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安保的付丧神们穿着黑底金纹的制服,两人一队执勤。
“那小子是谁来着?”
“有点眼熟。”鹤丸·百鬼队首席副官·国永沉吟一秒钟,给出了答案:“森原川极,六番队队员。已任职五个月。彻头彻尾的非洲人,别说三日月了,连四花刀都没见过几把。完成过七个C级三个B级两个A级个人任务,参与了六次团体活动,六番队那边对他的评价很高。唯一一次失败的任务,是在一个月前。”
小狐丸反应极快:“三日月宗近。”
“嗯哼。”
在人群外围站岗的白鹤抱着自己的手臂,远远地眺望会场中央身形瘦弱的少年审神者。
“春田奈奈子那边,他是第二个失败者。跟他被砍了七十二刀的前辈比起来,他伤得不算重。断了条腿,养了一个月就好了。”
蹲在鹤丸身边的小狐丸以手搭帘比在额前,饶有兴致地眯起了眼:“……小狐也有些印象了呢。昨天有一封举荐信递上来,推荐他升任六番队三席,一口气盖了三个私印,就差主人审批了。”
“批下去没?”
“没呢,昨天因为三日月殿的缘故……”小狐丸含糊地跳过了这个话题:“嗯?主人的任命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高坐于云端的审神者侧头瞥了他们一眼。
小狐丸心领神会地站起身,理理衣角:“要干活了啊,鹤丸殿。撒,从哪儿开始着手呢?”
“先把神色不对劲的家伙记下来吧。”白鹤笑嘻嘻地伸了个懒腰:“结合过往的履历,回头再挨个排查。广撒网,多捞鱼。把那些有可能跟三日月宗近有过交集的审神者统统找出来。”
“真麻烦啊。”小狐丸轻叹一声:“也只能接受任命了呢。那排查谁来做?龟甲殿和一期殿都去追那对兄弟了……不过只有他们两个的话……”
毕竟是紧急执行的任务,连夜出阵,对打刀太刀可不怎么友好。
“好歹也是元老级的刀了。‘那种程度的敌人,绰绰有余。’嘛,主人是这么说的喔。”鹤丸国永苦恼道:“真是的,长谷部也不在本丸里……”
本来这种问题直接问三日月宗近就好了……
但主人表达感情的方式还是一如既往地内敛啊。
狐之助面无表情地走流程:“……森原大人向藤丸大人提出了挑战。请问藤丸大人是否应战呢?”
一阵哗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藤丸玛尔撑起身,一只手突然搭上了他的手、握紧。
玛尔抬眼看去,三日月急道:“主人——请带上我吧。”付丧神一手抚上心口,祈求道:“我是您的刀、对吧?请给我为您而战的机会……”
更重要的是,身处在千代子的灵场里,契约的联系本就微弱,要是离得这么远的话,就完全感受不到主人的存在了。
“不然呢?”玛尔反问道:“是什么给了你‘我会把你留下来’的错觉?”
三日月一呆。
看着自家付丧神呆愣的表情,审神者叹息道:“笨蛋。把衣服整理好。”
他随手把三日月拉入怀中,两人同源的力量嗡鸣一瞬,三日月只觉得体内的灵力一阵翻涌外浮,具现化成熟悉的华服甲胄。
“这是概念武装。”审神者边简短地解释边摸了摸他的臀瓣,确定付丧神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对:“以后会教你。”
森原穿着一身狩衣,看起来无所畏惧,宽大袖袍下手其实已经攥成了拳:“怎么了?传说中最强的藤丸大人,对我这么个小人物却避而不战吗?”
三日月宗近眯起了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狐之助默默蹲坐在中央,乖巧无比地摇尾巴。
玛尔完全不着急,耐心地等着三日月站稳。
然而浑身无力的付丧神尝试了好几次,一旦离开审神者的搀扶,便只能软软地倒进主人的怀抱里。
不甘心。好不容易能作为‘刀剑’战斗的机会——
审神者打量着三日月的神情:“介意我抱你下去么?对‘三日月宗近’而言,是不是有失颜面?”
……抱下去?
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三日月举起衣袖挡住自己开心的表情,露出来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玛尔:“可以吗?比起我,您的颜面更重要呀。”
玛尔揽过他的膝弯,把最美之剑抱了起来。
三日月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一呆。
审神者上前一步,直接跳下云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凌冽的风刮过耳畔,飞扬的袍角飒飒作响。从高空坠落的失重感瞬间阻断了大脑的运转,世界在脑海中虚化远去,视野里只剩下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黑得吞噬了所有阳光。
森原眼前一花,一道黑影以雷霆万钧的气势直直地砸入地面,轰地一声巨响,大地一晃、蛛网般龟裂开来,破碎的砖石成块成线,一直崩裂到森原脚尖。
一个人影从飞扬的沙土后站起身。
不、不是吧——直接、跳下来了!?
森原攥紧了袖中的符咒。素来能带给他安全感的触感,此刻却安抚不了他剧烈跳动的心脏。
这个家伙用了什么咒术?他完全看不出来——不对、明明一点灵力波动都没有……这家伙真的有用咒术吗??
满脑子的震惊和疑问,在看清了三日月宗近的那一刻统统被他抛之脑后。
那位占据了他一个月梦境的付丧神从……从别人怀里!下来……看了他一眼,立刻转过了头凝视自己身边的人,仿佛完全不认识他一样。
青涩的少年有些难过。
玛尔低头,看着三日月表忠心般诚恳真挚的眼神,轻哼一声:“是你自己交代,还是我亲自去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三日月抬袖掩唇,眉眼弯弯:“……啊呀、这个……唔,其实并不是很熟呢……”
风将少年的呢喃声传到他们耳边:“三日月殿……”
玛尔面色冷淡。
三日月拢起两只袖口、似是害羞地掩住半张脸:“啊哈哈,嘛,毕竟那还是个年轻的孩子嘛,年轻气盛,气血方刚……哈哈,只是稍微窥见几分老爷爷的背影而已,反应这么强烈,我也是不曾料到的……”
“你、你不记得我了吗?”森原听清了他的话,急忙上前一步,踩在了碎砖上:“我们说好了的,按照约定,我会救你出来的——我赢了的话……我可以光明正大地将你带回家的……我会好好对你的,三日月殿。绝对不会让你再受任何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