在了他眼前。
这回秦越都没来得及尖叫,“轰”的一声巨响,他被巨大的冲力压在了前排的椅背上,整辆车都被撞飞了出去,翻滚着越过了卡车,重重的砸向了山坡下。
秦越尖叫了两声就叫不出来了,他感觉自己就像被塞进了滚筒洗衣机里,一下被抛到天花板上,一下又砸在座椅上,也许是因为在做梦,身上的痛感并不强,可也撞得他只能发出短促的“啊啊”声。
旁边的小女孩就更可悲了,她没扣安全带,体重又轻,简直像个炮弹一样在车里来回撞击着,一开始还尖叫了两声,现在已经没动静了,而且刚才....好像还有什么东西从窗口飞了出去。
女人也被自己的女儿砸了好几下,她痛苦的尖叫着,男人只在最初哀嚎了一声,他们此刻什么都做不了。
车子足足翻滚了十几秒才彻底停下,它侧翻在地,左侧在上,秦越终于勉强站起来时才发现......自己的脚正踩在小女孩身上。
严格来说是踩在小女孩的尸体上。
女孩儿的头不知撞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半边脑袋凹了下去,红白之物糊了满脸,已经彻底没了生息。
车窗和玻璃上全是鲜红的血迹,可以想象女孩的头是如何来回砸在车壁上,将自己的鲜血和脑浆都糊满了整个车厢。
“不!艾拉!科维!不......”女人发出了切斯底里的哀嚎。
秦越颤抖着把脚从女孩儿的尸体上挪开,然后向前排看去,女人的状态好像还可以,喊叫声中气十足,估计伤的不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男人运气就没那么好了,他的位置正好承受了卡车的那一下撞击,整个下半身都被变形的车前盖压在了下面,人全身都是血,不知是死是活,借着车内的灯光能看到大量鲜血从他身上涌出,将压在地面上的车窗玻璃染成了一片血红。
“不....不!上帝啊....不......”
女人崩溃的看着丈夫和女儿,一边勉强解开安全带一边摸手机,还好她的手机在肩包里,很快就掏出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艰难的描述了发生的事情和自己所在的位置。
在这期间,秦越终于看到了男人的下半身,也终于知道女人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去查看男人是否活着,也终于知道刚才从窗口飞出去的是什么了。
男人的两条腿已经全断了,断口处空空如也,只剩下森森白骨和血流如注的巨大创面,至于断腿去了哪里......你懂的。
秦越被浓郁的血腥味儿呛的一个踉跄,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梦里也能闻到气味,但他确实被熏得想吐,摸了摸上方的车门,用力推开,他拖着酸软的双腿爬了上去。
森林中特有的清新空气瞬间灌入肺中,秦越贪婪的猛吸了好几口,这才发现自己身上也全是血,还有黏糊糊的感觉,顿时恶心的不行。
他急忙从身旁扯了一把杂草随便擦了擦,四周一片漆黑,车里还不停传来女人崩溃的哭喊声,秦越有些进退两难起来。
上次他是怎么醒的来着?好像是闹铃....完蛋,他以为能睡个好觉,昨晚根本没设闹铃!
秦越听着“沙沙”声渐渐盖住了女人的哭喊,紧张地退到了车子旁,此刻他才终于看到了红色的车身和车牌号,这是第3辆事故车,新闻中两死一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意思?为什么自己能看到他们出事的过程?
这是真实的事故过程吗?还是自己的想象?
秦越摸了摸自己,明明有知觉,但用力掐的话确实没有太强的痛感,有点儿木木的,肯定是在做梦!
怎么办?怎么离开这里?
如果是白天他可能会试着往上走,爬到公路上去,可现在是晚上,他没有手机,没有野营灯,连方向都搞不清楚,根本没法走,而且车里有一个“活人”,人在遇到危险时的本能是抱团儿,他不想离开这辆车和那个唯一的幸存者。
“啪”的一声响,女人也从车里爬出来了,还抱着她的女儿。
“呜呜呜....艾拉....艾拉....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女人一边哭一边将女儿的尸体放在平地上,女孩儿的四肢有些扭曲,可能是哪里骨折了,脑袋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歪着,口鼻全是血。
女人额上有血还跛着脚,深色的裙子上看不出血迹,似乎也受了什么伤,她正处于极度的悲伤之中,可渐渐她也听到了“沙沙”的树叶声,四周的风不大,即便有风也不会发出这样违反自然规律的诡异声响。
女人停止了哭泣,恐惧盖过了悲伤,她慌乱的摸出手机又给一个人打去了电话,好像是她姐姐。
秦越无心听她们在说什么,他本能的靠在树干上,像上次他被救援队找到之前那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原本是不怕黑的,可现在......他盯着黑暗瑟瑟发抖。
一股冷风从肩头吹过,秦越一个机灵躲开一步,呼吸越发急促,刚刚的感觉......就像有一只手抚过他的皮肤。
身后的女人还在喋喋不休的对着手机哭诉,突然女人尖叫了一声,转身跑向侧翻的车子,三两下就爬了进去,似乎宁可和残缺的老公尸体待在一起,也不敢留在车外。
秦越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也不在乎了,他只想快点儿醒过来,可是很快他就看到了令女人尖叫的东西。
那是一只灰白色的手,就在草丛里面,黑暗中只能借着月光看到手指的一部分,上面还沾着一些干涸的血迹。
秦越也想跑,可他能往哪儿跑呢?也钻回车里吗?
他不想再看那只手,眼睛却不听指挥,死死的盯着它,生怕它会像恐怖片里的蜘蛛一样蹦跳爬行,等等......这只手上有个金戒指,款式很眼熟。
秦越勉强运转生锈的大脑,仔细回忆了一下,对了,这是第2个受害者的左手!他开车时手上就戴着这样一枚戒指。
刚想到这里,他就看到那只手动了,做了一个抓握的动作。
“啊!!!”秦越也尖叫出声,这一路积攒的恐惧都在这一刻爆发,肌肉猛的发力,瞬间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差点儿用力过猛从床上翻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呼....呼....呼......”他全身都被冷汗浸湿了,胸口仿佛刚摆脱了什么重物,终于能畅快的呼吸。
窗外还黑着,他看了看时间,才凌晨4点多。
秦越缓了缓,全身都被汗水湿透了,发梢都在滴水,这样没法继续睡,只能又去冲了个冷水澡。
再回到床上他只觉得浑身无力,腿还有些抖,梦里那些......真的是梦吗?为什么他一直在做这些梦?是什么东西让他做这些梦呢?
那东西......是不是也跟着他回到Y市了?
秦越以前从来不信这些东西,母亲平时一些迷信的说法常让他啼笑皆非,他可是理科生,如果真信这些当初就不会报名参加“探为观止”的直播了。
可当他被“啪啪”打脸时又觉得理所当然起来,华国的文化就是如此,如果真没有任何事实根据,那传说和神话又是从哪儿来的呢?
从昨天起就没睡好,今晚又来,秦越揉了揉刺痛的太阳穴,有些想不通,为什么刚回来那几天没事儿,昨天就开始做噩梦了呢?
房间里还是凉快非常,秦越知道这不正常,这种天的宿舍总是闷的像蒸笼一样,这里却连电风扇都不用开。
要不......明天去庙里看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刚想躺下再眯一会儿,发现枕头上被自己的冷汗湿了一大块,只能下床翻出一个新的整套换上。
拆脏枕套时他突然摸到一颗硬硬的东西,这在柔软的棉花里还是挺明显的,他疑惑的隔着布料摸了摸,好像是颗小石头,枕芯里怎么会有石头呢?
秦越拉开拉链,把手伸进枕芯里翻找了一下,捏住这颗小石头取了出来,摊开手一看,是......一颗牙齿!!
他手一抖,米黄色的臼齿掉到了灰蓝色的床单上,还滚了一圈儿。
秦越此刻全身就像被冰水浇了一遍,连心尖儿都是凉的。
下一秒他抓起牙齿冲向窗边,想都没想,打开窗使出吃奶的力气将牙齿掷向了远方,然后整个人脱力般坐在了地上,喘了好一会儿粗气。
他不敢继续想下去,上床抓起手机设了好几个闹钟,然后躺下闭上眼,强迫自己继续睡觉。
他以为会睡不着,但实际上他这一觉睡得极好,连闹钟响了都没听见,连自己怎么把闹钟按掉的也不记得了,一觉醒来窗外已经大亮,手机显示10:08。
果然是那颗牙齿的原因,他这样想着。
秦越起床收拾了一番,又煮了碗面条吃,11点多出门前往医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ICU的探视窗非常小,和电脑的显示屏差不多,声音也传不进去,秦越只能隔着玻璃对母亲挥挥手,看着母亲身上、嘴里、手上都连着各种管子和医疗器械,还要努力眯起眼睛对自己笑,不禁心酸不已。
医生说石玉美的状态不错,但考虑到她的年纪还是要再观察一天,明天要是状况越来越好,那就可以转病房了。
探视只有15分钟,秦越离开医院后直接坐车去了40多公里外的一家寺庙。
虽然在Y市生活了这么多年,但这还是他第一次来这座庙。
庙的规格不大,就是和一个小四合院差不多,庙建在高处,秦月也不懂,直接爬楼梯上去拜了拜就算完事儿。
下来的时候才看到卖香的,这又买了一把香,学别人全点上,朝4个方向都拜了拜,然后三只三只分开插在香炉里。
拍拍身上的香灰,他心想就这?真能管用吗?
听说庙里都有解签啊算命的,秦越四处找了找,还真让他在一间厢房里找着了,这屋里连个电扇也没有,一个白胡子光头和尚正坐在那儿扇扇子。
“施主,求签吗?”和尚抬头看向秦越时一愣,皱眉道:“好重的煞气,施主可是噩梦缠身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秦越一听就是一个激灵,心道这也太神了吧?!自己还没开口呢,这都能看出来?于是立马在和尚面前坐下,诚恳的说:“请大师帮帮我!”
和尚叹了口气,“这东西与你颇有渊源,不好处理啊!”
渊源?有什么渊源?秦越虽然疑惑,还是诉苦道:“我已经连着两天没睡好觉了!一直在做噩梦,又醒不过来......”
和尚一摆手打断他,“嗐!你不解决掉这因果还想睡着觉?再过段时间阳气都要被吸干净去哦!施主你听我说,你们的定情信物都要烧掉!不要再念旧情......”
??????
秦越越听越不对劲儿,什么叫定情信物?还吸阳气?这和尚在乱说什么啊!他从出生到现在都没谈过恋爱好吗?!
.......原来是个骗子。
秦越什么都没说,失望的起身离开,看都不想再看那和尚一眼,心道这庙里的和尚是骗子,看来这庙也没什么用,以后不用再来了。
“哎,小伙子怎么走了呀?”和尚莫名其妙的站了起来,看着男生的背影喃喃道:“难道是我说错了?....不会啊!那么强的念怎么会错?明明就是......”
大老远坐了这么久的公交车,结果来看了个骗子,秦越的心情十分糟糕,看看时间已经3点多,他不想回家,又不知道该去哪。
除了寺庙,还有什么地方能帮人解决灵异事件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越想了一圈儿有些失望,能想到的只有现在这个“探灵”节目,可真要和吕总说了这事儿,估计能立马给自己弄个专题节目,那还不如让他一头撞死得了!
他漫无目的的在附近逛了一下,实在不知道去哪儿好,吃过晚饭已经七八点,顺便去医院问了一下母亲的情况,医生说石玉美各项指标都不错,没问题的话次日上午就可以转特护病房了,到时候家属必须陪护,让他做好准备。
秦越一听可算精神了些,那他就只需要再坚持一个晚上,明天就可以住在医院了!
这下心情好了不少,他按医生的建议买了些生活用品,回家后开始收拾衣服和行李,他要在医院陪护至少一周,没什么事就尽量不回家了。
10点多他刚爬上床打算睡觉,想起那颗牙......迟疑了一下,突然下床去了隔壁房间,这里是空房,但也有一张床,前几天都打扫过卫生的,直接住没问题。
这晚秦越果然没再做噩梦,但他并没有因此而睡个好觉,凌晨两点多钟他被......冻醒了。
8月的天,即使半夜也有30度左右,晚上睡觉不开空调都热的不行,可秦越却觉得身处寒冬腊月,冷的他直接把床单裹在了身上。
但很快他就发现这根本没用,他还是冷得打抖。
这明显不正常,秦越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用力掐了自己一把,疼得他一个激灵,这下彻底清醒了。
简直匪夷所思!秦越知道这次是真的有鬼了,他披着床单冲下床,打开房门的那一瞬....大厅里的高温扑面而来,他转身惊恐的看向那个看上去十分普通的房间,然而除了温度,其他似乎一切正常。
他在大厅的沙发上坐了足足半个小时,什么都没发生,冷气也散了许多,但他不敢再回床上睡了,就在沙发上凑合了一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睡着后的秦越并不知道,就在沙发旁,他脑袋那一侧....立着一个高大的黑影。
黑影像是一团雾气,垂着头,好像是在看熟睡的秦越,就这么看了一整夜。
..........................................
第2天早上闹铃一响秦越就醒了,他从沙发上坐起来,抓了抓头才想起自己为什么会在沙发上。
天已大亮,他轻轻起身走向空房,房间里还是昨晚的样子,安静的空气里仿佛还残留着什么,但....也可能是他的错觉。
他舒了口气,忙开始换衣服,拿上昨晚收拾好的东西急匆匆的离开了家,连早餐都没敢在家吃。
医院里很多人,这种“热闹”驱散了秦越身心的寒意,他早早来到了ICU门口等着,身边摆了一圈儿的行李。
一个护士从办公室里出来,她这几天已经认得秦越了,惊讶的问:“李医生昨天没和你说10点多才换病房吗?这才8点啊!”
秦越笑笑说:“说了,反正在家也没事儿,就早早来了。”
女护士听了点点头,以为他是想早点儿见到母亲,不禁心下一软,说道:“放心吧,阿姨恢复的很好,不过现在还不能动,这几天可有你累了。”
“没事儿,没事儿,我有时间,也不怕累。”秦越心想累点儿也好,就不用再想那些诡异的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护士在这里上班见多了嫌老人麻烦的亲人子女,这下算是被秦越感动了,她看了看周围,小声的问:“秦越,你....就是那个w国幸存者零吧?”
秦越一听,后脊的肌肉瞬间就绷紧了,心道不是吧?这也能给认出来?直播他又没用真名,而且还开了美颜呢,他们咋发现是自己的?!
女护士一看秦越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惊讶之余又解释道:“有人说你是,我还以为是谣言呢!”接着又关心的说:“你也是病号,小心别累病了,心理科在8号楼的6楼,你要是不舒服可以去住院部里找医生看看,不用挂号......”
直到女护士走了秦越才回过神来,没想到网络这么可怕,Y市也不算小地方,消息传播的怎么这么快?之前有警方保密才一直没有媒体找上门来,现在看来自己得低调一些。
10:30秦越办理完手续,陪着被护士推出来的石玉美换到了脑外科的特护病房,石玉美是清醒的,但医生说病人不能动也不要老说话,要多休息。
石玉美身上插着尿管、氧气、各种线和管子,看到儿子只是默默的抓住了秦越的手,几乎一进病房就开始睡,母子俩也没说上两句话,可能是点滴里的镇痛药有助眠效果,石玉美的脸色已经比之前好多了,看来恢复的确实不错。
不过有一点儿让秦越不太满意,他找到护士站问道:“为什么是双人病房?我看到其他病房都是6人以上的。”
护士对这样的问题十分疑惑,普通家属都希望住单人病房呢,哪有人还嫌人少的?
一个年长的女护士以为是男生嫌双人病房贵,于是解释道:“你母亲需要特护,有一些监护设备只有那个房间能用,过几天可以撤监护了,就能转到普通病房了。”
另一个年轻护士也明白了,笑着说:“对呀,这几天比较重要,而且隔壁床空着,你也不用打地铺呢。”
秦越听罢只能悻悻地离开,他总不能说自己嫌人少....是怕阳气太弱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石玉美这一天都在睡,中途没醒几回,秦越的工作就是看看监控数据有没有问题,看看点滴打完了没有,偶尔帮母亲侧一侧身,有问题就按铃叫护士,再就是给母亲喂点儿米糊糊和水,这些医院食堂都有卖,然后晚上他要等母亲打完点滴后才能睡。
秦越怕半夜母亲的监控出问题,自己又不知道,于是设了6个震动闹钟,一个小时起来看一眼,为了时刻观察母亲的情况他还调整了一下监控仪器的角度,让自己在隔壁床上躺着也能看见,然后便和衣侧身躺下了。
不知是熟悉的人在身边,还是离开新家后让他放松了许多,在这样一个陌生的环境里他居然很快就睡着了。
这次他没有做噩梦,也没有被冻醒,他是活生生被第1个闹铃震醒的,睡前他怕感受不到震动,把手机紧紧抓在了手里。
一睁眼,他先看了看母亲的监护仪,所有数据都是绿的,母亲也安静的睡着,他安下心便想继续睡,但觉得有点儿冷,于是把空调打高了些,又铺开一床被子盖上。
就这么一小时被震醒一次,秦越从第4次醒来后彻底不想睡了,虽然也睡了4个小时,但感觉上自己一直就没睡,每次刚睡着就被叫醒,实在太难受了。
一看时间这才凌晨3点多,秦越左右看了看,最后拿上烟出了房间,打算去提提神。
刚迈出房门他就被走廊地上的血脚印儿吓了一跳,就是那种血液从身上流到拖鞋里,再从鞋里溢出流到地上,脚印只有鞋的边缘有血,并不是那种鞋底的血脚印。
秦越顺着脚印的方向看去,是从408里走出来的,一路走向走廊尽头,那边有个安全楼梯。
病人出血了不应该去找医生吗?他下楼去干嘛?
秦越有些疑惑,他本想打听一下,结果走到护士站后发现只有一个小护士在打盹儿,心想算了,这么多血他们应该早就发现了,保洁晚上可能不上班,估计得等到明早上才打扫吧,还是不打扰人家休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秦越按了电梯,去楼下小花园里抽了会儿烟,今天晚上的月光很亮,即便四周十分安静他也不怎么害怕,一边抽一边刷了刷视频。
抽完烟回到4楼时护士已经醒了,正在给病人配什么药,地上的血脚印还在,秦越也没多管闲事,避开脚印便进了病房。
石玉美还在睡,他给母亲掖了掖被角,在隔壁床坐下继续刷手机。
他先是搜了搜“探灵”的往期直播剪辑,觉得虽然有点儿假吧....但还是挺受观众欢迎的。
心道假就假吧,能赚钱就行,他已经打算在吕总下次打电话过来时答应加入“探灵”了。
退出“探灵”视频,往下一滑就看到了一个醒目的标题:w国安州车祸事故回顾与解说。
秦越本来没打算点进去的,可手指顿了两秒后,还是忍不住点了下去。
【....从两年前起,这里一共发生了大大小小二十几起车祸,共计死亡13人,这在w国可不是个好数字......当然,加上这次的11人就是24人了,据这些幸存者回忆,都说是刹车失灵,但事后检查车子刹车功能又没有问题,这确实很诡异。而且还有多人声称在刹车失灵前曾看到突然出现的人影......】
突然出现的人影。
秦越心里有些发毛,他在梦里也看到过,就是因为那个人影....第二起事故才会发生,那个金发外国人才会死。
还有第三起事故,幸存者女人曾经说自己看到路边有什么东西,所以她老公提前减速了,说不定也是那个人影,只可惜对面那辆货车没能及时减速,情急之下猛打了方向盘,这才撞向了第3辆事故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视频里已经在介绍每一起事故了:【第1起事故发生在两年前的冬季,具体时间和死者情况都不详,据说是监控故障,警方也没有透露任何细节,非常神秘哈!有知道的大神可以扒一扒,分享在咱们评论区里。】
【然后是第二起事故,死者是一名业务员大叔,监控显示他突然猛打方向盘,导致车子冲下山坡,最后撞到了树上,这位大叔断了好几根肋骨,运气也不好,肋骨插入肺中窒息而亡。第3起事故是一辆货车猛打方向盘,撞飞了一辆私家车,车内一对父女死亡,母亲幸存,货车司机声称自己差点儿撞到一个人,是为了躲开他才打的方向盘,没想到却因此撞到了私家车,但监控里却并没有出现他所说的人影......】
【......从第6起事故开始,我们从监控上就能看出这些司机都没有再打方向盘了,而是直直的冲向山下,就好像他们根本没看到弯道一样,许多人都认为这是鬼遮眼......】
如果是以前听到这些秦越一定会嘲笑他们迷信,最大的可能性难道不是疲劳驾驶,或者驾驶时不够专心才出事儿的吗?怎么第一反应居然是鬼遮眼呢?
可现在他不这么想了,灵异事件....或者说鬼,它们都是真实存在的。
到现在他都无法解释w国松树林里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车子,没有人能无中生有,所以出问题的一定是他们的眼睛。
车根本不存在,这可能也是“鬼遮眼”的一种吧。
但是镜头里也拍到了车,那么多网友都看到了,不得不说这个“鬼”的力量十分强大,甚至还能用不存在的车砸死11个人。
加上之前车祸的13人,它已经杀死了24个人。
秦越默默关掉视频,以前他以为死亡就是结束,现在看来死亡也有可能是开始......是他人噩梦的开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凌晨6点多护士就来查房了,还给了秦越一圆一长两个小容器,说是取尿和大便的,又给石玉美抽了血。
秦越趁还没开始打针,先去食堂打了早餐和母亲的米糊糊,回来时发现走廊的血脚印还在,心道这些人心也太大了吧?难道在医院里呆久了真能麻木成这样?怎么其他病人和家属也没说呢?真是奇怪。
上午石玉美终于精神了一点儿,勉强和秦越聊了会儿天,说头还是疼,但不是以前那种疼了,是单纯的伤口疼,反而有些高兴,这病缠了她三年多,此刻终于能摆脱掉了。
秦越也替母亲高兴,这几年来他几乎没时间这样悠闲的与母亲对话,等母亲病好后自己就能轻松些了,再也不用每天赶场打工,他可以去考研,还可以偶尔去“探灵”赚点儿钱,生活终于有了盼头。
可是牙齿......还有那些诡异的事突然出现在脑海中,他皱了皱眉,母亲很迷信,这事儿绝对不能让母亲知道,否则还不得被吓得神经衰弱。
石玉美现在勉强可以坐起来了,但不能下地,身上还插着一堆管子呢,只能偶尔换个姿势,这几天躺的她全身都疼。
母亲一清醒秦越就舒坦了许多,偶尔能下去抽根烟,或者去小花园里活动一下。
几次路过走廊,他终于忍不住问护士:“你们能不能拖一下地?这样看着让人多不舒服啊!”
女护士被问的莫名其妙,低头看了看地面,疑惑的说:“阿姨每天拖好几次的,哪里脏吗?什么东西看着不舒服?”
秦越一愣,这么一长串儿的血脚印儿,都在这儿一整天了,护士还问哪里脏???
护士急着去给病人换药,正好看到阿姨在走廊尽头拖地,于是对秦越说:“阿姨在那儿呢,你和阿姨说一下要拖哪里吧!”说完便匆匆走了。
秦越看着护士离开的背影....突然有一丝不祥的预感,扭头向走廊尽头看去,阿姨确实正在拖地,她用的那种很宽的拖把,先用湿的拖一遍,换干的再拖一遍,避免地湿打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阿姨的湿拖把拖过血脚印,但脚印却并没有消失,阿姨像看不见一样,直接就换了干拖把,边拖边往秦越的方向走来,那血脚印依旧像刚留下一样,丝毫没有变化。
对了......从昨晚第一次看到血脚印开始,秦越就觉得那是病人刚留下的,因为血都没干呢,可今天一整天过去了....血迹还是像刚留下的一样,并没有干涸。
秦越只觉得后脊一凉,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阿姨很快就拖到了秦越面前,看到这个年轻人呆傻的站着不动,不客气的说了句:“让一让啊!去那边坐着,没干别乱踩!”
秦越哪里还敢待,转身便回了病房,连门都给关上了。
石玉美正在给朋友发信息,看见秦越有些慌张的神情关心的问:“怎么了小越?”
“没事儿。”秦越在隔壁床坐了,想着母亲也看不见走廊,冷静了一下便说:“有人踩了一地血脚印儿....保洁阿姨在拖地呢。”
石玉美“唉呦”了一声,她平时见不得血腥,一听便叨叨了几句,又说起以前自己有个同事,干活不小心把手给切掉了,出了好多血,多吓人之类的。
秦越一直沉默不语,也不知有没有在听。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一个护士推开门走了进来,转身又对身后说:“进来吧,里边的床,小心输液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紧接着门外就推进了一张手推床,上头躺着一名六七十岁的老头儿,身上也像当初的石玉美一样插着氧气和各种管子,两三个儿女一拥而入,瞬间将这个不大的小病房给填满了。
秦越赶紧从人家床上下来,拉出个凳子在母亲床前坐了,看着这一家子手忙脚乱的安顿老头儿。
石玉美本就无聊,好奇的张望了一下,见老头儿头上包着纱布,小声对儿子说:“估计也和我一个毛病,这么大岁数了......”
秦越心道这是脑外科病房,肯定是个脑袋的疾病,不过是不是脑肿瘤可不一定,他不爱看热闹,又怕人家儿女听见不高兴,于是什么都没说,把床前的帘子给拉上了。
病房里住进另一个病人后秦越的活动空间急剧缩减,除了凳子上哪儿都没地方呆,而且老头的家属多,一会儿来一波人探视,弄得他烦不胜烦。
石玉美倒是消解了寂寞,她精神好了许多,睡的也少了,常把帘子留个缝,把隔壁床当成了热闹来看。
秦越玩了会儿手机就坐不住了,下楼的次数逐渐增增多,期间还主动联系了吕总,说是愿意接受她的邀请,不过要等母亲出院后才能过去了。
吕总自然同意,两人互加了好友,给秦越发了许多项目的资料和往期视频,并告诉他下次的主题是一个荒废的福利院。
主题和地点已经定好了,但具体的节目内容还在商议和设计中,吕总知道秦越正好在医院陪床,于是让他帮忙打听一下医院的鬼故事,有好点子可以告诉自己。
秦越几乎想都没想就把走廊血脚印的事发了过去,本来还想拍了几张照片,但照片上十分诡异的什么都没有,这让他更加肯定自己是碰上灵异事件了。
吕总也没想到随口一问就真遇到了好素材,而且还是真事儿!于是兴奋的说:“那你能打听一下事情的原委吗?你去问问护士或者保洁,女人总是比较八卦,知道的清楚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越本想拒绝,他现在路过走廊都不敢看地板了,可吕总不死心的一直催促,他想着不能还没开拍就得罪老板吧?一次节目10万块呢....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
晚上的住院部十分安静,秦越见护士站不忙,心里虽然还有一些抵触,最终还是鼓起勇气上前询问,为此还给几个护士一人买了杯奶茶。
这是个很年轻的小护士,她们刚换班不久,听了秦越的话有些愣神儿,她眨眨眼狐疑的看向这位病人家属,“没听说有人看见血脚印儿啊,别人胡乱编的吧?”
秦越当然没敢说是自己亲眼所见,而且现在还能看见,只说是朋友和他说的,见小护士不知道,又怕人家误会自己搭讪,忙说:“是真的!我朋友从不说谎,他亲眼看见的!是不是你来的时间比较短,不知道这事?”
“是吗?”小护士有些迟疑,她刚中专毕业,确实没来多久,于是问里边正在配药的护士:“刘姐,你知道走廊血脚印的事儿吗?”
刘姐看上去也不大,也就20来岁吧,她瞪了小护士一眼,“嚷嚷什么?给病人听见怎么办?”
“哦哦!”小护士吐了吐舌头,看向刘姐的眼神中透着十成十的八卦和好奇。
奶茶已经扎上吸管了,也不好不给人脸,刘姐看了秦越一眼,觉得这人也不像什么嘴多闹事的,于是缓缓开口道:“一年前......是有这么个事儿。”
“真的呀?!”小护士惊呆了,她胆子大,听了也不害怕,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真实的灵异事件呢!于是催促道:“快说快说!是怎么回事啊?”
“好像是个电工吧......”刘姐边回忆边说道。
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老王40多岁,是个电工,上有老下有小,家里也不富裕,一次工作失误被钢筋刺伤了腹部,肠子都断了,工友将人送来医院,由于失血过多必须马上手术,人昏迷着,家属联系不上,老板就代签了手术同意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术很顺利,但是等联系上家属后却没人愿意过来付钱,老王的老婆早就和他分居,这事儿一弄立马就要离婚,老人身体不好来不了,兄弟姐妹是有,可大都找借口说没时间,儿子又在外地回不来,这一拖就让老王上了火,腹腔居然感染了,医生说得再做一次手术清理腹腔。
第1次手术的钱都拿不出来,还做第2次?老王沉默的躺在病床上没说话。
当天晚上,老王扯下点滴的针头自己下了床,腹部的伤口由于剧烈的动作而撕裂了,他也不在意,任由鲜血从大腿流下,穿着拖鞋就沿着走廊向楼梯走去。
正好护士在里间配药,等护士出来循着血脚印找到人时,老王早已翻过栏杆,从楼上跳了下去。
这可是4楼,一个人一心求死,加上本来就刚做完手术,几乎是没几分钟就断了气儿,就算人在医院也没能救回来。
这事儿当时闹得挺大,刘姐唏嘘道:“他家属手术时没来,钱也不交,人一死却都来了,还敢问医院要赔偿,真给他们脸了!”
秦越听了也是皱眉,听说腹部的手术费用也就几万块,这一大家子人几万块都凑不出来吗?连看都不来看一眼....简直是活活逼死了老王!还想把锅甩到医院头上?
“太惨了......”小护士听的眼眶泛红,刚想再说什么,一个年长的护士走了过来。
“都干什么呢?405的铃响了这么久没听到啊?!”老护士应该就是护士长了,她是这里年纪最大资历最老的,训起人来十分利索。
“啊....老师我这就去!”小护士吓了一跳,转身就跑了,刘姐也僵着脸匆匆进了配药室。
老护士淡淡看了秦越一眼,意有所指的说了句:“年轻人不要随便听这些有的没的,有些东西看见了就当没看见,太当回事儿了......就没好事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不就是没好事儿吗?
秦越深以为然,要不是吕总想知道他才不会来问呢!现在他对这些可谓是避之不及。
护士都各归各位了,秦越也准备回病房休息,路过408时他停住了脚,血脚印一开始就是从这个病房里出来的,他忍不住向房内看去。
这间是普通病房,里头有8张床,现在都住满了,病人和家属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着,只有两三铺床拉着帘子,看上去十分正常。
秦越注意到一个背对着房门的男人,这人上身穿着病号服,下半身穿着一条宽松的大裤衩,他正对着中间的一张床站着,而这张床上正昏睡着另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人。
男人一动不动的站着,像是在看病床上的人,即便看不到他的正脸....但秦越就是感觉到了一丝违和。
突然一个中年妇女走了过来,像是没看见男人一样伸手摸了摸床上病人的额头,嘟囔了句:“怎么还在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