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当时苏格兰的尸体被琴酒带走了,琴酒告诉我尸体有别的用处。-你见到那个孩子了?我确定苏格兰被打穿了心脏,所以黑泽景光不可能是苏格兰。-还有,贝尔摩德,你会给我发消息,真让人意外。fromvermouth(备注:组织代言人阿贝):-你可是组织的二把手啊,莱伊,我还要恭喜你呢。-波本说你知道点什么,直接告诉我吧,我有把柄被波本先生捏在手上,不会把你们的身份捅出去的。狡猾的女人。赤井秀一知道贝尔摩德是故意这么说的,明明说的是示敌以弱的话,偏偏能听出点威胁的味道,就算那位先生已经死了,组织被卧底卧成马蜂窝,她还是照样我行我素。那么,给她个什么样的说法呢,要是不够合理的话,可没有办法在贝尔摩德这里糊弄过去。fromrye(备注:回锅fbi):-你去过第十六研究所吗?两年前我在一次任务期间接触过这座研究所的研究员,得知组织有做过记忆存储和数据人格相关的实验,但提取记忆需要摘取本人的大脑。-我怀疑苏格兰的尸体被用来做了这项实验,而现在的“小苏格兰”是有他部分人格和记忆的克隆人。fromvermouth(备注:组织代言人阿贝):-你认真的?-莱伊,组织曾经尝试过用克隆技术来批量“生产”代号成员,但失败了,他们比本人要脆弱很多,并且掌握技能的速度也不稳定。-组织早就放弃克隆人相关的研究了。fromrye(备注:回锅fbi):-贝尔摩德,关于组织我知道的确实没有你多,但他们也许没有停止这项研究,而是用在了别的地方。-比如说,我见过跟琴酒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海边、礁石、昏迷的银发男人.jpg]fromvermouth(备注:组织代言人阿贝):-什么时候的事?fromrye(备注:回锅fbi):-早几个月前吧。赤井秀一觉得他没有说谎,如果他捡到的人是琴酒的话——他确信那是琴酒,即使对方身上没什么伤,但银发男人在海边抓住他手机时候的眼神无疑是属于琴酒的。他说的“跟琴酒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指的是小阵,他几个月前刚见到小阵,这都是实话,就看贝尔摩德怎么理解了,对吧。fromvermouth(备注:组织代言人阿贝):-你把他怎么样了?fromrye(备注:回锅fbi):-这就不是你该关心的事了。反正你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琴酒,不是吗,贝尔摩德?fromvermouth(备注:组织代言人阿贝):-他还在你手上?fromrye(备注:回锅fbi):-无可奉告。贝尔摩德不再回消息了。赤井秀一给降谷零发了个“caseclosed!”,然后把手机放回去,开始思考接下来应该做点什么。按理来说他应该继续调查鹤鸣港的事,明天再去相关人员那里问问情况,但他意外捡到了被调查的主角,虽然对方还是昏迷不醒醒了就咬人,总不能就这么放着不管。他本来想通知降谷零或者其他人,但想到琴酒在他拿手机时候的威胁表情,赤井秀一知道琴酒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现在的状态——算了,他对宿敌先生一向体贴,也不缺这点时间。唔。说起来,琴酒是从附近的海上漂来的吧,那座研究所确实就在秋田县,而且琴酒看起来也不是很像人的样子,难道说他刚才的猜测……不能细想。赤井秀一查询了最近的天气,得知暴风雨即将离开日本,就去买了食材,跟旅店的老板借了厨房,做了点粥。估计琴酒也吃不了别的东西。赤井秀一回到旅店的房间,门锁没有被破坏,窗户也没有,本该昏迷的人安安静静地坐在床上……坐?银发男人已经醒了,穿着宽松的衣服,沉默地坐在床边,在赤井秀一开门的时候将目光投过来,但没有立刻攻击的打算。看起来正常了。赤井秀一反手关上门,有点惊奇地打量琴酒,发现对方确实冷静下来了,而且就算看到他也没有冷笑着说“赤井秀一,你的死期到了”,当然这可能跟琴酒手里没枪有关;银发男人也用一种冷漠的、不带情绪的眼神看他。“醒了?”没有回答。赤井秀一也不指望琴酒能回答他的话,就把粥放在桌子上,他没料到琴酒现在就醒,粥还有点烫。“我在海边捡到了你,没向任何人透露你的行踪;这里是一家旅店,你在发烧,既然醒了就吃药。”他简单描述了现在的情况,重新找了药出来,放到银发男人面前。琴酒皱眉,好像不是很想吃药的样子,赤井秀一记得他也不怕苦,准确来说琴酒就没什么不能适应的东西,有这种反应让他有点意外。难道说琴酒其实就是不喜欢吃药的?赤井秀一还在想,琴酒就接过他手里的药和水,沉默地吃完,还是没说话,又把杯子还给了他。不但没把药扔了,也没把杯子砸了,甚至没打架,看起来有点……有点乖?赤井秀一很快把这个想法从他的脑海里抹除,一想到能用这个词来形容琴酒,他都觉得一阵恶寒。琴酒该不会在海里把脑子泡坏了吧?他重新打量着琴酒,银发男人穿的是他的衣服,毕竟原本的衣服被医生看到那医生得报警了,幸好他们两个的体型差不了太多;琴酒一直沉默,什么话都不说,但肌肉是绷紧的,墨绿色的眼睛一直追着赤井秀一的身影,赤井秀一怀疑琴酒是在找机会动手。两个人就这么对视了很久,最后赤井秀一觉得粥凉得差不多了,就结束了无意义的对峙,反正不会是“对上视线就开始战斗吧”的训练师对战。他把粥递给琴酒。赤井秀一等着琴酒问他,然后他就可以回答只能喝粥别的没有,但银发男人还是没说话,安安静静地把粥喝完。最后还是赤井秀一先问了:“你没什么想问我的?”琴酒这才开口,用一种相当陌生的、探究的语气问:“有。你是谁?”那一瞬间赤井秀一觉得世界变得更荒唐了。首先,琴酒是卧底;然后,他捡到了琴酒;现在,琴酒疑似失忆了。他把一个小时前的恐怖猜测再次从脑海里删除,有技巧地问了琴酒几个问题,确认银发男人是真的不记得他,也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然后坐在椅子上,只觉得头疼。按理来说他应该嘲笑一下琴酒,毕竟宿敌先生变成了现在这样,但赤井秀一笑不出来。因为琴酒是卧底的事基本已经被证实,这个人算是他的同行,如果他是琴酒,那琴酒为什么会失踪几个月然后漂到海上,又为什么会失忆?这几个月里他在哪?他是怎么从那个琴酒变成……现在这样的?“你认识我。”琴酒看着他的表情,说。“我们不熟。”赤井秀一否认。当晚他看着琴酒睡着,好像完全没有防备他一样,赤井秀一坐在椅子上看了整晚,觉得事情已经超出了自己的预计。见鬼。琴酒怎么变成了这样?可他不可能不是琴酒吧?赤井秀一记得琴酒身上有不少伤,这个琴酒却没有——虽然组织里能消除疤痕的东西不少,但是现在他也动摇起来了。如果他的猜测是真的呢?那最开始琴酒看他的眼神又怎么解释?那时候的琴酒看起来可不像是失忆了。他走到床边,扯了扯琴酒的头发,人没醒。更见鬼了。第二天,他把琴酒带到楼下,暴风雨过后的旅店里没什么人,旅店老板说你弟弟没事啦?赤井秀一看了一眼沉默地跟着他的琴酒,说还没,烧还没退,我带他下来走走。他对旅店老板说这是他弟弟,他们是来小镇附近旅游的,但弟弟失足坠海,捞上来后就在发烧;他很擅长骗人,所以老板相信了他,还说可以帮他照看一下弟弟。“你在这里等着,我晚上回来。”赤井秀一对那个银发男人说,虽然他也不觉得对方能听他的话,说不定转身就不见了,但旅店老板说帮忙看着,起码能知道人往哪个方向跑了吧?他把琴酒放在旅店大厅的沙发上,还特地往人身上放了点钱方便他逃走,才离开旅店。银发男人就这么看着他,一言不发,直到赤井秀一的身影消失。旅店没什么生意,老板正在整理账本,整理了一会儿他问一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银发男人:“门口有点冷,你要上去吗?我这里有备用钥匙。”毕竟是正在发烧的人,他哥哥到底是怎么放心把人丢在这里的。老板叹气。“不用。”银发男人回答了一句,声音比刚才跟赤井秀一说话要冷得多。“那你需要什么吗?”“……时间。”“哎?”老板没听懂,但银发男人已经不看他了;门口是小镇街道的缩影,黑泽阵就坐在能看到这个四四方方世界的沙发上,看了一会儿,闭上眼睛。他需要时间。需要时间来——读取他的记忆。从一片空白到苍茫雪山,再到冰海边缘的机构只花了他一个晚上,他记得自己要潜入某个叫做“明日隐修会”的组织,但记忆在那座游轮上卡住,反复播放那天的画面,让他非常烦躁。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的场景他看了一遍又一遍,就好像失忆前一直在反复想这件事一样;又或许这本来就是事实。然后是那个组织,暗无天日的时间,任务,惩罚,和……“请问。”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