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烧从经典歌曲换成流行歌曲,他声音尴尬地戛然而止。乔初意啃着话梅偷偷笑了。好多年,没有一家三口一起过除夕了。曾经她觉得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可现在她又拥有了。曾经她以为一别就是永远的周序霆,也已经回到她身边。好像这一年,所有的幸福都重新降临在她身上。喝着爸爸煮的银耳莲子汤,整个人都是暖暖的,直暖到心底。乔正业无比狗腿地问樊枝:“好喝吗老婆?”“不难喝。”樊枝回答得勉强,但态度已经不算冷硬,“你注意一下称呼啊,谁是你老婆?”“这不叫顺口了吗。”乔正业笑呵呵的,坐到她旁边,看着电视激动地说,“哎,这不是你喜欢的那个谁,王楠?”樊枝嘴角一扯:“孙楠。”乔初意憋着笑,喝了口可乐缓缓,站起来:“爸,妈,我去倒一下垃圾。”说完去厨房系好垃圾袋,出了门。老爸就算再不争气,该给的机会还是得给,她倒完垃圾就在小区里瞎晃荡。周序霆一整天都没消息,不知道在忙什么,也不知道明天到底能不能及时赶来。她叹了口气,正打算发个微信去问问。对方却先发了过来。什么都没说,只有定位。是附近的一家高档酒店。乔初意眼睛一亮:【你到啦!】那边就两个字:【来么?】她扭头便往小区外跑。上电梯前,她重重地缓了口气,才突然想起来给妈妈发信息,说去同学那儿参加新年派对,别等她睡觉。做贼心虚之外,是呼之欲出的兴奋和雀跃。房门打开,她像小鸟一样扑进他怀里,像六年前的伊宁机场,十九岁的她。疾如骤雨的吻夺去她所有的呼吸和理智,乔初意挂在他身上,从门口,到卧室,到柔软如云端的被褥。“想我吗?”他低声问,墨黑的瞳将她灵魂紧紧地锁住。她已然意乱情迷,眼里都洇着雾气,嗓音带着颤:“想……”他故意使坏,不动,只把唇贴到她耳边:“多想?”乔初意睁开眼看他,指腹细细描过他五官的每一寸,主动侵上他唇瓣,慢慢地把人翻过去。她躺在他胸口,倾身吻住那些凌乱而庄严的伤疤——“很想很想……”零点那一刻,她贴在雾气氤氲的落地窗边,看着瞬间涌上天际的烟花。似真似假,如梦如幻。她脑袋里也炸起连绵不绝的烟花。男人握紧她手,将她的身体紧紧拥住,低沉嗓音落到她颤栗的皮肤上:“宝贝,生日快乐。”而下一句,伴着最绚烂璀璨的烟花,几乎照亮了整个夜空:“嫁给我,好不好?”怔愣间,手指碰到一抹冰凉。乔初意低头一看,是一枚金灿灿的,黄金镶着黄宝石的戒指。“看了很多黄金款式,都不太满意,就挑了块宝石订做。”他笑了笑,不等她回应,轻轻地把戒指圈进她无名指,“戴上了,就是我未婚妻了。”她憋着一阵猛烈上涌的泪意,瓮声道:“你耍赖……”“嗯。”男人没脸没皮地赖在她颈间,抬起她下巴,温柔吻住,“我就耍赖。”“周序霆。”“嗯?”“为什么没有写我名字的烟花啊?”“你喜欢那种?”“喜欢啊。”“很土。”“那我也喜欢。”“下次给你放。”“你不是嫌土吗?”……“那种烟花是不是很难做?”“反正不简单。”“那买也不便宜吧……”“周序霆,要不我去学做烟花,做你名字好不好?”“还睡么?”“嗯?”“不睡来做?”“啊?做烟花吗?”“做你。”不知是这场烟花持续了太久,还是这段记忆被刻意拉长。每当她想起这天,一帧一帧,都像无限慢放的画面。他献给她半个城市的烟花,和一整个绚烂人间。(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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