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中,软栗子藏在被子下,他的手尝试伸到睡衣里,这才发觉郑庭阳给他拿的睡衣穿上容易,脱下去很难,连体的小羊睡衣,扣子在大-腿处,孕肚挡住他够不到,藏在被子里触碰不到腿部拉链。
好热。
信息素浓度在卧室中攀升,空调带动着他的香气弥漫到墙壁的每一个角落。
郁言咬了咬被角,像小猫叼着自己的阿贝贝毯子似得咬到湿-漉-漉,心中焦急的想要哭。
难受的喉咙发哽,整张脸都埋进被子里小声呜咽。
丈夫不知道他最近渴求信息素的难熬,给他穿的是这种触碰不到里面肌肤的睡衣。
身体发热,蚂蚁放肆的在他心尖上啃噬,密密麻麻的孕期信息素铺天盖地的席卷着他的神志。
他能熬的,丈夫闻不到他难受的味道,只要熬过去,就等于什么都没发生。
孕期的omega信息素浓度会跟随宝宝的成长开始攀升。
正常omega怀孕,alpha给与信息素安抚会缓解难受,但他没有alpha,宝宝只能汲取他一个人身上的信息素当做养分。
宝宝在他肚子里长得越快,他身体越需要信息素的安抚。
而他的丈夫是个beta,闻不到他的味道,或许结婚这两个月,丈夫还不知道他是栗子味。
是砂糖和蜂蜜浇灌的甜栗,混着蛋糕和栗子的清甜木香,很好闻。
每次吃不下东西,他只要闻闻自己的味道就会肚子饿。
床头上摆着的宵夜他只动了一口,在被子里窸窸窣窣摆弄了一会,裤子还是湿掉了,睡衣材质柔软,他的肌肤更软更敏感,这一会磨的有些刺痛,他竖起耳朵听见外面似乎还有脚步声,放弃了出门换睡衣的想法。
没有旁的原因,只是不愿意麻烦郑庭阳。
让另一个人知道自己孕期想要标记,想要成结,想要被丈夫占有,这种事难以启齿,自己解决后还弄了一裤子,更加羞耻。
郁言躺在床上想着,后悔没有拿一件郑庭阳的衬衫进来闻一闻。
没有信息素有沐浴露味道也是好的。
是他的就是好的。
郁言将脑袋埋进枕头里,卧室的空调开的很暖,消散他额角刚在被子里渗出的薄汗。
从怀着宝宝到现在,他从未梦见过胎梦,梦见最多的便是高中时期,那个还不是郑总的郑庭阳。
今天泄了两次,胳膊酸,汗逐渐消散伴随着脑袋昏沉,荔枝饮也让他睡的更沉,更甜。
郁言期待今天能做一个好梦。
要是能是个胎梦就更好了,他想和肚子里的小宝商量一下,可不可以不要折腾他了。
让他在另一位准爸爸面前不要丢脸。
他用鼻尖蹭蹭柔软的被子,抚着肚子隆起的弧度柔声道:“晚安,宝宝。”
“希望今天能梦见你。”
二十分钟后郑庭阳冲了凉,身上的烟味酒味已消。
他没有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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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和他同岁,今年二十四。
妻子是天生弱胎,生下来便是omega,骨架偏小,白的像牛奶淋过的肌肤,杏眼的眼尾向下,流泪时很像委屈的小猫,鼻梁小巧配上微微有肉感的唇瓣,漂亮不是夸赞一个omega最好的称赞,性才是。
他的模样会让任何人对他有侵占欲-望。
“唔”郁言在睡梦中感受到有人在解他的衣服扣子,抿着唇瓣想醒过来,声音唔哝。
面颊睡的绯红,难以分辨是没有褪去的潮-红还是温热的肤色。
郑庭阳附身,鼻尖在他的唇瓣上贴的很近,闻到饮料淡淡的甜味。
他伸手轻拍郁言胸口,缓解他的不安。
低声哄道:“裤子湿了,我帮你换,睡吧。”
郁言没有醒,他是做了噩梦的,眉头微微蹙着,在信息素攀升的卧室中却怎么都醒不过来,最后在郑庭阳轻拍的掌心下睡的更沉。
郑庭阳脱下他柔软的小羊睡衣,那双墨色的眸子中倒映着郁言隆起的孕肚,微微附身帮他处理薄汗浸润的睡衣。
没有味道,和闻起来不大一样。
即便将腿上的嫩肉含-着也只有沐浴露的味道,沐浴露很淡很淡的洗衣皂液,山茶花的香气。
郑庭阳知道这绝对不是郁言的信息素味道。
他妻子的味道,应该更甜,更诱人。
“呜”郁言的腿被他咬的有些痛,在梦中忍不住皱眉呜咽的哭。
他的妻子是个非常娇气的omega,痛觉敏感,有一点都会红眼。
郑庭阳很苦恼,他认为自己距离被郁言折磨疯,只差一步之遥。
倘若他真的能闻到郁言的味道,感受那种标记妻子的快-感,这个孩子都会保不住,刚才进到这个卧室之前,他已经听从医生的嘱咐吃了两颗镇定,效果不佳。
镇定大概过期了,他想。
他想要他,想折磨他。
这个念头盘旋不散多年,即便妻子的肚子里怀着自己的孩子,即便郁言已经名正言顺成为了自己的妻子。
这些对于来来说远远不够。
郑庭阳在郁言的卧室中坐到十二点,替他清理好湿润的腿和被睡裤蹭红的位置,重新为他换上图案相同的睡衣,最后蹲在床边抚摸着他的孕肚,威胁着里面的小东西:“不许再闹。”
五个月,他的小腹隆起的弧度像小半个皮球,医生说过了六个月孩子才会飞速成长。
他吻着郁言的唇,留恋的和他十指相扣。
郁言在睡梦中下意识的吮唇,让他的喉结发紧,整个人紧绷起来,凉水澡白冲了。
贪婪的男人在吻走孕期omega的美梦,炙热的呼吸喷在他脸颊上的细小毛孔,直到对方几乎喘不过气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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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个房间里能抽烟,他一定会看着郁言,或者看着郁言下午在家里自己玩的监控自助。
不然没有东西能压住他胸腔中即将冲破牢笼的野兽。
窗帘的缝隙透出第二天清晨的阳光。一缕落在郁言薄薄的眼皮上。
他醒来脑袋昏沉,忍不住的敲敲头,修理飘雪花的电视机就这样,敲一敲,就会重新出现画面。
呆呆的坐在床上发愣,这才发觉已经九点钟,起晚了。
最近嗜睡越来越严重,明明昨天睡得很早,也很困,但他偏偏做了噩梦,梦里有人压着他,咬着他,尝试憋死他,痛苦真实,整个人都汗津津的醒不过来,睡眠质量变差了。
明明前三个月还好。
在郁家破产后,他找了一份花店的工作,发觉怀孕时也没打算打掉,他喜欢小朋友,从小父亲对他的教育便是omega需要繁衍后代,他的父亲不是一位好父亲,抛弃他出国,所以他想当一个好父亲,给宝宝很多的爱。
前三个月小宝在他的肚子里乖的不得了,没有孕吐没有嗜睡,就连在花店里还能干一些搬运的活。
只是结婚后,他的小腹隆起,住进郑庭阳家里后变得爱睡些。
大约是宝宝在他的肚子里逐渐长大,身体才有反应的缘故,看来身体还是太弱了。
郁言拍拍小肚皮,忍不住抿唇笑了笑:“早上好呀小家伙。”
他的肚皮隆起的弧度不算很大,穿着宽大睡衣可以遮住,只是人瘦,他想今天开始自己应该多吃一些。
昨天丈夫为他做的蛋羹他也只吃了两口
说起来
他一转头,床头柜的甜品和蛋羹已经不见了,放着一杯蜂蜜水,还是温热的。
郁言忍不住拍拍自己的脸:“哪里是睡不好,人家进屋都不知道”
郑庭阳在婚后对他很好,非常有分寸,两人相敬如宾。
会细心的为他研究食谱,睡前给他买甜品做饮料,无论他吃多少都不会责怪,温柔绅士,实在是无可挑剔的,他想到,这样绅士的郑庭阳进他的房间一定会敲门。
人家敲门半天,自己却睡得像小猪一样。
什么时候放的蜂蜜水都不知道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捏自己的脸,警告自己下次不要睡的这样熟,让人笑话。
孕期发情已经过去大半,腺体还是热热的有些肿。
他摸摸后颈,偷偷从衣柜的外套里掏出贴纸贴好。
“嗯?今天不上班吗?”郁言打着哈欠拉开房门,看到客厅有人。
男人的穿着讲究,高定衬衫熨帖着他里面肌肉走势,衬的人修长又不失力量感,肩宽腰窄,手腕上戴着劳力士,正站在客厅修剪花瓶中快要枯败的花枝,余光瞥见门开,微微侧头看他。
“下午才有会。”说着,他将一枝玫瑰的根部剪去大半,利落的摘掉皱巴的叶片:“吃粥还是面?”
郁言还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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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发现提醒没用,他现在改成直接上手。
郁言为自己的健忘而感到羞愧。
“阿远今天有课,想让我去店里代班,他给我带了早餐我不知道你在家,已经答应他一起吃早餐了”
郑庭阳的眉眼低垂,仔细给他穿好袜子,里裤掖进去。
“不再休息几天?”
“在家无聊嘛,而且已经好了,腺体没有不舒服了。”他说着,下意识的附身想要让他看腺体。
“记得和老板说过两个月要休假,月份大就不方便了。”
郁言乖乖点头:“好。”
郑庭阳给他选了一件高领毛衣搭背带裤,前些日子新买的羊绒毛线帽和手套搭好穿上,他像是个沾了糯米粉的雪媚娘团子。
只是换衣服时,郁言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瞧,孕肚正好遮住了他的腿根。
昨天晚上他是隔着睡衣弄的,是磨蹭了一会,没想到红的这么明显。
腿根有一小片地方的颜色是淡粉圆圆的好几处,弄的像吻痕似得,瞧着让人脸红。
他下意识的想要遮挡,郑庭阳给他换裤子时瞧见,神色淡漠的略过:“知道怎么弄的吗?”
郁言觉得他的语气中有关切。
不好意思说是自己昨天小居-居蹭睡衣蹭出来的,他知道自己的皮肤很容易留下痕迹,没想到睡衣蹭两下都这么明显,只能硬着头撒谎:“应该是不小心撞到哪里了。”
郑庭阳的按了下:“痛吗。”
郁言摇头:“不痛呀,不照镜子,我自己都不知道这里红了,下次我小心些。”
郑庭阳蹲在地上给他一点点将裤子提好,眼中带着温和的笑,喉咙中传出淡淡的愉悦:“好。”
郁言笑眯眯的提好背带裤,转身嘟囔着要给店里的小猫带点肉,去冰箱里拿。
“宁远经常喂这只小猫,现在都要住在店里啦。”
“这么有爱心的alpha不多见。”郑庭阳跟着他的脚步到冰箱前,先他一步从冰箱里拿出肉,没让他沾凉的,打包好放进他的背包。
“是呀。”郁言想着那只大肥猫的样子,忍不住肩膀微耸的笑起来:“非常可爱呢。”
男人站在他身后,眼眸中的冰冷渐渐眯紧:“和同事的关系不错。”
郁言以为他说小猫,点头:“对的。”
他坐在沙发上将早餐豆浆喝光,准备出发,丝毫没注意到身后阴沉的目光蕴含着几分冷。
风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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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大学念的设计,高中成绩非常好,甚至可以考京大,但郁父不许他到其他城市念书,最后在海城读了个普通本科。
等到郁父逃出国,郑庭阳帮他度过发情期,还帮他还了债,给了他自后。
他找到这份工作,在大学城不远,和他们的住所距离花店只有两条街,很近。
店长是个小老板,还开了几个彩票站和鱼塘,花店是他老婆喜欢,一个月会来两趟包花,宁远在海大上学的学生,勤工俭学。
两人上一休一,周六周天人多些,同时上班。
今天周二,昨天还下了大雪,街道上的车子不多,两侧的绿松被盖了一层厚霜,风吹抖落大片雪痕。
花店的玻璃门被推开,捕梦网下系的铃铛清脆随风响动,店面里宁远正戴好围裙给百合喷水,喷壶的雾在光照灯下凝聚成透明彩虹。
高个子男孩见他来,笑出一口白牙:“小言哥早上好。”
郁言眼中震惊,长睫上还有短短几步路结出的水珠,他裹的很严,围巾口罩帽子,除了一双眼什么都没漏出来。
“你怎么看出是我的?”他好奇的问。
宁远老实回答:“橘子看出来的。”
转头一瞧,坐在沙发上的胖橘猫嘭的一声跳下来结实落地,冲着他长喵一声。
宁远:“你下车后他一直喵喵叫,眼睛特别尖。”
郁言忍不住笑,慢吞吞的放下手上的小背包,摘了帽子后短发静电让好几根头发飘在空中竖起来,宁远擦擦手,帮他顺了一把。
“穿的太夸张了,这围巾系的还真是密不透风。”宁远帮他解开,低头一瞧像看见什么新奇的东西。
郁言眨眨眼:“怎么了?”
“戴口罩的时候雾气呼出来吹到睫毛,睫毛上都是水珠,小言哥你睫毛竟然这么长?”
长吗?
他摸摸睫毛,水珠落在指尖。
“你这双眼睛太漂亮了,等过段时间我期末作业,就雕你的眼睛,绝对高分!”
宁远是学雕塑的,成绩不错,甚至年底还有个校展,他的作品也参与其中。
他性子活泼又爱说话,家里还有个哥哥,就在海大任职,平日里和郁言相处非常轻松,还总是念叨着他哥若是有郁言一半的耐心,他这辈子都轻松了。
郁言没有兄弟姐妹,对于这样的弟弟,他也很喜欢这样的相处。
时间差不多了,宁远背上斜挎包咬着刚烤出来的吐司:“来不及了哥,晚上我搬花,你别闪了腰。”
“我哪那么脆弱。”郁言皱眉嘟囔,咬了一口吐司,把里面塞的培根吐出来喂给了脚下的大胖橘。
捕梦网风铃声响起,宁远在门口蹙了蹙鼻尖,又折返回来。
“怎么啦?”郁言问。
宁远扶着桌子朝他身边嗅了嗅:“小言哥,你这贴纸是不是过期了?店里一股蛋糕味。”
他不确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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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言啊了一声:“早上胡乱贴的,可能没贴好吧,你快去上课啦。”
“最近快要圣诞了,店里来人多,你要是味道散出来怕你出事,等下课我给你买新贴纸。”
“好。”他抿唇淡淡的笑。
郁言都怀孕了,宁远知道他早结婚了,没什么坏心思,单纯为他好。
毕竟宁远也知道郁言的婚姻似乎不大好。
郁言查出怀孕后好几个月才领证,而且领证后他的丈夫一次都没出现在店里,更不要说接送上下班,如今他肚子都大了,也没见人露面过,宁远猜测郁言的婚姻状态可能不大好,总想多照顾他些,
毕竟郁言看着没比他大几岁,瘦瘦小小的一个,看着怪让人心疼的。
郁言推着他赶紧去上课,宁远临走之前拿手机拍了他的照片,想要一会上课问老师雕他的眼睛可不可以。
街道上的人零散,街道工人扫着雪。
对面街角正对花店门口停着的一辆迈巴赫车窗缓缓摇下,烟灰掸落又重新摇上,扬长而去,车轮在地面上碾压出雪痕。
宁远听到背后嗡嗡的油门声,疑惑的转头,最近好像总能看到这辆迈巴赫。
郁言戴着围裙修减好花枝,打包了两个外卖单子,肚子才饿起来。
店面明亮宽敞,花架上摆放着不同品类的花朵,大橘来回踱步还帮忙扯了袋子,从花架上跳到收银台,坐等他开饭盒吃饭。
微波炉叮的一下热好,他认真分好和大橘的午餐,这才发现饭盒袋子最底层放了一根猫条和一板奶片。
郁言有个毛病,小身体不好容易低血糖,但他不太喜欢吃糖。
是郑庭阳放的。
“喵~~”大橘开始蹭他的手,吧唧一下倒在收银台上,计算机被它的小胖身体按的一直在响‘六六六六——’
“好啦,我喂给你啦。”郁言笑了笑,含了一块奶片开始给它喂猫条。
奶片不甜味道却醇厚。
摸了摸腺体,确实还有余温没有散。
身体没发烧,估计只是发情期的尾巴,很快就会好起来。
他重新包了一束郁金香配满天星准备回家换花瓶。
含着奶糖,嘴巴里鼓起一块,店里重播着昨天海城市的金融新闻。
长行集团是近几年飞速扩展的大企,垄断了全国一半港口对接国际的运输,从服装到珠宝都有品牌,如今许多人削尖了脑袋想要到里面工作。
海城市执行总裁——郑庭阳。
只是听着新闻包花,郁言的心情都好了很多。
“小鱼,你看到电视没有!”手机一条语音发过来:“郑庭阳!竟然担任了长行海城的总裁?!我草!!”
小鱼,是他的小名。
郁言摸摸肚子,给肚子里的小宝宝捂住,告诉宝宝脏话不是胎教,不许听。
“看到啦。”他哼哼的嚼碎含的差不多的奶糖,口腔里是馥郁的浓香。
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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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唯一一个,知道他结婚对象是郑庭阳的人。
“你爸的事我没帮上忙,小鱼你也知道,家里管的严,我爸知道你家出事,死活不让我和你联系,禁足我好几个月,烦都烦死了”向迁在电话里抱怨。
郁父当初是签了对赌合同买了矿山,炸出来的矿脉达不到定好的量,欠了上亿的债务。
父亲一走了之,留下郁言面对巨额债务,变卖的房产和所有不动产也不够填窟窿,向迁从他家公司里调出来几百万就被他爸打的屁股开花,从此还勒令禁止他和郁言联系。
圈子里都知道,郁家的少爷死定了。
不是被追债的打死,就是被玩死。
郁言到现在都记得他被债主拍卖那天晚上,他被打了发情针,关在笼子里被抬上台,看着底下的老板们出价,直到有人拍到六千万。
海城有句话,海中的珍珠好寻,郁家的少爷不易找。
郁老爷子在外还有三四个私生子,听说成年后都送到了其他城市和大老板联姻,正经养在郁宅的,只有郁言一个,不因为旁的,只是因为郁言的信息素浓度最好,最精品omega。
将来无论是送人也好,用来换生意也罢,绝对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因此郁父对他从小严格。
那天他被拍到六千万,数字也远不够还债,那就意味着他的第一次标记被卖了以后,可能还要被卖第二次还债,他怕极了,抖着肩膀掉眼泪。
角落里的男人举起手牌,走上台,逆着光对台下所有人点了天灯。
无论谁跟,他对笼子里的omega势在必得。
那人就是郑庭阳。
他们的初夜发生的很顺遂,他被发情针折磨的难受又难堪,郑庭阳很温柔的询问他顶这里好不好,beta不能标记他,所以问他顶到生殖腔帮他缓解难受好不好。
他是迷迷糊糊同意的,在郑庭阳的怀里比笼子里暖太多太多,他紧紧的抱着男人,第二天早上醒来,他就得知男人已经替他还清了一个亿的债务,郑庭阳温和的问他想不想留下。
他摇头,想自己生活。
郑庭阳没有阻止他,甚至安慰了他不要因为自己帮他还清了债务有心理负担。
一个亿的天文数字,海城没有人认识一个叫郑庭阳的商人,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
“小鱼小鱼?说话啊!你没事吧?”向迁在电话里很担心的问:“他对你好不好?”
郁言含着口中的奶糖,一笑起来酒窝深深的漂亮:“挺好的。”
向迁听到他的话这才松了一口气:“能当总裁了,估计人也好起来了,不然他高中的那个样子,我可不放心,他要是敢对你动手,我帮你报警!”
郁言:“他高中也没怎么呀”
向迁:“你忘了吗,他在咱们高中出了名的混混,高一就敢和高三的约架,多混蛋啊。”
郁言抿了抿唇,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是吗?我不大清楚。”
“也是,你高中就顾着学习了。”
“高中的时候你们不大熟。”向迁嘟囔着这几天一定找机会跑出来看他。
郁言的思绪飘散的有些远,他戳了下大橘的猫毛。
不熟吗?
电话里向迁大肆骂着他的老子多么多么周扒皮,强迫安排他去和没见过的傻帽相亲,偶尔抽空骂一骂郑庭阳,说他心思不纯,这么快就搞大了他的肚子,郁言又戳了下大橘。
心想,世界上没有比郑庭阳再好再单纯的人了。
十七岁时,他当着郑庭阳的面撕碎他写给自己的情书说他不配,二十四岁,他被父亲卖了,郑庭阳坐在观众席重金拍下他的初夜。
兜兜转转,还是郑庭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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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城市中心长行集团分部。
海城是京城这最近的大省省会城市,而且省内大部分城市沿海,市区发展迅速,是不输京城的一线。
城市中林立大厦,led广告牌在夕阳下闪着霓虹,一个个精致的模特在上面展示,商场的广告语响起:【容光钻石,流传百年爱。】
容光是近期海城长行分部推出的品牌,已经在全国各大商场开始推广,一度成为近期最热的轻奢饰品。
长行顶楼,秘书台十几个秘书各司其职,林西澜从电梯走出来,敲敲正在打电话订机票的susan:“郑总还在里面?”
susan挂掉电话后,压低声线凑过来:“别进去了。”
“广袤集团今天在并购会议上忽然提出增百分之二的利润点,郑总的脸色不大好,干脆取消了去京城见裴总的行程,广袤集团这次合作要吹。”
林秘书愣了下神,抬手看了一眼腕表:“等着吧,八点之前广袤肯定要过来求人。”
“你没见到今天广袤代表神气的样子,说郑总是没文凭没眼界的狗腿子,是靠当初给裴总打杂才有今天的位置,郑总竟然还笑着给人倒茶,当时我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林秘书笑了笑,没想到广袤的下马威这么低级。
海城分部掌管整个省内外的港口出口,广袤集团是做地产生意的,前些日子政府批了一片海域的填海许可,正好那片海域挡住轮渡出港,如果所有轮渡重新改航线或绕远,成本大大增高,港口废一半。
郑庭阳买广袤的填海许可,愿意让广袤入股最近长行的新品股份,定好的利润,广袤临时加价,不同意就要毁约。
郑庭阳是高中辍学的文凭,这几年接触公司高层后念了个成人本科,这是业内人尽皆知的事。
他从十七岁跟在长行老总身边,是港口帮扛大包的工人,如今穿着西装进出集团,世家高层看他,总是带着有色眼镜,说他是泥腿子穿龙袍不像太子。
广袤集团是扎根在海城的世家,根深蒂固,长行集团的分部刚来海城不到一年时间,对方傲气些,不仅是瞧不起郑庭阳这个人,也是给长行集团在海城一个下马威。
susan问:“林秘,你今天去哪了?”
林西澜揉揉眉:“郑总让我去了趟政管局送材料,一直拖到现在。”
susan好奇的凑过啦:“为什么说八点之前广袤的人会回来求情?今天他们气势很傲,拿着一份填海文书瞧不起人,狮子大开口,偏偏这文书还是政府批的,要命!”
“广袤是海城的老企业,和政府肯定有联系,郑总刚升职,这单若是丢了,他的刚升的总裁职位保不住,集团还要损失一笔,他们料定郑总会为了保住职位给他们让利才这么嚣张。”
“郑总会不会真的让利给广袤?”
“广袤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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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郑总拿不下广袤,岂不是刚坐上执行总裁就要被撸官?”
林西澜心想,给郑总使绊子的大部分都活不过24小时。
他倒了一杯咖啡端进去,特意多加了些糖,郑总喜欢喝甜的。
他没当特助前一直以为总裁喜欢喝无糖黑咖。
林秘书敲了敲门,一声沉稳从里应:“进。”
开了门,男人指缝中夹着烟,低头翻阅文件夹,五官被电脑的光衬的立体,一双凤眼,眼珠不是纯正的墨色或黑色,有些发浅棕的琥珀,具有更强烈的神秘气息。
咖啡放在桌上,郑庭阳眉尖一簇:“办妥了?”
“是,新闻大概还有三分钟开始。”
郑庭阳抿了一口咖啡,烟雾从他的口中散出又被鼻尖吸进去,雾蒙蒙的像纱挡住他的神色。
林秘书识相的点开办公室的电视,按了最小的音量。
广袤集团用填海文书威胁人,料定他新官上任为了保职位会掏空金库让利,吃定他。
偏偏算错了人,他郑庭阳只有算计旁人的份。
电视中播放海城频道,五点四十准时播报海城新鲜事。
[海城政办处副处长今被检举贪污,曾协助某集团私批填海文书,不竞标批地皮进行x钱,利用职务之便进行职场打压,骚扰等,相关人员已在进行下一步调查——
新闻结束,郑庭阳的笔尖洋洋洒洒在文件上签下他的名字:“今天不见客。”
“是。”
七点钟,早上在会议室嚣张的广袤副董亲自来到,想要见郑庭阳,愿意按原合同签署。
林秘书微笑下楼说了句:“抱歉,郑总不在,郑总说这份文件您同意后签署的话,明早他会考虑的。”
他重新递过来文件,不仅广袤上午想要加的百分之二的利润点没有,还需要广袤反让利百分之五。
广袤的人犯了难,闹着想要见郑庭阳一面。
“郑总说,过了今天,长行不会接受广袤的任何合作,二位可以考虑一下,毕竟董副处长被检举,他签署过的文书未必还能生效,等这块填海地皮重新竞标,广袤集团能不能拿到这块地,应该另说了吧?”
简而言之,广袤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要赔礼道歉,还要割地赔款。
郑庭阳在半年前调任海城时,就让林秘书开始暗中调查董副处长,送礼,受贿,睡人,证据样样攥在手里,料定自己胜任总裁会有人使绊子。
广袤威胁他让利,无非是因为后背靠大树。
可惜,这棵大树的根早就被郑庭阳捏在手里。
广袤的人祈求再见郑庭阳,保安不让进,无比狼狈。
签了文件,倒赔几千万,不签,这块填海地皮从此作废,广袤的名声和董副处一起玩完,进退两难。
林秘书礼貌的让人送来咖啡,让代表在大厅考虑,直接转身上了电梯。
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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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好了,筹码没有了,靠山也倒了。
不到一天的时间,广袤集团靠山山倒。
就在郑庭阳算好的毫厘之间。
八点钟,林秘书端了一杯新的咖啡进来:“广袤季总想要见您,已经在楼下等半小时了。”
郑庭阳:“我是给裴总办事,季总说我是泥腿子也没错,让他直接联系总部裴总吧。”
林秘书:“是。”
办公室内香烟静静燃烧烟蒂,火星在暗夜中骤然亮起,郑庭阳微向后靠背贴椅子,向左一转,桌上摆好的积木大厦被他的指尖一推,哗啦啦的声响乍然响起。
恍惚瞬间,大厦倾颓。
几块积木从桌面落下,咚咚咚的散在角落躺着,宛如广袤即将凉透的死尸。
手机‘叮’的响起,提醒他的监控目标已经脱离指定地点。
屏幕上的小红点没有按照往常的路线直接回家,而是朝着相反的方向,速度很快,他在别人的车里。
郑庭阳微眯双眸,拨通电话。
“下班了吗。”
对方迅速接听,却是个焦急的男孩声。
“您好,请问您是谁?小言哥现在不太方便接电话,订花的话明天再说哈。”对方的声音背景很嘈杂,人很多的样子。
“我是他丈夫。”郑庭阳抬腿朝外走。
电话中的声音一愣。
他听见了郁言的声音,凭他的了解,对方在哭。
“宁远,他怎么了,说话,立刻。”
对方明显又一愣,被他的隔着屏幕的语调震慑:“我们”
男人冰冷的语调甚至让宁远无法思考为什么对方凭借声音能知道他的名字。
“小言哥对抑制贴过敏,下午在发烧,晚上收店时晕倒了我们刚到医院。”
听着电话中的男孩声,他冷峻的容貌越发深然,却还保持着沉静:“别给他打消炎针,他有很严重的静脉炎。”
宁远在电话中连道:“好。好的。”
“我们在急诊这边,哥你现在赶过来吗?小言哥没让我给你打电话,他”宁远帮着挂号,赶紧介绍在店里面的情况。
郁言下午身体一直热,包花的时候毫无预兆的晕倒。
还是外卖员过来取东西时发现的,宁远赶过来忙送人去医院,他的手也被裁纸刀划破了,流着血,不清楚肚子有没有撞到,郁言的脸色很白,人也晕乎,痛的一直在掉眼泪。
郑庭阳紧绷脸下楼,广袤的季总带着助理见他下楼,还以为事有转机,舔着脸上赶着想要认个错。
郑庭阳半个眼神都没给,阴沉着脸色直接略过。
他们还想追过来挡路,男人的墨眸越发黑沉,对方连一句服软的话都被他的眼神扼杀在喉咙间。
林秘书开着车,他很少见郑总情绪有失控到这种地步。
心下一惊,不知是什么比广袤的事还重要。
今天广袤的老总上午说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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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医院。
急诊室嘈杂无比,雪天路滑,地砖上有雪泥脚印带出的痕。
郑庭阳一眼就看到蜷在角落病床里的郁言,整张小脸埋在围巾里,静静的抽噎着,眼中像受惊的小猫一般惊恐,不敢左右张望,肩膀颤颤,脸色更白,一眼就让人担忧到心痛。
他很害怕。
郁言从小到大不出门,甚至他很陌生外面的一切环境,从前在言宅的生活两点一线,家和学校,在花店的工作很舒服,大家都很友好,可真的到了陌生嘈杂的环境,他什么都不懂。
宁远去帮他挂号缴费,他蜷在病床里,和护士交代静脉炎有些晚,针打了又拔,没人理他。
他更怕自己的宝宝撞到有问题,又不敢乱动,一时之间茫然的像是被族群抛弃的小鹿,只能四处张望。
直到郑庭阳撞进他的眼里,这个时间他应该在公司的。
男人一步一步像是踩在他的心上,而且还要烙下痕迹,鼻尖一酸,在陌生的环境里血液也在血管奔腾,找不到方向一样,只顾着想要钻进熟悉的怀抱。
“我来了,我来了。”郑庭阳抚着他的背。
“宝宝可能受伤了,我肚子痛宝宝好像摔到了我,我郑庭阳怎么办,我害怕”他哽咽的哭着,眼泪珍珠似得掉。
郑庭阳将头俯的很低,眼底的心疼更深,像是酝酿着什么情绪:“不怕,我在呢。”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打扰你上班的。”他倒吸几口凉气,忍不住咳了几声。
郑庭阳愣了下,随即脸色越发凝重起来,心口密密麻麻的痛感让他窒息。
他意识到,他的宝贝似乎太不把自己的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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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庭阳意识到什么,掌心笼过他的后颈,脱下外套给他罩住,将人搂在怀里,凉薄的眼神扫在病房内,有一种无形的威压让人窒息,那些人赶紧移开目光。
林秘书匆匆下来说单人病房已经安排好了。
海城的外科医疗很好,医生也专业。
很快诊断出他是孕期身体敏感,对抑制帖过敏,嘱咐以后尽量在发情期前后不要出门,护士细心包扎好他的掌心,中途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
郁言至今惊魂未定,小心翼翼的抚着隆起的小肚皮,抿着唇,酒窝深陷,眼泪时而砸在她的手背,让陌生人都为他心疼。
看起来年纪不大,竟然怀孕这样早?
护士后来看到病例上写郁言已经二十四岁,惊叹娃娃脸未免太显小,像刚成年。
“宝宝好吗?”郁言的心脏跳的没有那么快了,他赶紧问,人还抽抽噎噎。
郑庭阳仔细看他刚包扎好的手,轻擦掉他脸上的泪痕:“还痛吗,要不要上止痛泵。”
郁言:“不行的,那样会让宝宝变笨,没有很痛。”
言下之意,是痛的,但是他能忍。
“变笨也能养,不妨事。”
“没事的,不怎么痛的”他抹抹眼泪,声音还是疼的发颤。
郑庭阳深呼一口气,敛起眼中的几分怒意,转头给林秘书示意,让他去找护士上止痛泵。
郁言自己都想不起来怎么晕的。
陪着大橘在屋里玩了一中午,因为店里新进了百合花,猫咪不能闻百合,他特意将窗户开大了一些通风,大约是过敏加冷风,让他体热发烧来势汹汹。
晚上只有一个外卖单子,他做了一半,还在修剪花枝,整个人就倒下去,手上握着裁纸刀顺着掌心划开,凝聚一摊血。
上好的omega凝血功能都不会太好,信息素越高,体质越软,omega的信息素形成会阻隔凝血功能。
郁言原本没打算告诉郑庭阳。
来的路上肚子痛他才害怕的哭了,后自后觉发现手也痛,怕的要命。
他不是能担事的人,风雨欲来时,唯有无助和眼泪。
郁言知道自己没用,却不想让郑庭阳觉得他没用。
如今看来,自己真的被父亲养的太久,变成真没用的废物了。
他想的难过,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如此一事无成,这么大的人肚子里揣个宝宝都揣不好,眼眶红起来,抽噎时小肚皮也跟着颤:“我总是搞砸这些小事”
郑庭阳蹲在他的面前仔细擦眼泪:“怀宝宝很辛苦,你带着宝宝工作,你很棒。”
郁言唔哝软音问:“真的吗?”
“真的。”
“谢谢你不嫌弃我麻烦。”他有些抱歉的鼓鼓嘴巴,像只吐泡泡的小鱼。
郑庭阳不介意他的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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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郑庭阳找来不少医生给郁言看肚子。
郑庭阳阴沉着脸,吓的医生以为出了什么要紧的大事和不能瞧好的疑难杂症,听诊器听了一会,医生脸色无奈起来。
郑庭阳以为要做更详细的检查,因为郁言一直在说肚子痛。
医生说:“可能不是肚子痛。”
郁言脸色更白了,郑庭阳只觉得他是庸医,险些使个眼色让林秘书把人拖出去。
医生又说:“应该是胃痛,饿的。”
郁言埋在郑庭阳怀里抖了抖,擦擦眼泪:“唔?”
饿的?
哦,他把郑庭阳给他带的奶片吃光了,忘记吃饭了,怪不得头晕晕的,原来是饿了。
“孕期需要营养,孩子的父亲是beta没有信息素的话,平时可以吃些营养剂缓解腺体失衡,omega身体比较差,家里人还是要多注意,低血糖不是小事千万要放在心上,回家要多卧床休息,多吃蛋白质。”
正常孕期的omega需要大量信息素作为养分,在omega发情期时进行入生殖腔补充等,若是伴侣是beta的话,omega孕期就需要多注意,因为宝宝唯一的养分只能在孩子爸爸身上汲取。
omega的身体更差更需要呵护,营养和休息都需要到位。
医生嘱咐着,顺手看郁言的病例:“体重低于正常水平,这不大好,之前是备孕吗?”
郁言后知后觉,胡乱的擦着眼泪,肚子痛的他脸色发白,他觉得这是天大丢脸的事。
哪有人饿到肚子痛都不知道。
耳根涨红,抽噎了两下想离开男人的怀才发现,他已经被牢牢的抱紧。
“没有备孕,他饿的这么严重,是不是胃或者肠有问题,检查需要很久吗?”郑庭阳问。
医生微挑眉,想着这位丈夫观察的还真是细致。
推了推眼镜说:“正常饿不会这么严重,有可能是胃痉挛,以前有过这种情况吗?病历上并没有胃病这一项。”
郑庭阳耐心的抚摸他的软发:“告诉医生,之前有没有?”
他的语调很平和,尾音也没有上扬,只是个关切妻子的丈夫,没有半分嘲笑他的意味。
郁言眨眨眼,仔细想:“偶尔会,没有今天这么痛。”
“挨饿过吗?还是有孕吐?”
郁言眼睑收敛,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像是难以启齿。
郑庭阳伸手揉揉他的头,安慰他:“没事。”
他将医生叫出去聊,从西装口袋里掏出单独包装的一颗奶片让他含着,秘书已经出门去买饭。
郑庭阳给他掖好被角才出去。
郁言摸摸自己的肚子,又摸了摸心脏。
紧绷的心脏和神经竟然因为郑庭阳的到来变得缓和,平静。
好像郑庭阳来了,他就不怕了。
医生提醒他,他才猛然想起自己胃痛的缘故,郁家刚破产之际,他害怕债主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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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言看着自己的这饿两顿就要罢工的身体,他忍不住有些气恼,气自己这样无用。
他也不想生病,不想像个没头苍蝇似得害怕担忧肚子的里的宝宝,可omega就是这样,也只能这样。
抬眼看去,只能看到郑庭阳和医生说话的背影,男人挺阔的肩膀挡住大半的玻璃,他隐约瞧见医生为难的面孔,不知两人说了什么。
走廊外。
“您说的这种情况也是有可能的,长时间挨饿是诱发胃病的主要原因,孕期omega的身体会更脆弱些,以后产检定期检查就会好,一日三餐的食谱需要注意,胃病最重要的便是要养。”
郑庭阳点了点头:“好。”
医生开了一个药方,让他下楼去取药。
他没有信息素,在孕期不能给伴侣更多的抚慰,所以郁言的药中加了很多激素成分的药剂,用于缓解他孕期的不适感。
郑庭阳低头瞧着手中的纸张,脸色发沉。
远处一个在护士台和小护士们说说笑笑的白大褂医生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叼着棒棒糖吊儿郎当的走过来。
“我靠!你怎么来了?”男人的眼睛睁大,充满震惊。
他试探的朝病房里瞧一眼发现里面躺着迷茫的omega,嘴巴差点能塞下一颗鸡蛋:“你他妈的不会真的把他给强睡了?!!”
“郑庭阳,你发疯也看看时候,他怀孕呢!肚子里的不是你的种?你真把他给强迫了??怎么都干到医院来了,哪受伤了?”
“孩子还在吗?”
郑庭阳拽着他的衣领扯到一旁:“别吓到他。”
男人被他扭着手腕,后背靠墙咚的一声,痛的他龇牙咧嘴:“靠——你轻点”
白大褂口袋上夹着挂牌;精神心理科主任——景臣。
郑庭阳揉了揉眉眼:“他不认识你,怕陌生人,警告你不要和他说话。”
景臣:“哎呦,我好怕怕呀,我要是和他说话,你不会把我丢到公海喂鲨鱼吧~”
郑庭阳丢给他个好自为之的眼神,景臣只能举手投降,他太清楚这个男人发疯起来是什么样子的,不想得罪疯子。
“到底怎么了?愁眉苦脸的,怎么结婚之后药量还增加了?娶了暗恋十多年的人,不高兴?”
郑庭阳的眉眼微有些松动:“高兴。”
“怕高兴太早才不好。”
他烦躁的揉着太阳穴,没想到在港口打杀这么多年,现在被一个没出生的小屁孩弄的心烦意乱。
一个孩子怎么会这么折腾人
景臣试探性的朝病房的玻璃上挤进去一只眼观察里面的omega:“长得太乖了,怪不得你喜欢呢。”
“换成我,我也喜欢。”话音刚落,景臣感觉到背后的杀气,连连求饶。
景臣知道,这人又疯又狠,不然不会在短短五年的时间从一个身无分文的工人一步步爬到现在长行总裁的位置。
今天的新闻他也看了,广袤集团内部现在一定像无头苍蝇,郑庭阳新任执行总裁,心思沉,懂蛰伏,看似无坚不摧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男人,竟然在会在五年前敲开他心理诊所的门,后颈的皮肉被自己割开鲜血直流,歇斯底里的求问他究竟摘除什么器官,移植什么器官才能变成alpha。
人在十六岁时会进行二次分化,后天生长的腺体是镶嵌在人体中的器官,普通alpha和omega若是摘除腺体都会面临高概率截瘫风险,beta一辈子都不能变成任何性别。
就像是人体内无法同时存活三颗肾脏一样。
beta只能是be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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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种残酷而冰冷的事实,是上帝对他进行的审判,让他一辈子尝不到妻子的味道。
见他脸色微沉,景臣啧了一声,帮他把高领衬衫拉高一些:“你后颈的纹身别吓到他,你妻子看起来胆子很小的样子。”
“他不用胆子大,我有能力护好他。”说罢,他还是将领子重新弄好挡住,不想让他害怕。
郑庭阳的身上有很多疤,唯独后颈这条吓人,他纹了一条藤蔓从短发的后颈一路蜿蜒向背延伸,平日里他的西装打的很好,领结系的规整,正常人不会发现其中异样。
林秘书匆匆买好饭菜上来,景臣摆摆手离开,让他下周准时就诊,林秘书心想真是奇怪。
他在郑总身边工作许久,竟然不知道郑总有心理问题,也不知道郑总已婚。
不过一个合格的秘书,是不会询问他不应该知道的事的,做事,闭嘴,这才是一个秘书需要做的事。
光是刚才买饭的功夫他的手机都要被公司里的人打爆了,广袤集团的人签署合同太晚,董副处被抓他的消息不胫而走,牵连出不少人,都在机场被捕,广袤甚至被牵连查账,那张广袤引以为傲的填海文书如今成了废纸一张。
海城是渔业和旅游业兴起的城市,扎根的世家很多,代代相传。
郑庭阳带领长行分部空降,第一步就给广袤集团走了死棋,颇有赶尽杀绝之意。
再过一会,那个早上还在给郑庭阳下马威的广袤代表说不定就要急慌慌的订机票跑路。
整个海城的民营企业都在因为郑庭阳的一份文书奔波忙碌。
林秘书不是第一次被老板的缜密震慑,只是他不大理解。
此刻林秘书礼貌而安静的站在病房角落当透明人,看着病床边的男人温柔吹着米粥,轻声哄着着让人张嘴的,是他的老板吗
“烫吗?”
郁言摇摇头,乖乖的张嘴喝粥,靠着软枕头不肯再张嘴,移开脑袋声音软软:“吃饱了。”
郑庭阳看着手里的粥碗,喉咙一噎,小份粥,竟然吃了不到二分之一就饱了。
男人眉头微皱:“再吃一点。”
郁言摇摇头不大想。
他孕期胃口不好,粥吃进去索然无味,胃里不难受他便没有再吃的想法,勺子都递到唇边,他是个很乖的omega,还是张嘴吃了,只是嚼的时间变得很长。
一口粥要嚼很久才咽,用来表示不太想吃的无声拒绝。
见郑庭阳没有放弃继续喂他的想法,他小心翼翼伸出手勾住男人的小拇指。
几分委屈几分可怜,说出又带着撒娇的意味:“真的吃不下了”
“嘴巴吃的好累。”他小声嘟囔,听着更哀怨,还带着没消散的哭腔鼻音。
听着可怜巴巴的,让人心发软的像踩了棉花。
郑庭阳的话被他的哀求的表情噎了回去,不吃便不吃吧。
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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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庭阳勾唇微笑,小拇指的指尖微微动了下勾住他,转而将他的小手全部握在其中。
声音软软的,站在角落里的林秘书听了,心口都跟着软了。
心说,怪不得老板藏娇,真的好可爱。
医院长廊地砖被擦的光亮,倒映着天花板白花花的灯光影。
包扎好手伤休息了一会,取好药,郁言坐在长廊上等待郑庭阳给他办出院手续,宁远来了电话。
“花店那边还好吗?”他问。
宁远刚把花店的花架搬进屋,气喘吁吁:“都弄完了,你怎么样?刚才搬花,感觉花架子都比你重。”
宁远给他挂完号赶紧回到花店去关店,最近要到圣诞节,订花的人多,宁远也是忙到现在才有空打个电话。
都要十点半了
“唔。”郁言鼓鼓嘴:“从小就这样,怀宝宝还重了几斤呢。”
“啊?”宁远惊讶:“多吃些,我学校里的云朵糕每天好多人排队,下次我给你买,尝尝!”
“好呀,那我多替你上一天班~”
宁远:“和我客气什么,咱们俩谁和谁啊。”
郁言听着心里是暖的,他从小到大除了向迁几乎没有其他朋友,家里对他看的太严格,能有朋友想着他,他很高兴。
他坐在长廊上乖乖等人,身上套着的是郑庭阳的西装外套,整个人笼罩在里,小脸都要被埋进去了。
鼻尖轻轻的在西装边缘蹭了蹭,有很淡的男性荷尔蒙温暖的气息混着很淡的甜,像冬日大雪纷飞时室内壁炉中燃烧的火焰暖气。
不一会郑庭阳拿着诊断单和药从医生办公室走出来,秘书已经办好出院手续。
郁言听着宁远在电话里对自己的嘱咐,说帮他上两天班的事,晃悠着腿看男人朝他走过来,伸手牵住他的手掌。
大掌牵小掌,男人的手心有一层薄茧,沙沙的。
郑庭阳个子很高,一八五,熨帖的衬衫将他的身形衬托的堪比橱窗中的假人模特,相貌不凶但气质唬人,像生长在凛烈土壤中不屈的灵魂,神秘而具有生命力。
“我帮你拿。”他走过来,搂着郁言的肩膀到怀里,干脆利落的拿过他的手机开了免提:“手受伤乱动很容易流血。”
他的目光落在[阿远]的电话备注上短暂停留,眼中的妒意转瞬即逝,轻轻的将人在怀中又拢了拢,到地库时嘱咐他慢点。
郁言觉得他事无巨细,心里更自责了。
哎呀,自己受伤不知道耽误人家工作时间多久了呢。
他被牵着手,小步伐的跟上去,郑庭阳放慢脚步,将手机放在两人中间:“慢慢聊,不要急。”
郁言笑眯眯的软软的应:“好~”
他凑近手机,和屏幕另一边的人说话:“阿远,那你帮我上两天班,等我好了,我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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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远狠爽快的答应:“这都不叫事。”
开着免提的缘故,他也不好说什么麻烦宁远的话,戳了下屏幕准备挂断。
上了车,郑庭阳给他系安全带提醒:“还没和朋友说再见。”
郁言哦了一声,乖乖的将脑袋贴到手机边:“阿远我挂啦,再见。”
宁远:“哦好,小言哥你好好养身体。”
这一幕极其像幼稚园小朋友通电话,家长在旁瞧的样子。
郁言深吸气,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忽然发觉往年海城的雪似乎没有这样大。
车里寂静,等红灯时电台传来一首老歌,细微的声响在车中回荡,荡在心头。
[假如说钢铁磨成针只要愿意等,只要肯爱得深
是不是就有这可能
有可能打动这铁石心肠的人
车窗外夜空深邃,霓虹灯在车流之间明灭,郁言偷偷转头看向旁边的男人,见他深邃优越的眉骨,想到他刚来到医院时脸上担忧的表情。
他会担心自己吗?
心尖悄然滋生蔓延起丝丝暖意,好像蒿草在冬日的土壤里悄然发芽。
晚上睡觉时,郑庭阳帮他换好手上的纱布。
“腺体不舒服这么不和我说?”他细心的帮换药,手法很轻:“今天太危险。”
在医院时被医生包的很严,回家摊开看到里面的伤口时,郑庭阳的眉头皱的很深。
花店的剪刀锋利,从掌心到手腕将近十公分的伤口,虽然不深,到底是皮肉伤,郁言的凝血又不好,换药时还在渗着丝丝血珠,让人惊心动魄的便是再向前一些恐怕就是他的动脉。
“也没有很不舒服啦,应该是饿晕的,忘记吃饭了。”他不好意思的抿抿唇:“我好像拥有把一切都搞砸的能力,没想到饭都能忘记吃。”
“肚子长的太快了,压到胃让你感觉不到饿,和你没关系。”郑庭阳在他的手上系了一个蝴蝶结,有些散漫的敲了下他的额头:“是小家伙折腾人,下次不舒服要和我说。”
“嗯。”郁言乖乖点头。
“介意让我看看腺体吗?”郑庭阳语调很平缓,像是问他要不要吃宵夜一样。
郁言抿唇,小酒窝深深的镶进软乎乎的脸颊中。
郑庭阳慢条斯理的将床头小夜灯按亮:“抱歉,这可能太私密了,我不应该看是吗?”
“不,不是的。”郁言忙否认。
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我闻不到什么,也帮不上什么忙,想看看腺体不适时的样子,希望以后能及时发现,你若是觉得很冒犯,我以后不会说这种话。”
“没有没有。”郁言小声回答:“我怕没力气。”
“嗯?”他伸手,动作很轻的将他额间的碎发拂开:“没力气?”
他孕期发情的余热还在,腺体这时被触碰,很容易让他手脚发软。
“可能还是肿的”
“过敏很严重的话,明天我让医生到家来看看。”
郁言点点头,他不知自己究竟在担心什么,人家只是想要帮他看看腺体而已呀。
郑庭阳闻不到他的味道,怎么会想咬他呢?
郑庭阳是个很好很合格的丈夫!自己为什么要提防他?
omega的腺体确实是非常私密的器官,藏在后颈短发处的一小块肌肤,发热期这里会像被蚊虫叮咬似得肿胀起来,渗出的薄汗散发着信息素的香味。
腺体皮肤娇贵,神经发达。
他小心翼翼的转过头去,掀开短发:“庭阳,你你要慢慢摸的。”
郑庭阳:“好。”
“我会很慢,很小心,你让我停下,我就会停下,好吗?”
郑庭阳温柔的语调在耳边缓缓注入他的心尖,好像是下了某种蛊惑,不过声音问似乎稍微有些沙哑。
郁言咬了咬唇,他知道郑庭阳是很好的人。
人家只是想帮自己看腺体而已啦,是好心的。
“轻一点哦。”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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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言感觉到指腹下的腺体已经没有在医院时那样肿,但这里的皮肤会比其他地方更烫一些。
他的味道很甜蜜,刚烤出来的栗子裹着一层甜霜,又或许是加了些奶油混着蛋糕的醇香,仿佛咬下去一口就能吃到沙沙绵绵的栗子泥和柔软的蛋糕胚。
后颈暴露给另一个人看还是第一次,他紧张的屈起手。
“这样痛吗?”有些粗糙的指腹按在后颈,力道很轻,却还像是要戳破这块嫩豆腐似得,在上面留下他的体温,郁言肩膀一颤,咬着唇鼻尖闷哼一声。
“不痛。”
“确实比其他地方烫些。”郑庭阳低着头,轻轻帮他吹着腺体。
凉气拂过炙热的腺体,郁言下意识攥紧床单,呼吸窒了半瞬,他尝试咽了咽口水,好像还是有什么东西想要从他的心尖冒出来,那种想要被怜惜占有的思绪宛若蜘蛛结网般快速笼住他的理智。
他的指尖在床单上轻轻的捏着,柔软的发丝贴着额角,他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
气息匀称缥缈,郁言吸了吸鼻尖,鼓起勇气保持镇定小声反抗:“不要吹哦凉凉的。”
也痒痒的。
郑庭阳轻笑一声:“好。”
“还肿吗?”郁言不确定的问。
他能感觉到郑庭阳在注视着自己腺体,郑庭阳不是alpha,没有滋味的omega对他来说和白开水的差别不是很大,他对自己的信心并不高。
omega的本性让他觉得自己好像是赤裸的暴露在这人面前:“你笑什么呀?”
郑庭阳的指腹很慢的抚摸着腺体周围的肌肤:“觉得很可爱。”
“这里很可爱,你也很可爱。”
郁言有些晃神,他总是觉得,郑庭阳和自己好像不会这样礼貌客气的过完这段婚姻。
或许,他也是喜欢自己的。
郑庭阳没有再触碰他的腺体,而是从身后托着他的小腹,给他揉了揉腰,准备帮他和花店老板请假。
至少休息一周,等手上的伤好了再出门也不迟。
郁言在这方面很感谢郑庭阳,没有像alpha一样占有欲很强烈,给他最大的自由和好心情。
事无巨细的帮他安排好一切。
他很快乐的躺下,忍不住道:“谢谢你呀。”
郑庭阳:“不客气。”
他准备睡觉前,郑庭阳还没有要从他卧室里出去的意思。
他躺在床上时,不解的看着郑庭阳,因为他们结婚后这人从未和他住过。
像是分寸?
郑庭阳床头的抽屉里拿出一本之前买好的胎教书籍:“今天我看着你睡,不然你睡着了,乱动的话手上的伤会崩开。”
“好不好?”他温柔的询问意见。
郁言很感激的点点头,脸上因为低烧的绯红色还未消,眼睛弯成月牙:“好~”
郑庭阳守在床边给他读胎教的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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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言的花店老板同意了他的请假,郁言感叹这样人性化的老板真的很少。
郑庭阳问他:“花店最近很忙吗?”
郁言:“快圣诞节了嘛,最近进的很多百合花都是花苞需要多醒花。”
“很喜欢花店的工作?”
“当然啦。”郁言眯着眼睛打了哈欠:“我没有什么阅历和工作经验,找不到合适的工作,那阵子真的很迷茫,老板当时知道我的情况,包吃包住,工资也够养活我自己,就算没和你结婚,这份工作也可以养活我和宝宝呀,而且我喜欢花。”
说起这个,郁言甚至觉得自己遇上最好的老板。
和郑庭阳一夜后,他从酒店出来其实没地方可去,漫无目的,住了两天旅馆,找不到工作,人家都嫌弃他是个娇滴滴的omega什么都不会做,花店老板给他第一份工作,很轻松,很快乐。
孕期心情最重要嘛。
郑庭阳点点头“喜欢就好,”摸摸他的头发:“睡吧。”
郁言闭了一会眼,还是睡不着。
平时郑庭阳下班回家时会给他带些甜品当宵夜吃了再睡,今天忽然没有,他反而不困。
“睡不着?”郑庭阳微微附身,用下巴抵着他的额头试探温度:“还是难受不舒服吗。”
郁言摇摇头,仰着头很乖的蹭着他的下巴,拽着被子挡住半张小脸:“宝宝应该又动了”
郑庭阳微征,眉眼中没有藏匿担忧的轻问:“哪里痛。”
“宝宝说饿了。”
郁言将被子又向上扯了扯,挡住红红的小脸。
郑庭阳松了一口气,无奈宠溺道:“我去做,晚上吃点热的,红枣山药泥,好不好?”
郁言从被子里钻出一根手指,勾住他的指尖。
温温热热的声音好像从体温传递过来似得:“好~”
“辛苦你啦~”
郑庭阳起身的动作微僵一瞬,唇角抑制不住的向上勾起:“不辛苦。”
临走之前郁言手里还被塞了一本胎教故事,他津津有味的看起来。
不一会就听见客厅里有打电话的声音。
郁言想,郑庭阳真的是个好丈夫呀,自己晕倒可能耽误了人家工作,这么晚还要打电话处理,处理工作的时候还愿意给自己做饭。
这样下去,他们的婚姻生活会相处的很好的!
厨房里,郑庭阳看着锅里咕嘟咕嘟正在煮的山药,听着电话。
他咬碎口中的奶片,啧了一声,反手将厨房门关严。
似乎对电话那边的人极其不满,皱着眉炖汤撒了些补气人参。
电话那边的人解释:“已经把外卖平台下架了,您还有什么嘱咐吗?”
郑庭阳系好围裙:“百合花。”
电话里的人明显没反应过来:“百合花怎么了?”
“他怀孕了,店里的百合花要全部撤了,香气严重的一律不要进货。”
百合的味道很容易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让孕期的人有头晕,呕吐的反应,今天他在郁言身上闻到了很淡的百合香,不管这次晕倒有没有百合的关系,他习惯错杀一百不放过一个。
电话那头的人便是花店的挂名老板,顿时颇有些为难:“可郑总那样做会不会太明显了哪有花店不进百合的”
“不仅是百合,一律香气过甚的花都不要进了,进些安神的,顺便这几天把那只猫去洗个澡。”
对面的挂名老板汗颜,没见过这种差事,更不弄明白这位郑总为什么这么做。
五个月前买下他的店,帮他解决了他儿子上附小的事,只要求他店里应聘个omega。后来发现omega在店里太过勤奋,又让他招了个大学生当苦力干活,最后怕人家无聊,弄来一只猫给人家解闷,简直是怪事。
“花店不进花太奇怪了,不然,我在外面打个货架隔离开呢?”
他给葡萄剥皮,淡淡道;“谎话怎么圆是你的事。”
无形间,压迫感穿透屏幕,花店老板只有答应的份。
等他做好山药泥,卧室里的小人已经看故事书睡着了。
他没有叫醒人,只是将宵夜碗静静放在床头,然后坐在床边给他把被子掖好。
出于私心,他的手伸进被子里,轻轻的勾住他的拇指,像刚才郁言牵住自己那样。
“宝宝,今天是你第一次主动牵我。”
虽然只有一下,却是很软很软的。
他附身像是捧着宝藏似得亲了下郁言睡熟的脸颊:“要多久,你才会开窍”
“我怕忍不住了”
同样的夜,海城正在高速发展经济,高层俯瞰下去,是霓虹灯和即将到来的纸醉金迷时代。
郁言睡醒时,已是黄昏。
他穿着小羊睡衣,迷迷糊糊的上了个厕所,抱着毛绒毯子在沙发上围着呆呆的坐着醒神。
平日里他很少熬夜,大约是昨天晕倒比较消耗精力吧
打开手机,向迁的消息像压制不住的惊喜盒子一样弹出来,嘟嘟嘟的占满整个屏幕,宁远也给他发消息说了花店今天新进了不少花,店老板最近很喜欢盆栽,竟然把大部分鲜花换成了君子兰,剑兰,多肉这样的盆栽。
向迁给他打电话时,他正在搜索引擎上看盆栽的养护方法,他很少接触盆栽,兰花似乎很娇贵,一定要细心呵护。
“啊?还有这样的花店老板?太爱老婆了吧,老婆喜欢什么,店里就进什么花,怎么盈利啊?”
郁言咬着指甲:“大学城附近客流量不少,平时外卖单子也很多,不过很巧,每次我上班的时候只有两三单,其实整天都在店里看书玩猫发呆,每次阿远和我说店里有多忙多忙,我都很难相信来着。”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的笑,宁远刚才还给他发了一个哭哭的表情包。
向迁感慨:“和你轮班小子也是辛苦命。”
郁言叹了一口气:“就像今天似得,我一放假,店长就改店,说让他在三天之内把所有百合什么的花处理了,那么多花,一定打包的手都抖,等我上班的时候一定多给他带点好吃的补一补。”
他喝了小半碗粥,电视上马上到了五点四十。
黄昏从天际线落下路灯未开,海城是深蓝冷色,电视里播放海城新闻。
其实郁言看不懂新闻,只是郑庭阳的公司总是上新闻,他偶尔能在电视上见到丈夫,不用像在家中不好意思的躲开眼神,只需要守在屏幕前,眼巴巴的瞧着他,只要这样心上都会有甜丝丝的蜜饯。
新闻开始,在播报他听不懂的新闻,什么广袤集团一夜之间股值下降百分之二十四,什么处长正在被审讯,画面闪烁切换,最后停在长行集团的记者发布会上。
郑庭阳的脸在电视上出现。
他捧着手机,眼巴巴的看着,掌心摸摸已经自己隆起的孕肚,小声说:“宝宝,看见了嘛,是爸爸。”
“爸爸好厉害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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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郁言靠在厨房操作台边像是期待小猫看自动喂食器似得期待的抱着手机,等待对面给他回复消息。
向迁下午和他打电话时,他第一次和旁人提起自己的婚后生活。
向迁对于他们的婚姻生活表示震惊,尤其是郑庭阳和他结婚这么久竟然还在分房睡,不牵手,不亲吻的事表示大为震撼,并连续说了十几个草。
向迁无法相信郑庭阳竟然能把持住,赞叹他是全宇宙唯一真男人。
父亲曾经请过老师教他应该如何去讨未来丈夫的欢心,对于alpha来说没有什么比香甜腺体更诱惑大脑兴奋的东西,白净的身躯和敏感的腺体,他的香味足够让任何alpha为他倾心。
奈何,他的丈夫是个beta。
所有的招数都不管用,他也不知道如何去和另一半相处。
他想从晚饭开始,做一个妻子应该做的。
老老实实的守在新闻前看完长行集团的报道后,他进到厨房准备施展身手,他的厨艺很不错,尤其是甜品之类的。
只是踏入厨房的第一步他就犯了难。
厨房里没有刀具。
好几个柜子上里都没有,只有他和郑庭阳的碗筷紧挨着摆在一起看起来甜甜蜜蜜。
郁言觉得他们是为了孩子才结婚的。
向迁问:“难不成将来你们一辈子都这样陌生下去?陌生人可没办法当个好爸爸好父亲!装不成幸福的一家三口!”
好友的话很有道理,也点醒了他。
他想试试看破冰,万一能有用呢?
正好医生给他发了消息,已经安排好了明天的产检,他想了想还是先尝试发了一个询问消息。
小预言家[在忙嘛?猫猫探头
他捧着手机眼巴巴的等了一会,对方的回复出乎意料的快。
郑庭阳[不忙,你说。
此刻长行集团的长桌会议才刚刚进行到一半。
广袤集团股票大幅度波动,失去填海资格意味着这张填海文书可以重新竞标,刚才的记者发布会就是在宣告长行准备参标的通告。
会议室中项目组有六个,这次竞标的方案也被分的很细致,刘志鑫作为小组汇报成员,信心满满,大刀阔斧讲解着ppt,项目组相互竞争,哪个项目组拿下标书年底就是一栋房的折现分红。
郑庭阳作为领导大方又严苛,前两个汇报的项目组全部被毙,现场更改也于事无补,其中一个项目经理当场被降职,会议室中的氛围压抑无比,落针可闻。
刘志鑫正在讲着,忽觉后背一身冷汗。
因为郑总竟然在听他的报告时,拿起手机玩了起来!!
那一瞬间,在场所有人都为他捏了一把汗,心想,他估计马上也要卷铺盖走人了。
郑庭阳的指尖快速在屏幕上打字,头也没抬的说:“继续说。”
刘志鑫;“哦,哦,好的,目前填海后的地区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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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庭阳看着手机里的消息。
小预言家[家里的刀都放在哪里啦?我找了好就都没找到。
郑庭阳[找刀做什么?
消息发过去连续两分十三秒像是石沉大海,没了回音。
他打开客厅监控,没人,卧室没人,他的眉头皱起,明显不安起来,直到他翻开所有监控,最后在厨房找到一个小身影。
挺着孕肚不方便,郁言扶着腰蹲在厨房角落捧着手机,不知道在想什么。
郑庭阳直接拨通电话过去:“你在干什么。”
郁言在电话里的声音是有些勉强的平和:“我我看电视呢,想问问你忙不忙而已。”
郑庭阳不可置信的拿着手机又看了一眼监控。
小小的一只在地上像个团子,捧着手机开免提和他通电话。
郑庭阳第一反应是,郁言有事了,第二反应是,他的妻子在和他撒谎。
他干脆起身,直接朝会议室外走,给林秘书一个手势示意散会。
“马上到家,等着我,不许挂电话。”
男人离开匆匆。留下会议室中的人面面相觑,林秘书公事公办:“还未汇报的小组直接发到郑总邮箱,暂时安排明早九点钟的视频会议,有需要岔开时间的小组吗?”
角落里的文乔举手:“林秘,我明天请假,汇报交给项目组其他人。”
林秘:“ok”
“文乔,你最近几个月请假太频繁了吧?”
文乔说:“没办法啊,老婆怀孕,产检,买东西,发情期,什么时候都需要人陪,明天又要产检,早就告诉我了,不陪着去都要闹要哭,没办法啊——”
“哎?林秘,明天线上会议,郑总不来公司吗?”有人问:“这好像是郑总第一次请假哎。”
“郑总真牛啊,从京城调过来当副总,才几个月就干到执行总裁,太牛了,我还以为他是工作机器不请假呢。”
林秘点了点头:“郑总的行程以后每个月都要排开这几天,工作的事也不能打扰。”
“是出了什么事吗?”
林秘当然不会泄露郑总的私事,只是摇摇头,心想,郑总也要陪老婆产检啊。
公司到家开车只要五分钟,电梯直上,风风火火的开门直奔厨房。
他太清楚刀的威力,年少时他因为无法长出腺体几乎癫狂的想要在自己身上划出器官,孕期的激素本就不稳定,他还没有给郁言信息素安抚的能力,防止他会做傻事或者伤到,家里的刀都放在最上面的橱柜。
“哪里?是哪里不舒服?”他进门时,郁言还坐在厨房的地砖上,巴巴的捧着手机。
迟迟未挂的电话和他的声音重叠,郁言被他抱到沙发上。
翻来覆去的检查了下,确定了身上没有外伤才松了一口。
“饿了?”
郁言摇头,乖乖的伸手拽着他的衣角:“你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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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庭阳不解:“七点怎么了。”
“这个时候不忙吗,平时你都要八九点才回来的”
刚结婚的前两个月,郑庭阳还是副总,他需要应酬,办公,几乎是996的状态,又时需要应酬,要更晚些才能回来,怎么现在反而升职了,反而不那么忙了?
郑庭阳没接他的话茬:“为什么在厨房蹲着,为什么找刀?脚腕这么凉,告诉我怎么了。”
他太清楚郁言的行动轨迹,厨房不是他日常去的地方,他把郁言放在沙发上,几乎跪在地上似得微微仰头看着他,眉眼之间满是紧张。
郁言被他严肃的样子吓到,有些心虚的说:“想做饭”
郑庭阳:“做饭?是留的粥不和口味是吗?以后我找个阿姨,让她住楼上,有需要你叫她,让她下来给你做。”
郁言眨眨眼,觉得未免有些太夸张。
他垂下眼睛,声音很低的说:“不用的,我就是在家有点无聊,然后想做点晚饭等你,我做饭也很好吃的,只是找不到刀,想看看下面的橱柜有没有,没想到又”
又是低血糖眼前一黑,怕昏倒撞到肚子,着急起来,脑袋磕碰了柜子,眼冒金星。
他怕自己着急起来会晕倒,老老实实的在地上蹲一会,想等好些再站起来而已。
没想到啊,腿麻了,他的腿好像和自己变得很陌生了
郑庭阳朝着他的后脑一摸,果然有个小鼓包。
郁言从未觉得自己这么蠢,放在以前,这种小事他真的真的可以自己解决。
他深吸一口气,因为羞愧整张小脸几乎都要气鼓鼓的被毛绒睡衣埋进去了,脑袋上戴着的用小羊睡帽也掉的像围巾,软塌塌的在后颈堆着,整个人像是有点可怜的炸毛栗子毛球,刺刺的,一摸却是软的。
郑庭阳微微抬身,将人笼在怀里去摸他的后脑勺,闻到淡淡的洗发水香气:“现在还痛吗?”
郁言在他的怀里摇摇头:“不痛的。”
“无论几点,有事千万不要发消息,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你现在怀着”
他的话没说完,忽然僵住。
因为此刻郁言伸出他的手臂,小心翼翼的抱住他,脸颊通红的埋在颈窝里。
郁言想和自己的丈夫近一些,不想像向迁口中那样成为陌生人。
他鼓足勇气趁着男人揉自己后脑勺时伸出纤细的手臂超小心的圈住他,鼻尖像撒娇似得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孕肚也过来顶着他的小腹。
声音像是棉花糖似得软:“庭阳,我以前很聪明的”
"是怀宝宝才变笨的,不要嫌弃我哦
他的脸颊红的吓人,声音也紧张的发颤,虽然释放信息素对他的庭阳没什么用,但他还是暖烘烘的像是刚出炉的小栗子,脸颊埋在他的怀里蹭蹭。
用孕肚又蹭蹭,像哼唧似得道歉:“你要是嫌弃我笨的话,我和你道歉呢?”
郑庭阳脑袋里嗡的一声,喉结发紧。
“小鱼”他哑然的嗓音几乎是发颤的。
小鱼。
这个小名除了向迁已经很久没有人叫了。
“医生说,多多亲近些,对宝宝好的,所以我想给你做饭,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以后不这样”
他以为是自己的谎言太幼稚拙劣,慌乱的松手不敢抱了。
但郑庭阳却按住他的手臂,腰和跨似乎有意和他保持了距离,甚至有些威胁的说:“别动,”
怕他的孕肚再动,他甚至还道:“也不要蹭。”
熟悉的难受和紧绷感从下腹一阵通向脑海,他的小鱼怎么这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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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起勇气抱了郑庭阳,而人家只是僵了一会,在沙发上陪着他抱了一会,然后自己回了卧室,没搭理他。
过了一会郑庭阳换了家居服给他放了洗澡水,让他进去洗澡。
郁言尴尬的红着脸低着头进了浴室。
“我炖了宵夜一会吃完早点睡,晚上我还有会,洗好叫我,给你吹头发。”郑庭阳揉揉他的脑袋轻声说。
郁言点点头:“好”
关上浴室门,他想起向迁下午和自己打电话时说的话:“你这么漂亮,即便他是个闻不到信息素的beta也会为你倾心啊。”
才怪呢。
他是个泄了气的小气球,胆量小的连蚂蚁都不如,金丝雀是没资格嚷叫真心的。
郁言没敢和向迁说过高中时的事,十七岁时的郑庭阳或许是喜欢他的。
只是高中时,他撕碎对方写给自己的情书,将他的尊严踩到泥土里,那样的自己,一定不是郑庭阳喜欢的吧说不定他的那些喜欢,早就在那个撕碎情书的下午消失,如今结婚是为了孩子,勉强能过?
可郑庭阳,当初,我也不想撕碎你的情书,是父亲不许呀
郁言想到这里,心口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似得。
他不想当哑巴,偏偏自己不是勇敢家,害怕提及那段过去,让他们连现在相敬如宾的体面都没有。
“小鱼,多泡一会,等宵夜好了我叫你。”门外,郑庭阳敲了敲门,礼貌的伸了一只手进来将烘干好的大浴巾递进来,甚至都没瞧他。
郁言哦了一声,攥紧手中的大浴巾,抬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家里的布局很简单,婚前郑庭阳的这栋房子一直空着,是婚后才装修好的,大平层简单四室两厅的结构,风格也很简约,只是卫生间的设计有些奇怪。
一面落地镜从进门处直接蔓延到浴缸前,甚至在浴缸里也能看到泡澡的自己。
以前他觉得奇怪,郑庭阳说这种设计在视觉上可以增大空间,更简单明亮。
他对着镜子脱掉自己的连体睡衣,变得光溜溜,赤着脚看着里面的自己。
怀宝宝以后他身体哪里都没有变化,唯独小腹在逐渐隆起,现在才五个月,他低头还能看到脚尖,细腻白皙的皮肤被慢慢的撑开,抚摸着孕肚,他在想将来这里会不会长纹?
应该不会吧,郑庭阳每天都会给他涂油,抚摸着肚皮,他的杏眼中增添了柔和,那是准爸爸特有的温柔。
纤细单薄的脊背,蝴蝶骨蜿蜒的脊骨下是腰窝,浑身上下白净的皮肤透着一点粉,身体的毛发稀疏,几乎没有。
他对着镜子扶着小腹,掌心从小腹一路向上最后落在胸口,想着这里将来可以喂宝宝。
只是他这里这么小,能让宝宝吃饱吗?
他泄气的捏了捏,发情期未过的敏感让他思想总是跑偏,小郁言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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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出息!”郁言气鼓鼓的拍了下,又觉得疼,只能涨红着一张脸,扶着腰慢吞吞的到浴缸边坐下,委屈的想哭。
刚才郑庭阳都没进来看看他,只是递个浴巾就走了。
“人家是绅士,是礼貌,你呢?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呢?郁言,你有点出息不行吗?不结婚你也是一个人带着宝宝度过发情期的,对吧?”
“不要总想着用人家帮忙呀”
他进了浴缸,有水托着他的腰,水汽氤氲,温度攀升。
泡沫在水面上漂浮,他脑袋上顶着一堆小泡沫,像个漂浮的棉花糖,泡着太热了,他凑到镜子前,看着自己湿漉漉的睫毛,水面在胸口的位置淹没,他将指尖按在镜子前。
这面镜子后的墙,是郑庭阳的卧室,是衣柜的位置吗?
郑庭阳的卧室有个很大的衣柜,那柜子里一定是摆放整齐的衬衫和西装,有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气吧
想到男人宽阔的肩膀和富有力量的轮廓,郁言忍不住的情欲上涌,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逐渐晕红的眉眼,从浴缸中爬出来。
湿漉漉的水哗啦的一跃瓷台上,他低头看着孕肚,在镜子里看到小郁言,伸出手,还是忍不住。
为什么他一想到郑庭阳就会忍不住呢?
镜子里折射出浴缸里的泡泡,白白的聚成一堆,一个一个的被热气戳破。
“唔”
他泡了澡,热的没了力气,身体较弱的omega连动手丰衣足食的能力都失去了似得,孕肚还挡住他的手,需要快点吐泡泡的时候根本做不到。
小鱼小鱼,快快吐泡。
被热气熏得太醉,吐不出来了,他的唇咬的发红,纤细的脖颈向后仰出弧度,他几乎要重新跌回到浴缸里了,水面漫过脚踝,他坐在台面上,尝试再努力一点,腺体渗出薄薄的汗,浴室里的温度随着栗子蛋糕的香气变得更加浓郁。
镜子
镜子后是庭阳的房间。
庭阳晚上睡觉,会不会像自己一样,想着他吐泡
指尖在镜子前留下指痕,一条长长的痕,快了,即将
‘咚咚——’浴室门响了。
“小鱼,宵夜好了。”门外郑庭阳提醒他。
紧绷的弦忽然被人剪断,郁言脚下不稳滑进浴缸,哗啦一声,漫出的水在地上一路到门槛,他被水呛到;“咳咳——”
“吓到你了?”郑庭阳听见后开门,三两步将他从浴缸里捞出来:“浴缸滑,怎么这么不小心。”
郁言眨眨眼,湿漉漉的小鹿眼看着面前的男人,绯红面颊像烧似得,赶紧将自己的不对劲藏在水下怕人看见。
郑庭阳将他在水里扶好,眉头微皱,掌心笼过他的锁骨和胸口:“这里泡红了。”
粗粝的指腹略过,郁言像个上岸的鱼抓中他的手,肩膀微微颤抖着不让他向下摸,最后停在孕肚上,他整个人闷哼一声很软的靠在浴缸边,喉咙间满是贪魇后的食之髓味。
“唔嗯”郁言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抖了几下。
“发情期还没过,泡了太久,身体又热了。”郑庭阳无奈的摇摇头,帮他在身体上淋水,冲洗泡沫。
郁言嗯了一声说:“是我身体太弱了”
他的目光轻飘飘的落在从浴缸底飘上来的一块粘稠白液,涨红了脸,更说不出话了。
郑庭阳顺着他的目光将那东西捞出来,轻笑着说:“小鱼,你怎么把沐浴露挤到水里了。”
‘沐浴露’在他的手掌顺着指缝吧嗒掉回到浴池。
郁言心说,那不是沐浴露。
是自己吐泡泡了。
怎么自己吐不出来,庭阳一碰,就吐了呀
好没出息的小鱼,他要羞愧死了,还好那只是镜子。如果被庭阳看到他这幅样子,恐怕他没有脸面做人了,不知羞的omega。
他回过神时,已经在吹头发了,郑庭阳说他的身体太弱,泡了一会澡都站不稳了。
郑庭阳把他放在洗漱台上吹头发,他晃悠着腿,偶然发现。
郑庭阳穿的睡衣,也换了。
是做宵夜的时候弄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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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丈夫怎么这次也没来?”护士皱眉,看了一眼信息素采集的浓度:“忙成这样可不好,你的很多指标都没有到正常水准,后期定制手术方案也需要和家属沟通。”
郁言小声‘啊’了一声,嘴巴埋在围巾里声音隔着两层:“他忙呀,早上还开会呢。”
“是不是可以吃早饭啦?”他眼睛亮晶晶的转开话题。
护士撇嘴,心里骂着这个omega的丈夫怎么能如此不靠谱:“能,吃完饭回来检查其他项目!”
“好哦。”郁言戴好手套,像个小企鹅似得出了诊室。
omega产检要上午检验信息素下午出结果,时间线很长。
昨天晚上他被郑庭阳摸了一下就小鱼吐泡,今天产检也一定会说到孕期发情的事,郑庭阳今天是休假的,但早上就在书房开会,他偷偷溜出来产检,免得医生说些什么让他羞愧的话难堪。
产检一向是他自己来的,郑庭阳很忙,产检一整天很耽误人家赚钱,他也理解。
不过下午检查结束后郑庭阳回来接他回家,他乐呵呵攥好产检报告下楼找饭店吃早饭。
“这个omega从怀孕到现在,都是自己来哦。”
“长得很漂亮啊,怪可怜的”
“可不?这omega看起来也傻乎乎,估计孩子另一个爹也是不负责任的,啧啧,这世道啊——”
几个护士感叹着可怜小企鹅。
从医院出来,郁言感叹现在城市规划做的很好,前夜大雪,他从家里出来路上都是干干净净,只有街道边有小朋友堆好的小雪人。
他过了马路到医院对面的小吃街找到店面,推门而入,店里的招财猫对着他‘欢迎光临’
“小鱼!小鱼!这呢!”
坐在窗边的向迁朝着他招手,上餐的老板娘和他打招呼:“来啦,老样子刚出锅,哎呦,肚子是不是又大了?少吃点啊,虽然姐家用的油干净,那也不能吃太多!”
这是一家火锅炸鸡店,南方的辣锅配刚炸出来的炸鸡撒上甘梅粉,一口下去酥酥脆脆,蜜汁流淌。
向迁穿着身白毛衣,短发利落,他长的很像古代那种赶考的书生,眉清目秀的,非常像个学习好的孩子,偏偏从小到大都要抄郁言的作业,作为向家少爷,他可从来没到这种小店吃过饭。
看着老板娘直接把辣锅和炸鸡端上来,附赠了些椰子汁解辣,他忍不住吐槽:“郑庭阳太不是东西了,你上医院他也不陪着你?!”
郁言搓搓手,把围巾解开,闻着辣味嘴巴里就开始犯馋虫。
他的胃口一直不好,吃什么滋味都很淡,他在怀孕后就开始喜欢吃偏辣口的食物,没结婚之前的那三个月,他甚至半个月来吃一次,产检请假时都要到这家‘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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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他产检不想让郑庭阳跟着的缘故。
“他在家不给你做饭?”向迁看他吃饭样子有些夸张,更想骂了:“怎么怀孕还瘦了好多?”
郁言:“做呀,但是吧太健康啦,他很看重这个宝宝的,是我自己太馋了。”
郑庭阳一日三餐的做,每顿都是药膳补气的食谱,他实在吃不下去。
在婚后上下班几乎没有时间能溜出来吃点火锅解馋,只有产检!
他超喜欢一个人产检的!
能把小肚皮自己活生生吃大一圈呢,等下午在医院继续检查后溜达一圈也消食的差不多啦,不会被发现的,郁言觉得自己的脑袋从来都没这么灵光过,埋头继续吃。
听向迁抱怨家里的事,抱怨来抱怨去,他还是最担心郁言。
“郑庭阳如今在海城的名声逐渐大了,和高中完全两回事,你知道外面的人都怎么说他吗?”
郁言咬着鸡腿,急匆匆的看着时间,一点钟要回去继续产检,摇头:“不知道。”
“说他是活阎王啊!我家的公司最近和长行集团有生意,靠——我爹那个死要面子的装货,竟然上赶着想要攀他,说他了不得!这次是真的发了横财!四两拨千斤硬生生把广袤连根拔了,海城新上任的处长,还是从京城调过来的,听说没等招标已经先把一份上亿的填海文件私下给他了!”
向迁是beta,将来是要接手家里产业的,郁言从未做过生意,只能在字里行间汲取到郑庭阳很厉害的讯息。
“他也很辛苦的,努力工作也是为了养家呀。”郁言叹了一口气。
“我就怕他忘本啊,他现在的身份地位,身边莺莺燕燕要多少有多少,别等你生了孩子,他左拥右抱!”
郁言塞了一口虾滑,咬进嘴里被烫的难受,咳了几声:“不会吧。”
“怎么不会!”
向迁是打心眼里看不上郑庭阳,他前几天在宴会上远远见过一面,那气派,哪里是郁言这小身子骨能hold住的?
两人坐在靠窗位置,店里热锅气息蒸腾,窗上蒙上一层薄薄的雾,外面开始飘雪。
不一会雪花飘大,寒风凌冽起来,呼啸的风将街边还未长成的小树吹的摇摇欲坠,铲雪工人开着车开始满地撒盐。
向迁滔滔不绝:“你啊,太好骗!吃这些东西对身体能行吗?郑庭阳要是真的把孩子看的很重,要是知道你吃这些东西,肯定要气!”
郁言的筷子在锅里捞剩下不多的山药:“他怎么会知道呀,那么忙,我瞒的可好了”
话音刚落,街对面停了许久的劳斯莱斯里下来个人朝着店面走来。
‘咚咚——’窗户在外被敲响,一个男人站在风雪中隔着窗户朝里面看,晃了晃手中的手机,示意让郁言看一下消息。
向迁一句我草话到嘴边,想到郁言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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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言眨眨眼,他有些愣住:“?”
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十分钟前刚开始下雪时郑庭阳就给他发了消息。
[下雪了,风大,给你送件衣服,打扰吗?
他来不及想什么打扰不打扰的事,赶紧对着窗户挥手势示意让他进来。
欲盖弥彰似得将吃的狼狈的碗碟和向迁面前的交换,紧张到打嗝不停,和小金鱼冒泡似得,一会一下。
孕期不能吃太辛辣的食物和过于油腻的,他都犯了。
郁言紧张的脸色开始发白,心里不知道有多少声音盘算着提问,郑庭阳怎么知道他在这?
郑庭阳看到自己吃东西了吗?他生气了吗?他
他进来了!!
郁言心想,今天可能是他婚后第一次惹丈夫生气了吧
想到这,他又像小鱼似得打嗝,紧张个没完没了。
男人穿着一身黑色风衣,从头到脚都严肃整洁,手上却拿着一件长款鹅黄色羽绒服,推开门,风铃响,老板娘在其他桌正帮忙点餐,见他来了,让他往里走。
向迁的脸也没好到哪里去,朋友的老公,亲爹的上司,他应该是什么脸色面对?上一分钟还说过对方的坏话,心想这一定是兴师问罪来了。
秉持着死贫道不死道友的想法,他先一步道:“我让小鱼过来陪我吃点!你你你,你有什么事冲我来。”
郑庭阳微笑,将手里的羽绒服放下,主动伸出手:“好久不见,向迁。”
向迁的嘴角微微抽了下,礼貌回应。
郁言吓得不太敢吭声,往小说他是不注意身体,往大了说,他是根本不把孩子当回事。
只能小声辩解:“我没吃”
郑庭阳抽了张纸给他擦嘴:“抱歉打扰你们聊天了,外面忽然下雪,我看他穿的短羽绒,怕他吃完火锅出门着凉,给他换一件长的穿,你们慢慢吃,不大方便的话我回车里等。”
郁言:“?”
向迁:“?”
老板娘帮隔壁桌点完菜,这才笑呵呵的走过来:“小郑来啦!哎呦早知道你来,我给你准备个清汤的,看看吃点什么?”
郑庭阳没看菜单,直接点:“一碗布蕾,焦糖烤的脆些。”
郁言蹭的一下抬头,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郑庭阳,那是他吃完后才会吃的小甜品!
老板娘笑着打趣:“哎呀,你在我这存的钱啊可真是,小鱼要吃多久才能吃完?托小鱼的福啊,小鱼不知道呢?他害怕我家的椰子饮料不健康,每个月都叫人从热带运椰子过来!哎呀,我家椰子水可是这条街一绝了!”
郑庭阳没辩解什么,只是浅浅的笑,无声无息的将郁言的碗碟换回来:“吃完我来接你,外头风大还下雪,地滑,听到了?”
他给郁言擦擦嘴角,又捏捏耳垂:“要等消汗再出去。”
郁言呆呆的哦了一声,脑袋里乱七八糟好像毛线球被谁剪乱了,缠的四面八方都是乱麻。
送完衣服,郑庭阳就回车上了。
向迁深吸一口气:“靠。刚才的郑庭阳,怎么和我前几天在宴会上见到的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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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郁言一直都以为这家店超便宜,他每次大吃特吃都不会超过五十块呢!
他和郑庭阳婚后的经济没有合在一起,花店一个月给他开三千五百块,日常开销和租房他已经不再需要,这几个月他的小金库直奔五位数,为此他今天还扬言让向迁敞开吃,他请客。
“那辆劳斯莱斯在对面停了好久,从你进门的时候就在。”向迁喜欢玩车,喜欢留意。
郁言咬着糖葫芦,听着老板娘说:“呦?他真没告诉你呀,小郑早就在我这充钱了,说你的食材都必须是新鲜的,要干净的,他说自己不能吃辣,每次都在街对面等你啊,你不知道?”
郁言想,他真不知道!
他还以为自己瞒的可好了,每次都把小肚皮吃的快要撑破了才肯罢休。
原来人家老早就发现,并且在对面等着他吃完。
郁言想起,每次他产检时郑庭阳都会放假在家开会,下午到医院来接他。
原来是跟在他身后,不想打扰他的小世界吗?
如果不是今天下大雪,他仍旧不会发现跟在身后的身影,变成偷灯油的小老鼠,嘴巴都忘记擦。
向迁无话可说。
在向迁口中的郑庭阳是一丝不苟穿着西装,流连于各种工作场景严肃对待下属的老板,男人的那双桃花眼似是能夺人空气利刃,压迫感十足,不流出半分柔情。
郁言是不信的,他眼里的郑庭阳温柔,善良,是个负责的好父亲,善良的愿意容纳落魄妻子的好丈夫,才不是他口中的罗刹阎王。
外头有人在等,他没再和向迁多聊,发了消息说吃完了,穿好羽绒服,手里拿着一串冰糖草莓准备带走给庭阳。
这件羽绒服比他平时穿的要大一个码数,正好的羽绒服在坐下时会有些勒肚子,大一些的呢虽然不会勒肚子,手臂的位置太长,他的骨架又小,整个人又埋进了大衣服里。
坐在店里像等家长来接的小朋友。
家长很快从车上下来接他,尽管上车的路可能不到一分钟,郑庭阳仍旧把他的围巾给围的严实。
“奶茶喝不喝,黑糖啵啵的。”
郁言将糖葫芦递给他,从领口中努力伸出脖颈:“喝的。”
郑庭阳低声笑了笑,顺手拿过糖葫芦,把奶茶喂过去:“产检应该出消息了,检查完逛超市,带你消消食。”
“好呀。”郁言原本还尴尬呢,心里盘算着怎么解释偷吃的事,现在人家给了台阶,他恨不得直接滚到郑庭阳的怀里:“糖葫芦给你的,好吃。”
郑庭阳自然低头咬一口,揉揉他的脸,顺手戴好帽子,一切做的行云流水,甚至郁言的小棉鞋面上有块雪泥他都蹲下身给擦了。
向迁震惊。
要知道,上一周他在宴会上看到的郑庭阳,那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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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庭阳却边整理好郁言的产检单子放进档案里边说:“向总最近在做外贸?”
向家原是海城的小公司,做本土海鲜在国内内销,如今国内市场饱和再加上网购app推广,实业都受到不小冲击,不少公司开始做出口。
出口,就需要走港口。
而海城的港口,郑庭阳说了算。
向迁:“是,我爸他没什么经验,也在了解中”
郑庭阳:“小鱼的朋友不多,你能陪他多聊天散心,很感谢,下周三向总如果有空,我会去贵公司拜访,商议下合作的事。”
向迁反应了几秒:“啊??”
整个海城想约郑庭阳吃顿饭的老板,估计在海边都能绕上几个连队。
“去结账。”他捏捏郁言的脸。
郁言掏出自己的钱包,决定再打包一个布蕾请郑庭阳吃,他知道丈夫喜欢吃甜的。
郑庭阳亲昵的说了声谢谢,眼中含着笑看着一小坨毛绒企鹅走向结账台,很骄傲的用自己的钱包又买了一碗布蕾准备带走。
“他月份大了,一个人吃这些孤单,以后多陪陪他,我希望向少爷能替我多多美言几句,不要在他面前泼我冷水,合作愉快?”
向迁心里汗颜,郑庭阳居高临下的笑意更深。
眼眸中仿佛有人琢磨不透的深渊,虽是笑却也冷,向迁心虚,他毕竟刚才饭桌上真的说了郑庭阳的坏话!
这家伙是安了监听器吗??
向迁咽了咽口水,他也清楚郑庭阳口中的合作愉快不仅仅是陪郁言吃饭,答应说好话,才能和向家合作,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啊!!他哪里有不从的道理?
他伸出手:“合作愉快。”
“我人其实不错,对吗?”郑庭阳勾唇,看向郁言的方向,眼里满是胜者的得意。
向迁回过神来这句话是对自己的说的,讪讪道:“啊是,是不错的。”
“那就好。”
“庭阳,这个给你,感觉老板娘的手艺更好了,回家我也给你做。”郁言从吧台走来。
郑庭阳接过小袋子,自然而然的牵过他的手:“好啊,我给你打下手,向迁刚还说呢,我没空陪你产检是个不合格的丈夫,只能以后他多陪你了,我太忙了,抱歉。”
向迁:“??”
郁言:“你看,我就说他很好吧!小迁我们先走啦~拜~”
小手牵大手,店里的风铃声响起,向迁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这算什么事啊!
不过也体验了次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感觉,没想到他爹愁了好几个礼拜的生意就这么轻松的解决了。
这郑庭阳分明是修炼千百年的老狐狸,他家小鱼怎么玩的过这种家伙,惆怅啊——
医院里,郁言坐在椅子上捧着奶茶喝了两口,护士将结果送过来时,主治医生推着眼镜看了几秒。
“孕期发情后。生殖腔没被打开过,你爱人没帮忙吗?”医生问。
“信息素数值过高了哈,正常父亲是beta也需要孕期的辅助措施,男性omega的生殖腔比较小,孕期最好多打开做一些运动,有助于生殖腔的发育和扩充,您爱人是不行吗?我看这边你是自己尝试打开过是吧?生殖腔外缘有些肿,自己不会弄的话不建议啊,没经验的话无论是角度还是效果上都不会太好,缓解孕期难受的话,医院这边有志愿者alpha,有需要的话”
“不不不,不需要的!”郁言的脸刷一下从锁骨红到耳根:“我我们”
“他比较怕痛。”郑庭阳微微皱眉,后悔刚才没捂住他的耳朵:“小鱼,你去外面等我。”
转头对医生说:“把你们院长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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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单身怀崽的omega才会需要志愿者,怎么能对新婚小夫夫说,郑庭阳骨子里很忌讳这些。
最后换了一个女性alpha医生来,景臣混在其中当凑热闹,附身不知在医生耳边说了什么,女医生微微皱眉,将他推出诊室:“郑总结婚怎么不请客?”
新的主治医生叫周江如,马尾长发,白大褂隐藏了她的机车裤,是个看起来极干练专业的女人,笑眯眯的瞧着郁言,啧了一声:“刚才景臣和我说,还没见过这么乖的omega。”
“自己看起来年纪都不大,竟然要当爸爸啦?郑总迅速哦~”
郑庭阳没想到会是她,转念一想,整个市心医院里约莫没有比周江如还专业的腺体生殖科医生了,只能忍下不爽。
周江如在国外念腺体学,回国后直接进医院就当上了主任。
郁言意识到这位医生是郑庭阳的朋友,乖乖的问好。
从前他一个人来产检,医院分配了哪个医生他就直接检查,没什么太大的弯子,今天倒是有些不同了,要上四维彩超,所有指标周江如也要重新一一过目。
“躺在床上吧,以前也孕检过不要紧张,把毛衣掀起来,凝胶可能有些凉。”
周医生接手他的病例,先低头看郁言的病例本:“轻度贫血,体重不达标,身体很差劲哎?郑庭阳不给你饭吃吗?”
“给的,而且吃的很饱。”郁言辩解。
郑庭阳坐在病床旁,眉眼微低气压也低:“和我不能给他信息素有关系吗?”
beta没有信息素,孕期的omega会被发情期折磨,发情时间会被延长,郑庭阳宽厚的掌心握住郁言的小手,看向医生,他似乎有些紧张。
周江如无奈抬头笑了:“这个问题你问我八百遍了,当然是有,只是关系不大,孕吐过吗。”
郁言摇摇头。
“一般身体不好的omega很容易孕吐,一旦体重跌到安全值下对胎儿的发育是有影响的,胎儿发育和生殖腔口的开合次数有直观联系。”
“发情期难受,就需要帮助,这是必要的,alpha之所以能缓解omega的孕期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能将生殖腔打卡后注入信息素,达成促生长的目的。”
“你没有信息素,生殖腔口被打开的时间会延长,正常alpha需要做一次的事,你要做三次,这样说能不能明白?”医生是直接命令的语气,好像强硬的不容拒绝。
做
郁言慢吞吞的躺在诊床上,低头咬着唇,不知何时脸颊两边悄然飘起来两朵红晕。
他和郑庭阳在婚后亲都没亲过,做做什么啊?怎么做
“知道了”郑庭阳帮他把卫衣掀起来,露出已经算是微圆滚的小肚皮。
周江如:“如果很怕痛的话,吃点药也是ok的,缓解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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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言将脸颊转过去不好意思和郑庭阳对视。
光溜溜的小肚皮涂抹上凝胶,屏幕上逐渐成像一个蜷着的小人,吸引着他的目光。
还有胎心咚咚咚有节奏的跳着,听起来让他格外安心。
“你轻点按。”郑庭阳不大满意医生按肚皮的力度,注意力全在郁言身上。
郁言脸颊上的红蔓延到耳根,仰着头眼里像是有小星星似得瞧着屏幕上的影像,难以表露的激动让他忍不住勾住郑庭阳的指尖兴奋的蜷着。
他眨眨眼:“庭阳~”
郑庭阳附身下去凑近他闻到他口中淡淡的布蕾香甜:“嗯?不舒服吗?”
“你看宝宝呀。”他眼里充满了幸福的快乐:“不知道生出来的时候,会像谁多一点哦?”
郑庭阳:“都好。”
他父母缘浅,是孤儿长大,对这个孩子的期待并不算高,原本他以为自己会孤独一辈子。
郑庭阳甚至有时觉得自己有些卑劣,他并不喜欢孩子,但他庆幸自己和郁言一夜就有个孩子,可有时,他又觉得孩子让郁言不舒服,想到将来会有个光屁股的小孩会吸引走郁言的目光,而自己还没办法争夺时,稍微苦恼些。
做好四维,郁言穿好衣服,这一会小腹部就变得发凉。
“这种药呢,虽然是激素但对身体没什么危害,能够填补你孕期缺少的信息素,促进腺体分泌信息素有助胎儿生长,唯一的弊端呢就是嗜睡,还会促发情,等你下次发情期的时候吃点。”
医生把药开好,郁言看着里面的小药片,总觉得这药好像有些熟悉呢?
粉粉的,好像之前吃的维生素哦。
检查结果出来后,医生需要开始和家属确定大概的手术时间,男性omega都要在八个月左右手术。
郁言听话的被护士带到另一个房间里休息会,留下郑庭阳和医生先定大概时间。
郁言一走,门关上。
周江如啧了一声,把手上的病例直接扔给他:“郑总,您早就让我给你开促信息素片,你天天把人迷晕,这两个月竟然没碰过他?”
郑庭阳锐利的目光扫过去,将郁言的外套收好。
“你真的牛,这样的老婆要是和我撒娇一次,我都受不了了”
郑庭阳早就在她这里开了药,婚后郁言开始嗜睡,就是因为促信息片的作用,每天睡前的牛奶
在郁言睡着后,他却从来没有动过人,甚至最多只是用过小鱼的手。
趁着人睡着,摸摸他的孕肚,亲一亲,就这样。
生殖腔从未被打开过,医生一眼就能看出。
周江如:“你在犹豫什么啊,啧,我看人家也不排斥你啊,要是我老婆怀着孕蹭着我,想要和我贴贴,啧——”
郑庭阳:“我怕他不喜欢。”
周江如不解的从上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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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庭阳无论从身高还是样貌上,并不像个beta,他早年时在港口扛大包,体力极好,肌肉更是硬挺,充满野性荷尔蒙爆棚的身材和行走的衣架子没有半点分别,若放在教科书上都是雕塑似得。
但他自认为娶回家的妻子是世界上最好。
他不想委屈了郁言。
没有信息素安抚,他自然想要在其他方面上弥补。
周江如恍然大悟,明白了他说的不喜欢的意思是什么:“你说你做手术塞里面的珠子吗?我听景臣说,你塞了三圈?!”
她挠挠头,忽然站起身,比量了一下郁言的身高。
omega的骨架较小,在她的眼中,郑庭阳的巴掌估计和郁言的腰差不多,即便怀孕了体型和他这种男人也没办法比。
分明是小家伙怀孕,郑庭阳自己不自信,怕委屈了人家,自己想了办法。
入珠。
保温杯上贴了三圈珍珠。
起初郑庭阳不知道效果,他早年跟着裴总在京城做生意时去过夜店,里面那些讨好卖笑榜款的alpha都会做这个手术。
甚至有alpha通过这个手术将omega伺候的高兴,从此平步青云被养成小白脸。
他只是想让郁言能舒服些。
旁人只入一圈,他干脆入了三圈。
俩人刚领证时他在公司住了几天就是去手术恢复,只是奈何一回家就会崩线。
旁人一周就能修养好,他硬生生拖了一个月,反复崩线。
这个月刚好,郁言在睡梦中任他摆布,他不想吓到他。
因为他发现,手术效果好像比他想象中还要好,郁言的骨架小,之前他发情期两人的第一夜时,郁言都痛的发抖,他很娇也很怕痛。
如今,他倒是怕弄坏了他的小鱼。
他会喜欢吗?
郑庭阳心中有这个疑问,不敢,怕把好不容易骗回家的小宝贝吓哭。
他见不得郁言哭,但心中又□□在焚,恨不得随时将他吃干抹净,两股念头在脑海中疯狂相悖,几次失控。
郑庭阳只能当镜子后没胆量的懦夫,隔着那片郁言不知道的单面镜,窥视他。
“郑总在生意上如果也这么胆小的话,估计做不到执行总裁的位置吧?”周江如笑的合不拢嘴。
忍不住感叹爱情真是个谜团,竟然能让无所不能的郑总胆怯。
郑庭阳只是想要老婆发情期不那么难受,他有什么错?
谁能想到手术后的结果这么夸张。
在小房间里的郁言当然不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郑庭阳过来接他给他穿衣服时脸色不大好看,像是第一个医生问他是不是不行时一个表情。
他趁着郑庭阳给他系围巾时,攥着手里的药,忍不住上前走一步。
被小腹顶起来的羽绒服蹭着男人的风衣外套,他的心跳的莫名的快。
小声咬着唇问:“庭阳”
“嗯?”男人专心给他系围巾,声音沉沉。
郁言老实说:“我刚才问过护士姐姐了,她说我吃这个药很好的,会睡着,就算痛也不会乱挣扎乱跑乱哭的,我们下次发情期的话,要不要试试看?”
郑庭阳的手一顿,眼底有几分轻芒:“确定吗。”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确定吗。”
男人帮他系好围巾,戴好羽绒服的帽子后轻拍了下他的帽檐,宽厚的掌心抚捏了下耳垂。
他的声音好像是一种柔缓的雾,是尼古丁上瘾的香气,雾气随着声音消散后唯有那双深渊诱人的眼眸。
郁言的思绪一下就不收自己控制,提线木偶似得点头。
确定的。
“宝宝要长大,我们也要的。”
他不能像小朋友一眼还停留在亲一下就脸红的时代,已经结婚,已经成年,凡事都有缘由。
郁言一向喜欢小宝宝,期待当个好爸爸,但此刻他有些庆幸自己怀了宝宝,能给他提供亲近郑庭阳的理由。
“好,下次试,慢慢试,我会努力。”郑庭阳的掌心摸了下他的脸颊,牵着他的手往外走。
郁言问:“努力什么呀?医生也给你开药了吗?”
郑庭阳忍不住笑了,如果医生给自己开药,应该是加大镇定剂的计量才是。
他漫不经心的说道:“努力让你满意。”
郁言的嘴巴微张,明白后低头抿唇跟着笑,酒窝甜的腻人,跟上男人的步伐,忍不住的抚摸就的小腹。
宝宝呀,谢谢你能让我和你的爸爸亲近些。
他只有这样的想法,快乐的被郑庭阳牵手,最后两人的手塞进了男人的风衣兜里。
出电梯时,迎面撞来的是公司里的文乔。
文乔最初以为是自己花了眼,几次确认是郑总才敢上前打招呼:“您这是您弟弟吗?”
他正奇怪,郑总似乎没什么亲人,何况这层还是腺体生殖科,刚要夸郑总旁边的小人戴的围巾不错,他想给自己老婆也买一条。
郑庭阳坦然承认:“这是我爱人。”
文乔:“?”
郑庭阳和下属平日打交道都在会议更多,这个男人神秘,职位高的领导们经常是公司论坛中茶余饭后期待挖掘调侃的对象。
唯有郑庭阳的身家透明,亲朋好友少之又少,生意场上只谈利益,应酬送去的人更是从未沾染,这几天因为扳倒了广袤集团,多少海城的老企业过来说和,他也照样不给半分面子。
公司里的人背后说郑总就会是个赚钱机器,人情寡淡,没有弱点可言,光是和他待在一个会议室压迫感都十足。
然而,郑总竟然结婚了!!
文乔好奇心过剩想要悄悄郑总的爱人,而对方却敏锐的察觉,侧身挡住,似乎对于他想窥视自己爱人的举动十分不满。
“文乔。”男人警告的语气道。
文乔心口蹬的跳动了下,赶紧解释自己只是在等老婆产检。
“方便加我的私人微信么。”郑庭阳顺手掏出手机问。
“啊?”文乔受宠若惊:“方便啊!当然方便。”
“听说你爱人已经第二次怀孕,有什么事说不定我这个新手上路的还要问问你。”
文乔迷迷糊糊,赶紧拿出手机添加,他在公司是出了名的疼老婆,当初放弃了升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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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上次开会,他很少能见到总经理以上的管理层,没想到就这么加上郑总的私人号码,一时没缓过神来:“是,有什么事您随时联系我。”
电梯来了,郑庭阳扶着郁言的后腰进了电梯,在郁言转过头之前,郑庭阳已经先把他的帽檐拉的更低。
以至于聊了大半天,文乔连郑总的爱人长什么样都没瞧清楚。
总觉得郑总好像不喜欢让人看他爱人
这种感觉很怪,他家养了一条很大的杜宾犬,护食和在家中巡逻时的气质,怎么感觉和郑总身上的别无二致?
从医院出来,郑庭阳真的陪郁言去超市里逛一逛消食。
推着小推车进去,郁言本以为是简单逛,溜达够了就回家,路过几个薯片架子发呆看看新口味,巴西辣烧烤风味,旁边是黄瓜味的,两种一起吃应该会很好。
往前走走,是各种各样的奶片和小布丁,布丁他会做,一个要十几块哦
他忍不住在心中感叹,现在的物价越来越贵了。
手往旁边伸,刚好碰到推车的前沿,他一转头,见里面的薯片已经被码放的整齐,进超市这一会的功夫,凡是他盯着超过十秒钟的东西通通都进了购物车里头躺好。
“我今天已经吃过辣火锅了”他小声问:“你不会生气吗?”
毕竟吃太刺激的食物对宝宝不好,刚才产检时他就在心里思考,究竟要怎么解释偷吃火锅的事。
郑庭阳从货架上拿起一盒坚果看日期:“你开心不是比什么都重要么。”
“一点吃的,没必要为了这些困扰。”
郑庭阳将坚果也摆进推车:“你不喜欢我跟着你,以后我就在外面等,让向迁陪你,孩子的发育很重要,但你的欲望更重要,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小鱼饿得慌。”说完,郑庭阳在他的鼻尖上捏了下。
郁言恍若未觉,意识到郑庭阳的调侃,也只能老实承认:“是我现在太馋了”
今天他才知道。
原来每次兴致勃勃的一个人产检偷吃辣火锅,郑庭阳都是在车里等着,说不定隔着车玻璃看着他像饿死鬼似的往嘴巴了塞,背地里让老板娘换了椰子水和食材,他吃的从不是什么垃圾食品,全部是当天空运过来的新鲜食材。
郑庭阳好好哦。
或许他们的婚姻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差。
或许,他早就不计较高中时给他的难堪,愿意原谅自己当年的狠心。
他甚至在今天答应了自己,愿意下次发情期时,和自己试一试。
郑庭阳是beta,他不是alpha,是不会被自己的发情期诱到动情的,没有天然的吸引力,郑庭阳还愿意碰自己,答应了这份露骨的请求。
郁言想,郑庭阳是世界上最纯真最温柔的好人。
为了报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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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吧?”
郑庭阳刚准备说好吃,一转身,这小人就消失在货架旁,平时慢吞吞的企鹅小鱼,如今腿脚也快起来。
他又买了一盒奶片塞到装满的推车里,跟上郁言的身影,一拐角。
郁言穿着又长又大的羽绒服,鼓着小肚子排队继续等试吃。
他对甜品的胃口很小,吃两次试吃就能满足。
“我老公说这个不好吃哎,姐姐,你能帮我再切一块抹茶的吗?我尝尝这个可以吗?”
试吃员当然愿意,谁也受不了一个有礼貌站在试吃桌前满足的像小仓鼠的omega。
郑庭阳推着小推车在他身后,被他可爱的找不到北,刚才他好像没说不好吃吧?
吃完了,郁言发现还有榴莲的马上就切了,他乖乖的又准备去排队重新试吃的时候,看到郑庭阳在不远处看着他乐,郁言的脸涨红一片,默默从队伍中退出来。
“你不要笑我呀。”
“没笑。”
是觉得太可爱了。
郁言的声比小蛋糕上点缀的奶油还绵。
“去替我排队吧,我想尝尝榴莲的。”
郁言点头,乐呵呵的去排队,小姐姐娴熟的给他切好,又给他尝尝热奶茶。
柔软的蛋糕坯和热奶茶的香气在口腔中迸发,如果他有小狗的尾巴,恐怕是一直摇晃并且扇空气巴掌的。
“姐姐,我把这块给我老公尝尝,可以嘛?”
试吃员姐姐指了指旁边:“那个是吗?”
郑庭阳已经默默的将郁言刚吃过的口味全部码放到小山似得推车上。
“我吃不完的,试吃几口就好了,吃不完会浪费。”他担忧道,还是觉得太多了。
“我喜欢吃。”
“哦”郁言想,那你喜欢吃的话,没办法啦
小蛋糕的每个盒子上的包装都很好,系着大而漂亮的蝴蝶结。
很甜的东西被蝴蝶结系好就会成为另一种美丽的礼物。
拎着小蛋糕快乐的回家,郁言想,自己也是甜的,是很甜的烤栗子。
等到下次发情期的时候,把自己打扮好。也系上这种漂亮的蝴蝶结的话,会不会让庭阳也有兴趣多品尝呢?
郁言的学习很好却从不觉得自己聪明,他在为人处世上总是缺少些‘窍’
他需要认真的准备,将自己打包好,等到下个月发情期时,就能让郑庭阳使用自己,让郑庭阳觉得,即便他感受不到信息素,自己也是好玩的,也是好吃的?
晚上时,他又脱光光的开始泡澡。
在镜子前观赏宝宝的成长,小腹隆起的弧度。他觉得小肚子鼓起来也是很可爱的。
他开始喜欢这面镜子。
因为郁言从今天开始就期待着下个月的发情期到来,他从浴室里找了很久,只找到一瓶125毫升的剃须水,手握着刚刚好的圆柱形。
他泡在浴池里,舌尖尝试伸出来,舔了下瓶口。
镜子里呈现出自己的表情,他在思考,庭阳会喜欢什么表情?
流泪的,痛苦的,还是享受的?
庭阳的,他能握住吗?会很热吗?
他在氤氲的浴室中,对着镜子练习,柔软的舌尖包裹,他最后用指尖夹着舌头,尝试多伸出来些,不够灵活呀
饿了。
“庭阳,我洗好了,好像有点晕晕的,可以吃点小蛋糕吗?”
‘咔哒’浴室外是一声卧室关门的声音,郑庭阳是从卧室里出来的,浴室门缝只开了一点,男人没有进来,嗓音很低,有些沙哑:“等一会吃,好吗?我要忙十分钟,再泡一会,好吗?”
当然好呀。
庭阳大概在卧室里接电话吧,他一直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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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或许是只吃了小蛋糕没怎么喝睡前的牛奶,胃里撑的鼓鼓的。
相互道过晚安后,他埋在柔软被子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几次拿起手机想要和向迁诉说心情。
他偷偷藏在被子里给向迁发消息。
忽然听见咔哒一声。
他的卧室门开了。
郁言从被子里探出脑袋,和进门的男人对视,郑庭阳穿的很少,似乎刚洗完澡,他赤裸着上半身只在腰间系着浴巾,敞着,露出鼓起饱满的胸肌,腹肌向下蜿蜒如雕刻的人鱼线。
昏黄的卧室中肌肉纹理轻易,投影深刻。
“怎么啦?”他从被子里探出脑袋。
郑庭阳的双眸一怔,似乎没想到床上的人还醒着,喉结滚了滚,微微皱眉:“怎么还没睡?”
“肚子撑,睡不着。”郁言乖乖的应着。
郑庭阳沉默后,重新回他的卧室里穿好浴袍,坐在郁言的床边给他讲故事哄他睡:“要不要喝点东西再睡,热一杯牛奶。”
郁言摇摇头,觉得肚子好像被小蛋糕撑到了,吃不下其他的。
郑庭阳耐心的坐在床边陪着他,和他讲明天晚饭的菜谱。
郁言将手背放到侧脸下枕着,亮晶晶的看着床边的男人,最后伸出手勾了下他的指尖:“庭阳,下次你陪我去吃火锅好不好呀?”
“下次不瞒着你,听你的话,你不要偷偷在心里觉得我是个不考虑宝宝的坏爸爸,行吗?”
郑庭阳的眼眸倒映着床头小灯的昏黄光点‘嗯’了一声:“你不是坏爸爸。”
“怀孕辛苦。”郑庭阳体谅他:“我能理解。”
“对了,你刚才找我有什么事吗?”郁言问。
郑庭阳刚进他卧室的时候是没有敲门的,往日里的郑庭阳绝不会这样没礼貌。
“我以为你睡了,怕吵醒你,怕你睡得不安稳,过来看看。”
“哦。”郁言心里泛起几分甜蜜:“谢谢你,你真的很好。”
说起来,以前他每天睡醒时床头都会有一杯温水,庭阳估计每天都在睡着后进来看看吧。
都怪自己睡得太死,人家天天进来看自己都不知道
也不知道自己睡相会不会不漂亮?
睡前,郑庭阳给他讲的是白雪公主的故事,纵然已经在幼年时看过许多次的童话,但从郑庭阳的口中念出来,似乎变得很新奇。
声音好听,人也好,宽厚的掌心放在他的小腹上轻轻揉着,讲着故事。
[美丽善良的公主被阴狠的后母哄骗她吃下有毒的苹果,在公主沉睡后,将她放在床上,准备从此圈禁她,控制她,稍有不顺就要杀死她,这样皇后才会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人。
郁言想,那个狠毒的皇后之所以没有第一次就杀死公主,是不是也因为女儿曾叫她"妈妈
有毒的苹果需要王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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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爱她的,母亲的吻,是不是也能抵抗那如藤蔓般的毒药。
如果公主愿意听话,愿意踏入母亲给她的牢笼,结局会不会不一样,不用鱼死网破,不用幻梦一场。
郁言又做梦了。
这次梦见的不是宝宝。
是他已经逃出国的父亲。
梦里的场景,是他十岁那年,父亲带着他去医院检测未成年的腺体,检测他何时能够成熟送去讨好有钱的老板,他被养大的作用便是当一个精美的礼物,送给旁人。
那个男人不是一个好父亲,从未抱过他,从未说过爱他,只有在去医院时检测腺体,将他的甜栗味抽取出来,看他痛的掉眼泪也不敢吭声时才会摸摸他的脑袋说,‘儿子很乖’
十岁。
他被父亲带去医院后,因为腺体发育很慢,有些小,父亲派人给他打了催熟针,希望他能十六岁时就出去给郁家联姻。
在医院观察的第二天,那是很好很晴的天,他还是小小的一只,腺体痛的他很难过,偷偷跑到厕所里擦眼泪,那一天他遇见十岁的郑庭阳。
郑庭阳被赌徒养父他的浑身是伤,两个小朋友,一个哭的眼睛肿肿,一个被打的鼻青脸肿。
那时的小朋友很瘦,营养不良,郁言掏出兜里的奶糖,一颗不留的送给他,对方甚至不知道怎么剥开奶糖皮,他仔细剥开一颗喂到他的嘴巴里,对方垫着脚在水池旁接水,沾湿的纸巾贴在他的后颈上,为他打过针的腺体降温。
两个小家伙蹲在医院的瓷砖上,一起哭哭,一起吃糖,半句话都没说,像两个小仓鼠,恨不得把奶糖都在口中嚼成粉末,小朋友太瘦了,郁言折返回病房里偷出所有的小零食,全部送给他。
瘦瘦干干的小孩眨着澄净的双眼,接过奶糖,声音涩涩的说了句谢谢。
郁言跟他蹲在一起晒太阳。
那天的太阳很暖,病服又大,郁言穿着不大合身,男孩仔细的给他挽好袖口,他给男孩的脸上贴上卡通的创可贴,男孩似乎和他一般瘦,骨架比他大显得更嶙峋,没有小孩的肥脸,只有深深凹陷的面颊和眼眶。
后来,整个走廊的小护士和保镖都在找,空荡的走廊里回荡着‘郁少爷你在哪?快出来。’
郁言被管家爷爷找到,管家爷爷看了一眼他身边的男孩,眉头皱的很深,警告他不许随便乱交朋友,他的父亲会不高兴,尤其不能和不三不四的小朋友玩,他说这个小孩是坏小孩,他的养亲不要他了。
郁言很小声嘟囔说:“他是好小朋友。”
“那也不可以,你要老爷生气吗?”
郁言被牵走前,他留下兜里的奶糖,一步三回头的看着阳光下注视他的小朋友,他还是伸出小手,朝着好小朋友挥手再见。
只是一个下午,他不知道小朋友叫什么名字。
只能叫他,陪自己晒过太阳的瘦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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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不许他随便交朋友,他的第一次标记绝不能因为少年懵懂的情愫而被破坏。
那个遥远的下午,瘦瘦可怜的小孩,郁言本以为他们不会再见,后来高中时,郁言的长相漂亮,在学校里被许多人喜欢着,在一次午休时,他被高年级的学长堵在卫生间,学长想要闻一闻他的味道。
他有些怕,还没来得及躲便有人冲进来和对方打起来,那是学校里被大会批评过的混混,他叫郑庭阳。
少年莽撞,在教导主任来时,被他藏在卫生间的隔间,独自接受批评,等所有人都走后,少年冲着鼻血,郁言从隔间里走出来,将纸巾递过去:“你长高啦?”
郑庭阳微微歪头,他狭长的目光里有几分被认出的欢喜,嘴角不勾,佯装高冷用手比划了下郁言只到他下巴的身高冷哼一声:“你怎么不长?”
随后很酷的单手插兜走了,转天又被大会批评记过,郁言藏在队伍里想到以前在医院里见一面的小朋友竟然长这么高,他忍不住笑,向迁凑过来问他:“你笑什么呢?你家厨子做饭太好吃了,今天饭盒求求你分我一点,我用辣条和你换!”
郁言脑袋空空,只有少年离开的背影。
在心中念了好几遍他的名字,设想着下次见到他时一定要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他
那天还是大晴天,艳阳高照。
“好,我马上过去,把标书项目组的人叫到会议室,十五分钟我会到场想。”
郁言朦胧睁眼,窗帘透了一点小缝露进太阳光有些刺眼。
客厅里是男人边电话边将饭放进微波炉的声音,已经九点了吗?
郁言的脑袋懵的像是有团浆糊,做了那么久的梦昨夜睡得晚,他的魂都要被抽走了
郑庭阳穿好外套拿着车钥匙,电脑在鞋架上摆着里面是秘书刚给他传来的邮件,他趁着穿衣服时抽空看,耳边夹着手机听秘书汇报,安排好会议。
昨天郁言没喝睡前饮料,他怕郁言睡醒腺体不舒服,本想等人醒了再出门。
“郑总,竞标这次恐怕要您亲自去京城,浩洋集团也想拿,已经在和总部那边竞价,直接绕过了我们”
郑庭阳嗯了一声,刚准备出门:“等我安排,先把项目组修改过的方案和我简单说一遍。”
他话音刚落,郁言的卧室开了。
里面慢吞吞的走出来一个没睡醒的小团子,小羊睡衣的毛绒耳朵软乎乎的搭在他的肩膀上,短发刚醒的缘故翘起几根,小脸睡得泛红,他的睡相似乎不大好,隆起的小腹部扣子崩开了两个,白花花的小肚皮若隐若现的。
没穿袜子,又是光着脚,眼睛也没睁开多少,走路飘飘忽忽像小云朵似得扑进郑庭阳怀里。
“唔你要上班嘛”
他走过来带着一股被窝里独有的热香气,软的像棉花糖似得脸颊在他西装上蹭了蹭。
郑庭阳对着电话说:“一会再说。”他顺手将人揽在怀里,捧起他的小脸:“困就再睡,睡饱了再起。”
“你工作赚钱辛苦呀,我我应该送送你。”他脑袋不清楚,稀里糊涂的说:“昨天梦到你了,醒了就有点想你”
说完,他才发觉不对,清醒些纠正:“想见你。”
郑庭阳的手伸过来,将他脸颊边的发丝往耳朵后掖,附身额头贴了贴他的额角:“谢谢你想我。”
郁言抿了抿唇,耳边被他的声音迷得发晕,整个人软乎乎的像没了知觉在郑庭阳身上靠。
微鼓的小腹顶着郑庭阳,他勾了下男人的领结。
郑庭阳扶好他的腰,怕他的小肚子太重,以为他不舒服,顺着他附身:“怎么了?”
‘啵唧~’
郁言啵唧一口亲在他的侧脸,他紧张的躲闪目光:“早安,路上小心哦。”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郑庭阳的身躯僵硬半秒,看着郁言羞怯的紧张模样,喉结滚微滚。
“嗯。”低应了声,他站直身用指节蹭蹭郁言的侧脸。
可人却没有走,郁言就这么站在门口,显得有些局促,心中打鼓,郑庭阳垂眸朝他看过来时,他深呼吸着。
“早上好。”郑庭阳伸手搂住他,轻轻吻了他的额头,墨眸中是藏不住的笑意,似有什么东西溢出来了。
男人的声音好听,酥酥麻麻的钻进耳朵里,叫醒小鱼脑袋里的瞌睡虫。
郑庭阳出门后,他裹着毯子站在窗户边看。
他们家住在十二楼,能看到小点人影,熟悉的身影出现,似乎料定了郁言会站在窗口,他发了条消息来。
郑庭阳;[困了就再睡会,忙完早点回来陪你。
大预言家;[好。猫猫转圈圈
长行集团十点钟开始进行招标项目会议。
因为填海项目做得漂亮,招人眼球,长行集团准备在海城开展的一块旅游景区项目的开发被人截胡。
一块地,一整个开发区的开发权要重新竞标,海城没有人敢随便接手十几个亿的项目,对面浩洋集团是在京城做地产开发起家。
海城和京城靠的很近,共有一条上下游海岸,这次的地皮开发权有一半在京城,一半在海城。
京城的那块地浩洋集团要抢,需要集团重新做出新的标书,下周去京城竞标。
最近国外期货开盘的汇率下降,不少公司的流动资金受到重创,能和长行集团争标的少之又少,浩洋集团这小半年也是太子爷当家,正打算拿下大项目在他老子面前出出风头,事情难办。
浩洋集团来的蹊跷,即便是总部的裴总恐怕也不好办这事。
会议室里大家的心情极度压抑。
郑庭阳接手海城分公司以来,最看重公司效益和项目,对下属大方,年底分红不少,但对下属也格外严苛,只要在工作上有纰漏,他甚至不愿意给第二次机会,降职调岗当场发落。
在众人压抑的氛围中,郑总落座后,破天荒好心情。
安排了林秘调整行程,下周出发京城亲自参加竞标,项目小组开始汇报,大家硬着头皮心里打鼓,感觉郑总的心比古代皇上还要难以捉摸。
坐在角落里的文乔挑眉,心中有种抓住郑总小秘密的窃喜。
这个世界上能让一个男人把利益职位抛之脑后的,恐怕只有风花雪月了。
郑总枯木逢春,正是好心情。
连续几天,小鱼都成了早安吻的打卡怪。
早上听见门口有动静就会匆忙爬起来去送人上班。
他在家休息时的任务便是认真睡觉吃饭养肉,养足精神等郑庭阳下班回家。
肚子逐渐圆滚,过了五个月郁言感觉到他的小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似得,没有另一个父亲的信息素,宝宝只能在他的身体里汲取,宝宝长得快,就拖累的他身子疲乏。
坚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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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谁拽着他,压着不许他起床似得,他裹着被子放弃了抵抗,想小小开个天窗,殊不知郑庭阳三天就被他惯出毛病。
秘书又一次打来电话确认是否延迟会议,告诉他所有的股东已经到齐,礼貌的询问他什么时候到场。
关于这次竞标事关沿海文旅项目,高层很重视。
郑庭阳坐在门口,深吸一口气:“你们先汇报,我在电话里听。”
只见郑总已经穿戴好,西装领带都打的一丝不苟,头发向后抓好,身上喷了淡淡的木质调香水,戴着蓝牙耳机,坐在门口的鞋架前就盯着某人的卧室门,期待着小鱼朦胧睡醒时朝他跌跌撞撞进怀给个香吻。
明明已经给了三天,怎么今天不给了?
郑庭阳耐心的等着,会议进行一半中场休息,表盘指针已经到十点半。
秘书说下半场的会议进行远程连线京城裴总,可能需要他亲自到场。
郑庭阳知道这次拖不得了,再等下去今天真的没有早安吻。
他深呼吸一口,对着秘书说:“二十分钟到场,把上半场的会议记录整理发我邮箱。”
林秘书:“好的。”
于是,半分钟后。
郁言的卧室门被推开,床边的蘑菇加湿器还湿漉漉的喷着小雾,屋里的窗帘被拉的严实,透不进来半分亮光,屋里还像是晚上。
一颗毛栗子小脸被软绵的被子山埋着,漂亮的眉头皱起,丝毫感觉不到有人来到床边。
郁言脸颊睡得发红,怀里抱着一只小羊玩偶,整个好像那种抓娃娃机里的沉睡小人偶,随时被抓起来都能好好欺负一番。
郑庭阳蹲下身,将脸凑过去些。
郁言的鼻子很灵,他嗅到淡淡木质香的香水气息,眼睛睁不开,脑袋先靠过来,将信将疑声音发软的黏糊过来:“庭阳?”
这时,郁言才发觉自己作为妻子要送人上班的。怎么连从卧室到门口的距离,他都会迟到?
好没用的自己哦。
朦胧的小鹿眼里满是未消散的睡意,好像在森林了迷失找到族群一样委屈,静电让他的好几根头发在空中支棱起来噼里啪啦的跳舞,他哼哼唧唧的不愿意起床,一脚踢开被子,准备让脚心凉一凉清醒些,起床送人上班。
被子刚踢开,不知为什么又重新卷回到他的脚上,包裹的严严实实。
睡意也随着温暖卷土重来。
“唔”他迷糊的生气,漂亮的眉头皱起。
下意识的扶着小腹准备起床,跌跌撞撞间,他只感觉到自己还是被软被包裹着,没有踩到地面,反而被抱回到床上,他觉得自己应该是被鬼压床了。
起不来不能送庭阳上班了
那好吧,再睡一会。
他美滋滋的又把被子裹好,安慰自己的偷懒:“不是我不想起,是宝宝太懒了”
即便是在被子里,他隆起的小腹还是被裹出一个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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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庭阳受不了,他原本只是想要进来看看,但这一幕对他冲击力还是过大。
世界上怎么能有个人像小猫小狗小鹿,好像所有可爱的东西都能和他的小妻子沾边。
郑总有个病,只要瞧见郁言一眼就转不开目光的毛病,治了这么多年,反而越来越严重,好像药石无医。
“小鱼,我要去上班了。”他附身下来,轻轻的说。
郁言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又隐约感觉不对,他尝试睁开眼,看到男人的俊容几乎都贴在他的鼻尖前:“那,那要注意安全哦”
好像做梦太多,郁言有些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似得。
送庭阳上班,难道不是自己走到门口吗?
怎么人出现自己的床边了?
甚至真实的能清楚感觉到男人沉缓的呼吸
他眨眨眼,试探性的朝前挪动了身子,用鼻尖去蹭他的鼻尖,才一动,他魁梧有力的手臂也自然环上来,将他的整个身子抱了满怀。
“今天不送我上班了吗?”他声音咕哝。
竟然有几分幽怨味道。
郁言的唇软软的凑过去,郑庭阳附身下来给他亲。
“唔我起不来了,对不起呀”
软软的唇印在他的侧脸,郑庭阳使坏,特意偏了头,让他亲的位置和唇角很近。
omega天生的一种身体因素便是身体所有的□□都是香的,如果郑庭阳能闻到他的信息素,就会感觉到是一捧糖栗将他埋进去,而他闻不到,只能感受到。
感受到他的唇没香气只有淡淡甜味。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妻子一定非常香,这样软,这样娇,连隆起的孕肚好像都是软棉花,凑过来在他的怀里,他伸手托住妻子的孕肚,白皙的腰隆起,睡衣被扯着,露出纯白内裤的边缘线。
“没亲到,这边要重新亲一下吗?”郑庭阳问。
郁言含糊的眨眼,脑袋已经凑过去:“要的”
郑庭阳托着他的脑袋,将脸颊侧过去给他亲。
“宝宝让你难受起不来了是不是?”
郁言摇头,不想把自己偷懒的原因归结到没出生的小宝身上:“不是。”
“那以后不要起来了,”郑庭阳摸摸他的脸,声音格外柔情:“我进来和你说早好不好?或者住着不方便,你肚子大了,搬到一起,好照顾你,行不行?小鱼?”
他说着抬起手,很细致的将郁言眼前的碎发拢到耳后。
很认真的捧着这张雪媚娘似得软脸,睡的热乎乎的小东西:“好不好?”
男人一声声好不好,行不行,有商有量。
郁言的脑袋在他的手里,耳边又是他的话,迷的找不到北,嗯嗯点头说着好。
然后郑总心满意足的给他掖好被子离开去上班了。
过了一会,肚子里的小宝开始踢人。
但郑庭阳已经出门了,他被肚子里踢人的小孩叫醒,手机嗡嗡响,宁远问他今天下午可不可以替班,他这才清醒些。
以后进房间里亲早安吻?住到一起?
郁言蹭的一下清醒了,掀开被子一瞧,脚丫上被套好一双毛绒线袜,支楞巴翘的头发在空中炸毛像极了刺猬。
郁言:“!!?”
不是梦。
住到一起?
这是什么意思?以后要躺在一张床上吗?可是他的睡相在怀宝宝后变得很不老实,总是要翻身怎么办怎么办?
他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赶紧喝一口床边的牛奶压压惊,电话刚接起来,宁远兴奋的给他说雕塑作业已经有了雏形。
“小言哥,你身体好点了吗?要不然我下午锁店吧,导师要开会,不能缺席啊。”宁远道。
“咳咳——”郁言没办法回,他冲进卫生间,刚喝进去的牛奶尽数吐出。
干呕和反胃来势汹汹,泪花都被逼出来,手脚发麻,喉咙开始有胃酸反噬上的灼感。
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站不住,只能坐在马桶上醒神。
不会吧
他疑惑的拍拍小肚皮:“宝宝,你要开始折腾我啦?”
怎么怀孕五个月,才开始孕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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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一次孕吐,宁远在电话那头‘喂喂喂’好几声,郁言捏着手机,后之后觉的回话:“我去替班吧。”
宁远问:“小言哥,你身体好点了吗?我给店长打电话请他休店半天吧。”
郁言含着一口水漱口,吐掉后嗓子仍旧火辣辣的疼,声音哑着:“没事,已经没事了。”
他捧着粥碗在沙发上吃着,清粥这时比什么都清口:“快一周没去了,我也想小胖橘。”
说起小胖橘,宁远还笑了:“前些日子不知道怎么回事,橘子应该是得罪人了。”
郁言:“哎?它怎么了?”
“消失两天,等回来的时候一身都香喷喷的,我看还有人给它绝育了,屁股蛋上的毛都没了,回店里以后再也不肯出去溜达,估计是害怕了。”
郁言:“还有这种事?!”
宁远:“现在爱猫人士多,估计怕开春猫发性乱生,抓到就敲蛋,橘子这是被神秘组织盯上了,昨天三花小猫来了,它在窗边看,背影特可怜,我发给你。”
说着,手机里就进来一条图片。
三花长毛可是猫猫界的大美女,以前和橘子的关系很好,一块到花店来要饭,像青梅竹马似得。
而如今,美女还是美女,只是橘子成了太监,从此和小青梅只能be结局。
郁言忍不住吐槽:“到底是谁这么没良心呀,橘子好可怜啊。”
图片里的大胖橘背影像个猫猫蘑菇,哀怨气息和周围正在奋力开花的盆栽形成鲜明,一只小菊花就这么可怜的衰败了。
吃了粥,给郑庭阳发了消息说了声去花店,他揣了两个罐头准备一会狠狠安慰小胖橘。
郑庭阳[我让司机去送你,一会到了再下楼,多穿,围巾和帽子戴好,包给司机拿。
大预言家[不用啦,只有两条街,我走去很快的。
郑庭阳[听话
好吧。
还是有点小夸张,毕竟从家里到花店走路也不过十分钟距离,现在都已经要车接车送的地步了,说明什么?
说明他们的关系已经进步了呀!
郁言想,以后要不要尝试亲亲晚安吻,在宝宝出生之前,他们的关系说不定可以到能接吻的地步了呢!
在衣柜里选择半天,他猛然发现自己每天穿什么都是郑庭阳给他搭配好的。
郑庭阳会提前看未来一天的温度和天气,让他穿的又暖和又不会太厚重,上班时他会把衣服放在床头,不上班时会选新的睡衣给他换,今天忽然出门,床头没有衣服。
在衣柜面前站了一会,刚想准备随便套一件羽绒服出门算了,手机就嗡嗡嗡的传来消息。
郑庭阳[衣柜左边第三件浅蓝色连帽卫衣,背带裤配抽屉里夹狐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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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
郁言还自己翻出一顶白毛耳包,卫衣的帽子带戴上头上再夹个耳包刚刚好。
孕期最适合穿的裤子就是背带裤,不会勒肚子,穿脱方便,只是他穿着总像小朋友春游似得,显得年纪更小,他对着镜头拍一张照片发过去。
‘叮’的传送过去,郑总的手机收到一张照片。
白净的容颜搭上这一身,活脱脱一枝被养的很好的花骨朵,对着镜头比着傻气十足的耶。
大预言家[报告郑总,已穿戴完毕,准备进行长达五分钟的旅途,请指示
郑庭阳开会时看到这条消息,忍不住轻笑[命令慢点走。注意安全和脚下的冰。
大预言家[耶sir!猫猫敬礼
司机来接他时不仅把外套拿着了,还有个盒饭:“郑总说让您中午吃这个,晚上他来接您。”
花店的捕梦网随着门开,铃铛声响。
“变化这么大了?”郁言进门看到架子上的各种盆栽忍不住赞叹。
店面原本就不大,只有八十平,明亮的地板左右两侧原本是各种鲜花的摆放供给客人挑选的,如今都变成了没什么味道的盆栽,发财树和兰花居多,只有左手边的架子上留下些开的很大却没什么味道的鲜花,绿菊和土培铃兰,再往前走的落地窗位置放了两个小桌子,是喝咖啡的等待位。
宁远拿着包着急:“小言哥,那我先走了啊。”
“外面地滑,你慢点跑。”
宁远心急如焚,想拿优秀毕业生:“最多四点就回来。”
郁言倒不着急这个,嘱咐他慢点。
等人匆忙走后,他开始哄橘子。
绝育后的橘子失去铃铛,屁股凉飕飕的不肯给人看,见到他像见了救世主似得,一坨肥猫倒地上开始喵喵叫,似乎在和他控诉什么。
橘子以前也黏人,却没像今天这么黏糊,那双可怜的小猫眼好像在和他控诉着什么,颇有一种‘求青天大老爷给猫做主’的神态。
郁言忍不住挠挠猫儿的下巴哄:“你和我委屈也没用呀,我不认识"凶手"没办法为你报仇。”
“喵——”
小猫的脑袋拱他,有一种势必要给他拱倒的架势:“喵——!”
“怕了你了。”郁言怕踩到它,赶紧坐在收银台前给它喂猫条。
橘子骄傲的扬起脸,认真的吃。
花店的事不多,郁言发现已经到月底,他习惯性的开始给店里算账。
他其实会很多技能,插花,画画,算账,下棋,父亲从小就在教他怎么能当一个讨人喜欢的妻子,只是真正到了实操,他才知道什么叫做黔驴技穷。
郑庭阳的喜好他摸不准,婚姻来之不易,他不敢轻易凑去惹人嫌,慢慢来是他对这段婚姻最大的期待。
花店老板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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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来算去,店里不仅没有盈利,还赔了三万多。
郁言:“?”
他甚至觉得自己算错了。
以前每个月的收入和支出是将将持平的状态,郁言很努力的想要销售花朵,很害怕店长会因为盈利不佳关店让他失去这份工作,如今怎么赔了这么多,老板问都不问?
原来有钱人真的会因为疼老婆而开一间花店呀。
怪浪漫的,郁言想。
郁言边在网上看怎么培养兰花的教程,慢悠悠的到了五点,宁远的毕设技术上犯了小错,被导师骂了狗血淋头。
于是化悲愤为力量,一个劲的干活,把不少兰花的土都换了。
郁言晚上吃了点东西,还是不大舒服的躲进卫生间里吐了些,保持着胃空空的状态才好些。
宁远看着时间差不多开始收拾关店,去卫生间洗手时嗅了嗅:“小言哥,你的腺体是不是还没好?”
omega在信息素不够浓的时候是闻不到自己的味道的,alpha相对来说更敏感。
郁言摸了摸腺体:“没有吧,感觉不是很热。”
“不可能,这屋里没有别的omega。”他从卫生间里出来,边在空中嗅闻边走到郁言身边:“就是你身上的,你不舒服是不是,味道很淡,没有以前甜。”
信息素有时能很大程度的让人闻出心情,变化也很容易捕捉。
郁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老老实实的回答:“有点,吃东西没胃口。”
“你丈夫也不管?”宁远拧眉,好奇的凑近他:“太不负责了,晚上我送你回家吧,这味很香,让我闻到也就算了,别人可不会有我这么正人君子~”
“真的很香?”郁言摸着后颈:“你在其他食物里,闻到过没有。”
郑庭阳闻不到他的信息素,他心里还是有些小失落。
失落不能把香喷喷的自己让郑庭阳使用。
宁远:“有像的,”说着,他凑近些。郁言没有掀开短发只是把摸过腺体的指尖给他,他低头:“糖炒栗子和奶油小蛋糕,甜味很淡,你丈夫闻不到你信息素,啧,你当初怎么不找个alpha?省的遭罪啊。”
郁言刚要回话,店内的铃铛被人拉起,郑庭阳来了。
他似乎在进门的那一刻是板着脸,和郁言对视时才几不可查的转换成几分柔的目光。
宁远从未见过他,以为是客人上前一步:“对不起今天关店了。”
郑庭阳手上拎着一包东西,直接走进来,郁言好奇的问:“你怎么来啦?”
小天使似得扑腾扑腾脚步,往前几下就被郑庭阳搂进怀里,还有淡淡的凉气。
“下班早,接你回家。”男人的气息忽然卷住他。
收银台上的橘子好像见到了阎王爷似的,一溜烟的钻到货架后连头都不肯探。
“这是我丈夫。”他从郑庭阳的怀里钻出脑袋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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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远啊了一声赶紧问好:“不好意思啊哥,之前没见过。”
郁言看了眼时间,确实到了下班点,只是他东西还没收拾,橘子的水和粮还没喂。
外面不知何时开始下雪,宁远也没叫到回家的车,郑庭阳让郁言慢慢收拾:“我先把这个小朋友送回去,再回来接你,好不好?”
小朋友?
宁远作为alpha,个子也一米八,他下意识的挺直脊背才发现自己和郑庭阳差不多高,只是气质上不如他沉稳。
宁远推脱几声,郁言还是说让人送安全些,大冷天不好叫车。
劳斯劳斯就停在门口,宁远道了谢上车,潜意识却觉得这辆车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郑庭阳站在车边宛若风雪中凛然蛰伏的狮子,从花店出来目光便一直盯在他身上。
车里有淡淡的皮革香混着木质香水的气息,还有一股难以捕捉的甜味。
宁远打破车中尴尬道谢:“这雪说下就下,要不是您送我,今天我肯定要走回学校了,太感谢了。”
郑庭阳单手开车转弯,过了红绿灯:“客气。”
他从兜里掏出烟,顺带着抓了几块糖:“尝尝,我从国外买的。刚到。”
宁远的家庭条件不差,看了一眼牌子:“这个牌子已经停产很久了啊,怎么买到的?小时候最喜欢吃这个牌子的巧克力,夹果仁馅,特好吃,没想到还有硬糖?”
郑庭阳嗯了一声:“我很喜欢这个味道的糖,所以把工厂买了,重新开工做的,这是重开工的新样品。”
宁远的学校不远,车子在等红灯的间隙,郑庭阳指缝中夹着烟,打火机‘咔咔’响声后,烟雾在他俊容周围缭绕,烟草气息强横。
同时,宁远剥开一块糖尝,唾液含化糖果的瞬间,栗子奶油的香甜冲破味蕾直逼颅内深处。
甜味,香味,咬碎硬糖里面是糖栗子的栗子泥,绵软回甘。
郑庭阳将车窗开了小缝隙,掸掉烟灰,口中的烟圈懒懒吐出,脚下踩重油门。
嗡的一声在街道上飞驰起来。
“味道怎么样?”
宁远抿了抿干涩的唇,猛地似乎发觉出那种不舒服的压迫感究竟从何而来。
郑庭阳淡淡的问:“我妻子的味道。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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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划破天际的轰鸣声刺破耳膜,骤然失重让副驾的人血液凝固掉。
车内寂静,等宁远口中的那块栗子糖彻底化后,车停稳。
郑庭阳偏过头看着他,眼中是一潭死水:“宁远,到了。”
“甜吗?”他问。
属于上位者的施压无声无息的在狭小的车内蔓延,宁远确定对方并没有信息素,而这样的压迫感仍旧久弥不散,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指缝间夹着的香烟宛若无声的硝烟,静静的钻入鼻腔。
宁远深呼一口气,不知应该怎样作答。
郑庭阳轻笑:“看来是甜的。”
宁远道:“刚才在花店我只是”
只是想要帮小言哥闻闻他的信息素?
omega的腺体是很私密的部位,仅仅因为已婚就拉不开这段距离,是他行为越轨,甚至他也一样有私心。
在花店工作这么久,他的毕业设计都准备雕刻郁言的眼睛,郁言从怀孕开始就和他一起在花店工作,他看着这个omega肚子一点点长大,却从未见过郁言的丈夫,从潜意识中,他或许默认郁言的婚姻生活不够好,期待有天能够‘救风尘’
实际上,郑庭阳出现时谦和,无声无息的从各个方面在碾压他。
对方有一种全知的视角,嘲讽着他那些觊觎人家妻子的小动作。
郑庭阳的指尖在方向盘上有节奏的点着,嘴角只有胜利者的弧度:“下车吧。”
宁远几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的车,在风雪交加的夜里,他的耳畔只有郑庭阳玩笑似得警告:“喜欢糖可以多吃,但这独有的味道,你拿不走。”
言下之意,独有这味道的人,不会属于他。
半点觊觎之心的火苗随着风雪更大变得溃不成军,口中的栗子甜早是他人妻,不给他半分生根发芽的机会。
郁言在花店里穿戴整齐,等待着专属司机来接,坐在软皮沙发上,捧着中午没吃完的饭盒,很像幼儿园已散场只剩下他一个小朋友等家长的样子。
橘子一直躲在架子底下不肯出来,放了粮食拌了猫条也勾不出来。
绝育后性情真的会大变,他开始看不透橘子了。
“你这样过年我怎么带你回家呀?”郁言对着货架下的小猫自言自语:“难道让你去大街上要饭呀?一会庭阳回来,你蹭蹭他,这样我好和他商量带你回家的事儿。”
“喵!”橘子低声叫,像不乐意。
再过一个月就要新年,花店也会有年假,总不能让橘子重新回街上流浪,他想着把橘子带回家过个年。
只是不知道庭阳会不会喜欢小猫?
他心里合计着,想着怎么商量会比较好,或者先斩后奏他生气的话,亲多少下能功过相抵呢?
要是在庭阳的心里,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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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
正想着,郑庭阳拎着一杯热奶茶过来接他。
“等一会再走,车里有烟味,散一散。”他摘下皮手套,把奶茶插管喂过去:“七分糖,会不会太甜了?”
郁言摇摇头:“刚好。”
他不反感烟味,从小生活的环境让他能分辨各种雪茄名烟,也理解郑庭阳工作压力大需要抽烟缓解的需求:“反正不远,我们走回去吧?”
“下雪,冷。”郑庭阳说着,给他的围巾系的严丝合缝,低头顺手将一个放在收银台的大盆栽搬到远处,怕他进出拌脚:“宁远和你工作也不留心些。”
车里开着暖气换风,郁言看着窗外的大雪:“我哪有那么傻?看到盆栽还会绊倒。”
郑庭阳端详着盆栽:“家属买有没有优惠?”
“嗯?”认真嘬奶茶的郁言凑过来,陪着他看盆栽:“这个你认识嘛?”
店里新进盆栽除兰花外发财树外,更多是一种半人高的绿叶水培土培都可以的大盆栽,郁言一下午光认识各种各样的兰花就花费好久,这种类型的盆栽他还不知道叫什么,郑庭阳看中的是一盆最大的。
郑庭阳附身仔细观察叶子:“这叫望鹤兰,通俗点讲叫天堂鸟,寓意幸福欢乐。”
郁言笑眯眯道:“你喜欢我给你买呀,我的工资好多呢,已经好几个月没怎么花了。”
他掏出手机,很熟练的在电脑上操作,自言自语:“家属没有优惠,员工内部有八折卡,其实就是按进价买啦,这盆我们带回去,下次进货我自己买个新的~”
‘滴——’
付款成功。
郁言拿着手机心里美滋滋,有种莫名得意油然而生,好像能给郑庭阳花钱他心里真的很高兴:“感谢你的奶茶~望鹤兰,名字很好听哎。”
郑庭阳受用他的这份自豪,走到他旁边捏捏他的脸道:“谢谢。”
把盆栽放进后备箱,俩人美滋滋的上车回家。
到了车库,郑庭阳单手牵着另一只手抱着盆栽,见他喜欢看雪,陪着他在楼道里抓了个小雪球捏雪人带回家冻在冰箱里。
郑庭阳把那盆望鹤兰放在了书房,他的书房面朝北,平时没什么太阳。
郁言担心晒不到太阳会不会耽误生长,但他也没这么进过书房,偶尔瞥见过开门,里面堆着文件夹和好几个外接屏幕,看起来是办公重地,他识相的从不踏入。
郑庭阳却说这种盆栽不怎么需要日照。
郁言点点说了句好吧,先去换睡衣准备吃晚饭。
望鹤兰确实有幸福的花语,可还有另外一种解释,是苦恋。
苦恋相思到最后幸福如天堂,又称天堂鸟,如果苦恋单相思,阳光会让他的叶子枯黄。
晚饭简单做了三菜一汤,郑庭阳知道他喜欢吃辣,在网上现学了胡辣汤点了些辣椒给他开胃。
他向来不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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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郁言吃了几口,就说胃口吃不下,在花店里偷吃了很多零食,收拾好碗筷,他还要处理工作,在书房里泡着。
秘书汇报了最近公司品牌在国外的股,最近国际行情不好,无论做庄还是做闲,风险高回报低,他准备套现收手,先套出大批流动资金把一周后的地皮解决。
林秘书带着几个操盘手和精算师需要加个班,他也要盯一天夜盘。
烦躁时,从抽屉里拿出两块栗子糖含。
硬糖夹心却很软,绵密回甘,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嗜甜的?
估计自己都不大记得,今夜收盘很紧,总部裴会长给他打了电话进行了短暂沟通,认可他的方案,十二点半他才空下来,电话中裴总也在敲键盘:“听说最近郑总很少加班了。”
郑庭阳:“不耽误工作,你放心。”
裴长忌倒不担心这个,只是在电话中轻笑:“下周来京城,带不带他?我做东。”
郑庭阳:“带,但他不喜欢生人,吃饭就不必了。”
裴长忌啧啧两声:“行吧,有什么事再说,等你们稳定了,你考虑考虑调回京城的事,半年前你非要去海城,色令智昏。”
郑庭阳咬碎口中的栗子糖,感受舌尖上让他眷恋的甜蜜,他懒懒的扯唇:“你也一样。”
他的书房直通卧室,隐形墙门,推开回卧室冲了澡。
这个时间旁边卧室里的小人早就应该撑不住睡了,洗完澡后郑庭阳看了眼电脑,屏幕上应该出现的场景却没有,需要在的人也不在。
他微微皱眉心中疑惑,刚拧开书房门。
客厅里的灯只有电视墙的灯带一圈泛着暗黄的光,郁言今天穿了一身分体睡衣,前胸是大大的小狗图案,怀里抱着帕恰狗玩偶,坐在沙发上睡着了,小虾米似得拱着小肚子,睫毛颤颤,嘴巴微张。
“怎么睡这了?”他蹲下身去握郁言手,慢慢将人叫醒。
睡梦中的郁言傻乎乎的冒泡,被叫醒怀里的玩偶轱辘滚到地上:“唔”
他的脑袋吧唧一下朝着郑庭阳的肩膀上靠过去,声音软乎乎:“庭阳你忙完啦?好辛苦哦,这么晚了是不是天都要亮了?”
“还早呢。”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他搂着郁言的脑袋,声音有些低:“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郁言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颈肩,微微醒了些,仰着下巴垫在下巴上:“没有,宝宝很乖的。”
他哼哼一笑,声音含糊,掌心揉揉肚皮:“就是总踹我,你摸摸~”
“现在他也睡了吧,不打扰他。”郑庭阳的掌心陪着他落在小腹上。
郁言很喜欢他摸自己的孕肚,他想让郑庭阳和肚子里的小宝多些交流,忍不住用小腹蹭他的掌心:“那你叫醒他,和你打招呼。”
“小家伙踢人可厉害了,你都不知道”
郑庭阳抱歉说:“是我太忙了,抱你回卧室讲故事,听吗?”
郁言听他这样讲,漂亮的月牙眼里有些受伤,他犹犹豫豫的攥了郑庭阳的小拇指指尖,轻声说:“我以为”
“以为什么?”郑庭阳嗯了一声,凑近郁言的脸蛋试体温,以为是不舒服。
郁言失落的鼓了下脸,把垫在身后的枕头朝后腰又塞了塞:“你不是说要以后要晚安吻,还要还要住一起的吗?我理解错了,对不起啊”
郑庭阳注意到他藏东西的动作,一瞬间墨眸中笑意渐增,蹲在地上的身子稍微往前一倾:“所以你枕头都带了?”
郁言心烦意乱,有种被骗的错觉,声音软软咕哝道:“才没有”
“小鱼,”郑庭阳忍不住,捧着他的侧脸,抬着他的下巴逐渐朝着唇凑去:“你怎么这么可爱。”
他说话时,气息润泽着郁言薄薄唇瓣,好像卷来甜蜜的温暖。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郑庭阳的掌心随着他的附身下压,沙发在他的掌心下凹陷进去。
郁言茫然抬头,夜色星辰入眼。
“宝宝将来出生一定会和你一样乖。”他忽然勾了勾唇,两人离得又近,郁言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都被他捕捉到。
郁言不明自己哪里乖,他甚至在被子里折腾了许久才做出这个决定,准备和自己的丈夫同居,没想到郑庭阳只是和他说笑而已,全然忘了早上在他床边呢喃亲吻哄他的话。
他有些委屈的想要推开人,手心抵着男人的胸口又推不开,瓮声瓮气:“我要回去睡觉了。”
郑庭阳素太久,送上门还抱着小枕头的乖宝不能不要。
眼瞳一晃,郑庭阳攥住他的手腕,低低的靠着他的唇瓣:“枕头不要了?”
“我和枕头一块回去睡觉。"有些小孩子心性似得让人着迷。
郁言心里蒙着层委屈的雾,他自己在卧室纠结了很久很久,就是想要和丈夫近一点嘛。甚至他怕自己的连体睡衣后面的大尾巴会在翻身时弄的郑庭阳不舒服,特意换了上下分体的睡衣。
搞得睡衣都有些遮不住孕肚,总是动一动就会露出肚脐,睡裤也要提在孕肚下,整个人和一个怀孕的仓鼠似得,窝在沙发上等了这么久。
谁成想,人家早就忘记邀请同居的想法,现在还笑话他带了小枕头。
他气鼓鼓,发狠似得捏了郑庭阳的指尖:“你让开呀,我要回去睡觉了。”
郑庭阳屈着的小拇指被他圈着,时不时按压一下好像压在心口,他忽然放开郁言一些,随即扣着他的后脑就吻了上来。
“唔”
郑庭阳抬着他的下巴,另一只手臂搂着他的腰不让他后退,时而急,时而缓,忽然凑上来还磕到郁言的牙齿,唇瓣厮磨之间,郁言的呼吸暂停,总觉得自己是没睡醒。
他以为的晚安吻也和早安一样,只要亲一下就好。
早知道洗漱时应该用草莓味的牙膏了
男人的手顺着他睡衣后探入,整个背部被抚摸了个遍,最后落在隆起的小腹部上。
郑庭阳每天都有抚摸他的孕肚,掌心会整个落在上面感受里面小孩的生长,但郁言都不知道,好像又大了些。
郁言不会,心脏咚咚跳,越紧张后颈好像也在发烫的边缘,他嘤哼一声,躲避似得撑着手臂推着男人的胸膛,喘息不匀:“晚晚安!”
郑庭阳舔了舔唇,俊容别过,耳边是郁言努力调整呼吸的哼哼声,很像是被欺负后抽噎的样子,牙齿轻咬在他的耳垂上,喉结微滚:“不带我和枕头一起回去吗?”
“我就是等你说个晚安而已。”
郁言心里打了退堂鼓,逃似的抱着自己的小枕头挡在小腹上回了卧室。
关门时还紧张个不停,原本的睡意好像被吻走了。
心脏咚咚咚的跳着,背靠着门板,缺氧带来的晕让他的脑海中烟花炸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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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小郁言也没用。
要不是逃得快,估计小郁言都要和郑庭阳打招呼了。
平息了一会心情,他听见门外的没什么动静,悄悄打开门缝,见沙发上的人影,小声问:“庭阳?”
“嗯?”郑庭阳转过身来,撑着手肘在沙发上看他:“需要哄睡?”
“以后都要这样晚安吗?我可以在卧室里等你吗?沙发睡着不舒服。”
郑庭阳微微挑眉:“好,这算邀请吗?”
郁言关了门,不想回答。
回到床上盖着被子,他无法安抚小郁言冷静,又因为肚子大些,抚摸起来有些困难,他又看了一眼床头。
没有纸抽了
只能忍忍。
但下次发情期是什么时候?他真的很想被庭阳用用看,不至于让他这么久亲个嘴巴都要激动这么久。
郁言摸着只有些发烫的腺体,控诉关键时刻怎么没有信息素翻涌来迷晕他的神志?
这样他做什么都有发情期当挡箭牌。
不然像个小色狼一样
气鼓鼓的小鱼侧躺着,双腿夹着月牙枕,心里难受的很,心想自己好没用哦,怎么亲一下想吐泡泡。
怀宝宝都会这样吗?
晚上他又做梦了。
梦见自己变成小色魔,天天趁着郑庭阳睡着后钻到人家卧室偷看人家睡觉,偷看不说,还要上手摸人家的腹肌胸肌,摸不说,还要让小郁言和人家打招呼。
这这这
这梦怎么把他还变成小色魔了?
一觉没醒,早上九点钟床边准时出现了个蹲下来轻声嘱咐:“小鱼?”
郁言努力睁眼,郑庭阳额头贴过去:“早餐在微波炉,不好吃就点外卖,我去上班了?”
是来讨债要早安吻的,郁言短时间无法在梦中抽离,软软的靠过来:“好。”
晕乎的亲了一口:“路上小心哦。”随后,人又软乎乎的倒在被子里。
睡到中午,胃痛把他叫醒,不敢喝牛奶只能被迫起床厨房吃粥,好像反胃更严重了些,强压着恶心吃了些,最后没办法翻出零食还剥了块奶片含着。
也不知道孕吐在后期会不会更严重
他想提前去看一趟医生,再吃些药。
向迁得知后答应帮他去直接开药:“你难受不告诉郑庭阳能行吗?”
郁言道:“就是没有信息素闹的,我怕他知道会不开心。”
omega孕期没有alpha的信息素孕期会更加难捱,孕吐腰酸水肿胎动说不定到后期会比正常omega严重好几倍,而郑庭阳是beta,没有信息素。
“我们的关系刚有些进步,我不想因为这些小事打破,而且也不是很难受啦。”他漱漱口,零食吃下去反而难受,还是吐了:“我发现只有早上吐比较严重,他早上上班,不会发现的。”
向迁心下一凉,赶紧和他视频,发觉他的脸色不大好看:“我现在去找你看医生吧,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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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言摇头:“没事没事,我和你讲哦,昨天我们亲了!我感觉过几天我和他商量一下,就能在一起睡觉了,我想买几件没那么幼稚的睡衣,选了几个发给你,你帮我挑挑。”
向迁:“”
郁言因为怀孕怕着凉,买的都是那种毛绒的连体,大部分都是各种卡通图案,穿起来过分稚气,不符合他如今为人妻的身份。
郁言还高兴道:“昨天我还用工资给他买了一盆花,我以前总觉得自己挣得比他少,家里让他负担太多,以后我要多给他买东西才好,等下次发情期,他是要出力的!”
向迁看着聊天框传送过来的图片发出质问:“你在哪找的睡衣?”
郁言:“网上推荐,婚后专用睡衣,就是看起来不大保暖,只能在被窝里穿,你觉得呢?还有孕期专用的。”
向迁:“信我的。你想保住孩子,别穿。”
郁言:“?”
向迁骚包的正在打扮自己准备出发同学聚会,高中同学聚会前几周就通知他了,郁言和高中同学几乎断联,而向迁的好几任前男友都在同班,这次发誓要打扮漂亮回去闪瞎众人。
郁言帮他出谋划策最后定了一套。
向迁的高中情史丰富,大学也忙的看不见人,郁言没什么兴趣,在卫生间漱口后便老老实实的回到床上躺着。
向迁回忆着他和几任男友的曾经又说着他们的现在:“刘啸郎继承了他家的车行,但听说分化的alpha等级不高,进入待定区,霍为听说成了大学老师,啧啧,真想不到原来那个倒数第一能变老师哈哈啊哈,要是能杀熟,小爷我就不用再和那群傻帽相亲了。”
“小鱼,该说不说,高中里现在混的最牛的绝对是郑庭阳!还好你和混的最好的在一起了,不然谁我都不放心。”
向迁扎好领结,对着手机屏幕里展示他新买的胸针:“我记得郑庭阳高中的时候,他被他养爹揍的眼睛都差点瞎了,在学校里狼狈的多少人都笑话他,现在人摇身一变,成郑总了。”
“反正我记得他高中都没毕业,没学历也能当大老板啊他那个养父什么时候没得来着?”向迁啧了一声说想不起来。
郁言:“高三。”
向迁:“哎?你怎么知道?”
郁言没吭声,只是脑海里浮现出几个记忆碎片在眼前,是鲜血淋漓的,一阵反胃,他没忍住又吐了一场。
向迁顾着打扮连打电话的人不见了都没发觉,喂喂喂了几声没动静以为人睡着了,挂了电话就朝着同学聚会出发。
卫生间里,再一次铺天盖地的反胃感觉让他无法承受,从洗手台站不住,最后蹲在地上对着马桶吐。
天旋地转,眼前阵阵眩晕。
那种灼烧喉管的感觉又占据他的痛觉神经,手脚开始发麻,早饭没吃,又吐了两场,力气被抽走灵魂都要飘出来了
他撑着身子,孕肚下坠重量快要压垮他,呼吸都变得很慢,生理性的泪水从眼角滚下,他咬着几乎没什么血色的唇,起身时像风中树叶,摇摇欲坠。
听见卧室里又响起的电话,迈出的脚步已是软脚虾,晕倒前的一刻他还护着小腹。
“叮铃铃——”
此刻,会议刚刚结束,郑庭阳散会让秘书安排了行程,改到三天后出发去京城,两人的机票。
他想和郁言商量,让他跟自己去。
可电话却迟迟没人接。
午睡了吗?
郑庭阳习惯性在对方三十秒没接他电话时打开监控。卧室没人。
他眯了眯眼,找出对准整个家布局吊顶的视角,眸光骤缩。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郁言躺在地上,晕厥的感觉如此熟悉似乎和上次一样,只是喉咙间多了几分灼烧感。
摔倒时下意识的护着小腹,撞到哪里躺在那里,天旋地转的他一概不知,后之后觉的痛感才来,大脑里也是嗡嗡响像耳鸣一般。
他就怕肚子里的宝宝会有出事,挣扎着想起身,朦胧间他好像听见郑庭阳的声音。
声音像是从电话里面传出来的似得,肯定是电子产品,对方的声音急切,一直在叫他的名字。
郁言原本就要晕过去,但男人微弱的声音拨动着他紧绷的弦,声音断断续续,仿佛被风吹散的烟雾,每一个都显得模糊而遥远。
他脸色苍白,干脆不着急起来,晕乎乎认命的在地上躺了一会,等清醒些才扶着卫生间的门坐起来。
郁言敲了敲脑袋,不知道自己怎么还出现了幻听。
以前总听旁人说怀宝宝很吓人很辛苦,他一心想要当个爸爸生个小宝,前五个月一点也不辛苦,以为小宝格外乖,如今看来也是个小恶魔。
他忍不住敲敲小腹教训:“你也不怕我摔了你?不要闹了”
敲了小腹里面的小人也听不见,隆起的小腹静悄悄,他这才发现自己有多狼狈。
睡衣也没换,七零八落的衣边卷上来,水池台的水还哗啦啦的流。
他扶着水池缓缓站起,脑袋几乎都埋在里面,郑庭阳闯进家时,看见他纤细的手臂撑不住水台的样子心脏几乎都要停止。
郁言愣了愣神,不知道郑庭阳怎么会忽然回家,慌乱的想要遮挡住自己有些狼狈的样子。
可他原本就站不住脚,哪还有力气掩饰,一声‘庭阳’没说出口,转身便眼前一黑就要晕过去:“唔咳”
郑庭阳来的及时,一把横抱着人到卧室。
郁言的脸色难看的吓人,唇瓣更是没有血色,额间是淡淡的薄汗,呼吸微弱,比春日里的茉莉花还要轻盈,仿佛风一吹就要落下生命的花瓣。
郑庭阳边掏出手机叫医生,守在床边叫他:“小鱼?醒一醒不要睡,我带你去医院,没事的别怕,很快就好了,不怕。”
上次郁言晕倒怕的直哭,他便下意识的告诉郁言没事,哄着他,让医院赶紧派车过来。
“不用的”郁言湿漉漉的眼睛睁开些,他嗓子干涩,有些说不出话来:“不严重,不要折腾了。”
“不可以。”郑庭阳紧急拿出体温计测,病急乱投医准备让医院再带些其他志愿者alpha的信息素过来。
若不是他在开会的空隙多看了一眼监控,这人晕倒在家都没人知道,怎么会不严重?
喂了些维生素,郑庭阳自己都没有发觉他的手颤抖的多厉害。
郁言瞧他铁了心要带自己去医院的样子就知道彻底瞒不住了,他拽了拽人的袖口,微抿着唇,像和大家长承认错误似得:“这两天总是吐,别人怀宝宝都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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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总是?”郑庭阳愣了一下,眉头更皱,里面是抹不开的担忧和惆。
尽管他给郁言喂水的动作淡定从缓,可指尖上的轻抖,还是暴露出他藏在克制稳定下的慌措。
郑庭阳后知后觉是孕吐。
郁言从结婚到现在胃口虽然差,但还从未有过孕吐的情况,他差点忘却怀孕还有这个反应。
男性omega虽然有怀孕的条件,但伴侣是beta的情况还是少见,正常omega怀孕伴侣都会通过信息素感受到对方的情绪变化,喜怒哀乐,郑庭阳不能。
所以郁言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竟然还瞒了好几天。
“我去热点东西垫垫胃,还是叫医生来看看,我们不出门了,好吗?”喉结缓慢的滚动着,细心的在床边轻声问。
郁言点头,努力扯出一个安慰对方自己没事的笑容:“好~”
“乖。”
郑庭阳掩上卧室门,让景臣带着周江如赶紧过来,他搜了一些关于孕期呕吐的知识,不大清楚为什么郁言五个月了才开始难受。
这场惊心动魄持续的时间很短,但郑庭阳还是后怕。
他闯进家门时看到郁言着急想要掩盖自己孕吐的样子,慌乱无措又害怕的神情铁烙似得烫在他的心口。
周医生来的也快,郁言因为实在没力气,抽了信息素后晕晕的睡过去。
随身仪器检测信息素浓度很快,周医生看着数据就明白了缘故。
“omega孕期呕吐是因为自身信息素出现排异现象,信息素不够用,孩子吸收他的信息素后,导致他自身维系健康的系统信息素浓度跟不上导致的。”
“你们家的情况暂时无法缓解,吃药太多对孕本体也不好,以后养的更仔细些,营养要跟上,不然等将来生了孩子他才会更难受,钙流失,贫血,信息素浓度过低,看似是小病,到最后说不定会让他难受一辈子。”
景臣怼了怼周江如示意让她别说的那么吓人。
对面的郑庭阳呼吸都快要发颤了。
景臣他清楚郁言对于这个男人意味着什么:“医生肯定是把所有最差情况都说出来,大部分结果都会优于这种情况,你别太担心。”
周江如没再吭声,只是摇摇头。
“说到底,还是因为我不是alpha。”郑庭阳的声音低沉,藏着无尽的不甘:“才会让他这么难受”
周江如说了一句公道话:“有这个原因,但郁言的情况明显是体质太差的缘故,他不是被郁家精心养着的吗?怎么身体会这么差?”
景臣:“郁家破产的时候,老郑还在京城总部,破产两个礼拜郁利勇把房子地产全部抵押自己跑了,谁知道那两个礼拜他被郁利勇搞到哪去了,估计是那阵子身体才不好的。”
为了调到海城,郑庭阳直接鸽了一个国外的单子,气的裴长忌直接从蜜月现场回国接手集团,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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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庭阳才不管那些,他能起家,能站稳脚跟,桩桩件件的动力都逃不开郁言这个名字。
要打针,要吃药,要受苦。
郑庭阳恨极了这个还没出生的小生命,但若没肚子里的那个小孩,他根本不会和郁言有一辈子,所以说到头来他更恨的还是自己。
若是他能早些有能力,早些站稳脚跟,郁言不必受这些苦。
说到底,他最恨的还是自己。
景臣发觉他的情绪不大对,赶紧到书房找出镇定给他:“下周出差?”
爱恨交织的痛无人知晓。
郑庭阳不想吓到屋里睡熟的小人,咽了药嗯了一声:“怎么。”
“回来上医院找我一趟,你这样不大行,复查一下,以为你结了婚病情能有所好转,没想到越来越严重”
郑庭阳把药瓶扔回书房抽屉:“知道了。”
周江如给郁言扎了针后两人才走,走之前还嘱咐让郁言以后少吃不健康食品。
“他本就营养不良,你家怎么零食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