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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逛得远,附近已然没什么灯光。

路嘉洋没注意江元洲动作,轻笑起提议道:“那要不去我老家吧。”

江元洲动作一顿:“哥老家?”

“嗯,是一座南方小镇,小洲在南方生活过吗?”

江元洲摇头。

路嘉洋想了想,跟江元洲形容:“跟海市差别还挺大的,冬天几乎不会下雪,夏天热到呼吸都困难,所以在老家,我最喜欢春天和秋天。”

“春天空气里是玉兰花香,秋天空气里是桂花香。小镇的生活节奏很慢,我爷爷奶奶养了几只小猫,在院子里种了点菜,我们这时候过去,应该能吃上他们亲自种的南瓜。”

路嘉洋说到这,没忍住笑了声:“他们能给你做连续七天不重样的南瓜粥、南瓜饼、南瓜羹、南瓜蛋糕……”

他笑着看向江元洲:“你……”

刚想问江元洲有没有兴趣,忽地指间一凉。

路嘉洋一愣,低头看去,只见无名指间银光微闪。

他半天没回过神来,好一会才重新抬头看向江元洲。

少年先他一步开口:“哥,我们交往吧。”

自从过年时说开后,两人都默契地放慢了步调。

不再因为害怕对方有一天会离开而急于靠近,如同回到三年前,未曾分开般,亲密无间地生活着。

路嘉洋是想过江元洲可能会在高考结束后跟他提交往的,但完全没想到会有无名指上这一出。

他缓过神来,忍不住笑道:“谁提交往往人手上套戒指的?”

又问:“什么时候买的?”

少年挨上他肩膀:“一次跟哥逛商场,看到了。”

他垂眸,指腹在路嘉洋手指间轻轻摩挲:“哥的手很漂亮。”

“就买了一只?”

江元洲从另一边口袋摸出另外一只,递给路嘉洋。

路嘉洋接过,借着月光细细打量了会。

双线交织的款式,戒指内圈纹了字母。

他拿在手里打量的这只,纹的是“Y”。

很显然,套在他无名指上这只,纹的应该是“Z”。

路嘉洋正观察间,忽地听见少年声音:“哥不回答我吗?”

久违的带点委屈。

路嘉洋笑了,拉过江元洲手帮他戴上。

而后他抬眸,靠近,在少年唇上亲了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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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的唇瓣相触。

根本不等路嘉洋退回,江元洲便抬手捏上路嘉洋后颈,将人拉过重新吻上。

浪潮拍打。

人声在远处。

路嘉洋浑身发软地被江元洲捞进怀里时想,他好像有点明白传闻中的“久别胜新婚”了。

跟江元洲接吻原来是一件这样令人动容的事。

他甚至有些开始怀疑,最初与江元洲尝试接吻时的害怕与忐忑是否为真。

路嘉洋不清楚是什么时候被江元洲抱到他腿.上的。

猝然被抵住,他毫无防备地愣了下。

月色下少年漂亮的脸露出路嘉洋经久未见的期.切。

路嘉洋心头一颤,如受蛊惑般,脑海中不受控闪过曾经亲密的每一个瞬间。

他猜想他现在的脸一定红透了。

轻拉衣服下摆,他圈着少年脖子,凑在少年耳旁轻声道:“我们回家吧。”

·

“砰”一声响。

大门砸上的瞬间,路嘉洋被江元洲抵上了门板。

少年的吻铺天盖地地落下。

室内一片漆黑。

谁都顾不上开灯。

路嘉洋捧着江元洲的脸,微扬脑袋,勉力回吻于少年。

可少年蛮横起来根本是他无法招架的。

路嘉洋只觉头脑昏沉,浑身发烫,不多时便失了力道。

就在他不受控往下滑时,被少年一把捞起。

少年托着他,遵循身体的记忆,在一片漆黑中往卧室走去。

床头柜被大力拉开。

路嘉洋感受到少年指腹轻按,他抬手抵上少年肩膀,将人稍微推开了些。

江元洲动作一顿,漆黑中响起的声音瞬间变得可怜巴巴的:“哥不想吗?”

路嘉洋笑了声:“不是。”

眼睛适应过黑暗,已经能看清些模糊轮廓。

路嘉洋轻咽,搭在江元洲肩膀上的手微微蜷起。

好一会,他才微抬膝盖,轻触过少年的变化,长睫轻颤,轻声道:“我想试一下。”

他视线落下,喉结轻动。

“你之前……给我做过的。”

第六十四章

江元洲抬手,忽然按亮室内灯光。

路嘉洋猝不及防,被骤然亮起的灯光晃得眯了下眼,等适应过来,他抬眸,疑惑看向江元洲。

江元洲伸手轻抚他微鼓的两颊,出口的声音有些许喑哑:“想看清哥。”

路嘉洋轻轻眨眼,耳根微红。

室内大亮,他忽然有些局促起来。

他抬手虚拢眼下青紫,同幼儿学步般,小心翼翼尝试。

他试图回想江元洲曾经是怎么做的。

可合上眼,脑海中闪过的只有平安夜里鹿角下少年惑人的脸和随着喉结滑动响个不停的铃铛。

路嘉洋不受控的,轻轻咽了一下。

谁想下一秒,忽地被少年圈住后颈,喉头一痛,伴随着少年压抑的一声“哥”。

路嘉洋猝然睁大眼,喉间异样令他本能反呕,可抬眸触及少年逐渐染上艳色的脸,他又生生忍下这种不适,眼角生理性地滚下一滴泪下。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烫的眼泪很快被少年拭去。

忽然,少年抬手,托着路嘉洋的腰,将路嘉洋调转了个方向。

当滚烫的热气尽数扑在褶皱间时,路嘉洋瞬间想起除夕夜里发生的事情。

他浑身一烫,一时间也顾不上其他,支起半身,湿漉漉一双眸望向江元洲。

“小洲,你别……”

话才刚出口,忽然听见少年声音。

“哥这里好漂亮。”

路嘉洋一张脸在灯光下迅速染红,像听见了什么天方夜谭。

他无措地轻眨眼,抵在被子上的手轻攥:“你怎么……”

不等他想出词汇,视野里少年轻笑,亲了他一下。

路嘉洋浑身瞬间绷紧,下意识想逃离,却被少年圈紧。

少年高挺的鼻梁轻触,指腹陷入他皮肤间,不再浅尝辄止地吻了上去。

路嘉洋骤然伸长脖颈,不受控地滚出一滴泪来。

他抬手想去将江元洲推开,可够不到,很快也失了力道。

他只能蜷缩着埋下脸,又猝然碰到刚被他松开的滚烫。

他很轻声地呜咽着,意识混乱间,终是泛红的唇微动,再次将少年包裹。

不清楚过去多久,他忽然感觉被江元洲抱起。

灯光下通身泛红的青年一双眼已经完全被泪水浸湿,他趴在少年怀里,只听见些许细微的响动。

忽地一阵冰凉覆上,他轻哼一声,抬手搂紧少年脖颈。

少年空出的手充满安抚意味地轻抚他后背,一道道吻落在他脸侧。

路嘉洋埋着脸,感觉此刻的自己像温水里煮着的小羊。

水温缓慢变烫,又因为没有烫到令他无法承受的阈值,因此他逐渐掉以轻心,始终乖顺地窝在这一片温柔乡里。

直到忽地一阵疼痛传来。

路嘉洋闷哼一声,本就盈在眼眶里的泪水瞬间滚落。

他听见少年喊他“哥”,像沙漠里濒临死亡之人终于寻到绿洲。

路嘉洋忽然又觉得没什么不能忍受的了。

他脸颊轻蹭少年脸颊,缓缓抱住少年脑袋,落吻于少年发间。

像过去十几年岁月里,每一次,不遗余力给予少年的包容。

少年瞬间将他抱紧,一点点,缓慢地,将两人命运的轨迹彻底相融。

“好爱你,哥……”

少年细密的吻落下:“真的好爱哥。”

路嘉洋搂着少年,句句回应:“哥也爱你。”

他轻揉少年耳垂,低头看少年漂亮的装满了他的黑眸。

抬手轻抚,落吻于少年双眸,他捧着少年脸颊,与他轻喃:“小洲……我的好小洲。”

少年瞬间吻上,将他彻底纳入怀中。

孤帆摇曳于翻涌的浪潮之上,浮起又落下。

不善水之人逐渐适应,终将翻涌的潮水尽数接下。

路嘉洋劫后余生般趴在江元洲怀里,昏昏沉沉的脑子一片空洞。

他阖着眼,感觉少年在揉他脑袋,一声声唤他。

好一会,他才勉强应了声:“嗯?”

“哥累吗?”他听见少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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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嘉洋有点形容不来。

他觉得这是一种与累不同的感受,心里很满,暖洋洋的,但人却跟被丢进海里扑腾了一圈似的。

因此他应不出话,只是抬眸看少年。

这一看,就对上少年亮晶晶一双眸。

本就漂亮的人,难得露出如此鲜明的表情,叫路嘉洋一瞬间看失了神。

少年又笑,凑过来吻他。

路嘉洋被他亲了两口,回过神来,想起这张嘴亲过什么,瞬间一把抬手捂住。

少年含糊的声音从他掌心传出:“哥嫌弃自己?”

路嘉洋果断给了个“嗯”,又有些烧红脸:“也就你,又说漂亮又说香……”

他光是复述都有些说不下去:“你哪里学来的胡话?”

少年拉开他手,语气认真:“哥,我说的是真话。”

路嘉洋一个字都不信。

他垂眸红着脸道:“以后别这样了。”

“为什么?”

“你……”路嘉洋指腹轻抚他身上心脏手术后留下的疤,声音很轻,“不觉得奇怪吗?”

“不觉得,”江元洲应得不假思索,抬手抓住路嘉洋手,“哥,我很喜欢。”

路嘉洋刚想再说,忽然感觉到抵在肌肤间的变化,他猝然抬眸朝江元洲看去。

“你……你没有不应期的吗?”

少年将他搂紧,又问了一遍刚才问过的问题:“哥累吗?”

“我……”

路嘉洋哪里敢回答。

他刚打算转移话题,就见少年表情变得可怜。

那张精致漂亮的脸这会红扑扑的,模样生动又鲜活:“哥,我从来没有一刻,像刚刚那样,觉得我和哥能这么密不可分。”

他搂紧怀里青年:“好像什么都无法再将我们分开。哥完完全全,彻彻底底,是我一个人的所有物。”

路嘉洋望着江元洲幽深的眸,心脏缓缓加速跳动。

江元洲的想法,又何尝不是他的想法。

在紧密相连的时间里,他们仿佛真的成了并蒂而生的双生花。

生同衾,亡同椁。

少年托着他,步步跃入雷池。

路嘉洋最终还是轻搭少年肩膀,埋下脸来默许。

·

手机铃响,路嘉洋伸手摸索半天,才摸到接起。

路泓慷声音响起:“小羊羔,你今天是不是没事?没事的话可以带小洲回来玩玩,我和你妈今天都在家。”

路嘉洋趴着懵了会,才出声应:“他今天返校估分,估计还要班级聚餐。”

响起的声音充满困倦,沙哑到不细听甚至听不清话。

电话那边的路泓慷瞬间担忧道:“你声音怎么哑成这样?生病了?”

路嘉洋沉默片刻:“嗯,有点感冒,喉咙痛。”

“难怪都十点了,听你声音才像刚睡醒。那你今天就在家好好休息吧,过阵子再带小洲回来也行。”

路嘉洋垂眸想了想,道:“我中午回去一趟吧,有点事要跟你们讲。”

“你一个人吗?”路泓慷问。

“嗯,小洲中午肯定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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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概几点回来,你妈妈说给你炖点雪梨。”

“我起床收拾收拾就回去。”

挂断电话,路嘉洋扫了眼手机左上角的日期。

离江元洲高考结束已经过去三天。

他脑海中一闪而过某部电影的经典台词。

——你知道我这三天都是怎么过的吗?

意识清醒过来,身上的酸痛感逐渐变得清晰。

他这三天……哈。

别的不说,看明白了一件事情。

江元洲这崽子简直是蹬鼻子上脸届楷模。

哦,再加一件。

这崽子的身体好得很,好到简直不能再好。

他这三天加起来都不知道有没有吃够三顿饭的。

早上迷迷糊糊,好像被江元洲喂了碗粥。

要不是江元洲今天必须返校估分,路嘉洋是真的忍不住要动手打人了。

在床上趴了好一会,路嘉洋才勉力爬起。

一进到卫生间,他顿时又想骂人。

狗吗?

怎么能一块好皮肤都不给他留。

再低头看一眼洗漱台,某些画面一闪而过。

恰好这时候手机铃声响起,路嘉洋看一眼来电提醒。

罪魁祸首自己撞枪口上来了。

路嘉洋接起电话,不出声。

少年的声音很快响起:“哥。”

路嘉洋还是不出声,少年的声音瞬间变得紧张:“哥?”

路嘉洋这才应了声:“嗯。”

“哥醒了?”

“嗯。”

“什么时候醒的?”

“刚刚。”

“哥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你说呢?”

少年那边安静片刻,声音瞬间变得低落起来:“哥是不是生气了?”

经过这三天,路嘉洋简直不能更知道江元洲这语气到底有几分是在故意卖乖。

可知道归知道,该栽跟头还是栽跟头。

一想到少年露出可怜的表情,路嘉洋就遭不住。

不然也不至于随了他性子整整三天。

到底是没说出重话,路嘉洋轻叹一声:“小洲,以后不能这样了。”

少年乖乖认错:“哥,我会尽力的。”

哦。

鬼话。

“算了,”路嘉洋挤上牙膏接水,“估完分了吗?”

“嗯,正准备去吃饭。”

江元洲声音轻柔:“哥,厨房里有粥,我吃完饭马上回去,哥如果不舒服,药都在床头柜上的医药箱里。”

路嘉洋轻笑:“你好好吃,不用提早回来,也不用记挂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少年安静片刻,认真道:“想哥。”

路嘉洋笑出声:“知道了,你是三岁小孩。”

江元洲也不反驳,安静听路嘉洋刷牙。

路嘉洋等半天没等他再说话,主动结束话题:“好了,快去吃饭吧,我也要去吃饭了。”

江元洲这才应好,不舍地挂了电话。

路嘉洋洗漱完,在衣柜前找半天,才找到一件勉强能把痕迹都遮住的长袖衬衫。

还好只是初夏,穿长袖也不算奇怪。

他前阵子买了辆车,最近出行已经很少要司机接送。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了快一个小时的车到家,路嘉洋腰酸背痛到下车差点直接扑地上。

他当年替道馆去比赛都没这么狼狈过。

路嘉洋堪堪扶住车门,心想以后还是得稍微狠点心,不能那么由着那崽子。

关上车门,路嘉洋借着玻璃窗看了眼窗上倒映出的自己。

确保一切无异,这才迈入家门。

一进屋,刚好撞上从厨房端菜出来的路泓慷。

路泓慷看见路嘉洋,瞬间笑道:“你小子闻着味来的吧?刚好炒完最后一个菜。”

路嘉洋笑笑:“没办法,鼻子灵。”

沈晓筠见着路嘉洋,当即从厨房端出炖好的雪梨汤。

“有点烫,凉会再喝,嗓子怎么哑成这样。”

路嘉洋睁着眼睛说瞎话:“这几天热,空调开太低了。”

三人坐到饭桌前,沈晓筠询问路嘉洋:“洲洲今天去估分?有跟你说感觉考得怎么样吗?”

路嘉洋轻笑:“没说,但肯定没问题的。”

路泓慷跟着问:“小洲是想上海大吗?”

路嘉洋应了声。

路泓慷瞬间笑道:“那肯定没问题的,小洲这孩子打小聪明。”

路嘉洋吹凉手里的雪梨汤,喝下几口,对动筷的沈晓筠和路泓慷开口。

“爸,妈,跟你们说件事。”

夫妻二人停下动作,一致看向他。

路嘉洋看两人一眼,放下手里的汤:“我和小洲交往了。”

夫妻二人看一眼他,重新继续动筷。

路泓慷甚至还给沈晓筠夹了块红烧肉,说:“老婆,这个今天炒得特别好吃,快尝尝。”

沈晓筠尝了尝,点头表示肯定。

路嘉洋见两人这一副根本没当回事的反应,忍不住笑道:“虽然我猜到你们已经猜到了,但你们能稍微捧点场,给点我在宣布大事的反应吗?”

路泓慷放下碗筷,捧场地鼓鼓掌:“儿子!真厉害!大学毕业前竟然谈上恋爱了!”

路嘉洋欲言又止,最终重新端起雪梨汤,倾情建议:“爸,以后你还是尽量不要拍你领导的马屁了,容易降职。”

路泓慷一乐:“滚你的臭小子,你爸我已经混成股东了。”

路嘉洋笑笑,又问:“什么时候猜出来的?是不是小洲住院那回?”魔·蝎·小·说·&&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第六十五章正文完

“这还用猜?”路泓慷一脸的“透过现象看本质”,“我和你妈打你俩小的时候就觉得,你养小洲跟养媳妇似的。”

路嘉洋一愣:“怎么可能。”

他认真想了想:“挺正常的吧,最多就是对小洲格外好点。”

路泓慷端着饭碗笑:“你还记不记得你小学里有一回把一个高你两三届的小孩好一顿揍的事?”

路嘉洋想了想,认真道:“我以前好像没少揍人。”

“你还骄傲上了?”路泓慷轻拍桌子,懒得跟路嘉洋在这会翻旧账,拎着重点道,“就是咱们搬来海市没多久,最多半年,有一回你们几个孩子在学校玩,一个小男孩要喊你哥哥,你死活不让,非要说自己有弟弟了,犟得那个小男孩当场就被你气哭跑了。后来他亲哥来找你算账,推搡了你两把,你直接把人脸都揍青了。”

路嘉洋经路泓慷这么一提醒,想起来这事,他反驳道:“他当时哪是推搡我两把,仗着比我大三届,个高还壮,一来就直接照我脸挥拳头,我要是老老实实站在原地任他揍,那多对不起你们每年花那么多钱丢我去道馆。”

路泓慷被路嘉洋说乐了:“后来我和你妈被喊去学校,弄明白你们起纷争的原因,我和你妈还挺纳闷。你现在可能记不清了,在你遇到小洲前,你是从来都不介意这种称呼啊之类的,甚至别的小朋友把你玩具都抢去玩了你也觉得很无所谓,不然你以为我和你妈当年为什么要让你去学柔道,就是怕你脾气太好被人欺负了。”

“我和你妈在那之前,从没想过你会因为一句简单的称呼和人起争执。所以我们就问你啊,为什么你有小洲这个弟弟了,别人就不可以叫你哥哥了。你当时回答得特别认真,你说,因为小洲只有你,小洲只有你一个哥哥,如果你再有别的弟弟,小洲会伤心的。”

“当时我还和你妈打趣,说咱儿子以后指定是个情种。四年前小洲因为和雅出事跟着他外公外婆离开,你当时失魂落魄那样,也就你自己看不出来了,我和你妈可比你心里门清多了。”

路嘉洋严重怀疑路泓慷有夸大成分,扭头看向沈晓筠求证。

沈晓筠笑笑。

无声胜有声。

“好吧。”路嘉洋喝完手里的雪梨汤,放下瓷碗,“我本来还以为你们可能有两成概率反对,所以才特地没带小洲一起回来,劝说说辞我都想好了。”

沈晓筠注视着路嘉洋,似是想起路嘉洋幼时,目光变得柔和。

“当年我和你爸有你时,年纪都还不大,在你出生前的那几个月里,我们想了很久,该以怎么样的方式来教育你。初次为人父母,我们都很害怕,怕行差踏错影响你一生轨迹。考虑了很久我们才做下决定,我们决定最大程度地任你自由发展。我们会教你明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事理、辩是非,提供给你足够你顺利快乐成长的环境,而剩下的每一步,都将由你自己决定,由你自己来走。从我们当初做下这份决定开始,就意味着你是完全自由的,你的人生不需要与我们的思想挂钩,我们会尊重你的每一个决定。”

路嘉洋望入沈晓筠慈爱的眸,缓缓笑开。

他清楚沈晓筠话里的每一个字都并不空洞,因为他迄今为止的二十多年人生,的的确确每一份决定,沈晓筠和路泓慷都在交由他自己去做。

“妈,”他开口,笑盈盈的,“我爱你。”

路泓慷瞬间阴阳怪气:“哦,就爱你妈呗。”

路嘉洋笑出声:“对啊,心里有数怎么还非要自讨没趣呢路泓慷先生。”

路泓慷袖子一撸,作势就要跟路嘉洋展开一场父子间的决斗。

沈晓筠丢过去一个嫌弃的眼神:“多大的人了。”

路泓慷瞬间偃旗息鼓,冲路嘉洋竖了个小拇指。

父子俩正私底下你来我回着,忽然又听见沈晓筠开口。

“不过既然你做了这个决定,有些事,我还是要和你讲清楚的。”

路嘉洋瞬间停下动作,认真看向沈晓筠。

沈晓筠开口:“你还记得小时候,我问你要不要让小洲当你弟弟的事吗?”

路嘉洋点头。

“那时我跟你说,小洲是个很特别的小孩。但我当时并没有告诉你,他为什么特别。”

路嘉洋瞬间猜到沈晓筠要说什么。

但他没有打断,只是安静听着。

“我和你爸第一次见小洲,他看向我们的眼神,完全不像是一个小孩该有的眼神,直勾勾的,像是在审视他人一般,能把人看得无比透彻。后来跟小洲接触多了,也跟和雅有一些交流后,我们确定下来,小洲的确具有这方面的天赋,就像有人初识字就会作诗,有人连走路都尚且蹒跚却能弹出令人动容的钢琴,小洲天生,就对他人的善意与恶意有着非常敏锐的直觉。”

“我记得你小时候问过我,为什么小洲妈妈不会像我抱你那样抱他,又为什么小洲妈妈不愿意陪小洲一起睡觉,陪小洲一起开心地玩耍。其实这些,在他们搬来前,都曾经是有的。曾经小洲也会毫无顾虑地靠在他妈妈怀里看书,夜里依偎在他妈妈身旁睡觉,像总是跟着你那样静静地跟在他妈妈身旁,直到小洲四岁那年,和雅因为叶怀骋的事情加上陈年旧疾发病,产生幻觉,差点亲手掐死小洲。”

路嘉洋愣住,心头猛地一颤。

他忽然想起曾经看到的日记本里,那最后被泪水模糊的话。

——对不起,小洲,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

原来是这样。

路嘉洋心间瞬间泛开细细密密的痛。

沈晓筠继续道:“还好当时小洲舅舅正好来找她,及时阻止了悲剧的发生。那件事以后,和雅果断断了与叶怀骋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的联系,带着小洲搬来了海市。和雅觉得愧对小洲,又害怕再次发病伤害到小洲,所以一直不敢太靠近小洲,而她也能感觉到,小洲对她,也不再像从前一样全心依赖。”

“小洲生来就和别的小孩不太一样,从他有自主意识起,他就明显表现出了对叶怀骋的不喜,而在那次和雅差点掐死他以后,他也对和雅产生了距离,甚至于包括是我和你爸,我们也都无法太过接近他,因为我们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接近,他都能看出。他太过聪明,又无法与普通人共情,所以他比任何人都容不下瑕疵。”

“这样的小孩,又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沈晓筠话语一顿,看了路嘉洋一眼,才轻叹一声道,“是极其容易早夭的。”

路嘉洋心间的酸胀感逐渐膨胀。

“但偏偏就是那么刚好,他们遇见了我们,而你又非常喜欢他。你那时也还小,你的心性本就比多数小孩良善,而你又喜欢他喜欢得那么纯粹。我记得我以前问过你,我问你小洲每次静静盯着你看的时候,你是什么样的感觉。你说,你觉得小洲真可爱,像爷爷奶奶收留的小猫,你好喜欢。你对小洲有一种仿佛不论好坏都能尽数包容的喜欢,所以你也成了唯一一个,小洲愿意主动去接纳的人。”

“我和你爸商讨过,我们都觉得小洲并不是个不好的小孩,又难得你那么喜欢,你与他多接触,对他也是件好事,所以我后来才会问你,你要不要让小洲当你弟弟。”

“再后来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小洲的身体情况逐渐稳定,甚至连性格都变得比幼时有人情味许多,和雅一面欣喜于你对小洲产生的影响,一面又忍不住担心,怕长此以往,会埋下祸端。”

“你已经长到这个年纪,你也应该多少能感觉到,人的感情,是会在成长过程中变质的。绝大多数人都是在幼年时期感情最为真挚浓烈,而后随着不断长大,随着生活里穿插进各种琐碎,真挚的感情会被不断淡化稀释,最终归于飘渺。可小洲,却恰恰相反。他生来感情淡薄,对你的感情几乎是在日积月累间不断增加的。和雅那时候总是怕,怕等你们再长大些,你淡了对小洲的感情,而小洲无法轻易释怀,会对你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情。”

沈晓筠看着路嘉洋:“我知道我儿子不会轻易做下莽撞的决定,但你对小洲又太过特别,所以这些话,我肯定还是要早跟你说清楚。”

路嘉洋缓释着心间的酸胀,许久,对沈晓筠轻笑。

“妈,你应该也知道,小洲有一套他人绝对无法撼动的自我准则吧。”

沈晓筠轻应一声。

路嘉洋的笑容忽然变得自嘲起来:“这套准则连江阿姨都无法轻易撼动,唯独我,只要我一句话,小洲就能抛下一切为我做出改变。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四年前他准备跟他外公外婆离开时,我就是清楚的,我清楚只要我说一句让他留下的话,他就一定会留下。”

“我那时比谁都清楚,他出国能拥有全世界最顶尖的治疗团队,他离开的生存几率比留下要高出至少百分之二十。可是当时,我远远地看了一眼他外公外婆,我就知道,他外公外婆一旦带他离开,就不会再轻易放他回来。他离开了,我们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又也许再见会是根本不知道多少年后的哪一天,久到也许我们已经成了陌路人。”

“一面是我的私心,一面是他的生命,而我当时就差那么一点,就开口让他留下了。”

路嘉洋抬手掩面:“我又是什么好人,我甚至比他更可能,做出偏激的事情来。”

短暂的安静。

路泓慷凑到沈晓筠身旁小声道:“我以前没说错吧,咱儿子果真是情种,嘿嘿,像我。”

路嘉洋被路泓慷的嘀咕声逗笑。

他放下手,再次看向沈晓筠道:“以后的事谁都无法预料,但有一件事我可以肯定,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小洲的人,一定是我。”

沈晓筠轻舒出一口气,对路嘉洋笑了笑:“知道了,吃饭吧。”

路泓慷在一旁凑热闹:“就是,赶紧吃,菜都要凉了,你爸我今天难得厨艺超常发挥。”

说着给路嘉洋夹了一筷子红烧肉。

餐桌上的氛围恢复平常。

路嘉洋吃完饭时,刚好收到江元洲消息。

【哥不在家?】

路嘉洋拿起手机回复。

【嗯,回了趟爸妈这,你回家了?】

【嗯,哥什么时候回来?】

路嘉洋短暂思索,回了个“马上”。

路泓慷正收盘子,就见路嘉洋其起身道:“爸,妈,我先回去了。”

“真就回来吃顿饭?”路泓慷看向他,逗他,“着急回去见媳妇呢?”

路嘉洋反应两秒,笑开:“嗯,着急回去见媳妇。”

他轻晃手里的车钥匙,转身对两人挥手道:“改天带媳妇来见你们,记得准备点见面礼。”

路泓慷乐了,骂了他一句:“臭小子。”

回去比来时快了至少要十分钟。

路嘉洋直接将车开进地下车库。

进到电梯,看着电梯显示屏上不断上行的数字,他想起餐桌上与沈晓筠的对话。

他说他最了解江元洲。

朝夕相伴,同被同枕,他又怎么会不了解。

怎么会不了解江元洲究竟是什么样的性子,怎么会不了解江元洲漂亮皮囊下究竟是怎样的内里。

也许他幼时曾经思考过,为什么江元洲拥有着这样一副易碎的身躯,却总是能巧妙避过他人的刁难。

可当一次又一次站在急救室前,一次又一次看同断线风筝一般的小孩随时要随风远去,他慢慢地什么也不想想了。

他这一生做过无数决定。

他最擅长做决定,自然也最擅长,抓住他最渴望的。

他最渴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望将这漂亮的风筝牢牢绑在身边,那么其余一切,都将变得无足轻重。

风筝是什么样的风筝,都没关系。

江元洲给他看什么,他便信什么。

而这一点,江元洲也同样清楚。

“叮”一声响,电梯到达12层。

路嘉洋走出电梯,行至家门前,输入密码。

推开门,客厅一片暖阳。

厨房里传来切菜声响,炖锅咕嘟咕嘟响,飘出莲藕炖排骨的清香。

参加完班级春游活动的路嘉洋卸下书包,“噔噔噔”跑上二楼卧室,却没在卧室里见到想见的人。

他快速跑下楼,钻进厨房,询问正在做饭的沈晓筠:“妈妈,你见到小洲了吗?”

“没有,不过我看小洲好像在客厅茶几上给你留了张纸条。”

路嘉洋迅速跑回客厅,在茶几中央看到一张写满数字的纸条。

沈晓筠询问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怎么样?有告诉你他去哪了吗?”

路嘉洋拿起纸条,在茶几前坐下,翻出书包里的笔笑应:“嗯!小洲跟我玩捉迷藏呢!”

解出纸条上的数字,根据方位,找到藏在电视下方的盒子。

路嘉洋一步步,照着江元洲留下的线索,寻到了房顶的阁楼。

拉开阁楼小门,粉雕玉琢的小孩正坐在阁楼天窗前,低头静静看书。

“江小洲!”路嘉洋上前抱住小孩,“穿这么点,还开着窗,万一我找不到你,你感冒了怎么办?”

小孩乖顺地由他抱着,扬起脑袋看他。

阳光下漂亮的黑眸反着细碎金光,小孩望着路嘉洋,软糯出声:“会找到的。”

他静静的,用陈述事实的语调:“哥哥是最聪明的。”

路嘉洋揉了两把他脸,将小孩捞进怀里。

脱下外套给小孩披上,他转身,笑道:“上来,哥背你下去。”

小孩盖上手里的书,乖顺爬上他后背。

路嘉洋背起他,踩着一地金光,抬手将门推开。

门后阳光满室。

坐在沙发上的少年听见响动,转身朝他看来。

因为清楚路嘉洋不会轻易怀疑,所以少年拙劣伪装,遍地留痕。

只需路嘉洋轻触到其中一道痕迹,聪明如路嘉洋,剩下的一切就会如推倒多米诺骨牌一般,尽数摊开在路嘉洋面前。

少年盛着阳光朝路嘉洋奔来。

眷恋地将路嘉洋圈入怀中。

身后一地碎痕,尽数是他爱的证明。

“哥。”

少年将路嘉洋抱起,黑眸荡漾热烈爱意:“想你。”

路嘉洋轻抚少年脸庞,低头亲吻少年。

“嗯,我爱你。”

正文完-魔·蝎·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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