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却被这一声“哥哥”叫的一激灵。
一方面,不知何故他的弟弟、养父母的亲生儿子并不怎么亲近他,所以称呼他的情况也少;另一方面,阮懿叫他的时候,声音总带着点说不出的黏意,叫老师的时候只让他莫名其妙不自在,叫哥哥却让邢却浑身得劲。
邢却挠挠头,迟疑应道:“……哎。”
他别开视线避免尴尬,却暴露那一整只染上绯红的耳朵。
阮懿抬眼瞧见那只耳朵,方才的不悦神色就渐渐散掉。那张惊艳绝伦的脸在邢却看不见的地方现出一个饶有兴味的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带班阮懿那位惨遭车祸的体育老师一个月才刚刚能下床,仍旧无法胜任教学工作。邢却的临时代课又硬生生延长两周。
自告奋勇跨年级带班的弊端终于显现出来:一天高强度的六七节课下来,邢却喉咙哑了。
这倒也能因为孩子们一众“老师辛苦”的呼声而得到些安慰,但教学工作繁重的时候,再遇到不少教务工作堆叠在一起时,铁打的人也得累趴。
于是乎,当这一个周末阮懿第一次主动约邢却外出时,邢却却迟迟没有出现在约定地点。
阮懿只好来到教师宿舍,在礼貌询问路上遇到的其他老师之后,敲响了邢却宿舍的门。
邢却是真的睡得沉,把闹钟在迷迷糊糊之中按掉也不知道,电话按掉也不知道。笃笃笃的敲门声变成梦里莫名其妙出现的啄木鸟。
阮懿坚持不懈地唤了许久“老师”,邢却半梦半醒间听出他的声音,才在阮懿和啄木鸟有什么关系的困惑之中猛地惊坐起身,想起今天他们约好要一同出行。
邢却长腿一跨下床,捞过架子上胡乱挂着的衬衫和睡裤三两下套上就去开门,带着歉意开口,喉咙里好像塞了沙子:“啊……小懿、抱歉,昨天晚上被临时叫做一些材料,做的太晚老师醒不来。久等了,先进来吧。”
邢却仍是睡眼惺忪的,急于开门之后赶紧回屋洗漱清醒,就没看见阮懿目光毫无防备掠过他大敞的衬衫领口时,刹那间的仓促无措和脸颊上浮现的薄红。
都说住所是最能接近一个人本质的地方。少年有些迟疑的踏入长者的领地,带着些好奇打量眼前的一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邢却住的是单间宿舍,进门即能一览无余。
还算宽敞的房间被屋主用相应的家具分成不同的功能区域:最靠近门口是有沙发和茶几的休息区,茶几上有一个收纳篮,但桌上的书本、剪刀指甲剪都没有被收进它们应该在的位置。紧挨着休息区摆放着同样没有刻意收纳的小型运动器材的健身区。再往里是办公用的书桌和电脑,运动手环、文具和纸张零散分布。办公桌旁边还有一个很大的置物架,上面无序地摆放奖杯奖状、装裱好的相框、小箱子、相机和镜头、没处理的成撂照片和一些小物件。
“老师,你屋子里看起来好随性。”阮懿评价道。
邢却吐掉漱口水,有点尴尬,说话听起来还有些吃力:“呃、哈哈……是老师最近没有空收拾。”
阮懿没有回他,目光逡巡至这间屋子里最私密的位置。
办公桌正对面就是床,床边衣柜里黑灰白三色为主调的衣物因通通挂起而逃脱被判定为凌乱的命运。床上,浅灰的净色床单和被套胡乱堆起,还有件睡衣从被单下露出一角,显然和正在玻璃门隔开的厨卫区域区域洗漱的人腿上穿的睡裤成套。
它暴露的事实让阮懿又有点在意地多看了那床两眼。
阮懿的兴趣转到架子上的相机和照片,想看看他的老师平时都在拍些什么。
还不知道自己暴露了什么事的邢却洗漱完出来,看见阮懿正往置物架走,就莫名紧张起来,问道:“呃……小懿,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阮懿的母亲林宛蔓是位能兼顾优雅与持家的女人,做精致的早餐是即使丈夫不在家她也会保持的事,毕竟她认为这也与儿子的上流社会教育有关——意即,阮懿吃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鬼使神差的,阮懿还是点点头,带着个仿佛无害、有点期待的微笑:“好呀,我想吃老师做的东西。”
邢却赶紧转移他的注意力:“那小懿,你过来帮我打打下手吧。”
阮懿顿了顿,还是没有告知邢却他在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事,和邢却一起进了玻璃门隔开的厨卫区域。
“你来的巧,我昨天做了些卤肉。今天简单处理一下就能成面,特别香。”
“好。”
邢却同时开工,下锅烧水煮面,从冰箱取出卤好的肉,摊在案板上麻利地切片。他做饭的动作自然而娴熟,阮懿有些在意地看着,忘了手上有些不适的生香菜气息。
直到邢却切完了肉,才发现阮懿看得出神,笑着调侃:“偷学会了?”
然后自然而然的接过那把香菜侧过阮懿身前又自己洗起来。
阮懿白净的手上沾了些香菜根茎的泥,隐约闻到还萦绕在指尖的香菜气息,但空气中最清晰的,是离他不到一米距离、混着衣物洗涤剂香味的某种独属于邢却的体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欢爱小说网;http://www.huanaixs.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