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工作日,市心医院的人不多,郁言腺体科先做了信息素采集和抽血,护士帮他裹好围巾。
“你丈夫怎么这次也没来?”护士皱眉,看了一眼信息素采集的浓度:“忙成这样可不好,你的很多指标都没有到正常水准,后期定制手术方案也需要和家属沟通。”
郁言小声‘啊’了一声,嘴巴埋在围巾里声音隔着两层:“他忙呀,早上还开会呢。”
“是不是可以吃早饭啦?”他眼睛亮晶晶的转开话题。
护士撇嘴,心里骂着这个omega的丈夫怎么能如此不靠谱:“能,吃完饭回来检查其他项目!”
“好哦。”郁言戴好手套,像个小企鹅似得出了诊室。
omega产检要上午检验信息素下午出结果,时间线很长。
昨天晚上他被郑庭阳摸了一下就小鱼吐泡,今天产检也一定会说到孕期发情的事,郑庭阳今天是休假的,但早上就在书房开会,他偷偷溜出来产检,免得医生说些什么让他羞愧的话难堪。
产检一向是他自己来的,郑庭阳很忙,产检一整天很耽误人家赚钱,他也理解。
不过下午检查结束后郑庭阳回来接他回家,他乐呵呵攥好产检报告下楼找饭店吃早饭。
“这个omega从怀孕到现在,都是自己来哦。”
“长得很漂亮啊,怪可怜的”
“可不?这omega看起来也傻乎乎,估计孩子另一个爹也是不负责任的,啧啧,这世道啊——”
几个护士感叹着可怜小企鹅。
从医院出来,郁言感叹现在城市规划做的很好,前夜大雪,他从家里出来路上都是干干净净,只有街道边有小朋友堆好的小雪人。
他过了马路到医院对面的小吃街找到店面,推门而入,店里的招财猫对着他‘欢迎光临’
“小鱼!小鱼!这呢!”
坐在窗边的向迁朝着他招手,上餐的老板娘和他打招呼:“来啦,老样子刚出锅,哎呦,肚子是不是又大了?少吃点啊,虽然姐家用的油干净,那也不能吃太多!”
这是一家火锅炸鸡店,南方的辣锅配刚炸出来的炸鸡撒上甘梅粉,一口下去酥酥脆脆,蜜汁流淌。
向迁穿着身白毛衣,短发利落,他长的很像古代那种赶考的书生,眉清目秀的,非常像个学习好的孩子,偏偏从小到大都要抄郁言的作业,作为向家少爷,他可从来没到这种小店吃过饭。
看着老板娘直接把辣锅和炸鸡端上来,附赠了些椰子汁解辣,他忍不住吐槽:“郑庭阳太不是东西了,你上医院他也不陪着你?!”
郁言搓搓手,把围巾解开,闻着辣味嘴巴里就开始犯馋虫。
他的胃口一直不好,吃什么滋味都很淡,他在怀孕后就开始喜欢吃偏辣口的食物,没结婚之前的那三个月,他甚至半个月来吃一次,产检请假时都要到这家‘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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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他产检不想让郑庭阳跟着的缘故。
“他在家不给你做饭?”向迁看他吃饭样子有些夸张,更想骂了:“怎么怀孕还瘦了好多?”
郁言:“做呀,但是吧太健康啦,他很看重这个宝宝的,是我自己太馋了。”
郑庭阳一日三餐的做,每顿都是药膳补气的食谱,他实在吃不下去。
在婚后上下班几乎没有时间能溜出来吃点火锅解馋,只有产检!
他超喜欢一个人产检的!
能把小肚皮自己活生生吃大一圈呢,等下午在医院继续检查后溜达一圈也消食的差不多啦,不会被发现的,郁言觉得自己的脑袋从来都没这么灵光过,埋头继续吃。
听向迁抱怨家里的事,抱怨来抱怨去,他还是最担心郁言。
“郑庭阳如今在海城的名声逐渐大了,和高中完全两回事,你知道外面的人都怎么说他吗?”
郁言咬着鸡腿,急匆匆的看着时间,一点钟要回去继续产检,摇头:“不知道。”
“说他是活阎王啊!我家的公司最近和长行集团有生意,靠——我爹那个死要面子的装货,竟然上赶着想要攀他,说他了不得!这次是真的发了横财!四两拨千斤硬生生把广袤连根拔了,海城新上任的处长,还是从京城调过来的,听说没等招标已经先把一份上亿的填海文件私下给他了!”
向迁是beta,将来是要接手家里产业的,郁言从未做过生意,只能在字里行间汲取到郑庭阳很厉害的讯息。
“他也很辛苦的,努力工作也是为了养家呀。”郁言叹了一口气。
“我就怕他忘本啊,他现在的身份地位,身边莺莺燕燕要多少有多少,别等你生了孩子,他左拥右抱!”
郁言塞了一口虾滑,咬进嘴里被烫的难受,咳了几声:“不会吧。”
“怎么不会!”
向迁是打心眼里看不上郑庭阳,他前几天在宴会上远远见过一面,那气派,哪里是郁言这小身子骨能hold住的?
两人坐在靠窗位置,店里热锅气息蒸腾,窗上蒙上一层薄薄的雾,外面开始飘雪。
不一会雪花飘大,寒风凌冽起来,呼啸的风将街边还未长成的小树吹的摇摇欲坠,铲雪工人开着车开始满地撒盐。
向迁滔滔不绝:“你啊,太好骗!吃这些东西对身体能行吗?郑庭阳要是真的把孩子看的很重,要是知道你吃这些东西,肯定要气!”
郁言的筷子在锅里捞剩下不多的山药:“他怎么会知道呀,那么忙,我瞒的可好了”
话音刚落,街对面停了许久的劳斯莱斯里下来个人朝着店面走来。
‘咚咚——’窗户在外被敲响,一个男人站在风雪中隔着窗户朝里面看,晃了晃手中的手机,示意让郁言看一下消息。
向迁一句我草话到嘴边,想到郁言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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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言眨眨眼,他有些愣住:“?”
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十分钟前刚开始下雪时郑庭阳就给他发了消息。
[下雪了,风大,给你送件衣服,打扰吗?
他来不及想什么打扰不打扰的事,赶紧对着窗户挥手势示意让他进来。
欲盖弥彰似得将吃的狼狈的碗碟和向迁面前的交换,紧张到打嗝不停,和小金鱼冒泡似得,一会一下。
孕期不能吃太辛辣的食物和过于油腻的,他都犯了。
郁言紧张的脸色开始发白,心里不知道有多少声音盘算着提问,郑庭阳怎么知道他在这?
郑庭阳看到自己吃东西了吗?他生气了吗?他
他进来了!!
郁言心想,今天可能是他婚后第一次惹丈夫生气了吧
想到这,他又像小鱼似得打嗝,紧张个没完没了。
男人穿着一身黑色风衣,从头到脚都严肃整洁,手上却拿着一件长款鹅黄色羽绒服,推开门,风铃响,老板娘在其他桌正帮忙点餐,见他来了,让他往里走。
向迁的脸也没好到哪里去,朋友的老公,亲爹的上司,他应该是什么脸色面对?上一分钟还说过对方的坏话,心想这一定是兴师问罪来了。
秉持着死贫道不死道友的想法,他先一步道:“我让小鱼过来陪我吃点!你你你,你有什么事冲我来。”
郑庭阳微笑,将手里的羽绒服放下,主动伸出手:“好久不见,向迁。”
向迁的嘴角微微抽了下,礼貌回应。
郁言吓得不太敢吭声,往小说他是不注意身体,往大了说,他是根本不把孩子当回事。
只能小声辩解:“我没吃”
郑庭阳抽了张纸给他擦嘴:“抱歉打扰你们聊天了,外面忽然下雪,我看他穿的短羽绒,怕他吃完火锅出门着凉,给他换一件长的穿,你们慢慢吃,不大方便的话我回车里等。”
郁言:“?”
向迁:“?”
老板娘帮隔壁桌点完菜,这才笑呵呵的走过来:“小郑来啦!哎呦早知道你来,我给你准备个清汤的,看看吃点什么?”
郑庭阳没看菜单,直接点:“一碗布蕾,焦糖烤的脆些。”
郁言蹭的一下抬头,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郑庭阳,那是他吃完后才会吃的小甜品!
老板娘笑着打趣:“哎呀,你在我这存的钱啊可真是,小鱼要吃多久才能吃完?托小鱼的福啊,小鱼不知道呢?他害怕我家的椰子饮料不健康,每个月都叫人从热带运椰子过来!哎呀,我家椰子水可是这条街一绝了!”
郑庭阳没辩解什么,只是浅浅的笑,无声无息的将郁言的碗碟换回来:“吃完我来接你,外头风大还下雪,地滑,听到了?”
他给郁言擦擦嘴角,又捏捏耳垂:“要等消汗再出去。”
郁言呆呆的哦了一声,脑袋里乱七八糟好像毛线球被谁剪乱了,缠的四面八方都是乱麻。
送完衣服,郑庭阳就回车上了。
向迁深吸一口气:“靠。刚才的郑庭阳,怎么和我前几天在宴会上见到的不一样??”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郁言的脑袋里也懵懵的,老板娘上烤布雷的时候还特意多给了两根新做好的草莓糖葫芦。
以前郁言一直都以为这家店超便宜,他每次大吃特吃都不会超过五十块呢!
他和郑庭阳婚后的经济没有合在一起,花店一个月给他开三千五百块,日常开销和租房他已经不再需要,这几个月他的小金库直奔五位数,为此他今天还扬言让向迁敞开吃,他请客。
“那辆劳斯莱斯在对面停了好久,从你进门的时候就在。”向迁喜欢玩车,喜欢留意。
郁言咬着糖葫芦,听着老板娘说:“呦?他真没告诉你呀,小郑早就在我这充钱了,说你的食材都必须是新鲜的,要干净的,他说自己不能吃辣,每次都在街对面等你啊,你不知道?”
郁言想,他真不知道!
他还以为自己瞒的可好了,每次都把小肚皮吃的快要撑破了才肯罢休。
原来人家老早就发现,并且在对面等着他吃完。
郁言想起,每次他产检时郑庭阳都会放假在家开会,下午到医院来接他。
原来是跟在他身后,不想打扰他的小世界吗?
如果不是今天下大雪,他仍旧不会发现跟在身后的身影,变成偷灯油的小老鼠,嘴巴都忘记擦。
向迁无话可说。
在向迁口中的郑庭阳是一丝不苟穿着西装,流连于各种工作场景严肃对待下属的老板,男人的那双桃花眼似是能夺人空气利刃,压迫感十足,不流出半分柔情。
郁言是不信的,他眼里的郑庭阳温柔,善良,是个负责的好父亲,善良的愿意容纳落魄妻子的好丈夫,才不是他口中的罗刹阎王。
外头有人在等,他没再和向迁多聊,发了消息说吃完了,穿好羽绒服,手里拿着一串冰糖草莓准备带走给庭阳。
这件羽绒服比他平时穿的要大一个码数,正好的羽绒服在坐下时会有些勒肚子,大一些的呢虽然不会勒肚子,手臂的位置太长,他的骨架又小,整个人又埋进了大衣服里。
坐在店里像等家长来接的小朋友。
家长很快从车上下来接他,尽管上车的路可能不到一分钟,郑庭阳仍旧把他的围巾给围的严实。
“奶茶喝不喝,黑糖啵啵的。”
郁言将糖葫芦递给他,从领口中努力伸出脖颈:“喝的。”
郑庭阳低声笑了笑,顺手拿过糖葫芦,把奶茶喂过去:“产检应该出消息了,检查完逛超市,带你消消食。”
“好呀。”郁言原本还尴尬呢,心里盘算着怎么解释偷吃的事,现在人家给了台阶,他恨不得直接滚到郑庭阳的怀里:“糖葫芦给你的,好吃。”
郑庭阳自然低头咬一口,揉揉他的脸,顺手戴好帽子,一切做的行云流水,甚至郁言的小棉鞋面上有块雪泥他都蹲下身给擦了。
向迁震惊。
要知道,上一周他在宴会上看到的郑庭阳,那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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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庭阳却边整理好郁言的产检单子放进档案里边说:“向总最近在做外贸?”
向家原是海城的小公司,做本土海鲜在国内内销,如今国内市场饱和再加上网购app推广,实业都受到不小冲击,不少公司开始做出口。
出口,就需要走港口。
而海城的港口,郑庭阳说了算。
向迁:“是,我爸他没什么经验,也在了解中”
郑庭阳:“小鱼的朋友不多,你能陪他多聊天散心,很感谢,下周三向总如果有空,我会去贵公司拜访,商议下合作的事。”
向迁反应了几秒:“啊??”
整个海城想约郑庭阳吃顿饭的老板,估计在海边都能绕上几个连队。
“去结账。”他捏捏郁言的脸。
郁言掏出自己的钱包,决定再打包一个布蕾请郑庭阳吃,他知道丈夫喜欢吃甜的。
郑庭阳亲昵的说了声谢谢,眼中含着笑看着一小坨毛绒企鹅走向结账台,很骄傲的用自己的钱包又买了一碗布蕾准备带走。
“他月份大了,一个人吃这些孤单,以后多陪陪他,我希望向少爷能替我多多美言几句,不要在他面前泼我冷水,合作愉快?”
向迁心里汗颜,郑庭阳居高临下的笑意更深。
眼眸中仿佛有人琢磨不透的深渊,虽是笑却也冷,向迁心虚,他毕竟刚才饭桌上真的说了郑庭阳的坏话!
这家伙是安了监听器吗??
向迁咽了咽口水,他也清楚郑庭阳口中的合作愉快不仅仅是陪郁言吃饭,答应说好话,才能和向家合作,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啊!!他哪里有不从的道理?
他伸出手:“合作愉快。”
“我人其实不错,对吗?”郑庭阳勾唇,看向郁言的方向,眼里满是胜者的得意。
向迁回过神来这句话是对自己的说的,讪讪道:“啊是,是不错的。”
“那就好。”
“庭阳,这个给你,感觉老板娘的手艺更好了,回家我也给你做。”郁言从吧台走来。
郑庭阳接过小袋子,自然而然的牵过他的手:“好啊,我给你打下手,向迁刚还说呢,我没空陪你产检是个不合格的丈夫,只能以后他多陪你了,我太忙了,抱歉。”
向迁:“??”
郁言:“你看,我就说他很好吧!小迁我们先走啦~拜~”
小手牵大手,店里的风铃声响起,向迁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这算什么事啊!
不过也体验了次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感觉,没想到他爹愁了好几个礼拜的生意就这么轻松的解决了。
这郑庭阳分明是修炼千百年的老狐狸,他家小鱼怎么玩的过这种家伙,惆怅啊——
医院里,郁言坐在椅子上捧着奶茶喝了两口,护士将结果送过来时,主治医生推着眼镜看了几秒。
“孕期发情后。生殖腔没被打开过,你爱人没帮忙吗?”医生问。
“信息素数值过高了哈,正常父亲是beta也需要孕期的辅助措施,男性omega的生殖腔比较小,孕期最好多打开做一些运动,有助于生殖腔的发育和扩充,您爱人是不行吗?我看这边你是自己尝试打开过是吧?生殖腔外缘有些肿,自己不会弄的话不建议啊,没经验的话无论是角度还是效果上都不会太好,缓解孕期难受的话,医院这边有志愿者alpha,有需要的话”
“不不不,不需要的!”郁言的脸刷一下从锁骨红到耳根:“我我们”
“他比较怕痛。”郑庭阳微微皱眉,后悔刚才没捂住他的耳朵:“小鱼,你去外面等我。”
转头对医生说:“把你们院长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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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单身怀崽的omega才会需要志愿者,怎么能对新婚小夫夫说,郑庭阳骨子里很忌讳这些。
最后换了一个女性alpha医生来,景臣混在其中当凑热闹,附身不知在医生耳边说了什么,女医生微微皱眉,将他推出诊室:“郑总结婚怎么不请客?”
新的主治医生叫周江如,马尾长发,白大褂隐藏了她的机车裤,是个看起来极干练专业的女人,笑眯眯的瞧着郁言,啧了一声:“刚才景臣和我说,还没见过这么乖的omega。”
“自己看起来年纪都不大,竟然要当爸爸啦?郑总迅速哦~”
郑庭阳没想到会是她,转念一想,整个市心医院里约莫没有比周江如还专业的腺体生殖科医生了,只能忍下不爽。
周江如在国外念腺体学,回国后直接进医院就当上了主任。
郁言意识到这位医生是郑庭阳的朋友,乖乖的问好。
从前他一个人来产检,医院分配了哪个医生他就直接检查,没什么太大的弯子,今天倒是有些不同了,要上四维彩超,所有指标周江如也要重新一一过目。
“躺在床上吧,以前也孕检过不要紧张,把毛衣掀起来,凝胶可能有些凉。”
周医生接手他的病例,先低头看郁言的病例本:“轻度贫血,体重不达标,身体很差劲哎?郑庭阳不给你饭吃吗?”
“给的,而且吃的很饱。”郁言辩解。
郑庭阳坐在病床旁,眉眼微低气压也低:“和我不能给他信息素有关系吗?”
beta没有信息素,孕期的omega会被发情期折磨,发情时间会被延长,郑庭阳宽厚的掌心握住郁言的小手,看向医生,他似乎有些紧张。
周江如无奈抬头笑了:“这个问题你问我八百遍了,当然是有,只是关系不大,孕吐过吗。”
郁言摇摇头。
“一般身体不好的omega很容易孕吐,一旦体重跌到安全值下对胎儿的发育是有影响的,胎儿发育和生殖腔口的开合次数有直观联系。”
“发情期难受,就需要帮助,这是必要的,alpha之所以能缓解omega的孕期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能将生殖腔打卡后注入信息素,达成促生长的目的。”
“你没有信息素,生殖腔口被打开的时间会延长,正常alpha需要做一次的事,你要做三次,这样说能不能明白?”医生是直接命令的语气,好像强硬的不容拒绝。
做
郁言慢吞吞的躺在诊床上,低头咬着唇,不知何时脸颊两边悄然飘起来两朵红晕。
他和郑庭阳在婚后亲都没亲过,做做什么啊?怎么做
“知道了”郑庭阳帮他把卫衣掀起来,露出已经算是微圆滚的小肚皮。
周江如:“如果很怕痛的话,吃点药也是ok的,缓解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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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言将脸颊转过去不好意思和郑庭阳对视。
光溜溜的小肚皮涂抹上凝胶,屏幕上逐渐成像一个蜷着的小人,吸引着他的目光。
还有胎心咚咚咚有节奏的跳着,听起来让他格外安心。
“你轻点按。”郑庭阳不大满意医生按肚皮的力度,注意力全在郁言身上。
郁言脸颊上的红蔓延到耳根,仰着头眼里像是有小星星似得瞧着屏幕上的影像,难以表露的激动让他忍不住勾住郑庭阳的指尖兴奋的蜷着。
他眨眨眼:“庭阳~”
郑庭阳附身下去凑近他闻到他口中淡淡的布蕾香甜:“嗯?不舒服吗?”
“你看宝宝呀。”他眼里充满了幸福的快乐:“不知道生出来的时候,会像谁多一点哦?”
郑庭阳:“都好。”
他父母缘浅,是孤儿长大,对这个孩子的期待并不算高,原本他以为自己会孤独一辈子。
郑庭阳甚至有时觉得自己有些卑劣,他并不喜欢孩子,但他庆幸自己和郁言一夜就有个孩子,可有时,他又觉得孩子让郁言不舒服,想到将来会有个光屁股的小孩会吸引走郁言的目光,而自己还没办法争夺时,稍微苦恼些。
做好四维,郁言穿好衣服,这一会小腹部就变得发凉。
“这种药呢,虽然是激素但对身体没什么危害,能够填补你孕期缺少的信息素,促进腺体分泌信息素有助胎儿生长,唯一的弊端呢就是嗜睡,还会促发情,等你下次发情期的时候吃点。”
医生把药开好,郁言看着里面的小药片,总觉得这药好像有些熟悉呢?
粉粉的,好像之前吃的维生素哦。
检查结果出来后,医生需要开始和家属确定大概的手术时间,男性omega都要在八个月左右手术。
郁言听话的被护士带到另一个房间里休息会,留下郑庭阳和医生先定大概时间。
郁言一走,门关上。
周江如啧了一声,把手上的病例直接扔给他:“郑总,您早就让我给你开促信息素片,你天天把人迷晕,这两个月竟然没碰过他?”
郑庭阳锐利的目光扫过去,将郁言的外套收好。
“你真的牛,这样的老婆要是和我撒娇一次,我都受不了了”
郑庭阳早就在她这里开了药,婚后郁言开始嗜睡,就是因为促信息片的作用,每天睡前的牛奶
在郁言睡着后,他却从来没有动过人,甚至最多只是用过小鱼的手。
趁着人睡着,摸摸他的孕肚,亲一亲,就这样。
生殖腔从未被打开过,医生一眼就能看出。
周江如:“你在犹豫什么啊,啧,我看人家也不排斥你啊,要是我老婆怀着孕蹭着我,想要和我贴贴,啧——”
郑庭阳:“我怕他不喜欢。”
周江如不解的从上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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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庭阳无论从身高还是样貌上,并不像个beta,他早年时在港口扛大包,体力极好,肌肉更是硬挺,充满野性荷尔蒙爆棚的身材和行走的衣架子没有半点分别,若放在教科书上都是雕塑似得。
但他自认为娶回家的妻子是世界上最好。
他不想委屈了郁言。
没有信息素安抚,他自然想要在其他方面上弥补。
周江如恍然大悟,明白了他说的不喜欢的意思是什么:“你说你做手术塞里面的珠子吗?我听景臣说,你塞了三圈?!”
她挠挠头,忽然站起身,比量了一下郁言的身高。
omega的骨架较小,在她的眼中,郑庭阳的巴掌估计和郁言的腰差不多,即便怀孕了体型和他这种男人也没办法比。
分明是小家伙怀孕,郑庭阳自己不自信,怕委屈了人家,自己想了办法。
入珠。
保温杯上贴了三圈珍珠。
起初郑庭阳不知道效果,他早年跟着裴总在京城做生意时去过夜店,里面那些讨好卖笑榜款的alpha都会做这个手术。
甚至有alpha通过这个手术将omega伺候的高兴,从此平步青云被养成小白脸。
他只是想让郁言能舒服些。
旁人只入一圈,他干脆入了三圈。
俩人刚领证时他在公司住了几天就是去手术恢复,只是奈何一回家就会崩线。
旁人一周就能修养好,他硬生生拖了一个月,反复崩线。
这个月刚好,郁言在睡梦中任他摆布,他不想吓到他。
因为他发现,手术效果好像比他想象中还要好,郁言的骨架小,之前他发情期两人的第一夜时,郁言都痛的发抖,他很娇也很怕痛。
如今,他倒是怕弄坏了他的小鱼。
他会喜欢吗?
郑庭阳心中有这个疑问,不敢,怕把好不容易骗回家的小宝贝吓哭。
他见不得郁言哭,但心中又□□在焚,恨不得随时将他吃干抹净,两股念头在脑海中疯狂相悖,几次失控。
郑庭阳只能当镜子后没胆量的懦夫,隔着那片郁言不知道的单面镜,窥视他。
“郑总在生意上如果也这么胆小的话,估计做不到执行总裁的位置吧?”周江如笑的合不拢嘴。
忍不住感叹爱情真是个谜团,竟然能让无所不能的郑总胆怯。
郑庭阳只是想要老婆发情期不那么难受,他有什么错?
谁能想到手术后的结果这么夸张。
在小房间里的郁言当然不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郑庭阳过来接他给他穿衣服时脸色不大好看,像是第一个医生问他是不是不行时一个表情。
他趁着郑庭阳给他系围巾时,攥着手里的药,忍不住上前走一步。
被小腹顶起来的羽绒服蹭着男人的风衣外套,他的心跳的莫名的快。
小声咬着唇问:“庭阳”
“嗯?”男人专心给他系围巾,声音沉沉。
郁言老实说:“我刚才问过护士姐姐了,她说我吃这个药很好的,会睡着,就算痛也不会乱挣扎乱跑乱哭的,我们下次发情期的话,要不要试试看?”
郑庭阳的手一顿,眼底有几分轻芒:“确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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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帮他系好围巾,戴好羽绒服的帽子后轻拍了下他的帽檐,宽厚的掌心抚捏了下耳垂。
他的声音好像是一种柔缓的雾,是尼古丁上瘾的香气,雾气随着声音消散后唯有那双深渊诱人的眼眸。
郁言的思绪一下就不收自己控制,提线木偶似得点头。
确定的。
“宝宝要长大,我们也要的。”
他不能像小朋友一眼还停留在亲一下就脸红的时代,已经结婚,已经成年,凡事都有缘由。
郁言一向喜欢小宝宝,期待当个好爸爸,但此刻他有些庆幸自己怀了宝宝,能给他提供亲近郑庭阳的理由。
“好,下次试,慢慢试,我会努力。”郑庭阳的掌心摸了下他的脸颊,牵着他的手往外走。
郁言问:“努力什么呀?医生也给你开药了吗?”
郑庭阳忍不住笑了,如果医生给自己开药,应该是加大镇定剂的计量才是。
他漫不经心的说道:“努力让你满意。”
郁言的嘴巴微张,明白后低头抿唇跟着笑,酒窝甜的腻人,跟上男人的步伐,忍不住的抚摸就的小腹。
宝宝呀,谢谢你能让我和你的爸爸亲近些。
他只有这样的想法,快乐的被郑庭阳牵手,最后两人的手塞进了男人的风衣兜里。
出电梯时,迎面撞来的是公司里的文乔。
文乔最初以为是自己花了眼,几次确认是郑总才敢上前打招呼:“您这是您弟弟吗?”
他正奇怪,郑总似乎没什么亲人,何况这层还是腺体生殖科,刚要夸郑总旁边的小人戴的围巾不错,他想给自己老婆也买一条。
郑庭阳坦然承认:“这是我爱人。”
文乔:“?”
郑庭阳和下属平日打交道都在会议更多,这个男人神秘,职位高的领导们经常是公司论坛中茶余饭后期待挖掘调侃的对象。
唯有郑庭阳的身家透明,亲朋好友少之又少,生意场上只谈利益,应酬送去的人更是从未沾染,这几天因为扳倒了广袤集团,多少海城的老企业过来说和,他也照样不给半分面子。
公司里的人背后说郑总就会是个赚钱机器,人情寡淡,没有弱点可言,光是和他待在一个会议室压迫感都十足。
然而,郑总竟然结婚了!!
文乔好奇心过剩想要悄悄郑总的爱人,而对方却敏锐的察觉,侧身挡住,似乎对于他想窥视自己爱人的举动十分不满。
“文乔。”男人警告的语气道。
文乔心口蹬的跳动了下,赶紧解释自己只是在等老婆产检。
“方便加我的私人微信么。”郑庭阳顺手掏出手机问。
“啊?”文乔受宠若惊:“方便啊!当然方便。”
“听说你爱人已经第二次怀孕,有什么事说不定我这个新手上路的还要问问你。”
文乔迷迷糊糊,赶紧拿出手机添加,他在公司是出了名的疼老婆,当初放弃了升职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的机会毅然决然回家伺候孩子休了三个月的假,能力很好,如今也只是项目组的小组长。
若不是上次开会,他很少能见到总经理以上的管理层,没想到就这么加上郑总的私人号码,一时没缓过神来:“是,有什么事您随时联系我。”
电梯来了,郑庭阳扶着郁言的后腰进了电梯,在郁言转过头之前,郑庭阳已经先把他的帽檐拉的更低。
以至于聊了大半天,文乔连郑总的爱人长什么样都没瞧清楚。
总觉得郑总好像不喜欢让人看他爱人
这种感觉很怪,他家养了一条很大的杜宾犬,护食和在家中巡逻时的气质,怎么感觉和郑总身上的别无二致?
从医院出来,郑庭阳真的陪郁言去超市里逛一逛消食。
推着小推车进去,郁言本以为是简单逛,溜达够了就回家,路过几个薯片架子发呆看看新口味,巴西辣烧烤风味,旁边是黄瓜味的,两种一起吃应该会很好。
往前走走,是各种各样的奶片和小布丁,布丁他会做,一个要十几块哦
他忍不住在心中感叹,现在的物价越来越贵了。
手往旁边伸,刚好碰到推车的前沿,他一转头,见里面的薯片已经被码放的整齐,进超市这一会的功夫,凡是他盯着超过十秒钟的东西通通都进了购物车里头躺好。
“我今天已经吃过辣火锅了”他小声问:“你不会生气吗?”
毕竟吃太刺激的食物对宝宝不好,刚才产检时他就在心里思考,究竟要怎么解释偷吃火锅的事。
郑庭阳从货架上拿起一盒坚果看日期:“你开心不是比什么都重要么。”
“一点吃的,没必要为了这些困扰。”
郑庭阳将坚果也摆进推车:“你不喜欢我跟着你,以后我就在外面等,让向迁陪你,孩子的发育很重要,但你的欲望更重要,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小鱼饿得慌。”说完,郑庭阳在他的鼻尖上捏了下。
郁言恍若未觉,意识到郑庭阳的调侃,也只能老实承认:“是我现在太馋了”
今天他才知道。
原来每次兴致勃勃的一个人产检偷吃辣火锅,郑庭阳都是在车里等着,说不定隔着车玻璃看着他像饿死鬼似的往嘴巴了塞,背地里让老板娘换了椰子水和食材,他吃的从不是什么垃圾食品,全部是当天空运过来的新鲜食材。
郑庭阳好好哦。
或许他们的婚姻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差。
或许,他早就不计较高中时给他的难堪,愿意原谅自己当年的狠心。
他甚至在今天答应了自己,愿意下次发情期时,和自己试一试。
郑庭阳是beta,他不是alpha,是不会被自己的发情期诱到动情的,没有天然的吸引力,郑庭阳还愿意碰自己,答应了这份露骨的请求。
郁言想,郑庭阳是世界上最纯真最温柔的好人。
为了报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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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吧?”
郑庭阳刚准备说好吃,一转身,这小人就消失在货架旁,平时慢吞吞的企鹅小鱼,如今腿脚也快起来。
他又买了一盒奶片塞到装满的推车里,跟上郁言的身影,一拐角。
郁言穿着又长又大的羽绒服,鼓着小肚子排队继续等试吃。
他对甜品的胃口很小,吃两次试吃就能满足。
“我老公说这个不好吃哎,姐姐,你能帮我再切一块抹茶的吗?我尝尝这个可以吗?”
试吃员当然愿意,谁也受不了一个有礼貌站在试吃桌前满足的像小仓鼠的omega。
郑庭阳推着小推车在他身后,被他可爱的找不到北,刚才他好像没说不好吃吧?
吃完了,郁言发现还有榴莲的马上就切了,他乖乖的又准备去排队重新试吃的时候,看到郑庭阳在不远处看着他乐,郁言的脸涨红一片,默默从队伍中退出来。
“你不要笑我呀。”
“没笑。”
是觉得太可爱了。
郁言的声比小蛋糕上点缀的奶油还绵。
“去替我排队吧,我想尝尝榴莲的。”
郁言点头,乐呵呵的去排队,小姐姐娴熟的给他切好,又给他尝尝热奶茶。
柔软的蛋糕坯和热奶茶的香气在口腔中迸发,如果他有小狗的尾巴,恐怕是一直摇晃并且扇空气巴掌的。
“姐姐,我把这块给我老公尝尝,可以嘛?”
试吃员姐姐指了指旁边:“那个是吗?”
郑庭阳已经默默的将郁言刚吃过的口味全部码放到小山似得推车上。
“我吃不完的,试吃几口就好了,吃不完会浪费。”他担忧道,还是觉得太多了。
“我喜欢吃。”
“哦”郁言想,那你喜欢吃的话,没办法啦
小蛋糕的每个盒子上的包装都很好,系着大而漂亮的蝴蝶结。
很甜的东西被蝴蝶结系好就会成为另一种美丽的礼物。
拎着小蛋糕快乐的回家,郁言想,自己也是甜的,是很甜的烤栗子。
等到下次发情期的时候,把自己打扮好。也系上这种漂亮的蝴蝶结的话,会不会让庭阳也有兴趣多品尝呢?
郁言的学习很好却从不觉得自己聪明,他在为人处世上总是缺少些‘窍’
他需要认真的准备,将自己打包好,等到下个月发情期时,就能让郑庭阳使用自己,让郑庭阳觉得,即便他感受不到信息素,自己也是好玩的,也是好吃的?
晚上时,他又脱光光的开始泡澡。
在镜子前观赏宝宝的成长,小腹隆起的弧度。他觉得小肚子鼓起来也是很可爱的。
他开始喜欢这面镜子。
因为郁言从今天开始就期待着下个月的发情期到来,他从浴室里找了很久,只找到一瓶125毫升的剃须水,手握着刚刚好的圆柱形。
他泡在浴池里,舌尖尝试伸出来,舔了下瓶口。
镜子里呈现出自己的表情,他在思考,庭阳会喜欢什么表情?
流泪的,痛苦的,还是享受的?
庭阳的,他能握住吗?会很热吗?
他在氤氲的浴室中,对着镜子练习,柔软的舌尖包裹,他最后用指尖夹着舌头,尝试多伸出来些,不够灵活呀
饿了。
“庭阳,我洗好了,好像有点晕晕的,可以吃点小蛋糕吗?”
‘咔哒’浴室外是一声卧室关门的声音,郑庭阳是从卧室里出来的,浴室门缝只开了一点,男人没有进来,嗓音很低,有些沙哑:“等一会吃,好吗?我要忙十分钟,再泡一会,好吗?”
当然好呀。
庭阳大概在卧室里接电话吧,他一直很忙。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这一夜,郁言有些睡不着了,似乎是因为和郑庭阳的关系有些小进步,所以一直保持着兴奋状态。
也或许是只吃了小蛋糕没怎么喝睡前的牛奶,胃里撑的鼓鼓的。
相互道过晚安后,他埋在柔软被子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几次拿起手机想要和向迁诉说心情。
他偷偷藏在被子里给向迁发消息。
忽然听见咔哒一声。
他的卧室门开了。
郁言从被子里探出脑袋,和进门的男人对视,郑庭阳穿的很少,似乎刚洗完澡,他赤裸着上半身只在腰间系着浴巾,敞着,露出鼓起饱满的胸肌,腹肌向下蜿蜒如雕刻的人鱼线。
昏黄的卧室中肌肉纹理轻易,投影深刻。
“怎么啦?”他从被子里探出脑袋。
郑庭阳的双眸一怔,似乎没想到床上的人还醒着,喉结滚了滚,微微皱眉:“怎么还没睡?”
“肚子撑,睡不着。”郁言乖乖的应着。
郑庭阳沉默后,重新回他的卧室里穿好浴袍,坐在郁言的床边给他讲故事哄他睡:“要不要喝点东西再睡,热一杯牛奶。”
郁言摇摇头,觉得肚子好像被小蛋糕撑到了,吃不下其他的。
郑庭阳耐心的坐在床边陪着他,和他讲明天晚饭的菜谱。
郁言将手背放到侧脸下枕着,亮晶晶的看着床边的男人,最后伸出手勾了下他的指尖:“庭阳,下次你陪我去吃火锅好不好呀?”
“下次不瞒着你,听你的话,你不要偷偷在心里觉得我是个不考虑宝宝的坏爸爸,行吗?”
郑庭阳的眼眸倒映着床头小灯的昏黄光点‘嗯’了一声:“你不是坏爸爸。”
“怀孕辛苦。”郑庭阳体谅他:“我能理解。”
“对了,你刚才找我有什么事吗?”郁言问。
郑庭阳刚进他卧室的时候是没有敲门的,往日里的郑庭阳绝不会这样没礼貌。
“我以为你睡了,怕吵醒你,怕你睡得不安稳,过来看看。”
“哦。”郁言心里泛起几分甜蜜:“谢谢你,你真的很好。”
说起来,以前他每天睡醒时床头都会有一杯温水,庭阳估计每天都在睡着后进来看看吧。
都怪自己睡得太死,人家天天进来看自己都不知道
也不知道自己睡相会不会不漂亮?
睡前,郑庭阳给他讲的是白雪公主的故事,纵然已经在幼年时看过许多次的童话,但从郑庭阳的口中念出来,似乎变得很新奇。
声音好听,人也好,宽厚的掌心放在他的小腹上轻轻揉着,讲着故事。
[美丽善良的公主被阴狠的后母哄骗她吃下有毒的苹果,在公主沉睡后,将她放在床上,准备从此圈禁她,控制她,稍有不顺就要杀死她,这样皇后才会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人。
郁言想,那个狠毒的皇后之所以没有第一次就杀死公主,是不是也因为女儿曾叫她"妈妈
有毒的苹果需要王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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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爱她的,母亲的吻,是不是也能抵抗那如藤蔓般的毒药。
如果公主愿意听话,愿意踏入母亲给她的牢笼,结局会不会不一样,不用鱼死网破,不用幻梦一场。
郁言又做梦了。
这次梦见的不是宝宝。
是他已经逃出国的父亲。
梦里的场景,是他十岁那年,父亲带着他去医院检测未成年的腺体,检测他何时能够成熟送去讨好有钱的老板,他被养大的作用便是当一个精美的礼物,送给旁人。
那个男人不是一个好父亲,从未抱过他,从未说过爱他,只有在去医院时检测腺体,将他的甜栗味抽取出来,看他痛的掉眼泪也不敢吭声时才会摸摸他的脑袋说,‘儿子很乖’
十岁。
他被父亲带去医院后,因为腺体发育很慢,有些小,父亲派人给他打了催熟针,希望他能十六岁时就出去给郁家联姻。
在医院观察的第二天,那是很好很晴的天,他还是小小的一只,腺体痛的他很难过,偷偷跑到厕所里擦眼泪,那一天他遇见十岁的郑庭阳。
郑庭阳被赌徒养父他的浑身是伤,两个小朋友,一个哭的眼睛肿肿,一个被打的鼻青脸肿。
那时的小朋友很瘦,营养不良,郁言掏出兜里的奶糖,一颗不留的送给他,对方甚至不知道怎么剥开奶糖皮,他仔细剥开一颗喂到他的嘴巴里,对方垫着脚在水池旁接水,沾湿的纸巾贴在他的后颈上,为他打过针的腺体降温。
两个小家伙蹲在医院的瓷砖上,一起哭哭,一起吃糖,半句话都没说,像两个小仓鼠,恨不得把奶糖都在口中嚼成粉末,小朋友太瘦了,郁言折返回病房里偷出所有的小零食,全部送给他。
瘦瘦干干的小孩眨着澄净的双眼,接过奶糖,声音涩涩的说了句谢谢。
郁言跟他蹲在一起晒太阳。
那天的太阳很暖,病服又大,郁言穿着不大合身,男孩仔细的给他挽好袖口,他给男孩的脸上贴上卡通的创可贴,男孩似乎和他一般瘦,骨架比他大显得更嶙峋,没有小孩的肥脸,只有深深凹陷的面颊和眼眶。
后来,整个走廊的小护士和保镖都在找,空荡的走廊里回荡着‘郁少爷你在哪?快出来。’
郁言被管家爷爷找到,管家爷爷看了一眼他身边的男孩,眉头皱的很深,警告他不许随便乱交朋友,他的父亲会不高兴,尤其不能和不三不四的小朋友玩,他说这个小孩是坏小孩,他的养亲不要他了。
郁言很小声嘟囔说:“他是好小朋友。”
“那也不可以,你要老爷生气吗?”
郁言被牵走前,他留下兜里的奶糖,一步三回头的看着阳光下注视他的小朋友,他还是伸出小手,朝着好小朋友挥手再见。
只是一个下午,他不知道小朋友叫什么名字。
只能叫他,陪自己晒过太阳的瘦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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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不许他随便交朋友,他的第一次标记绝不能因为少年懵懂的情愫而被破坏。
那个遥远的下午,瘦瘦可怜的小孩,郁言本以为他们不会再见,后来高中时,郁言的长相漂亮,在学校里被许多人喜欢着,在一次午休时,他被高年级的学长堵在卫生间,学长想要闻一闻他的味道。
他有些怕,还没来得及躲便有人冲进来和对方打起来,那是学校里被大会批评过的混混,他叫郑庭阳。
少年莽撞,在教导主任来时,被他藏在卫生间的隔间,独自接受批评,等所有人都走后,少年冲着鼻血,郁言从隔间里走出来,将纸巾递过去:“你长高啦?”
郑庭阳微微歪头,他狭长的目光里有几分被认出的欢喜,嘴角不勾,佯装高冷用手比划了下郁言只到他下巴的身高冷哼一声:“你怎么不长?”
随后很酷的单手插兜走了,转天又被大会批评记过,郁言藏在队伍里想到以前在医院里见一面的小朋友竟然长这么高,他忍不住笑,向迁凑过来问他:“你笑什么呢?你家厨子做饭太好吃了,今天饭盒求求你分我一点,我用辣条和你换!”
郁言脑袋空空,只有少年离开的背影。
在心中念了好几遍他的名字,设想着下次见到他时一定要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他
那天还是大晴天,艳阳高照。
“好,我马上过去,把标书项目组的人叫到会议室,十五分钟我会到场想。”
郁言朦胧睁眼,窗帘透了一点小缝露进太阳光有些刺眼。
客厅里是男人边电话边将饭放进微波炉的声音,已经九点了吗?
郁言的脑袋懵的像是有团浆糊,做了那么久的梦昨夜睡得晚,他的魂都要被抽走了
郑庭阳穿好外套拿着车钥匙,电脑在鞋架上摆着里面是秘书刚给他传来的邮件,他趁着穿衣服时抽空看,耳边夹着手机听秘书汇报,安排好会议。
昨天郁言没喝睡前饮料,他怕郁言睡醒腺体不舒服,本想等人醒了再出门。
“郑总,竞标这次恐怕要您亲自去京城,浩洋集团也想拿,已经在和总部那边竞价,直接绕过了我们”
郑庭阳嗯了一声,刚准备出门:“等我安排,先把项目组修改过的方案和我简单说一遍。”
他话音刚落,郁言的卧室开了。
里面慢吞吞的走出来一个没睡醒的小团子,小羊睡衣的毛绒耳朵软乎乎的搭在他的肩膀上,短发刚醒的缘故翘起几根,小脸睡得泛红,他的睡相似乎不大好,隆起的小腹部扣子崩开了两个,白花花的小肚皮若隐若现的。
没穿袜子,又是光着脚,眼睛也没睁开多少,走路飘飘忽忽像小云朵似得扑进郑庭阳怀里。
“唔你要上班嘛”
他走过来带着一股被窝里独有的热香气,软的像棉花糖似得脸颊在他西装上蹭了蹭。
郑庭阳对着电话说:“一会再说。”他顺手将人揽在怀里,捧起他的小脸:“困就再睡,睡饱了再起。”
“你工作赚钱辛苦呀,我我应该送送你。”他脑袋不清楚,稀里糊涂的说:“昨天梦到你了,醒了就有点想你”
说完,他才发觉不对,清醒些纠正:“想见你。”
郑庭阳的手伸过来,将他脸颊边的发丝往耳朵后掖,附身额头贴了贴他的额角:“谢谢你想我。”
郁言抿了抿唇,耳边被他的声音迷得发晕,整个人软乎乎的像没了知觉在郑庭阳身上靠。
微鼓的小腹顶着郑庭阳,他勾了下男人的领结。
郑庭阳扶好他的腰,怕他的小肚子太重,以为他不舒服,顺着他附身:“怎么了?”
‘啵唧~’
郁言啵唧一口亲在他的侧脸,他紧张的躲闪目光:“早安,路上小心哦。”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郑庭阳的身躯僵硬半秒,看着郁言羞怯的紧张模样,喉结滚微滚。
“嗯。”低应了声,他站直身用指节蹭蹭郁言的侧脸。
可人却没有走,郁言就这么站在门口,显得有些局促,心中打鼓,郑庭阳垂眸朝他看过来时,他深呼吸着。
“早上好。”郑庭阳伸手搂住他,轻轻吻了他的额头,墨眸中是藏不住的笑意,似有什么东西溢出来了。
男人的声音好听,酥酥麻麻的钻进耳朵里,叫醒小鱼脑袋里的瞌睡虫。
郑庭阳出门后,他裹着毯子站在窗户边看。
他们家住在十二楼,能看到小点人影,熟悉的身影出现,似乎料定了郁言会站在窗口,他发了条消息来。
郑庭阳;[困了就再睡会,忙完早点回来陪你。
大预言家;[好。猫猫转圈圈
长行集团十点钟开始进行招标项目会议。
因为填海项目做得漂亮,招人眼球,长行集团准备在海城开展的一块旅游景区项目的开发被人截胡。
一块地,一整个开发区的开发权要重新竞标,海城没有人敢随便接手十几个亿的项目,对面浩洋集团是在京城做地产开发起家。
海城和京城靠的很近,共有一条上下游海岸,这次的地皮开发权有一半在京城,一半在海城。
京城的那块地浩洋集团要抢,需要集团重新做出新的标书,下周去京城竞标。
最近国外期货开盘的汇率下降,不少公司的流动资金受到重创,能和长行集团争标的少之又少,浩洋集团这小半年也是太子爷当家,正打算拿下大项目在他老子面前出出风头,事情难办。
浩洋集团来的蹊跷,即便是总部的裴总恐怕也不好办这事。
会议室里大家的心情极度压抑。
郑庭阳接手海城分公司以来,最看重公司效益和项目,对下属大方,年底分红不少,但对下属也格外严苛,只要在工作上有纰漏,他甚至不愿意给第二次机会,降职调岗当场发落。
在众人压抑的氛围中,郑总落座后,破天荒好心情。
安排了林秘调整行程,下周出发京城亲自参加竞标,项目小组开始汇报,大家硬着头皮心里打鼓,感觉郑总的心比古代皇上还要难以捉摸。
坐在角落里的文乔挑眉,心中有种抓住郑总小秘密的窃喜。
这个世界上能让一个男人把利益职位抛之脑后的,恐怕只有风花雪月了。
郑总枯木逢春,正是好心情。
连续几天,小鱼都成了早安吻的打卡怪。
早上听见门口有动静就会匆忙爬起来去送人上班。
他在家休息时的任务便是认真睡觉吃饭养肉,养足精神等郑庭阳下班回家。
肚子逐渐圆滚,过了五个月郁言感觉到他的小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似得,没有另一个父亲的信息素,宝宝只能在他的身体里汲取,宝宝长得快,就拖累的他身子疲乏。
坚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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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谁拽着他,压着不许他起床似得,他裹着被子放弃了抵抗,想小小开个天窗,殊不知郑庭阳三天就被他惯出毛病。
秘书又一次打来电话确认是否延迟会议,告诉他所有的股东已经到齐,礼貌的询问他什么时候到场。
关于这次竞标事关沿海文旅项目,高层很重视。
郑庭阳坐在门口,深吸一口气:“你们先汇报,我在电话里听。”
只见郑总已经穿戴好,西装领带都打的一丝不苟,头发向后抓好,身上喷了淡淡的木质调香水,戴着蓝牙耳机,坐在门口的鞋架前就盯着某人的卧室门,期待着小鱼朦胧睡醒时朝他跌跌撞撞进怀给个香吻。
明明已经给了三天,怎么今天不给了?
郑庭阳耐心的等着,会议进行一半中场休息,表盘指针已经到十点半。
秘书说下半场的会议进行远程连线京城裴总,可能需要他亲自到场。
郑庭阳知道这次拖不得了,再等下去今天真的没有早安吻。
他深呼吸一口,对着秘书说:“二十分钟到场,把上半场的会议记录整理发我邮箱。”
林秘书:“好的。”
于是,半分钟后。
郁言的卧室门被推开,床边的蘑菇加湿器还湿漉漉的喷着小雾,屋里的窗帘被拉的严实,透不进来半分亮光,屋里还像是晚上。
一颗毛栗子小脸被软绵的被子山埋着,漂亮的眉头皱起,丝毫感觉不到有人来到床边。
郁言脸颊睡得发红,怀里抱着一只小羊玩偶,整个好像那种抓娃娃机里的沉睡小人偶,随时被抓起来都能好好欺负一番。
郑庭阳蹲下身,将脸凑过去些。
郁言的鼻子很灵,他嗅到淡淡木质香的香水气息,眼睛睁不开,脑袋先靠过来,将信将疑声音发软的黏糊过来:“庭阳?”
这时,郁言才发觉自己作为妻子要送人上班的。怎么连从卧室到门口的距离,他都会迟到?
好没用的自己哦。
朦胧的小鹿眼里满是未消散的睡意,好像在森林了迷失找到族群一样委屈,静电让他的好几根头发在空中支棱起来噼里啪啦的跳舞,他哼哼唧唧的不愿意起床,一脚踢开被子,准备让脚心凉一凉清醒些,起床送人上班。
被子刚踢开,不知为什么又重新卷回到他的脚上,包裹的严严实实。
睡意也随着温暖卷土重来。
“唔”他迷糊的生气,漂亮的眉头皱起。
下意识的扶着小腹准备起床,跌跌撞撞间,他只感觉到自己还是被软被包裹着,没有踩到地面,反而被抱回到床上,他觉得自己应该是被鬼压床了。
起不来不能送庭阳上班了
那好吧,再睡一会。
他美滋滋的又把被子裹好,安慰自己的偷懒:“不是我不想起,是宝宝太懒了”
即便是在被子里,他隆起的小腹还是被裹出一个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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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庭阳受不了,他原本只是想要进来看看,但这一幕对他冲击力还是过大。
世界上怎么能有个人像小猫小狗小鹿,好像所有可爱的东西都能和他的小妻子沾边。
郑总有个病,只要瞧见郁言一眼就转不开目光的毛病,治了这么多年,反而越来越严重,好像药石无医。
“小鱼,我要去上班了。”他附身下来,轻轻的说。
郁言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又隐约感觉不对,他尝试睁开眼,看到男人的俊容几乎都贴在他的鼻尖前:“那,那要注意安全哦”
好像做梦太多,郁言有些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似得。
送庭阳上班,难道不是自己走到门口吗?
怎么人出现自己的床边了?
甚至真实的能清楚感觉到男人沉缓的呼吸
他眨眨眼,试探性的朝前挪动了身子,用鼻尖去蹭他的鼻尖,才一动,他魁梧有力的手臂也自然环上来,将他的整个身子抱了满怀。
“今天不送我上班了吗?”他声音咕哝。
竟然有几分幽怨味道。
郁言的唇软软的凑过去,郑庭阳附身下来给他亲。
“唔我起不来了,对不起呀”
软软的唇印在他的侧脸,郑庭阳使坏,特意偏了头,让他亲的位置和唇角很近。
omega天生的一种身体因素便是身体所有的□□都是香的,如果郑庭阳能闻到他的信息素,就会感觉到是一捧糖栗将他埋进去,而他闻不到,只能感受到。
感受到他的唇没香气只有淡淡甜味。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妻子一定非常香,这样软,这样娇,连隆起的孕肚好像都是软棉花,凑过来在他的怀里,他伸手托住妻子的孕肚,白皙的腰隆起,睡衣被扯着,露出纯白内裤的边缘线。
“没亲到,这边要重新亲一下吗?”郑庭阳问。
郁言含糊的眨眼,脑袋已经凑过去:“要的”
郑庭阳托着他的脑袋,将脸颊侧过去给他亲。
“宝宝让你难受起不来了是不是?”
郁言摇头,不想把自己偷懒的原因归结到没出生的小宝身上:“不是。”
“那以后不要起来了,”郑庭阳摸摸他的脸,声音格外柔情:“我进来和你说早好不好?或者住着不方便,你肚子大了,搬到一起,好照顾你,行不行?小鱼?”
他说着抬起手,很细致的将郁言眼前的碎发拢到耳后。
很认真的捧着这张雪媚娘似得软脸,睡的热乎乎的小东西:“好不好?”
男人一声声好不好,行不行,有商有量。
郁言的脑袋在他的手里,耳边又是他的话,迷的找不到北,嗯嗯点头说着好。
然后郑总心满意足的给他掖好被子离开去上班了。
过了一会,肚子里的小宝开始踢人。
但郑庭阳已经出门了,他被肚子里踢人的小孩叫醒,手机嗡嗡响,宁远问他今天下午可不可以替班,他这才清醒些。
以后进房间里亲早安吻?住到一起?
郁言蹭的一下清醒了,掀开被子一瞧,脚丫上被套好一双毛绒线袜,支楞巴翘的头发在空中炸毛像极了刺猬。
郁言:“!!?”
不是梦。
住到一起?
这是什么意思?以后要躺在一张床上吗?可是他的睡相在怀宝宝后变得很不老实,总是要翻身怎么办怎么办?
他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赶紧喝一口床边的牛奶压压惊,电话刚接起来,宁远兴奋的给他说雕塑作业已经有了雏形。
“小言哥,你身体好点了吗?要不然我下午锁店吧,导师要开会,不能缺席啊。”宁远道。
“咳咳——”郁言没办法回,他冲进卫生间,刚喝进去的牛奶尽数吐出。
干呕和反胃来势汹汹,泪花都被逼出来,手脚发麻,喉咙开始有胃酸反噬上的灼感。
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站不住,只能坐在马桶上醒神。
不会吧
他疑惑的拍拍小肚皮:“宝宝,你要开始折腾我啦?”
怎么怀孕五个月,才开始孕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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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一次孕吐,宁远在电话那头‘喂喂喂’好几声,郁言捏着手机,后之后觉的回话:“我去替班吧。”
宁远问:“小言哥,你身体好点了吗?我给店长打电话请他休店半天吧。”
郁言含着一口水漱口,吐掉后嗓子仍旧火辣辣的疼,声音哑着:“没事,已经没事了。”
他捧着粥碗在沙发上吃着,清粥这时比什么都清口:“快一周没去了,我也想小胖橘。”
说起小胖橘,宁远还笑了:“前些日子不知道怎么回事,橘子应该是得罪人了。”
郁言:“哎?它怎么了?”
“消失两天,等回来的时候一身都香喷喷的,我看还有人给它绝育了,屁股蛋上的毛都没了,回店里以后再也不肯出去溜达,估计是害怕了。”
郁言:“还有这种事?!”
宁远:“现在爱猫人士多,估计怕开春猫发性乱生,抓到就敲蛋,橘子这是被神秘组织盯上了,昨天三花小猫来了,它在窗边看,背影特可怜,我发给你。”
说着,手机里就进来一条图片。
三花长毛可是猫猫界的大美女,以前和橘子的关系很好,一块到花店来要饭,像青梅竹马似得。
而如今,美女还是美女,只是橘子成了太监,从此和小青梅只能be结局。
郁言忍不住吐槽:“到底是谁这么没良心呀,橘子好可怜啊。”
图片里的大胖橘背影像个猫猫蘑菇,哀怨气息和周围正在奋力开花的盆栽形成鲜明,一只小菊花就这么可怜的衰败了。
吃了粥,给郑庭阳发了消息说了声去花店,他揣了两个罐头准备一会狠狠安慰小胖橘。
郑庭阳[我让司机去送你,一会到了再下楼,多穿,围巾和帽子戴好,包给司机拿。
大预言家[不用啦,只有两条街,我走去很快的。
郑庭阳[听话
好吧。
还是有点小夸张,毕竟从家里到花店走路也不过十分钟距离,现在都已经要车接车送的地步了,说明什么?
说明他们的关系已经进步了呀!
郁言想,以后要不要尝试亲亲晚安吻,在宝宝出生之前,他们的关系说不定可以到能接吻的地步了呢!
在衣柜里选择半天,他猛然发现自己每天穿什么都是郑庭阳给他搭配好的。
郑庭阳会提前看未来一天的温度和天气,让他穿的又暖和又不会太厚重,上班时他会把衣服放在床头,不上班时会选新的睡衣给他换,今天忽然出门,床头没有衣服。
在衣柜面前站了一会,刚想准备随便套一件羽绒服出门算了,手机就嗡嗡嗡的传来消息。
郑庭阳[衣柜左边第三件浅蓝色连帽卫衣,背带裤配抽屉里夹狐绒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的,格子图案,外套在干洗店还没拿回来,一会司机送上来,鞋在鞋柜第一个,记得把袜子塞到裤子里,找不到和我视频。
过了一会。
郁言还自己翻出一顶白毛耳包,卫衣的帽子带戴上头上再夹个耳包刚刚好。
孕期最适合穿的裤子就是背带裤,不会勒肚子,穿脱方便,只是他穿着总像小朋友春游似得,显得年纪更小,他对着镜头拍一张照片发过去。
‘叮’的传送过去,郑总的手机收到一张照片。
白净的容颜搭上这一身,活脱脱一枝被养的很好的花骨朵,对着镜头比着傻气十足的耶。
大预言家[报告郑总,已穿戴完毕,准备进行长达五分钟的旅途,请指示
郑庭阳开会时看到这条消息,忍不住轻笑[命令慢点走。注意安全和脚下的冰。
大预言家[耶sir!猫猫敬礼
司机来接他时不仅把外套拿着了,还有个盒饭:“郑总说让您中午吃这个,晚上他来接您。”
花店的捕梦网随着门开,铃铛声响。
“变化这么大了?”郁言进门看到架子上的各种盆栽忍不住赞叹。
店面原本就不大,只有八十平,明亮的地板左右两侧原本是各种鲜花的摆放供给客人挑选的,如今都变成了没什么味道的盆栽,发财树和兰花居多,只有左手边的架子上留下些开的很大却没什么味道的鲜花,绿菊和土培铃兰,再往前走的落地窗位置放了两个小桌子,是喝咖啡的等待位。
宁远拿着包着急:“小言哥,那我先走了啊。”
“外面地滑,你慢点跑。”
宁远心急如焚,想拿优秀毕业生:“最多四点就回来。”
郁言倒不着急这个,嘱咐他慢点。
等人匆忙走后,他开始哄橘子。
绝育后的橘子失去铃铛,屁股凉飕飕的不肯给人看,见到他像见了救世主似得,一坨肥猫倒地上开始喵喵叫,似乎在和他控诉什么。
橘子以前也黏人,却没像今天这么黏糊,那双可怜的小猫眼好像在和他控诉着什么,颇有一种‘求青天大老爷给猫做主’的神态。
郁言忍不住挠挠猫儿的下巴哄:“你和我委屈也没用呀,我不认识"凶手"没办法为你报仇。”
“喵——”
小猫的脑袋拱他,有一种势必要给他拱倒的架势:“喵——!”
“怕了你了。”郁言怕踩到它,赶紧坐在收银台前给它喂猫条。
橘子骄傲的扬起脸,认真的吃。
花店的事不多,郁言发现已经到月底,他习惯性的开始给店里算账。
他其实会很多技能,插花,画画,算账,下棋,父亲从小就在教他怎么能当一个讨人喜欢的妻子,只是真正到了实操,他才知道什么叫做黔驴技穷。
郑庭阳的喜好他摸不准,婚姻来之不易,他不敢轻易凑去惹人嫌,慢慢来是他对这段婚姻最大的期待。
花店老板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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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来算去,店里不仅没有盈利,还赔了三万多。
郁言:“?”
他甚至觉得自己算错了。
以前每个月的收入和支出是将将持平的状态,郁言很努力的想要销售花朵,很害怕店长会因为盈利不佳关店让他失去这份工作,如今怎么赔了这么多,老板问都不问?
原来有钱人真的会因为疼老婆而开一间花店呀。
怪浪漫的,郁言想。
郁言边在网上看怎么培养兰花的教程,慢悠悠的到了五点,宁远的毕设技术上犯了小错,被导师骂了狗血淋头。
于是化悲愤为力量,一个劲的干活,把不少兰花的土都换了。
郁言晚上吃了点东西,还是不大舒服的躲进卫生间里吐了些,保持着胃空空的状态才好些。
宁远看着时间差不多开始收拾关店,去卫生间洗手时嗅了嗅:“小言哥,你的腺体是不是还没好?”
omega在信息素不够浓的时候是闻不到自己的味道的,alpha相对来说更敏感。
郁言摸了摸腺体:“没有吧,感觉不是很热。”
“不可能,这屋里没有别的omega。”他从卫生间里出来,边在空中嗅闻边走到郁言身边:“就是你身上的,你不舒服是不是,味道很淡,没有以前甜。”
信息素有时能很大程度的让人闻出心情,变化也很容易捕捉。
郁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老老实实的回答:“有点,吃东西没胃口。”
“你丈夫也不管?”宁远拧眉,好奇的凑近他:“太不负责了,晚上我送你回家吧,这味很香,让我闻到也就算了,别人可不会有我这么正人君子~”
“真的很香?”郁言摸着后颈:“你在其他食物里,闻到过没有。”
郑庭阳闻不到他的信息素,他心里还是有些小失落。
失落不能把香喷喷的自己让郑庭阳使用。
宁远:“有像的,”说着,他凑近些。郁言没有掀开短发只是把摸过腺体的指尖给他,他低头:“糖炒栗子和奶油小蛋糕,甜味很淡,你丈夫闻不到你信息素,啧,你当初怎么不找个alpha?省的遭罪啊。”
郁言刚要回话,店内的铃铛被人拉起,郑庭阳来了。
他似乎在进门的那一刻是板着脸,和郁言对视时才几不可查的转换成几分柔的目光。
宁远从未见过他,以为是客人上前一步:“对不起今天关店了。”
郑庭阳手上拎着一包东西,直接走进来,郁言好奇的问:“你怎么来啦?”
小天使似得扑腾扑腾脚步,往前几下就被郑庭阳搂进怀里,还有淡淡的凉气。
“下班早,接你回家。”男人的气息忽然卷住他。
收银台上的橘子好像见到了阎王爷似的,一溜烟的钻到货架后连头都不肯探。
“这是我丈夫。”他从郑庭阳的怀里钻出脑袋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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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远啊了一声赶紧问好:“不好意思啊哥,之前没见过。”
郁言看了眼时间,确实到了下班点,只是他东西还没收拾,橘子的水和粮还没喂。
外面不知何时开始下雪,宁远也没叫到回家的车,郑庭阳让郁言慢慢收拾:“我先把这个小朋友送回去,再回来接你,好不好?”
小朋友?
宁远作为alpha,个子也一米八,他下意识的挺直脊背才发现自己和郑庭阳差不多高,只是气质上不如他沉稳。
宁远推脱几声,郁言还是说让人送安全些,大冷天不好叫车。
劳斯劳斯就停在门口,宁远道了谢上车,潜意识却觉得这辆车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郑庭阳站在车边宛若风雪中凛然蛰伏的狮子,从花店出来目光便一直盯在他身上。
车里有淡淡的皮革香混着木质香水的气息,还有一股难以捕捉的甜味。
宁远打破车中尴尬道谢:“这雪说下就下,要不是您送我,今天我肯定要走回学校了,太感谢了。”
郑庭阳单手开车转弯,过了红绿灯:“客气。”
他从兜里掏出烟,顺带着抓了几块糖:“尝尝,我从国外买的。刚到。”
宁远的家庭条件不差,看了一眼牌子:“这个牌子已经停产很久了啊,怎么买到的?小时候最喜欢吃这个牌子的巧克力,夹果仁馅,特好吃,没想到还有硬糖?”
郑庭阳嗯了一声:“我很喜欢这个味道的糖,所以把工厂买了,重新开工做的,这是重开工的新样品。”
宁远的学校不远,车子在等红灯的间隙,郑庭阳指缝中夹着烟,打火机‘咔咔’响声后,烟雾在他俊容周围缭绕,烟草气息强横。
同时,宁远剥开一块糖尝,唾液含化糖果的瞬间,栗子奶油的香甜冲破味蕾直逼颅内深处。
甜味,香味,咬碎硬糖里面是糖栗子的栗子泥,绵软回甘。
郑庭阳将车窗开了小缝隙,掸掉烟灰,口中的烟圈懒懒吐出,脚下踩重油门。
嗡的一声在街道上飞驰起来。
“味道怎么样?”
宁远抿了抿干涩的唇,猛地似乎发觉出那种不舒服的压迫感究竟从何而来。
郑庭阳淡淡的问:“我妻子的味道。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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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划破天际的轰鸣声刺破耳膜,骤然失重让副驾的人血液凝固掉。
车内寂静,等宁远口中的那块栗子糖彻底化后,车停稳。
郑庭阳偏过头看着他,眼中是一潭死水:“宁远,到了。”
“甜吗?”他问。
属于上位者的施压无声无息的在狭小的车内蔓延,宁远确定对方并没有信息素,而这样的压迫感仍旧久弥不散,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指缝间夹着的香烟宛若无声的硝烟,静静的钻入鼻腔。
宁远深呼一口气,不知应该怎样作答。
郑庭阳轻笑:“看来是甜的。”
宁远道:“刚才在花店我只是”
只是想要帮小言哥闻闻他的信息素?
omega的腺体是很私密的部位,仅仅因为已婚就拉不开这段距离,是他行为越轨,甚至他也一样有私心。
在花店工作这么久,他的毕业设计都准备雕刻郁言的眼睛,郁言从怀孕开始就和他一起在花店工作,他看着这个omega肚子一点点长大,却从未见过郁言的丈夫,从潜意识中,他或许默认郁言的婚姻生活不够好,期待有天能够‘救风尘’
实际上,郑庭阳出现时谦和,无声无息的从各个方面在碾压他。
对方有一种全知的视角,嘲讽着他那些觊觎人家妻子的小动作。
郑庭阳的指尖在方向盘上有节奏的点着,嘴角只有胜利者的弧度:“下车吧。”
宁远几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的车,在风雪交加的夜里,他的耳畔只有郑庭阳玩笑似得警告:“喜欢糖可以多吃,但这独有的味道,你拿不走。”
言下之意,独有这味道的人,不会属于他。
半点觊觎之心的火苗随着风雪更大变得溃不成军,口中的栗子甜早是他人妻,不给他半分生根发芽的机会。
郁言在花店里穿戴整齐,等待着专属司机来接,坐在软皮沙发上,捧着中午没吃完的饭盒,很像幼儿园已散场只剩下他一个小朋友等家长的样子。
橘子一直躲在架子底下不肯出来,放了粮食拌了猫条也勾不出来。
绝育后性情真的会大变,他开始看不透橘子了。
“你这样过年我怎么带你回家呀?”郁言对着货架下的小猫自言自语:“难道让你去大街上要饭呀?一会庭阳回来,你蹭蹭他,这样我好和他商量带你回家的事儿。”
“喵!”橘子低声叫,像不乐意。
再过一个月就要新年,花店也会有年假,总不能让橘子重新回街上流浪,他想着把橘子带回家过个年。
只是不知道庭阳会不会喜欢小猫?
他心里合计着,想着怎么商量会比较好,或者先斩后奏他生气的话,亲多少下能功过相抵呢?
要是在庭阳的心里,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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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
正想着,郑庭阳拎着一杯热奶茶过来接他。
“等一会再走,车里有烟味,散一散。”他摘下皮手套,把奶茶插管喂过去:“七分糖,会不会太甜了?”
郁言摇摇头:“刚好。”
他不反感烟味,从小生活的环境让他能分辨各种雪茄名烟,也理解郑庭阳工作压力大需要抽烟缓解的需求:“反正不远,我们走回去吧?”
“下雪,冷。”郑庭阳说着,给他的围巾系的严丝合缝,低头顺手将一个放在收银台的大盆栽搬到远处,怕他进出拌脚:“宁远和你工作也不留心些。”
车里开着暖气换风,郁言看着窗外的大雪:“我哪有那么傻?看到盆栽还会绊倒。”
郑庭阳端详着盆栽:“家属买有没有优惠?”
“嗯?”认真嘬奶茶的郁言凑过来,陪着他看盆栽:“这个你认识嘛?”
店里新进盆栽除兰花外发财树外,更多是一种半人高的绿叶水培土培都可以的大盆栽,郁言一下午光认识各种各样的兰花就花费好久,这种类型的盆栽他还不知道叫什么,郑庭阳看中的是一盆最大的。
郑庭阳附身仔细观察叶子:“这叫望鹤兰,通俗点讲叫天堂鸟,寓意幸福欢乐。”
郁言笑眯眯道:“你喜欢我给你买呀,我的工资好多呢,已经好几个月没怎么花了。”
他掏出手机,很熟练的在电脑上操作,自言自语:“家属没有优惠,员工内部有八折卡,其实就是按进价买啦,这盆我们带回去,下次进货我自己买个新的~”
‘滴——’
付款成功。
郁言拿着手机心里美滋滋,有种莫名得意油然而生,好像能给郑庭阳花钱他心里真的很高兴:“感谢你的奶茶~望鹤兰,名字很好听哎。”
郑庭阳受用他的这份自豪,走到他旁边捏捏他的脸道:“谢谢。”
把盆栽放进后备箱,俩人美滋滋的上车回家。
到了车库,郑庭阳单手牵着另一只手抱着盆栽,见他喜欢看雪,陪着他在楼道里抓了个小雪球捏雪人带回家冻在冰箱里。
郑庭阳把那盆望鹤兰放在了书房,他的书房面朝北,平时没什么太阳。
郁言担心晒不到太阳会不会耽误生长,但他也没这么进过书房,偶尔瞥见过开门,里面堆着文件夹和好几个外接屏幕,看起来是办公重地,他识相的从不踏入。
郑庭阳却说这种盆栽不怎么需要日照。
郁言点点说了句好吧,先去换睡衣准备吃晚饭。
望鹤兰确实有幸福的花语,可还有另外一种解释,是苦恋。
苦恋相思到最后幸福如天堂,又称天堂鸟,如果苦恋单相思,阳光会让他的叶子枯黄。
晚饭简单做了三菜一汤,郑庭阳知道他喜欢吃辣,在网上现学了胡辣汤点了些辣椒给他开胃。
他向来不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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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郁言吃了几口,就说胃口吃不下,在花店里偷吃了很多零食,收拾好碗筷,他还要处理工作,在书房里泡着。
秘书汇报了最近公司品牌在国外的股,最近国际行情不好,无论做庄还是做闲,风险高回报低,他准备套现收手,先套出大批流动资金把一周后的地皮解决。
林秘书带着几个操盘手和精算师需要加个班,他也要盯一天夜盘。
烦躁时,从抽屉里拿出两块栗子糖含。
硬糖夹心却很软,绵密回甘,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嗜甜的?
估计自己都不大记得,今夜收盘很紧,总部裴会长给他打了电话进行了短暂沟通,认可他的方案,十二点半他才空下来,电话中裴总也在敲键盘:“听说最近郑总很少加班了。”
郑庭阳:“不耽误工作,你放心。”
裴长忌倒不担心这个,只是在电话中轻笑:“下周来京城,带不带他?我做东。”
郑庭阳:“带,但他不喜欢生人,吃饭就不必了。”
裴长忌啧啧两声:“行吧,有什么事再说,等你们稳定了,你考虑考虑调回京城的事,半年前你非要去海城,色令智昏。”
郑庭阳咬碎口中的栗子糖,感受舌尖上让他眷恋的甜蜜,他懒懒的扯唇:“你也一样。”
他的书房直通卧室,隐形墙门,推开回卧室冲了澡。
这个时间旁边卧室里的小人早就应该撑不住睡了,洗完澡后郑庭阳看了眼电脑,屏幕上应该出现的场景却没有,需要在的人也不在。
他微微皱眉心中疑惑,刚拧开书房门。
客厅里的灯只有电视墙的灯带一圈泛着暗黄的光,郁言今天穿了一身分体睡衣,前胸是大大的小狗图案,怀里抱着帕恰狗玩偶,坐在沙发上睡着了,小虾米似得拱着小肚子,睫毛颤颤,嘴巴微张。
“怎么睡这了?”他蹲下身去握郁言手,慢慢将人叫醒。
睡梦中的郁言傻乎乎的冒泡,被叫醒怀里的玩偶轱辘滚到地上:“唔”
他的脑袋吧唧一下朝着郑庭阳的肩膀上靠过去,声音软乎乎:“庭阳你忙完啦?好辛苦哦,这么晚了是不是天都要亮了?”
“还早呢。”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他搂着郁言的脑袋,声音有些低:“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郁言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颈肩,微微醒了些,仰着下巴垫在下巴上:“没有,宝宝很乖的。”
他哼哼一笑,声音含糊,掌心揉揉肚皮:“就是总踹我,你摸摸~”
“现在他也睡了吧,不打扰他。”郑庭阳的掌心陪着他落在小腹上。
郁言很喜欢他摸自己的孕肚,他想让郑庭阳和肚子里的小宝多些交流,忍不住用小腹蹭他的掌心:“那你叫醒他,和你打招呼。”
“小家伙踢人可厉害了,你都不知道”
郑庭阳抱歉说:“是我太忙了,抱你回卧室讲故事,听吗?”
郁言听他这样讲,漂亮的月牙眼里有些受伤,他犹犹豫豫的攥了郑庭阳的小拇指指尖,轻声说:“我以为”
“以为什么?”郑庭阳嗯了一声,凑近郁言的脸蛋试体温,以为是不舒服。
郁言失落的鼓了下脸,把垫在身后的枕头朝后腰又塞了塞:“你不是说要以后要晚安吻,还要还要住一起的吗?我理解错了,对不起啊”
郑庭阳注意到他藏东西的动作,一瞬间墨眸中笑意渐增,蹲在地上的身子稍微往前一倾:“所以你枕头都带了?”
郁言心烦意乱,有种被骗的错觉,声音软软咕哝道:“才没有”
“小鱼,”郑庭阳忍不住,捧着他的侧脸,抬着他的下巴逐渐朝着唇凑去:“你怎么这么可爱。”
他说话时,气息润泽着郁言薄薄唇瓣,好像卷来甜蜜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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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言茫然抬头,夜色星辰入眼。
“宝宝将来出生一定会和你一样乖。”他忽然勾了勾唇,两人离得又近,郁言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都被他捕捉到。
郁言不明自己哪里乖,他甚至在被子里折腾了许久才做出这个决定,准备和自己的丈夫同居,没想到郑庭阳只是和他说笑而已,全然忘了早上在他床边呢喃亲吻哄他的话。
他有些委屈的想要推开人,手心抵着男人的胸口又推不开,瓮声瓮气:“我要回去睡觉了。”
郑庭阳素太久,送上门还抱着小枕头的乖宝不能不要。
眼瞳一晃,郑庭阳攥住他的手腕,低低的靠着他的唇瓣:“枕头不要了?”
“我和枕头一块回去睡觉。"有些小孩子心性似得让人着迷。
郁言心里蒙着层委屈的雾,他自己在卧室纠结了很久很久,就是想要和丈夫近一点嘛。甚至他怕自己的连体睡衣后面的大尾巴会在翻身时弄的郑庭阳不舒服,特意换了上下分体的睡衣。
搞得睡衣都有些遮不住孕肚,总是动一动就会露出肚脐,睡裤也要提在孕肚下,整个人和一个怀孕的仓鼠似得,窝在沙发上等了这么久。
谁成想,人家早就忘记邀请同居的想法,现在还笑话他带了小枕头。
他气鼓鼓,发狠似得捏了郑庭阳的指尖:“你让开呀,我要回去睡觉了。”
郑庭阳屈着的小拇指被他圈着,时不时按压一下好像压在心口,他忽然放开郁言一些,随即扣着他的后脑就吻了上来。
“唔”
郑庭阳抬着他的下巴,另一只手臂搂着他的腰不让他后退,时而急,时而缓,忽然凑上来还磕到郁言的牙齿,唇瓣厮磨之间,郁言的呼吸暂停,总觉得自己是没睡醒。
他以为的晚安吻也和早安一样,只要亲一下就好。
早知道洗漱时应该用草莓味的牙膏了
男人的手顺着他睡衣后探入,整个背部被抚摸了个遍,最后落在隆起的小腹部上。
郑庭阳每天都有抚摸他的孕肚,掌心会整个落在上面感受里面小孩的生长,但郁言都不知道,好像又大了些。
郁言不会,心脏咚咚跳,越紧张后颈好像也在发烫的边缘,他嘤哼一声,躲避似得撑着手臂推着男人的胸膛,喘息不匀:“晚晚安!”
郑庭阳舔了舔唇,俊容别过,耳边是郁言努力调整呼吸的哼哼声,很像是被欺负后抽噎的样子,牙齿轻咬在他的耳垂上,喉结微滚:“不带我和枕头一起回去吗?”
“我就是等你说个晚安而已。”
郁言心里打了退堂鼓,逃似的抱着自己的小枕头挡在小腹上回了卧室。
关门时还紧张个不停,原本的睡意好像被吻走了。
心脏咚咚咚的跳着,背靠着门板,缺氧带来的晕让他的脑海中烟花炸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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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小郁言也没用。
要不是逃得快,估计小郁言都要和郑庭阳打招呼了。
平息了一会心情,他听见门外的没什么动静,悄悄打开门缝,见沙发上的人影,小声问:“庭阳?”
“嗯?”郑庭阳转过身来,撑着手肘在沙发上看他:“需要哄睡?”
“以后都要这样晚安吗?我可以在卧室里等你吗?沙发睡着不舒服。”
郑庭阳微微挑眉:“好,这算邀请吗?”
郁言关了门,不想回答。
回到床上盖着被子,他无法安抚小郁言冷静,又因为肚子大些,抚摸起来有些困难,他又看了一眼床头。
没有纸抽了
只能忍忍。
但下次发情期是什么时候?他真的很想被庭阳用用看,不至于让他这么久亲个嘴巴都要激动这么久。
郁言摸着只有些发烫的腺体,控诉关键时刻怎么没有信息素翻涌来迷晕他的神志?
这样他做什么都有发情期当挡箭牌。
不然像个小色狼一样
气鼓鼓的小鱼侧躺着,双腿夹着月牙枕,心里难受的很,心想自己好没用哦,怎么亲一下想吐泡泡。
怀宝宝都会这样吗?
晚上他又做梦了。
梦见自己变成小色魔,天天趁着郑庭阳睡着后钻到人家卧室偷看人家睡觉,偷看不说,还要上手摸人家的腹肌胸肌,摸不说,还要让小郁言和人家打招呼。
这这这
这梦怎么把他还变成小色魔了?
一觉没醒,早上九点钟床边准时出现了个蹲下来轻声嘱咐:“小鱼?”
郁言努力睁眼,郑庭阳额头贴过去:“早餐在微波炉,不好吃就点外卖,我去上班了?”
是来讨债要早安吻的,郁言短时间无法在梦中抽离,软软的靠过来:“好。”
晕乎的亲了一口:“路上小心哦。”随后,人又软乎乎的倒在被子里。
睡到中午,胃痛把他叫醒,不敢喝牛奶只能被迫起床厨房吃粥,好像反胃更严重了些,强压着恶心吃了些,最后没办法翻出零食还剥了块奶片含着。
也不知道孕吐在后期会不会更严重
他想提前去看一趟医生,再吃些药。
向迁得知后答应帮他去直接开药:“你难受不告诉郑庭阳能行吗?”
郁言道:“就是没有信息素闹的,我怕他知道会不开心。”
omega孕期没有alpha的信息素孕期会更加难捱,孕吐腰酸水肿胎动说不定到后期会比正常omega严重好几倍,而郑庭阳是beta,没有信息素。
“我们的关系刚有些进步,我不想因为这些小事打破,而且也不是很难受啦。”他漱漱口,零食吃下去反而难受,还是吐了:“我发现只有早上吐比较严重,他早上上班,不会发现的。”
向迁心下一凉,赶紧和他视频,发觉他的脸色不大好看:“我现在去找你看医生吧,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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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言摇头:“没事没事,我和你讲哦,昨天我们亲了!我感觉过几天我和他商量一下,就能在一起睡觉了,我想买几件没那么幼稚的睡衣,选了几个发给你,你帮我挑挑。”
向迁:“”
郁言因为怀孕怕着凉,买的都是那种毛绒的连体,大部分都是各种卡通图案,穿起来过分稚气,不符合他如今为人妻的身份。
郁言还高兴道:“昨天我还用工资给他买了一盆花,我以前总觉得自己挣得比他少,家里让他负担太多,以后我要多给他买东西才好,等下次发情期,他是要出力的!”
向迁看着聊天框传送过来的图片发出质问:“你在哪找的睡衣?”
郁言:“网上推荐,婚后专用睡衣,就是看起来不大保暖,只能在被窝里穿,你觉得呢?还有孕期专用的。”
向迁:“信我的。你想保住孩子,别穿。”
郁言:“?”
向迁骚包的正在打扮自己准备出发同学聚会,高中同学聚会前几周就通知他了,郁言和高中同学几乎断联,而向迁的好几任前男友都在同班,这次发誓要打扮漂亮回去闪瞎众人。
郁言帮他出谋划策最后定了一套。
向迁的高中情史丰富,大学也忙的看不见人,郁言没什么兴趣,在卫生间漱口后便老老实实的回到床上躺着。
向迁回忆着他和几任男友的曾经又说着他们的现在:“刘啸郎继承了他家的车行,但听说分化的alpha等级不高,进入待定区,霍为听说成了大学老师,啧啧,真想不到原来那个倒数第一能变老师哈哈啊哈,要是能杀熟,小爷我就不用再和那群傻帽相亲了。”
“小鱼,该说不说,高中里现在混的最牛的绝对是郑庭阳!还好你和混的最好的在一起了,不然谁我都不放心。”
向迁扎好领结,对着手机屏幕里展示他新买的胸针:“我记得郑庭阳高中的时候,他被他养爹揍的眼睛都差点瞎了,在学校里狼狈的多少人都笑话他,现在人摇身一变,成郑总了。”
“反正我记得他高中都没毕业,没学历也能当大老板啊他那个养父什么时候没得来着?”向迁啧了一声说想不起来。
郁言:“高三。”
向迁:“哎?你怎么知道?”
郁言没吭声,只是脑海里浮现出几个记忆碎片在眼前,是鲜血淋漓的,一阵反胃,他没忍住又吐了一场。
向迁顾着打扮连打电话的人不见了都没发觉,喂喂喂了几声没动静以为人睡着了,挂了电话就朝着同学聚会出发。
卫生间里,再一次铺天盖地的反胃感觉让他无法承受,从洗手台站不住,最后蹲在地上对着马桶吐。
天旋地转,眼前阵阵眩晕。
那种灼烧喉管的感觉又占据他的痛觉神经,手脚开始发麻,早饭没吃,又吐了两场,力气被抽走灵魂都要飘出来了
他撑着身子,孕肚下坠重量快要压垮他,呼吸都变得很慢,生理性的泪水从眼角滚下,他咬着几乎没什么血色的唇,起身时像风中树叶,摇摇欲坠。
听见卧室里又响起的电话,迈出的脚步已是软脚虾,晕倒前的一刻他还护着小腹。
“叮铃铃——”
此刻,会议刚刚结束,郑庭阳散会让秘书安排了行程,改到三天后出发去京城,两人的机票。
他想和郁言商量,让他跟自己去。
可电话却迟迟没人接。
午睡了吗?
郑庭阳习惯性在对方三十秒没接他电话时打开监控。卧室没人。
他眯了眯眼,找出对准整个家布局吊顶的视角,眸光骤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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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倒时下意识的护着小腹,撞到哪里躺在那里,天旋地转的他一概不知,后之后觉的痛感才来,大脑里也是嗡嗡响像耳鸣一般。
他就怕肚子里的宝宝会有出事,挣扎着想起身,朦胧间他好像听见郑庭阳的声音。
声音像是从电话里面传出来的似得,肯定是电子产品,对方的声音急切,一直在叫他的名字。
郁言原本就要晕过去,但男人微弱的声音拨动着他紧绷的弦,声音断断续续,仿佛被风吹散的烟雾,每一个都显得模糊而遥远。
他脸色苍白,干脆不着急起来,晕乎乎认命的在地上躺了一会,等清醒些才扶着卫生间的门坐起来。
郁言敲了敲脑袋,不知道自己怎么还出现了幻听。
以前总听旁人说怀宝宝很吓人很辛苦,他一心想要当个爸爸生个小宝,前五个月一点也不辛苦,以为小宝格外乖,如今看来也是个小恶魔。
他忍不住敲敲小腹教训:“你也不怕我摔了你?不要闹了”
敲了小腹里面的小人也听不见,隆起的小腹静悄悄,他这才发现自己有多狼狈。
睡衣也没换,七零八落的衣边卷上来,水池台的水还哗啦啦的流。
他扶着水池缓缓站起,脑袋几乎都埋在里面,郑庭阳闯进家时,看见他纤细的手臂撑不住水台的样子心脏几乎都要停止。
郁言愣了愣神,不知道郑庭阳怎么会忽然回家,慌乱的想要遮挡住自己有些狼狈的样子。
可他原本就站不住脚,哪还有力气掩饰,一声‘庭阳’没说出口,转身便眼前一黑就要晕过去:“唔咳”
郑庭阳来的及时,一把横抱着人到卧室。
郁言的脸色难看的吓人,唇瓣更是没有血色,额间是淡淡的薄汗,呼吸微弱,比春日里的茉莉花还要轻盈,仿佛风一吹就要落下生命的花瓣。
郑庭阳边掏出手机叫医生,守在床边叫他:“小鱼?醒一醒不要睡,我带你去医院,没事的别怕,很快就好了,不怕。”
上次郁言晕倒怕的直哭,他便下意识的告诉郁言没事,哄着他,让医院赶紧派车过来。
“不用的”郁言湿漉漉的眼睛睁开些,他嗓子干涩,有些说不出话来:“不严重,不要折腾了。”
“不可以。”郑庭阳紧急拿出体温计测,病急乱投医准备让医院再带些其他志愿者alpha的信息素过来。
若不是他在开会的空隙多看了一眼监控,这人晕倒在家都没人知道,怎么会不严重?
喂了些维生素,郑庭阳自己都没有发觉他的手颤抖的多厉害。
郁言瞧他铁了心要带自己去医院的样子就知道彻底瞒不住了,他拽了拽人的袖口,微抿着唇,像和大家长承认错误似得:“这两天总是吐,别人怀宝宝都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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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总是?”郑庭阳愣了一下,眉头更皱,里面是抹不开的担忧和惆。
尽管他给郁言喂水的动作淡定从缓,可指尖上的轻抖,还是暴露出他藏在克制稳定下的慌措。
郑庭阳后知后觉是孕吐。
郁言从结婚到现在胃口虽然差,但还从未有过孕吐的情况,他差点忘却怀孕还有这个反应。
男性omega虽然有怀孕的条件,但伴侣是beta的情况还是少见,正常omega怀孕伴侣都会通过信息素感受到对方的情绪变化,喜怒哀乐,郑庭阳不能。
所以郁言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竟然还瞒了好几天。
“我去热点东西垫垫胃,还是叫医生来看看,我们不出门了,好吗?”喉结缓慢的滚动着,细心的在床边轻声问。
郁言点头,努力扯出一个安慰对方自己没事的笑容:“好~”
“乖。”
郑庭阳掩上卧室门,让景臣带着周江如赶紧过来,他搜了一些关于孕期呕吐的知识,不大清楚为什么郁言五个月了才开始难受。
这场惊心动魄持续的时间很短,但郑庭阳还是后怕。
他闯进家门时看到郁言着急想要掩盖自己孕吐的样子,慌乱无措又害怕的神情铁烙似得烫在他的心口。
周医生来的也快,郁言因为实在没力气,抽了信息素后晕晕的睡过去。
随身仪器检测信息素浓度很快,周医生看着数据就明白了缘故。
“omega孕期呕吐是因为自身信息素出现排异现象,信息素不够用,孩子吸收他的信息素后,导致他自身维系健康的系统信息素浓度跟不上导致的。”
“你们家的情况暂时无法缓解,吃药太多对孕本体也不好,以后养的更仔细些,营养要跟上,不然等将来生了孩子他才会更难受,钙流失,贫血,信息素浓度过低,看似是小病,到最后说不定会让他难受一辈子。”
景臣怼了怼周江如示意让她别说的那么吓人。
对面的郑庭阳呼吸都快要发颤了。
景臣他清楚郁言对于这个男人意味着什么:“医生肯定是把所有最差情况都说出来,大部分结果都会优于这种情况,你别太担心。”
周江如没再吭声,只是摇摇头。
“说到底,还是因为我不是alpha。”郑庭阳的声音低沉,藏着无尽的不甘:“才会让他这么难受”
周江如说了一句公道话:“有这个原因,但郁言的情况明显是体质太差的缘故,他不是被郁家精心养着的吗?怎么身体会这么差?”
景臣:“郁家破产的时候,老郑还在京城总部,破产两个礼拜郁利勇把房子地产全部抵押自己跑了,谁知道那两个礼拜他被郁利勇搞到哪去了,估计是那阵子身体才不好的。”
为了调到海城,郑庭阳直接鸽了一个国外的单子,气的裴长忌直接从蜜月现场回国接手集团,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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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庭阳才不管那些,他能起家,能站稳脚跟,桩桩件件的动力都逃不开郁言这个名字。
要打针,要吃药,要受苦。
郑庭阳恨极了这个还没出生的小生命,但若没肚子里的那个小孩,他根本不会和郁言有一辈子,所以说到头来他更恨的还是自己。
若是他能早些有能力,早些站稳脚跟,郁言不必受这些苦。
说到底,他最恨的还是自己。
景臣发觉他的情绪不大对,赶紧到书房找出镇定给他:“下周出差?”
爱恨交织的痛无人知晓。
郑庭阳不想吓到屋里睡熟的小人,咽了药嗯了一声:“怎么。”
“回来上医院找我一趟,你这样不大行,复查一下,以为你结了婚病情能有所好转,没想到越来越严重”
郑庭阳把药瓶扔回书房抽屉:“知道了。”
周江如给郁言扎了针后两人才走,走之前还嘱咐让郁言以后少吃不健康食品。
“他本就营养不良,你家怎么零食这么多??”
冰箱一拉开,里面碳酸饮料应有尽有,厨房更是半面墙储物台上都是各种薯片零食,辣条都有。
郑庭阳:“他胃口不好,这点快乐都要剥夺吗?”
周江如最讨厌不谨遵医嘱的人:“胃口本来就差,能吃进去一点东西,吃的全是垃圾食品,身体能好吗?”
很有道理,但让郑庭阳拒绝郁言,这件事才是最艰难的。
过了半晌他才勉强点头:“我再查查食谱。”
不能让郁言吃到喜欢吃的,也是因为他无能,不能让郁言过上幸福的生活,就是他没用。
景臣一脸无语的看着他:“惯子如杀子啊!”
郑庭阳不认可这句话,郁言是他的妻,不是他的子。
两人走后,郑庭阳检查了郁言吃的早餐,果断把清粥和牛奶从此划出早餐列表,趁着郁言没睡醒,炖了一碗南瓜粥。
郁言浅眠了一会,手背就被人摸了摸,他略微迟疑的醒。
手上的针已经拔掉了,贴纸老老实实的粘在手背上。
郑庭阳叫醒他,掌心贴着他的脸旁蹭:“小鱼醒醒,吃点东西再睡,不然胃会受不了。”
“我肚子叫啦?”他哼哼翻身,攥着被子不肯起,声音还是哑的。
“吃点再睡好不好?”郑庭阳耐心的哄,伸手过去想要扶他起来。
郁言想赖床,他是真的没力气也吐怕了,怕吃了又难受,每次吐的时候恶心又难堪,他不想让郑庭阳看。
于是在这人把手伸过来的时候直接将脸凑过去,一张小脸埋进郑庭阳的掌心里,短发略过他的掌心像蹭似得:“再睡一会嘛”
“小宝肯定是懒汉,弄得我只想睡觉。”
郑庭阳一只手掌心都够他的脸埋进去,最后还是用两只手来托着:“尝一口,不好吃就睡,我再去重新给你做新的,好吗?”
郁言的被子掀开一点,郑庭阳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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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没有商量的余地后才带着百分之一的怨气起床:“好吧。”
南瓜粥比清粥有味道些,郁言尝试了一口发觉确实没有想吐的迹象,这才放心的又吃了些。
“我是不是耽误你工作啦?”郁言发觉到这个问题,略微迟疑的问。
郑庭阳在家从不和他讨论任何工作上的事,即便再忙也会在后半夜完成。
郑庭阳又盛了一勺粥喂过去:“没有。”
话落,他觉得不对,便更正:“这不重要,你为什么吐了好几天都不告诉我?”
郁言不吭声,反而乖乖张嘴,准备用粥堵住这个问题。
过了一会他吃不下了。
郑庭阳又问:“还没回答,为什么不和我说。”
郁言又像个机器人似的张嘴,嗷呜一口吃了粥,示意自己嘴巴里有东西不能说话。
郑庭阳心里当真是有火没处撒。只能泄愤似得捏捏他的脸:“你就躲吧。”
郁言脸颊鼓鼓,明亮的眸子眯着,笑盈盈的倒在他的怀里不回答这个问题。
“三天后要去京城出差,大概四天左右回。”
郁言问:“这么久?京城不是很近吗?”
开高速一共不到四个小时,竟然要去四天。
郑庭阳:“有个项目需要我去操盘,估计早晚都有会,和总部那边估计也有些应酬,不过等这次结束后就不会有出差了。”
郁言心里稍稍有些失落。
他本以为能趁着自己身体不舒服能和郑庭阳近一些,就像现在似得,被喂几口粥也是好的呀。
都已经想好和宁远说一声让他帮忙顶班了
怎么就要出差了呀。
算算日子,他下周可能发情期又要来了,他不在家的话,现在自己肚子也大了,小郁言都摸不到,小鱼不能吐泡泡,他会难受到死掉的
“好吧,那你不要太忙哦。”郁言咬了咬唇说吃饱了,钻进被子里失落的想睡。
郑庭阳叹了一声,兜里的手机嗡嗡响,秘书告诉他国外夜盘准备开了。
他放下粥碗换了一杯蜂蜜水,轻手轻脚的出了卧室。
郁言赶紧给向迁发消息。
大预言家[速!怎么办呀他要出差了!!你回来了没有?快帮我想想办法,怎么样才能让他带上我呜呜呜呜!!
向迁[视频
向迁参加同学聚会刚散场,喝的更是昏昏沉沉,和几个前男友都打了照面,视频一点开,正是他和最帅的某前男友接吻呢,眼神还对着镜头挑衅了一下。
大预言家[打扰了
过了一会。
大预言家[亲好了吗!快快快帮我出出主意呀!!怎么样才能黏住哇呜呜呜
大预言家[我直接说,我发情期马上到了会不会让他觉得他只是工具?这样不太礼貌,要是说肚子难受呢?不行吧,那样太娇气了!
他才不是什么娇娇弱弱的omega。他是能独当一面的准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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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会。
大预言家[还没亲完哇!!救命啊!!你说他能喜欢娇气一点的吗?
向迁早就喝的神志不清,干脆发来一条语音。
点开还有些大舌头“你听哥的,穿少点上他屋里,直接说晚上没他你害怕,效果绝对显著,对了,记得把你肚子漏出来,免得他兽性大发把你活吞了。”
又是一条语音:“实在不行,上战袍!”
然后郁言就受到了一张穿的很凉快的向迁对镜自拍。
郁言;“”
向迁是beta,只是长得漂亮,因为不能被标记不知道勾了多少alpha,实战经验那是相当丰富。
他的话对于郁言来说便是金玉良言。
于是他在衣橱里挑挑选选,实在找不到凉快的睡衣,只有上次发情期偷穿郑庭阳的那件衬衫,腰上的纽扣还被孕肚撑开了两颗。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衬衫配睡裤太傻了,他脱了裤子。
怀了宝宝也只有小肚子鼓起来,腿还是细长笔直,正好大腿根被衬衫挡住,这样够凉快了吧?
郁言对着镜子托了托腮,鼻尖和脸颊还是红红的,软白的脸上染的绯色,他鼓起勇气抱了个玩偶赶紧出门准备去和郑庭阳说说话。
却没想到一开门。郑庭阳刚从卧室里出来。
郑庭阳见他连拖鞋都没穿就下地有些拧眉,他走过来挡住郁言的去路,晃了晃手里拿着的软枕:“今天我带了枕头来,夜里照顾你方便些。介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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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你自带枕头的份上。
他赶紧钻进被窝,特意让开了中间朝左边睡了一些,乖乖的躺好。
郑庭阳也没问他为什么穿成这个样子,放好枕头后又转身去了厨房,郁言躺在床上很努力的假装闭上眼,手机却嗡嗡的被向迁轰炸,他赶紧关机,缩进被子里。
隐约听见走廊里传来声响,随着对方越来越近,脚步声停在他的床边,最后放了一杯蜂蜜水。
今天医生给他开了很多药,都要睡前吃。
一杯甜蜜的蜂蜜水下肚,郁言觉得自己简直要被甜蜜绕晕了,郑庭阳摸摸他的头夸他把药都吃掉很乖。
夜灯寂然,偷偷在角落里绽放着黄色的光,宛若阴雨天看不见的夕阳。
身边的床垫凹陷了一下,郑庭阳的身上是淡淡的沐浴露香气,丝丝缕缕的钻进他的鼻尖,分明没有信息素安抚他情绪的作用,可他还是觉得好闻,是甜甜的。
只是甜的让他发晕,他想要和郑庭阳讲一讲打包自己一块去京城出差的事,可他翻过身来,感觉腺体好像有一阵薄薄的汗,药里面大约夹杂了些安抚腺体的药物。
他刚躺下,陷入柔软的大床中,可手中的月亮枕都没抱到合适的角度,整个人就如软脚虾一样失去大部分知觉。
“唔庭阳?”他哼了一声,微蜷着的身体,有些委屈的叫出声。
他不想闭眼不要睡觉,他还没有求求他带着自己去出差呢。
奈何眼皮不听话,他只在昏睡前指尖勾了勾男人的睡衣袖:“不要走呀”
“小鱼。”郑庭阳侧身,掌心在被子里窸窸窣窣的拉扯,侧躺着瞧着身边已经睡熟的小人,呼吸逐渐缓匀。
他伸手动作很轻的搂着郁言的腰,将人带进自己怀中,伸手将他睡前还微皱的眉头抚平,勾唇轻吻:“我在呢,不会走的。”
“怎么又穿我的衬衫?”郑庭阳问着,声音低沉哑着,指尖从他的脸颊抚摸着勾勒着他的轮廓:“是不是发情期到了?”
手轻车熟路的从被子里钻进去,抚到那个隆起的弧度,肚皮之正在茁长生长的小孩似乎睡醒了,从里面踹人,只是很轻微的胎动,一下下的顶着他的掌心。
“omega不是一个月只能发情一次么。”郑庭阳将睡熟的郁言抱在怀里,不甘的用鼻尖去触碰他的后颈,嗅着他身上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沐浴露香气。
就连他后颈腺体的发烫,他用鼻尖也只能勉强捕捉到一点点。
闻不到。
什么都闻不到。
男人的牙齿厮磨在他的后颈,贪婪的期待着自己能闻到半分味道也是好的,只要一点点也是好的。
“为什么闻不到”郑庭阳虚握成拳,小臂将郁言牢牢的圈在怀中牢笼,他声涩带着几分微哽:“为什么”
要怎么样才能真的拥有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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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甘啊!
郁言在他怀里沉睡,被紧紧抱着,吻着,喘不过气来时的模样只像做了粉红的梦境,下意识的用手去推开挡住他呼吸的东西,呜哝声软。
同床共枕。
这对于郑庭阳来说并不是第一次,他每天给郁言喂了睡前牛奶后,床上的小人就会失去知觉,沉浸在舒服的幻梦中。
那些药里面的成分都能够让郁言大幅度减少孕期腺体不适的作用,原材料是高浓度alpha的信息素。
郑庭阳亲他的后颈,贪婪的嗅着他身上的沐浴露香气,难以自制。
他忍的太久太久。
“庭阳”
“小鱼。”男人温柔的语调似乎蔓延整个太平洋,试着从身后咬他的腺体,没有信息素的他,唯独留下浅浅的牙印转瞬即逝:“我轻一点,不会弄醒你的,好不好?”
“当你答应了。”他亲昵的从背后揽着郁言,下巴抵着他的颈肩埋进去,胸膛紧紧的贴着他的后背。
抱着小鱼,就像是抱着一只不会乱跑的猫儿一样,让人的心里充满了想要撕碎他折磨他的冲动,想法会在脑海中横冲直撞,直到他冲破一次次无法忍耐的临界点,一定要靠近,要索取,才会稍有缓和。
这种缓和,无异于饮鸩止渴。
怀里的人睡得很熟,睫毛微颤。
平日里郁言总是手脚冰凉,被他抱着时,迷迷糊糊的伸手想要推开盖在身上的被子。
他是个很怕痛的体质,从小有静脉炎的缘故让他害怕打针,无论被什么异物进入身体时都会发颤。
这场梦长的吓人。
郁言梦了太多。
他明明前五个月时还总是梦到胎梦,梦见宝宝在他怀里总是咿咿呀呀的叫着他"爸爸
所以郁言嗜睡也不觉得奇怪,他觉得这是宝宝喜欢提前见到他的可爱行为。
但偏偏今天的梦不同,炙热滚烫,他好像在一种冰火的折磨里醒不过来,有种熟悉的痛感让他身体止不住的发抖,在梦里是他一次次出车祸,身体都被撞的支离破碎,恐怖可怕,最后想要爬着离开的力气都没有。
他在梦里痛的止不住眼泪,哭的哽咽,扶着小腹到处求人救救他腹中的宝宝。
无论是谁想要伤害他,请不要伤害他的宝宝。
后来他看清了车祸的始作俑者,是郑庭阳。
郑庭阳的车子横在马路中间,就站在路边看着他哭,说他哭的好漂亮。
他像个刽子手一样托着郁言残破的身体又扔进了滚烫的火锅里,说要把他洗干净,然后吃了。
郑庭阳才不是这样的人,才不会这样对他和宝宝。
他痛啊喊啊,却醒不过来,昏沉难受的感觉要了他半条命,最后在梦里都了意识。
怎么在自己的梦里还会被欺负成这样。
郁言啊郁言,你真是个软骨头。
直到第二天清早,客厅飘出淡淡卤香,他听见时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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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言正常起床,下床时腿却是软的。
一点征兆都没有的软,扶着床边才没摔,原本还在半梦半醒被这一跤彻底搞清醒。
“庭阳?庭阳”他叫人,嗓子却还难受着,比往常要沙哑些。
郑庭阳听见动静:“怎么醒了不叫我就下床,摔了怎么办。”
他来的很快,看似沉静的眉宇间却有担忧神色:“早起想吐?”
郁言摇摇头被他扶着腿重新回到被窝里套上袜子。
“我好像发烧了。”
“是吗?”郑庭阳用下巴贴他的额头:“不热,还好,不要自己吓自己。”
“医生说,你最重要的便是放松心情,给自己太大压力对宝宝不好。”他说着,亲昵的附身将脸贴过来:“早上好。”
郁言脑袋空空,不知道怎么回他的话。嘴巴却先一步凑过去软软的亲在他的侧脸:“早安~”
早安吻这么快就成习惯了。
郁言反映过来自己下意识的动作时都被惊到,怎么话没说,嘴巴先凑过去啦?
小鱼小鱼长不大,长大也是没出息。
郑庭阳给他按腰,捏了捏腿,手顿住问他:“衬衫的料子不好,穿着睡会把你皮肤磨到,腿红了。”
郁言呐呐看过去,还真是红了。
衬衫刚好能遮住腿根的位置,里侧是微微红的。
“还真的红了哎”他呐呐着。
“衬衫的版型很好你喜欢?”郑庭阳装作不懂的问他。
郁言被问的哑口无言,嘟嘟囔囔的不知应该怎么回,随便撒谎:“嗯,睡衣穿久了会很热,所以你的衬衫大些,方便的,嗯。”他好像把自己都说服:“就是这样。”
“那我找人上门给你量量尺寸,做几件。”郑庭阳低笑着说。
像揶揄,但郁言不想戳破自己薄薄的尊严。
总不能说,昨天就想穿的凉快点,单纯为了能哄他带自己去出差吧?
郑庭阳道“京城师傅手艺不错,我开会你在酒店待着无聊正好做几件。”
“本不想折腾,但这单不能不去,就是让你受累些,行李早上我收拾好了,吃完饭你瞧瞧,还缺什么想带的?”
郁言后知后觉:“京城?”他喜形于色:“带着我去吗?”
郑庭阳:“当然。”
郁言眨巴眨巴眼:“!!”
郑庭阳瞧他好像冒着傻气似得:“再躺一会,早饭马上就好。”
客厅里又是一阵家常声响,好像空气都变甜起来,他赶紧翻出手机给向迁发消息,对方早上酒醒后也给他发了一长串。
向迁:[宝,你屁股还好吗?你还好吗?孩子还在吗?
[我昨天喝多了,怎么净给你出馊主意啊啊啊啊不许穿的少!!不许暴露给郑庭阳看!!不行啊!这万万不可!!
[回话啊小鱼,速速速!!我报警了啊?
郁言看他的回复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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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预言家[我没事呀,他答应带我去出差了!噢耶!猫猫转圈
向迁:[没出息……
郁言躺了一会,四肢还是酸软,没来由的疲惫。
尤其是腿根磨得难受,omega的皮肤大部分都娇嫩敏感,他的信息素更浓郁更纯粹,从小又被精养过,贴身衣物穿纯棉久了都会觉得有些磨的地步。
上次他偷穿郑庭阳的衬衫也是这样的。
只是这次,怎么感觉很熟悉又很陌生。
他甚至清楚的感觉,某个地方很痛,应该是肿了。
是吃什么东西上火了吗?可昨天只吃了南瓜粥呀
郁言忍着发软的双腿在卫生间里待了许久,换了睡衣想要看看后面怎么了。
怎么会这么难受啊。
郑庭阳忽然在门口敲门打断了他探索是否红肿的真相:“小鱼,你又难受了吗?”
“没有。”郁言赶紧拉好睡裤:“我马上就好啦。”
郑庭阳得到可以进门的许可后推门而入:“担心你像昨天一样。”
“昨天是意外嘛。”郁言抿抿唇。
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或许是下次发情期到的了缘故,自从怀孕后他的身体出现过很多变化,说不定发情期前几天生殖腔有些难受也是怀宝宝副作用的一种?
不过就是腿软了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自己还把自己搞得不舒服过呢,只是没有到生殖腔附近这么清晰而已。
吃饭时,郑庭阳问他是不是不舒服。
郁言摇摇头,只觉得乏得很,好像一晚上都在运动似得。
刚吃完早饭也没来得及去看行李就重新卷着被子约会。
郑庭阳收拾好一切,让花店暂停营业一周,拨通了周江如的电话:“omega的发情期后面会肿吗。”
周江如被他问的一愣:“郁言发情期不是昨天,你记错了吧。”
郑庭阳微微皱眉。
郁言上一次穿他的衬衫是发情期,这次不是,为什么穿?
他还折腾了人,虽然只有一会,见郁言哭了他就停手,但郁言一整天还是疲惫的很,
周江如:“没到时候可不行啊,郁言身体很差,你别乱来。”
郑庭阳揉揉眉眼:“晚了。”
周江如:“??”
郁言呼呼一觉到深夜,花店老板正好给他发消息说最近年前整修,让他安心在家带薪休假。
他忍不住感叹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老板呀!
三千五的工资打到卡里,他美滋滋的在网上挑了几款不错的肥料,准备让郑庭阳好好养一养家里的望鹤兰。
郑庭阳发觉他晚上进出卫生间的次数变多,郁言知道不能瞒,坦白了自己好像生殖腔不大舒服的意思。
“肿了?”郑庭阳眉头皱起:“怎么会这样。”
郁言抿了抿唇:“我也不知道呀。”
郑庭阳摆弄了一会手机:“医生说正常,胎儿压迫生殖腔,发情期前会出现这种情况,没关系。”
郁言总没觉得哪里怪怪的,可这个地方,宝宝怎么压到呀……但觉得医生又不会骗人。
“我给你上药。”
“我,我自己能弄!”
“大着肚子不方便。”郑庭阳的语气不容拒绝,等看清楚后还是有些心惊,昨天晚上看时,还没肿。
“怪我。”他道。
郁言恨不得拿被子把自己的脸蒙住,心想这种事怎么能怪郑庭阳?
医生都说了,是自己身体不够好的缘故吧
只是身体不好,这里肿什么?大腿也磨红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自己做什么了呢
这不怪庭阳。
上好了药,这是两人同居的第二夜。
郁言从被子里小心翼翼勾住郑庭阳的小拇指,窗帘只拉了一半,夜空飘雪很是漂亮,他侧躺着看着暗影勾勒出的轮廓。
郑庭阳感受到他的目光偏头过来,对上这双亮晶晶的眼眸:“不睡吗?”
郁言顿了两秒,赶紧紧闭双眼:“睡啦。”
他听见郑庭阳轻笑,随后大手紧紧扣住他的小手,好像黑夜中一个温暖的深渊让他坠了进去。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庭阳,可以麻烦你帮我扣一下扣子吗?”郁言气鼓鼓又泄气的放开牛仔裤的纽扣。
太阳光从窗帘边缘溜进来,他晾着圆滚滚的小肚皮坐在床边,牛仔裤扣子敞开,上半身穿的白毛衣还是高领,光是扣了半天牛仔裤的扣弄得他都要热出汗啦。
他还不服气的干脆拖着没扣好的裤子到角落里的体重秤上称体重,明明没有胖!
怎么宝宝长的这么快,上周穿还好的牛仔裤现在就不行了?
郑庭阳正在检查胎心仪放在行李箱的哪个位置,手里还拿着妊娠油:“怎么了小鱼。”
一进卧室就瞧见某人正一遍遍的从体重秤上下来又上去来回反复,一脸委屈的转过身来,入目的就是那个从毛衣里挺出来的孕肚。
“扣不上了,我没有可以穿的牛仔裤了。”
“为什么穿这个,不是有背带裤吗?”郑庭阳还是先听他的话蹲下身尝试帮他扣上。
不行。
小肚皮是软的,他的腰也细,就是下腹部拱起来的弧度实在超过了牛仔裤最大弹性范围,真的用力扣上会勒住肚子,郑庭阳让他放弃这个想法。
转身在衣柜里找了几件不错的搭配:“穿这个,京城比海城暖,穿多了会出汗。”
“太幼稚了,我不是要和你一起出门的嘛”郁言一屁股坐在床边陷进去个凹。
牛仔裤也不肯脱,就那么坐着,低头不高兴的瞧着已经不朝着他头脑里速度发展的小肚子表示不服,指尖一戳一个窝的怼:“怎么长得这么快?”
郑庭阳这才明白郁言担忧的事。
他们开会和相遇的人一定和电视上一样西装革履,而他怀着孕也就算了,再穿背带裤,套的像个玩偶娃娃似的,怎么瞧都不像一个世界的人。
郁言也不想给郑庭阳丢脸,找出他认为还算成熟的装扮。
郑庭阳:“和我在一起没人会说,而且你要是不喜欢,可以一直在酒店里睡觉。”
这也是他原本的安排。
郁言在家里花店医院三点一线太久。
而且
郁言在被他重新换上背带裤时忍不住说:“可这是我第一次出远门。”
他很激动,也很开心。
看着郑庭阳蹲在身下给他扣扣子:“以前爸爸都不让我出门,我没去过京城,你很忙的时候我可以自己玩吗?”
郑庭阳大公无私的否定:“不可以。”
“不过等结束后,我们可以在京城里住一段时间。”
郁言:“那不行呀,花店老板说装修只要一周时间,我还要上班呢。”
郑庭阳从不会和他说什么‘三千五的班可上可不上’这种话,反而很尊重他的工作。
“说不定到时候一周装不完也说不定?”郑庭阳笑着说。
郁言:“你是预言家呀?”
郑庭阳故作神秘:“真说不准。”
司机早就在外等待许久,这次林秘也要跟着一块去,只是坐了早班飞机飞去,而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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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言第一次出门,车子刚从小区里开出来的时候他歪头守着车窗高兴的看了好一会。
明明就是海城长大的人,可今天变得不大一样了。
只是这种新奇没有超过十分钟,郁言就晕车了。
最近吃的少,上车前只吃了两口小米粥,再加上孕期想吐,弄的人很没精神。
前座后是屏幕是个小型电脑,郑庭阳时不时敲键盘或者手机安排事,郁言昏昏沉沉,倒在他的腿上,睡得不省人事。
郑庭阳早就嘱咐过司机不走最左的快速车道,三小时的距离开了五小时,中途司机下车吃饭,郑庭阳捧着睡熟的小脸问他想不想吃东西,郁言就像是被人按下关机键,彻底没声。
京城,南淀区。
繁华似锦,一片灯火阑珊,南淀区是京区最近的新开发区,后海港口一条航路下去便是海城,原本只是个京城周边的靠海镇,在四年前被京城归纳后推平重新开发作为新航路开发线。
高楼林立大厦平地而起,夜晚在明珠大厦前来回行进的豪车不断。
只是深夜人少些。
大堂沈总特意前来接,赶紧讨好似得开了车门刚要问好。
郑庭阳从车上抱下来个人,睡的很熟甚至脸还埋在郑庭阳的颈肩里,被抱起来才醒,迷迷糊糊也懒得动,随他摆弄。
经理一怔,这些日子确有听闻海城长行的郑总似乎结婚了,只是还未在媒体面前露面过。
“您这边请。”经理识相的放低音量,让后面准备迎接的人改成了低调。
林秘书早到安排好一切。
电梯里郑庭阳开口问:“浩洋集团的人到了?”
林秘书:“到了,来的是小高总,高文景。”
生意场上的事他早就摸透,这次竞标其他集团不过是陪跑,守着等谁能拿到标后商量后续合作,能和长行抢生意的,这次恐怕只有浩洋集团。
“知道了,晚上再对一次项目书,剩下你看着办。”
“还有一件事……”林秘书犹犹豫豫。
郑庭阳:“说。”
“小高总希望明天下午能请您和郁少爷吃顿饭,意在合作。”
郁言打了个哈欠:“好吃吗?”
郑庭阳勾了勾唇:“京菜大多是甜咸口,适合最近吃。”
林秘书扶着电梯门,一路将两人送到房间,心中压力还是有的。
合作,意味着利润要让出大头,不合作,浩洋集团敢竞标,说明有底气。
浩洋集团也是从海城扎根的老企业,十年前才来到京城发展,如今地产行业前景一片大好,这个项目事关重大,可对郑庭阳来说是可有可无的,他不少资金在国外炒股和期货,流动资金可以和新项目持平,如今拿这个项目,只是为了从此稳定长行在海城的根。
若是有了根,自然会生根发芽,枝繁叶茂。
与其说是饭局,不如说竞标前的沙龙更得当。
郁言早早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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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郑庭阳早就起了,还叫酒店里的厨师特意做了京城特色点心。
他没精神起床,上完厕所晃晃悠悠像个小羽毛似的飞到郑庭阳怀里。
吃了点心,也来了手工师傅给他定制新裤子,下午时服务生过来敲门询问是否有空下楼应宴。
“我穿这样真的不会丢人吗?”郁言在电梯里低头瞧着背带裤,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哦,是低头彻底看不到脚尖了!
怎么宝宝长得这么快呀。
明珠大厦最近几天为了这场竞标包场一周,进出都是各种老板和他们的秘书,个个西装革履,唯独他。
穿个羊绒毛衣套背带裤,不知道从哪个准爸爸漫画里钻出来的似的。
郑庭阳牵他的手:“不觉得,而且很好看。”
“你又哄我。”
郁言心里不大自信,可郑庭阳说他就很高兴。
生意上的事他不懂,郑庭阳让他一会好好尝尝特色菜,喜欢吃的等他们回海城可以直接带一个厨师回去给他做。
电梯叮咚一声到顶层。
侍者带着他们走过两面墙都是奇特画作的长廊,华丽沉重的大门一开,天花板是透明穹顶,花丛荆棘从墙面攀到穹顶边缘,像绿野仙踪里的花丛,场地很大又酒桌满地。
“郑总?好久没见,听说调任京城已经升了执行董事,年纪轻轻高升,厉害啊!”人群里有人见他来,主动笑呵呵的上前搭话。
郑庭阳知道一会免不了喝酒,捏了下郁言的手背:“角落里坐着,吃什么叫服务生给你拿,一会我就来。”
“好~”
郁言进门起眼,真去了角落拿一个小蛋糕不吭声,注意力全都被另一旁转移。
他不懂生意,只觉得今天似乎郑庭阳才是主角。
整个顶层宴会场地很大,酒席长桌就有六个。
“爸爸是不是很厉害呀~”郁言笑眯眯的捧着小蛋糕吃,京城的蛋糕竟然有咸口,奶油加了草莓粉打的刚好开胃,他闷声整整吃了两个。
不远处郑庭阳已经被男男女女围住,好几位是长行的精算师和金融界大拿兼顾问。
“这次裴总的意思是合作吗?”
“浩洋集团家里做海产,听说背后还有人脉,裴总也会给三分面子,就是不知道郑总怎么想的?”
“小高总宴请,诚意很足,郑总不会拒绝的吧。”
敬酒和应酬免不了,郑庭阳少喝了几口,他酒量好却不想沾味道,怕熏到郁言。
这次合作几乎板上钉钉,双方共赢,小高总有竞标的能力却先抛出橄榄枝,可见这人也算有脑子。
否则两个集团真抢起来,说不定两败俱伤。
“郑总接下来准备从哪里调建材?”
“恒星建材想来不错,郑总这次……”
郁言坐在角落,被应侍生递过来一杯葡萄汁,他捧着慢慢嘬。
听说喝葡萄汁能让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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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郑庭阳是生不出alpha宝宝的,所以他喜欢多吃一些水果。
“郁言?”他正出神,从门口走进来的男人前呼后拥,一眼瞧见他,笑起来:“真是你。”
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音量微高,周围有人侧目过来。
郁言愣了神,看着面前许久未见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一口葡萄汁还没咽下去。
“不记得我也对,你父亲一年让多少人去郁家参观你。”他笑了笑,整理领带,目光如炬的在郁言身上游走,最后落在他隆起的孕肚上:“时间真快,一眨眼你真结婚了。”
男人身旁的秘书道:“小高总,郑总已经到了。”
郁言微微皱眉,终于想起来面前的人是谁。
高家独子,高文景,当年在海城时,高家的地位不低,郁父有意用郁言联姻定亲,上高中前两家吃过一顿饭。
只是高父不同意联姻,而是见到郁言后,有意让郁言当小情儿,郁父觉得这买卖不划算,不了了之。
最后两人升入同一所高中,高文景大他一届,还曾把他堵在卫生间里,想要闻他的信息素,只是被人救下了。
时间过去太久,高文景摇身一变已成人们口中的‘小高总’,算老熟人见面,郁言愣神,在想要不要先回房间。
宴会随着小高总进场,慢摇的小提琴乐在场地飘扬。
高文景穿的浮夸,进场瞩目,郑庭阳走来时,身边的秘书提醒他这便是长行的郑总,他笑眯眯的伸出手。
郑庭阳直直略过,将酒杯放在服务生手台上,对郁言问:“要回去吗?”
郁言下意识的勾住他的手,不知道要不要走,犹豫一会道:“我自己回去吧,我记得房间号。”
“郑总?”高文景皱眉,对于被略过很是不满。
郁言戳戳他的手背:“有人叫你呢…”
郑庭阳偏头,那张脸在高文景的瞳孔中倒映,时间仿佛瞬间回放到高中时代。
高文景带着几个兄弟把郁言怼在墙角里,调笑着说这是这是他爸看中的小情人,只是被他爹卖的价格太高,不然他们父子说不定以后能轮着用。
郁言推不开,吓的直抖,在他们刚准备再近一些时冲进来个身影,瘦高的男孩,下手却狠,高文景这辈子亲爹都没打过他,却被学校里的混混打的肋骨骨折,鼻血横飞。
那人叫——郑庭阳。
高文景嗤笑:“我还以为是重名,没想到啊,郑总?”
郑庭阳宽大的肩膀挡住身后的郁言,礼貌的伸出手:“小高总。”
“二位认识?”恒星建材的王董笑了:“果然啊,现在一代比一代强,刚还说呢,这场合作小高总有气度,才接手公司多久,就能拿这么大的项目!”
高文景打了响指,拿过身后应侍生递过来的红酒抿了一口,微微皱眉:“这酒是哪里产的。”
应侍生回:“辽光沙漠种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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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呢。”高文景笑了笑:“一颗不值钱的葡萄,无论在什么地方长,什么地方酿,啧……到最后口感还是这么涩,包装再好也是不值钱,以后我的场里,这种廉价的东西不准拿上来。”
应侍生低眉顺眼,赶紧张罗着让人把全场的酒都换了。
“郑总说是不是?”高文景问。
郑庭阳一扬下巴,直视他的目光:“只要我喜欢,一颗葡萄的价值我也能送它上青云。”
二人之间的氛围不大对。
中间人赶紧调和:“今天能聚在一起,也算重逢,啊呀一杯酒,换一瓶,我特意带了m国的甘红。”
“郑总年纪轻轻没有家里帮持能做到今天这个位置确实厉害,还是beta,不容易啊。”
郑庭阳微眯着眸子,他感觉到周围人似乎躁动些许,只是原因不明。
alpha的信息素悄然无声的蔓延,郁言孕期已经许久没有遇见过alpha的信息素,骤然被压制,信息素满场乱飘。
郁言下意识的后退,摸了摸后颈。薄汗已出,没有抑制贴,脑海犯晕。
甜栗子味道在空中四散,其他alpha寻着味道看过来。
高文景上前一步:“原来是栗子味,当年没闻到,今天闻到,也不可惜?”
“谁的omega信息素散了。”
“怎么出门不戴贴纸啊。”
郑庭阳的眼神骤然冷下来,将郁言搂进怀里,挡住他的腺体:“不用怕,我送你回去。”
omega的信息素被人闻见这是很丢脸很私密的事,高文景的信息素压人,在场除了郁言还有几个omega也被弄的散味,可只有郁言没被标记过,味道更浓更吸引人。
高文景问:“郑总,生意没谈就要走了?”
他当众给郑庭阳下不来的台阶,明眼人都能看出二人之间似乎有化不开的仇怨。
“小高总是笃定长行会合作,故意给他下马威吧?”
“拿人家omega开刀,有点没品啊……”
“嘘,你没看郑总脸色都要绷不住了,长行毕竟是裴总说了算,裴总都放话会合作,郑总只能忍啊!”
“一山不容二虎,高文景是要占大头,郑总一会估计还要回来陪笑,别议论了!”
郁言被牵出会场,指尖有些抖:“庭阳,对不起,我……”
“没事,腺体还好吗?是我不好,没感觉到他的信息素在针对你。”郑庭阳亲昵的抚了下他的后颈:“现在味道严重吗?”
服务生很快拿来了一次性的贴纸,过敏性很低的给郁言贴上。
林秘书从会场追出来,附耳说了几句。
郑庭阳让他坐在长廊外的沙发上,蹲下身摸摸他的头:“我去去就回,一分钟,没事,别怕。”
郑庭阳刚起身,郁言心惊的牵住他:“别因为我…他以前和我父亲有些怨,是我的问题,不要耽误你的生意,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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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小耳读目染,非常清楚一单生意对一个集团的重要性。
“好。”郑庭阳半跪下来,额头贴着他的额头:“你放心。”
“林秘书,看好他,顺便让人把会场里的蛋糕每样都送到房间。”
林秘书:“好的。”
——
会场大门再被拉开。
聊聊数声讨论戛然而止的看过来。
“看,郑总到底还是听裴会长的,一会肯定要道歉,说他的omega不是故意的。”
“小高总未免太咄咄逼人,这位郑总好像没有传闻里说的那么神啊。”
“来了来了。”
高文景正和几个长行高层谈笑,三言两语间约定了几个空口支票:“王董下次高尔夫可要叫我啊,我一定要看看一杆进洞的威风。”
王董哈哈大笑,想着气氛可算被拉回来,郑庭阳也走过来,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郑庭阳会因为这点小事生气,把人带到一边说:“合作板上钉钉,小高总也不是故意的,再说了……你也闻不到什么,就假装不知道,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啊!”
郑庭阳垂着的手屈起,拿好他递过来的酒杯:“嗯。”
王董大赞他明白大体。
笑呵呵的又重新投入到人群中,高文景慢条斯理的享受着众人的吹捧,眉眼之间满是占领上方的神气。
“郑总,下次omega怀着孕,就不要带出来招摇了,我的信息素阶段很高,你说他一闻到我的味道到处飘味,还以为我和他怎么回事呢,你说是不是?”
高文景抬手拿酒杯过来和他碰。
郑庭阳冷笑着眯眼:“我闻不到他的信息素。”
高文景:“对啊,就是你闻不到。”
郑庭阳紧紧的凝着他,脸上的神情逐渐再变,像是匍匐冷怒的狮子,到最后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状态,只是那双眼睛,比刚才要冷,要深。
高文景知道已经触了对方的底线,但心情愉悦,主动给了台阶:“郑总,你的性格我很喜欢,过去的事既往不咎,合作愉快?”
郑庭阳轻笑一声,将酒杯碰过去。
在场人都松了一口气,心想合作算成了,只要等着竞标结束,他们能分一口就不错。
郑庭阳酒杯却没喝下,而是冷森森又平静道:“从今天开始,浩洋集团的股票能再往上走,就是我郑庭阳没用,文旅项目长行海城不合作。”
随即,他将红酒一饮而尽,嘭的一声摔在地上,现场的音乐和人们攀谈的声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