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飘荡着蒜蓉爆香的浓郁气息,宋景和正专注地颠勺,虾仁在锅中泛起诱人的金黄。突然身后传来一阵窸窣的推搡声。
“你给我出去!”黎云舒咬牙切齿地抵着林嘉树的胸膛,指尖陷进对方棉T恤里。那人却像块牛皮糖似的黏在门框上,受伤的手臂故意在他眼前晃悠。
“伤员也需要运动康复嘛~”林嘉树灵活地弯腰从他臂弯下钻过,一个箭步蹿到料理台前,顺手捞起篮子里沾着水珠的青菜,“看,单手也能洗菜哦!”
黎云舒一个箭步上前,揪住林嘉树后领,棉质布料在指间绷紧,露出对方后颈一小片肌肤。
“哎呀要摔倒了——”林嘉树突然向后仰倒,整个人像被抽了骨头似的往黎云舒怀里栽。
慌乱间黎云舒不得不松开衣领去接,却被反手扣住了手腕,林嘉树得逞的笑容近在咫尺。
“砰!”
最终以黎云舒用膝盖顶开对方,并狠狠摔上厨房门告终。磨砂玻璃上映出林嘉树夸张揉着屁股的身影,隐约还能听见他假惺惺的痛呼。
“总算清净了。”黎云舒长舒一口气,走到宋景和身旁,卷起的袖子露出纤细的手腕:“我来帮忙吧。”
宋景和将手边的一篮青菜递给他,顺势调小了火候。虾仁在锅中发出细微的滋滋声,油泡缓缓鼓起又破裂。
沉默几秒后,宋景和忽然开口:“你和林嘉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黎云舒手上动作一顿,抬眼看他:“怎么了?”
宋景和没有抬头,刀刃规律地起落:“你吸了他的血吗?”
黎云舒瞳孔骤然紧缩,指节微微发僵,但面上仍维持着平静。他扯了扯嘴角,语气轻飘飘的:“没有,怎么可能啊。”
宋景和注视着他微微绷紧的指节和偏开的视线,胸口泛起一阵钝痛。厨房里只有油星迸溅的细碎声响。
沉默片刻,他低声开口,“如果你想吸血,就吸我的吧。”
黎云舒怔然抬眼,正对上宋景和的目光——那双眼睛专注而温柔,没有半分玩笑的意味。
“我有血袋的!而且我从来没……”黎云舒的话顿了一下,指尖无意识地掐进掌心,“……没吸他的血。”
“没关系的。”刀刃与砧板相触的声响重新响起,节奏比方才慢了几分。
黎云舒张了张嘴,想再辩解,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忽然有些恼——吸了血又怎样?难道这能代表什么?
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耳尖就悄悄红了。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暖黄的灯光笼罩着餐桌,蒜蓉大虾的香气袅袅升起。黎云舒夹起一只虾,金黄油亮的酱汁顺着虾壳滑落。他咬下一口,眼睛顿时弯成月牙:“这个味道绝了。”
宋景和低头抿唇,筷子在碗沿轻点两下,“你喜欢就好。”
“叮”——林嘉树的筷子突然敲在碗边。他晃着打了石膏的左手,右眼泪痣在灯光下闪着狡黠的光:“我也会做。”
黎云舒筷子一顿,虾尾悬在半空:“就你?上次煎个蛋都能触发烟雾报警器。”
林嘉树突然探身向前,打着石膏的手臂险些扫到酱油瓶:“那你想尝尝看吗?”
黎云舒用筷子抵住他逼近的额头:“省省吧,我可不想收拾你的烂摊子。”
“但我可以为你学啊~”林嘉树不依不饶地往前凑。
“得了吧大少爷,”黎云舒翻了个白眼,“您这双手还是留着祸害游戏机去吧。”
林嘉树突然把石膏往桌上一搁:“那喂我吃饭。”见黎云舒瞪大眼睛,又晃了晃左手,“伤员特权。”
“啪!”黎云舒的筷子精准敲在他手背上:“离开我家还敢装?”
“哎哟!”林嘉树夸张地缩回手,眼睛却亮晶晶的,“那给我剥只虾总行吧?一只手可剥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话音未落,一只剥好的虾仁突然出现在林嘉树嘴边。宋景和的手指修长白皙,虾肉在他指尖泛着珍珠般的光泽:“给。”
宋景和虽然眉眼含笑,眼神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啊——”黎云舒模仿喂食的语调,捂嘴笑得肩膀直抖,“林少爷不是要人喂吗?”
林嘉树不情不愿地叼走虾仁。宋景和又拿起一只虾,剥壳的动作行云流水:“还要吗?”
“噗……”黎云舒终于忍不住笑出声,趴在桌上肩膀直颤。
林嘉树在桌下悄悄踢向宋景和的拖鞋,后者却不动声色地挪开脚,将新剥好的虾轻轻放进他碗里。
饭桌上的气氛微妙地维持到最后一盘菜见底。宋景和起身收拾碗筷,黎云舒则走向卫生间洗手。他低头搓洗着手指,水声哗哗作响,镜面上凝结的水珠模糊了倒影。
突然一抹温热的气息贴近身侧。林嘉树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镜中两人的身影几乎重叠。
“你没喝血的话,撑不住吧?”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黎云舒猛地关上水龙头,水珠顺着指节滚落。“不需要你操心,我可以去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黎云舒转身要走,林景和的手臂却横挡在门前。他抬手推拒,掌心抵住的胸膛如铜墙铁壁般纹丝不动。
“让开。”
林景和低笑一声,修长的手指缓缓解开领口纽扣。皮肤下青色的血管随着脉搏轻轻跳动。
“吸我的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