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夜,酒吧里喧嚣依旧,吵得他头脑发昏,他抓起一包烟走出去,蹲在路边。
实在是太放纵了,接连着半个月都在疯狂泡吧,精神状态差极了,眼下一片乌青,身上也满是酒味和杂乱的香水味。不过这些负面的状态,却丝毫不损他优越的外貌,反而平添几分神经质般的浪荡,危险又惹人沉沦。
酒精麻痹了神经,嘴里叼着的烟都变成了三根,乔雪松打了几次火都没点燃,有些烦躁地活动了一下脖子,却在深夜地街头看见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从路对面走来的男人即使只穿着简单的牛仔裤和短款夹克,仍然一刻不停地散发着“我很贵”的气息。他走在这样鱼龙混杂的酒吧街,路边停着几辆等着上人的出租车,酒吧门口零零散散站着几个和乔雪松一样出来透气的年轻人,颓废激昂的酒吧街显得很不入流。
乔雪松也完全没想到能在这里、这个时间碰见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握着打火机的手便藏在了身后,那支细细的烟却还叼在嘴上。
看上去傻乎乎的。
陪着乔雪松出来透气的人也有些惊讶于他的举动,部长家的公子,怎么突然这么拘谨,又透着些做贼虚心的样子,顺着乔雪松的视线看过去,立马眼观鼻口观心。
乔雪松很快就反应过来,藏在背后的手又伸了出来,从容不迫的继续点烟。
也许是凌晨的风太过强劲,又或是醉酒后的手微微颤抖,又努力了几次,还是没点着烟,路对面的男人却已经走到他面前。
男人的手已经放到他面前,他还在愣愣地仰头盯着男人的脸。
“咔擦”一声,火舌精准无误的舔舐他嘴里的烟。
“小松,换个好一点的打火机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乔雪松深深吸了口烟,平复下来:“我不知道你还抽烟。”
男人笑了笑:“我不抽烟,但是费明抽,我备个打火机。”
乔雪松有些贪婪地盯着男人的脸,无论看多少遍,依旧会为了这张脸悸动,他有些艰涩地开口:“大明星上街,也不戴个口罩?”
男人爽朗地笑了笑:“费明想吃虞记的海鲜粥,我怕关门了,出门的时候有点急,就没拿口罩。”
乔雪松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郁气结了满腔,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看来跟我离婚了,日子反而不好过了。”
“也不算吧,他年龄小,照顾他也是应该的。”贺麟忽视了他的阴阳怪气,很是坦荡,“时候不早了,这地方也不干净,早点回去,别让乔部长天天操心你的事了。”
说完又看着站着一旁cospy电线杆的小弟:“照顾好乔少,别搞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小弟还没来得及回应,乔雪松“嚯”地一下站起来,凑近贺麟:“关你……关你什么事?”
本来是想说关你屁事的,但是在贺麟面前这种粗话怎么都说不出口,卡了一下,跟结巴了一样,气势一下子弱了下去。
贺麟倒是好脾气:“好歹是前夫,乔部长和阿姨一向也很关照我,离了婚也是朋友。”
听见贺麟提他妈,乔雪松立刻咬牙切齿。乔雪松妈妈是广电局规划财务司司长,当初他和贺麟结婚的时候就有不少人背地里说贺麟是为了借刘司长的东风,乔雪松对此嗤之以鼻,可现在离了婚,很多事情反倒冲到眼前了。跟他结婚后,确实借着他妈妈的手给贺麟提供了很多便利,本来他根本没往这想,可说的人多了,难免三人成虎。
乔雪松恨不得拽着贺麟领子质问他,到底是不是为了攀上他妈才跟他结婚的,但他开不了这个口。仿佛他乔雪松简直一文不值,他整个人的价值都被否定了。乔雪松平日里性子急躁,没少得罪人,指不定多少人在背地里等着看笑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