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说梦话了。”
“梦话?我说了什么?”
身侧的床面向下一沉,他坐上了床,坐在她的身侧背靠着床,话语略微散漫:“你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吗?”
“不知道...”
要不是他说她会说梦话,她估计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睡着后会发生这样的情况,毕竟有些时候在晚上做的梦到早上醒来都会记不起,更何况睡着后发生的事情。
“你叫了好几声云臻则。”他说。
“......”
“你想他了?”他继续问道。
刘知溪知道他在说谎,因为她很少会当着云臻则的面喊他全名,大部分时间都只会唤他为云先生。不知道他现在说出这些话是为了什么——难不成是在试探她?试探是否真的诚心?
“主人,我不敢。“她朝他捧起看似标准的答案,却没能如愿哄得他一分开心。
“你不敢不代表不想。”
这祖宗真喜欢挑刺,她在心底暗自腹诽。
张口却恭恭敬敬的:“我不想也不敢,更不愿想。”
“就算想他又有什么用。云臻则若是喜欢你就不会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儿,更不会骗你说自己是去了日本。”他侧身瞧她,一边说一边拾起右手抚向她的脸颊,指尖缓缓落在她的眉眼前,屋子内的中央空调打的很低,微凉的指腹沾染上她的肌肤,冰凉的触感让她不禁错愕,被指背撩拨轻颤的羽睫霎时间模糊视线。
恍惚之间眼前飘忽的是云臻则那张总是神色淡漠的脸庞,回想两人做爱的场景,他似乎很爱亲吻她的眼睛。
那双薄唇有时贴近的温度和眼前的指腹一般冰冷,轻飘飘的幻同一片飘逸柔软的羽毛故意挠过敏感的眼皮,他的指尖一直向下走,勾过她的鼻梁,最后停留在她饱满的双唇。
他的声音幽幽的不停响动:“若是他喜欢你就不会让你去整容,说到底男人都喜欢漂亮的女人,他也不例外。”
她温热的呼吸洒在悬摁在唇肉上的指尖。
她不太明白,为什么袁承璋总爱在她耳边提起云臻则,就算是和他过不去,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她知道云臻则并不喜欢她,可就算他喜欢或是不喜欢她,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现在她已经成为他的阶下囚,喊他主人,和他做爱。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若是想要拿云臻则的事情故意挑弄她、激怒她,那大可不必。她还没失去理智到这种地步。
“那主人也应该喜欢漂亮的女人吧。”
其实她压根不在意他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漂亮的女人或是男人又或者是人妖,都和她没关系,她只在乎自己什么时候可以被放出去,被男人喜欢或是爱上是件很荣耀的事情吗?那可千万不要给予她这份荣耀,这样便宜廉价的荣耀不屑于得到。
他反倒答非所问,目光随着指尖落到她的嘴唇,意味不明道:“我喜欢你的嘴唇。我要是云臻则肯定不舍得让你整容。”
他用手指轻而易举撬开紧闭的双唇,食指和中指抵住檀口中湿热柔软的舌头。
她被抵住舌头说不出话来。看来男人也不想再听她说出什么好话出来。刘知溪阖上双眼,平静娴熟的迎接接下来的常规的欢爱。他却抽出了手指。对此动作她感到惊奇,睁开双眼对上从床上站起身的他,黑暗之中两人视线重迭。茫茫冷月穿过狭窄的天窗洒落一道朦胧的白,地上是无数道窸窣晃动的枝桠树影,在无声之中他垂下视线,静静凝视着床上默声不动的女人。
空气中被朦胧的冷月蒙上一层忧郁的静默,他矗立床边许久未曾发话,直到离开前才抛下一句淡然的话:“等会空调给你调高些。”
最后她只听门被上锁的声音,这间阁楼再次只剩下她一个人。
在闭眼之前她突然想起床底被划下的几十道叉叉,算算日子距离他离开已经有叁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