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我意，感君怜。”
……
“此情须问天。”
……
“须问、天。”
刚刚分化成雌性的鲛人，依靠着一角陡峭的礁石，仰着头看明月，沉在水中的蓝发张牙舞爪，她轻哼着从人类书籍里记住的一词两语，蛊惑的嗓只被用来窃窃读着。
十万大山的妖总被说没文化。
她可能确实没什么文化吧？
低下头在水中吐了几个泡泡，顾海镜却想知道，这些个人类，在写出这些诗时，也同她一般，想着心上人吗？
她想谢月沉。
想得整宿整宿睡不着觉，修炼时都会浮现出她的音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妖即使开了灵智，兽性也大于理智。
况且，她只是一只刚刚分化的雌鲛，正值最不能撩拨的时期。
泡在水中的鲛人只是觉得好热好热好热啊。
好像是发情期一般难受。
顾海镜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上了谢月沉，只稍稍动心起念，鳞片滚烫，想沉下水……
她也这样做了。
她好想要再扑倒人修，嗅嗅她身上的香，舔舐她的嘴唇鼻梁。
“觉……觉来知是……梦”
觉来知是梦。
“不…胜、悲”
不胜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不悲，或许，该说是不知什么是悲。
只是惆怅，愁啊，自己为什么不能和谢月沉私缠，就像合欢宗宗主和药王谷谷主？
或许，是太弱了？是太迟了？她迟疑地看看自己的蹼，心念一动，倒影在水中的美人毫无瑕疵，即使脸上和旁边的鳞片暴露了她是妖族，也不影响。
她想要谢月沉。
好想把她抓到水里，用尾缠住她的腰肢，肆意厮混，那场导致她分化的春梦一般，对貌美的人类，做一切不该做的。
她要谢月沉发出那夜她听见的呻吟和快活声，要她浑身都流水，要她向自己敞开身体。
近似人类下腹的细小鳞片悄悄打开，她渴望浑身清新香草味的丹修，能够脱了自己的绿袍，主动下水，赤裸着脚踝，一步一步朝她走来，在满月的见证下，做一次道侣之间能做的所有，她会轻轻咬破自己和人修的唇，交换血液……
达成契约，不死不灭。
顾海镜和谢月沉的相遇很俗套，放在哪一个话本中都屡见不鲜。
差一个月，它就即将三十六岁生辰，鲛人可以分化，选择自己的性别。
元婴中期的鲛人进雾锁迷岛采集寒铁木，却因为走散，又因为实力不济高估自己，被青鸾树妖闭上绝境，在对方自曝前，鲛人祈祷：要是有谁来救救自己就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它会一辈子感谢祂的。
再然后，谢月沉出现了。
她这次难得没有带着男人进秘境，“喂，小鱼，没事吧？”
一群各有千秋的美人，风华绝代，不过为首的便是依旧穿着真传弟子服的谢月沉。
愿意救下鲛人的也是谢月沉。
鲛人睁眼，闻到友好的气息，眼泪盈眶地扑到她怀中嘤嘤嘤起来，尾巴都露出来，娇弱可怜的姿态让旁边三个女人想拔刀，是你的人吗？你就扑？
都已经金丹中期，也快分化了，装什么呢？
不巧，她们还嗅到了一见钟情的味道。
谢月沉招惹的男人可够多了，这可别又来一个吧。
来不及感受莫名其妙的强烈杀意和恶意，蓝发的未分化鲛人可怜巴巴地挂在了丹修身上，一步不离，那一刻，它真的把丹修当成是神明，不是神明，那为什么会来得那么快？还救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然，还有一个显而易见的原因。
它喜欢上了谢月沉。
它想要留在她身边。
当时它看见的所有人都是女人，谢月沉没有排斥她们超越了朋友的微妙接触。
鲛人羡慕，鲛人也想要。
故得，为什么分化成雌性？
秘境里，没有男人后，三个女人明里暗里占谢月沉的便宜也变得无所顾忌，她们根本不在乎鲛人也跟在她们身后。
尤其在知道这只鲛人想要成为女人后。
故，顾海镜得到了错误的信息。
惯穿红裙绿披帛的合欢宗宗主此刻还没有堕魔，穠艳的美貌，也掩盖不住她的不快，而终于换了身上那套谷主服的姮沅也没有飞升，白衣玦尘，同样不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们都避开谢月沉，同一时间，飞到远处山谷里打了一架。
“她们去干嘛？”丹修迷惑，也不记得师尊和宗主有仇啊。
世家女只是低头笑了，对着她藏着一半说：“兴许是为着什么重要的，闹了龌龊吧。”
“她们还有一样喜欢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