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安婳刚走进教职工大院,钱真真就迎了上来。
安婳打量了一下她的神态,诧异道:“你是专门在等我吗?”
钱真真点头,“我想,我们这么多年没见面了,还是应该再叙一叙旧。走吧,我请你下馆子。”
安婳虽然觉得跟钱真真没有太多旧可叙,但既然人家开口了,便也没拒绝。
“还是我请你吧,我们就找个学校附近的国营饭店。”
钱真真嗔道:“怎么,觉得我现在落魄了,可怜我?说好的我请你,你可别跟我抢。”
安婳于是不再跟她争。
钱真真竟然带安婳去了德喜堂,这是一家老字号的饭店,不管是公私合营前还是合营后,都是最有排面的请客地方。
钱真真领着安婳到了二楼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从窗户看出去便是颐心湖,阳光照射在湖面上,波光粼粼,煞是好看。
“我现在也是有工作的人,别给我省钱。”
钱真真特意带安婳来德喜堂的,为的就是挣一点面子。虽然她现在过得不如安婳好,但她自己挣钱,男人的钱也都给她,偶尔吃一次德喜楼,是吃得起的。
安婳笑着点头,“你在哪里上班?”
钱真真道:“是张二喜给我找的,在街道火柴厂当工人......张二喜是我现在的丈夫。”
说着,钱真真同情地看着安婳,“我是迫不得已才跟的张二喜,你明明有选择,却也嫁了个泥腿子。”
安婳一愣,皱了皱眉,她现在很不喜欢别人用轻蔑的口吻对肖政说出“泥腿子”三个字。
而且,如果说是刚结婚那会,钱真真同情她,还情有可原——那会很多亲朋好友都这样想。
现在都这么多年过去,她的日子是肉眼可见过得很好,钱真真为什么还要可怜她?
说句不好听的,她的日子不比钱真真强多了?
“老话都说,英雄不问出身,我家老肖战功卓越,既对家庭负责,也很尊重我,我觉得我能嫁给他是幸运的。”
这话让钱真真更不舒服了。
难道,安婳误打误撞,还嫁给了一个好男人不成?
不,一定不是这样!
泥腿子就是泥腿子,肯定跟张二喜一样,不爱刷牙不爱洗脚,每天浑身都臭烘烘,安婳怎么可能真心跟那种人过日子?
“你也不必在我面前逞强,我知道,你喜欢的,分明是陈斯彦那样的男人,长相俊俏,有才华,懂浪漫,你们当初真是可惜了......”
她明明表达了自己的态度,钱真真却还是自说自话,并提起了陈斯彦,这让安婳有些反感了。
这时,菜上了上来。
钱真真招呼安婳道:“这道糟溜鱼片是你最爱的,趁热吃。”
安婳勉强扯了个笑。
接下来,安婳把精力放在吃饭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和着钱真真的话。
忽然,安婳感觉桌边出现了一道阴影。
抬眼一看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是个戴黑框眼镜的青年男人。
钱真真诧异地道:“蒋思明,你怎么在这?”
青年男人微微一笑,对钱真真道:“嫂子,我在那边吃饭,看到你也在,就过来打个招呼,这位是......”男人的目光落到安婳的身上。
钱真真为他介绍,“这是跟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安婳,原先是个小提琴家。”
蒋思明好奇地挑了挑眉,“原先?那现在呢?”
安婳笑笑,并不答话,她直觉,这个蒋思明瞧着不太正经。
钱真真接过话头去,“现在嫁了人,是个贤妻良母。”
蒋思明彬彬有礼地笑了笑,“贤妻良母很好,也是人生的另一种追求。”
说完,就看着安婳,好像想从安婳的脸上看出什么遗憾和不甘来。
可惜,安婳还是那副好像保持着微笑,又好像笑不达眼底的模样,让人心里没底。
蒋思明思索一番,告辞离开了。
他一走,钱真真就道:“蒋思明是关越的朋友,是省革委会的。”
这话终于让安婳有了点反应。
“关越的朋友,怎么会是革委会的?”
钱真真解释,“他们也只是普通朋友,算不上多亲近吧,后来蒋思明害了不少人,关越就跟他绝交了,两人没再来往过,谁知道关越会倒霉......如果关越能去求蒋思明帮帮忙,或许还不会遭难,可他太清高了,不愿意跟蒋思明这样的人为伍。”
安婳道:“你对蒋思明倒没什么恶感。”
钱真真:“我现在这情况,配对谁有恶感?”
安婳不再多言。
一顿饭吃的,没什么意义,也就糟溜鱼片比较可口。
安婳想,以后要带肖政和孩子们来吃。
安婳第二次见蒋思明,是在学习班上。
蒋思明是作为学习班的老师出现的。
已经知道蒋思明是革委会的人,安婳倒也没露出太惊讶的表情。
“安婳同志,我们很有缘分啊。”蒋思明温文尔雅地对着安婳笑。
安婳没作声。
蒋思明又拿起桌上的笔记本,夸道:“你的笔记写得很仔细。”
安婳抽出被蒋思明捏在手里的笔记本,礼貌点点头,背着背包往外走去。
“安婳同志。”
蒋思明跟了上来。
“小安,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跟我说?不要怕我嘛,政治斗争不是我的爱好,我这个人其实很随和的。”
安婳清冷地瞥他一眼,“我想我们并不熟吧,有什么话可说的。”
蒋思明笑着抬了抬眼镜,“从不熟到熟,是有个过程的。我看你气质脱俗,又是音乐家,而我呢,虽身在权力场,却有一颗向往艺术的心.....所以我想,我们应该会有许多共同话题。”
安婳感情经历丰富,怎么可能察觉不到蒋思明散发出的信号。
她心中冷笑。
明知别人是已婚妇女,还明目张胆地勾引,首先人品就有问题!
安婳转了转眼珠子,笑道:“你知道我爱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蒋思明一愣,“什么样的人?”
“他呀,脾气暴躁,而且大男子主义特别严重,不允许我跟任何男同志多说一句话的,但凡被他知道了,他轻则动手,重则拔枪!哦对了,他身高快两米,眼睛一瞪比铜铃大,胳膊比你的大腿还粗,拳头捏起来能打死一头牛呢......”
说着,安婳鄙夷地看了看蒋思明,“就你这细胳膊细腿儿,不够他塞牙缝的!”
蒋思明的眼前,浮现出了一个堪比黑旋风李逵一样的人物形象,他脸上的笑容不由自主僵了一瞬。
而远在云县、正在开会的肖政,也打了个喷嚏。
他揉揉鼻子,美滋滋地想,该不会是媳妇在想他吧!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自从安婳怼了蒋思明一通,蒋思明便没再单独找过安婳。
倒是钱真真,像是看不懂眼色般,无论安婳对她怎么冷淡,还是几乎每天都来找安婳。
“婳婳,你别走太快了,等等我啊。”
安婳深呼吸一口气,停住脚步,对她道:“你的小儿子不是才一岁吗,你天天往外跑,不用带他啊?”
钱真真撇撇嘴,“有他爸呢,我才不想管......我就是不乐意在家看到张二喜,专门躲出来的,之前也没有朋友可以跟我说话,我就自己呆坐在公园里,好不容易你回来了,我就想多跟你待一待。”
安婳继续往家走,“我只是来出差,待不久的。”
钱真真:“没关系啊,待一段时间也好,我可以跟你说说心里话。”
两人正在走着,忽然,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跑过来,将一个本子塞到了安婳的怀里。
安婳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孩子已经跑开了。
?
“这什么?”钱真真好奇地探过头来。
安婳摇头,皱眉,脑洞大开地想,这该不会是人贩子想出来的拐卖手段吧?本子上有迷药?
安婳想把本子扔了,钱真真却毫无戒心地拿过本子,打开。
里面有一页夹着一支漂亮的干花,还写了几行字。
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欲问吾心向那边?眉眼盈盈处。——思明。
安婳的脸色沉了下去。
钱真真惊叫道:“思明?该不会是蒋思明吧?他在追求你吗?”
安婳将那页纸撕了个粉碎。
钱真真目光震惊又复杂。
安婳,还是那么招男人喜欢,才几天时间,又迷住了一个蒋思明。
钱真真对安婳的感受很矛盾,既怀念曾经跟安婳在一起的美好青春岁月,又觉得现在自己跟安婳的人生差距太大,是命运的不公。
钱真真本不想到安婳面前找不自在,是关越说,她身为安婳的好姐妹,应该劝安婳把性子收一收,珍惜现在的生活,不要朝三暮四,万一把婚姻破坏了,好日子可就要烟消云散了。
关越之所以说这些话,是因为钱真真对他讲,安婳天性喜欢浪漫,根本不是真心跟肖政过日子。
钱真真想着关越跟她说的那些话,如果她反其道而行之,劝安婳释放天性,又会如何呢
“婳婳,你是怎么想的?”钱真真目光灼灼地看着安婳。
“什么怎么想?”
“那是蒋思明吧!”钱真真略显激动地攥住了安婳的袖子,“关越不喜欢蒋思明,我却觉得蒋思明这种男人才是真正的好男人,既有权力,又懂浪漫,关键还会讨女人欢心!肖政连字都不认识几个,肯定没给你写过诗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真羡慕你,真的,你都三个孩子的妈了,还是这么魅力四射,把蒋思明都迷倒了。蒋思明离过婚,但他身边也不乏优秀的女性,他却独独看上了你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婳婳,其实你跟蒋思明还挺配的,男才女貌......”
安婳气笑了,“怎么着,我还得给他磕一个,感谢他看上我?还有,你说这些话是什么目的?劝已婚妇女出轨?钱真真,我提醒你,我是军婚,你敢给军属拉皮条,是嫌自己现在的日子过得太好吗?”
安婳不客气的话让钱真真脸都白了。
“你在说什么呢,我哪有......身为姐妹,我只不过是替你高兴罢了,你怎么这么曲解我?!”
安婳冷脸道:“你心里是什么想法,你自己最清楚!我也懒得跟你废话那么多,我只当从前瞎了眼,跟你这么个人交好过一场,从今往后,我们就当不认识吧。”
说完,安婳就迈步走了,并扔下一句,“别再跟着我,否则我就举报你破坏军婚。”
安婳复盘了一下这些天的事,觉得蒋思明就是钱真真找来勾引她的,否则哪那么巧,那天吃饭刚好就遇到了?蒋思明又刚好成为她学习班的老师?
至于原因,安婳倒是不确定,或许是钱真真看不惯她日子过得好,才找来一个色鬼引诱她,等着她堕落吧。
然而,安婳只猜对了一半。
钱真真确实有些阴暗的心思,想用语言撮合她跟蒋思明,想看她婚姻生变,但是,这件事却不是钱真真和蒋思明商量好的。
所以安婳走了后,钱真真立在原地,还有些委屈。
她怎么就成拉皮条的了!
钱真真心里不舒服,不想回家,又跑去找关越了。
她现在已经顾不得关越的身份,只想跟关越倾诉一下自己的委屈。
“......明明是她自己招蜂引蝶,才见一次面就把蒋思明勾住了,偏偏在我面前一副假正经的模样......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跟蒋思明勾搭呢......”
关越听着钱真真的话,一脸的心疼,安慰道:“她误解你是她不对,你没必要难过......不过,你们终归是从小就认识的好姐妹,有误会还是解除为好,你去找她解释解释吧。”
“我不去!她都说了,我要是再去找她,她就举报我!”说着,钱真真有些恨,恨安婳的无情无义。
“要不这样,我去找她帮你解释?”
钱真真怀疑地看着关越,“你找她?关越,你该不会是......”
关越失笑,无奈道:“你能不能别乱想,退一万步讲,我现在的情况,还能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吗?”
钱真真一想也是,为自己的多心而羞愧。
“用你的名义约安婳,她肯定不会再出来,不如这样,你肯定知道她的一些老相识,你找一个能让她相信的人,把她约到一个地方......”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安婳纳闷地看着接待室送来的信。
信中的内容是邀请她到一个茶馆叙旧,邀请人是一个高中老同学的名字。
这个名字安婳的脑海中也有印象,还很深,是原主高中时期的同桌,曾经很要好,不过自安婳穿越过来,就没怎么跟她联系过。
怎么会突然邀请安婳叙旧呢?最重要的是,安婳到省城出差也没有特意告诉熟人,她怎么知道安婳回来了呢?
难道是钱真真传出去的?可钱真真自己说过,她现在过得不好,已经不跟以前的朋友联系了。
不知道为什么,安婳就是不太相信这封邀请信是老同学写的。
感觉太奇怪了
安婳思索一番,决定去看看,不过她有别的打算,并不会以身犯险。
到了这天,安婳按照信上的地址过去了,她没有进到茶馆里去,而是在茶馆对面的国营饭店里,找了个能看到对门的窗边坐下,点了两个菜。
她想知道,来的到底会是谁!
当蒋思明的身影准时出现在茶馆门口时,安婳生出了一股果然不出所料的感觉。
看来还是钱真真和蒋思明没死心,铁了心要把她这个“良家妇女”变成“潘金莲”。
安婳的怒意到达顶峰,她跟钱真真没有仇恨吧,为什么钱真真非得想方设法来破坏她的生活呢?难道就因为嫉妒,见不得她好?
还有那个蒋思明!为什么那么听钱真真的?钱真真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在被安婳拒绝后,在明确得知如果强行破坏安婳的婚姻会遭受严重后果的情况下,他居然还不死心。
他约的地方是茶馆二楼的包厢,虽说茶馆是公共场所,但如果蒋思明想利用自己的职权做一些事,并不是办不到。
安婳感到一阵冷意。
蒋思明太胆大包天了!
虽然他有一些权力在手上,但并非一手遮天,省革委会也不是他说了算。
他现如今的行为已经超出了他能力可以善后的范围。
因为什么呢?仅仅是满足色心吗?
安婳冷静下来后仔细想想,发现还有些地方很奇怪。
钱真真是偶然得知她回了省城,两人交谈后知道她过得不错,钱真真生出嫉妒和想破坏的心,肯定也是临时起意。
那么,钱真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来蒋思明这么个人,要么是钱真真一直跟蒋思明来往,要么是中间有人牵线搭桥。
安婳想起了钱真真的前夫,关越。
印象中,关越是个风光霁月的君子,任何时候都将民族大义放在首位,做了不少利国利民的好事。
安婳很难想象关越会掺和到这件事里来。
而且,钱真真也说过,关越和蒋思明已经绝交。
那就还是钱真真和蒋思明联合起来想害她?
安婳怎么想都觉得这件事有哪里不对劲,可又理不出个头绪来。
蒋思明过了一个小时后才出来,应该是没等到安婳,脸色有些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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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思明朝着一个方向摇了摇头,动作很快,并不引人注意,但由于安婳一直盯着他,所以看得很清楚。
安婳顺着方向看过去,却只看到街上零星的几个路人,并没发现什么特别的。
不过蒋思明的这个动作,倒是让安婳更加怀疑。
她觉得,蒋思明铁了心想把她勾搭到手,并不是单纯的色胆包天。
第二天,安婳把钱真真约了出来。
她苦笑道:“我这些年在云县那个小地方过日子都过傻了,你真心实意地为我好,我却把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我就说我是为你好,你还不信......还是关越厉害,轻易就跟你解释清楚了。”说着,钱真真嗔了安婳一眼,“我咋说你都不信,非觉得我是在害你!”
安婳微微皱眉,关越?
钱真真问:“昨天关越都是怎么跟你说的?”
安婳心里的乱麻越来越多,面上却不露声色,“那封邀请信是你写的吧?有事直接说不就行了,还假借别人的名义。”
钱真真尴尬一笑,“是关越怕我们之间结下疙瘩,想找你解释解释,这不是怕你不出来嘛,才想了个迂回的法子。”
看来钱真真不知道昨天来的人是蒋思明。
这么说,真正将她当做目标的人是关越和蒋思明,钱真真在其中顶多算个推波助澜的。
可是,为什么
安婳很想去跟踪蒋思明,把情况搞清楚,但她确实又没信心能不被蒋思明发现,最后她思来想去,觉得专业的事情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做。
安婳报了公安,以军属的身份报的。
“......我丈夫是xx独立师的师长,驻地在云县,我到省城是因为出差......蒋思明多次骚扰我,我感觉他的目的并不是好色那么简单......”
公安很重视安婳的报案。
“安婳同志,你的意思是,怀疑蒋思明是敌特?”
安婳点头,她确实有这种怀疑,不然没办法解释,为什么关越明面上和蒋思明绝交了,私底下却有来往,还联合起来想害她。
安婳自己没什么特殊的,但她还有个军属的身份,肖政的职位也不低。
在这个特务遍地走的年代,她自然而然做出了这样的怀疑。
公安同志若有所思,“关越和蒋思明,一个是老右,一个是省革委会政工组组长......如果他们私底下真有关联,确实很值得怀疑。”
另一个公安道:“不过蒋思明毕竟是省革委会的,我们需要收集证据,并且是足够的证据。”
安婳点头,“这是肯定的,如果有需要,我也可以配合你们工作......我觉得,蒋思明应该还会找我。”
公安同志面色凝重,“不,安婳同志,我们不需要你在这其中做什么,并且为了避免对方起疑心,你以前对蒋思明是什么态度,现在就还是什么态度。”
安婳应了。
安婳猜得没错,大约是因为她的学习期要结束了,蒋思明骚扰她愈发频繁,甚至利用职务之便在课后留下了她。
但蒋思明到底是没办法在光天化日之下做什么,安婳的态度又那么刚硬,蒋思明每次话都说不上几句,更不用说使出自己哄女人的本事了。
蒋思明终于决定,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安婳为了自己的安全,每天也不到处闲逛了,下了课就回家。
可是她没想到,蒋思明会丧心病狂到在路上强掳她。
安婳路过一条林荫大道,虽然天色有点暗了,但这条道上并非毫无人烟,路口有人,距离安婳不远处还有个戴草帽的清洁工,正拿着扫把扫地。
然而,安婳被蒋思明捂着嘴,根本无法开口求救,她只能挣扎着四肢,嘴里发出“嗯嗯”的动静,试图惊动离她最近的清洁工。
安婳希冀地盯着清洁工的背影,终于,在蒋思明已经把安婳身子的一半拖进了路旁的民房中,清洁工转过了身来。
安婳的眼睛却逐渐瞪大,慢慢失去光辉,因为她认出来了,那个清洁工是关越。
按照她先前的推断,关越和蒋思明是一伙的。
安婳放弃了挣扎。
蒋思明以为她想开了,在身后呵呵笑道:“别怕别怕,小安,我是因为喜欢你才想亲近你,不会伤害你......”
蒋思明拖安婳进了民房,“小安啊,这个房子是我特意为咱们准备的,原来的房主暂时搬到别的地方去了,今天晚上就咱们两人......不,是咱们三人.....”
关越也进来了,把头上了帽子一摘,催促蒋思明道:“你抓紧时间办事,我给你拍照,一会我还得回去街道报道。”
蒋思明笑道:“那辛苦你了。”
安婳瞪着蒋思明。
蒋思明贴心地安慰她,“放心,你是我一个人的,关越只是给咱们拍照纪念一下。”
说着,蒋思明就把安婳推进了一间房,安婳一个趔趄,扑倒在房里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