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知道江绾跟秦遇分手,也会知道江绾为什么跟秦遇分手。
以姑姑的性子,像江绾这种玩弄人感情的女人,怕是永远永远也不可能再入她的眼了。
“没事,你别担心,我会跟姑姑说清楚的。”
秦遇的话音落下,一个吻也随之落下。
江绾脑子里的纷乱,又一次的被秦遇抽离了。
九点多。
江绾跟秦遇一起从浴室里出来。
江绾吹头发的时候,还是会不自觉地从镜子里去看秦遇身上的纹身。
昨天晚上,她其实都已经看的清清楚楚了,可看了那么多遍,她还是会觉得内心震颤。
公平起见,她是不是也应该去纹一个?
只是秦遇的这个纹身位置,太羞耻了。
看江绾的目光一直锁在自己的纹身上,秦遇放下毛巾就从后面拿过吹风机,帮江绾吹头发。
“还没看够?要不一会儿,拍个照片放手机里。”
“......”
江绾无语,但脸颊已经瞬间就变红了,轻咳一声,就想转移话题。
“姑姑知道秦朝回来了么?”
“我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江绾头发短,这会儿已经吹干了,秦遇放下吹风机,就扶着她的肩膀,让她转过了身,面向自己。
“你知道为什么这些年我们都没有秦朝和我妈的消息么?那是因为没人想找他们。
我爷爷奶奶死的早,姑姑就住我家,可我妈一直不乐意,总甩脸子给姑姑和爸爸看,后来姑姑就离家出走了,往后十几年杳无音信。
我爸一直在找她,可就是找不到。我爸死了之后,我那时候也小,也没能力再找了。
直到我上大学之后,姑姑才找到我。
她见到我那天,是我唯一看见她哭的一次。
她知道了我往前十几年是怎么过的之后,就在她的脑子里,把我妈还有秦朝就全都剔出了亲人的范畴。
这么些年,以姑姑的能力,她如果想联系到秦朝,早就知道他的一举一动了。”
秦遇说完了,听了这些,江绾其实也能理解姑姑的做法,只是不管怎么样,秦朝也是她的侄子,血浓于水,等真的要做出选择的时候,姑姑也会选择保自己的亲人的。
一种来自姑姑的危机感,从江绾的心中升起。
似乎是看出来江绾的忧心了。
秦遇心中不悦,以为江绾在担心姑姑不接纳秦朝,不过脸上倒是没怎么表现出来。
“不说这些了,你今天要不要去看看礼服,生日宴会时间是晚上6点半。”
“嗯,好,我下午去,你先送我上班,我处理一下工作的事情再去找苏筱,等晚一点我再去看礼服。”
“行。”
秦遇的计划已经进展的很顺利了,他不能操之过急,见江绾没有再说永不见面这种话,就表明他开始的不错。
在家里简单的吃了早餐,江绾换上了之前并没有带走的衣服。
临出衣帽间之前,江绾走到梳妆台前,把姑姑曾经送给她的翡翠手链拿了出来。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挂在手上之后,江绾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那枚装着婚戒的盒子上。
犹豫了好半天,要不要再打开看看,可最后,她还是没碰,关上了抽屉。
见江绾戴上手链了,秦遇就知道这是给姑姑看的。
“你晚上要穿礼服的,脖子上太空了,你梳妆台下面的抽屉里,还要一些珠宝,你自己挑着配一下。”
秦遇最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去给江绾买点东西。
珠宝手表,看着觉得适合江绾的,就买回来。
时间一长,这梳妆台下面的几个抽里,东西就多了,不过江绾始终没看见。
江绾听秦遇这么一说,就拉开了第二层抽屉。
当江绾看见里面放着的好几套珠宝首饰时,心里再次被震动。
她跟秦遇分手没多长时间,他什么时候买的这些?
“你......”
“下面还有,看看喜欢哪个,现在就带着。”
秦遇说完,就故作轻松的从衣帽间里走出去了。
江绾看他出去了,就又看了看下面的几个抽屉。
翡翠,珍珠,钻石。
不仅材质很好,设计的也不老气,都很好看。
不过江绾看见的却不是这些珠光宝气,江绾看见的是秦遇的心。
然而,秦遇越是这样,江绾就越不想因为最后的结果,而伤害到他。
这些首饰都很好看,江绾也没怎么挑,就随便拿了一套绿宝石的项链和耳环。
等她从衣帽间里出来的时候,秦遇已经穿戴整齐的站在门口等她了。
秦遇最近因为发型的原因,很少穿欧式西装。
可休闲长外套,搭配高领针织衫,更显他挺拔有型。
往哪里一站,都不用说话,也不用笑的,就能轻易的撩动芳心。
比不穿衣服的时候,还要欲一些。
江绾控制不住的脸红,不敢再看他,就走到了他的身边,“走吧。”
“好。”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门。
然而,就在两个人刚刚把车开出地库的时候,江绾的手机响了,秦遇的手机也开始一条信息接着一条信息的响。
江绾赶紧拿出手机看,是苏筱打来的。
那边秦遇怕有什么急事,就把车停在了路边,也拿出了手机。
“喂,筱筱。”
“绾绾,你你你,你看w博了么?”
江绾这一早哪有时间看w博,“没有啊,又怎么了?”
“那个,康炎他......”苏筱在电话里欲言又止。
而此时,秦遇已经看见是怎么回事了。
又是生气又是无奈的,秦遇把自己手机给了江绾。
江绾就一边听苏筱语无伦次的说话,一边看着今早的热搜。
‘富豪集团太子爷,官宣恋情,女方竟然就是网红梦小小’
康大少:从来就没有傍大款,是我追的小小,追了好久,我们在一起,合法合理,再诽谤者,一律律师函警告。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康炎这是疯了吧?
现在苏筱被网曝的事情,需要一个冷静期,然后再把真相拿出来去打对方的脸。
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康炎发了这样一条微博。
此言论一出,舆论又彻底炸了。
紧接着的几个词条就蹦了出来。
说梦小小这是有靠山了,可怜的‘九岁孩子母亲’不会要回公道了。
还说,资本的力量又开始兴风作浪,梦小小这回凉不了了。
反正说什么都有,就是没有歌颂真爱的。
秦遇被气到说不出话,他连电话都懒的给康炎打。
而那边苏筱已经哭了。
“绾绾啊,怎么办呀?康炎这不胡说八道么?我什么时候跟他在一起了?现在怎么办?我要怎么收场?”
江绾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捏着手机直犯愁。
“你,你在家好好待着,哪也别去,也别出门,你等我一会儿去找你。”
“那好吧,我在家等你。”
哭哭唧唧的,苏筱把电话挂断。
江绾转脸看向正在发着短信的秦遇。
“现在怎么办?”
秦遇叹了口气,发完信息就把手机放下了。
“这估计是你康康哥,这辈子做过最勇敢的一件事,但是现在这个时机非常的不好,他真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秦遇现在也没招,只能是赶紧回律所,再联系危机公关团队,把这个事情给往下压一压。
江绾这会儿也没心思去中心了,看起来,她这助理工作也快要干到头了。
没多长时间,江绾就赶到了苏筱那。
苏筱昨天被江绾痛骂了一顿之后,已经不想死了。
但今天这事一出来,她又觉得自己这是怎么洗也洗不清了。
也没了之前隔阂,苏筱一看见江绾,就扑她身上,搂着她的腰开始哭。
“我该怎么办啊?我妈应该知道这些事了,她更不会原谅我了,她老早就说过,不让我找富二代,不让我找太有钱的,这次真的彻彻底底的跟我断绝关系了。”
江绾拍了拍苏筱的肩膀,就无奈的沉了一口气,不过语气还是温柔的。
“你喜欢康康哥么?说实话。”
“嗯?”苏筱抬起头来,并停下了眼泪,“我其实,我其实就还是挺喜欢的他的,但是咱俩之前不就说过么?他是个浪子,海王之王,我就算是喜欢,也不敢靠的太近,我怕我热乎上了,用不了几天,他就会腻了。”
苏筱的话刚说完,叮铃铃的手机铃声又响了,还是康炎打过来的,苏筱赶紧再次拒接。
“打了好多遍了,我也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我就没接。”
苏筱现在有多纠结,江绾其实还是能理解的。
江绾用自己手机给康炎发了一条短信,告诉他苏筱没事,就是被吓到了,让他别担心。
这回,苏筱的手机终于是消停了。
两个人就坐在沙发上沉默了好一会儿,苏筱才反应过来一件事。
“江绾,你头发呢?”
江绾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发梢,“我剪了啊。”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你,你干嘛剪头发?我就说我昨天看着你就觉得哪里不对劲,你疯了么?那头发留了多久啊,怎么说剪就剪了?”
江绾不想解释,可看苏筱的样子,不解释怕是也蒙混不过去。
“秦朝回来了,我过段时间就搬去秦朝新买的房子住,我怕秦朝摸|我头发,我就都剪了。”
“哦对,秦朝回来了,还有昨天那个克劳斯的女儿,沈念,我还没问你呢,这沈念到底怎么回事?”
江绾耸了一下肩,“没怎么回事,就克劳斯把沈念放在秦朝身边,让秦朝照顾她。”
“呵!秦朝可真行,把自己的妹妹送给克劳斯,然后又替克劳斯照顾女儿,他自己不觉得很讽刺么?”
一说到这些事,苏筱忽然间觉得自己身上的这点事也不算大事了。
“唉,你最近怎么样?我看你跟秦遇之间好像还行,不是都已经分手了么?他还是不想放手么?”
江绾摆弄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就低着头开了口,“一言难尽,三言两语的我也跟你说不清楚,反正就是,我想断断不了,这不仅仅因为秦遇拉扯着不想放,也有我自己的原因,不管是在心理还是生理上,我都需要他。”
“生,生理上?”苏筱眨了眨眼。
江绾侧眸,嗤笑了一声,“对,是生理上,我每当跟秦朝相处久了,或者他跟我提到了克劳斯以后,我都反胃,做噩梦,睡不着,很痛苦。而这个时候,只有秦遇能救我。”
江绾说的很平静,但苏筱的表情又不好了。
“绾绾,其实这些时间我想了挺多的,对不起,我没设身处地的从你的角度去想这些事情,我总想让你放下,可刀子捅在自己的身上才知道疼,我不管怎么去理解你,我都不是你。所以,你要做什么,我都应该尊重你的。”
苏筱这样严正的样子,让江绾一时间还有些接受不了。
本想说声,谢谢你理解,我们以后还是好朋友。
可这话听起来,真的太酸了。
噗嗤一声,江绾就笑了起来,伸手就捏住了苏筱的脸颊。
“大姐,你正在被网暴呢,而且你还是我们b城花心王子官宣的女朋友,你考虑考虑你自己吧。”
“我......”
苏筱刚才都从自己的沮丧里跳到江绾的沮丧里了,这江绾一句话,就又把她拉回了现实。
“对,你说的对,怎么办呀?呜呜呜呜呜呜......”
另一边,富豪集团高层会议室。
危机公关团队已经到了,秦遇也在,财务总监正在看着大屏幕上的股票线,额头全是汗。
“董事长,这线拉不起来,已经蒸发了几个亿了。”
康爹皱着眉,歪了一下头看向一旁低着头一声不吭的康炎。
“我说,少爷,你有什么话想跟老奴说的么?”
康炎抬了一下眼睛,又把头低下了,“我没想到会这样,我就是想保护筱筱,但是这事也是秦遇同意的啊!”
秦遇立刻转脸,“我什么时候同意了?”
“昨天吃饭的时候,我说我要发个声明澄清我跟苏筱的关系,你同意了。”
“我同意的是,你澄清跟苏筱没关系,谁知道你直接给苏筱正名了?”秦遇这会儿,气的头直疼。
现在的舆论已经乱套了,并且矛头从苏筱身上转移到了康炎身上。
康炎海王的花名被大肆渲染,还有几个前任为了博眼球,出来控诉的。
而康炎这个太子爷的口碑,直接影响了富豪集团的股票。
会议室里,又一次陷入了死一样的沉寂。
等了好一会儿,危机公关团队终于是有了方案。
“康董,现在能挽救康少口碑,就只有让康少跟苏筱领证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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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就是让那些前任闭嘴,然后就是花钱买水军,把口碑逆转过来,打造一为了心爱的姑娘,浪子回头的人设。
同时要做的还有,必须在第一时间把苏筱骗未成年人钱的事情查清楚,塑造一个努力善良的好姑娘形象。
此方案一出,康炎直接就愣住了,他才二十七,而且他从来都没考虑过自己要结婚。
秦遇又跟公关团队探讨了一下,可结果还是如此,想最快时间内逆转口碑,只能扯证。
康爹的脸色也沉了下来,给身边的财务总监使了一个眼色,财务总监就把大屏幕上那绿油油的线给关了。
片刻之后,会议室里就只剩下了康爹,康炎,还有秦遇。
康爹叹了口气,看向秦遇,“小遇啊,你什么意见?那姑娘你认识的吧,品性怎么样?”
秦遇不由得正襟危坐。
“康叔,苏筱是个不错的姑娘,可他们俩,都没谈过,康炎是追了人家挺久的,但人家根本就没同意。”
“没同意?那很好啊,不为金钱所动,不是个见钱眼开拜金的姑娘。”
康爹这侧重点,跟秦遇的侧重点没对上。
秦遇面露难色,“康叔,现在最关键的一点是,就算咱们想结婚,可人家姑娘不一定同意。”
康爹一拍桌子,后背就靠在了椅子上,露出了一个自信的表情,“这好办,我跟你婶儿去上门提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咱们诚意到了,这婚事就能成。”
康爹都这么说了,秦遇也没话了。
但也就在这时,康炎扑腾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转身就要走。
康爹赶紧叫住了他,“你干嘛去?怂了?你发声明官宣的时候,怎么没怂呢?我告诉你康炎,我们老康家的男人,就没怂过,你敢说,你就得认。”
“我没怂,是也是真的喜欢筱筱,我买戒指去。”
只丢下一句话,康炎就头也没回的走了。
康爹跟秦遇对视了一眼,俩人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看起来,这真的是要,浪子回头了。
一整天的时间,秦遇忙疯了。
但是苏筱这个案子,也在今天下班前有了一个结果。
经过警方的调查,‘九岁男孩的妈妈’家里并没有生病的老人,一共打赏了二十三万,都是这位妈妈的老公看直播打赏的。
‘九岁男孩的妈妈’发现了这件事,就想把钱要回来,所以编造并夸大了这件事,目的就是想让舆论,让梦小小退钱。
反转来的就是这么的快。
警方通报一出,网络上一片哗然。
风向在天黑之前逆转了。
正元律所也在官博上发了声明,要维护苏筱的合法权益,起诉所有参与网暴的造谣者。
只是苏筱是没事了,可康海王滥情的热搜还挂着呢。
为今之计,就只有按照计划的来。
在康炎敲响苏筱家门的时候,康爹跟康妈也正驱车赶往苏筱的老家。
江绾晚上有事,见康炎来了,正好也得走了。
走之前,江绾还是笑着拍了拍康炎的胳膊,“康康哥,谢谢你,谢谢你保护筱筱,我得走了,你俩好好谈谈。”
“嗯。”康炎点了点头。
江绾走了,这屋子里就只剩下康炎跟苏筱了。
康炎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了苏筱的旁边,什么都没说,先拿出了一沓体检报告。
苏筱不懂康炎什么意思,“给我看这个干嘛?”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康炎不想给自己留退路,直接就跪在了苏筱的面前,并且从兜里拿出了一枚临时买的大钻戒。
“筱筱,我知道自己不干净,这些年一直在玩,可我没有乱七八糟的病,我是真的喜欢你,不管你是梦小小还是苏筱,我都喜欢,你能,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么?”
“你,你在跟我求婚?”
苏筱已经懵了,她跟康炎连谈都没谈过,他怎么就突然间求婚了?
“是,我在跟你求婚,我是认真的。”
“......”
另一边,江绾赶到了礼服店时,秦遇已经等了她一会儿了。
“我给你挑了两件,看看喜欢哪个?”这会儿也没空说别的,时间马上就快到了。
江绾还得化妆做头发,也没矫情,就从秦遇选的这两件里挑了一件长袖的深绿色长裙,“就这个吧。”
秦遇挑眉,“你确定?”
江绾点点头,“确定,这个布料多。”
秦遇看着江绾的小表情,直接笑出了声,“行,不许反悔了啊。”
江绾有些不太理解秦遇这是什么意思,直到她把礼服穿上,感觉到后背透风的时候,才知道他刚才在笑什么。
这礼服前面布料确实挺多的,可后面少块布,直接从脖子露到了腰。
江绾想换,时间却是来不及了。
“挺好的,特别好看。”
秦遇说着手就摸在了江绾光洁的后背上。
摸的江绾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深呼吸缓解了一下之后,才对旁边一脸姨母笑的店员说道:“给我拿个披肩吧。”
晚上六点半。
江绾挽着秦遇,走进了宴会厅。
严禹行过生日,秦香雯可没再躲,不仅没躲,穿的戴的,俨然就是严禹行的正房太太。
一看见秦遇跟江绾来了,就赶紧招呼了一下,让他们过去。
同桌的全是名流的太太,秦香雯站起来直接就拉住了江绾的手。
“绾绾,今天穿的可真好看啊,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侄媳妇,江绾,长的好看吧。”
珠光宝气的太太们纷纷点头恭维。
被夸了几句,江绾脸都红了。
秦遇怕江绾不自在,就随便找了个借口,把江绾从太太堆里拯救了出来。
一离开那个晃眼睛的圈子,江绾就松了口气。
“我的天,我这链子,戴错了,早知道戴那条最粗的好了。”
看着江绾摸脖子上的项链,秦遇就满眼宠溺的把她搂在了怀里。
“没事,你年轻,你什么都不戴,也比她们好看。”
江绾也笑了起来,“嗯,我也就能拼拼岁数了。”
秦遇皱眉,“嗯?这话什么意思?质疑我?不就是珠宝么?咱也戴的起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江绾这会儿,都已经暂时忘了自己跟秦遇已经分手这件事,像是穿上了水晶鞋,能做一晚上的公主梦。
可这梦刚刚开始,半个小时都还没到呢,就被无情的打碎了。
就在宴会厅门的方向,克劳斯带着秦朝还有沈念,三个人一起走了进来。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江绾跟秦遇站的地方很显眼。
秦朝跟着克劳斯一进来,目光直接就落在了江绾的脸上。
克劳斯见秦朝愣住了,就也随着秦朝的目光看了过去。
只一眼,克劳斯始终挂着的微笑也凝固了。
五年了,克劳斯终于再次见到了那个在他眼中酷似沈涟漪的女孩。
不过的确如秦朝所说,她长大了。
没了少时的稚嫩,但却变的,更有味道了。
秦遇自然也看见了那三个人。
克劳斯,秦遇曾经有过一面之缘,没说过话,但秦遇知道他是谁,脸上那道疤很好认。
至于秦朝,今天出现在这个场合,着实是有些尴尬。
毕竟,他兄弟俩长的很像,都不用细看,就能判断出来,他俩应该是亲兄弟。
而江绾此时,内心里已经翻起了惊天的巨浪。
她倒不是怕秦朝看见自己跟秦遇站在一起,她是没想这么早就出现在克劳斯的面前。
不过看克劳斯并不惊讶的眼神,江绾想,她还活着这件事,秦朝一定提前告诉他了。
忍着强烈的反胃感,江绾搂住秦遇的胳膊,淡然开口,“走,过去打个招呼。”
秦遇侧目,像他们仨这种关系,似乎回避是最好的选择,可江绾竟然提出主动打招呼,她的内心是真的强大。
既然她可以,秦遇就也可以。
“好。”说着,秦遇带着江绾就迎面走了过去。
在克劳斯这件事上,秦朝始终都是有愧的,当江绾跟克劳斯碰见时,他更是有些抬不起头。
“哥。”秦遇先开口的。
江绾装作不认识克劳斯,但是她却对着旁边一声没吭,并且脸色极难看的沈念摆了摆手,“念念。”
沈念是被迫来的,她只要一靠近克劳斯就浑身不自在,那身小尖刺都被她收了。
“嗨,江绾。”乖乖的打了个招呼,沈念就又躲到后面去了。
克劳斯挑了一下眉,转脸明知故问的看问向秦朝,“斯蒂文,这两位是?”
“啊,克劳斯,给你介绍一下,他叫秦遇是我弟弟,这位是......”
秦朝说到这,不得不看江绾,可一看见江绾那双清澈温柔的眼眸,后面的话竟怎么也说不出来。
江绾瞧着秦朝眼睛中的纠结,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这会知道忏悔了么?早干什么去了。
柔柔一笑,江绾就主动开了口,“我叫江绾,您就是克劳斯先生吧,久仰大名了,这些年,多谢您照顾哥哥了。”
克劳斯也笑,好像五年前他们俩人从没见过一样,并且对着江绾伸出了自己的手。
“美丽的江小姐,幸会。”
克劳斯伸手,意思就是要一个吻手礼。
这吻手礼其实在d国,就是一个普通的社交礼仪,江绾当然是懂的,不过她是不可能会让克劳斯碰她一下的。
“阿遇,替我跟克劳斯先生握个手吧,你知道的,我对不熟的人,有点社交障碍。”
当秦遇听见江绾这句话时,人都有点麻了。
这么久了,江绾还是第一次叫他阿遇,并且还是当着秦朝的面。
这么亲昵的称呼,让秦遇的喉结的不自觉的滚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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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会,大使先生。”
江绾的这个操作,着实是让克劳斯没有想到。
这么多年了,这姑娘还是这么抗拒两个人有肢体接触啊。
“幸会,秦先生。”
也就在这时,严禹行在几个人的簇拥之下,十分高调的走了过来,跟着过来的还有秦香雯。
“大使先生,真高兴你能来。”
严禹行走过来就跟克劳斯拥抱了一下。
秦香雯本来还是笑着的,可当她看见秦朝的时候,那脸色,瞬间就冷了,虽然二十多年没见,可秦朝跟秦遇长的太像,她还是立刻就把他认出来了。
然而,秦朝却是没认出来秦香雯。
秦香雯离家的时候秦朝秦遇都还小,姑姑的样子对他们来说是很模糊的。
这边,严禹行跟克劳斯客套完了,克劳斯伸手扶了一下秦朝的背,就把秦朝推到了前面。
“严先生,这位是我的好朋友,史蒂文.陈,他之前是sjj公司的ceo,刚刚回到华国,现在是铧蒂集团的总裁。”
“哦?”严禹行笑呵呵移过了目光。
这一看,那表情变的,跟秦香雯差此时差不多。
震惊的同时又看向了一旁的秦遇。
“秦遇,这?”
“严总,这位史蒂文.陈,我是的哥哥,中文名字叫秦朝,我们分开很多年了,也是最近才,重逢。”
这个场合,秦遇不能多说什么,毕竟今天是严禹行的生辰,就算是秦香雯,也得给严禹行留面子的。
“哥哥?真不错,年轻有为啊,大使先生,我们过去聊。”严禹行没再看秦朝,而是把克劳斯带往了主宾席。
秦香雯则站在原地没动,冷厉的目光落在秦遇的脸上,但话确实对着江绾说的。
“绾绾,把你家秦大律师借我用用,我有点事找他。”
江绾看秦香雯脸色不对,就知道秦香雯一定是生秦遇的气了,气秦遇没跟她说秦朝的事。
“姑......”
“没事。”秦遇拍了拍江绾的手,用眼神告诉她没关系,然后又看了一眼秦朝,“哥,先失陪了。”
说完,秦遇走到了秦香雯的身边,伸手扶住了秦香雯的胳膊。
秦香雯没再说话,也没看秦朝,抬脚就走了。
秦朝看着秦遇像扶着皇太后一样,恭敬又谨慎的,就很疑惑。
“小绾,这位太太是谁啊?”
没了旁人,秦朝也终于敢跟江绾说话了。
江绾叹了口气,目光里流露出了一丝同情,“秦香雯,你亲姑姑。”
此话一出,秦朝的脸色也变了,秦朝再次去看秦香雯的身影,却是看不到了。
秦朝现在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心里有不解,就只能是问江绾,“秦遇为什么没告诉我他找到了姑姑?”
江绾嗤笑了一声,“秦遇也没告诉秦香雯,他见到了你。”
听了江绾的话,秦朝更加的不理解,“我不明白,秦遇这么做,是为什么?”
“哥。”江绾往前走了一步,走到秦朝的面前,意味深长的再次开口,“严禹行你知道的吧,b城严家的掌门人,秦香雯是严禹行的女人。这些年,如果秦香雯想找你,分分钟就找到了,她为什么没找,你得自己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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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为什么不找他?他得自己好好想想。
其实不用细想,秦朝就明白了。
姑姑这一定是在埋怨他这些年没管秦遇。
可他这些年过的,也很难啊。
江绾见秦朝一脸委屈郁闷的样子,就赶紧劝慰了起来。
“哥,你也别太担心,血浓于水,或许现在姑姑还在生你的气,但你现在既然回来了,就跟姑姑解释清楚你的难处,姑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我想,她还是会接受你的。”
秦香雯到底还能不能接受秦朝,江绾也说不准,她这么说,就是装装样子。
不过江绾也不想就这么放过秦朝。
见沈念这会儿都找个桌子吃好吃的去了,江绾的眸色也就暗了下来。
“哥,你告诉克劳斯,我还活着了?”
本来秦朝还在想,该怎么挽回姑姑的心呢,忽然被江绾问了这个问题,心里的那把刀,就又悬起来了。
“是,我是跟他说了,我就算不说,他早晚都会知道的,不过你别担心,他不会再对你有别的想法了,他已经把以前的事情都放下了。”
秦朝说的很诚恳,可这话听的江绾好想笑。
放下了?克劳斯把以前的事情放下了?
他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他竟然说放下就放下了,谁给他的资格?
还有,狗怎么会改得了吃屎?克劳斯那个变态,永远都不会改的。
不过这些想法,江绾是不能表现出来的。
叹了口气,江绾眼睛泛红,像是想起来很多可怕的事,心神不安的样子。
秦朝一看江绾这样,就想安慰她一下,刚要伸手去握江绾的手,就被江绾给躲开了。
“哥,我今天是陪秦遇来的,不管我喜欢不喜欢他,他曾经都帮了我很多,还救过我几次,我不能这个时候,不顾他的颜面,我先过去了,我晚点一点给你打电话。至于克劳斯,我想,我要把那些事情全都放下,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江绾说到这,眼眶已经盛放不下泪水了,几滴晶莹的泪珠滚落了脸颊,只是看看着就让人心生怜爱。
“小婉,你没事吧?”
“没事,你去陪念念吧。”
江绾说完,转身就走了。
身上的披肩滑落了一点,露出了半个美人背。
秦朝就看着那婀娜的身姿,竟然很难把她跟从前那个纤弱自卑的女孩重叠在一起。
他的小婉妹妹,是真的长大了,变成了一个风情万种的美丽女人。
秦朝此时也已经分不清楚,自己喜欢的究竟是曾经的江绾还是现在的江绾,还是说她对江绾更多的是愧疚。
这复杂的情感,让秦朝备受煎熬。
当然,还有心里越积越多的嫉妒。
之前,秦朝嫉妒秦遇从里到外的占有了江绾那么久,现在,秦朝又开始嫉妒秦遇可以得到姑姑的关爱。
虽然是亲兄弟,可更好的生活,更高的地位,还是要自己去争取的。
就像曾经,秦朝靠着自己的听话懂事,争取到了跟妈妈一起离开了那个穷家的机会。
如今,再次面临选择时,他还是会推开秦遇。
人,总得为自己活的。
另一边,宴会厅的大阳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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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遇怕姑姑会冷,就想脱衣服给她披一下,但秦遇刚有这个动作,就被秦香雯给拒绝了,“我不冷。”
秦遇看姑姑这脸色,就知道她肯定是生气了。
“姑姑,我没告诉你是因为我觉得他不重要,而且这些年,你从没跟我提过他们,所以,我才没说。”
秦香雯咬了咬牙,用带着一个硕大鸽子蛋的手,狠狠的拍在了栏杆上。
“我告诉你秦遇,我不管你原不原谅那对母子,但是在我这,让他们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好好好,让他们都滚,你可别生气了,生气长皱纹。”秦遇说着,就抚上秦香雯的后背,给她顺气。
秦香雯冷静了好半天,才拧了一下身子,“别在这献殷勤,我最近可听说了,你跟江绾闹分手呢,什么情况?怎么就把人家气的连长头发都剪了?今天她跟你来,也是看我的面子吧。”
秦遇就知道,姑姑肯定是得到风声了。
从兜里摸出根烟,秦遇也没点,就夹在了手边。
“姑姑,江绾这个事有点复杂。”
“复杂?能有多复杂?”秦香雯转脸盯住了秦遇的表情。
秦遇自嘲的笑了一声之后,就也看向了秦香雯,“江绾是我妈的继女,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十年。”
“什么?”秦香雯刚才都已经做好准备,听秦遇说自己其实是‘小彩虹’,她万万没想到,秦遇说的复杂,是他们俩关系上的复杂。
沉默了一会儿,秦香雯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
“江绾早就知道你是她继母的儿子,对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白美琳那些年一定是苛责虐待江绾了,然后江绾来找你,报仇来了?”
秦遇还在想怎么跟姑姑解释这些事呢,没成想,姑姑竟然自己看明白了。
“这事吧,也不能怪江绾......”
“这事当然不能怪江绾,你妈什么人,我可太清楚了,两面三刀,最会演戏,人前一套,人后又是一套。
十年啊,江绾得受多少折磨啊!她如今来报复你,也是应该的,你就受着吧,谁让你倒霉,是白美琳生的。”
秦遇。“......”
秦香雯一席话,着实让秦遇非常的意外,可还一件事他得说。
“姑姑,其实江绾跟我在一起,也不完全是为了报仇,她还......”
“她喜欢秦朝是吗?觉得你跟秦朝长的像,用你做个慰藉?”
秦香雯就是秦香雯,b城最有手段的女人,不是白叫的。
这压迫感啊,让秦遇直想摸打火机点烟。
叹了口气,秦遇点点头,“是,就是这么回事。”
秦香雯也叹了口气,抬手就摸了摸秦遇的脸。
“阿遇啊,姑姑跟你讲,一个女孩子,在少年时被后妈虐待,那她在那个环境里,就一定会在心理上找到一个精神依靠,而秦朝这个时候就最合适了,所以,她喜欢秦朝,也是人之常情。姑姑就问你一句话,你喜不喜欢江绾。”
秦遇听见最后这个问题,脊背都不自觉地挺直了。
他深深的沉下口气,才郑重的对着秦香雯开口。
“我很爱她,我不想轻易的就放手。”
秦香雯瞧着秦遇这深情的模样,嘴角一扬,忽然就笑了。
她拿过秦遇手里的烟,夹在了指尖。
秦遇赶紧拿出打了打火机。
等秦香雯优雅的吐出一口白雾时,秦香雯终于是说了自己的意见。
“阿遇,人就活一次,喜欢的东西,就是要牢牢抓在手里的,爱情也一样,必要时,玩点手段,也没关系,你放手去做,凡事有我呢。”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姑侄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才重新回到了宴会厅。
严禹行的生日宴马上就要开始了。
秦香雯走回到了主宾席,秦遇则找到了江绾。
江绾这会儿正在喝酒,她试图用酒精来抑制因为突然面对了克劳斯,而产生的内心的激荡。
就在这筹光交错,金碧辉煌的奢华的背景之下,江绾脑子里出现的却全都是娜娜在那艘罪恶的船里,被摧残致死的画面。
不自觉间,江绾捏着水晶杯的手都已经泛白了。
“绾绾?”
秦遇看着江绾失神的样子,就有些担心,又怕吓到她,只能是轻轻的在后面搭了一下她的肩膀,然后才叫了她的名字。
江绾猛然回神,双眼之中再次凝聚出光亮。
“姑姑没骂你吧?你也真是的,你应该提前跟她说的,这突然见到了,你让姑姑一时间怎么能接受的了。”
秦遇无所谓的笑了笑,把江绾滑落下来的披肩重新给她披好。
“姑姑她不是凡人,她怎么就接受不了了?再大的风浪她也见过,没事,我都跟她解释清楚了。”
“解释清楚了,那姑姑她?她会接纳哥哥么?”
江绾就是想知道秦香雯对秦朝的态度,也没想别的。
可秦遇听着这话却觉得不舒服,脸色也冷下来一些,“就这么担心,姑姑会不认他啊!”
此话一出江绾就知道秦遇这是意会错了。
但江绾也不想解释,反正她现在表演的应该是心在秦朝那。
垂下的眸子,江绾又喝了一口酒,“你们家的事跟我没关系,我就随口一问。”
秦遇嗤笑,“也对,你操心这些事没意义。”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着,可因为挨着近,在别人的眼中看起来也非常的亲密。
尤其是坐在不远处的秦朝,也没心思去交际,目光就始终放在了秦遇搭在江绾肩膀的手上。
沈念这会儿都快吃饱了,各种美味的小点心,她都吃了个遍。
看着秦朝魂不守舍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你这是吃醋了?江绾明明说喜欢的是你,却跟秦遇光明正大的在一起,真是看不出来,她到底喜欢的是谁?”
沈念说的阴阳怪气。
秦朝却是收回了目光,看向了沈念,“你觉得,江绾不是真的喜欢我?”
沈念放下手里的点心,抬起眼眸,“我可没这么说,只是如果江绾不是真的喜欢你,那她为什么要跟秦遇分手?还要重新跟你生活在一起?”
听了这话,秦朝不再说话了。
这个问题,他的确得好好想一想,想一想江绾到底爱的是谁?
生日宴,一直持续到了晚上十点多。
一直在忙着招待客人的严丞,终于是有空来找秦遇跟江绾。
严丞前几天就知道江绾剪头发这事了,但是当面看见,感觉还是不太一样。
“好看,我发现我表妹更适合这种发型啊,又清爽,又减龄,看着跟十八一样。”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自从江绾剪了头发之后,严丞还是第一个夸她的。
江绾灿笑了起来,“还是我表哥会说话。”
严丞也笑,“那你看看,咱俩才是一家人。”
严丞说完又看向秦遇,“咱俩那边抽根烟去?”
秦遇知道严丞这是有话要跟他说,就握了一下江绾的手,“等我一会儿。”
江绾乖巧点头,嗯了一声。
片刻后,秦遇和严丞就站到了宴会厅外面的空中花园里。
俩人一人一根烟的点燃,抽了两口之后,严丞才语气略沉的说道:“我刚走在主宾席那边,听见那个大使跟我爹聊天,大使好像有意要把斯蒂文.陈,引荐给b城的商圈,听话里的意思是,斯蒂文.陈能带来很多跟国外合作的机会。蒂铧集团主要做的就是出口贸易,合作的国家则是像r国,h国,还有e国,这样连年战乱的国家。”
严丞的话点到为止,秦遇却是听懂了,“原来,他吃的是这口饭啊。”
“不过你知道的,我爹对这方面不是很感兴趣,严家也不是靠这个发财,但是这个买卖很赚钱,一定会有别的人做的。”
严丞的话说完了,秦遇也没再说什么。
等一根烟的时间过了之后,两个人就又一起回到了宴会厅。
此时,宾客都快散的差不多了。
秦遇走回去找江绾,却是没看见她。
也就在这时,秦遇收到了江绾发来的短信。
“我有点事,你先自己回去吧。”
秦遇看着手机上这几个字,这一晚上还不错的情绪就没了。
与此同时,江绾已经坐在了秦朝的车上。
沈念被秦朝打发上了克劳斯的车,所以现在车里就秦朝和江绾两个人。
秦朝没喝酒,但江绾喝酒了。
外面虽然很冷,秦朝还是把窗子打开了一些,让冷风吹进来,散散江绾呼吸出来的酒气。
“小婉,今天去酒店陪我吧,我有挺多话想跟你说的。”
秦朝一边开车,一边对着江绾说道。
江绾拢着不厚的披肩,看也没看他,“哥,你想干什么,你可以现在就跟我说。”
秦朝侧眸,看了一眼身边,靠着车窗一脸醉态的女人。
“行,那我现在就说,第一件事就是,以后不许再喝酒了,你是女孩子,哪有好女孩会把自己喝的醉醺醺的,喝多了的样子,真的特别不雅观。
第二件事就是,不要再穿这么暴露的衣服,整个后背都露着,看起来就像是在勾引男人一样,要学会自爱,不能让自己看起来特别的风尘。
还有,你什么时候得的社交障碍?吻手礼是d国的传统,你不尊重这个传统,就是不尊重克劳斯,你要明白,克劳斯是什么身份。既然都已经决定要放下过去的事情了,就不要再对克劳斯有偏见。”
秦朝说到这就停住了,其实他想说的还有很多。
比如,既然跟秦遇分手就不要再去他家了。
比如,应该正式的告诉外界,包括告诉姑姑,她跟秦遇分手这件事,当众演戏这样的事情,真的是要多荒唐有多荒唐。
“呵呵。”就在秦朝说完这些话许久之后,江绾笑出了声,“哥,你说话的语气,可真像你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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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像你妈,像我那美丽优雅的继母。”说到这儿,江绾终于是把脸转了过来看向了秦朝。
“哥,你是不是忘了,我那些年都是怎么过的?我睡厕所的时候,我没饭吃的时候,我没有新衣服穿的时候,我来大姨妈,没钱买卫生巾的时候,你是不是都不记得了?行,这些不记得没关系,可我那么喜欢你,你却骗我说,那船上有送给我的礼物,你难道也忘了么?如果你忘了,我就帮你回忆回忆,那是周末,在津港的一个私人码头上,那天的天气特别好,无风无浪的,你想起来了么?”
江绾一边控诉,一边流泪。
秦朝被这几句质问问的也没心思开车了,打开双闪,就把车停到了路边。
“小婉,这些事都已经过去了,你也说你都放下了,为什么现在还要提起来?”
“我为什么不能提起来,受害者是我,我想什么时候提就什么时候提!”
江绾这句话是喊出来的,她一副情绪已经失控的样子。
“哥,我能活到今天,我没想不开的自杀,那都是因为我心里面还装着你,你对我来说就是我年少时唯一有过的温暖,我埋怨过你,恨过你,可我还是放不下你,你回来了,我也愿意跟你在一起。但是,但是我现在,却无法跟你亲近,因为我一靠近你,就会想起来你送我上船时的情形,想起来,克劳斯都做了什么。
我今天能装模作样的跟克劳斯说上几句话就已经是极限了,你还要求我让他亲吻我的手背?
你可不可以别这么残忍?呜呜呜,呜呜呜......”
江绾说到这已经大哭了起来。
秦朝却是已经被怼到哑口无言,他只能是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摸江绾的头。
不过刚碰到江绾的头发,就被江绾给躲开了。
“对不起,对不起哥哥,我还不行,你得给我点时间,让我把原来的事情都放下,我能接受你碰我的那一天,我就是真的从那些阴影里走出来了。”
江绾的眼泪还在掉,她哭到肩膀都在颤抖。
秦朝只能是怔怔的收回手,想问她究竟是爱他还是爱秦遇,可看着江绾这个样子,到底还是没问出来。
“没事,我能等,我不着急,我送你回家吧。”
说着秦朝就想开车,但江绾已经忍到极限了。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冷静冷静,我自己打车回去,你慢点开车。”
都没给秦朝拒绝的机会,江绾拉开车门就下车了。
刚好后面有出租车过来,江绾摆了一下手,就打车走了。
秦朝握着方向盘,脸色极差。
虽然江绾说了这么多,可最关键的问题,还是没有说。
她爱的,到底是谁啊!
出租车上,江绾的眼泪还没干,可刚才可怜难过的神情已经没了。
司机问她去哪,她想也没想的,直接说了一个地址。
将近半个小时之后,江绾站在了秦遇家的一楼大厅里。
等电梯门打开时,里面刚好是从地库上来的秦遇。
两个人都挺意外,没想到回来的时间竟然凑上了。
江绾也没说什么,就先走了进去。
秦遇看她眼睛红了,就有些担心。
“哭过了?”
江绾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了他一个问题,“我今天喝酒了,你讨厌我喝酒么?”
秦遇先是一愣,但立刻就笑了起来,“我为什么要讨厌你喝酒?喝酒怎么了?”
“那今天这裙子呢?你觉得,我穿成这样,会不会很风尘?”
秦遇此时,已经基本确定,江绾一定是在外面受到什么委屈了。
电梯还在运行,秦遇伸手搂住了江绾的肩膀,“你忘了?这裙子是我挑的,大大方方的,怎么就风尘了,你都不知道今天你有多漂亮。”
“真的么?你真|觉得我今天很漂亮?”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江绾抬起了头,看着秦遇的侧脸和下颚。
秦遇嗯了一声,也转过脸看她。
“我不只是今天这么觉得,我每天都觉得你很漂亮。”
“可我剪头发了。”
“绾绾,我什么时候时候说过,我喜欢的,是你的头发了?”
秦遇的几句话,瞬间就让江绾温暖了起来。
那跟秦朝博弈之后,内心里生长出来的坚冰,开始融化瓦解。
江绾就看着秦遇的喉结,还有他脖颈上青色的动脉,直言口水。
此时此刻,江绾第一次清晰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叮的一声,电梯停了。
秦遇拉着神情有些奇怪的江绾,走了出去。
等打开门,两个人进屋之后,还没等关门呢,江绾忽然就搂住了秦遇的脖子,一个吻也随之落下。
秦遇被江绾扑的有些措手不及,连忙揽住江绾的腰。
“绾绾?先等等?我关个门。”
江绾根本就不听他说话,手放下来,就去解西装扣子。
秦遇只能是用脚把门踢上,然后迅速回应起来江绾突然的举动。
等两个人进了卧室滚到床上之后,江绾才逐渐的冷静了下来。
她看着秦遇已经变深的眸色,血色的唇角微微向上扬了扬。
“阿遇。”
“嗯?”
“阿遇,我......”
我爱你,三个字,江绾还是没能说出口。
轻轻的捧住秦遇的脸,江绾凄然一笑,“阿遇,我需要你......”
这声阿遇叫的,秦遇命都能给她了。
什么爱不爱的,他这会儿也不在乎了。
夜晚漫长静谧,暖屋内,就只有两个人交织在一起的,扑腾扑腾的心跳
昨天几点睡的,江绾已经记不清楚了,醒过来就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她要是没记错的话,今天是周末。
秦遇不在床上,在没在家里江绾也不知道。
江绾缓了一会儿,才起身去了卫生间。
一进去看见的就是放在脏衣篓里,昨天被秦遇毁了的那件昂贵的晚礼服。
江绾一想到这条裙子的价钱,就直皱眉。
不过当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时,她现在也没比那条裙子好到哪里去。
匆匆的洗了个澡,江绾换了身衣服就出去了。
餐桌上,有新做的三明治,江绾拿起来吃了一口之后才听见书房里的声音。
刚要进去找秦遇,江绾的手机就响了。
来电话的是苏筱。
江绾一边吃,一边接了电话。
“筱筱。”
“绾绾,我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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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姐,你这婚怎么结的?我记得你户口在你老家呢,你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回去偷的户口本?你不怕你妈打死你?”
电话里,苏筱还是很激动,说话声音都带着颤音。
“这是我妈同意的,户口本也是康炎爸爸从我家里带回来的。”
“什么?”江绾已经无语了。
“绾绾,我还有点事情,等我忙完了我再跟你细说,我先挂了。”
“筱筱......”
手机里没了声音,江绾站在客厅里,手里的三明治都吃不下去了。
这时秦遇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知道消息了?”
江绾忐忑的点了点头,“知道了,可,怎么就这么突然?而且苏筱妈妈怎么会同意?还有,他俩跟本就没谈,也不了解,可能互相有好感,但直接结婚,就太扯了。”
秦遇笑了一下,伸手把江绾圈在了身前。
“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我们也互相不了解,不是么?”
“这不一样。”
“哪不一样?我觉得都一样,你带着你的目的,而我......”
秦遇说着,嘴角扬起了一个痞笑,“而我,见色起意,尝到滋味了,就上瘾了。我想,苏筱跟康炎结婚,他们俩也不单纯的只是因为彼此的好感,一定是有具体原因的,但怎么开始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和结果,你觉得呢?”
江绾怎么觉得已经没用了,苏筱跟康炎证都领完了。
她跟秦遇的事,也没法说,说深了就又会扯到感情。
叹了口气,江绾似乎接受了,只是她还是想不通,苏筱妈妈怎么就会同意。
“秦遇,你不知道,筱筱妈妈说过的,不准她交往富二代,就连我都经常会被教育。阿姨总说,小绾呐,找对象要找门当户对的,婆家可以没什么钱,老公也可以不帅,但人一定得老实本分,这样日子才能过的长久。
所以,这闪婚闪的就很魔幻。”
这么魔幻的事,秦遇刚刚已经听陈璟给他汇报完了。
苏筱父母之所以能同意,那是因为康炎爸妈,驱车三百公里,带着聘礼、婚书还有陈璟一起登的门。
光最不值钱的钱,就八千万,除此之外还有b城的十套高档小区的房子,另外还有一份股权转让书,富豪集团10%的股份,无偿送给苏筱。
要知道,富豪集团的股份,康炎才有20%。
这天价聘礼,其实已经不能用多少钱来衡量了。
而这一切,陈璟直接在现场形成了法律文件,即时生效的那种。
不过就算这样,苏筱父母也没直接就替苏筱做主,而是把户口本交给了康炎父母,让苏筱自己做决定。
苏筱可能也真的被康炎打动了,今天才直接领的证。
但这些话,秦遇不好说,这其中的事,还是让苏筱亲告诉江绾比较好。
“哇哦,苏筱妈妈跟你说的这条件,说的不就是我么?你看,我爸早逝,你妈早逝;我妈改嫁,你爸续弦;我自己捡垃圾长大,你跟继母生活的日子也不好过,咱俩真就门当户对。
还有,我祖上八辈贫农,货真价实的寒门出身,我不是富二代,我算是比较低调的富一代。
而且,我长的也就一般,只能说不丑。
最重要的一点,我为人又老实,又本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终于,就在秦遇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江绾忍不住的笑了。
“秦大律师,你记不记得元旦那天,你在你办公室里跟我说来着,你说江绾,我不是好人,我劝你离我远一点,嗯?忘了么?”
秦遇还真就没忘,呵呵了一声,把手臂收紧。
“这话我说过,我怎么不记得?行,就算我说过,我没认识你之前,我也是干干净净的,黄花大小伙。”
秦遇越扯越不正经了。
江绾从一矮身子,从秦遇的怀里钻了出去。
为了让彼此不要如此沉溺在这不长久的甜蜜里,江绾泼了一盆凉水。
“门当户对又怎么样?合适又怎么样?我又不喜欢你。”
要是以前,秦遇听见这话一定会不高兴,但现在,这话听多了,他也就无所谓了。
呵呵一笑,秦遇就直接大声的感叹了一句,“不喜欢我,还睡了我那么久,女人啊!”
江绾正要去换衣服,她听见秦遇的话了,却也没停步。
虽然今天是周末,但是江绾没跟秦遇腻着,她今天一定要回中心看看,这好几天没上班,看看自己工位还在不在了。
秦遇也没留她,就让她路上开车小心就放她走了。
等江绾到了中心之后,洛燃果然还是在加班。
洛燃忙的眼睛都没抬,但还是用和缓的语气开口问江绾,“要是私事还没处理完,就再休几天,我扛得住。”
江绾走过去,伸手就把洛燃面前的卷宗合上了。
洛燃这回才终于是抬起了头。
“洛大律师,人生不只有工作的,这些交给我,你去理个头发,再约朋友出去放松放松,我这几天不在,你辛苦了。”
江绾说完,洛燃立刻笑了起来。
“我真没事,你不用管我的。”
“你照照镜子去,财大常年霸占帅哥榜前几名的颜霸,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了?走吧,回家吧,这些东西,我在下周一之前,一定都给你弄完。”
洛燃拗不过江绾,只能是听话的站了起来。
“行,那我先去剪个头。”
“这就对了。”
送走了洛燃,江绾就把那些没处理完的案件,需要起草的律师函,全都搬了自己桌子上。
这一工作就是一小天,中午的时候秦朝和沈念都给她打电话了,一个要约吃饭,一个要约逛街。
但都被江绾以工作为由拒绝了。
还有苏筱,苏筱也发了一条短信过来,说现在已经跟着康炎回老家祭祖去了,等她忙完了,就找她。
只有秦遇,没电话,没信息。
天越来越黑,江绾瞧着几乎没什么变化的桌子,就知道今天得熬个大夜。
正想着一会儿是泡个排骨味的面还是番茄味的面时,办公室的被推开了。
江绾抬头去看,只见秦遇拎着一个外卖袋,从外面走了进来。
“江助理,该吃晚饭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江绾看着走进来的秦遇愣了半天,等秦遇都已经找到一个空桌子,把外卖袋里的东西摆出来之后,江绾才起身走了过去。
“你怎么知道我在加班?”
秦遇没有抬头,他正一个一个的把餐盒打开,“因为我会算啊,你以后可以不叫我秦大状,改叫我秦大仙。”
江绾嘟了一下嘴,拉过两个凳子,一个放在秦遇的身边,一个自己坐下了,“你给洛燃打电话了?他告诉你的?”
“吃你的饭吧,问这些没用的,不顶饿。”
说着秦遇就把一双一次性筷子放在了江绾的面前。
江绾拿起筷子,看了一眼桌上又辣又油的几道菜,唇角就扬上去了,都是她喜欢吃的。
秦遇也没吃晚饭呢,两个人就一人端着一碗米饭,在堆满了卷宗和文件的办公室里相对着一起吃了顿饭。
等吃完之后,江绾就先表达了一下自己今天想加班到了很晚的想法。
“秦遇,我这几天没上班,我的工作基本上洛燃都帮我做了,我实在是不好意思,所以今天,我得加个班,要不,你先回去?”
秦遇这会儿正翻看着江绾桌面上的那些卷宗。
“秦遇?”
江绾见秦遇没理会她说的话,就又叫了一遍他的名字。
这一次,秦遇终于是看向江绾了,“这些工作你要做到什么时候?明天再来一天么?你要不要,向我寻求一下帮助?”
江绾,“......”
江绾先是怔了一下,但立刻就摇头了,“还是算了吧,秦大状太贵,一分钟都几万块上下的,再说了,这些琐碎的工作,哪里能让秦大状动手,你回......”
江绾话还没说完呢,就看见秦遇已经拿起来一份需要起草律师函的文件。
“琐碎就琐碎吧,给自己的爱人干活,应该的。”
秦遇用了‘爱人’这个称呼,听的江绾心脏都跳快了几分。
爱人这个词,在日常使用中代表的可是妻子的称谓。
他没叫她老婆,反而叫她爱人,真的是明晃晃的在撩人。
“秦遇。”江绾还是不想麻烦他帮她干活。
“嗯,你还站着干嘛呢?我来说,你负责打字,这样会快一些。”
秦遇的语气太温柔自然了,听的江绾再也说不出来什么别的话了。
“好吧。”
江绾的工位不是很宽敞,两个人就只能是挨着坐在一起。
秦遇一手拿文件,一手搂住了江绾的腰。
“准备好了么?这是瓜农被邻村15名老人集体偷瓜的案子......”
秦遇说,江绾写。
一些需要去查法典的法律法规,秦遇根本就不用看,直接就能准确的说出来是哪一条。
只是这个案件的数量确实很多,两个人工作到后半夜时,江绾困的就要睡着了。
秦遇心疼江绾,搂着她靠在自己身上,“我抱你去沙发上躺一会儿?”
江绾只有这个时候是最软糯的,她蹭着秦遇的前胸,声音娇滴滴的,“我没事,我还行。”
“都这样了,还行呢?别逞强了,去睡一会儿,听话。”
说完,秦遇伸手就把江绾横抱了起来,送到了办公室里唯一的那张小沙发上。
办公室没毯子,秦遇就把自己的外套盖在了江绾的身上。
江绾眼睛都睁不开了,一闻到外套上那浓郁雪松气,更是让她安全感倍增的秒睡了。
秦遇摸了摸江绾的脸,又低头亲了一下她的额头,才重新回到了工位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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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秦遇合上了最后一本卷宗的时候,他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心。
像这样通宵熬大夜工作,好像还在好多年前他刚入行的时候。
那时候他跟陈璟只租了一个很小的写字间,为了积累经验他俩什么案子都接,有时候忙到饭都没空吃,熬大夜那是常有的事。
其实姑姑当时已经说了,可以给他拿钱,或者给他投资都行。
但秦遇全都给拒绝了。
秦遇明白,在这一行里,只有一步一步的真正的爬上山顶,才不会被山顶的风吹下去。
就在这些关于奋斗的回忆中,秦遇靠着椅子也睡着了。
办公室里越来越亮,墙上钟表的时针指向7时,江绾睁开了眼睛。
一看这亮度,江绾就知道自己睡的太多了。
睡之前,秦遇说的不是让她睡一会儿么?怎么不叫她呢?
揉了揉脸,江绾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本来还是没怎么睡醒的,可一看见整整齐齐摆放在洛燃桌子上的卷宗和案件的文件夹,江绾瞬间就清醒了。
再去看靠着椅子睡着了的秦遇,江绾震惊的目光,就又变的酸涩柔和。
他这是,一夜都没睡吧。
江绾拎起他的外套,轻轻的走过去,就给他盖在了身上。
仔仔细细的看着他的脸,江绾眼眶都有些湿了。
这个男人啊,他是老天爷看她命太苦,给她的补偿吗?
可既然给都已经给了,为什么还要设计了那么多的纠结和不得已?
江绾最近这段时间都很少再去纠结,到底要不要报仇这件事了。
但看着此时的秦遇,江绾的内心竟然又再次的动摇了。
不知不觉间,滚烫的眼泪,滚落了江绾的脸颊。
江绾不敢哭出声,只能是深呼吸,默默的把眼泪擦了。
也就在这时,江绾的手机嗡嗡的震动了起来。
江绾赶紧拿出来,一看是秦朝打来的,就划开屏幕,快步的走出了办公室。
站在长长的走廊里,江绾开了口。
“哥,这么早。”
“嗯,你起来了么?房子的手续都办完了,从d国邮寄的东西也都到了,我们可以搬过去了。”
“哦?这么快啊。”
“是啊,你今天过来吧,东西很多,你过来整理一下。”
“我去整理?”江绾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对啊,等以后我们结婚了,你就这个家的女主人,这些事情,自然是要你来做的。”
秦朝说的坦然极了,一点都没意识到自己哪里说的不对。
江绾咬了咬唇,深吸了一口气,尽可能的让自己不流露出来不悦的语气。
“哥,我昨天加了一宿的班,有点累。”
此话一出,电话那边沉默了半天,等了一会儿才再次传来秦朝的声音。
“这个工作,能不能就别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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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意识到自己语气没控制好,秦朝的声调又软了下来,“你先回家休息,下午再过来,我先挂了。”
话筒里没了声音,江绾冷着脸放下了手机。
工作这件事,江绾其实想过的,她确实干不了多久了,想无所顾忌的报仇,必然是没精力再上班的。
只是秦朝越是这样,江绾就越叛逆。
她五年前从渔民家醒过来的那天,她就已经不是之前那个唯唯诺诺,自卑软弱的姜婉了。
秦朝还想像白美琳那样,对她精神控制,根本就不可能的。
大概是太专注了,秦遇都走到身边了,江绾都没听见。
秦遇轻咳了一声,才扯回江绾的思绪。
“你怎么醒了?是我吵醒你了么?”
江绾赶紧调整了一下表情,收起了刚才眼眸中的幽冷。
秦遇走到江绾身边,摸了摸江绾的头。
“不是,我今天有点事,要出个小差,差不多回家收拾一下就得出发了。”
“你今天出差?你昨天怎么不说?你......”
秦遇伸手一搂,就把江绾搂在了怀里,下巴枕在了她的头上。
“心疼我了?没事,我睡了几个小时了,我刚才听见你跟秦朝打电话,他跟你说什么了?”
江绾抱着秦遇的腰,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他,让我辞职,不想让我工作了。”
“呵呵。”秦遇冷笑了一声,接着说,“别听他的,绾绾,你记住,不管多喜欢一个人,都不能失去自我,不要为了任何人而改变自己。喜欢上班就上班,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知道了么?”
“嗯。”江绾点点头,不敢再说话,她怕一开口,就会哭出来。
“时间差不多了,我得走了。”
秦遇说完,低头就亲了一下江绾的额头,然后就没再留恋的转身离开了。
江绾看着他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身影,眼眶到底还是红了。
他始终都爱她的,她明白的。
两天的工作,全都完成了,江绾回了自己家。
又睡了一个上午之后,江绾才起来收拾一下然后去了秦朝新买的别墅。
一进去就看到一楼大厅里堆满了箱子。
秦朝正在拆一个花瓶,沈念则在旁边玩着手机。
看见江绾来了,都还没等秦朝开口,沈念就先说话了。
“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了呢,江绾,我们晚上吃点什么?”
“都行,你说的算。”江绾笑了一下,就又走到了秦朝的身边,“哥,这东西这么多,请家政吧,这要是自己收拾,要收拾多久啊。”
秦朝放好了花瓶,才抬头看向江绾。
“我不太喜欢外人碰我的东西,妈妈之前也是一个人收拾家的,你把工作辞了,用不上一周时间,这些东西就也整理好了。”
江绾现在已经有些猜不准秦朝到底是怎么想的了,就半开玩笑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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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啊,我也这么说,在d国的时候,家里一共四个佣人呢,老巫,哦不,陈姨每天什么都不用做,就天天酒会下午茶,为什么回到华国了,这些事就要让江绾干?”
沈念也想不明白秦朝这是怎么回事,但是江绾本来就忙,要是天天还得做家务,收拾这么大个家,那江绾可就没时间跟她玩,带她去吃好吃的了。
“rose,不要胡说,你上楼去。”
秦朝被沈念揭穿,脸色就有些不好。
沈念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的上了楼梯。
等沈念走了之后,秦朝才阴着脸,又往江绾的面前走了一步。
“这跟钱没关系,小婉,我们是要结婚的,我们是要生活在一起一辈子的,总要有人做出牺牲,我不需要一个女强人,我需要的是一个温柔贤惠听话的妻子,而且,你在法律援助中心的工作,根本就没有太大的发展,你也不可能会考上律师。那既然这样,就让我照顾你,你来照顾这个家,这样不好么?”
这会儿,江绾终于是听明白秦朝什么意思了。
秦朝这是想要pua她。
打着爱她,为她好的幌子,干涉她的生活,不断的否定质疑她,甚至认为他说的都对,最后让她失去自我,成为他精神上的傀儡。
这比白美琳的生虐,手段更高明。
江绾笑了笑,伸手轻轻扶住秦朝的胳膊,“哥,我觉得你说的都对,但是你得给我点时间,我那么爱你,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的。”
江绾说的很真诚,眼睛里看不到半点的欺瞒。
那苦涩的深情,一时间又让秦朝感觉到了愧疚,毕竟不让江绾工作,秦朝是存了私心的。
“好,那你尽快决定。”
“嗯。”江绾点了点头,“哦,对了哥,二楼那间带阳台的房间,给沈念住吧,我住客房就好。”
“嗯?为什么?”
“我不太喜欢住太大的房间,我没安全感,我还是喜欢,小一点的空间,可能,小时候坐下病了。”
江绾点到为止,没再往下深说。
秦朝那愧疚感这会儿就又深了一些,因为江绾小时候,睡的最多的就是狭小、逼仄又阴冷的厕所。
“小绾,你要不要......”
“江绾,你真的要给我住那个屋子吗?”
沈念的脑袋忽然间就从楼梯的拐角处探了出来,她刚才一直在听墙角,听见江绾要把那个房间让给她,激动的直接就蹦出来了。
江绾抬头去看沈念,看着她满眼的光亮,就很大声的嗯了一声。
“是啊,给你住,你东西在哪?我们把你东西搬进去。”
“我东西,我东西都还没拆封呢,在那边。”沈念开心的不行,又脚下带风的跑了下来。
整个下午,江绾都在帮沈念布置房间。
沈念除了有很多条裙子以外,还有很多幅画。
这些画,基本都是黑红灰色调,画的也都像人又不像人的生物。
不管看哪一幅画,都会让人感觉到压抑,就是纯纯的暗黑风。
不过有一幅画,里面却是清晰的画出了一个黑色头发的女人。
那女人身穿白裙,躺在一张餐桌上,而餐桌周围,全都是看不见脸的魔鬼。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江绾在看见这幅画的第一眼,就觉得画中的女人似曾相识。
仔细观察了好久,江绾才意识到,和画中女人相似的,就是他自己。
虽然这幅画画的不是很精细,但画中女人的脸型跟江绾几乎是一样的。
也就在这时,沈念走到了江绾的身边。
“江绾,你觉得我画的怎么样?”
江绾惊讶抬头,“你画的?这些画,都是你画的?”
江绾表示很震惊,这些画,虽然画风怪吓人的,可看得出来,看的真的不错,尤其是这副白衣少女图。
“是啊,都是我画的。”说着,沈念就把江绾手里的画拿了过来。
看着那白裙少女,沈念轻轻的用手擦了擦画上的灰尘。
江绾虽然感叹沈念的才华,可还是有些担心她的心理状况。
“沈念,你画的很好,我觉得你还可以去画些别的东西,比如星空大海什么的,总画这种东西,会不开心吧。”
沈念前一秒还面露伤感的,但下一秒就笑了出来。
“你可以直接说我有病的,不用这么拐着弯的说。”
“我没那个意思。”
江绾真的没那个意思,但沈念的自我评价是对的,她一定是有些心理障碍。
沈念放下画,就抬眼去跟江绾对视。
“秦朝哥说,楼上的主人房间是给老巫婆准备的,那屋子又大又奢华,还有一个超级漂亮的浴缸,我打算送给她一个礼物。”
“礼物?送什么?”江绾见沈念神神秘秘的,就有些疑惑。
沈念嘿嘿一笑,就从自己身上的斜跨小包里拿出了一个手掌大,用麻绳缠出来的娃娃。
“你看,这是我新做的,我给他起了个名字,他叫阿木,他是个小偷,可以偷走人的美梦,他还可以改造梦境,让人只要一闭上眼睛,就噩梦连连。”
江绾看沈念的表情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这就是你送给我后妈的礼物?”
“对啊,不错吧,趁着她还没来,我把阿木放在她的床垫下面,让阿木天天陪着她。”
“......”
江绾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在这一刻,她竟然也觉得沈念手里这丑出天际,名叫阿木的巫毒娃娃,可爱了许多。
“那,我把哥哥叫下来,你去楼上送礼。”
“我就是这个意思。”沈念眨了眨眼,就把阿木重新放回小包里了。
几分钟之后,秦朝就被江绾从楼上叫了下来。
江绾此时已经在客厅里,泡好了两杯咖啡。
“哥,休息一会儿吧,我找到了装瓷器的箱子,这些杯子可真好看啊。”
江绾一边说,一边把一个十分精美的蓝色杯子递给了秦朝。
秦朝愣了半天,才接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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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白姨喜欢瓷器?这东西有什么可喜欢的?又不是珠宝,又不是钻石。”
秦朝喝了口咖啡,又小心的把杯子放在了桌子上。
“这些都是古董,都是这几年妈妈搜集回来的,她喜欢喝下午茶,所以平时就很珍视这些。”
“哦,那我不知道。”江绾表示很抱歉,但却是没把杯子放下,而是继续端在了手里,那随意的样子,好像随时杯子都会被打碎在地上一样。
“哥,你跟白姨说,我还活着的事情了么?”
“还没,我打算等她来之前,再跟她讲。”
“唉,白姨不喜欢我,从小就是,不知道她会不会生你的气,要是因为我,再闹得你跟白姨之间不愉快,那就不好了。”
这话,白美琳曾跟姜宏伟说过一模一样的。
虽然听起来茶味十足,可白美琳演技好,听的姜宏伟心窝都酸了。
经过多年的磨炼和学习,江绾已经完全掌握了白美琳演戏的精髓,那就是眼神一定要到位。
瞧着江绾自怨自怜的样子,秦朝就赶紧安慰了起来。
“小婉,那是我们的妈妈,哪有妈妈不疼孩子的,当年,妈妈有时候做的确实不对,可如今,她年纪大了,身体也越来越不好,她也不会再对那么的苛责了,还有,我让你辞职也主要是为了照顾妈妈,上次体检,医生说她的血压很高,有脑出血或者中风的风险。”
江绾一听这话,心脏就开始猛烈的跳动了起来。
白美琳竟然有这毛病,真不错啊。
心里虽然放了几个烟花庆祝了一下,但江绾脸上还是关切和担心的。
“怎么会这样?我一直都觉得她身体挺好的,只是哥哥,我还是会害怕跟她相处,照顾白姨的事情,还是交给保姆吧。”
这问题又回到了原点,秦朝想的,再次让江绾给拒绝了。
没等秦朝再说什么,江绾又接着问了一个非常敏|感的问题。
“哥,我爸的保险要到期了,我去查过了,能一次性取出来两千多万,我想,这些钱我能不能分到一些?毕竟他当年没有立遗嘱,作为她亲生女儿,按理说,我应该能分到50%的,但是50%太多了,我也用不了,我只要30%就行。”
秦朝万万没想到,江绾还会惦记这笔钱。
虽然两千多万对于现在的秦朝来说不多,但是这钱也不少,而且早几年前妈妈就说过了,这两千多万取出来之后,她就要去买一套古董珠宝。
别说30%了,就1%,0.1%,妈妈都不会同意的。
“小婉啊,我想过了,等以后我们结婚了,我每个月给你1万的零用钱,如果想要其它什么贵的东西,你再跟我说,时间不早了,厨房里餐具都已经拿出来了,我还买了些食材,你做个饭吧,让我尝尝你的手艺。”
江绾听出来了秦朝是不想跟她聊保险金的事,就也没追着再往下说。
不过让她做饭,那不可能。
江绾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的摇了摇头。
“哥,我不会做饭,我小时候,白姨连厨房都不让我进,我连炉灶怎么打都不知道,后来上学了,我就一直吃的是食堂,我怎么会做饭?”
“你,竟然不会做饭?”秦朝先是震惊,但随即也理解了,她说的对,她确实没机会学。
“没事,等我给你报个厨艺班,还有什么甜品班,之类的,你很快就会学会的,等以后,你就是最优秀的妻子,还有母亲。”
“嗯,好啊。”江绾乖巧点头,心里却是在冷笑,她做的饭是给人吃的,不是给畜生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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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份炸鸡,一大盆香辣小龙虾。
就在大别墅的餐厅里,沈念吃的格外开心。
一边吃,还一边喝着冰镇可乐。
而这些东西,在之前,是不可能进入玫瑰城堡的,管家根本就不让。
打沈念记事起,她妈妈吃的所有东西都非常的清淡,而且不管吃什么,都有严格的食谱,油也少,盐也少。
也正因为如此,沈念才会对华国的这些好吃的一直都有一种执念。
江绾不知道沈念曾经的那些事情,可看沈念吃东西,就会觉得很幸福。
“过来,擦个嘴。”
江绾摘了手套,拿着纸巾对沈念说道。
沈念像小动物一样,乖乖的把脑袋伸了过来。
“一嘴油,哪里还有半点小公主的样子。”
江绾话是这么说,可给沈念擦嘴的动作十分的温柔。
秦朝在旁边,脸色非常不好的叹了口气,“我都说过了,不要再吃这种东西了,又脏又不健康。”
“秦朝哥哥,我还能活几年?我腿都埋在土里半截了,不健康就不健康吧。”沈念说着翻了个白眼。
江绾睁大了眼睛,盯住沈念,“你才多大啊?干嘛说这种话?什么叫你还能活几年?”
沈念扒出来一个虾尾巴,塞进了嘴里,“我给自己占卜了啊,我也就能活到22岁。”
“你算的准么?”
“准不准,那得我死那天才能知道。”
“要不你先给我算算,看我哪天死?”
“可以啊,等吃完饭的。”
沈念和江绾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认认真真的讨论着塔罗牌和占星术。
秦朝听的闹心,放下没怎么吃的一碗面,起身就往客厅走。
然而,就在秦朝想继续拆一些包裹时,房间的大门被推开,白美琳回来了。
秦朝愣在原地,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妈?你怎么回来了?你怎么找到这的?”
白美琳穿着一身小香风的套装,头发在脑后盘成了一个发髻。
虽然穿的很精致,可白美琳脸上没什么血色,也没擦口红,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憔悴。
“姜婉呢?”
“姜......”秦朝语塞,想了想就猜到了应该是沈念泄露的消息。
“妈,我没告诉你,是因为我怕你接受不了血压再高,想着慢慢跟你说,你......”
“我问你姜婉呢?我那可怜的女儿在哪?”白美琳已经哭了,双眼红红的,看起来又悲伤又激动。
这么大的声音,江绾和沈念都听见了。
两个人从餐厅走出来,江绾的目光直接锁在了白美琳的脸上,白美琳也在此时看见了江绾。
五年了,江绾这五年来,每天都会想白美琳是怎么过的,有没有烦心事,有没有不开心,脸上会增加几条皱纹。
无数诅咒的话语,都说给老天听了。
然而今天一见,江绾发现,老天爷根本没听她的祈祷,白美琳样子都没怎么变,好像还比以前更年轻了一些,看起来滋润极了。
真的是不公平啊,这么恶毒的一个女人,怎么就能活的好好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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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照片上看不出来什么,可真的见到了,白美琳才看出来江绾的变化。
长高了,也变白了,身材凹凸有致,一张脸更是要多狐媚有多狐媚。
白美琳做梦都没有想到,当年那个面黄肌瘦的小贱人,还能有长开的一天。
明明设计好的剧情,白美琳这会儿竟然有些难以入戏。
不过江绾却是一秒就进入了状态,因为这个场景,已经在她的心里,预演了无数遍。
“白,白,白姨。”
江绾呼吸开始变的急促,眼神飘忽不定,就像是见到了猫的老鼠,两个肩膀都在微微的颤抖。
刚才还在跟沈念说说笑笑,这会儿,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打击一样,连眼睛都不敢抬了。
江绾的样子让秦朝和沈念都很意外。
秦朝真的没想到,时间都过了五年了,江绾看见他妈竟然还是这个反应。
沈念则担心的轻轻挽住了江绾的手臂,“你没事吧?”
看着江绾这副畏畏缩缩的样子,白美琳这会儿终于是入戏了。
“我的女儿啊,你竟然,竟然真的没死,真的是,老天开眼了。”
白美琳放下手里的东西,快步走到了江绾的身边,一把推开沈念,就把江绾抱在了怀里。
原来要演戏给姜宏伟看,现在就要演戏给秦朝看。
白美琳的计划还和以前一样,表面对她很好,等秦朝不在时,她就会让江绾好好回忆回忆曾经的那十年。
另外,这一次白美琳还带回来了一种,强效致幻药。
她当年能把江绾她妈逼疯,如今就还能再把江绾逼疯。
等江绾成了精神病,那就离死不远了。
然而,江绾此时就像有了读心术一样,白美琳心里的想的什么,她基本都猜到了。
还是要故技重施,一边精神摧残,一边像害死她妈妈一样害死她。
深吸了一口气,江绾小心翼翼的把白美琳给推开了。
“白姨,我身上脏,我会弄脏你衣服的。”
这句话说的太怯懦了,一旁的秦朝都听不下去了。
“小婉,没事的,你放轻松一点。”
“我,我没紧张啊,我挺好的,我就是太久没看见白姨,我,我心里高兴。”
瞧着江绾的样子,白美琳回来之前还有的顾忌彻底的被打消了。
童年的阴影,会伴随人一辈子的,别说过了五年,就算十年二十年
再次见面,江绾一样还是会被她精神操控。
“我的好女儿啊,rose跟我说你还活的时候,我都不相信,怎么就凭空蹦出来了?真是老天开眼了,把你又送回到了我的身边,我真的以为,rose是为了从我这骗珠宝,然后诓骗我呢。”
白美琳一句话,沈念在旁边脸都绿了。
这不是交易么?不是偷偷进行的么?怎么刚来就揭穿了。
没等沈念想好对策,白美琳又接着说了一句。
“小婉,我还听rose说,你跟你秦遇谈恋爱了?还同居了?真有这回事么?”
这回,秦朝的脸也绿了。
白美琳这是把沈念彻彻底底的全都卖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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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小白眼儿狼’的性格,不告密才奇怪了呢。
所以江绾早也想好了,白美琳说这件事,她要有一个怎么样的反应。
江绾先是眼中一片惊慌,然后就是羞愧到无地自容的样子。
“对,对不起,白姨,我,我......”
后面的话,江绾不能说,但白美琳知道她为什么说不出来,因为她不敢。
白美琳内心得意,可演出来的表情也不做作。
哽咽着,白美琳握住了江绾的手。
“都怪妈妈不好,当年,我跟秦朝就应该带你一起出国的,妈妈知道你对秦朝的心思,这都怪我了。”
这句说完,白美琳就又看向一旁神色凝重的秦朝。
往前看的十几年里,白美琳是怎么对江绾的,秦朝很清楚。
秦朝一直没告诉白美琳江绾还活着的消息,就是没想好怎么说才能让她接受江绾。
然而,今天她突然回来,态度竟然发生了惊天的逆转。
她真是真的转变了对江绾的态度了?还是说她在这演他呢?
只见白美琳拉起秦朝的手,又拉着江绾的手,把两只手叠放在了一起。
“阿朝啊,妈妈已经想通了,我明白你这些年不恋爱,不结婚是因为什么,你一直都放不下小绾,我还以为你要守着她的名字,孤独的过一辈子呢!
万万没想到,小绾没死,这回好了,你也不会再有遗憾了,妈妈老了,以后,你们才是要相互扶持一生的人。
还有,之前,我对小绾太过严苛,以后不会了,我会好好弥补我之前的过错的。”
这番情真意切,感人肺腑的话,直接就把秦朝的眼圈听红了。
秦朝深吸了一口气,紧紧握住了江绾冰凉的手。
“妈,谢谢你。”
“我是你妈,我们是母子,母子之间还说什么谢谢,就是秦遇......”
白美琳沉默了片刻,“那孩子,二十年没在我身边,顽劣惯了,我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管的了他,但我毕竟是他妈,我会跟他好好谈谈,让他成全你们的。”
本来,白美琳今天演的这些戏码,江绾的内心是毫无波澜的,可白美琳竟然提到了秦遇。
江绾始终都不希望秦遇搅合进这个肮脏的家庭里来的。
她还是要想办法,不能让秦遇跟白美琳靠的太近。
几个人没有再说什么,白美琳以坐了一天飞机很累为由,就想先休息。
等秦朝拎着行李带白美琳上楼去那间主人卧室时,大客厅里就剩下了江绾和始终没敢再抬头的沈念。
如果江绾不在,沈念刚才估计就已经发飙了。
可沈念理亏啊,她把江绾的事情全都卖了。
还有就是,老巫婆这戏精,演的可真像那么回事,沈念不知道要不要告诉江绾,老巫婆其实根本就没安好心。
江绾看着秦朝送白美琳上了楼,刚才脸上那唯唯诺诺的表情瞬间就没了。
她转脸看向沈念,看沈念纠结的都快要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了。
嗤笑了一声,江绾伸手捏住了沈念的下巴,把她的头抬了起来,让她看向自己。
“老巫婆答应你什么了?”
“答,答应......”
沈念看着江绾那双清澈的冷眸,人就有些懵了,刚才江绾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说啊?”江绾又问了一句。
“她,她说把我妈妈的项链还给我。”沈念都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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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项链属于城堡的一部分,城堡被我爸爸低价卖给了秦朝哥哥,可那项链是妈妈给我留下的唯一的东西。”
看着沈念拼命忍眼泪的样子,江绾捏着她下巴的手松了,转而摸上了那巴掌大的小脸,并凑近了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开了口。
“沈念,你记住,与虎谋皮,得自己先变成老虎,还有,永远别相信狐狸会说真话。”
江绾眼里都是锐利的光,看的沈念大脑中一片空白。
又拍了拍沈念的脸,江绾把手放下了。
“我先回去了,你一会儿帮我跟秦朝说一声。”
江绾说完,走到沙发旁边,拿起包就要出门。
沈念站在原地,思想斗争了好久,才抬脚追了出去。
这会儿,江绾都已经把车门打开了。
“江绾。”
沈念在后面大喊了一声,然后就跑到了江绾的身边。
“怎么了?”
沈念大喘了好几口气,才鼓起了勇气,“老巫婆恨你恨的要死,她刚才说的那些都是骗你,你千万别信她。”
江绾看着沈念一脸担心的样子,就笑了。
小白眼儿狼,终于是有良心了。
又抬手拍了拍她的头,江绾什么都没说的就上车了。
从倒车镜里看,沈念一直站在原地没动。
江绾收回目光,缓缓的踩下了油门。
她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虽然一开始的设计已经偏离了轨道,可这也没有关系,毕竟白美琳没变,她还是那么的爱演,原来演给姜宏伟看,现在演给秦朝看。
江绾倒是要看看,这一次,她能演到什么时候。
一边开车,江绾一边拿出了手机。
她现在需要一样东西。
半个小时候之后,江绾把车停在了苏筱家楼下。
苏筱披头散发裹了件风衣就出来了。
上了车之后,江绾第一眼就看见苏筱右手无名指上,戴着的一颗硕大的钻戒。
江绾没着急开车,而是笑盈盈的看着苏筱。
“苏小姐,闪婚的感觉如何?”
苏筱这几天过的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陪康炎回老家祭祖,就祭了整整一天,今天下午才回到b城。
回来之后又去量尺寸,要定制婚纱。
刚把康炎打发走,江绾就来了。
苏筱长长的叹了口气,“我后悔了,太累了。”
“后悔?晚了。”江绾先说了一句,又把车开了出去。
一边开车,一边审问。
“说说吧,怎么就突然闪婚了?还有,你妈怎么同意的?”
苏筱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想了半天,才反问江绾,“绾绾,你猜猜,我现在有多少钱?”
“这怎么猜啊?我猜不到。”
“我说出来,你别害怕啊,我,我身家现在,大概,二十几个亿吧!”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多少?你再说一遍?”
江绾有点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给你数啊,彩礼8888万,房子十套,加起来大概1个亿,然后就是,富豪集团10%的股份,按市值来算,加起来就,二十多个亿。”
苏筱其实还是说保守了,康炎的奶奶给了她一个首饰匣子,那匣子里的首饰,基本都是古董级别的珠宝。
江绾几次想张嘴说点什么,可说什么都不足以表达出自己的内心。
“绾绾,你说吓不吓人?我?我竟然一夜之间,就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再说我妈,我妈哪里是仇富啊,她是仇暴发户,她一点都不仇大富的,你知道她跟我说什么么?说她这绝对不是卖女儿,她这是看到了人家康家的诚意。当然了,最后决定去领证是我自己同意的,康炎让我给他一个机会,我也想给我自己一个机会,虽然跟他结婚,还是有被背叛的风险,但是我有钱啊,就还是很有安全感的。”
江绾的疑问和不理解,苏筱都给她解释清楚了。
现在木已成舟,人家都合法了,江绾也不能再说什么。
好在康炎其实人品不错,就是花心这个毛病,不知道改不改得了,只是有一件事,江绾还是想跟苏筱确认一下。
“你是喜欢他的吧?真心的那种?”
“我......”说到这,苏筱脸终于是红了,“喜欢,一点点吧。”
“嗯,一点点慢慢就会变成很多点,感情都是积累来的,没事,他以后要是敢欺负你,我就帮你阉了他。”
“......”苏筱睁大了眼睛,先是惊恐,但随后就哈哈大笑了起来,“你不嫌恶心就行,这个我不反对。”
江绾也笑,“算了,我还是嫌的。”
本来小姐妹俩人说说笑笑气氛挺好的,但随着目的地的接近,江绾还是打破了轻松的气氛。
“筱筱,白美琳回来了。”
“谁?”苏筱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三秒钟之后脸色才凝重了下来。
“她怎么提前回来了?不是还没到日子?哦对,秦朝已经回国了。”苏筱最近忙自己的事忙的有点晕头转向的,江绾的事,她上次也没细问。
“是,她回来了,还是老样子,浑身都是戏。”
“那你打算怎么办?绾绾,你可不可以,不要做太,太极端的事情,我没几个好朋友的,你还得给我孩子当干妈呢。”
苏筱是真的很担心江绾。
虽然她已经意识到了自己没有权利去替江绾释怀,去劝江绾放弃,可她真的不希望江绾会出事。
江绾扬了扬唇角,就扭头看了一眼苏筱,“你放心吧,我不会的,他们的命哪有我的命值钱。”
苏筱立刻附和,“对啊,因为那些畜生人渣,搭上自己,真的不值。”
说完,苏筱又像是不放心一样的补了一句,“你可别骗我啊,你给我发誓,保证,你那么会骗人,我可看不出来你说的是真的假的。”
“行,我发誓,如果我说谎,那就让我闺蜜胖十斤。”
“......”
“江绾,这一点都不好笑,你给我好好发誓。”
瞧着苏筱不依不饶的样子,江绾只能是收起了脸上的笑,然后单手握方向盘,另一只手举了起来,竖起了三根手指。
“我江绾发誓,我不会为了那些人渣赔上自己,不管到什么时候,我都会保护好我自己,如果违背此言,让我,让我......”
不得好死?还是死后永不超生?
这誓言听起来非常的无效,怕是连苏筱都哄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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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狐狸精打交道久了,苏筱也变聪明了。
苏筱就用那双小猫眼,斜着看江绾。
江绾咬了咬唇,就把竖起来的三根手指收了,“你一个刚结婚领证的新娘子,说的这是什么话啊?一点都不吉利,不许胡说八道,我既然都答应你了,就不会再食言了,对你来说,我就一点信用都没有了?”
“呵!”苏筱冷哼了一声,“哪里是一点,是半点信用都没有,对了,你这大晚上的,要带我去哪?”
“去happy一下啊,趁着你还没办结婚典礼之前,带你去看看露腹肌跳舞的小哥哥。”
“真的?”上车这么半天了,苏筱这眼睛忽然就亮了,“你大爷的,你早说啊,你看我穿的什么,我连妆都没画。”
“现在画,我化妆包在后座上呢。”
苏筱一秒钟都没犹豫,伸手把化妆包拿了过来,就开始了。
等她终于是精心的画了一个夜店妆之后,江绾把车停在了财经大学后面的一个废弃的公园里。
这个公园也叫秘密公园。
公园里有一大排长长的储物柜,每个小柜子都是一个秘密保管箱。
各种各样的锁头,封存住了许许多多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东西。
等苏筱看明白这是哪里之后,就皮笑肉不笑的,瞪向了江绾。
“露腹肌跳舞的小哥哥呢?来这还用的着化妆吗?”
江绾停车熄火,满眼的你想得美,“康康哥拿我当妹妹的,我怎么能做叛徒,还露腹肌跳舞的小哥哥呢,你做梦吧,梦里什么都有,下车。”
苏筱磨了磨牙,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大钻戒,到底还是全忍了。
不过江绾这大晚上的来这里,苏筱也知道她想干嘛。
江绾放秘密的柜子,锁头上的密码是苏筱设的,江绾根本就不知道。
四年多了,她这要把这柜子打开了?
两个人走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了那个上面贴着柯南贴纸的柜子。
常年的风吹日晒,贴纸都已经掉的没什么颜色了。
江绾摸了摸那小柜子门,就看了一眼苏筱。
“给我打开吧。”
苏筱没有马上动,而是郑重的看向了江绾。
“绾绾,你想好了?真的要把柜子打开了?你受得了吗?”
“嗯,我可以。”江绾点了点头。
当年在心理治疗阶段,霍医生说把过往都锁起来,也是一种疗愈的手段,所以,那时苏筱就陪着江绾,把所有能勾起她回忆的东西,都放进了秘密公园。
而这把开启魔盒的锁,只有苏筱能打开。
苏筱看着江绾,深吸了好几口气,才伸手摸在了密码锁上。
随着数字咔哒咔哒的转动,那被尘封了许久的秘密,终于再次呈现到了江绾的面前。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一个大大的密封袋里,装着一本很厚,很破旧的书。
书名依稀可见,是《一千零一夜》。
除了这本书之外,还有一件看不出是什么花色的t恤,一条系着个纯金小铃铛的红绳。
江绾把手绳拿了出来,系在了自己的手上,t恤被她放在了包里。
这两样东西,都是娜娜的。
曾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江绾是没有办法看这些东西,她只要一看见,就能清晰的想起那天在船上都发生了什么,就连声音都是那么的清晰。
虽然现在她依然没有办法坦然面对,可今天当她看见白美琳那一刻,她知道自己可以了。
这些东西会一直提醒着她,提醒着她绝对不要手软。
至于那本《一千零一夜》,那其实不是书,那是本日记。
从八岁到十八岁,江绾在白美琳身边遭受到的所有虐待,都一字不落在这本书上记得清清楚楚。
整整十年,这本书上原本的文字都被覆盖了,那些劝人善良,勇敢的寓言故事上面,都是浸透着血和泪的文字。
江绾随手翻开了一页,就在路灯下读了起来。
20xx年,12月3日,阴天。
今天爸爸出差了,白美琳带着哥哥出去吃饭了。
他们会去吃什么?反正不管吃什么,都一定是好吃的东西。
我真的好饿啊,肚子一直都在叫,我大概已经三顿没吃饭了。
20xx年,12月4日,阴天。
今天的早饭有一片面包,好开心。
可是我没有厚鞋子穿,走路上学的时候,脚好冷啊。
我又被同学笑话了。
放学回来我跟白美琳说想要双厚一点的鞋,结果又被打了。
她说,我不配穿新鞋子。
20xx年,12月5日,阴天。
老师跟白美琳说得给我换双厚一点的鞋了,小姑娘不能这么冷了还穿单鞋。
白美琳真的去给我买了一双新棉鞋。
然而,代价是我被她用冷水淋透,在卫生间里罚站了一宿。
我现在,又冷,又饿,又困。
我好想妈妈啊!
只看了一页,江绾就受不了了。
她合上了书,扬起了头,不想让眼泪掉下来。
苏筱把书从江绾手里拿了过来,然后用力的把她抱住,不让她再颤抖。
“绾绾,没事的,都过去了。”“嗯。”江绾红着眼睛,点了点头。
过了好一会儿,江绾才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我们没事的,别担心,我就是看着曾经的自己,有点心疼,筱筱,这个给你。”
江绾说着拿出了一个打火机。
“这要干嘛?”苏筱接过打火机有些不解。
“去铁桶那边,帮我把书烧了吧,我不想再看见这些记忆了,本来我应该自己烧的,可我实在有些下不去手,因为这里面,我写了很多我妈。”
说着,江绾握了握苏筱的手,“筱筱,能帮我做这件事的,就只有你了,我去车里等你。”
决定烧掉这十年的记忆,江绾是需要勇气的,这本书没了,也就代表着,她对白美琳的恨,无从查询。
可江绾已经不想给自己再留退路了,她跟白美琳之间的恩怨,也无关他人,那十年里的每一天,即使没有日记,江绾也记得清清楚楚。
依靠在车门上,江绾远远的就看见用来焚烧秘密的铁桶里,升腾起了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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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那沉甸甸的十年比起来,真的显得太简单,太潦草了。
过了好一会儿,火光没了之后,苏筱才裹着风衣走了回来。
那一脸精致装的妆容,都已经哭花了。
“苏小姐?你怎么哭成这样?你没事吧?”
江绾想去扶苏筱的肩膀,却是被苏筱给躲开了,“我没事,以后这种事,我不干了。”
“好好好,以后再也没这种事了行了吧,咱俩吃个夜宵去?”
“不去,我要回家。”
苏筱绕过车头,开门就坐进了车里。
江绾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才也上了车。
回去的路上,苏筱一声不吭,江绾就知道一定烧那本‘日记’给苏筱留下阴影了。
想了想,江绾只能问点别的。
“筱筱,你这都跟康康哥领证了,你什么时候跟他一起住啊?”
“我妈说了,不能现在同居,得举办典礼之后。”
“康康哥同意了?”
“也不是很同意,他今天赖着不走的时候还说他现在有证,他是合法的。”
江绾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我看你俩能忍到什么时候,还有啊,我提前跟你说好了,在没准备好要孩子的阶段,做好避孕。”
苏筱一听这话,靠着车窗就翻了个白眼,“我知道啦,江妈妈。”
忽然,苏筱灵光一闪,直起了身子。
“绾绾,你跟秦遇那么长时间,他都会主动避孕么?”
这问题,江绾真就没细想过。
回忆了一会儿,江绾才意识到,秦遇已经很久没有做措施了。
这事不能仔细想,一想,秦遇的小心思,就被江绾发现了。
秦遇是不知道她很难怀孕的,所以他应该也是想让她怀孕,才会如此的‘不小心’。
只可惜啊,这事不不是那么容易就遂了他的愿的。
“会啊,一个有担当的男人,都会的。”
半个多小时之后,江绾把苏筱送回了家。
江绾没下车,就看着苏筱上楼。
苏筱走了几步,又走回到了车子旁边。
“你什么时候搬去跟秦朝还有白美琳一起住?”
江绾想了想,“应该快了。”
苏筱沉吟了一会儿才又接着问,“秦遇知道了么?”
“还不知道,我今天晚上去他家跟他说。”苏筱叹了口气,“唉,行吧,路上小心,到了给我发个信息,走吧。”
江绾又认真的看了一眼苏筱,才升起车窗,把车开走了。
苏筱就站在路边,看着江绾的车越驶越远。
几分钟后,苏筱开门进屋。
连鞋都没脱,苏筱径直走到自己的衣柜旁边,把柜子门打开,又拉开了抽屉。
而后,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那本写在《一千零一夜》上的日记。
就在刚刚,苏筱确实用打火机把它点燃了,可当她看见火苗的一瞬间,她就赶紧把火给熄灭了。
这本日记,记录了江绾被摧残,被精神虐待整整十年,它不应就这样被烧了,就算要烧的话,也不应该是现在。
又用手轻轻擦了擦这本书破旧的‘日记’,苏筱掀开抽屉里的衣服,就把它藏在了最下面。
有朝一日,苏筱一定会让这本日记,有公布于众的那一天。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江绾没回家,还是去了秦遇的家。
家里黑漆漆的,秦遇没回来。
这一天下来,江绾现在身心俱疲。
点了个香薰,江绾躺进了盛满了温水的浴缸里。
被水包裹住的那一刻,江绾终于是感觉到了放松。
既然白美琳已经提前回来了,那她真的要辞职了。
看了看手腕上的红色手绳,还有那个小铃铛,江绾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沉思。
克劳斯的事情,她得重新制定一个计划。
许是今天太疲惫,江绾想着想着,就在浴缸里睡着了。
等秦遇回来的时候,水都凉了。
秦遇看着江绾睡的很沉的样子,又无奈,又心疼。
脱了上衣,秦遇伸手就把那滑腻腻的身子,从水里捞了出来。
这一碰,江绾就醒了。
“你回来了?”
“我说多少次了,不可以泡澡的时候睡觉。”
秦遇把江绾放在了旁边,扯过大浴巾就给她裹上了。
江绾嘟了一下嘴,脑袋就靠在了秦遇的身上,粘人的不行。
“我又不是故意的,是你家浴缸太舒服了。”
说着,江绾的目光就又落在了秦遇人鱼线的纹身上。
“纹身疼么?”
一边说,江绾一边用指尖轻轻的碰。
这一碰,秦遇就直接倒吸了一口气,肌肉都不自觉地绷紧了,“不疼。”
“你今天去哪了?”江绾语调很平缓,纤细的指尖依然在描摹纹身上的那几个数字。
秦遇正在给江绾擦头发的手,动作逐渐变的迟缓。
“去临县了,有个凶杀案,我去做了一个咨询。”
“凶杀案?什么样的凶杀案?你说给我听听?”江绾说到这终于是仰起了头,但是她的下巴,依然枕在秦遇的腹肌上。
秦遇看着江绾晕染了很多雾气的眸子,就把毛巾扔在了一边。
“你等我洗个澡,上床给你讲。”
“行。”
一直到后半夜,这个案子秦遇也没给江绾讲。
因为这个案子,又是一起家暴儿童案,一个年仅5岁的孩子,被后妈活活打死了。
搂着江绾的肩膀,秦遇侧身亲了一下江绾的眼角,“累了吧,睡吧。”
江绾确实很累,可想说的话还没说呢。“秦遇,你妈回来了。”
江绾很明显的能感觉到,秦遇搂着她的手不自觉的紧了一下。
“我今天见到她了,她,还是老样子,都没怎么变,哥哥那边房子也收拾的差不多了,我应该近期会搬过去,中心的工作,就暂时不干了。”
江绾一口气说了三件事,说完了心里也就踏实了。
秦遇眼眸微转了一下,另一只手在被子里捏住了江绾戴着红色手绳的手腕。
“这铃铛,哪来的。”
“我之前的一个小姐妹送的。”
“怎么今天才拿出来戴?”
“一直忘了放哪了,今天苏筱帮我找到了。”
“你见苏筱了。”
“见了,好朋友闪婚,总要见面聊聊的啊。”
江绾这个时候是完全看不出来秦遇心里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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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叹了一口气,江绾凑近了秦遇的颈窝,用一个最缱绻的姿势,将秦遇抱住。
“阿遇,等我搬去哥哥那边,我们就彻底断了吧。”
这么半天,江绾终于说出了她最想说的话。
她这段时间,真的太放纵自己了,放纵到又体验了一次跟秦遇热恋时的感觉。
可这是不对,也不应该的。
秦遇没马上说话,而是先回抱住了江绾,之后才用微哑的声音,轻飘飘的开了口,“行,你说的算。”
江绾不再吭声了。
秦遇也不再说话,两个人相拥在一起,听着彼此的呼吸和沉闷的心跳声。
第二天一早,江绾起来的时候,秦遇已经出去跑步了。
江绾给秦遇做了早餐之后才离开的。
不过在离开之前,江绾还是拿了一件秦遇的衣服,这次没拿衬衣,江绾拿了一件深灰色的针织开衫。
天冷了,她想秦遇的时候,还能穿一穿。
再次离开这个唯一能让江绾有归属感的‘家’,江绾知道,下次来就不一定是什么时候了。
在江绾走了十几分钟之后,秦遇回来了。
他看江绾的鞋不见了,就知道她这是走了。
没着急去洗澡,秦遇先去了厨房。
瞧着桌子上的早餐,秦遇心里的阴霾再次加重。
等以后,江绾跟秦朝住在一起时,她也会给秦朝做早餐吧?
是不是用不了多久,她也会跟秦朝睡在一起?
一想到这些,秦遇就知道自己不能等了。
他的女人,谁都不能碰。
另一边,秦朝的别墅里。
白美琳走下楼,看着客厅里堆着的东西就直皱眉。
“阿朝啊,你怎么连佣人保姆都没请好?这些要等着谁去收拾?”
秦朝正在客厅里喝咖啡,抬头看了一眼白美琳就又把头低下看手机。
“妈,这个你别担心,小婉会收拾的,以后这个家,就交给她打理吧。”
白美琳一听这话,眉毛就往上一挑。
“瞧你说的,你这不是把江绾当成了佣人么?这些活怎么能让她来干?要实在不行,就我来收拾。我之前对她不好,现在老天爷开眼,终于是给了我一个补偿的机会。”
白美琳说着就要去拆包裹。
秦朝抬起头看着白美琳,就是一脸的无奈。
“妈,我让江绾来收拾是有原因的,我不想让她工作了,总得有点理由,她那个工作,又忙又很辛苦,而且也没什么前途,可她,一直不舍得辞职。”
“哦?嗨,儿子,你这个想法就是不对的,女人为什么不能出去工作,她想干什么就让她干什么,别对她要求太高。”
“妈。”秦朝听了白美琳这些话,心里就愧疚的不行。
本来回国这件事,就很影响妈妈的生活了,妈妈回来之后,还要处处替江绾考虑,这就更不应该了。
“妈,我跟小婉的事,您就别操心了,她会听我的话的,只是,秦遇......”
秦朝欲言又止。
白美琳笑了笑,拍了拍秦朝的肩膀,“秦遇也喜欢江绾是不是?这其实也没什么,江绾长的好看,哪个男人看见不会动心?只要江绾的心在你这,一切就都好说,知道了么?”
白美琳又看了一眼这个大客厅。
“阿朝,我不想再看见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还有,家里得有人做饭,厨师要会做西餐的,等以后我进入b城的贵妇圈之后,我还要组织下午茶的,哦对了,这面墙,全都放我的杯子和餐具。这些事情,江绾哪里做的了。”
白美琳说完就上楼了。
秦朝叹了口气,只能是听话的照做。
而蹲在厚厚窗帘里面的沈念,把这母子俩人说的话全都听见了。
老巫婆才不是这样会为别人着想的性格呢,她一定在谋划着什么恶毒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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递给洛燃时,洛燃也不是很惊讶。
“小绾,你真的想好了?”
“嗯,想好了,洛燃,这段时间,你教了我很多,真的特别谢谢你。”
“唉。”洛燃叹了口气,拿起辞职信就放在了抽屉里。
“谢什么,咱们可是同学,还一起上过财大的cp榜呢,我就是觉得可惜,你真的应该通过考试,成为一名律师的,你在这方面,有热血,也有天赋,还很努力,律政这条路真的很适合你。”
江绾笑了笑,“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条路,也说不好究竟哪一条最适合我,或许,我可能还会再回头,这个,也说不定,你多保重,发型不错。”
洛燃嗤笑了一声,想说的很多,但终究还是尊重江绾的选择。
“行,海阔任鱼跃,天高任鸟飞,江绾,你要好好的。”
“嗯,我会的。”
江绾给洛燃留下了一个最灿烂的笑容。
每个人的生命里,都有很多常客和过客,江绾知道,自己终将成为那个过客。
希望以后,别人在回忆她的时候,想起的都会是她的笑脸。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不多的个人物品,洛燃送江绾下楼。
江绾临上车之前,洛燃突然想起了一个事。
“江绾,你周末加班写的那些律师函,真的绝了,简洁明了,一针见血,特别棒。”
江绾伸手拍了一下洛燃的肩膀,莞尔,“那就当做范文看,那都是秦遇写的。”
“秦?那些律师函都是秦律写的?怪不得。”
“就超厉害是不是?用不了多久,你也会的,我最遗憾的还是幸福家园的案子没跟进到完结,但我相信,法律一定会给出一个公平公正的裁决的。”
当江绾说完这些,洛燃的神情也凝重了起来。
重重的对江绾点了点头,洛燃说道:“对,我们要始终相信法律。”
江绾开车走了,洛燃目送她离开。
秋风吹拂过洛燃的脸庞,洛燃抬头看这萧瑟的秋天,脸上就露出了一抹苦笑。
他到底还是喜欢江绾的,可他早就知道自己跟江绾没有可能,只是这初恋的后劲太大了,往后余生,还不知道会被她影响几年。
希望,不要太长,但也,别太短。
整天的时间了,江绾都家里整理的东西。
秦朝那边,家政公司用了一天就把房子都收拾好了。
一整面墙都摆满了白美琳这些年收集到的精美瓷器。
站在墙边,白美琳欣赏着这些心头好。
一边欣赏,一边幻想着她能展示它们的那一天。
“老巫婆,把我妈妈的项链给我。”
白美琳正聚精会神呢,沈念突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吓的白美琳身子就一哆嗦。
“rose,你不知道走路没声音,很不礼貌么?”
白美琳转过身,冷笑着看沈念。沈念朝她摊开手,“我们俩说好的,我给你汇报情况,你还我项链。”
“我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记得。”
白美琳不但会演戏,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是炉火纯青,那一脸无辜的样子,就跟真的一样。
沈念咬着牙,狠狠的把手放下了。
“老巫婆,你不讲信用。”
“信用是跟大人讲的,跟你一个小孩儿,讲什么信用。”
白美琳根本就没拿沈念当回事,并且连演戏都懒得对她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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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愤的,沈念转身就要走,可刚走一步,白美琳就把她给叫住了。
“rose,你站住,我知道你一直想要你妈妈的项链,我们再做一个交易如何?”
沈念停在原地,但是没回头,“我不会再相信你了,你就是个骗子。”
白美琳走到前面,站在了沈念的身前,“那条项链对我来说,款式太老旧了,不过上面的宝石我还是很喜欢的,我已经打算拿去改款了。”
“你......”
沈念眼睛都红了,她最珍视的东西可能还是会不讲信用,但你也没有办法。”
白美琳真的太喜欢操控人心了,别看沈念平时咋咋呼呼的,可只要捏住她的软肋,就一样会乖乖听话。
“我听说最近b城有一场慈善晚宴,我要一张请柬,别说你没办法,你只要给你爸爸打个电话,这事就很好办,如果你让我进入宴会,我就考虑把项链还给你,怎么样?”
沈念跟克劳斯关系有多么不好,白美琳非常清楚。
平时沈念话都不跟克劳斯说一句的。
现在让沈念去求克劳斯,拿到一张请柬,这在沈念看来,简直比杀了她更让她难受。
“这就是我的条件,你考虑考虑吧。”
白美琳说完了,人就要离开。
沈念忍回眼泪,就也把她叫住了。
“老巫婆,你不是真心对江绾的吧,你跟秦朝哥哥说的那些都是骗他的吧?”
白美琳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真不真心,能骗到人就行,你有什么意见么?”
白美琳不再说什么,抬脚就走了。
沈念站在原地,只觉得浑身发冷。
不过让她找自己亲爹,她还是做不到。
想了又想,沈念想到了一个人。
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沈念在微信里的点开了那个‘老巫婆的叛逆次子’的头像,给秦遇发了一个视频邀请。
秦遇此时正在跟洛宁和康炎吃午饭。
一看见是‘古堡小公主’发来的视频,就当着其他俩人的面接了。
秦遇:“沈念?有什么事么?”
沈念一脸委屈巴巴的样子。
沈念:“秦遇哥哥,我有件事想找你帮忙。”
秦遇:“什么事?”
秦遇虽然不待见秦朝,可他对沈念没什么意见。
沈念既然求到他了,秦遇能办就给她办了。
沈念:“老巫婆,哦不不,你妈妈回来了,你知道的吧?”
秦遇:“嗯,昨天听说了,怎么了?”
沈念:“老巫婆想要一张慈善晚宴的请柬,让我找我爸,可我不想找他,我又是刚回来,除了江绾还有你,我谁都不认识,我只能找你了。”
秦遇看着视频里,沈念眼睛通红的样子,就知道一定是他妈没给沈念好脸色。
到底还是个小姑娘,再张牙舞爪,也是玩不过的白美琳的。
秦遇想了想,对着‘小公主’就笑了笑,“行,这事交给我吧,我帮你办。”
沈念一听秦遇答应了,刚才还泪眼婆娑呢,立刻就笑了,“谢谢秦遇哥哥,你就是最大的好人,你一定会跟江绾白头到老的。”
说完,沈念就先把视频挂断了。
秦遇怔了半天才笑了起来,这小公主,还真会说话。
笑过之后,秦遇才看向了洛宁,“洛宁,这慈善晚宴,是不是你妈筹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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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宁她妈,那绝对就是阔太圈里,最能搞事情的。
无奈的叹了一口长气,洛宁点了点头。
“是,这次的主题据说是保护丹顶鹤,要筹集五百万的善款。”
“五百万?这也不多啊?举办个宴会消耗的都比这个钱多。”已婚男士插了一句嘴。
“嗨,凡事总得有由头对吧?不能闲来无事,一堆阔太太坐一起比谁钻石大,比谁翡翠绿。”
“啊,也对,有道理,我是不是得让我媳妇也参加参加?”
康炎此话一出,桌上的另外两个单身狗,就同时翻了个白眼。
洛宁知道秦遇不爱说,就自己说了出来,“康康,我们知道你新婚燕尔,但你不用句句话不离你媳妇。”
康炎嘿嘿一笑,“你看,你也说我新婚燕尔,我自然是得把我媳妇放在嘴边了。”
秦遇抬了抬眼眉,还是要说正事的,“洛宁,给我拿张请柬,但是这个请柬,却是进不了门的那种。”
这点小事,洛宁能办,可洛宁疑惑的是,秦遇为什么要一张进不去门的请柬?
“老三,你到底想做什么?”
秦遇挺直脊背,抽出根烟,点燃抽了一口之后,眼中露出了一个狡黠的光芒,“我要挽回一个女人的心。”
“江绾啊?”洛宁继续问。
秦遇摇了摇头,回道:“我妈。”
江绾拿着行李走进大别墅的时候,都是下午了。
一进去,就看见屋子里已经收拾整洁。
整面墙的精美瓷器,非常的抢眼,不愧都是古董级别的,各个都是精品。
在斜阳的映射下,釉面上都是沉淀了岁月的柔和光芒。
不过美丽的东西,就是很脆弱的,只要轻轻一碰,摔在地上,就碎了。
这么想着,江绾就拿起了一个杯子。
也就在这时,江绾的身后响起了一个冷冰冰的声音。
“好看么?”是白美琳。
江绾的手一抖,那杯子差点就掉在地上。
江绾赶紧小心翼翼的把杯子放好,一秒进入了状态。
“对不起白姨,我就是看这杯子太美了,我不应该碰的。”
“呵呵。”客厅里没别人,白美琳就也不再装了。
“小贱人,你怎么命那么大?掉海里都没淹死你?你勾搭秦遇,是为了要报复我么?嗯?”
江绾使劲的低着头,双手垂在身侧,紧紧的攥着拳。
“不,不是的,我就是很想,很想哥哥......”
“住口,哥哥是你叫的么?我老早就告诉过你,别惦记我儿子,你不配,你看见下水道里的蟑螂和老鼠了么?你就跟那些肮脏的东西一样,令人作呕。”
白美琳一字一句,清晰入耳。
从前,江绾听见这些真的会觉得自己肮脏不堪,可现在她听见这些话,只会让她心里的那团复仇的火焰越烧越旺。
“白姨,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我也长大了,你能不能成全我跟......”
都没等江绾说完,白美琳的手就摸在了江绾的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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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绾疼的倒吸了一口气,可习惯性的,她没动没躲。
“你以为你长大了,就能不用我管教了?我告诉你,要么,你现在就给我滚蛋,离我的两个儿子远点,要么就跟原来一样,乖乖的给我受着。”
话音落地,白美琳的手也松开了。
明明刚才还阴狠恶毒的脸,顷刻间就变成了温柔和蔼的样子。
“好女儿,你的房间,我已经让人收拾出来了,就在一楼的尽头,楼上的客房,你不喜欢的,是吧?”
江绾红着眼睛,用力的点了点头,“是的,我不喜欢楼上的房间。”
“嗯,真乖,快去收拾收拾吧。”
白美琳笑着说完,就往厨房走了。
江绾站在原地,咬着牙,摸了摸自己的腰。
看来她是真的年纪大了,掐人都没有以前疼了。
江绾拉着箱子,走进了那间特意给她准备的卧室。
这卧室在整栋别墅的最角落的位置,原本是个杂物间,后来被上任房主改成了保姆间。
没有床,只有一张榻榻米,榻榻米上面是一个拉门衣柜。
因为是半地下室,所以这里阴冷阴冷的。
不过这个房间却是有两道门,一道通往后院,一道门通往主屋。
不愧是白美琳啊,能在这么好的房子里,挑出来这样一间房给她,也是煞费苦心。
忍着腰间的隐隐的疼,江绾开始收拾东西。
她就知道白美琳是不会给她准备被褥的,所以她都从家里带来的。
也就在江绾从车里把东西都搬进来时,秦朝下班回来了。
白美琳一看见秦朝,就哭着拉住了秦朝的胳膊。
“阿朝啊,你快劝劝小绾吧,我说让她住在你隔壁,可她偏不,非要住保姆间,我怎么说都不听,她是不是还在怪我呢?在跟我置气呢?”
秦朝一听,脸色就阴了,“保姆间?她为什么要住保姆间?房间这么多,她在矫情什么?没事啊妈,我去跟她说。”
秦朝安慰了一下白美琳就快步的往保姆间走。
白美琳抽抽搭搭的,把眼泪擦了,就也跟了上去。
秦朝走下台阶进门时,江绾正在铺床。
看见秦朝进来,江绾赶紧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哥,你回来了,我辞......”
“小婉,你在矫情什么?为什么非要住这?我房间已经给你留好了,你就住我隔壁,你住这里是什么意思?你是要让妈妈难看么?”
“我,我不是的......”江绾想要解释,说出来的话却又是被跟过来的白美琳给打断了。
“秦朝,你干嘛这么凶?你好好跟小婉说话,你吓着她了。”白美琳怒斥了一声,走过来就扶住了江绾的,手又放在了江绾刚刚被掐过的腰上。
“小婉啊,上楼住吧,这里太凉了,会生病的。”
嘴里说着最关切的话,可再次掐上江绾腰的手却是狠狠的在拧。
就跟小时候在姜宏伟面前表演过的一样。
表面是慈母,慈母的同时又是一个丑陋的恶魔。
江绾忍着疼,就抱歉的看向了秦朝。
“哥,我不喜欢太热的地方,这里凉快,还有,我辞职了,我已经决定,要听你的话了,所以,你可以不可,就让我住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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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她还是想离妈妈远一点,才会要住在这里。
“行,你住的开心就行。”
不再说什么,秦朝转身就走了。
白美琳等秦朝走远了才松开了江绾的腰。
“表现不错,哦对了,我吃饭的时候不能看见你,看见你我会没胃口,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吧?”
“嗯,我知道。”江绾含泪点头。
看着江绾卑微的眼神,白美琳非常满意她的表现,笑着,就也离开了。
等白美琳也走远了之后,江绾才掀开了自己的衣服。
左边侧腰上,不出所料的已经变成紫红色了。
在江绾粉白色的肌肤上,显得那么的触目惊心。
还好江绾有准备,她就知道前期一定会受点皮肉之苦的。
拿出秦遇给她的黄爷爷配的药油,江绾忍着疼自己揉了揉。
也就在这时,沈念也没敲门的直接就进来了。
“你为什么要住这里?你跟我走,去我房间住。”
沈念伸手就过来拉江绾的胳膊,可还没碰到,就被江绾躲开了。
“我不去,我住这挺好的。”
“哪里好了?这么小,还是个半地下室,窗户那么一点点,这门还不严实,站这都感觉冷,我不管,你必须跟我上楼。”
沈念又一次的拉住了江绾的胳膊。
这次,江绾没躲,可沈念却是没拉动她。
“江绾!”
“沈念,谢谢你关心我,但我最近只能住这里。”
“为什么?”沈念不理解。
江绾无所谓的笑了笑,“没有为什么,不过,我不会一直住这里的。”
沈念看劝不动,就干脆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是不是老巫婆不让你上楼住?江绾,你到底为什么要留在这里被她欺负?”
“因为我喜欢秦朝啊,为了他,我受点委屈也没关系的。”
“你?我觉得秦遇也很好,他俩长的又很像,他们兄弟俩,你喜欢谁都一样。”
沈念在这件事上,真的非常不理解江绾的选择。
江绾抬手摸了摸沈念的头发,语调愈发的深沉,“秦朝和秦遇对我来说,完全不一样的,别看他们长的很相似,可气质上,区别非常大。秦遇不是秦朝,秦遇就是秦遇,秦朝代替不了秦遇,反之也是一样。”
“可是,可是跟秦朝在一起就要受老巫婆的气,但跟秦遇在一起就不会啊,老巫婆不喜欢秦遇的,你都不知道,秦遇上次去玫瑰城堡的时候,老巫婆都跟他说了什么了。”
江绾没想到沈念会提到这事。
江绾还记得秦遇出国工作那几天,两个人打电话的时候,秦遇说他心情不好。
一开始秦遇说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可后来江绾知道了他是见到白美琳才会心情不好。
可白美琳都跟他说了什么,秦遇却是没说。
“沈念,秦遇去玫瑰城堡那天发生的事情,你能给我讲讲么?”
“唉。”沈念先是叹了口气,想了想才挑重点,给江绾讲了起来。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那天秦遇来之前,老巫婆还跟我计划,让秦遇跟我睡觉呢,老巫婆一直都想做女伯爵,我们家刚好有一个爵位可以继承,不过老巫婆不喜欢我,说我有病不正常,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秦朝哥哥娶我。
正好秦遇来了,她就把主意打在秦遇的身上。
一开始跟秦遇说的还好好的呢,没装多一会儿,老巫婆就露馅了。
老巫婆跟秦遇哥哥说,他小时候不听话,顽劣不堪,不招人喜欢,才不要他的。
老巫婆还说,秦遇哥哥就活该要饭捡垃圾,看见他就会觉得恶心。”
沈念说这些的时候没注意到江绾的表情。
江绾咬着牙,眼睛都气红了。
“就这些了?”强忍着怒气,江绾再问沈念。
“嗯,就这些了,后来秦遇哥哥就走了,反正我是想不通的,为什么老巫婆会那么不喜欢秦遇哥哥,都是自己生的孩子啊,怎么就一个捧在手心里,另一个就弃之如草芥。”
其实最后这句是沈念的自问自答,沈念并不是问江绾的。
不过江绾却是回答了沈念这个问题。
“因为有的人,生来就是恶的。永无止境的欲|望,让她变的面目变的更加狰狞,还有那没有原因的厌恶,即使是自己的亲生孩子,也可能会得不到半点的怜爱,甚至还会对他造成难以治愈的伤害。
根本就不用什么理由,因为她就是恶鬼,就是骨子里的坏。”
江绾的一句话,让沈念想到了自己的父亲,想到了那个奢华罪恶的地堡。
没错,有的人生来就是魔鬼。
见沈念脸色也不对,江绾就立刻褪去了那阴鸷的表情和眼神。
“沈念,我没事,你去吃饭吧,再帮我跟秦朝说一声,我没胃口,不吃了。”
江绾说的真切,沈念就真的以为她没胃口呢。
“那行,等你想吃了,你发微信告诉我,我给你点外卖,我现在可会点外卖了。”
“好。”
江绾轻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沈念走了,她犹豫再三还是没说自己去求秦遇的事。
她怕江绾不高兴。
因为,她又跟老巫婆做交易了。
晚饭的时候,桌子上只有三个人。
秦朝一边吃饭一边生气,白美琳知道秦朝在气什么。
“儿子,你要给江绾一些时间,她重新跟我生活在一起,是需要时间适应的,不吃饭就不吃吧,等会我给她送屋里去。”
如果不是知道白美琳真实的面目是什么样的,沈念都快要被她脸上的真诚给骗了。
秦朝放下筷子,重重了叹了口气。
“妈,就算你之前有错,可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她再这样任性就是她的不对了,她不想吃就不吃吧,你别管她了。”
沈念咬了咬唇,在秦朝还没开饭桌之前,突然开口问。
“秦朝哥哥,你以后,是想跟江绾结婚么?你别忘了,你在d国还有个南顿勋爵的女儿呢,劳拉那么喜欢你,你真的打算放弃爵位?”
沈念的话音一落,白美琳就看了秦朝一眼,看过之后,心里便冷笑了起来。
秦朝必然是要娶劳拉的,劳拉现在还小,等明年成年了,正好她也把江绾也解决了。
而秦朝则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了这个问题。
“跟江绾比起来,爵位不重要,虽然江绾她现在脾气不是很好,但是我跟她互相磨合一段时间,她就还是会像从前那么听话的。”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以前,沈念一直觉得秦朝是个又温暖,又和善的人。
是妈妈死了之后唯一会对她轻声细语说话的人。
可不知道为什么,回到华国之后,沈念忽然间觉得自己好像是看错人了。
凭什么江绾就要被他秦朝磨性子,凭什么江绾要像以前一样听话?
还有,他是真的不知道他妈满嘴谎言么?
这些问题,沈念不能直接问,不过她有眼睛,她自己会慢慢看。
放下筷子,沈念不吃了,也没说一句话的离开了饭桌。
对于她的不礼貌,白美琳母子,早已习以为常。
“妈,我明天要出差,得走个几天,你跟江绾还有沈念在家,你千万别跟她们生气,尤其是江绾。江绾独自生活的这几年,让她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性子也变了,但这不能怪她,那天在船上发生的事情,不管是谁,都会留下心理阴影的。在这件事情上,是我对不起她。”
白美琳看秦朝再次愧疚了起来,就赶紧摸在了他的手上,安慰道:“那件事情,是不得已而为之,不能怪你,而且那也是我同意的。对了,你跟克劳斯说江绾还活着这件事了么?他有什么反应?”
秦朝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说了,那日他们俩人也见到了,克劳斯倒是没什么,就是江绾对克劳斯还是很抗拒。”
白美琳点了点头,露出了一副惋惜又无奈的神情。
“唉,以后还是少让江绾见克劳斯吧,别让江绾心里不舒服。”
“好,我知道了。”
母子俩个人都不再说话。
白美琳收回手,再次开始吃饭,不过她一边吃,一边在心里想着一个新计划。
她要知道克劳斯对江绾还有没有兴趣,如果有的话,那这次她一定要稳稳妥妥的把江绾送到克劳斯的床上。
到时候再趁机录下视频,那可就有意思了。
晚上,沈念给江绾订的外卖送到的时候都已经很晚了。
沈念拎着一大份冒菜还有两份米饭,就溜进了江绾的房间。
江绾没睡,正在看书。
沈念一看见那本厚厚的法典,就直皱眉。
“看这东西,有意思么?多无聊啊?”
沈念脱了鞋踩上了榻榻米,拉过旁边的一张小桌子,就把外卖放在了上面。
“你饿了吧,我也饿了,我们浅浅的吃个夜宵。”
江绾确实有点饿了,闻着那辣辣的味道,就不自觉的咽口水。
为了不影响心情,俩人在吃饭期间什么都没讨论。
等吃完之后,沈念又赖着不走。
“江绾,我给你算命吧,我把塔罗牌带来了。”
说着,沈念就从自己的睡衣兜里掏出了一副很旧的塔罗牌。
江绾不信这个,但也没拒绝。
“好啊。”
“那你心里默想你要算的事情,洗个牌。”
沈念刚把塔罗牌递给了江绾,沈念微信就响了。
来信息人的是‘老巫婆的叛逆次子’。
沈念赶紧有些紧张的把手机拿了起来。
秦遇发来信息说,请柬已经搞到了,让她给个地址,明早闪送过去。
沈念看了眼正在专心洗牌的江绾,就紧张兮兮的把地址给秦遇发了过去。
为了表达对秦遇的感谢,沈念还偷偷拍了江绾洗塔罗牌的照片送给了秦遇。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小公主:“我刚刚跟江绾吃完外卖,现在我要给她算命了。”
叛逆次子:“她这是住哪呢?怎么身后就是衣柜?”
小公主:“住保姆间呢,你放心,她没跟秦朝哥哥一起住。”
信息发到这里,江绾的牌就洗完了,“好了,接下来呢?”
江绾抬头去看沈念,沈念赶紧把手机放在了身后,“现在切牌。”
一番操作之后,江绾抽出了五张牌,被沈念摆成了牌阵。
沈念看着这五张牌,神色就越来越凝重。
“怎么了?情况不是很好么?”
沈念看着逆位‘倒吊人’,还有逆位的‘死神’,就阴着脸的摇了摇头。
“江绾,你所求之事,九死一生,你看,这个‘倒吊人’。”
沈念把指尖,指在了‘倒吊人’的牌上。
“他正着的时候,是垂吊,是在思考,人生会出现一个好的转变,可他现在是逆着的,像不像被捆在了绞刑架上?这就代表着,徒劳无功,就算牺牲自己也终将失败,再加上一个逆位死神,这就是无法逃避的死亡。”
可能是古堡小公主身上自带神秘光环,这几句话说的,江绾只觉得后背发凉。
不过江绾还是故作淡定的笑着问:“你说九死一生,那一生呢?”
沈念指尖一动,先是指了指‘命运之轮’,紧接着又指向了‘恋人’。
“这就是那一生,命运之轮永远不会停止旋转,生命的本身就是在不断的变化之中,再加上爱人的出现,或许会让你的死局,转危为安。不过,你看见恋人身后的那颗爬着毒蛇的树了么?那叫禁|果之树,它生在在伊甸园里,代表着罪恶,也就是说,你的爱人要深陷这恶毒之地,才能挽救你于万一。”
沈念说道此处,江绾已经笑不出来了。
不仅笑不出来了,反而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只是还有最后一张牌,江绾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就像是看出来江绾心里想什么一样,沈念拿起了最后那张牌,那是一张‘女祭司’。
“江绾,这张牌就送给你了。”
说着,沈念就把‘女祭司’递给了江绾。
江绾接过来,眼神困惑。
“女祭司,代表着人的内在精神,还有可能性,一切困惑其实都在你的心中,如果你现在能选择放下你的心中所想,那么一切可怕的事情,就都不会发生。”
解读塔罗牌很耗费心神,沈念说完最后这一句,人就有些没精神了。
“我累了,我回去睡觉了,你要早点睡啊。”
收起那些牌,重新装进兜里,沈念起身就走了。
江绾没出声,就只是定睛看着手里的这章‘女祭司’。
一切的困惑,其实都在她的心中,选择放下心中所想,那么一切可怕的事情,就都不会发生。
这句话,在江绾心里反反复复的默念了许多遍。
但最终,江绾还是把‘女祭司’夹在了法典里。
九死就九死吧,和她预想的来说,还少了一死呢。
长叹了口气,江绾倒在了床褥上。
刚闭上眼睛,手机就响了,是苏筱打来的。
“喂,康太太。”
“明晚上陪我去参加一场慈善晚宴啊,我婆婆没空让我替她去,说是要给丹顶鹤保护项目筹款,明天下午你来找我,咱俩去挑礼服,再做个头发,就这么说定了。”
都没等江绾拒绝,那边电话就给挂了。
江绾叹了口气,不知道明天腰上的淤青能不能淡下去,要是让苏筱看见,这事就大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要不是江绾从秦遇家带出了一件他的衣服,大别墅里的这第一夜,江绾恐怕是一分钟都睡不着。
抱着衣服,闻着上面的味道,江绾在自己的心里构造了一个假象。
江绾想象着自己还在秦遇家,还在秦遇的床上,而秦遇就躺在她的身边。
这种方法,是在治疗心理疾病上常用的,用幻想出来的美好事物替代那些不好的事情。
其实吃安眠药,或者抗抑郁的药,会睡得更快一些,但是吃这两种药物会让江绾的脑子变得不清醒。
而她身处于这个重新被开启的旧日地狱中之中,她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就算是睡觉,也不能让自己睡的太沉。
没用闹钟,江绾在早晨6点准时睁开了眼睛,她已经想好了,她从今天开始要跟秦遇一样出去晨跑,还有就是她要去上女子格斗课。
虽然报仇得用脑子,可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用的着身体了。
没有赖床,江绾起来洗漱干净,换好衣服鞋子就出去了。
等她跑了一个小时回来之后,别墅里正在吃早饭。
沈念不在,应该是还没起床,饭桌上只有白美琳和秦朝母子两个人。
白美琳看着江绾立刻露出了一个笑脸,语气十分的和蔼温柔,“小婉,你去跑步啦?我还以为你在睡觉,就没去叫你,快去洗把脸,过来吃饭。”
秦朝也紧跟着说道,“去换身衣服,等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我有话跟你说。”
江绾扯下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就径直走到了饭桌的边上。
江绾先是看了一眼白美琳之后,才又看向了秦朝,“哥,我早上在外面吃过了,你有什么事情就现在说吧。”
秦朝一听,脸上就又露出了不悦,“你在外面吃过了?小婉,这里不是酒店,这里是你的家,你是打算永远不在这个桌子上吃饭吗?”
听秦朝的语气有变化,白美琳就赶紧在中间劝道:“阿朝啊,你有话好好说,小婉肯定不是那个意思。”
江绾低下头,脸上的神情十分忐忑,“哥,你误会了,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就是早晨路过了一家早餐摊子,觉得好吃就在那吃了。”
看江绾躲闪的眼神,秦朝终究还是不忍心再训她了,“行吧,只是那种路边摊要少吃,很不卫生,小婉,我一会儿就出差了,大概得三天之后才能回来,这几天你好好陪陪妈妈,妈妈走了五年,b城的变化她都不知道,你带她出去逛逛。”
秦朝刚说完,白美琳就连连摆手,“唉呦,阿朝,你妈又不是七老八十了,我要是想去哪,我自己就能去,我干嘛还要麻烦江绾呀?还有,小婉,你呢,该出去聚会就聚会,该出去找朋友玩就找朋友玩,不用顾及我的。更何况我在这个城市生活了那么多年,我不过就是离开了一段时间而已,等我休息好了,我就出去找我原来的那些老朋友,你们呀,都不用跟我担心的。”
白美琳回来之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要是江绾时时都跟着那可就不方便了。
听白美琳这么说,秦朝也只能是同意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门铃响了起来,家里新招的保姆赶紧跑着去开门,片刻之后,保姆拿着一个闪送来的文件袋走到了饭厅。
“夫人,这个是给沈念小姐的。”
白美琳看了一眼那个文件袋薄薄的样子,心中就一喜,“好,给我吧,我一会去楼上给她。”
江绾瞧着白美琳眼中放光,喜不自胜的样子,心里就有些疑惑。
不过她脸上没表现出来,跟秦朝打了声招呼,就回自己的房间了。
回去之后江绾也没着急去洗澡,而是拿起手机给沈念发了一条微信。
江绾:“刚刚闪送到了一个文件袋是给你的,白美琳说她一会拿上去给你。”
沈念这时候已经醒了,她看着江绾的信息,犹豫再三,就还是没敢把实情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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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绾,“一会中午我有事要出去,晚上回来的时候不一定几点了,你跟白美琳在家凡事当心。”
沈念:“ok!”
看着沈念发来的这几个简短的字,江绾就觉得奇怪,沈念像这样言简意赅的时候太少了,通常都是喋喋不休的说好多字,她今天如此反常,一定是有什么隐情。
只是她既然不说,那江绾就没法再问了。
在秦朝出发了没多久之后,江绾也离开了别墅。
大概是因为白美琳要去准备晚上的慈善晚宴,所以对于江绾的离开白美琳也就没管。
江绾走了之后,先是回了她自己的家,之后又在约定的时间去了苏筱那里。
整个一下午的时间,两个人都在选礼服做发型。
苏筱还在奶奶给的首饰匣子里挑出了一套暗红色宝石镶嵌的首饰借给江绾戴。
配上一身黑色的晚礼服,还有那两条造型师给江绾设计的暗黑系的眼线,今晚的江绾整个人又高贵又神秘,宛若童话故事里的优雅腹黑的黑天鹅公主。
而苏筱今天却是一改往日的火辣,选择穿了一套香槟色的鱼尾形长裙。
在珠宝和赫本头的加持之下,看起来就是美艳大方的豪门阔太太。
晚上六点半,慈善晚宴的入场时间到了。
这次的晚宴地址选择在了一个欧式的古堡酒店内。
酒店外面豪车无数,出现在现场的人非富则贵,穿的衣服堪比时装秀。
江绾和苏筱拿着请柬,很顺利的就入场了。
谁知她们两个刚进去,苏筱就接到了康炎的电话。
康炎本来今天晚上是来不了的,可一个重要的会议临时取消了,这会儿康炎正火速往这边赶呢。
苏筱一看康炎还有几分钟就到,索性拉着江绾就站在大门里面等。
也就在这时,洛宁从后面走了过来。
“绾绾。”
江绾回头,苏晓也跟着回头。
“洛宁哥。”
“来了。”说着洛宁又把目光落在了苏筱的脸上,“弟妹,你今天这身行头看着就贵。”
苏筱腼腆一笑,“谢谢洛宁哥的夸奖,我不是很爱来这种场合的,但是婆婆今天有点不舒服,就只能让我来了。”
洛宁也笑,“以后这种场合还有很多,慢慢习惯。”洛宁说着又把目光再次落在江绾的脸上,“绾绾,今天晚上其实是一个小型的拍卖会,你要是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就给我发信息,我拍下来送你。”
江绾知道洛宁这不是在跟她客套,她点点头没说拒绝的话,但她也不会跟洛宁开这个口的。
三个人正闲聊着等康炎呢,就听见身后大门外忽然间喧嚷了起来。
“我这请柬怎么就是假的呢?凭什么不让我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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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你再仔细看看。”
被拒之门外的这位衣着饰品,皆精美奢华的中年女人,不是别人,正是白美琳。
此刻,白美琳捏着手里的请柬,在周围那些人的指指点点和鄙夷的目光中,脸色逐渐发白。
沈念这个小贱人,一定是她拿到了假的请柬来糊弄她的。
就在白美琳受不了别人的值点,转身要走时,一个声音在她的身后出现了。
“这请柬怎么就是假的了?就算是号码不对,也是你们主办方的问题,凭什么驱赶贵客?”
“秦先生。”
门口的保安一看见秦遇,立刻颔首打招呼,但打完招呼之后还是面露难色。
“秦先生,这次的慈善晚宴门票只印了120张,可这位太太的门票是第121号,我们也是按规矩办事。”
“就算是121号,那也是你们的失误。”
身穿一身白色礼服西装,又帅又高的男人,伸手就从白美琳的手里拿过了那张请柬,然后就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撕了。
而后,转脸就看向旁边,表情早已凝固的白美琳。
“妈,我不是都说了让你等我的,你怎么一个人先来了。”
白美琳看着秦遇和煦的笑脸,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这位太太是您的母亲呀?真是太对不起了秦先生。”
门口的保安一脸惶恐,跟秦遇道完歉之后,又马上跟白美琳道歉,“夫人,是我们工作上的失误,给你造成困扰了,对不起。”
保安九十度弯腰鞠躬跟白美琳道歉。
白美琳也从看见秦遇的震惊当中缓了过来,扬了扬下巴,眼神立刻就高傲了起来,“这种错误,以后还是要少犯。”
此时,门口的议论声更多了。
站在里面的洛宁清了清嗓子抬脚就走了出去。
外面那些人一看见洛宁纷纷打招呼。
几声洛公子,就把洛宁的地位给摆出来了。
不过洛宁却是直接走到了白美琳的身边。
“阿遇,这位是?”
“我妈,刚从国外回来。”
洛宁一听,立刻露出了一个惊喜的表情。
“原来是伯母啊!伯母怎么这么年轻,又年轻又优雅,阿遇,你跟伯母站在一起,一点不像母子,倒像是姐弟。”
洛宁这几句恭维的话,瞬间就把白美琳的虚荣心给捧的高高的了。
白美琳斜着眼睛再看周围人看她的目光,哪里有还有鄙夷之情了!
眯着眼睛笑了一下,白美琳自然而然的就挽住了秦遇的胳膊,“你这孩子可真会说话,伯母都一把年纪了。”
“哪有?说伯母今年三十几岁,都不过分,走吧,宴会就要开始了。”
宴会主办方,洛家公子亲自陪同的人,在这样的一个名利场里,自然是会被人多看几眼。
议论声也多了起来。
不过更多的还是在讨论秦遇。
谁都想不到,秦大律师的母亲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当然,站在门里面的江绾跟苏筱完整的目睹了整个过程。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就在秦遇挽着白美琳走进来时,江绾跟秦遇的眼神对在了一起。
秦遇是知道江绾要来的,可秦遇不知道的是,她今天竟然穿了一条露着整个肩膀和锁骨的抹胸黑色长裙。
还有那双画着黑色眼线的阴郁双眸,只一眼,秦遇就觉得自己的喉咙发紧。
不动声色的滚动了一下喉结,秦遇没有跟江绾打招呼,而是带着白美琳就走进去了。
倒是白美琳,没把江绾认出来。
确切的说是,白美琳这会眼睛都快要长在天上了,她在享受着别人艳羡的目光,哪里会去注意别的女人。
江绾跟秦遇就在这几秒钟之内,擦肩而过。
江绾这会脑子里有点乱,许多条信息都混杂了在了一起。
但是有一个念头,却是怎么压也压不下去。
她从没见过秦遇穿白西装。
可这么轻浮的一个颜色穿着他身上,却是该死的帅。
帅到只看了一眼,就让江绾脸颊发烫的程度。
苏筱这会儿也是吃惊的不行,她拍拍江绾,开口直接就问,“秦遇跟白美琳关系不是不好么?怎么会帮她解围?”
江绾还在专心的摒除杂念,让自己清醒起来,根本就没听苏筱说什么。
苏筱看江绾不理她,就又拉了一下她的手,“绾绾,你想什么呢?”
“啊?我没想睡他。”
苏筱挑眉,瞪眼睛,“你说什么?睡谁?”
“睡......”江绾语塞,尴尬的连耳朵都红了,“不睡谁,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秦遇不是跟他妈关系不好么?这怎么突然间这么亲密呢?”
苏筱一句话,就帮江绾把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信息给理清了。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秦遇应该是在这演戏呢,他这辈子最不能原谅的人就是他妈,虽然他一直说对他妈无感,可我能感觉的到,他还是恨她的,因为如果不是她,或许秦遇的爸爸也不会死。”
“演戏?为什么?不过你这么说我也感觉到了点,你看刚才洛宁哥那浮夸的表情,确实有集体演戏的嫌疑。”
江绾轻叹了口气,就看向了城堡的方向。
“你问问你老公吧,他们几个,都是一个战壕里,穿一条裤子的,是不是演戏,他一定知道,我先进去了。”
江绾说完提着裙子就走踩着红毯走向了城堡。
宴会厅内。
洛宁给秦遇跟白美琳安排了一个最好的位置。
又跟一圈的豪门阔太太介绍了白美琳是秦遇母亲的身份。
白美琳今天带出来撑门面的珠宝也是争气,众太太都上来搭话。
而且话题也都围绕着秦遇,都在跟白美琳夸秦遇太优秀了,羡慕的她有这样一个优秀儿子。
几番客套下来,那些太太们,竟然还把白美琳拉入了一个太太群。
还说要一起约着逛街做美容喝下午茶。
这种感觉,白美琳宛若身在天堂。
不过白美琳也没有就此迷失,就在客套的间隙,白美琳贴近了秦遇。
“为什么要帮我?为了告诉我,你混得还不错?”
秦遇的目光始终都落在坐在不远处,江绾那白腻修长的天鹅颈上,也没看白美琳,就嗤笑着开了口。
“是啊,是想告诉你,我混的还不错,为自己,争口气。”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呵呵。”白美琳冷笑了一声,面对秦遇她实在不想演戏,不管过了多少年,她还是讨厌她这个亲生的儿子。
只是,她刚回b城,而且秦朝现在根基不稳,人脉也不广,她白美琳要想成为人人尊敬羡慕的贵妇,只能是倚仗秦遇。
这么一想,白美琳内心中对名利的渴望,终究还是大过了对秦遇的厌恶。
再加上这两天因为江绾,她已经进入了不错的演戏状态,就顺其自然的,语调温和了下来,“你去d国的时候,我那天情绪不好,说的话,伤你的心了。”
一听白美琳态度有变,秦遇终于是收回了一直流连在江绾身上的目光,转脸看向了自己的亲妈。
看着她些许抱歉的眼神,嘴角就不动声色的扬了扬,但是语气却没有半点笑意,“那天我说话也不好听,吵起来,不能全都怨你。”
白美琳继续投入情绪,她垂着眼睛轻轻的叹了口气,“这些年,你自己一个人,过的很辛苦吧?当年,我也没的选择,那个家,我是真的待不下去了。”
秦遇跟也着叹气,“是啊,又穷,又没希望,换谁都会想逃走的。”
明明这样一个奢华愉悦的慈善晚宴,秦遇和白美琳之间,忽然就弥漫起了‘悲伤之情’。
深吸了一口气,秦遇重新把脸上的伤感隐藏了起来,再次变成高冷又矜贵的秦大律师。
“不说这些了,今天是慈善晚宴,会有一些珠宝字画瓷器拍卖,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白美琳抹了一下眼角,把酝酿了半天的眼泪给擦了。
也没说什么的,拿起了桌子上的拍卖手册看了起来。
这会儿,苏筱跟康炎已经走了进来,两个人手拉着手,很亲密的走到了江绾的旁边。
康炎一看见江绾,就‘哇哦’了一声。
“我妹今天这造型,走的是暗黑风啊,看着邪恶极了。”
苏筱立刻松开康炎的手,转而挽住了江绾,“你懂什么?我们绾绾今天的主题是,真爱如血。”
“是是是,我不懂,你俩先坐着啊,我去那边跟几个朋友打个招呼。”
康炎说完就走了。
苏筱见他走远了,就把嘴凑近了江绾的耳朵。
“我问了。”
“嗯,康康哥说了么?”
“说了,康炎说,刚才门口那出戏,确实是演给白美琳看的,还说昨天沈念给秦遇打电话,说想白美琳想要今天酒会的请柬,然后,秦遇就做了这个局。”
江绾微微皱眉,想起了今天早上闪送来的文件袋。
想必那里面就是请柬了。
“那,秦遇说为什么这么做了么?”
“说了。”苏筱再次点头,“我都没用审的,一问康炎就都告诉我了,秦遇哥说,他想挽回白美琳的心,也想感受一下,有妈、有家是什么感觉,还说虽然自己被抛弃了那么多年,但白美琳是他妈这个事实,这是谁都不能否认的。”
秦遇这理由听起来合情合理,这个世界上,孩子都是渴望母爱的。
秦遇也是人,他想要个家这很正常。
只是这事,有点怪。
以江绾对秦遇的了解,秦遇就算原谅了白美琳当年的无情无义,也不可能会自己贴上去,去讨好这个在他人生里消失了20多年的女人。
秦遇到底想干嘛?
想到这,转过头就看向了秦遇桌子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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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就跟着七八米的距离,互相看着。
拍卖即将开始,在开始拍卖之前,还有半个小时的开幕仪式,还有歌舞表演。
江绾看时间还够,就跟苏筱耳语了一句,然后提着裙子,就朝会场的外面走。
秦遇看着江绾离席,就也站了起来。
这座古堡酒店,并不古老,刚修建没几年,就是为了举办一些酒会和婚礼修建的。
因为是欧式风格,到处都是厚厚的丝绒窗帘帷幔,江绾出了宴会厅,就走进了室内的一个花园长廊。
只是江绾还没多欣赏几眼那些漂亮的花草时,她的腰肢就被从后面搂住,然后被拥着,快步的穿过了这条长廊。
长廊的尽头,是一间音乐厅,这会儿里面没有人。
秦遇搂着江绾就走到了一扇落地窗前,而后扯了一下那厚厚的窗帘,把两个人隔绝在了这个小小的空间里。
江绾站定,刚要开口问,却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秦遇扶住江绾的头,就把她抵在了玻璃窗上,然后狠狠的吻了上去。
这一吻过后,就再也难以控制
拍卖会那边,开幕仪式已经结束了,第一件拍品正要推出来。
秦遇的额头靠着江绾的后颈,呼吸微微有点乱。
江绾大口的喘着气,让自己重新找回理智和分寸。
缓了一会儿之后,秦遇才后退了半步。
等江绾回过身时,秦遇已经整理妥当。
如果不看他那温度还没散去的眼眸,根本就看不出来,刚才的半个小时里,他都做了什么。
江绾沉下一口气,目光慢慢变的冷硬,“为什么要讨好白美琳?”
秦遇没有马上回答这个问题,甚至都没跟江绾进行眼神交流,他抬起手,把江绾有些乱的头发,掖到了耳后,顺便又捏上了江绾的薄薄的耳垂。
“你今天穿的,可真好看。”
这是秦遇的第一句话,声音又沉又苏。
江绾抖了两下睫毛,继续问。
“我问你,为什么要讨好白美琳?你就不能离她远点么?”
秦遇的手已经离开了透粉的耳垂,滑落到了江绾的脖子上。
“咱俩刚刚还在亲热,你就不能说点别的?这两天,想我了么?”
“秦遇,我在问你正事。”江绾有点急了,话里还带着莫名的气。
秦遇摸着她的锁骨,就露出了一个有点坏的笑。
“什么正事?在我眼里,我妈的事不是正事,而你,明明说要跟我断了,刚才却是没拒绝我,这在我看来,才是正事。”
江绾无奈的闭了一下眼睛。
等她睁开抬眸时,秦遇终于是跟她对视在了一起。
“绾绾,刚才的体验好么?是不是还挺,刺激的?”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江绾抿了一下唇,他越是顾左右而言他,她越是要说。
“秦遇,能不能听我一句劝,不要靠近白美琳,她......”
“就非要聊这个是么?”
秦遇脸色变了。
那炙热的眼神,瞬间冷厉了起来。
“我为什么不能靠近她?她是我妈,别人能有妈,我不能有么?她这么多年没在我身边,我跟她亲近亲近怎么了?”
“可她不喜欢你,你靠近她,她还会再伤害你的。”
江绾的声音也大了起来,这话几乎是喊出口的。
秦遇看着江绾焦躁的样子,就露出了一个冷笑。
“江绾,你是不是在担心,担心我会跟秦朝争宠?可你别忘了,他们在我八岁的时候就不要我了,我现在跟他们讨回这些年欠我的关爱和亲情,难道有错么?”
这两句质问,问的江绾哑口无言。
江绾就看着秦遇眼底的猩红,一时间思绪全乱了。
秦遇见江绾不说话,就再次把身子往前压,握住了她的肩膀,强迫她跟自己对视。
“还有,江绾,你听好了,在这个世界上,能伤害我的人,就只有你。”
前面那些,秦遇都是按照自己写的剧本在演,可最后这一句,说的却是真的。
没等江绾再给出什么回应,秦遇松开手,转身就走了。
江绾靠着玻璃窗,拼命的想呼吸,可那窒息感,还是让她那本就千疮百孔,破碎不堪的心,被用力的攥紧。
在这静谧的窗帘后面。
江绾慢慢的滑下来,瘫坐在了地上。
眼泪滴答滴答,控制不住的往裙子上掉
此时,宴会厅里正在拍卖一条蓝宝石项链,价格已经喊到三百万了。
这条项链也是白美琳唯一看中的东西。
只是这会秦遇没回来,白美琳不知道该不该用秦遇的叫价牌去举手。
正犹豫呢,秦遇刚好回来了。
坐下之后,白美琳就转头问秦遇,“你觉得这条项链怎么样?”
秦遇知道白美琳什么意思,就笑着点了点头,“好看。”
“就是,太贵了。”白美琳表情有些揶揄。
秦遇侧脸看了她一眼,就把桌子上的号码牌举了起来。
“五百万。”
刚才拍卖师的叫价还是四百万,秦遇这一举牌,直接就涨了一百万。
如此豪气的加价,那些竞拍的人,就纷纷摇头了。
没什么悬念的,这条项链被秦遇拍到了。
这次的拍卖会,没那么正规,现场刷卡之后,拍品直接就被送到了座位。
就在许多羡慕的目光中,秦遇亲手帮白美琳戴上了这条大海般蓝色的宝石项链。各种恭维的话,听的白美琳心花怒放。
秦遇在一旁,也跟着笑。
这一幕,远远的被江绾看在了眼睛里。
她有一种猜测,一种很强烈的感觉。
可她又不敢去验证,因为她害怕她所想的是真的。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江绾没再走回去,而是摘了身上的珠宝,又给洛宁打了个电话。
洛宁走出来,一见到江绾似乎是哭过的样子,就有些担心。
“绾绾,你没事吧?”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江绾摇了摇头,“我没事,洛宁哥,一会儿你帮我把这套首饰还给筱筱,省着明天我还得去找她还。”
“好。”洛宁接过江绾手里的丝绒袋子,就放进了兜里。
“绾绾,你真的,没事么?”
洛宁还是担心,怎么看怎么觉得江绾的状态不对。
江绾笑了一下,给了洛宁一个安心的眼神,“我真的没事,就是有点累了,我先回去了。”
“用我派人送你么?”
“不用。”
江绾说完,转身就去门口取自己的外套去了。
洛宁看着她的背影,还是觉得得跟秦遇说一下。
江绾回到大别墅之后,沈念正在客厅里看电视。
沈念瞧着江绾盛装的样子,就有些好奇,“江绾,你去哪了?”
江绾心情不好,不想说话,也没理沈念就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等洗过澡之后,江绾就倒在了榻榻米上面。
扯过秦遇的那间针织衫,再次用力的抱紧在了怀里。
晚上将近十一点多,秦遇送白美琳回了别墅。
白美琳今天开心的不行,跟秦遇的话也多了,那忍了一晚上没说的话题,也在此刻被她提了出来。
“小遇啊,你跟江绾的事,我都知道了。”
秦遇这会儿正跟在白美琳身后走进了大别墅。
一开灯,大客厅里,一面墙的茶具格外震撼,上次去玫瑰城堡的时候,秦遇就留意到了,白美琳应该是非常喜欢这种欧式的茶具。
秦遇一边看,一边回应了白美琳的这句话。
“我跟江绾的事,他们是怎么告诉你的。”
白美琳有些累的坐在了沙发上,“就说,江绾是因为喜欢秦朝才跟你在一起的,现在秦朝回来了,她就把你给甩了。”
这话说的很直白,就现在情况来看,说的一点都没错。
秦遇苦笑,绕着沙发站到了白美琳的面前。
“是啊,就是这么回事,我成了哥哥的替身。”
白美琳现在急于知道秦遇对江绾的态度,就也没绕圈子。
“那你现在还喜欢她么?”
就在刚刚,江绾再次被噩梦惊醒,她出了一头的汗,就想起来喝口水,但还没从走廊里走出去呢,就听见了秦遇跟白美琳的对话。
白美琳的这个问题,问到了江绾的心尖上。
其实秦遇对她到底是个什么心思,江绾一清二楚。
可江绾现在不确定的是,秦遇究竟是为了什么要接近白美琳。
而这个问题的答案,就是探究秦遇目的的关键。
过了有一会儿,秦遇终于是不屑的笑了起来。
“我得有多贱啊,她那么对我,我还喜欢她?就是委屈哥哥了,要娶我玩剩下的女人。”一听这话,白美琳立刻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小遇,你别这么说,你哥哥很在意这个的。”
“在意?既然他在意,为什么还会想要跟江绾结婚?”
“那是因为......”白美琳差点就把‘他想赎罪’这四个字说出来了。
“因为什么?”秦遇追问,咄咄逼人的语气,好像是在上庭问询犯人。
“因为,因为你哥哥也是真的喜欢江绾的,你不知道,他们两个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关系好的很。”
“那既然好得很,怎么你们出国却不带着她?”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白美琳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被一个律师问询着。
她叹了口气,重新坐回到了沙发上。
“当年你哥哥想要进入sjj公司的管理层,就必须移民,可你也知道d国的绿卡有多么的难拿,以他的条件,带我这个妈都勉勉强强,更何况是带着十八岁的江绾?我们也没有办法,只能把她留在了华国。”
秦遇眼眸微动,白美琳说的这些,基本上跟江绾说的差不多。
只是还有一个疑点,秦遇想知道。
叹了口气,秦遇就也坐在了白美琳对面的沙发上。
“当年,我哥丢下江绾出国,应该心里也挺难受的吧,可我有一点不是很理解,你们就是出国了,现在通信又这么发达,你们这些年,为什么就不跟江绾联络了?说句不好听的,我之所以会被江绾利用,那都是因为江绾以为秦朝已经死在外面了,不然,她也不会因为想念他,而来祸害我。”
一听这个,白美琳立刻就炸了。
“她这纯粹就是胡说八道,是我们以为她死了,是她不联系我们。”
都说到这里了,白美琳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被套话。
江绾站在走廊里,简直要被白美琳给蠢死了。
要是再让她说下去,怕是克劳斯的名字都得被她给抖搂出去。
深吸了一口气,江绾抬脚就走了出去。
“你们......”
江绾脚步轻,开口说话了,客厅里的其他两个人才看见她。
白美琳一看见江绾,就马上笑了起来。
“女儿啊,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啊?”
秦遇也在看江绾,看着她身上穿着的大了许多的灰色针织开衫。
虽然屋子里灯并不是很亮,可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江绾身上的这件开衫,是他的。
“睡了,起来喝口水。”
江绾说着,就又看向了秦遇。
“来了?”
“嗯。”
秦遇冷淡的点了下头,只对视了一眼,就互相移开目光了,就好像是他俩之间,真的彻底断了。
白美琳这会儿确实有点累,一看时间也不早了,就想让秦遇离开。
不过她还是想要试探一下秦遇对江绾的态度,是不是真的如他自己所说,已经不喜欢了。
“小婉啊,白姨累了,你送秦遇出去吧,我上楼了。”说完又走到秦遇的身边,“改天来家里吃饭,妈上去了。”
“好。”
秦遇也站了起来,脸上依旧是淡漠如水。
白美琳没再说话,扶着栏杆就上楼了。
片刻的时间,这大客厅里就剩下了秦遇跟江绾两个人。
而这两个人都知道,白美琳为什么要让江绾送秦遇。
“走吧。”
江绾先秦遇一步走出了别墅的房门。
从房门走到院子的大门,有一点距离,楼上的房间,都能很清楚的看见院子里一切。
江绾走的很快,刻意的跟秦遇保持着距离。
直到走出大门,楼上再也看不见的地方时,秦遇一把拉过江绾,走进了一个阴影之中,并把她圈在了身前。
江绾没反抗,可眼神却是没有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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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啊?怕我妈看见你跟我藕断丝连?”
“呵。”江绾冷笑了一声,“害怕的应该是你,要是你妈知道,你是因为我才讨好她,她怕是不会再让你靠近了。”
“为了你?”秦遇也笑,并且笑的十分嘲讽。
“江绾,你想多了,我接近她,纯粹是因为要为自己争口气,与你何干?你是不是有点自作多情了?还有,什么时候拿走的?”
说着,秦遇捏起了江绾身上开衫的衣襟。
江绾这才想起来看,自己还穿着秦遇的衣服。
“我,我真得回去了,但这件事没完,我还会再找你的。”
推开秦遇的手,江绾快步的走回了院子,并按下了电子门锁,关了大门。
秦遇就看着她的背影,目光幽冷深邃。
等再也看不见她时,秦遇就忽然就露出了一个笑容。
她还会再来找他的。
这可是她第一次说这种话。
回到自己的车上,秦遇拿出手机,给江绾发了一条信息。
江绾回到自己的房间时,才看见这条信息。
信息只有三个字,“我等你。”
或许是因为时间太晚了,白美琳没有深夜来找江绾的麻烦,不过江绾知道,白美琳明天还是会想办法折磨她的。
但现在江绾没空跟白美琳玩,她还是要说服秦遇,不要搅合进来。
一夜不安。
等到第二天,白美琳起床想去找江绾的时候,江绾已经不在了。
白美琳问保姆江绾是什么时候走的,保姆说早上起来就没看见她。
白美琳站在房间里,顿时觉得江绾不再像小时候那么好控制了,虽然江绾现在还是怕她,可江绾到底还是长大了。
也就在这时,沈念从楼上走了下来。
“老巫婆,请柬我帮你拿到了,把东西给我。”
白美琳还没找沈念算账呢,沈念竟然撞她枪口上了。
白美琳冷哼了一声,“还你东西?我昨天差点就没进去,你那假请柬哪来的?”
“什么?假的?”沈念有些不可思议,但秦遇跟她说不能把请柬是哪来的说出来,要是说了,以后就不能再找他办事了。
“你少诓我,我花了那么多钱买的,怎么会是假的?”
“花钱买的?”
白美琳真是要被这蠢货给气死了,就说嘛,如果是克劳斯帮她拿到的请柬怎么可能会出问题。
“我不管,你别再耍赖,东西给我。”
“哼,行,给你,但是我现在要江绾回家,你让她回来。”
“老巫婆!你别得寸进尺,你要找江绾,你就自己给她打电话,还有,我们是约定好的,帮你拿到请柬你就还我项链。”沈念现在都要气死了。
“我没说不给你,你现在,就给江绾发短信,说你肚子疼,让她回家,她回来了,我就把项链给你一半。”
“......”
沈念咬着牙,愤愤的瞪着白美琳。
可她到底还是按照白美琳说的,给江绾发了条信息。
‘江绾,我肚子疼,特别不舒服,你能不能回来?’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此时,江绾正在福利院里看望杨夏。
杨夏因为离开了她那个人渣父亲还有继母,现在整个人都很有精神,头发也长长了一些,脸蛋也白净了。
今天是周末,杨夏没上学,江绾就跟杨夏在福利院的活动室里坐着聊天。
“江绾姐姐,我在这里真的挺好的,院长对我们对特别好,哦对了,你看这个。”
杨夏非常开心的从脖子里面拿出了一条项链。
那条项链上的吊坠是一只银色的小鸽子。
“姐姐你看,好看么?”
江绾点点头,好看啊,谁送给你的。
杨夏嘿嘿一笑,“一个外国伯伯,好像是,是d国的什么什么大官,前几天,他带着好多东西来福利院慰问,然后她还送了几条项链给我跟另外几个小姐姐,他说,我们要像小鸽子一样,以后飞的高高的。”
此话一出,江绾只觉得浑身的血液有些凝固了。
她强忍住颤抖,又问了一句,“他长的什么样子啊?有什么特征吗?”
“有,可明显了,那伯伯长的很高,头发是褐色的,他左边的脸颊上,有很长一道疤,他说,那是一只小猫给他挠的,我们当时还笑来着,真不知道是什么猫,那么厉害。”
“那,他一共送出去几条项链?”
“一共六条,本来我年纪小,不应该有这个礼物的,可那个外国伯伯说,我长的可爱,就也给了我一条。”
听到这里,江绾放在桌子上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但在孩子的面前,她的表情还是丝毫未变。
“夏夏,这条项链,姐姐很喜欢,你能不能送给我?”
“啊?”
听江绾这么一说,杨夏十分意外,下意识的摸上了小鸽子,就一脸的为难。
“可,可,可江绾姐姐,那个外国伯伯说,只有获得小鸽子的女孩,才有机会去国外读书,我也想去。”
“国外有什么的好的?国内也可以读书的啊,姐姐想,让你以后考政法大学,以后要么做检察官,要么就做律师。再说了,你要是出国的话,姐姐想你怎么办?”
江绾的这些话,杨夏听进去了,跟去国外比起来,好像还是留在家乡,经常能见到姐姐和朋友们更好。
虽然不舍得,但杨夏还是摘下了脖子上的项链,拉过江绾的手,把项链放在了江绾的手心里。
“既然姐姐喜欢,就送给姐姐,我也不出国了,我以后,要做我们国家的检察官。”
杨夏灿烂的笑了起来。
江绾也笑了。
看着杨夏脸上的自信和阳光,江绾仿佛看见十年后,她站在审判庭里的样子。
“好,那现在要努力学习,姐姐会再买一条项链送给你。”
“谢谢江绾姐姐。”
江绾对于杨夏来说,就像是春日里温暖的阳光。
抱紧阳光,那曾经受过创伤的幼小心灵,也就感到温暖了。
两个人又聊了好一会儿,杨夏才提醒江绾,她的手机好像一直再响。
江绾把手机拿了出来,看见沈念发来的十几条信息。
“我肚子疼,你在哪?你快回来吧!”
“江绾,我要死了,你怎么不理我?你回家好不好?”
“啊,我太难受了,我想去医院,你快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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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条,基本都一个内容。
说来说去,就是要让她回家。
江绾也没回,就把手机又放回包里了。
“姐姐,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么?”
“没有,都是一些,垃圾信息。”
时间临近中午,江绾得走了,也没让杨夏送,江绾就自己往外走。
可刚没走了几步,就听见身后有人叫她。
“江绾?”
江绾回头,看见身后的人也十分的意外,“霍医生。”
霍昀刚才就看着短发女孩身形像江绾,试探性的叫了一声,没想到还真的是她。
“你怎么剪头发了?”
“我......”江绾犹豫了一下,跟心理医生说话,字字句句都得斟酌。
“洗着不方便,就剪了,对了,霍医生,你怎么会在福利院?”
霍昀双手插在大衣兜里,看着江绾镇定自若的在他面前,转移话题。
“我参加了一个公益项目,就是来给孤儿做心理疏导,刚刚上完课。”
“哦?这项目可真......”
“是不是秦朝回来了?”
江绾话都还没说完,霍昀就一针见血的抓到了重点。
江绾本来还在笑呢,这会儿笑不出来了,“谁告诉你的?”
霍昀没说话,只是用那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睛,凝视着她。
江绾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霍医生,你是不是报了个玄学班,去进修算命了?我什么都没说,你就单看我剪头发,就看出来秦朝回来了?你能不能教教我,这怎么算的?”
霍昀叹了口气,就有些失望。
“还是想报仇是么?这些事情,你其实可以找个人跟你一起分担的,你没必要非得全都自己扛着。你剪了头发,证明你深爱着秦遇,你不想在你报仇的时候,你为秦遇留的长发会被别的男人欣赏或者触碰,我说的对么?”
一句话就直戳内心,霍昀不愧是霍昀。
但江绾不想承认。
“当然不对了,我剪头发,是因为我喜欢秦朝,很多人都知道我是为了秦遇留的长发,我不想哥哥听了这些话会难受,所以我就剪了。”
“江绾!你跟我在这撒谎没意义。”今天既然碰见了,霍昀就不想轻易的放过她。
“你到底是喜欢秦朝还是恨秦朝,我比你自己还要清楚,你没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也没有受虐的倾向,你恨不得把秦朝碎尸万段,因为那是你内心中最大创伤的主要起因,他甚至比白美琳还让你憎恨,其实你最怕的场景,并不是船上,而是在岸边,是秦朝送你上船时的那一幕。”
今天天气不错,晴空艳阳的。
可霍昀的几句话,就让这天空‘阴了’。
江绾就知道,在霍昀面前,胡扯什么都没用。
好在霍昀还有职业道德在他身上捆着呢,他就算再生气,再不赞同江绾的做法,也不会把她的事情告诉给第三个人。
“是,霍医生你说的都对,你的确比我自己还要了解我,既然这样,你就更应该理解我的做法,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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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昀是心理医生,不是圣人。
正是因为他对江绾的了解,他才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江绾其实是不想跟霍昀说这些的,她也知道,霍昀是为了她好。
“对不起霍医生,我不应该让你代入我的人生,跟我共情,我的事,我一个人经历就行了,没必要让别人跟我一起痛苦。”
“江绾。”霍昀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开口,“我还是那句话,除了医患关系以外,我们还是朋友。”
“当然了,霍医生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朋友。”江绾灿然一笑。
“霍医生,今天还有事,我得先走了,你下次再来提前跟我说,我也来听课。”
江绾的状态调整的很快,这会儿,霍昀已经从她的脸上看不出来心态了。
霍昀只能是点点头,“好。”
两个人没再说什么,江绾转身去开车。
霍昀站在原地,忽然间对自己的职业信仰产生了怀疑。
他是心理医生,他深|入过无数个如同深渊般的内心,看见过最黑暗的人性。
他把许许多多可怜的灵魂从深渊里拉了出来,可终究还是有让他力不从心的人。
江绾的事,他已经不知道该怎样帮她走出来了。
离开了福利院,江绾开车先是去了超市,买了好多吃的之后,就去了秦遇的家。
一进屋,江绾就开始洗菜煲汤。
整个下午的时间,江绾都在厨房里。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她从进了家门开始,秦遇就知道了。
就是最近这几天,秦遇请人在家里装了12组高清摄像头,就连浴室里都有。
他把电脑打开,看着江绾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的样子,那冷硬的脸部线条,就明显的柔和了下来。
这就是她说的,会再来找他。
就为了让他离白美琳远点,就如此的大献殷勤么?
临近下班的时间,江绾已经把几道菜都端上桌子了。
又在酒柜里随便拿出瓶酒,倒在了醒酒器里。
秦遇本来都已经迫不及待的要下班回家了,却是看见江绾进了浴室。
就在高清摄像头之下,江绾冲了一个热水澡,把身上的油烟味都洗掉了,之后又什么都没穿的走到衣帽间,换上了一套之前买的维密的内衣和丝质的酒红色长睡裙。
也就在这个时候,秦遇办公室门被推开了。
秦遇用最快的速度关了电脑屏幕,然后瞪向走进来的陈璟。
“你没手么?不会敲门么?”
陈璟看着秦遇怒不可遏,耳朵红红的样子,走到办工作前,探头就看了一眼他漆黑一片的电脑屏幕。
“你看什么小视频呢?你多大人了?”
秦遇呼吸的力度加重,明显在克制情绪,“有话快说,有屁就放。”
“晚上一起吃饭啊?我爹妈出国玩去了,我没地儿蹭饭了。”“不去,我要回家。”
说着,秦遇直接就把电脑主机的电源给按了。
“那我去你家蹭饭,你总得吃饭的吧?”
“我饿着,减肥,我家没饭,你不行就打开美团饿了么看看。”
说完,秦遇起身穿上大衣,也没拎公文包,绕过陈璟就走了。
那急切的样子,就好像是家里有娇妻等着他下班一样。
陈璟郁闷了半天,最后打算一个人出去吃顿好的。
开车回家的秦遇,满脑子里都是江绾刚才站在镜子面前换衣服的样子。
在自己家里装摄像头这事,是不犯法的,可不告诉江绾,就犯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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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扯了扯领带,秦遇油门踩的深了一些。
很快的,秦遇就到家了。
一进来就看见江绾正在沙发上看电视。
“据本台消息,r国内战再次升级,多个医院还有水厂遭到袭击,r国首都落尓沙,药品和水源告急......”
听着国际新闻,秦遇换鞋脱衣服,走到了沙发边上。
“能不能看看综艺偶像剧什么的,再不行看看动物世界,没事看这个干嘛?”
说着,秦遇拿起遥控器就把电视给关了。
江绾抱着抱枕,也没抬眼,就慵懒的靠在沙发上。
“看看人间疾苦,就觉得自己活得其实还挺好的。”
“做饭了?我饿了。”
“嗯,做完了,你去洗手换衣服。”
说着江绾就从沙发上下来,然后踩着拖鞋路过秦遇去了厨房。
秦遇只觉得一股呛人的辛辣香气飘过鼻息,但转瞬间,又变成了凛冽的玫瑰香气。
这香水应该是那瓶无人区玫瑰,她很少会用。
喉结混动了一下,秦遇往卧室方向走。
等秦遇再出来时,餐桌上已经点好了蜡烛,两个杯子也都倒上了香醇的红酒。
秦遇看着这如此有情调的餐桌,就坐在了江绾的对面,而后开口问。
“干嘛这么殷勤?”
江绾明眸流转,被微微晃动的烛光映照的,似有水波流动一般。
江绾就用这样的眼神,凝视着秦遇。
“就是想跟你,好好说说话。”
秦遇被江绾看心里发燥,他躲开江绾的目光,拿起酒杯,自顾自的喝了一口。
“说什么?”
“你还爱我么?”
一听这话,秦遇缓缓放下了酒杯,再次抬头对上江绾的眼睛。
没等他回答,江绾又说。
“你昨天跟你妈说,我是你玩剩下的,你还说,你得有多贱啊,怎么还可能会喜欢我?”
江绾的语调听不出来悲喜,就只是在陈述一件事。
秦遇就看着她幽深的眼眸,缓缓扬起嘴角,嗤笑了起来。
“你听见了?”
“是啊,听见了,所以,今天就想问问你,昨天跟你妈说的,是不是真的?”
江绾的问题,再次让秦遇脸上的笑容消失。
秦遇起身,绕过桌子,走到江绾的身边,低头,伸手捏住了江绾的脸。“你觉得呢?你觉得我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江绾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看不懂了。”
“那你希望呢?希望我还爱着你,还是希望我已经不爱你了?”
此话一出,江绾沉默了。
这个世界上,她最渴望的最珍惜的就是秦遇的爱。
可她最害怕的,也是秦遇的爱。
“我希望,你......”
后面的话,秦遇没敢听,他用一个吻堵住了江绾即将出口言语。
那一桌精致的菜肴,都凉透了,两个人也没能再次从卧室里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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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婉,你这一整天,去哪了?”
“我,我去福利院了。”
“福利院?”
“嗯,一个之前帮助过的小妹妹不舒服,我带她去了医院,今天在福利院陪她住,我就不回,不回去了。”
“你怎么了?怎么听起来不是很舒服的样子?”
“是,今天跑医院有点累,孩子已经睡了,我明天回去,你回来了?”
“没,我还在出差,就是妈说,沈念找了你一天,你也没回来。”
“我......”
江绾咬着唇,推了一下骤然压低身子的秦遇。
“我,没看手机,今天太忙了。”
“嗯,那你早点睡,我后天回去。”
“好。”
电话被挂断了,秦遇拿起江绾的手机,给她关了机,然后扔在了一边
许久之后,江绾靠在秦遇的身上。
纤细的指尖,又一次描摹在了他的纹身上。
“喜欢?带你去纹一个?”
“不去,我怕疼。”江绾拒绝的很干脆。
秦遇捉住江绾的手,握紧在了掌心里。
“有个事我得跟你说。”
“什么?”江绾挑眉去看秦遇。
秦遇用另一只夹着烟的手指了指天花板。“那,那,还有那,有三个摄像头。”
秦遇说完,江绾一脸诧异的抬头去看。
这摄像头装的倒是明显,可她根本就没注意。
再转脸看秦遇,江绾眼睛里就有点嫌弃。
“你怎么那么变态?”
秦遇吐出一口烟,吹在了江绾脸上,又顶了一下腮之后,才笑着反问。
“我这就变态了?我还能更变态。”
“你什么时候装的摄像头?你为什么要学康炎?”
“就这两天装的啊,还有,谁说我学康炎?他才装了7个,我装了12个。”
“12个?都装哪了?”
“哪都有,厨房,书房,浴室,衣帽间,卧室,客房。”
江绾想骂他无耻,但他还把全都实情都告诉她了,江绾无奈的只能是叹了口气。
“现在网络这么不安全,你就不怕你这网络被黑了?我倒是不在意,你秦大律师的隐私,要是一旦被传出去,我看你还怎么在圈子里混。”
秦遇熄灭手里的烟,翻了个身,把江绾给禁锢在了怀里,声音比刚才温柔许多。
“别担心,我找子亦给我维护过了,没人能黑进来。”
见江绾不说话了,秦遇就又哄了起来,“生气了?你要生气,我就把卧室的拆了。”
“我不是生气,我就是不懂,你秦遇,你怎么会想到要装这么多摄像头?这种事情,不应该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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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说不出口,那秦遇就替她说,“是那些变态猥琐男干的?”
江绾抬眼,有些不高兴秦遇这么说,“虽然恶劣,可你还没到那个地步。”
秦遇嗤笑了一声,把手臂收紧,让两个人的身体,没有间隙的贴在了一起。
“你刚才问我,还爱不爱你,我现在就回答你,爱,我当然还爱你。可你不爱我啊,等以后我想你的时候,我不能总是是用回忆去安慰自己,时间久了,回忆会褪色的,但视频不会。我知道装这些东西你会很反感,我这不第一时间告诉你了,要是说,让我拆了,那我就拆了,我听你的。只是,你都已经这么对不起我了,人和心都让你骗走了,你总得在某些方面,给我些补偿的。”
秦遇说了好多,江绾字字句句都听明白了。
可在心里发酸难受的同时,江绾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怎么就,几句话把她给说服了呢?
想反驳,却又无从下口。
看江绾似乎是陷入了思考之中,秦遇就知道,江绾出现在这些摄像头之下,从今天开始就不违法了。
“绾绾,轮到你说了,你今天不是找我有事?”
江绾的思绪被秦遇强行拉了回来,只能是把是摄像头的事先放一放。
“阿遇,算我求你了,别再靠近白美琳了。”
江绾的语调,把自己的位置摆得很低,她希望自己能劝的住秦遇。
秦遇沉默了片刻,低头挑起了江绾的下巴。
“求我?就这么求么?”
江绾抖了两下睫毛,目光非常的诚恳。
“你要是想见我,那我一周来陪你一次,你看这样行么?”
不行,当然不不行,秦遇想要的可不是一周一次偷偷摸摸的见面。
心里这么想着,但秦遇的脸色没变。
“宝贝,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我接近我妈,是为了你呢?我是爱你,可我爱你跟我想要挽回我妈对我的看法,这两点并不冲突,不是么?”
“你妈对你的看法,就那么重要么?她都已经离开你二十年了,而且她那个人......”
说到这里,江绾忽然间意识到自己的方向不对。
跟秦遇拼命的讲人家亲妈的坏话,这让她显得非常无理取闹,想了想江绾还是得把问题放在自己的身上。
“秦遇,是我不想让你经常出现在白姨跟秦朝的面前,那样的话,我会很尴尬,我跟秦朝,是要结婚的,你以后要管我叫大嫂吗?”
江绾又开始把话说狠了,以为秦遇会生气的立刻推开她,可万万没想到,秦遇竟然笑了起来。
“叫大嫂么?也未尝不可啊!”
此话一出,江绾就怔住了,她想象不出来,他有一天喊她嫂子时,会是一个怎样的情形。
“不行,你觉得可以,但我接受不了。”
“那就先习惯习惯?大嫂?嫂子?嫂嫂?你觉得哪个好听?”
“......”此时的秦遇,已经不是江绾曾经认识的秦遇了,原来那个骄傲的、寸步不让的秦大律师,去哪了?
江绾就看着秦遇,自责的眼圈瞬间就红了。
秦遇一看她就要绷不住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玩过头了。
“我逗你玩呢,你别哭啊,绾绾,我错了,我刚才胡说八道呢,不就是离白美琳远一点么?为了你,我干什么都行,你别哭就行。”
即使这么哄,江绾还是大声的哭了出来。
含含糊糊中,江绾嘴里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秦遇不知道江绾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可他还是摸着她的头,慢慢的安抚着她。
“不用对不起,我爱上你是我的命,不管结果会怎么样,我都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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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虽然心里难受了好久,但是秦遇已经答应她,不会再出现在白美琳的面前。
不管过程是怎么样的,目的达到了就行。
至于她说的一周去陪他一天,她尽可能的做到吧。
推开门,江绾一进屋,一本杂志就朝她砸了过来。
江绾下意识的就躲开了。
一看杂志落空的掉在了地上,白美琳的脸色就更冷了几分。
“好啊,一夜未归,还敢躲?”
“白姨,我昨天有事,后来手机没电了,我没回来的事情告诉哥哥了。”
江绾站在原地低声下气的解释着。
“呵呵,是么?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下次别在这样了,你不打个电话来,在外面出了什么事情,我得多担心啊。”
家里保姆还在一楼,白美琳多少还是有点收敛的。
“小绾,昨天rose难受了一天,你也没回来,你去看看她吧,看完她,来我房间找我。”
白美琳说完就上楼了。
江绾知道白美琳什么套路,去她的房间,肯定是要挨打的。
但这打,她不能白挨。
先回自己房间换了一身衣服,江绾才敲开沈念房间的门。
沈念一看见江绾,脸色就很不好。
“你昨天,为什么不理我?是不是我死了,你都不会管我?”
因为沈念本就是想把江绾骗回来,所以这指责就很没底气。
江绾笑了一声,走进她的房间,并关好了门。
“沈念,我跟你说了,不要相信白美琳的话,我跟她在一起住了十年,她的品性我太了解了,不管你为了她做了什么事,你妈妈的项链她都不会给你,她最喜欢的就是摧毁别人珍视的东西,等以后,你没有利用价值的那一天,别说她不会还你东西,她连看你都不会再看你一眼。”
江绾没有绕圈子,几句话,就撕开了沈念脸上脆弱的伪装。
“那我怎么办?她说要把项链拿去改款,可改了款式,那就不是妈妈的项链了。”
沈念低着头,委屈的都哭了。
江绾走到沈念的身边,伸手轻轻的把她抱住。
“别哭,女孩子的眼泪,不能因为坏人而流,我曾经也哭过,可眼泪没用。有句古话,我不知道你听过没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意思就是,她怎么对你,你就怎么对她。她既然拿你最珍贵的东西要挟你,那你就也毁了她最珍贵的东西。”
江绾的话,只一瞬间就让沈念把眼泪收了。
沈念抬起头,就谨慎的问了一句,“她最珍贵的东西?我要去砸了她摆在楼下的那些瓷器么?那是她最喜欢,最引以为傲的。”
沈念说完,眼睛就亮了,不过江绾却是摇了摇头。
“不,不行,你砸了她的东西,你就变成坏人了,更何况,白美琳最在乎的,可不仅仅是那一墙的瓷器,她这一生,最让她骄傲和珍爱的,是秦朝,只可惜啊,她太会演了,秦朝根本就不知道他亲妈披着的那张人皮下面,究竟长了一张怎样丑陋狰狞的面孔。”
其实江绾这么说也是不对的,小时候白美琳是怎么对江绾的,秦朝看的可清清楚楚。
但那时候秦朝还得指望着白美琳,所以秦朝就算想帮江绾,也因为自己的自私而冷眼旁观了。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秦朝都已经三十岁,已经成为了白美琳仰仗的人。
江绾也看出来了,白美琳现在就是把秦朝当成了当年的姜宏伟,又开始表演起了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所以现在第一步就是,得让秦朝知道,他妈,一点没变。
而第二步就是,毁掉他们母子之间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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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
见沈念半天没说话,江绾伸手就捧住了她的脸。
“白美琳找我,我现在就上去,我不会把门关严,你知道怎么做吧?”
沈念看着江绾幽冷的眼神,点了点头。
“记住,不管看见什么,你都别进去,知道了么?”
“嗯。”
江绾又拍了拍沈念的头。
“放心,我会帮你把你妈妈的项链拿回来的。”
说完,江绾就走了。
沈念站在原地冷静了半天,才取来手机,也没穿鞋的光脚跟了上去。
江绾上了三楼,轻轻的敲响了白美琳房间的门。
白美琳这会儿已经准备好东西了。
说了一声‘进来’,江绾就推开门走了进去。
走到坐在单人沙发上的白美琳面前,江绾就自觉的跪下了。
“白姨,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下次再也不会了。”
“哈哈哈哈。”白美琳先是笑,笑过之后站了起来。
“下次?你还敢有下次?夜不归宿,嗯?谁教你的?好人家的姑娘,哪有晚上不回家的?你是不是出去鬼混了?你这个下贱坯子。”
话音刚落,白美琳把准备好的放了半桶冰块的冰水,从江绾的头顶上直接浇了下去。
江绾身上白色的真丝家居服,瞬间就被冰水给浸透了。
这水是真的冷,江绾一个哆嗦差点没跪住。
看她晃了,白美琳就立刻呵斥了一声,“给我跪好了,你这个小贱人。”
此时,站在门外的用手机录着像的沈念还没觉得有什么,可当她看见白美琳拿出了一个布包,从里面取出了一根长长细细的钢针时,她手里的手机差点掉地上,白美琳到底要干什么?
就在沈念慌的不知道是不是该冲进去救她,还是报警,或者给秦朝打电话的时候,江绾可是淡定了许多。
五年了,江绾五年没看见过这根针了。
小时候,白美琳就是用这根针,来惩罚她,折磨她。
这针啊,戳在身上,会让人痛不欲生,可一天时间都用不上,身上被戳出来的针眼,就看不见了。
白美琳拿着这根针,狰狞的笑着,还把针在江绾的眼前晃了晃。
“想它了么?小贱人?”
江绾立刻露出了恐惧,惊慌失措的神情。
“白姨,我都已经不恨你了,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我是真的想跟哥哥在一起,你可以不可就成全我们。”
“成全你们?你配么?你是不是忘了?你是这个世界上,最肮脏,最可耻,最差劲的女孩,别说你要跟秦朝结婚,你就连看他一眼,你都不配。”
“啊!!!!!”
随着白美琳话音的落地,钢针戳在了江绾的背上。
江绾尖叫了一声,就倒下了。
因为穿的是白衣服,白衣服又淋了水,所以等第一针拔出来时,一朵刺眼的红花,就开在了江绾的单薄的背脊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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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哭出声,握着手机,跌跌撞撞的下了楼。
沈念知道白美琳不是好人,可她怎么也想不到,她竟然能这么对待江绾。
回到房间,趴在洗手池边吐了好久,沈念心里那翻江倒海的感觉才好一点。
蹲在卫生间里,沈念再次拿起手机,用颤抖的手把她不敢看第二遍的视频,发给了秦朝。
发完了之后,沈念又觉得,一个儿子不够,另外一个儿子也得知道他们的亲妈究竟是怎样的恶魔。
也没多想,沈念就又把这份原视频发给了秦遇。
等发完之后,沈念就丢了手机,躲进自己的衣柜里了。
楼上。
江绾倒在地上浑身都是血。
白美琳用酒精湿巾擦了擦钢针,不紧不慢的收了起来。
看了一眼满脸眼泪,嗓子都哭哑了的江绾,白美琳就冷笑了起来。
“你呀,可真是好日子过的久了,这才多一会儿,就不行了?我记得,你10岁的时候,就不哭不闹,能忍一小时了。我累了,滚出去吧,别在这碍我的眼,我还是那句话,要么就离开这里永远也别出现,要么就这么受着。”
白美琳说完,拧着胯,就往屋子里面走。
江绾撑起身体,从地上爬了起来。
几步一晃的,缓缓走出了白美琳的房间。
等她把门关好之后,站在门外的走廊里时,她才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
看着地板上类似是眼泪的几滴液体,江绾知道,沈念一定是把过程都录下来了。
录下来就好,她今天就没白遭罪。
确实,白美琳说的没错,她十岁的时候,就能忍住不哭了。
但今天,她必须得哭,她要不哭,怎么能彰显出白美琳的威严呢。
只是,有一句话,白美琳是说对了的,她是好日子过的久了,这皮肉之苦,是真的疼,比原来的时候,更觉得疼了。
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江绾扶着墙,下楼了。
秦朝并没有第一时间看沈念发给他的微信,但秦遇却是第一时间看了。
秦遇昨天心软的答应了江绾的要求,正在想别的办法呢,结果当他点开这条视频,并完整的看完了之后,他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了。
那,那被自己亲妈按在地上,用钢针扎的满身是血,苦苦挣扎哀求的女孩,怎么会是他的绾绾?
因为接受不了,所以秦遇即使看着江绾那张泪流满面的脸了,也在心里否,这不是她。
“不是,假的,这不是真的。”
自言自语说了一句,秦遇就把手机放下了,然后拿起了旁边的一本卷宗。
可当他把卷宗翻开时,卷宗上的每一个字在他眼里都是模糊的。
他的江绾,他连一滴眼泪都不舍让她掉的江绾,竟然遭到了这样的虐待。
浑身颤抖着,秦遇再次拿起手机,又一次的看了一遍这个视频。
看过之后,压下心里想杀人的冲动,拨通了江绾的电话。
江绾现在不能洗澡,只能是自己用酒精消消毒,然后换了身衣服,一看见秦遇的电话,就锁上门,然后按了接听。
“喂?”江绾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任何的异常。
要是秦遇知道今天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他怕是得疯。
“喂?阿遇?”
见秦遇没说话,江绾就又问了一句。
终于,那边开口了。
“绾绾,我爱你,我没有你,我真的很痛苦,我会死掉的,你回来,我们可以换个城市生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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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绾抿着唇,再次红了眼睛。
想直接开口拒绝,可这话,她怎么都说不出口。
“绾绾,你喜欢秦朝我不在意的,反正我跟他长的像,我也可以给你当哥哥,你想怎样都行,你只要在我身边就好,行么?”
江绾不知道秦遇突然间这是怎么了?
这么长时间了,他第一次跟她说这样的话。
可是她刚刚才开始报复白美琳的第一步,她现在怎么能放弃呢?
“你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
“多久。”
“三天吧。”
“太久了,不行,我等不了,就今天晚上,今天晚上告诉我。”
“好。”
也就在这时,秦朝的电话打了进来。
江绾想,秦朝一定是看见视频了。
“先这样,我们晚上再联络。”
江绾先挂断了秦遇的电话,稳了稳心神,又接了秦朝的电话。
“小婉,你没事吧?”
“哥,我......”
江绾一开口,就止不住的哭了起来,她这眼泪都是真的。
但这眼泪都是为了秦遇流的。
“别哭,我都知道了,妈妈太过分了,她怎么能这么对你!”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沈念告诉我的,她偷偷拍了视频,对不起小婉,我真不知道妈妈竟然,竟然一点没改,竟然还跟从前一样,是我太信任她了,我让你受委屈了。”
秦朝的语气里是真的自责,江绾能听出来。
“哥,你别这么说,只是,白姨跟我说,要么从这个家里滚出去,要么就还像以前一样,一样这么对我。”
听着江绾哭的泣不成声,秦朝现在就应该立刻飞回b城,可今天下午的会面,涉及到一个很大的合约,他要是走了,公司会损失一大笔钱,老板们也会不高兴。
“小婉,你先别哭,我今天有个很重要的谈判,我暂时回不去,你先自己去医院检查一下,等我明天回来处理。”
“好,我知道了。”
“嗯。”
秦朝那边秘书来催,他只能是把电话挂了。
坐沙发上缓了一分钟,秦朝才拎起外套走了出去。
江绾放下手机,心里乱极了,她现在满脑子里面都是秦遇刚才跟她说的话。
他说没有她,他会死掉的。
这句话,太可怕了。
只是江绾想不通,秦遇怎么突然会跟她说这些话,还是在她刚刚被白美琳虐待完之后?
一想到这里,江绾竟然把沈念给忘了。
难道说,沈念把视频也发给秦遇了?
也不想细想了,江绾开门就往楼上走。
等她进了沈念的房间之后,也没看见沈念,只是看见被沈念扔在了柜子旁边的手机。
江绾把手机捡了起来,就看到了她给秦遇也发的那条视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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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千算万算,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大衣柜的缝隙,江绾就轻轻的拉开了衣柜的门。
果然,沈念就蜷缩在里面,脸埋在膝盖中间,长长的头发盖着她半个身子。
“念念?”
“呜......”沈念不说话,只低低的发出了一声呜咽。
江绾看她这个样子,只能是也走进了大衣柜,然后坐下。
等她把衣柜门又关上时,这密闭的小空间里,又变成了一片漆黑。
黑暗中,江绾轻轻的把沈念抱住。
“吓着了吧,对不起,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呜呜,她,她怎么能,能那么对你?”沈念还在哭,肩膀止不住的颤抖。
江绾拍了拍沈念的头,就无奈的笑了一声。
“她一直都这么对我的,其实我都习惯了,没关系,我现在已经不疼了,我刚才喊那么大声,我是故意的。”
“真,真的么?”
沈念终于是抬起了头。
江绾摸着她湿漉漉的脸颊,就嗯了一声。
“真的,看着挺吓人的,其实没那么疼,别难受了。”
怎么能不疼呢?每一针都是扎在肉里的,而且就算是过了很久,身上被扎过的地方还是会疼。
只是江绾要是不这么说,沈念这个心理阴影怕是好不了了。
“念念,是我欠考虑了,别难受了。”
“江绾,你走吧,别在这呆着了,就算是秦朝哥哥看见视频了,可老巫婆是他妈,他们母子相依为命那么多年,秦朝哥哥就算再生气,也不会不要她妈的。”
沈念说到这,江绾终于是沉默了。
她这一次的动摇,是离放弃报仇,最近的距离。
沉下一口气,江绾握紧了沈念的手。
“我得想想。”
江绾不但得想,她还得去问一个人。
下午的时候,江绾去了陵园。
裹紧大衣站在娜娜的坟前,江绾神情哀伤。
“娜娜,你在天上都看见了吧,我该怎么办啊?我到底,要不要放弃啊?”
如果现在就放弃了,那就真的是彻底放弃了。
她不可能把自己的那些事情都告诉秦遇的。
秦遇若是知道了,以他的性格,就不知道能做出来什么事了。
就像秦遇说的,他们其实可以换个城市生活,把所有的这些过往,都遗弃在这里。
但是良心上的不安,也会跟着她一辈子,一直到死。
这选择题,太难了。
站在坟前许久,这山林间就只有风声,江绾什么答案都没有得到。
或许,娜娜也不知道这道题究竟该做怎样的选择。
离开陵园,江绾没有回别墅,而是去了b城女子高中。
娜娜说过,她就是这里毕业的。
娜娜还跟她说,自己已经被医学院录取了,等以后毕业了,就会成为一名医生。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这么多年,江绾还是第一次来这里看看。
看着那红色的教学楼,操场上上体育课的女孩子们,一个个朝气蓬勃的,娜娜原来在这里上学的时候,应该也是这样的吧。
就在江绾似乎是下了决心的时候,忽然有人从后面拉住了她。
“姑娘,你见过我女儿没有?这是她的照片,你看看。”
江绾回过身,她先看见的是一个很瘦,满头花白头发,但是面容却是四十多岁的女人。
而后才低下头看向这位阿姨手里拿的东西。
只一眼,江绾的瞳孔就惊的放大了。
这照片上的扎着长马尾的女孩竟然是
“你见过么?我女儿叫陈美娜,十七岁,刚刚参加完高考,马上要上大学了,可是我找不到她了,通知书都到了,她也没回家,你仔细看看,你有没有见过她?”
江绾站在原地,视线模糊了一层又一层,她看着面前一脸期待的阿姨,摇了摇头。
“没有,我没见过。”
“哎呀,这个孩子,去哪了呀,去哪了,怎么就不回家呢?”
阿姨收回手里皱皱巴巴的寻人启事,就自言自语的又往前走。
江绾摸了摸自己的心,又用力的锤打了一下,才敢大口喘气。
伸手抹了一下脸上的眼泪,转身就快走了两步,走到了娜娜妈妈的身边,扶住了她。
“阿姨,天都黑了,你家在哪啊?我送你回家吧?”
“我不回家,我还没找到我家娜娜呢。”娜娜妈妈使劲的摇了摇头。
看娜娜妈妈的精神状态,江绾就知道她一定是不正常的。
“阿姨,我帮你找,我认识很多人,你带我去你家,让我看看她的东西。”
“你帮我找?真的么?谢谢你啊,谢谢你啊姑娘,我这就带你回家。”
娜娜妈妈攥紧江绾的手,就笑着带着她往前走。
大概走了十几分钟,娜娜的家到了。
这里是b城少有的平房。
穿过一条长长的胡同,江绾终于被带到了一个小院子里。
跟着娜娜妈妈走进去之后,江绾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一个男人躺在了一张医院床上。
“老公啊,这个好心的姑娘说她认识很多人,她可以帮我们找到娜娜,我这就去给她看娜娜的东西。”
娜娜妈妈笑着急匆匆的就去了另外一个小屋。
娜娜的爸爸则一脸无奈的看向了江绾。
“是不是,我老婆又出去给别人添麻烦了?姑娘,谢谢你送她回来。”
江绾逼着自己笑了一下,“没有的叔叔,我就是在路上看见了阿姨,我看天黑了,她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所以......”
“我懂,我懂,女儿失踪的这些年,她精神不太好,总会有好心人送她回来。”
江绾张了张嘴,想说的很多,可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动不了,不能招呼你,你自己随便坐。”
“您,您女儿,是怎么丢的啊?”
江绾和娜娜一起在船上的时候,并没有时间说这些。
娜娜的全名叫陈美娜她都是刚刚知道。
可就是这样一个陌生的女孩,用自己的生命,给江绾换来了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而刚才,江绾竟然无耻的已经想要放弃报仇了!
她现在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都是娜娜用命换来的。
她有什么资格,放下一切,然后换个城市去开始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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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娜娜爸爸因为意外,高位截瘫。
原本小康的家庭,一下就陷入了窘境。
娜娜放弃了原本喜欢的计算机专业,改了高考志愿,要去学医。
一来是想给家里省钱,二来她想等以后当了医生把爸爸的病治好。
考高结束之后,娜娜就想出去打工,赚点自己的生活费,给家里减轻负担。
在八月的一天,她说是要去兼职一个礼仪小姐,三天就回来,可走了之后,就再也没回来了。
一开始,警察还找了许久,但日子久了,警方那边也就放弃了。
从那之后,娜娜妈妈的头发就白了,精神也变的不正常。
这一晃,五年了。
时间丝毫没有停歇的向前走着,可娜娜的时间,却是永远的停留在了那年的夏天。
江绾站在寒冷的街上,眼泪已经哭干了。
她看着霓虹闪烁,繁华的街景,多次动摇的心,终于是重新的坚硬了起来。
他要杀了克劳斯,她要一刀一刀的扎在他的身上,让他体验一下什么是濒死的恐惧。
她要告诉克劳斯,被他凌虐致死的女孩,叫陈美娜。
还有那两个帮凶,白美琳可还欠着江绾两条人命呢。
深吸了一口气,江绾拿出了手机,拨通了秦遇的电话。
秦遇此时正坐在家里没开灯的客厅里。
手里是一瓶已经喝了一半的洋酒。
他一直在等江绾的电话,可电话打过来了,他竟有些不敢接了。
铃声响了好久,秦遇才深吸一口气,划开了屏幕。
“绾绾......”
“秦遇,我不爱你,你也永远都不会是秦朝,对不起。”
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江绾说完这句话,就把电话挂了。
秦遇捏着手机,两行眼泪无声的滚过了脸颊。
“呵呵。”
明明是在哭,可秦遇却又在笑。
为了秦朝,就连自己被虐待也没关系么?
秦朝到底哪好?就因为曾经在一起生活了十年,就因为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么?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秦遇大笑了起来,双眼中的绝望一点一点的消逝,转而换成了阴鸷的狠厉。
既然他不好过,那就谁都别想好过
江绾又做了一宿的噩梦,睡着了就惊醒,醒了又继续堕入梦魇。
梦里面出现的不单单是那些可怕的记忆,还混杂着秦遇温柔的笑脸。
曾经一想到秦遇,江绾的内心就会有片刻的安宁,可如今,秦遇在她的心里却变成了另外的酷刑。
爱意和愧疚,纠结在一起,只是想想,心就会绞着疼。
勉强睡到早上6点多,江绾起床出去跑步。
等她8点钟回来时,一打开门,人就愣住了。
秦遇来了。
秦遇此时就坐在白美琳的对面,笑的一脸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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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大师的手作啊,这壶可真的是,美。”
白美琳忍不住的赞叹着。
秦遇扬着嘴角,在旁边接话,“妈,我让洛伯母帮你约了几位太太,这周末可以在家里举办个茶会,茶叶我也帮你准备好了,你平时喝的都是红茶,这次,你尝尝白茶,这块茶饼,有四十年了。”
秦遇说着,又把另外一个盒子打开,推到了白美琳的面前。
白美琳放下壶,就又把那盒子拿了起来。
“四十年的白茶?欧呦,那岂不是,上百万了?”
“差不多。”
秦遇说到这,才注意到站在门口的江绾。
“这是,跑步去了?”
秦遇的表情和语气,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但听起来却是没什么温度的。
秦遇这么一说,白美琳就也转头看了过去。
“绾绾啊,你快来看,看你秦遇哥哥给妈妈带什么来了。”
江绾脚下像是坠了两块大石头,几步远的距离,走了半天才走过去。
等到了跟前了,白美琳就让她坐在了自己对面,也就是秦遇的身边。
“小绾,你看这壶,好看吧?阿遇说这可是孟大师的封山之作,千金难买。”
“嗯,好看。”江绾轻笑了一下,但也就只看了那壶一眼,就把目光收回来,落在自己放在膝盖上的手上了。
因为离着近,秦遇能很清楚的闻到江绾身上蒸腾出来的气息。
不是汗味,而是药油的味道。
这是自己受伤了,然后擦了药么?
秦遇闻着那味道,在心里冷呵了一声,而后脑子里就出现了两个字。
活该!
只是心里这么想,秦遇可丝毫没表现出来。
秦遇看气氛烘托的差不多了,就把一张支票拿了出来,递到了白美琳的面前。
白美琳一看见支票上的八百万,就微微一愣。
“阿遇,你这是?”
“妈,跟你分开这些年,我真的很想你,想我哥,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我们始终都是一家人,我想搬过来,离你近一点,我也能帮哥哥照顾照顾这个家。
我打听过了,哥哥买了这套房子,一共一千五百万,我这个当弟弟的总不能过来白住,所以这个钱,你就先替他收着,您看,行么?”
秦遇说的十分诚恳,那真诚的眼神,都把白美琳看竟然凭空生出了几分惭愧。
可还没等白美琳答复秦遇呢,江绾就没忍住的开口了。
“哥哥不会同意的,而且这里离你律所那么远,你上班也不方便,还有......”
“我问你了么?”
秦遇都没让江绾说完,就把她的话给打断了。
江绾张了张嘴,看着秦遇那冷漠的眼神。
白美琳看着手里的支票,还有桌子上的东西,就也没再多想。
“小绾啊,我知道你跟秦遇,你们俩之间有过一段不那么愉快的,经历,可秦遇他始终都是我儿子,哪有妈妈不爱儿子的呢?而且秦朝也希望我们一家人能团聚,所以,阿遇,你就搬来吧,就是要辛苦你上下班,跑很远了。”
一看白美琳松口了,秦遇立刻就又变脸的笑了起来。
“没事,不远,谢谢妈,那,妈,我住哪?”
“住,住二楼吧,小绾啊,今天保姆请假了,你去把二楼西边的那个房间帮你秦遇哥哥整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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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侧脸看向秦遇,秦遇也在看她。
只是秦遇的眼神太陌生了,凉薄之中还隐隐的带着一丝戏弄。
看的江绾脊背发冷。
沉下一口气,江绾重新看向已经把支票收起来的白美琳,“白姨,你不跟哥哥商量一下么?这里,毕竟是哥哥的家。”
白美琳眉毛一挑,神色就有些变了,但在秦遇面前,白美琳还是想装一下良母的。
“小婉啊,你哥哥早就说过的,希望我们一家人能住在一起,他不会不同意的。更何况,这个家虽然是他拿钱买的,可房产证上是我的名字,你不知道么?”
江绾还真就不知道。
当时买房子的时候,秦朝也没说这房子的名字要写白美琳啊。
看江绾吃惊的样子,白美琳就又安抚了起来。
“写谁的名字都一样,等我死了那天,我的东西,也都是你们的,好了,你带你二哥上去看看房间,我要把这套茶具擦干净摆起来。”
说着,白美琳就小心的拿着茶具走向了餐厅那边。
江绾此时已经无话可说了,之前她还能从秦遇那边下手,可她昨天都已经跟秦遇说了那样的话,怕是她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秦遇始终注视着江绾的表情,看着她眼神中情绪的波动。
想必现在,她心里一定纠结极了,而她越是纠结,越是难受,秦遇内心里的快感就越强烈。
微微把身子往江绾身边靠了靠,秦遇就笑着调侃道:“妹妹,不管怎么说咱俩也睡了半年多了,就这么不欢迎二哥吗?”
秦遇用了妹妹,和二哥这两个称呼,这就是在明显的让江绾难堪。
江绾知道他做这些,说这些都是故意的。
因为他在生气,生气她昨天最后的决定。
可江绾如今,根本就没有退路了。
“没有不欢迎,就是怕你住这不习惯,毕竟你一个人惯了。”
“瞎说,我怎么就一个人惯了?我从年初到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你知道的啊?而且,这里不错,有妈,有哥哥,还有妹妹,这种温馨的家庭生活,我还从来没有体验过呢。”
江绾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秦遇的愧疚让她心乱如麻,她现在需要时间思考接下来的对策。
不想让秦遇看出来她真实的心理状态,江绾就妥协的叹了口气,然后无所谓的笑了笑。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走吧二哥,我带你上楼。”
江绾的状态变化的太快太自然,秦遇刚刚窥探到的一丝真实情绪,顷刻间就消散的无影无踪。
看着江绾已经走到楼梯边上了,秦遇收回了阴冷的目光,起身跟了上去。
白美琳给秦遇安排西边的房间,就在走廊的尽头。
这个房间还有一个露台,而露台下面,就是江绾的住的保姆房。
简单的收拾一下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屋里很干净并且什么都有,拎包过来就能住。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江绾打开了通往露台的门,走了出去。
秋日朝阳虽然明亮,可这是西边,这房子南北朝向,此时站在这露天上是看不见太阳的,因为别墅的西面就是一家高尔夫俱乐部,所以站在露台上往外看去,目光所及之处是一片连绵的草坪。
秋风很冷,江绾穿着的潮湿的运动服,瞬间就被凉风给打透了。
不受控制的打了一个寒噤,江绾就想退回屋里。
可刚转身往屋里走,就撞进了秦遇的怀里。
秦遇完全是出于条件反射,伸手就搂住了江绾的腰。
搂上了又觉得不对,可秦遇却是不想放开,干脆转了个身,把江绾抵在了冰凉的墙壁上。
“妹妹这是干嘛?投怀送抱么?”
江绾本来就冷,后背贴在瓷砖的墙壁上更觉得冷。
可她的身体再冷,也没有秦遇现在的眼神冷。
这里没了别人,秦遇也不再掩饰,那彻骨的恨意,肆无忌惮的从他的目光中流露了出来。
因爱生恨这种事,秦遇之前是最不屑一顾的。
他始终都觉得自己的理智能够帮助他永远保持着清醒的情感。
之前很多次,他也曾偏执,也曾极端过,可他始终还是没有偏离自己的准则,还是会用强大的理智,纠正自己的情感上的偏差。
但现在,他不想再自己约束自己了。
理智什么的,已经拯救不了他那颗被烈火灼烧的心,只有恨意,才能让他感觉到自己还是活着的。
凝视了江绾许久,秦遇冷笑着,压低身子,把脸凑近了江绾的颈窝。
那薄唇就贴着江绾的耳垂,沉声开口。
“江绾,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是你先招惹我的,你玩够了,睡腻了,就不想要了,哪里有这样的好事?我可以明着告诉你,我来这,跟白美琳,跟秦朝半点关系都没有,我就要在你身边,让你每天都能看见我,时刻你提醒着你,你的第一次是我的,你身体的每一寸皮肤,我的亲吻过,还有那无数次的烙印,早就让你身上浸满了我的味道了。如今,你想跟秦朝好好的在一起,不可能的。”
最后一句,秦遇几乎是贴着江绾的脖子说的。
等话音落下时,江绾只觉得自己肩窝一疼,秦遇竟然狠狠的咬了她一口。
江绾闷哼了一声,不敢躲,不敢反抗,只能挺着,让他咬。
直到秦遇尝到了一丝的血腥气才抬起头。
看着那肩膀上有些渗血的牙印,秦遇又再次低头,将渗出的鲜血,全都吮干净了。
等牙印的一圈不再渗血,秦遇才满意的用手摸了摸这个短时间内不会褪去的标记。
“疼么,我亲爱的妹妹?要是秦朝看见了,他问起来,别害怕,你就告诉他,这是你二哥留下的,我要去上班了,乖乖在家,等二哥下班。”
轻笑了一声,秦遇整理好江绾的衣领,而后又捏了一下江绾软红的耳垂,之后才向后退了一步,离开了。
江绾靠在墙上,直到听见关门的声音,她的眼泪才掉了下来。
她已经看不见秦遇对她的爱了,他刚才满眼都是恨。
这很好,这真的很好。
他终于,不爱她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江绾从西边的小楼梯下的楼,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等她站在简陋的小浴室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时,她发现最近她的头发又长了一点。
再看肩窝上的牙印。
这红红的一圈牙印,印在她瓷白色的皮肤上好清晰。
秦遇咬的很有分寸,虽然不会留下疤痕,但是短时间又好不了。
伸手摸了一下,牙印的边缘已经肿了,就算不碰,这伤痕也很疼。
不过这点疼痛对于江绾来说并不算什么,一两天就好了。
只有内心里的伤痛,才是长久的,永远也无法治愈的。
简单的洗了个澡之后,江绾换了一件高领的针织衫,把牙印牢牢的遮在了下面。
她今天有事,还要出去的,至于秦遇的事情,她现在想或者不想都已经没用了。
秦遇现在恨她,或许等他都发泄完了,觉得没意思了,就会自己离开的。
也没跟白美琳打招呼,江绾就开车出去了。
到了苏筱的住处,江绾敲了敲门。
很快的,门就开了。
可开门的不是苏筱,而是光着上半身的康炎。
康炎一看见江绾就是一愣,然后抬起一只手就挡在了胸前。
“绾绾,这大早上的,你怎么来了?”
江绾瞧着康炎这害羞的样子,别开目光就轻笑了一声,“康康哥,你这男德学的不错。”
“那是当然了,我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了。”
说着康炎就往屋里走,等江绾也走进去的时候,康炎已经套上了一件t恤。
“筱筱还没醒呢,她有点感冒了,你今天怎么这么早?有重要的事?”
“感冒了?怎么搞得?”
江绾站在卧室门口,打开门往里面看了一眼,苏筱睡的很沉,脸色看起来也不是很好。
没发出声音的江绾又把门关上了。
重新走到康炎的身边,看着康炎淡淡的黑眼圈,江绾就知道康炎一定是照顾苏筱没怎么睡。
“我没事,我就无聊过来找她玩,让她睡吧,我走了。”
“绾绾。”
康炎见江绾要走,有些心里话就想说出来。
“嗯?怎么了?”
“你跟秦遇,你们俩......”
康炎欲言又止,虽然话是说出来了,又不知道该怎么劝她。
“我俩挺好的啊,他要搬来跟他亲妈一起住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早上,他现在,是我二哥。”“二,二哥?”
康炎真的是没想到,秦遇竟然真的让他妈接受他了。
“我走了,不用跟筱筱说我来过。”
江绾说完就出门了。
“绾绾。”
康炎再想说点什么的时候,人已经走了。
长长的叹了口气,康炎是真的怀念,江绾最开始跟秦遇在一起的时候。
那时候朋友们都觉得,江绾就是救赎秦遇的天使。
可如今看来,这哪里是救赎啊,这分明就是孽缘。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离开苏筱家,江绾想不到该找谁帮忙,想来想去,她只能是给唐橙打了一个电话。
跟唐橙许久没联络了,江绾也不知道她现在在不在b城。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江绾?”
“橙橙,你在b城么?”
“嗯,我在......”
江绾去唐橙住的公寓接到了她,见了面才知道,她刚拍完一部戏回来,最近正在上培训课。
看着江绾剪短的头发,唐橙就觉得有点可惜。
“那么长的头发,怎么说剪就剪了?”
江绾笑了笑,“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还会再长长的,橙橙,我有件事想找你帮忙。”
“什么事?”
“去帮我,演场戏吧。”
“演戏?去哪演戏?”唐橙不是很理解。
江绾伸手从放在后座的包里,拿出了那一捆钱,递给了唐橙。
唐橙看了一眼,是刚才银行里取出来的十万块钱。
“我昨天在路上碰见了一个阿姨,那阿姨的女儿丢了好年,一直杳无音信,阿姨精神状况已经不是很好了,她家先生还是残疾人,我就想,做点好事。”
江绾平静的说着,清澈的眼眸之下,是被她硬生生藏起来的愧疚和悲伤。
“给钱么?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去给。”
“昨天他们已经见过我了,我没法再去了,而且,这个钱也不能说是你或者我给的,你就说,你是陈美娜原来的同学,陈美娜给你转了钱,让你给她父母送来,但是陈美娜现在在哪,你也不知道。”
江绾的几句话,唐橙就听懂了。
只是就因为觉得那一家人可怜,江绾就要拿出这么多钱来献爱心,唐橙还是不能理解。
“江绾,你是认识他们的女儿么?”
此话一出,江绾就怔住了。
半天之后,江绾才摇了摇头,“不,我不认识,就是觉得他们,过的太苦了。”
唐橙又继续问,“但,如果丢了的那个女孩已经不再人世了呢?你以她的名义送钱,这合适么?”
说到这里,江绾终于是垂下了已经暗淡了的眼眸。
“有希望,总比每日深陷悲伤中要好,起码日子,不会过的那么难。”
虽然看出来这其中应该还有隐情,但唐橙没有再深问了,“好吧,我明白了,走吧。”
见唐橙答应了,江绾笑着松了一口气。
就在午饭之前,唐橙从娜娜家里走出来了。
站在巷子口等了半天的江绾一看见唐橙就赶紧问。
“怎么样?他们信了吗?”
唐橙点了点头,“信了,高兴坏了,叔叔阿姨抱着哭了好久,只是哭过了就开始埋怨上了,埋怨他们女儿,为什么不回家,跟女儿相比,钱一点都不重要。”
“对,钱不重要,只要他们还相信他们的女儿还活着,就好。”江绾终究还是没忍住的红了眼眶。
“谢谢你橙橙,谢谢。”
“没事,我们是朋友,说谢谢太客气了。对了,你跟秦遇怎么样了?”
“我们,分手挺久的了。”
“分手了?”唐橙有些意外,但也没表示出太多的惋惜,“日子过得真快啊,你跟秦律师跳冰窟窿救我,仿佛就发生在昨天,只是这一转眼,又要入冬了。”
“是啊,又要入冬了。”
两个人并肩走在长长的巷子里,聊到最后就都不再说话了。
中午一起吃了个饭,下午江绾才把唐橙送了回去。
等江绾回到别墅时,秦朝已经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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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医院检查过了么?有没有内伤?”
江绾摇了摇头,“没有,我没事。”
江绾侧了一下头,就看见白美琳这会儿正坐在沙发上,脸色发白。
“哥,白姨......”
“她已经承认了,承认她对你做的事了,过来。”
秦朝扯住江绾的手腕,就把她拉到了沙发旁边。
“妈,小婉回来了,我要你给她道歉。”
白美琳重重的喘着气,却没有抬头,可眼泪已经噼里啪啦的掉下来了。
“好,我......”
江绾看着白美琳还要演,就没等她说话,直接跪在了地上。
“白姨,是我错了,是我不对,你打我骂我,用针扎我都是应该的,都是我的错。哥,你不要责怪白姨,那天的事,起因都在我身上,白姨其实对我很好的,她那天,那天也是冲动了。”
江绾此刻,把恐惧、委曲求全的眼神表演的淋漓尽致,她小心翼翼的扯着白美琳身上的裙子,眼眶里眼泪一直在打转。
等眼泪积攒了够多了,一滴滑落脸颊时,江绾又赶紧把眼泪擦了。
“我不能哭,白姨不喜欢我哭,哭了就更不是好女孩了,不能哭。”
看着江绾精神紧张到如此地步,秦朝更是怒火中烧。
“妈,五年了,小婉已经长大了,你为什么还要向以前一样?你看她怕你怕成了什么样子?我真的以为这次你回来,你会有改变,可你不但没变,反而变本加厉,还是那么喜欢操控人心,你跟故事里那恶毒的后母有什么分别?你这样做?就不怕会有报应么?”
秦朝过了二十多年压抑的生活,今天终于是以江绾为借口,把不满全都吼了出去。
白美琳不可思议的看着秦朝,看着自己亲手养大的儿子。
“你再说一遍,你说谁有报应?秦朝,你有良心么?如果没有我......”
“你又要说,如果没有你,我现在就会跟我爸一样,就是个建筑工人是么?从小到大,这种话你说了多少遍了,你是我妈,我孝敬你是应该的,可我也是你儿子,你疼爱我照顾我,不也是应该的么?为什么非得让我感恩戴德永远跪在你面前,永远活在你的阴影中?”
秦朝的几句话喊完,偌大的客厅里安静的呼吸声都没了。
躲在楼梯上的沈念,看着白美琳煞白的脸,赶紧捂住了嘴,生怕自己笑出声。
而神情已经恍惚了的江绾,再次有了反应。
“哥,你别说了,哥,求你了,别说了,你跟白姨发脾气,等你不在家了,我,我还会挨打的,呜呜呜,哥,求你了......”
江绾跪在地上,又去扯秦朝的衣服。
秦朝咬着牙,伸手就把江绾给拽了起来。
“小婉,没事,以后她要是再敢打你,我就带你搬出去,我们离她远点。”
“你,秦,朝,你竟然......”
白美琳不可思议的用手指着自己最宠爱的儿子,气的声音都已经颤抖了。
秦朝这哪里是给江绾出头啊,这是在给他自己出头呢!
还想开口骂他这个不孝子,却是眼前一黑,就倒在沙发上了。
秦朝虽然生气,可看着白美琳晕了,还是立刻紧张了起来。
“妈,妈?”就在这时,站在门口看了半天戏的秦遇也快步的走了进来。
“妈?妈你没事吧?”
此话一出,秦朝就惊诧的抬起了头。
“小遇?你怎么来了?”
“先别说这些,先把妈送医院吧,我去开车,哥,你把妈抱出来。”
“好。”
现在的确不是说话的时候,秦朝扯过一条薄毯,盖住白美琳,就把白美琳给横抱了起来。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江绾不知所措的站在旁边,满眼都是惶恐和紧张。
临走之前,秦朝看了江绾一眼。
“没事,别担心,你跟念念在家。”
说完,秦朝带着白美琳就走了。
偌大的客厅里,终于是再次的安静了下来。
缓了将近半分钟之后,江绾才褪去了脸上的懦弱和不安。
还含着泪的眼睛里,也没了惊恐,取而代之的一片凉薄。
缓缓的吐出一口气,江绾的唇角扬了扬。
老天保佑,白美琳可千万别死了,后面的路,还长着呢。
也就在这时,江绾听见了啪啪啪鼓掌的声音。
江绾回头去看,看见了沈念。
沈念笑的满眼都是光,还对着江绾竖了一个大拇指。
两个人没说话,却是相视一笑。
夜深了。
江绾今天噩梦没那么多,可能也是累了,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只是睡梦中,她觉得有人在触碰她。
这感觉熟悉又陌生。
直到一只微凉的手,抚上了她的后背时,她忽然间就惊醒了。
刚想惊呼,可还没发出任何声音呢,她的嘴就被欺身而上的人用另一只给捂住了。
屋里没开灯,漆黑一片。
江绾闻着那混着淡淡烟草味的雪松气息,就知道是谁了。
没有再挣扎,也没动,江绾就老老实实的任凭秦遇碰她。
秦遇看她乖了,就收回了捂着她嘴的那只手。
江绾深深喘了一口气,主动在黑暗中,搂住了秦遇的脖子,故意认错了人。
“哥,你回来了?”
一听这称呼,秦遇的身子就微微一僵。
可是也就只僵了一两秒钟,薄唇就凑近江绾的唇瓣了。
灼热的呼吸匀散在了江绾的脸上。
“叫谁呢?”
只这一句之后,江绾就再也没机会说话了。
直到后半夜,浑身湿漉漉,像是从水里被捞出来一样的江绾,才摸亮了屋里的小夜灯。
温暖的光线照亮了这不大的床铺。
此时,秦遇就靠在衣柜的门上,眼神幽深的看着江绾。
江绾勉强坐了起来,并且用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身子,但是肩窝上的牙印却露在了外面,那颜色比早上竟又深了许多。
秦遇就看着被自己欺负到眼尾发红的女人,冷峻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邪肆的笑容。
“挡什么?你哪里我没看过?”
“你开心么?”
因为刚刚哭过,江绾的声音里还带着哭腔,她就看着秦遇,看着他嘴角的笑容一点一点收敛。
等秦遇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时,他终于是开了口,但他却是没回答江绾这个问题,而是把问题反问了回来。
“那你开心么?看着白美琳住院了,你开心么?”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还行吧,也没有多开心,而且,我还挺担心她的,担心她会有什么不测。”
江绾话说多了之后,声音里的哭腔也好了一点。
但是没了那委屈的声线遮掩,她语气里的无情,就更明显了。
“担心她有什么不测?呵呵,你是怕她死的太快,太容易了吧?”
秦遇嘴里的那个‘她’,明明是他亲妈,可此时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是连个陌生人都不如。
江绾也知道自己今天的表演是骗不了秦遇的。
她在对待白美琳这件事上,也无所谓再说假话了。
“是啊,你说的对,我就是怕她死的太快,太容易了。”
“为什么?就因为,她从小就苛责你?”
秦遇紧紧的凝着江绾的眼眸,寻找着一丝一毫的破绽。
江绾则轻声的笑了起来,不慌不忙的跟秦遇对视。
“不仅仅是她苛责我,我恨她,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她阻碍我跟哥哥在一起。我跟哥哥一起长大,十年,我们的感情那么深,她凭什么说把他带走就带走了?我不甘心。”
此时的江绾,满眼都是愤恨,那么清晰又那么的深刻。
快一年了,秦遇终于第一次把江绾看懂了。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她,而之前的那些个深情缱绻,全都是骗人的。
“那我呢?我如今,也在阻碍你跟秦朝在一起,你也恨我么?”
秦遇是笑着说的,可酸涩却一直从心里,向上顶到了咽喉,弥漫至眼眶。
江绾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扬了扬还渗着血的唇角。
“原本是不恨的,可现在,开始恨了。”
她终于,开始恨他了。
秦遇反复的在心里回念着江绾的这句话。
很多遍之后,才点了点了头。
“很好,记住现在这个感觉,因为我会让你,恨我一辈子的。”
秦遇这句话的尾音里,夹杂着微微的颤抖。
可江绾现在精神高度集中,生怕自己哪里露出破绽,会让秦遇看出来她真实想法,就把秦遇这话中的颤抖给忽略了。
“这可是你说的,你不要忘了就好。”
“放心,忘不了。”
至此,两个人就都不再说话了。
小屋内,气氛压抑到了极点,秦遇拿起衣服一件一件的穿了起来。
等秦遇把衣服穿戴整齐之后,却是没有着急走。
站在门口,秦遇环视了一下这个狭小的房间。
“这房间真不错,两扇门,很适合偷情啊!哦对了,刚才忘了说,白美琳没死,也没大毛病,就是血压高,明天早上就出院了,还有,这个给你。”
秦遇说着,就从兜里拿出了一个很精致的小木盒子放在了榻榻米旁边的小桌子上。
“刚刚做好的,本来想扔了,可材料难得,制作又麻烦,扔了真的太可惜了,反正喂狗也是喂,喂你也是喂,你就留着吧。”
扔下最后这一句话,秦遇就走了。
等门关上好久,久到门外再也听不见脚步声,江绾才松懈下来,并捂住了自己的胃。
人在极度难过的时候,就会生理性的胃疼。
江绾疼到哭不出声音,她大口的喘着气,爬着过去,拿过了那个木盒子。
一开打开,里面就是好多红棕色的小药丸。
在木盒子里面还用金色的笔写着,‘安神丹’。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药丸的药香气很浓,江绾眨了眨眼睛,让自己的被眼泪的模糊的视线清晰起来。
她小心翼翼的拿起来一粒,放进了嘴里。
那药丸入口即化,明明是蜜香,是甜的,可江绾怎么尝都是苦的。
颤抖着合上了木盒子,江绾就把这盒药,放在了自己心脏的位置上,然后蜷缩着,躲进了被子里。
“秦遇,我爱你。”
“秦遇,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秦遇......”
一遍一遍的说着,一遍一遍的念着。
不知道是哭累了,还是安神丹起了作用,没多一会儿江绾就睡着了。
这一次,她没做噩梦,她梦里面出现的全是跟秦遇从前的点点滴滴。
他揉着她的头发,让她贴在他的胸口,温柔的哄着她,用苏到让人发麻的声音,跟她说,宝贝,晚安
而离开江绾房间的秦遇,走进了他自己的房间。
今天在医院里,秦遇已经跟秦朝说过了,要住进来。
秦朝没反对,但看起来也不是很高兴。
但秦朝高不高兴并不重要,只要江绾不高兴就好。
点了根烟,秦遇走上了他房间的露台。
看着露台的地面,秦遇知道,他站的位置,就是这个房子里距离江绾最近的地方。
冷笑了一声,秦遇抬起了头,趴在了栏杆上。
爱一个人好难,可恨一个人,太简单了。
他用了这么久,也没让江绾爱他,可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成功的让她开始恨他。
恨也不错,总比没感觉要强。
而且,爱恨总是放在一起说的,这个世界上,离爱最近的一个字,就是恨了。
摸着手里的粉红色火焰的打火机,秦遇又点了根烟,那粉红色的火光,在这漆黑的夜里显得很渺小。
可在秦遇看来,这小小的火焰却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暖的东西。
叹了口气,秦遇熄灭了打火机。
月亮西沉,朝阳升起,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江绾虽然昨天睡的晚,又悲伤过度,可早上起来还算有精神,六点半起来,就出去跑步了。
江绾跑步的路线是绕着高尔夫球场和旁边的一个公园跑一圈。
这中间还有一段山坡路。
可能是昨天被秦遇给累到了,这段爬坡的路,江绾今天竟然有点爬不上去了。
扶着路边的树,江绾一步一步的往上走。
而就在这时,从后面跑上来的几个中年男人就在江绾身边停下了。
“美女,跑不动了?哥哥们带你啊?”
或许这几个大哥是出于好心,毕竟大白天的,这里人来人往,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但江绾还是摇了摇头,“谢谢,不用了。”
“客气什么?我这有牵引带,来,哥哥们带你跑上去。”
那其中一个大哥,竟然从小包里,拿出了专业的训练绳。
不过还没等江绾再次拒绝呢,江绾的手腕就被人从后面给握住了。
江绾转头一看,居然是秦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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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眼旁边的几位大哥,秦遇就笑着打了声招呼。
“我妹妹刚开始跑没多久,跟不上各位的速度,谢谢各位的好心了。”
一看人家哥哥来了,几个中年男人也没说什么,继续往上跑了。
等那些人跑远了,秦遇才松开江绾的手。
“没这个能力,就不要选这条路线,跑不上来,还给别人添麻烦。”
只扔下一句话,秦遇就也没再看江绾,继续往上跑了。
江绾喘着气,又一次的咬紧了牙。
山路崎岖,蜿蜒向上。
江绾努力的调整着呼吸,没再让自己停下来。
但这太难坚持了,可每当她想要放弃时,就能隐隐约约看见前面秦遇的背影。
她到底还是把这两公里的山路给跑下来了。
等绕回到公园时,江绾觉得自己嗓子都快冒烟了。
拿起存放在公园入口处的水杯,江绾就想喝水,可刚喝了一口,杯子就让人给拿走了。
“谁教你跑完步这么喝水的?你能不能有点常识。”
“......”
江绾一身的汗,还在喘,她看着面前的秦遇,就有些不知所措。
“我,我,我喝水,你也管?你谁啊?还,还给我。”
秦遇不仅没给她,还合上了水杯的盖子。
“我是你二哥,我管你不对么?”
“不是,不是亲的。”
江绾终于喘的不那么厉害了。
再看秦遇,同样的距离,他连汗没出。
“就你这体力,干脆别跑了。”
他不说这个还好,一说到这,江绾就格外委屈。
“秦遇,你昨天晚上干什么了?你忘了?我今天能出来并且跑回来,我已经很好了。”
见江绾急了,秦遇竟然就笑了起,而后骤然靠近,低头俯视江绾。
“我干什么了?嗯?说来听听。”
“你......”
江绾说不出来,只能是躲开秦遇的目光。
“你能不能,不要总出现在我面前。”
“这路是你家的?公园是你开的?你能跑,我就不能跑了么?怎么,看见我就难受是么?难受就对了。”
话音落下,秦遇转身就跑走了。
江绾看着被他拿走的杯子,就只能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不过这会儿,她已经感觉不是那么的渴了。
秦遇是先回到的别墅。
秦朝这会刚从楼上走下来。
秦遇一进屋,秦朝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秦遇手里粉色的保温杯。
“跟小婉一起跑步去了?”秦朝不动声色的问了一句。
秦遇淡定的摇了摇头,“没有,路上碰见了,她太慢,我没等她,她说杯子沉,就让我帮她拿回来了,哥,妈怎么样了?”
秦朝熬了半宿,这会儿是一脸的疲惫,“妈还行,回楼上躺着去了,早上出院的时候医生说多休息,情绪不要太激动。”。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秦遇听着,点点头,“那我上去看看她,昨天晚上就应该我留在医院的,你快去睡一会儿吧。”
“没事,我今天公司一天的会,走不开,你要是不忙,就请一天假在家里照顾一下,还有小碗她,她精神状态不好,暂时别让她看见妈。”
“行,我知道了。”
“唉!”秦朝又是叹了口气,随后他走到了秦遇的身边,伸手就拍了拍秦遇的肩膀。
“阿遇,昨天的事你都听见了,其实这些年,我过的也不是很好,有时候我都想跟你换一换,我宁愿留在家里跟爸爸受苦,也好过被妈妈掌控了这么多年。”
此话一出,秦遇的脸色就微微有了变化。
如果真的能交换人生,如果当年被白美琳带走的那个孩子是他,那跟江绾一起长大的人,就也是他了。
或许,现在他跟江绾已经结婚了,可能孩子都已经有了。
只可惜,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如果。
嗤笑了一声,秦遇摇了摇头。
“别想那么多了,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们的妈妈,你跟我说过的,我们始终都是一家人。”
“是,没错,我们始终都是一家人,我得走了,家里就辛苦你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
秦遇送秦朝出门,刚好江绾回来了。
江绾看着秦遇跟秦朝两兄弟站在一起,神经就再次紧张了起来。
“哥?你要去哪?”
也没看秦遇,江绾直接就走到了秦朝的面前。
“我去上班,妈已经知道错了,她也跟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那么对你了,你......”
说着秦朝就握住了江绾的手。
“你要是不想看见她,就暂时搬回你自己家,等心态好一些了,再回来。”
江绾一听这话,赶紧摇了摇头。
“我没事了,我不用搬回去,我也是太懦弱了,虽然过了这些年,可我还是克服不了内心里对白姨的恐惧,我以后,一定会坚强一点。”
“嗯。”秦朝没想到江绾会这么说,就十分欣慰的伸手又摸了摸江绾的头发。
“对,坚强一点,会好起来的,时间差不多了,我得走了。”
“好,路上开车小心。”
江绾笑着跟秦朝告别。
直到秦朝的车开出院子,江绾才回过身,看向秦遇。
“你不去上班么?为什么还不去洗澡换衣服?”
秦遇低着头,注意力始终都在江绾刚刚被秦朝摸过的手上。
“我今天不上班,我要在家照顾我妈。”
“行。”
江绾不想跟他多说话,伸手把自己的保温杯拿了回来,然后就进屋了。
秦遇站在原地,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表情。
此时此刻,满腔的嫉妒已经让他的内心,面目全非,他如果不去做他现在心里想做的那件事,他怕是会把自己逼疯。深吸了一口气,秦遇也重新走回了别墅。
江绾很累,回了自己的房间,就拿着换洗的衣物进了小浴室。
这保姆间的浴室简陋的只有两平方大小,拉上浴帘,洗澡的空间就只剩下了一平方。
就在江绾放开热水,刚要站到花洒下面的时候,浴帘就被大力的扯开了。
江绾下意识的挡住了自己的前胸,只见秦遇脱了身上的浴袍扔在一边,人就走了进来。
“跑步累了吧,我来帮你洗。”
秦遇也没管江绾愿意不愿意,说完话,扯过江绾的手,就把她的手放在了水流的下面,而后压了一泵沐浴露,仔仔细细的开始清洗着她的每一根手指。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一双手,大概洗了能有七八遍吧,江绾手背都被搓红了,秦遇才算是放过她。
但这还没完,江绾头发刚才也被别人摸了。
就在秦遇又要帮江绾洗头发时,江绾拉住了秦遇的手。
“你在干什么?哥哥只是摸了碰我的手,我的头发,你就受不了了?呵呵,秦遇,你告诉我,你这是恨我,还是爱我?”
江绾抬头注视着秦遇,秦遇的眼睛里则是一片猩红。
是啊,这究竟是恨啊,还是爱啊?
但不管是什么,江绾身上的标签,只能是属于秦遇的。
“是,我是受不了,受不了他碰你,一根头发丝都不行,所以你以后,最好还是自己注意一点,不然,我会让你,加倍的,还回来。”
说着,秦遇伸手就掐在了江绾的脖子上,只轻轻一用力,江绾那单薄的身子就被抵在了浴室的墙上。
哗哗的流水声,掩盖了小浴室里所有的声音。
等秦遇终于是宣泄完心中那滔天的占有欲之后,热水都变成凉水了。
秦遇重新穿上宽大的浴袍,走出了江绾的房间。
江绾跌坐在浴室的地面,目光空洞无神。
他这样折磨她,他心里会好过一点么?哪怕就一点,她再痛苦也是值得的。
而就在秦遇从江绾房间里走出来时,沈念正好过来。
沈念看着秦遇身上松松垮垮的浴袍,还有那一身的水汽,就咬了一下唇。
“秦遇哥,你不会是......”
“是,你想的没错,不过你最好现在别去找她,她应该没力气跟你说话。”
秦遇说完就上楼了。
沈念想了又想,还是听了秦遇的话,走了。
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江绾才从自己的房间里走出来。
这会儿白美琳已经坐到餐桌上了。
这一次,江绾没有再躲开她,而是直接就坐在了她的身边。
“白姨,你好点了么?”
说着,江绾就在桌上握住了白美琳的手。
秦遇跟沈念都在,白美琳虽然心里已经厌恶到了极点,可还是重新演了起来。
“小婉,是我不好,这一次,我真的知道错了,是真的,我不该那么对你,你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啊。”
白美琳哭了起来,那眼泪真挚的,就真的跟悔过了一样。
只可惜,这桌子上另外三个人,一个信她说话的都没有。
但只有江绾配合着她演戏。
“白姨你别哭啊,要是没有你照顾我,我长不了这么大的,我们以后都好好的,我也会好好孝敬你的。”
“嗯,好孩子。”
这顿饭吃的,俩个女人的眼泪都流成河了。
但在秦遇跟沈念看来,这河里的眼泪,没有一滴是真的。
午饭过后,白美琳再次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坐在化妆台前,白美琳打开一盒干粉,轻轻的给自己哭红了的脸颊补了补妆。
江绾这个小贱人,差点就让秦朝跟她母子反目了。
不过没关系,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
想着,白美琳就从抽屉里拿出了两盒d国国宝级的养颜美容液。
紧接着,白美琳又把从d国黑市上带回来的强效致幻剂,和一支注射器拿了出来。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当年,她能用致幻剂逼死江绾她妈,如今她就一样能再用这东西逼死江绾。
狰狞的笑着,白美琳就用注射器抽取了致幻剂,然后打入了那些个美容液的小瓶子里,一盒一共30瓶。
这一盒,正好一个月,等她都喝完了,也就差不多成为疑神疑鬼的疯子了。
只是便宜她了,这么贵的东西,她也只从d国带回来两盒。
白美琳又看了看另外一盒没有放毒药的,她怕两个盒子搞混了,就用眉笔,在加了药的盒子外面,画了一个标记。
也就在这时,她房间的门,一下就被推开了。
“老巫婆,你到底什么时候还我项链。”
在这个家里,能不敲门进白美琳房间的,就只有沈念了。
白美琳淡定的把注射器用其它的东西盖住,然后转脸看向沈念。
“还你项链?你把我欺负江绾的视频发给了秦朝这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还有脸管我要项链。”
沈念瞄了一眼她桌子上的那两盒美容液,也没太在意。
“行,你不还我项链,我就继续跟秦朝哥哥打小报告,反正你说你要对江绾好的,你要是对她有一点不好,我就立刻告诉秦朝哥哥。”
“哼,好啊,你随意。”
沈念咬了咬牙,转身就要走。
不过走了两步,又转了回来。
“老巫婆,你觉得秦遇哥哥回来找你,是真心的吗?还是说,秦遇哥哥另有所图?”
沈念此话一出,白美琳立刻变脸。
“你什么意思?”
沈念耸了一下肩,“字面意思喽,我可什么都没说。”
沈念走了。
白美琳沉默了片刻,又一次拿出了秦遇给她的八百万。
这支票不会是假的吧,秦遇开个空头支票来糊弄她呢?
想了想,白美琳收好了桌上的东西,把支票拿好,就背着包出门了。
当然,她要自己出去,秦遇自然是不同意的。
可白美琳坚持说要去看看以前的老朋友,而且她身体已经没事了。
秦遇实在劝不住,只能是让她走了。
而这一下午的时间,江绾一直在房间里补觉没出来。
等晚上的时候,秦朝都下班回来了,白美琳才喜滋滋的从外面回了家。
不仅回来了,还买了一兜虾。
“孩子们,妈妈今天给你们做油焖大虾。”
白美琳可是许久没下厨了。
秦朝看白美琳开心的样子,就莫名的担心。
“妈,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高兴的事么?”
“当然有了,小遇跟我们分别了二十多年,我们终于团聚了,这不值得庆祝么?还有小婉,我们俩已经重归于好了,这一次,是真的和好了,我之前太咄咄逼人,给你们的压力太大了,都是妈妈的错,妈妈今天亲自下厨,给你们做好吃的。”
白美琳当然高兴,她今天不但取出了秦遇给他的八百万,她还去确认了一下姜宏伟保险金到期的时间,就在下个月月底,她就能把那两千万取出来了。
而且到那时,江绾也彻底疯了。
她的两个儿子,就还是她的两个儿子。
一个是大总裁,一个是大律师。
名和利,她就全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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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去把江绾喊醒了,俩个人从走廊尽头往出走。
“老巫婆今天有点不对劲,亲自下的厨,做了一桌子菜,高兴的跟中彩票了一样。”
江绾揉了揉额头,强打起精神。
“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了么?”
“特别的事?她下午出去了一趟,出去前感觉脸色还不好,回来之后就变了。”
此时,江绾跟沈念已经走到了饭厅。
长桌上,摆着七八道菜,最后一道则是一大盘油焖大虾。
不得不说,白美琳厨艺不错。
一桌菜,色香味俱全。
瞧见江绾来了,就赶紧招呼江绾坐下。
“小婉啊,很多年没吃到妈妈做的菜了吧,我也是许久没下厨了。”
江绾笑了笑,点了点头。
的确很久了,以前姜宏伟还活着的时候,只有姜宏伟回家,在家里吃饭,江绾才能上桌子吃饭。
但就算上桌了,白美琳也告诉她不能吃的太多,要是吃的太多,等姜宏伟不在家的时,就会被冷水淋全身。
所以江绾那时候根本不敢多吃菜,吃的最多的就是白米饭。
等秦遇,秦朝还有沈念都坐下时,白美琳就又看向了秦遇。
“阿遇,二十年了,妈妈亏欠了你二十年,以前,家里穷,妈妈也是,也是不得已。”
一看白美琳又要掉眼泪,秦朝赶紧扶住了她的肩膀。
“妈,之前的事都过去了,阿遇也回来了,就别再说那些不愉快的了。”
“是啊,哥哥说的对,以前的事,都过去了。”
秦遇也开口安慰。
白美琳抹了两下眼泪,欣慰的笑了笑。
“吃饭吧,这道油焖大虾,可是我的拿手菜。”
终于,这顿‘团圆饭’可以动筷子了。
秦朝是没有照顾人的习惯的,自顾自的吃着饭。
秦遇尝了口虾,觉得味道还不错,就习惯性的剥了一个完整的虾肉,伸手就放在了江绾的碗里。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对秦遇和江绾来说再平常不过的举动,却是让桌子上的其他人都停了筷子。
江绾抬头看向秦遇,秦朝和白美琳也在看秦遇。
秦遇这时候才意识到,他竟然已经把‘要对江绾好’,‘要时刻照顾她’,刻进骨子里了。
呵呵笑了一声,秦遇也没尴尬。
“怎么了?吃饭啊!”
沈念瞧着‘这一家人’古古怪怪的气氛,就把碗往秦遇身前一伸。
“秦遇哥,我也要吃虾。”“好啊,稍等啊。”
沈念这么一搅合,那古古怪怪的气氛,顿时少了一些。
但秦朝的脸色就再也没好起来。
秦朝就坐在江绾的身边,看着江绾一直没碰那只秦遇给她剥的虾,就问了一句。
“阿遇剥的,你怎么不吃?”
江绾放下筷子,转脸抬眼,刚要说话,就感觉到一个很硬很凉的东西,正在触碰她的脚踝。
如果江绾的感觉没有出错的话,那应该是,正坐在她对面,秦遇脚上穿的皮鞋。
吞咽了一口口水,江绾没躲开秦遇这暗地里调戏,继续对秦朝说道:
“哥哥你忘了,我总喜欢把好吃的东西,放在最后吃。”
“你觉得,虾好吃?那我再给你剥几只。”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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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流转间,不经意的扫了一眼秦遇。
秦遇表情也不难看,眼睛里也没什么波澜,看起来似乎是根本就不在乎秦朝跟江绾之间小暧昧。
只是那触碰江绾脚踝的鞋,这会已经向上移,正轻轻的剐蹭着江绾露出来的小腿。
一下一下,很轻也很缓,却是带着浓浓的暗示和警告。
江绾舔了一下唇,用挺直脊背,来缓解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
没有再吃什么东西,秦朝给她剥的几只虾,她也没动,放下筷子,就硬是挺着秦遇此刻对她的折磨。
饭后,‘一家人’都在客厅里看电视。
秦朝是做国际出口贸易的,所以只要秦朝在,家里的电视就都是国际新闻。
“本台最新消息,r国政府军,已全面撤出首都落尓沙,大量平民被滞留在当地,反叛军首领明天将发表讲话,本台将持续追踪报道......”
记者的身后就是被战火洗礼过的断壁残垣。
还有很多孩子在镜头下哭泣。
江绾看的难受,轻轻的叹了口气。
秦遇靠在沙发的另一边,就说了一句。
“战争太残酷了,生在华国真好啊。”
这不过就是秦遇的一句感叹,可他刚说完,秦朝就反驳了起来。
“战争是时代进步必须要经历的阶段,虽然残酷,却也能带来无尽的财富。”
此话一出,江绾就十分的诧异。
她真的没看出来,秦朝的世界观是这样的,可细细想想,这也正常。
秦朝那‘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性子,哪里会管别人的死活。
对待自己的亲人都如此,何况是对那些毫不相干的人。
秦遇这会儿也想起来严丞上次跟他说的话了,秦朝的公司,就是跟那些战乱国做贸易的。
既然三观不合,秦遇也就不想跟他讨论这个问题了。
就在秦遇想回房间,去处理一下邮件的时候。
白美琳从楼上走下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红色的小瓶子。
“小婉啊,来,把这个喝了。”
江绾立刻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看向了白美琳。
“白姨,这是什么啊?”
“这是我从d国带回来的口服美容液,不但贵,而且非常难买,每天喝一支,一个月之后啊,你这皮肤,就比现在还要光滑,还要白净。”
这口服液秦朝知道,这还是秦朝托人给白美琳定制的,一共两盒,白美琳一直没舍得喝。
没想到,她能把这个拿出来,看起来她是想真心对待江绾了。
秦朝在心里这么想着,就跟着说了一句。
“妈给你的,你就喝吧,养颜很好的东西。”
江绾一听这话,伸手就把口服液接了过来。吸管已经插好了,而且看起来,这小瓶子十分的精致。
江绾又抬头看了看站在后面,目光冷淡的秦遇,也没再犹豫就把吸管放在了嘴里,当着其他几个人的面,把这口服液给喝了。
看她都喝光了,白美琳拿回了那个小瓶子,“我这女儿啊,以后就越长越漂亮了。”
“谢谢白姨。”
“不要看太晚啊,都早点休息,我上楼睡觉去了。”白美琳说完就走了。
“那我也回去睡觉了。”江绾也走了。
客厅里就只剩下秦朝跟秦遇。
秦遇还是有些疑惑,“哥,妈给江绾喝的,那是什么东西啊?”
“是克丽丝公司研发的高级美容品,一盒10万欧,钱倒好说,就是不好买。时间不早了,阿遇,上楼睡觉吧。”
电视关了,客厅的灯也关了。
这偌大的别墅陷入了夜晚的沉寂,只是对于只在夜晚才会出现的‘邪祟’来说,天黑了才是真正的开始。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江绾没关灯,她躺在床上,看着空荡荡的天花板。
十几年前,白美琳带着秦朝出现在了南浔镇。
最开始,白美琳在江鸿伟的公司里,是打杂的。
可后来,白美琳一步一步的成为了江鸿伟的秘书。
那时候,江鸿伟还是很顾家的,很爱妻子,也很爱女儿。
白美琳既然是江鸿伟的秘书,就自然而然的跟江鸿伟的一家都走的很近。
白美琳性格好,厨艺也好,经常会到江鸿伟家帮着江鸿伟的妻子乔燕梅做饭,做家务。
一段时间下来,乔燕梅竟然已经把白美琳当成了真心相待的好姐妹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时间久了,乔燕梅就开始疑神疑鬼,天天怀疑江鸿伟在面外乱搞。
一次两次江鸿伟还会解释,可每天都这样,见面就吵架,江鸿伟终于是厌倦了。
他也越来越觉得自己的妻子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子,而白美琳的温柔贤惠,善解人意刚好就填补了江鸿伟内心的空虚。
一来二去,江鸿伟和白美琳终于捅破那层窗户纸,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而乔燕梅则彻底从一个温婉美丽的女人成了一个面目狰狞的疯子。
最后,在寒冷的冬天里,跳了河。
造成这一切悲剧的原因就是,白美琳每隔两三天就会来给乔燕梅送一壶甜汤。
而这甜糯糯的汤里,放了致幻剂。
又因为白美琳是卫校毕业,对用药的计量控制的非常精准。
所以,这漫长的投毒过程,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但,江绾知道。
还在很小的时候,白美琳跟江绾说过一次。
或许这么多年,白美琳已经把当年说过的话给忘了,可江绾却是一个字都没忘。
江绾也知道,刚才白美琳给她喝的那个什么美容液,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之所以江绾听话的喝了,那是因为江绾了解白美琳,白美琳不会给她下很烈的毒药的,这一定又是慢性的,或许还跟之前用的一样,也是致幻剂。
小闹钟滴答滴答的响着,江绾等待着药效发作。
她倒是要看看,如果是致幻剂的话,她能看见什么?
许是枕边那盒药丸散发出来的药香,江绾躺了一会儿,困意就袭来了。
可迷迷糊糊之中,江绾就听见耳边有声音。
“绾绾啊,妈妈好冷啊,你什么时候给妈妈报仇啊?你是不是已经忘了,是谁,害死的我?我的乖女儿,你要亲手,杀了那个贱人,你要亲手,杀了她,杀了她......”
江绾猛地睁开眼睛,可她眼前再也不是白色的天花板,而是披头散发,浑身都在滴着水的乔燕梅。
那水嗒嗒嗒的,一滴一滴滴在了江绾的脸上,清晰又冰冷。
“妈。”
“哈哈哈,你要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给我报仇,杀了她。”
乔燕梅狰狞的笑着,那长长的头发如同海藻一样,缓缓的缠绕上了江绾的脖子。
越勒越紧。“啊,妈妈不要,妈妈,我,我不能呼吸了。”
“妈妈,妈妈你放开我,妈妈,妈妈......”
江绾哭着恳求着,两只手用力的去拽自己的脖子上的头发。
也就在这时,楼上站在露台上抽烟的秦遇,隐隐约约听见了哭声。
秦遇想也没想,赶紧往楼下跑。
等他推门进去江绾房间时,看见的就是江绾正两只手掐着自己的脖子。
“绾绾?”
秦遇快步走过去,俯身把江绾抱起来,然后把她的手从自己的脖子上扯掉了。
江绾就如同即将要在水中溺死,却又被人从水中拽上来一样,倒吸了一口气。
“绾绾?绾绾你醒醒?绾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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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还是不行,就再次低头咬上了之前的那个牙印。
疼痛在此时,竟然成了最有效的破除幻觉的方法。
江绾只觉得自己颈窝一疼,混乱的脑子就再次的清醒了起来。
那倒挂在天花板上的‘可怕的女人’也逐渐的消失了。
幻觉和幻听都不见了。
江绾闻着秦遇身上沐浴露的味道,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疼。”
一听江绾跟自己说话,秦遇抬起了头。
“你看见什么了?做什么噩梦了?我给你的药为什么不吃?”
江绾深深的喘着气,再次把眼睛睁开。
“你给我的,到底是什么药啊?”
秦遇的三个问题,江绾一个都没回答,反而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秦遇生气,松开江绾就坐直了身子,“毒药,毒死你这个没心肝的祸害。”
说完,秦遇就要走,但刚一动,江绾就扯住了他的手。
“我梦见我妈了,她要带我走,你今天,可不可以,陪陪我。”
江绾知道自己一定是因为药物的原因才出现了幻觉,可这幻觉太真实了,真实到已经在她的心里留下了阴影。
秦遇低着头,沉下两口气。
“你梦见谁,都跟我没关系,我为什么要管你?”
说着,秦遇扯回自己的手,就站起来了。
“行,那我去找秦朝,反正有人陪我就行。”
江绾拢了一下头发,就要起来,可还没动呢,屋里的灯熄灭了,紧接着就听见房门反锁的声音。
而后,她屋里打开的那扇小窗也被关紧。
就在昏暗的环境之中,江绾被紧紧的抱住。
江绾想说点什么,却是被一个吻全都给她堵了回去。
亲到两个人都已经衣不蔽体时,秦遇才抵着江绾的颈窝,语气邪肆的开口。
“你说,要是哥哥知道,你跟我在他眼皮子底下这样偷情,他会是什么心情?嗯?”
“怎么?你良心不安了?受到内心里道德的谴责了?”
江绾说着,轻笑了一声。
秦遇也笑,握住江绾的胯骨,直起了身子。
“胡说八道,我是无良律师,没良心,你难道忘了?”
在江绾睡前,秦遇往她嘴里塞了一粒药丸。
江绾疲累,可还有话要说。“秦遇,你想怎么对我都行,但从明天开始,不管我做什么,都别管我,算我求,求你......”
或许是太累了,江绾最后几个字都没说完,就在安神丹的作用下睡着了。
秦遇就在暖黄色的夜灯光亮下,仔仔细细看着她安稳的睡颜。
他恨她的,他是真的恨她。
可这恨,太不牢固了。
秦遇想,如果这个时候江绾跟他说,我们和好吧,那他连真假都不会问,会立刻带着她去领证结婚的。
但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她似乎并不会跟他说这句话。
侧卧下身子,秦遇把睡熟的女人搂进怀里。
摸着她平坦的小腹,秦遇再一次的陷入了自我怀疑,他们没避孕很久了,是他,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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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之后才发现,她定的闹钟被关了。
不用想,一定是秦遇干的。
虽然昨天出现了幻觉,但是在安神丹的作用下,江绾精神不错。
只是,她不能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不错。
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也没化妆,只是用深色眼影在下眼睑上扫了两下,江绾就一脸不安的出去了。
秦朝和秦遇都去上班了,外面客厅里只有白美琳和沈念在吃早饭。
白美琳一看见江绾失魂落魄的样子,就赶紧关切的询问起来。
“小绾啊,你这是怎么了?没睡好?”
沈念见江绾的样子,也有些担心。
“江绾,你没事吧?”
江绾坐在了椅子上,因为呼吸很重,肩膀都在微微颤抖。
“我,我昨天......”
江绾欲言又止,说话间,还忍不住的想要回头看。
“昨天怎么了?跟妈妈说?发生什么了?”
白美琳现在可是又激动又好奇。
当年给乔燕梅用的药,就是普通国产的,需要大量的心理暗示才能起作用。
但是现在给江绾用的药可是外国某个实验室研究出来的,不但药效快,最厉害的还是,这药会把人内心里最大的执念,或者害怕的东西、事件,从抽象变成具体的影像。
而这药主要材料,就是能令人出现幻觉的毒蘑菇。
江绾又是往自己身后看了一眼,才满眼惊恐的看向白美琳。
“白姨,我怀疑,我们这个房子里面,有脏东西。”
“脏,脏东西?呵呵,小婉啊,你可别吓唬妈妈啊,这房子到处都阳光明媚的,哪来的什么脏东西?”
白美琳拍了拍江绾的手,看着她还是一脸惊恐的样子,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低头缓了一会儿,白美琳才重新调整好心态和表情。
“小婉,你一定是最近太紧张,太累了,不要想太多,要是你那个房间住着不舒服,就搬到楼上来。”
江绾虽然还是一脸的不安,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我想,我也是最近睡的不好。”
“我今天有事,中午我也不回来吃饭了,rose,替我照顾一下你江绾姐姐。”
沈念也有些担心江绾,就破天荒的对着白美琳乖巧的点了点头。
等白美琳走了之后,沈念就把江绾拉倒了自己的房间里。
沈念的屋子里面满地都是颜料和画框,还有一个江绾看不懂的用白色粉末画的法阵。
沈念是最信这些玄学的了,再加上江绾刚才演的十分逼真,她竟然就真的相信,江绾在别墅里看见了脏东西。
“江绾,你别害怕,不管你看见什么了,我都能帮你把它驱散了。”
沈念说着,就从她床底下的一个箱子里面,翻出来一个十字架,还有一个小瓶子。把十字架挂在江绾脖子上之后,就要把小瓶子里的水都倒在江绾的脑袋上。
只是还没等她这么干呢,江绾就把这荒唐的行为给制止了。
“别忙活了,我没中邪。”
“没中邪?没中邪你怎么说看见脏东西了?”
江绾摘了脖子上沉甸甸的十字架,目光就从刚才的惶恐不安,变的凛冽清澈了。
“我确实看见脏东西了,但,那不是鬼,我被下毒了。”
“下,下毒?”沈念听见这两个字的时候,感觉比听见江绾见到鬼好像还要惊奇,“下什么毒?谁给你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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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绾说到这里,沈念忽然间就想起来了。
“对了,我昨天去她房间里的时候,我看见她把两盒养颜液都拿到了桌子上,那养颜口服液可是秦朝哥哥费了好大劲才给她买到的,她自己都没舍得喝,她怎么会那么好心的给你喝?”
沈念提出了一个问题,同样也解答了另外一个问题。
为什么白美琳会那么好心的给江绾喝这么好的东西?就是因为白美琳想给江绾下毒。
“你知道,她把那口服液放哪了么?”
江绾这么一问,沈念顿时两眼放光,“我知道。”
家里没别人,江绾跟沈念上了三楼。
白美琳的房间上锁了,但这个锁对于沈念来说,有等于没有。
沈念从自己随身带的小挎包里,拿出了两根细长的顶端戴弯钩的小工具。
也就不到二十秒的时间,这门锁就打开了。
江绾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沈念,“你怎么连开锁都会?谁教你的?”
沈念嘿嘿一笑,“自学成才。”
两个人没多说什么,开门就进了这栋别墅里最大,最豪华的一间房。
打梳妆台的抽屉,江绾就看见了那两盒美容液。
盒子是一样的,里面的东西也是一样的,并且每个盒子里都少了一支。
沈念砸吧了下嘴,有些犯愁,“这怎么知道哪个被下毒了?这都一样啊?”
“就因为一样,才好办。”
江绾可是一点都不愁,她查了一下,一盒一共三十支。
白美琳昨天说了,喝上一个月,就会变美,想必这两盒中的其中一盒就是给她准备的。
只是她们分辨不出来,可白美琳一定是有办法区分哪一盒是好的,哪一盒是不好的。
想着,江绾就把两盒里的美容液全都调换了。
调换之后,跟原来还是一模一样。
做完这些之后,江绾就要把抽屉关上,但也就在这时,沈念看见抽屉深处,那个墨绿色的盒子了。
“等等,那是我妈的项链,老巫婆竟然没放保险柜里。”说着沈念就要去拿。
江绾还没等她碰到呢,就把抽屉关上了。
“江绾,你干嘛?我终于有机会拿回我妈的项链了,我现在就要拿走。”
“念念。”
江绾用力的握住了沈念的两条胳膊。
“不行,现在不行,她要是知道项链丢了,会起疑心的。”
“可是......”
“我答应过你,我会帮你拿回来,但不是现在,你能相信我一次么?”
沈念咬着牙,眼圈红了,她又看了看这个梳妆台,到底还是点了点头,“好,我就相信你一次。”
“嗯,我们出去吧。”
没留下任何的痕迹,江绾和沈念退出了这个房间。
不过她们俩也没在家呆着,江绾带着沈念去看美术展去了。
直到傍晚,两个人才拎着些麻辣小海鲜还有啤酒回来。
一回来,就看见了另外的三个人已经都在了。
也没等秦朝和秦遇说话,白美琳就殷切的走到江绾的旁边。
“怎么样小婉,出去逛逛,好点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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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没事,我最近可能是精神压力比较大,我出现了些,幻觉。”江绾一脸的抱歉。
“幻觉?”秦朝反问,“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应该,不用吧,白姨说我就是最近太累了。”江绾说着,把手里的东西给了沈念。
沈念拎着好吃的就走进了餐厅。
秦遇看着那站在一起的三个人,阴沉着脸就跟着沈念进了餐厅。
沈念没管外面发生的事,把小海鲜往桌子上一放,开了一听啤酒。
秦遇走过来,拉开椅子坐下,也拿起了一听啤酒,喝了一口之后,才对沈念说道。
“你俩白天去哪了?”
“我俩去看画展去了啊?还去看了电影,然后去了夜市。”
“她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妈那么紧张?白天都发生什么了?”
沈念头都没抬,吃了一口麻辣扇贝肉,就实话实说了。
“江绾说,她在这个别墅里看见了脏东西。”
“脏东西?”
“对啊。”沈念抬头,用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回看着秦遇,“就是阿飘,鬼。”
“鬼?”秦遇立刻就想到了昨天晚上江绾哭着掐自己脖子的样子。
“你信么?”秦遇还在思考呢,沈念就神经兮兮的把脑袋凑了过来。
秦遇微微一怔,然后就笑了,“我信啊,这世界上,什么魑魅魍魉没有,鬼算什么?”
“有想法,秦遇哥,你比秦朝哥哥有趣多了。”
沈念举起了啤酒,秦遇也把就举起来,两个人碰了一下。
而此时,江绾正坐在沙发上,跟秦朝说着话。
“哥,你最近有空么?我想出去走走,散散心。”
秦朝的公司刚刚起步,江绾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他没空,但她还是故意这么问出来了。
正如江绾所料的,秦朝一脸抱歉的叹了口气,“最近,我太忙了,再过几天,还要出差,不过你等我忙完这个月,等到年底,我就不忙了,到时候,我带你出国玩。”
秦朝说着,就握住了江绾的手。
江绾条件反射一样的,秦朝刚一碰她,她就把手给收回来了。
这一幕,正好被走过来的秦遇看见了。
一丝窃喜,抑制不住的往秦遇的心里涌。
看起来,江绾还是很抗拒跟秦朝有肢体接触的。
而这反应,对于‘互相喜欢’的两个人来说,太不应该。
江绾一脸紧张的,用那只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对不起,哥,我有点,太过紧张了。”
秦朝就看着江绾魂不守舍,眼神飘忽不定的样子,就也没往心里去。
“没事,你最近一定是压力太大了。”
“嗯。”听着他们对话,秦遇一脸云淡风轻的也坐到了沙发上。
“哥,姑姑今天给我打电话了,她想见见你。”
“姑姑?真的么?”
秦朝最近一直都想跟严氏集团接触,可对方对他们公司的生意一点都不感兴趣。
但如果是秦香雯能帮忙,那应该就简单多了。
毕竟秦香雯和严禹行的关系十分密切。
秦遇嗯了一声,“你安排个时间吧,一起吃个饭。”
秦朝想都没想,连日程表都没看,就立刻回道:“明天就行,时间你定。”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明明刚才秦朝还说最近很忙没空呢,结果一听要跟秦香雯吃饭,就什么时间都有了。
江绾不动声色的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不过,她看穿的男人可不只是秦朝,秦遇这会儿心里怎么想的,她也看的明明白白的。
秦遇是想告诉她,秦朝的没时间,忙,都是拿她不当一回事的借口。
也就在这时,白美琳又拿着那瓶红色口服液从楼上走下来了。
“来,小婉,把这个喝了,喝了之后就好好的睡一觉,睡好了,就不会再胡思乱想了。”
江绾点了点头,乖巧的接过来,就再一次的全都喝了。
只是这一次,秦遇看着那小红瓶子的眼神变了。
江绾昨天‘见鬼’不会是因为这玩意儿吧。
再结合秦遇对白美琳本性的了解,他觉得自己的猜测,十分有可能。
今天,因为江绾‘精神不好’,早早就进屋睡觉了。
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就在别墅里所有人都要正要睡觉的时候,一声惊恐的尖叫划破了这幢大别墅的宁静。
熄掉的灯也陆续点亮。
等几个人跑下楼时,就看见江绾穿着一条吊带睡裙,光着脚,蜷缩在客厅的一个角落里,一边哭,一边瑟瑟发抖。
秦遇是最先下来的,看着江绾这个样子,就赶紧把自己身上的睡衣上衣脱了,给她裹在了身上。
扶着她颤抖的肩膀,秦遇竟然忘了自己现在是恨江绾的。
“别怕,我在呢,你看看我,我是秦遇。”
这会儿,其他人也都下来了。
秦朝也疾步的走到了江绾的身边,“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
秦遇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下来的时候她就这样了。”
“怎么回事啊?小婉怎么了?”白美琳也凑了过来。
所有人都在用担忧的眼神看着江绾,江绾觉得这会儿气氛也烘的差不多了,就哭着抬起了头。
“我,我看见,我看见我爸了。”
说着,江绾的眼睛再次睁大,然后指向了白美琳的身后。
“他,他就在那......”
只一句话,所有人都看向了白美琳。
秦朝跟秦遇是什么都没看见的,白美琳身后什么都没有。
但白美琳却是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小婉,别乱说,宏伟死了好几年了,你别吓唬妈妈啊。”
“我没乱说,我真的,真的看见了,他,他......”
江绾的情绪似乎已经是崩溃了,话都没说完,就昏过去了。
秦遇见状,赶紧把她从地上横抱了起来放在了沙发上。
“哥,你在家照顾一下妈,我现在就送江绾去医院。”
秦朝虽然也担心江绾,却也不放心自己亲妈,因为就在刚才,江绾说看见姜宏伟的时候,白美琳的脸色也瞬间就变成青白色了。“行,你去换衣服。”
“嗯。”
几分钟之后,秦遇就穿戴整齐,抱着江绾就上了车。
等送走了他们两个人之后,秦朝扶住了白美琳的肩膀,关切的问道:“妈,你没事吧?”
白美琳大喘了几口气,摇了摇头,“我,我没事,就是江绾突然提起你姜叔叔,我心里不太好受。”
“没事就好,我送你上楼。”
“好。”
一个小时之后,就在秦遇的车,开进他自己家的地下车库时,重新入睡的白美琳已经陷入了一个根本无法醒来的,噩梦之中。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江绾见鬼是假的,晕却是真的晕,也不能说是晕,应该是睡着了。
原以为秦遇会送她去医院,可她醒了之后,睁开眼睛一看,看见的却是秦遇的家。
空气里,弥漫的都是乌木沉香的味道,光线被调整到了最适合睡觉的亮度,只是秦遇并不在卧室里。
江绾下了床,也没穿鞋,就走了出去。
外面灯基本都关了,只有书房的门是半敞开,并且亮着的。
“嗯,那就约明天早上吧,空腹是吧,好,好,我知道了,嗯。”
江绾走到书房门口时,秦遇应该是在打电话,但江绾只听见了这么一句,之后就是手机放在桌子上的声音,和打火机点烟的声音。
江绾想了想,她就算现在进去了也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
而且她被白美琳下毒,她又把毒药调换了这事,她也不打算告诉秦遇。
不管怎么说,白美琳都是他亲妈。
而且现在江绾也不清楚,秦遇现在除了想报复她折磨她以外,是否还有别的什么想法。
没发出任何声音,江绾就要往回走。
结果还没走回去一步呢,身后书房的门就开了。
“醒了?”
江绾睁开眼睛时,秦遇就知道了,那高清摄像头,从不同的三位位置,拍着床。
江绾咬了一下唇,缓缓的转过了身子,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把秦遇也给骗住。
“嗯,我怎么在这?”
“你怎么在这?”秦遇走到江绾身边,反问了一句,而后又接着问,“昨天晚上,你跟我说的最后那句话什么意思?”
“最后?哪句话?”江绾迅速回忆,她昨天晚上确实跟秦遇说话了,可当时又困又累,她一时间竟然想不太起来了。
看着江绾努力思考的样子,秦遇不由得就皱了一下眉。
再看江绾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脚,脸色就更差了一些。
“又不穿鞋?江绾你什么意思?你故意的是吧?一边口口声声的说最爱的是秦朝,一边又用这种方式来让我心疼?我告诉你,我一点都不心疼。”
江绾这时候也才注意到自己光脚呢,连忙解释。
“我没那个意思,我就是忘了穿了,我现在就去穿。”
这距离门口比较近,江绾就想去门口再找双拖鞋,但她刚走两步,就被人给从后面直接横抱了起来。
秦遇也没说话,抱着她就重新走回到了卧室。
只不过放下的方式粗暴了一点,是用扔的。
虽然床不硬,可被扔在床上,江绾还是被震的,后背有点疼。
闷哼了一声,江绾重新从床上爬了起来,用恳求的目光看向站在床边的秦遇。
“二哥,你行行好吧,我又困又累,我能睡觉么?”
“你敢睡么?”
刚才江绾在大别墅里‘见鬼’的样子,秦遇这辈子估计都忘不了。
她那绝望惊恐的眼神,就好像真的看见了什么一样。
只是,说这个世界上有鬼,秦遇是不信的,人死如灯灭,死了就是死了,哪来的鬼神一说。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我......”江绾欲言又止,左右看了看,才开口,“我暂时,看不见了,我爸他,他没跟来。”
江绾的样子小心翼翼的,好像真的是怕着些什么东西一样。
秦遇回身关上门,然后脱了身上的t恤,之后走到了床边,上了床。
什么都没说,伸手就把江绾给搂在了怀里。
大概是不想让江绾看见他此刻的表情,秦遇用遥控器熄灭了屋里的灯。
等屋里漆黑一片时,秦遇才沉声开了口。
“明天去医院做个检查,还有,我妈给你的那个什么美容液,别喝了,睡觉吧。”
江绾听着秦遇的话,感受着他贴着她后背的掌心的温度,心里再次泛起了疑惑。
不是都已经开始恨她了么?怎么还会如此对她?
扬起脸,江绾就想说点什么。
但离着太近,屋里又没灯,江绾一抬头,嘴唇就碰到了秦遇的下巴。
这实属无心之举,可看起来却是刻意极了。
“你不是说,想睡觉?现在又不想睡了?怎么?昨天,还有前天,连着两天,还不够?”
“我不是故意的,就是离的太近了,不小心蹭上了。”
江绾说着就要躲秦遇远点,只可惜,刚有这个意识,环在她腰间的手就收紧了。
“哼,不是故意的?那什么是故意的?装醉躺我大腿上睡觉?去会所当服务员?千方百计的坐在我办公室外面,给我剥虾,陪我过年?这些,都是故意的?”
秦遇本来今天已经不想折腾她了,可一想起来之前的那些事,秦遇心里的委屈,不甘就再一次的转化成为了必须要发泄出去的占有欲。
捏着江绾的手腕,秦遇就在被子里,把她的手,放在了他的那行纹身上。
“摸到了么?这日期,烫手么?”
江绾不敢说话,她怕一开口,就会哭出来。
这几天,她的精神太紧张了,她又要在白美琳面前演戏,又要在秦遇面前演戏,这如此大的压力,几乎就会把她压垮了。
最难的还是,她要时刻克制自己,不要流露出半点对秦遇的爱。
她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真的太难了,她不能功亏一篑。
深吸了一口气,江绾就亲了亲近在咫尺的下巴,接着是喉结。
只这一下,静谧的卧室里就响起了一声,清晰的吞咽声。
而后,江绾按着秦遇的腹肌,一翻身,就压着秦遇坐在了起来。
“秦遇,如果这样能补偿你,那多少次,我都乐意,只是,我们的关系,也就只能是这样,你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很合得来的,床伴。”
说完,江绾就俯下了身子,捧住了秦遇冷毅的脸颊,把一个吻,印在了他的唇上。
后半夜,江绾已经睡了。
秦遇侧脸看着枕着他手臂,睡的很沉的女人,那阴鸷的眼眸里,再次被痛苦填满。
她为什么,就不能爱他?他究竟哪里不好?难道就因为,他跟她之间没有那十年么?那十年,真的就那么重要么?
又伸手摸了摸被他加深了一点的牙印,秦遇心疼的呼吸都不太敢用力,眼泪一点一点溢出眼眶。
就算再他再嘴硬,再否认,再告诉自己不要犯贱,可他,还是爱她的。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秦遇最喜欢江绾早上起床,半睡半醒撒娇的样子,所以即使醒了他也没有出去跑步,而是搂着软糯糯的人,再次闭上了眼睛。
这一躺,就躺到了将近早上八点。
江绾终于是醒了。
完全是出于习惯,江绾哼唧了一声,就又往秦遇的怀里钻了钻。
纤细的手臂,搂住了秦遇精壮的腰身。
可搂着搂着,江绾就意识到自己的肢体语言,似乎是暴露了什么。
睁开眼睛,江绾赶紧就把手收了回来。
抬头一看,发现秦遇还没醒,江绾这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他没醒。
像这样能看着他沉睡的早晨,对现在的江绾来说,真的太难得了。
轻轻的爬起来,江绾就跪在秦遇的身边,近距离的低头看他。
他最近应该是去剪了头发的,但是还是有些长,刘海儿垂下来,能遮住眼睛。
根根分明的睫毛,温柔的搭在下眼睑上,此时的秦遇,看起来乖极了,毫无攻击性。
忍不住的,江绾把一个吻落在了秦遇的唇角。
很轻,轻的跟羽毛拂过一样。
可这如此轻盈的一个吻里,却藏着深不见底的爱意。
没有再做过分的事,江绾蹑手蹑脚的下了床,走进了卫生间。
而这时,一直也没再睡的秦遇睁开了眼睛,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
她竟然,偷吻他!这是什么意思?
原本沉寂了一早上的心,就因为这一个吻,再次激荡了起来。
只是这内心的激荡,秦遇不能说,更不想表现出来。
江绾洗完澡出来时,秦遇也已经起床了。
没了黑夜的遮掩,这大白天的,两个人独处一室就还是有些尴尬。
不过虽然过了一夜,秦遇该问的还是要问。
“江绾,你那天晚上跟我说,你说我怎么对你都行,但是你在那个家里,不管做什么,都让我别管,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遇这么一说,江绾终于是想起来了,这话,她确实是说了。
“我的意思就是,我希望你能别掺和我跟白美琳之间的事情。”
“你们俩之间的事?”秦遇先反问了一句,但马上又冷笑了起来,“我知道,你们俩现在每天都在互演,她在那装腔作势,你也不是省油的灯,只是,你好像没占到什么便宜。”
秦遇话里有话,江绾却是听懂了。
“是啊,看起来,的确如此,我这成天见鬼,也不是什么好事。”
江绾有点渴,说着就去倒水。
可水杯都放在嘴边了,却是被秦遇给拦住了。
“一会儿要验血,要空腹,不能喝水。”
“啊?”秦遇拿走了水杯,也没做过多解释,就去穿衣服去了。
江绾舔了舔唇,就有些害怕。
她是真的害怕,别看从小白美琳就拿针扎她,可还是没办法‘治愈’她对医院里的针头的恐惧,尤其是抽血化验。
带着满心的不安,早上九点多秦遇就把江绾带到了一家私立医院。
应该是约好的,他们一到,就有护士来接待。
等江绾坐在椅子上,被要求露出自己的胳膊时,江绾实在是忍不住的用乞求的目光看向秦遇。
“能不验么?”
“为什么?我怀疑你中毒了,必须得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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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没中毒,验过了才知道。”
秦遇态度不是很好,态度不好的原因,也是担心。
他昨天已经咨询过了,像江绾这样突然间能看见‘鬼’,一定是脑子出了问题,如果没受到外伤或者重大刺激,那一定是被药物影响了。
这药物对身体有没有伤害,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还都不好说,所以,她今天必须来验血。
江绾咬着唇,想了又想,还是把胳膊拿回来了。
“我真的没事,我有没有事我自己清楚,你干嘛非得逼我呢?我不验。”
说着,江绾站起来就要出去。
秦遇伸手就扯住了她的胳膊,“我不是在跟你商量,你今天这个血,抽也得抽,不抽也得抽。”
秦遇这霸道的劲一上来,整个人气场都变了。
可江绾不是被吓大的。
“秦遇,你可是大律师,法律条款你比我熟,我一没犯法,二没吸毒,你凭什么要强制我验血?你是谁啊你?”
江绾用力一甩,就把秦遇的手甩开,然后走出去了。
秦遇站在原地,气的直咬牙。
等在旁边的护士一看这个状况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秦先生。”
“嗯?”秦遇听见护士叫他,应了一声之后有些不好意思,“抱歉啊,我再跟她谈谈,她平时,不这样的。”
“没关系的,这种事常见,她就是,害怕。”护士笑着道破真相。
秦遇皱眉,“害怕?害怕什么?”
护士把手里的针管拿起来晃了晃,“害怕打针,害怕抽血。”
秦遇一听这话,就有些无语。
江绾,天不怕地不怕,她怎么会害怕针头?
想到这,秦遇又想到了那天沈念发给他的视频。
白美琳是拿针扎她的,扎的那么熟练,想必这种虐待在江绾小时候就开始了。
所以
所以她,怕打针。
长叹了一口气,秦遇那一脸戾气也没了。
“谢谢你,我去哄哄她。”
说完,秦遇就走出去了。
这会儿江绾就站在走廊的窗户边,看着外面。
听见脚步声到她身后了,就又紧张了起来。
“我,我真的不用验血,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的......”
江绾话都还没说完,人就被秦遇给扯到怀里了。
“是,你觉得你没事,看起来也没太大问题,可未知的东西在你身体里,会不会是慢性发作的,会不会变成潜藏的问题,这个谁都不知道,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才最可怕。还有,你不是说过,我想怎么对你都行么?这就想反悔了?”江绾靠在秦遇的前胸,张了张嘴,竟然什么都反驳不出来。
要是秦遇跟她来凶的,她还能怼回去,可这来软的,她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听话,不疼的。”
见江绾不再炸毛,秦遇搂着她就再次把她带到了化验室。
这一次,秦遇亲手把江绾的袖子卷了上去,然后站在江绾的身前,扶住她的头,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不让她看护士那边。
江绾还是害怕,肩膀都在微微颤抖,可秦遇抱她抱的很紧。
不仅如此,秦遇还一直轻声的安抚着。
“没事,很快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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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江绾,看着那一管一管的血,秦遇脸色也不好。
等拔了针之后,秦遇就帮江绾按着针孔,然后带着她往外走。
“不疼吧!”秦遇虽然也心疼的要命,可还是尽量表现出,验血这就是一个小事的态度。
江绾倒不是怕疼,就是对医院里的针头本能的恐惧。
她从小就这样,最不喜欢的就是打针吃药。
按了几分钟,确认针孔已经不会再流血了,秦遇才放开江绾的胳膊。
“走吧,结果得过几天才能出来。”
没再表现出过分的亲密,秦遇再次变回了冷淡的样子。
江绾有点饿,出了医院门,就看见旁边有家卖馄饨的小店。
但她看秦遇走的很快,就不好意思说自己想吃饭。
可那热腾腾的蒸汽,又拽着江绾的脚,让她走不动路。
秦遇走出去挺远了,都已经把停在路边的车给解锁了,一回头却是发现江绾在后面一边看着馄饨店,一边拖着步子往前挪。
秦遇十点有个会,现在是九点半。
秦遇想了想,又把车给锁上了,一边发短信给陈璟,说自己晚10分钟到,一边走到了江绾的身边。
“我饿了,陪我吃个饭。”
说着,秦遇就把江绾给扯进了馄饨店。
馄饨店不大,还算干净。
秦遇要了两碗鲜肉馄饨。
等着煮熟的时间里,秦遇磨着筷子,垂眸沉声说道:“那个口服液不要再喝了。”
江绾眼睛都快要掉老板那边的锅里了,也没看秦遇的回道:“我要是不喝,你妈会生气的。”
“你会怕她生气?”秦遇抬眼,把筷子塞进了江绾的手里。
“当然了,她小时候也没少打你,她生气什么样,你应该也很清楚。”
说到这,馄饨出锅了。
江绾都要饿死了,看着那一碗香气四溢的小馄饨,眼睛里就都是小星星。
夹起来一个吹了吹,就要往嘴里放。
秦遇赶紧拉住她的手,“烫!”
江绾眼睛里的小星星瞬间消散,变的委屈巴巴,“饿。”
“饿也得慢慢吃。”
秦遇语气始终不好,听着跟俩人有仇一样,可一旁收拾桌子的老板娘,看着这长的都挺好看的俩个人,就是满脸的姨母笑。
撕撕扯扯的,这顿饭终于是吃完了。
秦遇又看了一眼时间,出了馄饨店就拦了一个出租车。
“我没空送你了,自己回去吧,秦朝要问你,就说昨天先去的医院,然后去了我家,不过我猜,他应该不会问你。”
“为什么不会问我?”江绾扶着车门,不太懂秦遇的意思。
秦遇只给了江绾一个自行领悟的眼神,就把她塞进车里,然后关了车门。
出租车开走了,江绾还是想不太明白秦遇为什么会这么说。
很快的江绾回到了大别墅。
一进去,破天荒的,这个时间了秦朝竟然还在家里。
白美琳脸色极差的坐在沙发上,秦朝正在给她测血压。
见江绾回来了,白美琳就赶紧有气无力的招了招手,“小婉啊,你回来了?你怎么样啊?”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秦朝先是看了一眼血压计上的读数,而后才也看向了江绾,“没事了吧?”
江绾抱歉的摇了摇头,“没事了,医生说我可能最近没睡好,压力大,让我好好休息。”
说完,江绾就又一脸关切的走到了白美琳身边,蹲下了身子,“白姨,我让你担心了。”
“我不要紧,你没事就好。”
白美琳现在脸色不好不是装的,从昨天江绾说她看见姜宏伟开始,她这精神状态就也不太好,昨天晚上更是做了一夜的噩梦。
梦里面她掉进了一个冰冷的泥沼之中,而那泥沼里全是枯槁的人手,一点一点的把她往下扯,她还看见泥沼里有个全身血污的人一直在看着她,那双眼睛,白美琳认得,那是姜宏伟的眼睛。
叹了口气,白美琳就握住了秦朝的手。
“阿朝啊,你快去上班吧,不用担心我。”
秦朝嗯了一声,就没再说什么的站了起来。
见秦朝要走,江绾就又起身送他。
出了别墅的门,俩人就站在了门口。
“小婉,公司刚刚起步,我这段时间压力也很大,不能一直照顾你,我知道你最近过的不是那么开心,可现在也没别的办法,既然我们想要在一起,就得一起克服这些困难。”
秦朝说的还算诚恳,说完,还伸手轻轻抱了一下江绾。
这一次,江绾没躲。
硬是压下心里的反胃感,逼着自己去适应。
“我知道了哥哥,我会的。”
“嗯,那我走了,今天晚上要跟我姑姑吃饭,怕是会很晚才能回来了。”
“好。”
秦朝终于是走了,江绾又在外面站了有一会儿,才进的屋。
白美琳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江绾就又一次的走了过去,坐在了她身边。
“白姨,这日子过的可真快啊,我爸一转眼都死了七年了,我最近总想到他,医生跟我说,我看见他,应该是幻觉,可,可他在我面前就跟真的一样,白姨,你说,我爸是不是真的回来找我了,然后有话跟我说。”
江绾的语速很慢,字字句句发音都很清晰。
白美琳听着,目光就转到了江绾的脸上,可只跟江绾对视了一眼,她的眼神就偏到了江绾的身后。
就在江绾旁边的沙发上,白美琳竟然看见了‘姜宏伟’。
‘姜宏伟’一脸的血,脖子吱嘎吱嘎的正缓缓转了过来。
“呵!”
白美琳倒吸了一口凉气,赶紧把头低下了。
江绾瞧着她的样子,就猜到了,她应该也像她那天晚上一样,出现了幻觉。
“白姨?你不要紧吧?”
“我,我得去睡会。”
白美琳大喘着气,撇下江绾,快步的上了楼。
回到房间里之后,白美琳就又把那小红瓶子的美容养颜液拿了出来。
再一次确认她喝的是没下毒的,才打开喝了一瓶。这美容液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有凝神安眠的功能。
果然,一瓶喝完,她心里那慌乱顿时好了一些,而且神经也逐渐的放松了。
躺在床上,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白美琳就睡着了。
秦遇帮秦朝约秦香雯吃饭的时间是晚上六点。
但在下午三点时,秦遇就出了律所。
很快的,秦遇就再次来到了早晨带江绾来的这家私人医院里。
只是他这次去看的,却是男科门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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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做检查,总要跟医生聊两句的。
只是这个问题,很不好说。
秦遇的手放在叠着的腿上轻轻的扣着,少有的露出了一丝紧张的情绪。
但这件事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我跟我女朋友,没避孕很久了,但是她,一直也没怀孕。”
“所以,你怀疑自己有问题?”医生还是很钦佩秦遇的担当,因为往往这种情况出现的时候,男人首先想到的是女人是不是有问题,而不是自己来做检查。
秦遇嗯了一声,点头,“是,我怀疑是我的事。”
“行,那先脱了裤子,检查一下。”
幸好大夫是个男的,秦遇倒也没那么难为情。
最基本的检查做完,就要验最重要的一项了。
护士给了秦遇一个试管还有一个杯子,就把他带到了一间小屋子外面。
秦遇这气质和长相,总会让小姑娘多看两眼。
年轻护士虽然带着口罩,却也难掩笑意。
“秦先生,里面有一些影片,还有书籍,你自己操作就行,不用着急。”
秦遇脸颊微微发烫,也没敢看护士,答应了一声就进去了。
这里面有一张沙发椅子,还有一个大电视。
旁边还有一大摞花花绿绿的画报。
秦遇坐在了椅子上,伸手去拿遥控器,但还没摸到,就把手收回来了。
看这些跟他毫不相干的女人,对他来说,应该也是没什么用。
拿出手机,秦遇点开了被他保存下来的家里监控的视频
半个小时之后,秦遇拿着试管出去了。
又跟医生聊了几句,秦遇才离开医院
开车去饭店时,秦遇这心里压力就莫名的变大了。
他要是真的有毛病,他该怎么办?
江绾要是跟她和好那天,他不能生,江绾会不会嫌弃他?
但这种事,必须婚前告知,否则,就属于欺瞒了。
天人交战了许久,秦遇受不了这煎熬,竟然把电话给江绾打了过去。
江绾那边正在研究婚姻法,一看秦遇的电话就接了起来。
“喂?”
“你干嘛呢?”
“看书。”
“看书?看什么书?”
“婚姻法。”秦遇忽然间感觉自己撞枪口上了。
“你没事看这个干嘛?”
“我就是想研究一下,怎样能判定夫妻关系不成立,对了,我还想问你呢,如果一方有病,但是隐瞒了,这婚姻是不是就不合法了?”
江绾是想找找,看白美琳跟姜宏伟之间的婚姻,有没有什么法律上的漏洞。
可这一句话,直接就把秦遇心里面那本来不是很严重的担忧给激化了。
“你什么意思?你怕我逼你跟我结婚么?”
“嗯?”江绾捏着手机不太懂秦遇的话,而且她跟秦遇,怎么会结婚?这件事秦遇自己清楚的很啊!
“我......”
“江绾,你想多了,我现在已经不爱你了,我为什么要逼你跟我结婚?我现在要的,就是看见你难受,看见你过的不好,懂了么?”
狠狠的说完,秦遇就把电话给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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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是发什么疯?谁又刺激到他了,明明早上还挺好的。
扔了手机,江绾也没心思看书了。
另一边,秦遇这会儿已经到了饭店的外面。
他没着急下车,而是点了根烟,坐在车里反思。
本身他想用孩子来捆住江绾这个想法就是不对的。
他今天这莫名其妙的发脾气,也可笑极了。
人家根本就不会跟他结婚,他竟然还在担心自己是不是不能生,还在担心江绾会不会嫌弃他?
哪里是江绾想多了,明明是他自己想多了。
时间差不多了,秦遇熄灭了烟,整理了一下衣服,走进了饭店。
秦香雯这会儿还没来,但秦朝已经到了。
秦朝穿的很隆重,看着也有些忐忑。
秦遇虽然心情不好,可今天这戏该演还得演。
给秦朝倒了杯茶,秦遇就安慰道:“哥,不用紧张的,姑姑性格很好的。”
秦朝喝了口热茶,就笑了一下,“这么年没见过了,上次见连话都没说上一句,怎么能不紧张。”
“都是一家人,而且,我隐约有些记忆,小时候,姑姑总领你出去买冰棍儿。”
“呵呵,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确实是。”
哥俩正聊着呢,秦香雯就到了。
“说什么呢?说什么小时候呢?我离开家的时候,你们俩还穿开裆裤呢。”
秦香雯今天穿的很随意,就一身休闲装,长头发盘在头后面,只插了一根碧绿碧绿的翡翠簪子。
看着又亲切,又很贵气。
秦朝立刻就站了起来,“姑姑。”
秦香雯仰头看了看秦朝,眼眶里慢慢泛红。
虽然秦香雯内心里是根本无法接受秦朝的,但是,她还是仔仔细细的看了看秦朝,因为在秦朝的眉宇间,能看见一丝秦平的模样。
都说秦遇跟秦朝长的像,可他们兄弟俩还是有很明显不一样的地方。
秦遇的鼻梁高,配上立体的眉骨,就看着很英气。
但秦朝鼻梁就没那么高,眉骨也比秦遇低了一些,这就显得他人很温和,像极了秦平的气质。
“二十多年了,都长这么大了。”
秦香雯想到秦平,心里就难受,可当着秦遇的面,她还是把自己的情绪控制的很好。
坐下之后,秦香雯就跟秦朝聊了起来。
关于这些年秦朝是怎么过的,上学学的什么,出国的时候又做了什么,这次又为什么回来了,秦朝能说的都说了。
虽然秦朝把自己说的也很不容易,但在秦香雯的眼里,秦朝的这些不容易跟秦遇的不容易比起来,可是小巫见大巫了。
“难为你了阿朝,谁摊上你们那个妈,谁倒霉,不过你妈年纪也大了,等死了之后,还是要你们兄弟互相扶持的。”
秦香雯可以在这跟秦朝装的和颜悦色,可对于白美琳她是半点都不想装。此话一出,秦朝就有些尴尬,就想替自己亲妈说句话,“姑姑,我妈她这些年,也挺惦记你的,她......”
“阿朝,你是不是最近想接触一下严氏集团?”
都没听完秦朝的话,秦香雯就把他给打断了。
这一晚上终于说到了正题,秦朝自然是把替自己亲妈说话这事给放下了,“是,可严氏集团,似乎对我们这个出口贸易,不太感兴趣。”
秦香雯从自己的手包里,拿出了一张名片,给了秦朝。
“我家老严现在基本不怎么管了,这是我们家太子爷的名片,你找他吧,我已经跟他说好了。”
“太子爷?”
秦朝低头一看,名片印着两个字,严丞。
秦朝又看了一眼身旁的秦遇,“小遇,这位你熟么?”
秦遇看了一眼名片,然后就有些不屑的摇了摇头,“不太熟。”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在律政的圈子里,什么阴谋阳谋,秦遇老早就看的透透的了。
他一直不玩这些花的,是因为他不屑。
但现在,他不得不越过那条底线。
倒不是想坑秦朝,秦遇就是想让江绾看看,她喜欢的人,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所以,秦遇做了个局。
而这里面关键的那个人,就是严丞。
但这件事急不得,得慢慢来。
一顿饭吃下来,秦朝忽然间觉得姑姑除了对他妈意见很大以外,对他还是挺好的,毕竟都姓秦,到底还是一家人。
最关键的还是,只要搭上姑姑这条线,就能跟严氏保持密切的关系。
虽然现在他公司的生意做的也可以,可这里是华国,在这个城市里,想要把生意做大,就一定要有更大的资本支持。
还有一点就是,秦朝已经打听过了,秦香雯名下资产几十个亿,她又没有孩子,等她百年之后,这些钱就只能是他跟秦遇这两个侄子继承。
到时候,谁分的多,谁分的少,那就不好说了。
送走了秦香雯,秦朝就上了秦遇的车。
兄弟俩人像这样安静的相处,次数还是不多的。
互相沉默了一会儿,秦朝才开口询问,“昨天送江绾去医院,大夫怎么说?”
这问题,秦遇根本就不用跟江绾对口供,张嘴就回答了,“说她心理负担大,让她多休息。”
“唉。”秦朝一脸苦闷的叹了口气,“妈状态也不好,今天还说,想去庙里拜拜,去为姜叔叔上柱香。”
“姜叔叔?江绾爸爸?”
“是。”既然说到这了,秦朝就又多说了一句,“我们能完成学业,都是因为姜叔叔,当年因为你,姜叔叔把江绾的特长班全停了,那时候虽然姜叔叔也自己开公司,可规模小,家里钱孩子多,他压力也很大。”
听了秦朝的话,秦遇捏紧了方向盘。
他记得江绾跟他说过的,说当时白美琳以他为理由,从那个家里拿走了不少钱,其中一大部分是本来要花在江绾身上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江绾才会以为白美琳最疼爱的孩子是秦遇,才会接近他让他爱上她,已达到报复白美琳的目的。
然而事实上,别说钱了,秦遇从八岁之后到前段时间去d国之前,这二十年里,他这个表演的很爱他的亲妈,只看过他一次。
“呵。”冷笑了一声,秦遇摇了摇头,“哥,你这个姜叔叔,恐怕我是没法感激他了。”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长这么大,这个姜叔叔挣的钱,我是一分没花着。”
“没花着?这怎么可能?你上高中那段时间,妈妈每个月要拿走2万多,说你要上补习班,妈还说,你成绩不好,又想考大学,只能是往里面砸钱。”
秦朝没撒谎,当时他还有些嫉妒。
凭什么秦遇学习不好,还要多花家里钱。
而这资助,一直持续到姜叔叔过世,也就是秦遇大学毕业。
虽然不见面,也不知道秦遇上了什么学,可这月月打过去的钱是没断过的。
侧目看了一眼秦朝的满脸不可思议,秦遇就再次笑着开口。
“看起来,妈也没跟你说实话啊,她这是把所有人都骗了,当年,爸死了之后,我就在邻居家吃百家饭,穿的也是邻居家大哥哥们穿小的衣服,学杂费都是我自己捡废品,打小工赚的。我中考全区第一,考上重点高中之后,成绩还是全校第一,这么多年,我就没补过课。”
这些话,秦遇说的云淡风轻的,看似毫不费力一样。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可这短短的几句话里,埋藏的却是一个贫穷自卑的男孩成长为一个少年,再从少年成长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所有厚重的岁月。
只是听了这些,秦朝的第一反应并不是要去谴责自己亲妈,而是内心里泼凉水一样的失落。
秦朝一直都觉得自己要比秦遇优秀许多,从小就如此。
秦遇能考上政法大学,成为现在的精英律师,那完全就是靠着她妈的资助,用钱砸出来的。
而这优越感,竟然就在这夜晚里,被扯碎了。
有些不安的调整了一下坐姿,秦朝缓了一会才重新开口讲话。
“真没想到,妈她竟然......”
“你回去问问她吧,十多年的时间,她把那些钱都用在哪了?其实这件事本来对我影响是不大的,可江绾,却因为这个把我当仇人了。”
秦遇没有深讲,不过秦朝却是瞬间就听懂了,“她,一开始跟你在一起,是因为她恨你?”
“嗯,一部分是这样的,可另一部分还是因为,我长的跟你像。”
秦遇说了一半,留了一半,最主要的,江绾要报复白美琳这事,他没说。
秦遇很明白秦朝跟白美琳母子之间的感情,如果要让秦朝在两个女人之间做出选择,那秦朝一定还是会选择站在白美琳的身边。
听了这些,秦朝不再说话了,他现在脑子里乱的很,他也想不通他妈当年都用那些钱做了什么。
秦遇瞥见秦朝陷入了思索,就又火上浇了些油。
“哥,你什么时候去给爸扫扫墓?毕竟,爸爸生前,也最疼你。”
此话一出,秦朝就怔住了,他回来这么久了,竟然把这事给忘了。
叹了口气,秦朝又抱歉,又很无奈。
“等,等我不忙的吧。”
“好。”
这回,秦遇终于是把想说的都说完了。
直至车子开进别墅院里,兄弟俩都没再说话。
本想着今夜会相安无事了,谁知俩人一进屋,就又看见江绾裹着毯子,坐在客厅里哭。
白美琳则在一边揉着太阳穴,脸色煞白。
“怎么回事?”
没等秦朝说话秦遇先一步的走到了江绾身边。
江绾泪眼朦胧的抬头,“我又看见,看见我爸了,这一次,我还,我还看见了我妈。”
“你又......”你又喝那个口服液了?
一句话,秦遇只说出来两个字,后面的几个字硬生生的被他咽回去了。
叉着腰,秦遇差一点就想撕破脸,不陪着她们演这戏了。
秦朝瞧着秦遇克制情绪的样子,就面色深沉的走到了江绾的身边。
“小婉,你天天这样疑神疑鬼的,一家人都不好过,你跟我实话,你是真的看见了?还是说你看见的,都是你凭空想象出来的?”
秦朝态度倒是挺好,可他这话里的意思,就是在质疑江绾。
江绾眨了眨眼睛,没有马上回答秦朝的话,而是缓缓的又把目光放在了白美琳的身上,并逐渐惊恐起来。
“爸,爸你要干什么?你为什么要,要骑在白姨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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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美琳怔怔的放下手,下意识的就去摸自己的脖子。
肉眼可见的,她的额头上开始渗出冷汗。
秦朝一看这情况,赶紧再次吼住江绾。
“小婉,你别乱说,你吓到妈了。”
“我,我,我没乱说啊,我就是看见了啊,他,他,他就在那里呀!”
江绾一边往沙发上蜷缩,一边用手白美琳。
秦朝气急,伸手按下了江绾的手,“小婉你冷静点,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你不要在危言耸听,无理取闹了。”
“我没有,我就是看见了,我爸是车祸死的,他脑袋左边上有个洞,对吧?”
再次的,当江绾把这话说出来时,秦朝都愣住了。
姜宏伟出车祸之后,直到火化,江绾都没见过一面。
江绾根本就不知道姜宏伟死的时候是什么样。
但说这个世界上有鬼,秦朝还是不能接受。
俯下身子,秦朝就捏住了江绾颤抖的肩膀。
“你怎么知道的?你怎么知道姜叔叔是哪里受的伤。”
“他就在那,我看见的啊。”
“不可能,你给我说实话。”秦朝情绪收不住了,愤怒让他褪去了那张永远温和的脸。
终于,站在一旁的秦遇看不下去了。
尽管秦遇怀疑江绾可能是在演,可秦朝这么对她,还是触碰到了秦遇身上的那片逆鳞。
“你够了。”
沉声说了一句,秦遇就把秦朝从江绾身边推开。
秦朝这会儿也意识到自己失控了。
秦遇没理会秦朝,弯腰就把江绾给扶了起来。
“没事,明天去庙里找大师看看,看看死去的亡魂是不是真的有什么诉求,先回房间吧。”
“唔嗯嗯。”
江绾哭着点头,就跟着秦遇往自己的房间走。
此时,秦朝才想起来旁边的亲妈。
“妈,你别胡思乱想,这个世界上没有鬼的。”
白美琳还在摸自己的脖子,听见秦朝跟自己说话,就木讷的点了点头。
“送我,送我上楼吧。”
白美琳把手抬了起来,秦朝扶住她,就往上走。
等走上楼梯,要转角时,白美琳的余光不经意间就扫过了客厅。
就在客厅正中央,站着两个人。
一个满头是血,一个浑身是水,他们俩,正咯咯的对着她笑呢。倒抽了一口凉气,白美琳捏住了秦朝的胳膊。
“我觉得,秦遇说的对,明天是要去庙里看看了。”
另一边,江绾的房间。
秦遇把江绾带进屋里之后,就反锁上了门。
都没等江绾说话,秦遇就把她给抵在了墙上。
“我早上告诉你了,不要再喝那个口服液,你怎么就不听?”
秦遇现在的态度,比刚才秦朝的态度还要恶劣。
那眼神冷的,都快把江绾冻死了。
但江绾不害怕,反而笑了。
“你相信我能看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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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秦遇露出了自我怀疑的神色,江绾噗嗤一声,低下了头,笑到肩膀都在微微颤抖。
“我演技怎么样?现在出道去演戏,来不来得及?”
猛地,秦遇抬起眼睛,“你刚才,是在演?”
“不然呢?这世界上哪来的鬼?有鬼的,是人心。”
江绾说着,用指尖指了指秦遇的心脏。
“鬼都在人的心里,只有做了亏心事的人,才会见鬼、怕鬼,我又没做过亏心事,我不怕。”
江绾说完,秦遇就无话可说了。
其实他本应该看出来的,可关心则乱,对于江绾,秦遇纵有十八般‘武艺’,也没什么用,
有些挫败的松开手,秦遇往后退了一步。
“你演这出戏,究竟想干嘛?目的是什么?”
江绾其实也能跟他说的,可想了想,还是不想给他心里增加负担。
“我不都跟你说了,我想做什么你别管,你也别问,你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还有,不用拿出来你上庭审人的那一套,我不是白美琳。”
秦遇自然是知道她不是白美琳。
不仅不是,白美琳现在和江绾根本就不在一个段位上。
看起来,江绾在这个家里,一直在挨欺负,可实际上,她走的每一步,做的每一件事,都是计划好的。
嗤笑了一声,秦遇再次压低身子靠近了江绾。
“我不用问,我也明白你想要的是什么?你在住进这个房子里的时候,就把一切都想好了,你想要的可不仅仅是秦朝,你想要的是......”
话都还没说完,江绾就把秦遇的嘴给挡住了。
外面有脚步声,虽然轻,江绾却是听见了,紧接着敲门声响起。
“小婉,睡了么?是哥哥。”
江绾抬眼看了看秦遇,秦遇咬了咬后槽牙,什么都没再说,只给江绾留下一个这事没完的眼神,就从通往院子的那道门出去了。
不过虽然秦遇走了,但江绾却还是不想给秦朝开门。
“我睡了。”
秦朝站在门口,觉得有些抱歉。
“小婉,今天是哥哥冲动了,是我不好,我跟你道歉。”
江绾一边脱衣服,一边有气无力的回到。
“哥,我好累,我想睡觉了。”
说完,江绾就踩上了榻榻米,钻进了被子,然后又打开被她放在枕边的药盒,吃了一粒小药丸。
秦朝看着门缝里的灯熄了,终究还是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的上了楼。
楼上就是秦遇的房间。
秦朝忽然间心里有个很不干净的想法,秦遇会不会还在江绾的房间里?
想着,秦朝就敲响了秦遇的门。
片刻之后,门就从里面打开了。秦遇这会儿澡都洗完了,就穿着条睡裤,光着上半身站在了秦朝的面前。
“哥,有事?”
“啊,是,有事,妈刚才也说想去庙里看看,我明天没空,你陪着去吧。”
秦遇点头,“行,我请个假。”
秦朝还有想说的,可想了想,还是没说,“早点睡吧,我明天下午又出差了,家里交给你了。”
秦遇,“好。”
没再说什么,秦朝转身走了。
秦遇关上门,一边点了根烟,一边拿起了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对方很快就把电话接通了。
“喂,少爷。”
“海叔,七年前b城有一场车祸,你帮我查查,死者叫姜宏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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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赶上初一了,明明是郊区的寺庙,人多的连个停车位都找不到。
排了好久之后,三个人才跟着人流走进了这座香火鼎盛的佛门净地。
这一宿,白美琳根本就没怎么睡。
她知道江绾能看见死去的人是因为喝了致幻剂,可她没喝,却也能看见。
最重要的一点是,昨天她没给江绾喝,江绾的反应竟然比之前更强烈了。
白美琳听说过一种说法,致幻剂有的时候是会帮助人打开灵魂的窗户,看见一些平时看不见的东西。
所以,真的很有可能,江绾把鬼魂招家里来了。
这也是她极力想来寺庙的原因。
只是她不能让秦遇跟江绾知道她心虚。
“小遇啊,我出国之前经常来这里,我有个相熟的居士,我去看看他,你带着小婉,去拜拜佛。”
秦遇没理由拒绝,就答应了。
这寺庙非常大,像个旅游景点,人来人往的片刻的功夫就看不见白美琳去哪了。
江绾没来过这里,看什么都新鲜,瞧着有一座好高的玲珑塔,好多人在往上面扔钱,就也想过去。
不过还没走过去呢,手腕就被秦遇拽住了。
“你干嘛去?”
“我就看看。”
也就在这时,秦遇的手机响了,是医院打来的。
秦遇瞧了瞧周围,“手机不要静音,自己别乱跑,我去那边接个电话。”
江绾马上乖巧应承,“好。”
秦遇没再说什么划开手机,就往旁边人少的地方走。
江绾看着那宝塔,就也从包里翻出几枚硬币往上扔。
她就想扔那个长命百岁,可就是扔不进去。
最后钱都扔光了,也一个都没进去。
秦遇远远的看着,嘴角就不自觉的往上扬,但电话里的声音,还是把他的思绪拉扯了回来。
“秦先生,江小姐验血的报告出来了,她血液中确实有致幻剂残留,经过毒理分析,这是一种来自欧美私人实验室研究出来的新型药品,你可以把它理解为轻型毒品。这种致幻剂虽然不会致命,可也极度危险,并且其中有让人上瘾的成分,如果长期使用,会造成精神上不可逆转的创伤,到最后就是分不清楚虚幻和现实。”
医生的话,在这到处都是祥瑞之气的寺庙里,让秦遇不寒而栗。
白美琳是真的狠啊,竟然对江绾用这种东西。
“那,江绾身体里的这个量,会有危险么?”
“不会的秦先生,江小姐身体里的量很小,并且也已经代谢出去一部分了,只要以后不再碰,就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影响。”
“好,谢谢您了。”
秦遇把电话挂断了,捏着手机,秦遇陷入了思考之中。
看起来,白美琳是想置江绾于死地,并且从行凶手段上分析,白美琳能以这样的方式下毒,想必是曾经用过,而且还成功了。
这就不得不让秦遇再次想到江绾的妈妈。
江绾的妈妈是跳河溺亡,江绾也差点淹死。
这件事,秦遇只能通过猜测和分析看个大概,想要知道全部的真相,还是要让当事人亲口说出来。
咚的一声,寺庙的钟被撞响了。
秦遇收拢思绪就去寻找江绾的身影,可绕着宝塔走了一圈也没看见人。
不悦的叹了口气,秦遇只能是给江绾打电话。
而这时,江绾正在流通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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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告诉你,不让你乱跑么?”
白美琳已经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了,秦遇就有些担心。
江绾不懂秦遇为什么如此生气,也没好气了起来,“从那边,到这边,十米,我怎么就乱跑了?你跟我吼什么?”
说完,江绾瞪了秦遇一眼,就不再说话的自顾自往前走了。
秦遇咬着牙,还想开口训人,可人都走远了,他只能是跟了上去。
这寺庙是依山而建,通往最高的大雄宝殿的路,有好几条,其中一条是个吊桥。
这吊桥又叫做姻缘桥,铁链子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同心锁,现场还能刻字。
江绾看好多男男女女都在那买锁头,就觉得有点可笑。
秦遇站在她身边,看着她不屑的眼神,就冷声问了一句。
“你笑什么?”
“你信么?”
“嗯?”秦遇不解。
江绾指了指桥上的那些锁,“要是两个人,能用这一把锁,锁住彼此,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伤心的人了。”
听了江绾这话,秦遇也笑了一声,“是,你说的对,可从概率学上讲,这么多锁,总会锁住一部分的。”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江绾不想争辩,就自顾自的走上桥了。
秦遇摸着那密密麻麻的锁头,眸色就变深了一些,他如果也去刻上一把锁,挂在这上面,会不会成为那被锁住的一部分?
在大雄宝殿里上了香,江绾许了愿。
其实对于这些,江绾根本就不信。
她小的时候,向老天爷,向佛祖观音菩萨求助过无数次,但那漫天神佛根本就听不见。
慢慢的,江绾发现求神不如求己,也就没再对这些高高在上的神佛报以希望了。
但今天,她既然来了,就还是很虔诚的跪下,给佛祖磕头。
江绾没别的愿望,只希望佛祖保佑,秦遇以后能平安顺遂,就算她有一天不在了,也能好好的生活。
拜了好一会儿,江绾才从大殿里走出来。
秦遇闻着她身上熏染上的香火气,就随口问了一句,“许愿了?”
“嗯,许了。”
“许的什么?”
“许的......”江绾停住,然后笑着看向秦遇,“这是能随便说的么?我只说给佛祖听了,走吧,去找找你妈,看看她去哪了?”
江绾不说秦遇也没法再问。
重新回到了山下,还是那个高高的玲珑塔前面,江绾还是有些不甘心。
秦遇这时候掏出来一大把硬币,递给了江绾。
“我给白美琳打电话了,她说还得等一会儿,你扔吧。”
“你什么时候去换的?”
秦遇没回答,就还只是擎着手上的硬币。
江绾抿了一下唇,抓了几枚之后,就扔了起来。
然而,可惜的是,那一大把硬币,被扔到最后一个的时候,依然没有一个落进长命百岁的小门里。
江绾叹气,苦笑了一下,好像就认命了。
正要把最后一个也扔出去时,秦遇握住了她的手。
“让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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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遇表情冷淡,看不出来心里在想什么。
但他想扔硬币,江绾就给他了。
“我就想扔那个......”
“我知道,长命百岁嘛。”
“你怎么知道的?”
“扔了五十多块钱了,我也不瞎。”
秦遇挪了一下位置,看了看那个高高的小门,就把硬币捏在手里,拿到了江绾的面前。
“吹口气。”
“有用么?”江绾虽然这么问,可还是双手握住秦遇的手,对着他的指尖吹了一口气。
“有用吧。”秦遇说着,就笑了一声,然后举起胳膊,轻轻一抛。
硬币划过空气,就在江绾和秦遇两个人的视线里,穿过了那扇长命百岁的小门。
江绾开心的直接叫出了声,还搂着秦遇的胳膊蹦了两下。
“你真厉害。”
秦遇侧目看了看身边激动的耳朵都红了的女孩,心里也跟着悸动。
可脸上还是没表现出来。
“不是我厉害,是你太笨。”
冷冰冰的说了一句,秦遇就把江绾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推下去了。
江绾瞧着他这态度,就也没敢再靠近。
趁着白美琳还没回来,秦遇想到了刚才医院给他打电话的事情。
“你化验结果出来了,你血液里残留是来欧美私人实验室里的致幻剂,以后,不管白美琳给你吃的还是喝的,都别入口。”
“嗯,我知道了。”
“还有,你得......”秦遇停顿了一下。
“得什么?”江绾挑眉抬头侧看。
秦遇已经看见了白美琳正朝着他们这边走过来了,就沉声把后面的话说完了。
“你得时刻提防,我这亲妈,可不是‘凡人’。”
说完,秦遇就朝着白美琳走了过去。
江绾吸了一口气,咬了咬唇。
她当然知道白美琳不是凡人,她也做好了所有准备,可现在,结果怎样竟然也不好说了。
因为这场报复里,多了一个变数,而这个变数就是秦遇。
不能再多想,江绾也跟着走到了白美琳的身边。
白美琳这会儿内心平静了许多,她刚才已经找了这寺庙里的一位禅师给她看了看。
那禅师只送给她五个字,‘疑心生暗鬼’,一切鬼怪,皆是心魔引起,让她凡事不要太执着,把心放宽,自然就内心清明。
白美琳觉得禅师说的对,不过在白美琳的眼里,她的心魔就是江绾,只要把江绾给除掉,那她这心魔也就没了。秦遇下午还要去医院复查自己的情况,把江绾和白美琳送回家,开车就离开了别墅。
可就在他赶到医院,停好车,把车钥匙放进大衣口袋里时,他摸到了自己口袋里有个什么东西。
拿出来一看,竟然是一个红色的护身符。
那护身符上用金线绣着几个字,‘观音赐福,平安顺遂’。
秦遇先是一愣,但立刻就想起来了,他接电话的时候,江绾去了流通处。
这应该就是那个时间里,江绾去请的,又偷偷放进他兜里了。
这代表什么?
代表她内心里,还在乎他?
叹了口气,秦遇拿着着护身符,就放在了自己的衬衣胸前的口袋里,之后便一脸沉重的进了医院。
再次见到了那名男科医生,秦遇还是有些忐忑。
医生倒是一脸轻松,“秦先生,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活跃度在80%,你在生育方面完全没有问题,如果你还想质量更好的话,在要孩子之前三个月,戒烟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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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大概看出来了秦遇心里的想法,就又跟着说了一句。
“秦先生,要孩子这件事,一定还是要两个人做好沟通,看看她是不是也想要,当然了,最好是她也来检查一下,如果有问题,早发现,早治疗。”
“好,谢谢。”
秦遇说完就站了起来,只是出门前,他还有一个疑问。
“医生,如果一直吃避孕药会对身体有什么影响么?”
“紧急的少吃,会影响内分泌,但长效的很安全。”
秦遇离开了医院,原本巨大的心理压力,这会儿再次转变成了担忧。
他很怕江绾会背着她一直吃药避孕。
避孕倒是可以,可她吃的什么药?是紧急的还是长效的?
这件事,他必须得弄清楚。
秦朝已经出差了,江绾打算今天歇一天,看看白美琳的状态,看看她是不是还在喝美容液,所以她也没说看见鬼,早早的就洗漱睡觉了。
后半夜,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江绾手机响了。
摸出来一看,是秦遇。
“喂?”
“开门。”
“嗯?开哪个门?”江绾问完才想起来,她今天把自己房间的门都给反锁了。
翻了个身,江绾没打算起床,“好二哥,我都睡了,有话明天说吧,好不好?”
“我查十个数,你不开,我就敲了,一,二......”
江绾磨了磨牙,挂断电话,摸亮小夜灯之后才一脸不乐意的从床上爬了起来,走过去把门锁都给打开了。
今天江绾没穿睡衣,身上就小短裤,小吊带。
秦遇晚上有应酬,喝了点酒,这会儿酒劲刚好有些上头。
看着这样打扮的江绾,秦遇把人推进去,就把门反锁了。
“你就穿这个睡觉?要是秦朝来敲门,是不是也打算这么见他?”
“嗯?”江绾困的,精神暂时集中不起来,都没太听懂秦遇的意思,“你说什么?唔......”
话还没说完,江绾的腰就被搂住,一个辛辣又有些甜的吻,就结结实实的亲在了她的唇上。
江绾想推开秦遇,可她手刚一动,就被秦遇拧到了身后,人就被按在了棉褥上。
一直亲到江绾没了力气,秦遇才停下。
江绾大口喘气,竟然也有了微醺的感觉,就很疑惑。
“你晚上喝的什么酒?”
秦遇这会儿已经跪坐了起来,一边脱衣服,一边注视着江绾水波荡漾的眼睛。
“白酒。”
后半夜,江绾趴在床上,看起来是睡着了。秦遇这会儿酒也完全醒了,他坐起来就看了看江绾放在旁边小桌子上装药的盒子。
除了常规的药品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
秦遇又把江绾的包拿了过来。
虽然知道这是侵犯他人隐私权,可秦遇必须得找到一个答案。
都没犹豫,秦遇就把江绾的包打开了。
包里都是些女生用的东西,没什么特别的,可就在他要把包合上时,他看见了一个红色的东西。
拿出来一看,竟然是跟他的那个一样的护身符,只是上面的字不同。
‘观音赐福,长命百岁’
秦遇轻笑了一声,她才过了二十三岁生日没多久,人生才刚开始,竟然就乞求自己能长命百岁了,她是有多怕死?
秦遇把护身符重新放回包里,再把包放回到原位,可也就在这时,小屋里响起了江绾有些沙哑的声音。
“你在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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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翻过身,把被子往上拉了拉,遮住了前胸,但两个肩膀是露在外面的。
她就淡定的看着秦遇。
秦遇这会儿,脸色晦暗不明,他放下手里的包,就也看向了江绾。
与其这么猜,还不如直接就问。
“找药。”
“找药?”
江绾第一反应就是,他在找致幻剂。
他是在怀疑这一切都是她自导自演的么?
“呵呵,那你找到了么?”
江绾虽然在笑,可心里却有些难受,她现在在秦遇的心里,应该已经变成一个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女人了。
而且江绾也看的出来,秦遇的内心在摇摆,他恨她恨的并不那么的彻底。
这种情感最为折磨人,既然他下不了狠心,那江绾就得帮他下,让他误会她也好。
缓缓坐直了身子,江绾一手捂着被子,一手摸上了秦遇的脸颊,深潭般的眼眸,锁住秦遇的目光。
“秦遇,我这个人,你应该已经看清楚了,之前的深情,都错付了吧?其实我一直都是这样一个人,我也告诉过你,别搅合进来,是你自己,硬要往前凑的,我还是那句话,趁早离开这个家,离我,越远越好。”
江绾说完了。
摸着秦遇脸的手,也慢慢的滑落下来。
但也就在这时,秦遇忽然将那只手握住,然后紧紧的按在了他自己的心上。
一双眼睛里,爱和恨交织在一起,复杂的连他自己也理不清。
他可以假装冷酷,假装憎恨,假装不在乎。
但是假装久了,就会被那些假装逼的透不过气,他如果不把心里面的那些话说出来,他没准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出来。
垂眸深吸了好几口气,秦遇才抬起头,用沙哑颤抖的声音开了口。
“江绾,你摸到了么?我也有心,我也会心痛,你就不能,心疼心疼我吗?我不用你爱我,可我们在一起那么长时间,感情总有的吧,我真的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能一次又一次的往这里捅刀子,你难道就,就不会有一点难过么?”
秦遇最后这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
江绾没想到她的一句话,能让秦遇如此。
看着秦遇泛红的双眼,江绾‘手里的刀子’,就再也拿不起来。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向自己妥协,伸手轻轻把眼眶有泪的秦遇抱在了怀里。
不管天亮之后会怎样,但至少今天晚上,她没有办法再推开秦遇。
秦遇的肩膀一直在颤抖,许久之后,那颗破碎的心终于是再次冷静了下来。
叹了口气,秦遇重新回抱住江绾,把她压在了棉褥上。
眼眶随红,可眼泪已经全都忍回去了。
“江绾,之前我没主动避孕,是我想要个孩子,我想着我们要是有孩子了,你就不会不要我了,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以后,避孕这件事让我做,你不许再吃药了。”
“吃药?你找的是避孕药?”
刚才说了那么半天,江绾竟然误会秦遇了。秦遇嗯了一声,就把江绾搂紧进了怀里。
“短效还是长效的,都别吃了,我答应你,只要你不想,我就不会让你承担怀孕的风险。”
未来虽不可知,但秦遇还是得把心里想的说出去。
而且他也从没打算过放手。
听了这话,江绾终于是松了一口气,轻笑了一声,就开口调侃了一句。
“避孕最好的方法就是,别睡,以后,你不来找我,就什么风险都没有了。
大概是刚才发泄过,秦遇这会儿,没那么容易被激怒了。
捏了一把江绾腰间的软肉,秦遇就把唇贴在了江绾的脖子上。
“那不行,就算我没需求,你也是有的,该睡还是要睡。”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这一次,江绾没有再说秦遇不爱听的,反正今天晚上都这样了,多放纵一点少放纵一点,也没有区别。
“你说的对,是我有,那我现在又有了,你还行么?”
秦遇闭着眼睛,呵了一声。
“我行还是不行,那就得看你了。”
秦遇这完全就是在挑衅啊,江绾叹了口气,看了一眼时间。
“现在是凌晨一点半,我争取在你上班之前,能让你睡上三小时。”
说着,江绾的手,就摸在了秦遇的纹身上。
秦遇睁开眼睛,看着江绾千娇百媚的样子,忽然觉得自己的路线可能是走错了。
比狠可没有装可怜有用。
还是得让她心疼他,她才会停下来,多看他一眼。
说是让秦遇睡上三个小时,结果却是天都亮了,也没睡成。
秦遇看了眼时间,可以直接去跑步了。
亲了一下江绾的面颊,秦遇就又用指尖,拨开了江绾散落下来的刘海。
“宝贝儿。”
“嗯。”
“今天下午两点,许璐瑶的案子开庭,你去不去?”
“我,我睡醒就去。”
江绾眼睛都睁不开了,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句,就‘昏’过去了。
秦遇又亲了一下她的额头,才恋恋不舍离开。
整个一上午,江绾都在睡觉。
中午时,沈念来敲门,江绾才醒。
沈念一进来,看见江绾那一身密密匝匝的红印子的时候,还以为她遭受到什么虐待了呢。
“江绾,你,你昨天晚上不会是跟秦遇......”
江绾揉了一把脸,怎么都精神不起来,早知道自己体力不行,就不应该争强斗胜的跟秦遇疯了一宿。
“是,怎么了?”
沈念没想到,江绾竟然大方承认了。
“你就不怕,我去跟秦朝哥哥打小报告啊?”
江绾瞧着沈念那一脸不安的小表情,就笑了。
“不怕啊,他知道也无所谓,我跟秦遇同居了那么久,也不差这一回两回,你找我干嘛?”
“不是我找你,是秦遇哥给我发信息,说让我来提醒你,下午两点,什么什么璐的案子开庭。”
沈念这么一说,江绾终于是清醒了。
早上秦遇确实跟她说了,可她迷迷糊糊的给忘了。
“我知道了,我去洗脸了,去帮我热盒牛奶。”
“噢。”沈念嘟了一下嘴,就出去了。
很快的,江绾就整理妥当,只是拎着包,走到客厅里时,白美琳已经等她半天了。
“小婉啊,去了一次寺庙,看起来今天状态不错啊,还能看见你爸了么?”
江绾先是看了一眼白美琳,就又看了一眼被白美琳放在茶几上的那个美容液的小红瓶子。
这是又要给她喝药了。
江绾不动声色,摇了摇头,“没看见了。”
“没看见就好,来,再把这养颜液喝了吧,要连着喝三十天才会有效果,这都耽误两天了。”
说着,白美琳拿起小红瓶,起身就走到了江绾的面前。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江绾看着递到了手边的口服液。
虽然知道这口服液是没毒的,可江绾已经答应秦遇,不吃白美琳给她的东西了。
“白姨,我这两天要去验血,这种东西可能会影响验血结果,我就先不喝了。”
“验血?”白美琳诧异了一下,“你好端端的,验什么血?”
“昨天在寺庙里碰见了一个大师,我跟我大师说我见鬼了,那大师说,让我去验个血化验化验,是不是中毒了。”
“大,大师怎么能瞎说呢,再说了,寺庙大师处理这种事,不是应该送你本佛经之类的么?干嘛要让你验血?”
白美琳下意识的就把手里的小红瓶给放下了。
江绾又看了一眼时间,抬手招呼了一下沈念。
沈念把一盒刚热好的牛奶给江绾拿了过来。
“白姨,我下午有事,我先走了,还有,以后这么贵的东西,就别给我喝了,我不配。”
都没等白美琳再说话,江绾人已经走出去了。
白美琳捏着手里的小瓶子,脸色就有些不好。
“老巫婆?要不,你给我喝?”
沈念歪着头,凑了过来,笑看着白美琳。
白美琳斜着眼睛瞪了沈念一眼。
“江绾不配喝,你以为你就配么?消停呆着吧。”
冷着脸,白美琳就上楼了。
沈念站在大客厅里,就看着那心事重重的背影。
她有种预感,邪恶的老巫婆就快要被复仇女妖给打败了,她也能拿回属于她的‘宝藏’了。
下午两点开庭,江绾是两点五分到的。
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了。
没发出任何声音的,江绾走进了严肃的审判庭。
此时,书记员正在宣布法庭纪律,现场鸦雀无声。
坐在被告方那边的秦遇,一眼就看见了姗姗来迟的江绾,还有那一脸的抱歉。
果然早上还是没听见,睡到中午才起床。
这会儿,江绾也看见了秦遇。
两个人的眼神就隔着好远的距离碰撞在了一起,但立即的,秦遇就把目光挪开了。
紧接着,江绾的手机就震了一下。
江绾拿出一看,是秦遇的信息。
秦遇:“我一晚上没睡,又困又累。”
江绾看见这行字的时候都觉得秦遇这是疯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他竟然还能给她发信息。
还有,他昨天也没说今天要开庭,开庭的还是许璐瑶的案子啊?
眼看着开庭在即,江绾也不能让他分心,就只能是哄着来。
江绾:“你集中下精神,结束了之后再回家睡觉。”秦遇再次低下头。
秦遇:“好。”
很快的,宣读完毕,当事人要陈述案件经过了。
这一场庭审,历经了两个小时。
最后,结束在了秦遇的结案陈词之中。
“审判长,在我们的国家,还有许多像我当事人许璐瑶这样,被长期家暴,被恐吓,被控制人身自由的女性,她们长期生活在这种畸形的家庭之中,精神饱受摧残。
可即使这样,我的当事人依然去包容,去谅解,希望能看到丈夫的改变。
但是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的区别,张明丝毫不知悔改,甚至变本加厉,持刀行凶。
在面对自己的生命要被威胁时,我当事人才奋起反抗。
她那一刻想的不是要杀人,她想的是,她要活下去。
因为她还有父母,她还有亲人朋友。
所以,我恳请法庭,判我当事人,无罪......”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法庭上的秦遇,耀眼的永远像一颗恒星。
当审判长落下锤子,法警把许璐瑶从被告席里放出来时,江绾的眼睛里就只有那颗星星。
他又一次的胜利了,又一次的把正义写在了他人生的履历上。
没有上前去祝贺许璐瑶,江绾跟着人群走出了审判庭。
深秋的天气越来越冷,可江绾靠在秦遇的车上,心里却是有一团火。
秦遇曾经是律政圈里的人间妄想。
时至今日,他依然也是江绾的人间妄想。
她原来还会克制自己对秦遇的爱,但现在,她已经放弃了。
这爱是克制不住的,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继续生长,最后如藤蔓般,缠绕于整颗心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秦遇才拎着公文包走到了车边。
看着江绾靠着主驾驶的门,秦遇就把自己的车钥匙塞到了她的手里。
“今天,就劳烦妹妹,给二哥开个车吧。”
江绾刚刚还在沉思,秦遇这突然走过来说话,把她吓了一跳。
再看看手里的车钥匙,江绾就只能是打开车门,坐了上去,而秦遇则坐进了副驾驶。
“去哪?”江绾把车点着火,脚伸了好几下,都没够着油门和刹车。
“你这腿啊,怎么这么长?”
江绾这话听起来是在抱怨,可秦遇却是笑了起来。
“谢谢你夸我。”
“我问你去哪?”
“你不说,让我回家睡觉么?”
“回哪个家?”
说话间,江绾已经把座椅调整好了。
“我就一个家,你说回哪个家,还有,我晚上想吃饺子。”
说完这句,秦遇就不再作声。
江绾看过去,这男人终于是扛不住的睡着了。
调了一下空调,又放了一个舒缓的音乐,江绾开着秦遇的车,就去了他家附近的菜市场。
晚上七点多,秦遇醒了。
醒的地方是自己家的地下车库,他的身上还盖着一条毯子。
江绾没叫他,是不是把他送回来,人就走了?
一阵失落,让秦遇即使今天赢了官司,也开心不起来。
下车上楼回家。
秦遇打开家门,屋里的灯就是亮着的。
再看门口,一双黑色的靴子,一只立着,一只倒着。
扫清阴霾只在一瞬间,秦遇难掩笑意的弯腰把倒着的那只靴子给扶了起来。听见开门的声音,系着围裙的江绾,就跑了出来。
“你睡醒了?那我煮饺子了,我穿拖鞋了。”
江绾就说了一句话,就又跑回厨房了。
秦遇在门口看着这一幕,眼眶就泛酸。
要是往后的每一天,都能像今天,那该多好。
深吸了一口气,秦遇换鞋脱外套,也没换衣服,就卷起衬衣的袖子,走到了厨房,从后面抱住身上还蘸着面的江绾。
“饺子什么馅儿的?”
这突如其来的亲密,让江绾还有些不适应。
他俩现在这关系,恋人不算恋人,兄妹也不是兄妹,更不是小叔和嫂子。
就真的是,一言难尽。
“虾仁猪肉芹菜,你爱吃么?”
“嗯,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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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上都是面,把你衣服弄脏了。”
“没事,不怕,我来帮你煮。”秦遇说着,就握住了江绾的手腕,然后沿着她的手,把她手里的长汤勺拿了过来。
锅里的水逐渐沸腾,白玉似的饺子,就在这沸水里翻滚着。
那饺子小巧可爱,因为皮薄,能隐约看见芹菜的绿,虾仁的红。
可能是蒸汽太热,也可能是秦遇的拥抱太紧,江绾额头都有些渗汗了。
抬手擦了一下,江绾重新拿回了汤勺,然后把秦遇往后推了推。
“热,你快去换衣服吧,马上就好了。”
秦遇许久都没见到江绾在他面前害羞了,他才不要离开厨房。
“换衣服干嘛,不是晚上还要回那里?”
秦遇一边说,一边去拿了碗筷。
江绾叹了口气,也没回头。
“我自己回去就行,你昨天没睡,今天又忙一天,你还是在家里好好睡一觉吧。”
今天晚上白美琳应该还会找机会让她喝药的,她要是推脱不过去,就只能喝。
秦遇要是在的话,她怕是要演不下去的。
谁知江绾这话说完,秦遇就笑了。
“终于知道心疼我了?我没事,不过这段时间,我也确实有点累,除了一些常规的案子之外,严氏集团最近要有大动作了,你惦记的那个幸福家园的案子,快有结果了。”
“幸福家园?”
江绾先是怔了一下,但马上就把想问的都憋回去了。
这里面一定是涉及到商业机密的,她最好还是别乱问。
“那就好,这件事拖了这么多年,也终于要有个结果了。”
见江绾小心翼翼的不敢说话,秦遇就又笑了。
“再告诉你个小道消息......”
“别说。”江绾关了火,回身就拿手挡住了秦遇的嘴,“我不听,我这人,嘴不严。”
秦遇笑着拉下她的手,就是满眼的宠溺。
“没事,这个可以说,你表哥,快上位了。”
“啊?你说严丞?”
秦遇点头,“嗯,以后再见面,就得喊声严总了。”
“可是,严禹行也不老啊?才正当年,怎么就?”
“严禹行一直想带着姑姑去旅行,计划好多年了,这次终于是借着清扫的机会,硬是让严丞抗下这个担子,当然了,严家水深,你表哥这个掌门人也没那么好干,他想守住这个位置,得扒层皮。”
听了秦遇的话,江绾首先想到的不是严丞以后会怎么样,她想到的是唐橙。
唐橙妈妈的死,虽然过去很久了,但是在唐橙的心里,肯定是永远也过不去的。
如果严丞做了严氏集团的总裁,那么唐橙,又会怎么样呢?
见江绾脸色不对,秦遇伸手就捏了一下江绾的脸蛋。“想什么呢?再不盛出来,饺子皮就烂了。”
“啊,对,吃饭。”
没再说这些事,两个人就相对着,吃完了这顿晚饭。
江绾的饺子多包了一些,剩下的一整盘,她拿保鲜盒就装起来了。
“这个我带回去给沈念。”
“沈念,这小姑娘,挺有意思的。”
“她确实有意思,智商时而在线,时而不在线,虽然有时候她经常出卖我,但我还是想对她好点,毕竟,我俩都没妈。”
江绾说的语气十分淡然,但这里面的心酸,只有她自己知道。
“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打车回去就行,你今天好好睡觉。”
江绾装好东西,穿上大衣,就走到门口去穿鞋。
秦遇走到门口时,江绾已经要出门了。
不过还没等她开门呢,秦遇就扯住了她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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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还要干嘛?”
“亲我一下。”
秦遇说着,又往前走了一步。
江绾咬了下唇,为了不影响他睡前的心情,到底还是踮起了脚尖,吻上了他唇。
但这个吻很浅,都没等秦遇想要加深时,江绾已经退开了。
“好了,早点睡觉。”
江绾走了。
秦遇站在门口,心里一阵怅然若失。
不过就在他一边解扣子,一边往卧室走的时候,他手机响了。
沈念给他发了一张白美琳在厨房里煮汤的照片。
紧接着,沈念又发来一条文字。
沈念:“秦遇哥,你妈今天煮了甜汤诶,你什么时候回来喝啊?”
秦遇皱了一下眉,就回了几个字,说今天不回去了,可这字都打出来了,就又让秦遇给删了。
白美琳煮甜汤什么意思?
晚上不堵车,江绾半个小时之后就回到别墅了。
一进屋,就闻到了满屋子的雪梨香味。
沈念窝在沙发里,面前的茶几上,还有一个空的汤碗。
“江绾,你回来了?”
“嗯,我给你带夜宵了,还热着呢。”
江绾说着就把保温饭盒递给了沈念。
沈念一听见有夜宵,人就精神了,接过饭盒赶紧打开来看。
“饺子?我好久没吃过了。”
都没拿筷子,沈念直接用手抓。
江绾瞧着她那吃相,真的怀疑她是个假公主。
“唔,好香啊,这哪来的?谁包的?这饭盒也不像是饭店的啊?”
“我朋友包的,你快吃吧。”
也就在这时,白美琳端着一碗冰糖银耳雪梨就从后面走了过来。
看见沈念在那吃饺子,眉头就皱在了一起。
“rose,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在沙发上吃带油的东西。”
沈念头都没抬,继续吃。
白美琳知道说不动她,嫌恶的摇摇头,就又笑着看向了江绾。
“小婉,快要入冬了,天气干燥,妈妈给你煮了冰糖银耳雪梨,已经不烫了,你快喝了。”
冰糖银耳雪梨。江绾听见这名字,胃里就有些不适。
她记得小时候,白美琳常会带着这样一碗甜汤来她家。
她当时也想喝,可白美琳说甜汤里还放了雪蛤油,小孩子不能喝。
所以,那一碗碗加了‘毒药’的甜汤就都被她妈喝了。
现在回想起来,白美琳哪里是好心的不让她喝啊,纯粹就是怕她妈喝进去的药量不够。
浅浅的吸了一口气,江绾就摇了摇头。
“白姨,我晚上吃多了,有点喝不下了。”
“就一碗糖水,怎么就喝不下了?我煮了好长时间呢,刚才沈念也喝了好几碗了,乖乖的,喝了它。”
江绾知道她一定是往里面放那个什么美容液了。
虽然明知道她放的那个是没有致幻剂的,可这汤,江绾是真的不想喝。
瞧着江绾始终没伸手接,白美琳就轻哼了一声,开口是试探。
“怎么,小婉,你是怕我,往这里面下毒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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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沙发上‘炫’的正香沈念都停下了。
也就在这气氛一点就着的时刻,白美琳手里的那碗甜汤,被另外一只手给拿走了。
“妈煮了雪梨啊,我都没喝过。”
突然回来的秦遇,说着,就把这碗温热的冰糖银耳雪梨羹给喝了。
“秦遇,你......”
秦遇的出现,让白美琳太意外了。
白美琳也根本就没时间去反应,那碗加了两瓶口服液的银耳羹就都被秦遇给喝了。
两瓶的计量,白美琳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事。
可她却是不能告诉秦遇现在去把喝进去的都吐出去。
“怎么了妈?你怎么脸色不好?”
秦遇没去看江绾,只是盯着白美琳看。
从白美琳的表情上分析,刚才那碗雪梨银耳一定是放了东西的了。
这也就成了母子关系的又一次考验。
亲生的啊,亲生的喝了她放了‘药’的汤,她会不会现在就告诉他,马上吐出来呢?
然而,人心这个东西,太经不住考验了。
“我没事,你怎么嘴那么急,那是给小婉的,算了,你要还想喝,厨房还有。”
只这一句话,其余的白美琳什么都没说,转身就上楼了。
秦遇其实不应该期待什么的,自嘲的笑了一下,就看向旁边的江绾。
江绾这会儿脸色也不好。
她知道汤里没毒,可秦遇不知道啊。
他为了不让她喝,竟然自己喝了。
这里面有多少风险,他难道不清楚么?
“你,你怎么回来了?”
“回来喝汤。”秦遇说着,又转头看向了沈念,“虾仁猪肉的馅,好吃么?”
沈念眨了眨眼睛,“嗯,好吃,我,我回屋吃去了,你俩慢慢聊。”
沈念捧着饭盒,拿着手机就跑了。
大客厅里就只剩下了江绾和秦遇。
秦遇瞧着江绾忍眼泪的样子,就无所谓的笑了一下。
“没事,我也想看看,鬼都长什么样子?”
秦遇云淡风气的样子,更是让江说不出来话,一种莫大的恐惧感,已经像一座山一样的压了下来。
她好害怕,害怕以后秦遇会因为她,而做出不要命的事情。
沉下一口气,江绾勉强的笑了一下。
“应该,应该不会看见鬼的,我不喝是因为,我不喜欢,我有点累,我回去了。”秦遇看的出来江绾心事重重,但她现在这个样子,他就不能再往前凑了,只能是点头,让她回自己的房间。
至于他今天能不能出现幻觉,他拭目以待。
另一边,白美琳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就非常的气结。
坐在梳妆台前,白美琳拿出安全的美容液就喝了一瓶,一瓶不够又来了一瓶。
这东西真的好啊,喝完了全身舒服。
白美琳倒在了床上,看向了天花板。
看着看着,那天花板竟然就成了一个巨大的舞池,而她自己则穿上了最华贵的衣服,在舞池中央翩翩起舞。
她成为了最优雅美丽的女人。
她享受着女人们嫉妒,男人们爱慕的目光。
然而,就在她在舞池中央旋转时,这炫目奢华的场景却消失了,她身上的裙子也不见了,她竟然回到了二十几岁,跟秦平住的那间小房子。
油烟机是坏的,风扇一打开就吱嘎吱嘎的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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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
白美琳最怕回到的就是那几年,那样的生活,是她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的。
可这梦魇,怎么都逃不出去,一直到天大亮,秦遇给她打电话,告诉她今天下午给她准备的那场下午茶的具体安排,她才算清醒过来。
“妈?你没事吧?你听起来状态不太好啊,要不今天下午的茶会取消?”
秦遇此时已经到了律所,他昨天睡的还算不错,连个鬼影都没看见。
白美琳大喘了几口气,“不,不要取消,我没事。”
秦遇,“那就好,等会儿西点师和茶艺师就到了,你准备一下。”
白美琳捏着电话嗯了一声,然后就在床上翻了个身。
这一翻身,白美琳差点吓的叫出声。
就在她的身边,她竟然看见了秦平。
秦平还是三十岁左右的样子,可脸却是铁灰色的。
秦平就看着白美琳,露出了一个笑容。
“老婆,早啊。”
白美琳觉得自己已经不能呼吸了,就想让秦遇跟她说说话,“阿遇啊,你......”
“妈我先挂了,马上要开会了。”
白美琳话都还没说完,电话里就没了声音了。
而秦平则又往她的身边凑了一下,“儿子忙,你不要总打扰他。”
白美琳被吓的一动不敢动,但很快的就又坚强了起来。
“假的,你是假的,你都死了好多年了,你是假的。”
歇斯底里的喊完了这句,白美琳用尽力气,连滚带爬的下了床,冲到洗手间就开始用冷水洗脸。
可等她抬起头时,镜子里面,不仅仅有秦平,还有姜宏伟。
两个男人就都冷眼的注视着她,没有表情,也不说话。
“假的,你们都已经死了,你们吓不到我。”
白美琳咬着牙,看也没再看那两个男人,就该干嘛干嘛了。
因为秦遇全都提前安排好了,下午别墅里的这场茶会,可是让白美琳出尽了风头。
那一墙的精美茶具,更是让不少太太羡慕。
当然,她最让人羡慕的还是他的两个儿子,尤其是秦遇。
好几个有女儿的太太,都纷纷推荐起了自家姑娘。
白美琳听的是心不在焉,可江绾却是听的津津有味的。
有好几个女孩,条件是真的好。
国外名校履历,钢琴芭蕾小提琴,还有一个参加过选美。
真是随便挑出来一个,都比她江绾要优秀。
不知道以后,秦遇会跟什么样的女人,共度余生。终于,这场互相吹捧的茶会结束了,秦遇也刚下班回来。
见白美琳脸色不太好,秦遇就把那些太太们送出了别墅。
只是等秦遇回来时,白美琳依然坐在桌子上,没动。
江绾也在,正在帮阿姨收拾那些餐具。
也就在这时,白美琳突然对着长桌的尽头,那两把空椅子,开了口。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你们跟着我一天了,是想给我难堪,想吓死我么?我告诉你们,我白美琳不信邪我也不怕鬼,你们休想,休想给我造成困扰,你们的死,都跟我没关系。”
“那我呢?”
白美琳的话音刚落,一个冰冷的声音忽然响起,白美琳瞬间愣住。
她先是低头看了看摸在她手背上的枯槁的女人手,而后战战兢兢的转过了脸。
是乔燕梅,乔燕梅一身都是水,那张脸更是惨白惨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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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我没有害你,我没有,我没有害你啊......”
此时此刻,在别人的眼里,白美琳一直都在对着空气说话,那样子,太渗人了。
家里的阿姨吓的,直往江绾身后躲。
秦遇就看着白美琳恐惧痛苦的样子,就有了一种猜测。
“妈?妈你醒醒,妈?”
应该是听见秦遇说话的话了,白美琳抓住秦遇的手,就哭着说道:“秦遇啊,跟你爸爸说说,不要让他再来折磨我了......”
应该是太紧张,太激动了,白美琳话都没说全,就昏了过去。
秦遇赶紧扶住了白美琳,然后看向了江绾。
“你们别害怕,我先把她送楼上去。”
“嗯。”
江绾点头。
秦遇将白美琳抱起来,就往楼上走。
等把白美琳放到她床上时,白美琳还没醒过来。
秦遇摸了摸她的脉搏,确定没什么大事,才安下心要出去。
不过目光流转间,却是看见了放在化妆台上的两盒口服液。
秦遇走了过去,把那两盒口服液同时拿了起来。
这两盒口服液每个盒子里都少了几支。
秦遇知道白美琳是有轻微的强迫症的,她不可能会一盒还没喝完就开了另外一盒。
所以这两盒口服液一定有区别。
可秦遇看了半天,盒子里的红色小瓶子都一模一样。
秦遇又把盖子合上了,对比观察,还用手摸了摸。
依然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
只是当秦遇把盒子放下时,秦遇的右手上黑了一点点。
秦遇捻了一下,看质地像是眉笔。
秦遇再看右手边的盒子,这一次,他终于是看见了那个十分不显眼的,黑色的记号。
也就在这时,白美琳醒了,那些幻觉也都消失了。
看着站在自己化妆台前的秦遇,白美琳就不悦的说了一声。
“你在看什么?”
秦遇没有放下手里的那个画了记号的盒子,转身就走到床边,把盒子扔在了床上。
“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这,这就是养颜的,你别乱猜。”
白美琳刻意的回避着秦遇的目光。
秦遇料到白美琳不会轻易的说出来,就也没再问,不过临出去前,还是回过头,把凛冽的目光,凝在了她的脸上。
“这世界上,没有鬼,只有藏在人心里的鬼。”
秦遇说完就出去了。
白美琳深吸了几口气,在房间里左右看了看。
确认再也看不见那几个人,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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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心魔,就是江绾。
江绾昨天不喝她给的银耳羹,想必是对她有所怀疑,看起来,得用点别的手段了。
秦遇走回到楼下,江绾正站在客厅里等他。
江绾看着秦遇眸色很深,就有些担忧。
“你妈怎么样了?还好么?”
“你跟我来。”
秦遇现在是有话要跟江绾说的,扯住她的手,就把她带去了自己的房间。
两个人就站在二楼的露台上,看着天边逐渐消失的晚霞。
秦遇没有马上说话,先是点了根烟抽了几口,等烟已经渐半时,才用严肃的目光看向了江绾。
“江绾,我要你跟我说实话,白美琳那两盒口服液,你动过么?”
此话一出,江绾的心脏就一紧。
秦遇既然这么问,就一定是觉察到了什么。
以秦遇的洞察力,江绾想把谎话编圆了很难,但实话,江绾又不想说。
“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只需要回答我,动过还是没动过?”
“你在怀疑我什么?那口服液是白美琳从d国带回来的,也是她主动给我喝的,那里面有致幻剂,验血也验出来了?是她要把我弄疯,你为什么要这么问我?”
江绾并没有表现的太慌张,但是她脸色也不好。
秦遇就看着她,看着她逐渐生气的表情。
其实秦遇并不是在乎白美琳,白美琳对于秦遇来说,真的就连路人都不如,他是不想看到江绾知法犯法,碰到法律的那条红线,做出什么不应该做的事情出来。
叹了口气,秦遇再次把目光看向了远方。
“绾绾,从我第一天认识你,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姑娘,你做任何事,都不会不过脑子,可有些事情,一旦过界了,阴影就会跟着你一生,往后的每一天,都不会快乐的,你明白么?”
听着秦遇的话,江绾眨了眨眼睛,想忍住眼泪,却是没能成功。
如果秦遇只是为了白美琳才会来质问她,那她内心里会非常的坦荡。
可秦遇的担心的,是她自己。
“我明白,你说的我都懂,可你知道我妈怎么死的么?她总说在家里看见我死去的奶奶了,还说奶奶死了也不放过她,还是总数落她,就因为这个,我爸就很烦,变的不爱回家。我妈就又怀疑他在面有了女人,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最后,终于闹到了离婚。
离婚之后,我妈就彻底疯了。
她不只一次的想带着我去死,什么跳楼,喝农药,烧炭,各种方法,她都带着我尝试了一遍,我那时候虽小,可我也明白,我妈是真的不想活了,她又怕我自己一个人在世上受苦,又不忍心带我走。
到最后,她被那些看不见的东西逼的实在是活不下去了,她就带着我走上了没冻结实的冰河。
只是最后一刻,她把我推开了。
其实比起死,我更怕失去她,所以我就跳下水,去找她,可水里好黑,我怎么都没找到。”
江绾也不想把这些事情拿出来说,但现在,她左脚踩在仇恨上,右脚踩在法典上,她必须得做出选择。
而重温那最惨烈的记忆,就是让她把心狠下来,最简单有效的办法。
关于江绾妈妈的事情,江绾跟秦遇说过很多个版本。
之前的每一个版本都少了些东西,唯有这一次,秦遇把一切都听明白了。
再结合对白美琳的分析,一个犯罪拼图,终于完整了。
白美琳当年应该是利用致幻剂,逼疯了江绾的妈妈,直接导致了江绾妈妈的死亡。
如今,江绾长大了,她要开始,报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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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青色天空,映在江绾的眼眸里,忧伤浓郁的根本就化不开。
秦遇叹了口气,伸手就把江绾搂在了怀里,扶着她的头,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
“绾绾,你其实,可以相信我的。”
秦遇聪明,很多事情不用说的太明白,他自己就会把因果关系理清。
江绾听他这个话,就知道,他一定是猜到了她妈妈的死,跟白美琳有关系了。
而江绾也不是不相信秦遇,她知道秦遇永远都会站在正义的一边,可有一点,一个谁都不能忽略的事实,白美琳是秦遇的亲妈。
就算再没感情,也有骨血关系连系着呢。
所以,江绾只能是把一切都装在自己心里。
“我相信你,我当然相信你。”
后面的话,江绾不想再说了。
秦遇这会儿,内心里也极其的复杂,他很担心,这根本就无法解开的恩恩怨怨,会最终把江绾逼上绝路。
虽然还有很多话想说,但秦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两个人就在深秋的夜幕之下,拥抱了很久。
第二天,白美琳状态好了一些,但是脸色依旧是阴沉的。
她昨天加了许多太太的微信,她在b城的朋友圈,终于是变大了,不再是那个小门小户的姜太太了。
而这其中的功劳,秦遇功不可没。
她这最看不上的儿子,竟然比他哥哥混的还要好一些。
用的着他,白美琳自然是对秦遇好了一些,说话都客客气气和颜悦色的。
“阿遇啊,你爸爸葬在哪啊?我想去看看他。”
早餐的饭桌上,白美琳忽然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秦遇停下筷子,抬头看向白美琳。
“在东山的公墓,你要去的话等跟我哥一起吧。”
江绾听着母子俩的对话,没吱声。
心想,回来这么久了,也没说去看看姜宏伟啊!
要说沈念有时候脑子是转的真快,瞧着江绾浅浅的翻了个白眼,就立刻心领神会的成了江绾的嘴替。
“江绾,你爸葬哪了?”
江绾抬眼如实回答,“东山公墓。”
“这不巧了么?老巫,不,陈姨,你这去一次可真省事,俩老公都能见着了。”
此话一出,白美琳脸就有点绿。
但还没等她开口说什么呢,沈念就又说上了。
“诶呀,小时候我妈给我讲过,说华人信鬼神,人死了啊都得去阴曹地府和家人团聚,但是,陈姨,你这俩老公,等你死了之后,你是跟秦遇哥的爸爸过啊,还是跟江绾的爸爸过啊?”
当沈念把这句话说完时,一旁收拾东西的阿姨,实在忍不住的插了一句嘴。
“要是这种情况出现了,那就得找阎王爷断官司了,我听说啊,如果实在说不清楚媳妇是谁的,那阎王爷就把这媳妇劈成两半,一人分一半。”
“这也行?”沈念眼睛睁得老大。
“那不然怎么办?总不能按天分吧。”阿姨说的跟真事一样,声情并茂的。
“也对哈!诶,也不对,那江绾爸爸还有江绾妈妈呢,原配的还是应该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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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阿姨跟沈念,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阴曹地府的事情,白美琳只觉得自己血压都上去了。
江绾则忍着笑,低头吃饭。
而秦遇却是开口科普了起来,“这个官司没那么难断,按婚姻法来说,丧偶是一种法律事实,离婚则属于一种法律行为,也就是说,我爸跟我妈,在法律上已经没有婚姻关系了,所以,就算到了阎王爷那里,我爸也没理由去争夺我妈。”
“啊?那意思就是,只要活着的时候离婚了,死了也没关系了?要是这样,那,那陈姨你干嘛还要去看秦遇哥的爸爸?”
沈念再次把目光放在了白美琳的脸上。
要是有可能,白美琳是真的想找根针把沈念的嘴给缝起来。
咬着牙,白美琳扬起了下巴,嘴巴都没怎么动的,说出了一句话。
“rose,我觉得你可以去跟你爸爸相处一段时间了,我想,你爸爸最近一定很想念你。”
沈念就知道,她要是作的凶了,老巫婆一定是会拿这招吓唬她的。
不过,现在这里是华国,是法制社会,她才不怕呢。
耸了一下肩,沈念就从椅子上站起来了。
“唉,我这不也是担心你死了以后的归属问题么?还成我的不是了?行行行,您岁数大,您有理。”
沈念说完,起身就走了。
白美琳还想再训斥两句,沈念都上楼了。
这口气卡在嗓子里,上不去下不来,白美琳就习惯性的想找江绾撒气。
可秦遇又在旁边,白美琳只能是暂时忍了。
秦遇瞧着白美琳气的手都在发抖,就劝了一句。
“沈念年纪小,不懂事,你别跟她生气,不过她说的也有道理,去不去看我爸都所谓的,反正都这么多年了,也一直没去过,我去上班了。”
秦遇又看了江绾一眼,然后起身就也离开了。
此时,餐桌上就只剩下了江绾跟白美琳两个人,保姆阿姨这会儿也去了楼上。
没了旁人,白美琳终于是摘了面具,挑眉看向江绾。
“江绾,我最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江绾就知道,她装不了多久,这才几天啊,就装不下去了。
放下手里的碗筷,江绾先是擦了擦嘴,之后才不紧不慢的转脸跟美琳对视。
“怎么能说是最近呢?十五年前,你就对我这样好了。”
江绾的态度倒还可以,表情也没有多么的忤逆,但这话白美琳怎么都觉得阴阳怪气的。
“你什么意思?你想说什么?”
“我没什么意思啊?你小时候管我,训我,打我,不也是对我好的一种方式么?没有当年你的养育和教诲,我怎么能长这么大?我是在,感激你,真心的,感激你。”
江绾就坐在白美琳的身边,说到这,她轻轻的把手放在了白美琳的手背上。
白美琳被江绾这么一触碰,瞬间就炸了,抬手就把江绾的手给打掉了。
“你这肮脏龌龊的垃圾,你竟然敢碰我!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什么东西了?我给你几天好脸色,你就真的以为我接受你了?”
白美琳的话音刚落,就听见她的身后,传来了秦朝的声音。
“妈,你在说什么?”
就在刚才,秦朝出差回来了,并且在院子里跟秦遇碰了个正着,秦朝有话要跟秦遇说,就让他等会走。
谁知兄弟俩一回来,就把白美琳说的话全都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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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美琳回过头,看向身后的秦朝和秦遇。
秦朝一脸的不可思议,秦遇则面无表情。
白美琳张了张嘴,想解释,可话她都说出去了,她该怎么解释?
“可能,还是我没做好吧。”
江绾一脸抱歉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了一眼秦朝,又看了一眼白美琳。
“不管我多努力,不管我考试打了多少分,你都不满意,我从小在你眼中,就是最差劲的小孩,但我想说的是,就算你打我骂我,不给我饭吃,不给我好脸色,可我始终都拿你当妈妈的。”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江绾眼睛就红了,那眼泪就跟不要钱一样的往出流,看的秦朝一阵心酸。
“小婉......”
“我没事的哥哥,我没事。”
哽咽着,江绾擦了擦眼泪就往饭厅外面走。
不过路过秦遇的身边时,那匆匆对视的一眼里,江绾看见了秦遇眼中闪过的一丝,真拿你没办法的无奈。
他俩昨天其实基本上把话都说明白了,可以后具体要怎么做却是没说。
秦遇也没追问江绾是不是动了那两盒美容液,也没问她究竟是想怎么报复白美琳。
他既然没问,那江绾就还按照自己设计的来。
但就算他问了,江绾也不会就此放过白美琳。
所以,秦遇现在最好是别管,连打听都不应该打听,就全装作不知道。
冤有头债有主,杀人偿命,这个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而此时,秦遇心里想的却是跟江绾心里想的不一样。
他不问那些事情,并不是在逃避,他只是不想给江绾再增加心理负担。
白美琳谋害江绾妈妈的事,已经尘封了是十几年了,当事人死在冰河里,尸体都没有找到。
而最可能知情的姜宏伟也死在了七年前,想再回头去找人证物证,几乎就是不可能。
江绾熟悉法律条款,那刑法典,她背的也很熟,她深知现根本没有办法定白美琳的罪,所以,她选择自己来。
这些事情,秦遇心里非常的清楚。
看着江绾一步一步的走到了深渊的边缘,秦遇就想拉住她。
若是她再往前,就真的不能回头了。
也正因为如此,秦遇才决定无论如何要调查清楚当年发生在南浔的事情。
要赶在江绾在迈出那最后一步之前,把冰河下的罪恶,挖出来。
江绾走了,离开了客厅的范围。
这会儿就只剩下白美琳,秦朝还有秦遇母子三人。
白美琳眼眸冰冷,既然解释不了,就也不打算解释了。
“行,你们既然听见了,那就听见了吧,我为了你们,处处讨好她,我累了,我也演不动了,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白美琳摆烂了,她现在身心俱疲,慌都懒的撒,她急需美容液让自己安静下来。
说完这些,白美琳看都没看两个儿子,就上楼去了。
秦朝还站在原地没动,但那微微弯了一点的腰背,看起来就非常的累。
秦遇瞧着秦朝的样子,就走了过去,站在了秦遇的对面。
“哥,你刚才要找我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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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接触一下严丞,虽然姑姑给了我名片,可一点都不了解他,我就想问问你他的情况。”
“他那个人,目中无人,狂妄的很,很不好相处,而且他之前一直投资的都是娱乐产业,还开了很多家夜店,综合来看,严丞不太像豪门大少,反倒像个土匪。”
秦遇没撒谎,实话实说,严丞在他眼里就这德行。
秦朝听了,却是直皱眉,又接着问,“那他,平日里会卖你面子么?”
秦遇自嘲的笑着摇了摇头,“我在他那里,没有江绾面子大,他因为江绾揍过我。”
“因为江绾?”
秦朝非常的诧异,可想到江绾现在出落的那么好看,男人之间为了她大打出手,也有可能。
想问问秦遇,严丞难道也看上江绾了么?可话到嘴边又让他咽回去了。
“好,我大概知道了。”
机会难得,秦遇觉得这会儿他也能问秦朝几个问题。
“哥,昨天妈说想去看看爸,提到爸了,我心里就挺难受的,你不知道,你们当年走了之后,爸都干了什么。”
秦遇语气有些伤感,惹的秦朝现在不想聊这个话题也拒绝不了。
“爸干什么了?”
“爸连着加了半个月班,买了台空调,他总跟我说,等空调装好了之后,你跟妈就回来了,可空调装好了,他却是没回来。”
“爸是怎么死的?”
“摔死的,高空坠楼。”秦遇回答的很平静。
秦朝叹了口气,伸手就拍了拍秦遇的胳膊。
“这些事,我根本就不知道,当时妈已经带着我去南浔了。”
“南浔?为什么去南浔?”
反正现在这个时间去上班已经来不及了,秦朝索性就把之前的事给秦遇讲一讲,省的秦遇总觉得只有他自己过的苦。
“当时,妈妈交了个男朋友,说是个很有钱的大款,可妈妈被骗了,那就是个拉皮条的,看妈妈长的漂亮,就把妈妈骗到了南浔镇。
妈妈的性格你也知道,她那么要强怎么可能会就此堕落。
她带着我,用仅剩下的一点钱租了个小房子,之后就开始打工,那时候,我俩经常吃不上饭,有上顿没下顿。
这样的日子,我跟妈妈过了几年,再后来她到了姜叔叔的公司,说好听点是内勤,说不好听的就是打杂的。
端茶倒水,扫地收拾厕所,都是她的工作。
又过了两年吧,妈妈终于成了姜叔叔的秘书,工资也高了,我俩也从那小出租屋里搬出去了。
但我总觉得,妈妈说是姜叔叔的秘书,可跟他们家保姆差不多。
下了班,妈妈还要去姜叔叔家帮忙收拾屋子,做饭。
妈妈拿乔阿姨当亲姐姐一样,每周都会煲汤给乔阿姨送过去。
可后来,我听说乔阿姨精神不太好了,整日都说在家里看见了江绾死去的奶奶,还怀疑姜叔叔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男人啊,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猜忌太多,姜叔叔就提出离婚了。
妈妈也是在姜叔叔离婚之后,才跟姜叔叔在一起的。
后来,姜叔叔就带着我跟妈妈回到了b城,算一算,我一共在南浔呆了六年,这六年,真的是,一言难尽啊。”
秦朝说这些的时候,脸上都是无奈和心酸。
可秦遇这会儿是并不在意他当年过的有多苦的,秦遇还有另外一个问题。
“你们当年,为什么要离开南浔?江绾到底是姓江水的江,还是生姜的姜?”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这件事,挺难说的,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好像是姜叔叔做了一单生意赔了很多钱,再后来,他就带着我跟妈,回到了b城,他也从江鸿伟改名成了姜宏伟,妈当时也跟着改了名字,改成了陈燕。”
秦朝觉得这些事情没什么不能说的,他总得让秦遇知道,他当年也过了很久的苦日子。
而听了这些的秦遇则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看起来,想要知道当年的那些事情,他就还要再去一趟南浔镇。
叹了口气,秦遇也拍了拍秦朝的胳膊。
“谁也别说谁的人生好了,都不容易,你出差回来了,我又得出差了,咱们哥俩啊。”
秦遇调侃的笑了笑,他觉得跟秦朝比惨没必要,他的惨,只让江绾知道就好了。
秦朝一听秦遇也要出差,就皱了皱眉。
“几天?”
“快的话,一两天就回来了,慢的话,三五天。”
“哦。”秦朝点了点头,“哦对了,我没在家这几天,妈跟江绾俩个人,发生什么了么?”
秦遇摇了摇头,“没什么,昨天还好好的呢,我也不知道今天早上怎么就,闹崩了。”
“唉......”
秦朝又是叹了口气,“我会再找妈谈谈的。”
事情说的差不多了,秦遇就上班了。
秦朝在楼下酝酿了半天,才上了楼。
白美琳这会儿喝了美容液,已经倒在了床上。
那‘美容液’真的是让人身心舒适,而且还有一个好处,能把她内心的欲望,具象化出来。
此时,白美琳就宛若置身珠宝的海洋之中。
到处都是钻石和翡翠,还有数不清的精美瓷器。
那是她最喜欢的东西。
她的手里还拿着女伯爵的权杖,雍容尊贵。
“妈。”
“妈?”
眼前的幻象还在,但白美琳却是听见了秦朝的声音。
白美琳转脸看过去,就看见秦朝已经踩在了她的瓷器上。
“你干什么?你会把它踩坏了的?你知道它有多珍贵么?你躲开哪里。”
白美琳一脸怒气的指着秦朝的脚下,让他挪地方。
秦朝看了看脚下空空的地板,再去看白美琳涣散的眼神,就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
“妈,你在说什么?我脚底下有什么?”
“你踩到我的瓷器了,你不要站在那,你出去。”
“妈!”
秦朝有些急了,拿起旁边的一杯水,想也没想的就都倒在了白美琳的脸上。
这一杯水泼下去,那美妙的一切都消失不见了。白美琳眼神空洞的看着消失在她眼前的一切,神情就有些恍惚。
“怎么回事,怎么都,都没了?”
“妈,你看看我,你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吸毒了?”
秦朝说着就去检查白美琳的两条手臂。
白美琳这会儿也清醒过来了,扯回自己的手臂就躲到了一边。
“谁吸毒了?你胡说什么呢?我,我,我就是......”
下意识的,白美琳看向了梳妆台上的美容液。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秦朝顺着她的目光也看了过去。
秦朝快步的走到了梳妆台旁边,就把那两盒美容液拿了过来。
“这美容液是我买的,我确定它是安全的,你是不是往里面,放东西了?”
“我......”
白美琳忽然间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她不会是把加了致幻剂的跟没加致幻剂的搞混了吧。
眨了眨眼睛,白美琳赶紧下了床,把秦朝手里的美容液都抢了回来。
“我能往里放什么东西,毒死我自己么?我看你就是被江绾那小贱人给迷了心窍了,我刚才就是做梦魇到了,我什么事都没有。”
白美琳满脸的不安,可还是强装淡定。
秦朝无奈,只能是插着腰,点头。
“行,你没事就行,妈,我能有今天,不容易,你能有今天也不容易,别再作妖了。”
秦朝不想再说什么的离开了。
白美琳捧着两个美容液的盒子,就去检查标记。
可她这会儿,怎么也想不起来,究竟是带标记的是加了致幻剂的还是不带标记的是加了致幻剂的了。
但不管是哪一盒里有致幻剂,她都不能再喝了。
下午秦朝去上班,沈念粘着江绾带她出去玩。
等晚上江绾和沈念回来时,白美琳一改往日温婉的打扮,竟然在家里穿上了丝绒的长裙,盘了一个高高的发髻,还化了妆,那样子像极了女王。
沈念一看见白美琳这造型,就欧呦了一声。
“陈姨,今天什么日子啊?打扮的这么的,隆重。”
江绾也在旁边看着,看着白美琳在那里扬着下巴,故作姿态。
“怎么,非要什么特别的日子,才能隆重么?”
“我知道了,快到我爸忌日了。”
没让白美琳在那里唱戏,江绾直接张嘴拆台。
白美琳的目光瞬间就定在了江绾的脸上,“你说什么?你爸的忌日快到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了啊,你可是她的未亡人啊,哦对了,我爸的那笔保险金,马上就能取出来了,我已经问过了,当时我爸保的是巨额,受益人没有特指,那也就是说,两千万我能分一半,是吧,白姨?”
江绾是笑着说的,那笑容很干净,看着毫无心机。
可白美琳却是终于意识到了,江绾已经不是以前的江绾了。
前几天,她唯唯诺诺,听话的样子,全是装的。
而现在,她不想装了。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啊,江绾,你回到我的身边,就是为了你爸的保险金,可你也说了,我是他的未亡人,投保人也是我,你的算盘白打了,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呵呵,”江绾也笑,“继承法里可不是这么写的,不管去哪打官司,这钱我都能拿到一半,你不信就去问问秦遇,你儿子可是b城最顶尖的律师,在全国都是数一数二的,他的话,应该很权威。”
话已经说开了,白美琳踩着高跟鞋就走到了江绾的面前,那高跟鞋至少七厘米,在气势上,白美琳压了江绾半头。
“我谁都不用问,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能把保险金取出来,这个钱也会一分不少的存进我的账户,跟你江绾,没有半点关系。”
“不用问问我爸么?毕竟这钱是他的死的换来的。”江绾说着,就看向白美琳身后的空气。
“爸,你觉得呢?你说这个钱,我有份么?”江绾的话音刚落,一个巴掌就打在了她的脸上,紧接着就听白美琳恶狠狠的冷声开口。
“少拿你爸吓唬我,我告诉你,别说他死了,他活着我也不怕。”
“白姨,那保险金是我爸唯一能留给我的东西了,你就把我的那份还给我吧。”
江绾像是有些急了,伸手就扯住了白美琳的裙子。
白美琳厌恶的一把将江绾推倒在了地上,“你做梦。”
但也就在这时,秦朝下班回家了。
进屋看见的第一眼就是,白美琳穿着高跟鞋,把江绾狠狠的踩在了脚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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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朝快步的走到这边,一把推开了白美琳。
白美琳反应不及一个踉跄就倒在了地上。
秦朝也没去看白美琳,伸手就去扶江绾。
江绾这会儿脸颊是肿的,嘴角还渗着一丝血,扯住秦朝的衣服,就哭着开了口。
“哥,我是我爸的女儿,我爸的保险金,我没权利拿么?这是什么道理啊?我小时候,她就苛责我,到现在了,她还这么对我,是不是,我得跟我后妈对簿公堂,我才能得到我应得的?”
江绾一边哭一边喊,整个人都要崩溃的感觉。
秦朝握着她的肩膀,心里也难受。
可对簿公堂,这个事可不行。
“小婉,别说气话,我们是一家人,你先别哭,我们先起来。”
秦朝把江绾给拉了起来,又给始终站在旁边看热闹的沈念使了一个眼色。
沈念赶紧走过来扶住了江绾。
而后,秦朝才去看向还跌坐在地上没起来的白美琳。
“妈,你是不是太过分了,那保险金本来就有小婉的一份,你凭什么不给她?如果姜叔叔在天有灵,他看见你这么对江绾,他会是什么样的心情?还有,你究竟要嚣张跋扈到什么时候?你非要把这个家搞散了么?”
三十年了,这还是秦朝第一用如此严厉的语气跟白美琳说话。
白美琳就看着眼前这个她最疼爱,为他付出最多的儿子,红了眼眶。
“你跟谁说话呢?秦朝,我是你妈,我含辛茹苦的把你养大,我这些年付出了多少......”
“别说了,我听够了。”
秦朝是真的听够了,他听了二十几年,他也被操控了二十几年,他现在一个字都不想听那些‘一切都是为了你’‘我多么多么的不容易’‘没有我能有你今天’
“妈,这个家以后,我说了算,姜叔叔的保险金,到期那天,该给江绾多少就给江绾多少,还有,如果再欺负她,再动她一下,你就回d国吧。”
此话一出,不仅仅是白美琳愣住了,就连身后站着的沈念也睁大了眼睛。
在一起生活这些年,沈念可是见识到了秦朝对白美琳的百依百顺,没想到,这才回来几天啊,这对母子竟然就闹到这种地步了。
沈念再看身边的江绾,江绾的脸上眼泪还没干呢,可那双黑漆漆的眼睛里,却是能看见并没有隐藏起来的快感。
终于,在寂静过后,白美琳有了反应。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就是我,我自己养出来的好儿子啊?我这哪里是养儿子,我这养的分明就是个白眼儿狼。”
咬着牙,白美琳从地上爬了起来。
她看着秦朝,又看了一眼站在后面的江绾,就再次的扬起了下巴。
“我告诉你们,保险金,除非我死了,否则,你们休想拿到一分钱。”
狠狠的说完,白美琳扶着栏杆就上了楼。
走了之后,秦朝长长的叹了口气。
缓了缓,秦朝才转过身,再次看向江绾,并伸手摸了摸江绾的头。
“保险金的事,我会再跟她谈的,别难受了,以后在这个家里,哥哥给你做主。”
“嗯。”
江绾只应了一声,就又哽咽了。沈念明明知道江绾这是在演戏,可看着江绾现在忍泪难过的样子,她的心竟然也被牵动了。
这个女人啊,真可怕。
等这个‘可怕的’女人回了自己的房间,躺在榻榻米上看着那扇映进来日落的小窗时,沉寂的眉眼,逐渐的舒展开,最后露出了一个笑脸。
半夜,江绾正要睡觉,电话响了。
是秦遇发来的视频通话。
江绾按亮小灯,而后接通视频,不过在接通之前,江绾还是刻意的侧过了脸,因为今天被白美琳打的那一巴掌,还有点肿呢。
视频接通,屏幕画面里秦遇没穿上衣,但镜头照不到的地方,也可能什么都没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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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差了?”
江绾先开的口。
秦遇拿着手机没着急说话,而是找了根烟,点燃了,抽了几口之后,才把目光放在手机屏幕上面。
“把那边脸给我看看。”
一句话,江绾就知道自己又被卖了。
她已经跟沈念说了,别什么事都跟秦遇汇报,但沈念这姑娘,不是简单的就能掌控的了的。
“我没事,你别听那小王八蛋瞎讲。”
“是不是瞎讲,我看过就知道了。”
秦遇脸色很阴,说出来的话不容置疑。
江绾在某些时候是拧不过他的,只能是转了下脸,把那边微肿的脸颊露了出来。
“这叫没事?嗯?江绾,嘴角都破了,你告诉我,这叫没事?”
秦遇是真的生气了。
前几次,江绾示弱,不还手,挨欺负,他都忍了,他还得配合她在白美琳跟秦朝的面前演戏。
但这一次,秦遇不想再由着江绾胡来。
并且他今天已经在南浔镇查到了一点当年的事情的线索了。
看江绾装鹌鹑不说话,秦遇把手里的烟熄灭,就又冷冰冰的来了一句。
“你听好了,你要再不还手,我可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什么事情来,没准我回去就会跟秦朝还有你后妈撕破脸,到时候,我口不择言的,可什么都往出说。”
这个口不择言用的不错。
秦遇的意思,江绾听懂了。
“我知道了,我错了,我再也不会挨打了,行了么?我跟你保证。”
江绾说着还举起了三根手指,又补了一句,“不,我发誓,我要再故意被欺负,我就,我就......”
江绾最不会发誓了。
就天打雷劈?就不得好死?
这玩意儿,江绾根本不怕的啊,要是用这个发誓,这很明显的就是在欺诈。
“来,你跟我说。”秦遇估计是看不下去了,而且江绾说话,十句能有一句是真的就不错了。
“我说一句,你说一句,我发誓。”
“我发誓。”
“我要是再故意被欺负。”
“我要是再故意被欺负。”
“秦遇就不得好死。”
“秦遇就......”
一句话,直接卡在了江绾的嘴里。
江绾咬了咬唇瓣,忽然就笑了。“秦大律师,你怎么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拿你来发誓?幼稚不幼稚,我睡觉了。”
江绾说完,赶紧挂断了电话。
太吓人了,好悬让他给套路进去。
江绾得喝口水压压惊,放下手机披了一件衣服就出了屋。
大客厅里,并不黑,有很多地灯亮着的。
江绾拿着自己的水杯走到饮水台前面,就要接水,可就在这个时候,她的脖子一下就被人从后面勒住了。
“你这个小妖精,我勒死你,我勒死你......”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呃,呃......”
江绾抓着脖子上丝巾,就想挣扎,但是那丝巾勒的太紧了。
她被白美琳拖拽倒在了地上,那丝巾还死死的绞着劲。
江绾想要呼喊,可却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但就这么死了么?她怎么能甘心。
她记得刚才手里是拿着水杯的,应该就掉在了她的旁边。
用尽全身的力气,江绾终于是摸到了自己那个粉色的保温杯。
而后,江绾就拿着水杯朝着旁边那一大排放着瓷器的架子就用力的砸了过去。
只听啪的一声,一套镶着金边,描着玫瑰的盘子,就被那保温杯砸中掉在了地上。
紧接着就是瓷器连续摔碎在地上,稀里哗啦的声音。
这声音,是白美琳最不喜欢听见的。
她稍稍一分神,手上的力道小了一点。
江绾终于是能喘口气,也趁着这个空档,江绾把绕在脖子上的丝巾给扯出了一条空隙。
但她依旧说不出话来。
住在一楼的还有家里的阿姨。
盘子一碎,阿姨就醒了。
当客厅的灯被打开,阿姨走过来看见白美琳要勒死江绾的一幕,吓的腿都软了。
但是人命关天啊,阿姨就算再害怕还是扑了过去,阻止白美琳。
“太太松手啊,快松手啊,江小姐快被你勒死了,来人啊,快来人啊。”
这一喊,秦朝和沈念就都下来了。
而这会儿,白美琳也脱了力,被阿姨给拉到了一边。
江绾则咳了好久,本就因为缺氧充血了的眼睛,都已经咳出眼泪了。
“江绾。”沈念先到的江绾身边,抱起江绾,害怕的就要哭。
秦朝则冲到了白美琳身边,脱了自己身上的睡衣,把还在那里挣扎着要拿那根丝巾的手,用衣服跟袖子,给她捆上了。
“妈,妈你清醒一点,妈!”
“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她就是个妖精,是个祸害。”
白美琳那疯癫的样子,完全没了理智,看着就跟中邪了一样。
阿姨在旁边帮秦朝按着白美琳,吓的人已经哭了。
“大少爷啊,太太不会是,让什么脏东西上了身了吧?”
秦朝猛的抬头,看了阿姨一眼。
“别胡说。”
而这会儿,江绾终于是把气喘匀了,不过她觉得自己眼前好黑,怕是要晕过去了。
在失去意识前,江绾扯住沈念的衣领,把她的耳朵拽到了自己的嘴边。
“别,别告诉秦遇,否则,我,我......”这句话,到底还是没说出来,江绾眼睛就闭上了。
沈念眨了眨眼睛,就连忙看向秦朝。
“江绾晕了,我去打电话叫救护车。”
“别打。”
秦朝第一反应就是,这事不能传出去。
江绾脖子上的勒痕,若是一旦到了医院,那医院肯定会报警的。
现在媒体网络这么快,这么一闹腾,保不齐就闹上热搜了。
他的公司现在正在树立形象和口碑,如果这事传出去,怕是会影响很大。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我叫个私人医生过来,你在这照看一下江绾。”说着秦朝又看向阿姨,“阿姨,帮我把我妈扶楼上去。”
当保姆这钱啊,太难挣了。
阿姨含泪点头,战战兢兢的就把还没有清醒过来的白美琳给整楼上去了。
沈念抱着江绾,坐在客厅的地上,就很窝火,这都什么时候了,为什么还不能叫救护车?
想现在就给秦遇打电话,可江绾临死之前,哦不,临昏死之前特意嘱咐了,不让通风报信,这可真是,憋死人了。
一个小时之后,私人医生从秦遇的房间里走出来。
江绾房间太小了,秦朝就把江绾放在了秦遇的房间里,方便医生检查。
等检查完江绾,医生又去看了看白美琳。
给白美琳打了一针镇静剂之后,医生才开始跟秦朝说情况。
“小姑娘颈骨没事,就是脱力了,休息休息就好了,但是你母亲的情况,就有点不好说。”
“您说就好。”
“从她的症状上看,她应该在滥用药物,我建议你带她去验血,做毒理化验,并且去看看精神科。”
一提到滥用药物,秦朝就想到了那些美容液,可那些美容液是他买回来的,有没有问题他很清楚,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妈往里面放了某种东西,再一想到江绾前几天见鬼的事,秦朝就确定了。
“好,谢谢您,账单发给我秘书就行。”
秦朝送走了医生。
可这漫长的一夜还没完。
秦朝先是去了秦遇的房间看了一眼还没醒的江绾,而后又去了三楼。
阿姨被留在这里照看,见秦朝回来了,阿姨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刘姨,下去睡觉吧,今晚辛苦了。”
阿姨摇了摇头,“那我去楼下把碎瓷盘子都收一收。”
“嗯,对了,碎了的盘子别扔,找个盒子装起来。”
“好。”
打发走了阿姨,秦朝也没管这会儿白美琳是不是清醒了,他走过去,就在妆台上下翻找了起来。
终于,在一个首饰盒里,秦朝找到了一个空了的药瓶。
而那药瓶上写这的d文,很清楚的表明了,可致幻。
深吸了几口气,秦朝捏着药瓶走到了白美琳的床边。
白美琳这会儿已经完全清醒了。
今天她跟秦朝生气睡不着觉,她明知道那些美容液不能喝了,可她还是喝了两瓶。
先是又看见了那美丽的梦境,可美梦很快就变成了噩梦,她被钉在一座墓碑上,江绾变成了一条人头蛇尾的妖怪,吐着信子来咬她。
惊醒之后,她人就疯了一样,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先杀了江绾。
但现在,幻觉都消失了,耳边那催命的声音也没了。
可醒过来也并不好,醒过来就看见了秦朝捏着药瓶,阴着脸站在了她的床边。
“妈,十五年了,你可真是一点都没变。那些美容液,我会帮你处理掉,我还是那句话,你再搅的全家不得安宁,我会把你送回d国,我说到做到。”
秦朝就说了一句话,然后拿着那个空药瓶还有剩余的那两盒美容液就出去了。白美琳头一次感觉到自己老了,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再掌控秦朝了。
可就这么认输了,就这样被江绾给打败了,她根本就接受不了,还有就是,秦朝刚才说的话什么意思?为什么会提到十五年?
这问题,白美琳能在心里问的出来,却是想不到答案,她体内的镇静剂让她这会儿越来越困。
就在白美琳已经不再思考时,秦朝把美容液还有空药瓶都放进了书房的保险柜里,锁上了。
坐在书房的单人沙发上,秦朝破天荒的拿出一根烟抽了起来。
思绪就随着那升腾于指尖的烟雾回到了十五年前。
在那个不是很大的厨房里,每当白美琳把一碗甜汤装进保温饭盒里时,她都会放里面放一个白色的药片。
这样的情形,年少时的秦朝,见过很多次。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江绾是后半夜醒的,醒过来就闻到了一股她熟悉的味道。
是雪松的冷香味。
睁开眼睛,江绾就看见自己睡的并不是自己的床。
在那气息的包围下,江绾还以为自己在秦遇家呢,可脖子上隐隐的疼痛又把她从安逸的感觉中给拉了回来。
嘶了一声。
江绾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摸到的是一圈纱布。
缓了半分钟,江绾才彻底清醒。
再看这间屋子,这竟然是秦遇的房间。
她晕是真的晕,所以根本不知道自己晕了之后都发生了什么。
但有一点江绾有点想不通,为什么自己没有被送去医院。
翻了个身,把枕头往下拽了拽让自己躺的舒服一点,可一动枕头,江绾就发现了秦遇枕头下面好像压着什么东西。
摸出来一看,竟然是她自己的一条真丝睡裙。
睡裙有点皱了,看起来应该是经常被抓在手里摆弄过的。
自己贴身穿的衣物,被男人压在枕头下面,这说起来本身就是一件很暧昧的事情。
亲眼看见了,自然是冲击感更强。
红着脸,江绾把睡裙叠好重新放回到了枕头下面。
拉起被子好好的盖住自己,江绾开始想跟白美琳之间的事。
白美琳怕是又喝了那个什么‘美容液’然后精神失常了,才会来袭击她。
这才几天啊,白美琳这精神状态就不行了?
还有就是,江绾看的出来白美琳已经不想演了,可江绾的戏还没唱完呢,这出戏,总要有一个‘完美’的落幕的。
第二天早上,南浔镇。
秦遇通过了一些关系,找到了当年乔燕梅在镇医院里的陈年病例。
正在影印时,江绾给他打了电话。
“嗯?”秦遇还在为昨天晚上江绾挂断他视频而生气,这会儿故意装作有点冷淡。
“你什么时候回来?”江绾握着电话,照着镜子,她脖子上这一圈触目惊心的勒痕,怕是三五天之内下不去的。
“怎么?我才走了一天,你就想我了?”
我是想你别回来的那么早,江绾心里这么想着,但嘴上不敢说。
“说正经的呢,别闹。”
“这还不正经?你还想让我怎么正经?大早上的,让我背一遍刑法全文么?”
“......”
“是,我想你了,你什么时候回来?”江绾妥协了,跟秦遇说话,还是顺着他来,最快。
终于是听见自己想听的了,秦遇就笑了。
“三五天吧。”
“三天,还是五天?你什么时候说话这么的不严谨了?”三天可跟五天差两天呢,江绾不知道三天之后,自己脖子上的印儿能不能好了。
“这不叫不严谨,因为事情的进展有些未,知......”
秦遇就站在复印件的前面,他突然看见一张病历单,很奇怪。
他赶紧把那张从复印件拿了起来。
十几年前,镇医院病历本还是手写的。
秦遇就看着上面龙飞凤舞的几个字。
‘患者出现幻觉,幻听,失眠焦虑,眼底血丝很多,伴有心悸症状,疑似中毒,建议去大医院验血,做毒理分析。’
秦遇又看了一眼这位医生的签名还有印章。
这个医生叫韩超群。
“绾绾,我还有事,我先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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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秦遇说完,挂断了电话,这会儿那一摞旧病例也都印完了。
看着韩超群这个名字,秦遇就不自觉地念了出来。
“韩超群。”
旁边的昏昏欲睡的管理员大姐一听见秦遇嘴里蹦出来这么一个名,立刻就来了精神头。
“小伙子,你要找韩超群?”
秦遇抬头,木然的点点头,“是,大姐,你认识?”
“嗨,县医院的老人儿你打听打听,谁不认识?十五年前,那可是揍过院长的人。”
“揍院长?为什么?”
“因为一个女患者,韩超群当时刚大学毕业,年轻帅气,好多小护士都暗恋他,但是后来因为一个女患者,他的意见跟院长的意见不同,产生了很大的分歧,具体原因,不太清楚。
再后来,那女患者就自杀了,听说这个消息之后,韩超群就把院长给打了。”
“那之后呢?现在这个韩医生还在县医院么?”
管理员大姐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那肯定是不在了的呀,出了事之后,他就自己申请去做乡村医生了,去的还是最穷的地方,叫,叫什么溪河沟?”
秦遇真的是想给大姐一个拥抱,这线索来的,真的太及时了。
“谢谢你大姐。”为了表示感谢,秦遇拿出了一张自己的名片。
那可是秦遇轻易不会给人的名片。
“有什么法律上需要帮助的,给我打电话。”
“诶呦,这这这,这多不好意思。”管理员大姐擦了擦手,笑着双手把秦遇的名片接过去了。
秦遇也笑,又跟大姐告了一次别,才拿着那一沓病例走了。
在地图上搜了搜,溪河沟,距离县城得有四个小时车程。
如果快的话,中午之前,秦遇就能赶到。
这件事,终于有了一个突破口了。
另一边,江绾起床,故意穿了矮领的衣服,并且把脖子上的纱布拆了。
她走到客厅时,秦朝正要出门。
一看见江绾,秦朝就有些刻意回避目光。
“哥。”
江绾不给他回避的机会,直接走到了他的面前。
“白姨怎么样了?”
江绾问的很真诚,一点虚伪的意思都没有,就真表现出了关心的样子。
秦朝看了一眼江绾脖子上那青紫色的一圈,就有些抱歉和内疚的叹了口气。
“昨天医生给打了镇静剂,已经恢复理智了,医生说她可能是精神状况出现了一些问题,我想着等她好一点,再带她去医院。”
“嗯,好。”江绾点了点头,看着秦朝一脸忧郁的样子,江绾伸手就轻轻的抱了一下秦朝。
“哥,最近这段时间,让你为难了。”秦朝一听这话,就苦笑着叹了口气,然后抬手拍了拍江绾的头,“没事,就是工作太忙,家里又照顾不过来,只能是辛苦你了。”
“我不辛苦,走吧,去上班吧。”
江绾发现,她现在想让自己表现的很深情一点都不难。
都不似最开始,要糊弄秦遇的时候,内心里偶尔还会有愧疚。
可如今再面对秦遇时,她就很难控制自己。
以至于磕磕绊绊到现在,两个人还是藕断丝连的状态。
秦朝出门了。
江绾回过身,一抬头,就看见了白美琳。
白美琳脸色煞白,连嘴唇都是苍白的,她就站在后面,看着江绾笑了起来。
那样子,真跟鬼附身了一样,慎人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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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绾就跟白美琳两个人就对坐在沙发上。
白美琳刚才是听见江绾跟秦朝说的那些话了的。
白美琳也在刚刚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看着江绾那满眼清澈,无辜的样子,白美琳就再次笑了起来。
“江绾,我最近一直觉得,你像一个人,特别像,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你像谁了。”
白美琳如此正常的说人话,江绾还有点不太适应,那她说人话,江绾也就跟着说人话了。
“那我像谁啊?”
白美琳把后背往沙发上靠了靠,让自己的身体有了支撑之后,才再次开口,“像我。”
“呵呵。”一听这个,江绾就没忍住的笑出了声,“白姨,你可真是,抬举我了,不过你说的也很有道理,毕竟,我是你养大的,人都说女孩的性格会很像妈妈,我妈死的又早,我身边就只有你,自然耳濡目染,学了几分。”
见江绾不演了,白美琳就也不想浪费时间了。
“你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你要是想要钱,我可以给你一部分。”
江绾能从白美琳的嘴里听见这话,真挺不容易的。
既然说到钱了,江绾还有一个疑问,不知道能不能问的出来。
“白姨,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从我八岁开始,你每个月就要给秦遇转钱,可据我所知,秦遇这些年,没从你手里拿走过一毛钱,将近十年的时间,算一算也有个一百多万了,你当年,用这钱,干嘛了?”
白美琳没想到江绾会问这个。
但是江绾知道这事也不奇怪,毕竟江绾跟秦遇在一起过一段时间。
而这个问题,白美琳也能回答。
“挥霍了啊,做美容,买衣服,还能干嘛?”
白美琳说的轻飘飘的,江绾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有些不信,可还想什么,白美琳却再次开口说道:
“别绕圈子了江绾,说出来你想要的,但我得警告你,你爸爸的保险金两千万,你拿走一半肯定不可能。”
到这个时候了,白美琳还以为江绾只是为了钱。
江绾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目光就变的意味深长了起来。
“白姨,虽然我在你眼里一直都是垃圾一样的存在,可不瞒你说,我从上大学开始,就是校花了,追我的人很多,其中不乏很多大老板,富二代,我如果喜欢钱,我躺平更容易,我何必还要等你回来。这四五年的时间啊,我是天天盼,夜夜盼,我就盼着能再见到你。”
江绾的话留了一半,她想要看看白美琳内心受到煎熬的反应。
而白美琳确实因为江绾的话,内心产生了波动,但毕竟是个‘千年的狐狸’就算内心不安,也没太表现出来。
“盼着见我?为什么?”
“报仇啊。”
三个字,江绾说的轻轻松松,最后一个字的尾音甚至还愉快的往上扬了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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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如此,她总觉得江绾身边还坐了另外一个人。
那个人看不清楚脸,但白美琳能感觉到那,那个人正在死死的盯着她。
“你觉得,我是为了我自己报仇么?你可真是年纪大了,许多自己说过的话都不记得了,你曾经亲口跟我说过的,我妈就是你害死的,你还说,你根本就不怕让我知道,因为就算我知道了,也没人会相信我说的话。”
就在江绾的话音落下时,白美琳眼睛里,那坐在江绾身边的影子瞬间就清晰了起来。
那就是乔燕梅。
乔燕梅依然浑身湿透的样子,脸是白的,嘴唇是青紫色的,一双眼睛里没有一丝的白眼仁,全都是看一眼就让人绝望的黑。
“我,我什么时候说过?你别冤枉我。”白美琳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幻觉都是假的,那个乔燕梅也是假的,可心里有鬼,满眼就都是鬼。
“我冤枉你?我冤没冤枉你,你心里清楚,当年,我妈是真的拿你当姐妹了,她带我去逛街的时候,都会想着要给你买件衣服,我妈总说,你白阿姨,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不容易,我们能帮她就多帮帮她,我妈还总告诉我爸,能给你涨工资就涨一些,可你呢?你干了什么?你给她下药,你把好端端的一个人,给毒到精神失常。”
江绾很久以前就预想过,等有朝一日,跟白美琳面对面说这些事的时候,她应该怎么样。
可真的到了这一天,之前想的却是都不对。
那种恨意,已经无法用语言文字来形容了。
她曾跟妈妈手拉手站在高高的楼顶,她也曾被天然气呛到半个月说不了一句话,她去医院里洗胃的次数,一只手都已经数不过来,而那时她才不到八岁。
其实肉体上的折磨、疼痛都是短暂的。
那真正让人痛不欲生的是内心里的折磨。
她妈妈,才是那个最痛苦的人。
一心想死,又舍不得女儿,不带女儿一起死,又怕女儿在这人世间挨欺负。
每每回想起来那一年,江绾的心脏就疼的让她忍不住的浑身颤抖。
深吸了一口气,江绾就再次看向白美琳。
“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好,我都不在意,因为本来我也没打算去报警,当然了,我也不会动手杀了你,为了你再搭上我自己,不值当。”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白美琳这句话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她虽然尽可能的不去看乔燕梅,可乔燕梅身上的阴冷寒气,已经顺着她的脚踝爬了上来。
那股冷意,让她的牙关都直颤。
可惜的是,江绾并不知道此时白美琳眼睛里到底能看见什么。
“我想干什么?这个问题,问的好。”
江绾说着,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边继续说话一边挪到了那一柜子的瓷器面前。
“你夺走了我的妈妈,我的爸爸,我的家庭,我的童年,我的一切,你把一个小姑娘的世界全毁了,其实这些年,我一直都在祈祷,我真的特别害怕你出什么意外,因为那样的话,老天可真是太眷顾你了。”
话音落地时,江绾手边摸着的一个欧式茶壶,就被她轻轻的拨弄到了地上。
顷刻间,瓷器的碎裂声,在这个屋子里,被无限的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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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美琳惊慌失措的喊着,想要过去阻止江绾,可刚一动,她就觉得自己的脚踝被什么东西给束缚住了。
低头一看,竟然是乔燕梅湿淋淋的长头发。
见江绾又去摸另外一个套茶具,白美琳也顾不上脚下了,她拖着那‘长发’就往前跑。
越是着急,越是慌乱,越是出错。
明明是脚下是一条被不小心碰掉的毯子,可这会儿,却是把白美琳给绊倒在了地上。
而在白美琳的眼里,那毯子,就是缠的越来越紧的‘头发’。
“不要,不要动我的东西,不要......”
啪的一声,又一件古董瓷器掉在了大理石的地上,摔了个粉碎。
瞧着白美琳绝望到想死的样子,江绾终于是真情实感的笑出了声。
“心痛么?嗯?我听哥哥说,你最喜欢这些东西,这一架子上啊,有一大半都是古董,都是你千辛万苦收集到的,是你的心头好,是你最引以为傲的东西,只可惜啊,它们在我眼里,就只是,一声脆响。”
啪,啪,啪
一件又一件,不管是茶杯还是茶壶,还是那些描绘着精美图案的盘子,全都在白美琳的眼前,摔成了碎片。
“啊,啊,不,不要,不要......”
白美琳一点一点往前爬,她摸到那些碎片,崩溃到话都说不出来了。
而江绾还在继续,只要她能够的到的,全让摔了。
就连秦遇前几天送给白美琳的那个,也没有幸免。
灯带之下,原本放置着华丽瓷器的展示柜这会儿已经空空如也。
柜子下面却是堆了一层五颜六色的碎片,就像是江绾被毁了的人生一样,根本就拼不回去。
“不,不,不......”
白美琳哭的声音都变调了,她也不顾上手指被割破,就想要拼凑那些碎了的瓷片。
但是碎的太彻底了,她什么都拼不回去。
“感觉如何?”
江绾走到白美琳的身边,俯下了身子。
其实在第一天看见这一面墙的时候,江绾就想好了今天的事。
让一个人痛苦,并不是在肉体上折磨她。
夺走她珍视的一切,才是最好的报复。
“你,你这个,魔,鬼。”
“呵,我如果是魔鬼,那也是你亲手养出来的魔鬼,佛家有云,有因才有果,这都是你的报应,不过,看在你曾经跟我坦白的份上,我也跟你坦白,我不但要毁了你,我还要毁了你跟秦朝之间的母子之情,我要让你看着,你那引以为自豪的儿子,是怎么弃你而去的。
噢,还有一件事,你也应该知道。
你记不记得你之前跟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什么?你说让我不要觊觎你的儿子,我连给他提鞋都不配,但真的很遗憾啊,你的两个儿子,都爱我。”
“我要,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白美琳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她踉跄的爬了起来,一下就把江绾给扑到在了地上。
满是鲜血的手,就掐上了江绾的脖子。
可也就在这时候,大客厅的门被打开了。
保姆阿姨买菜回来了,不仅有保姆阿姨,还有刚好来做人口普查登记的两名警察。
一进屋,警察和保姆看见的就是白美琳骑在江绾的身上,双手死死的掐着江绾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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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绾算到了阿姨快回来了,可江绾没算到警察会来。
这可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救,救命,救......”
就在两个警察掰开白美琳掐着江绾脖子的手时,江绾眼白一翻,就昏过去了。
“快,快打120。”
十几分钟之后,120拉走的不仅仅是江绾,还有白美琳。
秦朝赶到医院时,白美琳还在抢救,江绾也躺在急诊室里没醒。
阿姨被带去做笔录了,手术室外面就只有沈念一个人。
“到底怎么回事?”
秦朝一看见沈念就急切的问了起来。
沈念摇了摇头,她是完全不知道楼下发生了什么,她下楼都是因为听见了救护车的声音。
“你摇头干嘛?你就说你看见的。”
“我,我看见的?那我下楼就看见,江绾脖子上全是血,老巫婆也浑身都是血,还有,她俩全都晕倒了,哦对了,老巫婆那一墙的宝贝,全摔在地上,摔碎了,家里还有警察,再后来,我就跟着救护车到医院了。”
沈念说的都是结果,中间的过程,她一概不知。
秦朝听了这些,就有些接受不了了。
深吸了好几口气,秦朝才又看向沈念,“给你秦遇哥打电话了么?”
“打了,打不通,一直就是,您拨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沈念说完,秦朝就拿出手机,又把电话给秦遇拨了过去。
跟沈念说的一样,还是打不通,秦朝只能是编辑了一条短信给秦遇发了过去,让他看见了马上给他回电话。
而这个时候,秦遇正在走盘山路。
去往溪河沟的路,太难走了。
一边是光秃秃的峭壁,一边是陡峭的悬崖,路还坑坑洼洼。
如果秦遇开的不是越野车,他怕是天黑也到不了村子。
这大山里面,手机还完全没有信号。
更要命的是,天阴了,怕是要下雨了。
一直到下午一点多。
秦遇才在雨幕里把车开进了这个偏僻的小村子。
同一时间,白美琳手术室的灯也熄灭了。
医生看见秦朝的第一句话就是,人救回来了,可脑出血面积有点大,影响了神经,等醒了之后,不一定还能不能走路说话。
秦朝还没能消化掉医生跟他说的这些话呢,警察又找上来了。
“秦先生,关于你母亲要谋杀江绾的事情,需要你配合我们做个调查。”
“我,我母亲谋杀江绾?”秦朝重复了一边。
“是,根据你们家家政阿姨提供的口供,在昨天,你母亲就试图用丝巾勒死江绾,被制止了,而今天,她又一次的想掐死江绾,你母亲是跟江绾有什么仇怨么?”
“我母亲她......”
秦朝的话卡在了嘴边,想了想,才叹息的垂下了眼睛。
“没,没有什么仇怨,是我母亲精神有问题,她精神不太好,总说在家里能看见鬼,所以,她袭击江绾不是谋杀,她就是,精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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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幕之下,秦遇把车停到村口,打着伞就走了进去。
因为下雨,村里都看不见人。
好不容易看见一个穿着雨衣出来的大爷,秦遇就赶紧把人叫住了。
“大爷,村卫生所在哪边啊?”
那大爷打量了一下秦遇,应该是这村里少有外人来,就有些奇怪。
“你哪来的?来干啥?”
“我来找韩超越,韩医生。”
“你找韩大夫?哦哦,你是他什么人啊?”
老大爷一脸警惕,生怕秦遇是坏人一样。
秦遇笑了一下,“我是他外甥。”
“外甥?”
老大爷又凑近看了看,“老话说的对啊,外甥像舅,都这么精神,在那边,往东走五十米,再往西走到头,就看见了。”
“诶,谢谢大爷。”
秦遇也顾不上脚下的那条满是泥水的村道,就一路快步的按照老大爷的指引,找到了这个村里唯一的一桩灰白色的房子。
房子里有灯,秦遇按捺住愈发激动的内心,走进了卫生所。
一进去,就看见简陋又很干净的屋里,一个头满头灰白色头发的男人正在蹲在地上往小炉子里面填干柴。
“哪难受啊?”
韩超越头也没抬,就一边烧火一边问。
“韩医生?”
秦遇说话没有口音,一听就是外面的人。
韩超越抬头一看,就有些诧异。
“你是?”
“韩医生你好,我叫秦遇,我是一名律师,这是我的名片,还有工作证。”
律师想要取证,取得对方信任的第一步,就是不要让对方猜忌身份。
韩超越扶了一下眼镜,看了一眼秦遇递给他看的证件。
“哦,秦律师,b城来的,那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十五年前,这个韩超越刚刚大学毕业,应该也就二十五六岁,如今应该也才四十岁出头,可那满头花白的头发,看起来就格外的显老,好在那双眼睛还算清澈,还能看见一丝精气神。
秦遇就看着那双眼睛,然后从自己大衣里面的口袋里,拿出了那张韩超越曾经手写的病历复印件。
“韩医生,乔燕梅,你还记得么?”
此话一出,韩超越人就愣住了。
缓了好半天,才躲开秦遇的目光,去拿水壶和茶杯。
“秦律师你坐,我去给你倒杯姜茶,这山里下雨,阴冷阴冷的,你喝点水暖和暖和。”
秦遇看韩超越的反应,就知道他应该记得很多事。
等那杯还冒着热气的姜茶送到秦遇手边时,韩超越脸上的不自然也淡了不少。
坐到了秦遇对面的椅子上,韩超越拿起那张复印件,就是一声叹息。
“为什么要来打听乔燕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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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岳母?你是小江绾的?”
“你还记得我爱人名字?”秦遇这里说的非常的自然,他不但说,还拿出依然没什么信号的手机,翻开相册把两个人之前的合影拿给韩超越看。
韩超越只看了一眼,眼眶就有些红了。
“小江绾,长大了,但她还是小时候的模样,没怎么变。”韩超越声音有点哽咽,眼镜片上出现了一层雾,摘下来擦了擦,才又重新戴好。
“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我怀疑江绾妈妈当年精神失常是因为被下毒了。”
秦遇这话一出口,韩超越就把话尾接了过去。
“你说的没错,乔燕梅当年,就是被下了毒,这不是我的猜测,这是有证据的。”
韩超越说着拉开了抽屉,找到了一个日记本,从日记本的本皮里面拿出了一张泛黄的化验单。
“这就是证据,当年她来找我看病,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出现了问题,是不是抑郁症,我再给她检查过之后,我觉得的她的思维很正常,并没有抑郁症或者狂躁症的主要特征,可她能看见死去的人,并且经常性的幻听,再结合她脱发,失眠,心悸,指甲发青的特征,我才断定她可能是中毒了。
那个时候县里毒理化验水平有限,抽了血,也验不出来,我就跟她丈夫说,让她去省城看看,可他丈夫根本就不拿这个当一回事,还说她就是没事闲的,瞎闹,把自己闹出毛病了。
后来有很长一段时间,我没再见过乔燕梅了。
直到那年的冬天,她又来找我,我记得那一次,是她女儿陪她一起来的。
那时,她的状态已经非常不好了,她让我给她开安眠药,我没敢给她开,只让她吃一些安神的中药,但在我劝说下,她还是验了一次血。
我那时年轻气盛,总想着要对患者负责,所以我就偷偷的把乔燕梅的血液样本送到了省城我同学那里。
化验结果出来之后,我发现在她的血液里,残留着一种已经不允许使用的抗抑郁药成分。
这个违禁的抗抑郁药,有个非常可怕的副作用那就是会出现幻觉。
但我问过了,乔燕梅没吃过任何这种类型的药物,可我从她的身体情况上分析,她得持续吃了一年以上。
这件事不是小事,我汇报给了院长。
院长非但没有让我报警,还严肃的批评了我,说我未经患者同意,私自拿患者的血液去化验,是违反规定的。
那段时间,我也很困惑。
我还试图去联系乔燕梅,但是我没有联系到她,听说她们家房子都卖了。
再后来,我就听说乔燕梅跳河了。”
这些往事,已经过去了十五六年,可韩超越重新提起来,内疚和自责的心情却依然是崭新的。
红着眼眶,韩超越就把那张化验单递给了秦遇。
“唉,我明明有机会救她的,但我,没能......”
话说到这,就已经说不下去了。
一个年轻医生,本应该有大好前途的医生,就因为内心里的愧疚,把自己封闭在了这大山里面这么多年,他走不出自己心中的壁垒,就也永远也走不出这个穷困偏僻的小山村。
秦遇也是心里难受,他惋惜韩医生因为这一件事,耽误了半生,他也遗憾乔燕梅最后还是选择死来然给自己解脱。
叹了口气,秦遇继续问。
“那你当时没想过报警么?”
“去了,可乔燕梅的尸体始终找不到,找不到尸体,就不能认定为死亡,我就算有化验单,也没办法让警察立案调查。”
当年确实不能立案,可现在,能了。
“韩医生,我还有个疑问,你说的那个违禁的抗抑郁药,在十五年前,哪里能买到?”
“除了医院就是县城里的一家诊所里有了,那家诊所开了好多年了,能打点滴,能开药,叫恩济堂。”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回南浔镇的路上,秦遇的手机依然是没什么信号。
直到出了山区,他的手机才开始一条接着一条的跳出来短信提醒。
信息一多,秦遇就有些不好的预感。
虽然在开车,但秦遇还是把手机拿了起来看了一眼。
这一看,他人就有些懵了。
赶紧打开双闪把车停在了路边。
沈念早上的时候给他打了不少电话,短信也发了不少,还有秦朝的电话。
再看秦朝的信息,秦遇就只觉得一定是出大事了,赶紧把电话拨了回去。
而这个时候,秦朝正在白美琳的病房里,等着白美琳醒过来呢。
秦朝:“喂,小遇。”
秦遇:“哥,怎么了?”
秦朝叹了口气,握着手机就出了病房站在了走廊里。
秦朝:“你这一天怎么回事?手机一直打不通。”
没有先说具体情况,秦朝想缓一缓。
秦遇没空跟秦朝解释今天一直在山里,手机没信号。
秦遇:“说事。”
就听手机话筒里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秦朝:“妈,脑出血,刚手术完,还有就是,妈在发病之前,精神出现了问题,袭击了小婉。”
秦遇:“......”
秦遇就是这样,面对越大的事,他就越是冷静。
他总是本能的把自己的理智放大。
秦遇:“妈脱离危险了么?还有,江绾怎么样了?”
秦朝:“江绾没事,就是惊吓过度,妈就不太好了,现在虽然已经脱离了危险,但是医生说,血块压迫到了运动神经和语言神经,她以后怕是不能走路,不能说话了。”
当秦遇听完这些时,心里就有些沉重。
他沉重的并不是因为白美琳以后成了残废,他沉重的是,当年乔燕梅的案子,可能永远也不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了。
沉了一口气,秦遇捏了捏手里的方向盘,把目光看向了阴沉沉的前方。
“我知道了,但我今天回不去,我最快也得明天下午到家,有什么事,你再给我打电话吧。”
秦朝嗯了一声,兄弟两个人的通话就结束了。
不过秦遇没有马上开车,而是把电话给洛宁打了过去。
半个小时之后,苏筱就哭着跑进了江绾的病房,后面还跟着康炎跟洛宁俩人。
“绾绾,绾绾?”
苏筱看着紧闭双眼,穿着病号服,脖子上还血粼粼的一圈,人就绷不住了。
这才几天没见着啊,这人怎么就成这样了。
“别别别,老婆你控制控制。”康炎听着苏筱的哭声就有点上火,知道的是她俩姐妹情深,不知道的以为人没了呢!
“我怎么控制?我家绾绾都什么样了?感情不是你姐妹了,你不心疼,呜呜呜呜。”
“我怎么就不心疼她了?这是我亲妹妹,比我亲妹妹都亲,但你也不能这么哭啊!”
“我,我......”苏筱哭到说话都说不出来。
也就在这时,江绾醒了。
“苏小姐,你真的吵死了,我还没死呢,这就开始哭丧了?”
“醒了。”洛宁赶紧凑到床边,“小婉,你怎么样?”
“洛宁哥,你们怎么来了?”
江绾努力的坐起了身子,康炎赶紧拿枕头放在了她的后背,一边放一边解释。
“秦遇说的,说你住院了,让我们过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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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望是一方面,但最重要的还是过来看看她的人身安全情况。
“他,他知道啦。”
江绾问完,就又在心里跟自己说:他知道了也很正常,这么大的事,秦朝一定会告诉他的。
“他给你们谁打的电话?”
江绾怕秦遇着急,就想问问他打电话时语气什么样。
洛宁马上开口,“给我打的。”
“他都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就说你住院了,他赶不回来,让我们过来看你一眼。”
“哦。”
问到这里,江绾不问了。
苏筱这会儿也抹干了眼泪,坐到了江绾的身边。
“抬头,给我看看。”
“嗯?看什么?”江绾抬头了,不解的看向苏筱。
“看看脖子,你是哪里流血了么?怎么这么多干血渍,为什么不擦?”
“啊,这个。”
江绾还想自己去摸,一下就被洛宁把手按住了,“应该是警察要取证,不让擦。”
也是巧了,洛宁刚说完,警察就到了。
“江小姐,我们有些问题想要跟你了解一下。”
警察的话音刚落,秦朝就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原本就不是很大的单人病房,这会儿显得格外的拥挤。
洛宁给康炎使了一个眼色,康炎会意,扯着苏筱胳膊就把自家媳妇给从病床上拽了起来。
“绾绾,我跟苏筱还有事,先走了啊。”
苏筱是不想走的,可人这么多,她不走也得走,但走之前对着江绾晃了晃自己的手机。
江绾眨了一下眼睛表示知道了。
不过康炎跟苏筱走了,洛宁却是没走。
洛宁就存在感很低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秦朝看了一眼警察,又看了一眼江绾。
这会儿他想说的也来不及单独说了,只能是走到江绾的身边,“刚醒过来,是不是有点累?要不要等会再跟警官们谈?”
江绾看着秦朝的眼睛,就大概猜到了秦朝想要跟她说什么。
笑了一下,江绾摇了摇头,“我没事,我现在就可以。”
两名警官见江绾同意了,也就走近了一些。
毕竟不是真正的录口供,所以也没要求的那么严格,也没不让别人听,警察就由着秦朝跟洛宁在旁边旁听。
“江小姐,你能说一下事情经过么?你跟陈燕是今天是否发生了争执?还有昨天晚上的事情,你们家保姆说,昨天晚上,陈燕就用丝巾差点把你勒死,有这回事么?”警察的两个问题,问的都很直接。
江绾先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秦朝,而后才把目光转向了警察。
“是,昨天晚上我继母确实想用丝巾勒死我,但她那时,神志不清,自己做过什么根本不记得。而今天早上,她似乎还是没有清醒,她就说那些瓷器的后面藏着东西,就把家里古董架上的瓷器全都摔碎了,我去阻止,她就又说我是妖精,是女鬼,然后就,就发生了你们看见的那一幕,她把我按在地上,想要拿手掐死我。”
当江绾说完这些时,秦朝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警察则又问了一句,“你平时跟你继母,关系好么?”
江绾犹豫了一下,但很快的就对警察轻笑了一下,“嗯,很好,我是被她养大的,她拿我当亲生女儿一样照顾的。”
当听见江绾说出这最后一句话时,远在南浔镇的秦遇,把和洛宁一直通着话的手机挂断了。
好一个当亲生女儿一样,都这个时候了,她还能淡定自若的演。
不愧是她江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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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家里人都说是精神问题,那就不是警察管的事情。
警察走了之后,秦朝就还是有话跟江绾说的,可看洛宁还没走,就没先吱声。
洛宁起身站到了江绾的身边。
“绾绾,有什么想吃的,需要的就给我发信息啊。”
江绾点头,“嗯,我知道了洛宁哥。”
“行了,休息吧,我走了。”
洛宁说完又跟秦朝了打了个招呼,就出了病房。
等人走出去之后,秦朝才坐到了江绾身边。
“洛宁?我没记错的话,他是纺织大亨,洛明川的独子?”
“是,洛宁哥人很好的。”
“他跟刚才走的那位,都是秦遇的朋友?”秦朝试探性的问。
“对,他们都是秦遇的朋友。”
秦朝嗯了一声,没再问关于秦遇朋友的这些问题。
江绾看他不说话,就主动询问白美琳的情况。
“白姨怎么样了?”
秦朝先是叹了口气,然后才回道:
“脑出血,抢救了好几个小时,这会儿还没醒呢,小婉啊,今天我走了之后,你跟妈,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了秦朝这话,江绾就一脸的抱歉。
“我送走你之后,白姨就下楼了,她开始到处看,找东西一样,然后就说那些茶杯茶壶后面藏了鬼,就一件一件的往地上扔。
哥,我尽力了,可还是没能阻止她,那些,可都是她最喜欢的东西,要是等她清醒过来,看见了,得多伤心啊。”
江绾满脸惋惜的神色,自然的看不出半点破绽。
秦朝刚听说一墙瓷器都被白美琳砸了的时候,他第一反应就是他妈是真的疯了。
再听江绾这么一说,就肯定了他的想法。
而罪魁祸首就是那个致幻剂。
只是秦朝有一点想不明白,致幻剂是他妈要给江绾用的,江绾前段时间也见了‘鬼’,可为什么最后疯的是他妈而不是江绾?
这其中是不是还隐藏着一些别的东西?
心里这样想着,秦朝脸上却是一点没表现出来。
“没事,不管喜欢什么,瓷器也好珠宝也好,那都是身外之物,人还活着就好,行了,你休息吧,我得走了,公司里还有很多事。”
“嗯。”
江绾乖巧点头。
秦朝起身轻轻抱了一下她。
两个人虽然现在的状态是‘互相喜欢’,但不管是江绾,还是秦朝,他们的肢体动作都是有些僵硬的。
江绾是真的没有办法跟秦朝过分亲近,即使心理上过了那关,可生理上就根本不受控制,就完全出自本能的不想靠近。
而秦朝则是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江绾,还是弥补曾经的过错来让自己心安。
秦朝走了,江绾则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去了白美琳的病房。
白美琳这会儿已经醒了,但是不能说话,也不能动,病房里只有护工在这守着。
江绾跟护工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坐到了病床旁边。
“醒了?能听明白我说话么?”江绾开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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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姨,你可真是吓死我了,你这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一下子人就没了,你让我可怎么活?”
说着,江绾掀开被子,握住了白美琳的手。
“我明天就去庙里烧香,给你祈福,保佑你长命百岁,你自己,也要努力,千万别放弃,或许有一天,还能在站起来的。”
护工就在旁边,看着江绾这感情真挚的样子,就有些感慨。
“姑娘你是真孝顺啊,这亲生的也不过如此了。”
江绾抹了一下眼睛,声音就有些哽咽。
“阿姨,拜托你一定要好好照顾我继母,我在这个世界上,就只有她这么一个亲长辈了。”
“姑娘你放心吧,我们护工很专业的。”
“谢谢阿姨。”江绾感激的对着护工阿姨笑了笑。
不过在临走之前,江绾还是俯身,抱了一下一动都不能动的白美琳,并且把自己的嘴凑到了她的耳边。
“真遗憾啊,我赢了,而你,直到死,都要被困在这具残废的身体里了,这叫什么?这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不用你愧疚,也不用你忏悔,你痛苦,就是对我还有我妈,最好的补偿。”
江绾的声音很轻,轻到只有白美琳自己能听见。
把这句话说完,江绾含着眼泪,就又帮白美琳把被子盖好了。
“我会再来看你的,安心养病,我们以后的日子,长着呢。”
江绾说完就走了。
十五年了,她的脚步从未如此的轻快过。
她终于可以去面对妈妈,去告诉她,她已经让仇人受到惩罚了。
可她的事,还没完,她还有一个更大的仇人。
而那个人,要比白美琳难对付许多。
江绾没在医院过夜,她回了别墅。
客厅里的瓷器碎片全都收拾干净了,那一面墙的展示柜,灯也都被关了。
站在空空的柜子前面,江绾看见的却是自己年少时那许许多多的过往。
是时候再回一趟南浔了。
不知道是害怕面对,还是不想要回答秦遇的问题,江绾并没有主动给秦遇打电话,秦遇也没有联系她,就连个短信都没有。
第二天上午,江绾就跟秦朝说要去寺庙给白美琳祈福人就走了。
等到将近傍晚时,江绾才从大巴上下来。
南浔要比b城冷上一些。
江绾穿的薄,一下车,风就把她身上的薄呢子大衣给吹透了。
去商店买了些纸钱,江绾就再次的来到了南浔桥的下面。
十一月份了,天黑的早,河边基本没什么人。
江绾就找了个地方,用随手捡的树枝在地上画了个圈。
可正要点燃纸钱时,风忽然就刮的起劲,那打火机弱小的火苗怎么也立不起来。
江绾有些烦躁,试了好几种方法都不行,她都快要放弃时,忽然间从旁边的阴影里走出一个人。
那人俯下身,双手将江绾的手护住了。
这一次,火苗终于是没灭。
江绾抬头,看见秦遇的那张脸时,她就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秦遇也抬起了头,微弱的火光,就映在了两个人彼此交汇的目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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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最后灰烬都被风吹散了时,江绾才主动开口。
“你说出差,就是来这啊。”
“我找到了些东西,可好像已经,用不上了。”
秦遇在今天白天的时候,就已经把白美琳在南浔那几年的生活轨迹全都弄清楚了。
也找到了白美琳长期给乔燕梅投毒的人证和物证。
白美琳是卫校毕业的。
来南浔之后有一段时间就在恩济堂里做夜班护士。
那时候,她给别人的人设就是单亲妈妈,过的很苦,她还有一个生病的小儿子没有带在身边。
她的遭遇和努力,博得了很多人的同情。
后来,在她离职之后的一年里,她以她小儿子是自闭症为由,在恩济堂里长期购买一种抗抑郁的处方药。
当年的店长还在世,购买记录竟然也都好好的保存了下来。
另外还有一些当年与乔燕梅相识的人的口供,再加上江绾的指正,秦遇有70%的把握,能给白美琳定罪。
可这一切,都来的太晚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江绾侧脸看秦遇,不太懂。
“没什么,反正,都不重要了。”秦遇看着江绾被冻红了的脸颊,拉着她的手,就带着她往岸上走。
这个时间,不能回b城了。
秦遇把江绾带到了他还没退房的酒店房间。
一进来,江绾还没脱大衣呢,就被秦遇抱住了。
秦遇一手托着江绾的腰,一手捧着她的脸,就亲了上去。
江绾也想,可她跟秦遇身上都沾染了许多烧纸钱的味道,这味道让她无法集中精神。
“等等。”
“嗯?怎么了?”秦遇眸色很深,这两天来他心里的压力,急需要江绾的安抚。
“洗个澡吧,我觉得我头发上都是纸灰的味道。”
秦遇倒是不在意这个,可江绾不喜欢这味道,那他就只能是陪着她去洗。
浴室里,秦遇仔仔细细的看着江绾脖子上的青紫色勒痕,还有昨天被掐出来的手指印。
心疼的话,秦遇也说不出来,只能是轻轻的吻了上去。
江绾靠着秦遇的肩膀,人也终于是放松了。
依然是没有对话,两个人就默然的,安慰着彼此。
后半夜,江绾侧身枕着秦遇的胳膊,一条手臂搭在秦遇的身上,搂着他的腰。
虽然有些累,但江绾还是要把心里的疑问问出来的。
“你为什么来这里?为什么要去河边?”
秦遇神色有些黯然,不知道该不该说。
见秦遇半天没吱声,江绾就扬了下头,让自己的唇凑近秦遇的下颚。
“阿遇,我真的想知道。”
“......”秦遇又是犹豫了一会儿,才缓缓的开了口。
“我找到了一些证据,证明白美琳当年给你妈投毒,时间超过一年。”
秦遇既然说了,那索性就都说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从韩超越开始,一直到恩济堂,最后还有他走访的那几个当年跟白美琳走的近的一些同事。
而听了这些,江绾就苦笑着摇了摇头。
“找不到尸体,证据再多也没用。”
“不,你要换个思路,尸体是凶杀案必备的要素,可这个案子,不属于凶杀案,也就说,如果起诉的话,那我们要追责的是白美琳长期给乔燕梅吃违禁药,这才是关键。”
“可是......”江绾有些愕然。
她仇都已经报完了,现在再说这些,也是没什么用了。
看着江绾不安的神情,秦遇抬手搂住了她的肩膀,把她抱紧。
“算了,这个案子太久远了,就算是我也不一定能做到百分百打赢的,而且,老天已经做出他的惩罚,其实我一直都不信天命的,但我现在,信了。
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是时辰未到。
其实在这个世界上,人有很多欲望是正常的,爱财,爱权,爱富贵,爱美色。
但不管爱什么,都不能做出丧尽天良的事情来,老天爷有眼睛的,他始终看着呢。”
秦遇能说出这样一番话出来,让江绾十分的意外。
一个无神论者,一个从来不信命的人,一个站在公正天平上捍卫者,他竟让把白美琳的凄惨归咎于老天爷的惩罚!他这样说,是不想让她的心里有负担么?
“阿遇,我......”
“嗯?你什么?”这话虽然是在提问,但秦遇并不想听江绾的回答,而是侧了侧身子,让自己脸对着江绾的脸,“白美琳遭报应了,你是不是可以从那个家搬走了?”
秦遇这是在试探。
他有一种猜测,江绾留在秦朝身边就是要向白美琳报仇。
如今,白美琳脑出血,成了不能走不能说的废人,比死了还要痛苦,她的目的也应该达到了。
或许,她现在也可以回来了。
见江绾只是怔怔的看着他,一句话都不说,秦遇就有点慌。
可他还是故作镇定的对江绾笑了笑。
“这些年,我一直在工作,我也想给自己放个假,你回来,我们就出去玩,你想去哪都行,或者,我们还可以旅行结婚。”
看着秦遇满是期冀和深情的眼睛,江绾的心都碎了,她咬着牙,心里很想很想答应他,可再看看自己手腕上的那条细细的红绳,想想娜娜爸妈这些年过的日子,还有那些拿着小鸽子项链,等着去d国读书的孤女,江绾就又一次的放弃了这个可以从深渊里爬出去的机会。
轻轻的摇了摇头,江绾避开了秦遇的眼神。
“我不爱你啊,秦遇,我不想骗你。”
江绾的声音很轻,轻到最后一个几乎听不见。
秦遇是有心理准备的,可听她说出来,和有这个心理准备还是区别很大。
深吸了一口气,秦遇扶着江绾的头,就把自己的唇印在她的额头上。
吻过之后,再次将微微颤抖的身子搂紧。
“没事,不爱我就慢慢爱,总有一天,你会爱我的。”
这句话说完,秦遇忽然间想起来最开始,他曾跟江绾说过的那一句。
他说,‘江绾,我可能不会爱你,你还想跟我么?’
没想到如今,这话竟然反着来了。
而江绾此时,根本就没有办法说话。
在这爱恨纠葛里,她唯一对不起的人,就只有秦遇。
人要是有下辈子就好了,她一定会把自己的一切都赔给他。
但这辈子,她只能是欠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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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正好秦朝也在。
白美琳昨天醒了,但就跟医生预测的一样,暂时动不了,话也不能说,一切交流只能靠眼睛。
但白美琳似乎是受到了巨大的精神创伤一样,她的双眼空洞洞的,谁也不看,只死死的盯着天花板。
“回来了?”秦朝看见秦遇就先说了一句。
秦遇点了下头,走到了病床旁边,“医生怎么说,还能康复么?”
“难,最好的结果就是通过复健能让上肢活动。”
“嗯。”
秦遇没再说什么,但有些事情,他还是要跟秦朝说。
“哥,你跟我出来一下。”
秦朝看秦遇脸色很沉,就知道一定是没什么好事找他。
几分钟之后,秦遇和秦朝兄弟俩坐在了医院楼下的咖啡店里。
秦遇把从南浔带回来的所有证据都摆在了桌子上。
“我查清楚了,当年江绾妈妈乔燕梅精神失常,都是妈做的,妈给乔燕梅送的汤里,放了可以致幻的抗抑郁药,时间一年以上。”
秦遇开门见山,直接就说了,他在说的时候一直都在看着秦朝的表情。
如果这件事秦朝毫不知情,那听见秦遇这么说,就一会定是满眼震惊,可秦朝此时的神色就很耐人寻味。
秦朝并不震惊,而是疑惑。
“你怎么查到的?十五年了。”
秦遇笑了一下,就继续说道:“这个世界上,没有最完美的犯罪,只要是人做的,就会留下证据,不管过了多少年,证据即使会消亡,也会以另外一种形态存在。”
“呵呵。”秦遇的话,让秦朝笑了起来,碰都没碰桌面上的那些证据,秦朝抬起头,看向自己的亲弟弟。
“你出差,就是去查这些了?你告诉江绾了么?”
秦遇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了一个问题,“你一直都是知道的是么?妈做的那些事,你都清楚?”
“......”
秦朝面无表情的沉默了片刻,而后避开了秦遇的目光。
“我清楚还是不清楚,都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情,妈现在已经这个样子了,我希望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至于江绾,我知道你放不下她,如果你能让她跟你走,那你就带走。”
秦遇没想到秦朝能说出最后这句话,怔了一下之后,才自嘲的笑了起来。
“我要是能带走她,早就带走了,可惜啊,她不爱我,原来你没回来的时候,还能假装的喜欢一下,现在你回来了,我不过就是一个没用的替身罢了。”
说着,秦遇就站了起来,并把那些证据重新收好装了起来。
“我去上班了,这件事,江绾不知道,我没告诉她。”
留下最后一句,秦遇走了。
秦朝阴着脸,端起已经凉了的咖啡喝了一口。
这些事,江绾真的不知道么?
那致幻剂怎么就被他妈喝了?还有,那一柜子的瓷器,那是他妈最喜欢的东西,再精神失常也不会去毁坏。
最关键的是,江绾遭受了十年的虐待和冷暴力,就算没有乔燕梅的事情,那地狱般的十年,也不会就此消失的。想到这些,秦朝就没有再往后面想。
因为尘埃已经落定,他妈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兴风作浪。
至于江绾会选择继续留在他身边,还是会回到秦遇的怀抱,那就不好说了。
一周后,白美琳出院了。
但是秦朝没有让白美琳回家,而是送去了康复医院。
而这天,刚好是秦遇的生日。
这些天来,秦遇几乎没怎么回过别墅,听说是非常忙。
江绾之前就想好好给他过个生日,可许久没见到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口。
让苏筱旁敲侧击的问了半天才知道,秦遇从来不过生日,也不庆祝,这都成习惯了。
可这一次,江绾还是想给他过生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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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秦朝发了个信息,说晚上要去朋友家,江绾就去找洛宁了。
生日嘛,最重要的还是惊喜。
晚上,又忙了整整一天的秦遇接到了洛宁的电话。
“出来聚聚啊?”
“我不过生日,你知道的。”秦遇的生日自己没忘,可也不想过,并且这几天一直在忙严氏集团的事情。
严丞的二叔严禹理,侵吞公司资产的事,涉及到了很多法务问题。
严禹行一直不让公司内部的法务掺和,所以这一切就都交给了正元来做。
秦遇忙到最近都没空去见江绾,不过却是想着尽早让一切尘埃落定,让幸福家园的那个案子能有个了结,也算是完成江绾的一个心愿。
“嗨,谁说要给你过生日了,就咱哥几个,喝点酒。”
秦遇不吭声。
“能不能别扫兴?秦大律师?你都多久没跟我们混一混了?”
叹了口气,秦遇妥协了。
“行,但说好了别搞那些没用的。”
“行行行,赶紧来,绿野888号房啊。”
电话挂断了。
秦遇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看见江绾给他发信息还是七八天之前,心里还是难受的。
她应该把今天是他生日这事给忘了吧。
忘就忘了吧,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开上车,秦遇就去了绿野酒吧。
这个时间,绿野的人不是很多,秦遇一路走进了888号房间。
一进去,果然没什么惊喜。
大沙发上就康炎,洛宁,还有倒在一旁睡觉的严大总裁。
康炎跟洛宁正在拿手机一起玩‘吃鸡’,秦遇走过去,人俩头都没抬。
秦遇蹙眉,就坐到了严丞的身边。
不是找他来喝酒的么?这他人也来了,然后没人理他算怎么回事?
可又不能让自己看起来太矫情,太把自己其实今天过生日当回事。
叹了口气,秦遇自己给自己倒了杯红酒。
但也就在这时,包房的门开了。
音乐也随之响起,一群带着兔子耳朵,遮着上半张脸,穿着黑色紧身短裙,露着大长腿的女孩,涌了进来。
又是跳舞,又是拧礼花筒,最后还一起嗲嗲的祝秦遇生日快乐。
秦遇就看着如此幼稚的一幕,就觉得好笑。
干笑了几声,秦遇就转脸看向了洛宁跟康炎。
“有意思么?你俩谁的主意?”康炎也乐,“三哥,真不是我。”
刚说完,其中一个女孩就端着一个很精致的蛋糕走到了秦遇的身边,半蹲在了秦遇的面前。
蛋糕上2和9两只蜡烛已经点燃了。
而这会儿音乐声也停了,屋子里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放在了秦遇的身上,都在等他吹蜡烛。
看着蛋糕上的‘29’,秦遇就有些不知所措,他长这么大,就没吹过蜡烛,也从没有过生日蛋糕。
“吹啊,吹的时候,许个愿。”
包房里灯光暗,秦遇并没有注意到端着蛋糕的女孩长什么样子,可她一说话,秦遇就愣住了。
再抬头时,女孩的面具已经被揭开了。
只见江绾满眼映的都是烛火的微光,正灿烂的对着他笑。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看着江绾的那一瞬间,秦遇觉得自己周遭的一切都消失了,他的世界里就只剩下了江绾一个人。
小时候,秦遇就没过过生日,更没有蛋糕。
白美琳还没有离开家时,只有秦朝能过生日,也只有秦朝能吃蛋糕,秦遇则好像没有生日一样,没人想着,也没人惦记。
后来他开始吃百家饭,每年过生日,黄爷爷就会给他煮个鸡蛋。
再后来,别说生日了,他连过年都是自己一个人,那些但凡是需要亲人团聚的日子,秦遇不是在加班,就是回家睡觉。
其实,秦遇也不是害怕热闹,他就是不想有期待,因为只要有了期待,就会有失望。
但今天,他却是期待了的。
而这期待,竟然成真了。
江绾腿蹲的有点酸,看着秦遇半天还不吹蜡烛,就又说了一句。
“秦大律师,吹蜡烛了呀。”
“我靠,吹个蜡烛这么费劲,我吹。”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觉的严丞坐起来了,说着真就要过来吹蜡烛。
秦遇没等严丞靠近,就低下头,把蜡烛吹了。
“闭上眼睛,许个愿。”江绾又赶紧提醒。
秦遇十分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片刻后,等他睁开眼睛时,包房里的灯重新点亮,那些唱唱跳跳的女孩子,又开始蹦跶了起来。
江绾放下蛋糕,就也跟着去跳舞了。
秦遇就看着江绾露在外面那两条大长腿,就又喜欢,又吃醋。
这还有旁人呢,这要是就跳给他自己看的就好了。
热闹过后,姑娘们全都退了出去。
江绾开开心心的要过来切蛋糕,但人还没坐过下呢,秦遇拎着大衣起身就把她给裹上了。
“干嘛?我不冷。”江绾脸红扑扑的,就要脱大衣。
沙发上另外三个人就全都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
“诶呦,啧啧啧,绾绾他哪是怕你冷啊。”康炎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
严丞用手挖了一口奶油放进了嘴里尝了尝,“真小气啊,还怕看。”
这会儿江绾也反应过来了,“行,你坐着,我去换衣服。”
今天秦遇过生日,江绾都顺着他来。
江绾出去了。
秦遇重新走回到沙发上,拍开了严丞又来偷蛋糕的手。
“我的。”
“我知道是你的,但你的怎么了?我吃一口都不行?要不是看在这是我表妹亲手做的蛋糕,我就应该拿蛋糕呼你脸上。”严丞说着,又吃了一口。
“你说谁做的?这蛋糕是江绾做的?”秦遇说着又低头看,这会儿旁边的康炎跟洛宁也拿这叉子过来切。
“听说是做了一下午,这味道还真不错啊?”洛宁切走了一块。
“是么?我也尝尝。”康炎也没客气,直接拿走了一大块,“嗯,确实挺好吃,哎呀,这辈子算是没白活,我竟然有一天吃到了秦大律师的生日蛋糕,我得发个朋友圈,纪念一下。”
“我也发。”洛宁跟康炎双双一起拿出手机拍照。
秦遇一口还没吃,整个蛋糕只剩下一块了。
这会儿江绾也回来了。
江绾看见秦遇皱着眉,手里拿着那一块蛋糕的样子,就觉得他又可爱又有点可怜。
“怎么了?怎么不吃?”
江绾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坐到了秦遇身边。
另外那几个人全都自觉地往旁边去了。
秦遇一脸惆怅的苦笑了一下,“不太舍得吃。”
“这有什么不舍得吃的,我还可以做啊?”
“再做的,跟这个不一样。”
其实秦遇不用说,江绾也理解秦遇现在的心情。
虽然他俩的人生都不怎么样,可至少江绾在八岁以前过的还不错,而秦遇,从生下来就不是被疼爱的那一个。
缺爱的人总是渴望被爱的。
想到这些,江绾就眼眶发酸,可这个场合她是不想掉眼泪的。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深吸了一口气,江绾拿起小叉子,切了一块蛋糕就递到了秦遇的嘴边。
“生日快乐。”
“嗯,生日快乐。”
秦遇笑着说道,然后张开了嘴,把那口香甜的蛋糕抿进嘴里。
他知道蛋糕什么味,也知道奶油什么味,可自己生日蛋糕的味道,他还是第一次吃。
“好吃么?”看他吃的很斯文,江绾就又赶紧问了一句。
“好吃。”
终于得到秦遇的认可了,江绾笑的超级开心。
今天晚上,她决定暂时不做江绾了,她要做只属于秦遇的江绾。
又是唱歌,又是跳舞,又是喝酒。
几个人闹腾完都快后半夜了。
秦遇开心没少喝,但他也没喝多。
代驾把他俩送回家之后,一进屋,秦遇就把江绾抱住了。
就只是抱着,什么都没说。
江绾靠着他,站在没开灯的房间里。
“你吹蜡烛的时候,许的什么愿望?”
“说出来会不灵的吧。”
“我想听。”江绾的声音很清晰,也很软。
秦遇想了想,松开了自己抱着江绾的手,让两个人对视。
“我的愿望是,希望你能戴上我送你戒指,我能实现么?”
江绾心口一酸,就勉强的笑了起来。
“能,你等着,我去戴给你看。”
江绾说完人就往衣帽间走。
秦遇怔怔的站在原地,忽然觉得他此刻竟然像极了‘灰姑娘’,虽然这个比喻不是很恰当,可同样的是,过了这个夜晚,这个美丽的梦就会消失。
而且秦遇此时又有了一种很强烈的感觉。
江绾今天越是‘有求必应’,她可能越要离他远去了。
就像是,回光返照。
脱了大衣,外套,秦遇脸色沉重的也往衣帽间走。
这会儿江绾已经换上了一条睡裙,并且戴上了那枚粉色的钻石戒指。
见秦遇进来了,江绾就把自己的手递到了秦遇的面前。
“我戴了,你看。”
江绾戴上这枚戒指的情形,只出现在过秦遇的梦里。
而当江绾真的戴上了,秦遇又忐忑不安了起来。
“绾绾,你是以后,不打算再见我了么?”这种不安,让秦遇一刻都忍不了,即使知道如果现在说的话,十分又可能会破坏这个难得的美好的夜晚,看他还是要说。
江绾本来是笑着的,但听了秦遇这话,那笑容就僵住了。
“我,我没有不打算见你,我就是想,想让你开心一些,过生日嘛。”
“可我,不想只过生日的时候才这样。”
秦遇不能再说了,他搂住江绾的腰,直接就亲了上去。
抵死的缠绵,浸透了这个特别的夜晚
后半夜,江绾睡了。
秦遇就看着贴在自己怀里睡的很乖的女人,那双眸色颇深的眸子里,全是无法抑制的占有欲。
他不能再等了,是时候该开始他的布局了。
正思考着呢,江绾的电话震了。
秦遇拿起来一看,竟然是秦朝。
秦遇握着手机想了想,按了接听。
“喂,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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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儿之后,才听见秦朝的声音。
“江绾跟你在一起?”
秦遇又看了一眼怀里熟睡的人,一边摸了摸她的脸,一边“嗯”了一声。
“她刚睡,怎么了?”
怎么了?他还问怎么了?
秦朝咬了咬牙,但语气没变。
“她跟我说去朋友家了,晚上我发短信她没回,我有点担心。”
“啊,我今天过生日,她过来陪陪我,怕你不高兴吧。”
终于,在秦遇的撩弄下,江绾哼唧了一声。
那娇软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夜里被放的格外大。
秦遇立刻又哄了起来。
“没事宝贝儿,我接个电话。”
“嗯。”
江绾睡的迷迷糊糊的,听见秦遇的声音应了一声就又睡了。
这如此刻意的秀,秦遇就是想让秦朝知道他是故意的。
又是沉默片刻,秦朝才再次开口,“对不起啊,小遇,你过生日我给忘了。”
秦遇轻笑,“你也从来没记着过啊,不说了,又该把她吵醒了,明天我让她给你回电话。”
都没等秦朝说什么,秦遇就把通话结束了。
想象了一下秦朝现在的表情,秦遇满眼都是愉悦,把江绾的手机放到了旁边,就重新搂紧了身边的女人。
他的江绾,就只能是他的。
一大早,秦遇出去跑步了。
江绾醒过来时,看见了手机上有通话记录,还是已接来电。
想了想昨天半夜,秦遇说他接个电话,原来接的是她的电话,还是秦朝的电话。
江绾只觉得有些心累。
不过昨天是秦遇生日,随他高兴吧。
起床洗澡,换好衣服之后,江绾看着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虽然舍不得,可江绾还是把她摘下来,好好的放在了盒子里。
也没等秦遇回来,江绾就走了。
江绾没直接回别墅,而是去了福利院。
今天又是周末,霍昀来这里给孩子们做心里健康辅导。
这一次,江绾旁听了全过程。
霍昀在小朋友的面前,完全不像是一个医生,就是一个温柔和蔼的好叔叔。
辅导课结束之后,孩子们都出去了,霍昀走到了江绾的身边。
“主动来找我?真难得。”
“白美琳脑出血,瘫痪了。”
江绾内心虽然很强大,可她还是需要有人倾诉。
苏筱现在已经结婚了,江绾就不想再拖累人家,唯一能说说话的,就只有霍昀了,除此之外,她还有件事找他。
霍昀也很明白江绾现在的心理。
就坐在了她的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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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啊,看见她不能动,不能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样子,我就很开心,我希望,她能长寿,最好活到一百岁。”
“呵呵。”听着江绾有些孩子气的话,霍昀就嗤笑了一声,但后面的话,又沉重了起来。
“可是江绾,你如果永远放不下曾经的那些,你的内心就永远也不会得到安宁,你明白么?”
“我明白啊。”江绾回答的轻飘飘的,“我当然明白,但我要安宁没用,安宁不会让我快乐,只有那些坏人受到惩罚时,才是我最开心的时候。”
这道理,霍昀跟江绾是讲不明白了,叹了口气,霍昀只能问点别的。
“那接下来呢?接下来做什么?”
霍昀是不清楚五年前在津海市,在那艘船上,杀人施暴的人是克劳斯的。
克劳斯这个名字,江绾提都没提。
如今,她要重新接触这个仇人了,可这个仇人也是她内心里最大的恐惧。
是只看一眼,就能轻易的让她创伤后应激障碍重新发病的恶魔。
所以,她得来问问霍昀,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克服她的对克劳斯本能的厌恶。
“接下来,我要去屠龙了,可我本能的就很怕他,而且,我见到他就会有反胃的感觉,这让我很难去做我想做的事情,霍昀,你能帮帮我么?”
“......”
霍昀先是沉默,沉默过后又是一脸的为难。
江绾说的屠龙是什么,他明白的。
想要克服内心对曾经施暴者的恐惧,也可以做到。
可那是需要一个长时间的心理疏导的过程,并且就像他刚才说的,要学会放下,才能解脱。
当然,作为国内顶尖的心理师,霍昀也可以让江绾在一周内改善潜意识里的恐惧,只是方法,很危险,并且要做出一定的牺牲。
看霍昀不说话,江绾就知道他一定有办法。
“霍昀,我这么做,并不是只是给我自己报仇,我跟你说过,那个恶魔喜欢少女,十七八岁的最好,他,盯上了福利院的孩子。”
江绾到底还是选择说出了真相。
她在这件事上如果没有霍昀的帮忙,她是不可能再次接近克劳斯的。
而听了江绾话的霍昀,惊诧的抬起了头。
“江绾,你什么意思?”
“有没有女孩,给你看这个?”
江绾从包里拿出了那条杨夏送给她的小鸽子项链。
霍昀只看了一眼就认出来了,福利院里有好几个十六七岁的女孩都戴着这个。
“我看过,这是d国大使,克劳斯先生送的,只要拿到小鸽子,明年就能去d国读书。”
霍昀说出来这句话时,整个后背都在发冷,他看着江绾的眼睛,看着江绾眼睛里的恐惧和憎恨。
“那个人,是......”
江绾点了点头,把手链的项链攥紧。
“当年,我去了那艘船上,看见的就是克劳斯,那个替我死了的女孩,就是被他活活凌虐致死,如今,他又回来了,又搞了一个助学公益项目。
不用我说,你也能想到,这个公益项目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什么只有符合年纪的女孩才能得到小鸽子,才能出国。
而且他身份特殊,我就算是去举报他,告他,也没人相信我,所以我只能是靠近他,从他的身上,找到证据。”
如坠冰窟的感觉也不过如此。
霍昀忽然发现,自己竟然从没真正的了解过江绾。
她内心里的黑暗,已经深到没有办法去窥探了。
犹豫了好久,霍昀才向自己妥协。
“想要最快的速度克服内心的恐惧,办法有,我可以给你催眠,但是人的情感是一条线,恐惧和恨意减弱的同时,心中的爱也同样会减弱,简单的说就是,人没了感情,自然就会变的强大,你能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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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绾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霍昀挺直了脊背又继续说道:“是,我可以通过对你催眠,来减弱你内心的情感,你将不会再惧怕克劳斯,当然你感受爱和去爱别人的能力也会变弱,虽然催眠可以被解除,但一旦你被某一件事情刺激到了,那么很有可能催眠就变成了不可逆的,也就是说,你有一定的风险会永远无爱无恨,成为一个感情淡漠的人。”
江绾听懂了。
如果她接受了催眠,她将会感受不到秦遇的爱,也不会再去爱秦遇。
这无异于饮下‘忘情水’。
可她却是根本没得选。
下个月,助学项目就要启动了,项目策划说,要让女孩们站在d国塔上,过新年。
从现在开始算,还有不到一个月。
连仔细想想的时间都没给自己,江绾对着霍昀点了点头。
“我接受催眠,我接受。”
霍昀暗暗的长叹一口气,“好。”
因为江绾情况复杂,霍昀把催眠的次数分成了三次,一周内完成。
第一次跟第二次之间,隔一天,第二次跟第三次之间隔三天。
江绾内心的感情也会慢慢的弱化,当然她的目标却是会更加的清晰。
霍昀还跟江绾之间订了一个解除催眠的口令。
这口令被霍昀放在了密封袋里。
一旦他出了什么意外或者特殊情况,这个口令就会自动的寄给秦遇,这是江绾自己指定的。
时间紧迫,第一次催眠就在今天的下午。
整整三个小时,等江绾在霍昀的办公室里睡了一觉再醒来时,她没觉得自己没有太大的变化。
但霍昀也没有解释,就告诉她回去好好睡一觉,后天再来。
江绾回了别墅,可她刚进屋就接到了秦朝的电话。
昨天晚上的事,江绾也能解释,所以就坦然的接了。
“喂,哥。”
“小婉,我今天在谈一单生意,大概得需要你的帮忙。”
“谈生意?我能帮你什么?”
“那位老板很欣赏你,你就替我跟他谈谈合同就行,别的什么都不用做。”
捏着手机,江绾好像一瞬间回到了五年前。
五年前,秦朝就拉着她的手,站在码头上,跟她说,前面的游艇里,有给她准备的惊喜。
而今天这个要求,竟然和当时的情况十分类似,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江绾此时的心里却是很平静的,她明知道秦朝这是死性不改,又要开始利用她了,但她内心中恶心和厌恶对她的生理影响已经不是很大了,这应该就是催眠之后的效果。
“行,你把地址发给我。”江绾淡然的回了一句。
秦朝嗯了一声,又跟着说了一句,“打扮的漂亮一点。”
江绾笑了一声,“好。”
江绾先挂的电话,在心里冷哼了一声,就上了楼。电话挂断之后秦朝也并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对。
不论之前的事,就江绾昨天晚上跟秦遇在一起这事,秦朝就可以跟江绾提这个要求。
这是她,欠他的。
晚上九点,希尔顿酒店,顶楼总统套房门外。
江绾踩着高跟鞋,穿了一条红色紧身连衣裙,脸上还画了一个十分妖冶的妆容。
秦朝就看着她,然后把手里的一个文件袋和在楼下拿的房卡递给了她。
“小婉,这个合同对我来说很重要,拜托你了。”
江绾接过文件袋和房卡,扬起唇角就笑了起来。
“你是我最喜欢的哥哥,我帮你是应该的,对了,里面的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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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朝想起来秦遇曾经对那个人的描述了。
目中无人,狂妄,像个土匪。
但这些,秦朝不能说,“他人不错,性格蛮好的,很文雅的一个人。”
江绾点了点头,“哦,好,我知道了,你去楼下等我吧。”
说着,江绾用房卡划开了门。
看着江绾走进房间,秦朝的脸色到底还是难看了起来。
他又一次的把江绾送给了别人。
可他也是不得已的,更何况,江绾也不是从前的江绾了,她已经,不干净了。
这么想着,秦朝没再在房间门口停留,而是转身离开了。
就像五年前,他在码头时一样,走的干干脆脆。
另一边,总统套房里。
这套房很大,进门就是一个奢华的大客厅。
客厅里没人,江绾把文件袋放在了茶几上,然后从自己的小包里拿出了一个做成了胸针样子的录音笔,开机之后夹在了衣襟上,而后又把一个小型的电击枪拿在了手里。
她今天倒是要看看,是哪个大老板很欣赏她。
脱了高跟鞋,江绾就光着脚往套房里面走。
刚走进去,就从最里面的卧室里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胆子不小啊?你他吗的是不是不记得我是谁了?嗯?”
“什么主意都敢打?我看你是活腻了。”
江绾听着这声音熟,可又觉得有些发闷。
但这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江绾也顾不上是不是她认识的人了,先电一下再说。
江绾这个电击枪电压小,没啥危险,但是疼。
打开开关,江绾就走到了靠近浴室的位置,然后用很甜的声音,开口说道:
“我确实不记得你是谁了,但见到了不就想起来了?干嘛那么凶啊?”
浴室里面的人拿着手机,就十分诧异的往外走。
谁知道刚出去,只听哒哒哒三声,人就向后踉跄了好几步,倒在地上了。
“呃,呃,呃,你......”
江绾瞧着只穿了一条睡裤,光着上半身,脑袋上搭着一条毛巾的男人,人就愣住了。
这男人,怎么这么的像严丞。
“表,表哥?表哥......”
头上的毛巾这会儿已经掉了,严丞眼泪都出疼出来了。
江绾赶紧跑过去,蹲在了他身边。
“怎么是你?”
“我,我,嘶嘶嘶,啊,你......”严丞捂着自己的腰,疼的有些说不出来话。
江绾赶紧起身去冰箱里,找了点冰块,包在毛巾里,然后按在了那个刚刚被她电过的地方。
冰敷了一会儿,严丞腰上那灼热的刺痛感终于是减轻了一些。
喘了好几口大气之后,被江绾从地毯上给扶了起来。
等坐到沙发上,又冷静了半分钟,严丞才把目光看向一旁又疑惑,又有些抱歉的江绾的脸上。
“谋杀亲表哥,是不是?你表哥我苦了这么多年,刚继位,你就来电我!!!”
“我,我也不知道是你啊。”
江绾也是委屈,谁能想到秦朝让她来勾搭的老板竟然是严丞!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严丞和江绾相对着坐在大沙发上。
严丞这会儿已经把上衣穿上了,但是那一脸阴沉之气,还是让屋里气压有点低。
“说吧,我今天晚上约的是秦朝,为什么你会进来?”
“我还想问你呢,秦朝说大老板很欣赏我,让我来帮他把这个合同签下来,我就想问问,你什么时候跟他说的很欣赏我了?”
江绾也是满心的疑问。
严丞皱了下眉,“我可从来没说过这话,秦遇他哥是不是在哪听到了什么,误会了?”
严丞管秦朝叫秦遇他哥。
按理说,严丞管秦遇叫表哥,那秦朝自然也是他表哥。
但这个亲疏远近,一下就看出来了。
“误会?”
江绾沉吟了片刻,大概秦朝不知道在哪打听到的,说严丞对她有意思,这才让她来投怀送抱。
趁着江绾不吱声的间隙,严丞拿起茶几上的那个文件袋,打开之后,刷刷几笔,就把自己的名字签完了。
这个合作,严丞是一定会签的,就一个正经的买卖,也没什么。
重点是秦遇跟他做的这个局,才刚刚开始。
一想到做局,严丞就忽然想明白了,今天晚上的事,没准就是秦遇安排的。
让秦朝误会,然后让江绾看清楚秦朝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行了,别想了,合同我签了,你回吧。”
严丞这么一说,江绾也回过了神,但抬起头时,她那双眸中就全是凉意。
“回?回哪?”
“回家啊!回哪。”
“不,我不走,我来都来了,我还没住过总统套房呢。”
江绾也没管严丞,自顾自的往里面的卧室里走了。
“诶?表妹,绾绾,你这是要陷我于不义啊?你要是今天不走了,我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听话,现在就走。”
严丞现在是趋于炸毛的状态,他要是跟江绾孤男寡女的在一起呆一宿,传出去可就热闹了。
江绾笑了笑,就一脸淡然的回了头。
“怎么,你堂堂严氏集团大总裁,还会害怕花边新闻啊?”
“我不是害怕花边新闻,我是害怕你,咱别闹了,我送你下去行不行?”
“不行。”江绾干脆坐在了床上,还摇了摇头。
“你......”严丞咬牙切齿的,可还不能发火,只能是哄着来,“祖宗,哥给你买个包,实在不行,哥送你台车?”
“你怕唐橙误会啊?还是怕秦遇误会?”
“......”
一句话,就给严丞问到没声了。
“表哥,我今天真的不能出去,你想啊,一个我喜欢的男人,为了自己的生意,就把我送给了别的男人,我心里得多难受?我今天要是出去了,他就更拿我不当一回事了,所以,我不能走,我得让他内疚,让他为自己做的事情赶到羞愧。”
说完这些,江绾又补了一句。
“但,你要真的介意,那我也不勉强。”
严丞叉着腰站在大卧室的门口,几经犹豫之后,到底还是点头了。
“行,你说的算,你老大,你就睡这,我睡那边的小屋。”
严丞最近特别累,没回家住这了也是因为这里离公司近,每天能节省一点路上的时间用来睡觉。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也是懒得跟江绾说那些情情爱爱的事情了,严丞拧身就走了。
不过去了那个小房间之后,他还是反锁了房间门。
不仅如此,他一进来就给秦遇发了一个视频通话。
秦遇很快就接了。
这个时间,秦遇还在律所没下班。
“严老板,有什么指示。”
“江绾要跟我过夜,我劝不走。”
本来秦遇是没抬头的,严丞这么一说,秦遇才把目光放在手机屏幕上。
“什么情况?”
严丞简要的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然后就一脸生无可恋的倒在了床上。
“我尽力了,她不走,我也没招儿,不过我对天发誓啊,我把大屋让给了她,我住小屋来了,我也锁门了。”
秦遇没忍住的笑了一声,“没事,我相信你。”
严丞叹气,一脸无奈,但随即又马上开口问,“你是不是跟你哥说什么了?他怎么会觉得我对江绾有意思?”
“我也没说什么,就说江绾在你那里面子比我大,你还因为江绾揍过我,我就说了这么两句。”
“呵,我说的么,你哥可真行啊,居然会能做出这种事,江绾怎么会喜欢这种人?”
“他俩在一起生活了十年,青梅竹马,感情自然是会深一些的。”秦遇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些事实。
“嗨,青梅竹马有个屁用,这该卖不还是卖了?”
严丞也没想那么多,也没等秦遇说话,就继续吐槽。
“你哥公司的合同我签了,他要是能安安分分的做买卖赚钱也行,只要他不搞幺蛾子,咱还就真拿他没办法。
唉,这当总裁太累了,我姑姑那边也很麻烦......”
严丞大概叨咕了五分钟,纯属发牢骚那种,到最后,秦遇能听见的就只有轻轻的鼾声。
瞧了一眼手机里面只剩下的严丞半张脸,秦遇挂断了视频。
拿着手机,秦遇想了半天要不要给江绾打个电话,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秦朝那个人,从小就能看的出来,在他的心里,他唯一爱的就只有自己,自私已经刻在骨子里了。
秦遇希望通过这一次,江绾能认清一些秦朝的为人。
而此时,坐在酒店大堂的秦朝,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
快一个小时了,江绾还没有下来。
这么久了,怕是今天晚上都不会下楼了。
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秦朝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的不安的,但事已至此,他也没法回头。
还有就是,他可以利用江绾,来挑拨秦遇跟严丞之间的关系。
如果秦遇跟严丞闹僵了,那秦遇跟秦香雯的关系应该也会受到影响的。
到那时,他就可以趁机而入,取得秦香雯的信任了。
所以,江绾就是最关键的那一环。
想着,秦朝就去了服务台给自己开了一个房间,然后给秦遇发了一条信息。
“明早八点来希尔顿,约你吃个早餐。”
很快的,秦遇那边就回复了他。
“好。”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希尔顿的餐厅在大厦的中间层,是一个空中花园。
江绾还是昨天那身红裙子,她的外套被存在了一楼。
从电梯往下走,她就有点冷。
严丞一身欧版西装,看着江绾微微颤抖的肩膀,就解开了扣子。
“表妹,一会儿吃完饭,我就不送你了,不过我可以让司机送你。”
说话间,电梯到了空中花园。
严丞一边往出走,一边把外套披在了江绾的身上。
江绾扯了一下外套就嗯了一声。
“行,不送我也行,我自己回去,嘶,你这领带怎么系的?”
严丞也是最近一段时间才开始穿这种大总裁的标配,领带自然是系不好。
“拿着,我重给你系一下。”
江绾看不过去,把手里的文件袋塞到严丞手里,然后仰着头就解开了严丞的领带。
“真熟练,这以前是没少给秦遇系啊?”
“呵呵,”江绾笑,“他自己系的比我系的好,我不行。”
一个身高腿长大总裁,一个红裙婀娜大美女。
俩人就站在餐厅入口的地方。
不管谁看见,都会脑补出来一部霸总小说出来。
而且江绾这种,美的老少皆宜的样子,跟谁都很搭。
也就在这时,算好了时间的秦朝带着秦遇就从电梯里出来了。
因为距离近,兄弟俩一出来正好看见江绾垫着脚尖给严丞系领带的一幕。
那样子,亲密极了。
“好了。”
把衬衣领子重新翻好,江绾满意的点点头。
“行了啊,赶紧去吃饭吧。”
完全是下意识的习惯,严丞扶了一下江绾的后背,两个人就进了餐厅。
等人已经走进去了,秦朝才转脸看向秦遇。
“小绾昨天,没回家,她......”
秦朝欲言又止,而且语气里也都是失望。
秦遇昨天晚上接到短信的时候就猜到了可能会有今天早上这一出,但真的看见了,心里还是有点酸,江绾都好久没给他打领带了。
沉下一口气,秦遇表现出了秦朝期待的样子,脸拉的老长。
“她怎么会跟严丞在一起?”
“我也不太清楚,我是听说严丞最近住这,所以才找你来,看看能不能跟他碰见聊聊的。”
秦朝演技也不错,说的跟真事一样。
果然是谁养出来的像谁,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是得了白美琳的真传了。“算了,咱们走吧。”
秦朝目的已经达到了,就想扯着秦遇走。
可秦遇哪里能走,他来都来了,今天这早饭就必须得吃。
“进去坐坐吧。”
秦朝拦都没拦住,秦遇就走进去了。
秦朝站在门口有一点担心,不过昨天这事,江绾跟严丞也不是那么的光彩,怕是也不好解释。
稳了一下心神,秦朝就也进去了。
空中花园餐厅里,江绾跟严丞坐在一个落地窗旁边。
外面是已经苏醒了的城市,初冬的太阳,被云雾罩住,晦暗不明的。
江绾喝着咖啡,面前只有一个三明治。
严丞就不一样了。
两屉包子,一碗米线,小笼屉若干,不是虾饺就是肉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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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会儿去要去搬砖?”江绾实在是好奇,没忍住的问了一句。
严丞放下碗就抬头看了一眼江绾,“我这一天也就能吃上这一顿饭,我最近都要忙死了,你以为总裁就跟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一天就知道谈恋爱,啥都不干呢?”
“那我没干过,我哪知道。”
“秦遇还不是总裁呢,你看他忙不忙?他没有你之前,他都不过节的。”既然说到秦遇了,严丞也就索性再多说一句,“绾绾,你跟我说实话,秦朝跟秦遇,你到底喜欢谁?”
“我喜欢你。”江绾想都没想,这话就脱口而出。
严丞嘴里还有八百句话,可江绾一句话就全给他噎回去了。
咬牙切齿了半天,严丞就只憋出来三个字,“算你狠。”
当然,江绾跟严丞两个人的说的话,别人是听不见的,但听不见却是能看见。
秦朝跟秦遇就坐在江绾和严丞的斜对面。
秦遇只要一抬头,江绾的脸,就能映在他的眼睛里。
“小遇,我知道你一直也放不下江绾,可我想,江绾应该也是身不由己吧,而且,她最近也听说了我在跟严氏集团合作,她有可能,是因为我才,才被迫......”
后面再难听的话,秦朝没说。
秦遇则收回目光,看向秦朝。
“我是放不下她,但她心里根本就没我,她心里想的全是你,她都已经为你做到这种地步了,所以,你打算怎么对她?你会娶她么?”
“......”
秦朝以为秦遇会迁怒于严丞,没想到秦遇竟然把这个问题甩给了他。
“我,我当然会对她负责,小时候我就没保护好她,现在,我更要好好的照顾她的。”
“希望你说话算话,别辜负她,一番真心。”
秦遇说完起身就走了,走的很干脆。
秦朝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就也离开了。
等严丞把江绾送走,坐进自己的车里时,一上去,就看见了秦遇。
“我靠,你能不能别这么吓人,你大早上的,来干嘛?查岗?”
“领带打的不错。”
秦遇一句话,严丞就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领带结。
“嗯哼,看见了?”
“秦朝约我来的,估计是想看我去揍你吧。”
“那你怎么没上手啊?这剧本都给你写好了,你不动手?”严丞看热闹不嫌事大。
“我要动手了,那今天的头条新闻就是你跟我了。”秦遇的注意力依然严丞的领带上。
严丞也注意到了,“喜欢啊?给你。”
严丞说着就要解领带,秦遇赶紧挥了下手把他阻止了。
“别折腾了,赶紧给秦朝打个电话。”
“打电话?我说什么啊?”
“客气客气呗,人家把自家妹妹都给你送来了,你总得说声谢谢吧。”“你说的有道理。”
而此时,江绾已经被秦朝接到了,两个人就坐在车里。
江绾把昨天签的合同给了秦朝,秦朝没先去看合同,他握住了江绾冰凉的手,就满脸都是歉意。
“小婉,为什么昨天一夜都没下来?是不是,他难为你了?”
江绾垂眸,眼眶渐红,说出来的声音都是哽咽的。
“没关系,能帮到哥哥,我怎么都行。”
也就在这时,秦朝的电话响了,是严丞。
秦朝思考了几秒钟才把电话接了起来。
“秦总,合同收到了么?以后啊,这种事不用麻烦江绾,你直接找我就行。江绾还好吧?昨天晚上基本都没怎么睡,让她好好休息,先这样,咱有空再聊。”
都没让秦朝说话,严丞的电话就挂断了。
这会儿秦朝再看江绾,江绾此时也正直直的看着他。
“哥,你会娶我的吧?”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同样的问题,早上秦遇问过一遍,现在江绾问了第二遍。
秦朝还是有些犹豫,可一想到如果自己对江绾放手了,那么江绾很有可能还会跟秦遇在一起。
要是这样的话,秦朝是不能接受的。
“我当然会娶你,小婉,小时候我就喜欢你,现在也是一样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负责。”
秦朝的话说的还算真诚,江绾含着眼泪笑了笑,倾过身子就抱了一下秦朝。
这还是秦朝回来这么久,江绾第一次主动抱他。
秦朝拍了拍江绾的后背,就又把她推开了。
“我得去公司了,你自己打车回家。”
“好。”
江绾下了车,就在路边目送秦朝把车开走。
看起来,霍昀的催眠是很有效果的,刚才那样近距离的接触秦朝,她反胃的感觉减轻了不少。
接下来,就是要再次接近克劳斯了。
不过江绾没有想好,要怎么重新出现在克劳斯的面前。
另外,在完成这个催眠之前,江绾得去跟秦遇说清楚,她既然选择了自己去走完最后一段路,那她就必须给秦遇一个交代。
五天后,江绾就要进行最后一次催眠了。
其实她的催眠并非不能醒过来,但江绾觉得,她能不能醒过来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想要做屠龙的勇士,就得带着必死的决心。
如果她找不到克劳斯罪行的证据,那她就会亲手杀了他。
心里藏着这无比沉重的秘密,江绾把秦遇约到了曾经一起看过星星的江边。
十一月的天气很冷,靠近水边,气温就更低。
斜阳落进江水中,有一种悲壮的美感。
秦遇停好车,一下来,就看见了穿着长大衣,散着头发,双手插在衣兜里的江绾。
落日的余晖把她映成了暖红色,可看着她单薄的背影,秦遇却是感觉不到一丝的暖意。
深吸了一口气,秦遇朝着江绾就走了过去。
“多冷啊,干嘛要来这?”
秦遇直接走到了江绾的身前,就用自己的身子,替江绾挡住寒冷的西北风。
江绾抬起头,看向了她此生最爱的人。
经过两次催眠,江绾内心里的爱意,已经被锁住一大半了。
可这爱意太深了,即使没了一半,江绾看着秦遇,还是会觉得心里难受。
本来想好的话,却是极难说出口。
秦遇觉得江绾有些不对劲,伸手就捧住了她的脸。
“怎么了?”
“我,我打算跟秦朝结婚了。”
难说出口,江绾还是要说的,跟秦遇拉扯了这么久,也该画上一个句号了。秦遇微微皱眉,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怔怔的放下手,秦遇的语气也冷了几分。
“你想好了?他是个怎么样的人,你真的了解么?”
“我了解的,他这辈子只爱他自己,他是一个极度自私的人。”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选择他?我不懂。”
“因为,在我最难过的时候,唯一给过我温暖的人,就只有他了,那种感情很难说明白,我知道,你是故意跟他说,严丞对我有意思的,其实,你不用这么做,我也了解他。他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牺牲一切。但是,不管他这个人的性格多么的恶劣,他在我心里,永远都还是那个会照顾我的哥哥。”
江绾把准备了好几天的话都说了。
她知道秦遇一定会伤心,可事已至此,她不能回头,她得把话说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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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绾的话,说完了。
就像是消失在秦遇身上的最后的一丝夕阳,毫不留情的带走了他心里的温度。
虽然这样的事,秦遇已经经历过几次了,但这一次,秦遇还是心疼的有些受不了。
嗤笑了一声,秦遇转脸看向阴沉沉的江面。
寒风一吹,那差点就掉下来的泪水,就又全都忍了回去。
“你怕他会伤心,你就不怕我也会伤心么?”
“伤心是一时的,过段时间就好了,而且,你是秦遇,秦遇怎么可能会被一段满是欺骗和谎言的感情打败?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能走出去了。”
这冠冕堂皇的话,江绾说的很顺口。
但这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锋利的碎片,扎在了江绾的心上。
深吸了一口气,江绾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秦遇,对不起。”
对不起后面还有三个字,那是不能宣之于口秘密。
江绾走了,走的步伐虽慢,却是没有停留也没有回头。
这次告别,就是真的告别,就算以后再见面,她也不会再爱他了。
这,就是江绾亲手给自己跟秦遇写的,一个悲伤的结局。
而秦遇则一个人站在江边许久,久到心都给冷风吹僵了。
但就此放弃,他还是,做不到。
第二天,江绾按时来到了霍昀的诊所。
霍昀看着江绾平静无澜的眼睛,就知道这次催眠的进展非常顺利。
只是最后一次了,他还是要再跟江绾确认一次。
“江绾,今天结束之后,你内心里的情感,就只能被那个口令唤醒,但这个口令你自己是不知道的,这是唯一会缺失的记忆,也就是说,你还是你,你不会失忆,你的性格也不会变,你改变的只有感知情感的能力,你明白了么?”
“嗯,我明白。”
江绾已经做好准备了,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好,那我们就开始了,看着这个水晶球,我数到三,闭眼。”
“一,二,三......”
江绾第一次强烈的感受到了秦遇的感情是在她跳了冰窟窿去救唐橙那次。
在漆黑冰冷的水里,秦遇紧紧的拉住了她的手。
就好像是无尽长夜里的一束光,一直照着她的前路,带着她向前走。
可那光亮,却慢慢的消失了,幽冷寂静的黑夜再次降临。
当江绾重新睁开眼睛时,她双眸里是前所未有的清澈。
“江绾,他是谁?”
为了验证催眠是否成功,霍昀拿着ipad上克劳斯的照片,给江绾看。
江绾冷笑了一声,“是克劳斯,我最大的仇人。”“你怕他么?”霍昀继续问。
江绾摇了摇头,“不,没什么感觉。”
“那他呢?”霍昀滑动屏幕,下一张照片是秦遇,“你知道你们俩什么关系么?”
江绾点头,“我知道,我又没失忆。”
“那你现在对他,还有感觉么?”
江绾继续摇头,“没有,我看见他,内心很平静。”
叹了口气,霍昀放下ipad,其实霍昀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对不对,他在江绾这件事情上,也陷入了困惑之中,但事已至此,江绾不能回头,他同样也不能回头。
“江绾,催眠结束了,克劳斯和秦朝在你心里留下的阴影,不会再对你造成任何的影响,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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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来,江绾忙自己的事都没有跟沈念说说话。
江绾也不知道沈念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都干什么。
因为秦朝说了,白美琳的那些珠宝首饰,江绾可以随意支配,江绾就先找到了沈念妈妈的那条项链。
她答应过沈念的,这项链就一定要还给她。
下楼敲了敲门,屋里没动静。
阿姨说沈念没出门,那她就一定还在家里。
“念念?”江绾在门口又叫了一声,“念念?”
过了好一会儿,房间的门才从里面被打开。
江绾一看沈念那个样子,就有些意外,“你怎么了?你怎么脸色这么差?”
“江绾。”沈念脸色煞白,捂着肚子有些直不起腰。
“怎么了?你来姨妈?肚子疼?”
“没有,没来姨妈,我就是......”
沈念话都没说完,人就站不住的往地上倒。
江绾赶紧扶住她,“阿姨,打电话叫救护车。”
也就用了不到半个小时,沈念就被送去了最近的医院,医生诊断,急性阑尾炎。
这要是再晚送来一会儿,生命就有危险了。
江绾以姐姐的身份签了字,沈念被送入手术室。
通知完秦朝之后,江绾就坐在了手术室的外面。
看着沈念名字后面,手术中三个红字亮起来,江绾就放心了。
不过江绾还是很不理解,沈念都疼成那个样子了,为什么不给她或者秦遇打电话,或者去楼下找阿姨?
江绾想不通,或许只有等沈念从手术室里出来,当面问问她,才能知道原因。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
沈念没有等来秦朝,却是等来了几个身材魁梧的黑衣人。
而在黑衣人的后面跟着的正是克劳斯。
克劳斯神色有些焦急,只是一见到江绾,他那焦急的神色就淡下去一些了。
“rose怎么样了?”
克劳斯明明是个d国人,中文讲的却是特别的好。
就连话语里的语调都是完全正确的。
江绾就看着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急性阑尾炎,在手术了。”
上次见面还是在严禹行的生日宴上,那一次,江绾只是跟克劳斯说了两句话,她的精神险些就崩溃了。
可这一次,江绾如此近距离的看着克劳斯,她在生理上没有任何的不适。
“急性阑尾炎?之前没有症状么?怎么现在才来医院?”
毕竟是亲生女儿,克劳斯这会儿表现出来的是真的担心。
可这责任却是不能赖在江绾身上的。
“我也不是她妈,不能时时刻刻的看着她,而且她肚子疼谁也没跟谁说,要不是我今天去找她,怕是她在屋里疼死了也没人知道,还有,大使先生,有件事情你要搞清楚,沈念是你的女儿,她出了事,先找找自己的原因,再来指责别人。”
江绾可是半点没客气,不管是语气还是表情都没有好颜色。
一旁站着的克劳斯的秘书就有些忍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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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这大概是江绾最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抓我?我犯了哪国法律了?我一没骂人,二没打架,我不过就是在谴责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我犯什么法了?唬谁呢?”
“你......”秘书有些气急,还想去跟江绾理论,却是被克劳斯给拦住了。
“江小姐说的对,我现在不是什么外国官员,我现在就只是一个女孩的父亲。”说着,克劳斯又看了一眼秘书。
“你们下去吧,不用管我,这里很安全,我要等rose出来。”
“先生。”秘书显然还是有些不放心。
“去吧。”克劳斯心意已决,秘书和保镖们只能是下楼了。
等那些人都走了之后看,克劳斯就坐在了江绾的身边。
看着她依然年轻的脸庞,克劳斯就笑了起来。
“小时候就只有爪子是锋利的,现在牙齿都尖了,真的是长大了啊。”
江绾也笑,不但笑,还转脸看向了身边的克劳斯,看着他左脸上的那道长长的疤痕。
“原来你记得啊,我以为好年过去了,你都忘了呢。”
一听这话,克劳斯抬手就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那道疤,一边摸一边跟江绾对视。
“当然记得,每当我照镜子的时候,都能想起来,你那个时候是有多么的迷人,就像是一朵带刺的小花,开在了恶魔谷里,惹人采撷。”
时隔五年,克劳斯的目光再次坦诚,他眼中对江绾的欲望,丝毫不加掩饰的流露了出来。
如果是以前,江绾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呼吸困难,甚至会因为创伤后应激障碍而晕厥。
但此时,她的内心除了被特意保留下来的恨意,再无其它情绪,平静如无风的湖面一样。
嗤笑了一声,江绾淡定回应。
“克劳斯,你转性了?我可不是小姑娘了。”
“哈哈,我什么时候说过,当年我喜欢你,是因为你年纪小了?”
“不是?那是为什么?”
“那是因为,你长的很像我的亡妻,那是我一生中,最爱的女人。”
江绾没想到克劳斯竟然会如此坦诚,只是从他嘴里听见这话,还是会让江绾感到脊背发冷。
可随着寒意而来的还有机会,只要克劳斯对她还有兴趣,那么她就有可能拿到他恶行的证据,亦或是,在最近的距离杀了他。
不动声色的轻轻叹了口气,江绾的目光重新看向了手术室外面的屏幕。
“能长的像你亡妻,可真是我的不幸。”
话音刚落,沈念名字后面的手术中三个字没了,紧接着就有护士出来喊,“沈念家属在么?”
“在。”
江绾没再理克劳斯,起身就走了过去。
一会儿的功夫,沈念的病床就被推了出来。
阑尾炎手术不用全麻,沈念一看见江绾,眼泪就掉下来了。
“江绾,我刚才在手术室里,看见拿着镰刀的死神了。”
这会儿医生护士全都在旁边呢,江绾赶紧捂住了沈念的嘴。
“别瞎说,胡说八道什么呢?”
“让她说吧,刚才手术的时候都说了半天了。”
说话的是一位穿着浅蓝色手术服的年轻男医生。
男医生低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古堡小公主’,口罩下面应该是露出了一个笑脸。
“哥哥厉害吧?哥哥可是把你从死神手里抢回来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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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医生哥哥你真的超棒,那死神都,都没敢过来,我知道的,他刚才一定是想带我走,但后来,他就去别的房间了。”
这里是手术室的外面,坐着的全是病人家属。
沈念这么一说,听见的人都觉得十分晦气。
江绾实在是不能让沈念再口无遮拦的说下去了,把被子往上一拉,就盖住了她的嘴,然后有些尴尬的看向了男医生。
“这是麻药劲还没过呢是吧,都出幻觉了。”
男医生此时依然是满眼笑意,“嗯,没事,回病房吧,伤口不大,过几天就长好了。”
“医生哥哥。”
护士都要把病床推走了,沈念竟然在被子里伸出了还输着液的手,抓住了男医生的衣角。
“嗯?怎么了?”
“我跟你说的秘密,别告诉别人啊。”
“啊,好。”
“拉钩。”
应该是耽搁的时间太久了,克劳斯虽然不想这时候给沈念添堵,但他还是走到了病床边。
“rose,你不要耽误医生的时间。”
男医生手都伸出去了,可沈念的小手指却收回来了。
沈念所有的不清醒,在看见自己亲爹的那一瞬间就全都清醒了。
那种惧怕是与生俱来的,是时时刻刻印在沈念骨子里的。
怔怔的收回手,沈念不再吭声,整个人都缩回进了被子里。
江绾知道沈念是怎么回事,再次抬头看向男医生。
“谢谢您了医生,我们先上去了。”
“嗯。”
病床终于是被推走了,而男医生站在手术室门口,有些怅然若失的看了看自己的手。
不过怅然也只是一时的,他后面还有八台手术等着他呢。
单人病房里,沈念装死不吭声。
克劳斯的秘书,送来了一大捧的花,还有一些昂贵的水果。
没多一会儿的功夫,这病房就被布置的高级又温馨了。
只是这个气氛,着实是冷的有些冻人。
克劳斯站在病床边上,瞧着自己的女儿,看了好半天,才冷声的开了口。
“rose,以后身体不舒服,要马上说,不要像你妈妈一样,如果这一次不是江绾去找你,你是不是就算疼死了,也不来医院?”
沈念还是不吭声,连哭声都没有,头还是藏在被子里。
“rose,我在跟你说话。”
江绾虽然明白,克劳斯是在关心女儿,但这样的语气,还是让她忍不了了。
“克劳斯,你女儿刚手完术,你就不能照顾一下她的感受么?”
克劳斯侧脸,目光凝在江绾的脸上。
“你也说了,这是我的女儿,你不觉得你管的有点宽了么?”
“她成年了,她就不只是你的女儿了。”
江绾没有畏惧的迎上了克劳斯的目光,那是多少人都不敢直视的恶魔的双眼。
“呵。”克劳斯冷笑,迈开步子就走到了江绾的面前。
因为克劳斯高,他的目光是自上而下投过来的,从角度上就又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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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病房里就只剩下江绾跟沈念两个人时,沈念才把头露了出来。
“他走了?”
“嗯,走了。”
江绾拧开一瓶矿泉水自己喝了起来。
沈念眼巴巴的看着,“我也想喝。”
“不行,刚才护士特意过来说的,术后六个小时才能喝水。”
其实江绾现在是有很多问题想问沈念的,但她现在不能喝水,江绾也就不打算让她再多说话了。
谁知她不问,沈念却是自顾自的说上了。
“江绾,我其实不应该给你开门的,我很早就不想活了,而且我也给我自己设定了死亡日期,就在我22岁生日的时候,我会去找妈妈。”
江绾原本以为沈念会说一些别的什么无关紧要的,未曾想,她说的是这个。
“你一定挺奇怪的,我为什么肚子疼,不找你,不找秦朝哥,那是因为,我妈妈就这样,不管身体出现了什么问题,她能忍就忍,她无时无刻不在想死。”
这还是沈念第一次如此提及她妈妈。
江绾还想多听一些,但看见沈念已经有些干涸的嘴唇,就又不忍心了。
“念念,别说了,你现在不能喝水,话说多了,会更渴。”
“没事,我就是想说出来给你听听,江绾,你知道么?我在回华国之前,经常会去翻秦朝哥哥的钱包,因为那里面有一张你的照片,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你真的,长的好像我妈妈啊,尤其是脸型,一模一样。”
沈念是很少会表露出难过的,可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眼眶红了。
“我妈妈叫沈涟漪,就是b城人,她是孤儿,是在b城的福利院长大的。十七岁的时候,她被我爷爷收养到了d国,十八岁,就跟我爸爸结婚了。
我妈妈一直以为她去d国是可以读书的,结果她成了圈养在城堡里的金丝雀。
我妈妈自从到了d国之后,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回家,可她直到死,她也没再踏上故乡的土地。”
沈念说不下去了,抽泣震的她刀口好疼。
刀口越疼,她越想哭。
江绾看着她已经泣不成声的样子,俯身就把她抱住了。
“好了,别哭了,你这不是已经回来了?你妈妈在天有灵,看见你回到了她的故乡,她也应该会感到欣慰的,我答应你,等你好了,我带你去福利院,去看看你妈妈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嗯嗯嗯。”
沈念终于是在江绾的安抚下慢慢停止了哭泣。
或许也是太累了,哭着哭着沈念就睡着了。
坐在病床旁边,江绾瞧着沈念那病恹恹的小脸,脑子里就开始思考了起来。
如今,她知道了沈涟漪,也知道了自己长的像那个可怜的女人。
那接下来,她要做什么呢?
还有,沈涟漪究竟是怎么死的,克劳斯对沈涟漪的感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这许许多多的问题,江绾都得弄明白。
也就在这时,忙了一天,终于是有空了的秦朝走进了病房。
“念念怎么样?”
江绾起身看向这个姗姗来迟的人,“刚睡,哥,我们出去聊聊。”
说着,江绾就往外走了。
秦朝不知道江绾要跟她说什么,但也只能是跟了上去。
就在病房外的阳光长廊里,江绾看向秦朝。
“哥,沈念的妈妈沈涟漪,到底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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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问这个?”
江绾叹了口气,“我刚才看见克劳斯了,我们聊了一会儿,他跟我说,我长的很像他的亡妻,你知道的,我有多怕他,他这么说,我有些不安。”
没了内心的里的恐惧,江绾现在演戏演的极好。
那心神不宁,眼神惶恐的样子,被她表演的淋漓尽致。
秦朝看着她,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做出了决定。
“念念的妈妈叫沈涟漪,是华国人,十六岁就被收养到d国了。克劳斯喜欢什么,你知道,他喜欢年轻的女孩子,他父亲也一样,他们父子有着同样癖好。沈涟漪一开始,其实是他父亲的玩物,后来长大了,他父亲就对她没兴趣了。
可克劳斯喜欢她,不顾父亲的反对娶了她,而那时,沈涟漪已经有很严重的抑郁症了。
生下沈念之后,沈涟漪的病情好了一些。
但随着沈念越来越大,沈涟漪的抑郁症再次加重,因为沈涟漪发现,克劳斯也跟他父亲一样,只对年轻的女孩着迷。
后来,就在沈念十五岁时,沈涟漪因为抑郁成疾,身体再也撑不住了。
在她死之前,只求了克劳斯一件事,那就是别伤害沈念,所以,克劳斯才把沈念送到了我的身边。
这就是,我知道的一切。”
秦遇说完了,他说出来的这些都是真实的,但还有一段关于沈涟漪最黑暗的经历他没说。
他觉得那件事,江绾就没必要知道了。
而听了这一切江绾,满眼的不可置信。
沈涟漪竟然,竟然是最早的被克劳斯家族迫害的女孩。
震惊之后,江绾内心里的仇恨再次的加深了。
“也就是说,是哥哥和白姨你们俩,保护了沈念。”
“算是吧,不过,沈念已经二十岁了,克劳斯跟我约定的时间也到了,她过了年纪,她要回到她爸爸的身边了。”
“你要把沈念送还给克劳斯?”江绾再次惊住。
秦朝又是叹了口气,然后抬手扶住了江绾的肩膀。
“克劳斯毕竟是沈念的亲生父亲,沈念不能跟着我过一辈子的。”
“那你征求她的同意了吗?她愿意么?”
江绾的这个问题,秦朝没有回答,因为不管沈念愿意不愿意,她都是要回到克劳斯身边的。
看着秦朝无奈的眼神,江绾就知道他心里想的了。
一周后,江绾来接沈念出院。
沈念的伤口长的不错,也没发炎,关键是缝的还很好,等拆线之后,养个一两年,这道小伤口可能就看不见了。
沈念一看见江绾,扯着她的手就把她拽到了自己的身边。
“江绾,那个医生哥哥叫楚停云,今年二十七岁,身高一米八五,爱好是打篮球还有玩游戏,他今年博士毕业,从没交过女朋友。还有还有,他爸爸妈妈都是医生,爸爸脑科医生,妈妈是妇科医生,他还有一个妹妹在读医学院,以后会是一个儿科医生。”
江绾看着沈念兴奋的样子,就觉得很新鲜。
从认识‘古堡小公主’的那一天开始,小公主就把忧郁刻在了她的身上,她的眼睛里永远都蒙着一层深雾。
可此时的‘小公主’眼睛里是有光的,像是终于沐浴到了阳光的藤蔓,开出了花朵一样。
笑了一下,江绾揉了揉沈念的脑袋,“可以啊,小rose,这才几天啊,你连人家妹妹以后会是儿科医生都知道了?怎么,你跟他表白了么?”
“表,表白?”沈念一听见这两个字,脸颊就红了,“我,我没敢。”
“为什么不敢?我们念念这么好看,还这么可爱,没有哪个男生会不喜欢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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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欲言又止。
也就在这时,那天跟在克劳斯身边的秘书走进了病房。
“小姐,先生让我来接你回家。”
此话一出,沈念愣住的同时,江绾也愣住了。
江绾赶紧站了起来,挡在了沈念的面前。
“沈念是个成年人了,她可以选择不跟你们回去。”
“小姐,车已经等在楼下了。”那秘书直接忽略了江绾,又对沈念说了一句。
江绾深吸了一口气就还想理论一下,不过话还没说出来,手就被沈念给拉住了。
“江绾,别说了,我跟他们回去。”
“嗯?”江绾转过头一脸不解,“为什么?”
“因为,我叫rose啊,我有我的宿命的。”沈念刚才眼中还有的光亮,这会儿已经没了。
从枕头下面拿出了她的那盒塔罗牌,沈念就从里面抽出了一张。
“你帮我交给楚医生吧。”
江绾怔怔的接过了那张‘国王’,想问问这是什么意思,沈念却是跟着克劳斯的秘书走了。
江绾站在病房里,拿着那张塔罗牌沉默了好久,才走去医生办公室。
还没进门呢,就听见了办公室里有人正在调侃楚医生。
“楚哥,小公主可是马上就要出院了,你这一天三趟的往人家病房跑,可得赶紧表白,不然人家出院了,就没机会了。”
“就是啊,能让我们楚一刀殷勤成这样的姑娘可不多,千万把握住机会。”
“行啊,你们说的对,那我现在就去。”
话音落地,伴随着一阵起哄的声音,楚停云走出了办公室。
一出来,正好就看见江绾了。
“江小姐,有事么?”
“念念,念念已经出院了。”
原本楚停云的脸上还是有笑容的,但顷刻间,那笑容就僵住了。
“什么时候走的?”
“刚走,她爸爸派人来接的她,她让我把这个送给你。”
江绾虽然对情感的感知能力变弱了,可从楚停云失落的表情上能分析出来,他应该是很喜欢沈念的,那满脸的失落感,完全表露出了他的心思。
而楚停云则是先叹了口气,才接过了江绾手里的塔罗牌。
不过当他看见手拿权杖,坐在宝座上的国王时,阴沉的脸上再次露出了一个笑容。
“谢谢,谢谢你江小姐。”
江绾不明白楚停云为什么忽然间又开心了,但她还是说了一句。
“你,有她的微信吧?”
“我,我没有。”
“巧了,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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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江绾都没有见到秦遇,沈念也已经从别墅搬回了d国大使府,秦朝更是忙的几天都见不到人影。
那偌大的别墅里,就只有江绾一个人。
不过江绾已经不住一楼的保姆间,而是住进来原来秦遇住的房间。
虽然内心里的情感变淡了,可江绾还是喜欢秦遇的味道。
在秦遇曾经睡过的床上,她睡的就格外的踏实。
这段时间江绾也没闲着,她一直在搜集关于克劳斯还有克劳斯家族的资料,还有就是,她在等待一个机会。
终于,这个机会似乎是被江绾等到了。
b城商界名流跨年晚宴,江绾收到了邀请函。
这邀请函就只是江绾的邀请函,跟秦朝没有关系。
而送邀请函的人,是严丞。
随着邀请函一起送到的,还有一身很贵的礼服,和一套首饰。
江绾看见这些东西的时候,还是有些意外。
严丞这是什么意思?要邀请她做女伴么?
可很多人都知道,她原来是秦遇的女朋友,秦遇又跟严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江绾一时间想不太明白,却也是没拒绝。
她还给严丞发了条信息,说东西收到了。
严丞也没打电话过来,就只发了一个呲牙笑的表情。
等到宴会当晚,江绾穿着那条香槟色的礼服长裙进场时,才明白了严丞是什么意思,亦或是秦遇的意思。
多日忙到不见人的秦朝也在现场,不仅在,还一直在跟严丞聊天。
这些天江绾想主动找秦朝说话,他都没是没什么时间,他要来参加晚宴的事也没告诉江绾。
两个人在这见到了,秦朝就有些尴尬。
“小婉,你怎么来了?”
江绾倒是不尴尬,反正跟她打交道的全是玩心眼儿的人,她也早就习惯了,莞尔笑了一下,江绾走到了严丞的身边。
“严总让我来的,严总,礼服很漂亮,我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我一个朋友帮我挑的。”
这个朋友,严丞加重了语气,眼神也有些意味深长。
江绾来之前就猜到了一些,听见严丞这么说,也就明白了。
“你朋友眼光不错。”
“是吧!哈哈,绾绾,我们去跳支舞吧。”严丞说着放下就酒杯就去牵江绾的手,江绾柔柔一笑,就嗯了一声。
再看秦朝,秦朝虽然脸色未变,可眼神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复杂。
也就在这时,秦朝也许久未见的秦遇走了过来。
“哥,最近很忙啊?”秦遇态度不错,说话时嘴角都是微扬的。
秦朝看了秦遇一眼,嗤笑一声,点了点头,“嗯,年底了,确实有点忙。”
“不吃醋么?”秦遇抬了一下下巴,目光看向舞池里正在亲密跳舞的江绾和严丞。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跟谁跳舞,那是小婉的自由,不过她身上那套礼服却是严丞送的。”
秦朝还是没忘要挑拨秦遇跟严丞之间的关系,逮到个机会,就又开始了。
只可惜秦遇并不接招。
“江绾已经跟我说明白了,她跟我只有床上的感情,却是没爱情,她还说不想让你伤心,所就跟我彻底的断了,我也想开了,不过就是一个女人罢了,丢了就丢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我有一件事想不明白,哥,你到底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让她即使被你利用去讨好严丞,她还愿意跟你在一起?”
秦遇的话,毫不留情的就把秦朝戳穿了。
这种被撕开脸皮的感觉,让秦朝非常难受。
这件事,大概率也是江绾主动跟秦遇说的,不过就算是这样,秦朝也不打算承认。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说什么,你清楚。人都说三岁看到老,小时候咱俩可是相处了八年的时间,虽然我那时候小,可我也明白,你是有多么的自私,只要自己能过的好,什么亲情、爱情对你来说,都不重要,就算是你的亲弟弟,你该抛弃一样会抛弃,还有跟你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十年的女孩,也随时都要去为你的前程垫路,我说的对么,哥哥?”
秦遇收回了一直跟随着江绾的目光,转脸看向身旁的秦朝。
这还是秦遇第一次,跟秦朝正面掰扯这些事。
关键是,秦遇选的这个时机非常的不错,在这个场合之下,秦朝就算是再被激怒,也得憋着。
因为秦朝十分在意自己的形象,他不可能会在这里,跟秦遇大打出手。
咬着牙,用力的呼吸了好几次,秦朝脸色依然未变,但这个时候再装听不懂,他就显的太假了。
“你说的对,可那又怎么样?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还有,你也说了,江绾跟我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十年,所以,她为了我,做出的任何牺牲,都是心甘情愿的。”
秦朝知道秦遇是律师,耍嘴皮子个耍不过他,所以他只能是往秦遇的痛处去戳。
他也真的戳到了,这里的的确确就是秦遇身上的那片逆鳞。
青梅竹马十年。
简简单单的六个字,已经是秦遇心里最大的阴影了。
不过秦朝能忍,秦遇更能忍。
“十年而已,也没什么,江绾还那么年轻,还有许多个十年呢,谁知道她下个十年会跟谁在一起?”
“跟谁在一起,也不会跟你。”这应该就是秦朝最有力的反击了。
把话说完,秦朝抬脚就走了。
秦遇咬着后槽牙,下颚线逐渐的绷紧。
拿过一杯酒,秦遇直接就干了。
不过这会儿再去看江绾,跟江绾跳舞的人竟然换了。
就在刚刚,一舞结束之后,严丞被人叫走,江绾还没下场呢,克劳斯就走到了她的身边,并发出了共舞一曲的邀请。
江绾坦然接受,并把自己的手放在了克劳斯的肩膀上。
许多日未见,江绾依旧那么的好看,尤其是她的眉眼,清纯却又很妩媚。
“江绾,你今天可真美。”
“是吗?但我听说,你的亡妻,沈涟漪也很美,我跟她比起来,谁更胜一筹?”
“哈哈,”克劳斯笑了起来,但脸上的那道长长的疤痕,让他的笑容看起来就有些狰狞,“江小姐,在我的国家,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每个女人都是一朵玫瑰,每朵玫瑰各有各的美,你就是你,你为什么要跟别人比?更何况,还要去跟一个死人比?不觉得很晦气么?”
江绾也笑,笑的又好看又傲娇。
“我是没觉得有什么晦气的,而且,说我长的像你亡妻的人可是你,既然像,当然不免会比较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江绾是人精儿,克劳斯也不傻。
在看人方面,克劳斯也是一看一个准。
江绾在十八岁的时候就能用碎玻璃划伤他的脸,还能装成死人被丢进大海里,这样的女孩长大了,就更加的危险了。
即使暂时看不明白江绾现在到底想要干什么,但对于他来说,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可越是带刺的玫瑰越让人想摘,越是不到的珍宝才是最好的珍宝。
不过克劳斯却是不想跟江绾多谈沈涟漪。
“rose很想你,你有空可以去公馆看看她。”
克劳斯这样明显的转移话题,江绾的脸色立刻就沉下来了,音乐还没结束,就放下了扶着克劳斯肩膀的手。
“我有点累了,不跳了,失陪了。”
江绾说完,就优雅的走出了舞池。
克劳斯凝视着江绾的背影,满眼都是征服欲。
这个阴晴不定的女人,他早晚都会让她臣服于自己,让她跪在自己的面前,叫他主人。
那如饥饿的野兽盯着猎物般的目光,不加掩饰的表露了出来,并且被秦遇全都看在了眼里。
男人最了解男人,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露出这样的目光时,那一定是对她有了浓厚的兴趣。
秦遇喝空了杯子里的酒,阴着脸就朝着江绾往外走的方向跟了过去。
江绾甩脸色给克劳斯是故意的,像克劳这样的男人,只喜欢年轻的女孩,但她已经没那么的年轻了,所以她只能使用另外的方法,刺激到他内心里别的欲望,这样,将江绾才有机会接近克劳斯,找到他罪行的证据。
虽然内心里并不恐惧,可跟克劳斯接触的时间久了,她还是生理性的感觉到了不适。
站在洗手间里,江绾仔仔细细的洗了好几遍手之后,才走出来。
谁知一出来就看见秦遇了。
秦遇应该是站在外面等了她有一会了。
江边一别,再见面,江绾已经不是之前的江绾,就算知道秦遇对她的感情很深,可她内心里却是凉的。
“有事么?”江绾冷淡的开口问。
“有事,我们谈谈。”秦遇说着,扯着江绾的手,就把她带进了电梯。
江绾挣脱不开,只能是由着他霸道的行为。
电梯很快的就到了楼上十几层,秦遇应该是提前在这里开好了房,从兜里拿出房卡就把门打开了。
一进屋,也没插房卡,就在昏暗的屋子里,搂着江绾的腰就把她按在了大床上。
也没说话,低头就亲了上去。
江绾心里很清楚他们两个人之前有过不知道多少次,可现在,她对他已经没感觉了,并且,她也不想再跟他纠缠。
“秦遇,你放开我,我不想。”
江绾语气很厌烦,并且伸手去推秦遇。
这从未有过的抗拒动作,让已经进入状态的秦遇身子一僵。
缓缓的撑起身子,秦遇脸上和眼睛里,全是戾气。
“不想?怎么?我已经不能碰你了吗?”
“我都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们之间彻底结束了,我不爱你。”
原来的江绾说不爱秦遇的时候还得演,可现在她不用演了,那凉薄的眼神,说来就来。
秦遇就看着她无情无义的样子,越看,心里的火也就烧的越旺。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冷笑了一声,扯下自己脖子上的领带,三两下就把江绾的手给捆上了。
江绾自知打架是打不过的秦遇的,也就没反抗,但嘴里的话,却是没停。
“秦遇,你可是大律师,没有人比你更懂法了,你知道你在干什么么?你要是违背了我的意愿,你就犯......”
江绾话都还没说完,就倒吸了一口气,疼痛感让她头皮一阵发麻。
“说啊,我就怎么了?嗯?”
握着江绾的胯骨,秦遇再次俯下身子。
江绾眼中有泪,可这眼泪却是没得到秦遇的半点怜惜。
楼下的宴会都快结束了,秦遇也结束了。
江绾趴在枕头上,脸上的妆已经全都花了。
秦遇点了根烟,抽了几口之后,再次捧起了江绾的脸。
“一个月不见,你还是挺想我的。”
江绾一动不想动,看都没看秦遇一眼。
可是秦遇说的,她又必须得承认。
那根本不是心理上的,而是这一年来,身体上的习惯。
“我不想你,我讨厌你。”
“呵。”秦遇不屑的露出了一个冷笑,伸手揉了一下江绾有些渗血的嘴唇,又吸了一口烟之后,就再次吻了上去。
江绾原本眼泪都止住了,可这口烟渡过来,她又被呛到了眼睛发红。
看着她咳的身子直震,秦遇就又笑了起来,“讨厌我啊,不错,总比没有感觉的强。”
秦遇把话说完,就把烟熄灭了,他也该跟江绾说正事了。
“你知不知道今天跟你跳舞的那个外国人是谁?”
江绾这会儿终于是把气喘匀了,抬起眼睛,就看向了秦遇。
“你问这个干嘛?跟你有什么关系?”
江绾在被催眠之前,她跟霍昀提的要求除了一定要跟克劳斯报仇之外,就是关于秦遇的,她绝对不能让秦遇搅合进来,所以秦遇这么一说,江绾就有些紧张。
看了一眼江绾警惕的眼神,秦遇心中就一动。
“你怕我知道什么?你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么?”
此话一出,江绾瞬间知道自己刚才失态了。
连忙收回目光,强作镇定,“我的事,你都知道,我没什么好瞒着你的。”
说到这,江绾停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才重新对上了秦遇锋利的眸子。
“秦遇,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那么聪明,我想说什么,你猜不到么?克劳斯是秦朝的金主,我已经查过了,秦朝公司的四个股东,都是d国的贵族,这些人跟克劳斯关系十分密切,换言之,秦朝,就是克劳斯放在明面上的替他赚钱的一条狗。
而现在,这条狗的主人,对你有兴趣了,你懂我的意思么?”
秦遇说完了,他的话听起来又狠又无情,可这些话里的每一个字,都浸透着对江绾的担心。
江绾明明已经感受不到内心的情感了,可当她看着秦遇说这些话时的眼神,她的心里就莫名其妙的升腾起了一阵的酸楚。
那酸楚感不强,可也无法忽视。
萦绕在江绾的心间,久久都无法驱散。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江绾,我跟认识一年了,你的性格我很清楚,你委曲求全的跟在秦朝身边,你究竟想要干什么?不要再跟我说你喜欢他了,你嘴里的喜欢,可信度太低了。”
青梅竹马十年。
这几个字如同诅咒一般的字,被秦遇反复琢磨。
是,他是嫉妒,他也曾因为这几个字而失去理智,可想了许久,秦遇还是认为,这十年其实并没有太大意义。
因为江绾不是恋爱脑,江绾不管做任何事,都是过脑子的。
她身上那八百个心眼儿,不是白长的。
只是秦遇就算这样认定了,却还是找不到理由。
江绾就再次变成了一片弥漫着雾气的森林,只要深陷其中,不管怎么走,都无法靠近她的内心。
而听了这些话,江绾心里的酸楚感更强了。
她甚至连话都不敢说,她怕自己一开口,声音就是哽咽的。
冷静了好半天,江绾才强压下嗓子里的酸涩,冷笑着开口。
“我想要的是别的呢?比如贵族的身份,亦或者是大使夫人的头衔?呵呵,你别忘了,我可是白美琳养大的,兴许,我就是下一个白美琳,也说不定。”
江绾的眼神变了,变的疯狂,变的满是欲望。
秦遇怔怔的看着她,有些不敢相信面前的女人就是他的江绾。
从今天一见到她开始,秦遇就感觉到江绾的不对劲了,但刚才因为生气,秦遇并没有细想,可这会儿,秦遇已经不用细想,江绾把她的变化全都写在脸上了。
“江绾,你到底怎么了?”
江绾嗤笑,并且伸手抚上了秦遇的脸庞。
“我没怎么啊,不过就是露出真面目了,是不是,觉得自己,错付了?”
秦遇咬着牙没说话,可内心中的惊骇,让他整个人都觉得脊背发冷。
“秦遇,我最后再跟你说一遍,我不爱你,也不想看见你,我希望,你能离我的生活远远的,永远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江绾面无表情的说完,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长裙,拿着手包就走了。
秦遇坐在床上,整个人控制不住的在颤抖。
那种绝望感,让他一时间觉得自己的呼吸都不顺畅了。
脑子里许许多多的回忆,走马灯一样的在他的眼前出现。
从最开始在律所年会上,她借着醉酒倒在他的腿上,再到后来她去陪他过年,给他包饺子。
还有那一次一次的救赎和温存,秦遇觉得刚才看见的那个江绾根本就不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江绾,她怎么可能会这样伤他?
许久之后,秦遇终于是重新振作了起来。
不就是疯批么?她江绾可以,他秦遇也行。
江绾回到别墅时,秦朝已经回来半天了。
看见江绾进门,秦朝就脸色阴沉的走到了她的身边。
“你去哪了?宴会都结束了,你怎么才回来?”
“我......”
江绾还没开口说,秦朝就看见了江绾脖子上面,盛开的两朵红痕了。
“这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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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绾嗯?了一声,拿出包里的小镜子照了一下。
看见秦遇刚才恶意留下的痕迹之后,就无所谓的笑了笑。
“怎么回事?哥哥难道,猜不出来么?”
反问了一句,江绾就要上楼。
秦朝伸手就拉住了江绾的胳膊。
“江绾,你别忘了,我们是要结婚的,你为什么就还要跟秦遇不清不楚?”
秦朝一说到这个,江绾脸上的笑也没了。
转过身,江绾就用无比凛冽的眼神看向了秦朝。
“你也知道,我们是要结婚的?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利用我来挑拨秦遇跟严丞的关系?没错,我刚才就是跟秦遇上床了,但你知道为什么么?就因为我今天跟严丞跳了一支舞,他就生气了,发怒了。
哥,我是可以为了你做任何事情,可你能不能把我当成一个人而不是一件物品?
五年前,你为了自己能出国,把我送给了克劳斯,如今,你再次把我推出去送给了别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想让秦遇跟严丞闹翻,跟严丞闹翻就是跟严家闹翻,这样,你就可以趁机而入,去博得秦香雯的宠爱了,我说的对么?”
这些事,江绾看的明明白白。
秦朝的那些小算盘,江绾可是算的比他清楚。
早就料到秦朝有一天肯定会跟她找茬,所以江绾说的这些都是提前在心里想过的。
见秦朝被怼到垂着眼睛哑口无言,江绾就又轻轻的抱住了他,眼泪都没掉一粒的哭了起来。
“哥,我是小婉啊,是跟你一起长大的妹妹啊,我那么爱你,你可以不可以,不要再,再伤害我了。”
只这一句话,秦朝的脸色就绷不住了,长长的叹了口气,也回抱住了江绾。
“哥哥错了,哥哥再也不会让你做那样的事情了,我们年前就结婚,好不好?”
“嗯。”
江绾哭着点头。
哭了好一会儿之后,秦朝才推开她。
“去洗个澡吧,早点睡觉,今天沈念给我打电话了,说想你了,你明天去一趟吧。”
“好。”
江绾抹了抹并没怎么湿的眼睛,抽泣着上楼了。
秦朝站在客厅里,再次回想起了刚才克劳斯跟他说的话。
“史蒂文,过了年我就四十八岁了,我们家族的传统,你是知道的,我需要一个新娘来帮我完成仪式,而我觉得,江绾就刚刚好,你只要帮我这一次,我就会帮你搞定r国的清关许可证,你可以考虑考虑,我不着急。”
克劳斯四十八岁的仪式,秦朝知道那是什么。
r国的清关许可证,那也是秦朝最想要的。
如今,r国内战愈演愈烈,正是最佳的赚钱的机会,可这清关许可证,想申请却是无比的困难。
如果用江绾的新婚夜晚,来换取整个r国的市场,那么秦朝以后,将不会再被那些个股东所摆布。
这个买卖,秦朝并不用多考虑,就知道自己该选什么。
还是那句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不管他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他都没有错,他都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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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树木掩映,虽然在华国,可建筑庭院设计的都很有欧式的风格。
因为提前打了招呼,江绾进大门很顺利。
可一进去就听见了哭声,那是沈念的哭声。
江绾快走了两步,就看见在那幢建筑的前面,一个巨大的火盆,正在熊熊燃烧着。
沈念被两个女人死死的拉着,而克劳斯正把地上一堆的画,一个一个的扔进火盆里。
“不要,不要烧我的画,不要......”
“爸爸,我求你了,不要烧我的画,不要......”
沈念嗓子都哭哑了,可克劳斯没有丝毫的动容,又往火盆里丢了一个。
江绾看着这一幕,都来不及细想,人就跑了过去。
“住手。”
大喊了一声,江绾就要去阻止克劳斯。
克劳斯身边站着的管家,一看见江绾,立刻就挡了一下。
“住手克劳斯,你没权利去烧念念的画。”
虽然江绾没能靠近,可克劳斯却还是停下,转过了脸。
“我为什么没权利?你现在,踩的这块地方,就等同于我们d国的领土,你在我的地盘上,说我没权利?”
克劳斯脸色非常不好,脸上的那道疤痕又平添了许多肃杀之气。
江绾张了好几次嘴,可不管她想说什么,都似乎站不住脚,因为这里确确实实是克劳斯的地盘。
“克劳斯,念念是你女儿,你这么做,她会很伤心的。”
“哼,伤心?嗯?你看看,你看看她画的都是什么?”
克劳斯说着,拎起来一幅画,那画上画的是一片沼泽,在荆棘枝条上,挂着无数条死蛇,看着又恐怖又绝望。
这画江绾见过,这是沈念很喜欢的一副作品。
“不管她画的是什么,那都是她一笔一笔画出来的,你......”
江绾话都还没说完,那副画就又被扔进火盆里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
沈念这会儿已经放弃了反抗,整个人都颓废的坐在了地上。
江绾自知跟克劳斯这个魔鬼说不清楚,只能是走到了沈念的身边,推开旁边的人,俯身就把沈念抱在了怀里。
“没事,没事的,烧了还能再画,没事。”
“江绾......”
沈念的情绪已经失控了,把脸埋在江绾的怀里就失声大哭了起来。
江绾摸着她的头,一边安抚,一边瞪向了克劳斯。
那目光里的恨意,江绾连掩饰都没掩饰。
可也就是这一眼,让克劳斯竟然觉得一阵恍惚,很多年之前,沈涟漪也曾用同样的眼神看向过他。
从不曾出现过的慌乱,逼的克劳斯挪过了目光,又看了一眼地上仅剩的三四副画,克劳斯没再继续烧,而是丢下这个烂摊子,快步的走进了公馆。
江绾沉下一口气,压住心里的恨意,就把沈念从地上给拉了起来。
几分钟之后,江绾陪着沈念回到了她的房间。
跟之前在别墅里住的时候不同,沈念现在住的这间屋子格外的明亮,到处都摆着鲜花,就连窗帘都是女孩都喜欢的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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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你好点了么?”
江绾拉着沈念的手,两个人坐在沙发上。
沈念这会儿已经不哭了,可人也像是被掏空了一样,眼神空洞洞的。
“我觉得,我连二十二岁都活不到了。”
“不要这么说,你的未来长着呢了。”
“没有未来的。”沈念摇了摇头,躺在了江绾的腿上,蜷缩起了身体。
江绾出于本能的搂住了她的肩膀,“这些天,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手机就被没收了,他说他要好好管教我,让我改改身上的毛病。”
听沈念说到这,江绾心里的那个疑问又出现了。
“念念,为什么要回来?你可以选择不跟他回来的,暂时住在秦朝家里应该也可以的。”
“我爸爸跟秦朝哥哥有约定的,过了20岁,我就一定要回来,我如果不回来,会有很多人遭殃的,比如我在d国本就不多的朋友,还有一直照顾我的佣人。我爸爸有一百种方法逼我,除非我死了,否则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脱离他的掌控。”
沈念的语气很平静,但说出来的话又是那么的绝望。
“对了,江绾,你把那张‘国王’的牌,给楚医生了么?他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我还把你微信给他了,但看起来,他应该没联系到你,你要不要,跟他通个电话?”
“我......”
沈念坐起身子,眼中忽然有光亮闪过,可瞬间就消失了。
“算了,没未来的,别耽误人家。”
沈念再次躺下,整个人都消沉的不行。
“八字都没一撇呢,怎么就说到耽误人家了?而且人家是你主治医师,你不应该跟人家汇报一下最近的身体状况么?”
江绾虽然嘴里还在劝,可手已经把视频电话给楚停云打过去了。
“江绾,你别打,他有可能在手术呢,打了他也不会......”
“嗯?有什么事么?江小姐?”
就在这时,江绾手机里传出了声音和画面。
“楚医生,沈念找你。”江绾把手机往一脸懵逼的沈念手里一塞,人就从沙发这站起来走到别的地方去了。
沈念拿着手机,看着视频里面的楚停云,整张脸一下就红了。
就听楚停云有些担心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你刚刚哭过?”
江绾觉得应该把时间留给他们俩,就一个人出了沈念的房间。
这大使公馆非常大,楼上两层,好像还有地下室。
江绾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她要找的东西,很可能就在这幢房子里。
刚才她看见克劳斯的车开出去了,所以克劳斯这会儿并不在家。
那些佣人什么的,似乎也都消失了。
江绾楼上楼下,如同参观一样的走了一圈。
等她沿着楼梯,走到地下室时,她就被眼前的看见的震惊到了。
地下室里装修的金碧辉煌的,长长的走廊,如同欧洲的宫廷,而在走廊的尽头,应该是一副巨大的画,可这幅画却被一块白布盖住了。
江绾慢慢的走到这副画前,伸手就想去撩开白布看看,但也就在这时,她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江小姐,我劝你还是不要揭开这块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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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管家是个华国人,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年纪大概六十岁。
“这后面是什么?”
管家笑了一下,又往江绾的身前走了半步。
“先生特意嘱咐过的要遮盖住,自然也不能让你知道是什么。”
管家笑容可掬,但却是满眼的精明。
江绾叹了口气,就抱歉的笑了笑。
“不好意思,我就随便参观了一下,有点好奇而已。”
“如果江小姐想参观的话,我可以带你走走,公馆里有许多艺术品,还有很多画作的。”
“好啊,那就有劳了。”
“请。”
管家开始在前面带路,江绾则跟在后面。
就像管家所说的,这幢房子里面,有很多值得欣赏的东西,墙上挂着的都是价值连城的画。
还有那些摆设,也都是珍品。
只是让江绾觉得很奇怪的是,这样一所如同博物馆一样的宅邸,竟然没有摄像头。
“管家先生,这里没有监控的么?我好像也没看见安保的设备。”
“哈哈,是的,这里没监控,先生不喜欢那些东西。”
“那,不怕进贼么?”
“进贼?”管家转脸看向江绾,“谁敢来d国大使家里偷东西?”
绕了一大圈之后,晚饭时间都到了,沈念拉着江绾的手,不想让她走。
“江绾,你今天陪我住一天吧。”
“这怎么行?不方便。”
“求求你了,你就陪陪我吧。”沈念说着又看向了旁边的管家,“戴伯伯你跟我爸爸说一声,江绾今天在这里留宿。”
管家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江绾想了想,最后还是同意了。
晚餐克劳斯没回来,只有沈念跟江绾一起吃饭。
桌子上的全都是精致的西餐,但江绾跟沈念却是没有任何的胃口。
“要是能点外卖就好了。”沈念抱怨着。
江绾喝了一口茶,就凑近了沈念的耳边,“都跟楚医生说什么了?”
沈念缓缓抬起头,嘴角也抑制不住的往上扬,“也没说什么,就,问问我怎么哭了?还有手术的刀口最近怎么样了。”
“就,这些?”
“还,还说了点别的。”沈念红着脸,应该是有些害羞,但看起来并不高兴。
江绾没再继续往下问,只是揉了揉沈念的脑袋。
晚上江绾跟沈念睡在一张床上,整幢公馆都安静的没了声音。
江绾始终没听见有车回来,而克劳斯的书房就在这个楼层的最里面。
看了一眼身边已经睡熟了的沈念,江绾轻轻的下了床,并且拿着沈念一直随身携带的小包,没发出任何声音的走出了房间。
走廊里,只有地上每隔三米亮着的地灯,江绾快走了几步就到了书房门口。
自从见过沈念开锁之后,江绾也去自学了一下,只要不是复杂的密码锁,想要打开都还是很容易的。
应该是为了配合公馆里整体的装修风格,书房的门锁样式十分的复古,江绾拿着沈念的小工具,没多一会儿就把门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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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开门,江绾光着脚,踩上了厚厚的地毯。
克劳斯的书房很大,随处都是艺术品,还有一些盔甲和兵器的摆件。
江绾就借着月光,快步的走到了书房最里面的办公桌旁边。
桌上有电脑,江绾只是轻碰了一下鼠标,电脑屏幕就亮了。
只可惜电脑有密码,江绾进不去。
叹了口气,江绾就想看看办公桌里还有没有其它有价值的东西。
正翻着呢,江绾竟然听见了脚步声,她赶紧没发出声音的关上抽屉,然后躲进了办公桌的下面。
克劳斯回来了,他用要钥匙打开了书房的门。
可一进来,就觉得房间里若有似无的飘着一股玫瑰的香味。
克劳斯对这个味道很敏感,他伸手就打开了书房里的灯。
也就在这时,江绾想起来她刚才竟然把沈念的小包放在了桌面上。
“出来。”
克劳斯阴冷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夜晚里被放大。
江绾捂着嘴,心里想了许多个策略。
但也就在克劳斯逐渐靠近写字台时,铁片哗啦啦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沈念从墙边一副盔甲的后面走了出来。
“rose,你又偷进我的书房,你这开门锁的本事,真是越来越精湛了。”
克劳斯应该是在控制情绪,说话都要咬牙切齿的。
沈念走到书桌的旁边,先是把自己的小包拿到了手里,然后才转脸面对克劳斯。
“把手机还我。”
“我不给你手机,你就要偷么?”
“那我怎么办?我也是有朋友的呀?如果你要一直这么囚禁我,阻止我跟外界交流,还随便烧我的画,那你直接杀了我就好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还不如去找妈妈,反正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妈妈爱我。”
大晚上的,沈念突然嚎啕大哭起来,气的克劳斯手都叉在了腰上。
应该是被哭的心太烦了,克劳斯终于是下决心一样,“你够了,手机可以给你,但要想再画那些邪恶的画,绝对不行。”
本来沈念哭的正投入呢,听见克劳斯这么一说,眼泪瞬间戛然而止。
“行,那我手机在哪?”
“在我房间里,你跟我来。”
“哦。”
克劳斯出了书房,沈念也跟着走了出去,并关了灯。
等书房里再次昏暗下来,门也被关上时,江绾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十几分钟之后,沈念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而这时江绾已经先她一步回来了。
沈念先是把自己的手机充上电,然后就钻进了被窝。
她一靠近,江绾就睁开了眼睛。
但没等江绾说话,沈念就先开口了。
“江绾,你刚才是去找什么了?如果我没理解错,你是去找东西的吧?”
江绾看着沈念的眼睛,抿了一下唇,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见江绾欲言又止,沈念就又往前凑了一下,抱住了江绾。
“江绾,以后你不要再来这里了,不管你想找什么都放弃吧,我爸爸,不是一个好惹的人。”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江绾想说,你爸爸哪里是不好惹的人啊,你爸爸根本就不是人。
可毕竟人家是父女,这话江绾不能轻易的说出口。
“我知道了,今天谢谢你念念,对了,我快要跟秦朝结婚了。”
“什么?”江绾话音刚落,沈念竟然就从床上坐起来了,“你为什么要跟秦朝结婚?我一直都觉得你喜欢的是秦遇,你要是跟秦朝结婚,秦遇怎么办?”
“秦遇他......”
江绾想说自己不爱他,但这话说一次她心里就难受一次,而且这种难受会持续很久,想了想,江绾还是换了一种说辞。
“我很爱哥哥,我一直的愿望就是能跟他结婚,这跟秦遇没什么关系。”
“可是......”沈念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念念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你,不用担心我。”
看江绾如此决绝,沈念也不再说什么了。
江绾握住沈念的手,侧了侧身,柔声开口:“睡吧。”
第二天,江绾离开公馆的时候,克劳斯已经走了。
经过这样一夜,江绾看明白了一件事。
想要找到克劳斯恶行的证据几乎是没法做到的,仅凭她自己完全不可能,但她不想牵扯别人,就算是沈念,江绾也不想。
所以,她没得选,她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没有马上回别墅,江绾再次去了福利院。
今天不是周末,杨夏去上学了,福利院里只有很多小孩子。
福利院里的孩子和普通小孩有很大区别,虽然脸庞稚嫩,但他们的眼睛里都或多或少有一些忧郁,都是被抛弃没有父母亲人,或者是被父母家暴过的。
本来这些孩子的人生已经很苦了,却还要有被迫害的风险。
如果克劳斯不死,那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个沈涟漪,会有多少个娜娜。
经过侧面了解,江绾知道了女孩们去d国上学的具体日子,原计划的新年前被推迟了,改成了春节之后。
这样,江绾还有时间。
晚上,秦朝去了大使公馆。
这一次,克劳斯并没有在地下室的那间密室里见秦朝,两个人会面的地方是书房。
坐在沙发上,克劳斯切了根雪茄,点燃了之后才给的秦朝。
“你想好了吗?”
秦朝接过雪茄,抽了一口之后点了点头。
“嗯,想好了。”
“其实我也没有想到,她长大了之后竟然更加迷人了,有一种无与伦比的危险感,这种感觉又刺激,又让人上瘾。”
说着,克劳斯还摸了一下自己脸上的疤,眼中都是征服的欲望。
秦朝很了解克劳斯,他会用什么样的方式对待女人,他也很清楚。
“克劳斯,新娘的新婚夜这件事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也得答应我,无论如何,不能伤她性命。”
“当然,我很喜欢她,怎么会伤她性命,怕是一直想要人性命的人是她。”
一个人想杀另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即使掩饰的再好,也会在不经意之间流露出来。
而这眼神,克劳斯在江绾的眼睛里,看见好几次了。
“兄弟,仪式完成之后,我将会正式成为家族的掌权者,到时候,家族的资金我就可以随意支配,你得到的不仅仅会是一张r国的清关许可证,你还会替我来管理这笔庞大的资金。”
如此诱惑,秦朝根本无力抗拒,秦朝了解克劳斯,克劳斯更了解秦朝,秦朝对财富和权力的渴望,胜过了一切。
“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
秦朝笑了一下,儒雅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愧疚。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能卖江绾一次,就能卖她第二次。
这怨不得他,这只能怪江绾命不好。
就在秦朝和克劳斯开始换了话题,讨论起r国现在最需要什么东西时,沈念捂着自己的嘴,从书房的门口慢慢的挪到了旁边。
但就算这样,她依然大气不敢喘。
似乎是用了这辈子最大的意志力,沈念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像疯了一样,去翻那仅剩下的几幅画。
当她找到一张看起来还算正常的风景画时,她拿起小刀将风景画沿着边界割开,而后,她把风景画撕扯了下来。
就在那副风景画的后面,还有另外一幅画。
画上,一个新娘穿着婚纱,但是婚纱上全都是血,而新娘的身后,站着的是八个身材高大的魔鬼。
“不,不行,绝对不可以......”
沈念喃喃自语,因为害怕,连哭都不会了。
看着画,沈念冷静了好长时间才让自己镇定下来。
江绾是这个世界对她最好的人了,给她扎头发,陪她逛街,给她买好吃的,给她讲道理
她绝对不能让江绾成为那个新娘。
想着,沈念拿起手机就把视频电话给秦遇打了过去。
秦遇很快就接了。
秦遇:“沈念?”
沈念极力的克制着内心的慌乱,她无法说出她爸爸四十八岁的仪式,只能是用别的说辞来让秦遇去阻止江绾和秦朝结婚。
“秦遇哥,你现在方便吗?”
秦遇还在律所加班,他点了点头,“方便,怎么了?”
“江绾要跟秦朝哥结婚这事你知道吗?”
此话一出,秦遇的神色就变了。
“江绾跟你说的?”
“是,江绾昨天来公馆了,她亲口跟我说的。”
“她去公馆了?”公馆是哪里,秦遇清楚。
具体情况,沈念觉得说了没什么用,就直接捡重要的说。
“秦遇哥,你还喜欢江绾吗?我一直都觉得江绾心里爱的是你,你可不可以把江绾追回来,我不希望江绾嫁给秦朝哥。”
追回来?
难道秦遇不是一直都在追吗?
可他努力了这么久,得到的还是一句对不起。
苦笑了一下,秦遇就有些无奈的回道。
“我也想,但她的态度很坚决。”
“那你就想想别的办法啊!秦遇哥,婚期应该很快就到了,江绾真的不能和秦朝结婚。”
沈念说到这里都快要哭了,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很急,很担心。
秦遇眉头微蹙,就又问了一句,“为什么不行?”
“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秦朝,我不能让江绾嫁给他。”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此话一出,沈念都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
但她没有别的理由。
“是真的秦遇哥,我是真的喜欢秦朝,以前,老巫婆不喜欢我,一直不同意,但现在老巫婆管不着秦朝哥了,我也终于有机会了,可他竟然要娶江绾,这怎么行?所以,所以你一定要阻止江绾和秦朝结婚。”
沈念说的信誓旦旦的,而且她也觉得自己说的理由很充分,只是有一件事,沈念不知道,秦遇有个外号,叫人肉测谎仪。
秦遇看人是不是在撒谎,只几句话就够了。
他看不透的也就只有江绾而已,像沈念这样的小姑娘,她这些话里到底有几个字是真的,秦遇都分的清清楚楚。
只是,沈念不惜用这样一个谎,来试图说服他,怕是其中有着十分复杂的隐情。
沉下一口气,秦遇在手机里,直视着沈念。
“沈念,我希望你能跟我说实话,我知道你着急,但是谎言这个东西,有的时候是真的会耽误事,如果你是想为了江绾好,那就把实情告诉我。”
“啊?我说的,就是实话啊,我哪里没编好?”
话刚说出口,沈念就把自己的嘴捂上了,她在干嘛?她怎么就不打自招了?
“沈念。”
秦遇看着沈念左右飘忽,惶恐的不行的眼神,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就油然而生。
而沈念则好像有些气急败坏了。
“反正,江绾就是不能嫁给秦朝,不然,不然你会后悔的。”
沈念把通话挂断了,可她还是担心的不行。
听江绾说过,她最好的朋友就是苏筱,不知道苏筱能不能劝得住江绾。
沈念就又把视频电话给苏筱打了过去,但电话还没接通呢,她房间的门就被敲响了。
“rose,你秦朝哥来了,出来一起吃个饭。”外面敲门的是克劳斯。
“啊,好,我马上就下楼。”沈念没机会再跟苏筱细说了,没等视频接通,就挂断了,但她还是发了一条信息给苏筱,让她劝江绾不要嫁给秦朝。
发过短信之后,沈念就把手机收好,然后开门下了楼。
另一边,苏筱正在康炎的奶奶家,陪奶奶吃饭呢。
听见手机响再过去接的时候,视频就被挂断了。
不过看着沈念后面接着发过来的那条信息时,苏筱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瞧着苏筱拿着手机,像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一样,康炎奶奶赶紧拍了一下康炎。
“快去看看我孙媳妇,怎么跟丢了魂一样了?”
康炎放下筷子也走了过去。
“怎么了老婆?”
“绾绾她......”苏筱眨了眨眼睛,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可沈念又没理由骗她。
康炎看着苏筱惶恐不安的样子,就把她的手机拿了过来。
等康炎看见这条短信时,被吓到的就不止苏筱了。
“怎么会这样?江绾到底想要干什么?”
江绾到底要干什么,苏筱都知道的,这些日子以来,她忙着结婚,一时间就把江绾给忽略了。
深吸了一口气,苏筱看向了康炎。
“我要找江绾,我要去跟她谈谈。”
晚上8点多,江绾走进了绿野酒吧。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江绾是有些奇怪的,这地方康炎特别喜欢来,苏筱跟康炎结婚之后,这是被传染了么?竟然约在这见面。
弯弯绕绕走了一会儿,江绾才进了包房。
一进去,就看见豪门阔太一个人坐在一个超大的沙发上。
茶几上,摆着一排酒。
“康太太,你这是摆的什么鸿门宴啊?”
江绾笑着,坐到了苏筱的身边。
苏筱没说别的,直接开门见山,“我听说了,你要跟秦朝结婚。”
江绾拿起一杯酒,也没看苏筱,“沈念告诉你的?她这嘴可真快啊。”
“绾绾!”
江绾正要喝酒,手腕却是被苏筱握住,并把酒杯从她的手上拿了下来。
“白美琳已经是一个废人,你的仇已经报完了,你为什么还要跟秦朝结婚?我不理解。”
江绾知道苏筱跟她是最好的朋友,也知道苏筱这样说,是为了她好。
但催眠之后,淡化的可不仅仅是恐惧和爱,还包括了友情。
此时此刻,江绾根本就感受不到苏筱对她的关心。
“为什么不理解?我嫁给谁都是我的自由,而且,谁说我的仇报完了?”
“你还要干什么?你要去杀了秦朝还有克劳斯么?”
到底是最了解江绾的人,苏筱一句话就把江绾要做的事给总结出来了。
苏筱红着眼眶,端起桌上的酒杯,就干了一杯洋酒。
那辛辣的滋味,一下就把她的眼泪给逼出来了。
抽泣着,苏筱再次看向冷着脸的江绾。
“江绾,收手吧,你已经走的太远了。”
江绾看着苏筱痛彻心扉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可她的共情能力基本上都被封闭了,她现在脑子里面只有复仇,她没有办法去理解苏筱的眼泪。
“我,为什么要收手?难道就让那些枉死的人白死了么?我的事情你很清楚,你知道我在那艘船上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能活下来?你忘了么?我给你讲过的,本来要被拉上去的人是我,可娜娜她保护了我,她替我去了,也是因为她的死,我才能从那艘船上逃出来。
你让我现在收手,那谁去惩罚他们?老天爷么?
还有,我见到娜娜的爸爸妈妈了,这五年来,他们没睡过一天好觉,他们每天都在为弄丢了女儿而自责。
娜娜的妈妈精神已经出现严重的问题,你告诉我,如果我也放弃了,那这个公道,谁来还给他们?”
江绾的这些话,只一瞬间就让苏筱的眼泪止住了。
可止住苏筱眼泪的并不是这话里的内容,而是江绾的眼神。
她的眼神太冷了,没有任何情感的冷,而这样的江绾,苏筱从没见过。
“绾绾,你怎么了?你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苏筱很想抱抱她,可此时的江绾竟然让她有点害怕,甚至不敢伸手碰她。
“我没怎么,我就是这个样子,这应该才是真正的我。”
江绾面无表情,无比平静的说着,说完又伸手摸上了苏筱满是泪痕的脸,帮她把眼泪擦了。
“苏筱,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希望你能幸福,我也希望你能尊重我的决定,不要再插手我的事情,我跟秦朝结婚这件事,没人能阻止的了我。”
江绾说完了,起身就要走。
苏筱赶紧站了起来,大喊了一声,“那秦遇呢?你有没有把他放在心上,他那么爱你,如果你死了,你让他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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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对秦遇没感情了,可这个名字,就像是不能提及的禁忌一样,让她心里不舒服。
深吸了一口气,江绾转过了身,忍住心里的酸涩,淡然的看向苏筱。
“苏筱,我决定的事情改变不了的,我一定要去完成我的使命,而且,我已经跟秦遇说清楚了,我不爱他,他知道的,如果你把这些事情告诉他,那等我真的不在那天,你让他怎么活?”
一句话,说到苏筱哑口无言。
苏筱刚刚的确是想到了要把事情都告诉秦遇,可她刚有这个想法,江绾就下了一步死棋。
如果她真的说了,那么以秦遇的脾气,说不定会干出来更可怕的事情。
见苏筱犹豫了,江绾就又说了最后一句。
“他已经很无辜了,他是被我强行拉进这场复仇里的,我不能再让他陪我一起......”
后面的那个字,江绾说不出口,叹了口气之后,就没再停留的走出了这间包房。
苏筱怔怔的坐在了沙发上好半天,才忽然间大哭了起来。
这太难了,为什么江绾的人生要这么难!
为什么要她一个人来背负这些?为什么???
苏筱想不明白,她拿起酒瓶,直接喝了起来,喝多了,就不会被心里这道选择题折磨了。
而江绾此时已经走出了酒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天空竟然下雪了,这还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江绾看着漫天飘散的雪花,心里那难受的感觉消失了不少。
其实江绾听见秦朝要跟她结婚的时候,就想到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江绾之前查阅了很多资料,找到了欧洲某个古老的家族的一个十分可怕的传统。
那个传统是一个男人,要在人生的某一个年纪里,侵占别人的新娘,这个过程会被家族里的其他男人围观并参与。
这个家族的人认为,只要经历了这样的仪式,这个男人就会被净化,成为最纯洁的人。
而这个仪式还有一个名字,就叫做,‘新娘的新婚夜’。
其实这个仪式,如果单拿出来江绾并不会去注意,可江绾看见过沈念的一幅画。
那画上有个穿白裙子的少女,在少女的身边,正好站着九只恶魔。
再结合沈念和秦朝所描述的沈涟漪,江绾猜测,上一个完成这个仪式的新娘就是沈涟漪。
而那个男人应该就是克劳斯的父亲。
用沈念的年纪,还有沈涟漪出国的时间推算,上一次的仪式应该是在二十四年前。
也就是说,克劳斯的这个仪式,要在他满四十八岁的时候进行。
克劳斯是圣诞节之前过生日,现在,已经进入十二月份了。
这就是秦朝说尽快结婚的原因。
秦朝这是又把她卖了。
又想了一遍这些事情,江绾内心里终于是再次完全平静下来。
她已经想好了,她该用怎样的方式来结束克劳斯这罪恶的一生,当然,秦朝也跑不掉。
他们,都得死。雪,越下越大,江绾就在这大雪之中走进了一家卖高端鱼类的店。
三天后。
江绾跟秦朝一起去试婚纱。
结婚的日期已经定了,就在一周后。
结婚的地点则是b城最大的一所教堂。
因为秦朝已经移民,在华国的结婚证没办法领,只能是等新年之后回到d国去注册。
江绾对于这个也不在乎,反正领不领都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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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结婚当天的婚纱,还是要来亲自试的。
站在试衣台上,江绾一共穿出来四件,想问问秦朝的意见,结果他全程都在看手机。
等试到第五件的时候,秦朝已经走了。
看着空空的沙发,江绾面色冷淡。
“秦太太,您先生说他公司有事,先走了,还说婚纱你只要自己喜欢就好,他没意见。”
店员说这些的时候,眼睛里有着很明显的可怜。
哪有老婆试婚纱,老公提前就走了的啊。
江绾笑了笑,“没事,他工作忙,不要紧的,就这件吧,不用再换了。”
江绾最后决定的是一件紧身式的鱼尾型婚纱。
虽然设计很简单,可穿在江绾的身上,却显得十分高贵。
只不过,这场婚礼对江绾而言,代表的根本就不是幸福,而是审判。
没有再考虑换别的婚纱,江绾确定了之后就走进更衣间要把婚纱脱了。
可她够了几次都没有把后背的拉链拉开。
就在她打算叫人帮忙时,有人在后面扶住了她的腰,然后拉开了那条长长的一直到骶骨的拉链。
“谢谢。”江绾捂着前胸说了一句,但说完话了,她身后的人却是没走。
“我自己可以了,出去忙吧。”
江绾说着就转过了身,可转过来一看,她身后站着的人竟然是秦遇。
“怎么是你?”
秦遇出现在这里,真的太让江绾意外了。
秦遇冷笑了一声,就往前走了一步。
“为什么不能是我?”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你觉得呢?”
秦遇此时已经把江绾逼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方。
江绾的整个后背都贴在了墙上,又凉,又硌得慌。
“你想干嘛?我都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们结束了。”
“结束?哈,那是你单方面的决定,并不是我的,你可能还不知道,我跟秦朝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
秦遇说着手伸手就握住了江绾的腰,另外一只手,捧住了江绾的脸。
“想知道是什么协议么?嗯?大嫂?”
“秦遇,这里是婚纱店,你不要太过分,我可以喊人的。”
秦遇想干什么,他的眼睛已经告诉江绾了。
婚礼就快要举行了,她不能让自己再出一点乱子。
可她的威胁似乎对秦遇一点用都没有。
秦遇先是笑,笑过了之后,指尖一用力,你捏住了江绾脸颊。
“喊啊,随便喊,但是很抱歉,五分钟前我把这家店买了,店里所有的人,都放假了。”
“......”
江绾愣住,一时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秦遇欣赏着江绾眼睛里的慌乱,唇角再次浮现出一抹邪肆的笑。
“大嫂,哥哥说了,让我好好陪你试婚纱,我觉得你身上这件,不是那么的合适,脱了,再换一件,这一次,我来帮你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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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绾就躺在这张‘床’上,皮肤泛着浅浅的粉红色。
看着秦遇身上的那行纹身,江绾内心中的酸涩感,让她不可自控的掉下眼泪。
而这眼泪,终于是让秦遇找回了一丝的理智。
只是虽然手上没那么狠了,但嘴里的狠话却是没停。
“哭什么?嗯?心里不舒服?觉得对不起秦朝?你放心,他根本就不介意,你在他的眼里,就是一件可以随意送人的物品。”
“那你呢?我在你眼里,是什么?”
江绾流着眼泪,看向秦遇满是阴鸷的眼睛。
秦遇咬着牙,慢慢俯下身子,让两个人脸对着脸。
“在我的眼里,你是我这辈子,最想要珍惜的宝贝,所以,你会回心转意吗?”
“呵呵,”江绾扬了扬有些渗血的唇,哭着笑了起来,“不会,没有回心转意。”
这回答,秦遇猜到了,那原本就破碎不堪的心,又一次的被碾压了一遍。
就像是发泄心中的不甘一样,秦遇不再说话。
直到江绾晕了过去,秦遇才又心疼又生气的把江绾抱在了怀里。
江绾醒过来时,只觉得浑身酸疼。
她翻了个身,睁开眼睛看见的是秦遇家的窗帘。
这会儿天已经黑了,江绾撑着身体,缓缓的坐了起来。
怎么从婚纱店回来的,江绾不知道,可她在昏迷中却是一直听见有人在自己耳边说话。
那声音很低沉,混着哽咽。
江绾记不清他都说了什么,可那语调中的难过和绝望,让江绾的心里也跟着不好受。
叹了口气,江绾去浴室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之后,就要离开。
不过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了门铃声。
江绾走过去,把门打开。
一开门,江绾就愣住了。
一个代驾,扛着秦遇的半个肩膀站在门口。
“太太,您先生喝多了,我给他送回来了。”
江绾想也没想的,赶紧伸手去扶秦遇的另一边胳膊。
“你这也抗不动他,给他放哪啊?”
“你帮我把他扶到卧室吧。”秦遇那一八六的身高,江绾确实是弄不动他。
还好代驾小哥也不矮,连抗带拖,终于是把秦遇给放在床上了。
江绾没先理会秦遇,而是去拿钱包,想要给代驾小费感谢一下,但代驾小哥摆了摆手,“不用,让他醒了给我一个五星好评就行,还有啊,这两口子吵架,千万别生闷气,这喝多了多伤身体,还好安全意识不错,知道不自己开车,您好好照顾他吧,再见。”
代驾小哥走了。
江绾捏着几百块钱,站在客厅里半天。
既然秦遇已经回家了,那就没有什么危险了,她留在这里也没必要了。可正当她要穿鞋时,就听卧室那边传来了呕吐的声音。
江绾又原地想了三秒,才一边脱了大衣一边往卧室的方向走。
走进去一看,秦遇已经在卫生间里了。
他趴在洗手池上,开着水龙头,吐的腰都直不起来。
江绾一边扶着他的胳膊,一边拍着他的后背。
等秦遇把胃里的酒基本上全都吐出去之后,江绾又用水给他洗了洗脸。
“好点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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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遇虽然应了一声,可声音听起来还是醉的不行。
江绾趁着他暂时清醒,就赶紧又把他重新哄回到了床上。
看着他皱着眉,十分不舒服的样子,江绾就开始帮他脱衣服脱鞋。
等好不容易把他安顿好了,他又哼哼唧唧的说自己渴。
这一夜,秦遇一直闹腾到了早上天都亮了才算是真正的睡着了。
江绾就坐在床边,看着秦遇即使睡着了还是蹙紧的眉。
想用手去帮他把眉心抚平,可手都伸出去了,江绾却还是停下了。
叹了口气,江绾就把手又收回来了。
她跟秦遇本已经有了一个结局,而这个结局不能再变了。
江绾走了,当她关上门的那一刻,躺在床上的秦遇睁开了眼睛。
这一切,真的太痛苦了。
爱一个人,只要想到她的名字,都会让他痛不欲生。
他究竟要怎么样,才能跟江绾永远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呢?
摸着枕头下面压着的江绾的睡衣,秦遇的眼睛里,再次被一种可怕的偏执填满了。
江绾回到别墅,秦朝刚好下楼。
江绾看着秦朝,就微微笑了一下。
“哥哥早。”
秦朝有点怕江绾会问他为什么秦遇会去婚纱店这事,但江绾似乎很累,打了个招呼就上楼了。
秦朝松了口气,却也开始反思起了一件事。
他如此对待江绾,江绾为什么还会要跟他在一起?如果是别的女人,怕是早就离他远远的了,但江绾非但没走,还同意跟他结婚!
她是因为爱她,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想了半天,秦朝也没想出来所以然,索性也就不想了。
不管江绾到底是为了什么跟他在一起,他也都不在乎,只要能给他带来利益就可以。
距离结婚典礼还有一周。
这几天沈念一直都在焦急的等消息,可不管是秦遇也好还是苏筱也好,都没能劝得住江绾。
沈念别无他法,只能是恳求克劳斯让她来别墅。
克劳斯倒是没怎么反对,一大早就让车把沈念送到了别墅。
秦朝依旧是看不见人,那偌大的别墅里就只有江绾和家里的保姆在。
大别墅里的布置没变,仿佛这里根本就不是要举行婚一样。
江绾也和之前一样,整个人都看起来淡淡的。
马上要结婚的喜悦半点没看出来。
只有房间里挂着的一件婚纱,能看的出来她这是要结婚了。
见沈念在屋里转了好几圈,忐忑不安、欲言又止的样子,江绾走过去,就握住了沈念的手。
“念念,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么?”
沈念咬着唇,眼眶里红红的。
一面是真心对她的江绾,一面又事关她的家族的邪恶秘密。
沈念几乎都快要被自己给逼疯了。
可看着江绾关切的眼神,沈念还是做出了决定。
“江绾,我求求你了,不要跟秦朝结婚,他会把你卖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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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绾一直都觉得沈念这个小白眼狼,是没什么良心,做事全凭自己开心或者不开心。
不会永远忠于谁,也不会永远讨厌谁。
在沈念的世界里,黑和白好像分的也不是很清楚。
但她今天竟然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可江绾心意已决,并且很多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
“怎么会?哥哥其实对我很好的,而且,我也喜欢他很多年了......”
“江绾!”
沈念哭了,她哭着吼了一声,打断了江绾的话。
“江绾,我妈死了之后,你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了,所以,我不想失去你,我实话跟你说,你结婚的那天晚上,你会被当成一个祭品送给我爸爸,去完成一个叫做新娘的新婚夜‘的仪式,那仪式非常的邪恶,你会被,被......”
沈念说的这些,等同于揭开了她心中最深的伤疤。
她的妈妈当年,几乎死在那个仪式上。
虽然侥幸活了下来,可她妈妈的一生都被那个仪式毁了,活着,也如同死了一般。
沈念说不出来后面的话,但她想江绾已经明白了。
“江绾,求你了,现在就离秦朝远一点,不要,不要再跟在他的身边了,好么?”
说到这里,沈念已然泣不成声。
然而,江绾没有共情的能力,她理解不了沈念此时的心情。
垂下眼眸,江绾轻轻的叹了口气。
“念念,我从小就没了妈妈,跟着白美琳生活之后,每天都在遭受着虐待,如果没有秦朝,我怕是早就死了,那种感情,很难说清楚。
谢谢你今天告诉我这些,可我并不在乎,如果牺牲了我自己,能让秦朝好,那我也乐意。”
“你说什么?江绾?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江绾的话,沈念都觉得自己听错了。
“江绾,你是不是疯了?为了一个自私到骨子里的男人牺牲自己,你不是中邪了吧?”
江绾摇了摇头,眼中都是透彻的清明。
“我没疯,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也知道后果是什么,我都知道的。”
“所以,所以你还要跟秦朝结婚是不是?”
“是,婚期不会变,我会跟他结婚。”
“......”
江绾说的太决绝了,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沈念看着她的眼睛,忽然间就害怕的往后退了一步。
“你变了,你不再是我一开始认识的江绾了,你,你不会再给我扎头发了,以后都不会了。”
“......”江绾没说话,就静静的看着沈念,看着她内心本就脆弱的世界,一点一点崩塌。
“我恨你,我恨你江绾,我恨你。”
这是沈念留下的最后一句话。直到沈念走出别墅,坐上车离开,江绾都没有回头。
江绾就坐在梳妆台的前面,看着镜子里陌生的自己。
明明样子没变,可却又什么都变了。
沈念也应该恨她的,毕竟,她要杀的可是人家的亲生父亲。
想着,江绾拉开抽屉,看向里面放着的一套闪着奇异光泽的珍珠项链,还有一把被磨的十分锋利的长长的柳叶簪刀。
在那两侧都开了刃的刀锋上,同样闪烁着奇异的光。
另外还有一枚特别定制的精致袖扣。
秦朝有个习惯,脱衬衣的时候,总会用嘴来解扣子。
这袖扣就是江绾送给他的‘新婚礼物’。
新娘的新婚夜,注定了就是属于江绾的夜晚。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江绾在脑子里开始预演那天都会发生什么,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出了意外她又该怎么应对。
可正想着呢,房间的门就被大力的推开了。
江绾站起来一看,来的是秦遇。
秦遇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衣,大衣里面是一件黑的高领针织衫。
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就如同来勾魂的阴间使者一样。
“有事么?”江绾微微有一些慌,但脸上没表现出来。
“跟我去个地方。”
秦遇说完,大步的就走了进来,拿起江绾的外套,给她穿上之后,也没管她愿意不愿意的就把带下了楼,然后塞进了车里。
江绾坐在副驾驶上,就觉得很累,这是又要做那天在婚纱店里那样的事么?
如果做那事,能让秦遇好受一点,那江绾也愿意。
等秦遇也上了车之后,一句话没说的把车开出了别墅。
一路上,秦遇的车开的很快,从市区开到了郊区。
直到前方都看不见什么路了,江绾才有些紧张了起来。
“秦遇,这什么地方?”
秦遇没回答,越野车依然在往前开。
“秦遇?秦遇!”
江绾又叫了他两声,秦遇依旧没有理会。
其实这个时候江绾还是觉得秦遇不会拿她怎么样的,直到江绾看见了跟天相接的悬崖线。
“秦遇,秦遇你到底要干什么?”
眼看着车子就要冲下了悬崖了。
但也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秦遇把车稳稳的停在了悬崖的边上。
停车之后,江绾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再看秦遇,秦遇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慌,就如同最初两个人相识时的样子,矜贵清冷。
江绾喘了几口气,把被冷汗浸透的后背,靠在了座椅上。
“心里舒服了么?你要觉得还不行,那就再来几次。”
江绾的语气里,透露着无奈和妥协。
她认为,秦遇这样吓唬她,就是在发泄心里的怒火。
只可惜这一次,她想错了。
“你以为,我是在吓唬你么?”秦遇说着,把头转了过来,面向了江绾,“给秦朝发个视频,咱们三个人谈谈。”
秦遇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江绾眨了眨眼睛,听话的拿出手机,给秦朝发去了一个视频通话。
很快的那边就接了。
秦朝:“小婉。”
江绾:“哥,秦遇要跟你谈谈。”
江绾说着就把自己的手机放在了车里的手机支架上,那角度就只能看见秦遇。秦朝:“秦遇,你要跟我谈什么?你们这是在哪呢?”
这会儿秦朝已经觉察到有些不对劲了。
秦遇看着手机镜头,脸先是冷着的,但随即又笑了起来。
“在江边,江边的悬崖上,悬崖四十米高,车掉江里,跟摔在水泥地上一样。”
此话一出,江绾眼睛都睁大了。
电话那边的秦朝更是一下就椅子站了起来。
“秦遇,你不要冲动,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能商量。”
“商量?哈哈哈哈。”秦遇大笑了起来,笑过之后再次看向旁边的江绾,并且伸手扶住了她的头,用那双猩红的,满是绝望的眼睛跟她对视。
“江绾,我今天就问你一句话,从最开始到现在,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哪怕是一天,一小时,一分钟......”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车里的时间,好像静止了。
秦朝在手机的那边也不敢坑声。
也就在这时,霍昀在江绾心里修建的那些高高的‘城墙’,终于发挥了它的作用。
即使江绾心里再难受,那酸涩的感觉再强烈,可她依然是感觉不到爱的。
看着秦遇已经被痛苦浸满的眼眸,江绾依然遵从内心的摇了摇头。
“对不起,我没爱过你。”
“小婉,小婉你别刺激他。”
“你闭嘴。”秦朝的声音,直接就把秦遇激怒了,低吼了一声,秦遇拿着江绾的手机,打开窗户就丢到了悬崖的下面。
这一次,车里就只剩下了江绾跟秦遇,还有从车窗外面灌进来的冷风。
秦遇握着方向盘,先是哭,哭过了又开始笑。
等笑过来之后,秦遇的表情逐渐的恢复了平静,但这种平静才是最可怕的。
“江绾,我从生下来就是不被喜欢的那一个,小时候我甚至连一样自己喜欢的东西都没有,我每天都在讨好妈妈,讨好哥哥,可在他们的眼里,我就是个累赘。
被抛弃的这么多年来,我再也没付出过真心,我也没爱上过谁,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虽然你不爱我,但我还是想跟你在一起,既然活着不行,那就只能死在一起了。”
秦遇说着,手摸在了档位杆上。
随着脚下不断的用力,汽车的引擎发出了野兽般的轰鸣。
只要秦遇把手里的档位拉下来,整个车就会冲出悬崖,然后坠到江里。
这个高度下去,车里的人没有丝毫生还的可能。
此时,江绾已经没那么的害怕了,唯一的感觉就是不甘心,她准备了那么久,牺牲了那么多,眼看着就要报仇雪恨,可秦遇却是要带着她一起死。
深吸了一口气,江绾抖了几下睫毛之后,抬起眼睛看向了秦遇。
“秦遇,你也要像我妈一样,带着我一起死么?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招惹你,更不该把你牵扯进来,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但你这样,为了我连命都不要了,真的值得么?
你有你的事业,你有你的理想,你还有那么多真心对你好的朋友,还有姑姑。
如果你死了,你让他们怎么办?
你为了一个不爱你的女人,抛弃一切,把痛苦都留给活着的人,你这样真的,好自私。
还有,如果真要一起死,可不可以换个死法。
这个季节,江水太凉了。”
江绾的话说完了,她转过脸,把头靠在了座椅上。
能不能说动秦遇,江绾也不知道,一切就看天意吧。
终于,在漫长的一分钟之后,秦遇挂了倒车档。
越野车离开了那个危险的悬崖。
只是说服秦遇的,并不是江绾前面的那些话,而是最后的那一句。
江水太凉了。
秦遇到底还是不忍心,让江绾跟他一起死在冰冷的江水里。
不过,秦遇的心,也彻底的死了,再也不会被点燃了。
距离结婚典礼还有三天。
江绾拿着一束花,走进了疗养院。
白美琳现在状态还不错,但依然是不能说话。
江绾把花插好,人就坐在了白美琳的身边。
“白姨,我要跟秦朝哥哥结婚了,本来是要跟他一起来的,可他忙,就让我自己来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白美琳不能说话,但那双眼睛却是直勾勾的盯着江绾,一眨都没眨。
“小时候,你就经常跟我说,江绾,不要觊觎我的儿子,你不配,你就是个垃圾,呵呵,估计你现在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但可惜,你想也没用,婚礼就在后天,到时候,我会让人来接你去教堂的,你会看见我穿着婚纱,嫁给你最疼爱的儿子,我还会继承你所有的珠宝,财产,还有我爸爸的保险金,哦对了,还有那座听说十分美丽的玫瑰城堡,也将会是我的。
而你呢,你就会在这里,在这个轮椅上,被囚禁一辈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千万别觉得这是你应得的报应,你得不甘心才行。”
江绾说完了,拍了拍白美琳的手,就要走。
不过只走了两步,就又回来了。
“唉,我觉得,我跟你之间还是有感情的,毕竟养了我十年,所以,这件事我还是得告诉你。”
说着,江绾俯下身子,把嘴贴到了白美琳的耳朵边。
只见,白美琳的眼睛逐渐的睁大,顷刻间就瞪出了红血丝。
但就算她现在再愤怒,再不甘心,她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放心吧,没什么痛苦的。”
江绾娇笑着,可她的眼睛里却是冰凉一片,冷的吓人。
就在江绾离开了疗养院时,偷跑出来的沈念,见到了苏筱。
没有在咖啡厅,也没有去什么固定的地方,沈念跟苏筱见的地方就是苏筱跟康炎新家的楼下。
苏筱最近状态不好,成天睡不好觉,病恹恹的一点精神都没有。
沈念也没好到哪去,原本就单薄,现在更是瘦的跟纸片人一样。
“小公主,怎么了?”
“筱筱姐,你看这个。”
沈念从自己的小包里,拿出了江绾秦朝的结婚请柬递给了苏筱。
苏筱接到了手里,原本暗淡的脸色,一瞬间更暗了一些。
“我没收到,她应该不想让我去。”
“筱筱姐,你救救江绾吧,她真的不能跟秦朝结婚......”
原本沈念已经不想管了,可当她看见家族里的八个男人相继来到b城时,她就算再生江绾的气,也不能任由她胡来。
把心一横,沈念就想把实情告诉秦遇,可沈念根本就找不到秦遇。
无奈之下,沈念只能是来找苏筱。
虽然沈念非常不愿意提及他们家族的那些邪恶的丑闻,但为了江绾,她还是一五一十的全都跟苏筱说了。
苏筱听过之后,顿时指尖一松。
那张请柬就跟烫手一样,被她扔在了地上。
“筱筱姐,我真的不想失去江绾,我求求你了,你救救她吧,她就是被鬼迷心窍了。”
刚才说了那么多,沈念都没哭,可说到这,她这眼泪就止不住的往外淌。
苏筱倒吸了一口气,伸手就把沈念抱在了怀里。
“没事,别哭,我来想办法,我不会让她跟秦朝结婚的。”
“呜呜呜,嗯嗯。”
安抚了好一会儿,苏筱才把沈念送走。
苏筱失魂落魄的回了家,一进门就跌坐在了地上。
家里保姆看着苏筱不对劲,就赶紧给康炎打了电话。
半个小时之后,康炎就赶回来了。
“老婆,老婆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老婆?”
“阿炎,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康炎把苏筱给从地上拉了起来,让她好好的坐在沙发上,又让阿姨倒了一杯热可可。
哄着苏筱喝了之后,康炎才摸着她的头,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别害怕,不管发生什么,都有老公在呢,我不行,还有秦遇呢,在咱这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秦遇......”
康炎提到了秦遇,苏筱就又愣了一下。
抬起那张满是泪痕的脸,苏筱就看向了康炎。
“秦遇他,他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你很了解他么?”
康炎不太明白为什么苏筱会这样问他,但老婆的问题,康炎还是认真做了回答。
“了解的,十多年前,我跟秦遇是在酒吧里认识的,你也知道,我小时候浑,看谁都不顺眼,成天打架斗殴的,而那时,秦遇在酒吧里打工,做服务员。
有一次,我又犯浑装b,我在酒吧里把一个占我妹妹便宜的小流氓给揍了。
当时我喝了点酒,拳头都没收住,差点就闹出人命,幸好秦遇当时拦住了我。
他告诉我,要是在冲动之下把人打死了,我这辈子就毁了。
他还给我讲了许多道理,虽然那时候我谁都不服,但他的话我竟然就听进去了。
秦遇跟他拜把子的两个兄弟里,他最小,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叫他三哥。
我这么多年,路没走歪,也都是因为他在我身边护着呢。
在我们这些人里,秦遇就是时刻都能约束我们行为,让我们永远都要走正路的道德标杆。”
这些都是康炎的心里话,这也是康炎第一次说给苏筱听。
看着苏筱再次沉默了下来,康炎就摸了摸她的脸。
“宝宝,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
“阿炎,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如果秦遇知道了一件事,一件对他来说天大的事,他会不会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说到这,康炎总算意识到,苏筱为什么会这么的反常了。
“是绾绾出什么事了么?”
“你别管这个,你先回答我的问题,秦遇他有没有可能在一个极端的刺激之下,失去理智。”
这就是最让苏筱纠结的地方。
江绾说不能因为自己毁了秦遇,她说的没错。
苏筱也不能因为想要救自己的好朋友,而不顾秦遇的死活。
所以,苏筱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秦遇一旦了解了江绾的一切,他会是怎样的反应。
对于这个问题,康炎没有马上回答,想了一会儿之后,才说出了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任何一个正常的人,都可能会因为某件事而失去理智,秦遇也不例外。可他是秦遇啊,我想,就算他暂时的失去了理智,也会重新振作起来,毕竟,他是带给人间正义的秦大状。”
看着康炎眼神中的笃定,苏筱恍然大悟一样。
“对,你说的对。”
苏筱明明已经干涸了的眼眶,再次湿润,可这一次她脸上的表情却是没那么的难看了。
“阿炎,我要见秦遇,就现在,我要立刻见到他,具体的情况,等我见过他之后,我再告诉你。”
康炎知道苏筱是什么样的性子,既然她这么说了,那就一定有她的理由。
“好,我打个电话看看他在哪。”
“嗯。”
苏筱抹了抹眼泪,趁着康炎打电话的功夫走进了卧室。
就在她的床头柜的下面,她拿出了那本《一千零一夜》。
摸着有些被烧坏的封面,苏筱咬了咬牙,她今天就要做出选择,她要赌一次。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秦遇的电话打不通,陈璟说秦遇请了长假。
最后在多番询问之下,康炎确认了秦遇就在自己家里,这些天都没出门。
康炎在带着苏筱去秦遇家时,还带了一个专门开电子门锁的师傅。
果然就如同康炎所料,门都快砸碎了,屋里也一点动静都没有。
“师傅,开锁。”
足足用了二十分钟,那道电子锁终于是被打开了。
一开门,一股浓烈的酒气就冲了出来。
康炎吓坏了,连忙往屋里跑。
“三哥,三哥......”
喊了几声之后,康炎才在一堆的酒瓶子里,看见了裹着一个毯子,蜷缩在地上睡觉的秦遇。
见他还会喘气,康炎这心才算是放回了肚子里。
叹了口气,康炎先是拉开了所有窗帘让阳光照进来,而后又扯开秦遇身上的毯子,把颓废的头发凌乱,满脸胡茬子的秦遇给强行拉了起来。
“你给我醒醒,三哥,醒醒。”
“嗯?”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秦遇终于是睁开了眼睛。
“干嘛?”
“外面天都要塌了,你还在这里喝酒宿醉?你给我起来。”康炎也是不矮的,拉起秦遇,连拉带拽的给推进了卫生间。
也没管他是不是还没睡醒,直接拿着花洒,开了凉水就浇在了他的身上。
秦遇想躲开,可颓废了好多天这会儿手脚竟然用不上力气,只能是由着康炎给他浇个透心凉。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秦遇终于是换了身衣服,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人也清爽了不少。
“有事么?”
坐在沙发上,秦遇也没看苏筱,拿起一根烟点燃了放在了嘴里。
刚抽了两口,那烟就被旁边的康炎给拿走了。
“我老婆找你有事,很重要的事。”
“呵呵。”秦遇用手梳了一下又长了很长的头发,然后就笑着看向苏筱。
“要是关于江绾的事,就别跟我说了,我不想听,她是死是活都跟我没关系了。”
“三哥!”
秦遇有多喜欢江绾,康炎很清楚,秦遇能说出这话来,让康炎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
秦遇再次点了根烟,夹在了手边。
“没别的事了吧,没有就走吧,我要睡觉。”
说完,秦遇就站了起来。
但是他刚要走,苏筱就也站了起来。
“秦遇哥,我只有几句话,我说完就走。”
秦遇听着苏筱声音里的哽咽,到底还是停下脚步。
苏筱抹了一下眼泪,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那本书。
“秦遇哥,江绾从八岁开始,一直到去年元旦,她的一切,都记录在这本书上面了,如果江绾会在今年死去,那么这本书,就是她的人生。
我求你看看它,等你看完了,你就会明白为什么江绾一定要跟秦朝结婚,还有后面的事情,你看完日记,再来找我,我会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
苏筱的话说完了,她双手拿着《一千零一夜》,轻轻的放在了茶几上。
虽然这本书很轻,可苏筱却是觉得重的可怕,因为这本书就等同于江绾那沉沉的一生。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康炎跟苏筱走了。
阳光洒满的客厅里,酒味逐渐的变淡。
秦遇就坐在沙发上,目光始终盯着那本表面有灼烧痕迹的《一千零一夜》。
虽然那天他最后没有带着江绾一起死,可他的心已经在那一天里彻底的死了。
爱一个人,卑微到了尘埃里。
这种感觉,秦遇受够了。
几次想把那本书丢进垃圾桶,想再也不去触碰江绾的一切。
可反反复复与自己博弈了许多次之后,秦遇终究还是输了。
心死也不是真的死,不爱也不是真的不爱。
无论多少酒精,也依然无法麻痹他内心深处,对江绾深到可怕的感情。
深吸了一口气,秦遇到底还是拿起了《一千零一夜》。
他翻开了封面,就在冬日温暖的日光下,读了起来。
[2月7日春节
这是没有爸爸的第一个春节,妈妈一直都在哭,没有做饭,我怕她饿,我就给她煮了泡面,可是太笨了,面都煮好了,却没拿好,一碗面都摔在了地上,妈妈生气极了,对着我大发雷霆,还打了我几下,我很害怕,可我并不生妈妈的气,因为我知道,她心情不好,我就又去给她煮了一碗面,这一次,我拿好了,面没有掉在地上,不过妈妈还是没有吃,她只是抱着我,大哭了起来,跟我说对不起。
[9月16日星期天下雨
今天是我十一岁的生日,但没人记得。
我想买一套新校服,却是又被白美琳给拒绝了。
白美琳跟我说,她的小儿子秦遇马上快要考高了,需要补习,钱都得拿去给秦遇用,我穿不穿新校服不重要。
秦遇,又是秦遇,我恨他。
[11月25日星期二
姜宏伟死了。
白美琳跟秦朝没让我去见他最后一面。
但我一点都不觉得可惜,反正那个男人,根本就不在乎我。
一本厚厚的书,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字。
秦遇从天亮一直看到了天黑。
那一页页铅印文字上面的手写文字,每一个字里都好像滴着血。
但这些被虐待,被冷暴力的日子,却都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江绾十八岁时那个夏天的一篇后补日记。
[8月12日星期六晴
写下这篇日记的时候,已经是八月底了,可这篇日记,我还是要写出来。8月11号的时候,哥哥说要给我一个惊喜,她带着我去了津港市。我记得很清楚,第二天是个大晴天,哥哥把我带到了一个码头上,我远远的就看见了一艘很豪华的游艇。我从来没坐过游艇,也没见过大海。那天的阳光和蓝天还有大海美的都不像话。哥哥跟我说,船上有给我准备的礼物,让我自己去看。我开心极了,这么多年我从没收到过什么礼物,我几乎是小跑着上了船。可我一上船,我看见的就是一个很高大的外国人。这个外国人戴着墨镜,看见我的第一眼,他就笑了起来,他跟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欢迎你,我的小礼物’
这篇日记好长,足足写了四页纸。
当秦遇看见江绾被囚禁在船舱底,看见她换上了娜娜的衣服,装成死人被丢入大海里的时候,秦遇的眼睛里已经被泪水模糊的什么都看不清了。
他捏着日记,大口的呼吸着,好像那个被扔进波涛汹涌的大海里的人是他自己一样。
所有的理智也都在这一刻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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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绾执意要跟秦朝结婚,就是要为替她而死的那个女孩,跟克劳斯报仇。
放下日记,秦遇起身在房间了来回走了好几圈,最后他站在了自己书房的保险柜前面。
他打开保险柜,拿出了里面的一个沉沉的牛皮纸袋。
可当他从牛皮纸把东西那出来时,那冷冰冰的手感,让他又再次清醒了过来。
这些事情,江绾为什么不告诉他?江绾应该就已经预料到了,如果他知道了,他一定会想去毙了那俩畜生。
所以,江绾宁可把这所有的一切都背在自己的身上,也不愿意看着他动手杀人。
只一瞬间,秦遇就又再次的跌坐在了地上,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算来算去,他到底还是没算的过江绾。
江绾亲手给他们俩写了这样一个结局。
让一个人死心,而另一个人去慷慨赴死。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遇终于是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他洗了一把脸,回到客厅重新拿起了那本日记书。
从江绾被渔民救了上来,到江绾想要去报警却没有任何的证据,再到江绾患上严重的ptsd去看心理医生。
大学的四年时光,江绾在成长着也在自愈着,但报仇的念头,从来都没有放下。
一直到去年的元旦之前,江绾写下了最后一篇日记。
[12月31日元旦
我要去参加律所的年会了,从明天开始,我就不会再写日记了。
秦遇是我复仇的一个环节,也是一个开始。
我要追到他,让他娶我。
然后再利用他向白美琳跟秦朝报仇。
如果可以的话,秦遇还将成为我向克劳斯复仇的利器。
虽然听说他很难追,可我必须得去试试,江绾,加油!
再往后面,江绾就再也没写日记了。
而后面这一整年,秦遇也不再需要日记,因为他跟江绾之间发生一切,他都记在了脑子里。
江绾在之前的日记里一直都把他当成仇人,所以才会肆无忌惮来追他,撩拨他,可后来,她发现他也是受害者之后,她就于心不忍了。
她原本计划的一切,都因为她的不忍心,被打乱了。
或许,从江绾不再跟他说爱时,才是江绾真正爱上他的开始。
这些都是秦遇的猜测,但秦遇一向猜的很准。
而且他始终都觉得江绾是爱他的,但就是因为这关键环节的缺失,让他没办法解释清楚为什么她一定要离开他。
如今,秦遇看见了日记,填补上了那最关键的一环。
再低头看日记,看着江绾用钢笔写下的那一行字。
‘我要追到他,让他娶我。’
短短几个字,秦遇反反复复的看了许多遍,还用指尖摸了又摸。
等把日记合上,放在胸口时,秦遇的眼睛里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偏执和爱而不得的愤恨。
他扬了扬唇角,露出了一个笑容。
“绾绾,你已经追到我了,我也会娶你,你的原计划,不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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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上班了,他的头发还剪短到了原来的长度。
一身欧式三件套西装,让秦遇又变回了原来的那个雷厉风行,清冷矜贵的秦大律师。
陈璟知道秦遇最近不对,还想着去他家看看他呢,没想到这人不但回来了,原来那精气神也跟着回来了。
只不过两个人见面的第一句话,就又让陈璟有些绝望。
“小璟,我跟你交接一下工作,未来一个月,我要给自己放假。”
“......”
“你,你说什么?多久?一个月?”陈璟都觉得自己可能听错了。
“是,一个月,或许还需要更久一点。”
“秦遇,你不要吓我啊,你要干嘛去?你是最近去体检了么?你要有什么事,你必须得告诉我。”
陈璟想到的第一个就是,秦遇是不是得了什么大病,要去手术之类的。
秦遇看着陈璟眼圈都红了,赶紧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我没病,别胡思乱想,我就是要带江绾去度假,工作了这么多年,我觉得自己也得歇歇了。”
“度,度,度假啊,诶呦我的妈,你可吓死我了,行行行,来来,你去度假,工作都交给我。”
“够意思。”
久违的笑容出现在了秦遇的脸上,陈璟看着他笑,那始终悬着的石头也算是落地到了。
工作交接只用了一个上午,下午秦遇就去了康炎家。
当苏筱看见秦遇不再颓废的样子,她就知道自己赌赢了。
康炎此时也知道了江绾全部的事情,“三哥,绾绾的事就是我们的事,你就说怎么办吧。”
秦遇先看了一眼康炎,之后又看向了苏筱,“筱筱,是不是还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苏筱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苏筱事无巨细,把她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给了秦遇,还包括沈念跟她说的关于新娘的新婚夜那个仪式的事。
听了这些,秦遇就更加确定了,江绾一定是要在结婚这天,杀了克劳斯和秦朝。
而这件事情,秦遇是绝对不能让它发生的。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秦遇重新看向康炎。
“康康,帮我安排一些事。”
时间过的飞快,从确定婚期到结婚当天,好像眨眼就到了。
江绾坐在自己的化妆台前,穿好了婚纱,也做好了头发。
没有让化妆师留在这里,江绾拉开抽屉,就把那串裹满了河豚毒素的珍珠项链拿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戴在了脖子上面。
还把在毒素中浸泡了许久,只要见血就会致人死地的簪刀,插在了自己的发髻间。
最后用来交换的结婚信物,那枚袖扣,被江绾装在了小包里。
一切准备妥当,时间也差不多了。
江绾终于是等到了这一天。
虽然她知道自己很有可能会死,可她已经不在乎了。
因为时间仓促,结婚典礼其实很简单,江绾也没有请任何的朋友,来的人就只有秦朝的一些同事和曾经的同学。
不过谁都能缺席这场婚礼,唯独白美琳不能。
江绾特意让人把白美琳接到了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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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美琳坐在轮椅上,看着秦朝一身礼服笑容满面的样子,心里急的已经要发疯了,可她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看着这场婚礼的进行。
而一直在她的世界里,没有消失的‘三个鬼’也始终跟在她的身边。
乔燕梅握着她的手,俯下身子跟她脸贴着脸。
“美琳啊,你开心么?你的儿子要娶我的女儿啦,不过可惜,我的女儿会杀了他,哈哈哈哈,会杀了她。”
乔燕梅说完,秦平也凑了过来。
“都怪你,如果不是你,秦朝怎么会被杀掉?都是你的错。”
“死了吧,都死了吧,死了,我们一家人就又能团聚了。”这最后一句话是江鸿伟说的。
白美琳自从脑出血手术醒来之后,她的幻觉就再也没消失,困着她的不仅仅是轮椅,还有那些只存在于她心里的恶鬼。
沈念也来了,沈念看着克劳斯,还有来自他们家族的八个男人,就觉得十分恶心。
这些人会观摩婚礼,而后新娘将会被新郎亲手送到他们的手里。
沈念也想好了,如果江绾今天真的被带进了公馆,那么她就放一把火,把公馆烧了。
反正江绾不好,那就谁都别想好。
随着一声钟声响起,结婚典礼要开始了。
来参加婚礼的人陆续落座,秦朝就站在了神父旁边。
等风琴演奏的婚礼进行曲响彻整个教堂时,一袭白纱的江绾,捧着一束白玫瑰,从缓缓的从教堂的外面走了进来。
江绾的婚纱依然是收腰鱼尾形的,那纤细的腰肢和胯骨,配上婚纱的设计,显得她整个人都婀娜曼妙。
再加上一串十分复古的珍珠项链,更是优雅高贵的不可方物。
克劳斯就远远的看着朝着前面徐徐走来的江绾。
这一幕似曾相识,只是二十多年前,那个跟江绾酷似的女人,并不是他真正的新娘,而今天的这个,才是他的新娘。
音乐声停止的那一刻,江绾走到了秦朝的面前。
秦朝握住了江绾的手,两个人一起面向了神父。
神父手里拿着圣经,先是抬头看向了秦朝。
“秦朝先生,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不管疾病还是健康,或者任何其他理由,都永远爱她,并且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神父的声音低沉浑厚,在这偌大教堂里显得格外庄重。
秦遇昂了昂胸,装的郑重其事的样子,大声的回答了神父的提问。
“我愿意。”
神父再看向江绾。
“江绾女士,你是否愿意这个男人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不管疾病还是健康,或者任何其他理由,都永远爱他,并且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听着这些誓词,江绾就觉得可笑。
忠贞不渝?她跟秦朝的婚姻哪来的什么忠贞不渝,不过生命尽头倒是可以有。
深吸了一口气,江绾扬了扬唇角。
“我......”
“我不愿意。”
江绾话还没说完,只听见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反对的声音。
江绾和秦朝同时回头去看。
只见秦遇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面带笑容的大步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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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朝更是脸色十分难看。
现场其实有很多保安的,有克劳斯的人,也有秦朝的人。
但秦遇都到前面了,也没人站出来拦他。
其实不是不出来拦,而是就在秦遇走进来时,所有的保安全都被另一批黑衣人给挡住了。
明明是结婚典礼现场,可气氛却是瞬间下降到了冰点以下。
只是气氛虽然紧张,秦遇却是一脸的笑意。
“你们结婚,我不愿意。”
走到近前了,秦遇再次开口。
他的目光也始终看在江绾冷艳绝美的脸上。
秦朝皱了皱眉,往前走了半步,“秦遇,你别胡闹,今天是我跟小婉结婚的日子,有什么事,典礼结束之后再说。”
“谁同意你们俩结婚了?我没同意,你怎么敢娶她?”
现场安静的可怕,教堂高高的穹顶,将秦遇的声音放的很大。
说到这,秦遇脸上的笑脸终于是消失了。
他一把推开试图挡住江绾的秦朝,然后伸手就握住了江绾的手腕。
“跟我走。”
江绾距离报仇就一步之遥了,她怎么可能会跟秦遇走。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你放开我。”
江绾想把自己的手扯回来,可扯了好几下,根本就扯不动,不仅扯不动,秦遇一用力,她整个人就跌进了秦遇的怀里。
秦遇搂住江绾的腰,唇角一扬。
“抱歉啊亲爱的,我今天得对你动点粗了。”
江绾睁大了眼睛,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慌乱。
“你什么意思?你要干什么?”
秦遇不再说话,身子一矮,就把自己的肩膀,抵在了江绾的腰上,而后握住她的腿弯,直接就把人给抗了起来。
江绾尖叫了一声,却是根本就没法反抗,手里的捧花也掉在了地上。
“秦遇,别太过分。”
江绾要是就这样被带走,秦朝这脸也就没地方放了。
可秦朝想要去拦时,严丞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边,伸手就挡住了他。
“秦总,我劝你冷静点。”
严丞是严氏集团的新掌门人,他虽然没有严禹行那么强的威望,可气场全开一样能压的住场面。
就连一旁观礼的克劳斯,都不能无视严丞的存在。
秦朝再看周围那些全都被挡住的保安,就知道今天这个婚,他结不成了。
他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秦遇把江绾带走。
不过,江绾却是一直都在反抗,始终都没放弃,直到她被塞进一辆商务车里,她还没有完全妥协。“秦遇,你疯了是吗?我都告诉你我不爱你了,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你脑子是不是有病?”
江绾气急败坏,竟然握紧了拳头去捶打秦遇的前胸。
秦遇倒是不怕她捶几下,可却是担心她会伤到自己。
只是现在跟她讲道理也讲不通,秦遇只能是拿过了事先准备好的,医用麻醉剂面罩。
“你要干嘛?秦遇,你要绑架我吗?”
看着秦遇手里的东西,江绾终于是不再反抗了,只是那双满是泪水的眼睛里,全是愤恨和不甘心。
秦遇伸手扶住江绾的头,近距离的看向江绾,目光温柔却又十分的坚定。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睡一觉吧,等睡醒了,我们再谈。”
“不,我不跟你谈,你放我回去结婚,我要跟秦朝结婚,你把这东西拿走,拿开。”
江绾越是激动,呼吸越是急促,麻醉剂见效的时间越快。
十几秒的时间,江绾的眼睛就睁不开了。
“我,我要,我要回,回......”
最后这一句话,几乎都没怎么说全,江绾就睡着了。
秦遇关了手里的气瓶放在一边,却也没着急让康炎开车。
他又拿出来一个密封的袋子,然后开始检查起江绾身上的东西。
江绾心思缜密,想要杀人一定会提前做好很多准备的。
而那最惹眼的,就是她脖子上的珍珠项链。
那项链光泽看着十分不正常,秦遇小心的把项链解开,装进了密封袋里,然后又摘掉了她身上所有的首饰。
最后他拿下了江绾插在发髻上的那个银色的复古发簪。
这发簪,两面都开了刃,又薄又锋利,并且刀刃上,也泛着奇怪的光泽。
等确认了江绾身上再也没有多余的东西时,秦遇才封好密封袋递给了前面的康炎。
“这个拿去化验。”
“好。”康炎接过袋子。
“走吧。”
“嗯。”
康炎踩下油门,就把车开了出去。
等车子开走之后,教堂里的严丞收到了一条信息。
事情已经办妥了,他也该撤了。
但临走之前,严丞还是面带笑容的看向了秦朝。
“秦总,你听谁说的我跟秦遇关系很差啊?秦遇是我表哥,也是我三年的同班同学,还有江绾,江绾在我心里,就是我妹妹,你啊,被骗了,走了。”
落井下石的感觉是真他吗的爽啊。
严丞笑的一脸灿烂的走出了教堂。
秦朝站在原地,看着那些也陆陆续续离开的宾客,整个人就有些绷不住了。
还好克劳斯并没有因为江绾被劫走这件事迁怒秦朝。
克劳斯走到秦朝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女人而已,没了一个还会有下一个。”
秦朝深吸了一口气,转脸看向克劳斯时,脸上有抱歉。
“仪式怎么办?”
“哈哈,我从来都喜欢准备两套方案的,耽误不了。”
说完,克劳斯就带着他家族里的那些人走了。
沈念如释重负的长长舒了一口气。还得是秦遇啊,这婚抢的可真帅,都没跟秦朝打招呼,沈念也走了。
直到教堂基本上人都走光了时,秦朝才走回到了白美琳的身边,蹲下了身子。
“妈,看看你小儿子干的好事,他把我的一切都搅合了,当年,你只生我一个不就好了,为什么还偏要再生一个呢?你说,你有没有责任?”
秦朝的声音依然是温和的,可看着白美琳的眼神里却是没有一丝温度。
白美琳想说,如果不是秦遇把江绾那个贱人带走,你今天就死了。
但这些话,她只能是说给一直陪着她的‘三个鬼’听。
秦朝是永远都听不见的。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江绾醒过来时,就觉得自己像是睡了好久好久一样。
勉强睁开眼睛,看见的竟然是一间很陌生的小房间。
她从一张很舒服的床上坐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的婚纱已经没有了。
身上穿着的是一件白色的针织毛衣,下面则是一条运动裤。
而放在床边的鞋,则是她之前放在秦遇家的运动鞋。
穿好鞋子,江绾拉开门就走了出去。
门外是一间客厅模样的房间,一扇落地的窗子,能看见外面。
但暖红色的太阳正好对着窗户,那光芒让江绾看不太清楚外面是哪。
江绾深吸了几口气,走到房门口,用力的推开了门。
门一打开,咸涩冰冷的海风直接吹在了江绾的脸上,江绾看着那一望无际的大海时,人就傻了。
这什么地方?秦遇又在哪?
就在江绾满心疑问时,穿着一身深蓝色冲锋衣的秦遇拿着鱼竿还有一条鱼回来了。
“醒了?”
秦遇的眉眼依旧锋利,可看向江绾的目光,却是温柔的像春风一样。
他走到江绾的身边,把手里的鱼提了起来。
“怎么做?清蒸好不好?”
“这是哪?我要回去。”江绾此时目光所及之处,除了身后这幢小房子,再也看不见别的建筑。
除了礁石,山坡,树,沙滩,就是正在涨潮的大海。
如果江绾没判断错的话,这里应该是某处的一个小岛。
看着江绾眉头皱紧的样子,秦遇放下了手里的鱼。
“红烧吧,我去做。”
说着,秦遇就要进屋。
江绾气结,伸手就扯住了秦遇的胳膊。
“秦遇,你不能囚禁我,我现在立刻就要回去。”
她必须得回去,错过这次机会,她可能就再也杀不了克劳斯了。
如果克劳斯不死,那那些女孩们春节前后就会被送去d国,再也回不来。
沉下一口气,江绾又开始来软的。
“秦遇,我求你了,你让我走吧好么?我真的不能呆在这,我有一定要回去的理由,你就放我走吧。”
听着江绾声音里的哭腔,秦遇脸上的笑意终于逐渐的收敛了。
他转过脸,看向眼眶已经变红的江绾,实话实说。
“走不了,我跟严丞说好了,一个月之后飞机来接我们,这里手机没信号,也没有船。就算是我想让你走,我也联系不到外界。”
一句话,就让江绾再次怔住。
“你说什么?一个月?你要让我在这破荒岛上,跟你一起呆一个月?秦遇,你是不是疯了?”
“你就当我是疯了吧,我去做饭了。”没再理江绾,秦遇拎着鱼进屋了。
江绾站在门口,崩溃的双手捧住了自己的头。
一个月,一个月之后,没几天就过年了。
等她回去时,怕是再准备什么都来不及了。
慢慢的蹲在了地上,江绾抱着自己的膝盖就哭了起来。
她要怎么办?她要怎么办呀?
秦遇一边收拾鱼,一边看着江绾在外面的情况。
他没有把她弄回来,他得让她尽快接受现实,这个要住在这小岛上一个月的事实。
很快的,秦遇的饭做好了。
红烧鱼,米饭,他还炒了一个小青菜。
饭菜摆在桌子上时,秦遇才走到外面,把已经不哭了,却是快要被冻僵了江绾从地上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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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绾没拒绝秦遇的搀扶,就让他抱着自己重新走回到屋子里。
太阳能的灯并不是很亮,却是让小屋充满了暖黄色的光。
秦遇拉着江绾,把她带到了卫生间里洗手。
“天冷,再出去穿外套,明早上我带你去赶海,退潮之后没准能捡着螃蟹。”
给江绾洗完手,秦遇又拿过毛巾给她把手擦干净。
江绾一言不发,也不抬头,像个毫无生气的布娃娃。
秦遇看着她的样子,就在心里叹了口气。
幸好他没给自己留余地,否则他真的可能会心软的把她放走。
“先吃饭,吃完饭我们再聊。”
从早上开始,江绾就没吃饭,她也是真的饿了。
刚才冷静的想了一会儿,她觉得以秦遇的性格,一定不会把自己真的扔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他是很有可能留了后手的。
既然可以再聊,那江绾就还有希望离开这里。
听话的拿起筷子,江绾开始吃饭。
秦遇见她肯吃东西,那就一切都好说。
“好吃么?这鱼还是应该清蒸的,这么做都不怎么鲜了。”
秦遇说着夹了一筷子鱼肉放在了江绾的碗里。
江绾先是顿了一下筷子,缓了一下才吃了起来。
不得不说,秦遇的鱼做的很好吃。
只是,难道他们这一个月都只吃鱼么?
江绾咽下嘴里的东西,抬头去看秦遇。
“一个月,只吃鱼?”
“当然不会了,冰柜里准备了大概够吃三个月的冷冻食物,房子还后面还有个小温室,里面种了很多蔬菜,还有几种水果。”
江绾其实这么问的目的在于,她想了解一下,他们会不会因为食物的短缺而提前离开这里。
万万没想到,这破岛,竟然什么都有。
“那电呢?水呢?哪来的?”
“风力发电机,太阳能,水就更简单了,这里有地下水。”
江绾已经哽住了,饭也吃不下了。
“这到底是哪?”
“这是严丞家的岛,在最高处的山崖上有一座灯塔,我们来给岛主放一个月假,不过你放心,房间里的日用品都是新的。”
“......”
江绾不再吭声了,她放下筷子,转脸看向外面已经黑下来的天空和大海。
而她刚才为什么会问这些,秦遇也明白。
她还是想要离开这里,想要走的。见她不再吃饭,秦遇也不吃了,收拾了一下东西,拿过一件浅粉色的冲锋衣外套,就给江绾披在了身上。
“我带你去看看灯塔去啊?这里临近航道,晚上能看见很多巨型货轮的。”
江绾没吭声,秦遇就当她同意了。
穿好衣服,秦遇拉着江绾的手,出了小屋之后就顺着山坡往最高处走。
岛上的风很大,江绾被风吹的直晃。
还好身边有秦遇紧紧的拉着她。
借着漫天的星光,还有时不时会转过来的灯塔上的光亮,两个人走了没多一会儿,就看见了那个伫立在悬崖上的,一座高高的白色灯塔。
“要上去看看么?”
秦遇捏了捏江绾的手。
江绾抬头望向这座在海上能指引人方向的明灯,摇了摇头。
“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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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多话,秦遇不知道现在这个情况能不能说。
站在灯塔下,秦遇把江绾搂紧紧的搂在了怀里。
“绾绾,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自作主张的把你带到这来,可我觉得,我们俩都需要一些时间,来想一想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秦遇的怀里很暖,也很让人安心,但江绾现在的状况是内心情感被封闭,她感受不到这些爱意的。
冷笑了一声,江绾推开了秦遇。
“你也知道,你自作主张把我带到这是不对的?既然不对,那就现在把我送回去。”
此话一出,秦遇就有些无奈的嗤笑了一声。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觉得我是在逗你玩呢么?别说是你想回去,就算是我想,我也回不去,还有,绾绾......”
说着,秦遇抬手,捧住了江绾有些苍白的脸,语气无比的严肃郑重。
“从今以后,不要再去想要亲手杀了克劳斯跟秦朝这件事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这件事,就不会发生。”
江绾本来眼睛是垂着的,可当她听见秦遇的这句话时,眼眸就抬起来了。
她不可思议的看着秦遇,脑子里一时间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你在说什么?谁说我要杀人了?你在胡说什么?”
江绾连着往后退了两步,愈发冷的海风,吹的她有些瑟瑟发抖。
“我说什么,你明白,绾绾,克劳斯的事交给我,你的所有事情,都交给我,我会让那个畜生......”
“不用你管,我的事跟你没关系。”
江绾内心里最在乎的两件事,全都没有做到。
一个是杀了克劳斯,一个是就是不让秦遇知道她的事情。
原以为自己已经把所有的一切都计划好了,却终究还是全都是失败了。
江绾先是大笑,笑着笑着就又大哭了起来。
那种挫败感,让她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秦遇深吸一口气,走过去就要抱她,可刚一碰到,就被江绾用力的推开。
“别碰我。”
江绾歇斯底里的大喊了一声,紧接着,又用满是恨意的眼睛看向秦遇,“秦遇,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凭什么来插手我的事情?凭什么?”
“就凭我爱你。”
江绾在喊,秦遇的声音也大了一些。
尽管海风呼啸,浪涛声起伏,可那声我爱你,却还是那么的深刻清晰。
又来了,江绾的心,又开始难受了。
但这一次不是酸涩感,这一次是疼,她的整颗心都因为疼而在颤抖。
再次用手捂上胸口,江绾大口的喘着气,她只觉得自己的心中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就要冲出来一样,难过极了。
“我不稀罕,你的爱,我不稀罕。”
哭着说了这最后一句,江绾转身就朝着悬崖下面那幢小屋的方向走。
秦遇站在原地,看着江绾那踉踉跄跄的背影,心里也是揪着疼。
仇恨,已经完全把江绾改变了。
她那些曾经被她刻意藏起来的爱,也全都消失殆尽。
现在的江绾对秦遇来说,距离远的好像是一个陌生人。
叹了口气,秦遇没有停留在这,而是追上了江绾的身影。
他爱她,她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他都爱她,这爱,是永远都不会变的。
或许还需要很多时间来让她走出那些阴影和执念,但是没关系,秦遇可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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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遇也没敲门,反正外面还能摆一张行军床。
两个人就里面一个外面一个的过了第一个夜晚。
第二天,江绾依然不理秦遇。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直到两个人来到岛上一周,江绾都不怎么跟秦遇说话。
江绾每天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去海边,坐在礁石上看着冬日的海面发呆。
按日期算,来岛上第七天就是12月31日,跨年夜。
想到一年前两个人在年会上的第一次交集,秦遇就只觉得时间飞快。
做了几道好吃的菜,秦遇还开了一瓶随着他们行李带过来的酒。
秦遇就跟江绾在小屋子里,又一次的跨年。
几天都没怎么交流了,秦遇搞的这么隆重,江绾还是觉得有些尴尬,坐在椅子上,眼睛都不知道放在哪。
秦遇现在心情也很平静,拿着酒就给江绾和自己倒了一杯。
“还在生我气?”
秦遇说着,就把酒杯放在了江绾的面前。
江绾端起来喝了一口,那冷淡了许久的脸上,终于是露出了一个浅笑。
“生你气也没用,你也不放我回去,对了,我的那些事,苏筱告诉你的?”
这几天江绾也在一直的思考,秦遇一定是知道了她的全部遭遇,才会去抢婚,然后带她来这。
秦遇听了江绾的话有点开心,她终于肯跟他谈这些事了。
“苏筱给了我一本书,《一千零一夜》。”
“什么?怎么可能?那本书不是烧了?”江绾问完,就又回想起了那天晚上,她跟苏筱一起去烧书时候的情形。
她因为舍不得,所以自己根本就没看烧书的过程。
难道说,苏筱根本就没烧,而是把书收起来了。
“是烧了,封皮都烧坏了,可苏筱不忍心把那些事情都烧掉,她就及时的把书从火力拿了出来。”说到这,秦遇停顿了一下。
抬眼看了看江绾的表情,确认她情绪还可以之后,才继续说道。
“绾绾,你还记得,你最后一篇日记么?你说,你要追到我,还要让我娶你,你还记得么?”
江绾当然记得,她记得她在那篇日记上面写下的每一个字,可她,不想承认。
“我忘了,一年了,太久了。”
“没事,忘了也没关系,我记住了就好,你在日记上写着,‘秦遇还将成为我向克劳斯复仇的利器’,我觉得这句话写的特别好,我之于你,就是一把利器,我会让克劳斯,受到真正的审判。”
秦遇的话,掷地有声,并用温柔又强大的目光,注视着江绾。
江绾就看着他,那本应该没有任何波动的心,狠狠的跳动了一下。
只是克劳斯没有那么好对付的,江绾也没有回应秦遇的这句话,一切纠结和不安,重新在江绾的心中萌芽。
没有再说这些事情,江绾开始喝酒,秦遇就陪着她。
一杯又一杯,等酒开到第三瓶的时候,江绾就已经有些喝多了。
秦遇把她抱到了床上,一边给她掖被子,一边温声的哄着,“睡吧,等你睡醒,我放烟花给你看。”
秦遇说完就要走。
已经很醉的江绾却是在这时,抓住了他的袖子。
“秦遇,我叫什么?你记得么?”
秦遇温柔一笑,再次俯下身,捧住江绾红润的脸颊。
“你叫江绾,江水的江,绾青丝的绾,是我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再忘记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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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遇,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你,你在我眼中,如同信仰。
秦遇,我是那么的爱你,但我还是要对你说,对不起。
秦遇,原谅我自私的把我对你的感情锁在心里,我希望就算我死了的那一天,你也不会太难过,你终将会把我放下,去开始新的生活。
秦遇,我真的很爱你,很爱你
催眠解除的口令,被秦遇说了出来。
那句,你叫江绾,江水的江,绾青丝的绾,就是江绾自己设计的口令。
霍昀让她忘记了这个口令,可她内心里却始终有个强烈的执念,她希望秦遇能记住她的名字。
一觉醒来,江绾如同大梦一场。
这些天来所有的事情,都像放电影一样的在她眼前快速的掠过。
所有的情感,也随着心中那能阻断情感的壁垒消失,而全都一股脑的涌上心头。
害怕的,焦虑的,难过的,悲伤的
眼泪也就在这一刻,夺眶而出。
江绾掩面而泣,小房间里,只能听见她自己的哭声。
哭了许久,江绾才从床上坐了起来。
看了一眼时间,就快到午夜了。
新的一年,也快要开始了。
一年前的那一夜,江绾装醉倒在了秦遇的腿上,那也就是她跟他之间,所有一切的开始。
洗了一把脸,江绾穿上外套,就走出了小屋。
就在不远处的沙滩上,江绾看见了一个正在熊熊燃烧的火堆。
秦遇,就坐在火堆的旁边,眺望着大海。
江绾看见他背影那一刻,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之前只要见到想到秦遇,她的心里就会有酸涩的感觉。
其实,那并不是真的酸涩感,那是她永远也不会忘记的,她和秦遇之间的感情。
深吸了一口气,江绾一步一步的走向了她这辈子最大的妄想。
所有内心里的不得已、纠结,也是时候全都告诉他了。
听见脚步声靠近,秦遇抬起了头。
就在火光和星空的映衬下,江绾走到了秦遇的面前。
秦遇看着江绾恬静的面容,唇角就扬了扬,“睡醒了?”
说着,秦遇拉住了江绾的手。
江绾顺势俯下身,也坐在了秦遇的身边,然后就靠在了他的怀里。
“嗯,醒了,你不是说,要给我放烟花么?”
“是啊,我都准备好了,你等着。”
虽然秦遇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睡醒,可还是在沙滩上摆了一排烟花。
秦遇跑过去,拿出打火机就要点,江绾也站了起来,朝着秦遇大喊,“你小心点呀。”
秦遇摆了摆手,“没事。”
片刻后,随着引线燃尽,轰的一声响起,一个紫色的光弹冲上了天空。
两三秒之后,空中再次炸响,一朵巨大的幽蓝色的烟花,出现在了天幕上。
紧接着,又有烟花腾空。
那原本就美成梦幻般的银河,在烟花的点缀下,更是美到无法形容。
足足十几分钟,当所有的烟花绽放过之后,秦遇终于是再次走回到了江绾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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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看。”
江绾笑着点头时,眼睛里是有光的。
也就在这一刻,秦遇忽然间觉得,他的江绾回来了。
“绾绾?”
“嗯?”
秦遇就看着江绾,明明心里有千百句话,可一时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叫过她名字之后,就只是目光灼灼的凝视着她。
江绾知道秦遇的心里在想什么,但现在这个时间,她什么都不想谈了。
向前走了一步,江绾环抱住了秦遇的腰,然后仰起了脸。
“新年快乐,秦大律师。”
“新年快乐,江小姐。”
没再有多余的话语,秦遇低头就吻上了他此生最爱。
江绾也踮起脚尖,努力的回应着他的吻。
那绵绵如春风,汹涌又如浪潮般的爱意,在这样一个寂静的夜晚,疯狂生长
新年第一天,天几乎都快要亮了的时候,秦遇才算是排解了这么长久以来对江绾所有的相思之苦。
搂着江绾的软腰,秦遇亲了亲江绾的额头。
“要不要去洗个澡?还是睡醒了再洗?”
江绾懒懒的往秦遇怀里凑了凑,闭着眼睛,既不想去洗澡,也不想睡觉。
“嗯?睡着了?”
秦遇看江绾不吭声,就又沉声问了一句。
“秦遇,我爱你。”
这猝不及防,让人毫无准备的一句话,直接就让秦遇僵住了。
这句话秦遇也许久许久都没有听到过了。
想张嘴说点什么,却是说什么都似乎表达不了此刻的心情。
江绾睁开眼睛,半撑起身体,目光柔和的看向了有些不知所措的男人。
“我爱你,秦遇,我真的特别特别爱你,我这一生,最幸运的一件事,就是能遇见这样一个你。
最开始的时候,我说喜欢你,爱你,那都是假的。等我发现,我对你动了真心的时候,我所有说过的狠话,说的我不爱你,也是假的。
我想要从你身边全身而退时,根本就来不及了,你已经在这里了。”
说到这,江绾握着秦遇的手,就放在了她的心上。
“你想象不到,我拒绝你求婚的时候有多痛苦,我那么爱的一个人,我却要那么的伤他,我每天都在自责,每天都在埋怨老天爷,为什么我偏偏要是江绾,为什么我不就不能是个正常的姑娘。
其实,我心里的执念,我曾经真的已经想放下了,可我遇见了娜娜的爸爸妈妈。
我看着他们两个人,活的那么辛苦,我就觉得我自己根本就没有资格幸福的活着。
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克劳斯发起来一个女孩助学的公益项目。
过不了几天,七八个十六七岁的孤女就会被带到d国。
克劳斯是个魔鬼,他只喜欢年轻的女孩,所以我才要......”
江绾不想哭的,但说到这里,她还是没有控制住。
秦遇虽然还没能把这些话全都消化掉,但看见江绾又落泪了,就赶紧重新把他抱紧。
“没事,别哭,不管发生什么都有我。”
抽泣了几声,江绾在秦遇的安抚下再次的控制住了情绪,她还有话没说完。
“就因为这件迫在眉睫的事,我走了一个极端,我去找到了霍昀,让她帮我催眠,让我不再对克劳斯产生本能的恐惧。可催眠带走恐惧的同时,也带走了其它的感情,我在江边跟你的那次告别,就是真的在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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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她有生以来,感觉到最轻松的时候。
不过有一点,江绾没说,那就是为什么这些事不告诉秦遇。
可秦遇的心里,却是很明白。
“绾绾,你的顾虑没错,我看到那页日记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去崩了那俩畜生,我当时就想,这样的人渣,不能脏了你的手。但在拿起枪的那一刻,我又想到了你,想到了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这些。
如果我真的一时冲动,去做了,那应该就是你最不愿意看到的。
我知道,想要跟克劳斯定罪很难,可我们得试试。
我们不能让娜娜的名字埋没在大海里,我们要给死者一个公道,给生者一个告慰。
还有那些福利院的孩子们,不管动用什么办法,我绝对不会让克劳斯把任何一个带去d国,相信我,好么?”
“嗯。”江绾再次泪流满面,她紧紧的抱住了秦遇,抱住了她生命里,最温暖的那束光。
秦遇也回抱着江绾,他阴霾了许久的人生,在这一刻终于放晴了。
江绾一直睡到了下午才起来。
起来洗了个澡,就看秦遇没在小屋里。
走出一看,竟然看见秦遇正在海边,打着电话。
他口口声声说联系不到外面,结果他竟然有卫星电话。
江绾咬了咬唇,快步的走了过去。
秦遇那边,正在跟他通话的人是严丞。
“这件事情很棘手,你去了解一下,看看那个什么慈善机构是怎么一个操作流程,还有......”
秦遇话都还没说完,江绾就跑到了他身边,歪着头,用一脸‘被我抓到了吧’的表情,看着他。
严丞等了半天,没听见下文。
严丞就以为信号不好了,“表哥,表哥?”
江绾伸手就把秦遇手里的卫星电话拿了过来,放在了自己的耳边。
“我是你表妹,你什么时候来接我们啊?”
严丞一听见江绾的声音,也不吭声了,因为刚才秦遇还说,卫星电话这事,江绾根本就不知道,秦遇也是事出紧急才拿出来用的。
秦遇眼中虽然有抱歉,但还是温柔的握住江绾的手,把电话拿回到了自己的手里。
“宝贝,等我跟严丞说完。”
“嗯,好。”江绾没跟秦遇真生气,就乖巧的点点头。
秦遇拿回电话,继续对严丞说道:“还有,那几个女孩的名字,所有信息都调查清楚,另外,我跟你说的那个叫陈美娜的女孩,你用严氏集团慈善基金会的名义,给她的父母提供一下医疗帮助,需要多少钱我来拿。”
“知道了。”严丞先是答应了一句,但紧接着又问了一句,“你跟我表妹,和好了?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可是快要过年了。”
“我们......”
什么时候回去,这个时间秦遇有些不好说,他看向了江绾。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江绾咬了下唇,看了看那边悬崖上的灯塔,“再过一周吧,我挺喜欢这里的。”
前面的七天,江绾都用来‘生闷气’和担忧了,现在已经把话说开了,她就也想跟秦遇在这度度假。“行,就一周,严总你听见了?一周之后,找个好天气。”
“得嘞。”
电话终于是挂断了,秦遇收了电话揣进了兜里,然后就开始道歉。
“绾绾,我就是,就是故意的。”
秦遇分明是想说,自己也不想骗她,但实际情况是,他就是想骗她在岛上住上一个月。
所以这道歉的话,秦遇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江绾还以为靠嘴吃饭的秦大状会狡辩几句,结果却是,直接摆烂承认了。
“故意的就故意的吧,我原谅你了,对了,你刚才是在跟严丞说女孩们的事?”
“嗯。”秦遇环抱住江绾,点了点头,不过虽然秦遇很厉害,但克劳斯的身份太特殊了,搞不好,就会让两个国家出现分歧。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想要让他伏法不容易,但阻止这件事还是能做到的,至于娜娜的事,我们要从长计,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把他送上断头台。”
此时江绾眼中的秦遇,就是她最喜欢的秦遇。
永远站在正义与光明的那边,永远都立场坚定。
“好,我相信你。”
秦遇拥抱住自己的爱人,在海风中,在蓝天之下,在人生的航道之上。
这世间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我爱的人,也爱我。
江绾也是一样的心情。
能肆无忌惮的说我爱你,这感觉真的太好了。
有爱人相伴的美好的日子,感觉过的并不快。
新年后的一个星期,江绾跟秦遇,要么就去钓鱼,要么就点一堆篝火,在沙滩上支一个帐篷,然后听着海浪声拥抱彼此。
亦或是煮一壶咖啡,在小屋里一起听音乐,看书。
总之不管做什么,都是开心的。
不过那座灯塔,江绾始终都没想上去看看。
秦遇还是有些不理解,就在离开这里前一天晚上,秦遇再次拉着江绾的手把她带到了灯塔下面。
“要走了,有可能以后都没机会再来,不上去看看么?”
“我......”
江绾抬头看着高高的白色灯塔,还有那随着日落而自动亮起的灯,就有些欲言又止。
“绾绾,灯塔很安全的,不用害怕的。”
“我不是害怕。”江绾笑了一下,“我是觉得灯塔是一个很神圣的存在,它可以指引船只在大海上的航向,它也可以来形容一个人,一个能引领别人前行的人,就比如,秦老师在司法领域,像灯塔一样,为后辈照亮了前路。”
秦遇看着江绾在这造句,就笑着挑了一下眉。
“我照亮谁了?我要是灯塔,我就只想照亮你,走吧,上去看看。”
江绾拗不过他,只能是被他拉着走了进去。
其实江绾就是有那么一点小矫情,总觉得自己配不上这么美,又这么神圣的灯塔。
她骨子里的自卑,有时候还是会影响到她。
没用多久,两个人就站到了灯塔的瞭望层。
光柱就在他们的头顶,缓缓的旋转。
因为风大秦遇从后面抱住江绾,用自己的身体替她挡风。
“冷么?”
秦遇贴着江绾的耳边,问了一句。
江绾看着星野低垂,看着大海广阔,就点了点头,“有点冷。”
“那怎么办?下去?”
江绾娇笑着,转身抬脸,“你亲亲我,我就不冷了。”
秦遇也笑,“原来是垂涎我的美色。”
“对啊,不然呢?我肯定是垂涎你的美色呀!”“刚才还说我像灯塔,这会儿就只看脸了?你可以啊,小江同学?”
话虽如此,但秦遇还是扶着江绾的头,就把一个吻印了上去。
许久之后,两个人才分开。
果然,一个吻之后,两个人都不冷了,非但不冷,还热的直出汗。
“回去?”秦遇捏了一下江绾红红的耳垂。
江绾嗯了一声,脸颊羞红的一下就扎在了秦遇的怀里。
“我腿软了,你背我下去吧。”
秦遇满眼宠溺的嗯了一声,然后说了一个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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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一打开,江绾看见下面站着的人,直接就懵了。
严丞,洛宁,康炎,苏筱,还有陈璟。
几个人就站在不远处,看着秦遇跟江绾走下来。
苏筱原本都被安抚的好好的,可看见江绾那一刻,还是哭着扑了过来。
“我的绾绾啊,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苏筱其实一直都还在自责,虽然自己做了该做的事情,但事实上,她还是承担了风险并且背叛了朋友。
江绾也回抱住了苏筱,还摸了摸她的头。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自己走进了极端,如果没有你,我可能这会儿已经入土了。”
原本苏筱哭的声音还不大,一听入土俩字,哭的更凶了。
秦遇皱着眉,赶紧给康炎递了一个眼神。
康炎立刻心领神会,走过来就把苏筱给拉开了。
“老婆,绾绾这不好好的么?都平平安安的回来了,这是高兴的事,你哭什么啊?”
“我就是,就是......”苏筱这会儿才发现自己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失态了,赶紧抹了抹脸,“我就是,没控制住。”
江绾眼睛也红了,但是看见了这么多的好朋友,她此刻的幸福感,让她觉得,掉眼泪是多么的不合时宜。
“谢谢你们来接我,见到你们,真好。”
江绾目光扫过众人的脸,她忍住没哭,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但那些已经知道了江绾这些年到底都经历了什么的几个人,看着她笑,全都难受的红了眼眶。
她才二十三岁,她却是把人这一辈子的苦全都尝遍了。
“行了,人也接到了,让他们俩先回家收拾收拾,晚上我做东,我们好好聚聚。”
到底还是严大总裁,眼睛红的快,散的也快。
陈璟则在旁边又补了一句,“严总大气啊,那今天不得吃喝玩一条龙啊?”
严丞爽朗一笑,“小意思,走吧。”
秦遇搂住了江绾的肩膀,轻轻的拍了拍,无声的安慰着江绾因为感动而颤抖的心脏。
再次回到秦遇的家里。
江绾看着屋里的一切,都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明明都已经做好了以身饲虎的准备了,却没成想,还能回来。
看着家里的一切,江绾想,她应该再也不会从这里搬走了。
也没管秦遇,江绾脱了鞋子就往屋里走,一直走到自己的化妆台前。
拉开抽屉,拿出了那枚被她放的好好的婚戒。
而这时,秦遇也跟着走了过来。
靠在门框上,秦遇就看着江绾。
不过还没等秦遇说话呢,江绾却是先开口了。
“我戴了啊,你可想清楚,我戴上了,这就是我的了,我可就不摘了。”秦遇没说话,只是笑着点头,表示同意。
江绾深吸了一口气,把那枚她最想要的戒指,自己套在了自己的右手无名指上。
那戒指的圈口,就是按照她手指定做的,戴上之后,非常的合适。
还有那干净无暇的粉钻,显得江绾的手,更白一些。
“太适合我了,可真好看。”
江绾举着手,各个角度欣赏了好久。
此时秦遇的心,才被真真正正的填满了。
走进来,秦遇拉住江绾的带着戒指的手,另一只手抱紧了她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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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江绾笑着走进了浴室,秦遇则慢慢收拢脸上的笑意,进了自己的书房。
他跟江绾之间终于拨开云雾见月明了,可他对秦朝和克劳斯的复仇,才刚刚开始。
坐在电脑桌后面,秦遇想了想,拿起了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晚上聚餐的地方是一家很高级的私房菜馆。
朋友们全都不约而同的盛装出席。
江绾更是穿了一套暗红色的长裙,跟秦遇俩人往酒桌前一站,就跟要结婚一样。
看着这俩人的样子,严丞就先是调侃了一句,“要我说,干脆你俩今天就把事办了吧。”
秦遇嗤笑了一声,一边拉着江绾落座,一边开口回道:“办不了啊,这场面,怎么配的上我家绾绾。”
一句话,除了康炎,剩余的几个‘单身狗’脸上全都像是遭受到了一万点暴击伤害一样。
“你等着秦遇,我肯定比你结婚早。”陈璟第一个表示不服。
洛宁拍了拍陈璟的肩膀,“陈哥,你看他俩这好事将近的样子,除非你闪婚。”
“闪婚怎么了?就这我这样的,我只要想结婚,那结婚对象,从金融街东面排队得排到金融街西面。”
“你行,你最棒,回头我就把你这话告诉你妈去。”秦遇随即接了一句。
一听这话,陈璟瞬间闭嘴。
江绾看着大家在一起吵吵闹闹的,就觉得自己已经从地狱回到了人间。
苏筱坐在江绾的身边,拉住她的胳膊,就让两个人的头凑在了一起。
“绾绾,前段时间,你那个样子真的好吓人,你都有些不太像你了。”
江绾去找霍昀催眠这事,她只告诉了秦遇。
不过这事说起来太复杂,而且她也害怕自己会给霍昀带来不好的影响。
“我就是执念太重,走进误区了,其实,我应该相信秦遇的,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一直都没想明白这个问题。”
江绾这样做了解释,苏筱听着也合情合理。
苏筱叹了口气,人就靠在了江绾的身上。
“以后,不管出现什么事情,都别自己扛着,你有秦遇,还有我们,我们都在你的身后呢。”
“嗯,我知道了。”
江绾摸了摸苏筱的脸颊,两个人好久都没这样亲密的贴在一起了。
一旁聊着天的康炎看见自己媳妇赖在江绾身上,就觉得牙酸。
但又不好说什么,只能是给秦遇用眼神发信号。
秦遇接收到了康炎的信号,就暗暗的点了下头。
伸手拉了一下江绾的手,江绾就把目光转过来了。
“怎么了?”
“商量点事情。”秦遇那样子认真极了,真像有重要的事一样。
江绾拍了拍苏筱,让她自己坐好,然后就凑到了秦遇的身边。“什么事?”
秦遇把嘴凑到了江绾的耳边,只用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苏沉的开了口。
“你戒指也都戴了,也不打算再搬走了,可不可以把对我的称呼改了?别总秦遇秦遇的,听着生分。”
刚才苏筱叫康炎老公,秦遇听见了,格外嫉妒,而他跟江绾之间,江绾喊的最多的就是秦遇这个大名。
所以,秦遇也想争取一下,看看江绾能不能在这个场合上给他一个正式的名分。
江绾没有马上说话,就红着脸,重新坐直了身子。
就在秦遇以为今天还是没戏的时候,就听江绾指了指桌上的水果盘。
“老公,我想吃哈密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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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老公叫的,再次让几个单身狗哀嚎出声。
秦遇如愿以偿,带着满眼的笑意,把整盘的哈密瓜都给江绾端了过来。
吃饭唱歌,蹦迪喝酒。
聚会结束时,江绾跟秦遇回家都后半夜了。
秦遇今天高兴,多喝了一些,人有些醉。
等俩人洗干净,躺在床上时,秦遇就把头埋在了江绾的胸口,听着她的心跳声,闻着她身上的味道,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让秦遇整颗心都在发烫。
再借着点酒劲,从来都是以冷情矜贵示人的秦大律师,竟然开始撒起娇来。
“老婆,我们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别瞒着彼此好不好?”
“嗯,好啊。”
江绾摸着秦遇的头,像是哄着一只‘大狗狗’。
‘大狗狗’又往江绾怀里蹭了蹭,声音忽然又有些些伤。
“对不起,老婆,那件事,我做的不对。”
“嗯?哪件事?”江绾从没觉得秦遇做的哪件事不好,就有些疑惑。
“我不该,带着你去悬崖边,让你陪我一起死的。”
秦遇这会儿应该是酒醒了,那股温顺的劲也没了,从江绾身上起来,就用一种很抱歉的目光看向江绾。
“我当时,是真的不想活了,觉得爱一个人太苦了。”
“那,你当时是怎么,停下来的?”
那天的情形,江绾也都记得,她当时真的也以为秦遇要跟她一起死,她还后怕了挺久的,今天再次提起来,江绾其实还是心有余悸。
“你说江水冷,我就想到了你去救你妈妈的时候,河水也是冷的,那种绝望,我不想让你再经历一次了。”
说到底,秦遇对江绾内心中的爱还是大过了所有的恨。
也正因如此,他才等到了修成正果这一天。
江绾心疼的,摸了摸秦遇的脸。
“其实还是都怪我,是我没有完全的信任你,我总觉得让你置身事外好一些,可这样,却是伤你伤的更深。”
这么多天来,两个人终于是谈到了彼此内心中,最敏感脆弱的地方。
秦遇眼眶发酸,他就看着面前他此生的最爱,将她拥进怀抱。
“都过去了,以后,我们每一天的日子,都是新的。”
“嗯。”
从亲吻开始,卧室里的爱意就开始弥漫。
那痛彻心扉,又深入骨髓的深情,将夜色染的更浓。
第二天一大早,只睡了四五个小时的秦遇,铁打不动的去晨跑了。
江绾也没怎么赖床,起来之后就给霍昀打了一个电话。
霍昀那边担心了她半个多月,这接到电话,总算是放下了心。
“我都听说了,秦遇去抢婚了,这段时间,他把你带哪去了?你现在怎么样?心情如何?”“我的催眠,被秦遇误打误撞的给解除了。”
霍昀大概能愣了有五秒钟。
五秒钟后,才笑了起来,“这看起来,就是真爱的力量,那你的那些事......”
“他都知道了,我都告诉他了,我也想通了,至于后面的事,我们会一起面对。”
能听见江绾说这话,霍昀真的是如释重负的长长舒了一口气。
“行,不错,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给我打电话。”
“好。”
没再多说什么,电话挂断了。
江绾放下手机就走进了书房。
书房里跟她之前在这里住的时候一样,就连桌子上摆放的司法考试的书籍还在呢。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江绾站在写字台前就想整理一下这些东西,但就在挪动这些书本的时候,江绾看见了一张医院的诊断书。
她拿起来一看,竟然是秦遇的检查报告。
活跃度,85%,生育功能正常。
看着这张报告,江绾愣了半天。
也就在这时,刚刚跑步回来的秦遇看见了站在书房里失神的江绾。
走近了一看,就看见她正在看自己忘了收起来的检查报告。
“呃,这个......”
江绾听见秦遇的声音猛地抬起了头。
秦遇还想解释一下,结果一看,江绾眼睛竟然红了。
“怎么了?嗯?”
秦遇赶紧扶住了她的肩膀。
江绾抖了两下睫毛,就又把眼睛垂下了。
她手上还戴着戒指呢,她刚跟秦遇好好的在一起,但那件事,她却是必须得说出来。
“我,我......”
“你什么?”
见江绾欲言又止,秦遇就又有些神经紧张,但他还是柔声的哄着。
“宝贝,咱俩不是都说好了,任何事,都不要再瞒着彼此吗?”
江绾捏着手里的报告单,眼泪终于是掉了下来。
“我,我可能这辈子都,没有办法怀孕,我......”
江绾声音哽咽,后面想解释一下为什么会这样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秦遇其实听见这件事还是有些吃惊的。
怪不得他没毛病,俩人也没避孕,江绾怎么一直都没有。
原来,问题出在江绾的身上。
秦遇又忽然间想起来,之前听江绾说过,她大姨妈很疼,医生都不让她吃凉的东西。
这,应该就是真正的原因。
秦遇看江绾又自卑又自责的眼神,心疼的一下就把她抱住了。
“没事,我有你就够了,我想要孩子,我就拿你当女儿养,你要以后想要,那我们就收养一个,这事情,在你跟我之间根本就不算什么。”
“可是秦遇,如果这一生,你没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你不会觉得遗憾么?”江绾哭着问。
秦遇摸了摸江绾的头,又亲了一下江绾的头发。
“我没有什么遗憾的,我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早几年认识你,让你受了那么多的苦。”
江绾的日记秦遇全都看了。
江绾是怎样在冰冷逼仄的卫生间里生活了十年的他都清楚。
她冬天没有棉鞋穿,十几岁刚来姨妈时,也没精心的被照顾,她少时坐下的这个病,自然是难治好的。
不过,也不是全然没有希望。“不哭了,等年后,我们再去看看中医,上次给你配药的那个老大夫,很厉害,没准能调理好呢?”
“嗯嗯。”
江绾已经哽咽到说不出话,她心中最大的自卑,也被秦遇的爱和胸怀填平了。
“好了,去洗个脸,等我洗个澡之后,咱俩出去吃个早茶。”
“好。”
秦遇见哄的差不多了,就去了浴室,江绾则化了妆收拾了一下。
不过就在江绾刚穿好衣服,等秦遇时,家里门铃响了。
江绾走到门边,以为是快递就打开了门。
然而,门外站着的并不是快递,而是一脸挂着一脸阴沉的秦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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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应该就是催眠被解除的后遗症,之前被强行隐藏的内心情感会成倍的被放大。
忍了好几秒,江绾到底还是忍不住的捂着嘴,往卫生间跑。
秦遇一边系着衬衣扣子,一边喊了一声。
“怎么了?”
也就在这时,秦遇看见了从门外走进来的秦朝。
大半个月没见,显然秦遇这亲哥哥最近一段时间过的不是很好,面颊都消瘦了一些。
秦遇看了一眼秦朝,却是没马上说话,而是去照看了一下江绾。
江绾胃里没什么东西,扶着水池就是干呕。
秦遇在旁边帮她拍了好多下背,那呕吐感才减轻了一些。
“哪不舒服?”
“我,我没事。”
江绾眼睛有些红,但吐过了就跟脱敏了一样,现在再去面对秦朝应该就能缓解一些。
洗了一下脸,又缓了一小会儿之后,两个人才从卫生间里走出去。
而秦朝就站在客厅里,等着他们俩。
三个人再次见面,这气氛自然是好不起来。
“秦遇,这半个月,你把小婉带哪去了?你知不知道,你这么一搅合,我就成了全b城最大的笑话。”
秦朝其实在心里已经有了判断,江绾这一次,应该不会再选择跟他在一起了。
但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
秦遇往前走了一步,把江绾挡在了身后。
“我带哪去了,跟你也没什么关系,秦朝,这里就咱们三个人,没必要再藏着掖着,五年前,你把江绾送上了那艘游艇,五年后你还想再把江绾送给那个魔鬼,你真的是死性不改。”
秦遇的这些话,让秦朝明显有些意外。
当年的事,江绾告诉秦遇了。
可结婚之后的事,他们又是怎么知道的?
“当年的事,都是妈逼我做的,我也没有办法,可如今,我从没说过要再把江绾送给克劳斯,这都是无稽之谈。”
“秦朝,你跟我在这辩驳没意义,你知道你自己做了什么,我也知道你做了什么,不承认也没关系,但是善恶到头终有报,你会为你做的事,付出代价的。”
毕竟涉及到克劳斯,秦遇暂时不打算说的太多。
只是既然都摆在明面上来了,秦遇就还是要让秦朝知道,这些事一定是要有个结果的。
秦朝咬了咬牙,盯着秦遇看了半天。
自知打嘴架打不过秦遇,干脆不再跟秦遇说。
转脸看向站在后面的江绾,秦朝冷声质问,“小婉,你得给我一个说法。”
江绾这会儿已经没那么的难受了,她淡然的看着秦朝,然后唇角就扬了扬。
“你想要个什么说法?我是准备要跟你结婚的,但他不同意,当时的情况你也看见了,我是被他强行带走的,这不能怪我。”
江绾说着还看了一眼秦遇。
秦遇眼中有笑意,一副你说的挺好,凡事都往我身上赖就行的样子。
“那现在呢?既然回来了?跟不跟我走,只要你同意,他就没权利扣着你。”
秦朝虽然已经猜到了结局,但他还是想问问江绾。
江绾眨了眨眼睛,慢慢把笑也收了起来。
“哥,我这一生最恨的人有四个,你排第一名,我对你憎恨的程度,甚至都超过了克劳斯和白美琳,知道为什么么?不仅仅是因为当初你把我送给克劳斯,更多的是,你总给我希望,可又一次一次的把希望打碎。就像是对深陷泥沼的人伸出了手,却没等拉住时,就又把手收回去了,这样还不如不去救。最难过的其实不是在泥沼中挣扎,最难过的是,看见希望了,结果全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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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撕开旧伤疤的感觉,让她的心再次狠狠的疼了起来。
秦朝就看着江绾飘着雪一样的眼神,想辩解几句,但最终还是没说。
江绾既然这么恨他,那要跟他结婚,应该也是想报仇吧。
这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秦朝觉得也没必要再问了。
“行,那就祝你们,能幸福吧。”
秦朝说着,从大衣兜里拿出了那个装着江绾要送给他的袖扣的小盒子。
“这个,还给你。”
没等江绾去接,秦遇先伸手接了过来。
秦朝叹了口气,没再说话的,离开了。
人走了之后,江绾才松了口气。
秦遇觉得江绾状态不对,就赶紧扶住她的后背。
“是看见他,心里就会不舒服么?”
“嗯。”江绾承认,喘了好几口气之后,才对秦遇解释道:“我的创伤后应激障碍,主要原因就是秦朝跟克劳斯造成的,所以,我只要接近这两个人,我就会本能的产生生理上的不适,我根本无法控制,秦朝还好,我至少能忍,但克劳斯就真的不行。”
秦遇忽然想到了那次严家老子过大寿时,江绾回家就犯病了,原来是因为见到了克劳斯。
一想到她之前还要在秦朝面前装亲切,秦遇就又心疼了起来。
“以后,我尽量让你少见这俩人渣。”
“好。”江绾很难得的露出了娇弱的一面,她这些年都不习惯去依靠别人,但她现在有秦遇了,她可以肆无忌惮的依靠他了。
搂了搂江绾的肩膀,秦遇又安抚了一会儿,不过秦遇还是有些好奇。
“你送秦朝的这是什么啊?”
秦遇说完就把手里的小盒子打开了。
一打开,就看见了一枚很精致的镶嵌着蓝宝石的袖扣。
“哇哦,这玩意,你都没给我买过。”
话音刚落,秦遇就要用手把袖扣拿出来。
江绾忽然间想起来这东西上面抹了什么,赶紧制止住了秦遇的手,“别碰,这个,这个不能碰。”
“不能碰?”秦遇有些疑惑,但又想起来当时被他没收的珍珠项链,还有她头发上的那个簪刀,就反应过来了。
“有毒?”
江绾没说话的默认了。
秦遇把盒子合上,然后揣进了裤兜里。
“什么毒?你哪来的?你抹在袖扣上,是想怎么操作?”
“我......”江绾欲言又止,但她就算不说,秦遇想知道也会知道,再次叹了口气,江绾实话实说。
“河豚的,肝脏溶液,抹在袖扣上是因为,你哥有个习惯,喜欢用嘴解袖子上的纽扣。”
江绾全招了,招完了,秦遇就开始有些后怕,这要是秦朝真的死在了这个上面,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但责备的话,秦遇也不想说,秦遇就只是捧住江绾的脸,让她抬头看向自己。
“以后,不许再给别的男人买这种东西了,知道了么?”
“嗯,知道了。”
瞧着江绾又有点可怜,又很乖的样子,秦遇真的是很难想象,她竟然会想到用这种方法报仇。
他这娇娇软软的小猫儿,实际上腹黑的程度,还是有点吓人的。
幸好啊,她是真的爱他,而他此生也都不会背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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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就是那艘游艇上,除了克劳斯以外还有谁。
江绾对回忆这件事还是有些困难,因为再次回忆起那些惨痛的记忆,十分有可能会让她的创伤后应激障碍复发。
但回忆这件事,又是必不可少的。
秦遇知道江绾的心理状况,所以他已经准备好应该怎么办了。
在见过秦朝的两天后,秦遇带着江绾到了霍昀的诊所。
等着江绾的除了霍昀以外,还有一个秦遇的学长,专门从事罪犯画像的画像师。
因为始终有秦遇陪着,江绾就在一个极度安全的情况下,开始回忆起了那一天的一切。
在那艘游艇上,一共有5个人。
克劳斯,克劳斯的两个保镖,还有另外一个看起来像老板一样的外国人,最后就是一个开船的华国人。
江绾记得很清楚,她装成娜娜的尸体,就是被这两个保镖扔进的大海。
不过在最近跟克劳斯的几次接触中,江绾并没有看见这两名保镖。
至于另外那一个外国人,秦遇准备了许多跟克劳斯关系密切的人照片,江绾就在众多照片中找到了一个。
那人叫布兰特,是秦朝现在公司的股东之一,也是一名d国有名的慈善家,贵族。
这一次的女孩出国上学慈善项目,这个布兰特就是出资人之一。
最后,就是那个开船的华国人了。
江绾对于那个人的印象也十分的深刻,因为那个人是个看起来十分忠厚可靠的中年胖大叔,一双眼睛笑眯眯的,像个十足的好人。
可就是这样一个好人,却是一直都在为恶魔做着服务。
通过江绾的描述,画像师最终定稿了一副肖像。
江绾看着那副画像,情绪就还是有些激动,这画像跟本人几乎一模一样。
终于,江绾的回忆结束了。
漫长的三个小时,让江绾的内心还是遭受到了难以言表的伤痛。
霍昀给了秦遇一个眼神,然后就把诊疗室留给了他们两个人。
秦遇拉着江绾让她靠进自己的怀里。
“哭出来吧,哭出来了,就没那么的难受了。”
江绾深深的呼吸着,就在秦遇的安抚下,眼泪开始一滴一滴的往外淌。
从一开始的抽泣,到最后的嚎啕大哭。
那再次被她回想起来的一幕幕,那个绝望的看着她的女孩,那些禽兽可怕的笑声和嘴脸,终于在眼泪的宣泄中,又一次的被压制住了。
“阿遇,我想我有一天,再次面对这些事情,一定不会再哭了。”
秦遇搂着江绾,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江绾嗯了一声,就在秦遇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另一边,大使公馆。
秦朝跟克劳斯再次对坐在书房里。
“江绾回来了,但她应该已经知道新娘夜的事情了。”
克劳斯也有些意外,“她是怎么知道的?”
秦朝摇了摇头,“不清楚,但我觉得,我那个弟弟,应该不会就这么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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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江绾,秦遇怕是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克劳斯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思考了起来。
片刻之后,克劳斯冷笑了一声,“我就说嘛,江绾那小野猫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同意跟你结婚,她应该是,是想来跟我报仇的。”
一个美丽的女人,有多么的致命,克劳斯十分的清楚。
毕竟沈涟漪就差点杀了他的父亲。
而他脸上的伤痕,也时刻提醒着他,江绾也不是省油的灯。
可越是这样,克劳斯内心里的征服欲也就越强,江绾是他无论如何也要得到的女人。
“斯蒂文,想想办法吧,我一定要让江绾对我‘俯首称臣’,让她跪在地上,视我为主人。”
事到如今,克劳斯也不掩盖了,心里的欲望,直接就说了出来。
秦朝看了一眼克劳斯的眼神,就皱了皱眉。
“好,我会想办法的,只要......”
秦朝话还没说完,克劳斯就对着秦朝摆了一下手,然后起身就朝着门的方向走去。
到了门边,双手用力一拉,书房的门打开的同时,在门口偷听的沈念就扑倒在了地上。
沈念刚才听的太专注了,就连被发现了也不知道。
克劳斯就看着自己的女儿,面色终于的冷厉了起来。
“rose,你知道背叛家族要接受什么样的惩罚么?”
沈念从地上爬了起来,虽然很害怕,但她还是抬起头,勇敢的看向了自己的父亲。
“怎么样的惩罚我都无所谓,但你们一定会下地狱的,会遭到报应的。”
新娘的新婚夜这件事是怎么传出去的,克劳斯终于有了答案。
但克劳斯没有马上责罚沈念,而是换成了一副十分担心的样子。
“rose,江绾把我当成仇人,她是想要杀了我的,你觉得她会真心的对待她仇人的女儿么?她关心你,对你好,无非就是要利用你,你到现在还想不明白么?”
“你,你胡说。”沈念自然是不信。
克劳斯指了指自己脸上的疤痕,“看见了么?这道疤,就是江绾留下的,你说她得有多恨我,我是不是胡说,你可以自己想想,或者,你可以直接去问她,我想事到如今,她应该也不会再欺骗你了。”
秦朝这时也走了过来。
“念念,你爸爸说的没错,江绾一直都在利用你,她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你爸爸跟我了。”
沈念只知道江绾恨白美琳那个老巫婆,却从来没觉得江绾也是恨秦朝的。
如果那么恨秦朝,为什么江绾还要放弃秦遇跟秦朝结婚呢?
还说为了秦朝,她可以做任何事,即使牺牲自己也没关系。
忽然间,沈念像是想通了什么一样,眼神骤然一变。
如果说江绾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报仇,那之前她所做的一切,就都说的通了。
“呵呵。”想到这,沈念就冷冷的笑了起来,“真可惜啊,江绾没能成功,你们这些坏人,都该去死。”
愤怒的喊完这句,沈念就跑走了。
克劳斯看着女儿的背影,叹了口气,“斯蒂文,过几天,送她回国吧。”
秦朝没说话,但却是嗯了一声。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白天的回忆,让江绾晚上睡的不踏实。
吃了安神的药,也抵不住那层层的噩梦。
睡着了又惊醒,醒了又继续做梦。
秦遇看着江绾一头汗,难受的样子,干脆就不让她睡了。
扯着江绾湿漉漉的手心,秦遇让她摸上自己的纹身。
“别睡了,干点别的。”
一边说,秦遇一边欺了上去,开始亲江绾的脸颊。
江绾哼唧了一声,眼睛也没睁开,不过她彻底醒了,正如秦遇所说,现在干点什么都比睡觉强。
可就在江绾的睡裙刚被扔在一边时,秦遇的电话震了。
那震动的声音,在这夜晚里格外的清晰。
秦遇喘了几口气,就十分的不想去看,也不想去接。
江绾推了一下秦遇的腰,就柔声说道:“去接吧,这个时间,万一谁有什么急事呢?”
秦遇沉了沉眸色,到底还是侧过身子把手机拿了过来,一看来电,是秦朝。
这个时候,看见这个名字,秦遇真的是要多扫兴有多扫兴,但他还是把电话划开了。
“喂。”
“沈念离家出走了,现在找不到人,她如果出了什么事,那就都是江绾的责任。”
都没等秦遇再多说一句,秦朝就把电话挂了。
电话里的声音,江绾也隐约听见了,她赶紧从床上坐了起来。
“秦朝说沈念离家出走了?”
秦遇点头,“是,应该是出什么事情了。”
江绾长叹了口气,怕是克劳斯已经知道了,就是沈念泄露了他们家族那丑陋的秘密。
“走吧,我们去找找。”
沈念也听见了秦朝说的后面那句,如果沈念出了什么事情,那就是她的责任。
的确,秦朝说的没错,沈念要是出事了,她难辞其咎。
很快的,两个人穿好了衣服,开车出了门。
沈念在b城没什么朋友,能去的地方也少,江绾想到的唯一一个沈念能去的地方就是医院。
就在江绾跟秦遇往医院的路上走时,医院楼下的便利店里,楚停云正好给沈念拿来一杯热牛奶。
沈念是翻墙出来的,摔了一身泥,格外的狼狈。
楚停云就看着她,眼里都是心疼。
“我给你检查检查,看看哪里摔坏没有?”楚停云放下牛奶,就温声的问了一句。
沈念摇了摇头,两只眼睛红红的。
“没有,我没事,我就是快要回国了,想来见见你。”
沈念自知自己是逃脱不了克劳斯的掌控的,但如果她今天晚上不出来,怕是以后更没机会来跟楚停云见一面。
“你别哭,不过就是要回国,以后还能回来的啊。”“回不来了,我只要回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为什么?”楚停云不理解,但看沈念伤心的样子,就知道她应该说的是真的。
“我......”
沈念话还没说完呢,满城找了半宿的克劳斯迈着大步子就走进来了。
“rose,你真的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克劳斯说的是d语。
沈念惊恐的抬头,下意识的就想躲,但克劳斯伸手就握住了她的胳膊。
楚停云没见过克劳斯,并不知道克劳斯就是沈念的父亲,他伸手就把克劳斯给推开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你别碰她。”楚停云d语说的也很好,只是这厉声一呵直接就把克劳斯给激怒了。
沈念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面前的两个男人竟然厮打在了一起。
“住手,医生哥哥,你不能打他,他是我爸,他还是......”
一切都来不及了,d国大使几个字沈念都没说出口呢,克劳斯的保镖冲进来,两下就把楚停云给按在了地上。
这一幕,也刚好被赶来的秦遇和江绾看在了眼里。
江绾只觉得自己脑门发紧,克劳斯身份特殊,跟他动手可不是小事。
果然,这件事闹到了比派出所更大的地方。
秦遇那么大的律师,也没能当天晚上就把楚停云给保出来。
分局楼下,秦遇跟江绾一起看着克劳斯停在外面没走的黑车。
车窗降了下来,克劳斯在车子里面,对着江绾笑了笑,给了江绾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之后,车窗才升了上去,而后那辆车才扬长而去。
江绾似乎是明白了克劳斯眼神里的意思。
他是想,让她去求他。
而这眼神,秦遇也看懂了。
咬了咬牙,秦遇搂住了江绾,尽量安抚江绾的情绪。
“不用去理会他,楚医生没有错,我会想办法的。”
“嗯。”
自责感,已经让江绾有些难以承受了。
这就是她一直以来最大的顾忌,她不想连累任何人。
但现在,这个连锁反应已经从沈念那里开始,波及到了无辜的人。
因为身份问题,楚停云和克劳斯互殴的事情并没有被新闻报道。
第二天上午,秦遇正带着各种材料和江绾再次去保释楚停云时,刚到分局楼下,楚停云就从里面出来了。
江绾一看见沈停云就快走了几步到他的面前。
“楚医生,你是怎么......”
楚停云情绪很低落的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早上就说对方不追究让我走了。”
江绾第一反应就是,沈念一定是做出了什么让步,她拿出手机就把电话给沈念打了过去。
忙音响了好久,久到江绾都以为沈念不会接了。
可就在江绾要挂断电话时,那边传来了沈念的声音。
“江绾。”
“你是不是答应克劳斯什么了?”
“江绾,你恨我么?”
沈念没有回答江绾的问题,而是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江绾深吸了一口气,缓了一下才回答,“我为什么要恨你?”
“那你,以前对我的好都是真心的么?还是说,你是在利用我?”
沈念一说这个,江绾就明白了,肯定是克劳斯告诉沈念他们之间的深沉大恨了。“是真心的,我也从来没想过要利用你,你是你,你跟你父亲没有半点关系,我是真的喜欢你,你听明白了么?”
江绾说完这些,电话那边沉默了好久。
好半天之后,沈念才用哭腔说了最后一句话。
“我听明白了,我就知道,你是真心对我的,我就要上飞机了,你告诉楚医生,我会想念他的。”
“沈念?沈念!”
电话被挂断了,江绾怔怔的看着熄了屏的手机,心里一阵空落落的凉疼。
而对克劳斯的恨,再次的变深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沈念走了,秦朝亲自送回的d国。
秦朝就像是知道了江绾的软肋一样,到了d国之后,就给江绾打了一个电话。
“你看吧,沈念为了你跟她爸爸闹翻了,你知道的,沈念最大愿望就是回到华国生活,现在好了,她哪都去不了了。”
秦朝的语气轻描淡写的,可却是字字都戳在了江绾的心上。
江绾虽然在极力克制自己内心负面的情绪,但还是因为沈念的事,意志消沉了好几天。
不过这些天,秦遇却是没闲着。
就在距离春节还有两周时,秦遇给江绾带回来了一些照片。
“绾绾,上次你说的那个在游艇上的华国人,我们找到了,你看看是不是他?”
秦遇说着就把照片从文件袋里拿了出来。
当江绾看见那个胖胖的,眯着眼睛笑的中年男人时,眼神立刻就变了。
“就是他,他就是那个开船的人。”
秦遇虽然不想,但还是从文件袋里又拿出来了一张照片。
“带你去海上的游艇,是这艘么?”
江绾的目光落在照片上。
那照片应该是在夏天拍的,碧海青天,阳光灿烂。
船头上画着的天使图案,闪着金色的光芒。
五年前那个早晨,江绾开开心心走上的就是这艘船。
“嗯。”江绾点了一下头,“是,我记得这个标志,有六个翅膀,是炽天使。”
“对,这艘游艇就叫天使号。”秦遇沉声说道。
“天使号?”江绾嗤笑了一声,真的是要多讽刺有多讽刺,这样草菅人命的一艘船,竟然叫天使号。
“阿遇,这个男人,到底是干什么的?”江绾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眼眸里的锋利再次出现。
秦遇放下照片,然后看向江绾。
“他叫王强,表面上是个中介,但实际上就是个拉皮条的,严丞的人已经在津港那边看住他了,可要抓他,得有理由。”
其实这才是最让秦遇为难的。
因为想要重新调查这件事,那必须得有人去报案,而这报案人,最好是死者的亲人。
“绾绾,我们得去说服娜娜的父母,让她的父母去警局报案。”
“......”
江绾张了几次嘴,可心里想说的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前段时间刚刚编出了一个谎言,让娜娜的爸妈以为娜娜还活着,结果,现在就要再去把这个谎言戳穿么?
想了又想,江绾握住秦遇的手。
“我自己去报案不行么?我就是活着的人证啊?能不能,不要再去惊动那对夫妻了,他们真的很惨了,我就想让他们能过的舒心一点。”
江绾做过什么事情,秦遇都已经知道,并且陈美娜家的情况,秦遇也全都了解了。
可这件事,没有别的路可以走,更何况,罪恶和正义最后都是要公布于众,摆在阳光下的。
“绾绾,查出真相,惩治罪犯,才是对死者最大的尊重,也是对活着的人,最大的告慰。没错,谎言的确可以让人一时间感到幸福,但谎言不能说一辈子,你也不可能骗那对夫妻一辈子。”
这些秦遇说出来的道理,江绾都懂,但这个决定真的很难做。
秦遇握紧江绾的手腕,把她手腕反转了过来,露出了红色手绳上面拴着的金色小铃铛。
“绾绾,我从不来都不信人有灵魂,可如果真的有,我想娜娜一定也希望你能帮她讨回这个公道。”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看见那个金色的小铃铛时,江绾终于是泪目了。
在朦胧的泪光中,她似乎又看见了那个奄奄一息的女孩。
“活下去,你要,活下去......”
明明已经过了五年,可娜娜死时的样子,在江绾的脑海里,清晰的好像就发生在昨天。
沉默了好久,江绾终于擦了擦眼泪的抬起了头。
“好,我去找他们。”
做好了决定,江绾拿出了那件原本属于娜娜的小t恤。
虽然这件衣服花色已经看不见了,但是款式还是能看到的,更重要的是,这件t恤上,留下了许多暗黄色的印记。
那是血,那是即使在海水里,也没有被冲刷掉的血痕。
再次来到了陈美娜的家,江绾还是有些不敢进去。
秦遇拉着她,看着她的愧疚不安的眼神,心里到底还是不忍了起来。
“要不我去吧,你在外面等我。”
“不,我自己去。”江绾摇头,“这是跟娜娜两个的人事,我必须得自己去。”
深吸了一口气,江绾给了秦遇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抬脚就走进了那个小小的院子。
和上次来时相比,这里没什么变化,院子里还是破旧凌乱的。
江绾一步一步的走到了房门边,还没等她抬手敲门,那门就从里面被推开了。
娜娜妈妈一看见江绾就是一愣。
或许是因为江绾让唐橙以娜娜的名义送来了十万块钱,得知娜娜还活着,娜娜妈的状态好了很多,原本蜡黄的脸色也红润了一些。
“你是?”
娜娜妈看江绾眼熟,想了一会儿,眼中顿时一亮。
“你是那天送我回家的姑娘?我还拜托你帮我找女儿来着,我女儿已经找到了,在外地工作呢,前几天还让同学给我们送回来了钱。”
娜娜的妈妈在笑,可江绾的眼睛已经红了。
“阿姨,对不起。”
“对不起?姑娘,你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啊?”娜娜妈妈眨了眨眼睛,脸上的笑容也渐渐的收了。
江绾深吸了一口气,从兜里拿出了那根拴着金色小铃铛的红色手绳。
“这是,这是娜娜,娜娜......”
江绾的话说的断断续续的,娜娜妈低头看向递到了自己面前的手绳。
那红绳已经不鲜艳了,可是那纯金的小铃铛,却还是那么的光亮。
“阿姨,这是娜娜的东西,你,你还认得么?”
江绾其实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但她又必须得把这些事说出来。
娜娜妈看着那手绳,就想去拿,可就要碰到时,娜娜妈又把手收回去了。
“不认得,没见过,这不是我女儿的东西,我女儿在外面工作呢,我女儿在外面工作,这不是她的东西,不是,你走,你快走,我家不欢迎你,你走啊。”
江绾没有任何心里准备的就被娜娜妈从院子里推出去了。
推到门外的时候,因为太用力,差点就把江绾推倒。
好在站在门口的秦遇伸手眼疾手快的接了一下。
江绾站稳之后还想说什么,那小院的门已经被死死的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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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绾挣脱秦遇的手,重新去敲院子的门。
“阿姨,是我做错了,我不该骗你,那钱是我让我朋友假装成娜娜的同学给你送来的,我就不是想让你们太难受,可娜娜她,她......”
娜娜已经死了这件事,江绾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她捏着手绳,敲门的时候,小铃铛还会发出清脆的响声。
叮铃叮铃的,就好像是娜娜在敲门一样。
门里面,娜娜妈捂着耳朵,眼睛里面一片猩红。
“我女儿在外面上班,在外面赚钱,她就是太忙了,想让我跟她爸过的好一点,她才不回家的,她好好的,她一点事都没有,你别想骗我,别想骗我!!!”
隔着一层薄薄的门板,娜娜妈歇斯底里的声音格外的清晰。
江绾停下敲门,双手就按在了门上,额头抵了上去。
“阿姨,娜娜,娜娜已经死了,我是她见到,最后一个人,我想为她,讨回公道,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开开门?”
“你胡,说,八,道,我女儿才没死,我女儿在外面上班,我女儿可乖呢,我女儿怎么会死?你走啊,走啊!!”
“阿姨......”
任凭江绾再敲门,院子里也没再有动静。
许久之后,江绾哭到脱力一般的蹲在了地上。
秦遇站在旁边,心里也是刀绞着一样疼。
长长的叹了口气之后,秦遇伸手就把江绾扶了起来。
而此时,天空竟然下雪了。
雪花大的,没几分钟就如同鹅毛一样。
“先回去吧。”
秦遇抱着江绾,尽量用自己的身体替她挡风。
江绾则看着那漫天飞雪,眼神逐渐的空洞。
“秦遇,你看,这么大的雪,这是娜娜的冤屈吧,她一定是愤恨又委屈,她一定生我的气了,生气我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没给她报仇。”
江绾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秦遇赶紧把她搂紧。
“别这么想,她不是在生你的气,你已经尽力了。”
“我就应该杀了克劳斯的,我就应该,杀了他,杀了他让他给娜娜偿命。”
秦遇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江绾浑身都在颤抖,她的创伤后应激障碍再次的发作了。
“绾绾,冷静一下,你这个样子一定不是娜娜想看到的,她用自己的死,换了一条生路给你,她想的是让你能活下去。”
活下去,你要,活下去
突然间,在大雪弥漫的前方,江绾似乎看见了那个单薄的身影。
那个跟她有着一样脸型,笑起来很好看的姑娘,正朝着她走了过来。
“小绾,答应我,你要活下去啊,你一定要活下去,好么?”
还没等江绾做出回应,那个身影就又重新走回到了大雪之中,留给江绾的就只有一片茫茫的雪白。
江绾晕过去了。
秦遇赶紧把她横抱了起来,在风雪里快步的走出了巷子。
而那扇门里面,娜娜妈此时也跌坐在地上,目光呆滞的看着自己身前,雪花飘进自家的院子。
“我女儿,没死,她就是在外面工作,她太忙了,回不来。”
一遍一遍,娜娜妈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这句话。
直到一个崭新的轮椅从屋子里面缓缓的出来,娜娜妈才停下她嘴里的话。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老公,刚才家里来了个骗子,说女儿死了!你说,可笑不可笑?”
娜娜爸爸,用一双无比悲痛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妻子。
“老婆啊,骗子是我们自己啊,五年了,是时候接受这件事了......”
大雪下了一整天都没有停。
秦遇再次敲开娜娜家房门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这一次,开门的是娜娜的爸爸。
“叔叔您好,我叫秦遇,我是一名律师。”
“进来吧。”
没怎么让秦遇做自我介绍,娜娜爸爸就把秦遇让进了屋子。
娜娜妈妈在里面的小屋里没出来,娜娜爸爸就坐着轮椅,给秦遇倒了杯热水。
“说吧,我女儿,到底是怎么死的?”
秦遇垂了垂眼睛,把公文包里的一个密封袋子拿了出来,还有就是条红色的手绳。
“五年前,娜娜被一个皮条客骗了,被骗到了一艘游艇上,皮条客的两个客人,都是喜欢年轻女孩的变态,他们......”
娜娜死的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江绾从来都没有细讲过,可日记里却是写的清清楚楚。
只是面对死者的父亲,有着非常人清醒理智的秦遇,有些话也是说不出口的。
轻轻的吸了一口气,秦遇到底还是没有细说。
“他们,他们杀害了娜娜,这就是,娜娜当时穿的衣服。”
娜娜爸爸伸出颤抖的手,拿了好几次,才把那个密封的袋子拿了起来。
依稀可见,t恤上还有一个米妮的图案,那是娜娜她妈在早市上,花了三十五块钱给她买的。
娜娜特别喜欢这件t恤,经常穿。
她说要去做礼仪小姐打工那天,穿的也是这一件。
还有那条红色的手绳,则是娜娜十六岁的生日礼物。
“衣服在,她的手绳也在,可我女儿人呢?还有,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女儿已经死了的这件事的?”
“因为当时,那艘船上不仅仅有娜娜一个女孩,还有另外一个,就是上午来过的,她的名字,叫江绾......”
江绾醒过来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她躺在床上,看了一眼外面依旧没停的大雪。
她是怎么回来的,已经没有什么记忆,最后停留眼前的只有消失在风雪中的背影。
深呼吸了好几次,江绾才从床上起来。
从卧室一出去,看见的就是苏筱跟康炎。
苏筱一见江绾醒了,赶紧从沙发上跑了过来。
“宝宝,你好点没有?”
“我没事了,你们怎么过来了?秦遇呢?”
苏筱摸了摸江绾的脸,“他去办事了,他不放心你,就让我们过来陪陪你。”
苏筱刚说完,家里的门就开了。
秦遇拎着公文包,一脸凝重的走了进来。
江绾看着秦遇,神色就有些抱歉。
“我是不是,又犯病了?我让你担心了。”
秦遇摇了摇头,没有说别的,而是打开公文包,把一份委托书递给了江绾。
“叔叔阿姨签字了,娜娜的案子,已经重新立案开始调查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就在三个小时之前,当秦遇把江绾的事情跟娜娜爸爸讲了一遍时,娜娜爸爸说出来的第一句话就是。
“这孩子,怎么这么傻啊!她一个小姑娘,怎么去跟那些坏人斗啊。”
长叹了一口气之后,娜娜妈也从小屋里走了出来。
“都是苦命的孩子,活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其实很多时候,人都喜欢自欺欺人。
即使那么多的不合理,也愿意去相信他们想要相信的假象。
关于娜娜的事情,娜娜父母的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娜娜不是一个不知道轻重的孩子,特别的懂事,她去任何地方都会告诉爸妈,不让爸妈担心。
她失联了五年,音信全无,多半是遭遇不测了。
只是,人活着总得有个盼头,不然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秦遇拿回委托书,握住了江绾冰凉的手。
“叔叔阿姨说了,让你别难过,他们不怪你,还说,不要让你再做傻事了,他们也希望,能让所有的坏人,都绳之以法,希望我们能替娜娜,替他们,讨回一个公道。”
就在这一刻,江绾心里最难以承受,最无法放下的沉重,终于是减轻了许多。
她活下来的这些年里,那负罪感始终都没有放过她。
而她今天,终于是得到了一个谅解。
其实江绾并没做错什么,她也是受害者,所以她想要的应该只是一个自己对自己的谅解。
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江绾哽咽的对着秦遇点了点头。
虽然这件事涉及到了身份特殊的克劳斯,可警方却是顶住了各种压力,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开始展开了秘密的调查。
负责这个案子的,还是刑警队的尚队长。
尚队长不愧是b城的神探,三天的时间都没用上,就把那个叫王强的人调查的清清楚楚。
这个王强,常年在游走于省内的各个地市,人很低调,专门给漂亮女孩介绍工作。
尚队长还查了这些年来,各地失踪的一些十六七岁的女孩。
符合年纪,并在时间线内的,一共有九个。
可因为这些女孩都不是一个地方的,所有失踪就只当失踪处理,并没有并案调查。
如今,多项证据表明,这些失踪的女孩都跟这个王强有关联系。
此时,王强已经归案,但津港的警察一句话都审不出来。
而唯一见过并能指认王强的人就只有江绾了。
江绾记得,扔她下海的人虽然不是王强,可王强始终在旁边看着。
江绾的样子,王强自然也见过。
眼看着协助调查的48小时快要到了,秦遇带着江绾,还有尚队长连夜赶路到了津港市局。
审讯室内,王强一脸淡定。
审讯的警察没有证据拿他无可奈何。
王强看了一眼时间,48小时到了。
王强笑了一下,自顾自的站了起来,“警官,时间到了,我可以走了吧。”
警察得依法办事,时间到了,没有证据出现,也只能是放他离开。
王强看警察没说话,抬脚就往门口走。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但那扇门刚打开,王强看见外面站着的人时,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王强这辈子见过美女无数,许多女孩在他眼里都如同过眼烟云一样,但只有一个女孩的长相,让他始终都没有忘记。
眼神清澈,有些瘦弱,虽然年纪小,却是眉眼如画,从皮相美到了骨子里。
他也还记得她的名字,她叫江绾。
可江绾已经死了啊,被当成陈美娜丢进海里了。
那日风浪十分大,还下着大雨,她没有任何可能会活下来的。
这短暂对视的十几秒钟,王强没有隐藏自己的眼神,内心里震惊、不可思议的情绪全都在眼睛里过了一遍。
在他看江绾的同时,江绾也在看着他。
江绾被带上船,囚禁在船舱底部时,还以为这个王强是个好人呢,她还试图去求他放了她。
可后来,江绾才明白,船上的所有男人,都是一伙的。
“王叔叔,好久不见啊。”
江绾一开口,王强的瞳孔因为震惊瞬间扩大。
在他的认知里,死了的人竟然站在他面前跟他说话,这不就是见鬼了么?
“你怎么还活着?你不可能还活着。”
因为太过紧张,王强竟然忘了自己还没走出审讯室的门呢。
江绾看着王强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就扬唇笑了起来。
“地狱太冷了,总得找些仇人下去陪我的,你可真是让我,好找啊。”
两个人只交流了两句话,审讯室外的尚队长和审讯室里的警察就互相对了一下眼神。
就在王强拼命的告诉自己,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时候,他两侧的肩膀,被身后的警察重重扣住了。
“王先生,看起来,今天你是走不了了。”
这次的审讯,尚队长参与了。
在尚队长拿着那些失踪女孩的照片,还有江绾的证词,连续轰炸之下,王强终于是把所有的一切都撂了。
女孩子们是他拐走的,但人可都不是他杀的,是一个很大的人物弄死了那些姑娘,全都丢在了海里。
而那个大人物,王强也指认了克劳斯。
但光指认可是不够的,像王强这样的人,必然会留下一些在事情败漏之后能让他脱身的证据。
果然,王强不想死,他交代了一个几乎把所有参与办这个案子的警察都震惊了事实。
他藏起来一个女孩的尸体,藏了五年。
而那个女孩,正是陈美娜。
当年,克劳斯因为有急事要提前返航,所以到了码头了才发现,船舱底部躺着的那个其实是已经死了的陈美娜,而不是江绾。
克劳斯来不及处理这具尸体,就全都交给了王强。
王强本想再出海,把尸体扔了,却忽然想到,这些草菅人命的事情,万一有一天暴露了,他得证明一下,自己可不是凶手。
所以,王强就在码头那边租了一个冷库,把陈美娜的尸体,存放了进去。
漫长的黑夜终于结束了,曙光从海平面上升起。
当阳光照进那间冷库时,被封存了五年的罪恶,终于重见天日。
那个江绾以为再也见不到的女孩儿,以这样一个方式,重新出现在了江绾的生命里。
她的肉体虽然陨灭,可却是直插入恶龙心脏的,最致命的一把,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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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秦遇还有尚队长的陪同下,江绾走进了法医室。
当白布被小心的揭开,江绾看见生命定格在了十八岁的女孩时,人几乎就有些站不住了。
“娜娜,娜,娜娜......”
江绾想去摸摸她,可还没有尸检,江绾不能碰。
尚队长也是叹了口气,既然确认了陈美娜的身份,只要验尸报告出来,那就可以申请抓人,比对dna了。
“走吧。”
尚队长看了秦遇一眼。
秦遇扶着江绾,点了点头。
“绾绾,得走了。”
江绾还想再呆一会儿,可时间不允许她这么做。
这件事,如果克劳斯收到风声,在调查令批下来之前就逃回国,或者去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地方,那再想抓他可就难了。
在异常悲痛的心情中,秦遇带着江绾踏上了归途。
而福利院那边也收到了消息,女孩出国计划,就要启动了。
时间就在明天。
很多人都在暗中做着努力,可这件事牵连甚广,并且,那个d国的慈善机构很重视这件事,就连飞机都是来自d国的包机。
如果警方这边没有拿到足够的证据,那么为了阻止女孩们出国就得动用更大的力量了。
此时的b城,又进入到了春节前最热闹的时间。
江绾跟秦遇回到家之后,江绾才想起来今天是小年夜。
这几日江绾情绪都不好,人也消沉。
仿佛是进入了黎明之前,最黑暗的夜晚一样。
“累了吧,点个外卖?想吃点什么?”
秦遇从后面抱住江绾,搂着她的胳膊,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江绾想了想,露出了一个久违的笑容。
“我包点饺子吧,今天腊月二十三,小年夜都得吃饺子的。”
“行,那我们一起包。”
窗外又下雪了,江绾饺子没吃几个,酒却是喝了不少。
喝到有些醉时,江绾就靠在了秦遇的身上,话也多了起来。
“阿遇,认识我,你后悔么?”
秦遇搂着江绾的肩膀,柔声回答,“能遇见你,应该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一件事。”
“可这一年,我一直都在让你伤心。”
“是啊,确实伤心了很久,难过了很久,可最后你还是回来了,所以,一切都是值得的。”
“对不起,对不起秦遇。”江绾要哭了。
秦遇抬起江绾的脸,轻啄了一下她的额头。“把对不起换成我爱你吧,我比较喜欢听这三个字。”
“我爱你。”江绾又想哭又想笑,这一年啊,过的太惊心动魄了。
经历了几次生生死死之后,江绾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想好好的活着。
秦遇就看着江绾水光潋滟的眼眸,扬了扬唇角。
“我也爱你,此生不渝。”
没有再说过多的话语,亲吻和拥抱是对爱情最真挚的表达。
寒冷的雪夜里,有人在缠绵悱恻,可有的人却在发泄着心中的怒气。
克劳斯的公馆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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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已经昏迷不醒的女人,被两个保镖抬了出来。
而一旁抽着雪茄的秦朝,看着地上点点血痕,脸色都没变。
“克劳斯,我觉得你应该回d国休息一段时间。”
秦朝最近也是想了多种办法,但是秦遇把江绾保护的太好了,而且现在跟江绾讲曾经的感情已经没有用了。
另外,秦朝也终于是认清了一件事,秦遇可没有表面上只是一个律师那么的简单,他的社会关系,人脉,比想象的要强大许多。
被秦遇这样的人盯上,早晚会出事。
克劳斯听了这些话,冷笑了一声。
“回国?为什么?你弟弟还能把我怎么样么?他多大的能耐,敢动我?”
“你说的对,但你别忘了,这里终究是华国。”
克劳斯虽然自视很高,可他并不是没脑子的那种狂妄自大,沉默了一会儿,克劳斯终于是同意了秦朝的提议。
“好吧,那我明天就和小鸽子们一起回去。”
“嗯,这样最好,早点休息吧。”
秦朝熄灭了手里的雪茄,起身就离开了。
当秦朝出了门,站在走廊里看着那副巨大的沈涟漪的画像时,秦朝恍惚间好像看见了江绾。
她们俩个人长的真的很像,可命运却是大不相同。
只能说,江绾比较幸运,她遇见了秦遇。
其实秦朝还是喜欢江绾的,毕竟是从小就喜欢的女孩,但秦朝也很清楚自己是怎样一个人。
在他的世界里,只有爱自己,才是最实际的。
踏着雪,秦朝离开了公馆。
几个小时之后,新的一天开始了。
大雪已停,天空湛蓝湛蓝的,这是难得的一个好天气。
国际机场,穿着统一服装的小姑娘们,一个个脸上都是开启新生活的兴奋,她们畅想着能在国外上学,能在养父母家好好生活。
叽叽喳喳,就真的很像马上要振翅飞翔的小鸽子。
而当这些小鸽子们看见那个给予她们重生机会的大恩人时,全都露出了感激和激动的神情。
克劳斯很是会演,走到女孩们中间,满脸都是慈爱。
“姑娘们,飞机就要起飞了,伯伯会亲自送你们去d国,你们要在d国,过春节了。”
“太好了。”
“谢谢克劳斯伯伯。”
“我们真的太幸运了。”
女孩们哪里知道这纯粹就是一场骗局,一场能改变她们一生的骗局。
时间差不多了,克劳斯一行和这些女孩们,依次登上了飞往d国的专机。
当机舱门关闭,飞机即将滑入跑道时,飞机却是停下了。
克劳斯的秘书马上去询问,但飞行员只说机场通知航空管制,让飞机原地待命。许久之后,飞机再次出发,可却是绕了一个圈的回到了起点。
尚队长终于是在最后一刻,拿着特批的协助调查令,替换掉了另外一份更高级别的文件。
其实这趟飞机不管尚队长能不能拿来调查令,都不会从华国的土地上起飞。
机舱门缓缓打开。
克劳斯的秘书还有保镖第一时间挡在了克劳斯的面前。
“这是大使先生的专机,你们要做什么?”秘书厉声质问。
尚队长拿出协助调查令,摆在了秘书的面前。
“我们有证据怀疑,克劳斯先生跟一起凶杀案有关,还请大使先生,跟我们走一趟吧。”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一个月之后。
已经停止一切工作,并禁止出境的克劳斯换了新的代理律师。
当这个代理律师第一次跟秦遇见面时,秦遇只觉得自己眼睛花了。
那穿着一身职业装,梳着长长的披肩发的女人,像极了江绾。
“秦律师您好,我叫乔安宁,很高兴见到你。”
酷似江绾的女律师,对着秦遇就伸出了手。
秦遇出于礼貌,也伸出了手,不过轻轻一握就松开了。
秦遇可以肯定江绾没有双胞胎姐妹,但这个世界上又怎么会有眉眼有九成相似的两个人!
见面的地点是正元律所的会客室。
陈璟知道克劳斯的代理律师会来,就也过来了。
不过一进来,在陈璟的眼睛里却是没看见别人。
“诶呦?江绾来了?这才几天没见啊,头发长这么长了?”
陈璟认错了。
但这也不怪陈璟,如果不是秦遇每天都搂着江绾睡觉,对江绾太熟悉,怕是也会认错。
还没等秦遇纠正,乔安宁就再次笑着对陈璟开口:“您是陈律师吧,我叫乔安宁,是克劳斯先生的代理律师,您是不是把我认错成别人了?”
此话一出,陈璟就愣住了。
陈璟再次仔仔细细的看了看乔安宁,这不跟江绾长的一模一样吗?
要说不一样的地方,也就只有眼睛了。
江绾的眼睛,不管到什么时候都是澄澈的,可这个叫乔安宁的女人,眼神里却是隐藏着重重的繁复。
“秦遇?”陈璟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就扭头看了一眼身后脸色很沉的秦遇。
秦遇默默的点了一下头,给了一个陈璟一个让他淡定的眼神。
陈璟深吸了一口气,才伸出手。
“对不起啊,您好,我叫陈璟。”
“久仰。”
两人握过手之后,会谈正式开始了。
“秦律师,你们对克劳斯先生的指控,毫无根据可言,即使当时我当事人在游艇上,也曾和死者发生了关系,但是这都不能证明,我当事人造成了死者的死亡,所以我认为,你们应该撤诉了。”
乔安宁轻描淡写的说着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事情已经进入了最关键的阶段,无论如何都要法庭上见的。
在这个时候,乔安宁来跟秦遇说这些,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今天来要是想说这个,那就没必要再说下去了,撤诉不可能,而且杀人偿命,这就是我们的法律。”
乔安宁看着秦遇一脸严肃,就低头笑了起来,那神态竟然跟江绾一模一样。
“秦律师,我当然知道杀人偿命,可法律不能冤枉一个无辜的人啊,你说是不是?”
“你说克劳斯是无辜的人?呵呵,我们还是法庭上见吧。”
秦遇现在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把这乔安宁的祖宗八辈都查出来。
除了同卵双胞胎,否则长的如此相像的人就只能是整容了。
秦遇可以肯定的是,江绾的脸一刀都没动。
乔安宁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耸肩的样子,也跟江绾如出一辙。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行吧,不过话别说的太满,您是大律师,克劳斯先生到底能不能被定罪,证据够不够,您比我清楚。”
乔安宁说完拎着东西就站了起来,见秦遇还坐着没动,乔安宁就眨了一下眼睛。
“秦律师不送送我么?”
秦遇咬了咬后槽牙,拄着桌子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会议室门打开,乔安宁在前面走,秦遇跟在后面,好几个同时看见了,还都以为江绾来了。
但巧的是,江绾真的来了。
江绾最近又一次的开始备考,没事就在家里学习,不过偶尔还是会来给秦遇送饭。
穿着一身看着就很温柔随和的春装,江绾拎着饭盒就进了律所。
但刚走进长廊,江绾就看见了乔安宁。
那如同照镜子的感觉,着实吓了江绾一跳。
秦遇自然也第一时间看见了江绾。
快走了两步,秦遇一脸担心的站到了江绾的身边。
“绾绾。”
江绾还在奇怪之中,似乎都没听见秦遇的话。
秦遇拿过江绾手里的饭盒,又搂了一下她的肩膀,江绾才有反应。
“嗯?”
“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克劳斯的代理律师,乔安宁。”
秦遇说着又看向乔安宁,“乔律师,这是我未婚妻,江绾。”
“呵呵,怪不得,怪不得秦律师和陈律师看见我会是刚才的那副表情,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这么像的两个人。”
说完,乔安宁又往前走了两步,站到了江绾的面前。
“你好,江绾,我叫乔安宁。”乔安宁说着就对江绾伸出了手。
江绾先是看了看乔安宁的眼睛,而后又看了看她的手。
“你好。”江绾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并没有去跟乔安宁握手,她此时也跟秦遇刚才心里想的一样,她可以肯定自己没有双胞胎姐妹。
乔安宁的手举了半天,也没等到江绾的手,就有些尴尬的放下了。
“秦律师,那我们就法庭上见吧,告辞了。”
乔安宁没再停留,快步的走了。
江绾的目光追随过去,看着乔安宁背影时,江绾更是惊的睁大了眼睛。
不看脸,但看身形和走路的样子,江绾就好像是看见了另一个自己。
“走,先回去。”
秦遇活见鬼的感觉更为强烈,因为江绾自己可能感受的还不那么明显,但他却是觉得,乔安宁今天所有的表现,动作,神态,都跟江绾一模一样。
秦遇办公室内,陈璟蹭到了一碗饭。
一边吃,陈璟一边说自己的看法,“如果说,绾绾她没有亲生姐妹,那这么像的两个人,有一个人肯定是整容的,或者克隆。”
克隆这俩字一出来,秦遇和江绾就一起看向了陈璟。
陈璟就连忙解释,“克隆啊,克隆羊你们听说过没有?外国无良科学家前几年还克隆人了呢。”
秦遇刀了一眼陈璟,把自己快要被陈璟吃光的菜盒,往自己这边挪了挪。
“克隆不可能,如果排除了亲姐妹,那就只能是照着绾绾整容整成这个样子的,不仅整容,还模仿,虽然乔安宁表现的很自然,但我看得出来,她的一举一动都有模仿的痕迹。”
“理由呢?为什么啊?为什么有人要整成江绾的样子,还要模仿她?”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陈璟提出了问题,也分析了这个问题。
“江绾的仇人,一个是阿遇亲妈,现在动不了了,一个秦朝,现在也是自身难保,快要滚蛋了,还有那个克劳斯,被监管一个月了,最最重要的是,想要完全整容成另外一个人,那不是说动一次手术就能完成的,就乔安宁那样,连我都差点认错的程度,起码得整了二三十次。”
因为陈璟前段时间打了一个整容失败的要求赔偿的官司,所以这方面他还是比较有发言权。
而从他的这番话里,秦遇也提炼出来了几个关键的点。
如果乔安宁真的是整容成了江绾的样子,那根本就不是最近才开始整的,起码得提前个五六年。
虽然江绾的人生过的异常坎坷辛苦,但如今所有的事情都摆在了明面上,再也没有任何隐藏在黑暗中的角落,秦遇想不明白,究竟还会有谁,用这样的方式来影响江绾的生活。
“会不会,我们都想多了?真就是,巧合呢?”
秦遇其实不想下这个结论,可他得安抚一下江绾不安的情绪。
只是江绾那么聪明,怎么会不明白秦遇心里在想什么。
“你说的对,世界这么大,长的很像也不稀奇,别想太多了,吃饭吧。”
为了不让秦遇担心,江绾对着他笑了笑。
秦遇也回了江绾一个笑。
只是再低头时,一碗红烧肉,就剩下点汤了。
陈璟嘴里塞的满满的,看秦遇瞪着他,默默的又把碗拿了起来,把汤倒进了自己的碗里。
“绾绾做饭可真好吃啊,比咱楼下食堂好吃的多了,秦大状,你能娶到绾绾可真是上辈子修桥铺路攒下的福气啊!哦对了,你俩到底什么时候结婚?我还等着当干爹呢。”
原本前面说的那几句,秦遇还挺爱听,可最后这一句,秦遇的目光又冷下来了。
“想当爹自己去生,别指着别人,还有,吃饱了就赶紧滚。”
“诶诶诶,饱了,这就滚,绾绾你坐着啊,我走了。”
陈璟脚底抹油一样,放下碗就溜了。
秦遇瞧着剩下的俩青菜,就叹了口气。
被他们俩人这么一闹腾,江绾心里那抹阴霾也散了不少。
起身,江绾就从秦遇的对面坐到了秦遇的身边,然后搂住了他胳膊。
“想吃肉啊?晚上回家再给你做。”
“呵呵。”秦遇有些无奈的嗤笑了一声,“不吃也行,我最近胖了一斤。”
“没看出来啊,我老公身材还是那么好。”
“诶呀?嘴怎么突然这么甜啊?”秦遇放下手里的绾,伸手搂住江绾,“刚才陈璟有一句话问的挺好,咱俩什么时候去把证领了?”
“你就这么求婚啊?”江绾眨了眨眼睛。
“我求过一次了啊?怎么?还想再来一次?”
“那我那次,我也没答应你啊?”
“行,那我再问你一次,嫁不嫁我?”秦遇这会儿已经把江绾压在沙发靠背上了。
江绾笑着,抬了一下头,啵的一下,给了秦遇唇上一个吻,吻过之后,就又娇声开口。
“我当然要嫁了,你可是我的,你,这辈子,只能娶我。”
秦遇被撩的有些上火,但这里是办公室又不能乱来,可不亲回来,又觉得有点亏。
低下头,秦遇把呼吸落在了江绾的耳垂上。
“嗯,我是你的,不管是人还是心,都是你的。”
话音落下,细吻随之而来。
腻了一中午,江绾终于是没继续留在律所惑乱君心。
等江绾走了之后,被秦遇藏起来的担忧,再次显现在了他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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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电话,秦遇再次给海叔打了一个电话。
秦香雯跟严禹行春节之后就出国玩去了,不过就算她不在家,查个普通人这事,海叔就能办。
电话很快的接通,那边的声音听这就有些开心。
“少爷,怎么有空打电话过来啊?”
“海叔,最近怎么样?”
“还好还好,夫人不在,我就没事钓钓鱼,打打太极拳,您有事?”
“嗯,有事,我想查一个人,她叫乔安宁,是个律师,有个自己的律所,就叫乔安宁律师事务所,我想要知道她的全部资料,还有,她是通过什么渠道,才成为克劳斯的辩护律师的。”
“好,我记下了,我会尽快的。”
“嗯,多谢,你多注意身体啊。”
没再过多的寒暄,秦遇挂断了电话。
除了乔安宁这个人秦遇得尽快查清楚,乔安宁跟他说的那句话,他也不能忽视。
克劳斯的案子,虽然有很多证据,但最重要,能一锤定音的证据却是没有。
就像是乔安宁说的,现有的证据只能证明克劳斯跟陈美娜发生了关系,可却是没有证据证明,克劳斯杀了陈美娜。
而另外那个外国人,根本就不在华国境内,那两个保镖也早就去了不知道什么地方。
最关键的还是,克劳斯现在一言不发,警察拿不到任何有价值的口供。
眼看着开庭的日子就要到了,秦遇的心中,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危机感。
他不是怕输,他是怕若是这一次放走了克劳斯,那就是把恶魔重新放回人间了。
长长的叹了口气,秦遇靠在椅子上,揉了揉皱紧的眉心。
这个官司有多么的难打,秦遇压力有多大,江绾十分的清楚。
她下午回了家之后,也没学习,而是又做了一桌好吃的。
不仅如此,她还换上了一条长裙,画了一个美美的妆。
秦遇下班一回来,就看见了烛光晚餐,还有比晚餐更可人的江绾。
“老公下班了?”
江绾光着脚,跑到秦遇身边,就把他抱住了。
“干嘛啊真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秦遇扔下包,单手搂住了江绾的腰。
“不是特别的日子,就不能隆重一点了么?还有,你中午不是没吃着肉吗?我煎了牛排。”
看着江绾红唇娇艳的样子,秦遇中午被迫熄灭的火,再次复燃了起来。
“不饿啊,能不能先吃点别的?”
说着,秦遇低头就咬了江绾的脖子一口。
“不行,我准备了好久了,不吃都凉了,吃饭。”
秦遇拗不过江绾,也不想浪费爱人的一番心意,只能是先洗手吃饭了。
深夜,秦遇破天荒的先江绾一步睡着了。
江绾套上一条睡裙,走进了客厅。
她拿着手机,尝试性的给许久没了消息的沈念发了一个视频邀请。
铃声响了许久,久到江绾都想要放弃了,那边竟然接通了。
“江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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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地球的另一边,也是直接就哭了出来。
“我刚拿回来手机,你就给我打电话啦。”
“别哭,你怎么样了?为什么刚拿到手机?”
江绾看沈念那边应该是一个花园,太阳还挺大。
沈念抹了抹眼泪,深吸了一口气,就对江绾说道:“我被送回来之后,就一直受到我祖母的管制,什么都不让我做,手机也给我没收了,不过,她最近生病了,病的很严重,床都起不来那种。”
明明刚才还哭呢,这才说了两句话,那晶亮的眸子里,就全都是小兴奋了。
“我爸现在回不来,我祖母还病了,现在这个家,我说的算了。”
听见这个消息,江绾是真的意外。
克劳斯他们家族很大的,沈念那么小的年纪别人怎么会听她的啊!
应该是看出来江绾的担心了,沈念嘿嘿一笑。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放心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对了,我爸的官司怎么样了?”
江绾不知道沈念对于这件事是个什么态度,虽然克劳斯坏事做尽,是个彻头彻尾的恶魔,可他始终都是沈念的父亲。
“克劳斯的事,跟你没关系,我还是那句话,他是他,你是你。”
“嗯,你说的对。”沈念笑着点头,可她还有话要说,“江绾,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恶魔一定要下地狱,那是他的报应。”
沈念没把话说的那么的明白,江绾也没懂什么意思。
但江绾还是不想让沈念掺和进来,“小公主,你照顾好你自己吧,这边的事,你就别管了,争取能早点回来。”
“我会的。”
两个人没再多说什么,视频就挂断了。
江绾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长长的叹了口气。
克劳斯这个案子,虽然秦遇一直都不让她担心,可江绾学法律这么久,很多事情就算秦遇不说她也明白。
证据不足,很难判。
再加上身份特殊,他极有可能会脱罪,被遣返回d国。
如果是那样的话,她想给娜娜还有那些被杀害的所有女孩报仇,就没有希望了。
焦虑感让江绾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唇。
那些被强行压制住的内心里的阴暗,再次的涌上心头。
眼前的画面,不再是家里的客厅,而是那艘天使号的船舱里。
娇弱的女孩被捆在桌子上,眼神里全是绝望和恐惧。
血从桌子滴下来,旁边则是魔鬼的笑声。
“克劳斯,这次度假真的太棒了,我太享受这种感觉了。”
“哈哈,的确不错,不过我觉得,另外这个会更好。”
“为什么不先来这个更漂亮的?”
“因为好东西,都要留在最后,而且恐惧这个东西,要积攒,等她害怕到几乎快要吓破胆时,体验感才是最好的。”
“原来如此,你可真是个行家啊。”“......”
五年了,那两个恶魔的对话,始终清晰,江绾甚至记得他们说话的语气,还有每个字的重音。
她最想忘记的,也是她最不想忘记的。
大口的喘着气,江绾就在情绪几乎要崩溃时,找回了一丝丝的理智。
她快步的跑回了卧室,掀开被子,一下就扎进了秦遇的怀里。
秦遇被这么一碰,就醒了。
“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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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遇,我害怕,我怕克劳斯会逃脱制裁。”
秦遇就知道,即使自己没表现出来什么,江绾也能自己来分析这个案子的。
摸了摸江绾的头,秦遇就把下巴枕在了江绾的发丝间。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坏事做尽的人,就算我不收他,老天也会收他的,别担心。”
江绾一听秦遇这话,就哽咽着抬起了头。
“他会不得好死的,对么?”
“对,最好的结果是枪毙,但如果被引渡回d国,那么按照d国的法律就是绞刑了。”
“那,要是定不了他的罪呢?”
江绾问出了最不想问出的问题。
秦遇轻轻的叹了口气,没有再去说些空话敷衍江绾。
“定不了罪,他会被遣返回d国,再也不允许踏上我们的领土。”
说到这里,江绾不出声了,她心里那极端的想法又一次萌芽出来,只是她刚有这个念头,秦遇就好像能读懂他的心一样,直接扼住了这个危险的念头。
“绾绾,不要再想那些事情,克劳斯那人渣的命,不值得用你的命的去换的,除了上庭作证,我不允许你再见到克劳斯。”
秦遇许久都没有跟江绾如此严肃的说过话。
江绾眨了眨被泪水浸染的眼睛,心里那复仇的火焰终于是又被秦遇给压灭了。
“对不起,我,我就是,很难走出来,我......”
“我懂。”
秦遇心疼的重新把江绾抱紧。
这才是真正的创伤后应激障碍,如果走不出来那些阴影,这痛苦就会伴随着她的一生
时间一晃半个月过去了。
这半个月来,秦遇每天都会带着江绾去律所上班。
他在工作,就让江绾在他办公室里学习。
虽然这样寸步不离的状态让人觉得很奇怪,但江绾明白秦遇的苦心。
江绾其实也很害怕自己一个人呆着,怕她会突然生出什么不好的念头来。
终于,克劳斯的案子开庭了。
因为当事人身份的特殊,庭审不公开。
出庭的只有受害者家属,还有证人。
从冬天到春天,江绾上一次看见克劳斯还是在她跟秦朝的婚礼上。
再次相见,克劳斯依然神采奕奕,丝毫不像是被严密监控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
当然,秦朝也在,秦朝这段时间公司被各种调查,看起来就憔悴了很多。
还有就是那个乔安宁。
乔安宁自从进入法庭之后,眼睛就一直盯着江绾看。
长的几乎一模一样的两个人,一起出现在这个场合下,就会让很多不知道其中关系的人,凭空猜测了起来。娜娜的爸爸妈妈都来了,娜娜的爸爸不安的问向身边的江绾。
“小绾啊,那混蛋的律师怎么跟你长的那么像啊?你们是姐妹么?”
江绾冷着脸摇了摇头,“不是,她姓乔,我以前从没见过她。”
“没关系?诶呀,那也长的太像了。”
“像什么像,小绾是人,而为那畜生辩护的人,也是畜生。”娜娜妈妈翻了个白眼,愤愤的在一旁说道。
江绾叹了口气没再说话,默默的把口罩从包里拿了出来戴在了脸上。
几分钟之后,庭审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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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岁,家世清白,帝京政法大学毕业,工作履历非常漂亮。
前两月才来到b城,开了自己的律师事务所。
在来b城之前,跟秦朝和克劳斯从没接触过。
另外,还有一件不容忽视的事,这个女人,打官司基本没输过。
没输过的人很多,可又没输过,又来给克劳斯辩护,又长的跟江绾几乎一模一样的,却只有这么一个。
巧合多了,就不叫巧合了。
但这些事,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全都查明白的。
现在,秦遇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赢了这场官司。
简短开场白之后,就进入了法庭调查阶段。
秦遇这边向法庭提交了很多关键证据,包括在陈美娜身体提取到的克劳斯的dna,王强也再次被带出庭作证。
王强现在就想活命,所以就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克劳斯的身上。
但乔安宁只一个问题,就问把王强问住了。
“谁能证明你说的话全是真的?”
乔安宁不仅这么问,还提交了很多不利于王强的证据,因为在陈美娜身上,有很多王强的指纹。
当然,秦遇也不是吃素的,一番咄咄逼人的反击之后,双方打个平手。
可接下来,就到了江绾上庭作证了。
上庭不能戴口罩,江绾坐到了证人席上,就摘了脸上的口罩。
这一摘,就连审判长都惊讶的扶了扶眼镜。
受害者,和被告的律师,长的跟亲姐妹一样,这着实有点让人难以接受。
不过最淡定的还是江绾。
江绾平静的直视着乔安宁,没有表现出来任何的不自然。
乔安宁也是一样。
看着江绾,乔安宁开口提问:“江小姐,你能讲一下你在那艘船上的所有经历么?”
江绾先是调整了一下麦克风,然后把视线落在了克劳斯的脸上。
“可以,五年前我被我继母家的哥哥送上了那艘游艇,哥哥告诉我游艇上有给我的礼物,但等我上去之后,我看见的不是礼物,而是克劳斯,布兰特,王强,还有两个外国籍保镖。在我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我就被强行囚禁在下面的船舱里,那里还有另外一个女孩,就是陈美娜......”
江绾日记里记的内容,她这些年从来都没有再次说出来过。
但现在,她要亲口把克劳斯的罪行全都公之于众。
“我跟娜娜被关在船舱里,我们俩都很害怕,娜娜告诉我,她是被王强骗来的,说是干三天礼仪小姐,给一千五百块钱,谁知道,却是被带到了这里。没过多长时间,我俩就被一起带到了上面,而这时,游艇已经离开了码头,四周全都是海。他们一开始,没有管我俩,而是在喝酒,聊天,等游艇开的更远了,直到停下来,克劳斯才让那两个保镖,把娜娜捆在了,桌子上。”
江绾说到这,只听一声哀嚎从旁听席上响起。
“我的女儿,我的女儿,你个畜生吗,你还我女儿,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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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娜爸爸死死的拉住了娜娜妈,还捂住了她的嘴。
现场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过了好一会儿,审判长才又说了一句。
“请证人继续你的陈述。”
江绾原本控制的很好的情绪,在娜娜妈妈的这一声哭喊中,逐渐土崩瓦解。
“克劳斯,让保镖跟王强都出去了,那个房间里,就只有克劳斯、布兰克,娜娜还有我,我被捆着手脚,不能动,他们两个人,就在我的面前,凌,凌,虐了,娜娜,到后来,娜娜话已经说不出来了,她身上,都是血。”
“对不起我打断一下,江小姐,我有一点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一开始被侮辱的不是你,而是陈美娜呢?”
“我反对,被告律师,请你问跟这个案子有关的问题。”
乔安宁话音刚落,秦遇紧跟着就说了一句。
“反对有效,被告律师,注意你的言词。”审判长严厉的看了一眼乔安宁。
乔安宁耸了下肩,“抱歉江小姐,我就是好奇,同样是两个十七八岁的女孩,为什么一个死了,一个能安然无恙的回来,按你所说,我当事人和布兰克都是穷凶极恶罪犯,但他们却是没有碰你,这真的很不合常理。”
“反对!”秦遇这会儿已经快要炸了,就算他内心再强大,可看着自己最爱的女人被当众揭开伤疤,还是被气到指尖直抖。
但也就在这时,已经重新镇定下来的江绾看向了秦遇。
那目光温柔且坚强,带着义无反顾的勇气。
“这两个问题,我都能回答,布兰克当时问了克劳斯,为什么不让我先来满足他们的恶行,克劳斯的回答是,要积累恐惧,只有等我被吓破胆的时候,才是最好玩的时候,但是他想错了,我是很害怕,可我没有被吓破胆。
就在娜娜奄奄一息,失去意识,被重新带到下面船舱时,克劳斯解开了我手上的绳子。
我趁他不注意,摔碎了瓶酒,划伤了他的脸。
他大怒,一巴掌就把我打昏了,我再醒来时,已经被扔回下面的船舱了。
我说的对么,克劳斯先生?”
说到这,江绾重新看向了克劳斯。
克劳斯脸上那道长长的疤痕,现在看来,格外的刺眼。
能如此直视那段最黑暗的记忆,江绾真的准备了很久,她战胜恐惧的再也不是仇恨,而是爱。
听了这些话,坐在被告席上的克劳斯,目光中再次流露出了欣赏,他今生最大的遗憾,应该就是没能得到她了。
当然,克劳斯不可能会回答江绾这个问题。
江绾深吸了一口气,她心里再难过,今天也得把她的事情讲完。
“我醒来之后,娜娜已经快要不行了,娜娜拉着我的手,告诉我,王强说的,等她死透了就会把她扔下海,娜娜让我换上她的衣服,装成是她,或许,我还有一丝生机,我照做了。那天夜里,风浪很大,还下着雨,克劳斯的两个保镖并没有仔细的检查,就把我当成是娜娜丢到了海里,之后,在第二天早上,我被一艘渔船救了。”
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经过,江绾亲口说出来了。
整个审判庭,也都因为她哽咽的声音,弥漫起了悲伤和惋惜。
不过乔安宁却是完全没有被江绾影响。
“也就是说,在你醒过来之后,陈美娜还能跟你说话的,她那个时候也没死,你在她有可能还活着的时候,跟她交换了衣服,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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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江绾愣住了,秦遇和陈璟也都脸上一沉。
见江绾没有说话,乔安宁跟着又问了一句。
“江小姐,你那个时候才十八岁,你还受了那么大的惊吓,你很可能会误以为陈美娜死了,而实际上,陈美娜根本没死,还有验尸报告上写了,陈美娜死于身体多处脏器受损,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杀了并没有死的陈美娜,然后......”
“反对!”
秦遇再也控制不住,拍了一下桌子就站了起来。
但都没等秦遇说下面的话,乔安宁就嘴很快的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了。
“然后装成是她的尸体,借机逃离了那艘游艇?审判长,我问完了。”
这就是没有实质证据的短板。
如果秦遇替克劳斯辩护,也会抓住这些东西,只承认发生了关系,但绝不承认杀人。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克劳斯就是那个凶手,但在法庭上,证据就是一切。
两个小时之后,审判长问出了那句秦遇最不想听到的话。
“双方律师,还有没有可以提交的证据了?”
按照秦遇跟陈璟多年的从业经验来看,今天是绝对判不了克劳斯了。
“审判长,我申请......”
秦遇要申请休庭,可话还没说出来呢,审判庭的大门就被推开了。
在这个时候,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让人紧张。
而从门外走进来的人,竟然是康炎,康炎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当那个人走进来时,最先变脸的就是克劳斯。
沈念。
沈念竟然回来了。
跟着沈念进来的,还有另外一个人,那就是克劳斯公馆里的戴管家。
康炎急走了几步,走到了秦遇的身边,给了他一个u盘,并且在秦遇耳边耳语了几句。
秦遇眼睛瞬间睁大,万万没想到,他一直期待的,能钉死克劳斯的证据,竟然就这样的出现了。
“审判长,我申请提交新证据。”
“我反对。”
秦遇刚说完,乔安宁立刻站了起来,“这不符合提交程序。”
“反对无效,在审理特殊案件时,临时提交证据,是符合程序的。”审判长一脸严肃的驳回了乔安宁。
秦遇手里的u盘,则被递交了上去。
然而,还没等视频播放出来时,克劳斯长长的叹了口气,随后冷笑着站了起来。
“我认罪,我都认了,陈美娜是我杀的,另外失踪的那几个女孩也是被我杀的。”
“克劳斯!”乔安宁一脸不可思议。
克劳斯先是看了看江绾,然后又看向旁听席上的沈念和戴管家。
“江绾,你赢了,但是我输的并不是你,我输的是我最信任的管家,还有我的亲生女儿,被自己最亲的人反咬的滋味,还是有些难受的啊。”
另外那边,法官们已经在电脑上看到了视频里的内容了。
那一个个视频,全都是克劳斯用针孔摄像机拍下来的,凌虐女孩子们的视频。
其中各种暴力致死的动作,也都拍的清清楚楚。
“休庭,择期宣判。”
这一场跌宕起伏的庭审,就在审判长一锤落下之后,结束了。
克劳斯被戴上手铐送上了警车。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乔安宁满脸的不甘心,可她在证据面前,也无计可施。
法院大门外,乔安宁走到了秦遇的面前,笑的一脸嘲讽,“运气不错啊,秦大律师。”
还没等秦遇怼回去,一旁的江绾就站到了秦遇的面前。
“乔律师,我尊重你的职业,但我鄙视你的手段,你知道有创伤后应激障碍,所以你故意多次想要激怒我,让我失控,你的人品真的又差又低级。
还有,我不管你是谁?你有什么目的,你是怎么变成我的样子的,我都警告你,别来惹我。”
即使今天没有宣判,但沈念拿回的那些铁证,足以让克劳斯被判死刑了。
那压在江绾心里的阴云也真正意义上的散去了。
所以,这时候的江绾,心情大好,骂起人来,也游刃有余。
也不知道是江绾的那句话,触了乔安宁的霉头,乔安宁冷下脸,眼神都变了。
“为什么要说我变成你的样子?我就是我,我叫乔安宁,我长什么样子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告辞。”
乔安宁说完就走了,等着她的是秦朝的车。
沈念看江绾跟秦遇都没说话,跑过来就楼主了江绾的胳膊。
“我就说我能帮忙的吧?”
沈念回了一趟d国,再回来好像长大了许多一样。
但江绾还是握住了她的手,“让你为难了。”
“不,不为难,他囚禁了我妈妈一辈子,我妈妈最后抑郁而终,那邪恶家族里的每一个人都该死,被判死刑,那就是他罪有应得。”
沈念觉得自己并不是大义灭亲,沈念就是单纯的想给妈妈报仇。
江绾就看着沈念眼睛里的愤恨,就摸了摸她的头。
“对了,那个戴管家怎么回事?”
“戴伯伯的女儿,是最早被送去d国求学的女孩,跟我妈妈是一批,很不幸,他女儿很多年前死了。戴伯伯就一直跟在我爸身边,搜集他的做坏事的证据,电脑的密码,就是戴伯伯告诉我的。”
沈念说完,江绾就转过头去看那位戴管家。
戴管家站在不远的地方,也看着江绾。
两个人虽然没有交流,但是在两个人的眼中,对方都是勇敢屠龙的勇士。
有人隐忍多年,有人则不惜放弃自己的生命。
但总算,结果是好的。
当天晚上,严丞安排了庆功宴,朋友们齐聚在洛神屋。
就在欢闹声,还有香槟的泡沫里。
秦遇再次单膝跪在了江绾的面前,拿出了那枚他准备了许久的,男款婚戒。
周围的热闹也随着秦遇这一跪,暂时安静了。
秦遇仰着头,目光灼灼。
像星空映入河流,承载着最深情的光亮。
“江绾,嫁给我吧,我想成为你合法的丈夫,想在你的名字前面,加上我的姓,想让你再跟别人介绍我时,会说,这位是我先生,给我个名分,行么?”
“哇塞,太浪漫了吧,江绾答应他呀。”沈念第一个起哄。
“表妹,你就勉为其难收了我表哥吧。”严丞跟着说了一句。
“绾绾,这男人真的行,他值得。”苏筱也开始帮腔。
上一次求婚,这些人也在的。
当时江绾有心结,即使深爱,也不敢答应。
但这一次,她没有心结了。
娇笑着,江绾伸手接过了秦遇手里的戒指,然后拉过秦遇的左手,将那枚当跟江绾婚戒是一对的男款婚戒戴在了他的无名指上。
“你好啊,江绾的先生。”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砰的一声,一瓶被晃了很久的香槟被严丞打开了。
香槟的泡沫直接将气氛推向了高潮。
秦遇终于是如愿以偿的让江绾给他戴上了戒指。
两个人在众人的欢呼中,拥抱了许久。
“秦太太,我爱你。”
“我也爱你啊,秦先生。”
秦遇和江绾之间已经不需要那么多的花里胡哨的求婚仪式了。
那苦尽甘来的感觉,足以让两人都感到了人间最大的幸福。
与此同时,疗养院。
没开灯的病房里,秦朝步子很沉重的走了进来。
白美琳还没有睡,她就看着自己的儿子走到了她的面前。
“妈,最近怎么样?”
秦朝坐在了床边,握住了白美琳的手。
“克劳斯的官司,赢不了了,他最好的结局就是能被引渡回d国,接受死刑,否则,他将死在这里。虽然他的结局都是他的报应,可他一倒,对我造成了不小的影响,我现在不知道,要不要放下这里的一切,回到d国,你有什么意见么?”
白美琳不能说话,因为神经受损,醒着的时候,都无法控制自己眨眼的频率,所以靠眨眼交流也完全不可能。
而这些,秦朝都知道的。
“都怪我,我不应该再让江绾靠近我的,江绾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我。还有秦遇,他有秦香雯那个靠山,我根本就动不了他。”
长叹了一口气,秦朝知道自己亲妈已经帮不了他任何事情了。
站起身,秦朝亲了一下白美琳的额头,就要走。
可刚一动,他握着白美琳的手却是被轻轻的攥住了。
秦朝惊诧的低头去看,白美琳的手指竟然能动了。
白美琳就看着秦朝的脸,然后用指尖在秦朝的手掌心里点了点。
秦朝马上会意,把自己的掌心摊开。
只见,白美琳用她的手指尖,很慢很艰难的在秦朝的手心里写下了几个字。
‘秦遇不是你爸亲生的’
这几个字白美琳写了好久,等写到最后一个的时候,她已经累到脸色发白。
白美琳这一生中最大的痛,最大的耻辱,被自己亲手揭开。
这也是她能帮秦朝的最后一件事了。
而秦朝怔怔的看着掌心,好半天都有些接受不了。
秦遇不是秦平亲生的!那如果是这样的话,秦遇跟秦香雯就没有任何的关系,秦香雯的亲侄子也就只有他秦朝一个人了!
这简直就是,最大的惊喜啊。
秦朝笑了起来,重新握紧了白美琳的手。
“妈,谢谢你。”
没继续留在疗养院,秦朝开着车,到了一家酒店。
按了两下门铃,门就被打开了。
秦朝看着站在门里面只穿着睡袍,刚刚洗完澡的乔安宁,恍惚中差点认错。
乔安宁跟江绾长的真的太像了,唯一能区别开的就只有眼神。
江绾的眼睛,不管什么时候都是透彻的,可乔安宁的眼睛里有太多的欲望。
“秦总,这么晚了,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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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说。”乔安宁把门给秦朝让开了。
秦朝抬脚就走了进去。
只是等秦朝再次回头去看乔安宁的时候,乔安宁已经把身上的睡袍脱了。
“秦总,先干点别的吧,干完了,我们再说正事。”
虽然秦朝对这些事情很淡漠,心思也不在这个上面,但他终究还是个正常的男人。
再加上乔安宁跟江绾那极其相似的五官,秦朝也就没拒绝。
两个折腾了一番之后,就一起靠在床头上抽烟。
“说吧,找我干嘛?”乔安宁难得的眼神清冷。
“我得到一个消息,关于秦遇。”
最近,秦朝的公司有些捉襟见肘,他自己是没有经历去调查秦遇的事的。
所以他只能是把这件天大的事告诉乔安宁。
毕竟乔安宁当时找到他,说要给克劳斯辩护的时候就说过,她来b城的目的就是要打败秦遇。
秦朝的目的也很明确,那就有朝一日能继承秦香雯的全部的资产。
但前提是,没有秦遇。
虽然想要的结果不一样,但是敌人都是一个。
另外,秦朝是不想看到秦遇跟江绾能好好的生活在一起的,他自己过的不好,那就别人也都别想好。
“乔律师,你是了解秦遇的,你应该知道他最大的靠山是谁。”
乔安宁当然知道,“是秦香雯,你们的姑姑。”
“没错,就是姑姑,秦遇这些年得罪人无数,为什么还能混的风生水起,那都是因为姑姑在后面给她撑腰呢,但现在,我有了一个能成为他死穴的消息,他跟秦香雯并不是亲姑侄。”
此话一出,乔安宁后背都不自觉的挺直了。
“你听谁说的?消息可靠么?”
秦朝冷笑了一声,熄灭了手里的烟,“听我妈。”
若是消息从别的地方来的,乔安宁或许会怀疑,可这事要是白美琳说出来的,那八成就是真的了。
“呵呵,呵呵呵。”乔安宁大笑了起来,“所以,只要证明,秦遇跟秦香雯没有亲缘关系,就可以了。”
“或许还能威胁秦遇,让他听话。”
“你说的没错,秦总,你这个消息,可真是太及时了。”
乔安宁也把烟熄了,说话间人就又坐在了秦朝的身上,双手搂住了秦朝的脖子,想要再次去亲他。
只是唇还没落下去呢,秦朝就把头别过去了。
“嗯?不再来?”乔安宁对自己的本事很有自信,能拒绝她的男人可不多。
秦朝嗤笑了一声,扯下了乔安宁不安分的手,“乔律师,我不喜欢纵欲过度,你也没必要这样的,不过你却是可以跟我说说,你究竟是谁?为什么长着跟江绾一样的脸?别告诉我这是巧合,我不信。”
听着秦朝的话,乔安宁脸上的热情也没了。
她应该很讨厌自己被人说自己长的像江绾,虽然事实就是如此。
“的确,这肯定不是巧合,不过用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的。”
没再说别的,乔安宁翻身下床,光着身子,就走进了浴室。
秦朝完全看不透这个女人,也没有在这里过夜的必要,下床穿上衣服就走了。
乔安宁则站在浴室的镜子前面,满眼厌恶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看着看着,拿起一瓶化妆品,就狠狠的把镜子杂碎了。
不管是秦遇,还是江绾,还是秦朝,这些人在她乔安宁的眼里,全都是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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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自己最爱的人,这感觉真好啊。
又看了看自己戴着婚戒的左手,秦遇抑制不住的扬起了嘴角。
曾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会有这一天了,却得老天眷顾,能娶到此生最爱。
虽然很不想离开温柔乡,可秦遇还是得出去晨跑。
可就在他刚一动,自己的一条腿就被江绾骑住了。
“君王今天不晨跑行不行?”
江绾醒了,不但醒了,还把自己那软糯的身子往前粘,一边骑着秦遇一条腿,一边搂着秦遇的胳膊。
秦遇侧过脸,轻捏了一下江绾的脸颊。
“我就去跑个步,你再睡会儿。”
“不要。”江绾眼睛都没睁开,就撒娇的不松手。
“听话,我得坚持锻炼,我最近真的胖了。”
“嗯?”江绾终于是把眼睛睁开了,“谁谈恋爱结婚不胖啊?再说,胖哪了?我怎么没摸到?”
江绾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在被子下面一顿乱摸。
秦遇皱了下眉,一把就握住了那不听话的手。
“老婆,我大你几岁?”
“问这个干嘛?我没嫌你老啊?”江绾眨了眨眼睛,彻底清醒了。
秦遇满眼柔情,可其中却是夹杂了那么一点点小自卑。
“六岁啊,宝贝,我整整大了你六岁,等我五十岁时,你才过四十,我必须得把身体管理好,让自己不生病,尽量让自己走在你后面,不然,留你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我不放心啊。”
“......”
秦遇这句话,直接就让江绾愣住了,她从没考虑过这个,如果秦遇不提这事,她怕是再过几年,几十年也意识不到他们两个人的年龄差,还会面临一个谁先走的问题。
“你,你在这瞎说什么呢?什么走不走的?你要去跑步就去嘛,大早上的就吓唬我。”
江绾把胳膊腿都松开了,还踹了秦遇一脚。
秦遇看着她有些不高兴的小表情也没说什么的就笑着下床了。
只是秦遇站在洗脸池旁边,刚抹了一脸剃须泡时,身子一下就被江绾从后面抱住了。
“秦遇,以后,不许再跟我说那样的话,我不爱听。”
江绾声音有些哽咽,眼泪瞬间就烫上了秦遇的后背。
从江绾八岁没了妈妈开始,她的世界里就再也没有光了。
她没有属于自己的任何东西,她比任何人都渴望爱,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自己能长命百岁好好的活着。
明明是一生向阳的人,却被仇恨逼进了无尽漆黑的深渊之中。
好在,有人在最后拉住了她的手,她的世界也不再是一片荒芜了。
所以,她不允许也接受不了,秦遇有一天会离开她。
如果真的有一天,秦遇会抛下她一个人,那她想都不会想,就跟他一起走的。
“对不起亲爱的。”
秦遇放下剃须刀,转身就把江绾抱在了怀里。
“我错了,我就是莫名的有点焦虑,我以后再也不说这些了,好不好?”
“你发誓,发誓这辈子,永远永远都不会丢下我一个人。”
“我发誓,我秦遇,这辈子,永远永远也不会丢下江绾,我们俩要在一起一辈子。”
秦遇不是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的,他是十分认真的在发誓。
江绾看着他认真的表情,终于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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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来的快,去的也快。
江绾抹了抹两颊上那些金豆子,就重新往卧室走。
秦遇就看着只穿着吊带,内裤的女人,光着脚丫往回走,他今天出去跑步的心思也没了。
扯过毛巾擦了擦脸,秦遇快走了几步,就跟上了江绾。
江绾都还没反应过来时,人就被按在床上了。
“你干嘛?你不是出去跑步么?”
秦遇顶了一下腮,身子就压低了。
“出去跑也是动,跟老婆亲热也是动,都一样的。”
没再给江绾说话的机会,一个薄荷味的吻,就落下了。
八点多,秦遇得起床了,但在起来之前,他搂着江绾的软腰,问了一个他有些着急的问题。
“老婆,什么时候跟我去领证啊?”
“随时都可以啊,等你有空,不过领之前,我想回去看看我妈,跟她汇报一下,介绍一下准女婿。”
“回南浔?”秦遇想了想,“那就等清明吧,反正也快了,不过呢,我们可以先把婚纱照拍了,公园的桃花开了,特别好看,去那里拍个外景?”
“好呀。哦对了,咱还有个婚纱店呢是么?”秦遇买婚纱店这事,江绾可没忘。
“呵呵,你还记得呢?是,你是老板娘,听说最近进了很多新款,下午一起去看看?”
“嗯嗯。”江绾笑的开心极了。
能为了自己爱的人穿上婚纱,应该就是这辈子最幸福的一件事了。
日子过的很快,就在春日阳光正好,公园里漫山遍野的桃花全开了时,秦遇和江绾拍了婚纱照。
应该是两个人长相都太出众了,刚一到拍摄点,就被围观了。
好多人都以为俩个人是影楼请来的模特呢。
看着江绾站在桃树下,摆出各种造型,秦遇心里就只有一句话,‘人面桃花相映红’,他老婆可真是太好看了。
连着拍了俩小时,两个人坐在长椅上休息。
江绾身上披着秦遇的外套,手里拿着热咖啡。
“老公,咱们什么时候办典礼啊?”
“让姑姑定吧,我就这么一个长辈了,尽量在上半年办了。”
“嗯。”
江绾点了下头,可忽然间江绾想到了一件事,脸色就阴了下来。
“老公,姑姑还不知道,我的身体情况呢吧,她会不会?”
江绾说的身体情况,秦遇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现在这个社会,丁克的多了,而且这是咱们两个人的事情,跟别人没关系,既不用跟别人汇报,也不用跟别人解释,要是有一天姑姑真的问起来,那就说是我不想要。”
虽然秦遇这么说,但江绾心里还是会有些难受的。
今天在公园里,江绾看见了好多孩子。
人呢就是这样,越没有什么,就越想要有什么,她要是也能有个宝宝,就好了。
“秦先生,继续么?”摄影师在那边招呼了一声,秦遇点了下头。
“起来吧,接着拍,明天还有中式的婚纱照呢。”
“好。”
江绾没让坏情绪影响太久,站了起来笑着就应了一声。
可下一秒,江绾原本红润粉白的脸只一瞬间就变白了。
就在秦遇的身后,一个不可能会出现的人,正站在那里,面带笑容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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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怎么了?”
“我,我妈......”
江绾眨了眨眼睛,又看向了秦遇,并伸手指向了他的身后。
“我妈,是我妈。”
江绾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秦遇也以为江绾出现幻觉了。
但秦遇还是转过身,看向了江绾手指的方向。
结果一看,秦遇也愣在了原地。
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一个四十几岁看起来很温婉的女人,正在看着他们笑。
而那女人的样子,秦遇在照片里见过。
虽然脸上增加了许多皱纹,但秦遇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乔燕梅。
“绾绾。”
乔燕梅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
江绾下意识的就往秦遇身后躲。
看江绾很怕她的样子,乔燕梅就停住了脚步。
“绾绾,是妈妈啊。”
“不可能,不可能的,阿遇,你看不到的对吧?我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我怎么会看见我妈?”
江绾已经被吓坏了,她上次看见乔燕梅还是在吃了白美琳给她的那瓶致幻剂之后。
但现在,她神志清醒,没吃任何药物,她难道是大白天见到鬼了么?
秦遇这会儿也有些懵了,他护住江绾,然后挡在了乔燕梅面前。
“您,您真的是绾绾的妈妈?”
“我们娘俩,长的不像么?你们都要结婚了,绾绾没给你看过我的照片么?”乔燕梅的脸上始终都挂着笑容。
可这笑容看的秦遇整个人都不是很舒服。
深吸了一口气,秦遇转过身,握紧了江绾冰凉颤抖的手。
“绾绾,是真的,不是幻觉,我也能看见的。”
“嗯?”江绾满眼惊恐的抬头,“不可能,我妈死了,死了十五年,你知道的,她在淹死在那条冰河里了,她怎么可能还活着?她要是一直都活着,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来找我?”
说到这,江绾也终于是冷静下来了。
没错,如果她妈没死的话,她妈早就来找她了,怎么会让她在那个地狱里被虐待了十年。
沉了一口气,江绾推开秦遇,就看向了乔燕梅。
“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假装我妈?”
乔燕梅看着江绾一脸怒气,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地收了。
“绾绾,我真的是妈妈,我不是假的,我没死。”
“不可能,骗子,你要是没死,你之前干嘛去了?十五年了,你去哪了?”
一句质问,乔燕梅眼圈就红了,那一脸的无奈,似乎全是一言难尽。缓了好一会儿,乔燕梅才用哽咽的声音,再次开口。
“绾绾,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可你不能不认我,我真的是妈妈,你小名叫丫丫,你最爱吃的东西我蒸的鸡蛋羹,你最不喜欢上的是钢琴课,只去了一次你就死活不去了,你八岁的生日礼物,是我送你的《一千零一夜》。”
当乔燕梅把这些都说出来时,江绾身子就是一晃。
丫丫。
自从没了妈妈之后,就再也没人叫过她这个小名了。
那些只有妈妈跟她知道的事情,她也从来没跟别人说过。
其实就在刚才,就在秦遇说他能看见乔燕么时,江绾就已经确认了面前的人就是乔燕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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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江绾不愿意承认,也不想承认。
她接受不了,乔燕梅抛弃她十五年这个事实。
“不,你不用对不起我,我妈已经死了,死在十五年前了,你是个假的。”
说完,江绾转身就走了。
秦遇在旁边,有些左右为难。
还是乔燕梅给了秦遇一个台阶,“去追她吧,别让她出什么事,我会再联系她的。”
“好。”
秦遇点了一下头,就疾走了几步,追上了江绾。
乔燕梅看着越走越远的两个人,哀婉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复杂的神色。
等秦遇跟江绾走的很远了之后,戴着大墨镜的乔安宁走到了乔燕梅的身后。
“妈,江绾怎么不认你呢?她是当孤儿太久了,忘了自己还有个妈了吧。”
话音刚落,乔燕梅回过身,一巴掌就打在了乔安宁的脸上。
力气太大,乔安宁的嘴角都流血了,那黑色大墨镜也被打掉了。
“那是我的女儿,你别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
乔安宁被打的有点懵,但很快的她就重新站好,并且低下了头。
“我错了妈,是我口不择言了。”
“你知道就好。”
乔燕梅走了,剩下乔安宁一个人站在一棵桃树下。
她把自己的墨镜捡了起来,重新戴在了脸上。
但就算是那个巨大的墨镜,也依然挡不住她脸上的怨恨和不甘心。
另一边,秦遇的车里。
婚纱照拍不下去了,秦遇让摄影师团队都撤了。
江绾也没换衣服,就只是靠在车里,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遇很担心江绾,握住她的手,就柔声的安慰了起来。
“绾绾,我知道这个事你暂时接受不了,可如果她真的是你妈妈,那我想这么多年她没回来找你肯定是有原因的,我们得去把这个原因找到,而不是逃避这个问题。”
秦遇的声音总是能让江绾安心,那崩溃的心情,也慢慢的一点一点收敛了。
“不管什么原因,她都不应该让我当孤儿当了这么多年,她再有理由,也应该给我一个消息,告诉我她还或者,而不是这么多年对我不管不问,让我在继母家里,受尽折磨。”
江绾没哭,也没有哽咽,就语调很平静的说了这些话。
秦遇伸手搂住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
“你说的对,她确实不应该这样。”
秦遇没有再劝下去,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秦遇没有任何资格,去替江绾原谅任何人。
“别难受了,我们回去吧。”“嗯。”江绾点点头,没再说别的。
只是她表面看起来情绪没再波动,可内心里却是卷起了千层的巨浪。
回头看看自己过的那些年,江绾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
替没死的人报仇,差点搭上自己的性命。
如果当年乔燕梅能来找她,她也不会被秦朝送上那艘游艇,她的人生也不会被摧毁的渣都不剩。
她或许能好好的长大,不会患上创伤后应激障碍,也会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可以有自己的孩子。
可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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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美琳安静的躺在床上。
病房里什么声音都没有,安静只有呼吸声。
可在白美琳的世界里,屋子里却是吵闹的。
“江鸿伟,你干的好事,都是因为你,你这个渣男。”
“要不是白美琳勾引我,我怎么会背叛我们的家?这不能怪我。”
“别推卸责任了,就是因为你当年对我的不管不顾,让白美琳这个贱人有机可乘。”
“美琳啊,你当年要是不带着秦朝走,是不是我们一家人还生活在一起?不,不是一家人,秦遇不是我儿子,你说啊,他到底哪来的?你什么时候背着我出轨了?”
致幻剂的后遗症,就是现实跟虚幻在白美琳的世界里永远都分不开了。
她这辈子,都要跟这三个‘鬼’一起过。
就在耳边的吵架声,越来越大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白美琳转动眼球,看了过去。
只一眼白美琳的瞳孔就因为震惊而被扩大。
眼前,乔燕梅那浑身湿漉漉的鬼样子还在,可从门口走进来的,却是衣着得体,脸色红润的乔燕梅。
这两个乔燕梅并排出现在了白美琳的面前。
同一时间,三只‘鬼’也都没了动静,全都去看走进来的乔燕梅。
“美琳,十几年不见,你还好么?”
乔燕梅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病床前,走到了白美琳的身边。
“听说,你脑出血之后,就瘫痪了,真的是太可惜了。”
此时此刻,白美琳已经意识到了,眼前的乔燕梅并不是鬼,她是人,她竟然没死。
“很意外吧?我没死?当年你先取得我的信任,然后给我下药,把我弄疯之后,就趁虚而入的抢走了江鸿伟,你这算盘打的真的精明啊?遗憾的是,江绾竟然没整死你,我这个女儿啊,她的心真的太软了。不过你现在的下场也不错,不能说话,不能动,像个活死人。”
乔燕梅长相是很温婉的类型,可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她整个人却是冷酷的。
白美琳不能说话,她就看着她这辈子最恨的人,恨不得现在马上死了变成厉鬼去索乔燕梅的性命。
可她出了在心里歇斯底里的嘶吼,她什么都做不了。
“行了,我的好妹妹,别使劲了,如今我已经回来了,我要让你看着,我是怎么摧毁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的,你虐待我儿女十年,也是时候该让你的孩子偿还回来了。”
乔燕梅说完了,起身就离开了病房。
但是乔燕梅刚走,就有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医生模样的人走了进来。
那人拿着一个针管,握住乔燕梅的手腕,就给她打了一针。
明明已经可以动的手指,在打过这一针之后,又变的沉重不堪,不能再活动一下了。
疗养院外面的车里,乔安宁看向了乔燕梅。
“妈,接来下怎么做?”
“秦朝,秦遇,一个爱权利财富,一个爱江绾,全都给他们夺走就好了。”
“可是,江绾都快要跟秦遇结婚了啊?”
“不是还没结呢么?我既然回来了,他们就永远都不可能结婚,哼,贱种的孩子,不管多么风光,也一样是贱种,他们亲妈欠我的,他们来还正好,安宁,尽快把秦遇是私生子的证据整理好,先利用秦朝毁了秦遇,等秦遇倒了,秦朝就好对付了。”
“好的妈妈,我知道了。”
“我们还得演场戏,我得先把女儿的心挽回来。”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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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遇跟江绾的家里。
江绾从公园回来之后,人始终就提不起精神。
乔燕梅还活着这件事,让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就只能是坐在落地窗前面,看着外面让自己放空。
什么都不想,逃避内心里的各种质问。
秦遇拎着个薄毯子,走到了江绾的身边,给她盖上之后,也坐在了地上。
“绾绾,心里不舒服,难受,都可以跟我说的。”
江绾抖了两下睫毛,抬眼去看了看秦遇。
“你觉不觉得我很可笑?她活的好好的,可我却是在没能把她从河里救上来的阴影中,自责了这么多年,逢年过节,我还去给她烧纸,还去对着那条河哭好久,现在想想,我就像个傻子。”
这就是江绾最委屈的地方。
她妈还活着本来应该是最能让她高兴的事,可十五年都不来找她,这就是她内心中最大的结。
秦遇叹了口,搂着江绾的肩膀,让她靠在了自己的怀里。
“她以前那么爱你,她一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才没来找你吧,可能,她这十几年过的也很不好,我觉得,你们应该坐下来,谈一谈。”
江绾没吭声,她不是不想谈,她也不是很想谈,她现在整个人就很矛盾。
一边觉得妈妈还活着是老天爷给她最大的眷顾,一边又觉得妈妈不来找她就是最大的抛弃。
这隔阂就横在心里,迈不过去,也躲不开。
“难过就哭出来,别在心里憋着。”
江绾心理状况本来就不是很好,秦遇很担心,如果她一直把这些压在心里,积攒多了,就更不好排解了。
其实江绾也想哭,可她哭不出来,她只能是靠在秦遇,在他的怀里寻找安慰和安全感。
至于她究竟要怎么面对乔燕梅,她根本就想不出来。
江绾晚上睡觉许久没吃小药丸了,但今天晚上她吃了。
在药物的作用下,江绾睡的还不错。
第二天一大早,两个准备了一下打算去拍第二套婚纱照。
可正要出门时,有人按响了门铃。
秦遇走过去开门。
门一打开是,秦遇就有些意外。
“乔律师?”
乔安宁站在门口,看着秦遇笑了笑,那笑容像极了江绾。
“江绾在么?我找她有事。”
“你找她有事?”秦遇冷声反问,“你跟我说就行。”
乔安宁看秦遇一脸紧张的样子,就又冷笑了一声。
“秦律师干嘛这么紧张?江绾其实是我妹妹,我是不会伤害她的。”
“妹妹?”秦遇眉头皱紧。
也就在这时,江绾从里面走出来了。
“谁是你妹妹?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江绾看向乔安宁,目光冷静淡定。
乔安宁也看着江绾,原本还在笑,但顷刻间就收了。
“江绾,妈昨天见了你之后,就住院了,我觉得你应该去看看她。”
乔安宁的一句话,直接就让秦遇跟江绾全都露出了吃惊的神色。
乔安宁说的是,‘妈见了你之后’。
她说的是哪个妈。
但很快的,这种质疑秦遇跟江绾也都在第一时间想到了答案。
乔燕梅,乔安宁。
乔安宁竟然是乔燕梅的女儿?
这怎么可能?
江绾是乔燕梅的独生女儿,这件事是不可能有错的。
“你们俩别瞎猜了,我是养女,不是亲生的。”乔安宁没绕圈子,开门见山的就说了。
紧接着,乔安宁又对着江绾说道。
“妈这些年很想你,没有一天忘记你。她不回来找你也是有不得已的原因。她本来身体就不好,这次也是强行从帝京回来,江绾,姐姐知道你心里有气,可妈过的也不容易,你要还有心的话,就去看看她吧。”
乔安宁说着就把一张字条塞在了江绾的手里,转身就走了。
江绾捏着手里的字条,脸色煞白。
秦遇关上门,把江绾手里的字条拿了过来,看了一眼之后就放进了兜里。
“去看看吧,我去把今天的拍摄取消。”
江绾没吭声,她即使心理再接受不了,可母女亲情那条线还在呢,她割舍不掉的。
上午九点多,秦遇拎着水果,江绾捧着花,按照乔安宁给的医院病房号,再次见到了乔燕梅。
乔燕梅这会儿正在病床上输液,一看见江绾进来了,那略有些憔悴的脸上就露出了一个笑脸。
“绾绾。”
乔燕梅想下床,但病床旁边的乔安宁却是制止了她。
“妈,你别乱动,医生说你最好躺着。”
乔燕梅一脸的和蔼。
“我没事,我挺好的,绾绾啊你别紧张,我其实没什么事的,就是你姐姐不放心,非得让我来住院,哦对了,我给你正事介绍一下,这是妈妈收养的女儿,乔安宁,你们之前,见过的了是吧。”
何止见过啊,法庭上那咄咄逼人的架势,可没看出来乔安宁哪里把江绾当妹妹了。
江绾冷笑了一下,点了下头。
“见过了,她给我最恨的人辩护。”
乔安宁站在旁边,先看了一眼秦遇,然后才又看向江绾。
“我们做律师的,眼睛里没有谁的仇人,有的只有当事人,这一点,我想秦律比我要清楚。”
“安宁,这是你妹妹,你好好说话。”乔燕梅有些不悦。
“我出去了,你们慢慢聊。”乔安宁没再吭声,抬脚就往出走。
秦遇想了想,就对江绾说道:“你跟伯母聊聊,我出去等你。”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临走之前,秦遇还拍了拍江绾的肩膀。
片刻后,病房里就只剩下乔燕梅和江绾这对亲母女了。
“你坐啊。”乔燕梅用手指了指病床旁边的椅子。
江绾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坐了下去。
十五年了,在自己认知里已经死了十五年的人,突然间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这感觉就真的很魔幻。
江绾没有抬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好半天,才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
“怎么活下来的?活下来之后,去哪了?”
乔燕梅没有逃避,而是回答了这个问题。
“我是在另外一个冰窟窿里被救的,是你林伯伯救的我,我当时精神状况很差......”
“等等,你说林伯伯?”
江绾听到这,终于是把头抬起来了。
“林伯伯救的你,所以他一直都知道你活着?”
林伯伯是江绾最信任的人啊,江绾在游艇上的遭遇,林伯伯也是知道的,万万没想到,林伯伯竟然也帮着乔燕梅瞒了她这么久?
“是,是我求他不要告诉你,绾绾,我那个时候精神真的很不好,我虽然没死,可和死了也没差多少,我每天都在哭,每天都在自责,我还天天都想死,那样的我,怎么能去找你,让你跟着我?而且那个时候,你已经被你爸接走了,我虽然担心,可我知道,只要你爸在,你就不会受委屈的,所以,我就......”
乔燕梅已经哽咽的说不下去了。
江绾听到这里,那忍了两天的眼泪也一滴一滴的掉了下来,但眼神还是硬的。
“所以,你就抛下了我?十五年,你知道我这十五年是怎么过的么?我天都在想你,每天都在自责,我为什么没有把你救上来,为什么我没跟着你一起死?还有,我是在我爸身边,可是,我那后妈是白美琳啊,她怎么害的你,你难道不清楚么?”
句句质问,问的乔燕梅哑口无言。
本来准备了很多说辞,可真的面对江绾了,乔燕梅内心里还是愧疚的。
江绾吸了吸鼻子,又把脸上的眼泪抹了。
“行,那十年你不回来找我,我能接受,因为你不知道我都经历了什么,可十年后,我差点死在海里这件事,林伯伯知道的,林伯伯知道了你也应该就知道了,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还是不来找我?我没家,没亲人,过年过节都是自己,而你,你又收养了一个女儿,还长的那么像我?你明明有女儿的,为什么放着自己的女儿不管,然后去收养别人?”
一股脑的,江绾把心里所有怨气,全都说出去了。
她如果得不到一个答案,她是不会原谅乔燕梅的。
乔燕梅这会儿也是满脸都是眼泪。
“丫丫啊,都是妈妈错了,是妈妈对不起你,都是妈妈不好,让我女儿受了那么多苦,妈妈给你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应该是太激动了,乔燕梅说到这,身子就发晃好像要倒。
江绾赶紧去扶,却是被跑进来的乔安宁一把推开了。
“妈,妈你别激动,我拿药给你吃。”
乔安宁扶着乔燕梅从床头摸出来一个药瓶,倒出一粒药就塞进了乔燕梅的嘴里。
这药吃进去也就十几秒之后,乔燕梅好像才能喘过来气一样。
江绾愣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
乔安宁让乔燕梅重新躺好之后,扯着江绾就出了病房。
关了病房门之后,乔安宁直接就开了口。
“你想知道妈为什么没回来找你?好,我告诉你,因为妈有心脏病,五年前她动了次大手术,鬼门关里又走了一圈,她是想回来了,可她根本就回不来。”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乔安宁那一脸指责的样子,有那么一瞬间让江绾觉得有些愧疚,可很快的江绾就甩开了乔安宁的手。
“你凭什么指责我?你谁啊?我告诉你乔安宁,我妈对不对的起我那是我们俩的事,而你站在我面前得给我跪下,得感恩戴德,如果我一直在妈妈身边,她怎么会收养你?还有,少在这给我装姐姐,我江绾是独生子女,我没姐姐,听见了?”
在乔安宁的眼里,江绾就是可以随意任她揉捏的软柿子,跟她根本就不是一个段位。
但现在看来,她对江绾的认知似乎存在着偏差。
冷哼了一声,乔安宁就用那张酷似江绾的脸,对着江绾说道:
“妹妹,你有本事,就别认妈妈,这样,妈妈就是我自己的了。”
乔安宁此话一出,江绾直接就笑出了声。
“你可真逗,什么叫我不认?我认还不是不认,里面躺着的都是我妈,我是从我妈肚子里生出来的,但你是从哪个肚子里生出来的,那我就不知道了。”
江绾不是个刻薄的人,可她就是对乔安宁有气,什么律师职业道德的她不想考虑,这个女人先给克劳斯脱罪在先,后又莫名其妙的成了她的姐姐,还有那张脸,那处处都在模仿她的样子。
这些事情拼凑在一起,江绾就觉得一切都没有那么的简单。
当然,乔燕梅在这里面充当什么样的角色,也是值得深究的。
“乔安宁,假的永远也真不了,冒牌货什么时候都是冒牌货。”
最后狠狠的瞪了一眼乔安宁,江绾走到秦遇身边,挽着秦遇的胳膊就走了。
乔安宁被戳到痛处,竟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咬着牙,把眼泪忍了回去。
深吸了一口气,乔安宁转身回了病房。
虽然刚才病房门是关着的,可外面的人说的什么乔燕梅全都听见了。
乔燕梅冷冷的看着乔安宁,脸色极差。
“戏过了吧?”
“妈,我就是生气,妹妹怎么就能不理解你?”
乔安宁垂着眼睛,不敢去看乔燕梅。
乔燕梅笑了一声,在病床上坐直了身体,伸手摸了摸乔安宁的脸。
“安宁啊,还记得自己原来的样子么?你不要忘了啊,是谁给了你这样一张好看的脸,是谁让你成为了大律师?我们的目标是让白美琳断子绝孙,把绾绾从秦遇的身边抢回来,我们母女三人,才是家人,记住了么?”
“嗯,记住了。”乔安宁乖巧点头。
乔燕梅的目光也变的柔和了起来,没再说什么的,重新躺好在病床上了。
出了医院的门,江绾已经重新冷静了下来。
她看着秦遇就说了自己的想法。
“阿遇,你觉得合理么?我妈,十几年不回来找我,然后收养了一个跟我长相一样的当女儿?而且乔安宁还帮克劳斯打官司,这明显就是在针对我,我有一种感觉,这些年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我妈跟乔安宁都知道。”
秦遇皱了皱眉,江绾说的这些也都是他心里想的。
“乔安宁我查了,出身普通家庭,品学兼优,考入政法大学,然后一路顺风顺水成为了律师,可现在看来,那资料都不是真的。”
秦遇说到这,江绾就立刻想到了林伯伯。
林伯伯的能力,想给人改个资料真的太简单了。
“绾绾,我可以继续查这些事。”
“不,不用查了,我去问我我妈,这比你去查要快许多。”
昨天内心的崩溃还有疑惑,此时对江绾的影响已经没那么的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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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江绾好像已经重新振作起来了,秦遇一直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
“老婆,像我妈那样无缘无故的讨厌我恨我的母亲是特例,天下大部分的妈妈都是爱孩子的,我能感觉的到,你妈还是爱你的。”
江绾一听秦遇这话,就有些窝心。
他为了安慰她,竟然又调侃起了自己。
江绾一下就扑在了秦遇的怀里,“你妈不爱你,没关系,我爱你。”
“嗨,我这些事都无所谓的,也影响不了我什么,你好点没?”
“嗯,好点了。”
“那接着去拍照?”
“好。”
一下午的时间,江绾换了三套秀禾婚服,江绾穿中式婚服的样子,比穿婚纱还好看。
几套照片拍完,秦遇就拉着江绾的手。
“要不,我们办中式的婚礼吧,我特别喜欢看你穿秀禾。”
“我也喜欢,还能拜天地,喝交杯酒。”
“那就这么定了,去找个师傅,量身定做一套嫁衣。”
“嗯。”
虽然照片还没修完,但江绾还是从摄影师哪里要来了几张,发在了朋友圈里。
看江绾发了,秦遇也跟着发了一条。
秦遇距离上次发朋友圈,都过了大半年了,这再次发照片,就是俩人的中式婚纱照。
秦遇的配文就写了四个字:好事将近。
秦遇的朋友圈大,没几分钟,点赞留言的数量就99+了。
全是一水水的恭喜,还有发信息祝贺的。
但没过几分钟,一个很重要的电话就打了进来,是秦香雯。
电话一接通,秦香雯就开始骂人了。
“好你个秦遇啊,是不是得典礼那天才告诉我?”
秦遇呵呵一笑,“姑,我俩婚期还没定呢,打算让你做主,不过现在看起来得先会个亲家了,绾绾妈妈回来了。”
秦香雯先是一愣,“绾绾妈妈?她妈妈不是?”
“说来话长,但确实回来了,但最近我岳母身体不太好,等她好一点,我安排一下你们见个面,帮我跟我媳妇定个日子。”
本来秦香雯还有点生气,但一听秦遇要让她定日子,这语气也就好起来了。
“行,那等侄媳妇妈妈好一点,我们再见面聊,诶呀,秦遇啊,你们住那个房子是不是太小了?要不要换一个大一点的啊?”
“我俩够住啊,不用换。”
“怎么能够住呢?现在你们是两个人,等以后有了孩子,丈母娘要去住的吧?我有时间也会去住的,还有育儿嫂,保姆啊什么的,就你现在住的那套房子,拢共俩卧室,你告诉我怎么住?”
刚才秦遇为了让江绾也听见秦香雯的话,特意点了外放。
一听见秦香雯直接说到孩子的问题了,秦遇就抬头看了一眼江绾。
“我俩还没考虑孩子的问题呢,说那个太早了,而且我也不喜欢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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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遇看着江绾已经暗淡下来的眼神,就赶紧结束了这个电话。
“以后再说吧,姑姑,我还有事,先挂了。”
“秦遇......”
没再让秦香雯说下去,秦遇挂断了电话。
原本好好的气氛,一提到孩子,好心情似乎就没那么多了。
放下手机,秦遇握紧了江绾的手。
“没事的。”
江绾眨了眨眼睛,忍住没掉眼泪,但声音已经哽咽了。
“要不,我去跟姑姑说吧,我不想瞒着她。”
“不用,这跟别人没关系,不需要跟任何人说,我爱的是你,如果以后我们能有孩子,那就是老天爷给的最大的幸运,如果没有,那就是我们的命。”
“嗯。”
江绾想笑笑的,但眼泪还是掉下来了。
秦遇就抱着她,用身体的温度温暖着她。
第二天,江绾煮了鸡汤,装进保温饭盒里去了医院。
病房里,只有护工跟乔燕梅。
江绾一进去,乔燕梅眼睛就亮了。
“丫丫,你来了?”
“嗯。”
江绾浅笑着点了一下头,把饭盒放在了小柜子上,然后看向了一旁的护工。
“阿姨,出去转转吧,我想跟我妈说说话。”
“好。”护工点头出去了。
江绾就又把鸡汤倒出来一碗。
“炖了一早上了,油都撇出去了,你喝点吧。”
“诶,我喝,我女儿都会煲汤了。”
乔燕梅接过碗,含着眼泪,把这碗很香浓的鸡汤喝了。
“味道真好啊,你跟谁学的啊?”
“跟我们食堂阿姨。”
江绾一边说,一边把乔燕梅手里的碗拿了回来,放回在了小桌上。
“上大学的时候,过年过节,我都没家可归,我就跟宿舍食堂的阿姨们一起过,她们教的我做饭,煲汤。”
江绾来之前已经调整好心态了,可说起这些事情,还是会让她心里很难受。
乔燕梅就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那已经被仇恨腐蚀的扭曲的心,也隐隐的疼了起来。
“妈妈,妈妈......”
抱歉的话,江绾不想再听了。深吸了一口气,江绾就打断了乔燕梅。
“妈,乔安宁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跟我长的那么像?”
乔燕梅就知道江绾一定会问这个的,而这件事,也没什好隐瞒的。
“你姐姐,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十五年前,我病的很重,你林伯伯把我送去了帝京的一家精神病疗养院,我就是在那里认识的安宁,她那时候才十二,因为一场事故,毁了容,她的父母抛弃了她。
如果她不整容的话,她一辈子就毁了了。
我看见她,就想到了你,都是可怜的孩子,所以我就收养了她。
当时我问她,要不要整成自己原来的样子,她说不想,我那时候又特别的想你,所以我就拿了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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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跟她说过的,可以按照自己喜欢的样子改变自己,可她为了让我高兴,就一直用了你的照片。”
乔燕梅每句话说的都很轻,却是听的江绾脊背发冷。
但有一个问题,江绾必须得马上问。
“你一直都在关注着我么?”
一听这话,乔燕梅就微微一怔。
“是,我一直都在关注着你,你的事,我都知道,我跟你林伯伯结婚很多年了。”
“......”
江绾忽然觉得,自己心里面一直都存在着一堵高高的城墙塌了。
她最信任的人,竟然骗了她这么多年。
五年前,她带着一身伤痕找到林伯伯时,林伯伯就告诉她,没证据,没尸体,什么都没有,这件事他解决不了。
虽然江绾不想去想,可还是逃不开这个问题。
“五年前,我找过林伯伯,他很遗憾的跟我说,他无能为力,这件事,也是你授意的么?”
终于,乔燕梅没有再去看江绾的勇气了,但她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
“当时的情况,你林伯伯正面临是往前一步,还是退后一步,他没有办法分心去帮你讨这个公道,太难了,搞不好,你林伯伯事业也会毁了,所以我们就决定,让你做回江绾,先好好上学。”
说着,乔燕梅又解开了病号服的扣子,把自己的左胸露了出来。
一条长长的疤,赫然出现在了江绾的面前。
“我当时就想回来找你,可一下就病倒了,手术之后,恢复的也一般,医生说我这几年都不能太激动。其实这次回来,你林伯伯也是不同意的,可我太想见见你了。”
江绾此时的心情,已经复杂到找不出来一个形容词来形容。
她明明是那个被抛弃的孩子,可她又不能去怨恨。
她很想再次质问乔燕梅,那不回来,就不能给她一个消息么?哪怕是打个电话也好。
但看着乔燕梅自责痛苦的样子,这话卡在江绾的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深吸了一口气,江绾虽然心结还在,可她已经没有办法再去指责妈妈。
所有的委屈,她只能是全都自己咽了。
“别哭,都过去了。”
江绾倾了倾身子,轻轻的把乔燕梅身上的病号服给她重新穿好。
而后,江绾握住了乔燕梅的手。
“妈。”
“嗯。”
这一声妈,到底还是让江绾再一次的红了眼眶。
“妈,以后,我们都不分开了,好不好?”
“好,不分开了,妈妈再也不离开你了。”
本能的,江绾倾过身子就抱住了乔燕梅。
乔燕梅也回抱住了江绾。经历过生死,又久别重逢的母女两个人,终于相拥而泣在了一起。
可就是这样感人至深的一幕,却深深刺痛了站在门口,透过门缝往里看的那双眼睛。
乔安宁死死的咬着唇,直到唇瓣渗出了血,她尝到了血腥的味道,才向后退了一步。
江绾,你等着吧,游戏才刚刚开始,终有一天,这个世界上只会剩下一个‘江绾’。
在心里说了一句,乔安宁就走了。
她的东西,谁都不能抢,她的妈妈就只能是她自己一个人的妈妈。
而江绾的东西,也会成为她的东西,包括秦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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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两个人情绪都好一点了,江绾就得说正事了。
“妈,秦遇是白美琳的儿子,你知道的吧?”
乔燕梅点了下头,“知道,一个秦遇,一个秦朝。”
“我要跟秦遇结婚了,这件事,我希望你可以支持我。”
“我当然支持你了,虽然,他妈妈是我这辈子最大的仇人,可他妈妈犯下的错,跟他也没关系,而且我看得出来,他很爱你。”
乔燕梅满眼慈爱,说出的话很是真诚。
江绾其实可以不说关于秦遇的那些事的,但她觉得还是有必要跟妈妈讲讲,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把仇恨只专注到仇人身上,而不波及到仇人的亲眷家人身上。
“妈,白美琳对秦遇很不好的,小时候就虐待他,饭都不给他吃,开心了打一顿,不开心也打一顿,后来抛下他之后,就再也没管过他。
这么多年过去了,白美琳依然不喜欢他。
秦遇也跟他妈完全不一样,秦遇是我这辈子最大的信仰,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我很爱他。
我跟你说这么多,就是希望你能接受他的身份,不要因为他妈妈是白美琳就不喜欢他。”
江绾说完了,她很清楚的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她也想告诉乔燕梅,不管乔燕梅接受不接受秦遇,都改变不了她要跟秦遇在一起的决心。
而乔燕梅听了这些,脸色就稍稍阴了一些。
“绾绾啊,你是怕我迁怒秦遇么?妈妈不是一个不明事理的人,对不起我的人是白美琳,是江鸿伟,秦遇又什么都没做错,我怎么会把仇恨转嫁到他的身上,更何况,白美琳现在已经受到报应了,之前的那些仇怨,我也早就放下了。”
说到这里,乔燕梅重新看向了江绾,神色也郑重了起来。
“绾绾,既然说到这了,那妈妈就问一个不应该问的,要是我真的不同意你跟秦遇在一起,你会怎么做?”
江绾先是怔了一下,她想到乔燕梅会可能会不同意,可她没想到乔燕梅会先同意,然后再回头试探。
可这个答案,江绾不管到什么时候都不会撒谎,也不会妥协。
“妈,我......”
“唉,算了算了,妈妈问你这个干嘛?我为什么要逼我自己的女儿?秦遇挺好的,大律师,人也帅,对你还好,我有什么不满意的?我很喜欢。”
“谢谢妈。”
江绾的话没说出来,可既然乔燕梅不说这个了,那她也就不说了。
“对了绾绾,你姐姐已经租好房子了,你跟我去住一段时间吧,这么多年没在一起生活了,妈妈真的很想照顾照顾你,而且你马上就要结婚了,结婚了就不好再回娘家住了,行么?”
去跟乔燕梅和乔安宁住,江绾其实心里还是有些抗拒的,这个世界上能让她安慰睡觉的地方,就只有秦遇的怀抱。
但拒绝的话她也说不出来,多年来母爱的缺失,让她自己也很渴望跟妈妈亲近。
“行,我去。”
“太好了,谢谢我的好女儿。”
江绾在医院呆了很久,下午没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律所。
一进律所,那些看了秦遇昨天发的朋友圈的同事和下属,全都改了称呼。
“秦太太来了。”
“秦太太好。”
“恭喜啊,秦太,终于是把我们秦大状给收了。”
恭喜声此起彼伏,说的江绾脸都红了。
刚好这个时候秦遇从陈璟那边走回来,一看见江绾脸颊通红淹没在了恭维里,就赶紧快走了两步把江绾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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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遇是半开玩笑说的,说完也没等那些人说别的,扯着江绾就把她带进办公室了。
落下百叶窗,隔绝掉外面的所有视线,又把门锁上之后,秦遇才搂着江绾坐在了沙发上。
“阿姨怎么样了?”
“她没什么事了。”
江绾把今天乔燕梅告诉她的那些事都告诉给了秦遇,包括乔安宁的事情。
听了这些,秦遇没有马上发表意见,直觉告诉他,事情并不会这么简单。
可这直觉这个东西就很玄,没有真凭实据,他什么都不能说。
“这些年,她应该过的也不容易。”
“是,所以,就这样吧,母女之间,也没必要那么较真,你说是不是?”
江绾在努力的劝自己。
秦遇点了点头,不过秦遇还有件事挺担心的。
“阿姨她,介意我的身份么?”
江绾摇了摇头,“不介意,这一点,我还挺意外的,她那个人心眼儿小,能让自己仇人的儿子给自己当女婿,也是挺难为她的。”
“啊?”秦遇立刻皱了皱眉,“老婆,那要是我丈母娘不接受我,你怎么办?”
江绾看着秦遇紧张的样子,就笑了起来。
“我怎么办?你说我怎么办?我把你踹了,再找一个。”
秦遇也笑,“那不行,你这辈子都得跟我捆在一起。”
“那不就得了?问那些没用的。”江绾说着,扶着秦遇的肩膀,就骑坐在了秦遇的腿上,然后捧住了他的脸。
“没人能拆散我们的,就算是我妈,也不行,我不能没有你,我们死那天,也得葬在一起。”
看着江绾满是深情的眼睛,秦遇的手箍上了江绾的腰。
“嗯,我去问问有没有什么玄学巫术之类的,让我下辈子也能找到你。”
噗的一声,江绾大笑了起来。
“秦大状,你可是我的信仰,你怎么能去研究玄学?不过你放心,如果真的有下辈子,就算你找不到我,我也会找到你,因为,你在我的眼中,就像天上的月亮,纯净,明亮,完美。”
“纯净,明亮,完美?”
秦遇重复了一边这三个词。
“宝贝,你确定这是形容我的?”
“是啊,我不管别人怎么看你,你在我心里,就是这样的。”
秦遇不再说话了,他现在只想亲吻他的爱人。
江绾却是先他一步,把唇印了上去。
只可惜,这是办公室,两个人都不敢太放纵。
亲到火候差不多时,才不得不分开。
“对了,还有件事,我妈让我去跟她住一段时间。”
“行,这么多年没见,你们应该多相处相处的。”
秦遇对这个并不反对,但是那个乔安宁,他还是要仔仔细细查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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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安宁租了个洋房,楼上楼下加起来两百多平。
屋里装修不错,江绾就住在客房里。
自从那天医院吵完架之后,乔安宁对江绾客气了许多。
江绾虽然还是不喜欢她,可一想到乔燕梅也拿她当女儿的,江绾也就忍了。
就是两个人长的太像,江绾时常会感觉到不自在,还好秦遇经常过来。
秦遇对乔燕梅很上心,各种送礼物,还陪着聊天,只几天的时间,就相处的不错了。
眼看着就要到双方家长见面的日子了,秦遇还是有点紧张。
秦遇站在厨房里,陪江绾一起做饭。
“老婆,一周了,今天跟我回家吧。”
秦遇一边切着菜,一边看向旁边的江绾。
江绾低着头,脸颊熏红,“想我了?”
秦遇反问,“你不想我?”
江绾笑而不语,端着手里的一盘菜就出去了。
秦遇觉得今天有戏,终于是能纾解下相思之苦。
也就在这时,有人在后面抱住了秦遇。
“别闹,切菜呢。”
秦遇刚说完,就觉察到了不对劲,手一抖,他的指尖就被锋利的料理刀给划破了。
但秦遇没顾得上自己的手,而是放下刀,回身就把抱着他的人推开了。
“你要干什么?”
秦遇目光无比冷厉的看向了乔安宁。
乔安宁笑了笑,“妹夫,手指流血了。”
刚好这个时候江绾走进来了,也听见了乔安宁的话。
“怎么搞的啊?怎么这么不小心?”
江绾立刻去看秦遇的手。
秦遇抽了一张纸巾,随手包了一下,没给江绾看。
“没事,别紧张。”
“给我看看嘛。”江绾看着滴落在地上的几滴血,都要心疼死了。
秦遇拗不过江绾,扔了手里的纸巾,就把手递给了江绾。
“你看,小口子,都不流血了,再晚一会儿,都愈合了。”
“不行,跟我进去消毒去。”
江绾拉着秦遇就往厨房外面走。
乔安宁就站在旁边,看着他们俩。
秦遇路过乔安宁身边时,乔安宁还对他眨了一下眼睛,那样子,暧昧极了。
但秦遇只觉得很恶心。
等江绾跟秦遇走出厨房之后,乔安宁走到垃圾桶旁边,把秦遇用来擦血的纸巾捡了起来,并用另一张纸包好揣进了兜里。
江绾的房间里。
秦遇就看着江绾一脸心疼的给他的指尖用碘伏消毒。
“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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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我就不应该让你切菜。”
说着,江绾拿着创可贴,把伤口给包好了。
刚才乔安宁在后面抱他的事,秦遇没说,但秦遇已经想好了,不能再让江绾在这个地方住了。
“老婆,你看我这受伤了,我又不能洗脸,又不能洗澡,还不能用电脑,要不,你回家吧,你要是想阿姨了,我再陪你来。”
江绾其实真的不怕秦遇,可秦遇一撒娇,江绾就完全拒绝不了了。
轻捶了一下秦遇,江绾就揶揄道:“不是都快愈合了么?怎么就不能洗脸洗澡了?”
“求你了,我不能没有你。”
秦遇来劲了,跟个大狗狗一样,脑袋直接靠在了江绾的胸上。
江绾被他顶的,没坐住直接倒在了床上。
“行了,好了,吃完饭,我们就回去。”
江绾原以为自己提出来要回家这件事,乔燕梅会不同意不高兴,但实际情况是,乔燕梅非但没阻止,还很痛快的答应了。
只说这些天,辛苦秦遇了。
晚上,秦遇拎着江绾的行李把人带走了。
等他们两个人走了之后,乔安宁坐到了乔燕梅的身边。
“妈,等dna鉴定报告出来之后,要怎么做?”
乔燕梅冷笑了一声,转头看向了乔安宁。
“摧毁一个人,低级一点的是摧毁他的事业还有家庭,而高级的则是,摧毁他的所有的信念和自尊,白美琳当年经历过什么事,秦遇真正的父亲是谁,已经基本上快查清楚了,等亲缘鉴定结果一出来,我们就能跟秦遇宣战了。”
乔安宁听了乔燕梅的话,点了点头。
乔燕梅别过目光,继续说道:“那贱人的儿子,还想娶我女儿,哼,做梦。”
另一边,秦香雯住处。
秦香雯看着拘谨的坐在自己面前的秦朝,就又生气,又有些无奈。
“秦朝,你来找我,到底想干什么?”
“姑姑,我不想干什么,我就是想来见见你,跟你说说话。”
秦朝一脸的愧疚和卑微,说话时眼眶都有些红了。
“行,你说。”
秦朝深吸了一口气,才鼓起勇气看向秦香雯。
“我错了,我是真的错了,我干了太多错事了,小时候,我就对秦遇不好,我总怕他会分走爸爸妈妈对我的爱,所以我总欺负他,可我忘了,他是我的亲弟弟。后来,我妈带我走了,我以为我是去享福去了,可实际上,过的也不好。住在狭小的出租屋里,吃了上顿没下顿,那时候我就告诉我自己,我一定要出人头地,一定要过上好日子。
五年前,我有了一个机会,一个能改变我命运的机会,我本不想那么做的,可是我妈逼我,如果我不送江绾去那艘船上给克劳斯,她就死给我看。我没办法,只能是照做了。”
说到这,秦朝已经泣不成声了。
秦香雯虽然看的出来秦朝有一部分演的成分在里面,但毕竟是她亲侄子,那是她哥哥的血脉,小时候一直跟在她身后叫姑姑的侄子。
叹了口气,秦香雯起身走到了秦朝的身边,伸手轻轻拍了拍秦朝的肩膀。
“好了,别哭了,知道错了就好,你呀,这辈子最倒霉的就是摊上个那样的妈,不过现在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妈现在也动不了了,克劳斯也要被判死刑了,但家人还是家人,慢慢的请求秦遇和江绾的原谅吧。”
“嗯嗯。”
秦朝哽咽点头。
“行了,这么大的人了还哭鼻子,去洗把脸去。”
秦朝抹了一把眼泪,起手走进了卫生间。
等进了卫生间之后,秦朝就找到了秦香雯的一把很复古的梳子。
脸上眼泪还没干呢,秦朝从梳子上扯下几根秦香雯的长头发,就用卫生纸包上,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秦朝出去之后,秦香雯拿出了一张名片,塞到了秦朝的手里。
“阿朝,这位老板是我的一个朋友,他主做进出口贸易的,盘子很大,我知道你现在公司面临一些困境,他或许能帮你。”
秦香雯到底还是心软了,不管怎么说,秦朝都是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侄子。
虽然现在她拿钱给秦朝,是最简单的,帮他解决困境的方法,但秦香雯还是不想这么做,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
一个人想要真正的成功还是要靠自己。
就像秦遇那样。
“谢谢姑姑。”秦朝收了名片之后,一脸感激的看向秦香雯。
秦香雯伸手拍了拍秦朝的肩膀。
“阿朝,当年秦遇开律所的时候,我说过我要给他投钱,可是他没要,其实这么多年他并没有受到过我多少帮助,他能走到今天,完全是靠他自己。
姑姑跟你说这个没有别的意思,你们两个都是我的侄子,都是我的亲人,我不会厚此薄彼,我只希望,你们都能好好的。
虽然你是哥哥,但有的时候你也要向秦遇看,在某些方面秦遇做的真的不错。
还有,秦遇跟江绾就要结婚了,你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就谁都不要再执着了,秦遇跟江绾那边我也会去做做工作,等以后,不说兄友弟恭,至少表面上要过的去,你说是不是?”
秦香雯说了很多,这也全都是她的心里话。
她作为秦家现在唯一的长辈,也不能再随着性子办事儿。
哥哥已经不在了,她还是希望秦家人能够不要散,等她死了之后,那就只有让他们兄弟两个人相互扶持了。
听了秦香雯的这些话,秦朝再次双眼泛红。
“我知道了姑姑,从今往后,我一定要像一个哥哥的样子,不会再去伤害秦遇和江绾,会尽力的去弥补我曾经的过错。”
“嗯,我相信你。”
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秦香雯知道,想要秦朝彻底改变还是有些难的,但她还是想给秦朝一个机会。
“行了,天不早了,回去吧。”
“嗯。”
秦朝离开了,秦香雯站在原地,沉默了好一会儿。
这时,消失在客厅许久的海叔走到了秦香雯的身边。
“夫人,你真的打算原谅秦朝少爷了?”
“不原谅怎么办?那是哥哥的孩子,哥哥对我最好,我总不能看着他的儿子,继续堕落吧。”
“那,还要继续看着他么?”
“看着吧,这孩子被白美琳给教坏了,很有可能会再次走歪了,他,我倒是无所谓,但是秦遇是不能受到伤害的。”
海叔在旁边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夫人。”
这句话说完,海叔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在旁边有些欲言又止。
秦香雯斜了一眼,就嗤笑了一声。
“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干嘛呢?”
“夫人,那个日子,又要到了,今年还去烧香么?”
一说这个,秦香雯下意识的就摸在自己的小腹上。
“我那苦命的孩子,现在估计早就已经转世投胎了,算了,不去了,以后都不去了,省着我每次去烧香,老严都要难过好久。”
“好。”
海叔没有再说话,安静的退了出去。
秦香雯也把手从自己的小腹上放了下来。
十几年了,她也该把这件事放放了。
两天后,一家很高档的私房菜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江绾跟秦遇终于是等来了双方家长见面的日子。
为了表示对江绾的重视,严禹行竟然也来了。
而江绾这边,只有乔燕梅和乔安宁。
原本说林伯伯也会来,但临时有事,就没能赶的过来。
秦遇应该是这辈子都没这么拘谨过。
明明是穿了一身很得体的西装,却是总有一种坐立不安的感觉。
穿着一身暖红色旗袍的江绾,在饭桌下面轻轻的握住了秦遇的手。
“放松点。”
江绾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
秦遇嗯了一声,又是深吸了一口气。
江绾明白秦遇为什么会如此的不自在,他从小到大就是一个人,就算是后来,姑姑找到了他之后,过年过节他也不会去跟姑姑一起。
他不喜欢这样的场面,也不习惯。
其实他们两个人结婚,用不着别人来做主的。
但秦遇还是想给江绾一个正常人的婚礼。
不想让她的人生有任何的缺憾。
而且,乔燕梅没死还回来了,那秦遇就更希望,他跟江绾的婚姻是受到长辈亲人祝福的。
应该是不想给秦遇和江绾太多的压力,秦香雯没有把这次见面搞的太正式。
但该说的,该谈的还是要说的。
“亲家母,秦遇的情况的您也知道,他现在就只有这个姑姑了,我是拿秦遇当成我自己儿子一样的,江绾嫁到我们家,我们一定不会让她受委屈,这是我找师傅算的几个日子您看看。”
秦香雯说着就把三张写着日期的红纸,摆在了乔燕梅的面前。
乔燕梅低头看了看,挑了一张。
“就六月初八吧,有六有八,听着吉利。”
秦香雯马上表示认同,“我也觉得这个日子好,你们小两口有没有什么意见啊?”
秦香雯又抬头看向了秦遇和江绾。
“没意见,姑姑很伯母做主就好。”秦遇笑着回道。
乔燕梅马上就接着说了一句,“小遇啊,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就不要叫伯母了,叫妈就行。”
乔燕梅看着秦遇的目光真的是又慈爱,又很欣赏,就好像怎么看怎么顺眼一样。
秦遇耳根一红,先是看了看一旁抿嘴笑的江绾,而后对上乔燕梅的目光。
“妈。”
“诶。”
秦遇这一改称呼,饭桌上的气氛马上就热闹了一些。
秦香雯:“诶呦,看我家秦遇叫的,可真亲啊。”
半天没说话的严禹行开了口。
“小遇,你结婚姑父也不知道送你什么好,思来想去,干脆还是送点实际的,我在望江花墅那边有一套别墅,买了也没住过,干脆送给你们做婚房吧。”
望江花墅,一套别墅价值上亿。
这个结婚礼物可让秦遇有些不敢要。
“姑父,这太贵重了。”
严禹行没让秦遇把拒绝的话说出来,就摆了摆手,“我是你姑父,你姑姑拿你当儿子,那你不就是我儿子么?老子给儿子送婚房,这不天经地义的事。”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见秦遇还一脸惶恐,严禹行就用胳膊碰了一下秦香雯。
秦香雯马上就劝了起来。
“阿遇,你姑父给你的你就要,等他死了那天,你还得给他抬棺材板呢。”
“咳咳。”
严禹行抿着嘴,扭头去看秦香雯。
秦香雯没觉得自己说的哪里不对,“怎么?我说的不对?那就严丞自己,也抬不动啊?”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但这大喜的日子,咱别提死不死的好不好?”
“行行行,不提不提,你长命百岁,行吧。”
这话题一岔过去,秦遇不想要大别墅的事也就没法再说了。
秦香雯就又对着乔燕梅开口。
“亲家母,我给绾绾准备的彩礼是九千九百九十九万,图个长长久久,另外,我还打算送给绾绾两个珠宝店铺,你看你们这边还有没有什么要求?”
秦香雯的诚意全都摆出来了,乔燕梅只是摇了摇头。
“我没有什么要求,只要两个孩子在一起开心幸福的,只要小遇能对我家绾绾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如此随和的亲家,秦香雯也是相当的满意。
席间,乔安宁的存在感很低,没说话也没发表意见。
可看着江绾笑盈盈的坐在秦遇身边,她心里对江绾的恨意也就越深。
她比江绾优秀,她的脸比江绾的脸完美,她为什么就不能得到妈妈所有的疼爱?
她的世界里,决不允许有人跟她抢东西。
秦遇今天没少跟严禹行喝酒,饭局快结束时,秦遇去了洗手间。
江绾这会儿则被秦香雯拉着,研究一些婚礼的细节。
乔安宁见状,就也走了出去了。
等秦遇上了个厕所,洗完手一出来,就看见乔安宁正站在外面等着他。
秦遇先是一愣,但马上脸就冷了下来。
也没跟乔安宁说话,秦遇就想绕过她回包房,但乔安宁却是挡住了他的路,没让他走。
“有事?”
“妹夫,聊聊嘛,你不要一副见了我就很害怕的样子,我又不吃人。”
秦遇冷哼了一声,“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
“但是我有话要跟你说啊。”乔安宁的声音娇媚了起来,“秦遇,我跟江绾长的这么像,你那么喜欢江绾,那你看见我的时候,会不会也有心动的感觉。”
秦遇虽然喝了酒,可他的神志始终非常清醒。
“你知道东施效颦是什么意思么?你在我眼里,跟个小丑差不多。”
秦遇不想再跟乔安宁多说一句话,抬脚就往前走。
乔安宁咬了咬牙,转身再次叫住秦遇。
“秦遇,你知道你妈妈为什么从你生下来就不喜欢你么?这个问题,你考虑过没有?”
此话一出,秦遇就停在了原地。转身回头,秦遇幽冷的目光就落在了乔安宁的脸上。
“你什么意思?”
“呵呵,今天不方便说,我会再找你的。”
乔安宁又笑了一声,然后走进了洗手间。
秦遇蹙了一下眉,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但这感觉很虚无缥缈,他形容不上来。
回到包房之后,今天的饭局也要结束了。
婚礼的事情也全都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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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燕梅拉着江绾,眼中有很多的舍不得。
“我的孩子,妈妈还没回来几天,你就要嫁人了。”
江绾抱了抱乔燕梅,“妈,我嫁人了也是你女儿啊,也不是见不到了,别难受。”
“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感情上,还是不一样的,不过你们俩个好好的,妈也就放心了,绾绾啊,小遇不错,你得好好珍惜啊。”
“嗯,我会的。”
回家之后,江绾也没脱身上的旗袍,就把秦遇抱住了。
秦遇有心事,可在江绾面前他没有表现出来一点。
“怎么了?宝贝。”
“我觉得跟做梦是的。”江绾就贴着秦遇的肩膀,把整个人都黏在了秦遇的身上。
“做梦?哪里觉得像做梦。”秦遇搂住江绾的腰,慢慢的带着她往浴室的方向走。
江绾闭上眼睛,把自己的身体都交给了秦遇,“我从来没想过,自己还能走个正常的流程然后结婚,这真的很梦幻,但我又有一点点害怕,我害怕这真的是我的一场梦,梦醒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呵呵。”
秦遇笑了一声,停下脚步,低头,捏着江绾的下巴把她的脸抬了起了起来。
“别胡思乱想,我是真的,我们要结婚也是真的,这不是梦,这都是现实。”
秦遇的目光太灼热了,烫的江绾呼吸都快了。
秦遇看着江绾微醺的脸颊,还有那沉醉的目光,伸手就把江绾横抱了起来。
“一起泡个澡吧。”
江绾没吭声,只是羞涩的把头埋进了秦遇的臂弯里。
从浴室里出来时,江绾已经没什么精神了。
吹干了头发,躺床上就睡了。
倒是秦遇没什么困意。
他坐在书房里,唇边叼着一支烟,冷眼看着乔安宁虚假的资料。
想了想,秦遇拿过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边忙音响了很久,就在电话马上要自动结束时,对方接听了。
“老三?”
“大哥。”
“怎么,通知我去参加婚礼啊?”
“嗯,日子定了,阴历六月初八。”
“阴历六月初八?我看看啊,我应该能去,告诉你二哥了么?”
秦遇把烟从嘴边拿了下来,熄灭在了烟灰缸里。
“还没呢,这个时间,他八成在睡觉,我明天打给他。”
“呵呵,你还挺了解他。”电话那边的人先是笑,但笑过了之后,语气就又严肃了起来。
“阿遇,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啊?”秦遇抓了下头发,就嗤笑了一声。
“哥,我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我想让你帮我调查一个人。”
“什么人?”
“乔安宁,之前一直在帝京做律师。”
“乔安宁?”大哥沉默了一会儿,但很快的就想起来了,“一个很漂亮的女律师,唉?秦遇,我就说我看你朋友圈发的照片眼熟啊,你媳妇不就是乔安宁么?”
秦遇沉下一口气,开始解释。
“不是,我媳妇叫江绾,乔安宁是她妈妈的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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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么个情况,我总觉得这个女人,居心叵测,我怕她伤害绾绾。”
“嗯,我知道了,给我三天吧。”
“好,谢谢哥。”
“嗯?跟你哥客气?我看你可有点欠揍了,行了,不早了,休息吧。”
没再说什么,电话挂断了。
虽然有大哥帮忙,可乔安宁给秦遇心里造成的阴霾还是挥之不散。
为什么他妈从他生下来就不喜欢他?
这个问题,秦遇也想过很多遍,但他跟本就想不到答案。
小时候就觉得可能是自己真的不好,调皮不听话,可后来才意识到,他妈对他的厌恶,跟学习跟性格全都没关系,她就是讨厌他这个人。
后来秦遇也不再想这个问题了,因为怎么想他也找不到答案。
可为什么这个时候,乔安宁跟她提出来了呢?
乔安宁知道什么?又想干什么?
虽然秦遇很不想,但他明天得去见见白美琳。
起身离开书房,秦遇先去漱了口,又洗干净手,把烟味都洗掉之后,才回到卧室,躺在了江绾的身边。
江绾已经睡的很沉了。
长长的睫毛,乖乖的搭在下眼睑上。
那露在外面的肩膀上,还留着一个玫粉色的吻痕。
秦遇就看着这样的江绾,目光终于再次变的柔和。
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他会永远保护她,做她最忠诚的卫士。
轻轻吻了一下江绾的额头,秦遇关了灯。
第二天,秦遇按照往常的时间上班,江绾因为昨天有点累到了,早上都没起床。
迷迷糊糊中,秦遇过来要goodbyekiss。
“老婆。”
“嗯?”
江绾迷迷糊糊的,勉强是把眼睛睁开了。
“我去上班了,亲我一下。”
“我没刷牙。”
江绾声音懒懒的,嗲极了。
“没事。”秦遇笑了一下,俯身就亲了一下江绾的唇。
江绾被他亲笑了。
“快去吧,别迟到了。”
“嗯,我走了。”
秦遇说完,就走出了卧室。江绾则在床上翻了个身,把自己藏进了被子里,笑的脸颊通红。
以后天天要是天天这样,她怕是被这幸福的日子腻死了。
秦遇开上车之后,并没有去律所,而是去了疗养院。
自从白美琳住进养老院之后,秦遇就没怎么去过。
一来是秦遇对白美琳无感,她怎么样跟他也没什么关系。
二来就是,白美琳不喜欢秦遇,秦遇也不想去给她添堵。
但这一次,他还是想去看看。
很快的,秦遇就开车到了疗养院。
这会儿,白美琳已经起床了,护工给她喂完饭,给她洗漱干净,她就像往常一样,安静的坐在床上。
不管是难受还是不难受,想干什么,她都说不出来,只能是机械式的给她设计了几个程序。
什么时候吃饭,什么时候上厕所,什么时候睡觉,什么时候看电视。
就好像是一个灵魂困在了一具机器里,除了被动的接受,她什么都做不了。
秦遇走进病房,看向了自己的亲妈。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白美琳也转动眼球看向秦遇。
“最近过的不是那么的好吧。”
秦遇说着,就坐在了白美琳的身边,近距离的看着她。
“一直以来,我一直有个疑惑,我跟秦朝都是你生的,可为什么你那么的讨厌我?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具体的原因?”
秦遇知道白美琳不能说话,可人的瞳孔在情绪波动时是会产生变化的,秦遇就紧紧的盯着白美琳眼睛。
只见白美琳的瞳孔正在一点一点的收缩。
“所以,是我的出生,让你发生了什么改变么?”
第二个问题,白美琳瞳孔没变化。
“那就是,我的出生,让你感觉到了耻辱?”
这个问题一出来,白美琳本来锁紧的瞳孔又瞬间睁大,她对这个问题有着强烈的反应。
耻辱,他的出生让白美琳感觉到了耻辱。
为什么?
秦遇还想再问,有人走近了病房,是秦朝。
秦朝看见秦遇很意外,但态度还是很好。
“来了。”
秦遇从床边站了起来,隐去了刚才脸上的种种疑惑。
“嗯,过来看看妈。”
“唉。”秦朝叹了口气,“妈这个状态,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你告诉妈你要跟江绾结婚了么?”
秦遇摇头,“还没说呢。”
秦朝继续问,“定日子了么?”
“订了。”
“恭喜啊。”
秦朝说的不咸不淡的,根本就看不出来是真心还是假意。
但不管真的还是假的,秦遇也不在乎。
秦朝在秦遇的眼里,始终都是有仇的人。
看今天也问不出来什么了,秦遇就要走,不过既然今天看见秦朝了,秦遇倒是想起来一个事。
“你跟乔安宁,怎么认识的?你知道她是谁么?”
秦朝先是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白美琳,想了想,就也没避讳。
“我知道她是谁,但又有什么关系?她在帝京可是大律师,跟你也差不多,而且,你们律师眼睛里不是只有当事人,没有原告被告么?”
所问非所答。
秦遇牵着嘴角,冷笑了一声。
“那女人不是个省油的灯,你自求多福啊。”
没再说别的,秦遇抬脚就走了。
秦朝脸色阴冷的看着秦遇出门,但眼中的喜悦已经快要压不住了。dna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
秦朝跟秦遇只有母系亲缘,而没有父系亲缘关系。
秦遇跟秦香雯,更是毫无关系。
现在要做的,就是要查清楚,秦遇这个野种到底是哪来的。
秦朝只是觉得可惜,要是白美琳还能说话,那直接问就可以了,就不用大费周章的回他们老家去查了。
深吸了一口气,秦朝换回了自己那副温和的面孔,坐在白美琳身边,再次拉起了白美琳的手。
“妈,你还有什么想跟我说的么?”
前几天,白美琳的指尖还能动,但今天,她的手指尖一动都不动。
秦朝试了好久,白美琳也毫无反应,最后只能是放弃。
不过也没关系,最关键的一点说出来,其它的,查就行了。
秦遇离开疗养院,心情沉重的到了律所。
一走进来,他的助理就跑了过来。
“秦律,乔安宁律师要见你,已经在会客室等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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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遇把公文包给了助理,也没回办公室的,直接进了会客室。
乔安宁一身职业装,正坐在沙发上喝咖啡。
见秦遇到了,就露出了一个笑脸。
“妹夫,就算你是合伙人,上班也不能迟到这么久啊。
秦遇没给乔安宁笑脸,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就开门见山。
“你昨天跟我说那话什么意思?”
“呵呵。”乔安宁笑了一声,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个文件袋,放在了秦遇的面前。
“什么意思?你自己看看喽。”
秦遇不是那种拖泥带水的人,也没犹豫的伸手就把文件袋拿了起来。
当他把文件袋里面的两张纸拿出来时,脸色骤然就变了。
dna亲缘鉴定报告。
第一张。
秦遇,秦朝,经dna比对,不支持父系亲缘关系。
第二张。
秦遇,秦香雯,经dna比对,不支持亲缘关系。
看着这两张报告,秦遇就觉得这不是真的。
可这个东西造假没意义,因为他自己也可以去查。
“看见了?秦大律师,秦大状,真想不到啊,风光霁月的律界之光,竟然是,野种。”
乔安宁用了野种这个词,她就想看见秦遇被激怒的样子。
但不得不说,秦遇就是秦遇,这么大一个事摆在他面前,他竟然还能控制住情绪。
秦遇把报告装回了文件袋,扔回在了茶几上。
“怎么知道的?秦朝告诉你的?”
“这么私密的一件事,自然是你妈说的,她告诉了秦朝,让秦朝对付你,秦朝不方便出面查,就把这件事交给了我,我是真没想到,这件事居然是真的,真是意外惊喜啊。”
“乔安宁,搞出这么多事,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强大的内心,让秦遇在此时依然波澜不惊,淡定的可怕。
乔安宁看着秦遇凛冽的目光,也收了脸上的笑。
“我可以帮你瞒下来啊,我也可以帮你处理了秦朝,但你要退出正元律所,然后做我的合伙人,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不能跟江绾结婚。这几个条件,有一个你不同意,我就把这些东西散布出去,到时候,你姑姑就不再是你姑姑了,你的形象也毁了,江绾也会嫌弃你的出身。”
在乔安宁的字典里,人都是自私的,都是要为自己考虑的,她觉得,秦遇在这个问题上,是一定会妥协,毕竟谁都无法接受自己成为私生子。
然而,她对秦遇了解太少了。
秦遇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睥睨的看向乔安宁。
“乔安宁,你随便想做什么,我都不在乎,但你想用这个威胁我,不可能,不送。”
放下这句话,秦遇转身就要走。
乔安宁赶紧也站了起来。
“秦遇,你可想好了,我这是在给你机会。”
“不需要。”
秦遇头都没回,说了这三个字,就走了。
乔安宁拿起来文件袋,整个人就有一种很挫败的感觉。
不过没关系,秦遇究竟是谁的野种,白美琳当年是怎么有的秦遇这件事,还在调查中。
秦遇回了办公室,点了根烟,站在落地窗前,看向外面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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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困扰了秦遇一生的疑惑终于是解开了。
白美琳不是无缘无故讨厌他的,白美琳是有理由的,因为他的出生,给白美琳带来了巨大的耻辱。
此时,秦遇的心情有些形容不上来。
他想到了爸爸,想到了爸爸对他的态度。
爸爸知道这件事么?还是说,爸爸是直到死也被蒙在了鼓里?
还有姑姑,如果姑姑知道自己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姑姑会怎么样?
秦遇曾跟江绾说过,他们两个之间不会存在任何的秘密。
可这件事,他还是暂时不打算告诉江绾。
处理了一下工作,秦遇就离开了律所,去了他们家的老房子。
老房子因为有保洁定期打扫,屋里很干净。
秦遇走进卧室,在木头的衣柜里,找到了一个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套泛黄的工作服,还有一顶安全帽。
这是秦平发生意外时穿的衣服。
秦遇把衣服拿了出来,二十几年了,衣服上的血渍早已干涸,但这血渍即使过了这么久一样也能去验dna。
虽然秦遇在心里基本确认了乔安宁拿的那两张报告的真实性,但他还是想要自己亲手去证实这件事。
拿着衣服,秦遇离开了老房子。
送去检验机构,办理完手续,秦遇就回了家。
早上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可就一天的时间,秦遇的心境就全变了。
一进家门,就看见江绾正在客厅里一边敷面膜,一边看着ipad。
听见秦遇回来了,江绾就很意外的坐了起来。
“老公,你怎么回来这么早啊?”
秦遇脱了外套,走到江绾身边,就把她抱在了怀里。
闻着她身上香香的味道,那忐忑了一天的心,总算是安定了下来。
“想你了,就回来了。”
“想我了?我们才分开七八个小时诶!”江绾呵呵笑了一声,“我在看蜜月圣地,我们去哪度蜜月啊?”
秦遇松开江绾,也看向了江绾手里的ipad。
“你想去哪?”
“我想去看雪山,又很想去看鲸鱼,还想去看热带雨林,哎呀,想法太多了,哪都想去。”
“那就都去,想去哪,咱俩就去哪。”
“嗯?”
江绾扯掉面膜,诧异的看向秦遇。
“你不要工作了?这些地方能去一个就不错了,怎么还能都去?你那么忙,哪有那么多时间啊?”
秦遇笑了笑,他今天就已经有想法要暂时休长假了。
如果说把江绾带出国玩个一年半载,那等他们回来时,可能关于他身世的风波就能过去了。
虽然这个处理方式很消极,但却是对所有人伤害都是最小的。
摸了摸江绾的头,秦遇再次开口。
“我这些年工作很累,给自己放个假也没什么,律所有我没我都一样的,我也想出去走一走,带你看看世界多大,反正,钱够花,我们就世界各地的玩一圈。”
听秦遇这么说,江绾一下就被感动了,只是有一个问题,她不能不顾及。
“唉,我觉得长期出去玩,没什么可能,我妈她心脏不好,我也不敢走的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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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秦遇是私生子这件事,乔安宁知道了,那么乔燕梅会不会也知道了?
乔燕梅还能接受秦遇娶江绾么?
这些问题,秦遇都回避不了,可现在,他也讲不出来。
“那就今年先去看雪山,明年再去看鲸鱼,我们一年去一个地方。”
“嗯嗯。”
秦遇隐藏的太好了,江绾完全没察觉出来他的异样。
一晃三天,日子很平静,什么都没有发生,乔安宁也没有来找秦遇。
但就在第三天的晚上,帝京传来了消息。
秦遇十八岁时,拜过把子的大哥战墨雲,把电话给秦遇打了过来。
秦遇握着电话进了书房。
“哥。”
“老三,事我给你查完了,具体资料都发你邮箱里了,这个乔安宁,可不简单。”听战墨雲的语气,应该是想跟秦遇聊聊。
秦遇摸了跟烟点燃抽了一口,“哥,你说。”
“乔安宁有人格上的障碍,她在小的时候就被确诊为重度偏执症,她在十岁时,因为不满亲生父母生了二胎,就纵火要烧死自己的亲生妹妹,但因为操作不当,亲生妹妹没事,可她的脸却是烧到毁容了。从那之后,她就成了他们全家人的噩梦,最后父母实在受不了了,把她送到了精神病院。
后来,乔安宁被一个女人收养了,这个女人叫乔芳,经历过很多次手术,乔安宁整成了现在的样子。还有,这个乔芳的身份也很特殊,她是某一位大人物的续弦,至于乔芳的资料,就算是我,也没能查到。”
战墨雲说完了。
秦遇手边的烟也燃了快一半,弹了弹烟灰,秦遇沉下一口气。
“哥,这乔芳,是我岳母。”
“嗯?岳母?”战墨雲有些意外。
“是,乔安宁就是按照我老婆的样子整的,这里面涉及到了很多旧事,一时半会我讲不明白。”
秦遇语气里的无奈,战墨雲听懂了。
“阿遇,是不是最近遇见什么棘手的事了?”
秦遇苦笑了一下,“没事哥,还能应付。”
“行,但你别忘了,我是你大哥,不管发什么事,就算天塌了,也有大哥在呢。”
“嗯,我知道了。”
没再说别的,电话挂断了。
秦遇点开了邮箱,找到了关于乔安宁的那份资料。
打印出来之后,就锁在了抽屉里。
与此同时,关于秦遇身世的资料也全都被查到了。
乔安宁把资料交给了乔燕梅。
“妈,秦遇可不仅仅是个野种。”
乔安宁没详细说,就让乔燕梅自己看。
乔燕梅越看,脸上的表情就越是兴奋。“哈哈哈,原来如此,白美琳这贱人,竟然还有这一段往事。”
“妈,现在怎么办?要马上散布出去么?”乔安宁问。
乔燕梅冷笑着,放下了手里的资料。
“不,暂时捏在手里,去跟他谈,一刀一刀割肉,比直接就一刀捅死了要好玩的多,明天约他见一面吧,我这戏演的也有些累了。”
“好。”
刚说完这些,乔燕梅的手机就响了,是江绾发来的视频通话。
乔燕梅调整了一下表情,按了接听。
江绾那边刚刚洗完澡,靠在秦遇身上,就笑着对乔燕梅说道:“妈,还没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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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天去量婚服,你跟我一起去啊?给你做一身旗袍?”
“明天啊?”乔燕梅想了想,随后就有些抱歉,“明天不行啊宝贝,明天妈妈有点事情,去不了,小遇呢?他不陪你么?”
“他得上班,现在多干点活,这样才能安心的出去度蜜月,妈,我俩已经想好了,要去看阿尔卑斯雪山。”
“这个地方选的好,不错,可以多拍一些漂亮的照片。”
“我也这么觉得的。”
母女俩人的聊天,气氛很好,说说笑笑的,看起来毫无异常。
秦遇在旁边听着,就判断出乔安宁并没有把他身世的事告诉乔燕梅。
但也就在这时,秦遇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
“明天艺术馆见。”
号码是陌生的,可秦遇知道是谁发来的。
见见也好,看谁斗的过谁。
秦遇不动声色的回了一个字,“好。”
短信回完了,江绾的视频聊天也结束了。
江绾放下手机,人就躺在了秦遇的腿上。
“老公,你说我是不是有病?”
“有病?”秦遇挑了下眉,“有什么病?美丽病么?”
“什么呀,我就是总觉得现在的日子过的太好了,这日子一好起来,我心里又很不踏实,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江绾最近这些天就一直有这种感受,可这感受是从何而来的,她又说不上来。
秦遇就看着江绾恬静的脸,干净的眼神,心里更加沉重了一些。
虽然江绾早晚都会知道他的事情,可现在,他还是暂时不想说。
“别胡思乱想,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嗯,你说的对。”
“天不早了,我们回屋睡觉吧。”
“好。”
也没让江绾自己走回去,秦遇横抱着她,两人进了卧室。
到了床上,江绾就没松开秦遇。
主动亲上了他的唇,把他按在了自己的下面。
亲了好一会儿,江绾跪坐了起来,扯开了自己的头发。
经过这半年多,江绾的头发虽然没有以前长,可也不短了。
那发丝有些乱的垂在脸颊上,尽显风情。
秦遇摸着跪在自己腰侧的大腿,就笑了起来。
“老婆大人,你想干嘛?”
江绾娇笑,“你说我想干嘛?”都不用怎么撩的,秦遇没多一会儿就进入了状态。
被反客为主之后,江绾再想调皮,就完全没力气了。
许久之后,江绾软绵绵的靠在秦遇的身上。
秦遇抚着她的后背,轻声的问了一句。
“绾绾,要是有一天,我不再是我,你还会爱我么?”
江绾抬头,先是亲了一下秦遇的下巴,然后又贴上了他的颈窝,“不管你是谁,我都爱你,我爱你,跟你是谁,没关系。”
秦遇眼眶发酸,没说话的,把怀里的人又抱的紧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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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遇站在一副画前,看着那上面乱七八糟的线条。
画的名称叫心境,如此复杂难懂的一幅画,秦遇竟然看懂了。
“秦遇,上次跟你说的那些,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乔安宁走到了秦遇的身后,目光也看向前面的那副画。
秦遇轻笑了一声,也没回头。
“没人能威胁我,你也不能,周玉婷。”
这名字一说出来,乔安宁脸色瞬间煞白。
周玉婷,她的原名,她被爸爸妈妈抛弃之前,叫了十年的名字。
而这个名字,也代表了她那不光彩的童年。
“你调查我?”
“礼尚往来罢了。”
说到这里,秦遇终于是转脸看向了乔安宁。
“我是不是私生子,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能当律师,不要以为披上一张人皮,就真的是人了。”
“呵呵。”乔安宁瞪着双眼,露出了一个疯笑,“秦遇,你要跟我赌么?你说咱们俩个人,谁更怕自己的身份被曝光?”
说着,乔安宁从身上的小挎包里,拿出了一叠照片。
秦遇面无表情的接过照片,看见的第一张就是一个罪犯的入狱照。
那罪犯脸庞消瘦,皮肤黝黑,眉眼却是异常的锋利。
“眼熟么?你觉得自己像不像他?”
秦遇没回答乔安宁这个问题,但在看第二张照片时,秦遇眸色变了。
顾振龙,故意杀人罪,私藏枪支,被判死刑,后越狱,至今下落不明。
“dna比对结果已经出来了,这是你亲爹,当年他越狱之后,在你的家乡小镇逗留,你妈是护士,你没忘吧,他胁迫了你妈,并且强j了她,之后,这个顾振龙又逃到了b城,你知道他在b城干了什么么?”
乔安宁故意停顿了一下,她想看秦遇的表情。
秦遇抬眼,面容依然冷厉。
“我查到,秦香雯当年替严禹行挡了一刀,而捅刀的,就是他。”
乔安宁用手指尖点了点秦遇手里的照片。
这一次,秦遇的神情终于是变了。
秦香雯替严禹行挡刀这件事,秦遇很清楚。
当时严家跟社团还没有完全洗白,在一次大佬谈判的过程中,严禹行被人算计了。
逃跑的过程中,一个杀手挡住了严禹行的去路。
就在无比危机的时刻,秦香雯带人赶了过来,也就是那一次,秦香雯替严禹行挡了下了致命的一刀。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而这一刀,直接捅在了她的小腹上,她当时怀孕刚刚三个月。
虽然命保住了,可秦香雯的孩子没了,不仅孩子没了,她也永远不可能再生孩子了。
想到这些,秦遇捏着照片的手,逐渐收紧。
然而,他是秦遇,他是从来都不会妥协的秦遇。
“哼,那又怎么样?我不认识这个人,他跟我也没关系,杀人放火的也不是我,我无所谓,你想曝光就去好了,当然,你要想好你要承担的后果。”
这就是一场谁更在乎名声地位的博弈。
不过乔安宁也不傻,秦遇很有可能现在就是强装淡定。
但真的用自己的人生,去毁秦遇的人生,乔安宁还是舍不得。
也就在两个人僵持住了时,第三个人走了过来。
“秦遇,离开绾绾吧,你配不上她。”
秦遇转脸看过去,看见的是乔燕梅。
“妈!”
最近这段日子秦遇都叫顺口了,可只说了这一个字,秦遇的心就沉了下去。
乔燕梅的眼神,太冷了。
“你妈是白美琳那个贱人,不是我,秦遇,这段时间跟你演戏演的我也累了,绾绾能接受你,可我不能,白美琳那个贱人毁了我的一生,她以为她瘫痪了,不能动了,就赎罪了么?不,还不够的,我要看见的是,她的儿子也身败名裂,但绾绾爱你,我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绝,你离开她,你那肮脏的身世就不会有人知道,反之,我会让你成为众矢之的。”
“我不会离开绾绾的,不可能。”
没有丝毫的犹豫,秦遇直接就拒绝了乔燕梅。
乔燕梅看着秦遇坚定的眼神,却是笑了笑,“别把话说的那么早,秦遇,你有多爱绾绾,我很清楚,绾绾有多爱你,我也看得到,可我是她妈,如果这件事你跟我撕破脸,你让她怎么办?为了你不要我了么?要知道,她之所以能跟你在一起,也是因为她要给我报仇,她好不容易重新有妈妈了,你难道要让她再次失去么?你的心肠怎么那么狠啊?”
乔燕梅始终都在笑,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还有,秦遇,你不用拿安宁的身世说事,她怎么样,我不在乎,但你的是身份要是泄露出去,第一个不会放过你的就是严禹行,这个世界上,但凡是正常人,都没那个理智把仇人跟仇人的孩子区分开的,你亲生父亲害死了人家的孩子,人家必然是不会放过你的,更何况,秦香雯可是拿你这个仇人的儿子,当成了自己的儿子,这不更让人生气?到了那时候,你真的放心让绾绾跟着你么?”
这回,秦遇不再说话了。
这个世界上的的确确没有什么事什么人能威胁他,可要是加上江绾就不一样了。
不管是乔燕梅对他的道德绑架,还是为了江绾的人身安全,秦遇都不能不去考虑。
“伯母,难道你就不怕绾绾难过吗?你知道我们俩之间的感情的。”
“是啊,你要跟她分手,她一定会难过,但我不在乎,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我为什么不回来找她么?那是因为,我就是想让她给我报仇,人,只有内心里充满仇恨,才会强大。但,我那女儿不争气啊,她竟然爱上了你,爱上了她仇人的儿子,所以,我这个当妈的,就得来替她除了你这个祸患。”
秦遇此时已经无话可说了。
乔燕梅轻飘飘的几句话,就把他逼上了绝路。
秦遇可以身败名裂,可以失去一切,可以变成杀人强j犯的儿子,但是他却不能让江绾受到伤害。
江绾就是他的死穴。
乔燕梅看秦遇不说话,就又补了一句。
“我给你时间,一个月吧,一个月之内,把自己变成负心薄幸的渣男,这样绾绾就只是伤心难过几天,过去了就好了,你呢也没什么损失,你觉得怎么样?”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秦遇没有给乔燕梅答案。
秦遇也给不了乔燕梅答案。
他这一生之中,面对过许多困境,可没有哪一次,会被逼到如此。
他如果把今天的事全都告诉江绾,那以江绾的脾气势必会跟乔燕梅闹翻。
江绾当了这么多年的孤儿,他不能就这样让她再次失去妈妈。
还有一件事,秦遇必须得考虑,那就是他的身份。
他的身世一旦曝光,他就再也没有办法面对姑姑。
还有严禹行,秦遇听海叔曾经说过的,当时姑姑在医院里因为没了孩子哭的撕心裂肺,严禹行就说过,总有一天他会杀了顾振龙,还要让顾振龙断子绝孙。
呵呵,谁能想到,秦遇就是顾振龙的儿子。
秦遇都觉得没必要再去查,再去核实了。
打交道的这些人,各个都是人精儿,在这件事上,造假诬陷全都没意义。
坐在车里,秦遇抽了一根又一根烟。
他自己无所谓的,他就是担心江绾,他不能因为自己的事,再连累到她。
许久之后,夜都深了,秦遇才上了楼。
一进门,就看见江绾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应该是没睡踏实,听见点动静,江绾就醒了。
“你回来了?我不是特意等你的,我就在这玩了会儿手机,就睡着了。”
江绾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然后就走到了秦遇身边。
秦遇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我身上都烟味,别沾你一身。”
靠的近了,江绾也闻到了。
“嗯,有点浓,快去洗澡吧,西装挂在袋子里,其它的塞洗衣机,你饿不饿?我给你做个宵夜?”
秦遇看着温婉娇美的样子,心口就一阵酸疼。
但他还是笑着看向江绾,“饿,帮我煮碗面吧。”
“好。”
江绾朝厨房走,秦遇站在客厅里,看着她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攥紧了。
他要怎么办?他要怎么才能兼顾一切,把爱人好好的留在身边?
一个月的时间,他做的到么?
第二天周末。
秦遇没有去跑步,跟江绾赖在床上半个上午。
俩人还没打算起来时,门铃响了。
“嗯?这个时间?会是谁?”江绾有点疑惑就想起来去开门。
秦遇把她拉了回来,“我去吧,可能是快递。”
说着,秦遇穿上裤子,拎着上衣就往外走。
结果一开门,外面站着的是一脸笑容的乔燕梅。“都几点了,你们俩个还没起床啊?”
乔燕梅拎着一个保温饭盒就走了进来。
“绾绾,起床啦。”乔燕梅冲着卧室的方向喊了一句。
秦遇站在旁边,看着乔燕梅在这演戏。
这演技是真的好,好到昨天跟今天仿佛判若两人。
江绾套上衣服走了出来,出来就粘在秦遇身上了。
“妈,大早上的,人家还睡觉呢。”
“早?几点了?快中午了,你看你这懒惰的样子,也就小遇不嫌弃你。”
乔燕梅说着,走到了饭厅,把汤倒了出来。
“我今天啊,特意给小遇煲了一锅汤,小遇啊,你快来,我这走来一路,正好凉一些可以喝了。”
“好。”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秦遇轻轻推开江绾,就面不改色走到了饭厅。
此时,乔燕梅已经把一碗蜜枣老鸭汤端到了秦遇的面前。
“女婿,喝了吧,已经煲了四五个小时了,这个汤啊,滋补肝肾,最适合你这样工作压力大的人喝了。”
秦遇抬头看了一眼乔燕梅,点了点头。
“好,谢谢妈。”
秦遇端起碗,就要直接喝,可一口汤都没喝着呢,手腕就被江绾给握住了。
“给我尝尝。”
“嗯?”
秦遇都还没来得及反应,他手里的汤碗就被江绾给拿走了。
“绾绾......”
乔燕梅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但江绾只喝了一口,就原封不动的把那口汤吐回到了碗里。
“妈,这什么味道,怎么是苦的?”
江绾说着,俯身拿筷子在汤碗里翻了翻。
“蜜枣?不应该是甜的么?你放什么了?”
“我......”
乔燕梅在汤里放了黄连。
她没打算给秦遇下毒,但却是想来折磨他,她就捏准了秦遇就算吃到了黄连也有苦说不出,不会告诉江绾。
“我没放什么啊?这就是按照食谱炖的。”
乔燕梅眼睛里的一丝慌乱一闪而过,但却是被江绾捕捉到了。
江绾抿了下唇,眸色微微变冷。
“秦遇不爱喝汤,我也不爱喝,你以后也别煲汤了,浪费材料。”
江绾拎着保温瓶,就走到了水池边,把所有汤都倒了。
乔燕梅有些生气,可她现在是慈母,她这人设不能塌了。
“哎呦,你倒了干嘛?我煲了好久的,你们不喝我喝啊,这败家孩子。”
乔燕梅一脸的惋惜,江绾也没看她,而是看向了秦遇。
“老公,你今天不是要去跟他们打球?”
秦遇今天没安排,江绾知道的,现在江绾这么问他,那就是想把他支走。
秦遇嗯了一声,从餐桌椅子上站了起来。
“是,时间差不多了,我走了,绾绾,让妈多呆一会儿。”
“好。”
秦遇去换衣服,没多一会儿秦遇就走了。
这回房子里就只剩下了乔燕梅和江绾母女两个人。
乔燕梅坐在沙发上,心里有点忐忑,但脸上却是没表现出来。“这大周末的,他不在家陪你,怎么还去打球了?绾绾啊,结婚是一辈子的事,男人呢有什么毛病和缺点,你千万不能惯着他,得及时给他改过来。”
江绾也坐在沙发上,不过脸上的表情就有些装不下去了。
“妈,你还是介意的是吧?介意秦遇是白美琳的儿子?”
江绾此话一出,乔燕梅就怔住了。
“绾绾,你这是什么意思?秦遇跟你说什么了?”
乔燕梅现在就怀疑,她昨天逼迫秦遇之后,秦遇全都告诉江绾了。
江绾盯着乔燕梅的眼睛,观察着她不断变换的眼神。
十几年没有在一起生活了,人是会变的。
江绾虽然内心里依然爱着妈妈,可江绾不能允许妈妈伤害她最爱的人。
“妈,你如果不喜欢秦遇,直接告诉我就好,我不会让他再出现在你的面前,但你要学白美琳,表面上和颜悦色的然后在背后捅刀子,那我不会原谅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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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看江绾现在的样子,应该是还不知道她威胁秦遇的事。
眨了眨眼睛,乔燕梅慢慢的低下了头。
“是,我是心里不舒服,白美琳害的我太惨了,她彻底毁了我,她下毒把我弄疯,抢走你爸爸,毁了我们的家庭,她还虐待你那么多年。
我恨不得把她挫骨扬灰,恨不得她断子绝孙。
可我没成想,你竟然爱上了她的儿子,这可是仇人的儿子啊。”
说到这,乔燕梅眼泪就掉下来了。
“但你是我女儿,是我这辈子最疼爱的女儿,你既然喜欢他,爱他,那我就能把一切都忍了,为了你能幸福,妈妈怎么样都行的。”
乔燕梅哭的更凶了,只不过这眼泪,并没有打动江绾。
江绾是被白美琳养大的,从小耳濡目。
一个女人的眼泪什么时候是真的,什么时候是假的,她可看的清清楚楚。
很显然,她亲妈哭的不太真诚。
虽然江绾知道有些话说出来或许会伤妈妈的心,可她还是得提前说出来。
抽了两张纸巾先给乔燕梅擦了擦脸,而后江绾握住了乔燕梅的手。
“妈,去年我有好几次都差点就死了,是秦遇一次又一次的不要命的救我,他爱我,胜过爱他自己。他从小孤苦,生来就不被白美琳待见,八岁之后,爸爸出了意外,他就吃百家饭,捡废品的过日子。他能有今天,全都靠他自己的努力,他是我遇见过的最好的人,是我生命里的光,是太阳,是指引我走出迷雾的灯塔。
我不能没有他,如果没有他,我会死掉的。
我也不允许有人伤害他,不管那个人是谁,不管有什么理由,如果真的有人跟他过不去,那就是跟我过不去,为了秦遇,我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江绾很平静的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这几句话,看似语调没什么波澜起伏,实则却是在警告乔燕梅,别碰秦遇。
乔燕梅跟江绾对视着,忽然间有了一种女儿已经不是她的女儿了的感觉。
到底还是被秦遇给完完全全的抢走了啊,她的女儿开始威胁她了。
像是一口闷气堵在了嗓子里,乔燕梅缓了好半天,才重新开口。
“绾绾,你跟妈妈说这些干嘛呀?妈妈爱你,妈妈怎么会伤害你?妈妈也不会伤害秦遇的,妈妈还要给你做主婚人,看着你们俩个人结婚呢,妈妈现在就跟你发誓,如果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就让我孤独终老,无人送终。”
“妈......”
江绾没想到乔燕梅能发这样一个誓,就觉得她有点太极端了。
“妈你胡说什么呢?我们以后一家人都会好好的。”
“嗯。”
乔燕梅呆到了下午才被乔安宁接走。
车上,乔燕梅脸色很差。
乔安宁看了一眼乔燕梅,就关切的说了一句。
“妈,江绾跟你说什么了?你怎么看起来,心情不好?”
乔燕梅看着车窗外,冷笑了一声。
“你很想看见我跟江绾反目么?安宁,你别忘了江绾是我亲生女儿,你在这挑拨离间没用。”
乔安宁不动声色的攥紧了方向盘。
“我什么时候挑拨离间了,妈你误会我了,我就是想知道,秦遇有可能会听你的话,跟江绾分开么?
“怎么,你害怕自己的身世被秦遇公开?其实公开了也没关系,大不了就换个名字,再换个城市生活,秦遇想用你来威胁我,不可能的。”
其实乔燕梅已经决定了要把秦遇的身世透漏给严禹行了。
因为今天乔燕梅发现,江绾太聪明,她还什么都没做,就被江绾看穿了一半。
如果现在不把消息放出去的话,时间久了,恐怕会夜长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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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燕梅心里就只有一个想法,毁了秦遇还有秦朝。
“秦朝怎么样了?你不要忽略了他,要让他破产,一无所有。”
“嗯,我知道的妈。”
乔安宁乖乖的应承了一句,不再说话了。
只不过,这路究竟要怎么走,乔安宁可要好好的想一想。
晚上,江绾在秦遇回家前就做好了饭。
秦遇带回来一束江绾最喜欢的粉色郁金香。
这一次秦遇身上没烟味,反倒是有股香味。
江绾抱着秦遇,就挑眉看他。
“放你一天假出去,你干嘛去了?身上怎么这么的香?”
说着,江绾趴在秦遇身上闻了闻。
秦遇揉了揉江绾的脑袋,“花店染上的吧,我看见很多百合,还有玫瑰,都很新鲜。”
“然后你买了郁金香?”
“君子投其所好,得喜欢什么买什么,就是去晚了,这是最后一束了,有点蔫儿。”
秦遇把手里的花拿了上来。
江绾看着不那么精神的花花,还是很开心。
“蔫儿也好看,我做了好吃了,去换衣服洗手吃饭。”
江绾接过花,就要走。
秦遇却是没让她走,伸手搂住身前的软腰。
“老婆,周一我带你去办签证。”
“嗯?签证?去哪?”
“欧洲。”
“欧洲?”江绾睁大了眼睛,还没等江绾问为什么要这么着急时,秦遇又接着说了一句。
“礼拜一顺便再把结婚证领了,绾绾,我有一个想法,我们旅行结婚好不好?预计,旅行半年。”
秦遇今天把自己所有国内的财产都清算了一下,能动的都暂时放陈璟那里了,另外,秦遇还写了辞职信,等他顺利的带着江绾出国了,辞职信就自动生效了。
经过一天一夜的考虑,秦遇没有办法放下江绾的,他做不到。
可继续留在国内,保不齐乔燕梅什么时候就把他的身世抖落出来了。
从没退缩过的秦遇,在权衡了所有之后,选择了逃避。
而现在,就看江绾能不能同意。
婚庆公司已经找好了,酒店都订了,六月初八结婚,定做的请柬都快做好了。
在这个情况下,秦遇说要旅行结婚!
江绾的心里,猛的一沉。
一定是有什么事情,不然秦遇不可能会改变所有的计划。
但不管是什么,秦遇做的任何决定,江绾都会无条件的支持他。
“好呀,我也觉得旅行结婚很酷,可以穿着婚纱在世界各地到处拍照。”
听见江绾这句话的瞬间,秦遇几乎红了眼眶。
他抱紧江绾,亲吻着她的额头。
“老婆,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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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遇握着手机,看了一眼正在衣帽间里收拾东西的江绾,然后快步的走进了书房,关上了门。
“我没怎么,就是工作这些年太累了,也想好好陪陪绾绾。”
秦遇回答的挺淡定的,但是电话那边的陈璟却是不信,毕竟俩人十六七岁就认识,十多年的相处,让彼此都非常的了解。
“行,你不说是吧,那我也不逼你,不过有什么要让我做的,你说就行。”
秦遇叹了口气,又笑了一声,“正元这个名字,怎么来的?还记得么?”
“我当然记得,公正,本元,这是咱俩的初心。”
“那就别忘了初心,不管到什么时候,都别让正元倒了。”秦遇又深吸了一口气,“小璟,我们永远都是最好的搭档。”
这话说的,听的陈璟心里咯噔一下。
可秦遇的性子陈璟知道,他如果不想说,那无论怎么问他都不会说。
“嗯,没错,我们是最好的搭档,你什么时候出发告诉我。”
“好。”
电话挂断了,秦遇放下了手机。
江绾去欧洲的签证没那么快办下来的,所以他决定先带江绾去苏杭那边走走,反正不管去哪,都别呆在b城。
他人走了,很多事情就算被捅出来,也应该不会伤害到江绾了。
当当当。
江绾敲响了书房的门。
秦遇走过去,把门打开了。
“老公,我表哥刚才给我打视频电话了,说晚上要聚聚。”
“好啊。”
秦遇面色如常,看不出来一丝异样,可江绾总觉得秦遇这几天有点问题,想问问他,又怕他会觉得她太敏感了。
最后,江绾还是什么都没问。
而且她跟秦遇约定好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们俩个人都得坦诚,她也相信秦遇。
晚上按照约定,秦遇和江绾去了洛神屋,严总已经等候多时了。
“表哥,我听说日子定了?”
严大总裁满脸笑意,说话间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
“先送个小礼物吧,等正日子那天,再送份大礼。”
还没等秦遇说话,江绾就把小盒子拿了起来,“什么东西啊?这么轻?”
问完了,江绾也把盒子打开了。
小盒子里面竟然放着一只钢笔。
“钢笔?”江绾太意外了,没想到风风火火的严大总裁送的结婚贺礼这样的文雅。
“秦遇喜欢的东西不多,钢笔算一个,前几天我去国外出差,刚好碰见拍卖会了,我也不懂这玩意,看着贵就买了。”
严丞对于花几百万买根笔没什么感觉,而且他表哥这辈子估计也就结一次婚。
“表哥,你喜欢么?表哥?”这么半天,秦遇都没吭声,严丞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江绾也转头看秦遇。
“老公?”
“嗯?”
秦遇的心神别强行拉了回来,他这样走神的时候可不多。
“钢笔,挺好,但现在送是不是有点早了,要不等我们典礼那天再送?”
典礼?不是说要旅行结婚了么?哪里来的典礼?
江绾想不明白秦遇为什么还要跟严丞说有典礼,但江绾也没去反驳他。
严丞就笑,“嗨,什么早不早的,咱俩是什么关系,我们家兄弟姐妹虽然多,但他们都跟我分心眼儿啊,这个不服那个不忿的,这么多年,也就你拿我当真兄弟。”
严丞喝了口酒,心里颇有些感慨。
秦遇看着严丞,心里就说不出来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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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些事跟秦遇都没有关系,可血脉这个东西,就是连接仇恨的桥梁,能把仇恨和仇人的孩子分开来看的人,太少了。
一晚上,三个人就闲聊天,秦遇只字未提要去旅行结婚的事。
但是江绾已经确定,秦遇有事瞒着她了。
晚上回到家,秦遇把严丞送的钢笔,就放在茶几上,就进了浴室。
江绾想了又想,还是没问。
明天就去领证了,江绾不想在领证之前,他们俩个人之间出现任何一点问题。
上了床,秦遇似乎很疲惫,握着江绾的手很快就睡着了。
江绾摸了摸他的脸,也闭上了眼睛。
这一夜,晚春的风越来越暖,从深夜到黎明,天空始终都是晴朗的。
可秦遇的世界,就在这一夜里,彻底灰了。
一大早,江绾就是被电话吵醒的。
不仅仅是秦遇的电话在响,江绾的电话也在响。
时间还不到七点。
秦遇摸出来手机一看,是洛宁。
“喂。”
“阿遇,你,你看新闻了么?你上热搜了,你快去看看。”洛宁那边声音有点颤,听起来紧张的不行。
江绾那边的电话则是沈念打过来的。
“江绾,你们家秦遇出事了,快看看新闻频道。”
“嗯?怎么了?”
江绾还算镇定,摸过遥控器就把电视打开了。
而旁边,秦遇也挂断了洛宁的电话。
电视上,早间新闻主播正在播报新闻,电视屏幕的左侧,则有一张秦遇近距离的特写照片。
“我市知名律师秦遇,被举报涉嫌妨碍司法公正,案件涉及金额巨大......”
新闻还没听完,门铃声就响了。
江绾关了电视机看向秦遇,秦遇深吸了一口气,把江绾搂在了怀里。
“没事,我去开门。”
又是拍了拍江绾的后背,秦遇才穿上衣服下了床。
江绾愣了几秒钟,也赶紧穿上了衣服。
家门口,秦遇一开门,门口站着的就是两名检察官和法警。
“秦遇,现在依法对进行传唤,跟我们走一趟吧。”
秦遇看了一眼检察官手里拿着个传唤令。
“麻烦各位稍等一下,我换身衣服。”
“秦先生,规矩你懂的吧,换衣服可以,但是要再法警的监督下。”“好。”
秦遇点了下头,回身就看见江绾已经走了出来。
这一刻,秦遇忽然间觉得自己有点太天真了。
以为躲出去,就暂时置身事外,可事实上,他根本就躲不了了。
走到江绾的面前,秦遇故作轻松的笑了一下。
“没事,别害怕,他们一会儿在家里搜查什么东西,你让他们查就是了,我先去换衣服。”
说完,秦遇就在法警的陪同下走进了衣帽间。
等他再走出来时,法警就拿出了手铐。
不管是秦遇还是江绾,他们俩谁都没想到有一天,手铐能戴到秦遇的手上。
因为曾经打过交道,检察官还是给秦遇留了面子,允许他用件衣服挡住手。
江绾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是红着眼睛,看着秦遇被带走。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经过严氏集团前总裁严禹行实名举报,你在调查严氏集团内部财务问题上,存在重大受贿行为。”
“为什么要订机票去杭州?”
“你为什么要转移个人财产?”
“对于这个问题,你怎么解释?”
“......”
不眠不休连续两天的问询,让秦遇双眼中都是红血丝。
所有的问题他都能答的上来,他平时做事就是滴水不漏,可现在似乎已经不是他能证明自己清白那么简单了。
很明显,严禹行应该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
而报仇的方向也是让他没有想到的,从事业上入手。
短短两天,曾经的明星律师就变成了行业败类。
也就是这两天,让江绾像是过了两年那么漫长。
家里被翻得乱七八糟,有用的没用的文件都被带走了。
律所也被迫停业,陈璟虽然没有被带走问话,但却是要处理诸多客户提出的解约。
江绾坐在凌乱的家里,苏筱跟康炎都在帮忙收拾屋子,洛宁在一旁打着电话。
也就在这时,严丞到了。
所有人看见严丞都是一愣,秦遇被带走调查,就是严禹行的举报。
明明前几还在一起说说笑笑的吃饭,还说送一套房子给他们结婚用,结果竟然出了这样的事。
江绾根本就不能理解。
“表哥,到底怎么回事?”
江绾站起来,面对严丞。
严丞一脸的无奈,“我也不知道,我去见我爸,他根本不见我,这件事,我完全不清楚。”
江绾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但又想到了另外一个人,“姑姑呢?”
“也是闭门不见,电话也不接,这真的很不正常,我爸一直都把秦遇当自己家孩子一样对待的,我小妈更是,拿秦遇宝贵的不行,他们能做出这种事,怕不是疯了。”
严丞打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秦遇怎么就忽然间成他亲爹的仇人了?
江绾皱着眉,叹了口气,但江绾还是要去问个明白。
“我去问姑姑吧,我现在就去。”
“那我送你过去。”
严丞坐都没坐一下,又带着江绾走了。
此时虽然已经快要六月份了,但风一吹起来,还是有些冷。
江绾身上就穿着一件薄开衫。
到了秦香雯住处时,天就完全阴了下来,眼看着就要下雨。
可秦香雯住的这别院,大门紧闭。
江绾先是按了门铃,按了几次都没人理会。
江绾又开始敲门。那红木的大门,又沉又厚,江绾怎么敲,似乎都没什么声音。
几分钟之后,豆大的雨点开始往下掉。
严丞看了一眼门口的摄像头,就拉住了江绾。
“绾绾,不用敲了,里面全都能看见的,这就是不想开门。”
江绾放下手,也看了看门口上面的摄像头。
“姑姑,我求你,让我见你一面,姑姑。”
轰隆!!
炸雷声,吞没了江绾的话,顷刻间,大雨倾盆。
严丞拉着江绾就要走,但江绾不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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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绾,这里面或许还有误会,你交给我来处理,今天雨太大了,先走吧,好不好?”
江绾依然摇头,她已经铁了心了,她必须得跟姑姑要到一个说法。
严丞看自己根本劝不走江绾,只能是脱了身上的外套,当伞一样给江绾遮一遮。
别苑里面。
海叔站在披头散发,脸色极差的秦香雯的旁边。
“夫人,雨越来越大了,大少爷也在外面跟江小姐一起淋雨呢。”
秦香雯抿着唇,双眼空洞洞的,似乎没听见海叔说什么。
“夫人,要不就见让他们一面吧,总要知道缘由的,不然大少爷也一样不会理解。”
海叔又劝了一句。
这一次,秦香雯终于是有了反应。
“不理解?说了,他们就理解了么?呵呵......”
秦香雯冷笑了起来,越笑眼神越痛苦。
“行,见吧,你让他们进来,我让他们给我评评理。”
“是。”
片刻后,那扇紧闭的红木大门打开了。
海叔还有一个跟班举着两把大伞,出现在了门里面。
“大少爷,江小姐,请吧。”海叔说着就把伞举了过去。
严丞跟江绾这会儿全都浇透了,现在有伞没伞,都一个样。
“伞就不用了,海叔,给江绾拿条毛巾吧。”
说着,严丞扯住江绾的胳膊,就把她带进了里院。
两个人进去之后,佣人也把毛巾拿来了。
严丞也没管自己,拿着毛巾就给江绾擦头。
江绾忍住眼泪,草草的擦了擦雨水。
等两个人看起来没那么狼狈了,才走进了内室。
一进去,就看见秦香雯坐在沙发上。
原本总是光彩照人的脸,这会儿好像老了十岁一样。
“姑姑......”江绾着急,往前走了一步。
可刚一开口,就被秦香雯给打断了。
“闭嘴,别说话。”
秦香雯脸色不好,语气也不好,看着江绾跟严丞两个人脸上的不解,秦香雯就站了起来。
“我知道你们要问什么,不就是想问问老严为什么要整秦遇么?我可以告诉你们。”
秦香雯停顿了一下,走到茶几旁,拿起一摞资料,塞到了江绾的手里。
但没等江绾看,秦香雯还是自己开口说了起来。“十九年前,我有过一个孩子,三个月大,可却是被一个杀手,给杀了,就在这里。”
秦香雯指了指自己的小腹。
“孩子没了,我这一生都不能再生孩子了,而这个杀手逃了,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怎么找都找不到。老严曾经发誓,要将他挫骨扬灰,要让他断子绝孙,可你们知道么?我竟然让我仇人的儿子,叫了我十年的姑姑,我竟然把夺走我孩子,夺走我做母亲权利的人的儿子,当成了自己的亲儿子!你们说说,我们不应该报仇么?不该让秦遇来偿还他亲生父亲欠下的人命债吗?”
说到最后,秦香雯声音已经嘶哑了。
她怒吼着,双眼猩红,满脸都是愤恨。
江绾愣愣的看着秦香雯,一时间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严丞倒还算是淡定。
“秦姨,有证据么?会不会有什么误会?秦遇怎么可能会是顾振龙的儿子?这讲不通啊。”
“有啊,dna比对结果已经出来了,秦遇,就是那个穷凶极恶,毫无人性,杀手顾振龙的亲生儿子。”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这怎么可能?”严丞根本不信,说着还拿过江绾手里的资料看了起来。
江绾则走到秦香雯面前,忍住了眼泪。
“姑姑,就算事情是真的,可这跟秦遇有什么关系?他选择不了父母的,他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那个什么姓顾的欠下的血债要秦遇来偿还,这没有道理。”
“呵呵,没道理?什么是道理?”秦香雯质问。
“江绾,没错,秦遇是无辜,那我的孩子不无辜么?我这一生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我不无辜么?换做是你,你拿仇人的儿子,当成了自己的儿子疼爱了那么多年,你会是什么样的心情?我知道,我跟老严是走了些极端,但就算是这样,也没有办法让我平息心里的仇恨。”
秦香雯眼泪已经掉下来了。
她在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心痛的几乎没法呼吸。
凭什么啊?凭什么她的孩子死了,而她还要给顾振龙的儿子准备结婚?
要是她的孩子在天有灵,看见了这样的事情发生,一定会又伤心又气愤的。
所以,秦遇一点都不无辜,秦遇就应该替他的生父,接受惩罚。
“秦姨,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你们这样对秦遇......”
“严丞,你不用说了,我原谅不了,我也接受不了,还有,不要去找你爸,找了他也不会见你,海叔,送客。”
“秦姨?”
“姑姑,姑姑......”
秦香雯转身快步的离开了。
海叔则走到了严丞跟江绾两个人的身前。
“大少爷,江小姐,请吧。”
现在说什么似乎都没用了,严丞跟江绾虽然不甘心,可还是被请出了别苑。
坐在严丞的车里,江绾一句话都没说。
严丞抽着烟,犯愁的用手拄着脑门。
另一边,审问室内,秦遇终于是得空眯了一会儿。
但开门声还是把他惊醒了。
这一次进来的不是审讯员,这一次进来的是严禹行。
严禹行一脸霜冷的走进来,坐在了秦遇的对面。
秦遇看着严禹行,面容倒是很平静。
“严总,我没做过那些事。”
“我知道,你当然没做过,你是律界的标杆,是榜样,是青年才俊的代名词,想要毁了你的事业很难,但换一个角度去处理这个问题,就又不难了。只要你认罪,陈璟和你们的律所就能活,还有,你的朋友,你的爱人,你身边所有的人都不会受到牵连。你觉得怎么样?”
秦遇还以为严禹行会赶尽杀绝,没想到他还能放过他身边的人。
“行,我都认,只希望您能说到做到。”
“哦对,还有一点我差点忘了,告诉我那件事的人,给我了一个条件,那就是离开江绾,这件事你自己看着办,反正我要看见的是你身边众叛亲离,看你跌入尘埃,看你跌倒了再也爬不起来,看见你像是一条蛆虫一样,只能生活在垃圾里,所以,你要是为江绾好,你就离她远远的。”
说到这里,严禹行拿出根烟,点燃了抽了一口。
再抬头看秦遇,秦遇脸上那抹平静正在逐渐消失。
“秦遇,我知道我把气撒到你身上,很不应该,你什么都没做过,你跟那个人见都没见过,可血脉这个东西,就是能继承仇恨的,我跟香雯两个人,痛苦了那么多年,也总算找到了一个能宣泄口子。要怪,就怪自己命不好吧,谁让你亲爹是那个畜生,他一定还活着呢,真希望他能看见你以后的样子,看见自己的亲生儿子,因为他而饱受折磨。”
严禹行的话说完了,把烟熄灭在烟灰缸里,然后就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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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禹行走了,审讯室内就又只剩下了秦遇。
秦遇颓然的垂着肩膀,终究还是认命了。
他可以不认这些莫须有的罪名的,调查个半个月之后,应该也就查清楚了。
可陈璟怎么办?律所怎么办?
还有严丞夹在中间,又该如何?
在b城里,没有什么是严禹行做不到的。
就算大哥来帮他,但战家的势力范围在帝京,强龙也压不下地头蛇。
最重要的,还是江绾的安危。
他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再带着江绾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长长的叹了口气,秦遇拿起了早就准备好的纸和笔,‘合情合理’的编造起了他妨碍司法公正的罪行。
秦遇被带走第三天后早晨,睡在沙发上的江绾再次被敲门声惊醒。
江绾走过去开门,外面站着的还是检察院的人。
那些人什么都没跟江绾说,进来就开始到处贴封条。
“你们要做什么?为什么要查封房子?”
江绾没有阻止,她也阻止不了,但她还是想问问理由。
可也就在这时,秦遇从门口走进来了。
江绾就看着秦遇那一脸憔悴的样子,想也没想的直接扑了上去。
“你回来了。”
“嗯,去把证件收拾一下吧。”
秦遇的态度很冷淡,轻轻推开江绾,走到沙发旁边就坐下了。
江绾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也没多想,就匆匆的去收拾东西。
等江绾把一些证件都整理好之后,整间屋子里能搬动的东西上都被贴了封条。
也就是说,这间房子和房子里的一切都跟和秦遇没有关系了。
秦遇看了一眼江绾,“走吧。”
秦遇的车也一样被查封了,还好江绾的车在。
江绾没让秦遇开车,秦遇也没说要去哪,江绾想问问,秦遇却是已经靠在座椅上睡着了。
看着下巴上一层青色胡茬,满脸都是疲倦之色的男人,江绾心疼的都快要碎了,不过江绾还是在群里发了一条消息,通知了一下秦遇已经回来了这件事。
具体情况江绾不知道,一切只能等秦遇睡醒了再说。
还好江绾曾经买的那个小房子没卖,那边也留着很多两个人的东西。
就在江绾把车开到了那个小房子的楼下时,江绾的手机响了,来电的是陈璟。
江绾划开手机,把电话接了起来。
“璟哥。”
“秦遇呢?他什么都没做过,他怎么能认?这次吊销执照了,就一辈子都不能再挂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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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就在这时,旁边的秦遇醒了。
秦遇拿过江绾的手机,就放在了自己的耳边。
“律所的事,你以后自己处理吧,是再找个合伙人,或者你就自己干,都行,先这样吧。”
就一句话,秦遇就把电话挂断了,应该是谁的电话都不想接,秦遇竟然把江绾的手机关机了。
看了一眼外面,秦遇就又看向正忍着眼泪,好像随时都能哭出来的江绾。
“上去吧,我想洗个澡。”
“好。”
江绾点点头,两个人下车,上楼。
等热水器烧水的时间,江绾找出来一套秦遇之前留在这里的衣服。
秦遇接过衣服,全程没说话的进了浴室。
这里没什么食材,江绾点了外卖。
只是外卖送来了,秦遇却是直接睡觉醒都没醒。
外面天气不错,江绾坐在沙发心里五味杂陈。
一夜之间,天之骄子就因为那无法选择的血脉,跌进了深渊。
秦遇现在心里有多难受,江绾连想都不敢去想。
至于为什么秦遇会认罪,江绾已经不用问了。
秦遇做出的选择,就是他能做的最好的选择。
还有就是,秦遇在跟她提出来旅行结婚时,就预料到了会有今天,可即使他们走了,离开这个城市了,这个劫难也避不过去的。
拿起手机,江绾把电话开了机,应该有很多人现在都关心秦遇的情况。
果然,电话一打开,无数条信息,涌了进来。
江绾看了看,就把电话乔燕梅打了过去。
在电话接通之前,江绾去把卧室的门关上了。
“喂,绾绾啊,秦遇的事是什么情况啊?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知法犯法,妨碍司法公正了?我看新闻还说,吊销执照,还冻结了他的所有资产?”
乔燕梅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
江绾揉了揉额头,“嗯,现在就是这个情况。”
“那你们现在在哪呢?你要不回家住吧,妈你说一句你不爱听的,秦遇现在这样,也照顾不了你了,妈知道你们俩感情好,可人还是要面对现实。”
“面对现实?呵呵,妈,你想多了,没事啊,你别担心,我俩挺好的。”
“绾绾,那你告诉我,你在哪?我去见见你。”
“不用了,等我有空去看你吧,我先挂了。”
不想再听乔燕梅说话了,江绾挂断了电话。
又看了一眼群,里面的人都在问@严丞是怎么回事。
秦遇的身世,严丞和江绾都知道,但是这个事情,严丞该怎么说?
严丞一直没吭声,江绾就打了一行字。
“大家别担心,秦遇状态还行,应该是几天都没休息好,已经睡了。”
江绾把这话一发出去,朋友们就也都没再说什么了。
这会儿,严丞又打电话进来。
“表妹,我还是见不到我爸,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我是不会放弃的。”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表哥,我知道你跟秦遇感情深,可这事太复杂了,别因为秦遇再连累到你。”
“我是他亲儿子,他还能把我怎么着?把公司收回去?我无所谓!但是做人得讲道理吧?行了,你好好陪陪他,哦对了,我一会儿给你转点钱,你俩先周转。”
“不用,我有钱。”
江绾手里还有钱的,都是秦遇之前给她的。
他俩还没领证,所以江绾的账户都还算安全,没有被冻结。
“那行,要是需要钱就跟哥开口啊。”
“嗯。”
没再说别的,通话结束了。
不想再说这些事情,江绾把手机静音之后,就也进了卧室。
秦遇睡的很不踏实,眉间紧蹙,江绾躺在了他身边,伸出手轻抚了一下他的眉心。
可也就这一下,秦遇就醒了。
那双疲惫的眼睛里,红血丝退了不少,但看着还是不精神。
“对不起,我弄醒你了。”江绾有些抱歉,但人往秦遇身边凑了凑,手也搂上了秦遇的腰。
秦遇就看着江绾,脑子里再次响起了严禹行跟他说的那些话。
往后的每一天里,谁跟他靠近谁就会倒霉,如果要为了江绾好,那就离她远远的。
叹了口气,秦遇垂下了眼眸。
“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绾绾,很多事情,我想我都得失言了。”
“婚礼么?还是旅行结婚?”江绾笑了一下,“结婚证两本加起来才9块钱,我们结的起婚的。”
“日子还得继续,你那么厉害,不做律师也没关系,或者,我们离开这里,去别的城市生活,去找个新的开始?”江绾又说了一句。
虽然江绾也不甘心,但是她却是不能再说要去讨公道的话,她不想再给秦遇任何的压力。
秦遇咬着牙,忍着心里一阵阵的疼,把自己腰间的手,推了下去,然后从床上坐了起来,用自己的背对着江绾。
“没有新的开始,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好聚好散吧。”
江绾也坐了起来,脸上没有不可置信,有的依然全是心疼。
“你怕连累我?你怕我跟着你会受苦?秦遇,你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我们的处境调换过来,我跟你说这样的话,你会怎么办?”
秦遇的背从来没如此的弯过,他深深的低着头,压抑着自己心里所有的痛苦。
“没有如果,也没办法换位思考,江绾,如果你还爱我,就不要让我再自责下去,给我留点自尊,还有,我不想被任何人可怜,包括你。”
秦遇说完了,起身去穿上了衣服,都没跟江绾打招呼的人就出去了。
江绾愣了片刻,一想到秦遇现在手机都没有,就赶紧拿着钱包下了楼。
可跑到楼下,已经看不见秦遇的影子了。
站在原地,江绾有些无助,她跟秦遇经历了那么多,眼看着就要结婚了,却因为秦遇身份忽然被揭开,两个人的人生就瞬间跌入了谷底。
但让江绾就这样放弃秦遇,根本就不可能。
不过现在江绾最想知道的还是,秦遇的身世,到底是怎么被严禹行知道的。
前几天还在一起商量结婚的事呢,严禹行根本没有理由去查。
而这件事的源头,应该就在白美琳的身上。
但白美琳现在不能说话,大概率就是秦朝说的了。
江绾开上车,直接去了秦朝的公司。
推开秦朝的秘书,一进办公室,江绾就看见秦朝正在跟乔安宁两个人凑的很近的在说话。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秦朝跟乔安宁看着江绾都是一愣。
但没等秦朝开口,乔安宁就先站了起来,“妹妹,你不在家陪着秦遇,来这干嘛?”
“秦朝,我有话跟你说。”江绾看都没看乔安宁,直接走到了秦朝的面前。
“江绾,秦朝没什么可跟你说的。”乔安宁扯住江绾的胳膊,再次挡在了她的面前。
这一次,江绾终于是看向乔安宁了,只是随着目光落在乔安宁脸上的还有一个响亮的巴掌。
乔安宁被打的猝不及防,想要还手,江绾第二个巴又落下来了。
两个巴掌打的都是一边脸,乔安宁的脸颊已经肿了。
“你算老几?他,是我哥,你又是谁?”
“江绾,你敢打我。”
“我打你怎么了?我打你还要挑日子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干了什么?”
江绾确实不知道乔安宁都干了什么,可江绾知道的是,秦遇的事,一定跟乔安宁脱不了干系。
乔安宁被江绾这么一唬,竟然还真就唬住了,眼神都变了,躲闪了两下之后,乔安宁什么都没说的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而这在江绾的眼中,就是心虚的表现。
等乔安宁走了之后,江绾终于是看向了秦朝。
“你什么时候知道秦遇的身世的?”
刚才江绾还承认秦朝是她哥,这让秦朝又意外,又有些感动。
发生这么多事之后,江绾竟然还把他当哥哥。
只是秦遇这件事,他具体的情况也不知道。
“前段时间,我妈手指能动了,她告诉我秦遇不是我爸亲生的,你也知道,因为克劳斯的事情,我的生意做的有点困难,姑姑的帮助就是最好的。”
“所以,白美琳选择了她喜欢的儿子,她告诉了你这个她难以启齿的秘密,然后,你就去调查了秦遇的亲生父亲是谁?是么?”
秦朝最近忙,这件事都是乔安宁在运作,秦朝完全不知道秦遇的父亲是那个暴徒顾振龙。
秦朝摇了摇头,“我不清楚,我不知道他到底谁的孩子。他为什么会被调查,为什么会失去做律师的资格,我只是把这件事告诉了乔安宁,至于乔安宁干了什么,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
果然,是乔安宁在搞鬼。
“呵呵。”江绾冷笑,凌厉的目光凝视住秦朝的脸。
“哥,你真的是,从小自私到大,你跟你妈,一模一样,可就算你扳倒了秦遇,你也不会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因为,你心术不正。”
说完最后一句,江绾就走了。
出了秦朝的公司,江绾又觉得自己现在不管做什么都是徒劳的。
她什么都改变不了,也什么都做不了。
像是看着大船沉默,浑身上下都是无力感。
一下午的时间,江绾都在找秦遇,但哪里都找不到。
康炎跟洛宁也都在帮忙。
而现在,康炎跟洛宁两家也都受到了一些影响。
康炎跟洛宁都没明说,可江绾看的出来,他们现在也都扛着不小的压力。
站在大街上,江绾看向康炎跟洛宁。
“我会找着他的,这段时间,你们顾好自己,要是你们再因为他而受到了牵连,他更自责了。”
康炎抓了一下头发,脸上的烦躁都压不住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绾绾,究竟是怎么回事,严禹行怎么就跟秦遇反目成仇了?还有秦遇姑姑,那平时拿他当亲生儿子一样的,到底是因为什么啊?我想不明白。”
“是啊,这突然间的变故,任谁都接受不了,小绾,你不用担心我们,我们两家虽然没有他严家大,可也不至于会被打压的直不起腰来,秦遇是我们的兄弟,我们不可能会不管他的。”
洛宁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江绾想了想,权衡了一下现在的状况,还是跟两个人说了实话。
“秦遇,不是他爸亲生的......”
当康炎和洛宁把秦遇的身世听完了之后,俩人愣了得有一分钟。
等完全消化了之后,康炎一脚就踢在了道旁边的石墩子上。
“卧槽,凭什么啊?秦遇跟他亲爹有什么关系?这报仇报到秦遇身上?”
“太过分了。”
“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
说着康炎就把手机拿了出来要打电话。
不过电话还没拨出去呢,就被洛宁给阻止了。
“你干嘛?你给谁打电话?”
“我给大哥打,或者给二哥,他们俩要是知道秦遇这情况,肯定就杀回来了。”
“你别冲动,如果帝京战家也搅合进来,那这事就闹大了。”
江绾听着康炎跟洛宁的对话,就很疑惑。
“帝京的战家,跟秦遇有什么关系?”
阻止了康炎,洛宁才又面向了江绾。
“秦遇有俩拜把子的哥哥,你知道吧?”
江绾点头,“我知道。”
“大哥就是帝京的头号豪门,战家掌门人,战墨雲,二哥是西北靳家的,靳南庭,当年秦遇在酒吧打工的时候,这两位豪门少爷对秦遇一见如故,也不在意他的出身,就跟秦遇拜了把子,这么多年过去了,如今这俩人都是商场上跺跺脚都能让一方震一震的人物,要是一旦让他们两个知道秦遇是因为身世的原因,让人打压成这个样子,b城的商界,就乱套了。”
“都他吗的上热搜了,大哥二哥能不知道?”康炎现在已经想要破罐子破摔了。
“老二在m国,应该还不知道,至于老大。”洛宁想了想,叹了口气,“你说的对,都上热搜了,老大肯定应该已经知道了,要不,你打个电话问问吧。”
康炎磨了磨牙,真就把电话给战墨雲打了过去,用的是外放。
很快的那边就接了。
“喂,小炎?”电话里,战墨雲的声音非常的沉。
“大,大哥。”康炎跟他们在一起玩的时候才十六七,很多年没接触,说话依然还是有些战战兢兢的。
“秦遇怎么样了?”没等康炎问,战墨雲先开了口。
“找不着了,不知道去哪了。”
“去旧仓库那边看看,小时候他就喜欢去那边发呆,还有,我在高铁上,我后半夜到,到了我再联系你。”
“好好好,我知道了大哥。”
“嗯。”
通话结束,康炎紧张出了一脑门子的汗,但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下了。
“我怎么没想到,三哥会去旧仓库,走吧,我带你们过去。”
很快的,康炎开着车就到了一个很偏僻的旧仓库。
江绾下了车,就往那黑漆漆的仓库里面走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美琳,小遇也是我们的儿子,你就不能对他好一点么?”
“我怎么对他不好了?我哪里对他不好了?是他调皮不听话,秦平,我教育孩子呢,你能不能别来掺和?”
“没有这么教育的,打两下出出气就得了,饭总得给吃一口吧?那么小个孩子,饿了好几顿了。”
“反正饿不死,得让他涨涨记性。”
“......”
瘦小的男孩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他不敢看妈妈,因为看妈妈也会挨骂,甚至挨揍。
他不明白自己和哥哥都是妈妈的儿子,为什么哥哥就能吃好的穿好的,能睡床,有新鞋子,可他就要饿肚子,就要捡哥哥的旧衣服旧鞋子穿。
这阴暗的日子,就好像是一个走不到头的山洞,前后都是黑的。
秦遇此时就陷入在这梦里。
不管他怎么向前走,他都无法走到出口。
“秦遇,秦遇......”
忽然秦遇听见有人在喊他,他回过头,脸上出现了一团刺眼的白光,他拿手去遮,竟然又出现了一团白光。
“三哥?”
“阿遇。”
“老公?老公......”
江绾看着躺在角落里,一身是灰的秦遇,眼泪绷不住了。
她拉着秦遇的手,人也跪在了地上。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你要出什么事怎么办?你让我怎么活?”
江绾大哭着,秦遇也被身后的洛宁给拉了起来。
秦遇从梦境回归到现实,眼前的白光是康炎跟洛宁手机上的手电筒。
再去看跪坐在地上哭的泣不成声的江绾,让秦遇厌世的心,又重新跳动了起来。
伸手把江绾搂在怀里,秦遇就摸着她的头,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
江绾却是哭的更凶了。
“我不怕被连累,我什么都不怕,我最怕的就是没有你,不管你去哪,生也好,死也好,我都要跟你在一起。”
断断续续的,江绾这句话混着哭声说了出来。
康炎和洛宁在旁边听的也是难过的不行。
康炎俯下身子,拍了拍秦遇的肩膀。
“三哥,没有什么事是咱们兄弟过不去的,他严禹行不讲道理,我们也跟他不讲道理,想就这么把咱们欺负了,不可能。”
“阿遇,我知道你顾忌的是什么,你能写下认罪书,一定是严禹行用你身边的人威胁你了,可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他跟你来江湖那一套?我们绝对不会妥协。”
洛宁还是比较理智的,也看的出秦遇为什么会消沉到如此。
江绾这会儿也哭的差不多了。
江绾在秦遇的怀里抬起头,双手捧住了秦遇阴沉的脸。
“秦遇,我不在乎大房子,我不在乎你是不是大律师,也不在乎你到底是谁的儿子,你在我眼里就只是你,是我最爱的人,是我生命里的光,是把我从深渊里带出来的人,我不能没有你,我们回家好不好?”此时,秦遇视线已经模糊了,他终于体会到了当初江绾那时,为了不想连累他,而一定要跟他分手时的心情。
只是秦遇想要的太多了,他能推开江绾一次,却是没有办法再推开他第二次。
“绾绾。”
“嗯,我在呢,我永远都在。”
再次的拥抱,让秦遇再也舍不得放开自己的手。
临近半夜,几个人坐在了经常去小龙虾大排档。
那盆虾刚端上来,一辆出租车就停在了旁边,战墨雲到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秦遇看着战墨雲走过来,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表情也是很抱歉的样子。
江绾看过去,看着面前跟秦遇身材差不多,浓颜系,很帅,神色却是异常沉稳的男人。
“大哥。”秦遇先开的口。
战墨雲走了过来,也没理秦遇,而是看向江绾。
“弟妹吧?我是战墨雲,第一次见,来的太匆忙了,没给你带礼物。”
江绾赶紧摇了摇头,“大哥能来就好。”
战墨雲又跟康炎和洛宁一一打招呼,最后,才看向秦遇。
“你跟过来。”
上次见面是一年多以前,老二回国,三个人在帝京聚了一次。
但不管多久没见,兄弟之间的感情是一点没变的。
战墨雲揽着秦遇的肩膀,就把他带到了大排档旁边,没什么人的地方。
江绾有些担心,一直朝那边看,康炎拽了拽江绾胳膊。
“没事绾绾,别担心。”
“嗯。”
江绾坐了下来,可还是有些不放心。
康炎干脆戴上手套,剥起虾来,一边剥一边说。
“绾绾,你应该不是很了解战家,战家的祖上那可厉害了,民国的时候就是大财阀,也是出了名的红色商人,在帝京那个地界,就是这个。”
康炎竖了竖大拇指。
“如今,战家的生意做的很大,虽然势利不在b城,可要是动起真格的,严家也未必就能扛得住。”
“秦遇最不想的就连累别人,他应该不会让战大哥为了他来跟严禹行硬碰硬。”
江绾很了解秦遇,也知道他现在心里是怎么想的。
一旁正抽着烟的洛宁插了一句,“秦遇是不想,可大哥不会不管,他们是过命的交情,这里面的事,你等秦遇有空,让他给你讲。”
“嗯。”
江绾没有再说什么,目光再次看向了那边。
而那边,战墨雲这会儿还什么都没说,而是拿出烟盒,两个人对着抽了根烟。
等烟抽的差不过了,战墨雲才开口。
“老弟,你知道我什么性格,我就问你一次,究竟怎么回事。”
“我,我是私生子。”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秦遇也没什么好瞒着的了,大哥既然都为了他来了,他也只能是有什么说什么。
“我亲生父亲是个暴徒,本来已经判了死刑,却越狱了,他强j了我妈,而后逃到b城,做起了杀手,他当年要杀严禹行,结果怀着孕的姑姑,替严禹行挡了这一刀。”
短短几句话,秦遇就把事给说明白了。
战墨雲听了之后,最后吸了一口烟,然后把手边的烟蒂熄灭在了旁边的垃圾箱上面。
再抬头时,那双原本眸色就很深的眸子里,全是冰凉的寒意。
“你说吧,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结果?”秦遇知道战墨雲这是已经生气了,可是这件事,牵扯太多,另外中间还夹着严丞。
严丞可是严氏集团现任的总裁,要是真的打商战,严丞该怎么办?
“哥,我没想要什么样的一个结果,我已经认命了,我就是想能跟绾绾平静的过日子。”
战墨雲想了想,虽然有些不悦,可还是点头了。
“行,毕竟之前秦香雯待你不薄,这人情咱们还她,这件事,你就别管了。”
“哥,你打算怎么做?”
秦遇的问题,战墨雲没回答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走回桌子那边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本来几个人吃饭的气氛不是很好,可战墨雲一到,众人的心情似乎全都轻松了一点。
战墨雲似乎能跟所有人都聊上几句,就连一直没怎么笑过的秦遇,唇角也慢慢有了弧度。
夜宵吃完,康炎和洛宁送战墨雲去酒店。
这里离着江绾的那个小房子不是很远,秦遇就拉着江绾的手,慢慢的往回走。
看着路上偶尔会路过的车,看着路旁的住宅楼,秦遇又把攥着江绾的手紧了紧了。
“老婆,早上的时候,我伤你心了。”
“没有,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你的心情,我经历过。”
说到这个,江绾又回想起去年的事情,她走进了死胡同,钻了牛角尖,如果不是秦遇强大的爱,她可能已经死了。
如今,秦遇遭到这无妄之灾,一时间的想不通是正常的。
可江绾得承认,秦遇比她要强许多,秦遇并没有过于偏激,秦遇终究还是那个头脑永远清醒,永远理智的秦遇。
江绾想着,就把自己的头,靠在了秦遇的胳膊上。
“我们不说那些让人心烦的事,你给我讲讲你跟你的两个哥哥吧?我听康康哥说,你跟大哥二哥是过命的交情?”
秦遇看着前方,浅浅的笑了一声。
“确实是过命的交情,我在高中的时候,就一直在酒吧里打工,高二那年寒假,我在酒吧里认识了大哥跟二哥,大哥来b城是因为那年他外公身体不太好,他随着他母亲来的,二哥则是跟父母吵架,离家出走到了b城舅舅家。
这两个人都是豪门少爷,一个比一个嚣张跋扈,二哥更是到处点火。
他们俩一开始也是打了一架才认识的,但就因为太招摇了,被地头蛇给盯上了。
有一天晚上,他俩一起被十几个人堵在了小巷子里,我那天下班晚刚巧就碰见了。
我当时也是脑子一热,想也没想的就上了。
我们三个人,打人家十几个,一边打一边跑,最后总算是脱了身。
刚好那天下了场大雪,竟然就来了一场雪地三结义。
想想也是年少轻狂,我那个时候傲的,竟然觉得自己也没跟大哥二哥差什么。
后来真的拜了把子,才后知后觉,我一个孤儿哪里高攀的起啊。
不过大哥二哥是真的拿我当弟弟,并且很照顾我的自尊心,从没让我觉得自己身份有多么的卑贱。”
秦遇用了一个词儿,卑贱,江绾听的有些刺耳。
“我们好好的,哪里卑贱了?你这措辞不当。”
“呵呵。”秦遇笑了起来,松开江绾的手,长臂一揽就把江绾搂在了身侧。
“原来还真的不是卑贱,现在却是了,你知道么?之前一直都没抱怨过自己的出身,我觉得万般都是命,我接受它,就不会痛苦,可现在,我就有些接受不了了,我都已经够惨了,结果还能更惨。”
秦遇的语气听这挺轻松的,但江绾知道,他心里一点都不轻松。
“其实,可以换个角度去看啊!你看,你有朋友,有哥哥,最重要的是,你还有我,这些都是别人夺不走的,你说对么?”
江绾抬起头,满眼温柔。
秦遇垂眸看着她,看着映在她眼中的灯火。
“嗯,对。”
其实现在还有一件很难抉择的事情,秦遇不知道该不该把是乔燕梅操纵了这一切告诉江绾。
那是江绾的妈妈,江绾从小到大,活的本来就辛苦,如果她知道她的母亲做出了那些事情,她又该怎么办?
秦遇想了想,还是决定再去跟乔燕梅谈谈。
“走这么远,累了么?”
“累啊,我找了你一天,脚都走断了。”
“那我背你回去。”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说着,秦遇就走到了江绾的前面,蹲下了身子。
秦遇可是从来没背过江绾,江绾也没客气,俯身就趴了上去。
江绾不重,秦遇很轻松的就站了起来。
剩下的路,秦遇走的很稳,马上就到家楼下时,江绾发现,街道两旁的合欢花竟然都开了。
晚风一吹,粉色如同羽毛般的花朵就从树上飘落了下来。
江绾伸手一抓,竟然抓到了一朵。
拿着那片粉色羽毛,江绾举到了秦遇的眼前。
“阿遇你看,你知道合欢花的花语么?”
“知道,恩爱花,象征着夫妻好合。”
江绾有些吃惊,“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读书多啊,自然知道的就多。”
“好吧,你最棒。”
江绾把花儿放在手心,没等自己去吹,那轻飘飘的‘羽毛’就被风带走了。
江绾重新在秦遇的背上趴好,闭上了眼睛。
“你要背我一辈子,知道了么?”
“嗯。”
“不许反悔。”
“不反悔。”
“不许再丢下我。
“嗯,不会再丢下了。”
秦遇说完这句,江绾就不再说话了。
直到上了楼,回了家,秦遇把她放在床上,江绾也没醒。
这些天担惊受怕的,江绾也疲惫的不行,神经一旦放松下来,就想好好的睡上一觉。
秦遇给她安顿好,又去洗了一个澡。
等他干干净净之后,才躺回到江绾的身边。
看着江绾沉沉的睡颜,秦遇也闭上了眼睛。
其实失去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最爱还在。
第二天上午,战墨雲见到了严禹行。
严禹行现在谁都不想见,但战墨雲严禹行不得不见,因为要约见面的电话是战墨雲爷爷打的。
度假别墅的花园里,严禹行亲手给战墨雲倒了杯茶。
“战总,你要是因为秦遇而来,就不用再说什么了。”
战墨雲跟秦遇的关系,严禹行自然知道,这个时候约见面,也只能是因为这个事情了。
战墨雲没喝那杯茶,而是笑了起来。
“为什么不能说?秦遇是我弟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能因为跟他八竿子打不着的亲生父亲,就毁他至此,我这个当大哥的就能帮他把公道讨回来。”
严禹行不想谈,沉下一口气就要走,不过刚有这个意图,就被战墨雲的一句话又给钉在了座椅上。
“冤有头债有主,我帮你找你顾振龙,你觉得怎么样?”
“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战墨雲从严禹行那里离开之后就给秦遇打了电话。
秦遇的手机已经可以用了。
秦遇是当着江绾的面接的。
“哥。”
“嗯,老弟,以后正常过日子,想干什么干什么,严禹行不会再找你麻烦了,但是,你的执照,恢复不了。”战墨雲还是有些遗憾,秦遇以后都不能当律师了。
秦遇笑了一声,“谢谢哥,执照无所谓,绾绾今年会参加考试,她做律师也是一样的,我干点什么都行。”
战墨雲也笑,“嗨,不干也行,等我跟你二哥商量一下,把帮你投资的那些的股份还有乱七八糟的东西,变变现,也好几十个亿,你跟江绾下半辈子躺平也行了。”
“嗯,你说的对。”
话虽如此,但战墨雲很清楚秦遇的性格是不可能会躺平的。
秦遇身上有股子劲,他不管做什么,都能做好的。
“我帝京还有事,一会儿的高铁,我就不去见你了,等你结婚,我再来。”
“好。”
男人之间,没那么多的牵肠挂肚,事干脆利落的办完了,战墨雲再留下也没必要。
电话挂断之后,秦遇就想到今天得去跟乔燕梅见一面。
“绾绾。”
“嗯?”江绾在做饭,“怎么了?”
“我一会儿要出去一趟。”
“好啊。”江绾很自然的应了一声。
秦遇又补了一句,“我不会再玩消失了。”
“我知道啊。”江绾笑了一声。
秦遇看着江绾笑,也跟着笑。
走到江绾身边,秦遇从后面抱住她,“再委屈几天,等事情彻底平息了,我就把咱房子赎回来。”
“我没觉得委屈,你在我身边就挺好,我今年也要好好考试,我要成为大律师。”
秦遇一听这个,整个人都开心了起来,他让江绾转了个身,让她看向自己。
“再问一次,为什么当律师?”
最开始的时候,江绾想要成为律师是为了秦遇,但现在不是了。
“虽然就算成为律师也不能一定就能让这个世界变的公平,可如果没有律师,那不公平公正的事就会更多,我想变成站在树上,唱响黎明的鸟儿,想能站在法庭上,开口能言,这就是理由,当然,我还想成为像你一样的人,你是我偶像。”
“不错,这回答满分了。”秦遇揉了揉江绾已经又长长了很多的头发,眼中全是爱意。
吃完饭之后,秦遇出了门。
打电话给乔燕梅的时候,乔安宁就在乔燕梅的身边。
乔安宁被江绾打了两巴掌的事,乔安宁没跟乔燕梅说。
秦遇说要跟乔燕梅见面,乔燕梅答应了,地点在一个茶楼。
约定好之后,乔安宁就看向了乔燕梅。
“妈,秦遇为什么没把你逼他的事告诉那江绾?我有点想不明白。”
乔燕梅一边穿衣服,一边冷笑了一声。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秦遇爱绾绾,我又是绾绾亲妈,秦遇怎么舍得让江绾两难,让江绾跟我母女反目呢?”
“那,妈,你有没有想过,干脆成全他们俩?”
“哼,不可能,绾绾是我的女儿,秦遇是白美琳的儿子,秦遇还是个人渣的私生子,他怎么配得上绾绾?我得让他永生永世都翻不了身。”
乔燕梅把话说完的同时,乔安宁手里捏着的语音也给江绾发了过去。
乔安宁才不要把所有黑锅都背了,而且,如果想要成为妈妈唯一的女儿,那就得让江绾恨乔燕梅。
紧接着,乔安宁又把要去的地址发给了江绾。
还发了一行字,【你搞清楚江绾,到底是谁要毁秦遇。】
半个多小时之后,乔燕梅被乔安宁送到了茶楼,乔燕梅自己上去的。
秦遇已经点好了一壶茶,等着乔燕梅了。
一看到乔燕梅,秦遇就站了起来。
“妈。”
乔燕梅冷笑,“别乱叫,我可不是你这个野种的妈。”
乔燕梅坐在了椅子上,冷眼看向秦遇。“说吧,找我来谈什么?”
秦遇也坐下了。
“妈,我不会离开绾绾的,明天我们就去领证。”
一听这话,乔燕梅脸色立刻就阴了下来。
“你说什么?你要明天带着绾绾去领证?秦遇,你是不是忘了你那肮脏的身份了?你妈是个下贱的,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你亲爸还是罪大恶极的坏人,这样的两个人生出来的孩子,血都是脏的,你休想娶绾绾,我也绝对不会让我的女儿,给你生孩子。”
乔燕梅情绪有些激动,说话声音都高了一些。
秦遇看着乔燕,目光坚定又淡然。
“我没办法选择我的出身,我决定不了我的父母是谁,可我爱江绾,我想要的是能跟她在一起一辈子,直到老去,无论您说什么,我都不会离开她。”
秦遇的话音刚落,乔燕梅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
“你试试秦遇?你是不是忘了我现在是谁的夫人?还有,你可是严禹行的仇人,你敢保证,让江绾跟着你会平安?严禹行可说了,他会让你众叛亲离,让你烂在垃圾堆里。”
见乔燕么站起来了,秦遇也站起来了。
“如果以后有任何的危险,我都会挡在她前面,还有,我不会众叛亲离,我也不可能会烂在垃圾堆里,我更不会因为我的父母是人渣,我就自怨自艾,我是我,我跟他们没关系。”
“呵呵,没关系?血脉这个东西,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了?行,你是铁了心要跟我唱反调是吧,好,那就看看,看看我的女儿会在你跟我之间选择谁?”
乔燕梅拎着包就要走,谁知一回头,江绾竟然从雅座的后面走了出来。
秦遇看见江绾也是非常的意外。
而乔燕梅第一反应就是秦遇竟然让江绾来这偷听。
“秦遇。”
没有先去看江绾,乔燕梅吼了一声,转身回手就甩了秦遇一个巴掌。
“秦遇,你竟然敢告诉江绾?你有没有心?你还口口声声说你爱她?你就不怕她难过么?”
“够了。”
江绾用力的喊出了这两个字,眼泪已经在她的眼睛疯狂的打转。
不过江绾却是没让自己哭出来。
“你够了,乔燕梅,你以为你是谁啊?还有,我当了十五年没妈的孩子,我不介意每年再去南浔河边去给你烧纸!”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一句话,乔燕梅额头上冷汗都渗出来了。
“你什么意思江绾,我是你妈,我是把你生出来的妈妈,你要为了这个男人,连妈妈也不要了么?”
江绾含着眼泪冷笑,“是我不要么?是你,是你逼的我不要你,还有,你刚才说不能让我为秦遇生孩子,我告诉你,我根本就不能生,我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知道为什么么?就因为你不回来找我,让我在后妈的跟前受虐待,冬天没有棉鞋穿,一直睡在阴冷的厕所里,我来大姨妈,还要用冷水洗衣服。”
江绾的眼泪终于是掉下来了。
秦遇赶紧走了过来,拉住了江绾的手。
“绾绾,别太激动。”
“你不用管我,我今天就要把话跟她说清楚。”
江绾抹了一下脸上的眼泪,推开秦遇。
“妈,我最后跟你说一次,你要么就接受秦遇,我们一家人开开心心的过日子,要么,从今以后,我就当你十五年前已经死了。”
江绾的话,说的冷极了。
乔燕梅瞪大了眼睛,身子一晃差点没站住。
怔了好半天,乔燕梅才失望至极的笑了起来。
“好啊,江绾,你居然跟我说出这样的话?这些都是你跟白美琳那个贱人学的吧?我告诉你,我这辈子都不会接受秦遇的,我恨他们全家,恨跟白美琳有关的一切,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乔燕梅狠狠瞪了江绾一眼,转身就走了。
江绾看着白美琳的背影,死死的咬住了唇。
秦遇叹了口气,就把江绾抱在了怀里,慢慢的摸着她的头。
想开口劝劝她,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劝。
似乎怎么说,都不太对。
好半天之后,江绾那紧绷的身体才算是放松了下来,轻轻的推开秦遇,又抬头看向他。
“没事,没有人能分开我们,我妈也不行。”
“嗯。”秦遇点头,目光里依然有很多纠结。
“我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你不夹在中间难受,可放开你,我做不到。”
“你什么都不用做,我们之间也没有任何的隔阂,我带了户口本,时间还来得及,我们现在就去民政局。”
江绾在来之前,看着乔安宁给她发的信息时就想好了,什么好日子不好日子的,两个人登记结婚的日子,就是好日子。
秦遇看着江绾坚定的目光,那双狭长的眼眸里也涌出了点点碎光。
“好,我们现在就去。”
“嗯。”
江绾和秦遇一起去了民政局。
乔燕梅则在乔安宁的车里,被气到发抖。
乔安宁装乖,挽住了乔燕梅的手,“妈,别生气了,江绾不懂事,你还有我呢,你看看我,我跟江绾没什么区别的。”
乔燕梅本来一肚子气没地方撒,听见乔安宁说这话,抬手一个巴掌就甩在了她的脸上。
“没区别?哪里没区别?那是我亲生的,你呢?你就是一个被父母抛弃的纵火犯,我当时就是可怜你,我才收养了你,别以为我让你叫我妈,我就真是你妈了。”
乔燕梅的语气狠极了,平时数落完乔安宁,都会再哄哄她,但今天,乔燕梅没心情。
乔安宁垂着眼睛,慢慢的坐正了身子。
想哭,却又不能哭。
“我错了妈,是我说错话了。”道完歉,乔安宁就把车开了出去。
看起来她脸上除了一个巴掌印之外,风平浪静的什么都没有,可那滔天的恨意,已经快要把她的心烧穿了。
妈妈有她一个女儿就够了,江绾完全就是多余的,还有这张脸,这个世界上,只能她有,江绾没资格。
这个危险的想法,在乔安宁的心里始终萦绕不散,她偏执型人格再次掌控了她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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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遇今天穿的是雾霾蓝衬衣,江绾穿的则是灰粉色的雪纺衬衣。
两个人坐在椅子拍结婚证照片时,已经把不好的心情都放下了。
“先生再凑的近一点,太太笑容收一收,露牙了。”
“哈哈哈......”
江绾又笑场了,捂着笑的肩膀都在抖。
“对不起对不起。”江绾深呼吸了好几次才重新调整好。
终于咔嚓一声,摄影师拍到了一张表情完美的照片。
等照片洗好了之后,江绾看着两个人证件照,满眼都是光。
“傻笑什么呢?”
“我老公可真帅。”说着,江绾还用指尖摸了摸照片上秦遇的脸。
“有真的,摸真的,走了,去填表。”
因为今天不是什么黄历上的好日子,就是普通的5月28号,所以结婚领证不用排队。
交了九块钱,两本盖着钢印的结婚证就发了。
秦遇拿着自己那本,本来就是一个轻飘飘的红本本,可拿在他手里却是很沉。
“看够了么?”
秦遇还没感慨一下呢,手里的结婚证就被江绾收走了。
“这不是我的?”
秦遇小声谨慎的问道。
“我照个照片。”说着,江绾就拿出了手机。
“那行,照完了,给我再照一张。”
“我发给你,你不用照了。”
说话的功夫,江绾已经把两本结婚证放进包包里了。
“啊?”秦遇一脸懵逼,“老婆,那里有一本是我的。”
“我知道啊,可你都是我的,你的东西就也是我的,不对么?”
秦遇:“......”
老婆似乎说的也很有道理,只是他还没摸热乎呢,证儿就被没收了,好在他老婆把照片给他发过来了。
秦遇把照片发到了朋友圈,配文:感恩老婆,今日合法。
这条动态一发,秦遇的朋友圈再次炸了。
就在秦遇的交际圈,纷纷点赞留言时,这条动态的截图,也被转发到了秦香雯的手里。
秦香雯看着秦遇朋友圈的截图,神色就再次阴了下来。
这么重要的事情,俩人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把证领了。
还有他们俩穿的都是什么?
秦香雯很早之前就给江绾准备好了领证时穿的红色旗袍了。
想到这,秦香雯忽然间又想起来,秦遇是她仇人的儿子啊,她在这假惺惺的想这些干什么呢,虚伪极了。
同一时间,东南亚某国。
有人把一个手机交给了一个穿着一身黑衣的男人。
“先生,秦遇今天领证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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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照片上的结婚证,男人陷入了沉思。
沉默了许久,男人才起身走到了一个保险柜的前面。
把一个精致的紫檀盒子拿了出来。
“匿名送给他,不要透漏任何信息。”
“先生,这可是翠皇啊,这......”
男人抬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下,只一个眼神,那手下就不再吭声,把那紫檀盒子小心的接过去了。
“快三十年了,真快啊。”
一声感叹之后,男人笑出了声。
江绾秦遇登记结婚的消息一发出来,江绾就一直在接电话。
同学,朋友,老师,寝室的宿管阿姨,全都是恭喜的。
唐橙也把电话给江绾打了过来。
“江绾,恭喜啊,终于修成正果了。”
“所以,大明星要不要来给我做伴娘?”
这一年多的时间,唐橙现在已经开始演女二号了,作为娱乐圈新人,因为努力又漂亮,资源还不错,也积累了不少的粉丝。
“我可以么?要是我行的话,我当然愿意了。”
“怎么不行?我婚期是阴历六月初八,你把你三围告诉我,我给你订衣服。”
“那不就是下个月?我刚好有时间,等我回b城,我再帮你去忙活忙活。”
“嗯,等你回来见。”
江绾和秦遇商量一下,既然现在已经平静了,那原定的结婚计划就不变。
而且酒席,婚庆公司全都是定好了的。
旅行的事情,等江绾考完试之后,再去。
也多亏秦遇现在待业在家,不会因为工作太忙,而让江绾自己张罗婚礼。
那边,秦遇也刚好挂了电话。
“老婆,伴郎我已经定下来了,就还是严大总裁。”
“哦,好呀,好......”
前一秒江绾还在笑呢,瞬间江绾的笑容就收了。
“我刚才给唐橙打了电话,我让她给我当伴娘。”
“啊?”
秦遇也愣住。
唐橙和严丞俩人已经没有交集很久了。
严丞心里的白月光,为了白月光能平安,就算心里喜欢的不行,还是装作漠不关心。
至于唐橙心里是不是还有严丞,那就不得而知了。“怎么办?我都跟唐橙说好了,没法改了。”江绾有些为难。
秦遇叹了口气,“没事,不用改,严总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他翻不了船。”
“那,行吧。”
还好严丞和唐橙都是靠谱并且有分寸的人,就算他俩做伴郎伴娘,应该也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情况。
证已经领了,就差婚礼了。
日期还是那个日期,但遗憾的是,定日期的三个人,一个都不会来。
没有主婚人,秦遇还是觉得有些委屈江绾。
“老婆,要不我再去跟你妈谈谈,看看她有没有什么要求,至少,她能来参加婚礼。”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谈什么?没什么可谈的,她爱来不来。她把你害成这样,她应该自我检讨的。”
江绾还在心里生乔燕梅的气。
秦遇拉住江绾的手,揉搓了几下。
“虽然我这话听起来有点茶,可我还是得劝劝你,那是妈妈,不管发生什么,她都是你亲妈,我的出身没法选,但我觉得,我只要做的够好,她总有一天会接受我的。”
秦遇已经这么说了,江绾的心也软了一些。
“她住院了,乔安宁昨天就告诉我了。”
“那,我们一起去看看。”
江绾没吱声,算是默认同意了。
傍晚的时候,江绾和秦遇拿这鲜花跟水果,走进了医院。
只是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了哭声。
“老林,我不管,我就是没有办法接受秦遇,江绾是我的亲生女儿,我的女儿怎么能嫁给我仇人的儿子?你想想办法,给秦遇按个罪名,随便什么都行,能坐牢的那种。”
“燕梅,你到底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小绾这些年活的已经够苦了,你就成全他们俩个吧。”
“成全?我为什么要成全?当年白美琳是怎么害我的,你知道的,我让江绾留在她身边十年,也是想要逼着她给我报仇,可她这个没出息的,居然会爱上秦遇?白美琳毕竟是秦遇的亲妈,江绾就是因为秦遇才对白美琳手下留情。”
“......”
“老林,江绾如果执意要跟秦遇在一起,我死了那天也不会瞑目的。”
“你何必如此啊!”
站在门口的江绾听不下去了。
秦遇都没来及拦她,她伸手就推开了门。
病房里不仅仅有乔燕梅和林书海,还有林书海的秘书。
一看见江绾走进来了,三个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江绾的脸上。
“小绾?”
林书海见江绾还是在去年,这一年多没见,已经物是人非到了没有办法坦然面对的程度。
江绾没有理会林书海,而是走到了乔燕梅的面前。
“这就是十几年不回来找我的原因是么?想让我因为痛恨白美琳,然后给你报仇?你想没想过,我有可能会被折磨死,想没想过我或许会熬不住的自杀?我上大学前,我患上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林伯伯知道的,林伯伯知道了你应该就也知道了,你有没有一点心疼我,心疼你这个亲生女儿?”
江绾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决堤了一样的往外涌。
“乔燕梅,你已经疯了,现在的你跟白美琳有什么区别?我能不恨你,就是还了你生我的恩情了,从今以后,我江绾,没有妈,我妈在十五年前那个冬夜里,就已经淹死了。”
说完,江绾转身就走了。
乔燕梅躺在床上,眼看着江绾离去,走的是那么的干脆。
林书海看着江绾离开,也只能是再次长叹。
“燕梅,你到底要把孩子逼到什么地步啊?”
乔燕梅眨了眨眼睛,两行眼泪划过了她的脸颊,她错了么?她做错什么了?
医院外面,秦遇揽着大哭的江绾,用怀抱安抚着她颤抖的心脏。
过了好久,江绾才止住眼泪。
“我努力过了,不行,你看到了。”“嗯,我看到了,不行就算了。”
秦遇心里全是无奈,他的身世就已经惨到可以写书了,江绾跟他比起来,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咱们俩啊,真就是天生一对。”
用手把江绾脸上的眼泪抹干,秦遇对着江绾笑了起来。
“走吧,我们去吃点你喜欢吃的,最近都没见过小公主了,叫上她去吃火锅。”
“好。”
江绾点了点头,挽着秦遇的胳膊,把头靠在了他的身上。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六月中旬,克劳斯的案子迎来了最后的开庭。
依然是不公开审理。
因为秦遇的执照被吊销了,所以最后站在原告席上的律师是陈璟。
在陈璟一番愤慨激昂的结案陈词之后,法庭做出了判决,判处克劳斯死刑。
但遗憾的是,克劳斯的死刑要回d国执行。
不过虽然他的死,受害者的家属看不见了,可是d国的死刑是绞刑,他会在痛苦中死去。
一切尘埃落定,江绾在旁听席上,目光冷然的看着一脸平静的克劳斯。
克劳斯也在看着江绾。
远远的,两个人的目光交汇在了一起。
克劳斯眼中有笑意,全然没有即将要被绞死的绝望感。
江绾也笑了一下,那是嘲笑,嘲笑克劳斯终于得到了他该得到的惩罚。
出了法院,江绾就带着秦遇去了陵园。
夏日的陵园里,草木繁盛,山风吹过,一阵沁凉。
江绾把一束白玫瑰放在了娜娜的墓碑前。
秦遇看着娜娜的墓碑旁边还有一个空白的墓碑,就很好奇。
“那是谁的墓?”
江绾嗤笑了一声,“我的。”
说着,江绾走到了自己给自己准备的那座空坟前面,摸了摸没有字的石碑。
“以前,我就想着我要是死了,我就跟娜娜葬在一起,没事了还能说说话,可后来我就不想死了,我在想活下去和要去报仇之间,反复横跳,我既想整死克劳斯,替娜娜报仇,又想好好的活下去,去看看更大的世界,幸好,我在这样的纠结中,遇见了你。”
江绾回头去看秦遇,脸上露出了来一个轻松的笑容。
“谢谢你老公,我想,我已经彻底从内心的阴霾里走出来了,我的创伤后应激障碍,应该痊愈了。”
秦遇没有说话,而是朝着江绾伸出了手。
江绾把手交到了他的手中,两个人十指紧扣。
这陵园,江绾不会再来了。
今天判决下来之后,娜娜的父母就要娜娜火化,然后带回老家安葬了。
折磨了江绾五年多的噩梦,终于是等到了梦醒的这一天。
秦遇换了车,依然黑色的越野车。
离开了陵园之后,秦遇就又把江绾带到了他原来住的老房子那边。
不过这次回来不是去看老房子,而是去了一家中医馆。
这家中医馆就开在黄爷爷的正骨店对面。
江绾上次吃的那个安神丸,方子就是八十几岁的张老先生给开的。
张老一见到秦遇立刻就乐开了花一样。
“你这小王八蛋,来看我这个老头子,又要干什么啊?”
张老大夫,八十有二,可看起来精神矍铄,说起话来也是中气十足。“张爷爷,我把我媳妇带来了。”
秦遇说着就把江绾拉倒了身前。
张老大夫微微低头,从眼镜后面看向江绾。
“面相不错,是个耐看的姑娘。”
“张爷爷,我媳妇小时候坐下点病,您给瞧瞧。”
秦遇说到这,江绾才明白秦遇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
不能怀孕这件事,始终都是江绾的心病,秦遇带她来,也是朝着那1%的希望努努力。
张老大夫一听这话,面色就严肃了起来。
“来来来,给爷爷看看。”
江绾有些忐忑,她其实之前也看过中医的,可不管中医也好,西医也好,都很明确的告诉她,她真的很难怀孕,再后来江绾就不去看了。
这又一次的诊脉,江绾紧张的手心都出汗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秦遇觉察到了江绾的忐忑,伸手就拍了拍江绾的肩膀。
“张爷爷很厉害的,别看他这店不大,还是个江湖郎中,他什么病都能治,我当年吃错了东西,食物中毒,张爷爷给我灌了一碗药,我第二天去参加运动会,直接拿了个800米第一。”
“啊?你吃错什么了?”
“我......”
“他当年没事就自己做饭,还学人家去菜蘑菇,结果采到了有毒的,幸好吃的不多,不然啊,谁都救不了他。”
没等秦遇自己说,张老大夫就替他说了。
张老大夫又摸了一下江绾另外一个手腕的脉,两个手全都摸过之后,张老大夫拿过了纸笔。
“这孩子身子底子其实不错,就是太寒了,不过不要紧,喝几副药先调调。”
说着,张老大夫又抬头看向秦遇。
“你俩是打算要孩子的吧?”
“是啊,张爷爷,有可能么?”秦遇这时候已经有些激动了。
“有可能么?当然有可能,就是这中药啊,起码得坚持喝上半年,还得严格忌口。”
此话一出,江绾眼眶就红了。
“爷爷,我,我很听话,我一定忌口,我多苦的药都能喝。”
“听话就好办,问题不大。”
说话间,一张方子已经开好了。
秦遇接过方子,看了又看,才小心的装进兜里。
“谢谢张爷爷。”
“谢什么谢,既然你俩来了,就去对面看看那个老家伙,好久没回来了,都挺想你们的。”
“嗯,我跟绾绾结婚的日子是六月初八,到时候,我让人来接你们去参加婚礼。”
“好好好,我肯定去。”
秦遇跟江绾离开老宅子,又去抓了十副汤药之后,天都黑了。
克劳斯被判死刑的庆功宴也就是在今天晚上。
因为这个汤药要忌口,喝上了就不能再吃辣的凉的,还有酒,所以今天也是江绾嘴巴最后的狂欢。
没有去吃别的,吃的还是街边小龙虾。
蒜香的,酱香的,端上来两大盆。
康炎,苏筱,洛宁,姗姗来迟的严丞,当然还有今天在把克劳斯送上了绞刑架的陈璟。
几个人,就坐在路边,吃吃喝喝轻松极了。
这么多年了,今天晚上的聚会是江绾从未有过的放松。
吃的差不多了,苏筱就搂住了江绾的胳膊。
“宝贝儿,这些年辛苦你了,坏人终于得到他应有的报应了。”
“嗯,我也要谢谢你,谢谢我最好的闺蜜,没有你,我走不到今天的。”
这话就不能再往下说了,再说俩人又得开始哭。
互相安慰了一下,几个人就站在了路边,开始等代驾。但也就在这时,从马路对面走过来一个人。
那人带着帽子口罩,看身材是个女的,她的手里还拿着一个玻璃瓶子。
“江绾。”
那女人大喊了一声,已经走到了路中间。
当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女人吸引过去时,只见她打开了手里瓶子的盖子,然后快跑了两步,看手上的动作,就是要把她瓶子里的液体泼在江绾的身上。
秦遇下意识的就要去替江绾挡。
然而,更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只听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那女人还没来得及把手里拿的液体泼出来,人就被撞飞出了三四米远的距离。
她手里拿着的不明液体,有一大半,都反泼在了她自己的脸上。
惨叫声,瞬间响彻了整条街。
“我的脸,我的脸......”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所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等都反应过来时,又开始后怕。
刚才真的是毫无防备,如果不是正好有一辆车开过来,撞到了那个女人,那不明液体,一定会泼到秦遇和江绾的身上。
暂时的愣神之后,周围就喧嚷了起来。
那行凶人的样子,也被看见了,正是今天刚刚输了官司的乔安宁。
乔安宁倒在地上,扭曲着身体,虽然戴着口罩,可那不明液体还是正灼烧着她的半边脸。
“叫救护车,报警。”
最先控制局面的还是秦遇,秦遇把江绾塞到苏筱手里,然后就跟着严丞一起去救人。
浓硫酸的味道,十分呛人,秦遇跟严丞小心的把乔安宁扯到了旁边,然后按住了她乱抓的手。
江绾站在道边,看着乔安宁不断蹬踹的腿,又震惊,又害怕,又很无奈。
乔安宁究竟多恨她?居然能想到用硫酸来泼她。
只是多行不义必自毙,现世报来的是这样的快。
十分钟不到,救护车到了。
疼昏过去的乔安宁被送去了医院,现场的硫酸残留物则被消防处理了,警察带走了泼硫酸的瓶子,肇事司机也被带走调查。
秦遇和江绾在警局做完笔录之后,就回家了。
虽然事情过了几个小时,可江绾的脸色还是不好。
她想不明白乔安宁看起来其实还算正常,受过高等教育,还是懂法的大律师,怎么就能做出这种事。
秦遇看江绾坐在沙发上发呆,就有些抱歉的坐在了她的身边。
“老婆,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嗯?”
江绾抬头不解的看向秦遇,“什么事?”
“关于,乔安宁,乔安宁原名叫周玉婷......”
秦遇把乔安宁原来的事情给江绾讲了一遍,听的江绾半天没合上嘴,缓了半天才开口,“你是说,她有偏执型人格障碍?”
“对,是我疏忽了,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我就把她那茬儿给忘了,差点就......”
后面的话,秦遇没说。
今天这事秦遇都不敢再想一遍,那个距离,要是没有突然行驶过来的车,恐怕今天进医院的就是他们俩。
“所以,我妈收养乔安宁的时候,也是知道乔安宁的情况的?”
“嗯,你妈知道。”
“......”
江绾无语了。
什么叫引狼入室,这就叫引狼入室。
乔安宁这种有偏执型人格障碍的人,如果得不到很好的治疗,还有家人的关爱,那就会变成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
再去看看乔燕梅,她那扭曲的心里,怎么可能会给乔安宁关爱。
从让乔安宁整容成江绾的样子开始,这条路就走错了。
长叹了一口气,江绾只能是感叹,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搂过秦遇的胳膊,江绾靠在了他的身上。
“不用觉得抱歉,你又不是超人,不可能面面俱到,什么都想到前面的,还有,这世界上,只有欠亏欠我们的人,没有我们亏欠的人,我跟你,我们都问心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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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江绾去了医院。
乔安宁已经从icu里出来了,她的脸上缠着纱布,一条手臂上也缠着纱布。
江绾走进去,乔安宁就用露在外面的那只眼睛看向了她。
“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么?”
“是啊,我来看看你,到底有多惨。”江绾没坐,就站着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乔安宁。
“呵呵,哈哈哈哈,江绾,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一定会毁了你,妈妈只能有一个女儿,那就是我,这一次,算我倒霉,我没能毁了你的脸。”
乔安宁想要挣扎着坐起来,可她一动,牵扯的伤口全都在疼。
江绾神色淡漠,眼睛里连可怜的目光都没有。
“恐怕是你没这个机会了,我们华国的法律里有一条,精神疾病严重,有暴力行为患者,要被永远关进精神病医院,我打听过了,等你出院了就会做精神鉴定,鉴定结果一出来,就会被送进去的。”
“你才有精神病,我自己拿着硫酸在街上走不行么?谁说我要去害你了?江绾,我可是律师。”
乔安宁都想好了,她会完美的给自己脱罪,然后再去h国整容,等她回来的时候,她就还是她。
江绾看着扭曲着半张脸笑的乔安宁,摇了摇头。
“周玉婷,你有前科的,纵火行凶,谋杀亲妹,司法鉴定结果为,重度偏执型人格障碍并伴有暴力行为,当年,乔燕梅就不应该把你带出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乔燕梅一进屋正好听见了江绾说的最后一句话。
而乔安宁也第一时间看见了从门口走进来的乔燕梅。
“妈,妈......”
乔安宁有些激动,甚至不怕疼的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可乔燕梅却是走到了江绾的面前。
上次的决裂,过去没几天,那天发生什么,母女两个人都没忘。
乔燕梅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用幽怨的眼神看着江绾,江绾却是嗤笑了一声,然后向后退了两步。
“乔燕梅女士,如今这个局面,我只能送给你和你的宝贝女儿四个字,‘自食恶果’,好自为之吧。”
江绾说完,转身就走了。
乔燕梅想要追上去,可只往前走了一步就停下了。
她没办法接受秦遇,她看见秦遇就能想到白美琳。
她恐怕这辈子都没有办法跟江绾和解。
轻轻的叹了口气,乔燕梅又看向了乔安宁,刚才幽怨的眼神,瞬间就变成了冷厉。
“你看看你,把自己搞成了什么鬼样子?好好的一张脸,毁了!”
“妈,我,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啊?江绾她,她总惹你生气,我想着只要毁了她的脸,那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我是你的女儿了。”
一听这话,乔燕梅就皱紧了眉头。
“你还想毁了江绾的脸?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怎么还是死性不改?你已经不是周玉婷了,你忘了么?”
“我,我......”
乔燕梅不想再看见乔安宁,抬脚就往出走。
“妈,妈,妈,别走,别走,别走......”
不管乔安宁怎么乞求,乔燕梅还是走了。
最后,乔安宁无力的倒在了病床上,先是哭,哭过了又笑。
既然,活着的时候不能得到全部的爱,那要是带着妈妈一起死了,那她们母女俩不就永远都在一起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乔安宁住院一周后,克劳斯被送回了d国。
绞刑的现场,沈念去看了。
沈念怕江绾害怕,就把录的视频给秦遇发了过去。
视频里,克劳斯被套上了黑色的头套,在神父念过悼词之后,捆住双手,几分钟的时间,就被吊死了。
这样一个罪大恶极的人,就这样结束了一生。
秦遇关了视频,看了一眼正在整理衣帽间的江绾。
“老婆。”
“嗯,怎么了?”
“克劳斯,死了。”
秦遇话音一落,江绾的手就僵住了。
但也就片刻的功夫,江绾就该干什么干什么了。
“死的好,他死了,那些被他害死的人,才能安息。”
“嗯,没错。”
秦遇没有把视频给江绾看,人被吊死的场景还是有点吓人。
秦遇也走进衣帽间,拉住了江绾的手。
“明天我们去给霍医生送请柬啊,顺边让她给你看看,是不是真的走出来了。”
江绾笑了一下,“行啊,我也好久没见他了。”
“嗯,明天去,我去给你煎药。”
吃中药这事,秦遇比江绾积极。
刚刚拿回来的房子,两百多平方,满屋子都是中药味。
秦遇还准备了好多甜的糖果,来拯救最不爱吃药的江绾。
不过江绾现在已经好多了,那么苦的中药汤,她也喝了十几副了。
能怀孕当然最好,要是不能,努力过了也不会再后悔了。
时间眨眼就到了六月初八。
虽然秦遇现在不做律师,可来参加婚礼的人还是非常的多。
陈璟特意派了律所的财务总监坐门口收礼金。
陈璟忙前忙后,俨然就一副儿子娶媳妇的老母亲的样子。
酒店休息间里,江绾已经画好了妆,婚服是一身红色的秀禾。
苏筱拉着江绾的手,激动的哭了好几回。
“绾绾,你这身嫁衣可太好看了,等我婚礼的时候,我也穿秀禾。”
“好啊,筱筱你看我伴娘,是不是今天也超级漂亮。”
江绾对着唐橙扬了扬下巴。
唐橙穿的香槟金色的旗袍,不愧是明星,那身段和脸蛋,没怎么画妆都过分的好看。
“这还用说么?橙橙可真是,天生丽质,早晚得火成顶流。”苏筱心里其实还有一句话,这也就是新娘子是江绾,不然找一个如此绝色的伴娘,那新娘子的风头得肯定得全都被抢光。
唐橙腼腆一笑,“我出去看看,看看外面准备的怎么样了。”
说着唐橙就往外走,谁知就在她刚走到门口,门就被推开了,严丞竟然走进来了,两个人走了一个面对面。
唐橙做伴娘这事,秦遇提前跟严丞说了。
虽然有心里准备,可看见穿着伴娘服的唐橙,严丞的心还是狂跳了一下。
“出去啊?”严丞极力克制着悸动的内心,脸上和声音都还是冷冰冰的。
唐橙大方的笑了一下,“出去看看。”
“请。”
严丞让了路,唐橙踩着高跟鞋走过了严丞的身边。
两个人,完全不熟的样子。
但江绾在后面看着,不免的就在内心里叹气。
不知道他们两个人以后会是一个怎样的结局,还是就此放弃彼此。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只是不管怎么选,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办法绕过唐橙妈妈自杀那件事。
没有继续想这件事,江绾扬着嘴角跟严丞打招呼。
“表哥。”
“秦遇让我过来看看,你这边准备的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需要的?”严丞像没事人一样,站在了江绾的面前。
江绾摇了摇头,“没有什么需要的,放心。”
“嗯,那就好,还有15分钟。”
说完,严丞就出去了。
等门关上之后,苏筱就开始八卦了起来。
“严大总裁,是不是弯的?唐橙啊,那么漂亮,就看了一眼,我刚才注意看了,他可真是在美女面前把禁欲表现的淋漓尽致了。”
“有这个可能。”
江绾不好说大总裁和小明星之间的虐恋情深,随便说点什么,就把这个话题岔过去了。
而外面,大总裁和小明星又碰见了,但这一次,大总裁没让路。
“好久不见。”严丞先开的口。
唐橙抬头,对上严丞的眼睛。
“是啊,好久不见,严总。”
唐橙想做的事情,始终都没放弃,她要找到害死她妈妈的凶手,而严丞就是关键。
始终都不联系严丞的原因也是,唐橙想自己努力出一个起点,这样才不会被轻易的打败。
不过她最近被抢戏抢的厉害,好几部剧,都谈到女二了,却还是被抢了。
要是继续这样下去,她的处境会越来越难。
舔了下唇,唐橙往前走了两步,走到了严丞的身边,伸手摸上了严丞微微有些歪的领带。
“严总,我听说你的影视公司最近投资了一部戏,我想试试。”
严丞看着面前没怎么画妆,却是美的惊心动魄的女人,不自觉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原来不敢靠近,那是怕保护不了她,但现在他应该有这个能力了。
嗤笑了一声,严丞掏出了一张酒店的房卡,塞进了唐橙的手里。
“行啊,婚礼结束之后,来找我,我们谈谈。”
没有再说别的,严丞走了。
唐橙捏着房卡,强压下了就快要跳出嗓子眼儿的心跳。
反复告诉自己很多遍,不能再动心,唐橙才重新回到了休息室。
结婚典礼的时间到了。
当江绾穿着一身红色嫁衣,拿着团扇,独自走上红毯时,现场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秦遇站在红毯的尽头,目光温柔的看着自己的新娘子。
江绾的一步一步,走的很慢,可又是那么的坚定。
回想过去的一年半时光,所有的痛苦,心酸,眼泪和不容易,在这一刻,都值得了。
他终于娶到了,他最爱的女人。当背景音乐进行到最高潮,最激动人心时,江绾走到了秦遇的面前。
没有意外,没有小插曲,没有任何反对的声音。
江绾跟秦遇当着所有宾客的面,交换了戒指,许下了誓言。
就在秦遇拉着江绾,热热闹闹给宾客敬酒的时候,一个快递员把一个包装的很好的盒子放在了礼台上。
酒店外面,秦香雯靠着严禹行坐在车里,没有下车。
“要不,你上去看看。”
严禹行和秦香雯都知道他们对不住秦遇,可内心的仇恨,却是根本就放不下。
秦香雯摇了摇头,“不去,走吧。”
“嗯。”严禹行应了一声,就让司机开车了。
也就在刚刚,严禹行收到了战墨雲的一条短信。
顾振龙一周后,落地b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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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夕阳西下,霞光漫天。
风火城外,翠云峰上,有一张石桌,桌旁,有石凳,一对少年男女相互依偎。
少年身材偏瘦,脸色略显苍白,面庞清秀。
少女一席雪白长裙,肌肤如玉,容貌绝美。
少女脑袋靠在少年的肩膀上,在夕阳的照射下,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瑶儿,真希望能一辈子如此!”少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轻轻说道。
“鸣哥哥,当然可以了,我们可是说过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少女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少年名为陆鸣,少女名为陆瑶。
看着陆瑶脸上的笑容,陆鸣眼神更是温柔,握住陆瑶柔弱无骨的玉手,道:“瑶儿,我虽然筋脉堵塞,不能凝练真气,但只要我能觉醒血脉,到时长老院就会购买灵药,为我疏通经脉,那我就可以修炼了。”
“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武道强者,守护你一生一世的。”
“谢谢鸣哥哥。”
陆瑶眼中露出感动之色,又道:“鸣哥哥,曾经真的有测脉者测过,你遗传了你父亲的血脉吗?”
“是啊,瑶儿,所以将来你的男人,一定会是一个强者。”陆鸣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陆瑶微微一笑,端起石桌上的酒杯,酒杯中,是著名的血舌兰花酒,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陆瑶闪电般的在陆鸣的脸上亲了一口,脸色羞红,端起酒杯道:“鸣哥哥,来,瑶儿赏你的。”
陆鸣接过酒杯,道:“瑶儿,你每天都请我喝一杯血舌兰花酒,我真的很感谢有你陪在我身边。”
言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香在舌尖缭绕的,陆鸣的心就像是酒香一样甜蜜,但下一刻,他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瑶儿,我怎么有点晕?你这酒...”
陆鸣扶着石桌,看向陆瑶,但此时,他发现陆瑶的脸色有点冷。
“哈哈哈,陆鸣,瑶儿陪你三年,无非就是养脉,现在时期已到,把你的血脉贡献出来吧?”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一旁出现,是陆瑶的父亲。
轰隆隆!
宛如晴天霹雳,在陆鸣脑海中炸响。
“瑶儿!”
陆鸣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瑶,但陆瑶眼中尽是冷漠。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陆瑶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尖刀,刺进陆鸣的心中,他大吼一声,向着陆瑶扑去。
但陆瑶只是微微一退,他便扑到在地上。
“玄元剑派端木麟,六岁修炼,半年打通两条神脉,跨入武士境,九岁跨入武师境,如今十六岁,玄元剑派四大天才之一,而你呢,体弱多病,经脉堵塞,说白了,你就是废物而已,就算你觉醒了血脉,也还是废物,你能和端木麟比吗?”
“这样的天才,才是我陆瑶的良配,想与之联姻,必须要觉醒强大的血脉,你既然那么爱我,不如成全我,以你的血脉,帮助我觉醒更强大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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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声音从陆瑶口中发出。
碰!
此时,中年男子一脚踩在陆鸣的背上,手中出现一柄尖刀,叫到:“陆鸣,献出你的血脉吧!”啊!
脊椎处,钻心的痛疼瞬间淹没了陆鸣,陆鸣嘶吼,声音中满是孤独无助以及绝望。
渐渐,陆鸣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陆瑶,陆云雄,你们为何要夺我血脉!”
陆鸣大吼一声,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压的楠木制作的床一声‘嘎吱’响。
陆鸣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一开始,他还以为做一场噩梦,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数日之前的情形又在脑海中浮现。
陆鸣,风火成陆家主脉传人,他父亲是陆家家主。而陆瑶,陆家第一支脉大长老的女儿。
两人同宗不同脉,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私下里甚至已经山盟海誓,私定终身了。
陆鸣怎么也想不到,陆瑶会和大长老对他出手,夺他血脉。
“实力,一切都是因为我实力不足,如果我天赋超凡,实力强大,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陆鸣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双眼满是血丝。
废物!
这是陆瑶对他的称呼,陆瑶三天前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吱呀!
这时,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体柔弱的中年/妇/人,看着床上的陆鸣,关切的问:“鸣儿,你又做噩梦了吗?”
这个美妇人,是陆鸣的母亲,李萍。
三天前,就是李萍担心陆鸣的安危,出去寻找,才救了陆鸣,不然陆鸣已经死了。自从六年前传出陆鸣的父亲在外面游历被人击杀后,他就与李萍相依为命。
陆鸣看着李萍,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道:“娘,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
看着陆鸣苍白的脸色,李萍坐在陆鸣床边,摸着陆鸣的额头,心痛的道:“已经三天了,你每次都大叫陆瑶害你,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的伤是因为陆瑶...”
陆鸣道:“娘,没什么,你听错了。”
陆鸣并没有告诉李萍是陆瑶与大长老干的,因为李萍并没有修武道,告诉了李萍,反而会害了她。
李萍踟蹰了一下,道:“鸣儿,以后在他人面前,不能直呼陆瑶的名字了,两天前,陆瑶觉醒了五级血脉,还打通了一条神级经脉,现在已经获得了长老院的认可,两个月后的族会上,将执掌陆家,成为陆家之主,直呼家主之名,恐怕会被人说为不敬。”
“什么?陆瑶要执掌陆家?她休想。”
陆鸣发出低沉的怒吼,眼睛充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牙齿都要咬碎了,鲜血都流出来。
陆鸣的父亲六年前传言被人击杀后,这六年来,陆家一直由长老院管理,并没有立新的家主。
看到陆鸣这个样子,李萍吓得六神无主,只是抱着陆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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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到底在哪啊,鸣儿相信你不会死的,如今,鸣儿无能为力,连家主之位都要保不住了。”
陆鸣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一个挂坠,由于太用力,指甲都刺进了肉里,鲜血不断渗出。
这个挂坠,青铜所铸,蚕豆大小,是陆鸣的父亲出事之前,托人从外面送回来的,这六年,陆鸣一直带在身边。
手掌的鲜血渗出,流向了青铜挂坠。
嗡!
忽然,青铜挂坠轻微的抖动起来,并且变的滚烫。
陆鸣还没反应过来,青铜挂坠一震之下,居然化为点点粉末,往陆鸣手心一钻,进入到手心中消失不见。接着,陆鸣便感觉,有一股滚烫的能量,从他的手心,顺着手臂,一只往上,一会之后,便停留在眉心的印堂穴中。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在陆鸣的脑海中响起,震的陆鸣脑海嗡嗡作响。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连续的吼声,不断的在陆鸣脑海中响起,随后,一股炙热的气息,从眉心中出发,涌向陆鸣的脊椎骨。
下一刻,吼声消失,但脊椎骨上,却有一阵阵麻痒传出,全身变的滚烫。
“怎么回事?”
陆鸣完全摸不着头脑。
此时,脊椎骨上的麻痒更加剧烈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生长。
“鸣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感受到陆鸣身上的异常,李萍更怕,有些手足无措。
“血脉重生?难道我真的能血脉重生?”陆鸣心里疑惑。
古籍有记载,只有非常少的人,血脉被剥夺后,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损坏后,能够血脉重生,重新生长出一道血脉。
但是重生的血脉,大部分等级都很低,没有大用。
但也有极少极少的一些人,能够破而后立,破茧重生,于毁灭中崛起,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
但这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古籍记载,古来都没有几例。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陆鸣没有去想,那毕竟几率太小了,他只要能觉醒出血脉,就非常高兴了。
有了血脉,他就能修炼武道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时,身上异样慢慢消失,陆鸣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娘,我没事!”
“少爷,你没事太好了,你这几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这时,一个少女走了过来道。
少女年纪和陆鸣差不多,长得极为美丽。
陆鸣自然认得,少女名为秋月,乃是李萍的贴身丫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秋月,我没事,放心!”
陆鸣微笑道。
然后,陆鸣目光一扫四周,脸色猛地一变,道:“娘,这是哪里,这里不是陆家主府!”
陆鸣的爹,以前乃是陆家家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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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儿,你好好养伤,不要多心!”李萍道,但是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哀伤和泪光,还是被陆鸣捕捉到了。
“娘,到底怎么回事?”陆鸣问道。
“少爷,我来说吧,我们是被赶出来了,陆瑶说她马上要成为家主了,理应入住主府,而我们没有资格继续住在主府,让我们搬出来了。”
一旁,秋月银牙紧咬,将事情说了出来,漂亮的小脸上,怒气冲冲。
“什么?陆瑶,你欺人太甚!”陆鸣怒吼。
“你个废物,叫什么叫?有地方让你住,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还不感恩戴德?”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然后房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青年。
“陆川,是你!”
陆鸣怒喝一声,此人名为陆川,是陆瑶的亲哥哥,年纪也比陆鸣大一点。
“陆川,我们都离开主府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萍道,身体下意识的挡在陆鸣身前,似乎害怕陆川伤害陆鸣。
“我是来取剑的!”
说完,陆川一双眼睛四下扫视起来,当看到床榻边上一把宝剑后,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去,伸手将宝剑抓在手里。
“陆川,这把剑是鸣儿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将来留给鸣儿用的,你不能拿走啊。”
李萍连忙伸出去抢。
“滚开!”
陆川一用劲,剑鞘一抖,一股力量迸发而出,李萍并非修炼之人,哪里抵挡的住,身体踉踉跄跄的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上。
“娘!”陆鸣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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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火城外,翠云峰上,有一张石桌,桌旁,有石凳,一对少年男女相互依偎。
少年身材偏瘦,脸色略显苍白,面庞清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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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儿,真希望能一辈子如此!”少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轻轻说道。
“鸣哥哥,当然可以了,我们可是说过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少女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少年名为陆鸣,少女名为陆瑶。
看着陆瑶脸上的笑容,陆鸣眼神更是温柔,握住陆瑶柔弱无骨的玉手,道:“瑶儿,我虽然筋脉堵塞,不能凝练真气,但只要我能觉醒血脉,到时长老院就会购买灵药,为我疏通经脉,那我就可以修炼了。”
“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武道强者,守护你一生一世的。”
“谢谢鸣哥哥。”
陆瑶眼中露出感动之色,又道:“鸣哥哥,曾经真的有测脉者测过,你遗传了你父亲的血脉吗?”
“是啊,瑶儿,所以将来你的男人,一定会是一个强者。”陆鸣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陆瑶微微一笑,端起石桌上的酒杯,酒杯中,是著名的血舌兰花酒,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陆瑶闪电般的在陆鸣的脸上亲了一口,脸色羞红,端起酒杯道:“鸣哥哥,来,瑶儿赏你的。”
陆鸣接过酒杯,道:“瑶儿,你每天都请我喝一杯血舌兰花酒,我真的很感谢有你陪在我身边。”
言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香在舌尖缭绕的,陆鸣的心就像是酒香一样甜蜜,但下一刻,他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瑶儿,我怎么有点晕?你这酒...”
陆鸣扶着石桌,看向陆瑶,但此时,他发现陆瑶的脸色有点冷。
“哈哈哈,陆鸣,瑶儿陪你三年,无非就是养脉,现在时期已到,把你的血脉贡献出来吧?”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一旁出现,是陆瑶的父亲。
轰隆隆!
宛如晴天霹雳,在陆鸣脑海中炸响。
“瑶儿!”
陆鸣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瑶,但陆瑶眼中尽是冷漠。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陆瑶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尖刀,刺进陆鸣的心中,他大吼一声,向着陆瑶扑去。
但陆瑶只是微微一退,他便扑到在地上。
“玄元剑派端木麟,六岁修炼,半年打通两条神脉,跨入武士境,九岁跨入武师境,如今十六岁,玄元剑派四大天才之一,而你呢,体弱多病,经脉堵塞,说白了,你就是废物而已,就算你觉醒了血脉,也还是废物,你能和端木麟比吗?”
“这样的天才,才是我陆瑶的良配,想与之联姻,必须要觉醒强大的血脉,你既然那么爱我,不如成全我,以你的血脉,帮助我觉醒更强大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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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声音从陆瑶口中发出。
碰!
此时,中年男子一脚踩在陆鸣的背上,手中出现一柄尖刀,叫到:“陆鸣,献出你的血脉吧!”啊!
脊椎处,钻心的痛疼瞬间淹没了陆鸣,陆鸣嘶吼,声音中满是孤独无助以及绝望。
渐渐,陆鸣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陆瑶,陆云雄,你们为何要夺我血脉!”
陆鸣大吼一声,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压的楠木制作的床一声‘嘎吱’响。
陆鸣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一开始,他还以为做一场噩梦,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数日之前的情形又在脑海中浮现。
陆鸣,风火成陆家主脉传人,他父亲是陆家家主。而陆瑶,陆家第一支脉大长老的女儿。
两人同宗不同脉,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私下里甚至已经山盟海誓,私定终身了。
陆鸣怎么也想不到,陆瑶会和大长老对他出手,夺他血脉。
“实力,一切都是因为我实力不足,如果我天赋超凡,实力强大,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陆鸣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双眼满是血丝。
废物!
这是陆瑶对他的称呼,陆瑶三天前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吱呀!
这时,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体柔弱的中年/妇/人,看着床上的陆鸣,关切的问:“鸣儿,你又做噩梦了吗?”
这个美妇人,是陆鸣的母亲,李萍。
三天前,就是李萍担心陆鸣的安危,出去寻找,才救了陆鸣,不然陆鸣已经死了。自从六年前传出陆鸣的父亲在外面游历被人击杀后,他就与李萍相依为命。
陆鸣看着李萍,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道:“娘,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
看着陆鸣苍白的脸色,李萍坐在陆鸣床边,摸着陆鸣的额头,心痛的道:“已经三天了,你每次都大叫陆瑶害你,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的伤是因为陆瑶...”
陆鸣道:“娘,没什么,你听错了。”
陆鸣并没有告诉李萍是陆瑶与大长老干的,因为李萍并没有修武道,告诉了李萍,反而会害了她。
李萍踟蹰了一下,道:“鸣儿,以后在他人面前,不能直呼陆瑶的名字了,两天前,陆瑶觉醒了五级血脉,还打通了一条神级经脉,现在已经获得了长老院的认可,两个月后的族会上,将执掌陆家,成为陆家之主,直呼家主之名,恐怕会被人说为不敬。”
“什么?陆瑶要执掌陆家?她休想。”
陆鸣发出低沉的怒吼,眼睛充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牙齿都要咬碎了,鲜血都流出来。
陆鸣的父亲六年前传言被人击杀后,这六年来,陆家一直由长老院管理,并没有立新的家主。
看到陆鸣这个样子,李萍吓得六神无主,只是抱着陆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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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到底在哪啊,鸣儿相信你不会死的,如今,鸣儿无能为力,连家主之位都要保不住了。”
陆鸣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一个挂坠,由于太用力,指甲都刺进了肉里,鲜血不断渗出。
这个挂坠,青铜所铸,蚕豆大小,是陆鸣的父亲出事之前,托人从外面送回来的,这六年,陆鸣一直带在身边。
手掌的鲜血渗出,流向了青铜挂坠。
嗡!
忽然,青铜挂坠轻微的抖动起来,并且变的滚烫。
陆鸣还没反应过来,青铜挂坠一震之下,居然化为点点粉末,往陆鸣手心一钻,进入到手心中消失不见。接着,陆鸣便感觉,有一股滚烫的能量,从他的手心,顺着手臂,一只往上,一会之后,便停留在眉心的印堂穴中。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在陆鸣的脑海中响起,震的陆鸣脑海嗡嗡作响。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连续的吼声,不断的在陆鸣脑海中响起,随后,一股炙热的气息,从眉心中出发,涌向陆鸣的脊椎骨。
下一刻,吼声消失,但脊椎骨上,却有一阵阵麻痒传出,全身变的滚烫。
“怎么回事?”
陆鸣完全摸不着头脑。
此时,脊椎骨上的麻痒更加剧烈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生长。
“鸣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感受到陆鸣身上的异常,李萍更怕,有些手足无措。
“血脉重生?难道我真的能血脉重生?”陆鸣心里疑惑。
古籍有记载,只有非常少的人,血脉被剥夺后,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损坏后,能够血脉重生,重新生长出一道血脉。
但是重生的血脉,大部分等级都很低,没有大用。
但也有极少极少的一些人,能够破而后立,破茧重生,于毁灭中崛起,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
但这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古籍记载,古来都没有几例。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陆鸣没有去想,那毕竟几率太小了,他只要能觉醒出血脉,就非常高兴了。
有了血脉,他就能修炼武道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时,身上异样慢慢消失,陆鸣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娘,我没事!”
“少爷,你没事太好了,你这几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这时,一个少女走了过来道。
少女年纪和陆鸣差不多,长得极为美丽。
陆鸣自然认得,少女名为秋月,乃是李萍的贴身丫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秋月,我没事,放心!”
陆鸣微笑道。
然后,陆鸣目光一扫四周,脸色猛地一变,道:“娘,这是哪里,这里不是陆家主府!”
陆鸣的爹,以前乃是陆家家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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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儿,你好好养伤,不要多心!”李萍道,但是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哀伤和泪光,还是被陆鸣捕捉到了。
“娘,到底怎么回事?”陆鸣问道。
“少爷,我来说吧,我们是被赶出来了,陆瑶说她马上要成为家主了,理应入住主府,而我们没有资格继续住在主府,让我们搬出来了。”
一旁,秋月银牙紧咬,将事情说了出来,漂亮的小脸上,怒气冲冲。
“什么?陆瑶,你欺人太甚!”陆鸣怒吼。
“你个废物,叫什么叫?有地方让你住,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还不感恩戴德?”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然后房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青年。
“陆川,是你!”
陆鸣怒喝一声,此人名为陆川,是陆瑶的亲哥哥,年纪也比陆鸣大一点。
“陆川,我们都离开主府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萍道,身体下意识的挡在陆鸣身前,似乎害怕陆川伤害陆鸣。
“我是来取剑的!”
说完,陆川一双眼睛四下扫视起来,当看到床榻边上一把宝剑后,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去,伸手将宝剑抓在手里。
“陆川,这把剑是鸣儿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将来留给鸣儿用的,你不能拿走啊。”
李萍连忙伸出去抢。
“滚开!”
陆川一用劲,剑鞘一抖,一股力量迸发而出,李萍并非修炼之人,哪里抵挡的住,身体踉踉跄跄的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上。
“娘!”陆鸣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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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火城外,翠云峰上,有一张石桌,桌旁,有石凳,一对少年男女相互依偎。
少年身材偏瘦,脸色略显苍白,面庞清秀。
少女一席雪白长裙,肌肤如玉,容貌绝美。
少女脑袋靠在少年的肩膀上,在夕阳的照射下,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瑶儿,真希望能一辈子如此!”少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轻轻说道。
“鸣哥哥,当然可以了,我们可是说过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少女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少年名为陆鸣,少女名为陆瑶。
看着陆瑶脸上的笑容,陆鸣眼神更是温柔,握住陆瑶柔弱无骨的玉手,道:“瑶儿,我虽然筋脉堵塞,不能凝练真气,但只要我能觉醒血脉,到时长老院就会购买灵药,为我疏通经脉,那我就可以修炼了。”
“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武道强者,守护你一生一世的。”
“谢谢鸣哥哥。”
陆瑶眼中露出感动之色,又道:“鸣哥哥,曾经真的有测脉者测过,你遗传了你父亲的血脉吗?”
“是啊,瑶儿,所以将来你的男人,一定会是一个强者。”陆鸣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陆瑶微微一笑,端起石桌上的酒杯,酒杯中,是著名的血舌兰花酒,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陆瑶闪电般的在陆鸣的脸上亲了一口,脸色羞红,端起酒杯道:“鸣哥哥,来,瑶儿赏你的。”
陆鸣接过酒杯,道:“瑶儿,你每天都请我喝一杯血舌兰花酒,我真的很感谢有你陪在我身边。”
言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香在舌尖缭绕的,陆鸣的心就像是酒香一样甜蜜,但下一刻,他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瑶儿,我怎么有点晕?你这酒...”
陆鸣扶着石桌,看向陆瑶,但此时,他发现陆瑶的脸色有点冷。
“哈哈哈,陆鸣,瑶儿陪你三年,无非就是养脉,现在时期已到,把你的血脉贡献出来吧?”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一旁出现,是陆瑶的父亲。
轰隆隆!
宛如晴天霹雳,在陆鸣脑海中炸响。
“瑶儿!”
陆鸣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瑶,但陆瑶眼中尽是冷漠。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陆瑶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尖刀,刺进陆鸣的心中,他大吼一声,向着陆瑶扑去。
但陆瑶只是微微一退,他便扑到在地上。
“玄元剑派端木麟,六岁修炼,半年打通两条神脉,跨入武士境,九岁跨入武师境,如今十六岁,玄元剑派四大天才之一,而你呢,体弱多病,经脉堵塞,说白了,你就是废物而已,就算你觉醒了血脉,也还是废物,你能和端木麟比吗?”
“这样的天才,才是我陆瑶的良配,想与之联姻,必须要觉醒强大的血脉,你既然那么爱我,不如成全我,以你的血脉,帮助我觉醒更强大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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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声音从陆瑶口中发出。
碰!
此时,中年男子一脚踩在陆鸣的背上,手中出现一柄尖刀,叫到:“陆鸣,献出你的血脉吧!”啊!
脊椎处,钻心的痛疼瞬间淹没了陆鸣,陆鸣嘶吼,声音中满是孤独无助以及绝望。
渐渐,陆鸣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陆瑶,陆云雄,你们为何要夺我血脉!”
陆鸣大吼一声,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压的楠木制作的床一声‘嘎吱’响。
陆鸣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一开始,他还以为做一场噩梦,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数日之前的情形又在脑海中浮现。
陆鸣,风火成陆家主脉传人,他父亲是陆家家主。而陆瑶,陆家第一支脉大长老的女儿。
两人同宗不同脉,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私下里甚至已经山盟海誓,私定终身了。
陆鸣怎么也想不到,陆瑶会和大长老对他出手,夺他血脉。
“实力,一切都是因为我实力不足,如果我天赋超凡,实力强大,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陆鸣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双眼满是血丝。
废物!
这是陆瑶对他的称呼,陆瑶三天前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吱呀!
这时,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体柔弱的中年/妇/人,看着床上的陆鸣,关切的问:“鸣儿,你又做噩梦了吗?”
这个美妇人,是陆鸣的母亲,李萍。
三天前,就是李萍担心陆鸣的安危,出去寻找,才救了陆鸣,不然陆鸣已经死了。自从六年前传出陆鸣的父亲在外面游历被人击杀后,他就与李萍相依为命。
陆鸣看着李萍,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道:“娘,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
看着陆鸣苍白的脸色,李萍坐在陆鸣床边,摸着陆鸣的额头,心痛的道:“已经三天了,你每次都大叫陆瑶害你,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的伤是因为陆瑶...”
陆鸣道:“娘,没什么,你听错了。”
陆鸣并没有告诉李萍是陆瑶与大长老干的,因为李萍并没有修武道,告诉了李萍,反而会害了她。
李萍踟蹰了一下,道:“鸣儿,以后在他人面前,不能直呼陆瑶的名字了,两天前,陆瑶觉醒了五级血脉,还打通了一条神级经脉,现在已经获得了长老院的认可,两个月后的族会上,将执掌陆家,成为陆家之主,直呼家主之名,恐怕会被人说为不敬。”
“什么?陆瑶要执掌陆家?她休想。”
陆鸣发出低沉的怒吼,眼睛充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牙齿都要咬碎了,鲜血都流出来。
陆鸣的父亲六年前传言被人击杀后,这六年来,陆家一直由长老院管理,并没有立新的家主。
看到陆鸣这个样子,李萍吓得六神无主,只是抱着陆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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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鸣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一个挂坠,由于太用力,指甲都刺进了肉里,鲜血不断渗出。
这个挂坠,青铜所铸,蚕豆大小,是陆鸣的父亲出事之前,托人从外面送回来的,这六年,陆鸣一直带在身边。
手掌的鲜血渗出,流向了青铜挂坠。
嗡!
忽然,青铜挂坠轻微的抖动起来,并且变的滚烫。
陆鸣还没反应过来,青铜挂坠一震之下,居然化为点点粉末,往陆鸣手心一钻,进入到手心中消失不见。接着,陆鸣便感觉,有一股滚烫的能量,从他的手心,顺着手臂,一只往上,一会之后,便停留在眉心的印堂穴中。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在陆鸣的脑海中响起,震的陆鸣脑海嗡嗡作响。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连续的吼声,不断的在陆鸣脑海中响起,随后,一股炙热的气息,从眉心中出发,涌向陆鸣的脊椎骨。
下一刻,吼声消失,但脊椎骨上,却有一阵阵麻痒传出,全身变的滚烫。
“怎么回事?”
陆鸣完全摸不着头脑。
此时,脊椎骨上的麻痒更加剧烈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生长。
“鸣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感受到陆鸣身上的异常,李萍更怕,有些手足无措。
“血脉重生?难道我真的能血脉重生?”陆鸣心里疑惑。
古籍有记载,只有非常少的人,血脉被剥夺后,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损坏后,能够血脉重生,重新生长出一道血脉。
但是重生的血脉,大部分等级都很低,没有大用。
但也有极少极少的一些人,能够破而后立,破茧重生,于毁灭中崛起,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
但这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古籍记载,古来都没有几例。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陆鸣没有去想,那毕竟几率太小了,他只要能觉醒出血脉,就非常高兴了。
有了血脉,他就能修炼武道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时,身上异样慢慢消失,陆鸣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娘,我没事!”
“少爷,你没事太好了,你这几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这时,一个少女走了过来道。
少女年纪和陆鸣差不多,长得极为美丽。
陆鸣自然认得,少女名为秋月,乃是李萍的贴身丫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秋月,我没事,放心!”
陆鸣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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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儿,你好好养伤,不要多心!”李萍道,但是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哀伤和泪光,还是被陆鸣捕捉到了。
“娘,到底怎么回事?”陆鸣问道。
“少爷,我来说吧,我们是被赶出来了,陆瑶说她马上要成为家主了,理应入住主府,而我们没有资格继续住在主府,让我们搬出来了。”
一旁,秋月银牙紧咬,将事情说了出来,漂亮的小脸上,怒气冲冲。
“什么?陆瑶,你欺人太甚!”陆鸣怒吼。
“你个废物,叫什么叫?有地方让你住,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还不感恩戴德?”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然后房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青年。
“陆川,是你!”
陆鸣怒喝一声,此人名为陆川,是陆瑶的亲哥哥,年纪也比陆鸣大一点。
“陆川,我们都离开主府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萍道,身体下意识的挡在陆鸣身前,似乎害怕陆川伤害陆鸣。
“我是来取剑的!”
说完,陆川一双眼睛四下扫视起来,当看到床榻边上一把宝剑后,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去,伸手将宝剑抓在手里。
“陆川,这把剑是鸣儿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将来留给鸣儿用的,你不能拿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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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名为陆鸣,少女名为陆瑶。
看着陆瑶脸上的笑容,陆鸣眼神更是温柔,握住陆瑶柔弱无骨的玉手,道:“瑶儿,我虽然筋脉堵塞,不能凝练真气,但只要我能觉醒血脉,到时长老院就会购买灵药,为我疏通经脉,那我就可以修炼了。”
“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武道强者,守护你一生一世的。”
“谢谢鸣哥哥。”
陆瑶眼中露出感动之色,又道:“鸣哥哥,曾经真的有测脉者测过,你遗传了你父亲的血脉吗?”
“是啊,瑶儿,所以将来你的男人,一定会是一个强者。”陆鸣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陆瑶微微一笑,端起石桌上的酒杯,酒杯中,是著名的血舌兰花酒,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陆瑶闪电般的在陆鸣的脸上亲了一口,脸色羞红,端起酒杯道:“鸣哥哥,来,瑶儿赏你的。”
陆鸣接过酒杯,道:“瑶儿,你每天都请我喝一杯血舌兰花酒,我真的很感谢有你陪在我身边。”
言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香在舌尖缭绕的,陆鸣的心就像是酒香一样甜蜜,但下一刻,他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瑶儿,我怎么有点晕?你这酒...”
陆鸣扶着石桌,看向陆瑶,但此时,他发现陆瑶的脸色有点冷。
“哈哈哈,陆鸣,瑶儿陪你三年,无非就是养脉,现在时期已到,把你的血脉贡献出来吧?”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一旁出现,是陆瑶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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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儿!”
陆鸣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瑶,但陆瑶眼中尽是冷漠。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陆瑶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尖刀,刺进陆鸣的心中,他大吼一声,向着陆瑶扑去。
但陆瑶只是微微一退,他便扑到在地上。
“玄元剑派端木麟,六岁修炼,半年打通两条神脉,跨入武士境,九岁跨入武师境,如今十六岁,玄元剑派四大天才之一,而你呢,体弱多病,经脉堵塞,说白了,你就是废物而已,就算你觉醒了血脉,也还是废物,你能和端木麟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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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鸣怎么也想不到,陆瑶会和大长老对他出手,夺他血脉。
“实力,一切都是因为我实力不足,如果我天赋超凡,实力强大,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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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体柔弱的中年/妇/人,看着床上的陆鸣,关切的问:“鸣儿,你又做噩梦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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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就是李萍担心陆鸣的安危,出去寻找,才救了陆鸣,不然陆鸣已经死了。自从六年前传出陆鸣的父亲在外面游历被人击杀后,他就与李萍相依为命。
陆鸣看着李萍,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道:“娘,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
看着陆鸣苍白的脸色,李萍坐在陆鸣床边,摸着陆鸣的额头,心痛的道:“已经三天了,你每次都大叫陆瑶害你,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的伤是因为陆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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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鸣并没有告诉李萍是陆瑶与大长老干的,因为李萍并没有修武道,告诉了李萍,反而会害了她。
李萍踟蹰了一下,道:“鸣儿,以后在他人面前,不能直呼陆瑶的名字了,两天前,陆瑶觉醒了五级血脉,还打通了一条神级经脉,现在已经获得了长老院的认可,两个月后的族会上,将执掌陆家,成为陆家之主,直呼家主之名,恐怕会被人说为不敬。”
“什么?陆瑶要执掌陆家?她休想。”
陆鸣发出低沉的怒吼,眼睛充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牙齿都要咬碎了,鲜血都流出来。
陆鸣的父亲六年前传言被人击杀后,这六年来,陆家一直由长老院管理,并没有立新的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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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鸣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一个挂坠,由于太用力,指甲都刺进了肉里,鲜血不断渗出。
这个挂坠,青铜所铸,蚕豆大小,是陆鸣的父亲出事之前,托人从外面送回来的,这六年,陆鸣一直带在身边。
手掌的鲜血渗出,流向了青铜挂坠。
嗡!
忽然,青铜挂坠轻微的抖动起来,并且变的滚烫。
陆鸣还没反应过来,青铜挂坠一震之下,居然化为点点粉末,往陆鸣手心一钻,进入到手心中消失不见。接着,陆鸣便感觉,有一股滚烫的能量,从他的手心,顺着手臂,一只往上,一会之后,便停留在眉心的印堂穴中。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在陆鸣的脑海中响起,震的陆鸣脑海嗡嗡作响。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连续的吼声,不断的在陆鸣脑海中响起,随后,一股炙热的气息,从眉心中出发,涌向陆鸣的脊椎骨。
下一刻,吼声消失,但脊椎骨上,却有一阵阵麻痒传出,全身变的滚烫。
“怎么回事?”
陆鸣完全摸不着头脑。
此时,脊椎骨上的麻痒更加剧烈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生长。
“鸣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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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籍有记载,只有非常少的人,血脉被剥夺后,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损坏后,能够血脉重生,重新生长出一道血脉。
但是重生的血脉,大部分等级都很低,没有大用。
但也有极少极少的一些人,能够破而后立,破茧重生,于毁灭中崛起,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
但这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古籍记载,古来都没有几例。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陆鸣没有去想,那毕竟几率太小了,他只要能觉醒出血脉,就非常高兴了。
有了血脉,他就能修炼武道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时,身上异样慢慢消失,陆鸣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娘,我没事!”
“少爷,你没事太好了,你这几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这时,一个少女走了过来道。
少女年纪和陆鸣差不多,长得极为美丽。
陆鸣自然认得,少女名为秋月,乃是李萍的贴身丫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秋月,我没事,放心!”
陆鸣微笑道。
然后,陆鸣目光一扫四周,脸色猛地一变,道:“娘,这是哪里,这里不是陆家主府!”
陆鸣的爹,以前乃是陆家家主,他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们以前一直住在陆家主府的,但是这里不是。
“鸣儿,你好好养伤,不要多心!”李萍道,但是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哀伤和泪光,还是被陆鸣捕捉到了。
“娘,到底怎么回事?”陆鸣问道。
“少爷,我来说吧,我们是被赶出来了,陆瑶说她马上要成为家主了,理应入住主府,而我们没有资格继续住在主府,让我们搬出来了。”
一旁,秋月银牙紧咬,将事情说了出来,漂亮的小脸上,怒气冲冲。
“什么?陆瑶,你欺人太甚!”陆鸣怒吼。
“你个废物,叫什么叫?有地方让你住,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还不感恩戴德?”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然后房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青年。
“陆川,是你!”
陆鸣怒喝一声,此人名为陆川,是陆瑶的亲哥哥,年纪也比陆鸣大一点。
“陆川,我们都离开主府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萍道,身体下意识的挡在陆鸣身前,似乎害怕陆川伤害陆鸣。
“我是来取剑的!”
说完,陆川一双眼睛四下扫视起来,当看到床榻边上一把宝剑后,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去,伸手将宝剑抓在手里。
“陆川,这把剑是鸣儿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将来留给鸣儿用的,你不能拿走啊。”
李萍连忙伸出去抢。
“滚开!”
陆川一用劲,剑鞘一抖,一股力量迸发而出,李萍并非修炼之人,哪里抵挡的住,身体踉踉跄跄的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上。
“娘!”陆鸣大吼。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夕阳西下,霞光漫天。
风火城外,翠云峰上,有一张石桌,桌旁,有石凳,一对少年男女相互依偎。
少年身材偏瘦,脸色略显苍白,面庞清秀。
少女一席雪白长裙,肌肤如玉,容貌绝美。
少女脑袋靠在少年的肩膀上,在夕阳的照射下,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瑶儿,真希望能一辈子如此!”少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轻轻说道。
“鸣哥哥,当然可以了,我们可是说过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少女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少年名为陆鸣,少女名为陆瑶。
看着陆瑶脸上的笑容,陆鸣眼神更是温柔,握住陆瑶柔弱无骨的玉手,道:“瑶儿,我虽然筋脉堵塞,不能凝练真气,但只要我能觉醒血脉,到时长老院就会购买灵药,为我疏通经脉,那我就可以修炼了。”
“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武道强者,守护你一生一世的。”
“谢谢鸣哥哥。”
陆瑶眼中露出感动之色,又道:“鸣哥哥,曾经真的有测脉者测过,你遗传了你父亲的血脉吗?”
“是啊,瑶儿,所以将来你的男人,一定会是一个强者。”陆鸣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陆瑶微微一笑,端起石桌上的酒杯,酒杯中,是著名的血舌兰花酒,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陆瑶闪电般的在陆鸣的脸上亲了一口,脸色羞红,端起酒杯道:“鸣哥哥,来,瑶儿赏你的。”
陆鸣接过酒杯,道:“瑶儿,你每天都请我喝一杯血舌兰花酒,我真的很感谢有你陪在我身边。”
言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香在舌尖缭绕的,陆鸣的心就像是酒香一样甜蜜,但下一刻,他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瑶儿,我怎么有点晕?你这酒...”
陆鸣扶着石桌,看向陆瑶,但此时,他发现陆瑶的脸色有点冷。
“哈哈哈,陆鸣,瑶儿陪你三年,无非就是养脉,现在时期已到,把你的血脉贡献出来吧?”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一旁出现,是陆瑶的父亲。
轰隆隆!
宛如晴天霹雳,在陆鸣脑海中炸响。
“瑶儿!”
陆鸣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瑶,但陆瑶眼中尽是冷漠。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陆瑶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尖刀,刺进陆鸣的心中,他大吼一声,向着陆瑶扑去。
但陆瑶只是微微一退,他便扑到在地上。
“玄元剑派端木麟,六岁修炼,半年打通两条神脉,跨入武士境,九岁跨入武师境,如今十六岁,玄元剑派四大天才之一,而你呢,体弱多病,经脉堵塞,说白了,你就是废物而已,就算你觉醒了血脉,也还是废物,你能和端木麟比吗?”
“这样的天才,才是我陆瑶的良配,想与之联姻,必须要觉醒强大的血脉,你既然那么爱我,不如成全我,以你的血脉,帮助我觉醒更强大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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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声音从陆瑶口中发出。
碰!
此时,中年男子一脚踩在陆鸣的背上,手中出现一柄尖刀,叫到:“陆鸣,献出你的血脉吧!”啊!
脊椎处,钻心的痛疼瞬间淹没了陆鸣,陆鸣嘶吼,声音中满是孤独无助以及绝望。
渐渐,陆鸣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陆瑶,陆云雄,你们为何要夺我血脉!”
陆鸣大吼一声,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压的楠木制作的床一声‘嘎吱’响。
陆鸣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一开始,他还以为做一场噩梦,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数日之前的情形又在脑海中浮现。
陆鸣,风火成陆家主脉传人,他父亲是陆家家主。而陆瑶,陆家第一支脉大长老的女儿。
两人同宗不同脉,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私下里甚至已经山盟海誓,私定终身了。
陆鸣怎么也想不到,陆瑶会和大长老对他出手,夺他血脉。
“实力,一切都是因为我实力不足,如果我天赋超凡,实力强大,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陆鸣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双眼满是血丝。
废物!
这是陆瑶对他的称呼,陆瑶三天前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吱呀!
这时,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体柔弱的中年/妇/人,看着床上的陆鸣,关切的问:“鸣儿,你又做噩梦了吗?”
这个美妇人,是陆鸣的母亲,李萍。
三天前,就是李萍担心陆鸣的安危,出去寻找,才救了陆鸣,不然陆鸣已经死了。自从六年前传出陆鸣的父亲在外面游历被人击杀后,他就与李萍相依为命。
陆鸣看着李萍,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道:“娘,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
看着陆鸣苍白的脸色,李萍坐在陆鸣床边,摸着陆鸣的额头,心痛的道:“已经三天了,你每次都大叫陆瑶害你,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的伤是因为陆瑶...”
陆鸣道:“娘,没什么,你听错了。”
陆鸣并没有告诉李萍是陆瑶与大长老干的,因为李萍并没有修武道,告诉了李萍,反而会害了她。
李萍踟蹰了一下,道:“鸣儿,以后在他人面前,不能直呼陆瑶的名字了,两天前,陆瑶觉醒了五级血脉,还打通了一条神级经脉,现在已经获得了长老院的认可,两个月后的族会上,将执掌陆家,成为陆家之主,直呼家主之名,恐怕会被人说为不敬。”
“什么?陆瑶要执掌陆家?她休想。”
陆鸣发出低沉的怒吼,眼睛充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牙齿都要咬碎了,鲜血都流出来。
陆鸣的父亲六年前传言被人击杀后,这六年来,陆家一直由长老院管理,并没有立新的家主。
看到陆鸣这个样子,李萍吓得六神无主,只是抱着陆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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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到底在哪啊,鸣儿相信你不会死的,如今,鸣儿无能为力,连家主之位都要保不住了。”
陆鸣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一个挂坠,由于太用力,指甲都刺进了肉里,鲜血不断渗出。
这个挂坠,青铜所铸,蚕豆大小,是陆鸣的父亲出事之前,托人从外面送回来的,这六年,陆鸣一直带在身边。
手掌的鲜血渗出,流向了青铜挂坠。
嗡!
忽然,青铜挂坠轻微的抖动起来,并且变的滚烫。
陆鸣还没反应过来,青铜挂坠一震之下,居然化为点点粉末,往陆鸣手心一钻,进入到手心中消失不见。接着,陆鸣便感觉,有一股滚烫的能量,从他的手心,顺着手臂,一只往上,一会之后,便停留在眉心的印堂穴中。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在陆鸣的脑海中响起,震的陆鸣脑海嗡嗡作响。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连续的吼声,不断的在陆鸣脑海中响起,随后,一股炙热的气息,从眉心中出发,涌向陆鸣的脊椎骨。
下一刻,吼声消失,但脊椎骨上,却有一阵阵麻痒传出,全身变的滚烫。
“怎么回事?”
陆鸣完全摸不着头脑。
此时,脊椎骨上的麻痒更加剧烈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生长。
“鸣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感受到陆鸣身上的异常,李萍更怕,有些手足无措。
“血脉重生?难道我真的能血脉重生?”陆鸣心里疑惑。
古籍有记载,只有非常少的人,血脉被剥夺后,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损坏后,能够血脉重生,重新生长出一道血脉。
但是重生的血脉,大部分等级都很低,没有大用。
但也有极少极少的一些人,能够破而后立,破茧重生,于毁灭中崛起,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
但这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古籍记载,古来都没有几例。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陆鸣没有去想,那毕竟几率太小了,他只要能觉醒出血脉,就非常高兴了。
有了血脉,他就能修炼武道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时,身上异样慢慢消失,陆鸣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娘,我没事!”
“少爷,你没事太好了,你这几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这时,一个少女走了过来道。
少女年纪和陆鸣差不多,长得极为美丽。
陆鸣自然认得,少女名为秋月,乃是李萍的贴身丫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秋月,我没事,放心!”
陆鸣微笑道。
然后,陆鸣目光一扫四周,脸色猛地一变,道:“娘,这是哪里,这里不是陆家主府!”
陆鸣的爹,以前乃是陆家家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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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儿,你好好养伤,不要多心!”李萍道,但是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哀伤和泪光,还是被陆鸣捕捉到了。
“娘,到底怎么回事?”陆鸣问道。
“少爷,我来说吧,我们是被赶出来了,陆瑶说她马上要成为家主了,理应入住主府,而我们没有资格继续住在主府,让我们搬出来了。”
一旁,秋月银牙紧咬,将事情说了出来,漂亮的小脸上,怒气冲冲。
“什么?陆瑶,你欺人太甚!”陆鸣怒吼。
“你个废物,叫什么叫?有地方让你住,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还不感恩戴德?”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然后房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青年。
“陆川,是你!”
陆鸣怒喝一声,此人名为陆川,是陆瑶的亲哥哥,年纪也比陆鸣大一点。
“陆川,我们都离开主府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萍道,身体下意识的挡在陆鸣身前,似乎害怕陆川伤害陆鸣。
“我是来取剑的!”
说完,陆川一双眼睛四下扫视起来,当看到床榻边上一把宝剑后,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去,伸手将宝剑抓在手里。
“陆川,这把剑是鸣儿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将来留给鸣儿用的,你不能拿走啊。”
李萍连忙伸出去抢。
“滚开!”
陆川一用劲,剑鞘一抖,一股力量迸发而出,李萍并非修炼之人,哪里抵挡的住,身体踉踉跄跄的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上。
“娘!”陆鸣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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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身材偏瘦,脸色略显苍白,面庞清秀。
少女一席雪白长裙,肌肤如玉,容貌绝美。
少女脑袋靠在少年的肩膀上,在夕阳的照射下,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瑶儿,真希望能一辈子如此!”少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轻轻说道。
“鸣哥哥,当然可以了,我们可是说过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少女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少年名为陆鸣,少女名为陆瑶。
看着陆瑶脸上的笑容,陆鸣眼神更是温柔,握住陆瑶柔弱无骨的玉手,道:“瑶儿,我虽然筋脉堵塞,不能凝练真气,但只要我能觉醒血脉,到时长老院就会购买灵药,为我疏通经脉,那我就可以修炼了。”
“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武道强者,守护你一生一世的。”
“谢谢鸣哥哥。”
陆瑶眼中露出感动之色,又道:“鸣哥哥,曾经真的有测脉者测过,你遗传了你父亲的血脉吗?”
“是啊,瑶儿,所以将来你的男人,一定会是一个强者。”陆鸣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陆瑶微微一笑,端起石桌上的酒杯,酒杯中,是著名的血舌兰花酒,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陆瑶闪电般的在陆鸣的脸上亲了一口,脸色羞红,端起酒杯道:“鸣哥哥,来,瑶儿赏你的。”
陆鸣接过酒杯,道:“瑶儿,你每天都请我喝一杯血舌兰花酒,我真的很感谢有你陪在我身边。”
言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香在舌尖缭绕的,陆鸣的心就像是酒香一样甜蜜,但下一刻,他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瑶儿,我怎么有点晕?你这酒...”
陆鸣扶着石桌,看向陆瑶,但此时,他发现陆瑶的脸色有点冷。
“哈哈哈,陆鸣,瑶儿陪你三年,无非就是养脉,现在时期已到,把你的血脉贡献出来吧?”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一旁出现,是陆瑶的父亲。
轰隆隆!
宛如晴天霹雳,在陆鸣脑海中炸响。
“瑶儿!”
陆鸣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瑶,但陆瑶眼中尽是冷漠。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陆瑶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尖刀,刺进陆鸣的心中,他大吼一声,向着陆瑶扑去。
但陆瑶只是微微一退,他便扑到在地上。
“玄元剑派端木麟,六岁修炼,半年打通两条神脉,跨入武士境,九岁跨入武师境,如今十六岁,玄元剑派四大天才之一,而你呢,体弱多病,经脉堵塞,说白了,你就是废物而已,就算你觉醒了血脉,也还是废物,你能和端木麟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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脊椎处,钻心的痛疼瞬间淹没了陆鸣,陆鸣嘶吼,声音中满是孤独无助以及绝望。
渐渐,陆鸣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陆瑶,陆云雄,你们为何要夺我血脉!”
陆鸣大吼一声,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压的楠木制作的床一声‘嘎吱’响。
陆鸣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一开始,他还以为做一场噩梦,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数日之前的情形又在脑海中浮现。
陆鸣,风火成陆家主脉传人,他父亲是陆家家主。而陆瑶,陆家第一支脉大长老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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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鸣怎么也想不到,陆瑶会和大长老对他出手,夺他血脉。
“实力,一切都是因为我实力不足,如果我天赋超凡,实力强大,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陆鸣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双眼满是血丝。
废物!
这是陆瑶对他的称呼,陆瑶三天前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吱呀!
这时,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体柔弱的中年/妇/人,看着床上的陆鸣,关切的问:“鸣儿,你又做噩梦了吗?”
这个美妇人,是陆鸣的母亲,李萍。
三天前,就是李萍担心陆鸣的安危,出去寻找,才救了陆鸣,不然陆鸣已经死了。自从六年前传出陆鸣的父亲在外面游历被人击杀后,他就与李萍相依为命。
陆鸣看着李萍,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道:“娘,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
看着陆鸣苍白的脸色,李萍坐在陆鸣床边,摸着陆鸣的额头,心痛的道:“已经三天了,你每次都大叫陆瑶害你,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的伤是因为陆瑶...”
陆鸣道:“娘,没什么,你听错了。”
陆鸣并没有告诉李萍是陆瑶与大长老干的,因为李萍并没有修武道,告诉了李萍,反而会害了她。
李萍踟蹰了一下,道:“鸣儿,以后在他人面前,不能直呼陆瑶的名字了,两天前,陆瑶觉醒了五级血脉,还打通了一条神级经脉,现在已经获得了长老院的认可,两个月后的族会上,将执掌陆家,成为陆家之主,直呼家主之名,恐怕会被人说为不敬。”
“什么?陆瑶要执掌陆家?她休想。”
陆鸣发出低沉的怒吼,眼睛充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牙齿都要咬碎了,鲜血都流出来。
陆鸣的父亲六年前传言被人击杀后,这六年来,陆家一直由长老院管理,并没有立新的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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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鸣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一个挂坠,由于太用力,指甲都刺进了肉里,鲜血不断渗出。
这个挂坠,青铜所铸,蚕豆大小,是陆鸣的父亲出事之前,托人从外面送回来的,这六年,陆鸣一直带在身边。
手掌的鲜血渗出,流向了青铜挂坠。
嗡!
忽然,青铜挂坠轻微的抖动起来,并且变的滚烫。
陆鸣还没反应过来,青铜挂坠一震之下,居然化为点点粉末,往陆鸣手心一钻,进入到手心中消失不见。接着,陆鸣便感觉,有一股滚烫的能量,从他的手心,顺着手臂,一只往上,一会之后,便停留在眉心的印堂穴中。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在陆鸣的脑海中响起,震的陆鸣脑海嗡嗡作响。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连续的吼声,不断的在陆鸣脑海中响起,随后,一股炙热的气息,从眉心中出发,涌向陆鸣的脊椎骨。
下一刻,吼声消失,但脊椎骨上,却有一阵阵麻痒传出,全身变的滚烫。
“怎么回事?”
陆鸣完全摸不着头脑。
此时,脊椎骨上的麻痒更加剧烈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生长。
“鸣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感受到陆鸣身上的异常,李萍更怕,有些手足无措。
“血脉重生?难道我真的能血脉重生?”陆鸣心里疑惑。
古籍有记载,只有非常少的人,血脉被剥夺后,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损坏后,能够血脉重生,重新生长出一道血脉。
但是重生的血脉,大部分等级都很低,没有大用。
但也有极少极少的一些人,能够破而后立,破茧重生,于毁灭中崛起,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
但这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古籍记载,古来都没有几例。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陆鸣没有去想,那毕竟几率太小了,他只要能觉醒出血脉,就非常高兴了。
有了血脉,他就能修炼武道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时,身上异样慢慢消失,陆鸣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娘,我没事!”
“少爷,你没事太好了,你这几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这时,一个少女走了过来道。
少女年纪和陆鸣差不多,长得极为美丽。
陆鸣自然认得,少女名为秋月,乃是李萍的贴身丫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秋月,我没事,放心!”
陆鸣微笑道。
然后,陆鸣目光一扫四周,脸色猛地一变,道:“娘,这是哪里,这里不是陆家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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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到底怎么回事?”陆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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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秋月银牙紧咬,将事情说了出来,漂亮的小脸上,怒气冲冲。
“什么?陆瑶,你欺人太甚!”陆鸣怒吼。
“你个废物,叫什么叫?有地方让你住,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还不感恩戴德?”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然后房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青年。
“陆川,是你!”
陆鸣怒喝一声,此人名为陆川,是陆瑶的亲哥哥,年纪也比陆鸣大一点。
“陆川,我们都离开主府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萍道,身体下意识的挡在陆鸣身前,似乎害怕陆川伤害陆鸣。
“我是来取剑的!”
说完,陆川一双眼睛四下扫视起来,当看到床榻边上一把宝剑后,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去,伸手将宝剑抓在手里。
“陆川,这把剑是鸣儿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将来留给鸣儿用的,你不能拿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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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儿,真希望能一辈子如此!”少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轻轻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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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少年名为陆鸣,少女名为陆瑶。
看着陆瑶脸上的笑容,陆鸣眼神更是温柔,握住陆瑶柔弱无骨的玉手,道:“瑶儿,我虽然筋脉堵塞,不能凝练真气,但只要我能觉醒血脉,到时长老院就会购买灵药,为我疏通经脉,那我就可以修炼了。”
“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武道强者,守护你一生一世的。”
“谢谢鸣哥哥。”
陆瑶眼中露出感动之色,又道:“鸣哥哥,曾经真的有测脉者测过,你遗传了你父亲的血脉吗?”
“是啊,瑶儿,所以将来你的男人,一定会是一个强者。”陆鸣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陆瑶微微一笑,端起石桌上的酒杯,酒杯中,是著名的血舌兰花酒,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陆瑶闪电般的在陆鸣的脸上亲了一口,脸色羞红,端起酒杯道:“鸣哥哥,来,瑶儿赏你的。”
陆鸣接过酒杯,道:“瑶儿,你每天都请我喝一杯血舌兰花酒,我真的很感谢有你陪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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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陆鸣,瑶儿陪你三年,无非就是养脉,现在时期已到,把你的血脉贡献出来吧?”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一旁出现,是陆瑶的父亲。
轰隆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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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儿!”
陆鸣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瑶,但陆瑶眼中尽是冷漠。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陆瑶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尖刀,刺进陆鸣的心中,他大吼一声,向着陆瑶扑去。
但陆瑶只是微微一退,他便扑到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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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陆鸣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陆瑶,陆云雄,你们为何要夺我血脉!”
陆鸣大吼一声,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压的楠木制作的床一声‘嘎吱’响。
陆鸣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一开始,他还以为做一场噩梦,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数日之前的情形又在脑海中浮现。
陆鸣,风火成陆家主脉传人,他父亲是陆家家主。而陆瑶,陆家第一支脉大长老的女儿。
两人同宗不同脉,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私下里甚至已经山盟海誓,私定终身了。
陆鸣怎么也想不到,陆瑶会和大长老对他出手,夺他血脉。
“实力,一切都是因为我实力不足,如果我天赋超凡,实力强大,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陆鸣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双眼满是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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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
这时,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体柔弱的中年/妇/人,看着床上的陆鸣,关切的问:“鸣儿,你又做噩梦了吗?”
这个美妇人,是陆鸣的母亲,李萍。
三天前,就是李萍担心陆鸣的安危,出去寻找,才救了陆鸣,不然陆鸣已经死了。自从六年前传出陆鸣的父亲在外面游历被人击杀后,他就与李萍相依为命。
陆鸣看着李萍,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道:“娘,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
看着陆鸣苍白的脸色,李萍坐在陆鸣床边,摸着陆鸣的额头,心痛的道:“已经三天了,你每次都大叫陆瑶害你,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的伤是因为陆瑶...”
陆鸣道:“娘,没什么,你听错了。”
陆鸣并没有告诉李萍是陆瑶与大长老干的,因为李萍并没有修武道,告诉了李萍,反而会害了她。
李萍踟蹰了一下,道:“鸣儿,以后在他人面前,不能直呼陆瑶的名字了,两天前,陆瑶觉醒了五级血脉,还打通了一条神级经脉,现在已经获得了长老院的认可,两个月后的族会上,将执掌陆家,成为陆家之主,直呼家主之名,恐怕会被人说为不敬。”
“什么?陆瑶要执掌陆家?她休想。”
陆鸣发出低沉的怒吼,眼睛充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牙齿都要咬碎了,鲜血都流出来。
陆鸣的父亲六年前传言被人击杀后,这六年来,陆家一直由长老院管理,并没有立新的家主。
看到陆鸣这个样子,李萍吓得六神无主,只是抱着陆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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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到底在哪啊,鸣儿相信你不会死的,如今,鸣儿无能为力,连家主之位都要保不住了。”
陆鸣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一个挂坠,由于太用力,指甲都刺进了肉里,鲜血不断渗出。
这个挂坠,青铜所铸,蚕豆大小,是陆鸣的父亲出事之前,托人从外面送回来的,这六年,陆鸣一直带在身边。
手掌的鲜血渗出,流向了青铜挂坠。
嗡!
忽然,青铜挂坠轻微的抖动起来,并且变的滚烫。
陆鸣还没反应过来,青铜挂坠一震之下,居然化为点点粉末,往陆鸣手心一钻,进入到手心中消失不见。接着,陆鸣便感觉,有一股滚烫的能量,从他的手心,顺着手臂,一只往上,一会之后,便停留在眉心的印堂穴中。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在陆鸣的脑海中响起,震的陆鸣脑海嗡嗡作响。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连续的吼声,不断的在陆鸣脑海中响起,随后,一股炙热的气息,从眉心中出发,涌向陆鸣的脊椎骨。
下一刻,吼声消失,但脊椎骨上,却有一阵阵麻痒传出,全身变的滚烫。
“怎么回事?”
陆鸣完全摸不着头脑。
此时,脊椎骨上的麻痒更加剧烈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生长。
“鸣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感受到陆鸣身上的异常,李萍更怕,有些手足无措。
“血脉重生?难道我真的能血脉重生?”陆鸣心里疑惑。
古籍有记载,只有非常少的人,血脉被剥夺后,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损坏后,能够血脉重生,重新生长出一道血脉。
但是重生的血脉,大部分等级都很低,没有大用。
但也有极少极少的一些人,能够破而后立,破茧重生,于毁灭中崛起,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
但这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古籍记载,古来都没有几例。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陆鸣没有去想,那毕竟几率太小了,他只要能觉醒出血脉,就非常高兴了。
有了血脉,他就能修炼武道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时,身上异样慢慢消失,陆鸣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娘,我没事!”
“少爷,你没事太好了,你这几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这时,一个少女走了过来道。
少女年纪和陆鸣差不多,长得极为美丽。
陆鸣自然认得,少女名为秋月,乃是李萍的贴身丫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秋月,我没事,放心!”
陆鸣微笑道。
然后,陆鸣目光一扫四周,脸色猛地一变,道:“娘,这是哪里,这里不是陆家主府!”
陆鸣的爹,以前乃是陆家家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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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儿,你好好养伤,不要多心!”李萍道,但是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哀伤和泪光,还是被陆鸣捕捉到了。
“娘,到底怎么回事?”陆鸣问道。
“少爷,我来说吧,我们是被赶出来了,陆瑶说她马上要成为家主了,理应入住主府,而我们没有资格继续住在主府,让我们搬出来了。”
一旁,秋月银牙紧咬,将事情说了出来,漂亮的小脸上,怒气冲冲。
“什么?陆瑶,你欺人太甚!”陆鸣怒吼。
“你个废物,叫什么叫?有地方让你住,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还不感恩戴德?”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然后房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青年。
“陆川,是你!”
陆鸣怒喝一声,此人名为陆川,是陆瑶的亲哥哥,年纪也比陆鸣大一点。
“陆川,我们都离开主府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萍道,身体下意识的挡在陆鸣身前,似乎害怕陆川伤害陆鸣。
“我是来取剑的!”
说完,陆川一双眼睛四下扫视起来,当看到床榻边上一把宝剑后,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去,伸手将宝剑抓在手里。
“陆川,这把剑是鸣儿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将来留给鸣儿用的,你不能拿走啊。”
李萍连忙伸出去抢。
“滚开!”
陆川一用劲,剑鞘一抖,一股力量迸发而出,李萍并非修炼之人,哪里抵挡的住,身体踉踉跄跄的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上。
“娘!”陆鸣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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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火城外,翠云峰上,有一张石桌,桌旁,有石凳,一对少年男女相互依偎。
少年身材偏瘦,脸色略显苍白,面庞清秀。
少女一席雪白长裙,肌肤如玉,容貌绝美。
少女脑袋靠在少年的肩膀上,在夕阳的照射下,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瑶儿,真希望能一辈子如此!”少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轻轻说道。
“鸣哥哥,当然可以了,我们可是说过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少女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少年名为陆鸣,少女名为陆瑶。
看着陆瑶脸上的笑容,陆鸣眼神更是温柔,握住陆瑶柔弱无骨的玉手,道:“瑶儿,我虽然筋脉堵塞,不能凝练真气,但只要我能觉醒血脉,到时长老院就会购买灵药,为我疏通经脉,那我就可以修炼了。”
“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武道强者,守护你一生一世的。”
“谢谢鸣哥哥。”
陆瑶眼中露出感动之色,又道:“鸣哥哥,曾经真的有测脉者测过,你遗传了你父亲的血脉吗?”
“是啊,瑶儿,所以将来你的男人,一定会是一个强者。”陆鸣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陆瑶微微一笑,端起石桌上的酒杯,酒杯中,是著名的血舌兰花酒,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陆瑶闪电般的在陆鸣的脸上亲了一口,脸色羞红,端起酒杯道:“鸣哥哥,来,瑶儿赏你的。”
陆鸣接过酒杯,道:“瑶儿,你每天都请我喝一杯血舌兰花酒,我真的很感谢有你陪在我身边。”
言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香在舌尖缭绕的,陆鸣的心就像是酒香一样甜蜜,但下一刻,他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瑶儿,我怎么有点晕?你这酒...”
陆鸣扶着石桌,看向陆瑶,但此时,他发现陆瑶的脸色有点冷。
“哈哈哈,陆鸣,瑶儿陪你三年,无非就是养脉,现在时期已到,把你的血脉贡献出来吧?”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一旁出现,是陆瑶的父亲。
轰隆隆!
宛如晴天霹雳,在陆鸣脑海中炸响。
“瑶儿!”
陆鸣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瑶,但陆瑶眼中尽是冷漠。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陆瑶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尖刀,刺进陆鸣的心中,他大吼一声,向着陆瑶扑去。
但陆瑶只是微微一退,他便扑到在地上。
“玄元剑派端木麟,六岁修炼,半年打通两条神脉,跨入武士境,九岁跨入武师境,如今十六岁,玄元剑派四大天才之一,而你呢,体弱多病,经脉堵塞,说白了,你就是废物而已,就算你觉醒了血脉,也还是废物,你能和端木麟比吗?”
“这样的天才,才是我陆瑶的良配,想与之联姻,必须要觉醒强大的血脉,你既然那么爱我,不如成全我,以你的血脉,帮助我觉醒更强大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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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声音从陆瑶口中发出。
碰!
此时,中年男子一脚踩在陆鸣的背上,手中出现一柄尖刀,叫到:“陆鸣,献出你的血脉吧!”啊!
脊椎处,钻心的痛疼瞬间淹没了陆鸣,陆鸣嘶吼,声音中满是孤独无助以及绝望。
渐渐,陆鸣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陆瑶,陆云雄,你们为何要夺我血脉!”
陆鸣大吼一声,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压的楠木制作的床一声‘嘎吱’响。
陆鸣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一开始,他还以为做一场噩梦,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数日之前的情形又在脑海中浮现。
陆鸣,风火成陆家主脉传人,他父亲是陆家家主。而陆瑶,陆家第一支脉大长老的女儿。
两人同宗不同脉,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私下里甚至已经山盟海誓,私定终身了。
陆鸣怎么也想不到,陆瑶会和大长老对他出手,夺他血脉。
“实力,一切都是因为我实力不足,如果我天赋超凡,实力强大,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陆鸣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双眼满是血丝。
废物!
这是陆瑶对他的称呼,陆瑶三天前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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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美妇人,是陆鸣的母亲,李萍。
三天前,就是李萍担心陆鸣的安危,出去寻找,才救了陆鸣,不然陆鸣已经死了。自从六年前传出陆鸣的父亲在外面游历被人击杀后,他就与李萍相依为命。
陆鸣看着李萍,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道:“娘,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
看着陆鸣苍白的脸色,李萍坐在陆鸣床边,摸着陆鸣的额头,心痛的道:“已经三天了,你每次都大叫陆瑶害你,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的伤是因为陆瑶...”
陆鸣道:“娘,没什么,你听错了。”
陆鸣并没有告诉李萍是陆瑶与大长老干的,因为李萍并没有修武道,告诉了李萍,反而会害了她。
李萍踟蹰了一下,道:“鸣儿,以后在他人面前,不能直呼陆瑶的名字了,两天前,陆瑶觉醒了五级血脉,还打通了一条神级经脉,现在已经获得了长老院的认可,两个月后的族会上,将执掌陆家,成为陆家之主,直呼家主之名,恐怕会被人说为不敬。”
“什么?陆瑶要执掌陆家?她休想。”
陆鸣发出低沉的怒吼,眼睛充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牙齿都要咬碎了,鲜血都流出来。
陆鸣的父亲六年前传言被人击杀后,这六年来,陆家一直由长老院管理,并没有立新的家主。
看到陆鸣这个样子,李萍吓得六神无主,只是抱着陆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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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到底在哪啊,鸣儿相信你不会死的,如今,鸣儿无能为力,连家主之位都要保不住了。”
陆鸣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一个挂坠,由于太用力,指甲都刺进了肉里,鲜血不断渗出。
这个挂坠,青铜所铸,蚕豆大小,是陆鸣的父亲出事之前,托人从外面送回来的,这六年,陆鸣一直带在身边。
手掌的鲜血渗出,流向了青铜挂坠。
嗡!
忽然,青铜挂坠轻微的抖动起来,并且变的滚烫。
陆鸣还没反应过来,青铜挂坠一震之下,居然化为点点粉末,往陆鸣手心一钻,进入到手心中消失不见。接着,陆鸣便感觉,有一股滚烫的能量,从他的手心,顺着手臂,一只往上,一会之后,便停留在眉心的印堂穴中。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在陆鸣的脑海中响起,震的陆鸣脑海嗡嗡作响。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连续的吼声,不断的在陆鸣脑海中响起,随后,一股炙热的气息,从眉心中出发,涌向陆鸣的脊椎骨。
下一刻,吼声消失,但脊椎骨上,却有一阵阵麻痒传出,全身变的滚烫。
“怎么回事?”
陆鸣完全摸不着头脑。
此时,脊椎骨上的麻痒更加剧烈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生长。
“鸣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感受到陆鸣身上的异常,李萍更怕,有些手足无措。
“血脉重生?难道我真的能血脉重生?”陆鸣心里疑惑。
古籍有记载,只有非常少的人,血脉被剥夺后,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损坏后,能够血脉重生,重新生长出一道血脉。
但是重生的血脉,大部分等级都很低,没有大用。
但也有极少极少的一些人,能够破而后立,破茧重生,于毁灭中崛起,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
但这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古籍记载,古来都没有几例。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陆鸣没有去想,那毕竟几率太小了,他只要能觉醒出血脉,就非常高兴了。
有了血脉,他就能修炼武道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时,身上异样慢慢消失,陆鸣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娘,我没事!”
“少爷,你没事太好了,你这几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这时,一个少女走了过来道。
少女年纪和陆鸣差不多,长得极为美丽。
陆鸣自然认得,少女名为秋月,乃是李萍的贴身丫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秋月,我没事,放心!”
陆鸣微笑道。
然后,陆鸣目光一扫四周,脸色猛地一变,道:“娘,这是哪里,这里不是陆家主府!”
陆鸣的爹,以前乃是陆家家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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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儿,你好好养伤,不要多心!”李萍道,但是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哀伤和泪光,还是被陆鸣捕捉到了。
“娘,到底怎么回事?”陆鸣问道。
“少爷,我来说吧,我们是被赶出来了,陆瑶说她马上要成为家主了,理应入住主府,而我们没有资格继续住在主府,让我们搬出来了。”
一旁,秋月银牙紧咬,将事情说了出来,漂亮的小脸上,怒气冲冲。
“什么?陆瑶,你欺人太甚!”陆鸣怒吼。
“你个废物,叫什么叫?有地方让你住,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还不感恩戴德?”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然后房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青年。
“陆川,是你!”
陆鸣怒喝一声,此人名为陆川,是陆瑶的亲哥哥,年纪也比陆鸣大一点。
“陆川,我们都离开主府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萍道,身体下意识的挡在陆鸣身前,似乎害怕陆川伤害陆鸣。
“我是来取剑的!”
说完,陆川一双眼睛四下扫视起来,当看到床榻边上一把宝剑后,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去,伸手将宝剑抓在手里。
“陆川,这把剑是鸣儿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将来留给鸣儿用的,你不能拿走啊。”
李萍连忙伸出去抢。
“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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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身材偏瘦,脸色略显苍白,面庞清秀。
少女一席雪白长裙,肌肤如玉,容貌绝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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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儿,真希望能一辈子如此!”少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轻轻说道。
“鸣哥哥,当然可以了,我们可是说过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少女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少年名为陆鸣,少女名为陆瑶。
看着陆瑶脸上的笑容,陆鸣眼神更是温柔,握住陆瑶柔弱无骨的玉手,道:“瑶儿,我虽然筋脉堵塞,不能凝练真气,但只要我能觉醒血脉,到时长老院就会购买灵药,为我疏通经脉,那我就可以修炼了。”
“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武道强者,守护你一生一世的。”
“谢谢鸣哥哥。”
陆瑶眼中露出感动之色,又道:“鸣哥哥,曾经真的有测脉者测过,你遗传了你父亲的血脉吗?”
“是啊,瑶儿,所以将来你的男人,一定会是一个强者。”陆鸣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陆瑶微微一笑,端起石桌上的酒杯,酒杯中,是著名的血舌兰花酒,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陆瑶闪电般的在陆鸣的脸上亲了一口,脸色羞红,端起酒杯道:“鸣哥哥,来,瑶儿赏你的。”
陆鸣接过酒杯,道:“瑶儿,你每天都请我喝一杯血舌兰花酒,我真的很感谢有你陪在我身边。”
言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香在舌尖缭绕的,陆鸣的心就像是酒香一样甜蜜,但下一刻,他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瑶儿,我怎么有点晕?你这酒...”
陆鸣扶着石桌,看向陆瑶,但此时,他发现陆瑶的脸色有点冷。
“哈哈哈,陆鸣,瑶儿陪你三年,无非就是养脉,现在时期已到,把你的血脉贡献出来吧?”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一旁出现,是陆瑶的父亲。
轰隆隆!
宛如晴天霹雳,在陆鸣脑海中炸响。
“瑶儿!”
陆鸣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瑶,但陆瑶眼中尽是冷漠。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陆瑶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尖刀,刺进陆鸣的心中,他大吼一声,向着陆瑶扑去。
但陆瑶只是微微一退,他便扑到在地上。
“玄元剑派端木麟,六岁修炼,半年打通两条神脉,跨入武士境,九岁跨入武师境,如今十六岁,玄元剑派四大天才之一,而你呢,体弱多病,经脉堵塞,说白了,你就是废物而已,就算你觉醒了血脉,也还是废物,你能和端木麟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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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陆鸣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陆瑶,陆云雄,你们为何要夺我血脉!”
陆鸣大吼一声,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压的楠木制作的床一声‘嘎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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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鸣,风火成陆家主脉传人,他父亲是陆家家主。而陆瑶,陆家第一支脉大长老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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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鸣怎么也想不到,陆瑶会和大长老对他出手,夺他血脉。
“实力,一切都是因为我实力不足,如果我天赋超凡,实力强大,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陆鸣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双眼满是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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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陆瑶对他的称呼,陆瑶三天前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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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美妇人,是陆鸣的母亲,李萍。
三天前,就是李萍担心陆鸣的安危,出去寻找,才救了陆鸣,不然陆鸣已经死了。自从六年前传出陆鸣的父亲在外面游历被人击杀后,他就与李萍相依为命。
陆鸣看着李萍,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道:“娘,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
看着陆鸣苍白的脸色,李萍坐在陆鸣床边,摸着陆鸣的额头,心痛的道:“已经三天了,你每次都大叫陆瑶害你,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的伤是因为陆瑶...”
陆鸣道:“娘,没什么,你听错了。”
陆鸣并没有告诉李萍是陆瑶与大长老干的,因为李萍并没有修武道,告诉了李萍,反而会害了她。
李萍踟蹰了一下,道:“鸣儿,以后在他人面前,不能直呼陆瑶的名字了,两天前,陆瑶觉醒了五级血脉,还打通了一条神级经脉,现在已经获得了长老院的认可,两个月后的族会上,将执掌陆家,成为陆家之主,直呼家主之名,恐怕会被人说为不敬。”
“什么?陆瑶要执掌陆家?她休想。”
陆鸣发出低沉的怒吼,眼睛充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牙齿都要咬碎了,鲜血都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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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掌的鲜血渗出,流向了青铜挂坠。
嗡!
忽然,青铜挂坠轻微的抖动起来,并且变的滚烫。
陆鸣还没反应过来,青铜挂坠一震之下,居然化为点点粉末,往陆鸣手心一钻,进入到手心中消失不见。接着,陆鸣便感觉,有一股滚烫的能量,从他的手心,顺着手臂,一只往上,一会之后,便停留在眉心的印堂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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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在陆鸣的脑海中响起,震的陆鸣脑海嗡嗡作响。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连续的吼声,不断的在陆鸣脑海中响起,随后,一股炙热的气息,从眉心中出发,涌向陆鸣的脊椎骨。
下一刻,吼声消失,但脊椎骨上,却有一阵阵麻痒传出,全身变的滚烫。
“怎么回事?”
陆鸣完全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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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重生的血脉,大部分等级都很低,没有大用。
但也有极少极少的一些人,能够破而后立,破茧重生,于毁灭中崛起,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
但这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古籍记载,古来都没有几例。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陆鸣没有去想,那毕竟几率太小了,他只要能觉醒出血脉,就非常高兴了。
有了血脉,他就能修炼武道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时,身上异样慢慢消失,陆鸣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娘,我没事!”
“少爷,你没事太好了,你这几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这时,一个少女走了过来道。
少女年纪和陆鸣差不多,长得极为美丽。
陆鸣自然认得,少女名为秋月,乃是李萍的贴身丫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秋月,我没事,放心!”
陆鸣微笑道。
然后,陆鸣目光一扫四周,脸色猛地一变,道:“娘,这是哪里,这里不是陆家主府!”
陆鸣的爹,以前乃是陆家家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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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到底怎么回事?”陆鸣问道。
“少爷,我来说吧,我们是被赶出来了,陆瑶说她马上要成为家主了,理应入住主府,而我们没有资格继续住在主府,让我们搬出来了。”
一旁,秋月银牙紧咬,将事情说了出来,漂亮的小脸上,怒气冲冲。
“什么?陆瑶,你欺人太甚!”陆鸣怒吼。
“你个废物,叫什么叫?有地方让你住,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还不感恩戴德?”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然后房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青年。
“陆川,是你!”
陆鸣怒喝一声,此人名为陆川,是陆瑶的亲哥哥,年纪也比陆鸣大一点。
“陆川,我们都离开主府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萍道,身体下意识的挡在陆鸣身前,似乎害怕陆川伤害陆鸣。
“我是来取剑的!”
说完,陆川一双眼睛四下扫视起来,当看到床榻边上一把宝剑后,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去,伸手将宝剑抓在手里。
“陆川,这把剑是鸣儿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将来留给鸣儿用的,你不能拿走啊。”
李萍连忙伸出去抢。
“滚开!”
陆川一用劲,剑鞘一抖,一股力量迸发而出,李萍并非修炼之人,哪里抵挡的住,身体踉踉跄跄的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上。
“娘!”陆鸣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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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儿,真希望能一辈子如此!”少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轻轻说道。
“鸣哥哥,当然可以了,我们可是说过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少女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少年名为陆鸣,少女名为陆瑶。
看着陆瑶脸上的笑容,陆鸣眼神更是温柔,握住陆瑶柔弱无骨的玉手,道:“瑶儿,我虽然筋脉堵塞,不能凝练真气,但只要我能觉醒血脉,到时长老院就会购买灵药,为我疏通经脉,那我就可以修炼了。”
“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武道强者,守护你一生一世的。”
“谢谢鸣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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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瑶儿,所以将来你的男人,一定会是一个强者。”陆鸣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陆瑶微微一笑,端起石桌上的酒杯,酒杯中,是著名的血舌兰花酒,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陆瑶闪电般的在陆鸣的脸上亲了一口,脸色羞红,端起酒杯道:“鸣哥哥,来,瑶儿赏你的。”
陆鸣接过酒杯,道:“瑶儿,你每天都请我喝一杯血舌兰花酒,我真的很感谢有你陪在我身边。”
言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香在舌尖缭绕的,陆鸣的心就像是酒香一样甜蜜,但下一刻,他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瑶儿,我怎么有点晕?你这酒...”
陆鸣扶着石桌,看向陆瑶,但此时,他发现陆瑶的脸色有点冷。
“哈哈哈,陆鸣,瑶儿陪你三年,无非就是养脉,现在时期已到,把你的血脉贡献出来吧?”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一旁出现,是陆瑶的父亲。
轰隆隆!
宛如晴天霹雳,在陆鸣脑海中炸响。
“瑶儿!”
陆鸣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瑶,但陆瑶眼中尽是冷漠。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陆瑶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尖刀,刺进陆鸣的心中,他大吼一声,向着陆瑶扑去。
但陆瑶只是微微一退,他便扑到在地上。
“玄元剑派端木麟,六岁修炼,半年打通两条神脉,跨入武士境,九岁跨入武师境,如今十六岁,玄元剑派四大天才之一,而你呢,体弱多病,经脉堵塞,说白了,你就是废物而已,就算你觉醒了血脉,也还是废物,你能和端木麟比吗?”
“这样的天才,才是我陆瑶的良配,想与之联姻,必须要觉醒强大的血脉,你既然那么爱我,不如成全我,以你的血脉,帮助我觉醒更强大的血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脉。”
冷漠的声音从陆瑶口中发出。
碰!
此时,中年男子一脚踩在陆鸣的背上,手中出现一柄尖刀,叫到:“陆鸣,献出你的血脉吧!”啊!
脊椎处,钻心的痛疼瞬间淹没了陆鸣,陆鸣嘶吼,声音中满是孤独无助以及绝望。
渐渐,陆鸣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陆瑶,陆云雄,你们为何要夺我血脉!”
陆鸣大吼一声,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压的楠木制作的床一声‘嘎吱’响。
陆鸣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一开始,他还以为做一场噩梦,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数日之前的情形又在脑海中浮现。
陆鸣,风火成陆家主脉传人,他父亲是陆家家主。而陆瑶,陆家第一支脉大长老的女儿。
两人同宗不同脉,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私下里甚至已经山盟海誓,私定终身了。
陆鸣怎么也想不到,陆瑶会和大长老对他出手,夺他血脉。
“实力,一切都是因为我实力不足,如果我天赋超凡,实力强大,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陆鸣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双眼满是血丝。
废物!
这是陆瑶对他的称呼,陆瑶三天前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吱呀!
这时,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体柔弱的中年/妇/人,看着床上的陆鸣,关切的问:“鸣儿,你又做噩梦了吗?”
这个美妇人,是陆鸣的母亲,李萍。
三天前,就是李萍担心陆鸣的安危,出去寻找,才救了陆鸣,不然陆鸣已经死了。自从六年前传出陆鸣的父亲在外面游历被人击杀后,他就与李萍相依为命。
陆鸣看着李萍,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道:“娘,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
看着陆鸣苍白的脸色,李萍坐在陆鸣床边,摸着陆鸣的额头,心痛的道:“已经三天了,你每次都大叫陆瑶害你,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的伤是因为陆瑶...”
陆鸣道:“娘,没什么,你听错了。”
陆鸣并没有告诉李萍是陆瑶与大长老干的,因为李萍并没有修武道,告诉了李萍,反而会害了她。
李萍踟蹰了一下,道:“鸣儿,以后在他人面前,不能直呼陆瑶的名字了,两天前,陆瑶觉醒了五级血脉,还打通了一条神级经脉,现在已经获得了长老院的认可,两个月后的族会上,将执掌陆家,成为陆家之主,直呼家主之名,恐怕会被人说为不敬。”
“什么?陆瑶要执掌陆家?她休想。”
陆鸣发出低沉的怒吼,眼睛充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牙齿都要咬碎了,鲜血都流出来。
陆鸣的父亲六年前传言被人击杀后,这六年来,陆家一直由长老院管理,并没有立新的家主。
看到陆鸣这个样子,李萍吓得六神无主,只是抱着陆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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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到底在哪啊,鸣儿相信你不会死的,如今,鸣儿无能为力,连家主之位都要保不住了。”
陆鸣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一个挂坠,由于太用力,指甲都刺进了肉里,鲜血不断渗出。
这个挂坠,青铜所铸,蚕豆大小,是陆鸣的父亲出事之前,托人从外面送回来的,这六年,陆鸣一直带在身边。
手掌的鲜血渗出,流向了青铜挂坠。
嗡!
忽然,青铜挂坠轻微的抖动起来,并且变的滚烫。
陆鸣还没反应过来,青铜挂坠一震之下,居然化为点点粉末,往陆鸣手心一钻,进入到手心中消失不见。接着,陆鸣便感觉,有一股滚烫的能量,从他的手心,顺着手臂,一只往上,一会之后,便停留在眉心的印堂穴中。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在陆鸣的脑海中响起,震的陆鸣脑海嗡嗡作响。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连续的吼声,不断的在陆鸣脑海中响起,随后,一股炙热的气息,从眉心中出发,涌向陆鸣的脊椎骨。
下一刻,吼声消失,但脊椎骨上,却有一阵阵麻痒传出,全身变的滚烫。
“怎么回事?”
陆鸣完全摸不着头脑。
此时,脊椎骨上的麻痒更加剧烈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生长。
“鸣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感受到陆鸣身上的异常,李萍更怕,有些手足无措。
“血脉重生?难道我真的能血脉重生?”陆鸣心里疑惑。
古籍有记载,只有非常少的人,血脉被剥夺后,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损坏后,能够血脉重生,重新生长出一道血脉。
但是重生的血脉,大部分等级都很低,没有大用。
但也有极少极少的一些人,能够破而后立,破茧重生,于毁灭中崛起,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
但这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古籍记载,古来都没有几例。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陆鸣没有去想,那毕竟几率太小了,他只要能觉醒出血脉,就非常高兴了。
有了血脉,他就能修炼武道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时,身上异样慢慢消失,陆鸣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娘,我没事!”
“少爷,你没事太好了,你这几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这时,一个少女走了过来道。
少女年纪和陆鸣差不多,长得极为美丽。
陆鸣自然认得,少女名为秋月,乃是李萍的贴身丫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秋月,我没事,放心!”
陆鸣微笑道。
然后,陆鸣目光一扫四周,脸色猛地一变,道:“娘,这是哪里,这里不是陆家主府!”
陆鸣的爹,以前乃是陆家家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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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儿,你好好养伤,不要多心!”李萍道,但是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哀伤和泪光,还是被陆鸣捕捉到了。
“娘,到底怎么回事?”陆鸣问道。
“少爷,我来说吧,我们是被赶出来了,陆瑶说她马上要成为家主了,理应入住主府,而我们没有资格继续住在主府,让我们搬出来了。”
一旁,秋月银牙紧咬,将事情说了出来,漂亮的小脸上,怒气冲冲。
“什么?陆瑶,你欺人太甚!”陆鸣怒吼。
“你个废物,叫什么叫?有地方让你住,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还不感恩戴德?”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然后房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青年。
“陆川,是你!”
陆鸣怒喝一声,此人名为陆川,是陆瑶的亲哥哥,年纪也比陆鸣大一点。
“陆川,我们都离开主府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萍道,身体下意识的挡在陆鸣身前,似乎害怕陆川伤害陆鸣。
“我是来取剑的!”
说完,陆川一双眼睛四下扫视起来,当看到床榻边上一把宝剑后,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去,伸手将宝剑抓在手里。
“陆川,这把剑是鸣儿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将来留给鸣儿用的,你不能拿走啊。”
李萍连忙伸出去抢。
“滚开!”
陆川一用劲,剑鞘一抖,一股力量迸发而出,李萍并非修炼之人,哪里抵挡的住,身体踉踉跄跄的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上。
“娘!”陆鸣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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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火城外,翠云峰上,有一张石桌,桌旁,有石凳,一对少年男女相互依偎。
少年身材偏瘦,脸色略显苍白,面庞清秀。
少女一席雪白长裙,肌肤如玉,容貌绝美。
少女脑袋靠在少年的肩膀上,在夕阳的照射下,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瑶儿,真希望能一辈子如此!”少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轻轻说道。
“鸣哥哥,当然可以了,我们可是说过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少女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少年名为陆鸣,少女名为陆瑶。
看着陆瑶脸上的笑容,陆鸣眼神更是温柔,握住陆瑶柔弱无骨的玉手,道:“瑶儿,我虽然筋脉堵塞,不能凝练真气,但只要我能觉醒血脉,到时长老院就会购买灵药,为我疏通经脉,那我就可以修炼了。”
“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武道强者,守护你一生一世的。”
“谢谢鸣哥哥。”
陆瑶眼中露出感动之色,又道:“鸣哥哥,曾经真的有测脉者测过,你遗传了你父亲的血脉吗?”
“是啊,瑶儿,所以将来你的男人,一定会是一个强者。”陆鸣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陆瑶微微一笑,端起石桌上的酒杯,酒杯中,是著名的血舌兰花酒,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陆瑶闪电般的在陆鸣的脸上亲了一口,脸色羞红,端起酒杯道:“鸣哥哥,来,瑶儿赏你的。”
陆鸣接过酒杯,道:“瑶儿,你每天都请我喝一杯血舌兰花酒,我真的很感谢有你陪在我身边。”
言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香在舌尖缭绕的,陆鸣的心就像是酒香一样甜蜜,但下一刻,他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瑶儿,我怎么有点晕?你这酒...”
陆鸣扶着石桌,看向陆瑶,但此时,他发现陆瑶的脸色有点冷。
“哈哈哈,陆鸣,瑶儿陪你三年,无非就是养脉,现在时期已到,把你的血脉贡献出来吧?”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一旁出现,是陆瑶的父亲。
轰隆隆!
宛如晴天霹雳,在陆鸣脑海中炸响。
“瑶儿!”
陆鸣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瑶,但陆瑶眼中尽是冷漠。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陆瑶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尖刀,刺进陆鸣的心中,他大吼一声,向着陆瑶扑去。
但陆瑶只是微微一退,他便扑到在地上。
“玄元剑派端木麟,六岁修炼,半年打通两条神脉,跨入武士境,九岁跨入武师境,如今十六岁,玄元剑派四大天才之一,而你呢,体弱多病,经脉堵塞,说白了,你就是废物而已,就算你觉醒了血脉,也还是废物,你能和端木麟比吗?”
“这样的天才,才是我陆瑶的良配,想与之联姻,必须要觉醒强大的血脉,你既然那么爱我,不如成全我,以你的血脉,帮助我觉醒更强大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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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声音从陆瑶口中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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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中年男子一脚踩在陆鸣的背上,手中出现一柄尖刀,叫到:“陆鸣,献出你的血脉吧!”啊!
脊椎处,钻心的痛疼瞬间淹没了陆鸣,陆鸣嘶吼,声音中满是孤独无助以及绝望。
渐渐,陆鸣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陆瑶,陆云雄,你们为何要夺我血脉!”
陆鸣大吼一声,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压的楠木制作的床一声‘嘎吱’响。
陆鸣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一开始,他还以为做一场噩梦,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数日之前的情形又在脑海中浮现。
陆鸣,风火成陆家主脉传人,他父亲是陆家家主。而陆瑶,陆家第一支脉大长老的女儿。
两人同宗不同脉,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私下里甚至已经山盟海誓,私定终身了。
陆鸣怎么也想不到,陆瑶会和大长老对他出手,夺他血脉。
“实力,一切都是因为我实力不足,如果我天赋超凡,实力强大,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陆鸣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双眼满是血丝。
废物!
这是陆瑶对他的称呼,陆瑶三天前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吱呀!
这时,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体柔弱的中年/妇/人,看着床上的陆鸣,关切的问:“鸣儿,你又做噩梦了吗?”
这个美妇人,是陆鸣的母亲,李萍。
三天前,就是李萍担心陆鸣的安危,出去寻找,才救了陆鸣,不然陆鸣已经死了。自从六年前传出陆鸣的父亲在外面游历被人击杀后,他就与李萍相依为命。
陆鸣看着李萍,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道:“娘,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
看着陆鸣苍白的脸色,李萍坐在陆鸣床边,摸着陆鸣的额头,心痛的道:“已经三天了,你每次都大叫陆瑶害你,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的伤是因为陆瑶...”
陆鸣道:“娘,没什么,你听错了。”
陆鸣并没有告诉李萍是陆瑶与大长老干的,因为李萍并没有修武道,告诉了李萍,反而会害了她。
李萍踟蹰了一下,道:“鸣儿,以后在他人面前,不能直呼陆瑶的名字了,两天前,陆瑶觉醒了五级血脉,还打通了一条神级经脉,现在已经获得了长老院的认可,两个月后的族会上,将执掌陆家,成为陆家之主,直呼家主之名,恐怕会被人说为不敬。”
“什么?陆瑶要执掌陆家?她休想。”
陆鸣发出低沉的怒吼,眼睛充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牙齿都要咬碎了,鲜血都流出来。
陆鸣的父亲六年前传言被人击杀后,这六年来,陆家一直由长老院管理,并没有立新的家主。
看到陆鸣这个样子,李萍吓得六神无主,只是抱着陆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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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到底在哪啊,鸣儿相信你不会死的,如今,鸣儿无能为力,连家主之位都要保不住了。”
陆鸣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一个挂坠,由于太用力,指甲都刺进了肉里,鲜血不断渗出。
这个挂坠,青铜所铸,蚕豆大小,是陆鸣的父亲出事之前,托人从外面送回来的,这六年,陆鸣一直带在身边。
手掌的鲜血渗出,流向了青铜挂坠。
嗡!
忽然,青铜挂坠轻微的抖动起来,并且变的滚烫。
陆鸣还没反应过来,青铜挂坠一震之下,居然化为点点粉末,往陆鸣手心一钻,进入到手心中消失不见。接着,陆鸣便感觉,有一股滚烫的能量,从他的手心,顺着手臂,一只往上,一会之后,便停留在眉心的印堂穴中。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在陆鸣的脑海中响起,震的陆鸣脑海嗡嗡作响。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连续的吼声,不断的在陆鸣脑海中响起,随后,一股炙热的气息,从眉心中出发,涌向陆鸣的脊椎骨。
下一刻,吼声消失,但脊椎骨上,却有一阵阵麻痒传出,全身变的滚烫。
“怎么回事?”
陆鸣完全摸不着头脑。
此时,脊椎骨上的麻痒更加剧烈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生长。
“鸣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感受到陆鸣身上的异常,李萍更怕,有些手足无措。
“血脉重生?难道我真的能血脉重生?”陆鸣心里疑惑。
古籍有记载,只有非常少的人,血脉被剥夺后,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损坏后,能够血脉重生,重新生长出一道血脉。
但是重生的血脉,大部分等级都很低,没有大用。
但也有极少极少的一些人,能够破而后立,破茧重生,于毁灭中崛起,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
但这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古籍记载,古来都没有几例。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陆鸣没有去想,那毕竟几率太小了,他只要能觉醒出血脉,就非常高兴了。
有了血脉,他就能修炼武道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时,身上异样慢慢消失,陆鸣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娘,我没事!”
“少爷,你没事太好了,你这几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这时,一个少女走了过来道。
少女年纪和陆鸣差不多,长得极为美丽。
陆鸣自然认得,少女名为秋月,乃是李萍的贴身丫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秋月,我没事,放心!”
陆鸣微笑道。
然后,陆鸣目光一扫四周,脸色猛地一变,道:“娘,这是哪里,这里不是陆家主府!”
陆鸣的爹,以前乃是陆家家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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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儿,你好好养伤,不要多心!”李萍道,但是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哀伤和泪光,还是被陆鸣捕捉到了。
“娘,到底怎么回事?”陆鸣问道。
“少爷,我来说吧,我们是被赶出来了,陆瑶说她马上要成为家主了,理应入住主府,而我们没有资格继续住在主府,让我们搬出来了。”
一旁,秋月银牙紧咬,将事情说了出来,漂亮的小脸上,怒气冲冲。
“什么?陆瑶,你欺人太甚!”陆鸣怒吼。
“你个废物,叫什么叫?有地方让你住,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还不感恩戴德?”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然后房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青年。
“陆川,是你!”
陆鸣怒喝一声,此人名为陆川,是陆瑶的亲哥哥,年纪也比陆鸣大一点。
“陆川,我们都离开主府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萍道,身体下意识的挡在陆鸣身前,似乎害怕陆川伤害陆鸣。
“我是来取剑的!”
说完,陆川一双眼睛四下扫视起来,当看到床榻边上一把宝剑后,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去,伸手将宝剑抓在手里。
“陆川,这把剑是鸣儿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将来留给鸣儿用的,你不能拿走啊。”
李萍连忙伸出去抢。
“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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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脑袋靠在少年的肩膀上,在夕阳的照射下,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瑶儿,真希望能一辈子如此!”少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轻轻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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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少年名为陆鸣,少女名为陆瑶。
看着陆瑶脸上的笑容,陆鸣眼神更是温柔,握住陆瑶柔弱无骨的玉手,道:“瑶儿,我虽然筋脉堵塞,不能凝练真气,但只要我能觉醒血脉,到时长老院就会购买灵药,为我疏通经脉,那我就可以修炼了。”
“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武道强者,守护你一生一世的。”
“谢谢鸣哥哥。”
陆瑶眼中露出感动之色,又道:“鸣哥哥,曾经真的有测脉者测过,你遗传了你父亲的血脉吗?”
“是啊,瑶儿,所以将来你的男人,一定会是一个强者。”陆鸣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陆瑶微微一笑,端起石桌上的酒杯,酒杯中,是著名的血舌兰花酒,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陆瑶闪电般的在陆鸣的脸上亲了一口,脸色羞红,端起酒杯道:“鸣哥哥,来,瑶儿赏你的。”
陆鸣接过酒杯,道:“瑶儿,你每天都请我喝一杯血舌兰花酒,我真的很感谢有你陪在我身边。”
言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香在舌尖缭绕的,陆鸣的心就像是酒香一样甜蜜,但下一刻,他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瑶儿,我怎么有点晕?你这酒...”
陆鸣扶着石桌,看向陆瑶,但此时,他发现陆瑶的脸色有点冷。
“哈哈哈,陆鸣,瑶儿陪你三年,无非就是养脉,现在时期已到,把你的血脉贡献出来吧?”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一旁出现,是陆瑶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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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儿!”
陆鸣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瑶,但陆瑶眼中尽是冷漠。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陆瑶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尖刀,刺进陆鸣的心中,他大吼一声,向着陆瑶扑去。
但陆瑶只是微微一退,他便扑到在地上。
“玄元剑派端木麟,六岁修炼,半年打通两条神脉,跨入武士境,九岁跨入武师境,如今十六岁,玄元剑派四大天才之一,而你呢,体弱多病,经脉堵塞,说白了,你就是废物而已,就算你觉醒了血脉,也还是废物,你能和端木麟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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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力,一切都是因为我实力不足,如果我天赋超凡,实力强大,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陆鸣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双眼满是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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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美妇人,是陆鸣的母亲,李萍。
三天前,就是李萍担心陆鸣的安危,出去寻找,才救了陆鸣,不然陆鸣已经死了。自从六年前传出陆鸣的父亲在外面游历被人击杀后,他就与李萍相依为命。
陆鸣看着李萍,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道:“娘,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
看着陆鸣苍白的脸色,李萍坐在陆鸣床边,摸着陆鸣的额头,心痛的道:“已经三天了,你每次都大叫陆瑶害你,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的伤是因为陆瑶...”
陆鸣道:“娘,没什么,你听错了。”
陆鸣并没有告诉李萍是陆瑶与大长老干的,因为李萍并没有修武道,告诉了李萍,反而会害了她。
李萍踟蹰了一下,道:“鸣儿,以后在他人面前,不能直呼陆瑶的名字了,两天前,陆瑶觉醒了五级血脉,还打通了一条神级经脉,现在已经获得了长老院的认可,两个月后的族会上,将执掌陆家,成为陆家之主,直呼家主之名,恐怕会被人说为不敬。”
“什么?陆瑶要执掌陆家?她休想。”
陆鸣发出低沉的怒吼,眼睛充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牙齿都要咬碎了,鲜血都流出来。
陆鸣的父亲六年前传言被人击杀后,这六年来,陆家一直由长老院管理,并没有立新的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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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鸣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一个挂坠,由于太用力,指甲都刺进了肉里,鲜血不断渗出。
这个挂坠,青铜所铸,蚕豆大小,是陆鸣的父亲出事之前,托人从外面送回来的,这六年,陆鸣一直带在身边。
手掌的鲜血渗出,流向了青铜挂坠。
嗡!
忽然,青铜挂坠轻微的抖动起来,并且变的滚烫。
陆鸣还没反应过来,青铜挂坠一震之下,居然化为点点粉末,往陆鸣手心一钻,进入到手心中消失不见。接着,陆鸣便感觉,有一股滚烫的能量,从他的手心,顺着手臂,一只往上,一会之后,便停留在眉心的印堂穴中。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在陆鸣的脑海中响起,震的陆鸣脑海嗡嗡作响。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连续的吼声,不断的在陆鸣脑海中响起,随后,一股炙热的气息,从眉心中出发,涌向陆鸣的脊椎骨。
下一刻,吼声消失,但脊椎骨上,却有一阵阵麻痒传出,全身变的滚烫。
“怎么回事?”
陆鸣完全摸不着头脑。
此时,脊椎骨上的麻痒更加剧烈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生长。
“鸣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感受到陆鸣身上的异常,李萍更怕,有些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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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籍有记载,只有非常少的人,血脉被剥夺后,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损坏后,能够血脉重生,重新生长出一道血脉。
但是重生的血脉,大部分等级都很低,没有大用。
但也有极少极少的一些人,能够破而后立,破茧重生,于毁灭中崛起,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
但这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古籍记载,古来都没有几例。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陆鸣没有去想,那毕竟几率太小了,他只要能觉醒出血脉,就非常高兴了。
有了血脉,他就能修炼武道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时,身上异样慢慢消失,陆鸣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娘,我没事!”
“少爷,你没事太好了,你这几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这时,一个少女走了过来道。
少女年纪和陆鸣差不多,长得极为美丽。
陆鸣自然认得,少女名为秋月,乃是李萍的贴身丫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秋月,我没事,放心!”
陆鸣微笑道。
然后,陆鸣目光一扫四周,脸色猛地一变,道:“娘,这是哪里,这里不是陆家主府!”
陆鸣的爹,以前乃是陆家家主,他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们以前一直住在陆家主府的,但是这里不是。
“鸣儿,你好好养伤,不要多心!”李萍道,但是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哀伤和泪光,还是被陆鸣捕捉到了。
“娘,到底怎么回事?”陆鸣问道。
“少爷,我来说吧,我们是被赶出来了,陆瑶说她马上要成为家主了,理应入住主府,而我们没有资格继续住在主府,让我们搬出来了。”
一旁,秋月银牙紧咬,将事情说了出来,漂亮的小脸上,怒气冲冲。
“什么?陆瑶,你欺人太甚!”陆鸣怒吼。
“你个废物,叫什么叫?有地方让你住,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还不感恩戴德?”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然后房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青年。
“陆川,是你!”
陆鸣怒喝一声,此人名为陆川,是陆瑶的亲哥哥,年纪也比陆鸣大一点。
“陆川,我们都离开主府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萍道,身体下意识的挡在陆鸣身前,似乎害怕陆川伤害陆鸣。
“我是来取剑的!”
说完,陆川一双眼睛四下扫视起来,当看到床榻边上一把宝剑后,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去,伸手将宝剑抓在手里。
“陆川,这把剑是鸣儿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将来留给鸣儿用的,你不能拿走啊。”
李萍连忙伸出去抢。
“滚开!”
陆川一用劲,剑鞘一抖,一股力量迸发而出,李萍并非修炼之人,哪里抵挡的住,身体踉踉跄跄的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上。
“娘!”陆鸣大吼。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夕阳西下,霞光漫天。
风火城外,翠云峰上,有一张石桌,桌旁,有石凳,一对少年男女相互依偎。
少年身材偏瘦,脸色略显苍白,面庞清秀。
少女一席雪白长裙,肌肤如玉,容貌绝美。
少女脑袋靠在少年的肩膀上,在夕阳的照射下,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瑶儿,真希望能一辈子如此!”少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轻轻说道。
“鸣哥哥,当然可以了,我们可是说过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少女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少年名为陆鸣,少女名为陆瑶。
看着陆瑶脸上的笑容,陆鸣眼神更是温柔,握住陆瑶柔弱无骨的玉手,道:“瑶儿,我虽然筋脉堵塞,不能凝练真气,但只要我能觉醒血脉,到时长老院就会购买灵药,为我疏通经脉,那我就可以修炼了。”
“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武道强者,守护你一生一世的。”
“谢谢鸣哥哥。”
陆瑶眼中露出感动之色,又道:“鸣哥哥,曾经真的有测脉者测过,你遗传了你父亲的血脉吗?”
“是啊,瑶儿,所以将来你的男人,一定会是一个强者。”陆鸣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陆瑶微微一笑,端起石桌上的酒杯,酒杯中,是著名的血舌兰花酒,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陆瑶闪电般的在陆鸣的脸上亲了一口,脸色羞红,端起酒杯道:“鸣哥哥,来,瑶儿赏你的。”
陆鸣接过酒杯,道:“瑶儿,你每天都请我喝一杯血舌兰花酒,我真的很感谢有你陪在我身边。”
言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香在舌尖缭绕的,陆鸣的心就像是酒香一样甜蜜,但下一刻,他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瑶儿,我怎么有点晕?你这酒...”
陆鸣扶着石桌,看向陆瑶,但此时,他发现陆瑶的脸色有点冷。
“哈哈哈,陆鸣,瑶儿陪你三年,无非就是养脉,现在时期已到,把你的血脉贡献出来吧?”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一旁出现,是陆瑶的父亲。
轰隆隆!
宛如晴天霹雳,在陆鸣脑海中炸响。
“瑶儿!”
陆鸣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瑶,但陆瑶眼中尽是冷漠。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陆瑶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尖刀,刺进陆鸣的心中,他大吼一声,向着陆瑶扑去。
但陆瑶只是微微一退,他便扑到在地上。
“玄元剑派端木麟,六岁修炼,半年打通两条神脉,跨入武士境,九岁跨入武师境,如今十六岁,玄元剑派四大天才之一,而你呢,体弱多病,经脉堵塞,说白了,你就是废物而已,就算你觉醒了血脉,也还是废物,你能和端木麟比吗?”
“这样的天才,才是我陆瑶的良配,想与之联姻,必须要觉醒强大的血脉,你既然那么爱我,不如成全我,以你的血脉,帮助我觉醒更强大的血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脉。”
冷漠的声音从陆瑶口中发出。
碰!
此时,中年男子一脚踩在陆鸣的背上,手中出现一柄尖刀,叫到:“陆鸣,献出你的血脉吧!”啊!
脊椎处,钻心的痛疼瞬间淹没了陆鸣,陆鸣嘶吼,声音中满是孤独无助以及绝望。
渐渐,陆鸣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陆瑶,陆云雄,你们为何要夺我血脉!”
陆鸣大吼一声,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压的楠木制作的床一声‘嘎吱’响。
陆鸣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一开始,他还以为做一场噩梦,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数日之前的情形又在脑海中浮现。
陆鸣,风火成陆家主脉传人,他父亲是陆家家主。而陆瑶,陆家第一支脉大长老的女儿。
两人同宗不同脉,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私下里甚至已经山盟海誓,私定终身了。
陆鸣怎么也想不到,陆瑶会和大长老对他出手,夺他血脉。
“实力,一切都是因为我实力不足,如果我天赋超凡,实力强大,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陆鸣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双眼满是血丝。
废物!
这是陆瑶对他的称呼,陆瑶三天前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吱呀!
这时,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体柔弱的中年/妇/人,看着床上的陆鸣,关切的问:“鸣儿,你又做噩梦了吗?”
这个美妇人,是陆鸣的母亲,李萍。
三天前,就是李萍担心陆鸣的安危,出去寻找,才救了陆鸣,不然陆鸣已经死了。自从六年前传出陆鸣的父亲在外面游历被人击杀后,他就与李萍相依为命。
陆鸣看着李萍,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道:“娘,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
看着陆鸣苍白的脸色,李萍坐在陆鸣床边,摸着陆鸣的额头,心痛的道:“已经三天了,你每次都大叫陆瑶害你,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的伤是因为陆瑶...”
陆鸣道:“娘,没什么,你听错了。”
陆鸣并没有告诉李萍是陆瑶与大长老干的,因为李萍并没有修武道,告诉了李萍,反而会害了她。
李萍踟蹰了一下,道:“鸣儿,以后在他人面前,不能直呼陆瑶的名字了,两天前,陆瑶觉醒了五级血脉,还打通了一条神级经脉,现在已经获得了长老院的认可,两个月后的族会上,将执掌陆家,成为陆家之主,直呼家主之名,恐怕会被人说为不敬。”
“什么?陆瑶要执掌陆家?她休想。”
陆鸣发出低沉的怒吼,眼睛充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牙齿都要咬碎了,鲜血都流出来。
陆鸣的父亲六年前传言被人击杀后,这六年来,陆家一直由长老院管理,并没有立新的家主。
看到陆鸣这个样子,李萍吓得六神无主,只是抱着陆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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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到底在哪啊,鸣儿相信你不会死的,如今,鸣儿无能为力,连家主之位都要保不住了。”
陆鸣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一个挂坠,由于太用力,指甲都刺进了肉里,鲜血不断渗出。
这个挂坠,青铜所铸,蚕豆大小,是陆鸣的父亲出事之前,托人从外面送回来的,这六年,陆鸣一直带在身边。
手掌的鲜血渗出,流向了青铜挂坠。
嗡!
忽然,青铜挂坠轻微的抖动起来,并且变的滚烫。
陆鸣还没反应过来,青铜挂坠一震之下,居然化为点点粉末,往陆鸣手心一钻,进入到手心中消失不见。接着,陆鸣便感觉,有一股滚烫的能量,从他的手心,顺着手臂,一只往上,一会之后,便停留在眉心的印堂穴中。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在陆鸣的脑海中响起,震的陆鸣脑海嗡嗡作响。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连续的吼声,不断的在陆鸣脑海中响起,随后,一股炙热的气息,从眉心中出发,涌向陆鸣的脊椎骨。
下一刻,吼声消失,但脊椎骨上,却有一阵阵麻痒传出,全身变的滚烫。
“怎么回事?”
陆鸣完全摸不着头脑。
此时,脊椎骨上的麻痒更加剧烈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生长。
“鸣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感受到陆鸣身上的异常,李萍更怕,有些手足无措。
“血脉重生?难道我真的能血脉重生?”陆鸣心里疑惑。
古籍有记载,只有非常少的人,血脉被剥夺后,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损坏后,能够血脉重生,重新生长出一道血脉。
但是重生的血脉,大部分等级都很低,没有大用。
但也有极少极少的一些人,能够破而后立,破茧重生,于毁灭中崛起,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
但这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古籍记载,古来都没有几例。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陆鸣没有去想,那毕竟几率太小了,他只要能觉醒出血脉,就非常高兴了。
有了血脉,他就能修炼武道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时,身上异样慢慢消失,陆鸣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娘,我没事!”
“少爷,你没事太好了,你这几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这时,一个少女走了过来道。
少女年纪和陆鸣差不多,长得极为美丽。
陆鸣自然认得,少女名为秋月,乃是李萍的贴身丫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秋月,我没事,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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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到底怎么回事?”陆鸣问道。
“少爷,我来说吧,我们是被赶出来了,陆瑶说她马上要成为家主了,理应入住主府,而我们没有资格继续住在主府,让我们搬出来了。”
一旁,秋月银牙紧咬,将事情说了出来,漂亮的小脸上,怒气冲冲。
“什么?陆瑶,你欺人太甚!”陆鸣怒吼。
“你个废物,叫什么叫?有地方让你住,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还不感恩戴德?”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然后房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青年。
“陆川,是你!”
陆鸣怒喝一声,此人名为陆川,是陆瑶的亲哥哥,年纪也比陆鸣大一点。
“陆川,我们都离开主府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萍道,身体下意识的挡在陆鸣身前,似乎害怕陆川伤害陆鸣。
“我是来取剑的!”
说完,陆川一双眼睛四下扫视起来,当看到床榻边上一把宝剑后,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去,伸手将宝剑抓在手里。
“陆川,这把剑是鸣儿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将来留给鸣儿用的,你不能拿走啊。”
李萍连忙伸出去抢。
“滚开!”
陆川一用劲,剑鞘一抖,一股力量迸发而出,李萍并非修炼之人,哪里抵挡的住,身体踉踉跄跄的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上。
“娘!”陆鸣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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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火城外,翠云峰上,有一张石桌,桌旁,有石凳,一对少年男女相互依偎。
少年身材偏瘦,脸色略显苍白,面庞清秀。
少女一席雪白长裙,肌肤如玉,容貌绝美。
少女脑袋靠在少年的肩膀上,在夕阳的照射下,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瑶儿,真希望能一辈子如此!”少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轻轻说道。
“鸣哥哥,当然可以了,我们可是说过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少女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少年名为陆鸣,少女名为陆瑶。
看着陆瑶脸上的笑容,陆鸣眼神更是温柔,握住陆瑶柔弱无骨的玉手,道:“瑶儿,我虽然筋脉堵塞,不能凝练真气,但只要我能觉醒血脉,到时长老院就会购买灵药,为我疏通经脉,那我就可以修炼了。”
“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武道强者,守护你一生一世的。”
“谢谢鸣哥哥。”
陆瑶眼中露出感动之色,又道:“鸣哥哥,曾经真的有测脉者测过,你遗传了你父亲的血脉吗?”
“是啊,瑶儿,所以将来你的男人,一定会是一个强者。”陆鸣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陆瑶微微一笑,端起石桌上的酒杯,酒杯中,是著名的血舌兰花酒,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陆瑶闪电般的在陆鸣的脸上亲了一口,脸色羞红,端起酒杯道:“鸣哥哥,来,瑶儿赏你的。”
陆鸣接过酒杯,道:“瑶儿,你每天都请我喝一杯血舌兰花酒,我真的很感谢有你陪在我身边。”
言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香在舌尖缭绕的,陆鸣的心就像是酒香一样甜蜜,但下一刻,他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瑶儿,我怎么有点晕?你这酒...”
陆鸣扶着石桌,看向陆瑶,但此时,他发现陆瑶的脸色有点冷。
“哈哈哈,陆鸣,瑶儿陪你三年,无非就是养脉,现在时期已到,把你的血脉贡献出来吧?”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一旁出现,是陆瑶的父亲。
轰隆隆!
宛如晴天霹雳,在陆鸣脑海中炸响。
“瑶儿!”
陆鸣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瑶,但陆瑶眼中尽是冷漠。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陆瑶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尖刀,刺进陆鸣的心中,他大吼一声,向着陆瑶扑去。
但陆瑶只是微微一退,他便扑到在地上。
“玄元剑派端木麟,六岁修炼,半年打通两条神脉,跨入武士境,九岁跨入武师境,如今十六岁,玄元剑派四大天才之一,而你呢,体弱多病,经脉堵塞,说白了,你就是废物而已,就算你觉醒了血脉,也还是废物,你能和端木麟比吗?”
“这样的天才,才是我陆瑶的良配,想与之联姻,必须要觉醒强大的血脉,你既然那么爱我,不如成全我,以你的血脉,帮助我觉醒更强大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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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声音从陆瑶口中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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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中年男子一脚踩在陆鸣的背上,手中出现一柄尖刀,叫到:“陆鸣,献出你的血脉吧!”啊!
脊椎处,钻心的痛疼瞬间淹没了陆鸣,陆鸣嘶吼,声音中满是孤独无助以及绝望。
渐渐,陆鸣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陆瑶,陆云雄,你们为何要夺我血脉!”
陆鸣大吼一声,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压的楠木制作的床一声‘嘎吱’响。
陆鸣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一开始,他还以为做一场噩梦,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数日之前的情形又在脑海中浮现。
陆鸣,风火成陆家主脉传人,他父亲是陆家家主。而陆瑶,陆家第一支脉大长老的女儿。
两人同宗不同脉,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私下里甚至已经山盟海誓,私定终身了。
陆鸣怎么也想不到,陆瑶会和大长老对他出手,夺他血脉。
“实力,一切都是因为我实力不足,如果我天赋超凡,实力强大,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陆鸣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双眼满是血丝。
废物!
这是陆瑶对他的称呼,陆瑶三天前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吱呀!
这时,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体柔弱的中年/妇/人,看着床上的陆鸣,关切的问:“鸣儿,你又做噩梦了吗?”
这个美妇人,是陆鸣的母亲,李萍。
三天前,就是李萍担心陆鸣的安危,出去寻找,才救了陆鸣,不然陆鸣已经死了。自从六年前传出陆鸣的父亲在外面游历被人击杀后,他就与李萍相依为命。
陆鸣看着李萍,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道:“娘,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
看着陆鸣苍白的脸色,李萍坐在陆鸣床边,摸着陆鸣的额头,心痛的道:“已经三天了,你每次都大叫陆瑶害你,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的伤是因为陆瑶...”
陆鸣道:“娘,没什么,你听错了。”
陆鸣并没有告诉李萍是陆瑶与大长老干的,因为李萍并没有修武道,告诉了李萍,反而会害了她。
李萍踟蹰了一下,道:“鸣儿,以后在他人面前,不能直呼陆瑶的名字了,两天前,陆瑶觉醒了五级血脉,还打通了一条神级经脉,现在已经获得了长老院的认可,两个月后的族会上,将执掌陆家,成为陆家之主,直呼家主之名,恐怕会被人说为不敬。”
“什么?陆瑶要执掌陆家?她休想。”
陆鸣发出低沉的怒吼,眼睛充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牙齿都要咬碎了,鲜血都流出来。
陆鸣的父亲六年前传言被人击杀后,这六年来,陆家一直由长老院管理,并没有立新的家主。
看到陆鸣这个样子,李萍吓得六神无主,只是抱着陆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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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到底在哪啊,鸣儿相信你不会死的,如今,鸣儿无能为力,连家主之位都要保不住了。”
陆鸣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一个挂坠,由于太用力,指甲都刺进了肉里,鲜血不断渗出。
这个挂坠,青铜所铸,蚕豆大小,是陆鸣的父亲出事之前,托人从外面送回来的,这六年,陆鸣一直带在身边。
手掌的鲜血渗出,流向了青铜挂坠。
嗡!
忽然,青铜挂坠轻微的抖动起来,并且变的滚烫。
陆鸣还没反应过来,青铜挂坠一震之下,居然化为点点粉末,往陆鸣手心一钻,进入到手心中消失不见。接着,陆鸣便感觉,有一股滚烫的能量,从他的手心,顺着手臂,一只往上,一会之后,便停留在眉心的印堂穴中。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在陆鸣的脑海中响起,震的陆鸣脑海嗡嗡作响。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连续的吼声,不断的在陆鸣脑海中响起,随后,一股炙热的气息,从眉心中出发,涌向陆鸣的脊椎骨。
下一刻,吼声消失,但脊椎骨上,却有一阵阵麻痒传出,全身变的滚烫。
“怎么回事?”
陆鸣完全摸不着头脑。
此时,脊椎骨上的麻痒更加剧烈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生长。
“鸣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感受到陆鸣身上的异常,李萍更怕,有些手足无措。
“血脉重生?难道我真的能血脉重生?”陆鸣心里疑惑。
古籍有记载,只有非常少的人,血脉被剥夺后,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损坏后,能够血脉重生,重新生长出一道血脉。
但是重生的血脉,大部分等级都很低,没有大用。
但也有极少极少的一些人,能够破而后立,破茧重生,于毁灭中崛起,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
但这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古籍记载,古来都没有几例。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陆鸣没有去想,那毕竟几率太小了,他只要能觉醒出血脉,就非常高兴了。
有了血脉,他就能修炼武道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时,身上异样慢慢消失,陆鸣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娘,我没事!”
“少爷,你没事太好了,你这几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这时,一个少女走了过来道。
少女年纪和陆鸣差不多,长得极为美丽。
陆鸣自然认得,少女名为秋月,乃是李萍的贴身丫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秋月,我没事,放心!”
陆鸣微笑道。
然后,陆鸣目光一扫四周,脸色猛地一变,道:“娘,这是哪里,这里不是陆家主府!”
陆鸣的爹,以前乃是陆家家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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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儿,你好好养伤,不要多心!”李萍道,但是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哀伤和泪光,还是被陆鸣捕捉到了。
“娘,到底怎么回事?”陆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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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秋月银牙紧咬,将事情说了出来,漂亮的小脸上,怒气冲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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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废物,叫什么叫?有地方让你住,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还不感恩戴德?”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然后房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青年。
“陆川,是你!”
陆鸣怒喝一声,此人名为陆川,是陆瑶的亲哥哥,年纪也比陆鸣大一点。
“陆川,我们都离开主府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萍道,身体下意识的挡在陆鸣身前,似乎害怕陆川伤害陆鸣。
“我是来取剑的!”
说完,陆川一双眼睛四下扫视起来,当看到床榻边上一把宝剑后,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去,伸手将宝剑抓在手里。
“陆川,这把剑是鸣儿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将来留给鸣儿用的,你不能拿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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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陆瑶脸上的笑容,陆鸣眼神更是温柔,握住陆瑶柔弱无骨的玉手,道:“瑶儿,我虽然筋脉堵塞,不能凝练真气,但只要我能觉醒血脉,到时长老院就会购买灵药,为我疏通经脉,那我就可以修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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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瑶眼中露出感动之色,又道:“鸣哥哥,曾经真的有测脉者测过,你遗传了你父亲的血脉吗?”
“是啊,瑶儿,所以将来你的男人,一定会是一个强者。”陆鸣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陆瑶微微一笑,端起石桌上的酒杯,酒杯中,是著名的血舌兰花酒,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陆瑶闪电般的在陆鸣的脸上亲了一口,脸色羞红,端起酒杯道:“鸣哥哥,来,瑶儿赏你的。”
陆鸣接过酒杯,道:“瑶儿,你每天都请我喝一杯血舌兰花酒,我真的很感谢有你陪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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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陆鸣,瑶儿陪你三年,无非就是养脉,现在时期已到,把你的血脉贡献出来吧?”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一旁出现,是陆瑶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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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儿!”
陆鸣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瑶,但陆瑶眼中尽是冷漠。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陆瑶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尖刀,刺进陆鸣的心中,他大吼一声,向着陆瑶扑去。
但陆瑶只是微微一退,他便扑到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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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陆鸣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陆瑶,陆云雄,你们为何要夺我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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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鸣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一开始,他还以为做一场噩梦,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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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鸣,风火成陆家主脉传人,他父亲是陆家家主。而陆瑶,陆家第一支脉大长老的女儿。
两人同宗不同脉,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私下里甚至已经山盟海誓,私定终身了。
陆鸣怎么也想不到,陆瑶会和大长老对他出手,夺他血脉。
“实力,一切都是因为我实力不足,如果我天赋超凡,实力强大,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陆鸣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双眼满是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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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陆瑶对他的称呼,陆瑶三天前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吱呀!
这时,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体柔弱的中年/妇/人,看着床上的陆鸣,关切的问:“鸣儿,你又做噩梦了吗?”
这个美妇人,是陆鸣的母亲,李萍。
三天前,就是李萍担心陆鸣的安危,出去寻找,才救了陆鸣,不然陆鸣已经死了。自从六年前传出陆鸣的父亲在外面游历被人击杀后,他就与李萍相依为命。
陆鸣看着李萍,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道:“娘,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
看着陆鸣苍白的脸色,李萍坐在陆鸣床边,摸着陆鸣的额头,心痛的道:“已经三天了,你每次都大叫陆瑶害你,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的伤是因为陆瑶...”
陆鸣道:“娘,没什么,你听错了。”
陆鸣并没有告诉李萍是陆瑶与大长老干的,因为李萍并没有修武道,告诉了李萍,反而会害了她。
李萍踟蹰了一下,道:“鸣儿,以后在他人面前,不能直呼陆瑶的名字了,两天前,陆瑶觉醒了五级血脉,还打通了一条神级经脉,现在已经获得了长老院的认可,两个月后的族会上,将执掌陆家,成为陆家之主,直呼家主之名,恐怕会被人说为不敬。”
“什么?陆瑶要执掌陆家?她休想。”
陆鸣发出低沉的怒吼,眼睛充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牙齿都要咬碎了,鲜血都流出来。
陆鸣的父亲六年前传言被人击杀后,这六年来,陆家一直由长老院管理,并没有立新的家主。
看到陆鸣这个样子,李萍吓得六神无主,只是抱着陆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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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到底在哪啊,鸣儿相信你不会死的,如今,鸣儿无能为力,连家主之位都要保不住了。”
陆鸣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一个挂坠,由于太用力,指甲都刺进了肉里,鲜血不断渗出。
这个挂坠,青铜所铸,蚕豆大小,是陆鸣的父亲出事之前,托人从外面送回来的,这六年,陆鸣一直带在身边。
手掌的鲜血渗出,流向了青铜挂坠。
嗡!
忽然,青铜挂坠轻微的抖动起来,并且变的滚烫。
陆鸣还没反应过来,青铜挂坠一震之下,居然化为点点粉末,往陆鸣手心一钻,进入到手心中消失不见。接着,陆鸣便感觉,有一股滚烫的能量,从他的手心,顺着手臂,一只往上,一会之后,便停留在眉心的印堂穴中。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在陆鸣的脑海中响起,震的陆鸣脑海嗡嗡作响。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连续的吼声,不断的在陆鸣脑海中响起,随后,一股炙热的气息,从眉心中出发,涌向陆鸣的脊椎骨。
下一刻,吼声消失,但脊椎骨上,却有一阵阵麻痒传出,全身变的滚烫。
“怎么回事?”
陆鸣完全摸不着头脑。
此时,脊椎骨上的麻痒更加剧烈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生长。
“鸣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感受到陆鸣身上的异常,李萍更怕,有些手足无措。
“血脉重生?难道我真的能血脉重生?”陆鸣心里疑惑。
古籍有记载,只有非常少的人,血脉被剥夺后,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损坏后,能够血脉重生,重新生长出一道血脉。
但是重生的血脉,大部分等级都很低,没有大用。
但也有极少极少的一些人,能够破而后立,破茧重生,于毁灭中崛起,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
但这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古籍记载,古来都没有几例。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陆鸣没有去想,那毕竟几率太小了,他只要能觉醒出血脉,就非常高兴了。
有了血脉,他就能修炼武道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时,身上异样慢慢消失,陆鸣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娘,我没事!”
“少爷,你没事太好了,你这几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这时,一个少女走了过来道。
少女年纪和陆鸣差不多,长得极为美丽。
陆鸣自然认得,少女名为秋月,乃是李萍的贴身丫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秋月,我没事,放心!”
陆鸣微笑道。
然后,陆鸣目光一扫四周,脸色猛地一变,道:“娘,这是哪里,这里不是陆家主府!”
陆鸣的爹,以前乃是陆家家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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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儿,你好好养伤,不要多心!”李萍道,但是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哀伤和泪光,还是被陆鸣捕捉到了。
“娘,到底怎么回事?”陆鸣问道。
“少爷,我来说吧,我们是被赶出来了,陆瑶说她马上要成为家主了,理应入住主府,而我们没有资格继续住在主府,让我们搬出来了。”
一旁,秋月银牙紧咬,将事情说了出来,漂亮的小脸上,怒气冲冲。
“什么?陆瑶,你欺人太甚!”陆鸣怒吼。
“你个废物,叫什么叫?有地方让你住,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还不感恩戴德?”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然后房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青年。
“陆川,是你!”
陆鸣怒喝一声,此人名为陆川,是陆瑶的亲哥哥,年纪也比陆鸣大一点。
“陆川,我们都离开主府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萍道,身体下意识的挡在陆鸣身前,似乎害怕陆川伤害陆鸣。
“我是来取剑的!”
说完,陆川一双眼睛四下扫视起来,当看到床榻边上一把宝剑后,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去,伸手将宝剑抓在手里。
“陆川,这把剑是鸣儿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将来留给鸣儿用的,你不能拿走啊。”
李萍连忙伸出去抢。
“滚开!”
陆川一用劲,剑鞘一抖,一股力量迸发而出,李萍并非修炼之人,哪里抵挡的住,身体踉踉跄跄的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上。
“娘!”陆鸣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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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火城外,翠云峰上,有一张石桌,桌旁,有石凳,一对少年男女相互依偎。
少年身材偏瘦,脸色略显苍白,面庞清秀。
少女一席雪白长裙,肌肤如玉,容貌绝美。
少女脑袋靠在少年的肩膀上,在夕阳的照射下,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瑶儿,真希望能一辈子如此!”少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轻轻说道。
“鸣哥哥,当然可以了,我们可是说过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少女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少年名为陆鸣,少女名为陆瑶。
看着陆瑶脸上的笑容,陆鸣眼神更是温柔,握住陆瑶柔弱无骨的玉手,道:“瑶儿,我虽然筋脉堵塞,不能凝练真气,但只要我能觉醒血脉,到时长老院就会购买灵药,为我疏通经脉,那我就可以修炼了。”
“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武道强者,守护你一生一世的。”
“谢谢鸣哥哥。”
陆瑶眼中露出感动之色,又道:“鸣哥哥,曾经真的有测脉者测过,你遗传了你父亲的血脉吗?”
“是啊,瑶儿,所以将来你的男人,一定会是一个强者。”陆鸣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陆瑶微微一笑,端起石桌上的酒杯,酒杯中,是著名的血舌兰花酒,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陆瑶闪电般的在陆鸣的脸上亲了一口,脸色羞红,端起酒杯道:“鸣哥哥,来,瑶儿赏你的。”
陆鸣接过酒杯,道:“瑶儿,你每天都请我喝一杯血舌兰花酒,我真的很感谢有你陪在我身边。”
言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香在舌尖缭绕的,陆鸣的心就像是酒香一样甜蜜,但下一刻,他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瑶儿,我怎么有点晕?你这酒...”
陆鸣扶着石桌,看向陆瑶,但此时,他发现陆瑶的脸色有点冷。
“哈哈哈,陆鸣,瑶儿陪你三年,无非就是养脉,现在时期已到,把你的血脉贡献出来吧?”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一旁出现,是陆瑶的父亲。
轰隆隆!
宛如晴天霹雳,在陆鸣脑海中炸响。
“瑶儿!”
陆鸣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瑶,但陆瑶眼中尽是冷漠。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陆瑶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尖刀,刺进陆鸣的心中,他大吼一声,向着陆瑶扑去。
但陆瑶只是微微一退,他便扑到在地上。
“玄元剑派端木麟,六岁修炼,半年打通两条神脉,跨入武士境,九岁跨入武师境,如今十六岁,玄元剑派四大天才之一,而你呢,体弱多病,经脉堵塞,说白了,你就是废物而已,就算你觉醒了血脉,也还是废物,你能和端木麟比吗?”
“这样的天才,才是我陆瑶的良配,想与之联姻,必须要觉醒强大的血脉,你既然那么爱我,不如成全我,以你的血脉,帮助我觉醒更强大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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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声音从陆瑶口中发出。
碰!
此时,中年男子一脚踩在陆鸣的背上,手中出现一柄尖刀,叫到:“陆鸣,献出你的血脉吧!”啊!
脊椎处,钻心的痛疼瞬间淹没了陆鸣,陆鸣嘶吼,声音中满是孤独无助以及绝望。
渐渐,陆鸣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陆瑶,陆云雄,你们为何要夺我血脉!”
陆鸣大吼一声,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压的楠木制作的床一声‘嘎吱’响。
陆鸣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一开始,他还以为做一场噩梦,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数日之前的情形又在脑海中浮现。
陆鸣,风火成陆家主脉传人,他父亲是陆家家主。而陆瑶,陆家第一支脉大长老的女儿。
两人同宗不同脉,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私下里甚至已经山盟海誓,私定终身了。
陆鸣怎么也想不到,陆瑶会和大长老对他出手,夺他血脉。
“实力,一切都是因为我实力不足,如果我天赋超凡,实力强大,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陆鸣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双眼满是血丝。
废物!
这是陆瑶对他的称呼,陆瑶三天前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吱呀!
这时,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体柔弱的中年/妇/人,看着床上的陆鸣,关切的问:“鸣儿,你又做噩梦了吗?”
这个美妇人,是陆鸣的母亲,李萍。
三天前,就是李萍担心陆鸣的安危,出去寻找,才救了陆鸣,不然陆鸣已经死了。自从六年前传出陆鸣的父亲在外面游历被人击杀后,他就与李萍相依为命。
陆鸣看着李萍,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道:“娘,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
看着陆鸣苍白的脸色,李萍坐在陆鸣床边,摸着陆鸣的额头,心痛的道:“已经三天了,你每次都大叫陆瑶害你,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的伤是因为陆瑶...”
陆鸣道:“娘,没什么,你听错了。”
陆鸣并没有告诉李萍是陆瑶与大长老干的,因为李萍并没有修武道,告诉了李萍,反而会害了她。
李萍踟蹰了一下,道:“鸣儿,以后在他人面前,不能直呼陆瑶的名字了,两天前,陆瑶觉醒了五级血脉,还打通了一条神级经脉,现在已经获得了长老院的认可,两个月后的族会上,将执掌陆家,成为陆家之主,直呼家主之名,恐怕会被人说为不敬。”
“什么?陆瑶要执掌陆家?她休想。”
陆鸣发出低沉的怒吼,眼睛充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牙齿都要咬碎了,鲜血都流出来。
陆鸣的父亲六年前传言被人击杀后,这六年来,陆家一直由长老院管理,并没有立新的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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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鸣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一个挂坠,由于太用力,指甲都刺进了肉里,鲜血不断渗出。
这个挂坠,青铜所铸,蚕豆大小,是陆鸣的父亲出事之前,托人从外面送回来的,这六年,陆鸣一直带在身边。
手掌的鲜血渗出,流向了青铜挂坠。
嗡!
忽然,青铜挂坠轻微的抖动起来,并且变的滚烫。
陆鸣还没反应过来,青铜挂坠一震之下,居然化为点点粉末,往陆鸣手心一钻,进入到手心中消失不见。接着,陆鸣便感觉,有一股滚烫的能量,从他的手心,顺着手臂,一只往上,一会之后,便停留在眉心的印堂穴中。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在陆鸣的脑海中响起,震的陆鸣脑海嗡嗡作响。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连续的吼声,不断的在陆鸣脑海中响起,随后,一股炙热的气息,从眉心中出发,涌向陆鸣的脊椎骨。
下一刻,吼声消失,但脊椎骨上,却有一阵阵麻痒传出,全身变的滚烫。
“怎么回事?”
陆鸣完全摸不着头脑。
此时,脊椎骨上的麻痒更加剧烈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生长。
“鸣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感受到陆鸣身上的异常,李萍更怕,有些手足无措。
“血脉重生?难道我真的能血脉重生?”陆鸣心里疑惑。
古籍有记载,只有非常少的人,血脉被剥夺后,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损坏后,能够血脉重生,重新生长出一道血脉。
但是重生的血脉,大部分等级都很低,没有大用。
但也有极少极少的一些人,能够破而后立,破茧重生,于毁灭中崛起,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
但这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古籍记载,古来都没有几例。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陆鸣没有去想,那毕竟几率太小了,他只要能觉醒出血脉,就非常高兴了。
有了血脉,他就能修炼武道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时,身上异样慢慢消失,陆鸣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娘,我没事!”
“少爷,你没事太好了,你这几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这时,一个少女走了过来道。
少女年纪和陆鸣差不多,长得极为美丽。
陆鸣自然认得,少女名为秋月,乃是李萍的贴身丫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秋月,我没事,放心!”
陆鸣微笑道。
然后,陆鸣目光一扫四周,脸色猛地一变,道:“娘,这是哪里,这里不是陆家主府!”
陆鸣的爹,以前乃是陆家家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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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儿,你好好养伤,不要多心!”李萍道,但是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哀伤和泪光,还是被陆鸣捕捉到了。
“娘,到底怎么回事?”陆鸣问道。
“少爷,我来说吧,我们是被赶出来了,陆瑶说她马上要成为家主了,理应入住主府,而我们没有资格继续住在主府,让我们搬出来了。”
一旁,秋月银牙紧咬,将事情说了出来,漂亮的小脸上,怒气冲冲。
“什么?陆瑶,你欺人太甚!”陆鸣怒吼。
“你个废物,叫什么叫?有地方让你住,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还不感恩戴德?”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然后房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青年。
“陆川,是你!”
陆鸣怒喝一声,此人名为陆川,是陆瑶的亲哥哥,年纪也比陆鸣大一点。
“陆川,我们都离开主府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萍道,身体下意识的挡在陆鸣身前,似乎害怕陆川伤害陆鸣。
“我是来取剑的!”
说完,陆川一双眼睛四下扫视起来,当看到床榻边上一把宝剑后,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去,伸手将宝剑抓在手里。
“陆川,这把剑是鸣儿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将来留给鸣儿用的,你不能拿走啊。”
李萍连忙伸出去抢。
“滚开!”
陆川一用劲,剑鞘一抖,一股力量迸发而出,李萍并非修炼之人,哪里抵挡的住,身体踉踉跄跄的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上。
“娘!”陆鸣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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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火城外,翠云峰上,有一张石桌,桌旁,有石凳,一对少年男女相互依偎。
少年身材偏瘦,脸色略显苍白,面庞清秀。
少女一席雪白长裙,肌肤如玉,容貌绝美。
少女脑袋靠在少年的肩膀上,在夕阳的照射下,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瑶儿,真希望能一辈子如此!”少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轻轻说道。
“鸣哥哥,当然可以了,我们可是说过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少女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少年名为陆鸣,少女名为陆瑶。
看着陆瑶脸上的笑容,陆鸣眼神更是温柔,握住陆瑶柔弱无骨的玉手,道:“瑶儿,我虽然筋脉堵塞,不能凝练真气,但只要我能觉醒血脉,到时长老院就会购买灵药,为我疏通经脉,那我就可以修炼了。”
“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武道强者,守护你一生一世的。”
“谢谢鸣哥哥。”
陆瑶眼中露出感动之色,又道:“鸣哥哥,曾经真的有测脉者测过,你遗传了你父亲的血脉吗?”
“是啊,瑶儿,所以将来你的男人,一定会是一个强者。”陆鸣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陆瑶微微一笑,端起石桌上的酒杯,酒杯中,是著名的血舌兰花酒,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陆瑶闪电般的在陆鸣的脸上亲了一口,脸色羞红,端起酒杯道:“鸣哥哥,来,瑶儿赏你的。”
陆鸣接过酒杯,道:“瑶儿,你每天都请我喝一杯血舌兰花酒,我真的很感谢有你陪在我身边。”
言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香在舌尖缭绕的,陆鸣的心就像是酒香一样甜蜜,但下一刻,他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瑶儿,我怎么有点晕?你这酒...”
陆鸣扶着石桌,看向陆瑶,但此时,他发现陆瑶的脸色有点冷。
“哈哈哈,陆鸣,瑶儿陪你三年,无非就是养脉,现在时期已到,把你的血脉贡献出来吧?”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一旁出现,是陆瑶的父亲。
轰隆隆!
宛如晴天霹雳,在陆鸣脑海中炸响。
“瑶儿!”
陆鸣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瑶,但陆瑶眼中尽是冷漠。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陆瑶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尖刀,刺进陆鸣的心中,他大吼一声,向着陆瑶扑去。
但陆瑶只是微微一退,他便扑到在地上。
“玄元剑派端木麟,六岁修炼,半年打通两条神脉,跨入武士境,九岁跨入武师境,如今十六岁,玄元剑派四大天才之一,而你呢,体弱多病,经脉堵塞,说白了,你就是废物而已,就算你觉醒了血脉,也还是废物,你能和端木麟比吗?”
“这样的天才,才是我陆瑶的良配,想与之联姻,必须要觉醒强大的血脉,你既然那么爱我,不如成全我,以你的血脉,帮助我觉醒更强大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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脊椎处,钻心的痛疼瞬间淹没了陆鸣,陆鸣嘶吼,声音中满是孤独无助以及绝望。
渐渐,陆鸣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陆瑶,陆云雄,你们为何要夺我血脉!”
陆鸣大吼一声,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压的楠木制作的床一声‘嘎吱’响。
陆鸣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一开始,他还以为做一场噩梦,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数日之前的情形又在脑海中浮现。
陆鸣,风火成陆家主脉传人,他父亲是陆家家主。而陆瑶,陆家第一支脉大长老的女儿。
两人同宗不同脉,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私下里甚至已经山盟海誓,私定终身了。
陆鸣怎么也想不到,陆瑶会和大长老对他出手,夺他血脉。
“实力,一切都是因为我实力不足,如果我天赋超凡,实力强大,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陆鸣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双眼满是血丝。
废物!
这是陆瑶对他的称呼,陆瑶三天前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吱呀!
这时,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体柔弱的中年/妇/人,看着床上的陆鸣,关切的问:“鸣儿,你又做噩梦了吗?”
这个美妇人,是陆鸣的母亲,李萍。
三天前,就是李萍担心陆鸣的安危,出去寻找,才救了陆鸣,不然陆鸣已经死了。自从六年前传出陆鸣的父亲在外面游历被人击杀后,他就与李萍相依为命。
陆鸣看着李萍,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道:“娘,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
看着陆鸣苍白的脸色,李萍坐在陆鸣床边,摸着陆鸣的额头,心痛的道:“已经三天了,你每次都大叫陆瑶害你,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的伤是因为陆瑶...”
陆鸣道:“娘,没什么,你听错了。”
陆鸣并没有告诉李萍是陆瑶与大长老干的,因为李萍并没有修武道,告诉了李萍,反而会害了她。
李萍踟蹰了一下,道:“鸣儿,以后在他人面前,不能直呼陆瑶的名字了,两天前,陆瑶觉醒了五级血脉,还打通了一条神级经脉,现在已经获得了长老院的认可,两个月后的族会上,将执掌陆家,成为陆家之主,直呼家主之名,恐怕会被人说为不敬。”
“什么?陆瑶要执掌陆家?她休想。”
陆鸣发出低沉的怒吼,眼睛充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牙齿都要咬碎了,鲜血都流出来。
陆鸣的父亲六年前传言被人击杀后,这六年来,陆家一直由长老院管理,并没有立新的家主。
看到陆鸣这个样子,李萍吓得六神无主,只是抱着陆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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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鸣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一个挂坠,由于太用力,指甲都刺进了肉里,鲜血不断渗出。
这个挂坠,青铜所铸,蚕豆大小,是陆鸣的父亲出事之前,托人从外面送回来的,这六年,陆鸣一直带在身边。
手掌的鲜血渗出,流向了青铜挂坠。
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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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鸣还没反应过来,青铜挂坠一震之下,居然化为点点粉末,往陆鸣手心一钻,进入到手心中消失不见。接着,陆鸣便感觉,有一股滚烫的能量,从他的手心,顺着手臂,一只往上,一会之后,便停留在眉心的印堂穴中。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在陆鸣的脑海中响起,震的陆鸣脑海嗡嗡作响。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连续的吼声,不断的在陆鸣脑海中响起,随后,一股炙热的气息,从眉心中出发,涌向陆鸣的脊椎骨。
下一刻,吼声消失,但脊椎骨上,却有一阵阵麻痒传出,全身变的滚烫。
“怎么回事?”
陆鸣完全摸不着头脑。
此时,脊椎骨上的麻痒更加剧烈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生长。
“鸣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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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重生的血脉,大部分等级都很低,没有大用。
但也有极少极少的一些人,能够破而后立,破茧重生,于毁灭中崛起,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
但这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古籍记载,古来都没有几例。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陆鸣没有去想,那毕竟几率太小了,他只要能觉醒出血脉,就非常高兴了。
有了血脉,他就能修炼武道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时,身上异样慢慢消失,陆鸣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娘,我没事!”
“少爷,你没事太好了,你这几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这时,一个少女走了过来道。
少女年纪和陆鸣差不多,长得极为美丽。
陆鸣自然认得,少女名为秋月,乃是李萍的贴身丫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秋月,我没事,放心!”
陆鸣微笑道。
然后,陆鸣目光一扫四周,脸色猛地一变,道:“娘,这是哪里,这里不是陆家主府!”
陆鸣的爹,以前乃是陆家家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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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儿,你好好养伤,不要多心!”李萍道,但是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哀伤和泪光,还是被陆鸣捕捉到了。
“娘,到底怎么回事?”陆鸣问道。
“少爷,我来说吧,我们是被赶出来了,陆瑶说她马上要成为家主了,理应入住主府,而我们没有资格继续住在主府,让我们搬出来了。”
一旁,秋月银牙紧咬,将事情说了出来,漂亮的小脸上,怒气冲冲。
“什么?陆瑶,你欺人太甚!”陆鸣怒吼。
“你个废物,叫什么叫?有地方让你住,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还不感恩戴德?”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然后房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青年。
“陆川,是你!”
陆鸣怒喝一声,此人名为陆川,是陆瑶的亲哥哥,年纪也比陆鸣大一点。
“陆川,我们都离开主府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萍道,身体下意识的挡在陆鸣身前,似乎害怕陆川伤害陆鸣。
“我是来取剑的!”
说完,陆川一双眼睛四下扫视起来,当看到床榻边上一把宝剑后,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去,伸手将宝剑抓在手里。
“陆川,这把剑是鸣儿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将来留给鸣儿用的,你不能拿走啊。”
李萍连忙伸出去抢。
“滚开!”
陆川一用劲,剑鞘一抖,一股力量迸发而出,李萍并非修炼之人,哪里抵挡的住,身体踉踉跄跄的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上。
“娘!”陆鸣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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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脑袋靠在少年的肩膀上,在夕阳的照射下,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瑶儿,真希望能一辈子如此!”少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轻轻说道。
“鸣哥哥,当然可以了,我们可是说过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少女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少年名为陆鸣,少女名为陆瑶。
看着陆瑶脸上的笑容,陆鸣眼神更是温柔,握住陆瑶柔弱无骨的玉手,道:“瑶儿,我虽然筋脉堵塞,不能凝练真气,但只要我能觉醒血脉,到时长老院就会购买灵药,为我疏通经脉,那我就可以修炼了。”
“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武道强者,守护你一生一世的。”
“谢谢鸣哥哥。”
陆瑶眼中露出感动之色,又道:“鸣哥哥,曾经真的有测脉者测过,你遗传了你父亲的血脉吗?”
“是啊,瑶儿,所以将来你的男人,一定会是一个强者。”陆鸣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陆瑶微微一笑,端起石桌上的酒杯,酒杯中,是著名的血舌兰花酒,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陆瑶闪电般的在陆鸣的脸上亲了一口,脸色羞红,端起酒杯道:“鸣哥哥,来,瑶儿赏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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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香在舌尖缭绕的,陆鸣的心就像是酒香一样甜蜜,但下一刻,他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瑶儿,我怎么有点晕?你这酒...”
陆鸣扶着石桌,看向陆瑶,但此时,他发现陆瑶的脸色有点冷。
“哈哈哈,陆鸣,瑶儿陪你三年,无非就是养脉,现在时期已到,把你的血脉贡献出来吧?”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一旁出现,是陆瑶的父亲。
轰隆隆!
宛如晴天霹雳,在陆鸣脑海中炸响。
“瑶儿!”
陆鸣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瑶,但陆瑶眼中尽是冷漠。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陆瑶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尖刀,刺进陆鸣的心中,他大吼一声,向着陆瑶扑去。
但陆瑶只是微微一退,他便扑到在地上。
“玄元剑派端木麟,六岁修炼,半年打通两条神脉,跨入武士境,九岁跨入武师境,如今十六岁,玄元剑派四大天才之一,而你呢,体弱多病,经脉堵塞,说白了,你就是废物而已,就算你觉醒了血脉,也还是废物,你能和端木麟比吗?”
“这样的天才,才是我陆瑶的良配,想与之联姻,必须要觉醒强大的血脉,你既然那么爱我,不如成全我,以你的血脉,帮助我觉醒更强大的血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脉。”
冷漠的声音从陆瑶口中发出。
碰!
此时,中年男子一脚踩在陆鸣的背上,手中出现一柄尖刀,叫到:“陆鸣,献出你的血脉吧!”啊!
脊椎处,钻心的痛疼瞬间淹没了陆鸣,陆鸣嘶吼,声音中满是孤独无助以及绝望。
渐渐,陆鸣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陆瑶,陆云雄,你们为何要夺我血脉!”
陆鸣大吼一声,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压的楠木制作的床一声‘嘎吱’响。
陆鸣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一开始,他还以为做一场噩梦,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数日之前的情形又在脑海中浮现。
陆鸣,风火成陆家主脉传人,他父亲是陆家家主。而陆瑶,陆家第一支脉大长老的女儿。
两人同宗不同脉,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私下里甚至已经山盟海誓,私定终身了。
陆鸣怎么也想不到,陆瑶会和大长老对他出手,夺他血脉。
“实力,一切都是因为我实力不足,如果我天赋超凡,实力强大,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陆鸣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双眼满是血丝。
废物!
这是陆瑶对他的称呼,陆瑶三天前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吱呀!
这时,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体柔弱的中年/妇/人,看着床上的陆鸣,关切的问:“鸣儿,你又做噩梦了吗?”
这个美妇人,是陆鸣的母亲,李萍。
三天前,就是李萍担心陆鸣的安危,出去寻找,才救了陆鸣,不然陆鸣已经死了。自从六年前传出陆鸣的父亲在外面游历被人击杀后,他就与李萍相依为命。
陆鸣看着李萍,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道:“娘,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
看着陆鸣苍白的脸色,李萍坐在陆鸣床边,摸着陆鸣的额头,心痛的道:“已经三天了,你每次都大叫陆瑶害你,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的伤是因为陆瑶...”
陆鸣道:“娘,没什么,你听错了。”
陆鸣并没有告诉李萍是陆瑶与大长老干的,因为李萍并没有修武道,告诉了李萍,反而会害了她。
李萍踟蹰了一下,道:“鸣儿,以后在他人面前,不能直呼陆瑶的名字了,两天前,陆瑶觉醒了五级血脉,还打通了一条神级经脉,现在已经获得了长老院的认可,两个月后的族会上,将执掌陆家,成为陆家之主,直呼家主之名,恐怕会被人说为不敬。”
“什么?陆瑶要执掌陆家?她休想。”
陆鸣发出低沉的怒吼,眼睛充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牙齿都要咬碎了,鲜血都流出来。
陆鸣的父亲六年前传言被人击杀后,这六年来,陆家一直由长老院管理,并没有立新的家主。
看到陆鸣这个样子,李萍吓得六神无主,只是抱着陆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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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到底在哪啊,鸣儿相信你不会死的,如今,鸣儿无能为力,连家主之位都要保不住了。”
陆鸣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一个挂坠,由于太用力,指甲都刺进了肉里,鲜血不断渗出。
这个挂坠,青铜所铸,蚕豆大小,是陆鸣的父亲出事之前,托人从外面送回来的,这六年,陆鸣一直带在身边。
手掌的鲜血渗出,流向了青铜挂坠。
嗡!
忽然,青铜挂坠轻微的抖动起来,并且变的滚烫。
陆鸣还没反应过来,青铜挂坠一震之下,居然化为点点粉末,往陆鸣手心一钻,进入到手心中消失不见。接着,陆鸣便感觉,有一股滚烫的能量,从他的手心,顺着手臂,一只往上,一会之后,便停留在眉心的印堂穴中。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在陆鸣的脑海中响起,震的陆鸣脑海嗡嗡作响。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连续的吼声,不断的在陆鸣脑海中响起,随后,一股炙热的气息,从眉心中出发,涌向陆鸣的脊椎骨。
下一刻,吼声消失,但脊椎骨上,却有一阵阵麻痒传出,全身变的滚烫。
“怎么回事?”
陆鸣完全摸不着头脑。
此时,脊椎骨上的麻痒更加剧烈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生长。
“鸣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感受到陆鸣身上的异常,李萍更怕,有些手足无措。
“血脉重生?难道我真的能血脉重生?”陆鸣心里疑惑。
古籍有记载,只有非常少的人,血脉被剥夺后,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损坏后,能够血脉重生,重新生长出一道血脉。
但是重生的血脉,大部分等级都很低,没有大用。
但也有极少极少的一些人,能够破而后立,破茧重生,于毁灭中崛起,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
但这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古籍记载,古来都没有几例。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陆鸣没有去想,那毕竟几率太小了,他只要能觉醒出血脉,就非常高兴了。
有了血脉,他就能修炼武道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时,身上异样慢慢消失,陆鸣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娘,我没事!”
“少爷,你没事太好了,你这几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这时,一个少女走了过来道。
少女年纪和陆鸣差不多,长得极为美丽。
陆鸣自然认得,少女名为秋月,乃是李萍的贴身丫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秋月,我没事,放心!”
陆鸣微笑道。
然后,陆鸣目光一扫四周,脸色猛地一变,道:“娘,这是哪里,这里不是陆家主府!”
陆鸣的爹,以前乃是陆家家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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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儿,你好好养伤,不要多心!”李萍道,但是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哀伤和泪光,还是被陆鸣捕捉到了。
“娘,到底怎么回事?”陆鸣问道。
“少爷,我来说吧,我们是被赶出来了,陆瑶说她马上要成为家主了,理应入住主府,而我们没有资格继续住在主府,让我们搬出来了。”
一旁,秋月银牙紧咬,将事情说了出来,漂亮的小脸上,怒气冲冲。
“什么?陆瑶,你欺人太甚!”陆鸣怒吼。
“你个废物,叫什么叫?有地方让你住,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还不感恩戴德?”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然后房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青年。
“陆川,是你!”
陆鸣怒喝一声,此人名为陆川,是陆瑶的亲哥哥,年纪也比陆鸣大一点。
“陆川,我们都离开主府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萍道,身体下意识的挡在陆鸣身前,似乎害怕陆川伤害陆鸣。
“我是来取剑的!”
说完,陆川一双眼睛四下扫视起来,当看到床榻边上一把宝剑后,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去,伸手将宝剑抓在手里。
“陆川,这把剑是鸣儿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将来留给鸣儿用的,你不能拿走啊。”
李萍连忙伸出去抢。
“滚开!”
陆川一用劲,剑鞘一抖,一股力量迸发而出,李萍并非修炼之人,哪里抵挡的住,身体踉踉跄跄的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上。
“娘!”陆鸣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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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火城外,翠云峰上,有一张石桌,桌旁,有石凳,一对少年男女相互依偎。
少年身材偏瘦,脸色略显苍白,面庞清秀。
少女一席雪白长裙,肌肤如玉,容貌绝美。
少女脑袋靠在少年的肩膀上,在夕阳的照射下,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瑶儿,真希望能一辈子如此!”少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轻轻说道。
“鸣哥哥,当然可以了,我们可是说过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少女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少年名为陆鸣,少女名为陆瑶。
看着陆瑶脸上的笑容,陆鸣眼神更是温柔,握住陆瑶柔弱无骨的玉手,道:“瑶儿,我虽然筋脉堵塞,不能凝练真气,但只要我能觉醒血脉,到时长老院就会购买灵药,为我疏通经脉,那我就可以修炼了。”
“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武道强者,守护你一生一世的。”
“谢谢鸣哥哥。”
陆瑶眼中露出感动之色,又道:“鸣哥哥,曾经真的有测脉者测过,你遗传了你父亲的血脉吗?”
“是啊,瑶儿,所以将来你的男人,一定会是一个强者。”陆鸣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陆瑶微微一笑,端起石桌上的酒杯,酒杯中,是著名的血舌兰花酒,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陆瑶闪电般的在陆鸣的脸上亲了一口,脸色羞红,端起酒杯道:“鸣哥哥,来,瑶儿赏你的。”
陆鸣接过酒杯,道:“瑶儿,你每天都请我喝一杯血舌兰花酒,我真的很感谢有你陪在我身边。”
言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香在舌尖缭绕的,陆鸣的心就像是酒香一样甜蜜,但下一刻,他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瑶儿,我怎么有点晕?你这酒...”
陆鸣扶着石桌,看向陆瑶,但此时,他发现陆瑶的脸色有点冷。
“哈哈哈,陆鸣,瑶儿陪你三年,无非就是养脉,现在时期已到,把你的血脉贡献出来吧?”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一旁出现,是陆瑶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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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儿!”
陆鸣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瑶,但陆瑶眼中尽是冷漠。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陆瑶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尖刀,刺进陆鸣的心中,他大吼一声,向着陆瑶扑去。
但陆瑶只是微微一退,他便扑到在地上。
“玄元剑派端木麟,六岁修炼,半年打通两条神脉,跨入武士境,九岁跨入武师境,如今十六岁,玄元剑派四大天才之一,而你呢,体弱多病,经脉堵塞,说白了,你就是废物而已,就算你觉醒了血脉,也还是废物,你能和端木麟比吗?”
“这样的天才,才是我陆瑶的良配,想与之联姻,必须要觉醒强大的血脉,你既然那么爱我,不如成全我,以你的血脉,帮助我觉醒更强大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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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声音从陆瑶口中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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脊椎处,钻心的痛疼瞬间淹没了陆鸣,陆鸣嘶吼,声音中满是孤独无助以及绝望。
渐渐,陆鸣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陆瑶,陆云雄,你们为何要夺我血脉!”
陆鸣大吼一声,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压的楠木制作的床一声‘嘎吱’响。
陆鸣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一开始,他还以为做一场噩梦,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数日之前的情形又在脑海中浮现。
陆鸣,风火成陆家主脉传人,他父亲是陆家家主。而陆瑶,陆家第一支脉大长老的女儿。
两人同宗不同脉,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私下里甚至已经山盟海誓,私定终身了。
陆鸣怎么也想不到,陆瑶会和大长老对他出手,夺他血脉。
“实力,一切都是因为我实力不足,如果我天赋超凡,实力强大,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陆鸣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双眼满是血丝。
废物!
这是陆瑶对他的称呼,陆瑶三天前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吱呀!
这时,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体柔弱的中年/妇/人,看着床上的陆鸣,关切的问:“鸣儿,你又做噩梦了吗?”
这个美妇人,是陆鸣的母亲,李萍。
三天前,就是李萍担心陆鸣的安危,出去寻找,才救了陆鸣,不然陆鸣已经死了。自从六年前传出陆鸣的父亲在外面游历被人击杀后,他就与李萍相依为命。
陆鸣看着李萍,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道:“娘,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
看着陆鸣苍白的脸色,李萍坐在陆鸣床边,摸着陆鸣的额头,心痛的道:“已经三天了,你每次都大叫陆瑶害你,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的伤是因为陆瑶...”
陆鸣道:“娘,没什么,你听错了。”
陆鸣并没有告诉李萍是陆瑶与大长老干的,因为李萍并没有修武道,告诉了李萍,反而会害了她。
李萍踟蹰了一下,道:“鸣儿,以后在他人面前,不能直呼陆瑶的名字了,两天前,陆瑶觉醒了五级血脉,还打通了一条神级经脉,现在已经获得了长老院的认可,两个月后的族会上,将执掌陆家,成为陆家之主,直呼家主之名,恐怕会被人说为不敬。”
“什么?陆瑶要执掌陆家?她休想。”
陆鸣发出低沉的怒吼,眼睛充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牙齿都要咬碎了,鲜血都流出来。
陆鸣的父亲六年前传言被人击杀后,这六年来,陆家一直由长老院管理,并没有立新的家主。
看到陆鸣这个样子,李萍吓得六神无主,只是抱着陆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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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鸣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一个挂坠,由于太用力,指甲都刺进了肉里,鲜血不断渗出。
这个挂坠,青铜所铸,蚕豆大小,是陆鸣的父亲出事之前,托人从外面送回来的,这六年,陆鸣一直带在身边。
手掌的鲜血渗出,流向了青铜挂坠。
嗡!
忽然,青铜挂坠轻微的抖动起来,并且变的滚烫。
陆鸣还没反应过来,青铜挂坠一震之下,居然化为点点粉末,往陆鸣手心一钻,进入到手心中消失不见。接着,陆鸣便感觉,有一股滚烫的能量,从他的手心,顺着手臂,一只往上,一会之后,便停留在眉心的印堂穴中。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在陆鸣的脑海中响起,震的陆鸣脑海嗡嗡作响。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连续的吼声,不断的在陆鸣脑海中响起,随后,一股炙热的气息,从眉心中出发,涌向陆鸣的脊椎骨。
下一刻,吼声消失,但脊椎骨上,却有一阵阵麻痒传出,全身变的滚烫。
“怎么回事?”
陆鸣完全摸不着头脑。
此时,脊椎骨上的麻痒更加剧烈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生长。
“鸣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感受到陆鸣身上的异常,李萍更怕,有些手足无措。
“血脉重生?难道我真的能血脉重生?”陆鸣心里疑惑。
古籍有记载,只有非常少的人,血脉被剥夺后,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损坏后,能够血脉重生,重新生长出一道血脉。
但是重生的血脉,大部分等级都很低,没有大用。
但也有极少极少的一些人,能够破而后立,破茧重生,于毁灭中崛起,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
但这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古籍记载,古来都没有几例。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陆鸣没有去想,那毕竟几率太小了,他只要能觉醒出血脉,就非常高兴了。
有了血脉,他就能修炼武道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时,身上异样慢慢消失,陆鸣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娘,我没事!”
“少爷,你没事太好了,你这几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这时,一个少女走了过来道。
少女年纪和陆鸣差不多,长得极为美丽。
陆鸣自然认得,少女名为秋月,乃是李萍的贴身丫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秋月,我没事,放心!”
陆鸣微笑道。
然后,陆鸣目光一扫四周,脸色猛地一变,道:“娘,这是哪里,这里不是陆家主府!”
陆鸣的爹,以前乃是陆家家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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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儿,你好好养伤,不要多心!”李萍道,但是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哀伤和泪光,还是被陆鸣捕捉到了。
“娘,到底怎么回事?”陆鸣问道。
“少爷,我来说吧,我们是被赶出来了,陆瑶说她马上要成为家主了,理应入住主府,而我们没有资格继续住在主府,让我们搬出来了。”
一旁,秋月银牙紧咬,将事情说了出来,漂亮的小脸上,怒气冲冲。
“什么?陆瑶,你欺人太甚!”陆鸣怒吼。
“你个废物,叫什么叫?有地方让你住,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还不感恩戴德?”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然后房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青年。
“陆川,是你!”
陆鸣怒喝一声,此人名为陆川,是陆瑶的亲哥哥,年纪也比陆鸣大一点。
“陆川,我们都离开主府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萍道,身体下意识的挡在陆鸣身前,似乎害怕陆川伤害陆鸣。
“我是来取剑的!”
说完,陆川一双眼睛四下扫视起来,当看到床榻边上一把宝剑后,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去,伸手将宝剑抓在手里。
“陆川,这把剑是鸣儿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将来留给鸣儿用的,你不能拿走啊。”
李萍连忙伸出去抢。
“滚开!”
陆川一用劲,剑鞘一抖,一股力量迸发而出,李萍并非修炼之人,哪里抵挡的住,身体踉踉跄跄的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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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脑袋靠在少年的肩膀上,在夕阳的照射下,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瑶儿,真希望能一辈子如此!”少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轻轻说道。
“鸣哥哥,当然可以了,我们可是说过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少女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少年名为陆鸣,少女名为陆瑶。
看着陆瑶脸上的笑容,陆鸣眼神更是温柔,握住陆瑶柔弱无骨的玉手,道:“瑶儿,我虽然筋脉堵塞,不能凝练真气,但只要我能觉醒血脉,到时长老院就会购买灵药,为我疏通经脉,那我就可以修炼了。”
“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武道强者,守护你一生一世的。”
“谢谢鸣哥哥。”
陆瑶眼中露出感动之色,又道:“鸣哥哥,曾经真的有测脉者测过,你遗传了你父亲的血脉吗?”
“是啊,瑶儿,所以将来你的男人,一定会是一个强者。”陆鸣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陆瑶微微一笑,端起石桌上的酒杯,酒杯中,是著名的血舌兰花酒,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陆瑶闪电般的在陆鸣的脸上亲了一口,脸色羞红,端起酒杯道:“鸣哥哥,来,瑶儿赏你的。”
陆鸣接过酒杯,道:“瑶儿,你每天都请我喝一杯血舌兰花酒,我真的很感谢有你陪在我身边。”
言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香在舌尖缭绕的,陆鸣的心就像是酒香一样甜蜜,但下一刻,他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瑶儿,我怎么有点晕?你这酒...”
陆鸣扶着石桌,看向陆瑶,但此时,他发现陆瑶的脸色有点冷。
“哈哈哈,陆鸣,瑶儿陪你三年,无非就是养脉,现在时期已到,把你的血脉贡献出来吧?”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一旁出现,是陆瑶的父亲。
轰隆隆!
宛如晴天霹雳,在陆鸣脑海中炸响。
“瑶儿!”
陆鸣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瑶,但陆瑶眼中尽是冷漠。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陆瑶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尖刀,刺进陆鸣的心中,他大吼一声,向着陆瑶扑去。
但陆瑶只是微微一退,他便扑到在地上。
“玄元剑派端木麟,六岁修炼,半年打通两条神脉,跨入武士境,九岁跨入武师境,如今十六岁,玄元剑派四大天才之一,而你呢,体弱多病,经脉堵塞,说白了,你就是废物而已,就算你觉醒了血脉,也还是废物,你能和端木麟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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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鸣怎么也想不到,陆瑶会和大长老对他出手,夺他血脉。
“实力,一切都是因为我实力不足,如果我天赋超凡,实力强大,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陆鸣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双眼满是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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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美妇人,是陆鸣的母亲,李萍。
三天前,就是李萍担心陆鸣的安危,出去寻找,才救了陆鸣,不然陆鸣已经死了。自从六年前传出陆鸣的父亲在外面游历被人击杀后,他就与李萍相依为命。
陆鸣看着李萍,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道:“娘,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
看着陆鸣苍白的脸色,李萍坐在陆鸣床边,摸着陆鸣的额头,心痛的道:“已经三天了,你每次都大叫陆瑶害你,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的伤是因为陆瑶...”
陆鸣道:“娘,没什么,你听错了。”
陆鸣并没有告诉李萍是陆瑶与大长老干的,因为李萍并没有修武道,告诉了李萍,反而会害了她。
李萍踟蹰了一下,道:“鸣儿,以后在他人面前,不能直呼陆瑶的名字了,两天前,陆瑶觉醒了五级血脉,还打通了一条神级经脉,现在已经获得了长老院的认可,两个月后的族会上,将执掌陆家,成为陆家之主,直呼家主之名,恐怕会被人说为不敬。”
“什么?陆瑶要执掌陆家?她休想。”
陆鸣发出低沉的怒吼,眼睛充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牙齿都要咬碎了,鲜血都流出来。
陆鸣的父亲六年前传言被人击杀后,这六年来,陆家一直由长老院管理,并没有立新的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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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鸣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一个挂坠,由于太用力,指甲都刺进了肉里,鲜血不断渗出。
这个挂坠,青铜所铸,蚕豆大小,是陆鸣的父亲出事之前,托人从外面送回来的,这六年,陆鸣一直带在身边。
手掌的鲜血渗出,流向了青铜挂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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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鸣还没反应过来,青铜挂坠一震之下,居然化为点点粉末,往陆鸣手心一钻,进入到手心中消失不见。接着,陆鸣便感觉,有一股滚烫的能量,从他的手心,顺着手臂,一只往上,一会之后,便停留在眉心的印堂穴中。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在陆鸣的脑海中响起,震的陆鸣脑海嗡嗡作响。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连续的吼声,不断的在陆鸣脑海中响起,随后,一股炙热的气息,从眉心中出发,涌向陆鸣的脊椎骨。
下一刻,吼声消失,但脊椎骨上,却有一阵阵麻痒传出,全身变的滚烫。
“怎么回事?”
陆鸣完全摸不着头脑。
此时,脊椎骨上的麻痒更加剧烈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生长。
“鸣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感受到陆鸣身上的异常,李萍更怕,有些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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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籍有记载,只有非常少的人,血脉被剥夺后,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损坏后,能够血脉重生,重新生长出一道血脉。
但是重生的血脉,大部分等级都很低,没有大用。
但也有极少极少的一些人,能够破而后立,破茧重生,于毁灭中崛起,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
但这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古籍记载,古来都没有几例。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陆鸣没有去想,那毕竟几率太小了,他只要能觉醒出血脉,就非常高兴了。
有了血脉,他就能修炼武道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时,身上异样慢慢消失,陆鸣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娘,我没事!”
“少爷,你没事太好了,你这几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这时,一个少女走了过来道。
少女年纪和陆鸣差不多,长得极为美丽。
陆鸣自然认得,少女名为秋月,乃是李萍的贴身丫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秋月,我没事,放心!”
陆鸣微笑道。
然后,陆鸣目光一扫四周,脸色猛地一变,道:“娘,这是哪里,这里不是陆家主府!”
陆鸣的爹,以前乃是陆家家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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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儿,你好好养伤,不要多心!”李萍道,但是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哀伤和泪光,还是被陆鸣捕捉到了。
“娘,到底怎么回事?”陆鸣问道。
“少爷,我来说吧,我们是被赶出来了,陆瑶说她马上要成为家主了,理应入住主府,而我们没有资格继续住在主府,让我们搬出来了。”
一旁,秋月银牙紧咬,将事情说了出来,漂亮的小脸上,怒气冲冲。
“什么?陆瑶,你欺人太甚!”陆鸣怒吼。
“你个废物,叫什么叫?有地方让你住,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还不感恩戴德?”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然后房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青年。
“陆川,是你!”
陆鸣怒喝一声,此人名为陆川,是陆瑶的亲哥哥,年纪也比陆鸣大一点。
“陆川,我们都离开主府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萍道,身体下意识的挡在陆鸣身前,似乎害怕陆川伤害陆鸣。
“我是来取剑的!”
说完,陆川一双眼睛四下扫视起来,当看到床榻边上一把宝剑后,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去,伸手将宝剑抓在手里。
“陆川,这把剑是鸣儿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将来留给鸣儿用的,你不能拿走啊。”
李萍连忙伸出去抢。
“滚开!”
陆川一用劲,剑鞘一抖,一股力量迸发而出,李萍并非修炼之人,哪里抵挡的住,身体踉踉跄跄的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上。
“娘!”陆鸣大吼。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夕阳西下,霞光漫天。
风火城外,翠云峰上,有一张石桌,桌旁,有石凳,一对少年男女相互依偎。
少年身材偏瘦,脸色略显苍白,面庞清秀。
少女一席雪白长裙,肌肤如玉,容貌绝美。
少女脑袋靠在少年的肩膀上,在夕阳的照射下,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瑶儿,真希望能一辈子如此!”少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轻轻说道。
“鸣哥哥,当然可以了,我们可是说过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少女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少年名为陆鸣,少女名为陆瑶。
看着陆瑶脸上的笑容,陆鸣眼神更是温柔,握住陆瑶柔弱无骨的玉手,道:“瑶儿,我虽然筋脉堵塞,不能凝练真气,但只要我能觉醒血脉,到时长老院就会购买灵药,为我疏通经脉,那我就可以修炼了。”
“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武道强者,守护你一生一世的。”
“谢谢鸣哥哥。”
陆瑶眼中露出感动之色,又道:“鸣哥哥,曾经真的有测脉者测过,你遗传了你父亲的血脉吗?”
“是啊,瑶儿,所以将来你的男人,一定会是一个强者。”陆鸣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陆瑶微微一笑,端起石桌上的酒杯,酒杯中,是著名的血舌兰花酒,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陆瑶闪电般的在陆鸣的脸上亲了一口,脸色羞红,端起酒杯道:“鸣哥哥,来,瑶儿赏你的。”
陆鸣接过酒杯,道:“瑶儿,你每天都请我喝一杯血舌兰花酒,我真的很感谢有你陪在我身边。”
言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香在舌尖缭绕的,陆鸣的心就像是酒香一样甜蜜,但下一刻,他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瑶儿,我怎么有点晕?你这酒...”
陆鸣扶着石桌,看向陆瑶,但此时,他发现陆瑶的脸色有点冷。
“哈哈哈,陆鸣,瑶儿陪你三年,无非就是养脉,现在时期已到,把你的血脉贡献出来吧?”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一旁出现,是陆瑶的父亲。
轰隆隆!
宛如晴天霹雳,在陆鸣脑海中炸响。
“瑶儿!”
陆鸣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瑶,但陆瑶眼中尽是冷漠。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陆瑶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尖刀,刺进陆鸣的心中,他大吼一声,向着陆瑶扑去。
但陆瑶只是微微一退,他便扑到在地上。
“玄元剑派端木麟,六岁修炼,半年打通两条神脉,跨入武士境,九岁跨入武师境,如今十六岁,玄元剑派四大天才之一,而你呢,体弱多病,经脉堵塞,说白了,你就是废物而已,就算你觉醒了血脉,也还是废物,你能和端木麟比吗?”
“这样的天才,才是我陆瑶的良配,想与之联姻,必须要觉醒强大的血脉,你既然那么爱我,不如成全我,以你的血脉,帮助我觉醒更强大的血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脉。”
冷漠的声音从陆瑶口中发出。
碰!
此时,中年男子一脚踩在陆鸣的背上,手中出现一柄尖刀,叫到:“陆鸣,献出你的血脉吧!”啊!
脊椎处,钻心的痛疼瞬间淹没了陆鸣,陆鸣嘶吼,声音中满是孤独无助以及绝望。
渐渐,陆鸣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陆瑶,陆云雄,你们为何要夺我血脉!”
陆鸣大吼一声,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压的楠木制作的床一声‘嘎吱’响。
陆鸣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一开始,他还以为做一场噩梦,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数日之前的情形又在脑海中浮现。
陆鸣,风火成陆家主脉传人,他父亲是陆家家主。而陆瑶,陆家第一支脉大长老的女儿。
两人同宗不同脉,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私下里甚至已经山盟海誓,私定终身了。
陆鸣怎么也想不到,陆瑶会和大长老对他出手,夺他血脉。
“实力,一切都是因为我实力不足,如果我天赋超凡,实力强大,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陆鸣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双眼满是血丝。
废物!
这是陆瑶对他的称呼,陆瑶三天前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吱呀!
这时,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体柔弱的中年/妇/人,看着床上的陆鸣,关切的问:“鸣儿,你又做噩梦了吗?”
这个美妇人,是陆鸣的母亲,李萍。
三天前,就是李萍担心陆鸣的安危,出去寻找,才救了陆鸣,不然陆鸣已经死了。自从六年前传出陆鸣的父亲在外面游历被人击杀后,他就与李萍相依为命。
陆鸣看着李萍,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道:“娘,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
看着陆鸣苍白的脸色,李萍坐在陆鸣床边,摸着陆鸣的额头,心痛的道:“已经三天了,你每次都大叫陆瑶害你,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的伤是因为陆瑶...”
陆鸣道:“娘,没什么,你听错了。”
陆鸣并没有告诉李萍是陆瑶与大长老干的,因为李萍并没有修武道,告诉了李萍,反而会害了她。
李萍踟蹰了一下,道:“鸣儿,以后在他人面前,不能直呼陆瑶的名字了,两天前,陆瑶觉醒了五级血脉,还打通了一条神级经脉,现在已经获得了长老院的认可,两个月后的族会上,将执掌陆家,成为陆家之主,直呼家主之名,恐怕会被人说为不敬。”
“什么?陆瑶要执掌陆家?她休想。”
陆鸣发出低沉的怒吼,眼睛充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牙齿都要咬碎了,鲜血都流出来。
陆鸣的父亲六年前传言被人击杀后,这六年来,陆家一直由长老院管理,并没有立新的家主。
看到陆鸣这个样子,李萍吓得六神无主,只是抱着陆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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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到底在哪啊,鸣儿相信你不会死的,如今,鸣儿无能为力,连家主之位都要保不住了。”
陆鸣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一个挂坠,由于太用力,指甲都刺进了肉里,鲜血不断渗出。
这个挂坠,青铜所铸,蚕豆大小,是陆鸣的父亲出事之前,托人从外面送回来的,这六年,陆鸣一直带在身边。
手掌的鲜血渗出,流向了青铜挂坠。
嗡!
忽然,青铜挂坠轻微的抖动起来,并且变的滚烫。
陆鸣还没反应过来,青铜挂坠一震之下,居然化为点点粉末,往陆鸣手心一钻,进入到手心中消失不见。接着,陆鸣便感觉,有一股滚烫的能量,从他的手心,顺着手臂,一只往上,一会之后,便停留在眉心的印堂穴中。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在陆鸣的脑海中响起,震的陆鸣脑海嗡嗡作响。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连续的吼声,不断的在陆鸣脑海中响起,随后,一股炙热的气息,从眉心中出发,涌向陆鸣的脊椎骨。
下一刻,吼声消失,但脊椎骨上,却有一阵阵麻痒传出,全身变的滚烫。
“怎么回事?”
陆鸣完全摸不着头脑。
此时,脊椎骨上的麻痒更加剧烈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生长。
“鸣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感受到陆鸣身上的异常,李萍更怕,有些手足无措。
“血脉重生?难道我真的能血脉重生?”陆鸣心里疑惑。
古籍有记载,只有非常少的人,血脉被剥夺后,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损坏后,能够血脉重生,重新生长出一道血脉。
但是重生的血脉,大部分等级都很低,没有大用。
但也有极少极少的一些人,能够破而后立,破茧重生,于毁灭中崛起,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
但这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古籍记载,古来都没有几例。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陆鸣没有去想,那毕竟几率太小了,他只要能觉醒出血脉,就非常高兴了。
有了血脉,他就能修炼武道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时,身上异样慢慢消失,陆鸣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娘,我没事!”
“少爷,你没事太好了,你这几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这时,一个少女走了过来道。
少女年纪和陆鸣差不多,长得极为美丽。
陆鸣自然认得,少女名为秋月,乃是李萍的贴身丫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秋月,我没事,放心!”
陆鸣微笑道。
然后,陆鸣目光一扫四周,脸色猛地一变,道:“娘,这是哪里,这里不是陆家主府!”
陆鸣的爹,以前乃是陆家家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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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儿,你好好养伤,不要多心!”李萍道,但是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哀伤和泪光,还是被陆鸣捕捉到了。
“娘,到底怎么回事?”陆鸣问道。
“少爷,我来说吧,我们是被赶出来了,陆瑶说她马上要成为家主了,理应入住主府,而我们没有资格继续住在主府,让我们搬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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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陆瑶,你欺人太甚!”陆鸣怒吼。
“你个废物,叫什么叫?有地方让你住,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还不感恩戴德?”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然后房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青年。
“陆川,是你!”
陆鸣怒喝一声,此人名为陆川,是陆瑶的亲哥哥,年纪也比陆鸣大一点。
“陆川,我们都离开主府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萍道,身体下意识的挡在陆鸣身前,似乎害怕陆川伤害陆鸣。
“我是来取剑的!”
说完,陆川一双眼睛四下扫视起来,当看到床榻边上一把宝剑后,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去,伸手将宝剑抓在手里。
“陆川,这把剑是鸣儿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将来留给鸣儿用的,你不能拿走啊。”
李萍连忙伸出去抢。
“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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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身材偏瘦,脸色略显苍白,面庞清秀。
少女一席雪白长裙,肌肤如玉,容貌绝美。
少女脑袋靠在少年的肩膀上,在夕阳的照射下,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瑶儿,真希望能一辈子如此!”少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轻轻说道。
“鸣哥哥,当然可以了,我们可是说过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少女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少年名为陆鸣,少女名为陆瑶。
看着陆瑶脸上的笑容,陆鸣眼神更是温柔,握住陆瑶柔弱无骨的玉手,道:“瑶儿,我虽然筋脉堵塞,不能凝练真气,但只要我能觉醒血脉,到时长老院就会购买灵药,为我疏通经脉,那我就可以修炼了。”
“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武道强者,守护你一生一世的。”
“谢谢鸣哥哥。”
陆瑶眼中露出感动之色,又道:“鸣哥哥,曾经真的有测脉者测过,你遗传了你父亲的血脉吗?”
“是啊,瑶儿,所以将来你的男人,一定会是一个强者。”陆鸣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陆瑶微微一笑,端起石桌上的酒杯,酒杯中,是著名的血舌兰花酒,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陆瑶闪电般的在陆鸣的脸上亲了一口,脸色羞红,端起酒杯道:“鸣哥哥,来,瑶儿赏你的。”
陆鸣接过酒杯,道:“瑶儿,你每天都请我喝一杯血舌兰花酒,我真的很感谢有你陪在我身边。”
言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香在舌尖缭绕的,陆鸣的心就像是酒香一样甜蜜,但下一刻,他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瑶儿,我怎么有点晕?你这酒...”
陆鸣扶着石桌,看向陆瑶,但此时,他发现陆瑶的脸色有点冷。
“哈哈哈,陆鸣,瑶儿陪你三年,无非就是养脉,现在时期已到,把你的血脉贡献出来吧?”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一旁出现,是陆瑶的父亲。
轰隆隆!
宛如晴天霹雳,在陆鸣脑海中炸响。
“瑶儿!”
陆鸣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瑶,但陆瑶眼中尽是冷漠。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陆瑶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尖刀,刺进陆鸣的心中,他大吼一声,向着陆瑶扑去。
但陆瑶只是微微一退,他便扑到在地上。
“玄元剑派端木麟,六岁修炼,半年打通两条神脉,跨入武士境,九岁跨入武师境,如今十六岁,玄元剑派四大天才之一,而你呢,体弱多病,经脉堵塞,说白了,你就是废物而已,就算你觉醒了血脉,也还是废物,你能和端木麟比吗?”
“这样的天才,才是我陆瑶的良配,想与之联姻,必须要觉醒强大的血脉,你既然那么爱我,不如成全我,以你的血脉,帮助我觉醒更强大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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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声音从陆瑶口中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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脊椎处,钻心的痛疼瞬间淹没了陆鸣,陆鸣嘶吼,声音中满是孤独无助以及绝望。
渐渐,陆鸣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陆瑶,陆云雄,你们为何要夺我血脉!”
陆鸣大吼一声,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压的楠木制作的床一声‘嘎吱’响。
陆鸣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一开始,他还以为做一场噩梦,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数日之前的情形又在脑海中浮现。
陆鸣,风火成陆家主脉传人,他父亲是陆家家主。而陆瑶,陆家第一支脉大长老的女儿。
两人同宗不同脉,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私下里甚至已经山盟海誓,私定终身了。
陆鸣怎么也想不到,陆瑶会和大长老对他出手,夺他血脉。
“实力,一切都是因为我实力不足,如果我天赋超凡,实力强大,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陆鸣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双眼满是血丝。
废物!
这是陆瑶对他的称呼,陆瑶三天前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吱呀!
这时,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体柔弱的中年/妇/人,看着床上的陆鸣,关切的问:“鸣儿,你又做噩梦了吗?”
这个美妇人,是陆鸣的母亲,李萍。
三天前,就是李萍担心陆鸣的安危,出去寻找,才救了陆鸣,不然陆鸣已经死了。自从六年前传出陆鸣的父亲在外面游历被人击杀后,他就与李萍相依为命。
陆鸣看着李萍,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道:“娘,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
看着陆鸣苍白的脸色,李萍坐在陆鸣床边,摸着陆鸣的额头,心痛的道:“已经三天了,你每次都大叫陆瑶害你,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的伤是因为陆瑶...”
陆鸣道:“娘,没什么,你听错了。”
陆鸣并没有告诉李萍是陆瑶与大长老干的,因为李萍并没有修武道,告诉了李萍,反而会害了她。
李萍踟蹰了一下,道:“鸣儿,以后在他人面前,不能直呼陆瑶的名字了,两天前,陆瑶觉醒了五级血脉,还打通了一条神级经脉,现在已经获得了长老院的认可,两个月后的族会上,将执掌陆家,成为陆家之主,直呼家主之名,恐怕会被人说为不敬。”
“什么?陆瑶要执掌陆家?她休想。”
陆鸣发出低沉的怒吼,眼睛充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牙齿都要咬碎了,鲜血都流出来。
陆鸣的父亲六年前传言被人击杀后,这六年来,陆家一直由长老院管理,并没有立新的家主。
看到陆鸣这个样子,李萍吓得六神无主,只是抱着陆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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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鸣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一个挂坠,由于太用力,指甲都刺进了肉里,鲜血不断渗出。
这个挂坠,青铜所铸,蚕豆大小,是陆鸣的父亲出事之前,托人从外面送回来的,这六年,陆鸣一直带在身边。
手掌的鲜血渗出,流向了青铜挂坠。
嗡!
忽然,青铜挂坠轻微的抖动起来,并且变的滚烫。
陆鸣还没反应过来,青铜挂坠一震之下,居然化为点点粉末,往陆鸣手心一钻,进入到手心中消失不见。接着,陆鸣便感觉,有一股滚烫的能量,从他的手心,顺着手臂,一只往上,一会之后,便停留在眉心的印堂穴中。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在陆鸣的脑海中响起,震的陆鸣脑海嗡嗡作响。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连续的吼声,不断的在陆鸣脑海中响起,随后,一股炙热的气息,从眉心中出发,涌向陆鸣的脊椎骨。
下一刻,吼声消失,但脊椎骨上,却有一阵阵麻痒传出,全身变的滚烫。
“怎么回事?”
陆鸣完全摸不着头脑。
此时,脊椎骨上的麻痒更加剧烈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生长。
“鸣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感受到陆鸣身上的异常,李萍更怕,有些手足无措。
“血脉重生?难道我真的能血脉重生?”陆鸣心里疑惑。
古籍有记载,只有非常少的人,血脉被剥夺后,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损坏后,能够血脉重生,重新生长出一道血脉。
但是重生的血脉,大部分等级都很低,没有大用。
但也有极少极少的一些人,能够破而后立,破茧重生,于毁灭中崛起,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
但这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古籍记载,古来都没有几例。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陆鸣没有去想,那毕竟几率太小了,他只要能觉醒出血脉,就非常高兴了。
有了血脉,他就能修炼武道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时,身上异样慢慢消失,陆鸣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娘,我没事!”
“少爷,你没事太好了,你这几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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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年纪和陆鸣差不多,长得极为美丽。
陆鸣自然认得,少女名为秋月,乃是李萍的贴身丫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秋月,我没事,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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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陆瑶,你欺人太甚!”陆鸣怒吼。
“你个废物,叫什么叫?有地方让你住,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还不感恩戴德?”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然后房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青年。
“陆川,是你!”
陆鸣怒喝一声,此人名为陆川,是陆瑶的亲哥哥,年纪也比陆鸣大一点。
“陆川,我们都离开主府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萍道,身体下意识的挡在陆鸣身前,似乎害怕陆川伤害陆鸣。
“我是来取剑的!”
说完,陆川一双眼睛四下扫视起来,当看到床榻边上一把宝剑后,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去,伸手将宝剑抓在手里。
“陆川,这把剑是鸣儿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将来留给鸣儿用的,你不能拿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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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陆鸣,瑶儿陪你三年,无非就是养脉,现在时期已到,把你的血脉贡献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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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鸣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瑶,但陆瑶眼中尽是冷漠。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陆瑶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尖刀,刺进陆鸣的心中,他大吼一声,向着陆瑶扑去。
但陆瑶只是微微一退,他便扑到在地上。
“玄元剑派端木麟,六岁修炼,半年打通两条神脉,跨入武士境,九岁跨入武师境,如今十六岁,玄元剑派四大天才之一,而你呢,体弱多病,经脉堵塞,说白了,你就是废物而已,就算你觉醒了血脉,也还是废物,你能和端木麟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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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美妇人,是陆鸣的母亲,李萍。
三天前,就是李萍担心陆鸣的安危,出去寻找,才救了陆鸣,不然陆鸣已经死了。自从六年前传出陆鸣的父亲在外面游历被人击杀后,他就与李萍相依为命。
陆鸣看着李萍,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道:“娘,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
看着陆鸣苍白的脸色,李萍坐在陆鸣床边,摸着陆鸣的额头,心痛的道:“已经三天了,你每次都大叫陆瑶害你,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的伤是因为陆瑶...”
陆鸣道:“娘,没什么,你听错了。”
陆鸣并没有告诉李萍是陆瑶与大长老干的,因为李萍并没有修武道,告诉了李萍,反而会害了她。
李萍踟蹰了一下,道:“鸣儿,以后在他人面前,不能直呼陆瑶的名字了,两天前,陆瑶觉醒了五级血脉,还打通了一条神级经脉,现在已经获得了长老院的认可,两个月后的族会上,将执掌陆家,成为陆家之主,直呼家主之名,恐怕会被人说为不敬。”
“什么?陆瑶要执掌陆家?她休想。”
陆鸣发出低沉的怒吼,眼睛充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牙齿都要咬碎了,鲜血都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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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到底在哪啊,鸣儿相信你不会死的,如今,鸣儿无能为力,连家主之位都要保不住了。”
陆鸣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一个挂坠,由于太用力,指甲都刺进了肉里,鲜血不断渗出。
这个挂坠,青铜所铸,蚕豆大小,是陆鸣的父亲出事之前,托人从外面送回来的,这六年,陆鸣一直带在身边。
手掌的鲜血渗出,流向了青铜挂坠。
嗡!
忽然,青铜挂坠轻微的抖动起来,并且变的滚烫。
陆鸣还没反应过来,青铜挂坠一震之下,居然化为点点粉末,往陆鸣手心一钻,进入到手心中消失不见。接着,陆鸣便感觉,有一股滚烫的能量,从他的手心,顺着手臂,一只往上,一会之后,便停留在眉心的印堂穴中。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在陆鸣的脑海中响起,震的陆鸣脑海嗡嗡作响。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连续的吼声,不断的在陆鸣脑海中响起,随后,一股炙热的气息,从眉心中出发,涌向陆鸣的脊椎骨。
下一刻,吼声消失,但脊椎骨上,却有一阵阵麻痒传出,全身变的滚烫。
“怎么回事?”
陆鸣完全摸不着头脑。
此时,脊椎骨上的麻痒更加剧烈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生长。
“鸣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感受到陆鸣身上的异常,李萍更怕,有些手足无措。
“血脉重生?难道我真的能血脉重生?”陆鸣心里疑惑。
古籍有记载,只有非常少的人,血脉被剥夺后,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损坏后,能够血脉重生,重新生长出一道血脉。
但是重生的血脉,大部分等级都很低,没有大用。
但也有极少极少的一些人,能够破而后立,破茧重生,于毁灭中崛起,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
但这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古籍记载,古来都没有几例。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陆鸣没有去想,那毕竟几率太小了,他只要能觉醒出血脉,就非常高兴了。
有了血脉,他就能修炼武道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时,身上异样慢慢消失,陆鸣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娘,我没事!”
“少爷,你没事太好了,你这几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这时,一个少女走了过来道。
少女年纪和陆鸣差不多,长得极为美丽。
陆鸣自然认得,少女名为秋月,乃是李萍的贴身丫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秋月,我没事,放心!”
陆鸣微笑道。
然后,陆鸣目光一扫四周,脸色猛地一变,道:“娘,这是哪里,这里不是陆家主府!”
陆鸣的爹,以前乃是陆家家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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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儿,你好好养伤,不要多心!”李萍道,但是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哀伤和泪光,还是被陆鸣捕捉到了。
“娘,到底怎么回事?”陆鸣问道。
“少爷,我来说吧,我们是被赶出来了,陆瑶说她马上要成为家主了,理应入住主府,而我们没有资格继续住在主府,让我们搬出来了。”
一旁,秋月银牙紧咬,将事情说了出来,漂亮的小脸上,怒气冲冲。
“什么?陆瑶,你欺人太甚!”陆鸣怒吼。
“你个废物,叫什么叫?有地方让你住,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还不感恩戴德?”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然后房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青年。
“陆川,是你!”
陆鸣怒喝一声,此人名为陆川,是陆瑶的亲哥哥,年纪也比陆鸣大一点。
“陆川,我们都离开主府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萍道,身体下意识的挡在陆鸣身前,似乎害怕陆川伤害陆鸣。
“我是来取剑的!”
说完,陆川一双眼睛四下扫视起来,当看到床榻边上一把宝剑后,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去,伸手将宝剑抓在手里。
“陆川,这把剑是鸣儿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将来留给鸣儿用的,你不能拿走啊。”
李萍连忙伸出去抢。
“滚开!”
陆川一用劲,剑鞘一抖,一股力量迸发而出,李萍并非修炼之人,哪里抵挡的住,身体踉踉跄跄的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上。
“娘!”陆鸣大吼。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夕阳西下,霞光漫天。
风火城外,翠云峰上,有一张石桌,桌旁,有石凳,一对少年男女相互依偎。
少年身材偏瘦,脸色略显苍白,面庞清秀。
少女一席雪白长裙,肌肤如玉,容貌绝美。
少女脑袋靠在少年的肩膀上,在夕阳的照射下,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瑶儿,真希望能一辈子如此!”少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轻轻说道。
“鸣哥哥,当然可以了,我们可是说过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少女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少年名为陆鸣,少女名为陆瑶。
看着陆瑶脸上的笑容,陆鸣眼神更是温柔,握住陆瑶柔弱无骨的玉手,道:“瑶儿,我虽然筋脉堵塞,不能凝练真气,但只要我能觉醒血脉,到时长老院就会购买灵药,为我疏通经脉,那我就可以修炼了。”
“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武道强者,守护你一生一世的。”
“谢谢鸣哥哥。”
陆瑶眼中露出感动之色,又道:“鸣哥哥,曾经真的有测脉者测过,你遗传了你父亲的血脉吗?”
“是啊,瑶儿,所以将来你的男人,一定会是一个强者。”陆鸣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陆瑶微微一笑,端起石桌上的酒杯,酒杯中,是著名的血舌兰花酒,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陆瑶闪电般的在陆鸣的脸上亲了一口,脸色羞红,端起酒杯道:“鸣哥哥,来,瑶儿赏你的。”
陆鸣接过酒杯,道:“瑶儿,你每天都请我喝一杯血舌兰花酒,我真的很感谢有你陪在我身边。”
言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香在舌尖缭绕的,陆鸣的心就像是酒香一样甜蜜,但下一刻,他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瑶儿,我怎么有点晕?你这酒...”
陆鸣扶着石桌,看向陆瑶,但此时,他发现陆瑶的脸色有点冷。
“哈哈哈,陆鸣,瑶儿陪你三年,无非就是养脉,现在时期已到,把你的血脉贡献出来吧?”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一旁出现,是陆瑶的父亲。
轰隆隆!
宛如晴天霹雳,在陆鸣脑海中炸响。
“瑶儿!”
陆鸣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瑶,但陆瑶眼中尽是冷漠。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陆瑶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尖刀,刺进陆鸣的心中,他大吼一声,向着陆瑶扑去。
但陆瑶只是微微一退,他便扑到在地上。
“玄元剑派端木麟,六岁修炼,半年打通两条神脉,跨入武士境,九岁跨入武师境,如今十六岁,玄元剑派四大天才之一,而你呢,体弱多病,经脉堵塞,说白了,你就是废物而已,就算你觉醒了血脉,也还是废物,你能和端木麟比吗?”
“这样的天才,才是我陆瑶的良配,想与之联姻,必须要觉醒强大的血脉,你既然那么爱我,不如成全我,以你的血脉,帮助我觉醒更强大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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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声音从陆瑶口中发出。
碰!
此时,中年男子一脚踩在陆鸣的背上,手中出现一柄尖刀,叫到:“陆鸣,献出你的血脉吧!”啊!
脊椎处,钻心的痛疼瞬间淹没了陆鸣,陆鸣嘶吼,声音中满是孤独无助以及绝望。
渐渐,陆鸣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陆瑶,陆云雄,你们为何要夺我血脉!”
陆鸣大吼一声,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压的楠木制作的床一声‘嘎吱’响。
陆鸣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一开始,他还以为做一场噩梦,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数日之前的情形又在脑海中浮现。
陆鸣,风火成陆家主脉传人,他父亲是陆家家主。而陆瑶,陆家第一支脉大长老的女儿。
两人同宗不同脉,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私下里甚至已经山盟海誓,私定终身了。
陆鸣怎么也想不到,陆瑶会和大长老对他出手,夺他血脉。
“实力,一切都是因为我实力不足,如果我天赋超凡,实力强大,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陆鸣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双眼满是血丝。
废物!
这是陆瑶对他的称呼,陆瑶三天前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吱呀!
这时,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体柔弱的中年/妇/人,看着床上的陆鸣,关切的问:“鸣儿,你又做噩梦了吗?”
这个美妇人,是陆鸣的母亲,李萍。
三天前,就是李萍担心陆鸣的安危,出去寻找,才救了陆鸣,不然陆鸣已经死了。自从六年前传出陆鸣的父亲在外面游历被人击杀后,他就与李萍相依为命。
陆鸣看着李萍,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道:“娘,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
看着陆鸣苍白的脸色,李萍坐在陆鸣床边,摸着陆鸣的额头,心痛的道:“已经三天了,你每次都大叫陆瑶害你,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的伤是因为陆瑶...”
陆鸣道:“娘,没什么,你听错了。”
陆鸣并没有告诉李萍是陆瑶与大长老干的,因为李萍并没有修武道,告诉了李萍,反而会害了她。
李萍踟蹰了一下,道:“鸣儿,以后在他人面前,不能直呼陆瑶的名字了,两天前,陆瑶觉醒了五级血脉,还打通了一条神级经脉,现在已经获得了长老院的认可,两个月后的族会上,将执掌陆家,成为陆家之主,直呼家主之名,恐怕会被人说为不敬。”
“什么?陆瑶要执掌陆家?她休想。”
陆鸣发出低沉的怒吼,眼睛充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牙齿都要咬碎了,鲜血都流出来。
陆鸣的父亲六年前传言被人击杀后,这六年来,陆家一直由长老院管理,并没有立新的家主。
看到陆鸣这个样子,李萍吓得六神无主,只是抱着陆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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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鸣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一个挂坠,由于太用力,指甲都刺进了肉里,鲜血不断渗出。
这个挂坠,青铜所铸,蚕豆大小,是陆鸣的父亲出事之前,托人从外面送回来的,这六年,陆鸣一直带在身边。
手掌的鲜血渗出,流向了青铜挂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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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青铜挂坠轻微的抖动起来,并且变的滚烫。
陆鸣还没反应过来,青铜挂坠一震之下,居然化为点点粉末,往陆鸣手心一钻,进入到手心中消失不见。接着,陆鸣便感觉,有一股滚烫的能量,从他的手心,顺着手臂,一只往上,一会之后,便停留在眉心的印堂穴中。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在陆鸣的脑海中响起,震的陆鸣脑海嗡嗡作响。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连续的吼声,不断的在陆鸣脑海中响起,随后,一股炙热的气息,从眉心中出发,涌向陆鸣的脊椎骨。
下一刻,吼声消失,但脊椎骨上,却有一阵阵麻痒传出,全身变的滚烫。
“怎么回事?”
陆鸣完全摸不着头脑。
此时,脊椎骨上的麻痒更加剧烈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生长。
“鸣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感受到陆鸣身上的异常,李萍更怕,有些手足无措。
“血脉重生?难道我真的能血脉重生?”陆鸣心里疑惑。
古籍有记载,只有非常少的人,血脉被剥夺后,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损坏后,能够血脉重生,重新生长出一道血脉。
但是重生的血脉,大部分等级都很低,没有大用。
但也有极少极少的一些人,能够破而后立,破茧重生,于毁灭中崛起,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
但这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古籍记载,古来都没有几例。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陆鸣没有去想,那毕竟几率太小了,他只要能觉醒出血脉,就非常高兴了。
有了血脉,他就能修炼武道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时,身上异样慢慢消失,陆鸣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娘,我没事!”
“少爷,你没事太好了,你这几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这时,一个少女走了过来道。
少女年纪和陆鸣差不多,长得极为美丽。
陆鸣自然认得,少女名为秋月,乃是李萍的贴身丫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秋月,我没事,放心!”
陆鸣微笑道。
然后,陆鸣目光一扫四周,脸色猛地一变,道:“娘,这是哪里,这里不是陆家主府!”
陆鸣的爹,以前乃是陆家家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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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儿,你好好养伤,不要多心!”李萍道,但是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哀伤和泪光,还是被陆鸣捕捉到了。
“娘,到底怎么回事?”陆鸣问道。
“少爷,我来说吧,我们是被赶出来了,陆瑶说她马上要成为家主了,理应入住主府,而我们没有资格继续住在主府,让我们搬出来了。”
一旁,秋月银牙紧咬,将事情说了出来,漂亮的小脸上,怒气冲冲。
“什么?陆瑶,你欺人太甚!”陆鸣怒吼。
“你个废物,叫什么叫?有地方让你住,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还不感恩戴德?”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然后房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青年。
“陆川,是你!”
陆鸣怒喝一声,此人名为陆川,是陆瑶的亲哥哥,年纪也比陆鸣大一点。
“陆川,我们都离开主府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萍道,身体下意识的挡在陆鸣身前,似乎害怕陆川伤害陆鸣。
“我是来取剑的!”
说完,陆川一双眼睛四下扫视起来,当看到床榻边上一把宝剑后,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去,伸手将宝剑抓在手里。
“陆川,这把剑是鸣儿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将来留给鸣儿用的,你不能拿走啊。”
李萍连忙伸出去抢。
“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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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一席雪白长裙,肌肤如玉,容貌绝美。
少女脑袋靠在少年的肩膀上,在夕阳的照射下,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瑶儿,真希望能一辈子如此!”少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轻轻说道。
“鸣哥哥,当然可以了,我们可是说过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少女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少年名为陆鸣,少女名为陆瑶。
看着陆瑶脸上的笑容,陆鸣眼神更是温柔,握住陆瑶柔弱无骨的玉手,道:“瑶儿,我虽然筋脉堵塞,不能凝练真气,但只要我能觉醒血脉,到时长老院就会购买灵药,为我疏通经脉,那我就可以修炼了。”
“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武道强者,守护你一生一世的。”
“谢谢鸣哥哥。”
陆瑶眼中露出感动之色,又道:“鸣哥哥,曾经真的有测脉者测过,你遗传了你父亲的血脉吗?”
“是啊,瑶儿,所以将来你的男人,一定会是一个强者。”陆鸣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陆瑶微微一笑,端起石桌上的酒杯,酒杯中,是著名的血舌兰花酒,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陆瑶闪电般的在陆鸣的脸上亲了一口,脸色羞红,端起酒杯道:“鸣哥哥,来,瑶儿赏你的。”
陆鸣接过酒杯,道:“瑶儿,你每天都请我喝一杯血舌兰花酒,我真的很感谢有你陪在我身边。”
言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香在舌尖缭绕的,陆鸣的心就像是酒香一样甜蜜,但下一刻,他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瑶儿,我怎么有点晕?你这酒...”
陆鸣扶着石桌,看向陆瑶,但此时,他发现陆瑶的脸色有点冷。
“哈哈哈,陆鸣,瑶儿陪你三年,无非就是养脉,现在时期已到,把你的血脉贡献出来吧?”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一旁出现,是陆瑶的父亲。
轰隆隆!
宛如晴天霹雳,在陆鸣脑海中炸响。
“瑶儿!”
陆鸣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瑶,但陆瑶眼中尽是冷漠。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陆瑶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尖刀,刺进陆鸣的心中,他大吼一声,向着陆瑶扑去。
但陆瑶只是微微一退,他便扑到在地上。
“玄元剑派端木麟,六岁修炼,半年打通两条神脉,跨入武士境,九岁跨入武师境,如今十六岁,玄元剑派四大天才之一,而你呢,体弱多病,经脉堵塞,说白了,你就是废物而已,就算你觉醒了血脉,也还是废物,你能和端木麟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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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陆鸣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陆瑶,陆云雄,你们为何要夺我血脉!”
陆鸣大吼一声,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压的楠木制作的床一声‘嘎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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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鸣,风火成陆家主脉传人,他父亲是陆家家主。而陆瑶,陆家第一支脉大长老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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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鸣怎么也想不到,陆瑶会和大长老对他出手,夺他血脉。
“实力,一切都是因为我实力不足,如果我天赋超凡,实力强大,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陆鸣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双眼满是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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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陆瑶对他的称呼,陆瑶三天前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吱呀!
这时,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体柔弱的中年/妇/人,看着床上的陆鸣,关切的问:“鸣儿,你又做噩梦了吗?”
这个美妇人,是陆鸣的母亲,李萍。
三天前,就是李萍担心陆鸣的安危,出去寻找,才救了陆鸣,不然陆鸣已经死了。自从六年前传出陆鸣的父亲在外面游历被人击杀后,他就与李萍相依为命。
陆鸣看着李萍,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道:“娘,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
看着陆鸣苍白的脸色,李萍坐在陆鸣床边,摸着陆鸣的额头,心痛的道:“已经三天了,你每次都大叫陆瑶害你,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的伤是因为陆瑶...”
陆鸣道:“娘,没什么,你听错了。”
陆鸣并没有告诉李萍是陆瑶与大长老干的,因为李萍并没有修武道,告诉了李萍,反而会害了她。
李萍踟蹰了一下,道:“鸣儿,以后在他人面前,不能直呼陆瑶的名字了,两天前,陆瑶觉醒了五级血脉,还打通了一条神级经脉,现在已经获得了长老院的认可,两个月后的族会上,将执掌陆家,成为陆家之主,直呼家主之名,恐怕会被人说为不敬。”
“什么?陆瑶要执掌陆家?她休想。”
陆鸣发出低沉的怒吼,眼睛充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牙齿都要咬碎了,鲜血都流出来。
陆鸣的父亲六年前传言被人击杀后,这六年来,陆家一直由长老院管理,并没有立新的家主。
看到陆鸣这个样子,李萍吓得六神无主,只是抱着陆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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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鸣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一个挂坠,由于太用力,指甲都刺进了肉里,鲜血不断渗出。
这个挂坠,青铜所铸,蚕豆大小,是陆鸣的父亲出事之前,托人从外面送回来的,这六年,陆鸣一直带在身边。
手掌的鲜血渗出,流向了青铜挂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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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鸣还没反应过来,青铜挂坠一震之下,居然化为点点粉末,往陆鸣手心一钻,进入到手心中消失不见。接着,陆鸣便感觉,有一股滚烫的能量,从他的手心,顺着手臂,一只往上,一会之后,便停留在眉心的印堂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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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在陆鸣的脑海中响起,震的陆鸣脑海嗡嗡作响。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连续的吼声,不断的在陆鸣脑海中响起,随后,一股炙热的气息,从眉心中出发,涌向陆鸣的脊椎骨。
下一刻,吼声消失,但脊椎骨上,却有一阵阵麻痒传出,全身变的滚烫。
“怎么回事?”
陆鸣完全摸不着头脑。
此时,脊椎骨上的麻痒更加剧烈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生长。
“鸣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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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脉重生?难道我真的能血脉重生?”陆鸣心里疑惑。
古籍有记载,只有非常少的人,血脉被剥夺后,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损坏后,能够血脉重生,重新生长出一道血脉。
但是重生的血脉,大部分等级都很低,没有大用。
但也有极少极少的一些人,能够破而后立,破茧重生,于毁灭中崛起,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
但这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古籍记载,古来都没有几例。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陆鸣没有去想,那毕竟几率太小了,他只要能觉醒出血脉,就非常高兴了。
有了血脉,他就能修炼武道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时,身上异样慢慢消失,陆鸣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娘,我没事!”
“少爷,你没事太好了,你这几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这时,一个少女走了过来道。
少女年纪和陆鸣差不多,长得极为美丽。
陆鸣自然认得,少女名为秋月,乃是李萍的贴身丫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秋月,我没事,放心!”
陆鸣微笑道。
然后,陆鸣目光一扫四周,脸色猛地一变,道:“娘,这是哪里,这里不是陆家主府!”
陆鸣的爹,以前乃是陆家家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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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儿,你好好养伤,不要多心!”李萍道,但是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哀伤和泪光,还是被陆鸣捕捉到了。
“娘,到底怎么回事?”陆鸣问道。
“少爷,我来说吧,我们是被赶出来了,陆瑶说她马上要成为家主了,理应入住主府,而我们没有资格继续住在主府,让我们搬出来了。”
一旁,秋月银牙紧咬,将事情说了出来,漂亮的小脸上,怒气冲冲。
“什么?陆瑶,你欺人太甚!”陆鸣怒吼。
“你个废物,叫什么叫?有地方让你住,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还不感恩戴德?”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然后房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青年。
“陆川,是你!”
陆鸣怒喝一声,此人名为陆川,是陆瑶的亲哥哥,年纪也比陆鸣大一点。
“陆川,我们都离开主府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萍道,身体下意识的挡在陆鸣身前,似乎害怕陆川伤害陆鸣。
“我是来取剑的!”
说完,陆川一双眼睛四下扫视起来,当看到床榻边上一把宝剑后,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去,伸手将宝剑抓在手里。
“陆川,这把剑是鸣儿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将来留给鸣儿用的,你不能拿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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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儿,真希望能一辈子如此!”少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轻轻说道。
“鸣哥哥,当然可以了,我们可是说过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少女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少年名为陆鸣,少女名为陆瑶。
看着陆瑶脸上的笑容,陆鸣眼神更是温柔,握住陆瑶柔弱无骨的玉手,道:“瑶儿,我虽然筋脉堵塞,不能凝练真气,但只要我能觉醒血脉,到时长老院就会购买灵药,为我疏通经脉,那我就可以修炼了。”
“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武道强者,守护你一生一世的。”
“谢谢鸣哥哥。”
陆瑶眼中露出感动之色,又道:“鸣哥哥,曾经真的有测脉者测过,你遗传了你父亲的血脉吗?”
“是啊,瑶儿,所以将来你的男人,一定会是一个强者。”陆鸣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陆瑶微微一笑,端起石桌上的酒杯,酒杯中,是著名的血舌兰花酒,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陆瑶闪电般的在陆鸣的脸上亲了一口,脸色羞红,端起酒杯道:“鸣哥哥,来,瑶儿赏你的。”
陆鸣接过酒杯,道:“瑶儿,你每天都请我喝一杯血舌兰花酒,我真的很感谢有你陪在我身边。”
言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香在舌尖缭绕的,陆鸣的心就像是酒香一样甜蜜,但下一刻,他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瑶儿,我怎么有点晕?你这酒...”
陆鸣扶着石桌,看向陆瑶,但此时,他发现陆瑶的脸色有点冷。
“哈哈哈,陆鸣,瑶儿陪你三年,无非就是养脉,现在时期已到,把你的血脉贡献出来吧?”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一旁出现,是陆瑶的父亲。
轰隆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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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儿!”
陆鸣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瑶,但陆瑶眼中尽是冷漠。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陆瑶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尖刀,刺进陆鸣的心中,他大吼一声,向着陆瑶扑去。
但陆瑶只是微微一退,他便扑到在地上。
“玄元剑派端木麟,六岁修炼,半年打通两条神脉,跨入武士境,九岁跨入武师境,如今十六岁,玄元剑派四大天才之一,而你呢,体弱多病,经脉堵塞,说白了,你就是废物而已,就算你觉醒了血脉,也还是废物,你能和端木麟比吗?”
“这样的天才,才是我陆瑶的良配,想与之联姻,必须要觉醒强大的血脉,你既然那么爱我,不如成全我,以你的血脉,帮助我觉醒更强大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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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声音从陆瑶口中发出。
碰!
此时,中年男子一脚踩在陆鸣的背上,手中出现一柄尖刀,叫到:“陆鸣,献出你的血脉吧!”啊!
脊椎处,钻心的痛疼瞬间淹没了陆鸣,陆鸣嘶吼,声音中满是孤独无助以及绝望。
渐渐,陆鸣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陆瑶,陆云雄,你们为何要夺我血脉!”
陆鸣大吼一声,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压的楠木制作的床一声‘嘎吱’响。
陆鸣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一开始,他还以为做一场噩梦,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数日之前的情形又在脑海中浮现。
陆鸣,风火成陆家主脉传人,他父亲是陆家家主。而陆瑶,陆家第一支脉大长老的女儿。
两人同宗不同脉,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私下里甚至已经山盟海誓,私定终身了。
陆鸣怎么也想不到,陆瑶会和大长老对他出手,夺他血脉。
“实力,一切都是因为我实力不足,如果我天赋超凡,实力强大,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陆鸣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双眼满是血丝。
废物!
这是陆瑶对他的称呼,陆瑶三天前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吱呀!
这时,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体柔弱的中年/妇/人,看着床上的陆鸣,关切的问:“鸣儿,你又做噩梦了吗?”
这个美妇人,是陆鸣的母亲,李萍。
三天前,就是李萍担心陆鸣的安危,出去寻找,才救了陆鸣,不然陆鸣已经死了。自从六年前传出陆鸣的父亲在外面游历被人击杀后,他就与李萍相依为命。
陆鸣看着李萍,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道:“娘,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
看着陆鸣苍白的脸色,李萍坐在陆鸣床边,摸着陆鸣的额头,心痛的道:“已经三天了,你每次都大叫陆瑶害你,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的伤是因为陆瑶...”
陆鸣道:“娘,没什么,你听错了。”
陆鸣并没有告诉李萍是陆瑶与大长老干的,因为李萍并没有修武道,告诉了李萍,反而会害了她。
李萍踟蹰了一下,道:“鸣儿,以后在他人面前,不能直呼陆瑶的名字了,两天前,陆瑶觉醒了五级血脉,还打通了一条神级经脉,现在已经获得了长老院的认可,两个月后的族会上,将执掌陆家,成为陆家之主,直呼家主之名,恐怕会被人说为不敬。”
“什么?陆瑶要执掌陆家?她休想。”
陆鸣发出低沉的怒吼,眼睛充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牙齿都要咬碎了,鲜血都流出来。
陆鸣的父亲六年前传言被人击杀后,这六年来,陆家一直由长老院管理,并没有立新的家主。
看到陆鸣这个样子,李萍吓得六神无主,只是抱着陆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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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到底在哪啊,鸣儿相信你不会死的,如今,鸣儿无能为力,连家主之位都要保不住了。”
陆鸣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一个挂坠,由于太用力,指甲都刺进了肉里,鲜血不断渗出。
这个挂坠,青铜所铸,蚕豆大小,是陆鸣的父亲出事之前,托人从外面送回来的,这六年,陆鸣一直带在身边。
手掌的鲜血渗出,流向了青铜挂坠。
嗡!
忽然,青铜挂坠轻微的抖动起来,并且变的滚烫。
陆鸣还没反应过来,青铜挂坠一震之下,居然化为点点粉末,往陆鸣手心一钻,进入到手心中消失不见。接着,陆鸣便感觉,有一股滚烫的能量,从他的手心,顺着手臂,一只往上,一会之后,便停留在眉心的印堂穴中。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在陆鸣的脑海中响起,震的陆鸣脑海嗡嗡作响。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连续的吼声,不断的在陆鸣脑海中响起,随后,一股炙热的气息,从眉心中出发,涌向陆鸣的脊椎骨。
下一刻,吼声消失,但脊椎骨上,却有一阵阵麻痒传出,全身变的滚烫。
“怎么回事?”
陆鸣完全摸不着头脑。
此时,脊椎骨上的麻痒更加剧烈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生长。
“鸣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感受到陆鸣身上的异常,李萍更怕,有些手足无措。
“血脉重生?难道我真的能血脉重生?”陆鸣心里疑惑。
古籍有记载,只有非常少的人,血脉被剥夺后,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损坏后,能够血脉重生,重新生长出一道血脉。
但是重生的血脉,大部分等级都很低,没有大用。
但也有极少极少的一些人,能够破而后立,破茧重生,于毁灭中崛起,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
但这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古籍记载,古来都没有几例。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陆鸣没有去想,那毕竟几率太小了,他只要能觉醒出血脉,就非常高兴了。
有了血脉,他就能修炼武道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时,身上异样慢慢消失,陆鸣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娘,我没事!”
“少爷,你没事太好了,你这几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这时,一个少女走了过来道。
少女年纪和陆鸣差不多,长得极为美丽。
陆鸣自然认得,少女名为秋月,乃是李萍的贴身丫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秋月,我没事,放心!”
陆鸣微笑道。
然后,陆鸣目光一扫四周,脸色猛地一变,道:“娘,这是哪里,这里不是陆家主府!”
陆鸣的爹,以前乃是陆家家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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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儿,你好好养伤,不要多心!”李萍道,但是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哀伤和泪光,还是被陆鸣捕捉到了。
“娘,到底怎么回事?”陆鸣问道。
“少爷,我来说吧,我们是被赶出来了,陆瑶说她马上要成为家主了,理应入住主府,而我们没有资格继续住在主府,让我们搬出来了。”
一旁,秋月银牙紧咬,将事情说了出来,漂亮的小脸上,怒气冲冲。
“什么?陆瑶,你欺人太甚!”陆鸣怒吼。
“你个废物,叫什么叫?有地方让你住,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还不感恩戴德?”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然后房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青年。
“陆川,是你!”
陆鸣怒喝一声,此人名为陆川,是陆瑶的亲哥哥,年纪也比陆鸣大一点。
“陆川,我们都离开主府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萍道,身体下意识的挡在陆鸣身前,似乎害怕陆川伤害陆鸣。
“我是来取剑的!”
说完,陆川一双眼睛四下扫视起来,当看到床榻边上一把宝剑后,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去,伸手将宝剑抓在手里。
“陆川,这把剑是鸣儿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将来留给鸣儿用的,你不能拿走啊。”
李萍连忙伸出去抢。
“滚开!”
陆川一用劲,剑鞘一抖,一股力量迸发而出,李萍并非修炼之人,哪里抵挡的住,身体踉踉跄跄的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上。
“娘!”陆鸣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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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火城外,翠云峰上,有一张石桌,桌旁,有石凳,一对少年男女相互依偎。
少年身材偏瘦,脸色略显苍白,面庞清秀。
少女一席雪白长裙,肌肤如玉,容貌绝美。
少女脑袋靠在少年的肩膀上,在夕阳的照射下,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瑶儿,真希望能一辈子如此!”少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轻轻说道。
“鸣哥哥,当然可以了,我们可是说过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少女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少年名为陆鸣,少女名为陆瑶。
看着陆瑶脸上的笑容,陆鸣眼神更是温柔,握住陆瑶柔弱无骨的玉手,道:“瑶儿,我虽然筋脉堵塞,不能凝练真气,但只要我能觉醒血脉,到时长老院就会购买灵药,为我疏通经脉,那我就可以修炼了。”
“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武道强者,守护你一生一世的。”
“谢谢鸣哥哥。”
陆瑶眼中露出感动之色,又道:“鸣哥哥,曾经真的有测脉者测过,你遗传了你父亲的血脉吗?”
“是啊,瑶儿,所以将来你的男人,一定会是一个强者。”陆鸣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陆瑶微微一笑,端起石桌上的酒杯,酒杯中,是著名的血舌兰花酒,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陆瑶闪电般的在陆鸣的脸上亲了一口,脸色羞红,端起酒杯道:“鸣哥哥,来,瑶儿赏你的。”
陆鸣接过酒杯,道:“瑶儿,你每天都请我喝一杯血舌兰花酒,我真的很感谢有你陪在我身边。”
言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香在舌尖缭绕的,陆鸣的心就像是酒香一样甜蜜,但下一刻,他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瑶儿,我怎么有点晕?你这酒...”
陆鸣扶着石桌,看向陆瑶,但此时,他发现陆瑶的脸色有点冷。
“哈哈哈,陆鸣,瑶儿陪你三年,无非就是养脉,现在时期已到,把你的血脉贡献出来吧?”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一旁出现,是陆瑶的父亲。
轰隆隆!
宛如晴天霹雳,在陆鸣脑海中炸响。
“瑶儿!”
陆鸣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瑶,但陆瑶眼中尽是冷漠。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陆瑶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尖刀,刺进陆鸣的心中,他大吼一声,向着陆瑶扑去。
但陆瑶只是微微一退,他便扑到在地上。
“玄元剑派端木麟,六岁修炼,半年打通两条神脉,跨入武士境,九岁跨入武师境,如今十六岁,玄元剑派四大天才之一,而你呢,体弱多病,经脉堵塞,说白了,你就是废物而已,就算你觉醒了血脉,也还是废物,你能和端木麟比吗?”
“这样的天才,才是我陆瑶的良配,想与之联姻,必须要觉醒强大的血脉,你既然那么爱我,不如成全我,以你的血脉,帮助我觉醒更强大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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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声音从陆瑶口中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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脊椎处,钻心的痛疼瞬间淹没了陆鸣,陆鸣嘶吼,声音中满是孤独无助以及绝望。
渐渐,陆鸣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陆瑶,陆云雄,你们为何要夺我血脉!”
陆鸣大吼一声,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压的楠木制作的床一声‘嘎吱’响。
陆鸣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一开始,他还以为做一场噩梦,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数日之前的情形又在脑海中浮现。
陆鸣,风火成陆家主脉传人,他父亲是陆家家主。而陆瑶,陆家第一支脉大长老的女儿。
两人同宗不同脉,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私下里甚至已经山盟海誓,私定终身了。
陆鸣怎么也想不到,陆瑶会和大长老对他出手,夺他血脉。
“实力,一切都是因为我实力不足,如果我天赋超凡,实力强大,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陆鸣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双眼满是血丝。
废物!
这是陆瑶对他的称呼,陆瑶三天前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吱呀!
这时,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体柔弱的中年/妇/人,看着床上的陆鸣,关切的问:“鸣儿,你又做噩梦了吗?”
这个美妇人,是陆鸣的母亲,李萍。
三天前,就是李萍担心陆鸣的安危,出去寻找,才救了陆鸣,不然陆鸣已经死了。自从六年前传出陆鸣的父亲在外面游历被人击杀后,他就与李萍相依为命。
陆鸣看着李萍,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道:“娘,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
看着陆鸣苍白的脸色,李萍坐在陆鸣床边,摸着陆鸣的额头,心痛的道:“已经三天了,你每次都大叫陆瑶害你,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的伤是因为陆瑶...”
陆鸣道:“娘,没什么,你听错了。”
陆鸣并没有告诉李萍是陆瑶与大长老干的,因为李萍并没有修武道,告诉了李萍,反而会害了她。
李萍踟蹰了一下,道:“鸣儿,以后在他人面前,不能直呼陆瑶的名字了,两天前,陆瑶觉醒了五级血脉,还打通了一条神级经脉,现在已经获得了长老院的认可,两个月后的族会上,将执掌陆家,成为陆家之主,直呼家主之名,恐怕会被人说为不敬。”
“什么?陆瑶要执掌陆家?她休想。”
陆鸣发出低沉的怒吼,眼睛充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牙齿都要咬碎了,鲜血都流出来。
陆鸣的父亲六年前传言被人击杀后,这六年来,陆家一直由长老院管理,并没有立新的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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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鸣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一个挂坠,由于太用力,指甲都刺进了肉里,鲜血不断渗出。
这个挂坠,青铜所铸,蚕豆大小,是陆鸣的父亲出事之前,托人从外面送回来的,这六年,陆鸣一直带在身边。
手掌的鲜血渗出,流向了青铜挂坠。
嗡!
忽然,青铜挂坠轻微的抖动起来,并且变的滚烫。
陆鸣还没反应过来,青铜挂坠一震之下,居然化为点点粉末,往陆鸣手心一钻,进入到手心中消失不见。接着,陆鸣便感觉,有一股滚烫的能量,从他的手心,顺着手臂,一只往上,一会之后,便停留在眉心的印堂穴中。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在陆鸣的脑海中响起,震的陆鸣脑海嗡嗡作响。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连续的吼声,不断的在陆鸣脑海中响起,随后,一股炙热的气息,从眉心中出发,涌向陆鸣的脊椎骨。
下一刻,吼声消失,但脊椎骨上,却有一阵阵麻痒传出,全身变的滚烫。
“怎么回事?”
陆鸣完全摸不着头脑。
此时,脊椎骨上的麻痒更加剧烈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生长。
“鸣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感受到陆鸣身上的异常,李萍更怕,有些手足无措。
“血脉重生?难道我真的能血脉重生?”陆鸣心里疑惑。
古籍有记载,只有非常少的人,血脉被剥夺后,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损坏后,能够血脉重生,重新生长出一道血脉。
但是重生的血脉,大部分等级都很低,没有大用。
但也有极少极少的一些人,能够破而后立,破茧重生,于毁灭中崛起,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
但这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古籍记载,古来都没有几例。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陆鸣没有去想,那毕竟几率太小了,他只要能觉醒出血脉,就非常高兴了。
有了血脉,他就能修炼武道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时,身上异样慢慢消失,陆鸣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娘,我没事!”
“少爷,你没事太好了,你这几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这时,一个少女走了过来道。
少女年纪和陆鸣差不多,长得极为美丽。
陆鸣自然认得,少女名为秋月,乃是李萍的贴身丫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秋月,我没事,放心!”
陆鸣微笑道。
然后,陆鸣目光一扫四周,脸色猛地一变,道:“娘,这是哪里,这里不是陆家主府!”
陆鸣的爹,以前乃是陆家家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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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儿,你好好养伤,不要多心!”李萍道,但是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哀伤和泪光,还是被陆鸣捕捉到了。
“娘,到底怎么回事?”陆鸣问道。
“少爷,我来说吧,我们是被赶出来了,陆瑶说她马上要成为家主了,理应入住主府,而我们没有资格继续住在主府,让我们搬出来了。”
一旁,秋月银牙紧咬,将事情说了出来,漂亮的小脸上,怒气冲冲。
“什么?陆瑶,你欺人太甚!”陆鸣怒吼。
“你个废物,叫什么叫?有地方让你住,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还不感恩戴德?”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然后房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青年。
“陆川,是你!”
陆鸣怒喝一声,此人名为陆川,是陆瑶的亲哥哥,年纪也比陆鸣大一点。
“陆川,我们都离开主府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萍道,身体下意识的挡在陆鸣身前,似乎害怕陆川伤害陆鸣。
“我是来取剑的!”
说完,陆川一双眼睛四下扫视起来,当看到床榻边上一把宝剑后,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去,伸手将宝剑抓在手里。
“陆川,这把剑是鸣儿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将来留给鸣儿用的,你不能拿走啊。”
李萍连忙伸出去抢。
“滚开!”
陆川一用劲,剑鞘一抖,一股力量迸发而出,李萍并非修炼之人,哪里抵挡的住,身体踉踉跄跄的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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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脑袋靠在少年的肩膀上,在夕阳的照射下,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瑶儿,真希望能一辈子如此!”少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轻轻说道。
“鸣哥哥,当然可以了,我们可是说过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少女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少年名为陆鸣,少女名为陆瑶。
看着陆瑶脸上的笑容,陆鸣眼神更是温柔,握住陆瑶柔弱无骨的玉手,道:“瑶儿,我虽然筋脉堵塞,不能凝练真气,但只要我能觉醒血脉,到时长老院就会购买灵药,为我疏通经脉,那我就可以修炼了。”
“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武道强者,守护你一生一世的。”
“谢谢鸣哥哥。”
陆瑶眼中露出感动之色,又道:“鸣哥哥,曾经真的有测脉者测过,你遗传了你父亲的血脉吗?”
“是啊,瑶儿,所以将来你的男人,一定会是一个强者。”陆鸣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陆瑶微微一笑,端起石桌上的酒杯,酒杯中,是著名的血舌兰花酒,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陆瑶闪电般的在陆鸣的脸上亲了一口,脸色羞红,端起酒杯道:“鸣哥哥,来,瑶儿赏你的。”
陆鸣接过酒杯,道:“瑶儿,你每天都请我喝一杯血舌兰花酒,我真的很感谢有你陪在我身边。”
言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香在舌尖缭绕的,陆鸣的心就像是酒香一样甜蜜,但下一刻,他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瑶儿,我怎么有点晕?你这酒...”
陆鸣扶着石桌,看向陆瑶,但此时,他发现陆瑶的脸色有点冷。
“哈哈哈,陆鸣,瑶儿陪你三年,无非就是养脉,现在时期已到,把你的血脉贡献出来吧?”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一旁出现,是陆瑶的父亲。
轰隆隆!
宛如晴天霹雳,在陆鸣脑海中炸响。
“瑶儿!”
陆鸣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瑶,但陆瑶眼中尽是冷漠。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陆瑶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尖刀,刺进陆鸣的心中,他大吼一声,向着陆瑶扑去。
但陆瑶只是微微一退,他便扑到在地上。
“玄元剑派端木麟,六岁修炼,半年打通两条神脉,跨入武士境,九岁跨入武师境,如今十六岁,玄元剑派四大天才之一,而你呢,体弱多病,经脉堵塞,说白了,你就是废物而已,就算你觉醒了血脉,也还是废物,你能和端木麟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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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鸣怎么也想不到,陆瑶会和大长老对他出手,夺他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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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就是李萍担心陆鸣的安危,出去寻找,才救了陆鸣,不然陆鸣已经死了。自从六年前传出陆鸣的父亲在外面游历被人击杀后,他就与李萍相依为命。
陆鸣看着李萍,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道:“娘,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
看着陆鸣苍白的脸色,李萍坐在陆鸣床边,摸着陆鸣的额头,心痛的道:“已经三天了,你每次都大叫陆瑶害你,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的伤是因为陆瑶...”
陆鸣道:“娘,没什么,你听错了。”
陆鸣并没有告诉李萍是陆瑶与大长老干的,因为李萍并没有修武道,告诉了李萍,反而会害了她。
李萍踟蹰了一下,道:“鸣儿,以后在他人面前,不能直呼陆瑶的名字了,两天前,陆瑶觉醒了五级血脉,还打通了一条神级经脉,现在已经获得了长老院的认可,两个月后的族会上,将执掌陆家,成为陆家之主,直呼家主之名,恐怕会被人说为不敬。”
“什么?陆瑶要执掌陆家?她休想。”
陆鸣发出低沉的怒吼,眼睛充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牙齿都要咬碎了,鲜血都流出来。
陆鸣的父亲六年前传言被人击杀后,这六年来,陆家一直由长老院管理,并没有立新的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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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鸣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一个挂坠,由于太用力,指甲都刺进了肉里,鲜血不断渗出。
这个挂坠,青铜所铸,蚕豆大小,是陆鸣的父亲出事之前,托人从外面送回来的,这六年,陆鸣一直带在身边。
手掌的鲜血渗出,流向了青铜挂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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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青铜挂坠轻微的抖动起来,并且变的滚烫。
陆鸣还没反应过来,青铜挂坠一震之下,居然化为点点粉末,往陆鸣手心一钻,进入到手心中消失不见。接着,陆鸣便感觉,有一股滚烫的能量,从他的手心,顺着手臂,一只往上,一会之后,便停留在眉心的印堂穴中。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在陆鸣的脑海中响起,震的陆鸣脑海嗡嗡作响。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连续的吼声,不断的在陆鸣脑海中响起,随后,一股炙热的气息,从眉心中出发,涌向陆鸣的脊椎骨。
下一刻,吼声消失,但脊椎骨上,却有一阵阵麻痒传出,全身变的滚烫。
“怎么回事?”
陆鸣完全摸不着头脑。
此时,脊椎骨上的麻痒更加剧烈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生长。
“鸣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感受到陆鸣身上的异常,李萍更怕,有些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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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籍有记载,只有非常少的人,血脉被剥夺后,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损坏后,能够血脉重生,重新生长出一道血脉。
但是重生的血脉,大部分等级都很低,没有大用。
但也有极少极少的一些人,能够破而后立,破茧重生,于毁灭中崛起,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
但这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古籍记载,古来都没有几例。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陆鸣没有去想,那毕竟几率太小了,他只要能觉醒出血脉,就非常高兴了。
有了血脉,他就能修炼武道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时,身上异样慢慢消失,陆鸣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娘,我没事!”
“少爷,你没事太好了,你这几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这时,一个少女走了过来道。
少女年纪和陆鸣差不多,长得极为美丽。
陆鸣自然认得,少女名为秋月,乃是李萍的贴身丫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秋月,我没事,放心!”
陆鸣微笑道。
然后,陆鸣目光一扫四周,脸色猛地一变,道:“娘,这是哪里,这里不是陆家主府!”
陆鸣的爹,以前乃是陆家家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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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到底怎么回事?”陆鸣问道。
“少爷,我来说吧,我们是被赶出来了,陆瑶说她马上要成为家主了,理应入住主府,而我们没有资格继续住在主府,让我们搬出来了。”
一旁,秋月银牙紧咬,将事情说了出来,漂亮的小脸上,怒气冲冲。
“什么?陆瑶,你欺人太甚!”陆鸣怒吼。
“你个废物,叫什么叫?有地方让你住,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还不感恩戴德?”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然后房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青年。
“陆川,是你!”
陆鸣怒喝一声,此人名为陆川,是陆瑶的亲哥哥,年纪也比陆鸣大一点。
“陆川,我们都离开主府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萍道,身体下意识的挡在陆鸣身前,似乎害怕陆川伤害陆鸣。
“我是来取剑的!”
说完,陆川一双眼睛四下扫视起来,当看到床榻边上一把宝剑后,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去,伸手将宝剑抓在手里。
“陆川,这把剑是鸣儿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将来留给鸣儿用的,你不能拿走啊。”
李萍连忙伸出去抢。
“滚开!”
陆川一用劲,剑鞘一抖,一股力量迸发而出,李萍并非修炼之人,哪里抵挡的住,身体踉踉跄跄的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上。
“娘!”陆鸣大吼。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夕阳西下,霞光漫天。
风火城外,翠云峰上,有一张石桌,桌旁,有石凳,一对少年男女相互依偎。
少年身材偏瘦,脸色略显苍白,面庞清秀。
少女一席雪白长裙,肌肤如玉,容貌绝美。
少女脑袋靠在少年的肩膀上,在夕阳的照射下,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瑶儿,真希望能一辈子如此!”少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轻轻说道。
“鸣哥哥,当然可以了,我们可是说过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少女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少年名为陆鸣,少女名为陆瑶。
看着陆瑶脸上的笑容,陆鸣眼神更是温柔,握住陆瑶柔弱无骨的玉手,道:“瑶儿,我虽然筋脉堵塞,不能凝练真气,但只要我能觉醒血脉,到时长老院就会购买灵药,为我疏通经脉,那我就可以修炼了。”
“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武道强者,守护你一生一世的。”
“谢谢鸣哥哥。”
陆瑶眼中露出感动之色,又道:“鸣哥哥,曾经真的有测脉者测过,你遗传了你父亲的血脉吗?”
“是啊,瑶儿,所以将来你的男人,一定会是一个强者。”陆鸣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陆瑶微微一笑,端起石桌上的酒杯,酒杯中,是著名的血舌兰花酒,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陆瑶闪电般的在陆鸣的脸上亲了一口,脸色羞红,端起酒杯道:“鸣哥哥,来,瑶儿赏你的。”
陆鸣接过酒杯,道:“瑶儿,你每天都请我喝一杯血舌兰花酒,我真的很感谢有你陪在我身边。”
言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香在舌尖缭绕的,陆鸣的心就像是酒香一样甜蜜,但下一刻,他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瑶儿,我怎么有点晕?你这酒...”
陆鸣扶着石桌,看向陆瑶,但此时,他发现陆瑶的脸色有点冷。
“哈哈哈,陆鸣,瑶儿陪你三年,无非就是养脉,现在时期已到,把你的血脉贡献出来吧?”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一旁出现,是陆瑶的父亲。
轰隆隆!
宛如晴天霹雳,在陆鸣脑海中炸响。
“瑶儿!”
陆鸣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瑶,但陆瑶眼中尽是冷漠。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陆瑶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尖刀,刺进陆鸣的心中,他大吼一声,向着陆瑶扑去。
但陆瑶只是微微一退,他便扑到在地上。
“玄元剑派端木麟,六岁修炼,半年打通两条神脉,跨入武士境,九岁跨入武师境,如今十六岁,玄元剑派四大天才之一,而你呢,体弱多病,经脉堵塞,说白了,你就是废物而已,就算你觉醒了血脉,也还是废物,你能和端木麟比吗?”
“这样的天才,才是我陆瑶的良配,想与之联姻,必须要觉醒强大的血脉,你既然那么爱我,不如成全我,以你的血脉,帮助我觉醒更强大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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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声音从陆瑶口中发出。
碰!
此时,中年男子一脚踩在陆鸣的背上,手中出现一柄尖刀,叫到:“陆鸣,献出你的血脉吧!”啊!
脊椎处,钻心的痛疼瞬间淹没了陆鸣,陆鸣嘶吼,声音中满是孤独无助以及绝望。
渐渐,陆鸣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陆瑶,陆云雄,你们为何要夺我血脉!”
陆鸣大吼一声,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压的楠木制作的床一声‘嘎吱’响。
陆鸣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一开始,他还以为做一场噩梦,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数日之前的情形又在脑海中浮现。
陆鸣,风火成陆家主脉传人,他父亲是陆家家主。而陆瑶,陆家第一支脉大长老的女儿。
两人同宗不同脉,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私下里甚至已经山盟海誓,私定终身了。
陆鸣怎么也想不到,陆瑶会和大长老对他出手,夺他血脉。
“实力,一切都是因为我实力不足,如果我天赋超凡,实力强大,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陆鸣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双眼满是血丝。
废物!
这是陆瑶对他的称呼,陆瑶三天前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吱呀!
这时,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体柔弱的中年/妇/人,看着床上的陆鸣,关切的问:“鸣儿,你又做噩梦了吗?”
这个美妇人,是陆鸣的母亲,李萍。
三天前,就是李萍担心陆鸣的安危,出去寻找,才救了陆鸣,不然陆鸣已经死了。自从六年前传出陆鸣的父亲在外面游历被人击杀后,他就与李萍相依为命。
陆鸣看着李萍,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道:“娘,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
看着陆鸣苍白的脸色,李萍坐在陆鸣床边,摸着陆鸣的额头,心痛的道:“已经三天了,你每次都大叫陆瑶害你,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的伤是因为陆瑶...”
陆鸣道:“娘,没什么,你听错了。”
陆鸣并没有告诉李萍是陆瑶与大长老干的,因为李萍并没有修武道,告诉了李萍,反而会害了她。
李萍踟蹰了一下,道:“鸣儿,以后在他人面前,不能直呼陆瑶的名字了,两天前,陆瑶觉醒了五级血脉,还打通了一条神级经脉,现在已经获得了长老院的认可,两个月后的族会上,将执掌陆家,成为陆家之主,直呼家主之名,恐怕会被人说为不敬。”
“什么?陆瑶要执掌陆家?她休想。”
陆鸣发出低沉的怒吼,眼睛充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牙齿都要咬碎了,鲜血都流出来。
陆鸣的父亲六年前传言被人击杀后,这六年来,陆家一直由长老院管理,并没有立新的家主。
看到陆鸣这个样子,李萍吓得六神无主,只是抱着陆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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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到底在哪啊,鸣儿相信你不会死的,如今,鸣儿无能为力,连家主之位都要保不住了。”
陆鸣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一个挂坠,由于太用力,指甲都刺进了肉里,鲜血不断渗出。
这个挂坠,青铜所铸,蚕豆大小,是陆鸣的父亲出事之前,托人从外面送回来的,这六年,陆鸣一直带在身边。
手掌的鲜血渗出,流向了青铜挂坠。
嗡!
忽然,青铜挂坠轻微的抖动起来,并且变的滚烫。
陆鸣还没反应过来,青铜挂坠一震之下,居然化为点点粉末,往陆鸣手心一钻,进入到手心中消失不见。接着,陆鸣便感觉,有一股滚烫的能量,从他的手心,顺着手臂,一只往上,一会之后,便停留在眉心的印堂穴中。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在陆鸣的脑海中响起,震的陆鸣脑海嗡嗡作响。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连续的吼声,不断的在陆鸣脑海中响起,随后,一股炙热的气息,从眉心中出发,涌向陆鸣的脊椎骨。
下一刻,吼声消失,但脊椎骨上,却有一阵阵麻痒传出,全身变的滚烫。
“怎么回事?”
陆鸣完全摸不着头脑。
此时,脊椎骨上的麻痒更加剧烈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生长。
“鸣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感受到陆鸣身上的异常,李萍更怕,有些手足无措。
“血脉重生?难道我真的能血脉重生?”陆鸣心里疑惑。
古籍有记载,只有非常少的人,血脉被剥夺后,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损坏后,能够血脉重生,重新生长出一道血脉。
但是重生的血脉,大部分等级都很低,没有大用。
但也有极少极少的一些人,能够破而后立,破茧重生,于毁灭中崛起,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
但这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古籍记载,古来都没有几例。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陆鸣没有去想,那毕竟几率太小了,他只要能觉醒出血脉,就非常高兴了。
有了血脉,他就能修炼武道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时,身上异样慢慢消失,陆鸣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娘,我没事!”
“少爷,你没事太好了,你这几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这时,一个少女走了过来道。
少女年纪和陆鸣差不多,长得极为美丽。
陆鸣自然认得,少女名为秋月,乃是李萍的贴身丫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秋月,我没事,放心!”
陆鸣微笑道。
然后,陆鸣目光一扫四周,脸色猛地一变,道:“娘,这是哪里,这里不是陆家主府!”
陆鸣的爹,以前乃是陆家家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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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儿,你好好养伤,不要多心!”李萍道,但是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哀伤和泪光,还是被陆鸣捕捉到了。
“娘,到底怎么回事?”陆鸣问道。
“少爷,我来说吧,我们是被赶出来了,陆瑶说她马上要成为家主了,理应入住主府,而我们没有资格继续住在主府,让我们搬出来了。”
一旁,秋月银牙紧咬,将事情说了出来,漂亮的小脸上,怒气冲冲。
“什么?陆瑶,你欺人太甚!”陆鸣怒吼。
“你个废物,叫什么叫?有地方让你住,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还不感恩戴德?”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然后房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青年。
“陆川,是你!”
陆鸣怒喝一声,此人名为陆川,是陆瑶的亲哥哥,年纪也比陆鸣大一点。
“陆川,我们都离开主府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萍道,身体下意识的挡在陆鸣身前,似乎害怕陆川伤害陆鸣。
“我是来取剑的!”
说完,陆川一双眼睛四下扫视起来,当看到床榻边上一把宝剑后,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去,伸手将宝剑抓在手里。
“陆川,这把剑是鸣儿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将来留给鸣儿用的,你不能拿走啊。”
李萍连忙伸出去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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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一席雪白长裙,肌肤如玉,容貌绝美。
少女脑袋靠在少年的肩膀上,在夕阳的照射下,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瑶儿,真希望能一辈子如此!”少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轻轻说道。
“鸣哥哥,当然可以了,我们可是说过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少女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少年名为陆鸣,少女名为陆瑶。
看着陆瑶脸上的笑容,陆鸣眼神更是温柔,握住陆瑶柔弱无骨的玉手,道:“瑶儿,我虽然筋脉堵塞,不能凝练真气,但只要我能觉醒血脉,到时长老院就会购买灵药,为我疏通经脉,那我就可以修炼了。”
“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武道强者,守护你一生一世的。”
“谢谢鸣哥哥。”
陆瑶眼中露出感动之色,又道:“鸣哥哥,曾经真的有测脉者测过,你遗传了你父亲的血脉吗?”
“是啊,瑶儿,所以将来你的男人,一定会是一个强者。”陆鸣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陆瑶微微一笑,端起石桌上的酒杯,酒杯中,是著名的血舌兰花酒,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陆瑶闪电般的在陆鸣的脸上亲了一口,脸色羞红,端起酒杯道:“鸣哥哥,来,瑶儿赏你的。”
陆鸣接过酒杯,道:“瑶儿,你每天都请我喝一杯血舌兰花酒,我真的很感谢有你陪在我身边。”
言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香在舌尖缭绕的,陆鸣的心就像是酒香一样甜蜜,但下一刻,他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瑶儿,我怎么有点晕?你这酒...”
陆鸣扶着石桌,看向陆瑶,但此时,他发现陆瑶的脸色有点冷。
“哈哈哈,陆鸣,瑶儿陪你三年,无非就是养脉,现在时期已到,把你的血脉贡献出来吧?”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一旁出现,是陆瑶的父亲。
轰隆隆!
宛如晴天霹雳,在陆鸣脑海中炸响。
“瑶儿!”
陆鸣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瑶,但陆瑶眼中尽是冷漠。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陆瑶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尖刀,刺进陆鸣的心中,他大吼一声,向着陆瑶扑去。
但陆瑶只是微微一退,他便扑到在地上。
“玄元剑派端木麟,六岁修炼,半年打通两条神脉,跨入武士境,九岁跨入武师境,如今十六岁,玄元剑派四大天才之一,而你呢,体弱多病,经脉堵塞,说白了,你就是废物而已,就算你觉醒了血脉,也还是废物,你能和端木麟比吗?”
“这样的天才,才是我陆瑶的良配,想与之联姻,必须要觉醒强大的血脉,你既然那么爱我,不如成全我,以你的血脉,帮助我觉醒更强大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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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声音从陆瑶口中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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脊椎处,钻心的痛疼瞬间淹没了陆鸣,陆鸣嘶吼,声音中满是孤独无助以及绝望。
渐渐,陆鸣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陆瑶,陆云雄,你们为何要夺我血脉!”
陆鸣大吼一声,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压的楠木制作的床一声‘嘎吱’响。
陆鸣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一开始,他还以为做一场噩梦,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数日之前的情形又在脑海中浮现。
陆鸣,风火成陆家主脉传人,他父亲是陆家家主。而陆瑶,陆家第一支脉大长老的女儿。
两人同宗不同脉,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私下里甚至已经山盟海誓,私定终身了。
陆鸣怎么也想不到,陆瑶会和大长老对他出手,夺他血脉。
“实力,一切都是因为我实力不足,如果我天赋超凡,实力强大,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陆鸣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双眼满是血丝。
废物!
这是陆瑶对他的称呼,陆瑶三天前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吱呀!
这时,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体柔弱的中年/妇/人,看着床上的陆鸣,关切的问:“鸣儿,你又做噩梦了吗?”
这个美妇人,是陆鸣的母亲,李萍。
三天前,就是李萍担心陆鸣的安危,出去寻找,才救了陆鸣,不然陆鸣已经死了。自从六年前传出陆鸣的父亲在外面游历被人击杀后,他就与李萍相依为命。
陆鸣看着李萍,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道:“娘,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
看着陆鸣苍白的脸色,李萍坐在陆鸣床边,摸着陆鸣的额头,心痛的道:“已经三天了,你每次都大叫陆瑶害你,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的伤是因为陆瑶...”
陆鸣道:“娘,没什么,你听错了。”
陆鸣并没有告诉李萍是陆瑶与大长老干的,因为李萍并没有修武道,告诉了李萍,反而会害了她。
李萍踟蹰了一下,道:“鸣儿,以后在他人面前,不能直呼陆瑶的名字了,两天前,陆瑶觉醒了五级血脉,还打通了一条神级经脉,现在已经获得了长老院的认可,两个月后的族会上,将执掌陆家,成为陆家之主,直呼家主之名,恐怕会被人说为不敬。”
“什么?陆瑶要执掌陆家?她休想。”
陆鸣发出低沉的怒吼,眼睛充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牙齿都要咬碎了,鲜血都流出来。
陆鸣的父亲六年前传言被人击杀后,这六年来,陆家一直由长老院管理,并没有立新的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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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鸣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一个挂坠,由于太用力,指甲都刺进了肉里,鲜血不断渗出。
这个挂坠,青铜所铸,蚕豆大小,是陆鸣的父亲出事之前,托人从外面送回来的,这六年,陆鸣一直带在身边。
手掌的鲜血渗出,流向了青铜挂坠。
嗡!
忽然,青铜挂坠轻微的抖动起来,并且变的滚烫。
陆鸣还没反应过来,青铜挂坠一震之下,居然化为点点粉末,往陆鸣手心一钻,进入到手心中消失不见。接着,陆鸣便感觉,有一股滚烫的能量,从他的手心,顺着手臂,一只往上,一会之后,便停留在眉心的印堂穴中。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在陆鸣的脑海中响起,震的陆鸣脑海嗡嗡作响。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连续的吼声,不断的在陆鸣脑海中响起,随后,一股炙热的气息,从眉心中出发,涌向陆鸣的脊椎骨。
下一刻,吼声消失,但脊椎骨上,却有一阵阵麻痒传出,全身变的滚烫。
“怎么回事?”
陆鸣完全摸不着头脑。
此时,脊椎骨上的麻痒更加剧烈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生长。
“鸣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感受到陆鸣身上的异常,李萍更怕,有些手足无措。
“血脉重生?难道我真的能血脉重生?”陆鸣心里疑惑。
古籍有记载,只有非常少的人,血脉被剥夺后,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损坏后,能够血脉重生,重新生长出一道血脉。
但是重生的血脉,大部分等级都很低,没有大用。
但也有极少极少的一些人,能够破而后立,破茧重生,于毁灭中崛起,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
但这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古籍记载,古来都没有几例。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陆鸣没有去想,那毕竟几率太小了,他只要能觉醒出血脉,就非常高兴了。
有了血脉,他就能修炼武道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时,身上异样慢慢消失,陆鸣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娘,我没事!”
“少爷,你没事太好了,你这几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这时,一个少女走了过来道。
少女年纪和陆鸣差不多,长得极为美丽。
陆鸣自然认得,少女名为秋月,乃是李萍的贴身丫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秋月,我没事,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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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到底怎么回事?”陆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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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陆瑶,你欺人太甚!”陆鸣怒吼。
“你个废物,叫什么叫?有地方让你住,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还不感恩戴德?”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然后房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青年。
“陆川,是你!”
陆鸣怒喝一声,此人名为陆川,是陆瑶的亲哥哥,年纪也比陆鸣大一点。
“陆川,我们都离开主府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萍道,身体下意识的挡在陆鸣身前,似乎害怕陆川伤害陆鸣。
“我是来取剑的!”
说完,陆川一双眼睛四下扫视起来,当看到床榻边上一把宝剑后,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去,伸手将宝剑抓在手里。
“陆川,这把剑是鸣儿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将来留给鸣儿用的,你不能拿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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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陆鸣,瑶儿陪你三年,无非就是养脉,现在时期已到,把你的血脉贡献出来吧?”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一旁出现,是陆瑶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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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鸣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瑶,但陆瑶眼中尽是冷漠。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陆瑶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尖刀,刺进陆鸣的心中,他大吼一声,向着陆瑶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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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就是李萍担心陆鸣的安危,出去寻找,才救了陆鸣,不然陆鸣已经死了。自从六年前传出陆鸣的父亲在外面游历被人击杀后,他就与李萍相依为命。
陆鸣看着李萍,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道:“娘,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
看着陆鸣苍白的脸色,李萍坐在陆鸣床边,摸着陆鸣的额头,心痛的道:“已经三天了,你每次都大叫陆瑶害你,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的伤是因为陆瑶...”
陆鸣道:“娘,没什么,你听错了。”
陆鸣并没有告诉李萍是陆瑶与大长老干的,因为李萍并没有修武道,告诉了李萍,反而会害了她。
李萍踟蹰了一下,道:“鸣儿,以后在他人面前,不能直呼陆瑶的名字了,两天前,陆瑶觉醒了五级血脉,还打通了一条神级经脉,现在已经获得了长老院的认可,两个月后的族会上,将执掌陆家,成为陆家之主,直呼家主之名,恐怕会被人说为不敬。”
“什么?陆瑶要执掌陆家?她休想。”
陆鸣发出低沉的怒吼,眼睛充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牙齿都要咬碎了,鲜血都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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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鸣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一个挂坠,由于太用力,指甲都刺进了肉里,鲜血不断渗出。
这个挂坠,青铜所铸,蚕豆大小,是陆鸣的父亲出事之前,托人从外面送回来的,这六年,陆鸣一直带在身边。
手掌的鲜血渗出,流向了青铜挂坠。
嗡!
忽然,青铜挂坠轻微的抖动起来,并且变的滚烫。
陆鸣还没反应过来,青铜挂坠一震之下,居然化为点点粉末,往陆鸣手心一钻,进入到手心中消失不见。接着,陆鸣便感觉,有一股滚烫的能量,从他的手心,顺着手臂,一只往上,一会之后,便停留在眉心的印堂穴中。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在陆鸣的脑海中响起,震的陆鸣脑海嗡嗡作响。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连续的吼声,不断的在陆鸣脑海中响起,随后,一股炙热的气息,从眉心中出发,涌向陆鸣的脊椎骨。
下一刻,吼声消失,但脊椎骨上,却有一阵阵麻痒传出,全身变的滚烫。
“怎么回事?”
陆鸣完全摸不着头脑。
此时,脊椎骨上的麻痒更加剧烈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生长。
“鸣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感受到陆鸣身上的异常,李萍更怕,有些手足无措。
“血脉重生?难道我真的能血脉重生?”陆鸣心里疑惑。
古籍有记载,只有非常少的人,血脉被剥夺后,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损坏后,能够血脉重生,重新生长出一道血脉。
但是重生的血脉,大部分等级都很低,没有大用。
但也有极少极少的一些人,能够破而后立,破茧重生,于毁灭中崛起,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
但这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古籍记载,古来都没有几例。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陆鸣没有去想,那毕竟几率太小了,他只要能觉醒出血脉,就非常高兴了。
有了血脉,他就能修炼武道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时,身上异样慢慢消失,陆鸣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娘,我没事!”
“少爷,你没事太好了,你这几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这时,一个少女走了过来道。
少女年纪和陆鸣差不多,长得极为美丽。
陆鸣自然认得,少女名为秋月,乃是李萍的贴身丫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秋月,我没事,放心!”
陆鸣微笑道。
然后,陆鸣目光一扫四周,脸色猛地一变,道:“娘,这是哪里,这里不是陆家主府!”
陆鸣的爹,以前乃是陆家家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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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儿,你好好养伤,不要多心!”李萍道,但是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哀伤和泪光,还是被陆鸣捕捉到了。
“娘,到底怎么回事?”陆鸣问道。
“少爷,我来说吧,我们是被赶出来了,陆瑶说她马上要成为家主了,理应入住主府,而我们没有资格继续住在主府,让我们搬出来了。”
一旁,秋月银牙紧咬,将事情说了出来,漂亮的小脸上,怒气冲冲。
“什么?陆瑶,你欺人太甚!”陆鸣怒吼。
“你个废物,叫什么叫?有地方让你住,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还不感恩戴德?”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然后房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青年。
“陆川,是你!”
陆鸣怒喝一声,此人名为陆川,是陆瑶的亲哥哥,年纪也比陆鸣大一点。
“陆川,我们都离开主府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萍道,身体下意识的挡在陆鸣身前,似乎害怕陆川伤害陆鸣。
“我是来取剑的!”
说完,陆川一双眼睛四下扫视起来,当看到床榻边上一把宝剑后,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去,伸手将宝剑抓在手里。
“陆川,这把剑是鸣儿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将来留给鸣儿用的,你不能拿走啊。”
李萍连忙伸出去抢。
“滚开!”
陆川一用劲,剑鞘一抖,一股力量迸发而出,李萍并非修炼之人,哪里抵挡的住,身体踉踉跄跄的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上。
“娘!”陆鸣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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