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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留你全尸(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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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明已经很小心了……

周慎思却已经惨叫连连:“完蛋了……我的鼻子好像彻底断了……”

“不会吧?你别担心,你放心,我给你找最好的医生,一定能接好的!”

明蓉一张脸都白了,周慎思却觉得她这样儿比她之前妖精似的满身狐媚可爱多了,他捂着鼻子又叫了几声,“……我毁容了,我们家老太太肯定要发疯了,我不管,聂明蓉你得负责,都是因为你……”

“你放心,我一定给你找最好的整容医生,一定让你的鼻子和从前一模一样……”

“怎么可能一模一样!你把镜子摔碎了,再粘起来,还是从前那样儿吗?”

“那你说怎么办……”

周慎思捂着鼻子斜她一眼,却是有些嫌弃的口吻道:“我觉得你也只能以身相许了……”

明蓉忽然抬起手,把手里捏着的那一团沾着他血的纸巾轻轻丢在了他脸上,周慎思‘身受重伤’自然躲不过,只得挨了一下:“我都这样儿你还打我!”

明蓉却绕过车子上了车,“去医院吧,再耽搁下去,别真毁容了。”

周慎思瞧着她忽然冷清下来的模样,不露痕迹的眸色沉了沉,她……好似与传言中说的那个聂明蓉,根本是两个人。

让他渐渐的,怎么都猜不透了。

处理完伤,已经是深夜,周慎思这模样不敢回家去,老太太要知道了,一定闹的人仰马翻,他想想都头疼。

他又是为了她才成了这样,更何况,她本就要和他‘交往’的,那么周慎思这几日住在那里,自然由她负责最好不过。

江边的那一栋宅子之前刚收拾过,明蓉就开车送他回了那里,周慎思下车,环顾了那小小的院子一番,撇了撇嘴:“还没我家厕所大呢……”

明蓉懒怠理会他,一边开了灯,一边怼了他一句:“是,周公子您上个厕所还得开着跑车呢,早上是在八百平米的床上睁开眼的,智商高达二百五,流的眼泪落在地上就是珍珠,头发还是七彩的,真.玛丽苏.周公子,对吗?”

周慎思愕然睁大了眼:“我艹!你品味也太独特了,这样的小说你都看过?”

明蓉不理他,打开柜子,拿了干净的被子放在床上,“你快睡吧,我也回去了。”

她说完就向外走,周慎思却忽然一瘸一拐过去堵了门:“不行,你不能回去!”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明蓉不理他,打开柜子,拿了干净的被子放在床上,“你快睡吧,我也回去了。”

她说完就向外走,周慎思却忽然一瘸一拐过去堵了门:“不行,你不能回去!”

明蓉偏头看着他:“为什么不行?”

“这江里不知道死了多少人,肯定到处都是孤魂野鬼,你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万一来的是聂小倩也就算了,我就勉为其难让她吃口豆腐,可要是来的黑山老妖那怎么办?”

明蓉真想一个白眼翻死他,可看着他鼻梁上贴着纱布,脸上一片青一片紫的,她到底还是无奈的叹了一声:“祖宗,我睡隔壁行了吧?”

周慎思特别认真的点了点头:“行,不过,我今晚体力不支,你可千万不要半夜忍不住了来敲我的门……”

“我敲你个死人头啊!”明蓉真是气都气不出来了,她这身边都是些什么奇形怪状的奇葩啊!

周慎思见她气的火冒三丈,他就心满意足的躺床上睡觉了。

明蓉却翻来覆去一直到深夜还没有困意,隔壁安安静静,周慎思大约是睡着了,也真难为他,这一身伤还能睡的猪头一样。

陈潮生现在也不知到底什么样了,本来人就瘦,那几日几夜的折磨下来,整个人更是不成样子了。

他告诉她要她等着他回来娶她的,可没有了性命,哪还有将来?

她不想考虑其他的,不管庄静姝用什么办法,总归保住他的命就是好事儿,等他回来了,若是生她的气,就把她狠狠打一顿好了,她和周慎思不会发生亲密的关系,她并不喜欢他,她喜欢的人……

是那个宁愿自己受尽折磨也不肯放弃她的男人。

她哪里值得他这样做?其实,她自己都知道,她真的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女人,她脾气坏,又自私,看起来挺精明的,其实却总是给人添麻烦……

怕是他跟她在一起这短短数月,糟心的时候比之前十几年加起来还要多。

明蓉想到他,忍不住又开了手机翻看他们那一夜的简讯。

他说他想她了,他问她有没有想她。

明蓉一字一字的看着那些简讯,仿佛眼前又出现他那一夜的模样,有些放浪不羁,却又别样的迷人。

她想要给他发一条简讯,说她想他了,可那简讯打出来,却最终还是没有按下发送,等他安全回来吧,等他没有性命之忧了,她一定会告诉他的……

明蓉和周慎思拍拖的消息不胫而走,宛城几乎炸开了锅,周家的家世和宛城其他名流有些不同,从商是周慎思父亲出生之后才开始的,而之前的周家,那可是祖上出过十几位进士和大儒的书香门第,建国后也是大家辈出,周家的子弟数一遍,恐怕学历最差的就是周慎思这个金融学硕士了……

这样的人家,对娶进门的媳妇人选,最看重的就是身家清白,学历出众,而家世,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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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慎思虽然是周家的混世魔王,但拿出去放在宛城的公子哥儿里,却就是‘别人家的孩子’了。

周家向来低调,几乎算是甚少在人前露面的,也是因此,宛城忽然传来周慎思和聂明蓉拍拖的讯息,简直像是水滴入了油锅中,瞬间就沸腾了全城。

若说周慎思是一块美玉,那聂明蓉在宛城少爷千金们眼里,就是地上的烂泥。

从前她跟陈潮生,众人虽然觉得吃惊却也不曾跌破眼球,毕竟陈潮生本人也是毫无根基,底层打拼上来的,这样的男人,并不太注重女人的家世或者名声。

可周慎思出身周家啊,周家老太太当初可是跟着周总理出过国做过高级翻译的人物啊!他们这样人家的少爷,怎么会看上聂明蓉这样的女人?

但当周慎思戴着口罩和墨镜与聂明蓉在宛城最豪华地带出双入对的照片被人拍到之后,这绯闻才算是真正的落实了。

据说当日,周家老太太搬出老花镜,对着聂明蓉的一堆照片翻来覆去研究了许久,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这孩子长的好看,和她宝贝孙子很配。

至于外面传的那些流言,老人家豪气干云的一摆手,“当年我陪着总理出国的时候,还有人说我被美帝的纸醉金迷晃花了眼要留在资本主义国家过腐败日子不回来了,老头子吓的一天给我打十个电话劝我迷途知返,我真是哭笑不得,偏生怎么解释都没人相信……所以啊,我这辈子,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其他的,我一概不信!”

得,这是过了明路了,老太太已经张罗着让人给大孙子打电话,赶紧把未来孙媳妇给领回家让她好好看看……

周慎思闻言差点蹦起来,他可没说要给这妖精结婚,奶奶在那凑什么热闹呢,再说了,他不过是泡个妞儿而已,要是泡一个娶一个,周家建三宫六院也养不住啊。

明蓉更不想,她原本就是利用一下周慎思而已,牵扯到长辈却不是她的本意了,周家老太太被周慎思整日念叨着,她都对这个可爱的老太太很有好感了,就更不想让老人家失望。

毕竟,她不喜欢周慎思,而陈潮生,也总是快要回来了。

与周慎思的绯闻传出去差不多过了四五日,明蓉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她听到声音,立刻辨出了是庄静姝。

明蓉瞧了一眼正在车边等她的周慎思,就转过身往另一边走了几步,这才开口:“喂,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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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周慎思腿还没好利索,却咬着牙将她抱了起来,明蓉整个人都虚脱了,根本使不上力,所有的重量全都压在他身上,周慎思立时觉得那条伤腿剧烈的疼了起来……

可他死咬了牙撑着,稳稳抱了明蓉快步往车子那里走,明蓉疼的快要失去意识了,眼皮沉重的想要阖上,周慎思就大声骂她:“聂明蓉你不是听出息吗?怎么肚子疼就把你打败了?我可告诉你啊,你要是得什么绝症,咱俩立刻就得吹,我还得给我们周家传宗接代呢……”

“行啊,我要是真得绝症了,我就自个儿找个地方安静的死,肯定不会拖累你的…………”

明蓉闭着眼,鼻端全是周慎思身上的味道,他真臭美,一个大男人还用香水,可这香水味道其实还挺清新的,明蓉觉得周慎思这个人品味真的很不错,他的穿衣打扮也比陈潮生那个标准的直男高了不知道几个段位,这男人,将来也不知道谁能收服他……

明蓉和周慎思此时却都不知,在不久的将来,周慎思也会遇到一个女孩儿,比起他在聂明蓉面前的毫无形象荤话连篇,他在那个女孩儿面前,却是连一个脏字都不敢说出口。

聂明蓉不知道把他嘲笑成了什么样,可他就是没有办法在她的面前随心所欲,只有爱一个人,真正的去爱,才会心甘情愿的给自己背上枷锁吧……

周慎思把明蓉抱上车,她已经疼的神志不清了,他一边飞快的开着车,一边不停的唤着明蓉的名字,她只是偶尔断续的应一声,那声音与她平日里嚣张得瑟的精气十足却是孑然不同,竟是虚弱的让周慎思也不免心怜了起来……

他一路飚车,不知闯了多少红灯,又一路抱着明蓉冲到急诊室,待她被护士推进病房,周慎思才靠着墙毫无形象的瘫坐在地上,整个人累的几乎都虚脱了,而那伤腿更是疼的早已麻木。

周慎思紧咬着牙根,缓缓将裤管挽起来一截,膝盖被踢伤的那一处,原本好的七七八八的伤口又撕裂开来,血糊了半截腿,连裤子都快被黏住了。

周慎思浑身被冷汗湿透,不知多久,他才觉得恢复了一些气力,勉强扶了墙站起来,叫了个路过的护士带他去包扎伤口。

周慎思生的漂亮,嘴巴又会甜言蜜语,一声‘小姐姐’喊出来,那小护士脸都红透了,带他去处理伤口的时候,人小姑娘就耐心十足又温柔无比,周慎思小姐姐长小姐姐短,把人小姑娘撩的都春心荡漾了,愣是给他那膝盖包了一层又一层,还打了一个少女心十足的蝴蝶结……

小护士让周慎思在护士站那里休息一会儿不要走动等家人来接,可周慎思到底心里还惦记着明蓉,她方才疼成那样,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突发的急症,会不会很凶险。

就谢绝了小护士的好意,又去急诊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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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蓉疼过劲儿,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虚脱无力的躺在床上,医生正用仪器按着她下腹那里检查,明蓉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却还是强撑着问医生:“我这是怎么了……我是不是快死了……”

医生见惯了生离死别,闻言面上也没什么波动,收好仪器,看了一眼电脑:“不是什么大问题,宫外孕,做个小手术就行了,你这发现的早,算是运气好了。”

明蓉却呆住了,像是兜头被人浇了一瓢冰水,整个人都被那彻骨的冰寒给包覆住,冻结了,连呼吸都似要凝滞。

她是个女人,是女人自然知道宫外孕是什么意思,发现的早,做手术把胚胎取出来,过几日照样活蹦乱跳,发现的晚,输卵管破裂,大出血,命都能葬送。

可她在意的不是生还是死,她在意的是,这个孩子是陈潮生的。

可这个孩子,却绝无一丝可能活下来见到这个世界,见到他的父母。

“你家人呢?宫外孕还是及早做手术的好,你怀孕还不到五周,胚胎尚小,对你身体伤害也不大,你还是赶紧让你家人来医院,今天就准备手术吧……”

医生见她躺在那里不发一言,一张脸血色褪的干干净净,那一双眼却越发的乌黑失神,她虽然见多了这种事,却又唏嘘了一声,劝她道:“你也别太难过,你这么年轻,休养几个月,再怀一个不就行了……”

明蓉明知这孩子无望保住了,可却仍是犯了傻的问:“医生……是不是诊断错了?您再帮我看看……”

医生笑起来:“姑娘,仪器可不会说谎,单子在这呢,你自己看看吧。”

明蓉却不接那单子,她知道医院自然不会出这样可笑的错误,可她却还是忍不住的问:“医生……没有别的办法吗?不能把宝宝留住吗?我想要他,我想留住他……”

明蓉的眼泪缓缓淌了下来,女人天生就具备母性,更何况,她自来都是渴望拥有自己孩子的人。

而陈潮生……更是好多次都对她说起,他想让她给他生个孩子,他快四十岁了,想有自己的家,想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

他们在一起那几次,他没有避孕,她还生了气,最后还是他妥协,因为怕她吃药伤身体,他在那之后总是很注意这些。

可是,好端端的,她身体也很健康,她怎么会宫外孕?是不是因为上一次避孕药过敏的事儿,她吐的昏天暗地,药物失效了她才怀上的,却也因此影响了胚胎着床……

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如果早一点决定和他在一起,她就不会吃药,那么这个孩子也就能保住了,是不是?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如果早一点决定和他在一起,她就不会吃药,那么这个孩子也就能保住了,是不是?

“说什么傻话?宫外孕必须做手术,要不然会出人命的!”

医生见她问这样的傻问题,就收了笑脸,特别严肃的训斥了她一顿,又让护士去叫了周慎思进来,周慎思一路将明蓉抱到急诊室,医生自然把他当成了她的男朋友,简略的把事情一说,就让周慎思赶紧去交钱准备,手术就安排在两个小时候。

医生说完就走了,周慎思整个人却傻了眼,不对,她刚才说什么?那女医生说什么?聂明蓉怀孕了?把他当成孩子爹了?哈?喜当爹?

周慎思只觉得这一辈子遇到的怪事奇葩事加起来也没有认识她这几天发生的多。

挨了一顿打也就罢了,男人嘛,挂点彩也是正常事儿,可现在这算什么事?

聂明蓉肚子里有了别的男人的孩子,可她却跑来要他跟她交往?更离谱的是,他还答应了!

奶奶也知道了!天天嚷嚷着要他把聂明蓉带回去!他都动摇了……预备答应老太太了!

可现在怎么办?她肚子里的孩子谁知道是谁的?反正不是他的,他除了今天抱她上医院,就没跟她有过亲密接触!

周慎思头都大了,好半天都没能回过神来,现在怎么办?宛城所有人都知道他在和聂明蓉拍拖,那么,她肚子里这孩子,必定会被众人当作是他的种——若不然周家怎么肯接受聂明蓉?

可他周慎思怎么能背这样的锅?女人是处还是不是处,他没那么在意,但怀孕这样的事儿,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

周慎思这样的出身,又怎会不是心高气傲的性子?聂明蓉他确实喜欢,但目前这浅显的接触看来,他对她也仅限于喜欢而已,毕竟,她的性子不做作,不故作矜持,嘴巴也够狠,他实则觉得和她在一起还是很开心的。

只是,他目前没有与她进入婚姻的打算,他也没占过她的便宜,她也没有在他身上损失什么,相反,他还救过她一次,就算他此时退步抽身,两个人大约也是和平分手的结局,他能看出来,聂明蓉绝不是死缠烂打的人。

只是……

周慎思看着她躺在病床上,脸上还有哭过的痕迹,她闭着眼,可嘴唇却也是灰败没有血色的,周慎思紧紧攥着的拳头,一点点的松开来。

她往日鲜活灵动的模样,仿佛就还在眼前,可此时,她如遭了霜打的鲜花,一瞬间就枯萎了。

她肚子里那个孩子的父亲,定然是她心中牵挂的人吧,他不知道她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可从她忽然找他,然后遇险来看,她面上嘻嘻哈哈的,背地里,不知又有多少惆怅心事。

周慎思终究还是没有甩手离去,他走过去她床边,拉了把椅子坐下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明蓉缓缓睁开眼,和煦的暖阳里,周慎思那一张脸上伤痕几乎都痊愈了,唯独鼻梁那一处,还有明显的疤痕,明蓉想到那一夜,那些人是动了杀心的,如果不是警察及时赶来,周慎思会不会死,谁都不知道。

“你不用管我了,之前的事,谢谢你,你回去吧……”

她这般一说,周慎思不知怎么的,心里还觉得非管不可了。

“你的命可是我救回来的,我不管你的死活,岂不是白救你了?”

周慎思挑了挑他那好看的眉毛:“说吧,你是要还是不要?”

他方才被怀孕两个字给震惊了,完全没听到医生后面说的那些话。

明蓉勉强笑了笑:“周慎思,宫外孕会死人的,这孩子留不住了……”

周慎思不由得怔了一下:“宫外孕?”

他虽然并不太了解女人怀孕生孩子这些事,但宫外孕他还是知道的,有些人幸运,发现的早,做个手术就没事了,而有些人,却是输卵管破裂大出血才发现,送医不及时送命都有可能,周慎思有个哥们儿的女朋友,就遇到了这样的事,他现在还记得那哥们儿连夜坐飞机哭着赶回去的场景。

幸好那女孩儿没事儿,捡回来一条命,两人如今也结了婚。

“对啊,宫外孕。”明蓉的声音轻的犹如浮萍,她曾经以为失去顾长锦就是老天对她最大的惩罚了,可她没有料到,那些根本都不算什么,真正的惩罚是在这里等着她的。

要你知道你有了喜欢的人的骨血,却又让你清楚的明白,你必须要开口告诉医生杀死他。

明蓉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冰凉的手一直都贴在平坦的小腹上,却感受不到她体内那小小的生命。

周慎思很快做了决定:“不能再拖了,做手术吧,我现在就去安排。”

明蓉却叫住了他:“我想再等一等。”

“等什么啊,你今天肚子疼成这样你都忘了是不是?你再等几天,你会死的!”

周慎思忍不住的吼她,他这样凶,明蓉拧着眉虚弱的瞪他:“我现在是病号,你要对我温柔点……”

“你再这样作,我可就是直接动手了!”周慎思没想到聂明蓉这样的倔,明明小腹疼的厉害,还是要死撑着,非要再等几日。

“你要是害怕外面议论,没关系,这个锅我先替你背了,反正现在这社会开明多了,未婚同居堕胎流产也是寻常事儿,顶多别人骂我几句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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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上次和聂明蓉的通话,像是一根刺一直深深扎在她心里,那个女人既不贤良淑德,又冷清冷肺,鬼知道她到底会不会遵守承诺?

庄静姝一想到聂明蓉那天说的话,就有一种日了狗的心情!她到底有没有心?

如果换做是她,如果陈潮生为了她命都不要,她怎么舍得让他再受到一丁点的危险?就算委屈死,就算她爱他爱到入骨,她也愿意为了他的安危,舍弃一切,哪怕一个人孤苦一辈子,她也心甘情愿!

这才是真正爱一个人,这才是一个好女人会做的抉择。

她真是不懂,潮生到底看上她哪一点了,一张脸生的漂亮,就这样无往不利?

及至到了医院,庄静姝整个人还有些神魂不定,陈潮生一路都没有说话,只是到医院时,他不知给谁打了个电话,五分钟后,他直接就向医院里一栋楼走去。

庄静姝跟着他,见他进了电梯直接摁了顶层,她抿了抿嘴没有说话,心跳的却越来越快,待到电梯停住时,她手心里已经细细密密全是冷汗,甚至连脊背上都被汗湿透了。

陈潮生出了电梯,直接走到了走廊最尽头的一间。

那扇门虚掩着,他就站在外面,只要推开门,只要推开这扇门,他就能看到她,他就能问清楚。

她是不是真的心里没有他,她是不是,真的爱上周慎思了。

他其实一直都记得,周慎思和她的事儿传到香港时,他身边的一个下属,无意中说的那一句话。

他说,这周公子乍一看好像和顾家那个顾少爷长的有些像呢。

他还记得,庄静姝当时就瞪了那人一眼,还发了脾气把人赶出去了。

庄静姝后来劝他,周慎思和顾长锦并不太想,虽然两人都是清秀俊逸那一挂的,但顾长锦是翩翩公子,温润如玉,可周慎思却是有些过分阴柔妖冶,两个人气质实则截然不同。

可这话到底还是在他心里留了影子,也让他彻底明白,原来他从始至终都介意她和顾长锦,从来都不曾真正解开这个心结。

他多少了解她的性子,眼里揉不得沙子,所以,哪怕她深爱顾长锦,却也不会回头了,更何况程茹还怀孕了。

所以,遇到了周慎思,他和顾长锦生的有一点相似,她就动了心了?

一个人的审美是天生的,聂明蓉那么深爱顾长锦,而他陈潮生,和顾长锦却根本就是两个极端,她从一开始就讨厌他,对他没有丁点好感,或许,就因为他不是顾长锦那一类吧。

顾长锦是温润如玉的君子,可他不过是出身市井的草莽,她是娇滴滴的千金小姐,打从骨子里,她其实就根本瞧不起他。

陈潮生微微低头自嘲一笑,他不再想这些,伸手将那虚掩的门推开了。

“周慎思我真的吃不下……”

明蓉躺在床上,昨天下午做的手术,现在下面还淅淅沥沥淌着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血,她一点劲儿都没有,也没有胃口。

周慎思让家里佣人炖的鸡汤送来了医院,正逼着明蓉趁热喝。

门忽然打开,明蓉和周慎思都循声看了过去。

光影在他的身后,被他颀长的身躯挡住了大半,而室内的灯光开的并不亮,明蓉手术后身子虚弱无比,光线稍亮她就觉得刺眼不舒服。

陈潮生就立在那影影重重的光线中,他的脸容让人看的不太清楚,可他的眼瞳却沉寂的更深。

“陈潮生……”

明蓉忽地坐了起来,手中的汤碗都掉在了被子上。

周慎思眯了眯眼,这就是传说中的陈潮生啊,好像,除了个子高点,也没什么突出的了。

陈潮生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向前迈了一步,他的眸光自始至终都落在明蓉的脸上,他紧紧盯着她的眼睛,看着她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她那一双漂亮的眼睛那样的明亮,如火一般灼灼,可在那瞬间的欢喜之下,却又蒙上了一层哀色。

明蓉看到了他身后跟着的庄静姝。

陈潮生向前走了一步,庄静姝自然也跟了一步,灯光落在她交握在身前的手上,中指戴着的戒指上钻石熠熠生辉,明蓉下意识的看向陈潮生的手。

他的左手中指上,也戴着一枚指环。

“我和潮生……就要结婚了,我会和他一起回宛城去……”

庄静姝的话忽然在耳边回荡,明蓉觉得心口针刺一样的疼起来,骤然又是一股温热的血涌了出来……

她的脸色发白,捂住小腹微微弯了身子,周慎思注意到她的异样,下意识的握住了她的肩膀询问:“你怎么了?”

庄静姝低低的‘哎呀’了一声:“潮生……聂小姐昨日才做的手术……我听人说,流产手术后会流好多血,聂小姐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陈潮生仿佛置若罔闻的样子,他一步一步走到明蓉身边,伸出手,轻轻捏住她的下颌将她的脸抬了起来。

明蓉看着他,他瘦了那么多,两腮都凹陷了,他的鬓间,甚至还夹杂着几根银发,明蓉隐约看到他脸上的旧伤痕,那视频中的一幕,忽然又漫上心头,她觉得眼眶发涨,泪就要滴下来。

可他开了口:“蓉蓉,我们的孩子呢?”

明蓉的眼泪忽然就涌了出来:“陈潮生……孩子没了……”

她仰着脸看着他,哽咽着哭出声来。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她说这一句话的时候,鲜血不断的从她的身体里涌出来,她的衣服湿透了,床榻也湿透了,那就坐在那血中,可她拉紧了被子,不肯让任何人看到。

“聂明蓉,我真是瞎了眼,才会爱上你这种自甘下贱的女人,既然孩子也被你杀死了,那么我和你之间,也就再没有任何牵连了……”

“陈潮生,你好像弄错了吧,我和你之间有牵连么,我记得很清楚,你去香港之前我们还说过这件事,我并没有答应和你和好吧,所以,我与你有什么关系呢,这肚子里的孩子是生是死又和你什么关系呢?”

明蓉缓缓的冷笑了一声,她失血过多,整张脸白的近乎透明了,看起来,竟仿佛易碎的瓷娃娃一般,那样漆黑却又婉丽的一双眉毛,那样剔透却又孤傲的一双眼睛,那样美好的一张脸,可为什么却是这样的一颗心?

他不在乎她对他做了什么,他爱她,她怎样做,他都可以原谅,可他唯独不能接受,她把他们的孩子杀死了。

就因为这个周慎思吗?她怎么就笃定她不要这个孩子周慎思就能娶她?

他这样的男人和顾长锦又有什么分别?爱的时候犹如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一般,可放手的时候呢?

他曾经有多心疼她,此时就有多么的失望。

可他不是救世主,也没有那样仁慈的一颗心,愿意去一次一次拯救撞南墙不肯回头的女人。

是啊,他们没有任何关系,男女朋友都不算,她做什么,和他有什么关系?可孩子,总归是他的骨血,她就不能问他一句?

陈潮生这一生从不曾有过这样绝望灰败的心情,只是想一想‘孩子’两个字,他的整颗心仿佛血都流空了一样麻木的疼着。

他不想再看到这张脸,不想再听她无关紧要的谈论着这些事情,是他自己错了,是他不该来招惹她,是他该得这样的报应。

庄静姝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有这样离奇的转折,也许是上苍也被她对潮生的心感动了吧,所以,才会给了她这样绝顶的好机会。

上一次在香港徐家,庄静姝就看得出来,聂明蓉这个女人心高气傲,眼里揉不得一丁点沙子,要她忍气吞声,根本不可能,可这样的人,过于清高过于骄傲,就更是不愿开口多做解释,而这一点,与她来说却是最好的结果。

聂明蓉就死撑着她的面子去吧,最好撑死了一个字都不要对潮生说,等到她哪一天后悔了,想通了,这些男人都不要她了,她再去惦记潮生,呵呵,指不定他们的孩子都上小学了。

她不愿意给潮生生孩子,可她却求之不得。

只是此刻,庄静姝聪明的一个字都不说,只是自始至终乖巧安静的站在陈潮生的身后。

“是,你说的很对,我和你从前没有任何关系,今后自然也没有任何关系……”

不知多久,陈潮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生方才轻轻开口说了这样一句,他说到最后,似是自嘲的轻笑了一声,目光从她苍白的几乎透明的脸容上掠过,心口细微的疼了一疼,可这疼,也让他觉得自己好笑。

从前她手破一点皮他就会心疼不已,从前她掉一滴眼泪,他的心就彻底软了,她骂他,她动手打他耳光,她一次一次骗他,他气过,恨过,也发了誓与她了断,可到最后,因为太在意,他全都一一妥协了……

只是这一次,他再也不会为她而心软了。

明蓉的双眸一直都望着他,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很平静,面上的神色也并没有太大波动,不像是从前每一次争执,那样声势浩大,可就是这平静才让人绝望。

她知道他这一次说的话,不会有更改的可能了,她也知道,在他方才要动手把她脖子拧断的时候,她就不会再对他说出打掉孩子的实情了。

她聂明蓉就算是身在泥沼中,她也要这张脸,他不肯听她解释一句,她就不会再解释,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再失恋一次而已,她经历过那么多的风浪,她还怕什么,她还有什么可怕的。

“方才,是我失态,我不该对聂小姐动手……”

“没关系,就当我们扯平了,毕竟,我杀死了你的孩子。”

明蓉笑了一笑,打断了他的话,她端然坐在那里,下颌依旧高高的抬着,那修长的脖颈上触目惊心的几道青紫痕迹,像是一根长长的钉子,狠狠的钉在了他的心口里。

“好,就当我们扯平了。”

陈潮生轻轻吐出一口气,他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缓缓僵硬的转过身去向外走,庄静姝看了明蓉一眼,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她快步的追上陈潮生,轻轻挽住了他的手臂。

明蓉看到,陈潮生他没有将她推开。

“陈潮生你等一下!”

一直在一边没有再开口的周慎思,忽然叫了陈潮生的名字。

明蓉倏然望向他,周慎思看她一眼,神色却是带了几分的清冷和讥诮:“我这要不是亲眼看到,我还真以为电视上演的狗血剧都他吗胡编乱造的呢!”

明蓉立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忽然不管不顾的从床上跳下去,狠狠拽住了周慎思的衣袖,“周慎思,你要是敢说一个字,你信不信,我一头把自己碰死!”

她声音压的极低,陈潮生站在门口,影影绰绰的听不太清楚她在说什么,可他看到了她裤子上湿透的淋漓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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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她回来宛城顾不得休息,就让傅家司机送她回了花月山房。

明蓉本来心中最不愿惊扰的就是小妹,她这一胎怀相不太好,傅竟行都把工作推掉了大半,专心的陪着她,他们本来预备在国外住两个月,等她胎像稳固再回国的……

可是现在,为了她的事,小妹却提前回来了,也不知道她的身子能不能吃得消。

掌珠这一次却是格外的生气,见到明蓉脸色苍白瘦的几乎脱了形的样子,掌珠立时就红了眼眶,眼泪滂沱而下,她本来以为流产的事可能是误会,长姐就是再胡闹,也不会拿孩子来发作,可瞧着她此时的模样,掌珠心中却已然是信了大半。

明蓉看着掌珠哭,心中也锥心难受,忍不住也跟着掉了眼泪。

“发生这样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还是在长姐的心里,我这个妹妹出嫁了就是外人了?”

明蓉只是摇头,掌珠知道她的性子,好强,又最不喜求人连累人,可她们是亲姐妹啊,一母同胞的两个亲姐妹,她也要见外吗?

“陈潮生出了事,你告诉我和竟行,我们难道会袖手旁观?”掌珠擦了擦眼泪,却更是心中又气又恨:“我是你妹妹,出了事你不找自己亲人还能找谁?姐,你心里整日都在想什么?为什么好端端的要打掉孩子?你这不是拿刀子捅陈潮生的心吗?”

明蓉不知如何对掌珠开口,她若说出实情,掌珠说不得就会告诉陈潮生,陈潮生知道了,再回来找她,两个人再和好如初?

可又怎么和好如初?

他对她至情至真,可却也全无信任,这一切不过是因为她聂明蓉声名狼藉,他虽然从来都说他不信,可实则他的内心深处,还是受了那流言的影响。

若非如此,他又怎么会信了她和周慎思的事?

如果他相信她,相信她不是那种水性杨花见一个爱一个的女人,那么他就不会相信她和周慎思的流言,他不信这些流言,就会理智的问她为什么要做手术打掉孩子,而不是直接就掐住了她的脖子想要她的命……

明蓉想到那一刻陈潮生狰狞扭曲的一张脸,就觉得喉管一阵生疼,如果周慎思不在,她说不定早一命呜呼了。

“这些事都过去了,珠儿你也不用再为我担心了,我答应你,以后遇到什么事,我一定对你说……”

“姐,我不明白,你当真对陈潮生没有一点好感吗?你怎么舍得不要那个孩子……”掌珠现在做了母亲,肚子里的宝宝也一日一日的大了,她无法想像有人舍得不要自己的孩子,更何况,她的姐姐她了解,向来的口硬心软,她又那么喜欢小孩,每每看到嘉树照顾嘉树的时候,她这样的急脾气却能耐心十足……

是不是,孩子有什么不好,再或者,是出了什么意外?毕竟那时候陈潮生下落不明,姐姐是不是也遇到了什么危险?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是不是,孩子有什么不好,再或者,是出了什么意外?毕竟那时候陈潮生下落不明,姐姐是不是也遇到了什么危险?

掌珠一下子抓紧了明蓉的手,“姐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也遇到了什么事,是不是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不好你才不要的?”

明蓉整个人蓦地抖了一下,她想要把手抽回来,可掌珠却一下子握紧了:“姐,你要是不想要我这个妹妹了,你就什么都别告诉我!”

明蓉见她真的气的狠了,怕她动了胎气,只得妥协,她拉着妹妹坐下来,把她搂在怀里,抚了抚妹妹顺滑的头发,轻轻开了口:“我没有办法要这个孩子,医生检查说我这一次是宫外孕,只能结束妊娠。”

掌珠这是第二次怀孕,她自然对这方面知识了解的透彻,宫外孕,这是每一个想要做妈妈的女人都不愿遇到的噩梦,遇到其他问题还可以调理,还有解决的办法,可遇到宫外孕,只有做手术终止妊娠。

“姐……”

掌珠再也忍不住,紧紧抱住了明蓉:“对不起……我不知道是这样……姐你想哭就哭吧……”

明蓉却死死忍着眼泪使劲摇头:“我没什么好哭的,我已经哭过一次了,这是我和那孩子无缘,我们没缘分做母子……”

掌珠的泪几乎止不住,她实在太心疼长姐了,之前顾长锦的事,已经是伤筋动骨的折磨,后来遇到陈潮生,她看到长姐和陈潮生之间那些相处过往,看到长姐重又变成之前的光鲜亮丽,看着长姐提到陈潮生时眉飞色舞的模样……

她以为这一切都结束了,长姐终于苦尽甘来了,可她实在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来。

“你告诉他了吗?你和陈潮生说你是因为宫外孕才不得不拿掉孩子的……”

“没有,珠儿,你如果遇到他,也不要告诉他。”

“为什么?”

“因为他也没有问过我一句,就认定了我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姐……”

“珠儿,我不想提这些事了,再说了,他不是和庄静姝在一起了吗,再说这些也没有意思。”

“你信他喜欢庄静姝吗?”

“信不信又如何,我只在乎结果。”

“姐,现在我们不说这些,你把身子先好好调理好,虽然是个小手术,可是我听人说,女人流产也是要坐一个小月子的,要不然身子还是会亏损。”

掌珠一边说着,一边就唤了家里的管家过来,吩咐厨房这段时间要每天都熬进补的汤水,又吩咐家里佣人,一定要照顾好聂明蓉,不能让她吹了冷风,或者吃凉的东西……

明蓉看着掌珠忙前忙后,明明自己身怀有孕还是需要照顾的那一个,却为她这个不省心的姐姐,既要操心又要受累。

“你别管这些了,家里都是老人儿,自小看着我长大的,难道还会照顾不好我?”

明蓉拉了掌珠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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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临时有点急事,把我送回家里才走的,我这不是实在放心不下你吗,才让司机送我过来的……”

“你别担心我,好好照顾好你自己,我在家休养几天就没事了……”

“那不行的,姐你要在家至少休养一个月,把身子调理好了再出门,要不然将来你怀孕还会有影响……”

“怀孕……”

明蓉无声笑了笑,“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掌珠却不由得愧疚心痛起来,她只一心想着劝姐姐好好调理身子,却没想到一时口误又伤到了姐姐的痛处。

“姐……对不起……”

明蓉摸了摸妹妹的头发:“有什么对不起的,姐姐还要谢谢你,你这样照顾我体贴我,姐姐真的觉得很幸福……”

从前被她庇护照顾的,现在却可以细心的爱护她这个姐姐了……

明蓉心里不由得有些感慨唏嘘,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可只有珠儿,她自始至终都这么纯善美好,这也是为什么她才会得到如此圆满幸福的最根本原因吧。

她希望妹妹可以一辈子无忧无虑,傅竟行一生一世待她疼爱如初,而至于她自己,往事淙淙,白云苍狗,谁也不知道自己的将来会是怎样光景。

她且走一日过一日吧,反正明天又是新的一天,而她聂明蓉,什么时候都不会自己倒下。

时间一晃过去了半个月,明蓉这样的心性,能在家安生住半个月掌珠已经烧高香了,她现在闹着要去工作,掌珠知道拦不住她,只得松了口。

明蓉闷了半个月,回到工作室一头扎进自己喜欢的工作里,倒是比闷在家中胡思乱想觉得日子好过了很多。

陈潮生回来宛城之后,做了一系列让人咂舌的事儿,他先是辞去了公司董事长的职务,却在第二日宣布成立了陈氏嘉恒集团,而他就任嘉恒的集团董事长一职,非但如此,他还将自己从前的高管成员班子一并带到了嘉恒,将原来的旧公司架空成了一个空架子,听说,原公司股票一路下跌,那从香港空降的副总已经灰溜溜的辞职回港了。

明蓉对这些事不感兴趣,也就没有去深入打听,她这段时间泡在工作室,两耳不闻窗外事,可闲人闲事却找上了门来,当红小花旦穆媛媛邀请她做她新戏的服装设计师——这可是难得的大好机会,更何况,穆媛媛还抛出了一个天大的诱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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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陈潮生想到她方才电话里对周慎思说的那一句‘你今晚别想进我的房间门’,他忽然烦躁的皱紧了眉,怎么,她就这么急不可耐,小月子还没出就和周慎思睡一起了?

周慎思也真能下得去嘴!

还有她,她就那么迫不及待想把周慎思吃的死死的,连自己身子都不顾了?万一出什么事儿有什么三长两短,生不出孩子来,周家不把她扫地出门才怪!

陈潮生眼瞅着聂明蓉风情万种的消失在他的视线里,胭脂红的长裙子,偏生又那么贴身,她从来都不吝啬展示她的好身材,只是……

他想到她胸前的风光,她到底瘦了多少,连胸都缩水了,还是她也开始学着庄静姝这些女人,闲得无聊节食减肥非要把自己瘦成一把骨头?

“潮生,潮生……”

庄静姝连着唤了几声,陈潮生方才回过神来,庄静姝颇有些委屈的控诉:“潮生,聂小姐的性子也太粗鲁了……明明走廊这么宽呢,她还非要撞我一下……”

陈潮生淡淡看了她一眼:“让司机先送你回酒店吧。”

“潮生……你不回去吗?”庄静姝有些可怜兮兮的望向他:“我住不惯酒店,身上长了好几个小疹子……可痒了。”

“那你就回香港去。”

陈潮生点了一支烟转身向外走,庄静姝连忙追过去:“那你和我一起去吗?”

“静姝。”

陈潮生定定看着她:“我不瞒你,我和徐世钊早晚还有一场恶战,你父母和他交情深厚,所以,你最好还是和我划清界限,省得被牵连进去。”

“我不在乎,我为了你可以和我的家人决裂……”

庄静姝抓住他的衣袖,高高扬起脸:“潮生,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我的命,我的家人,我的未来,我全都可以放弃,我爱你,潮生,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了……”

“那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办法爱上你?”

陈潮生把她的两条手臂拉开,庄静姝看着他毫无波动的眉眼,她绝望的清楚,一个男人若是不爱你,那么他连心疼都不会心疼你,哪怕你放弃一切为了他,他也只会觉得厌烦。

“为什么……我哪里不够好,潮生,我哪里做的不对……”

“不是你不好,静姝,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如果我爱你,我早就和你在一起了,而我之所以无法爱你……静姝,我们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连一丁点的共同点都没有,如果我非要找一个人相敬如宾的过一辈子,那么,你是最好的选择,可我想要的不是这样的婚姻。”

“我改,我都改……潮生……你喜欢什么样儿,我就改成什么样儿……潮生,我这辈子不嫁给你,我也不会再嫁给别人,我爱你,我心里只装着你一个……”

庄静姝终是失控的哭出声来,她从来都是内敛矜持的性子,在人前红一红眼睛的次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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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哭的再怎样可怜,在不爱她的男人眼中,也顶多只收获一丝半点的同情。

“静姝,把你的眼泪擦干。”

陈潮生再一次将她拉开,他深吸了一口气,想到认识她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般失态,想到她为他做了的这一切,他终究还是有一丝不忍。

只是,对她的所有感情,也只能止步这一丝不忍了。

他不爱她,无法爱她,那么对她温柔或者呵护,对她纵容或者关切,都是在害她。

他想,她总有一日遇到一个疼爱她的男人时,她想要走入婚姻时,她会明白他为什么待她这般心狠。

“潮生……”

“我接下来还有很多事要做,你明天收拾一下,我让人送你回香港,这一段时间,你也要小心一些。”

徐世钊老了老了,却被身边的人怂恿的渐渐糊涂起来。

他已经仁至义尽,该做的,他尽数做到了,该回报的,他也全都回报了,他陈潮生问心无愧,那么今后,也绝不会再受制于人。

“我不走,潮生我不走,我要和你在一起,再危险我都不怕……”

“静姝,你不要再挑战我的耐性。”

陈潮生不耐烦起来,他本来就不是个喜欢歪缠的人,也只有那个女人,才能让他耐下性子来哄。

只可惜,庄静姝永远不可能是聂明蓉。

“潮生……”

“你如果自己回去,我们今后约莫还能算是朋友,可你如果执意不走,那我会让人把你绑回去,从此以后,你和我之间也就毫无关系了。”

庄静姝看着他冷漠决绝的态度,只觉得一颗心全然碎成了片,她哭的肝肠寸断,可陈潮生却已经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她为他付出了一切,可得到的是什么?她知道爱一个人不该寻求回报,可她也禁不住这样的打击。

庄静姝不知自己是怎样失魂落魄回到酒店的,她没有洗澡,直接躺在了床上,眼泪一直在无声的往下淌,就这一个瞬间,她心中升起了一个从未曾有过的可怕的想法。

如果这世上没有聂明蓉这个人,那就好了。

没有了聂明蓉,她哪怕是一辈子用朋友的身份陪着他,她也心满意足了。

庄静姝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她还记得,那时候聂明蓉从香港回去,还是她派人送的,她的人说,在机场附近看到了徐世钊的人……

如果,如果,嫁祸给徐世钊呢,潮生不会怀疑的,他如今对徐世钊恨之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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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红口白牙的谎话张嘴就能说出来,我们还是等警察来调监控吧。”

明蓉强逼着自己平复坐下来,拿了手机直接报了警。

穆媛媛却只是轻轻勾了勾嘴角,警察来了调了监控,看到的也只会是平哥光明正大从房门进来的画面,聂明蓉这一次,就算满身是嘴,她也说不清了。

更何况,陈潮生和周慎思,这一会儿也该到了吧。

出了这样的丑事,这样水性杨花又自甘下贱的烂货,她就不信潮生还会记挂着她,她就不信,她能嫁到周家去。

穆媛媛并不嫉恨如今在陈潮生身边的庄静姝,庄小姐人家是名媛千金,她自然比不得,可聂明蓉算什么?落地的凤凰,鸡都不如,若不是妹妹嫁到了傅家去,她还不知道怎么落魄呢,只是可惜,她可没她三妹妹那么好的命,能母凭子贵嫁入豪门,就她那糜乱不堪的私生活,怕是连孩子都生不下来半个,谁知道她以前做掉过多少个孩子?

穆媛媛安安心心的等着度假区的派出所出警派了警察过来,果不其然监控调出来众人一看,平哥确实是光明正大从房间门走进来的。

明蓉再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气,“这不可能!我去洗澡之前再三检查过,我反锁了房门的。”

“聂小姐,监控视频不会说谎……”

“这酒店肯定有问题!”

“聂小姐,我们可是知名的连锁酒店,您这样没有证据就造谣我们,那可是污蔑!”

酒店经理又是委屈又是生气的嘀咕了一句。

“聂小姐,你这又是何必呢?做了女表子又要立牌坊?”平哥冷笑了一声,不屑的看了她一眼:“怪不得宛城人人都知,聂明蓉人尽可夫……”

“这是谁的嘴巴这么臭,我还没进来就觉得里面臭气熏天的!”

周慎思穿了一身马蚤包至极的全刺绣手工高定西装,这样的衣服要穿在寻常男人身上,定然会让人觉得他不是有病就是疯了,可周慎思这张脸,却把这衣服也压了下去,美的妖冶又怪异。

穆媛媛不由得心里嫉妒无比,聂明蓉这贱人怎么这么好命!

平哥向来被人捧惯了,可也知道这人不好惹,他难得的闭了嘴没有回击,周慎思却对他勾勾手指头:“你来。”

平哥看着周慎思那一双桃花眼,就觉得眼皮跳了跳,头皮一阵发麻,可他是个男人,怎么也得硬着头皮过去,再说了,这么多人在,周慎思难不成还会打他,警察叔叔还在呢。

周慎思瞧着平哥走过来,那一双潋滟的红唇微微一勾,旋即,他却是眼都不眨的直接一拳砸在了平哥的嘴上。

“嘴巴这么臭,留着干什么,糟践粮食。”周慎思不屑的睨了他一眼,活动了一下手腕,直接走到了明蓉身前。

平哥好半天才惨叫出声,众人也都惊呆了,警察却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他们这辖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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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哥嘴里鲜血直流,弯腰吐了一口血,还有两颗牙,穆媛媛不由得缩了缩脖子,悄悄往人群里退了退。

周慎思让明蓉拎了包直接跟他走人,剧组里的人见警察不做声,也没人敢出头,平哥惨叫了半天没人搭理,看着还怪可怜见儿的。

穆媛媛一行人见周慎思带了明蓉扬长而去,一个个都不知如何是好,可不过片刻之后,忽有一个面目普通的中年男人进来,对穆媛媛道:“穆小姐,先生已经到了,请你出去。”

这本来就是她的打算内的,可莫名的,穆媛媛却觉得整个人一阵不寒而栗,她下意识的要拒绝:“我还有点事……”

那男人也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穆媛媛,穆媛媛只觉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硬着头皮跟那人走了出去,出了酒店,一直到温泉池前的空地上停着的那一辆黑色轿车前,那男人才悄无声息的退下了。

穆媛媛穿的单薄,不由得有些瑟瑟发抖,陈潮生靠在车身上抽烟,今晚发生的一切,他在看到周慎思带明蓉离开时,就让人去打探清楚了。

这伎俩,明蓉能上当,可他却实在见的太多了,而穆媛媛,绝对是幕后黑手,还有那个平哥,嗬,想动他的女人,也得看看有没有那个本事。

“潮生……”

陈潮生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她,他掐了烟,对着车内的人摆了摆手,直接转身走了。

穆媛媛不明所以,呆呆站着,可车门已经打开,两个男人下车来直接将她拽入了车中去,穆媛媛连叫都没有机会叫一声,就直接昏了过去。

明蓉受了这一场惊吓,对穆媛媛简直恨之入骨,周慎思正是闲得无聊,巴不得找点事做做,两个人就想了一堆烂主意,绸缪着怎么整穆媛媛,可不过两日,宛城就传遍了一个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大消息。

当红小花旦穆媛媛和数名男人开淫,秽派对群P的视频和照片一夜之间铺天盖地传遍了全世界,据说,穆媛媛的经纪公司原本准备花钱公关压下来的,可不知谁提点了他们的老板一句,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

穆媛媛出了这样的丑事,前程尽毁,据说,事发之后她就割了腕,不过好像被抢救了回来,也有人说她自杀后把脸也摔破了,毁容了……

总之这个人,以后再也没有了任何消息。

明蓉得知此事惊讶无比,周慎思却想到了什么,似笑非笑讥讽她:“啧,就你这臭脾气,还有人这样惦记着你给你出气,也不知道你这女人上辈子烧了什么高香……”

明蓉第一时间想到了陈潮生,可,真的是他做的吗?穆媛媛那么喜欢他,还是他的小老乡,他就一丁点都不怜香惜玉么?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明蓉第一时间想到了陈潮生,可,真的是他做的吗?穆媛媛那么喜欢他,还是他的小老乡,他就一丁点都不怜香惜玉么?

还是用这样不留一点后路的手段……明蓉心里腹诽着,却到底还是忍不住心里偷偷鼓掌,这才是她喜欢的男人,就是要对全天下的女人都心硬手狠,就疼她一个儿……

可是,想到这一点,明蓉却又忍不住泄了气,他现在哪里还只疼她一个?

也不知道那个庄静姝和他发展到了哪一步。

那庄静姝回来宛城这么久了,住在哪里?是住在陈潮生家中,还是陈潮生另置了新屋藏了这金丝鸟?

周慎思瞧着明蓉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展开了眉,鬼知道她脑子里又在想什么,也快奔三十的女人了,竟然跟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一样……

周慎思却又瞧的有点心酸,如果她没有和陈潮生这些过往,他们俩,其实也算是天上地下的一对绝配。

毕竟,能这样和他臭味相投的女人,还真是凤毛麟角了。

如果以后他的结婚对象,是个沉默寡言不爱玩笑的女人,他还真不知道他的日子该怎么过了。

只是这世上的事往往容易一语成谶,周慎思后来遇到一个女孩儿,他看着她,她的脸就能红透,他亲她一下,她整个人都羞的浑身颤抖了,更不要说在她面前说荤段子,做一些情侣间亲密的事儿……

他以为他不会喜欢上那样的女孩儿,可后来情根深种无法自拔他方才明白,你爱一个人,就不会再去考虑曾经设定的那些条条框框,你在她的面前也从此再无底线。

穆媛媛事件的风波刚刚平息下来不过两日,宛城设计圈子却又出了事。

都说设计圈多出GAY,可那平哥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直男,三不五时女朋友换新人,在圈子里根本不是什么密事,可平哥这一次却栽了,听人说,他是晚上从酒吧出来,被两个黑鬼给盯上了,后来朋友找到他的时候,现场惨不忍睹,血流的两条腿都染红了,送到医院紧急抢救才捡回来了半条命,可人也废了,据说不管白天黑夜都躲在公寓里不敢出门,还非要人陪着才行……

明蓉听说这事儿的时候,笑的肚子都疼了,倒在沙发上只打滚,那个男人那天晚上装腔作势又虚伪恶心的嘴脸,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敢跟着狼狈为奸做这样下贱肮脏的事儿,就该知道自己会付出什么代价。

毕竟,她聂明蓉要不是命好,身边有陈潮生又有周慎思,那天晚上还不一定要吃多大的亏。

一个女人出了这样的事,名声彻底黑了,洗白是不可能的,毕竟是实锤!

明蓉才不会去同情穆媛媛和平哥,毕竟,如果他们得了势,占了上风,她聂明蓉的下场只会比穆媛媛和平哥更惨。

听说黑人一个个都本钱了得,那平哥又是个直男,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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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潮生还真是如传言中一样心狠手辣,这种从底层爬上来的人,根本不被身份限制,行事也绝不会拖泥带水,而报复的手段,还真不是那些大家族的风格,又狠又毒辣又一击致命。

可聂明蓉却觉得陈潮生这样的男人简直就是帅爆了,对付这样的贱人,你要是和他们讲什么仁义道德那才是扯淡,这样心都黑透了的人,就是要一次把他们整的服服帖帖的,再也不敢兴风作浪。

周慎思晚上约她吃饭的时候,两个人连说带比划的议论平哥的事儿,周慎思好奇无比,一本正经对明蓉道:“我给你说,我听了这事儿后,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昨晚洗澡的时候,我拿了个新牙刷试了下,我艹!他吗的那些喜欢后庭花的是有毛病吗?”

明蓉一双眼睛倏然亮了,激动的简直要飞起来,抓了周慎思的手喋喋不休的追问:“你真试了?不是说要先灌肠吗?你进去了吗?什么感觉啊?我说你别试一次性取向都变了啊……”

周慎思一巴掌把她的鬼爪子拍开,白了她一眼:“我他妈有病我才好好儿的男人不做,做小受呢,你要真想知道,让你男人给你试试不就行了?”

说到这里,周慎思忽然一脸贼笑的盯着明蓉:“我看那姓陈的又瘦又高,据说这样的男人都十分了得,你到时候可要悠着点,别让我拎着果篮去医院看你啊……”

明蓉一张俏脸羞的通红,伸手就狠狠拧了周慎思的耳朵:“你给我把你的臭嘴闭紧了,没人拿你当哑巴!”

“我嘴不臭啊,要不信你亲下闻闻……”

周慎思不要脸的把脸凑过去给明蓉亲,明蓉正要甩手给她一巴掌,忽然被人拽住手臂直接拉出了座位。

明蓉吓了一大跳,下意识的就要挣开,可那人的力气那样大,明蓉只觉得手腕都要被捏断了,她气恼的瞪过去就要发火,可面前那张脸,却让她立刻乖乖闭了嘴。

周慎思站起身,拿了自己的外套,他看了明蓉一眼,给了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就转身出去了。

可转过身那一刻,周慎思还是心底涌出了淡淡的失落,他是真的,挺喜欢聂明蓉的,奶奶也很喜欢她,时不时就对他念叨,要他赶紧把聂明蓉征服。

可感情这事儿,向来有个先来后到,他出现的晚了,明蓉的心里全都是另一个男人,他无论如何,也是挤不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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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我知道,我相信你。”陈潮生对她的话全然相信,不管她有多少缺点,多少不好,可她从来都是一个真切纯粹的人,她也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说谎骗他。

明蓉听得他这样说,立刻就高兴了起来,脸贴在他胸前蹭了蹭:“陈潮生……”

“我后日要出差一趟,去多久暂时还不一定,你最好留在宛城,不要随便离开,或者,搬到你妹妹那里住一段时间……”

明蓉不由得脸色白了白:“陈潮生,你又要去哪里?是不是徐世钊又要对付你……”

“没事儿,你不要胡思乱想杞人忧天了,只是公司的一些事,很重要,需要我亲自去一趟而已。”

陈潮生摸了摸她的脸:“我就是担心你会遇到上次那样的事,我又不在护不住你……”

明蓉却不能全然放心,紧紧抓着他的衣袖:“陈潮生你别骗我……”

“我不骗你,我保证,最迟,最迟一星期,我必定回来。”

“当真?”

“当真。”

“那你和我拉钩……”

陈潮生不由得哭笑不得,却还是哄着他的小姑娘拉了勾,明蓉不过是为求一个心安,看他这般慎重脸色不像作假,她这才稍稍的放下了心来。

只是这一次,她却多留了个心眼。

两个人又窝在沙发上说了一会儿话,佣人送了鸡汤上来,陈潮生盯着她喝了一小碗,这才罢休。

明蓉又抱怨自己早晚会肥死,陈潮生就一直耐心的哄着她,向她保证,不管她变成什么样,他都会一如既往的疼她。

明蓉被他哄的又高兴起来,可转眼看到他的卧室好像有些变化了,她不由得好奇询问,陈潮生不预备瞒着她,就直截了当说了缘由。

她飞去拉萨找顾长锦,他十分生气,那时候是真的想要和她分手的,甚至把卧室里她的东西都清理了出去,又让家里佣人把卧室重新收拾了一番……

想把她留下的痕迹全都抹去,只是,实在没能撑太久,他就再一次缴械投降了。

陈潮生平静的说完这一切,就望向明蓉:“蓉蓉,你如今的心里,还有他吗?”

明蓉知道他问的是谁,这个问题,他们俩永远都不能真正的逃避开。

那是一个女人生命中最美好最青春的二十年,那也是一段最纯真却也最脆弱的青涩恋爱。

陈潮生知道,他出现的太晚,而她,生命中早已被人侵占。

那样浓墨重彩的痕迹留下来,要用多久才能彻底的磨去?

他虽然镇定,虽然告诉自己要平静面对,可那紧紧攥住的手指,却仍是说明了一切。

明蓉低了头,过了好一会儿,她方才缓缓抬起头来望着他:“陈潮生,我不想骗你,我可能,现在,并不能真的完全把他从我的心里抹去,你知道的,我和他认识那么多年,就如家人一般。”

“我知道,蓉蓉,我不会逼你,我只是想要知道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你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明蓉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向他坦白。

“我不知道他在我心里究竟还有多重,但我知道,我不会再和他在一起了,我如今喜欢的人,是你……”

她向来在他面前无拘无束,小孩子一样天马行空,看起来十分的‘不着调’,颇有些顽劣。

她向来甚少这样认认真真的和他说一件事情,可就是这样,她这认真才更显得难能可贵。

陈潮生听得她这般说,却比什么甜言蜜语都要他欢悦,因为他知道,这才是她内心最真的想法,因为他知道,他终于占据了她的心,虽然不是全部,但他也满足无比。

明蓉不等他开口,却又接着说道;“陈潮生,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大约……是那一次在山里,我把你赶走之后,他们告诉我马上要下大雨,山路很危险,我整个人都乱了,空了,我一遍一遍给你打电话,可打不通,我害怕的要疯了,哭的像个傻子……也许就是那时候吧,我隐约的明白了,我喜欢上了那个叫陈潮生的男人,我的心里,不知不觉的装入了他……”

陈潮生坐在那里,忍不住的喉结微微滚动,为她的赤诚,为她的坦白,为她这一颗真切的,不对他再掩饰隐藏的心,差一点热泪盈眶。

他年近四十,想要一个家,想要一个心爱的女人陪着,想要他们的孩子,想要过最平静幸福的生活,从青丝走到白发。

“再后来,你去了香港,与我失联,我怨过,气恼过,可更多的还是担心,担心你遇到了什么危险,担心你是不是已经出事了,我睡不着觉,一夜一夜的失眠……”

明蓉轻轻垂了眼眸,泪却滚滚而下:“陈潮生,你以后要对我好,不许欺负我,不许抛下我不管,像上次这样……”

那一个‘好’字,在他的唇舌上滚了无数次,却那么艰难说出口。

他多想舍弃一切,就此和她终生相守,可他清楚的知道,他的那些过往,如果不当真从腐烂的血肉中彻底的剔除,那么他和明蓉,这一生都不能高枕无忧。

有些事,必须要做,只是现在较之之前,他心中更坚定了活着回来的信念。

无论如何,他都要活着回来,他不会再抛下她。

“蓉蓉,你知不知道你给了我多少欢喜,我这一辈子所有的快乐,加起来,都比不得这一刻。”

陈潮生站起身,走到她的身前,他缓缓的跪下来,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按在了心口处:“蓉蓉,你嫁给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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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因此,在陈潮生第十次上楼来哄他的小祖宗吃饭的时候,明蓉终于大开恩典,起床给他开了门。

陈潮生看她眼窝那里还有一片暗青,不由得也有些心疼后悔,可昨夜他实在没料到她会一开场就直接放大招,他根本受不住啊,整个人就像是开了挂一样,根本停不下来……

如果不是因为心疼她,他都觉得自己可以战斗到天亮。

就这会儿,想想昨晚她钻到被子下的情境,他又想要了……

“陈潮生!”

明蓉瞧着他的眼睛直勾勾盯住自己的胸,当即气恼的跺跺脚就要关门,陈潮生赶紧硬挤进来,直接抱住了她:“别生气了,我们一会儿去看小珍珠……”

明蓉想起小珍珠,当下就恨不得插翅膀飞过去,连生气都顾不得了。

陈潮生见她高兴起来,也终是松了一口气,今晚应该不会再被她赶到楼下睡了吧。

可他这高兴劲儿就持续到吃完饭就结束了,因为明蓉在临出门时告诉了他一件事,周慎思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东西非要缠着她一起去傅家做客——

有这样的人吗?怎么脸皮这么厚,人家傅家和他们周家只是点头之交而已,傅竟行都不认识他,他怎么能这么不要脸的提出去做客?

还美其名曰去看自己的小外甥女,呸,那是她的小外甥女好吗?

可周慎思却说,你的小外甥女就是我的小外甥女啊,咱不是哥们儿吗?

明蓉一想,倒还真是这个理,就果断的答应了他。

可陈潮生却不高兴了,我是聂明蓉的老公,她的小外甥女该是我的小外甥女才对,八竿子也打不到你周慎思的身上去。

但周慎思却不怕死的直接丢给了陈潮生一句:“那将来明蓉生孩子了,我还要孩子给我喊爸爸呢……”

陈潮生差点想像傅竟行那样直接拔枪把这混球给毙了,可明蓉难得有个处的这么河蟹的朋友,他敢保证,他要是把周慎思打死了,明蓉能把他撕了……

只是,想到这不着调的周公子,陈潮生未免还是有些不安,总觉得像是自己家的羊被一只色狼给日夜盯着一样,不能让人放心。

这周慎思怎么还不赶紧结婚啊,他有老婆了哪还有时间再来找他家蓉蓉?

最好让他娶个母老虎,把他给管的死死的。

周家老太太也为这事愁的不行呢,她开始真觉得明蓉嫁给乖孙子挺好的,可人家已经有了心上人啊,她总不好棒打鸳鸯。

孙子看起来还真是挺喜欢聂明蓉的,但要一时间去找个像聂明蓉这样的姑娘,却又是难题。

就在周家老太太为孙子的事愁的长吁短叹的时候,却不料这姻缘自有天定,她老人家竟是真的没等半年,就喝上了孙媳妇敬的茶。

周太太娘家的一个远房的外甥女,父母出去旅游途中遇到了车祸,双双亡故了,这女孩儿的堂叔堂伯父们就打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起了女孩儿父母留下的家产的念头。

周太太是出了名的善心人,女孩儿经人提点,求到了周太太这里,周太太一听就红了眼圈,拍板揽下了这件事不说,还把女孩儿和幼弟都接到了周家来。

怎么说,女孩儿也叫她一声表姨,虽然没什么血缘关系了,可到底还沾着亲,周老太太也赞成儿媳妇这样做,周慎思更是没意见,家里养两个孩子又算不得什么事,更何况小姑娘没了父母又被亲人欺负多可怜啊。

周慎思实则和明蓉一样,典型的面硬心软,那小姑娘叶真真和弟弟一起来周家那一日,周慎思还特意留在家里和周太太一起等着送他们的车子来,为的就是给小姑娘撑腰,好让家里佣人知道轻重,以后不欺负人家。

可周慎思怎么都没想到,宝哥哥初见林妹妹的场景,却在他的身上上演了。

叶真真穿着一条浅碧色的长裙子,留齐眉的刘海和及肩的长直发,一手握着幼弟的小手,一手却有些惴惴的拎着自己的小包,她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周慎思忽然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个妹妹,他竟好似早就见过了一般。

周太太和周老太太都十分慈爱的迎了过去,甚至周先生这样不爱言笑的人,都和颜悦色的和叶真真说了几句话,安抚小姑娘以后只管安心住下,不用客气。

叶真真家教极好,虽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有些拘谨紧张,可却仍是落落大方的一一道谢。

周太太看她这般懂事的样子,不由更是心疼了几分。

周老太太却攥着叶真真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生的……真是不错,和明蓉那丫头是明月烈阳各有千秋,但着实是个美人儿,就是有点瘦了,不如明蓉那丫头看着好生养,不过也能理解,人家父母刚不在,小姑娘正伤心着,瘦了也是正常的,以后养胖点就行了……

周太太不见周慎思,回头想叫儿子过来,却看到周慎思呆呆立在台阶上,一双眼只是看着叶真真,却是看的呆了,眨都不眨一下。

周太太不由得抚额叹息,这个孽.障。

叶真真也注意到了周慎思的目光,她到底年纪小,面皮薄,再怎样看起来镇定大方,也禁不住周慎思这样直接不遮掩的目光,不由得就脸色通红了起来。

周太太赶紧叫儿子:“元宝还不过来,你妹妹和弟弟都已经到了,也不知道来打个招呼!”

周慎思对于周太太习惯性的唤他小名元宝这个事,已经彻底有了免疫力,平日里根本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完全无动于衷,可今日,周太太这一声元宝刚喊出来,向来没脸没皮不知羞耻的周公子,竟然诡异的脸红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没有婆婆压在上面,丈夫又疼爱她们又专一,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们也四十来岁了,可傅竟行和陈潮生这十来年,谁传出过一丝一毫的绯闻来?

被爱情滋润的女人,才能保持着她的容貌和年轻,永不凋零。

看着聂明蓉和聂掌珠,数十年如一日的样子,看着她们脸上永远都带着的那些掩饰不住的幸福神色,她们除了羡慕,也只有羡慕了。

丈夫身边小三小四小五层出不穷,生完一个孩子不够还要再生一个稳固地位,有几个太太,都四十来岁了,又拼了小儿子,为的就是和外面的小妖精们争宠。

可饶是如此,幼子也不过帮她们把丈夫留在家里几日,很快又被那些年轻貌美的女孩儿勾走了心魂。

女人们到头来羡慕的,不是谁家的老公爬上了金字塔的最顶端。

女人们到头来所求的,还不是自己的男人在时光把爱情打磨的几乎面目全非之后,还记着她喜欢吃的菜,还记着再晚也要回家来,因为家里总有一个人在等着他。

多庆幸她们不用这样,多为她们高兴,善良的女孩儿终于还是拥抱了最好最完美的人生。

但愿这一生长路漫漫,与你携手走到最尽头,我无悔,永远无悔。

无悔爱上你,无悔爱着你,无悔,把我的一切都交付给你,而你,从未曾让我失望过。

对了,还有一些人一些事,虽然她们早早的消弭成土,但终究她们曾出现在这个故事里,总要说一说她们的结局。

庄静姝在婚后第三年,终于用一身斑驳可怖的伤痕,换回来了一纸离婚协议书。

可就算离了婚,她数次经历恋爱,也从未有一个可以长久。

她那个前夫,总是处心积虑的拆散她的每一次恋情,闹到最后,曾和她海誓山盟蜜里调油的男人们,终究还是另寻了新欢,而庄家小姐受不住这一次次的刺激,也好似是听所被前夫下了降头,最后,到底还是疯了。

有人说在香港有四大癫王,也有人说,该是加上一个庄家的小姐的,叫五大癫王才对。

听得这个说法的人们就笑了,那如此说来,还要再加上施家小姐一个呢,说不得,香港将来就是十大癫王二十大癫王呢。

可庄家小姐和施家小姐,却又是不能比的。

香港人人都知,庄家小姐得的是Yin病,她最初尚且年轻,还有几分姿色,那些无赖们还常常去调戏她。

庄家小姐在人潮拥挤的街头,几乎不穿衣服望着路过的一个一个男人,但凡个子极高极瘦的,她看到就会扑上去,不管不顾的抱着乱亲。

每每此时,周遭的行人,街边的老板们,闲得无聊搓麻将的欧巴桑,都会围过来,众人看的津津有味,而那被抱着挣不脱的男人,往往恼羞成怒,几个巴掌打过去骂骂咧咧的走了。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最初还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有庄家的人来把这小姐绑回去,再后来,庄家的二老去了,这庄小姐就无人管了,而她的年纪也大了,身材也变的肥胖臃肿,皮肤垮了,黑了,粗糙了,渐渐的,连围观她发疯的人都没了。

而施家那位金尊玉贵的小姐呢,听人说,施家的大少爷在施家的老宅里建了一栋豪华至极的金屋,而疯了的施小姐就住在那里面。

施家的三位少爷都不曾娶亲,他们说,父亲去的时候交代了他们兄弟,一定要照顾好最小的妹妹,他们担心娶了嫂子回来,会对妹妹不好,因此,竟是一直到兄弟三人都年近四十,施家还未曾有一个新妇进门。

而更有人传言说,其实施家的三个少爷不肯娶亲,根本就是因为他们喜欢自己的亲妹妹,她们兄妹之间早就开始乱.伦了……

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并没有太多人相信,人们往往还是愿意相信童话,相信那三个哥哥是牢记父亲的遗愿,是真心疼爱妹妹的……

施家小姐甚少出门来,偶尔有一次,在中环有人曾见过她一次。

她的头发留的极长,浓密卷曲的披在身后,她戴着墨镜和口罩,身材娇小,施家的三个少爷都陪着她逛街,他们没有丝毫的不耐烦,极其有耐心的等着妹妹挑选东西。

施家小姐很喜欢亮闪闪的首饰,据说,那一日施家小姐刷卡就刷了近千万,而施家三位少爷眼都没有眨一下。

后来,几乎不曾有人再见过她,可在香港的每一个角落里,好似都能听到她的传说。

又一年过去,施家的老宅里忽然传出了一声婴儿的啼哭。

有人说,施家少爷们终于还是带了女人回去传宗接代了。

也有人说,傻,那小婴儿定然是施家小姐生下来的。

而至于真相是什么,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大约永远都无法探知一二了吧。

香港的陷落,成全了范柳原和白流苏,可那一场绝望至极没有任何生路的爱情,又该用什么去成全?

明月依旧照常升起,又被白昼吞没,谁又去问过那故事里的施小姐一句,是不是很难过,不如,就在我的面前哭一场吧。

又有谁去问一问那故事里的男主人公们,你们,可曾有过后悔,可曾有过愧疚?

爱不是强权逼迫,爱也不是禁锢,爱是给她想要生活和人生,哪怕这一生,她幸福了,你未必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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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安露看着散落在沙发上和地上的那些钞票,轻轻的笑了笑,她笑到最后,眼泪却滴了下来。

林垣走了,安露站起身走到窗前,她打开窗子,冰冷的雨水泼洒进来,冷的钻心彻骨。

她缓缓的抱紧了自己的手臂,林垣,你一直都在说我们是可取所需,可你又知不知道……

其实我一直都在偷偷的卑微爱着你,可是我连对你说出这个爱字,我都没有勇气,我也没有资格。

我知道,我穷,我生的也不如她漂亮,我出身卑微,遇到你之前,我打三份工还养活不了自己的家人。

你给我钱,换取我的身体,你说我们互不相欠,可你把我的心拿走了这怎么算?

林垣,你不该这样对我,我只是太爱你,我才心甘情愿这样糟践自己,我有什么错呢?

安露看着那一地的钞票,哭着哭着又笑出声来,林垣你到底还是要去找她了吗?

是啊,她是你的太太啊,明媒正娶的太太,我不过是你发泄的工具,一个工具的死活和情感,又有人在意吗?

安露看着自己手腕上那一道狰狞的疤痕,他订婚的时候,她差一点活不下去,可是如今,她还不是熬过来了?

傅景淳的新婚夜,林垣在她的房子里睡着。

傅景淳回门的那一天,他依旧睡在她的床上。

那些傅景淳翘首盼着的日子,林垣都在陪着她,她守着他,什么都不求的守着他,总有一天,林垣的心会偏向她。

一定会偏向她。

安露将窗子关上,她看着那一地散落的钞票,她到底还是蹲下来一张一张捡了起来。

为什么不要呢,她得不到他的心,只能先握紧了这眼前的蝇头小利。

景淳站在玻璃廊檐下,等了足足有半个小时,她身上衣服穿的单薄,就觉得有些冷,忍不住又给林垣打了电话。

可他的手机却提示关机了。

景淳的心不停的往下坠落,坠落,她紧紧的捏着手机,掌心里全都是粘腻的细汗,林垣在干什么呢?他为什么关了手机……

那个接电话的女人,真的是他的秘书,助理,还是……

景淳忽然死死咬紧了嘴唇,不会的,他不是那样的人,他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可是……

从他们婚礼开始就持续出现的那些反常的表现,又该怎么去解释?

新婚夜,他说他喝醉了,所以她一个人睁着眼到天亮,他酣睡了一整夜没有碰她。

回门那一天,他整个人消失的无影无踪,后来,也不过是随便找了一个破绽百出的理由打发了他。

她心里觉得对他有亏欠,更何况她本就不是拘束小节的性子,也并不太在意这些古旧的礼节,只是家里人怕她受委屈,尤其是伯父和堂哥,多问了几句,脸色也很不好看。

她还为他辩解了……

景淳觉得自己的心一点一点变成了冰凉,这铺天盖地的雨把她的衣衫濡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湿了,她身上凉的彻骨,可她却觉得这凉怎么都抵不过心头的寒。

林垣,我留在这个家里唯一的原因就是你,你千万不要让我的心彻底的死了。

景淳怔怔的看着这无边无际的雨幕,她盼望着林垣的身影可以忽然出现,他撑着伞,带她回家去。

可她一直等了很久,一直等到了整颗心都成了死灰。

那灰蒙蒙的天地之间,忽然出现了一道挺拔伟岸的身影,那个男人撑着一把黑色的伞,长腿阔步走在这弥漫的水雾之中,那雨下的再怎样大,仿佛和他都没有关系。

他只是专注的撑着伞,一步一步踏着积水,向她所站立的方向走来。

景淳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忽然心跳的渐渐飞快,她原本攥着手机的那只手,攥的更紧了一些,手机的棱角硌住她柔嫩的手心,她却觉不出疼。

她渐渐生出了一种无法言说的恐惧,她甚至想要转身逃走,可那男人的脸容,却已经逐渐的清晰浮现。

景淳永远都记得那一个冬夜的风雪。

她被李谦玷污了清白,她一个人走在宛城无边无际的街道上,她站在高高的高架桥上,冷风把她的头发卷起来,在黑夜里张牙舞爪的飞舞,有那么一个瞬间,她以为她自己会跳下去,可她终究还是熬了过来。

谢京南的车子在她的身后停下来,雪亮的车灯照在她的身上,她衣衫破烂,脸上斑驳都是伤痕。

她还记得,她对谢京南说的第一句话,她还记得,她对谢京南最后说的那一句:你可以送我回家吗?

他开车送她回家,一路上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下车的时候,他把他的围巾给了她。

那围巾很暖,带着男人的体温和身上的味道,清冽,却又,难以靠近。

“景淳。”

谢京南撑着伞,站在她的面前,她站在台阶上,他站在台阶下,可饶是如此,她却还是只能勉强和他平视。

她呆呆的看着他,许久,方才低低唤了一声:“谢先生。”

“真巧,在这里遇到了你。”

谢京南缓缓的笑了,景淳从未曾见过一个男人笑起来会是这样的温暖,不,该是见过的,堂哥对堂嫂会这样的笑,陈先生对明蓉姐姐,也会这样的笑。

还有曾经的林垣,他也会这样对她笑,温柔,如沐春风,让人觉得,那么幸福。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他没有任何退避的回望着她,声音低柔:“昨天公司有很重要的事,是夏成新招的秘书不懂规矩,才贸然接了你的电话,我已经解雇她了。”

景淳觉得揪紧的心脏好似挤进来一丝丝清凉的氧气,可她仍是难受,她已经无法信任他所说的话了,若在从前,他说什么,她从不会怀疑。

“可你没有给我回电,你的电话又关机了,你明知道下大雨,我没有开车,你也没有去接我……”

“我去了。”林垣的眼底忽然滑过一抹暗色:“可我看到有人先我一步去了,我当时太生气,我吃醋了,淳儿,我受不了有别的男人在觊觎你……”

林垣说到这里,苦笑了一下:“你虽然没有让他送你回来,可你拿着他的伞,淳儿,我连这一点小小的事,都忍不了……”

景淳整颗心都化成了绕指柔,她没有想到林垣去接她了,却看到了谢京南和她交谈的那一幕……

她的心忽然活了过来,柔软的沁出水来,“林垣……”

景淳轻轻抱住了他:“可我喜欢的人只有你,这世上的男人,我也只喜欢你,别的,我根本不会看在眼里,也不会放在心里,我昨天只是太伤心了,你不来接我,还是别的女人接的电话,你知不知道,我多难过……”

“以后……再不会这样了,淳儿你信我一次好不好?”

景淳将脸贴在他的肩上,她望着那一朵吻痕,久久的望着,她的眼底揉不下沙子,她终究还是没能忍住,低低的开了口:“林垣,你告诉我,你在外面有没有别的女人?”

“淳儿……”

“林垣你只要给我说实话就好。”景淳却紧紧的抱着他,不让他看自己的表情。

林垣的脊背有些紧绷,好一会儿,他的身体才一点点的松软下来,他摇头:“淳儿,我没有别的女人。”

“林垣你不要骗我,你知道的,我什么都可以原谅,唯独,欺骗和背叛……”

景淳的手指缓缓抚上他的后颈;“林垣,我们结婚时候说过的,发过誓言的…”

林垣终究还是摇头:“淳儿,你信我,我没有别的女人。”

在他的眼里心里,安露根本连个泄浴的工具都算不上,他也并不认为,安露的存在能影响到他和景淳的感情,更何况,今日之后,他已经决定彻底和安露了断。

不过是花一笔钱的事儿,而能用钱解决的问题,根本就不叫问题。

他相信安露那个女人,明白轻重,也不敢翻出什么风浪来,她那样的人,他林垣想要整死她,还不是捏死蚂蚁那样的简单。

若她敢让景淳知晓这些过去,敢让景淳有丝毫的不快,他绝对会悄无声息的弄死她!

景淳垂下眼眸,纤细的手指从他的后颈上移开,她知道的,她的心中对林垣的爱和信任,已经有了一个大大的缺口,再也填不平了。

离婚的事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因着林太太的‘烫伤’,因着林垣和她的一场交心,就此再无人提起。

而林垣也开始着手搬出林家出去独住的事儿来。

傅家人知晓这个消息,倒是十分高兴,毕竟小两口搬出去不用和长辈住在一起,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何况林太太还那样难缠。

景淳这几日不去培训室,林垣也不去公司,两人所有的时间都用来逛家具市场,像是燕子筑巢一样一点一点的把他们的婚房给填满,布置的温馨而又舒适。

林垣没有直接去见安露,他让自己的助理去给安露送了一张卡,还有她现在住的那一套小公寓,林垣也一并送给了她。

卡里的钱并不少,房子实则也很值钱,还有安露现在开的那辆车,更不要提之前林垣给她的钱和一些首饰,就这些东西,安露如果要靠自己,大约下辈子也赚不到。

但是人的贪欲是从不曾有止境的,要不然怎么说欲壑难平。

安露不肯收那一张卡,只是对助理不停的重复要求,她要见林垣,就算分手,也该是林垣亲口和她说清楚。

助理觉得十分可笑:“安小姐,你和林先生根本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何来分手一说?您若是识时务,就拿了钱和房子车子,乖乖的不要再出现在林先生和少奶奶面前,您若是不识时务啊,那到头来落得鸡飞蛋打就得不偿失了……”

安露一张脸惨败如鬼,长年的节食让她过分的消瘦,气色也不好,她枯然的坐着,只是摇头,重复那一句:“我要见林垣,如果他不见我,我就去找傅景淳!”

“林小姐是想找死的吧。”

“我死也要让傅景淳知道我和林垣的关系!”安露抬起一张尖瘦的脸,神色有些狰狞的开口:“傅景淳若是知道了,会有什么后果?你们心里比我清楚!你去告诉林垣,我要见他,我今晚一定要见到他!”

林垣是在晚上十点来到安露所住的公寓的。

她仍旧保持着助理离开时的那个姿势,蜷缩在沙发上坐着,眼眶里一片空洞,眼泪早已流干了。

林垣开了灯,安露陡地颤了颤,嘴唇哆嗦着抬起脸来看向他:“阿垣你来了,我知道你会来的,你放不下我的是不是……”

“是啊,我怕你当真死在这里给我和她添堵。”

林垣冷笑一声,几步走到她跟前,安露仰脸看着他,想要抱他,林垣却直接给了她一耳光:“我警告过你的,你不听我的话,自己找死,我也只能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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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好呀,改天我请你喝茶,我也该走了,我男朋友晚上还要带我出去吃饭。”

“那再见。”景淳摆摆手,与安露说了再会,直接就拿了包向外走去。

安露听到她接了电话,声音里含着小小的欢喜唤了一声:“老公,我现在就出来了……”

安露不由得鄙夷笑了笑,真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不过这样蠢一点也好,她也不用斗的太艰难!

林垣接到景淳,就问她晚上想吃什么,景淳还在想去吃她喜欢的菜呢,还是去吃鱼,林垣喜欢吃鱼。

林垣就耐心等着她慢慢想。

这中途,林垣的手机响了一下,大约是进来了一条简讯,景淳察觉到林垣看完手机眉头就皱了起来。

“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

景淳关切的询问,林垣捏着手机,好一会儿才点点头:“嗯,一个法国的客户刚下飞机。”

“那我自己回家,你去请客户吃饭吧。”景淳说着立刻就去解安全带,林垣却握住了她的手:“不用急,我先送你回家。”

“没事儿的,我自己打车就行……”

“我送你。”

林垣却一直坚持,景淳以为他是心里愧疚对她失约,不由得笑着轻轻亲了他一下:“真没事儿,你的公事最重要,我理解的。”

“公事再重要,也比不上送老婆回家重要。”林垣抚住她的脸,细碎亲吻她的脸颊:“淳儿,无论如何你都要记着,我爱你,这辈子,你是我唯一爱的女人……”

“怎么忽然说这个啊……”景淳有点不好意思。

“觉得以前对你说的太少了,以后,每天都说好不好?”

林垣摩挲着她的脸颊,声音温柔沉沉。

景淳感觉她心里的缺口一点一点的被填平了,这么多年的感情,她其实不该怀疑他,那个所谓的吻痕,大约只是一场意外,仰或根本是她联想太多了吧。

林垣只要过去这个坎,他们俩就还能好好儿的过一辈子。

毕竟这段感情,她从开始就很珍惜。

林垣开车把她送回家,又陪了她一会儿,方才驱车匆匆离开。

景淳吃完饭上楼的时候,收到林垣发来的一条微信。

配图是一桌子丰盛的菜色,在那个林垣最喜欢的鱼庄,景淳去过几次,自然很熟悉。

“老婆,陪客户真的好无聊,早知道就在家陪你吃青菜了……”

景淳看到林垣的微信,不由得就抿嘴笑了,她回了一条:改天我陪你去这里吃鱼吧。

“好,还是陪老婆吃饭心情最好。”

景淳又叮嘱他不要喝太多酒,回来不要开车,两人聊了好一会儿,景淳去洗澡了才结束聊天。

安露看着面前的男人,他一直都握着手机,大约是在哄傅景淳开心吧,这样爱她,那就推了她的约去陪傅景淳啊?

可他到底还是舍不下和自己翻云覆雨吧。

毕竟,像她这样乖巧,干净,顺从,对他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说一不二,把他当上帝一样供奉着女人,实则还是没那么容易找到的。

傅景淳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哪怕是被人强了,依旧高傲无比,可这世上的男人,哪一个不喜欢女人在他面前言听计从,哪一个,又不喜欢女人对他崇拜敬仰呢?

安露从小经历坎坷,早早就出去打零工挣学费生活费,她看尽了世情冷暖,也练就了能屈能伸的性子,所以,她知道怎么才能让林垣快乐,放松,舒坦。

而一个男人,在他的太太那里得到的是压抑,是隐忍,是郁郁无解的心结,可在情人这里却是完全放松的为所欲为,试问,那男人会更留恋哪里?

安露一言不发,只是低眉垂眼的给林垣剔着鱼刺,将鲜嫩的鱼肉剥好放在他的盘子里。

林垣放下手机,安露赶紧递了干净的湿巾给他:“擦一下手吧,菜都要凉了。”

林垣接过湿巾擦了擦手,安露已经给他盛好了汤。

他看着安露在他面前小心翼翼的样子,又想到她这段时间下面总是时不时的出血,甚至有几次他上她的时候,她明明都疼的脸色发白了,却还是乖顺的没有吭声。

林垣难得的对安露说了一句:“你也多吃点,再瘦下去胸都没了。”

安露那一双温柔的眼眸里腾时就流光溢彩的闪亮起来,林垣觉得好笑,这女人就像只小狗一样,随便丢根骨头逗一逗,都能欢喜无比。

回去公寓,林垣去抽烟,安露去洗澡换了新买已经洗干净的内依,聚拢型的罩杯,让她胸前也挤出了浅浅的沟壑。

安露看着镜子里自己有些过分消瘦的身体,忍不住微微蹙眉,她该是再吃胖一点,没有男人会喜欢飞机场一样平的女人胸部。

“阿垣……”

安露自后抱住了林垣的窄腰,她微微凸起一点的小腹贴紧了他的身体:“阿垣,就快三个月了……我要是做手术的话,就要一个月不能伺候你了……”

林垣转过身来拍了拍她的脸,又捏住她的下颌,“下面的小嘴不行,不是还有上面这个么……”

安露抱着他,把自己的身体偎进去他怀中:“我怕你会忘了我……”

“像你这么搔又这么浪的女人,再去找一个可不容易,放心,我还没睡够你呢……”

林垣的视线落在她的胸前,不由得又蹙蹙眉:“不知道你们女人整天都节食干什么,瘦成排骨一样倒胃口,你赶紧养胖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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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她抱着手机躺在床上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这种感觉还真他吗的好,自己老公把养的情人搞怀孕流产进医院了,那做妻子的还叮嘱老公的情人好好调理身子……

安露笑足笑够了,才回了景淳一句:嗯,放心吧,我会的,老公也很伤心,盼着我赶紧好起来再要一个宝宝呢……

景淳没有再回复,其实她骨子里很慢热,对于无关紧要的人和事,她并不喜欢投注太多的注意力在上面。

过了一个小时,安露把那一条朋友圈删除了。

她没有那么傻,留着证据去惹怒林垣,更何况,她只是一时泄愤,并没有想要傅景淳察觉她和林垣的事的意图。

毕竟她如今清楚的知道,就算林垣和傅景淳离婚了,她也不可能嫁进林家去。

那么,这种对自己全无利益的事情,她为什么要去做?

景淳再新一周上课的时候,忽然收到了谢莹莹送给她的礼物。

她很有些吃惊,小姑娘拎着一个大盒子很吃力的样子,待到打开来,景淳却愣住了。

满满一大盒子的手办,都是如今市面上根本买都不买来的那一种,定然是极喜欢这些小玩意儿的人收藏了几十年的‘宝贝’,真不知道谢莹莹从哪里弄来的这些东西。

小姑娘瞧着她爱不释手的样子,不由得偷偷笑了笑,喜欢就好,不枉费她这么辛苦的一路扛过来。

可景淳一个一个的摩挲了一遍,却不肯收下,无功不受禄,更何况,真的太贵重了。

谢莹莹急的不行,小姑娘没城府,一张嘴就把自己大哥供了出来:“傅老师,我哥为了这些小东西,生平第一次求人……”

景淳不由得心口一跳:“你哥?”

谢莹莹赶紧死死捂住了嘴,景淳却蹙了眉,轻轻抿紧了嘴唇。

谢莹莹,谢京南……

景淳不由得长长呼出一口气来,她之前从来没有把这两个人联想到一起过,可如今,她却不得不多想了。

谢莹莹看着她的脸色沉了下来,不由得有些慌乱害怕:“傅老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景淳沉默的把盒子盖好,没有看谢莹莹,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你先上课吧。”

谢莹莹眼圈微红,眼看就要哭出来了。

景淳却硬着心肠没有说话,转身去了别的教室。

谢莹莹也一直都乖乖上课,没有再找她,景淳渐渐松了一口气,但愿,是她想多了。

可到了下课的时候,教室外却多了一辆车子,景淳出来就觉得那车子有些眼熟,待到谢京南从车上下来,景淳的脚步倏然就顿住了。

她第一个念头就是想要转身躲开,可谢京南却已经径直向她走了过来。

来来往往那么多的人,可却好似都是面目模糊的,初冬的天气里,那身材颀长的男人只是穿了一件剪裁得体的英伦风大衣,简单的黑白灰色调,就气质绰约,丰神俊朗,让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人移不开眼去。

谁能想得到呢,这个男人发迹,也不过才十年。

从一个留学回国全副身家只有五十万人民币的普通海归,用十年的时间把自己锻造成金字塔尖上的人物,这样的男人,绝不简单。

景淳很清醒,她也并不认为自己生的这张脸就已经美到让谢京南对她一见钟情。

就算在宛城,她的相貌也不是拔尖的那一个,而她身上最耀眼的标签,也不过是一个傅字。

家里有堂嫂那样的美人儿,身边又有明蓉姐那样的尤.物,景淳很有自知之明。

“傅小姐。”

谢京南走到她的面前,站定。

景淳唇角微微紧绷,眸子里带着淡淡的清冷望着他。

谢京南见她的次数真的很少,这样认真的看她的时刻,更是少的可怜。

傅景淳的眼睛生的很漂亮,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丹凤眼或是杏仁眼,也并非黑白分明的透彻,她的眼睛又大又圆,瞳仁微微泛着褐色,眼睫毛浓密而又卷翘,衬的眼尾好像天然上撩一般,既透着少女的天真,却又带着青涩的妩媚。

用一个很出名的网络名词来形容,大约就是‘自带眼线’的效果吧。

她皮肤很白,却是那种冷白,若不用腮红,大约整个人都如瓷人一般。

她的身量中等,穿衣是最简约的那一种风格,在谢京南的记忆里,好像很少见到她穿那种凸显女人味的衣服,多是一些自在休闲的款式。

她今日穿的一件宽松的韩版大衣,内里搭线衫和阔腿卷边的九分牛仔裤,整个人只露出两只纤细的手腕和雪白的脚踝,长发烫了自然的卷度,慵懒散在肩上。

她没有化妆,天然的底子好,底妆都没上,只涂了南瓜色的口红来提亮整张脸。

算不得绝顶的漂亮,但若是精心的拾掇一番,必定要比现在这般模样耀眼无比。

傅景淳哪里知道,只是这一对视的功夫,谢京南就将她自上倒下几乎研究了一个透彻?

“谢先生。”

景淳淡淡回应了他的招呼,双手却抱了手臂。

那是一种防备,拉开距离的冷淡姿态。

谢京南不由得眉毛轻轻皱了皱。

“莹莹在家常说起你,说你对她很好,很照顾她,我们家里人都很感激你……”

“这只是作为老师应该做的事而已。”

景淳的声音清冷无波,谢京南被她这样生硬的打断,唇角的深刻纹路立时就紧绷了起来。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等他带着父亲后半生心血攒下的五十万回来中国时,等他终于再一次找到菲儿时,她却眼底带着掩不住的幸福笑意告诉他,南哥,我爱上了一个人……

她说,南哥,其实他没有那么坏,真的,那一夜他不是故意的,他是被人算计了,他被人下了药,所以他才会失控欺负了我……

她说,南哥,我真的很爱他,我想和他在一起,我想给他生一个孩子,哪怕将来,他不要我了,至少,还有个孩子在陪着我。

她说,南哥,对不起,我什么都知道,可是,我只能对你说,对不起……

他离开宛城的时候,是阿姨送的他。

阿姨拉着他的手,一直抹眼泪:是我们菲儿没有福气,是我们菲儿对不起你。

他什么都没有说,他的心已经彻底的死了空了。

他不在乎菲儿失去了贞洁,他在乎的只是,菲儿说她爱上了傅竟尧。

这世上任何坎坷,他都不会惧怕,哪怕他和菲儿之间隔着刀山火海,他也能越过,可他唯一无能为力的,是菲儿爱的人不是他。

如果他知道最后会是那样惨烈的一个结局,如果他知道,菲儿那么年轻就香消玉殒,那么他就算是拼着让菲儿厌弃他,恨他,也会把她远远的带走。

可他当时,选择的却是再也不曾出现在菲儿的世界里。

他把所有的精力,心血,全都投注在事业上,最累最苦的时候,他甚至在工地染了沉重的肺病,不停的咳着血。

那时候,自己都认为自己会死的吧,可却又咬着牙熬了过来。

他挣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个亿,第一个十亿,然后是今日,他成为宛城新贵中的一个,他站在了金字塔的最顶层,就连傅家和周家的人,他也早已有了比肩站立的资格。

不到十年的时间,他几乎完成了寻常人一辈子都无法完成的梦想,可却只有他自己知道,这近十年的光阴里,蹉跎的,空着的,又是什么。

多少次午夜梦回,菲儿走在四月的暖阳里,小手指微微的翘着,等着他从后面追上来,轻轻的握住。

少年时的爱情,干净的澄澈的,只是这样简单的触碰,就夜不能寐。

他这一生除了菲儿之外,没有想过再去爱别人,除了菲儿之外,他也从不曾想过再把婚姻和太太的名分给谁。

菲儿死了,他连报复都无从谈起。

菲儿至死都不恨他,她紧紧攥着他的手指,流着泪的眼睛睁大,她说不出话,可他明白她眼睛里的意思。

她不恨,也不让他恨。

他曾经真的想过,就这样丢开手吧,反正人早已死了,烂成灰了,他就算把傅竟尧杀了又有什么用?

可是杀了他,思思怎么办?

他总归是她的亲生父亲。

只是后来,他遇上了傅景淳。

那一夜风雪中,高架桥上衣衫破烂似要寻死的女孩儿,就像是那一年那一日的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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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鬼使神差的停了车,鬼使神差的走上前,鬼使神差的,把这一场大戏拉开了帷幕。

谢京南靠在车门上抽第五支烟的时候,景淳把自己收拾妥当,眼泪也擦干了,她恢复了最初那样略带着淡然的神色,下了车。

“谢先生,之前种种,我会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请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景淳说完,转身就向前走。

谢京南靠在车门上,咬着那一只燃了一半的烟,隔着烟雾和夜色,看着她的背影。

“林垣在镜湖别院有一套公寓,他包养的一个情人,就住在那里。”

谢京南摘下嘴里咬着的烟,夹在手指间,他声音散漫的说了一句,景淳的脚步倏然就顿住了。

“就在上周,他那个情人第二次怀孕流产进了医院……”

隔着这几步远的距离,谢京南却仍能清晰看到景淳肩膀在剧烈的颤抖,他垂了眼眸,将手机拿出来,给一个号码发了一条简讯。

同一时刻。

林垣正在开车回家的路上,副驾驶座位上摆着一束红玫瑰,是他方才在路上看到,心血来潮买下来的。

手机一直不停震动,像是连绵不断的有简讯进来。

林垣微微蹙眉,眼见前方道路平直,车辆稀少,就从中控拿了手机,解锁看了一眼信息。

可只这一眼,林垣握着方向盘的手忽然失控了一般,车子径直冲出道路,直接撞在了路边的花台上。

安全气囊适时的弹出来,那巨大的冲击力也让林垣胸口难受的无法呼吸,而撞碎的车玻璃,更是将他身前划出了无数或大或小的伤口,血淋淋的一片,触目惊心。

可他手里却仍攥着手机。

手机屏幕上是点开的一张照片,不知谁隔着车窗拍下来的,一个男人,正在俯身亲吻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女人,而那个女人侧着脸,对着镜头,林垣一眼就认出来,那是他的太太,他的妻子,他最心爱的女人,傅景淳。

额头上划破的伤口里,淌下浓稠的鲜血,林垣手背上血肉模糊,血渍把那一张照片染花了,景淳的脸也看不清楚。

可他死死的咬着牙关,咬到牙根处几乎沁出血来。

傅景淳,傅景淳,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做出这样的事,你怎么敢和别的男人这样亲亲我我?

傅景淳,你他吗给我戴了一顶绿帽子不够,还要再给我戴上一顶是不是?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可景淳看到他这样子,还是吓了一大跳,她慌忙放下包,走过去床边低低叫他名字:“林垣,你怎么样,伤口疼不疼……”

林垣睁开眼,黑色的眼仁里没有任何的温度,只是那样冷冰冰的看着景淳。

“林垣……”景淳从未见过他这样的神情,不,她见过的,在他最初得知她被李谦玷污的时候,他也曾露出过这样的神情……

床头搁着的那个水晶盘子,忽然就在景淳的额头上碎裂成了几片。

直到浓稠滚烫的鲜血流下来,遮住了景淳的眼帘和视线,直到她抬起手,摸到了那一片粘稠的血迹,她方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林垣……你打我?”

景淳那一双眼睛大睁着,却又透着不敢相信的凄惶和茫然,林垣打了她?

林垣怎么会打她?

林垣怎么可能打她?

林垣……怎么舍得打她?

“景淳。”

林垣的声音有些虚弱,可也因为这虚弱,反而越发的冷而疏离。

那鲜血从景淳的眼睫上淌下来,沿着她细嫩的脸庞滑落,林垣又想到手机上的照片,那个男人亲吻着她的嘴,亲吻着她的脖子。

他的心又烧了起来,将他的灵魂都似烧成了齑粉。

“除了李谦之外,还有多少男人上过你?”

“你说……什么?”

“除了李谦之外,还有多少男人上过你!多少男人睡过你,艹过你,你他吗的到底有多脏!”

林垣情绪终于失控,最后那一句,几乎是嘶喊出声。

景淳怔怔的看着他,林垣在说什么,为什么她一句都听不懂,为什么她连这样简单的字眼都无法理解透彻。

什么叫,还有多少男人上过她?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傅景淳,你做出清纯无辜样子让人作呕你知不知道!”

“林垣你是疯了吧,你是不是撞坏脑子了?”景淳忽然站了起来,她嘴里念叨着,伸手去摸他颤着纱布的额头,又转身向外走:“我要去叫医生过来,我要问问医生,为什么说你的伤不严重……”

“够了!”

景淳像是根本没有听到,继续向外走。

“够了!我他吗说够了,你别演了,我求你了,你听懂了吗!”

林垣将床头一切可以砸出去的东西都向景淳砸去,她不知道躲,也没有躲的意思,她就那样站着,血糊了一脸,她看着他,却又看不清他。

为什么成了这样了,为什么真心相爱的两个人,却走到了这样的地步了?

贞.操,女人的初次,那一层膜,脸面,名声,真的那么重要吗?

还是,他根本从不曾真正的爱过她?

“你要我怎样?林垣,你说,你要我怎样?”

“我要你去死,傅景淳你现在舍得去死吗!”

景淳忽然像是疯了一样向窗子那里奔过去,她拉开窗子就把半个身子探了出去,她怎么舍不得,如果她早知道嫁给林垣会是如今这样的局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面,她还真不如那一夜就从高架桥上跳下去!

输液的针头把他的手背划出了一道长长的血口子,林垣抱着近乎失控的景淳,两个人跌坐在地板上,他剧烈的粗喘着,景淳眼神空洞,瞳仁都似涣散了。

“镜湖别院是不是有你买的一套公寓?”

“那公寓里是不是住着你养的一个情人?”

“她上周第二次怀孕流产了对不对?”

景淳抹了一下脸上的血,她咯地笑了一声:“林垣,我是不是看起来真的很傻,很好骗?”

林垣脸上的血色,一瞬间褪的干干净净。

景淳歪头看着他,额上被水晶盘打破的那一道血肉模糊的口子依旧淌着血。

她却在笑着:“林垣,你凭什么。”

“那不一样。”

“那怎么不一样。”

“那就是不一样!那些女人不过是我发泄郁闷的工具,我连亲都不会亲她们一下,在我眼里,她们一文不值,人都不算!可你是我的妻子……是我心爱的人……”

“可你宁愿去碰那所谓的工具,一文不值的人,也不愿碰你这个无辜被伤害过不干净了的妻子!”

景淳抬手一耳光搧在了林垣的脸上。

她又抬手,那一耳光,却落在了她自己的脸上。

她闭上眼,有一颗眼泪缓缓落了下来:“傅景淳,是你自己瞎了眼。”

她爬起来向外走,林垣扑过去死死抱着她的腰:“你要去哪,你又要去找那个男人?你又要说离婚是不是?傅景淳你不能这样对我,你把我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你就不要我了?”

“到底是谁在折磨着谁?林垣我从来没有求你娶我。”

景淳用力掰他的手指,她奇异的冷静,奇异的,连生气的感觉都没有。

她只是觉得恶心,说不出的恶心。

也许就在他亲着她说爱她的前一个小时,他刚从那些工具的身体里出来。

景淳弯下腰,忍不住的干呕起来。

“你也受不了,傅景淳,你看,你知道我睡了别的女人你也受不了,那你为什么不能体谅我的心情?”

景淳本是在干呕,这下却是真的吐了出来。

她几乎要把五脏六腑也吐出体外了,怎么那么恶心,怎么这世上会有这样恶心的人,怎么这样恶心的人,却让她遇上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景淳抚着额头,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她之所以没有直接离开这里,不过是因为她顾及着傅家的声名。

她这样头破血流的走出去,定然要闹的满城风雨,堂哥堂嫂刚刚新婚不久,傅家正在风口浪尖上,全城都瞩目着他们家的人,关于她的风言风语虽然如今看似销声匿迹,可她知道,她和林垣这边只要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那昔日的一切流言,都会立刻席卷全城。

“林垣,等你伤好了,我们就好好了断我们的事吧。”

景淳沉默的转身去了洗手间,她把自己脸上的血污一点一点洗干净,伤口很深,仍在渗着血,她随便找了个护士给自己清理了一下,只涂了防水隔离的药膏,没有用纱布,再把头发放下来,这伤也就几乎看不出来了。

可她预备离开医院的时候,公公却叫住了她。

林企正搓了搓手,面上浮出一缕尴尬的神色来:“景淳啊……刚才林垣对你动手了是不是?”

景淳没有说话,她虽然对公公算是尊敬,可却也不会因为这一些尊敬,就无底线的妥协。

可林企正再开口说的话,却让景淳微微的怔了怔。

“我知道,我们林家委屈了你,嫁给林垣,更是没有让你过一天安心的日子,今天,他又对你动了手,如果我的女儿被人这样欺负,我肯定拼命的心都有,所以,景淳,爸爸不是来劝和的,爸爸也没有脸来劝和,只是,只是爸爸厚着脸皮的想要来求你一句……”

景淳再听不下去:“爸爸,您不用这样和我说话,您想要我做什么,您只管说就行……”

“我没脸求你不要和林垣离婚,但是,爸爸可不可以恳求你,稍稍等一段时间,等林垣出院了,等你的伤也好一些了,咱们坐下来,心平气和的把事儿解决了……”

林企正说到这里,面上神色不由更是尴尬起来,他几乎羞赧的无地自容,手脚都不知如何安放了:“景淳啊……你也知道,我们林家在你们傅家跟前,根本什么都不算,林垣对你做了这样的事,我心里清楚,傅家怎么对付林家,都不为过……”

“您放心吧,我和林垣的私人恩怨,和傅家林家都没有关系,我们相爱过一场,如今,自然也是该好聚好散。”

景淳淡淡笑了一笑:“爸爸您放心吧,没有正式离婚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就算是离了婚,我也会对家里人说,是我和林垣之间感情出了问题。”

林企正脸色涨的通红,他一辈子踏踏实实本本分分,挣下来这样一份家业,自然不舍得毁于一旦,妻子对儿媳妇的态度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却没有一点办法。

他三十多岁才娶了亲,不免就对妻子极其的纵容宠爱,林太太这些年养尊处优,越发的跋扈起来,林企正这么多年对妻子言听计从,在林垣婚后,能斥责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林太太几句已经算是不易。

他实在拉不下脸求儿媳妇,在他心里,景淳真是挑不出一丁点的毛病,他甚至一直都认为,儿子能娶到景淳,实在是三生有幸。

可好好的一个儿媳妇,却生生的被糟践成这样子,他这个做公公的,不曾主持公道也就罢了,如今却又要被妻子逼着来求儿媳妇不要迁怒林家……

“爸爸,您是个好人,我也知道,这个家里,如果还有一个人是真心对我好的,那一定就是爸爸您了,您放心,就算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我也不会让家里人为难林家。”

景淳知道公公这样沉默寡言的性子,能对她说出这些话多么不易,她向来是别人对自己一分好,就恨不得回报十分的那一类人,更何况,一个白发苍苍的长辈,这样哀求自己。

“哎,哎,那就好,那就好……”林企正实在没脸继续多说,景淳与他告辞离开,他紫涨着一张老脸回了儿子的病房,却是生平第一次对妻儿动了大怒。

“你们就作吧,把好好儿一个媳妇作走了,你们后悔哭死也没用!”

“慈母多败儿,你从来都惯着他,宠着他,我不多说什么,以为你也是个千金小姐,知道怎么教育孩子,可你看看你养出来的好儿子!我们老林家往上查十代也没有一个对妻子动手的!”

林企正指着林太太的脸一通斥责,一辈子没受过丈夫气的林太太当即羞怒的浑身哆嗦起来,林企正却硬了心肠只做没看见,又厉声教训林垣:“你如果还叫我一声父亲,还把我当你的父亲看,你就立刻和你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贱女人断了关系,你现在就是去跪,去求,去磕头,你也要把景淳的心给我求回来,我告诉你,我可以没你这个儿子,我也非要景淳这个儿媳妇!”

林企正连珠炮似的一顿训斥之后,这一肚子的气非但没有平息下来,却反而心脏开始尖锐的剧痛起来,渐渐连呼吸都晦涩艰难无比。

林太太原本还气的要和林企正大闹,可见他捂着心口一张脸涨紫一片,连嘴唇都乌青起来,她不由得吓得失声尖叫:“企正,企正你这是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爸,爸你怎么了?医生,医生……”

林垣大惊失色,眼见林太太扶不住父亲,两个人都直挺挺往地上摔去,他几乎是连滚带爬一般跌跌撞撞冲了过去,父亲死死咬着牙关躺在那里,几乎没有了进气,林垣心中又痛又悔,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事情会闹到这样不可开交的地步去……

景淳第二日才知道林企正被气的犯了心脏病,她急匆匆赶到医院来探望林企正时,他还在ICU里观察。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景淳第二日才知道林企正被气的犯了心脏病,她急匆匆赶到医院来探望林企正时,他还在ICU里观察。

林家接二连三的出事,傅家自然瞒不住,快到中午时,景淳的爸妈就带了一大堆的补品赶来了医院,甚至傅竟行也派了顾恒来看望林企正和林垣。

傅二太太拉着林太太的手,不停的安慰着她,又劝她宽心,又叮嘱景淳这些日子一定要辛苦一点,好好照顾丈夫和公公。

林太太的表情有些讪讪,看都不敢看景淳一眼,景淳却没有做声,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顾恒站在一边,目光定格在景淳额头上覆盖着的厚厚刘海,他总觉得小姐看起来有些不对劲儿,可,家里接连出事,丈夫先出了车祸,接着公公又犯了心脏病还在重症监护室,她的情绪不对劲儿,好似也是正常的。

可顾恒还是留了个心眼,毕竟,谁都知道,太太和堂小姐的感情是一等一的好,在家里整日无事还要念叨几句景淳景淳的,他们自然也上了心。

景淳送傅家人离开的时候,傅二太太握着女儿的手,一路都有些欲言又止。

景淳好似比婚前瘦了一圈,怎么看气色都不如做姑娘的时候。

有时候傅二太太也会有些小小的动摇,自己这样的做法到底对不对,可看看另外的孩子们,她又不得不狠心下来这样做。

傅家二房依附长房生存,丈夫是个没什么能力的,生了三个儿子,也唯独老二有些经商天赋,如今竟行把二子安排在公司的重要岗位上,将来定是有个好前程。

毕竟,从别人手里拿钱吃饭,总不如自己会挣钱腰杆挺的直。

傅二太太如今一心想给二子寻一个门庭高一些的女孩儿娶进来,好做儿子的左膀右臂,可门庭高的千金小姐,眼光自然更高,傅家长房还有傅竟尧和傅竟安没有娶亲呢,全宛城数得着人家的小姐们,哪一个不盯着那两位?

傅二太太在闺中时就心高气傲,当初嫁入傅家做了二房的当家太太,多少人羡慕她?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心里方才清楚,傅家二太太,听着多么光鲜,可丈夫无所事事,只是依靠家族基金生活的闲散人而已,等到傅老爷子去了,等到傅竟行的儿子也长大成人了,长房二房的亲缘关系越来越远,她的子孙们怎么办?

再怎样的疼景淳,也终究还是比不过儿子在她心中的地位重要。

若是景淳名声再有亏损,谁又肯把女儿嫁过来?让人笑话一句,家里的小姑子先是被人强.暴了,接着又和丈夫离了婚……

傅二太太临上车时还在叮嘱景淳,要她好好和林垣过日子,好好的孝敬公婆,少回娘家来,最好是赶紧的怀孕生子……

林家可只有林垣这一个儿子……

景淳一句话都没说,直到父亲母亲的车子开出去很远了,她还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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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是自己的儿子,女儿就不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么?

自她婚后,父亲还时不时的问过她在林家怎样,可母亲每一次都不忘叮嘱她,要她在林家好好做人儿媳妇,孝顺公婆,照顾丈夫,甚至不惜旁敲侧击她一番,好让她永远都忘不了,自己曾被人糟践过,再也不值钱了。

“小姐……”

顾恒的声音在景淳的身后响起,他拧眉看着景淳的身影,眸子里却有隐忧流出。

他见过幸福的女人脸上是什么样的神采,譬如他们先生捧在手心里的太太,眉目里都带着宁和从容的笑意,那是打从心底蔓生的对自己的婚姻和爱情都无比满足的幸福感。

可傅景淳的脸上没有,眼睛里也没有。

“您还好吗?”顾恒走到她面前,声音里透出浓浓的关切。

景淳对他笑了笑,摇摇头:“我没事儿,你快去忙吧,我也要回去病房了。”

“先生很疼您,太太更是把您当亲妹妹看,您如果有什么难处,一定不要瞒着先生太太……”

顾恒这一句话,却是立时就把景淳的眼泪给催了出来。

她怎么会不知道,怎么会不知道?

可就是因为心里十分的清楚明白,所以她才更不会对他们开口,更不想让他们为她担心,更不想打扰他们幸福的生活。

“我知道的,我会的。”

景淳微微哽咽了一声,却是飞快的别过了脸去。

顾恒看着她,一番欲言又止,到最后,他只是垂了眼眸,掩住了眼底的一丝落寞。

“那我先走了,小姐您多保重。”

“谢谢。”

顾恒缓缓的转过身去,他走出去几步,又站定回过身去看她,她那一抹料峭的背影,缓缓走入冬日惨白的阳光中去,渐渐的,也就看不到了。

景淳在晚上十点钟的时候,收到了一条简讯。

下来,我在楼下等着你。

没有署名,号码也是陌生的,可景淳眼前却几乎是立时就浮现了那一张脸。

那个抽着烟微微蹙着眉的男人,那个生了一张丰神俊朗的脸容,却让她觉得极其害怕的男人。

他三番两次说,他不会再来打扰她,可却没有一次信守承诺的。

景淳盯着手机屏幕,许久,她细白的手指摁着按键,回了一条简讯。

只有一个字,甚至连个标点都没有,可谢京南却能想到那个女人脸上的神色是多么的淡漠,可那一双猫儿一样的眼睛里,却喷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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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而这兴趣,始于外貌和身体,也并不是不可以。

毕竟,喜欢一个女人的身体,总比喜欢一个女人的心,更容易抽离。

就如当年青春年少时他偷偷的爱慕着菲儿,哪怕只是牵住她一根雪白的小手指,他的心跳也能砰砰的躁动一夜。

谢京南掐了烟,站直了身子,他抬了抬下巴,似是示意景淳过来。

走廊里路过的人已经开始好奇的来回看他们,景淳只觉得后背的衣服都渐渐的濡湿了。

她掐紧了手心,那一双猫儿一样圆溜溜的眼睛因为这怒气而眯了起来,她到底还是没有向他走过去,反而转身直接走向了电梯。

谢京南低头笑了一笑,却也转过身去,一步一步往楼下走去。

景淳出了电梯,兀自向外走去,谢京南自楼梯上下来,总是要慢一些,他也不追上去,就那样不远不近的跟在她后面走。

景淳一直走到了医院外面,然后拐到了医院旁边那个小小的街区花园里。

这会儿时间不早了,更何况晚上风冷,并无几个人在那里。

景淳抱紧了双臂站定,出来医院的大楼她就觉得冷的受不住,可再折转回去拿外套——像是她要和他在一起单独待多久似的。

谢京南看她站在那小花园昏昏的路灯下,紧紧抱着手臂瑟瑟的颤着,可那单薄的脊背却永远都是挺直的弧度,哪怕在这冬日刀子一样的冷风中,好似也不肯折腰。

他眸中光线沉了沉,半分钟后,却还是抬手把风衣的扣子解开,然后摘了风衣走过去,披在了她的身上。

肩上突如其来的重量让景淳一惊,她倏然回头,对上的却是谢京南影影绰绰看不清楚的深眸。

大衣还带着男人的体温,已经被冷风吹透的身子僵硬而又冰凉,被这温暖覆住,就再也不想挣开。

人总是这样,如果一直痛苦着,这痛苦好似也就成了习惯,并不觉得那么煎熬了,可若是忽然有人对你伸了手,把你从痛苦中拯救出来,你却是再也受不住也不想重新尝一尝那之前的痛苦煎熬了。

她若一直被风冷吹着,冻僵了也就冻僵了,可这温暖的大衣将她整个人包裹住那一刻,她却再不愿把这温暖给推开。

谢京南看她没有要把衣服丢开的意思,他的嘴角似乎就蔓生了一缕极淡的笑来。

他松开手,正要开口说什么,可夜风忽然把景淳额前厚厚的额发吹开,然后,那一道可怖的红肿的伤口,就清晰的展露在了他的视线里。

谢京南忽然抬手捏住她的下颌,把她巴掌大的一张小脸给直接托了起来,而他另一手将她凌乱的额发彻底拂开在一边,将那红肿的伤痕完全无遮掩的露了出来……

没有精心处理过的伤口,愈合的很慢,伤口边缘红肿发亮,似要溃脓,景淳只觉得谢京南捏住她下颌的手指力道越来越重,她不由得拧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眉抬手想要把他的手给推开。

可谢京南却忽然松了手,他定定看着她:“傅景淳,你怎么这么蠢!”

林家这样欺负她,她还在隐忍什么?林企正是死是活和她有什么关系?她还好心的在这里守夜?

她被林垣欺负的时候,林家谁出来帮她说话了?

她受了伤,林企正可曾关心她的伤怎么样?

她究竟是善良到没有底线,还是她根本就是个愚不可及的俗妇?

“和你有什么关系?”

景淳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将那伤处盖住,她的声音依旧那样清清淡淡的,谢京南却听出了里面的讥讽味道。

“你不觉得你管的太宽了?你是我什么人,我是你什么人?我的生活什么样,与你何干?谢先生是生意太闲了吗?还是人生没有其他的追求了?如果真的觉得太无聊,不如去找个顺眼的谈谈恋爱消磨时间去,何必来讨人嫌!”

“傅景淳,你这伶牙利嘴怎么不用到刀刃上去?你在林家怎么就那么怂?是不是被林家人打死了你还要心甘情愿做林家的鬼?”

景淳笑了一笑:“我还是那句话,和你有什么关系。”

谢京南忽地上前了一步。

景淳立时下意识的向后退去。

谢京南却伸手摁住了她的肩:“我以为我的意思表达的很明显了,傅景淳……”

男人忽然放低的声调,像是透着缱绻鬼魅的蛊惑,景淳微微有些恍惚,可下一瞬,谢京南微凉的唇却已经贴住了她的:“和林垣离婚,嫁给我,傅景淳,你难道想一辈子过这样的生活?”

像是已经跌入了野外枯井中等待着死亡的身陷绝境的人,忽然看到井口有人给她放下了一根绳子。

那是多么巨大的无法拒绝的诱惑?

可景淳却是清醒的。

谢京南与她的接触少的可怜,了解也少的可怜,她不是中二少女,认为自己的容貌已经美到这世上的男人看她一眼就会爱上她。

因为这清醒,她却是更害怕。

也因为这一场婚姻,她从前的人生观全都坍塌了,她不认为,这世上还有这样简单却又深刻的感情。

她也不认为,谢京南是真的对她有兴趣。

“如果你今天来找我,还是老调重弹的话,那么,谢先生,请你以后不要再纠缠我了。”

景淳深深吸了一口气,男人唇齿间那清凉的薄荷气息还有他衣襟处沾染着的烟草味道,丝丝缕缕的侵袭而来,除此之外,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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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景淳深深吸了一口气,男人唇齿间那清凉的薄荷气息还有他衣襟处沾染着的烟草味道,丝丝缕缕的侵袭而来,除此之外,干干净净。

看得出来,也感觉得到,这个男人很自律,甚至,自律到可怕。

他的身上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而这一点,却更讨女人的欢心。

但是,景淳不想要。

“你就那么爱林垣吗?”

景淳转过身去那一瞬,谢京南低声问了一句。

爱吗?曾经是真的爱的,爱到想要一辈子厮守,爱到认为此生非他不可,爱到哪怕是死也要和他在一起,可这样的深刻的爱,却也被现实给摧毁了。

她对林垣的感情没有任何杂念,她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只要他爱她,心中有她。

可林垣对她的感情,却那么的复杂,而又让人心寒。

干干净净的傅景淳,他爱,他愿意付出一切,哪怕他的性命。

可脏了的傅景淳,就不再是他心爱的傅景淳了。

这样的爱,这样的婚姻,她不会要的,她也要不起。

“谢先生,不要再来管我的事。”

景淳不想再和他多说下去,她抬起手,想要把肩上的大衣脱掉,谢京南却自后握住了她的手腕:“一个小时后,我送你回来。”

景淳还想说什么,谢京南却攥住她的手腕直接向前走去:“我改变主意很快的,所以你最好听话,别浪费时间。”

景淳被他塞到了车子上,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也不知道他要把她带到哪里去,可她也不想去问去管,就安静的看着车窗外。

可她怎么都没想到,他竟然会开车把她带到了一处看起来就‘很贵’的私人诊所。

他大约和这里的老板是朋友,带了她轻车熟路的进去,很快就有言语温和的女医生和笑容甜美的护士走过来,带她去消毒的手术室处理伤口。

只是景淳没想到,她刚进去,谢京南也推门跟了进来。

“用不用麻药?”

他大约是在询问那女医生,景淳闭了眼半躺在那里,没有说话。

“伤在额头上,最好还是不要用。”

“少用一点吧。”谢京南瞥了一眼景淳额头上的伤口,手术室里灯光明亮,看的就更清楚,她的伤口处已经要溃烂了,那些腐肉要清除掉,然后再缝合,女孩子哪里忍得住。

“听医生的,不用了。”

景淳却开了口,她要记住这疼,让自己一辈子牢牢的记住。

疼痛才能让人保持清醒,而女人,最擅长的往往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可她不要这样,不要变成温水里的青蛙,她要让自己永远记着这些,永远,都不要回头。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打开房间的门,她直接把自己丢在了柔软的沙发上,头痛的像是要炸裂了,景淳闭着眼,而脸上斑驳的泪痕,却已经快要干涸了。

这新房里面的家具,小摆设,床上的一应寝具,都是她和林垣两个人手拉着手挑选出来的。

就在不久前,她还在幻想着她和林垣搬出来住,两个人的小日子会过的怎样平静而又幸福。

可谁能想到呢,不过这短短数日,一切都陡转直下,完全变了模样。

景淳觉得头越来越疼,而胃里也难受的翻江倒海起来,她歪在沙发上就吐了出来,她无法去想,无法去想林垣的背叛到底做到了哪一步。

在她不知道的那些孤寂等待着他回家的日子里,在无数个黑夜里,也许他就在和那个女人纠缠,然后,他再带着一身让人作呕的味道回到她的身边来。

这次是她正巧亲眼看到了他把她的车子给了他的情妇开,她没看到的时候呢?

是不是不止她的车子,甚至林家他们的房间里,他都带着那个女人回来过?

景淳忍不住又是一阵作呕,直到胃里的东西全都吐空了,她还伏在那里,不停的干呕。

她一天都待不下去了,她要离婚,她没有办法再多待一日,不,一分钟她都待不下去了!

景淳挣扎着坐起来,第一次,第一次觉得自己撑不下去了,想要找一个人来依靠。

她从包里翻出手机,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掌珠,她想要打给掌珠,想要把她一肚子的委屈都给她倾诉出来,她知道的,掌珠她一定不会不管她,一定会给她撑腰,她就可以顺顺利利的离婚,回她的家去,再不用见到这些让她恶心作呕的人。

可她正要拨掌珠电话的时候,手机却先响了起来,景淳怔怔的看着屏幕上闪烁着的傅二太太的电话号码,她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一点一点的冷却了下来,她平生第一次,生出了想要把手机摔碎,永远不要接她的电话的念头来。

可那手机依然被她紧紧的攥在掌心里,傅二太太的电话依旧不停歇的打过来。

景淳枯然的坐在那里,她不是自小被忽略被冷待的孩子,她是父母唯一的女孩儿,甚至在父亲的眼中,她比三个哥哥弟弟还要更受宠。

自小在父母关爱和疼宠中长大的小孩,他们舍不得也做不到,去伤害父母的心,去让他们为难,失望。

这一刻,景淳甚至忍不住想,还不如她和父母的感情不要那么好,还不如,她是个薄情寡义的人……

她按下接听,傅二太太有些急促的声音就在电话里响了起来:“景淳啊,你现在在哪呢?刚才林垣给我打电话,说你发脾气了……你这孩子,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好说,怎么就闹到警察局去了呢?”

“妈,您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要发脾气,为什么要闹到警察局呢……”

“哎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呀,不就是一辆车子嘛,林垣借给朋友用了一下,没有来得及和你说而已,你这孩子怎么现在这么小心眼……”

“他说了那朋友是谁吗?”

“我知道,是个女的,所以你才生气了……”

景淳很奇怪她竟然能这样的心平气和,甚至连一点气愤,难过的情绪都没有,她甚至还能和她的母亲,来这样平静的对话,而不是直接声嘶力竭的控诉和哭喊。

“那个女人是他的情妇。”

景淳慢悠悠的丢出来这样一句:“所以,您明白了吧。”

傅二太太捂住心口,好半天都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她是个思想很传统很封建的女人,出嫁前对父母言听计从,嫁人后所有的心思都在丈夫和孩子们的身上,她很爱景淳,可她更爱儿子,更爱她嫁进来的这个家。

而女儿,总是嫁出去的人,总归是,泼出去的水。

傅二太太强忍住即将夺眶的泪意,景淳出了那样的事,在婆家必定是要低一头的,景淳出嫁之前,她就对这一切心知肚明,可她又有什么办法?

一个女人没有了清白,就好像被抽走了脊梁,一辈子都被人死死掐住了这个致命的把柄。

除了忍,还能怎样?

“景淳,我知道,妈也是女人,妈知道你心里多难过,可是你和林垣是有感情的,慢慢儿的,过去的事淡忘了就好了……”

景淳的泪簌簌的往下落:“我有时候真的很怀疑,我到底是您的亲生女儿吗?出了这样的事,我就该被判了死刑万劫不复吗?”

“景淳,你这是在怪妈妈吗?妈妈知道,你受了委屈了,可是作为女人,很多时候就是要面对这些不公……”

“让我忍,不管他们怎么对我,都要死死的忍,哪怕被欺负死了,也要忍,维持着外人跟前的体面和名声,对吗?”

“景淳,你就当是妈妈求你了……”

“妈妈,你也当我求求你了,让我离婚吧,我不想待在林家了,我不想再和林垣做夫妻了……”

景淳婚后,这是第一次在傅二太太的面前哭出声来。

而傅二太太,又怎么会不难过?这是她捧在手心里的小女儿啊,如珠似玉的养到这么大,难道就是送到别人家里去作践的?

可她又能怎样?丈夫指望不上,只有一个儿子是有能力的,眼看儿子的婚事也有了几分的希望,这样的节骨眼上,她真的不想再生什么事端。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黑色的悍马车灯雪亮,把她这一栋宅子尽数笼罩在那光芒下,谢京南就靠在车门那里,嘴角咬着一支烟,抬头赏着月,等她来开门。

夜很深很深,这周遭最近的人家也在几百米之外,景淳孤身住着,却也是不怕的。

长夜寂寞,有个人来让她分分心,却也是好事一桩。

她拎着红酒瓶,长长的大衣随意的披在身上,就蜿蜒在冻的硬梆梆的地面上。

她站在门内,歪着头看着谢京南,酒精让她的眉眼氤氲着娇媚的红,她的一双眸子又圆又亮,像是偷吃被抓的小猫。

他前些日子去京城探望思思,那小丫头大冷天贪嘴吃哈根达斯,结果把自己给吃到了医院里去。

他衣不解带的照顾了她几日,待她病愈出院又陪了她小住了半月,宛城发生的一切他自然都知晓,可却依旧耐着性子耽搁到今日,方才赶回宛城。

其实他有心再等几日,却又怕傅竟行知晓这一切真相,插手直接解决了林垣和林家。

毕竟,傅景淳和傅竟行夫妻关系亲厚,他们知道,不过是早晚的事。

等到傅竟行夫妇从香港回来,傅景淳在林家发生的这些事,受的这些委屈,也就掩藏不住了吧。

傅家的二少爷是个惯会寻花问柳的风.流浪荡子,大哥结婚度蜜月,他自然得帮着打理家族产业,这一段时间忙的不可开交,倒是把身边的花花草草都给冷落了,更何况隔房妹妹的婚事呢。

傅家的三少爷倒是个正派的君子,但毕竟年纪尚小,这刚毕业就被傅家送到国外继续去攻读金融硕士,自然也对国内的事知之甚少。

傅老爷子虽然退居二线,却绝不是瞎子聋子,可他身为一个伯父,也不能越过人家亲生父母去管一个侄女的私事,傅二太太一心忙着二子的婚事,自然只会选择瞒的滴水不漏,前几日还和林太太去喝下午茶,被记者拍到了两亲家交谈甚欢的画面,婚变传闻,自然不攻自破。

都说天底下无不是的父母,可这样为人父母的,他却是头一次见到。

怨不得人们都说,豪门根本不是正常人能待得下去的地方,而能待下去的,哪一个不是打落牙齿和血吞?

也许菲儿那么年轻就香消玉殒反而是好事儿,若她当真如愿嫁入了傅家,傅竟尧这样的心性,岂不是又一个林垣?

他既能做得出连自己怀着身孕的女朋友都能甩的烂事,那么带着女人在婚房里滚床单想必也是做的驾轻就熟。

菲儿那样外柔内刚的心性,那样眼底揉不得沙子,对感情专一,飞蛾扑火一样的投入和决绝,她又怎么能忍受这样的婚姻?

傅景淳背后有傅家,尚且如此遭遇,菲儿她身后有什么?

怕是要被人吞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月亮好看吗?”

景淳也顺着他的视线,抬头看向天空。

谢京南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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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底下不就只有一个月亮吗?”

“谁说的。”

谢京南缓缓一笑:“我此刻看到的就是傅景淳的月亮。”

“我可没有月亮。”景淳仰脸看着那月光,她的月亮,她的星光,全都被乌云给遮挡住了,而这乌云,不知什么时候可以消散。

她搬出来之后,父母来找过她很多次,她最初还以为,他们是疼惜她,可傅二太太开口说的就是要她搬回去,说这样不好看,外面都在议论纷纷。

此后他们再来,她再也没有开过门。

爸爸又给她买了一辆新的跑车,是哥哥亲自给她送过来的。

景淳还记得,她小的时候,一直到未出嫁之前,兄妹姐弟之间感情其实都特别的好,可后来,大哥娶了新嫂子,渐渐的就不再似从前那样妹妹长妹妹短的围着她转。

二哥能力出众一些,堂哥就颇是看重他,在公司给他的岗位也十分重要,自然,也就比从前上学时忙碌的多,他们等闲见面的机会都少的可怜。

而下面的弟弟,年纪还小,常年在国外读书,姐弟感情虽然依旧在,可到底比不得朝夕相处那样的情分深厚。

二哥给她送车子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摸着她的发顶,沉沉的叹息了一声。

他走的时候,对她说了唯一的一句,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其实他们都是心知肚明的吧,但在自己的前程利益跟前,都选择了委屈她。

景淳不想怨恨任何人,自小到大,父母没有亏待过她,她一直过的都是公主一样的生活,一个人享受了家族给你的荣光和优越的生活,那么,在某些特定的时刻,就必定要牺牲你的一些东西来作为回报。

景淳没有收下那辆车子,她不再是个小孩子,所有的委屈都能用糖果和零花钱来抚平。

有些伤是根深蒂固的,她不怨恨,却也不想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不让我进去吗,一个人喝酒多无趣。”

“谢京南,我还没离婚呢,走出去,人家还是唤我一声林家少奶奶。”

多么恶心,让人作呕的字眼。

“没关系,他可以带别的女人去你们的婚房,你难道不可以带别的男人去你自己的房子里?”

景淳拎着红酒瓶子,‘噗哧’就笑了出来:“没见过男人上赶着做小三的。”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酒精让他的身体难受,头脑却越发的清醒,林垣缓缓的俯低身子,就那样将景淳的枕头紧紧抱在怀中。

如果他现在洗心革面,如果他现在什么都不顾什么都不要去向她负荆请罪,她还能不能给他一次机会,让他回头?

嘈杂到了极致的环境,初入进去定然是不适应的,景淳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时,差一点直接被那重金属音乐给炸了出去,可现在,她却已经习惯无比,甚至还能随着音乐的节奏摇摆起身体。

年轻独身的姑娘,生的又是这般相貌,搭讪的人自然不在少数,好在这酒吧的老板是她大学里的男闺蜜,她自然被庇护的安然无恙。

“好了,你今晚比上一次喝的还要多,该回去了。”

男闺蜜其实特别的MAN,只是他的男朋友是个羞羞涩涩又有些阴柔的小男生,若不是因为他的性取向,景淳和林垣大学恋爱了四年,林垣又怎么肯让景淳一直和他保持着联络。

四年的大学生活,她的一切时间都被林垣占据的满满当当,到如今回忆起来,除却宿舍里几个女孩儿散布天涯却还有联络之外,她能说几句心里话的,也只有这个男闺蜜。

景淳对他笑了笑,搁下酒杯从座位上起来,男闺蜜照旧找好了信得过的代驾,然后亲自送她出去。

景淳看到,他刚从吧台出来,他的那个小男友就抱了大衣跟着追了出来。

那么高大又男人味十足的大男人,就那样微微低了头,任他喜欢的人罗里吧嗦的叮嘱着,又给他穿好大衣扣好扣子。

景淳的眼睛忽然模糊了起来,鼻子里酸的无法自持,这世上最平淡的幸福,却那么难握在手心里。

她曾经以为她幸运的拥有了这一切,可如今回首往事,原来都只是让人恶心的笑话。

景淳觉得自己有些醉了,这一次大约是真的喝的太多了一些,要不然她怎么会好端端的哭起来。

“怎么好好儿的哭了……”男闺蜜有些手足无措,他的小男友却默不作声的拿了纸巾递给了他。

想要上前给她擦眼泪的时候,一只修长好看的手,却挡住了他握着纸巾的手。

那只手的指甲修剪的很干净利落,手指骨节分明,是一只很漂亮的男人的手。

男闺蜜的视线移到那只手的主人脸上去,却是微微怔了怔。

而景淳,却在抬手擦了眼泪之后,一点一点的睁大了眼睛:“谢……京南?”

小男友忽然伸手伸手拽了拽还在发呆的男人的手臂,他回过神来,瞧出这两人之间的一点不同寻常,悄无声息的就退到了一边去。

谢京南伸出手,男人的手指温热,干燥,可动作却是轻柔无比的,他捧住她的脸,拇指一点一点把她眼角的泪滴抹去,景淳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无家可归的猫儿一样,那褐色的眼瞳里,都是惶惶和没有着落。

“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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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京南唤她的名字,她的眼泪像是怎么都擦不干似的,而他就不厌其烦的一遍一遍擦着。

他知道,一个女孩儿再怎样的坚强和孤勇,也只有这一副小小的身子来扛起一切。

而一个男人,却不能因为一个女孩儿的坚强和勇敢,就不再疼惜她。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可不会哭不会闹,一个人默默承受一切的孩子,更该给她更多的糖果。

谢京南将她抱在了怀中,他温热的掌心贴在她的后脑上,将她的脑袋压在自己的胸口,她哭的湿透的脸就贴在他的心跳上。

他摩挲她的头发,轻轻抚着她的后背,他对她说:“想哭就哭出来,想怎样哭就怎样哭,没人会笑话你。”

其实她并不是太爱哭的人,不,其实是现在的她不爱哭而已。

而从前的她,实则也是娇滴滴的又爱耍性子又爱发小脾气,有不顺心的事,或者是谁让她不高兴,她也能哭的惊天动地。

可再后来,她的生活天.翻.地.覆,她却反而不再哭了。

哭有什么用呢,哭也不会让发生的事情变成从不曾发生,哭也不会改变她的处境。

可她今晚却失控了。

她没有推开谢京南,她也没有哭出声,只是自始至终,眼泪都没有停止过。

谢京南一直都抱着她,可那拥抱却是不沾染情.欲的,只是让人觉得很温暖。

但景淳不知道,他抱着她的时候,整个人是温柔的,可眼瞳却是冷而寂寞的。

他最想拥抱的那个人,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从此以后他抱谁,又有什么分别?

只是很奇异,他每每和傅景淳在一起的时候,就会常常的想起菲儿。

就如此刻她在他怀中无声的哭泣,他就又会想起最后一次见到菲儿的场景。

她也是这样默默的流着泪,连哭都是隐忍的,没有声音的。

“现在……是不是觉得好很多了?”

过了很久,他的声音涩涩响起,景淳的脸颊贴着一片湿漉漉的衣襟,可那衣襟下,却是滚烫的剧烈跳动的心脏。

她的脸被他捧起来在掌心中,她哭过的样子大约是很丑,睫毛翩跹着,自己都不敢去看他瞳仁里的自己。

“景淳。”

谢京南又轻轻唤她名字:“从今往后,让我来疼爱你,好不好?”

景淳的睫毛一点一点抬了起来,直到她的视线和他的碰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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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淳的睫毛一点一点抬了起来,直到她的视线和他的碰撞在一起。

“谢京南,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

“为什么?”

谢京南轻轻笑了笑,像是对小孩子一样,揉了揉她的头发:“喜欢一个人,如果说得出来理由,那么那喜欢,定然就不纯粹了。”

景淳一时之间怔住了。

谢京南那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瞳里,有着淡淡柔和的光芒,可她透过那光芒,却好似看到了她的青葱岁月里发生的那一切。

那时候林垣正在追求她,整个学校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她既甜蜜又苦恼,因为她对林垣也有好感,可却又觉得他有些阴郁不够阳光。

她的男闺蜜季晨对她说,你这样活泼爱笑的性子,林垣适合你吗?

这也是她一直都担心的问题,两个性子极端的人,到底适不适合在一起?

她问林垣,喜欢她什么?

林垣当时没有作答,可后来,他却在校广播站念了一封堪称他们大学最经典情书的书信,作为了对她那个问题的回答。

那封情书大概洋洋洒洒有数千字吧,从他们的初见,一直写到了今日。

连她自己都忘记了的点点滴滴,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繁琐小事,他却一一牢记在心中,然后化成文字,化成嘴边最深的爱意,就这样击中了她情窦初开的心。

十八.九岁的小姑娘,哪个逃得开这样的情网?

傅景淳不缺钱,不缺地位,缺的就是别人把她的一切都放在心上,捧在手中。

你用一万朵玫瑰,大约也敲不开她的心门,可也许只用夏日里一杯凉凉甜甜的红豆冰沙,你就走进了她的心里去。

女孩子向来容易被细节打败,而林垣,无疑是把细节给做到了极致。

她那时候以为,喜欢一个人,定然是有理由的,若说不出来,也大约只是不够用心罢了。

可谢京南却说,喜欢一个人,如果说得出来理由,那么这喜欢定然不纯粹了。

经年之后,再回想当日一幕一幕,只觉得一切都好像是别人精心编排的一场戏,而只有她自己,太不清醒。

“原来是这样。”

景淳忽而笑了,可笑着,却又有泪落下,她心里很清楚,她不会再为这一段恋情和婚姻伤心了,因为,根本不值得,从最开始,一切就是错的。

“我们回家。”

谢京南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她的手小小凉凉,在他掌心里像是一尾鱼,一不留神,就会溜走一般。

谢京南微微用力,握的更紧。

景淳想要挣开,谢京南却不松手。

她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我如今还没有离婚,谢京南,你这样会招来非议。”

“你以为我会在乎么。”

是啊,他会在乎么,他若是会在乎这些,也不会在婚礼上公然让人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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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样随心所欲的人,他又害怕什么?

景淳那时候不明白,一个人活在世上,总有一些惧怕的东西,可谢京南,明明事业蒸蒸日上,家业逐渐丰厚,最不该做的事就是锦衣夜行,可他偏偏好似看破了红尘一般,什么都不放在眼底。

只是很久之后的后来,她方才懂了为什么。

但那个时候,他已经从她的生命中抽离的干干净净,就像是水滴落入了大海,再寻不到踪迹。

下着大雪的街头,他把车子开的缓慢。

车厢里来来回回的放着一首老歌

她围着厚厚柔软的毯子,在暖风中昏昏欲睡,他一边开车,一边会侧脸看她一眼。

他问她:

“你现在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想离婚,想彻底的和那一家人再没有任何的牵扯。”

谢京南定定看着她,片刻后,他缓缓说道:“好。”

“谢京南……”

“嗯。”

“你……不在乎吗?”

他明白她指的什么。

挡风玻璃上,雨刷来来回回的摇摆着,纷纷扬扬的雪花,却依旧是铺天盖地的浓密。

景淳只露出一张白净姣小的脸庞,她的视线看过去,正是谢京南英挺至极的侧脸。

他的眉很长,很浓,极其夺得英气,他的耳生的也很周正,是极有福气的那一种,头发修剪的很短,却很有型,白色的衬衫衣领,永远挺括而又干净,这样的一个男人,怎会不招女人喜欢?

他想要什么样的没有,偏偏为什么是这样的一个傅景淳。

景淳等着他回答。

可谢京南的思绪却不受控制的飘远。

那一年,他不远万里从国外飞回来,菲儿不吃不喝,只是沉默的不停流泪。

他说,我不在乎,我不在乎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不管怎样,我都会好好对你,我小时候与你说过的我要娶你,这誓言也从来不曾改变过,菲儿,嫁给我好不好?

他活了二十八年,他没有过任何恋爱的经验,小时候偷偷的喜欢着菲儿,与她过家家做夫妻,以为长大了他们也会顺理成章的在一起。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他活了二十八年,他没有过任何恋爱的经验,小时候偷偷的喜欢着菲儿,与她过家家做夫妻,以为长大了他们也会顺理成章的在一起。

可菲儿却爱上了别人。

他的暗恋结出了苦涩的果子,从此以后这世上的女人对他来说,再无任何分别。

傅景淳是干净的,还是被人弄脏了,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傅竟尧抛弃了怀着身孕的菲儿,可菲儿至死也不许他恨傅竟尧。

他一个人把思思抚养大,如今他挣下的家业,也足够思思挥霍一辈子。

他答应了菲儿不恨傅竟尧,可他没有答应菲儿,把这仇恨给忘掉。

种因得因,这同样的痛,他也要他们来尝一尝。

只是……

谢京南握紧了方向盘,他忍不住又看向傅景淳。

她窝在他的车子里,像是一只慵懒的猫儿,她的眼睛那么大那么漂亮,干干净净的,她多么的无辜。

有一丝锐利的疼痛从心口里飞快的划过,可这疼也不过只是一瞬。

他没有见到菲儿的最后一面,他听人说,她生下思思就大出血昏迷不醒,自始至终,她连女儿都没能看上一眼。

菲儿难道不无辜?傅竟尧被人算计,却强.暴了她,他以为这世上钱是万能的,感情就是廉价的么。

一个真心实意爱着你的女孩儿,怀着你的孩子却被你决绝抛弃,哪怕到了那样的地步,她还爱着你,不曾恨过你,最终为了你的孩子,把自己的命都丢了。

这么多年了,傅竟尧你除了那一次忽然良心发现去她当年住过的房子叹了一声唏嘘了一番,你又做了什么?

是啊,我知道,人死如灯灭,活着时你尚且不曾心疼过,何况死了呢。

那一丝丝的愧疚,逐渐的幻化成烟,然后一点一点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把这廉价的愧疚给了傅景淳,谁又曾对菲儿有过一丝一缕的愧心和疼惜呢?

“如果我说我不在乎,那绝对是假的。”

谢京南这句话一出口,景淳倏然睁大了眼瞳,那光华璀璨的迸出之后,顷刻变作一片沉寂的黯淡。

她知道的,她从来都知道,根深蒂固数千年的观念,深深的根植在中国人的心底,没有人,能做到真的完全不在乎。

“可我一直以来想的更多的却是,如果我早一点认识你,那么那些事都不会发生。”

谢京南将车子在路边缓缓停下来,他伸手,摸了摸景淳的额头,掌心下有微微凸起的新生的疤痕,额上的伤愈合了,却留下了这淡淡凸起的疤痕,还未曾消退。

“但是,既然都已经发生了,我在乎还是不在乎都完全没有任何作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护着你,让这世上不好的事情,再也没有可能在你的身上发生。”

景淳觉得她的视线里模糊起来,谢京南的脸像是隔着一层云雾,怎么都看不清楚。

她想哭,可眼泪把泪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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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人家都说,女孩子是水做的……”

景淳的脸压在他大衣的翻领上,那坚硬的触感硌住她柔嫩的皮肤,隐隐的作痛,可她却没有挣开,陷入人生谷底的人,是不是格外的贪恋温暖?

更何况,他和她的初遇是在那样的风雪夜,那样的情境下,于景淳来说,好似又多了与寻常人不同的一重交情。

最狼狈的一面被他见过了,好似自此在他面前,就再不用戴着面具一般束缚。

谢京南把她的脸轻轻抬起来,他吻了她。

舌尖撬开了她咬紧的牙关时,谢京南尝到了苦涩的眼泪的味道,他吻她的动作滞了滞,而后,却是更紧的收紧了手臂,更紧的把她揉入了怀中。

这个吻不沾其他情预的味道,并不绵长,可却让人心里温暖。

他开车送她回家去,风雪夜的归程,那样的漫长,好似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一般。

他和她都没有再说话,可心中却似默契的有同样的想法。

人生难得安稳,尤其对于景淳来说,婚后的漫漫数月,竟是只得这一夜这一刻的安宁。

而此时她所住的别墅外,林垣的车子停在一处阴暗的僻静处,而那黑色车顶,早已被大雪覆盖成一片厚重银白。

若不走近了看,根本不会注意到这里还停着一辆车子。

林垣坐在那里点了一支烟,目光却一直灼灼望着那一片漆黑的别墅。

这栋别墅里除了景淳,就只有守门的那个老佣人,林垣在这里等了足足有五个小时了,守门的佣人房间里的灯都暗掉了,傅景淳却还没有回来。

就在林垣预备发动车子离开的时候,不远处却出现了明亮的车灯,那辆车子渐渐的驶近,林垣的眼眸一点点的眯紧,这辆黑色的悍马,他见过,认识。

夹在指间的烟几乎燃尽,林垣随手将那烟蒂扔到车外,冷风夹杂着大片的雪花扑在脸上,犹如割肉一样的疼,可他浑然未觉,只是眸子沉沉盯着那缓缓停住的车子。

先下车的那个男人,身量挺拔,宽肩长腿,这样冷的天,也不过只穿一件半长大衣,他下车绕到副驾驶这边,打开了车门,护着里面的人下车来。

林垣只看到那个女孩儿一闪而过的身影,而下一瞬,她整个人就被裹入那个男人的大衣中,两个人连体婴一般走到别墅门口,待到别墅大门开了,又一起向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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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在她的眼中,到底什么东西才是最重要的,他这个儿子,在她的眼里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今日她又跪着求他和傅景淳离婚,为了她的脸面和林家的脸面,他没有其他的选择。

可是从今往后,他再也不会被她牵着鼻子走了。

其实,最初预备和傅景淳结婚的时候,他心中哪有这样深的介怀和仇恨,有一个人,你最亲近的人,整日在你耳边重复这样的话题和言论,那心内仇恨的小小幼苗,才一点点长成了参天大树。

林垣沉默的签字,离婚协议书的内容他看都没有看一眼,她要怎样都可以,就算是要他净身出户,要林家万劫不复,他也没有什么话好说了。

他签下名字之后,他和傅景淳这三个字从今往后就再也没有任何瓜葛了。

她不再是他的太太,妻子,最心爱最亲近的女人,她将会是别人的太太,妻子,别人捧在手心里疼的人。

他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彻底失去的是什么,可他此刻,就像是一个渺小的蝼蚁,在自己亲手织就的命运面前,他没有任何斗转乾坤的能力。

他签完字,惶惶然的向外走,林太太紧紧跟着他,絮絮的不知说着什么,一直走到外面,走到车子那里,林垣看着这天地之间一片的银装素裹,连那太阳的光芒都是惨白的,他怔怔的站定,似乎是轻轻喃了一个名字,却又似什么都没有说。

那些光晕在他的眼前闪烁,不停的闪烁,他的世界,终是沉沉的变成了一片黑暗。

“阿垣,阿垣……”

林太太看着林垣一头栽倒在雪地上,她慌了神的扑过去抱着儿子的身子哭着嘶喊,林垣听不到她的哭声,最后那黑暗沉寂的世界里,是他生命里花开的那一年。

傅景淳从绿荫深处走来,碧绿色的裙摆在阳光下跳跃着,她手里捧着一杯红豆冰沙,塑料的杯子外面都是凝结的水珠,她的手指细白修长,握紧了那杯子。

他多希望他能变成她手心里的那只杯子。

她歪着头望着他,又大又圆的眸子里映出他如青松一般笔直的身影。

她说:

林垣,你以后要记得每天中午给我买一杯红豆冰沙。

他当时傻傻的点头应了,回去宿舍之后才反应过来,以后,每天……

她,是不是答应他的追求了?

那么燥热的天气里,他却浑身通泰宛若是喝了一大杯甜蜜的冰水,每个毛孔里都透出浓浓的欢喜来。

这么青涩美好的过往,怎么就弄丢了呢。

他那么的爱她,这一生一世没有想过再娶别的女人为妻,哪怕如今他放手了,可他也心知肚明,他再不会爱上任何一个女人如爱她这般了。

可为什么在娶了她之后,却不知道珍惜她?

为什么,要把已经到手的那一份幸福,亲手给摔成了碎片……

林垣躺在冰冷的雪地上,他想,如果就这样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沉沉的睡过去,永远不再醒来,该有多好。

签了字的离婚协议就摆在景淳的面前,她在拿到这张纸之后,没有一秒的犹豫,直接签了自己的名字。

只是在签完名字之后,她却对着那张纸沉默了很久。

她和林垣签字结婚的画面,好像就还在昨天,那时候的两个人,那时候是怎样的心境,仿佛还历历在目,可一转眼,他们分崩离析,彼此对对方恨之入骨,她甚至,想过要他不得好死。

可这一切都该结束了,林垣曾将她伤到体无完肤,如今他却也得到了该得的报应,她想,从今往后,林家在她眼里,不过连陌路人都不如。

那些照片,谢京南没有看,直接将手机和U盘放在密封袋里交给了她,而连同林垣交出来的这些一起交到景淳手里的,还有林太太拍的那部‘电影’。

用谢京南的话来说:与君子相交,自然要澄澈如水,可与小人打交道,那是必定要留一手的,更何况,谁知道林垣手里的照片到底全交出来没有?

景淳没有打开看,那些过往,噩梦一场,她想,都随着这些东西一起封存了吧,不要再回想,也不要再提起。

离婚的事情,自有律师来办妥余下的事务,景淳身体完全康复之后,谢京南带她出去旅行了半个月,他们没有去的很远,谢京南在三亚有一套别墅,宛城冬日冷的彻骨,干脆就去那里小住了几日。

待到他们再回来宛城,想必这些纷纷扰扰也该落下帷幕了,只是景淳并不知,他们出发之前,谢京南还做了一件事。

安露做人小三还两次堕胎的事非但在她老家闹的沸沸扬扬,甚至在安露的同学群里也传扬开来,有人匿名发了很多实证照片,整个同学群都炸了锅。

而在安露的老家,安家人乍富飞扬跋扈本来就惹得邻里不悦嫉妒,这事一传出来,当即就闹的满城风雨,安家人走到哪里都有人指指戳戳,说他们花的都是女儿卖X的钱还有脸得瑟,等等污秽言论不提,盖了一半的房子也只得停了工,买在市里的房子正在装修期间也被人砸了个稀巴烂,安露的父母哥嫂怎么会吃这样的亏,浩浩荡荡来了宛城找安露大吵大闹,以至于连她如今所住的那一套公寓也待不下去了,整日都有人投诉他们扰民,安露联络不上林垣,这里又实在住不下去了,她只得暂时搬到了自己之前租住的房子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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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景淳无奈的摇摇头:“难不成你交往过这么多,就没有个漂亮女孩儿是真心喜欢你想和你过一辈子的?”

傅竟尧挑了挑眉,笑容却逐渐的淡了:“大约也是有过一个的吧……不过……现在谁知道跑哪里去了,怕是也早就嫁人生子了,都是陈年旧事了,不提了不提了……”

景淳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不由得好奇起来:“二哥,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样一出啊,您老人家还真是对谁上心过?”

傅竟尧闻言失笑:“谈不上什么上心不上心的,就是有些奇怪,你看我都和她分了有六七年了吧,可这么久了,我总时不时会想起她……”

他自己说着,又自嘲的摇摇头:“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意思了,当初分手的时候,闹的挺厉害的,本来我对她算是有些感情,也觉得很对不起她,所以那时候分手的时候,我给了她很大一笔钱,但她……就是不愿意分手,很是纠缠了一段时间,我那时候太年轻,又正对别的姑娘感兴趣,追的火热,实在被她烦的受不了,就说了一些很难听的话……”

“她是不是被你说的那些话伤到了,就和你彻底断了来往了?”

傅竟尧却抬手抹了一把脸,脸上那些吊儿郎当的神色褪去了一些,他侧脸看着车窗外,声音也沉了几分:“那时候我和她提分手的时候,她怀孕了。”

景淳呆住了:“二哥……那最后呢,那孩子呢……”

傅竟尧摇了摇头:“我那时候一门心思都在那个新欢身上,只觉得她这样纠缠太让人厌烦,虽然她意外怀孕是我的错,可我那时候从没想过结婚生子的事……”

“所以你就用钱打发了她?

傅竟尧点点头,却又自嘲一笑:“我为了让她死心,别再缠着我,还说了一些特别难听的话,我说她心机太深,想用怀孕拴着我好嫁入傅家来,我还说她有个青梅竹马的旧情人,谁知道这孩子是不是我的,我最后告诉她,我是不可能和她结婚,也不可能认这个孩子的,她如果想生下来就去生,反正他是不会认的……”

“她一定很伤心很绝望吧。”

景淳不知怎么的,心里有些说不出的难过,她不是那故事里的当事人,她也实在不好下结论,那个女孩儿到底是真心还是别有用心,可但凡她对二哥有一分的真心在,听了这样决绝的话,都会伤心欲绝的吧。

“应该是吧,反正在我说了那些话之后,她就走了,我从那以后,也再不曾见过她,也没有听任何人提起过她,我也不知道那孩子她到底留没留,也不知道她现在过的怎么样了。”

傅竟尧说到这里,声调忽然沉郁了下来:“其实当年我说了那些话之后我就后悔了,因为我和她在一起那么久,她是什么样的人,我该是再清楚不过,说真的,我这样的出身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那些女人对我的感情不纯粹总是妄图觊觎一些什么,实在遇到太多,我也觉得习以为常了,可她,大抵真的不是那样的人,她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我能感觉出来,她对我是真心真意的……”

“二哥,你既然后悔了,那当初为什么不去找她呢?”

傅竟尧缓缓笑了笑:“我那时候二十来岁,正是心高气傲的年纪,从来都是别人捧着我,我什么时候给人低头过,更何况,我当时虽然有些后悔,可却也只是偶尔想起她才会这样罢了,说真的小妹,我和她分手后到现在,女朋友真是从来都没有断过,我找她回来又有什么意思,不过是过几个月,我对她心思淡了,再分一次,再伤她一次而已。”

景淳好一会儿都没能说出话来,整个人都有些怔怔的失神:“那孩子要是当年生下来,怕是也有六七岁了吧……”

傅竟尧愣了一下,旋即却是笑着揉了揉妹妹的头发:“怎么可能,她那时候年纪那么小,我又给了她一大笔钱,她伤心欲绝对我失望之下,怎么会把孩子留下来……”

景淳却没有说话,这天底下从来都是傻女孩太多太多,就如掌珠,当年那样艰辛的处境之下,她难道不是对大哥和亲人失望透顶了?她甚至还比不得这个女孩儿的处境好,手里有这么多的钱,她还不是为大哥生下了嘉树……

可这些话,她却又不好对傅竟尧说一遍,傅景淳和几个哥哥打小一起长大,傅竟尧这样毫无定数的心性,她怎么会不了解?

活了这么多年了,什么时候见他这样惦记过一个旧人,怕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吧,那女孩儿实则在他心中,还是有着小小的位置的,要不然,又怎么会这么多年了,他仍是念念不忘?

可他今日若不对她说出来,景淳大约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个看起来私生活尤其混乱的二哥,竟然还有这样一段封存在心里的过往。

可见这世上的人和事,哪怕是你朝夕相对的,熟稔无比的,也有你看不明白猜不透的一面。

景淳不由得又想起谢京南,那么他呢,二哥尚且有用情至深的一刻,而温柔款款用情至深的谢京南,他对于她,就当真全无杂念么?

景淳在这一瞬间,竟是忽然的觉得惶惑起来,人心难测,生身父母还有算计掂量的时刻,更何况,一个忽然出现在她生命里的男人呢。

傅竟尧看着她郁郁不说话的样子,还以为这往事触动了她的愁肠,不由得笑了笑安慰妹妹:“好了好了,你也不用这样多愁善感的,其实我这个人吧真不是什么好男人,她就算没跟我分手也没什么安生日子过,分了也挺好的,随便找个男人都会疼着她宠着她,总好过跟我在一起整日整日的以泪洗面……”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事到如今你不知悔改反而来怪责我,你愿意去告诉你父亲,你现在就去,把你父亲气死了,我们这个家正好树倒猢狲散!”

林太太气的直抹眼泪,说到最后已经忍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

林垣犹如木雕石像一般站在那里,他怎么都想不通,他为什么会把自己的路走成了这样,她当初是他妻子的时候,他不曾护过她,如今却为了一个根本不喜欢的女人,和林太太大吵大闹,真是可笑,真是可笑……

“树倒猢狲散,呵呵,真是好一句树倒猢狲散,您但凡早有这觉悟,林家也不至于走到今日这地步……”

“林家有今日难道全都怪我了?林垣,你自己的老婆你若是肯护着,我这个做婆婆的难道真的敢骑到她的头上去,还不是因为你自己心里过不去那个坎,就由着我来磋磨她,你也别如今做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来,你其实又有多爱傅景淳?你爱她,你能碰安露那贱人?你爱她,你能和安露睡了一次又一次?”

“是,这一切都是由我而起,这错的根源也在我身上,所以我无话可说,我自作孽不可活……”

林垣森森冷笑了几声,又哑声道:“不过,我还是劝太太您消停几日吧,林家这艘破船,如今又能禁得起什么风浪?你若是还想给父亲留几分体面,就别再闹腾了……”

“我闹腾?你弄只鸡回来脏我的眼,你还嫌我闹腾?你要是还把我放在眼里,就让她给我滚出去……”

“你怎么知道她是鸡,她又哪里脏你的眼了?你当初不是口口声声嫌弃傅景淳被人强了不干净了配不上我们林家吗?安露可是清清白白处.女身跟的我,你怎么还不满意?”

林太太立时被噎的说不出话来,林垣却已经懒怠再理会她,转身向外走:“我话已经说过了,如果你再这样折腾一次,我绝不会再替你隐瞒那件事!”

“你这个不孝子……”

林太太尖着嗓子正要喊,林垣却忽然停住脚步转过身来,他目光凉透的冰霜一样睨着林太太,一字一句,却像是钝刀子割肉一般,直将林太太一颗心戳的鲜血淋漓。

“我这个不孝子却为了你这个不合格的长辈跟自己的结发妻子把婚都离了,我若是当真不孝,太太以为你现在还能坐在这里和我耀武扬威的说话?那些录像的底片我和你都清楚的很,对方手里有没有,太太若是继续闹腾下去,说不得哪天再刺了谁的眼,太太可就要一夜成名了……”

林太太呆若木鸡一般怔怔的跌坐在沙发上,她浑身颤栗,气的一张脸惨白毫无血色,可林垣却再没逗留一秒钟,直接抬脚出了房门。

林太太不知自己这样坐了多久,她脑子里乱纷纷的涌进来无数的事和画面,最初得知林垣和傅景淳交往时她的窃喜和兴奋,后来她对傅景淳的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万般糟践和看不上眼,再到如今……

若林垣当真和安露这样的女人在一起,以后生儿育女一辈子,那还不如好生和傅景淳过日子……

安露哪里配得上她的儿子?背后还有那样一堆吸血鬼一样的亲戚,以后还不要把儿子给拖累死?

人一旦钻入了牛角尖,产生了某一种执念,渐渐的就会变的偏执而又疯狂,林太太被林垣这一番刺激言语之后,渐渐整个人都有些失控起来。

如果傅景淳回心转意,和林垣和好,那么林垣自然不会再和安露鬼混了,他们俩复了婚,生个孩子,林家理所当然也就重回昔日风光……

林太太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主意极其靠谱,傅景淳当初那样喜欢林垣,傅二太太曾经百般阻拦她还是铁了心的要嫁,而后来执意要离婚,也不过是因为在林家实在受了太多的委屈,而林垣又一直解不开心结……

如果林垣此时改邪归正,保证今后专心待她,傅景淳的心大抵还是会回转回来的,毕竟,她一个曾被人强过,又离了一次婚的女人,再要嫁人终究不是简单的事,而傅二太太那样好面子的人,她从她那里入手,大约这事就更有几分的胜算了……

自己生的儿子自己心里清楚明白,林垣对傅景淳的感情仍旧很深,若是她能撮合他们重修旧好,儿子肯定不会再这样怨她,她昔日的事也就不用担心儿子再对林企正说出来……

而林家重回风光,她依旧是那个养尊处优的林太太,这才是最圆满的一个结局,到那时,安露和她那一家子狗东西,彻底滚的远远的,再也别想来碍她的眼,她指望着野鸡飞上枝头当凤凰,也得看看她有没有那个本事!

林太太打定了主意,当即就开始在心中筹划起来,而林垣在离开林家之后,开了车漫无目的的行驶着,天色逐渐昏暗下来的时候,林垣的车子缓缓停在了他和傅景淳昔日的婚房外。

她自然是早已不再住在这里了,当日这婚房她让人砸的一片狼藉,如今仍旧是那般模样荒废着,别墅里荒草丛生,到了冬日却尽数干枯死亡,一场雪一场雪的覆盖下去,再瞧不出当初的原貌。

林垣却想到他们牵着手去看家具的时光,她在他身边笑的甜美无比,憧憬着他们要住进来的这个新家是什么模样,憧憬着,这新家里渐渐的也开始人丁兴旺起来……

可如今这家是再也回不去了,而她,也永远不再属于他。

林垣坐在车子里就盯着这栋房子看,他期盼着这房子里会有灯光亮起来,他期盼着会有她的身影走出来,他期盼着她的声音响起,问一句:林垣是你吗?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林垣坐在车子里就盯着这栋房子看,他期盼着这房子里会有灯光亮起来,他期盼着会有她的身影走出来,他期盼着她的声音响起,问一句:林垣是你吗?

可他自己实则是很清楚的,这期盼永远不可能实现了。

是了,他在选择了和安露睡在一张床上那一刻,他其实就已经放弃了她,彻底将她推出了他的生命里。

林垣一直待到深夜方才离开,他没有回家,去医院看了安露之后,就又驱车去了这些日子常去的那个不太知名的酒吧。

喝到酩酊大醉的时候,林垣歪歪斜斜的起身去洗手间,吐的胃里全都空了,人却又清醒了一些,洗了一把冷水脸出来,不妨却正和一个样貌普通的男人撞上,那男人慌地弯腰将地上的烟盒捡起来交还给林垣:“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林垣瞧着那男人老实巴交的样子,虽有些气恼,却也未再追究,接过烟盒就离开了。

林垣走出去几步远了,那男人却忽然停了脚步回身看了他一眼,见他毫不设防的掏出烟直接点上送到嘴边,那男人嘴角就浮了一丝莫测的笑来。

京城。

谢京南特意挑选了思思睡着的时候驱车离开,可未曾想到,他的车子不过刚刚发动,一个穿着小猪佩奇毛绒绒睡袍的小小身影就跌跌撞撞跑了出来。

京城冬日极冷,尤其这下了几场雪之后,更是冻的让人在室外三分钟都待不下去。

谢京南看着思思不管不顾的冲下台阶,佣人在她后面追出来,脸都吓的惨白了,他急命司机停车,拉开车门刚跳下车,思思却已经如小炮弹一样直接冲他扑了过来,谢京南身子半蹲接住了她小小软软的身体,思思却已经哭的泣不成声,两只胖嘟嘟的手臂缠住他的脖子,小脸压在他的胸口,哽咽着不肯松手。

小丫头眼泪滚烫,不消片刻就湿透了他的衣襟,谢京南一颗心被这眼泪泡的柔软无比,他结实手臂抱紧思思的身子,一路将她抱回楼上卧室里,思思却仍是不肯放手。

“思思乖……”

谢京南想要如往日那样哄她,思思却忽然抬起一张泪脸睁大了眼瞪着他:“他们都说你要结婚了,要领个阿姨回来……以后,以后你就不会这样疼我了……”

小姑娘说到最后一句,小嘴一瘪,眼泪豆子又稀里哗啦的掉了一地。

谢京南浓眉紧皱,抱着她放在膝上,轻柔给她擦眼泪:“思思怎么只听别人乱说话,而不相信你谢叔叔的话?”

思思哭的一抽一抽的,小巧玲珑的鼻尖也微微泛着粉红色泽,谢京南从小宠着她疼着她,打她落地到今日,何曾要她受过任何委屈?

这还是头一次看她哭成这般模样,谢京南只觉心疼的不得了,思思却抽噎着问:“可你现在总是很久才回来看我一次,不像从前那样了……”

“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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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骗人,我在你相机里看到她的照片了……”

小姑娘委屈的又开始抹眼泪:“你带她去看大海,你都不带我去……”

谢京南不由得失笑,“我带你去的地方还少吗?”

“可你还给她拍这么多照片,以前你只给我拍照片……”

思思小手搭在他肩上,又把委屈的小脸埋在他怀里:“谢叔叔,你不要结婚好不好,你等我长大了嫁给你……”

谢京南打思思落地就亲手抚养她长大,他待思思用心,不知看了多少育儿书籍,自然也知晓小姑娘这样的心理实在算是正常的。

他待思思好,思思依赖他,这般年纪哪里明白什么是结婚嫁人,不过是小孩子黏人,见他如今交了女朋友,怕他待她不如从前那般宠爱罢了。

就哄小孩子的口吻笑道:“好啊,只是等思思长大了,我都成了老头子了,到那时思思怕是也不喜欢我了……”

思思却急了,红着眼睛抱着他脖子道:“老了思思也喜欢,谢叔叔……我不想你交女朋友,也不想你对她好……虽然她真的很好看……”

“思思觉得她很好看?”

谢京南倒是对她的童言稚语来了兴趣,思思却哼了一声,把脸扭到一边去:“我将来长大了,肯定是要比她好看的……”

那是自然,说起来,你还要叫她一声姑姑的,你又怎么会不好看呢?

更何况,菲儿那样的相貌,再加上傅竟尧的基因,思思将来定然是个招眼的美人儿。

想到菲儿,谢京南不免有些怅惘,他抬手摸了摸思思的头发:“是,我们思思将来长大了,肯定会是个大美人儿……”

“我会比妈妈好看吗?”

思思忽然小心翼翼问了一句,谢京南怔了一怔,却是更紧的抱住了她:“会,一定会的……”

思思把脸埋在谢京南的肩上:“谢叔叔,我想我妈妈了……”

“她在天上也一定想你了……”

思思沉默下来,小手却紧紧的揪着谢京南的衣袖,谢京南就这样抱着她,一直到她睡的沉了,方才轻轻的把她放在小床上。

思思睡梦中才蹙着眉,嘴里呢喃了一句:“谢叔叔……”

谢京南瞧着她乌黑的一双眉,弯弯的像是那小城春日的柳叶,就和菲儿一般模样。

他想到菲儿,心中实在酸涩难忍,就起身离开了思思的卧室,去了楼下的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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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到菲儿,心中实在酸涩难忍,就起身离开了思思的卧室,去了楼下的书房。

书房的桌子上,永远放着一帧小像,那是他和菲儿的旧时光,只有他们两个的美好时光。

谢京南抬手抚了抚那照片,眼眶里酸胀的疼着,许久,那疼才一点点的平息了下来。

他终究还是驱车离开了京城,回去宛城的路上,他收到了下属发来的一张照片,是傅二太太和林太太一起喝茶的画面。

随着照片一起发来的,还有一句:林太太正在说服傅二太太,答应傅小姐和林垣复婚之事。

“蠢货!”

谢京南一时失控,几乎将手中手机都摔在地上,司机和助手都不敢开口,偷眼从后视镜里看谢京南,却见他一张脸阴云密布,竟是从未曾见过的沉郁。

天底下怎会有这样的父母,好容易逃离火坑,却又要亲手再将女儿送进去,他虽未曾为人父母,可思思与他没有血缘关系,他尚且对她疼入骨髓,不要说是遇到这样的大事,就算是一句重话或者一丁点脸色,他都无法忍受。

可傅景淳是傅二太太亲生的女儿,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怎么就这般的狠心?

谢京南想到此处,忽然心头一凛。

林家和林垣之于傅景淳是火坑,那么他呢……

他难道就是她的良配和归宿?

放在膝上的手指,忽然一根一根的攥了起来,攥紧的手背上,青筋根根毕露,这十来日与她未曾有任何的联络,像是在海南的那半月,是海市蜃楼一般根本不存在的虚幻。

他曾在心中给自己说,若她不主动找他见他,他也绝不会再与她有什么瓜葛,就从此彻底了断……

可他又要回来宛城做什么?

这短短十几日的光景,却好似有些煎熬难度,谢京南侧首望着车窗外沉沉夜色,他曾骄傲无比自己超群的自控能力,就在最初生出这个念头的时候,他也认为他能把自己亲手写就的剧本好好的演到结局,可人在局中方知抽身艰难,有些事,终究还是天不遂人愿。

车窗上雾气沉沉,谢京南修长的手指划在那雾气上,一笔一划到最后,却是一个‘淳’字,他望着那个渐渐又模糊起来的‘淳’字,终究还是面无表情的将那个字划掉了。

同在宛城,景淳从来没想过和林家的人永不见面,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竟然会这样的快。

而她更没想到的是,这见面,竟好似是林太太刻意为之。

景淳不是个喜欢拖泥带水的人,她也并非圣母,这世上的万般事自有因果,你行了恶事就该结出恶果,所以,二哥对林家做的那些事,景淳从不曾过问过,她也决不会因为林家如今太惨,就对他们心软。

毕竟,当日林家磋磨她的时候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林垣那样羞辱她的时候,她可从未见过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对她傅景淳心软,手下留情过!

林企正待她好,他又身体病歪歪的,景淳是非分明,求情也只是为林企正所求,林家如果就此老老实实安分守己的过日子,别再出来作妖,日子也并不是过不下去。

但林太太一出现在她面前,傅景淳就知道,这些人耀武扬威惯了,好日子也过惯了,怕是受不得如今这‘清贫’日子吧。

可要说清贫,实则也是笑话,宛城买不起房子的人多了去了,林家如今住的却还是几百平的复式楼呢。

这就是人心不足了,更何况,景淳回来宛城就得知,林垣已经公然把安露带回了家,野鸳鸯双宿双飞都过了明路了,还有什么不要脸的事是他们做不出来的?

只是有二哥帮她善后,她也实在不愿自己动手脏了自己的手。

景淳只做没有看见林太太,反正这是傅家的公司,傅家的地盘,她心里明白,给林太太一万个胆子,她也不敢在这里玩什么花样。

景淳瞧到公司的保安已经向这边走来,就不再理会,从包里拿出车钥匙就预备去地上停车坪取车。

林太太却有些尴尬的凑过去低声唤她:“景淳……”

景淳睨了她一眼,神色冷漠,却不曾回应,只是继续往停车坪走。

林太太老脸一红,不由得又羞又怒,可想到自己心里的打算,又想到林家如今的光景,她就算再难堪,也只得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

可未料景淳却直接叫了安保过来,“公司难道没有明文规定吗?还是你们安保部不按规定行事?什么闲杂人都随便放进来,若是出什么事,你们谁能负得起这个责任?”

景淳说话声音温温柔柔的,可一字一句听在人耳中却是让人心底生畏,穿着安保服的小伙子站在她面前一头汗,大气都不敢出,林太太瞧着她的行事作风心里就不舒服。

娶了千金小姐有她的好处也有坏处,譬如她每每看到傅景淳摆出这样的千金架子她就心中不爽。

哪有婆婆喜欢儿媳妇比自己还要风光的?

可如今人在屋檐下,林太太倒是老老实实站在一边,鹌鹑一样含了胸站着,丝毫嚣张跋扈的劲儿都没有。

景淳该说的话说到了,就不再多言,按开车锁就走去车边。

安保部的人自然能立时上前就要赶林太太离开,可林太太却不肯走,一声一声叫景淳名字:“景淳……怎么说你和阿垣夫妻一场,你从前也是妈长妈短的喊我,你就听我说几句话行不行?”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景淳自然听得到他的脚步声,她赌气走的快了,他也追的快,她放慢脚步,他也跟着慢,景淳只觉得心里那些委屈的气泡一点点的放大,渐渐的充斥了整个胸腔,眼泪却掉的更凶了。

他想做什么?他到底想要怎样?难不成她身上发生过那些不堪的事了,就好欺负一些吗?

大不了她现在告诉二哥有登徒子跟着她,二哥肯定会让人把他揍的鼻青脸肿……

景淳停了脚步就要翻手机出来,谢京南却在她拿出手机那一刻,开了口,他的声音温柔到了极致,轻唤着她的名字:“淳儿……”

景淳微微颤了一下,眼泪又忍不住往下落,鼻子里酸成了一片。

她真的很讨厌他,非常非常的讨厌他,讨厌到恨不得这是傻瓜没有他这个人,她从来没有遇见过他。

景淳握着手机,眼泪一滴一滴落下来砸在手机屏幕上,她不想看到他,一眼都不想看到他。

谢京南轻轻叹了一声,她的抽噎声入耳,像是一根细细的丝线,一点点缠在了他的心上。

他没有说话,只是走上前,从后面轻轻抱住了她。

景淳立时挣扎,谢京南双臂却箍的更紧,他的下巴压在她的肩窝里,轻轻的蹭着:“淳儿,你生我气了是不是?”

景淳咬紧了嘴唇,想要从他的怀中挣出来,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这世上有这样的道理吗?

她不肯和他说话,也不肯看他一眼,只是用尽了全力想要从他的怀抱中挣出来。

谢京南抱着她那一刻,鼻端就被那熟悉的冷香缭绕侵袭,她微凉的头发贴在他的脸上,她的眼泪落在他的手背上,他这一刻,不得不承认,和她断了联络未曾见面这十几天,实则他每天都会想起她。

“淳儿……别哭了好不好?”谢京南把她抱的更紧,低了头去吻她的鬓边,他微凉的唇贴在她脸上,她的泪就落的更凶了:“谢京南你放手,放手!”

她的声音都在颤抖,细细弱弱的,却又带着点沉沉的沙哑,谢京南将她在怀中转过身来,立时又紧紧抱住她不肯撒手:“我不放,除非淳儿说不再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

景淳偏过脸去,大而圆的眸子里还含着泪,嘴角却自嘲的浮出笑来:“谢先生,请你自重些……”

“对不起。”

谢京南却忽然开口道了歉,景淳怔了一下,目光缓缓从他脸上移开,她摇摇头:“你不用说对不起,你也没有对不起我……”

“我知道,这些天我没有联络你,没有来找你,你生气了……”

谢京南抬手,捧了她的脸,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眼角的泪痕,“其实我是有意的。”

景淳怔住了。

“你问我的那些问题,我后来也一直都在想,我为什么会喜欢你,我喜欢你哪里,如果真的要在一起,以后面对流言蜚语的时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候,我会怎样反应……”

“所以,你没有联络我,我也就干脆让自己也不要主动联络你,见你,我给自己足够的时间和空间,让自己把自己的感情理清楚,淳儿,我本来是想着,一个月的时间,足以让我想清楚……”

谢京南说到这里,忽然摇头笑了:“可是,在第三天的时候,我就快要撑不住了,我几次没能忍住要给你打电话,几乎都要接通了,我又切断了……坚持到现在,我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来找你……”

“那你想清楚了吗?”景淳喃喃询问。

“想清楚了。”

谢京南把她搂入怀中,要她的脸贴在他的胸口处;“在我开始想你想的无法自拔的时候,我就已经想清楚了,哪怕我自己也不清楚我为什么会喜欢你,喜欢你哪里,可我的心里却是明明白白的,如果我要结婚的话,妻子的人选也只有淳儿你一个。”

景淳紧绷的身子一点一点的柔软了下来,她双手在他背后揪住他的大衣,紧紧的攥紧,然后,她就那样伏在他的怀里,小声的哭了出来。

谢京南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她的哭声渐渐变大,他的眉宇却蹙的越来越深。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日,他能不能在她的伤心和眼泪面前,全身而退?

“谢京南……”

景淳哭了一场,心情却是一点点的好了起来,这些日子,她做什么都打不起精神,一日一日过的漫长如年一般。

可他一出现,她的郁郁心情就扫空了,景淳实则现在很惶恐这样的感觉,受过感情伤害的人,再对人对感情建立起信任实则是很难的。

她这段时间的患得患失,大约也是由此而来。

“如果你以后不喜欢我了,或者想要离开了,你可不可以直截了当告诉我,我不想当被蒙在鼓里的傻瓜。”

景淳扬起脸看着他,哭过的女孩儿脸颊嫣然带着绯色,鼻尖也红红的,眼睑下一片微红,说不出的让人心怜疼惜。

谢京南低下头,轻轻亲了亲她凉凉的鼻尖:“不会的,我不会这样对你的……”

景淳破涕而笑,笑了却又不好意思起来,垂了浓密的眼睫不肯再看他,谢京南只觉得她此刻模样说不完的娇羞妩媚,没能忍住就低头吻在了她的唇上。

他最初只想浅尝辄止的亲一亲,可触到她柔软香甜的唇时,他却是再也克制不住自己。

景淳最初还小小闪躲着,可当他的舌尖撬开她的唇齿,探进去,寻到她的小舌含口允住,景淳揪着他衣袖的手指渐渐的攥紧又放开,而那一双湿淋淋的眼瞳却是缓缓的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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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景淳怔了一下,叫他?难道她每天洗完澡还要打电话喊他来给她吹头发吗?

谢京南好像知道她会有疑问似的,轻咳了一声沉声道:“……你搬来和我一起住好不好?”

“我,我二哥怕不会答应的……”

“那你愿意吗?”

景淳咬了咬嘴唇,脸颊滚烫,说不出话来。

说真心话,她根本没有准备好就这样开始一段新的感情,她虽然,虽然喜欢他,可她更想慢慢的这样走下去,而不是一开始就轰轰烈烈的把自己的全部都交出去。

“那我等到你愿意那一天。”

景淳看着他深深的眼瞳,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作答,幸而此时电话响了起来,景淳微微松了一口气,赶紧走过去拿了手机接听。

却是傅二太太打来的,景淳听到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脊背就不由得微微挺直了,林太太的那些话又浮现在耳边,要她的心不受控制的往下沉去。

“景淳啊……”

傅二太太仿佛有些心虚,声音里都带着一抹试探。

“如果你生下我就是为了让别人这样糟践我,那你还生下我做什么?”

景淳的声音十分平静,平静到傅二太太心中却惶恐起来,女儿若是哭闹,她反而不会这样不安,可景淳不哭不闹的一句质问,却让她害怕起来。

“景淳,妈妈也是为你好……”

“不要再用这种恶心的话来哄骗我了好吗?我已经成年了,不是三岁小孩子!”

景淳从没有觉得自己的心凉成这样过,林家对她的伤害,说真的,在离婚后她当真能做到一笑而过,可傅二太太的行事,却让她难过千倍万倍。

“我和林垣已经离婚了,我就算是死,都不会再回头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景淳心灰意冷的扔下一句话,就预备挂断电话。

傅二太太却带了哭腔道:“那你下半辈子怎么办?景淳啊……你总要嫁人的,可你……出了这样的事,以后还能嫁到什么好人家……林太太和我说了,他们今后是再不敢这样对你了……林垣和你四五年的感情,你真的就舍得了?男人都会犯这样的错,景淳,妈是过来人……”

“你说够了吗?”景淳实在听不下去了,她捏紧了手指簌簌的颤着,眼泪却滂沱的往下落:“如果你以后再打电话还是要说这样让人恶心的事,那这一辈子你都不要再和我联络了,你就当你这个女儿已经死了!”

景淳说完直接把手机狠狠摔在了地上,她心跳的很快很快,头晕,恶心,抖的几乎站不住,她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母亲,女儿的死活是不是根本就不重要在她的心里?只有儿子和面子才是她的命根子?

谢京南站在那里,半卷起的衬衫衣袖,露出一截结实的手臂和修长的手指,他眉宇深蹙,唇角绷紧,显然是怒到了极致。

景淳扶着桌子,身子撑不住,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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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儿。”

谢京南走过去,弯腰将她抱起来,她那么轻,就像是一片羽毛在他的臂弯里。

“谢京南……有我这样的女儿,是不是真的很丢脸,是不是,我真的是家人的累赘?”

“女人遭遇强.暴面对非议,是施暴者和这个社会的过错,与女人本身,毫无关系。”

“可就连我的亲生母亲,都认为这错全都在我的身上,我就该忍受林家的羞辱和折磨。”

“有些父母也未必配做父母。”

“谢京南,我心里难受,这儿很疼……”景淳指了指心口,闭着眼默默落泪:“我想不明白,我不明白,我不是他们的孩子吗……”

“淳儿,你信不信我?”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谢京南……连父母,我都不能信了……”

“淳儿,嫁给我,你母亲就再不能用这样的说辞来逼你,嫁给我,林家就彻底断了念想,嫁给我,从今往后,这世上所有的风雨,我都会给你挡下……”

“谢京南……”

“我知道,你现在不能全然相信我,可是淳儿,我希望你能信我,不论其他,至少,嫁给我,总会让你比现在过的舒心……”

景淳抬起眼,看着谢京南的眼睛。

他目光澄澈,专注,她看不出任何虚妄和敷衍,欺骗的成分在里面。

“谢京南,过完新年,我给你答复,好不好?”

景淳说完这一句,她看到他的眸子猝然亮了起来,像是这漫天的星光都落入他的眼瞳深处,只为她来绽放。

“好。”

他嘴角缓缓溢出笑来,抱紧她,低头吻在了她的眉心。

好。

还有一句无声的回应,却是放在了心里。

同样的话语,他曾问过那个不同的人,她好似也是这般说的,可他终究没有等到。

林垣是在接安露出院那一日,忽然在医院发作了毒瘾的。

像是万蚁啃噬着心脏和骨髓,让他发狂,让他失控,他抱着自己的头,一下一下的往墙上撞,安露吓的蜷缩在床角,嚎啕大哭。

医生护士闻讯匆匆赶来,那须发皆白的老医生只看了林垣一眼,就下了结论:“这是毒瘾犯了,赶紧报警吧!”

安露闻言,整个人都呆住了,连哭都忘记了,就那样呆滞坐着,看那在人前一向文质彬彬谦和有礼男人,在地上打滚,鬼哭狼嚎,鼻涕眼泪糊了一脸,人不人,鬼不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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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掌珠见他答得并无任何出入,不由微微点头,“谢先生,今日家中没有外人,我们虽是景淳哥嫂,可却和至亲没有分别,有些话,我觉得还是先说在明处比较好。”

“傅太太您说的是,我必定洗耳恭听。”

“那就好。”掌珠看了景淳一眼,招招手:“景淳过来。”

傅老爷子如今不当家理事,傅家一切大权都在傅竟行夫妇手中,今日这些,也是早已在傅家达成共识的,有些话男人不好说,可景淳母亲不靠谱,傅太太又不在了,只得掌珠这个做嫂子的开口。

景淳闻言,看了谢京南一眼,这才放开他的手走到掌珠身边。

掌珠见状,不由得摇头失笑,拍了拍景淳的手,低声道;“放心吧,不会为难他的……”

“嫂子有什么话尽管说,我才不会心疼呢……”

景淳话这样说,却到底还是有些担忧的看了谢京南一眼,他这样的人,怕是这一辈子都没这么低声下气过吧。

谢京南却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他自始至终面带微笑,并未露出丝毫的不悦。

“谢先生,我们景淳从前的事,你大约也知晓。”

景淳闻言,轻轻低了头,谢京南的目光却一直落在景淳身上,他微微点头:“我都知晓。”

“如今,有前车之鉴,你也该知道,我们对她的感情事必定要万分的慎重,谢先生,丑话还是先说在前头,我们傅家这一辈只有景淳一个女孩儿,整个傅家都视她为掌上明珠,她若是受委屈,哪怕只有一丝一毫,我们也绝不会坐视不理,她几个哥哥虽说只是小有家业,称不得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可若是至亲被欺负,那也定然要百倍讨还的……”

“我知道,若我有女儿,自然也是这样的一片苦心,今日我来傅家,就已经表明了我的心迹,我不想说太多的花言巧语,只有一句,有我谢京南在一日,我定然会对她好一日,护她一日。”

景淳轻轻咬住嘴唇,抬起脸看向谢京南,他的目光灼灼望着她,一瞬不眨,景淳的眼泪突地就涌了出来。

掌珠闻言也有几分感慨,可男人发誓的时候,哪个不是感天动地海枯石烂的?

林垣当初不也是一样,她再不能让景淳重蹈覆辙。

掌珠就笑了笑,“谢先生,你能这样想,我很为景淳高兴,只是……”

她话未说完,谢京南却已经上前一步,接住了这句话茬:“我知道,有些话说出来很简单,做到却是很难,我既然真心求娶景淳,自然不会再让她有任何后顾之忧,其实,从海南回来,我已经让公司的律师团开始草拟章程,我谢京南白手起家,自然比不得傅家这般家大业大,但手中也薄有资产,我既然决定和景淳共度一生,那我拥有的,自然我太太可以共享,所以,我决定将我在宛城的公司及其他不动产业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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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京南这话一出口,不要说景淳呆住了,就连傅家几人也不由得有些愕然的对视了一眼。

最初依着掌珠的想法,若景淳当真喜欢谢京南,谢京南也确实算个正人君子,他们也不过是以家中长辈心疼景淳为借口,要谢京南立婚前协议而已。

却没想到,谢京南竟然已经做到了这样地步。

白手起家的人,自然知道钱财来之不易,这也是富一代和富二代本质上的区别,如谢京南这样的宛城新贵,正是身价暴涨的时候,他年轻英俊,能力出众,又不是毫无内涵的暴发户,部队出身的背景摆在那里,就算家道中落又如何,什么样的名媛淑女求娶不来?

更何况,在他初露峥嵘的时候,傅竟行也曾私下赞过他,要知道在宛城,多少人想要攀附傅家,可谢京南却并不曾因为傅竟行的欣赏而去与傅家交好,甚至这几年,他一直都和傅家保持着颇显冷淡的距离。

他既然未曾想过攀附傅家,那么娶傅景淳的意图就排除了她出身傅家这一点。

更何况景淳还有这样的过往。

如果说在昨日,傅竟行心中还对谢京南求娶景淳有所怀疑,但此时,他这疑惑也逐渐的打消了。

也许,谢京南对景淳,就如他对掌珠吧,因为是真心的喜欢和爱,所以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可以共享。

傅竟行忍不住看向妻子,目光里却是掩不住的温柔流淌。

傅家不在乎谢京南的这些产业,就算是十倍于此,也可以毫不犹豫拿给景淳,可于傅家来说的十分之一百分之一,于谢京南来说,却是一半甚至全部的身家。

最俗的那句话大家都听过,而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样的方式虽然简单粗暴,可却最真诚。

景淳在最初的惊愕之后,一颗心无法自控的软成了水,她怔怔望着谢京南,眸子里的红却是逐渐的清晰起来。

她生在这样的人家,对钱财没有任何概念也从无渴求,可她毕竟是个女人,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喜欢的那个人,真正的把自己视若一体?

她不在意谢京南给她多少东西,她在意的是他这一份心。

掌珠看了傅竟行一眼,丈夫眼中的意思她接收到了,她也未曾想到事情会走到这一步,谢京南真可谓是诚意十足。

“谢先生,并不需要如此……”

“傅太太。”谢京南对掌珠微微颔首:“我知道,傅家,还有淳儿,都不是在意身外之物的,可我想让她安心,更何况,我娶了淳儿,我们夫妻一体,在谁名下,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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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傅太太。”谢京南对掌珠微微颔首:“我知道,傅家,还有淳儿,都不是在意身外之物的,可我想让她安心,更何况,我娶了淳儿,我们夫妻一体,在谁名下,都是一样的。”

掌珠见他说的诚挚无比,一时之间倒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傅老爷子却忽然开口拍了板:“好了,我们傅家又不是什么小门小户,连姑娘的陪嫁都出不起,将来景淳若再出嫁,不管收多少聘礼,我们傅家就双倍陪送,老大老二,你们做哥哥的有意见没有?”

傅竟行自然没有意见,他和珠儿的女儿将来若要嫁人,他自然也会这般行事。

傅竟尧更无意见,傅家向来没有其他豪门里那些狗血的兄弟倪墙,争的头破血流的事情发生,他们兄弟感情向来极好,而景淳又是他们唯一的妹妹,自然更要心疼。

男人嘛,争那点家业干什么,还不如自己出去打拼,人谢京南白手起家不也走到了今日,傅竟尧这一次倒是对妹妹的眼光有些佩服,总好过林垣那混蛋,靠着老子挣下来的一点家业,就以为自己可以无法无天了。

傅老爷子见两个儿子并无丝毫不悦,又看儿媳妇也是一副由衷高兴的样子,拉着景淳的手,颇是亲昵,这亲昵并不是做戏做出来的,他老人家自然看的分明,不由得心中畅快。

傅家后辈如此,可以再兴旺百年,他就算此时闭了眼,也可以含笑九泉了。

如今也只有老二老三的终身大事让他挂怀了,等过完年,他非得让傅竟尧就此收心,彻底的安定下来,男人风.流债欠的多了,就像是常走夜路,总会撞到鬼的。

景淳挽着掌珠的胳膊,却忍不住的去看谢京南,而他也正在看她,两个人对视一眼,都不由得无声笑了。

过了家人这一关,景淳心头大石落定,想到就连堂哥和伯伯都觉得谢京南人品可靠,她心中不由更是欢喜。

或许上天之前给她那么多的磨难和折辱,都是为了让她遇到最好的这一个安排吧。

晚宴之上,众人相谈甚欢。

谢京南不是油嘴滑舌之人,却也不是言语呆板,他行事风光磊落,言谈之间颇有进退,举手投足里能看出良好的教养,而年少时家道中落,国外辛苦求学的那段历程,更是让他有着异于那些二世祖们的坚韧和谦逊。

一顿饭吃下来,不单傅老爷子和傅竟行对谢京南颇为满意,就连向来不喜与人相交的傅竟尧,都和谢京南颇有话说,两人甚至还约好了,等天晴一起去马场跑马。

掌珠见景淳掩不住欢喜的样子,也真心为她高兴,毕竟,景淳原本一帆风顺的人生,都是毁在了那李谦手上,而李谦,却又是她曾经的未婚夫……

这世上,再没人比掌珠更希望景淳能够幸福,若景淳不幸福,她这一生,终究还是画不上一个圆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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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景淳送谢京南回去。

他的手掌很暖很大,将她小小的手包在掌心里,那暖意仿佛就沿着她的指尖一路蔓延到了全身各处。

雪后的傅家老宅,安静而又美的恍若仙境,两个人就这样握着手,一步一步的走在廊檐下,冬日的枯枝冻的僵硬却又玲珑剔透,氤氲的光芒里动也不动的伸展在走廊里,景淳不小心被挂了脖子上的围巾,羊绒的围巾勾缠出长长的绒线,这围巾也是毁了。

景淳不由得皱眉,这还是掌珠送给她的,她极为喜欢。

谢京南小心帮她把围巾取下来,见她一副不舍的样子,就摸了摸她的头发:“我再送你一条,别皱着眉了……”

“这是嫂子给我买的呢……”

景淳摸了摸那破洞,轻叹了一声:“说起来,也是我的福气,修来这样好一个嫂子,我还有什么不知足呢。”

若换做其他人家,不要说堂妹,就是嫡亲的小姑子出嫁,陪送这么多的嫁妆,当嫂子的怕是都要不高兴,可掌珠,非但没有一丝的不悦,私底下,又不知道借着大堂哥的名义,给她添补了多少。

谢京南只觉得他再没见过这般傻的让人心疼的女孩儿,若是其他人遇到她这样的事,就算不迁怒嫂子对她恨之入骨,怕是也要一辈子不相来往了,可她却因为担心掌珠怕她伤心难过,一直都对她隐瞒着林家的所作所为。

可这世上的人事不就是这样么,有来才有往,因为她的纯善,掌珠才会以心相待,而掌珠的以心相待,换来的也是景淳的真心体贴和毫无怨恨。

谢京南忍不住把她搂入了怀中,他叹了一声,低低喃了一句:“淳儿,你就是个小傻子。”

“我嫂子对我说,傻人是有傻福气的,你看,我现在不是遇到你了吗?”

景淳双臂搂着他的腰,在他怀中扬起脸来含笑看着他,她的眼眸那样亮,亮的像是天上星,那万千的光辉,都是因他而来,都是为他璀璨。

谢京南只觉得喉中酸涩无比,他不由得将她更紧揉入怀中,密不可分的拥抱,要她几乎要透不过气来,可她只觉得幸福无比。

那一颗没有着落的心,此后再也不用流浪漂泊,而那曾伴随着她无数个黑夜的不安和痛楚,也终究弥散无踪,从此以后,她的生命里将满是阳光和清风,再也不会回到那深渊中去。

何其有幸,她遇到了他,拥有了他。

“谢京南……我们,结婚吧。”

“好,我们结婚。”

他低头看着她,眉眼柔和,情思缱绻,她仰头看着他,弯起的唇角里溢满了甜,浓稠的,醉人的蜂糖一般的甜。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又不是不可以。”景淳嗔了他一眼,却又轻叹:“再说了,都是事实,其实,我现在并不在意那些了……”

“可你很高兴对不对?”

谢京南把虾放在她的盘子里,握了她的手:“我只是想让你活的轻松快乐一点。”

毕竟,这件事就算景淳不在乎,外面的流言也终究还是压在她心上的石头,如今,传言‘破了’,哪怕事情仍是事实,可她至少再不用在意外面的各种目光和议论。

他向来低调,可在将财产转给景淳这件事上,却特意未曾遮遮掩掩,他就是要给她所有女人都渴望的荣光,就是要给她,他所能给予的一切。

他在傅家人前发过誓的,他在一日,就会对她好一日。

他在一日,就会对她好一日。

可他总有一天,会不能再陪着她。

那么他如今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给她,他所能给予的一切。

谢京南回去的路上,想了很多很多,他终究还是自私的。

于生在傅家的傅景淳来说,钱财可能是她最不需要也最不屑的东西,她追逐最真挚的感情,所渴求的也不过是这世上简单的温暖,可他能给予她的,却只是她最不需要的东西。

谢京南想,她此刻该是睡了吧,她睡着的那一刻,定然也是欢喜的,因为她今日刚和自己喜欢的,也深爱着自己的男人成为了合法的夫妻,她此刻在梦乡里,是不是也憧憬着他们未来的美好生活?

谢京南握紧了方向盘,直视着前方笔直的路面,即将春暖了花开了,如果他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呢?

会不会从此以后他的人生,也四季如春?再不如从前一样,封存在酷寒的严冬里,他把自己也埋藏在里面,一丝生机都不肯给自己?

谢京南觉得他坚硬的心,好似隐约有了小小的裂缝,而那钻出裂缝的鲜嫩的枝芽,是她。

人间四月天。

景淳原本执意不肯再办婚礼,不过短短数月时间,她经历结婚,婚变,林家败落这一系列的大事,她实在不肯再让自己成为宛城的焦点。

傅家和谢京南原本都想要大办,但她怎样都不肯,众人只得松口。

但谢京南不肯妥协到最后一步,景淳也只得让了一步,选了一个景淳喜欢的小海岛,谢京南干脆出资买了下来,婚礼就在那海岛上举行,邀请的不过都是至亲。

虽然谢绝了任何媒体采访,可到底还是有一些照片和小视频传播了出去,连带着婚礼那几日,谢京南和傅景淳的名字一直都在微博热搜榜的第一位,热度持续的居高不下,自然引起了网友的诸多热议。

可就在这么万人瞩目的情境下,谢京南愣是没有被强大的网友挖出黑点来,就连他昔日在国外半工半读的留学生涯都被往日的同学曝光了,但青涩少年意气风发,更是吸了无数的粉。

不知多少人羡慕傅景淳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更不知多少少女以他老婆自居,连微博名字都改成了‘谢京南的小老婆’‘谢京南的小心肝儿’‘谢京南的甜蜜饯儿’,一水儿的后宫团,简直把之前叱咤互联网的国民老公风头都压了下去。

景淳每每刷微博都吃醋的不行,明明她才是谢京南的老婆,她才是谢京南的小心肝,谢京南的甜蜜饯儿嘛。

她这边刚对谢京南抱怨了一句,谢京南第二日一早立时就让人开通了私人微博,直接认证的名字却是‘淳儿的老公谢京南’。

大号上线第一时刻,只发了简单一条微博,却是立刻引起了全网沸腾,甚至互联网都一度瘫痪,这盛景,大约也只有那时候陈潮生和聂明蓉在微博上的一番互动引起的热议才能相提并论了。

谢京南发的第一条微博是:

谢太太昨夜刷微博吃醋了,清晨出门,摘了不知名鲜花预备带回家送她。

配图是一只手握着一束鲜艳野花,而背景却是一望无际的蓝天大海。

那只手无疑就是谢先生的手,骨节分明,修长笔直,无数女孩儿在微博下哀嚎,多少少女心碎了一地,这大清早洒的这一波狗粮实在是让人吃不消啊。

却没想到半小时后又来了第二波。

“谢太太看到鲜花很高兴,给了我一个吻,不过她还是没忘记叮嘱我记清楚,谢太太只能有一个。

嗯,家有小醋宝,务必牢记,牢记。”

这一次配图却是景淳抱着鲜花灿烂笑着的那一张脸,虽然花束遮挡了一大半脸颊,可却仍是能看清楚她剔透玲珑的肌肤,还有那弯起来如月牙般美好的眼瞳。

景淳趴在床上,看那热搜直接冲到了第一名,不由得小嘴嘟起来:“四大流量担当也没有你这样火吧,迷妹这么多……”

谢京南低头吻她:“管她们做什么,还不是只能眼睁睁看着我们撒狗粮……”

景淳抬起手臂勾住他的脖子,扬了脸回应他的亲吻,两人缠绵悱恻吻了一番之后,景淳靠在他怀中轻声道:“京南,虽然公公婆婆早已不在了,可是我作为儿媳妇,还是要去上香祭拜一番的,等我伯伯他们回去之后,我们就飞美国,我也好去公婆墓前上一柱香,让他们见见我这个儿媳妇,好不好?”

谢京南没料到她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不由怔了一怔,可旋即,一颗心却像是温柔流水包裹起来了一般,渐渐的柔软熨帖。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景淳和谢京南结束蜜月回去宛城,他积攒了一大堆的公事要处理,而景淳因着掌珠产程临近,也搬回了傅家。

婚后的日子安宁却又幸福,林家的消息并不曾有人刻意说给她听,却也未曾有人隐瞒。

据说林垣已经几进几出戒毒所,却还是没有戒掉毒瘾,林太太为了这个儿子,也不得不出来工作,而安露,被放出来之后就被安家人带走了,不知是嫁人了,也不知那一家子,又想从她这残破之躯上再榨出什么油水来。

景淳一概都不关心,只是一心一意陪着掌珠,照顾嘉树。

她蜜月回国后,父母哥哥都曾来找过她。

毕竟是至亲,景淳如今得了圆满,对他们的恨意也就渐渐的弥散了,尤其在看到傅二太太鬓边花白一片时,景淳心酸不已。

她逐渐的修补了和家人的关系,偶尔也会回家住一日,哥哥如今事业并不顺遂,景淳劝他回来星耀,他自己却无脸面回来,景淳偷偷拿了自己的私房钱给他,既然不愿再回星耀,在竞争对手公司也渐渐被边缘化,不如自己出来做点事。

其实几个堂哥都是心胸宽广之人,景淳知道,她甚至不用出面,堂哥们都会给哥哥这个面子,他依旧会有锦绣前程。

可二哥这一次却好似真的醒悟明白了很多,兄妹两人交谈甚久,彼此心结却是渐渐打开了,最后,二哥红着眼对她说抱歉,妹妹最需要的时候,出手相帮的却是隔房的堂兄,他这个亲哥哥,真的十分不称职。

景淳的私房钱,二哥终究还是没有收下,他自己有积蓄,也有朋友,总能渡过难关,怎么会碰妹妹的钱。

半个月后,掌珠在香港生下她和傅竟行的第二个孩子,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公主,傅竟行爱的简直不知如何,景淳看着那还有红红的新生儿,心中是无尽的感慨。

小生命的降生总是让人觉得美好而又充满了希望,好像只是听着她哇哇的哭声,就能让人由衷的欢笑。

景淳给谢京南打电话,一直都在滔滔不绝的说着小珍珠,堂哥这样的大男人,竟然会给自己小女儿起这样的小名,景淳真是觉得难以想象。

可刚让人难以想象的却还多着呢,傅竟行渐渐学会了抱软绵绵的小婴儿,还学会了换尿布,喂奶,甚至有一次,景淳还看到他抱着小珍珠,轻轻晃着,嘴里哼的是摇篮曲。

“……京南,看着大哥和嫂子这么幸福,小珍珠这般可爱,嘉树又是这样的懂事,我真的也好想有一个这样的宝宝,京南,你说如果我们有孩子了,会长的像谁呢?”

“嘉树像我嫂子,可小珍珠我却看不出来,她还太小了,大家都说女儿像爸爸,你不知道呀,我大哥乐的嘴巴都合不上了……”

“京南,你想要男孩子还是女孩子?我还是喜欢女孩儿,女孩儿又香又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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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儿,你真的很喜欢小孩儿,也很想要小孩儿吗?”

谢京南在电话那端轻轻的询问。

如果有一个孩子陪着她,她是不是就不会太难过。

“当然喜欢啊,我想要……我想要我和你的孩子……我好想知道他是不是也和嘉树和小珍珠这样可爱……”

“那你等我回来。”

“等你回来干什么啊?”

谢京南在电话里低低笑了一声:“等我回来……给你一个宝宝啊。”

景淳的脸倏然就红了,他们分开已经快两周了,她真的很想他,可他会不会以为她电话里说这么多,是在暗示他……他会不会想歪了啊。

景淳觉得脸热烫的厉害,连带着谢京南又说了什么,她都没有听清。

好似是小珍珠在哭,景淳急急丢下一句:“我去看看小珍珠,她哭了……”就挂断了电话。

谢京南握着手机,在窗前站了很久,眼前好似浮现她有些慌张羞红的脸,以前未在一起的时候,见过她很多次,从没想到她还有这样小姑娘的一面。

也许,他的想法是对的,她若是有了孩子,依着她这么喜欢孩子的性子,怕是会把很大一部分的注意力都投注在孩子身上的吧,也许她就不会那么的伤心,也许她就会逐渐的忘记他带给她的那些伤痛,也许……

谢京南闭了闭眼,夕阳把他的侧脸锻冶的越发丰神俊朗,那是青涩的少年人不会有的成熟男人的味道,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谢京南了,可时光终究回不到最初。

他也永远无法得知,若现在的自己遇到当年的菲儿,她会不会……心里有他的位子。

在他最无能为力最青涩单薄的年华里,他庇护不了自己心上的那个人。

可如今他功成名就拥有一切,他却选择成为了他最厌恨的那一类人。

他不怨造化太弄人,他也不怪这世事太无常,他怪只怪,与她相识太晚,而不该言爱的年岁里,却言爱太早。

“南叔叔。”

一声童稚的轻唤,打断了谢京南的思绪。

他回身看去,却是思思站在他的书房门口,一双杏仁眼里似有水光,正怯怯看着他。

“思思,你怎么还没去学校?”

思思却推门走进来,一直走到他的面前,低了头,眼泪扑簌簌的落了下来:“南叔叔以后不要思思了是吗?”

“怎么可能……”

“可南叔叔结婚了,还要有小宝宝了,思思就不会再被南叔叔疼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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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怎么可能……”

“可南叔叔结婚了,还要有小宝宝了,思思就不会再被南叔叔疼爱了……”

谢京南蹲下身子,将思思拉到怀中,他抬手给她擦眼泪:“不会的,不管到什么时候,我都不会不疼爱思思的。”

思思握住他一根手指,哭过的眼睛泛着红:“南叔叔,人人都有爸爸妈妈,为什么我没有?”

“我没有爸爸妈妈,可我有南叔叔疼我,只是现在,南叔叔也结婚了,将来也会有自己的孩子,思思还是一个人,还是没人要的可怜虫……”

思思说着说着就又哭了,谢京南不说话,只是紧紧把小姑娘抱在了怀中。

傅竟尧有了新欢,将来还会有无数女人前赴后继的追着他缠着他,等他玩够了,再找一个无辜的好女孩儿结婚生子,他依旧是锦绣人生,可是凭什么呢?

被玩弄过感情的菲儿,还有出生就未曾见过母亲的思思,就活该承受这一切罪孽?

“思思,你想不想见你的亲生父亲?”

谢京南将思思从怀中拉开,他望着小姑娘的眼睛,轻轻的问了一句。

“亲生……父亲?”

思思瞬间睁大了眼睛。

谢京南看到她莹润眼眸里的那些亮光,璀璨夺目,就像是景淳她听到他说爱她时,一模一样。

他的心柔软无比,轻柔的把思思脸上的泪一点一点的擦干:“对,你的生父,你想不想见他?”

思思却忽然变了脸色,扭过身子去:“我不要见他,我见他干什么,他们都不要我!”

这些年谢京南不曾对思思说过她父母的事情,思思也只隐约知道妈妈已经不在的事,其他的,谢京南不说,小小的孩子,却也敏感的从来不问。

像是,像是怕自己多嘴询问了,会让谢京南不高兴,然后自己再一次的被人丢弃。

“不是不要你,你爸爸他,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

谢京南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我本来想让你出国去读书的,可如今,如今我已经成婚了,总不能再如从前那样无微不至照顾你,也许,回到你爸爸身边,对你来说是最好的。”

“我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思思哭着重重的跺脚,眼泪喷薄而出,却不许谢京南再靠近她:“你就是不想要我了,你就是要抛弃我了,你们都不要我,我知道,我就是个可怜虫,没人要的可怜虫!我不在这里碍你的眼,我现在就走!”

思思大哭着冲出书房,就往楼下奔去,谢京南怕她出事,疾步追了出去,刚到门口,却已经听得一声惨叫,谢京南只觉得肝胆俱碎,眼前竟是一阵发黑,要他根本站立不住……

可那惨叫只有一声,随即就归于了平静,短短几秒后,谢京南听到楼下佣人惊慌失措的呼喊,他追出去,看到思思小小的身子倒在楼下的地板上,而她的额头血流如注,双腿膝盖血肉模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糊的一团,几乎让人不忍卒看。

谢京南奔下楼,从佣人手中抢过思思就往外冲。

夕阳如血,一片残红。

六年前他留不住她,今日,他绝不能再要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她的女儿身上。

思思昏沉沉的睁开眼,细嫩的手指无力的抓着谢京南的衣袖,血糊在她的脸上,她那一双和菲儿一模一样的眼睛,已经被血污遮挡看不清楚了。

谢京南紧咬着牙关,眼角却也有了滚烫的泪痕。

“思思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你放心,你相信南叔叔……”

“南叔叔……不要……不要把我……把我……送走……我不要……不要离开……你……”

思思断续的说着,失血过多让她再支撑不下去,她昏沉沉的睡过去,原本揪着他衣袖的手指也松开来,在他的身边摇晃,摇晃。

“好,我不会把思思送走,我会一直疼爱思思,一直陪着思思长大……”

谢京南更紧的抱住怀中那软绵绵的小身子,我不会让你出事的,思思,你一定会平安无恙,一定。

谢京南原本说这几日就飞香港,来看掌珠和小珍珠,顺便接她回宛城去。

可没料到临时又被事情绊住脚,说是至少还要耽搁一周,景淳不由得失望无比。

可想到他因为结婚和蜜月已经积攒了无数的公事,景淳也只得劝自己不要太黏人,男人事业心重是好事儿,可看着堂哥堂嫂蜜里调油的模样,又不由得心中有小小委屈,他们还在新婚期呢。

掌珠已经入住香港的月子中心,她实则也帮不到太多的忙,掌珠这般聪慧,自然已经看出她这几日的闷闷不乐,就点了她一句:“他在京里忙着公事,你做太太的,就不会飞过去看他?”

景淳有些不好意思:“我怕打扰他……”

掌珠就笑着点她眉心:“那你问问你大哥,他就是忙的没时间睡觉,是不是也很乐意看到我?”

景淳就拉着她手嗔道:“嫂子你又秀恩爱……”

“傻丫头,让你大哥给你订机票,今儿就过去,你相信我,谢京南看到你去,一定高兴坏了。”

新婚夫妻,本来就该是你侬我侬的。

景淳刚新婚,总还是面皮薄的,闻言有些雀跃,却又忐忑:“嫂子,他真的会很高兴吗?不会觉得我太黏人吗?”

掌珠目光里闪过一抹狡黠,拉过景淳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什么,景淳羞的满面通红,“嫂子您跟谁学的一肚子坏水,这样的话也说得出来,我不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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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她一连串的说着,语调里却满是轻快欢喜,这样的情绪也感染了他,谢京南一双眸子柔软无比,仿似面前已经浮现出她生动的眉眼,她正眉飞色舞的说着,宜喜宜嗔,说不出的可人。

“你先去吃点饭垫一垫,我现在就开车过去接你,你吃完饭就乖乖在机场等着,不要出去,外面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我不是小孩子呀……”

“听话。”

景淳嘴角翘了翘:“我知道了,我会在机场里面等你的。”

谢京南又叮嘱了她几句,这才挂断了电话。

他看一眼沉睡的思思,叫了特护进来守着小丫头,他就拿了车钥匙去接景淳。

车行到中途,谢京南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刚一接通,就听到了思思的大哭,谢京南不由得蹙了蹙眉,护工小心翼翼道:“思思刚才醒来就要找谢先生您……我们怎么哄都哄不住……”

“南叔叔你去哪了,你是不是不要思思了……”

谢京南开了转向灯,把车子缓缓驶入辅道停下来,吩咐护工把手机给思思。

小丫头大概是摔的太狠受了惊吓,往日谢京南好生与她讲道理她也是肯听的,可如今他怎样说思思都只是在电话那边哭着要他回来。

“思思,你如果再不听医生和护工阿姨的话,再这样哭闹不休,我明日就把你送走!”

谢京南甚少动怒,在思思的记忆里,这大约是他第一次这样严肃冷漠的和她说话。

她似是吓到了,哽咽着止了哭声,谢京南嘱咐护工好好照顾思思,然后直接挂了电话。

思思躺在床上,睁大的眼睛里晶莹的泪不断的向外涌,他们说的话都是对的,南叔叔结了婚了,他有了太太,还会有小宝宝,他就不会再如从前这样疼她了。

他从来没有这样严厉和她说话,这是第一次,可以后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无数次。

她不是他的亲生孩子,他将来还会有他和他太太的小宝宝,她在他心里,只会越来越没地位了。

到最后,依旧还是没人要她,她还是孤零零的一个被抛弃的小孩儿。

思思闭了眼,她乖乖的让护士换药,扎针输液,没有再娇滴滴的哭。

怕是以后,她也会渐渐改了从前那样骄纵的性子了吧。

那小小一个人蜷缩在床上默默无声的哭着,到底还是让人心疼。

若是亲生父母,怎么也舍不得这样对待自己受伤的孩子,到底,到底不是亲生的啊。

护工以为思思睡着了,就和一边忙碌的护士摇着头叹息着低声交谈起来。

可她们不知道,这些话思思都一字一句清晰听到了耳中去。

亲生父母……一定舍不得这样对自己的孩子,南叔叔说,她的爸爸不知道她的存在,那么,若是他知道了有一个她这样的女儿呢?

若是她又乖又听话,又漂亮可爱,他是不是会很喜欢她?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在被子下的那一只小手,不由得紧紧握了起来,可她……

她不想离开南叔叔,她想永远都做他的孩子,一辈子和他在一起。

可是刚才……

思思想到谢京南电话里冷冰冰严肃无比的语气,就忍不住颤了一下,她真的很害怕,害怕南叔叔会因此不喜欢她不疼她了……

谢京南只当思思小孩子心性才会这样哭闹,哪里知晓她心里竟然想了这般多,他去机场接景淳时,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那里乖乖等着他来接的她。

许是有些无聊,她托着腮,眼巴巴的盯着入口处,因着要坐飞机,她穿的也很休闲,简单的薄风衣和牛仔裤,扎了半丸子头,背了个双肩包,干干净净的女学生一样。

终于看到了他进来,她一下子就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眼睛亮的逼人,满是欢悦对他招手,“京南,谢京南,我在这儿!”

她都不知道,他可是早就看到她了,而她,傻乎乎的还没发现他已经进来了呢。

谢京南被她那样灿烂而又热烈的笑容感染,也不由的唇角扬了起来。

景淳轻快的扑过来,乳鸟投林一般直接扑进他怀里去,谢京南只觉得她像个小炮仗一样冲劲十足,他差点都被她撞的往后退了一步。

赶紧接住了她扑过来的身子,谢京南嘴角噙着笑,却蹙眉训她:“多大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不怕人笑话!”

景淳被他说的脸色微红,她甚少露出这样跳脱的一面,可她哪里知道小别胜新婚的谋面竟会让她这般高兴呢?

谢京南见她低着头不说话,还以为她生气了,箍住她细腰的手就在她背上轻轻抚了抚:“怎么不说话了?”

景淳抬起一双璀璨的眸子望着他,第一次毫不知羞的脱口而出:“可我见到你真的很开心,因为太开心,我就没能控制住自己……”

谢京南觉得景淳这样脸色微红眸子闪亮的模样实在太让人心里喜欢了,他低头亲了亲她的脸,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我也很想你……”

景淳直到坐上了他的车脸上的红潮还没有褪去,她还是第一次和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卿卿我我呢,想到方才候机室里那么多人的目光,景淳还是觉得后背刺的慌。

车子驶上环城高速,渐渐速度加快起来,不知是不是因为车速太快,景淳觉得那种心慌的感觉越来越盛,车子急转弯的时候,景淳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实在没忍住,低头就吐了出来……

谢京南吓了一大跳,赶紧打了双闪缓缓将车子停在了路边,景淳肚子里空空,吐出来都是酸水,有气无力的伏在车子上,难受的轻轻哼着连话都不想说。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那时候谢京南正在给她揉着有些发涨的小腿,闻言不过笑了笑,回了一句:“我们是夫妻,所以我的都是你的。”

景淳还记得他第一次来傅家时说的那些话,他果不其然样样都做到了,从不曾让她失望过伤心过。

她的肚子一日一日大起来,晚上睡的也逐渐不如从前那样安生,谢京南看着她睡熟了,目光落在她隆起的小腹上,他抬起手,像是抚摸至宝一样小心翼翼的抚了抚她的小腹。

这里面孕育着的是他的孩子,是他的骨血,如果父母还在人世,该有多么高兴?

谢京南翻过身,仰面躺在床上。

那些过往像是忽然就模糊了一样,若不是思思的存在提醒着他,他想,他大约都要忘记了。

那个军区大院,亲密无间的两家人,他和菲儿青梅竹马的过往,她白色的裙子和长长的辫子,还有那垂在身侧,却悄悄伸出来,等着他去握住的那一根小手指。

都变的不再清晰了。

他知道时光无情,他也知道人是善忘的动物,可他曾经发过誓一辈子都不会忘的,他也曾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一生他不会爱上别人。

但这些东西,全都变成了面目模糊而又可笑的存在。

他娶了妻子,他甚至很喜欢这个妻子,他的妻子还有了身孕,不久,他们就会有一个可爱的宝宝。

他将要拥有一个圆满幸福的家,什么菲儿,什么青梅竹马的感情,全都要被他抛在脑后,彻底的忘怀了……

谢京南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断续的梦里有栀子花的幽香浮翩,是那大院里结了满满果实的茂盛果树筛下来金色的阳光,是推开窗子就能看到她在窗前洗头发的熟悉画面,是摇摇晃晃拉着手一直走到他们都长大了,却天各一方,有了不同心思的凄凉。

如果当年他不曾随家人出国,如果当年她的父亲不曾出事家道未曾中落,他们是不是就会顺理成章的恋爱结婚。

也不至于她在最美好的年纪里,遇上了傅竟尧,爱上了傅竟尧。

从此这一生都成了悲剧。

景淳的身子日益沉重,谢京南就把手头工作全都搁置下来,也不再宛城京里两地奔波,每日都陪着她。

那一日天气极好,没有风,阳光也很暖,谢京南开车载了景淳出去逛商场。

即将为人父母,恨不得把这世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即将出世的宝宝准备妥当。

景淳看着谢京南拿了一件极其漂亮精致的公主裙去结账,不由得哭笑不得:“京南,这裙子怕是三岁的孩子才可以穿吧?”

再说了,他买这么多裙子,万一她生个男孩儿呢?当然男孩儿的衣服也是买了一大堆了。

“那有什么,只要是好看的东西,我都会给我们的宝贝买回来。”

谢京南回了一句,几乎又把这家贵的让人咂舌的店里的东西扫空了一半。

景淳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忍不住想,将来孩子出生了,谢京南还不知道要怎样娇惯他呢,他买回来的东西,怕是小孩子从出生一直穿到去上小学都穿不完。

虽然景淳觉得他实在有些太夸张也太浪费了,可又有哪个女人不喜欢自己的丈夫这样做呢?

你,还有肚子里的宝宝,都是被他捧在手心里疼爱的珍宝,这样的感觉,真的让人觉得太幸福。

景淳身子沉重,只逛了这么半下午,就有些吃不消,勉强吃了晚饭,谢京南亲自给她洗了澡把她抱到床上去,头发还没吹干,她整个人就有些昏昏欲睡了。

他是一个说话很算话的男人,只要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她的头发从来都是他来吹干的,她连根手指头都不用动。

景淳侧身躺着,眼皮沉重的阖上,吹风机开到了最小,暖风吹在头皮上舒服极了。

景淳半梦半醒,自己都无知觉的轻轻喃了一句:“京南……我觉得自己好幸福……”

谢京南把她的发梢握在掌心里一点一点的吹干,他把吹风机收起来,走到她的床边站定。

她有些艰难的翻了翻身,撩了撩眼皮看他一眼,复又弯了唇角笑了,鼻息浅浅,她即将睡的香甜。

谢京南握了她的手指坐下来:“淳儿。”

他低低唤她名字,安谧的卧房里,她的呼吸声都听的很清楚。

他握着她的手指,握的越来越紧。

“你以前总是问我,为什么会喜欢你,为什么对你这样好。”

谢京南自嘲的轻轻笑了笑。

“淳儿,这世上,是没有无缘无故的爱的。”

他把她的手指放开,她睡梦中无意识的握了握手指,似乎想要抓住他的,可到底只是徒劳。

谢京南缓缓的站起身来,他转过身向外走。

一直走到卧室门口,他忽然又停了脚步回头看去。

景淳侧躺在那里,眉目如画的安静,她唇角的笑靥自始至终淡淡柔和的挂在那里。

他知道他必须要走了。

刚刚成婚的时候,他看着她幸福欢喜的笑靥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再等一等,谢京南,再等一等,她现在是这样的快乐。

她有了身孕的时候,他看着她吐的昏天暗地,眉目里的温柔和满足却掩不住的时候,他又一次告诉自己,再等一等,再等一等,等她的身子好一些的时候,等孩子不再闹她的时候……

他隐隐的能感觉到,她对他的影响越来越深重,她在他心里的位置越来越不一般,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他极力的抗拒着这种感觉。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他隐隐的能感觉到,她对他的影响越来越深重,她在他心里的位置越来越不一般,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他极力的抗拒着这种感觉。

可却渐渐无力自拔。

他不能等到孩子出生了,他知道他必须要走了。

一个傅景淳,已经让他快要没了招架之力,再加上一个孩子,他知道,他会彻底的妥协,接受。

可他从来不曾想要娶一个姓傅的女人做妻子,他也不愿,这一生看到她就想起菲儿和傅竟尧。

那根刺会扎的越来越深,越来越疼,除非将它彻底的拔出来。

可又怎么能拔出来。

就快要到菲儿的死忌,他好几次梦到她,梦到她临死的惨状。

他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只是当日在医院,听了很多人私底下的议论。

他们说,她死的时候,身上的血几乎都流干了,那血一路从手术室滴到太平间……

他们说,她至死都没有闭上眼,一直都念着一个名字。

他这一生甩不掉这个梦靥,他忘不了菲儿,他和傅景淳的婚姻,就像是建立在气泡上的城堡,早晚,早晚,都会坍塌。

哪怕,哪怕,这一刻他离开的时候,像是踩在刀刃上,一步一步都淬着血。

谢京南开车向前,浓深的夜色让这前路看不清楚,这夜就像是他的心,稍一不慎,就会迷路,稍一不慎,就是跌的粉身碎骨。

初冬的天气总是阴雨绵绵,那沉沉挂在天上的乌云,压的人的心也抑郁了。

房间里依旧不曾开灯,不知这是第几夜。

别墅里的几个佣人目目相觑,却都没有说话,只是彼此对视着摇了摇头。

端上去的饭菜又原封不动的端下来,凉透了,散发出淡淡的腥味儿。

他们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惶惶的在楼下等着,没有人说话,空气憋的像是要爆炸了。

景淳就那样躺着,睁大了一双眼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不吃不喝不睡觉,却不觉得饿不觉得渴也不觉得困。

第一天第二天,她像是失了魂落了魄,惶惶不安的不停的打着他的电话不停的联络着他,联络着音讯全无的他。

第二天第三天,她心里像是有了预感,他不会回来了,不会回来了。

就像是他的出现一样,离开也是悄无声息的,突兀的。

可他什么都没有带走,衣柜里的他的衣服依旧和她的挂在一起,车库里他的车子都在,只有最常开的那一辆不见了。

给孩子买的东西还未拆封,就堆在储物室里,那一天她还在心里偷笑,他买这么多东西怕是小孩子能从出生穿到长大。

可现在这些东西就在无声的嘲笑着她。

他把什么都安排好了,房子,车子,现金,存款,公司,所有的一切,他都给了她,然后,又抛弃了她。

景淳没有眼泪,也哭不出来,原来一个人疼到了极致绝望到了极致,是没有眼泪的,是没有哭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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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里,脑子里,只有三个字,不停的盘旋。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她想的头疼,想到要吐了,可她却还是想不到那个答案。

肚子里的孩子却开始不安的翻腾起来,小小的脚丫踢了她一下,在她的肚子里翻身,伸懒腰。

她第一个念头就是爬起来去医院把这个孩子给打掉……

可这个念头只是闪现了一下,她却流了泪。

女人的母性是天生的,毕竟这孩子是在她的肚子里,是和她血脉相连的,母子脐带相连,她的血她的命孕育着他长大,直到出生。

她凭什么要杀死她的孩子?

她辛辛苦苦怀着他,忍着难受的孕吐,忍着妊娠反应,忍着夜里夜不能寐的折腾,忍着小腿浮肿抽筋到今日,就是要亲手抛弃他?

景淳强撑着坐起来,一整日的不吃不喝,她头晕目眩,细瘦的双臂撑不住沉重的身子,又软软倒了下去。

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就算再怎样的难受,折腾自己,也不能伤了腹中的孩子。

景淳想要叫佣人进来,可这房子是他的,佣人也是他的,她不想留在这,她想回家去。

掌珠接到景淳电话的时候,小珍珠刚刚喝饱了奶,正在小床上香甜睡着。

“景淳,怎么了?”

“嫂子,你能让家里司机来接我吗?”

掌珠听得这一句,不由得一惊,慌忙拿了手机出了婴儿房:“发生什么事了?和谢京南吵架了?”

景淳摇摇头:“我就是想回去住几天……”

掌珠却明显觉出了不对,她沉吟了一下,没有多问:“好,那你在家等着,我现在就让人去接你。”

她挂了电话,却直接打给了傅竟行,景淳和谢京南自婚后到如今有孕在身,两个人可谓顺风顺水,感情与日俱增,从不曾闹过任何不愉快,谢京南更是对景淳极好,从不曾让她受丝毫委屈,更是一次红脸都不曾有过。

可今日景淳忽然要回家来住几日,依着景淳这样好的性子,若不是出了什么大事,绝不至于如此。

毕竟,她如今都是近七个月的身孕了,谢京南也真是,就算是景淳的错,他也该让着她一点,万一出什么事,伤心后悔也来不及了。

掌珠一路心急如焚,到了景淳那里,只见满屋子的佣人都没了主心骨一般聚在楼下,却不见谢京南身影,掌珠不由得就动了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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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简心竹无数次私底下偷偷告诫自己,千万不能犯花痴,千万不能犯花痴,可今晚穿了正装,头发修剪的一丝不苟,打着领带西装革履的傅竟尧,还是让她小心脏噗通噗通的跳个不住。

小姑娘还没学会掩藏自己的情绪,一双眼睛就钉在了他脸上,一秒钟都舍不得挪开,傅竟尧被她这滚烫的眼神看的实在受不住了,就扭头问她:“好看吗?”

简心竹毫不犹豫点点头,“好看。”

傅竟尧被她的没脸没皮打败了,“那你继续看吧。”

简心竹欢喜的抱紧他的手臂,仰着小脸目光不错的盯着他,果然在他的‘允许’下看的不顾矜持,看的直白又大胆,恨不得向来的所有宾客都直接宣称,这是她简心竹的男人,是她的!

吹蜡烛之前自然要先许愿,关了灯,烛火跳跃着照在她那张精致而又可爱娇憨的小脸上,简心竹双手交握,闭了眼许愿。

傅竟尧在台下看着她,跳跃的烛火里,她的眉眼漆黑,脸容却皎洁白皙,嘴角有甜甜的笑,让人看了就心生喜欢。

身侧的发小撞了他一下,挤眉弄眼低声道:“不错啊,这会儿瞧着小丫头挺漂亮的……”

“漂亮有什么用,这身材咱们竟尧也看不上啊。”

“人小姑娘还会发育呢,说不定明年再见就是胸大肤白大长腿了……”

“别嘴上没个把门的,什么话都往外说!”傅竟尧心头有些不悦,回头对着嘻嘻哈哈的几个人说了一句。

那几人交流了个眼色,虽然不再拿简心竹打趣,可个个都心知肚明,这小姑娘到底还是不一般的,傅竟尧连拿她打个趣都不许,这可是头一次。

而此时台上,简心竹已经许好了两个心愿,到第三个心愿的时候,她直接睁开眼看向傅竟尧,用最大的声音喊了出来:“第三个心愿,我要嫁给傅竟尧!我要嫁给傅竟尧!我要嫁给傅竟尧!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大家听清楚了吗?”

台下立时一阵哄笑,却是热闹的掌声响了起来,对于可爱的小女孩儿,人们往往愿意宽容的去包容她,包括偶尔的任性和胡闹,更何况,这也不算胡闹,哪个小姑娘不怀春呢?

傅竟尧真是彻底被简心竹的没脸没皮打败了,她就不能矜持点吗?就不能稳重点,就不能内敛点……

知道今晚这里来了多少名流贵客记者媒体?明天她就要成全宛城最大的新闻了!

傅竟尧真恨不得扭头就走,可台子上小姑娘眼巴巴的望着他,大眼睛亮的比那烛火还要烫人的心,他的双腿仿佛被钉住了,竟是挪不开一步。

“傅竟尧……”

简心竹拎着裙摆绕过拜访蛋糕的台子就要去拉他:“你来和我一起吹蜡烛嘛!”

小姑娘软软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他下意识的就迈步向前,简心竹眼底的欢愉立时璀璨无比,满场瞩目之下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她声音低低甜润响起:“就知道你舍不得让我难堪的……”

“爸爸。”

童稚却又带着一些忐忑的娇软女童声音,忽然在那满场的静寂中突兀响起。

傅竟尧并未回头,简心竹也未曾在意,他们都以为这一声喊,和他们毫无关系。

他们根本不会知道,就从这一刻起,他们的生活,被搅的天.翻.地.覆。

简心竹一直都信心十足的认为,早晚有一天傅竟尧会爱上她。

可后来她方才知道,他们之间隔的不是‘他不喜欢’这么简单的一道鸿沟。

“爸爸。”

那女声更亮了一点,这下子,原本想要当作没听到的宾客们,也不由得转移了视线。

傅竟尧和简心竹也回头循声望去。

那在极冷的冬日里,却只穿着一条薄薄的白色纱裙的女孩儿,瑟瑟的站在宾客之后,童花头下一双眼睛月牙一样清澈,可那脸庞和秀挺的鼻梁,还有因为紧张而微微绷紧的小嘴,却……

至少有六分像傅竟尧。

一片静。

静寂仿佛落针可闻,让人连呼吸都不由得屏住,再不敢大声。

傅竟尧的眉宇渐渐蹙深,他的几个发小也渐渐脸色变的凝重起来,唯有简心竹,仍是一派懵懂,拽着他的手指,不明白为什么忽然出来一个小姑娘,又为什么忽然大家都不说话了。

思思向前走,众人沉默着让开一条道,她一小步一小步的挪过来,软缎的公主鞋上满是泥浆,这暖气充足的厅内,要她身体里的寒气渐渐散开,而那原本冻的发白的小脸,也有了淡淡的血色。

“爸爸……”

思思抬起头,一盏一盏的灯亮起来,那个身材高大颀长的男人身影逐渐的清晰,他的面容,也一点点浮现在她的视线里。

原来这就是她的爸爸,原来,这就是和她血脉相连的至亲。

天然的亲近,要她心底的惶恐淡去,她又上前一步,这一声,却是清晰无比的对着傅竟尧喊出:“爸爸,我叫……”

“停!”傅竟尧将简心竹的手放开,他漠然的看着思思,唇角似笑非笑的有些冷:“别忙着套近乎,随便对着人就叫爸爸。”

思思怔住了,“可是爸爸……”

“我说了,不要忙着乱喊。”傅竟尧眸光越过思思,落在空荡荡的入口处,他此刻冷静下来,声音平静淡漠:“说吧,谁让你来的。”

思思摇了摇头:“我,我自己……”

傅竟尧讥诮的看她一眼:“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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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她心里到底还是不安生,景淳这产期也就一个月了,若当真遇到什么事,那可是两条性命。

掌珠正要叫人跟出去,却见顾恒已经急急追着景淳的身影而去,她倏然想到了什么,不由得眉宇紧蹙,转而却又舒展开来,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罢了,就当她什么都未曾看到吧。

景淳走到了酒店外,那修葺精致的园子在夜色下也是迷离动人的,不知什么时候就飘起了雪,外面空无一人。

景淳举目四顾,并不见他的身影。

可他待思思那般疼爱,又怎可能要思思一个人前来?

景淳缓步走下台阶,落了薄雪的台阶有些许的滑,她肚子大了,快要临产,步伐不由得有些笨拙。

顾恒追出去,正看到她小心走下台阶,却脚下微微的一滑,整个人就要跌坐地上,顾恒顾不得其他,迅疾的奔过去,在她要跌倒那一刻,他来不及拉住她,干脆将自己摔出去,生生接住了她沉重的身子。

顾恒的膝盖正磕在坚硬的台阶边缘,剧痛袭来,要他忍不住的闷哼出声,可他愣是压制住身体的本能反应,动都没有动一下,牢牢的护住了她。

景淳吓坏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挣扎着要起身,顾恒却轻轻摁住她手臂:“小姐,你别动,当心再跌倒。”

“顾恒……”

景淳怔怔喃了一声,顾恒的眉眼在这薄雪之外却格外的温柔,他看着她,腿上的疼好似也觉察不到了,如果可以,他多想这一秒就定格住,再不要往前走。

“小姐,我来扶您起来。”

可他终究还是开口,这外面天气太冷,她乍从温暖如春的房间里出来,怕会不适应生病。

顾恒有些艰难的坐起身来,双臂倒是好用力了,他小心托住景淳沉重身子,把她轻轻抱起来,单凭着双臂的力气托起她,将她放在台阶上干燥地面上,看着她站稳了,他方才咬着牙忍着膝盖处的剧痛缓慢的起身。

景淳站在那里,目光晦暗沉寂望着那纷飞落雪,顾恒站在一边,他什么也没说,也没有离开,只是沉默的站在她的身后,将自己的外套轻轻披在了她的肩上。

她站了多久,他也就站了多久。

她望着那黑夜,等着她要想要等的那个人,他也望着她,望着他等不到的心上人。

景淳知道他不会出现了,实则在他离开那一日,她就能感觉到。

她异想天开的在盼着什么,她又何必有那么一问。

他到底是爱她还是不爱她,真心还是假意,又有什么意义。

哪怕他是真的爱她,可他终究还是选择抛下了她和孩子,那么,爱或者不爱,她又何必耿耿于怀?

景淳转过身来,只觉得沉重的小腹沉沉的疼。

顾恒上前了一步,伸出手想要扶她,可在快要触到她手臂那一刻,终究还是停住不敢。

她在他心里,就像是山顶晶莹的雪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他永远只能远望,连靠近的勇气都没有。

“顾恒。”

景淳却看向他,她的眼底浮出朦胧的泪来,可她却在对着他微笑:“顾恒,你说,我是不是很傻,很可怜?”

她问到最后,声音轻的几乎如这寂静的落雪声。

顾恒只觉得心间一阵刺痛,喉咙像是被人用烧红的炭堵住了,连一丁点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摇头,不停的摇头。

不是的,小姐是这世上最好的人,最好最好的人。

“算了。”

她近乎无声的喃了一句,却还是回过头去看那空荡荡的园子。

“算了。”

她自嘲的笑了笑,转过身来,一步一步的向房子里走。

顾恒强忍着心底翻搅的疼跟上她,她步履艰难,一步一步都是蹒跚的,顾恒一双眼,渐渐赤红。

该是多么狠的心,才会在这样情境下舍下她。

若她罪恶滔天,也就罢了,可是偏偏,她就如这雪,周身上下,没有任何污点。

若要他再见到谢京南,顾恒想,他一定会亲手杀了他。

为了小姐,为了小姐未出世的孩子,也为了,他顾恒自己。

“南哥。”

身侧的女声,纤细而又哀婉。

飞雪之下,他沉默的站着,那一片浓郁晦涩的暗影里,他不知站了多久,这霜雪却已经把他的发都染白。

手掌心里攥着一截冻的僵硬的枯枝,那枯枝戳开了皮肉,深深的扎进肉里,他却好似失去了痛觉。

“南哥……”

身侧的女人又低低的唤,甚至上前一步,轻轻拉住了他的衣袖晃了晃。

可他的视线却还定在那里,那空荡荡的台阶,还有那早已没有了她身影的旋转门处。

“南哥……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

带着哭腔的颤音,终是将男人的思绪一点一点拉了回来。

他的眸光垂下来,手掌缓缓的摊开,冻僵的枯枝将手掌扎的血肉模糊,甚至折断在了皮肉里。

“南哥……怎么伤成这样,我们去医院,现在就去……”

女人冰凉的手握住他的指节,他第一个动作却是飞快的向后抽出了手。

“南哥……”面前那张秀美婉丽的脸容浮出愕然的神色来,微微的仰着,眼底全是一片不敢置信。

谢京南却已经转过身去,他开口,直让人觉得他的声音很凉:“一点小伤不用管,现在,思思怎么办?”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谢京南却已经转过身去,他开口,直让人觉得他的声音很凉:“一点小伤不用管,现在,思思怎么办?”

这人生还真是比戏剧更精彩。

离开宛城,那一夜他没有回京城,一个人漫无目的的随便去了一个陌生的城市,游魂一样待了三日。

多么可笑,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脑子里都只装了一个念头,回去,回宛城去,回她和孩子的身边去,回他们的家中去。

那执念折磨的他夜不能寐,不得一刻的安宁。

他终是彻底的崩溃,妥协。

可是忽然出现在他邮箱里的那一张照片,和短短的一封信,却阻住了他回家的路。

故乡,曾经恢赫的军区大院,如今早已落败了,却还安静的立在旧城区,等着拆迁。

那年少时觉得那么高,阻挠了自由和欢乐的院墙,此时看着,却那样的低矮。

墙壁斑驳着,冬日里,绿色早已凋零的干净,却有松柏安然立着,从不惧这寒冬。

——南哥,六年未见,别来无恙否?

几百里的奔波,他再一次踏上故土。

旧城区里搬走了许许多多的人,可还有年迈的老人看到他就认出来,拉着他的手亲热唤着:“是谢家那个小子,是叫阿南吧,都长成男子汉了,和你爸爸一模一样呢……”

他有些拘谨的应对着这些熟悉却又陌生的乡音,一转眼,却就看到了菲儿立在不远处一棵松树下,含着泪望着他轻轻的笑。

他怔怔的看着她,像是做梦一样向她走过去,他甚至连呼吸都不敢,连这脚步都要放到最轻,他怕声音太大,把这幻象给打破了,打碎了。

身后的那些议论声,带着感慨。

“那是唐家的那个小丫头吧,叫菲儿吧……”

“是啊是啊,我瞧着眉眼像极了她妈呢,她妈妈年轻时可是大美人,不知多少人追她,谁知道最后挑了那么一个……”

“要不是后来犯了事,这姑娘也是娇滴滴的千金小姐呢……”

“也不知道她们这些年都去了哪里,唉,老了,从前的人啊事啊,都快要记不住了……”

“想那些干什么?看这两个孩子……啧,他们小时候就整日腻在一起,都以为他们会结婚呢。”

“造化弄人,造化弄人……”

人群渐渐的散了,昏黄的天就那样暗下来。

六年的时光,以为是天人永隔,可没想到却只是天各一方。

“……都以为我死了,甚至我自己,都这么认为。”

菲儿苦涩的笑了笑,又含泪摇头:“可后来我黎叔……也就是我妈从前的那个初恋情人,他们现在结婚了,过的很好。”

这是菲儿自己都不知道的机密,还是后来,她远渡重洋到了母亲和黎叔的身边,才渐渐知道那陈年往事。

黎续出身贫寒,和她的母亲容月却是青梅竹马,但后来,母亲被她的生父一眼看上,就死缠烂打的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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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的母亲执意不从,甚至谋划着要和黎续私奔,但就在这时出了意外,黎续出海失踪,再无音讯,所有人都说他死在了海上。

容月最后嫁给了菲儿的生父,可婚后却一直郁郁,再后来,菲儿的生父出事锒铛入狱,判了无期,没多久就在监狱自尽了。

容月是在菲儿快生产的时候,重又遇到黎续的。

故事往往就这样巧合而又俗套,黎续没有死,漂泊到菲律宾吃了无数的苦头,终于挣出了一片天地,出人头地后却还忘不掉自己的初恋容月,又回国找寻她……

黎续和容月带走菲儿的时候,她几乎心跳都停止了。

甚至容月都已经决定放弃,还是黎续执意坚持带走了她。

容月对傅竟尧嫌隙极深,毕竟当初,菲儿年纪小小刚踏入社会就遇上他,失了清白。

而更让容月痛心的却是,菲儿竟然会爱上了傅竟尧,连等了那么多年的谢京南都拒绝了。

在容月的心里,一直都把谢京南当未来女婿看待的,她极喜欢这个孩子,更难得可贵的是他对菲儿一片痴心,只是可惜,菲儿的性子执拗无比,她怎么劝菲儿都执迷不悟。

也因此,容月对菲儿生下的这个孩子也极其不喜,他们既准备离开中国定居国外,将来菲儿也会有新的人生,那么这孩子就不能带走。

菲儿昏迷不醒,一应事情都是黎续和容月做主,孩子被遗留在医院,而菲儿连夜就跟了容月和黎续乘私人飞机去了菲律宾。

她产后失血过多,一度没有了心跳呼吸,造成脑部严重缺氧,最凶险时甚至被医生判了‘脑死亡’的死刑,容月在伤心欲绝之下,几乎都动了要让女儿‘安乐死’的念头,不想她这样苟延残喘的活着,仍是黎续坚持要治下去,她最后才侥幸捡回来了一条命。

容月对她隐瞒了当初的事,告诉她,她生产时难产,孩子死了,她自己也差点丢了一条命。

这么久以来的诊断报告和病例都摆在这里,不是作假,菲儿知道自己昏昏沉沉躺了足有一年,知道自己病的凶险,几次在鬼门关前打转,因此就信了容月的话。

她对傅竟尧死了心,更无颜再面对谢京南,这几年就在异国深居简出,倒也过的安稳,若她没有意外得知思思的存在,兴许她的一生就这样平静的过下去。

或者一辈子一个人安然无忧,也或者,在黎续的安排下,嫁一个待她极好的丈夫。

可当她得知她当年生下来的女儿还活着,被谢京南亲手抚育长大,已经六岁了时,她那如一潭死水一样的一颗心,就又活了过来。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我让人先送你回去,我还要留在这里把事情给处理完,你回去洗个澡睡觉,明天还要回学校的。”

简心竹却拽着他的衣袖不放,头摇的像是拨浪鼓:“我不走,我不走……”

她要是走了,说不定明天宛城的大新闻就是傅竟尧一家三口团聚,泪洒现场的感人报道,到那时,她这个今晚还在不要脸的许愿要嫁给傅竟尧的人不就成了最大的笑话了吗?

“你听话……”

“我不听话,我不要走,我不要别的女人和你在一起,你现在是我的男人,半年之约还没到呢……”

简心竹像是八爪鱼一样缠上去,恨不得手脚并用的把他整个人都缠住与自己混为一体。

傅竟尧笑了笑:“别胡思乱想了,我和她几年前就结束了,我还不至于为了一个没见过面的女儿就把自己的终身大事给卖了。”

简心竹哪里会相信,毕竟人家现在有这样大的筹码,那思思生的又这么可爱,又肖似他,他怎么会不喜欢自己的女儿?

想到他已经有了一个这样大的女儿,自己才将将十九岁,不过比这孩子大了十来岁,说不得将来就要做人家的后妈了,简心竹又是一阵委屈,抱着傅竟尧把脸埋在他胸口里,死活不肯松手。

傅竟尧实在拿她没辙,只得退了一步:“那你在这个房间等着我,别出去了。”

他其实也是好心,怕小姑娘没经过事受不了,简心竹却想歪了,委屈的不行看着他:“是不是你嫌我丑才不让我见人的?”

“这是我的私事,我会妥善解决的,你要是出去,难免就要节外生枝,听话,在这里等着我。”

傅竟尧好说歹说,简心竹才点头答应,看着他出去了,想到他将来身边多了一个女儿,自己又委屈了起来。

可人是自己选的,路也是自己走的,又能去怪谁?

做后妈就做后妈吧,她会好好对那个小姑娘的,也会努力做最好的后妈的。

可简心竹姑娘自己却压根都忘了,她如今连傅竟尧正儿八经的女朋友都算不上,嫁进去做后妈,那更是遥远的不能再遥远了。

掌珠和景淳也回了房间去,这里就剩下傅竟尧和思思两个。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却无话可说,也是,完全陌生的两个人,又能有什么话说?

思思现在只想回京城去,回南叔叔家里去,她不想坐在这里面对这个冷冰冰的男人,她也不想,从此以后就留在这里。

唐菲轻轻叩门,听到里面应声,她方才推门进去。

一别经年,他还和记忆里完全一样,只是时光将他雕琢的沉稳成熟了一些,可那散漫的眼睛和薄薄寒凉的唇,却依旧如从前一样。

唐菲只看了一眼,就低下了头来,她的脸颊微微染了一层红,说不出的娇媚,她一直都记得,傅竟尧最喜欢这般模样的她。

傅竟尧眼底漫出淡薄的笑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意,他喜欢她的时候,自然觉得她什么样子都是好的,可他对她早已没有任何感情了。

这娇媚和羞赧,在他的眼里,也是带着可笑的意味的。

“我已经安排好了,明日上午去做亲子鉴定。”傅竟尧的手指在沙发扶手上扣了扣,他说这话时依旧是漫不经心的样子,就像是说明天早上他要吃广式茶点一样的轻松随意。

唐菲却倏然睁大了眼睛望向他:“傅先生……思思她是你的女儿,这还用怀疑吗?”

傅竟尧抬手制止她往下说:“我只看证据。”

唐菲只觉得一颗心骤然就沉入了谷底,她忽然后悔了,七年前就已经自取其辱过,七年后又何必再重演一次。

南哥说的对,她实在没有必要带思思回来见他。

大部分男人对孩子的爱,是建立在他对那个孩子母亲的感情基础上,而傅竟尧,他七年前就曾把话对她说的清清楚楚。

他不爱她了,不喜欢她了,他对她已经毫无感情了,他希望能和她好聚好散。

他对她这个人就已经全无感情,更何况是忽然出来的这个女儿呢?

傅竟尧不愁婚嫁,自然不愁将来的子嗣,思思在他眼里,怕是根本就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存在。

思思惶惶然的站起来,看看傅竟尧又看看唐菲,可两个大人各怀心事,谁也无暇顾及她。

思思瘪瘪嘴,忍不住就哽咽出声:“我不要在这,我要回京城去,我要去找南叔叔……”

“你说你要找谁?”傅竟尧倏然一惊,抬手扣住了思思的肩膀厉声询问。

思思吓坏了,‘哇’地哭出声来,拼命想要从傅竟尧怀中挣出,可傅竟尧根本不肯松手:“你说的是谢京南是不是,他在哪,说!”

唐菲眼见思思哭的凄惨,到底还是连着心,疾步走过去想要将思思拉过来:“她还只是个孩子,你怎么能对她动手……”

傅竟尧忍不住的一声冷笑:“她还只是个孩子,你不也用她当棋子了!”

唐菲被怼的哑口无言,沉默拉过思思想要抱住她安抚,思思却抬手把她推开:“我不要你们,我要去找我南叔叔……”

唐菲被她推的趔趄,思思却已经直奔门口,拉开房门就向外冲去。

掌珠和景淳听到孩子哭声刚出门,就看到思思哭着跑了出来,思思也看到了景淳,扑过去就抱住了她:“景淳阿姨我不要在这里,你带我去找南叔叔好不好?我不想在这里,我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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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她已经笃定了,这一生这一世,都不可能原谅谢京南,更不可能,与他这个人,他有关的一切,再有任何的牵连。

那么,这腹中的孩子,注定了从出生就不可能拥有一个父亲。

景淳抚了抚自己高隆的小腹,握住了思思的手:“我送你出去吧。”

既然命运有这一次安排,看来她和谢京南之间,是非要有一个明确的了断的,更何况,她也早就做好了那个准备。

那就借着这个契机,把她想要做的事,一并做了吧。

唐菲上前一步,想要牵回思思:“还是我带她去吧……傅小姐现在身子毕竟不方便……”

她话音刚落,思思却已经把她的手直接甩开了,唐菲面上神色尴尬无比,思思却只是抱着景淳手臂,稚气哀求:“景淳阿姨我们赶紧去吧,我想南叔叔了……”

景淳点点头,又回身对担忧的掌珠道:“嫂子你先回房间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牵了思思的手向外走去,那小小的孩子却是十分小心的扶着她的手臂:“景淳阿姨,你慢一点,我会保护你的……”

唐菲站在那里,目光有些怔愣的看着她的女儿那么贴心的护着傅景淳,还有南哥……

思思喜欢她,亲近她,南哥对她满是愧疚和放不下……

可是她呢?

傅竟尧的眼中,她是一心算计他想要飞上枝头的心机女表,而南哥的眼中,她也成了自私自利到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利用的人。

可她心里的苦,谁又曾体谅过?

她那么真挚的爱着一个人,生死不顾,可是到头来,她的爱,她的感情,于那个人来说,根本不值一文。

她只是想要最后一次为自己争取一下,她只是想要和自己喜欢的男人在一起,真的就那么的十恶不赦吗?

唐菲不懂,为什么这世上的一切人和事,都模糊了原本的模样。

甚至就连南哥,她以为永远都会站在她身后,护着她,相信她,疼惜她的那个男人,可如今他的心里,却也有了别的人。

唐菲看着傅景淳的身影从视线里消失,她莫名的又想起临行时母亲对她说的那句话。

菲儿,你会后悔的,总有一天,你一定会后悔的。

容月的眼睛哀婉而又迷离,望着她唯一的女儿,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只是可惜,菲儿她还是不懂。

那一夜的雪下的很大很大,只是站在雪中片刻,头发和衣衫尽数都变白了。

思思身上穿的单薄,被他的下属抱到车上去了,这偌大的天地间,仿佛就只剩下他们两个。

她面色沉静,看不出悲喜,谢京南觉得自己的一颗心疼的快要焚毁了,垂在腿侧的两只手,攥紧,复又慢慢的松开,喉间满是涩苦的味道,他心中有万语千言,可却偏偏,对着她这一双沉寂的眼镜,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景淳放在大衣口袋里的那一只手,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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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淳沉默着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

“你的东西,你都拿走,我的东西,自然我也会全都带走,这是离婚协议书,你签好字,寄给我也好,要你的律师拿给我的律师也行,随你方便。”

谢京南唇角绷紧,看着她伸过来的那一只手和手里的离婚协议书,他不肯伸手去接,只是摇头。

“淳儿……”

他开口,那声音却是嘶哑的,他缓缓上前了一步,想要抱一下她。

景淳却忽然松开手,那纸张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她向后退了一步,自始至终,她不曾看他一眼。

可这一刻,她却抬起那一双漆黑的眼,安静而又决然的看着他。

“谢京南。”

这是她最后一次唤他名字。

他能清晰的感觉到,他将要永恒,彻底的失去她了,他拼命的,徒劳的,想要去捉住什么……

“淳儿,我后悔了,我离开我们家那一刻,我就已经后悔了……”

他有些语无伦次的说着,语调僵硬,慌乱,那一双眼,红的如血,声音抖的如寒冬枝头最后的一片叶。

景淳知道,他的后悔大约是真的。

可他的离开和抛弃,也是真的。

他的报复,更是真的。

她异常的平静,甚至还能对他微微的轻笑着。

爱着他,才会恨着他。

可是如今,她连恨他的心思,都淡去了。

今日来,与君相决绝。

“从此以后,碧落黄泉,我们永不要再相见……”

永远永远,生生世世,到天荒地老,宇宙消亡,都不要再相见。

景淳转过身去,她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是。

“离婚协议书谢先生还是尽快签了吧,以后,各自婚嫁,也两全方便。”

那雪下的越来越密了,他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

跌落在地上的那一片纸,早已被雪覆盖了,他蹲下身子,僵硬的手指把那地上的积雪拂开。

离婚协议书上,她的名字早已签好,旁边空出来的位置,等着他来签上字。

签上这字之后,他与她,就再无夫妻名分,唯一的牵连,只有那快降生的小小的婴孩。

可他又有什么资格,去希冀做那孩子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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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竟尧有些愧疚看着这个妹妹,“你怎么想?见还是不见?如果不见,二哥帮你打发了。”

景淳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指尖,又回头去看躺在婴儿安全摇篮里的一一,她什么都不知道,专注的吃着自己胖嘟嘟的小手。

景淳心头微软,笑着把她的小手拉出来,一一也不恼,就咧着没牙的小嘴看着妈妈笑,在婴孩的眼里,妈妈的脸应该是这世上最美丽的画面了。

一一那样澄澈干净的笑,让景淳莫名的有些心酸,其他的孩子,这个年纪都有爸爸妈妈疼爱,可是她的一一,却从未曾被自己的爸爸抱过。

她就要带她离开了,并未想过什么时候回来。

她和谢京南再无可能,可他终究还是一一的亲生父亲,打从一一出生到现在,他都没有亲手抱过她,这一次,她就当是成全他一次。

“二哥,我和他的事,就让我们自己解决吧。”

景淳轻叹了一声,从摇篮里将一一抱出来,“二哥,我想和他单独说几句话,有些事,拖了这么久了,也该有个了结的时候。”

傅竟尧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那我在一边等着你,有事你就叫我。”

景淳点了点头头。

傅竟尧下了车,景淳把软软的遮阳帽给一一带上,这才抱了她下车。

一一生的玉雪可人,景淳爱的如珠似宝,等闲都是她亲手照顾女儿,很多时候连保姆都靠后了。

谢京南的车子停在不远处,景淳抱了一一下车,低声吩咐司机和保姆待在车中等着,而她就抱了一一走到路边树荫下,站定了。

少顷,景淳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一一半岁了,而她和谢京南,也有半年的时间从未再谋面。

虽然他的车子她倒是常常见到。

景淳想到这个人一贯的作风,不由觉得好笑。

可她要走了,他总不会也丢下国内的事业跟踪过去吧。

“淳儿。”

谢京南的声音有些沙哑,从听闻她预备带女儿离开,一直到今日,他心急如焚,夙夜难寐,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样的急火攻心之下,嗓子,口腔里一夜长了连片的溃疡,喝水都疼的难忍,他知道她的性子,所以这半年时间,他哪怕想她和女儿想的快要发疯了,却也从不敢见她,站在她的面前和她说一句话。

偶尔能见到一一和她,哪怕不能靠近,他其实也心满意足了,可是现在,这微末的愿望也要破灭了。

“能不能……”

他小心翼翼的上前了一步,试探着开口,那声音里的卑微,真是让人心酸。

可这世上的每一个人,走的每一步,都是自己选择的。

怪不得别人,只能怪自己。

景淳心如止水,她抱了一一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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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生的这样好看,这样可爱,这是他的女儿,是景淳为他生下的女儿,是他的心肝至宝,在她的面前,什么思思,什么唐菲,好像都变成了无关紧要的那一个。

他才发现自己竟是如此的自私,自私到自己都觉得发指,原来自己的骨肉和毫无血缘的孩子,终究还是不一样的,他不是神,不是圣人,他做不到一视同仁。

谢京南的心脏剧烈的颤抖跳动起来,他眼眶里滚烫无比,那眼泪顷刻就要落下,可他死死的忍着,用尽了力气克制着,他想要伸手抱一抱她,可却又不敢,她那么小,那么娇弱……

景淳自然察觉到了他异样激动的情绪,不由得心中轻叹,这是他的骨肉,可生下来到现在,半年了,他还未曾这样真切的看过她。

“你……抱一抱她吧。”

景淳将女儿小小柔软的身子送过去他的面前,他却紧张到身体都绷紧了僵硬了,两只手拘束僵硬的垂在身侧,手指关节都伸展不开了,就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他怔怔看着一一粉嫩小脸,哪里敢伸出手去抱一抱。

虽然私底下他一个人待着的时候,不知多少次想过这样的场景画面,也偷偷的学过怎样抱新生的婴孩,可这所有的准备在这一刻,全都成了无用功。

“喏……这样托着她的头,这只手放在这里……你小心一点,小婴儿的身子都很软……”

六个月的婴儿是可以短时间坐一会儿了,但景淳却并未刻意训练女儿,而是十分自然的遵循着她自己的生理程序,一一想要躺着就躺着,想要翻身趴着就趴着,她想坐起来,景淳也会帮着她坐一会儿。

女孩子将来外形那么重要,景淳连走路都不想女儿学会的太早,免得骨头还软,将来小腿会不直。

谢京南满头大汗,这一双手,挥斥方遒,运筹帷幄,也算可堪重用,可此刻面对这小小软软的婴孩,却束手无策。

更何况,原本舒舒服服躺在妈妈怀里的一一,被这样折腾着就不高兴起来,扭着小身子有些委屈的瘪着嘴看妈妈,不肯到谢京南怀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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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曾经缠绵恩爱的那些片段忽然都涌上心头来,谢京南死死的忍着,方才克制着没有回过头去看一眼。

微风吹过繁密的枝叶间,将那金色阳光摇晃着筛下来。

这世间万物,都有缝隙,为的就是阳光照进来。

他和淳儿之间,还会不会有这一道缝隙,让阳光落进来,把他们之间深不见底的黑暗鸿沟照亮?

他知道他罪该万死,无颜来求她的原谅和接受,可他却还是不愿放弃她和孩子。

身后那样静谧,方才还能听到一一吃奶的声音,可此刻却安静的仿佛他身后根本无人。

谢京南一惊之下,草木皆兵的慌乱不安起来,顾不得多想,匆匆会转身向她所坐的方向走去:“淳儿……”

可他刚走了两三步,却生生的顿住了脚,视线像是凝固了一样,直勾勾落在那一片雪白上。

景淳最初的慌乱和愕然过去之后,她不由得羞怒了起来,有些狼狈的拉了衣衫遮住自己的身体,却是咬了嘴唇,渐渐一双眸子也变的通红。

方才害怕吵醒了一一,她一直都没敢动,还没试着拉下衣服,小姑娘立刻又紧紧抱住了自己的粮仓,再无意识的吮两口,复又睡的沉沉。

景淳无奈,只得保持着这样的动作等一一睡的沉了再把自己衣服整理好,却没想到竟然就被这登徒子给看到了。

谢京南只是忽然觉得身后安静的有些异常,实在太担心,才会做出这般突兀之举,可他实没想到,竟会看到这样一幕。

那一片雪色还在他的眼前闪,怎样都挥散不去,过往种种本来就纠缠着他,此刻更是清晰无比。

他爱她,他爱一一,他不想失去他们,他也不能失去她们。

“淳儿……”

谢京南哑声轻唤,向她走去,景淳却回身瞪着他,无声却又决然道:“谢京南你给我站住!”

自他们分开之后,他向来对她所说言听计从,她说永远不相见,他就当真不敢站在她的面前。

可是这一刻,他再也不愿忍下去了。

谢京南没有停下,继续向她走,景淳气的发怔,眼泪哆嗦着就要落下来,谢京南却依旧不停,他的眸子闪**人,像是快要烧熔的琉璃琼浆,景淳抱了一一站起身就要走,谢京南却直接自后紧紧抱住了她。

他的唇滚烫含住了她雪白的耳,双臂滚烫,像是烧红的铁链缠着她的身子,这样忽如起来的轻薄之举,惹得景淳当即大怒,如果不是因为怀里还抱着一一,景淳绝对会毫不犹豫甩开他,直接给他一个耳光。

“淳儿……淳儿……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猪油蒙了心,是我对不起你和一一,你生我的气我知道,你对我死心了我也知道,你打我,骂我,就是不要不理我……”

谢京南抱紧她,只觉得她身上曾经熟悉无比的幽幽冷香又袭入鼻端,而这冷香之下,却又多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一股奶香味……

谢京南只恨不能沉醉于此,若不是最后一线理智还控制着他,他真不知自己还会做出什么自己都不齿的举止来。

“谢京南,你把手放开。”

景淳气到极致,却反而渐渐平静了下来。

论体力她自然不是谢京南对手,更何况她怀中还有熟睡的女儿。

可她实在不愿再和这人有什么纠缠。

他舍不得女儿,也舍不得和她那些浅薄的欢好,所以才会这样纠缠不休。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得到了又失去,就更让人欲罢不能。

她觉得很好笑,曾经唐菲之于他也是如此,而后来唐菲再回来,要他心中最美好的幻影彻底破灭了,他不也很快就把她丢在脑后不再理会了?

男人这东西,自来是这世上最凉薄的。

她经历这般坎坷,早已看的透透彻彻。

她曾经对爱情和婚姻都怀抱着最美好最神圣的憧憬,可是林垣和他,彻底让她的梦碎了。

她不想爱他,也不想恨他,在她的余生里,她只是把他当作一一的父亲,仅此而已。

若他能明白,他们倒还能平和的相处下去。

可若是他想不明白,也很好办,她总有办法带着一一走的无影无踪,让他这辈子都找不到她们。

“淳儿……我不奢求你原谅我,我只求你暂时不要再提离婚的事,你给我一次机会,让我重新追求你,好不好?”

景淳觉得这话听在耳中真的有点让人觉得恶心。

她傅景淳就算再怎么不济,也不是个对谁都敞开着门的菜园子,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好,我认了,是我时运不济遇上你。

可如今我这日子平平静静的,你又说你要回来招惹我了。

我凭什么要再给你一个让我死了心对这世界失望透顶的男人机会?

“谢京南,你如果对一一还有几分真心的疼爱,就请你理智一些。”

景淳缓缓开口,一一在她怀中睡的香甜,粉嫩的脸颊看了就让人喜欢高兴,她再多的不高兴,再多的伤怀,面对着女儿,也被抚平的差不多了。

“我把你当作一一的父亲看待,如果你恪守着这个身份,那么你以后想一一时,随时就可以来见他,如果你还想要奢求更多,谢京南,我真的会让你后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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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我把你当作一一的父亲看待,如果你恪守着这个身份,那么你以后想一一时,随时就可以来见她,如果你还想要奢求更多,谢京南,我真的会让你后悔莫及。”

她这般平静决然,可他的整个人整颗心,却是被硬生生锯开鲜血淋漓的一条口子。

箍着她身体的手臂一点点的僵硬,冰凉,到最后,他松开手,看她毫无留恋的直接拉开和他的距离。

他觉得心口里冰凉的疼着,可他不怨她,不恨她。

是他自己自作孽。

“你好好想一想,谢京南,你如果还想再见到一一,今日这样的事,这样的话,就不要再有第二次。”

景淳说完,抱了一一转身就走。

谢京南茫茫然追了两步,却又停了下来。

他知道的,若她想要在他的世界里消失,那根本易如反掌,她的几个哥哥有的是能耐摆平他。

如今这一线生机,再不能由他手中失去了。

至少,至少他还是一一的父亲,至少,至少,他还能见到她们母女。

谢京南就那样站着,看着她抱了一一上车,看着那车子离开,不久之后,飞机会把她们母女带到异国,他从此以后,再不能这样轻易就见到她和一一。

谢京南心中终是做了一个决定,他要追随她们母女而去,而不是继续留在国内汲汲钻营于事业。

这个决定其实并不是今日才突兀定下的,这个念头也有了一段日子了,对于白手起家的男人来说,事业固然重要无比,可这世上总有更重要的东西,让你愿意舍弃这拼搏而来的一切。

如果没有了她和一一,他就算是拥有再多财富又如何?

景淳和一一离开宛城之后,傅竟尧回去傅家就狠狠收拾了思思一顿。

小姑娘在他面前自来不肯多说话,更何况她年纪尚小,有些话有些事自己也说不囫囵,她又自尊心极强,傅竟尧训斥她不懂礼貌,撒谎编排林小姐,思思自始至终只是低着头,不肯认错,却也不曾为自己解释。

傅竟尧看着她蜷缩在地板上,小小的身子被灯光拉长了身影,他终究还是有些心软。

唐菲一走了之,问也不问管也不管,她心里到底还是难过的吧。

来了这样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身边全都是陌生的脸孔,一个六七岁的孩子,怎么能这样快的适应?

也许,他不该逼着她接受林小姐,毕竟,连他自己,实际都未曾接受林小姐。

傅竟尧蹲下来,轻轻摸了摸思思的头发:“我刚才是有些凶了,可我也是为你好,我将来要结婚,林小姐就是你的妈妈,她若是能喜欢你,你将来也多一个人疼……”

“她不会喜欢我的!她从来都不喜欢我!”

思思忽然抬起头,大眼睛黑亮闪烁盯着傅竟尧:“爸爸,你把我送走吧,送到姑姑那里也行,送到其他地方都行,我知道,我是个多余的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孩子……”

这句话,她还是从外面人的口中听到的。

是啊,唐菲不要她,南叔叔也不要她了,她的亲生父亲早晚要娶后妈,后妈早晚要有自己的孩子,她到那时又成了多余的一个。

多余的孩子,还不如自己有眼色一点,自己一个人离开的好,没得到最后成了最讨人嫌的一个,被人给赶出去。

“你是我的女儿,你当然要待在我身边!”

傅竟尧颇有些大男子主义,更何况,他笃定那林小姐不敢翻出什么浪来,毕竟,他能娶了她,她和他们全家都求之不得喜出望外,她但凡稍微聪明一点,就不会对思思不好。

而这段时间看来,她也确实待思思很好。

“别乱想了,我是你爸爸,我当然会疼你,你姑姑现在有了女儿,哪里还有精力照顾你?”

思思欲言又止看着傅竟尧,却再不敢提谢京南的名字。

小小的孩子,有着一肚子的恐惧和绝望,可却又偏生无法对那最亲的人说出来。

思思看着傅竟尧离开,她呆呆的望着他的背影,无声轻唤:“爸爸……”

爸爸,这是她曾经很渴望拥有的,这也是她曾经默默无数次在心里喊的字眼。

如今她回到爸爸的身边了,可她却那么想在京城的日子。

也许是傅竟尧那一夜的话,多少起了一点作用吧。

思思越来越乖巧听话,她主动给林小姐道了歉,两个人相处的越发融洽起来,若不知情的,甚至还会以为她们是亲母女。

有几次林小姐还带了思思回去林家做客,林家的外婆外公也待她极好,给了她价值不菲的见面礼。

思思也很乖巧的改了口,一口一个外婆外婆,唤的林太太眉开眼笑。

女儿毕竟现在还没嫁出去,若和继女处的好了,当然是一枚很重要的筹码。

林太太乐得如此,只是个小女孩儿而已,将来女儿嫁进去,生了儿子,这女儿也就不够看了。

时间就这样风平浪静的往前走,谢京南开始着手处理国内的公司和产业,就连傅竟行私底下都对傅竟尧叹息了一声,说谢京南这个人,实在是有些可惜了。

他这般年纪,能有这样的成就,能力自然是极其出众的,若没有过去那些破烂事,算得景淳的良配了。

可是偏偏,好好的两个人,闹成了这样。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他睡不着觉,也不能闭上眼,闭上眼就是那一日思思含着泪看着他对他说的那一句“她不喜欢我,她从来都不喜欢我!”

可他却根本从未相信过。

那是他的孩子,他的骨肉,这个陌生的家里,他是她唯一可以依靠信赖的人,可他没有给她足够的信任和关爱。

如果他能重视她的话,不是以为她在撒谎,如果他能早些觉察到林小姐心底这些阴暗毒辣的一面,是不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傅竟尧无法原谅自己,思思成了如今这样,他把所有罪责都推到了自己的身上。

和林家婚事退了,林小姐又惊又怕病的死去活来,傅竟尧却一直未追究她,有什么好追究的,如果不是他的疏忽,不是他的固执偏见,又怎么可能发生这样的事。

他又何必把怒气发到林小姐的身上去,如果真该有人负责赎罪,也是他这个做父亲的。

隔壁思思的小房间里,又传来砸东西的声音和渗人的叫喊,傅竟尧倏然坐起身,他抬手,狠狠抹了一把脸,起身出了卧室。

思思的房间没有开灯,傅竟尧就那样走入黑暗中,走到墙角,他蹲下身子,轻轻叫思思的名字。

思思只是把脸埋在膝盖里,口中发出呜呜的含混不清声音,她剧烈的颤栗着,像是极度受惊的小兽,再不许任何人靠近。

“爸爸带你去找姑姑好不好?”

傅竟尧试探着想要把女儿抱在怀中,思思却哑着嗓子叫了一声一把推在他的胸口,旋即却是飞快的钻到了床下面去。

傅竟尧只觉得眼眶热辣无比,几乎下一秒,泪就要夺眶,可他终究还是死死忍住了。

为今之计,最要紧的是要让思思的情绪稳定一些,然后带她去看医生,若再拖下去,怕这嗓子就再不会好了。

可她这般惧怕人,连他这个父亲……

傅竟尧终是妥协,亲自给谢京南打了电话。

他到的很快,两个男人一碰面,并未曾说话,只是彼此沉默着对视了一眼。

傅竟尧面容极度憔悴,谢京南眼底亦是一片通红血丝,他快步跟在傅竟尧身后,上楼走到了思思的房间门外。

推开门,房间里东西丢的乱七八糟,却不见思思身影。

傅竟尧指了指床下:“她躲在那里,不肯出来。”

谢京南浓眉深蹙:“让我和她单独待一会儿好不好?”

傅竟尧没说话,沉默着退出去关了门。

谢京南走进房间走到那小小公主床边。

他弯身坐下来,唤她名字:“思思,我是南叔叔。”

床下没有任何回应。

谢京南觉得喉咙有些发紧:“思思,我们回京城去好不好?”

他说完,过了大约半分钟,床下有窸窣的声音传来,渐渐的,却是断续的呜咽响起。

谢京南眼眶涩痛,伸手将垂到地板上的床围掀起:“思思,出来,好不好?南叔叔带你回家去。”

一只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软软凉凉的小手,轻轻的握住了谢京南的一根手指。

他差一点没能忍住,她是这样的想他,心心念念的都是回京城去找他,可他心里如今只惦记着景淳和一一,他把她几乎忘的干净了,也甚少问过她在傅家过的好不好。

谢京南把思思抱起来,她小小的身子瘦的几乎没有几两肉,他又想起他把刚出生的她带在身边的日子。

失去了母亲的小孩,好像是有心灵感应的,她总是哭,哭的嘶声裂肺,让人听了就想落泪,小猫一样大的小人儿,养到会走路会说话,费了多少的心血?

他曾经这样疼爱她,可这疼爱,最后却成了伤她的暗箭。

是他对不起她,是他害了这个可怜的孩子。

唐菲对她毫无感情,傅竟尧对她也不过是出于责任,林小姐明里暗里对她两个态度,不过是将她作为嫁入傅家的跳板。

她才不到七岁,这些东西,不该是由她来承担的。

傅竟尧在楼下抽烟,谢京南抱了思思下楼,他立时掐了烟走过去,可走了两步,却又顿住了。

思思见到他立刻就飞快的钻入谢京南怀中去,小手死死攥着他的衣裳,两只大眼睛里全是恐惧和抗拒。

傅竟尧缓缓向后退了两步:“这一段时间,先麻烦你。”

谢京南点了点头:“等她情绪稳定一点,你再来看她。”

傅竟尧点点头,自己的女儿,却根本不信任自己,百分百的信赖依靠着其他男人,说出来,还真是让人好笑。

可这也是他自己作的,但凡他能多给她一点耐心和疼爱,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谢京南安抚着轻轻摸了摸思思的头发,他温声对怀里小姑娘说道:“思思想不想姑姑?”

思思怔了一会儿,小嘴瘪了瘪,旋即却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谢京南就微微笑了一笑:“那我们去找姑姑好不好?”

思思待要点头,傅竟尧却变了脸色:“谢京南!”

他声音陡然一高,思思立刻吓的叫了一声拱入谢京南的怀中去,傅竟尧立时泄了气,怒目瞪着谢京南,他要想借着思思再去缠景淳,他绝对不会再对他手软!

谢京南却抱紧了思思,目光平静坦荡看向傅竟尧:“现在最重要的,不是稳定思思的情绪,让她去看医生吗?我们当然要选择最有利的途径。”

傅竟尧恨的磨牙,强压了怒气沉声道:“我已经允许你带她回京城了。”

谢京南却是早有准备:“来之前我联系了我国外的导师,他给我介绍了一位这方面的专家,曾治好过和思思相似的病人,那专家如今就定居在温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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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谢京南却是早有准备:“来之前我联系了我国外的导师,他给我介绍了一位这方面的专家,曾治好过和思思相似的病人,那专家如今就定居在温哥华。”

傅竟尧气极反笑:“你想借着思思做踏板缠着景淳是不是?”

谢京南沉默了片刻,却点了点头:“是,我是在用尽一切可以用的办法,接近她,冠冕堂皇的缠着她。”

他说的这样直接,这样不要脸,傅竟尧一时竟无言以对。

思思却似等的不耐烦起来,小身子在谢京南的怀里扭着拧着,她耳朵虽听的不太清楚,可隐约还能听到二人说话,她实在是怕了,不想再留在傅家,她只想让南叔叔快点带她离开这里。

谢京南轻轻拍了拍小姑娘的手臂,思思就又乖乖的安静了下来。

傅竟尧瞧着思思在谢京南怀中的模样,心里憋着的这口气也不得不缓缓吐了出来。

有什么办法,思思谁都不许靠近,唯独只肯接受谢京南,他就算明知道谢京南打的这样主意,也无可奈何。

眼睁睁看着谢京南抱了思思离开,傅竟尧沉默许久,方才给景淳打了电话。

景淳听得她走后发生的这些事,不由得心中叹息,想到那乖巧可怜的孩子,娘不疼爹不爱的,又差点沦为小乞丐,若是这嗓子和耳朵能治好,想必将来还能回到正常人的生活轨道上来……

又听得二哥说谢京南会带了思思去温哥华看病,大约是必要见她和一一的,景淳一时倒不知说什么好了。

孩子看病当然是最重要的事,可谢京南偏生带思思来温哥华,纽约伦敦那样的大都会,不是好医生更多才对?

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景淳此时却又不能说什么,毕竟,思思如今也只得依靠谢京南照顾。

“思思看病重要,其他的,并不算什么要紧的,更何况,我原本就要带一一去纽约探亲顺便游玩一番,我们也碰不到面的。”

傅竟尧闻言,好一会儿才轻叹了一声:“小妹,都是我这个二哥的错。”

“二哥,经此一事,我觉得你也该成熟起来了,有些责任,你就是不想承担,也要承担,思思她,毕竟是你的孩子,她母亲靠不上,将来只能依靠你……”

“我知道,你放心吧,我会好好对她的。”

傅竟尧挂了电话,不知怎么的,忽然又想起简心竹。

如果他没有和简心竹分手,是不是思思也不会成为这样,简心竹那样的心性,就算做不到对思思极好,却也绝不会伤害她。

可是,当初他既然选择了放手,如今,他更没有可能再回头。

思思的前路莫测,这些都需要他这个做父亲的来苦心绸缪,他又何必再拖无辜的人下水。

谢京南带思思到了温哥华,先去拜访了那位知名的医生,给思思做了一应检查之后,那医生暂时也无太大的把握,要和这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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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京南就带了思思暂时在温哥华住下,那医生推荐了一位很出名的心理医生,思思的病固然重要,可心理上的问题依旧不容小觑。

安定下来,思思就比划着要去找景淳。

谢京南自然也迫不及待,开车载了思思去景淳在温哥华的房子,可到了那安静的宅子外,却看到大门紧锁,门外邮箱上贴了纸条,写着主人不在,出门度假去了。

思思失望无比,谢京南立在那里,亦是满腹怅惘,她定然是知道了他要来的消息,所以才会选择带着一一离开。

他并不怨她,相反此时,他才觉出自己此行的莽撞。

他带了唐菲的孩子来异国看病,她又能用什么心境来面对他?

被割开的刀口上,再血淋淋的撒上一把盐,这样实在太残忍。

“我们回去吧。”谢京南蹲下来,握了思思的小手,小孩子的接受能力飞快,对她说话时放慢语速,她已经可以通过口型和隐约能听到的断续声音猜出你在说什么。

思思却还有些怔怔的看着那紧闭的大门不肯离开。

谢京南由着她又站了一会儿,思思却忽然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催着谢京南给景淳打电话。

可她在国外的号码,他根本都还不知道。

谢京南摇摇头,放慢语速对思思道:“南叔叔没有你姑姑的电话。”

思思急的皱眉,拉着他的手艰难的发出含混的声音,谢京南认真的听,听到了模糊的一声‘爸爸’,他明白小姑娘的意思,是要他给傅竟尧打电话问一问。

可傅竟尧大约是不会告诉他的。

思思却急的都要跳起来,催着谢京南拿了手机出来,自己点了FACETIME要和傅竟尧视频通话。

傅竟尧对谢京南可以做到足够的冷酷无情,可面对唯一的女儿,却只有无奈妥协的份儿。

思思肯理他,肯和他亲近一些,他自然求之不得,若今日再伤了小姑娘的心,怕是以后思思又要见到他就躲起来了。

思思如愿以偿拿到了景淳的电话,面上神色颇有些得意洋洋,谢京南瞧着她眼底难得的欢快,也不由得心中宽慰。

小姑娘拿出随身带的纸和笔,有些歪歪扭扭的写了一行字。

南叔叔,快和姑姑和好吧,妹妹好可爱,我喜欢妹妹,不要让妹妹和我一样。

思思写完,把纸塞给谢京南,大大的眼瞳里,却有眼泪缓慢的淌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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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思写完,把纸塞给谢京南,大大的眼瞳里,却有眼泪缓慢的淌了下来。

谢京南再忍不住,伸手把小小的孩子紧紧抱在了怀里。

思思无声的哭着,哭到厉害的时候,喉咙里发出古怪的声响,他还记得她小时候爱哭的样子,哭的声音嘹亮无比,她长大一点,知道害羞了,他还会拿小时候的事来打趣她,说人家都以为她是个小男孩,哭的那么大声……

更多的时候,他也会烦躁,也会崩溃,毕竟他从无经验面对小小的孩子。

可是现在,他多怀念那时候哭的惊天动地的思思。

谢京南红了眼圈,飞快的在纸上写:

南叔叔会治好你,你将来会和妹妹一样幸福,这世上的每一个孩子都是天上的一颗星星,都是招人喜欢的,你看,爸爸现在也很喜欢你,姑姑也喜欢你,南叔叔也喜欢你,将来,妹妹长大了,妹妹也会喜欢你这个大姐姐,还需要你这个大姐姐来照顾和保护呢,所以思思,相信你自己,也相信爱你的这些人,好不好?我们都不会放弃你。

思思攥着那张纸,眼睛里还含着泪,可小嘴却咧开大大的笑来。

谢京南看着她笑,却差点绷不住落泪。

思思在纸上画了一颗小星星,又画了两颗大星星,只是大星星长出了手来,牵着中间的小星星。

一颗大星星的胖肚子上写了南叔叔三个字,一颗大星星头上戴着公主的王冠,写了姑姑两个字。

思思看着纸,歪着头想了想,在小星星旁边又画了更小的一颗小小星星,那小小星星就叫做一一,小星星的手拉着小小星星的手,她是大姐姐,将来要保护小妹妹的大姐姐。

谢京南忍不住抱了她,轻轻亲了亲她的眉头:“思思真的好乖,思思是最好最棒的好孩子……”

思思趴在谢京南的怀里,这是她从小到大都依恋而又熟悉的那个怀抱,她小小的心里,曾真的想过,一辈子都待在南叔叔的身边,永远不要分开。

可她现在一日一日的长大了,都说苦难可以让一个人快速的成长,虽然这成长有些残忍,可有时,也并非全然都是坏处。

思思知道,南叔叔娶了亲了,他的妻子是她喜欢信赖的景淳阿姨,他们还有了小小的女儿,南叔叔和景淳阿姨还有一一妹妹,他们才是该在一起的一家三口,而她,也有爸爸。

爸爸现在,也很疼她,南叔叔说了,爸爸很愧疚很心疼她,将来,爸爸也会对她好的。

等她的嗓子治好了,她想她还是会回到爸爸的身边去,就像是南叔叔总要回到景淳阿姨和一一妹妹的身边一样。

回去住的酒店,谢京南给景淳打电话,思思一直很紧张的听着那边的动静,直到电话响了一会儿,那边有人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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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借口去卫生间,悄悄出了房间。

景淳听出了谢京南的声音,谢京南也听到了一一在那边咿咿呀呀的声音。

他看着窗外暖暖的阳光,忍不住眼底一片温柔,他知道的,这一生一世,就算她永远不会原谅他,他也会这样一直守着她们母女两个。

“你还好吗?一一乖不乖,有没有闹你?”

景淳觉得谢京南的声音听起来和往常有些不一样,可她并未深想,回了他的问题后就问思思:“思思怎样了?我过些日子就回去,也不知道能不能赶上去看她。”

“还需要专家会诊最后下结论,现在正在等那边的消息。”

“嗯,会好的吧?”

“嗯,一定会好的。”

一一这孩子大约是从赶在大年初一出生那一日开始,就定了这个基调,新一年开始的第一天,她一整岁的时候,学会了走路,一岁一个月的时候,已经可以口齿很清晰的喊出爸爸妈妈。

那时候思思的治疗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一一还录了视频去鼓励思思。

穿着小公主裙的一一,头发剪成童花头,别提多可爱了,粉嘟嘟的小脸凑到镜头前,喊着思思姐姐亲一亲,谢京南的一颗心都融化了。

对了,一一未满一岁的时候,傅老爷子给她取了大名,按着傅家的孩子排了序,就叫嘉宁,也是他老人家对这个孩子的美好期许,希望她能比她母亲的人生更顺遂一些,一辈子安宁平顺,美好圆满。

思思的嗓子治疗有了好转,后续只要定期一年两次再来康复治疗就可以慢慢恢复,至于她的听力,也比从前好转了一些,但医生说,要想恢复如常,还是有些困难的。

但有这样的结果,傅竟尧已经是庆幸无比。

一一快两岁的时候,思思被傅竟尧接回了国内,因着傅竟尧如今待她用心,小姑娘渐渐和他也亲厚起来,毕竟是亲生的父女。

这期间,唐菲也曾提过要回来探望思思,傅竟尧询问了思思的意见。

小姑娘那时候正忙着给远在温哥华的小妹妹写信,听了爸爸的话,头都没有抬就拒绝了。

傅竟尧看着女儿如今渐渐从昔日的阴霾中走出来,他也觉得,那个母亲,就算是永远不见,大约也并无什么关系。

思思快过八岁生日的时候,她忽然跑到傅竟尧书房对他说了一句:“爸爸,那个和我一天生日的姐姐呢,你现在还和她联络吗?”

傅竟尧听她忽然提起简心竹,不由一怔,那些渺远的时光,像是变成了光影尘埃,渐渐的把那模糊的一切,又镀出了清晰的轮廓。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傅竟尧听她忽然提起简心竹,不由一怔,那些渺远的时光,像是变成了光影尘埃,渐渐的把那模糊的一切,又镀出了清晰的轮廓。

“没有,没有再联系了。”

傅竟尧的声音十分平缓,可不知怎么的,思思就是人小鬼大的听出来了一些伤感的味道。

她走到傅竟尧的身边去,爬到他的膝上坐下来:“爸爸,嘉树哥哥去国外念书了,我也想去。”

小姑娘的嗓子还没完全恢复,声音也不如幼时好听,傅竟尧却越来越疼爱她,摸了摸她圆润起来的小脸:“你还小,你嘉树哥哥是大哥哥了才可以去国外的。”

“没关系的,我们学校有和我念一个年级的同学也被送出国了,我也可以的……”

小姑娘抬手抱住爸爸的脖子,小猫一样把自己的脸贴着傅竟尧的脸轻轻蹭了蹭:“爸爸,你一个人太孤单啦。”

傅竟尧不由失笑:“谁说我孤单了,这不是有你这个小磨人精在天天缠着我吗?”

思思就不满的嘟嘴:“爸爸……”

傅竟尧含笑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别胡思乱想了,好好念你的书,大人的事可不许小孩子来管……”

思思却不满的嘟哝:“可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现在很幸福,也想爸爸能幸福,大伯和大伯母这样恩爱,爸爸也要过这样的生活,不要像我姑姑和南叔叔那样……”

提起谢京南傅竟尧就蹙眉:“你南叔叔还不是自己作的?爸爸和他可不一样!”

“姑姑真的不打算原谅南叔叔了吗?”

思思渐渐长大,那些幼时往事在心中逐渐清晰了脉络,她有了自己的思想,也就隐约明白了一点姑姑和南叔叔之间的纠葛好似也有她的缘故。

“那就要看你姑姑会不会遇到她喜欢的男人了……”

“可这世上再不会有比我南叔叔更好的男人了啊!”

小姑娘话一出口,立刻觉察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拍马屁补救:“当然,除了我英俊潇洒的老爸和威武霸气的大伯之外!”

傅竟尧瞧着她古灵精怪的模样,心中不由又爱又怜,都说女孩儿生的像父亲,思思就很像他,对着这样一个女儿,怎么能不疼呢?

“你南叔叔再好,也要看你姑姑高不高兴和他在一起是不是?总不能为了孩子就凑合吧,毕竟是一辈子的事。”

那样的一个心结,实在是有些难以打开的,景淳能做到心平气和让谢京南定期来探望一一,已经算是心胸宽广十分大度了。

思思沉默了下来,是啊,就像是她的亲妈和爸爸一样,她小小年纪,本来不该触碰大人世界里的这些事,可却避免不了的早熟了悟。

不是所有人都愿意看着孩子凑合着保全一个家的,更何况这样的家里,小孩子也不会觉得幸福。

“可我还是希望南叔叔和姑姑在一起,那时候在京城……”

思思趴在傅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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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竟尧闻言蹙眉,抬手弹了她的脑门一下,思思吐吐舌头:“老爸,我就是想想嘛……”

“想都不能想!”傅竟尧虎了脸,做出生气的样子,思思却笑的欢快无比,她在大伯父的脸上也见到过这样的表情,是在得知小珍珠妹妹在幼儿园有了特别好的小男生玩伴时……

大伯父好疼小珍珠妹妹啊,那么,爸爸生气了,是不是说明爸爸也像大伯父疼爱小珍珠妹妹那样疼爱她呢?

思思不由得心里满是幸福,腻在傅竟尧怀里和他撒娇:“老爸,我以后再也不说这样的话啦,你别生气嘛……”

傅竟尧怎么舍得真的和她生气,可小姑娘才八岁多就想着交男朋友了,这可是自己辛辛苦苦养着的‘白菜’,才舍不得将来被那些臭小子们给‘拱’了。

父女俩甜甜蜜蜜的说着话,宛城傅家处处都是一派温情。

而此时的温哥华,景淳那一栋满是美国乡村田园风味的小别墅里,气氛却有些凝重。

谢京南赶来为即将到来的一一两岁生日做准备,难得的这一次景淳并没有在他探望一一时避开,甚至主动告诉佣人,要他在一一睡下后,来客厅找她,她有事与他说。

谢京南最初十分激动意外,可在冷静下来之后,却一直坐在女儿的儿童房里,不愿意下楼来。

他自然不会以为,景淳找他会有什么‘好事’,甚至,在这一刻,他宁愿一辈子就这样守着她们过下去,也不愿去面对那即将发生的,他不愿承受的‘坏事’。

时间分分秒秒的向前,谢京南听到门外有轻轻叩门声,他知道,他总不能在女儿的房间里躲一辈子。

景淳向来都是这样的性子,她决定的事,不管怎样都绝不可能再有更改。

下得楼来,景淳正坐在客厅里安然的喝茶,谢京南的脚步顿了顿,就站在那里,静静看着她。

她眉目间有柔和沉静的味道,那曾在他们蜜恋新婚的时候,满满洋溢着的小女儿的娇态也都沉淀了下来。

不管怎样的她,都是美好的,可他却更怀念那时那个活泼爱笑爱撒娇的傅景淳。

快两年了,谢京南喉间酸涩,他知道的,她一直都等着他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可他执意不肯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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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景淳憋不住想笑,谢京南却已经是满脸掩不住的骄傲笑意,在他眼里心里,一一是这世上最好最可爱最漂亮的小孩,谁都比不上!

小姑娘收了半屋子的礼物,就连小姐姐小珍珠都送了自己画的画和做的手工送给一一,虽然依着这年纪,多半是大人帮着一起做的,可景淳仍是稀罕的不得了,再看小珍珠比一一大了不过一岁,却性子沉静安稳,已然是个小淑女一般站在掌珠的身边,景淳更是爱的不行,忍不住抱了她,亲她小脸,小珍珠有点害羞,却还是落落大方:“姑姑,小珍珠可以带妹妹去玩吗?”

景淳自然是答应,孩子们自去玩了,有佣人保姆跟着,倒也不用担心,大人们许久没见,就去围坐说话,谢京南于傅家人打了招呼就出去照看一一,傅家人待他不冷不热,可基本的礼仪却也是周全的,并不曾给他什么难堪。

谢京南知道,这不过是看在一一的份上,他有自知之明,也不会杵在这里打扰他们一家人说话。

看到谢京南出去了,掌珠就拉了景淳询问这些日子她在这里住的怎么样,有没有回国住一段时间的打算,说傅老爷子很惦念着她,常常和两个哥哥说起她。

景淳闻言心底不由感怀万千:“等过了年,天气暖和了,我就带一一回去看伯伯,在家里住上一段时间……”

“爸爸知道了一定很开心。”掌珠也欢喜不已,她和景淳感情好,自然巴不得景淳常住在家里,她也好有个说得来的投契的伴儿。

“你和……谢京南呢?”

这件事,才是傅家人最关心的,而如今傅家里面却隐约有了两种不同的意见。

在傅竟行傅竟尧几人看来,谢京南自然是无可饶恕的,他们巴不得谢京南离景淳远远的,如果不是因为有一一,谢京南怕是别想靠近景淳一步。

可在傅老爷子的心里,却渐渐转变了曾经的想法,也许是他年纪大了,心也渐渐的软了,谢京南在他眼里倒算不上十恶不赦,他甚至还认为,该给他一个机会,而将来,他肯定会对景淳十倍百倍的好。

更何况还有了一一,再好的继父,也抵不过亲生父亲对孩子的疼爱吧。

谢京南这个人,虽然犯了那样大的过错,可却也能瞧出来,他实则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只是那唐菲狠狠摆了他一道,却也要他彻底的醒悟了。

这样的男人,认准了一个人,大约也就不会更改了,若非如此,他曾经那样真心相待唐菲,不也在知晓了她的本质之后,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的拒绝了她?

听说那唐菲在京城待了整整三日,那三日里软硬兼施,又是叙旧又是忏悔,连唐菲的母亲都飞回来帮着劝,可谢京南自制始终都没有任何的动摇。

若非如此,若非唐菲知晓全无希望,她又怎么可能回了菲律宾,再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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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老爷子觉得应该给谢京南一次机会,傅竟行兄弟几人却仍是不肯妥协,这一次来温哥华,也是想要看看景淳到底是什么态度。

可这边景淳还没回答掌珠,外面却忽然传来一阵喧闹还伴随着孩子们欢快的笑声和欢呼声,清晰的传来进来。

几人顾不得说话,赶紧出去看发生了什么。

却见一群孩子都拍着手围着大门处走进来的那个‘小丑’兴奋的又蹦又跳,那小丑先是娴熟的抛了一会儿彩球,然后顺手把彩球送给了最前面的两个小孩子,然后又摸出来几个气球,吹大之后动作极快的扭了一下,就扭成了一个小公主的样子,然后小丑绅士的弯腰行了个礼,将那气球小公主送给了今天的小寿星一一。

一一高兴极了,兴奋的小脸通红,大人们也跟着露出了笑来,小孩子们都喜欢小丑,在他们眼里只是寻常的,却能让孩子们高兴成这样。

掌珠扭脸对景淳道;“下次小珍珠过生日了,我也要给她请个小丑来,我还没见过她这样开心呢……”

本来就是小孩子,无拘无束才是天性,小珍珠虽然从小性子就沉静,可到底年纪还小,随着小伙伴们一起追着小丑跑来跑起,玩的头发都湿了。

景淳站在那里,却有些微微的愣怔,她看着那被孩子们围着,耐心的依着孩子们的要求做出一个一个的气球小动物的小丑,渐渐的却是皱紧了眉。

“景淳,你怎么了?”

掌珠拉了拉她的衣袖,景淳却对掌珠歉意笑了笑,飞快的下了台阶向那小丑走去。

“清让……”

小丑闻声,抬起一张滑稽的脸,鼻子上的红球格外的好笑,脸上画着五颜六色的油彩,如果她不是和他很熟悉了,怕是都要认不出来。

谢京南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异样,他向景淳这边走了几步,却又站定了,就那样看着那个小丑,和站在小丑面前的,那个微微仰着脸,美的让人晃眼的女人。

小丑将手中的气球扭成了一朵花,然后,送到了景淳的面前来。

谢京南只觉得他的心骤然的紧紧拧了起来,他看着景淳的手缓缓的抬起来,就要接过那朵花,他看到那小丑的眼睛里含着温柔的笑,他也看到了景淳明亮的眼眸。

他是该毫不犹豫的冲过去,将景淳拉到他的身边来。

可他却站着没有动,今天是一一的生日,也是她的受难日,他将她从火坑里拯救出来,却又亲手把她推入地狱,饶是如此,她仍是拼命给他生下了一一。

如果这朵花能让她欢喜,那么,他该沉默着看着她收下。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可他却站着没有动,今天是一一的生日,也是她的受难日,他将她从火坑里拯救出来,却又亲手把她推入地狱,饶是如此,她仍是拼命给他生下了一一。

如果这朵花能让她欢喜,那么,他该沉默着看着她收下。

而不是在此刻走出去,把这所有和.谐温暖的一切,给生硬的毁掉。

他记得那日她说过,她和那个男人现在只是朋友的关系,他相信她。

谢京南在景淳伸手接过那朵气球花的时候,沉默着转身离开了。

傅竟行和傅竟尧几人都注意到了他的举动,不由对视一眼,却都有些说不出的唏嘘。

景淳接了那朵花,垂眸看了看,她眼底带了淡淡的笑,却也溢着一层朦胧的涩苦……和愧疚。

随清让眼底的光芒逐渐的淡了,他摘了头上五彩的假发帽子,摘了鼻尖上的红球,那张脸清晰展露出来,虽然还有着可笑的几抹油彩,可却能看出他原本俊逸的轮廓了。

“景淳……是不是,我给你造成困扰了?对不起,我只是想来庆祝一一的生日……”

景淳摇摇头,鼻子里却酸酸的难受,他这样的一个人,连白衬衫都总是比别人穿的更干净,他温文尔雅,风趣大方,有着良好的出身,教养更是出众,别人提起他,总说他是典型的谦谦君子,可这样的人,却甘愿把自己弄成这幅摸样,来为她的孩子庆祝生日。

她能明白他的心迹,可她唯一能给他的回应,也不过是一句抱歉。

她的心像是一潭死水,而这一潭死水都被绣死的锁牢牢的禁锢着。

她不想再品尝情爱的滋味儿,也不想再一次走入感情或者婚姻。

随清让看着她,温和的眼睛里是掩不住的失落……和痛楚。

“对不起。”

景淳摇摇头:“没有,孩子们很开心,我还要谢谢你……”

随清让眼眸一亮:“景淳,你,开心吗?”

一一却忽然拉了拉景淳的手,小胖脸扬着,小胖手指着一个方向:“爸爸走了……”

景淳蓦地抬头向女儿指的方向看过去,谢京南的背影一晃就看不见了。

她不由得紧紧握了一下女儿的手,“放心,还没有切蛋糕呢,爸爸不会走的。”

一一这才放下心来,又开心的把玩起自己手里的气球公主。

随清让没有再多问,景淳让佣人带他去洗漱换衣服,他也没有拒绝。

切蛋糕的时候,一一的两边站着景淳和谢京南,小姑娘特别开心,小胖手握在一起许愿,爸爸妈妈教一句,小姑娘就稚气的学着说一句,惹得众人都笑个不停。

许了愿,吹蜡烛,切蛋糕,孩子们最高兴的就是吃蛋糕的时候。

景淳和谢京南在一一的小脸和鼻尖上轻轻点了一点奶油,小丫头不高兴的嘟嘴:“花仙子……不要奶油!”

谢京南忍不住笑了,打趣她:“花仙子可没有这么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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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立刻生气了,把自己的小胖脸往爸爸的脸上蹭,奶油也跟着蹭了他一脸,谢京南就任女儿为所欲为,满脸宠溺的纵容着她。

景淳实则总担心谢京南会把一一惯坏,可今日是小姑娘的生日,也就纵容她这一日吧。

随清让喝了一杯酒,转身走到了外面走廊上。

刚才一家三口在一起的画面,还真是刺眼的很。

最好的哥们儿曾经问他,你真的不在意,她有过两段不堪的婚姻,还带着一个女儿吗?

他曾经毫不犹豫的说,他不在意,他喜欢的是她,不管她有着什么样的过去,她的女儿,他也愿意当作亲生女儿一样去疼,没什么难的。

可今日看来,亲生的父女,终究还是比陌生的毫无血缘的来的亲厚。

更何况,他不是个傻子,他能感觉出来,景淳是把他当作志趣相投的朋友,从不曾有任何的男女之意。

谢京南远远看着随清让的身影,他已经吩咐助手去查这个男人的背景和身世。

如果景淳真的喜欢他,他至少也要保证,这个男人他没有存着什么龌龊的心思。

一一的生日宴后,景淳留了两个哥哥小住,并将谢京南也请到了家中来。

她的意思已经很明白,傅竟行和傅竟尧对妹妹的决定一贯都是支持的,两个人牵绊了两年了,也是时候该有个了断。

景淳再一次对谢京南说了离婚的事。

她原本以为,他大抵还要再纠缠下去,却没想到,谢京南只是平静的说了一句:“给我一周的时间,我必定给你一个答复。”

一周,一周又能发生什么,景淳本就做好了准备,不管怎样,她都是不会动摇这个念头的,既然要打持久战,一周已经超出她的预期了,她自然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谢京南上楼去陪着一一玩了一会儿,离开的时候,景淳收到了他的一则简讯:你真的喜欢随清让吗?

景淳没有回复他,谢京南也没有再发来简讯。

孰料一周时间还未到,却出了一件让景淳极其恼羞成怒的事。

随清让这些日子总感觉自己被人跟踪着,他打小跟着家人定居温哥华,随家在温哥华华人中极有权势极有名气,既然他察觉到了异样,自然家中长辈就不会坐视不理。

不过两日,事情就浮出水面,随清让知晓这是谢京南的下属,就劝阻了随家人将人扭送警察厅,而是婉转的透过其他朋友,将这事告知了景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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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他能看得出来,景淳对情爱心灰意冷了,她和谢京南之间,看似已经没有任何转圜的可能——

但他实则却总是隐约的觉得,景淳的心里还爱着谢京南。

如果她对谢京南真的毫无感情了,如果她真如她表现出来的那样,对这一场婚姻彻底的死心绝望,依着她这样不拖泥带水的性子,怎么可能拖了两年还没有离婚?

爱有多深,恨和失望才会有多深,他能感觉到傅景淳对谢京南这个准前夫的感情还在,这就像是一把高悬在头顶的剑,随时都能落下来,要他无法安心。

他很难遇上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他并不想放手,更何况,在他的认知和教养里,追求女人,用一些手段,并不算不光明磊落。

更何况,谢京南如果没有派人去查他的背景,他也握不住他的这个小辫子递到景淳的跟前去,让景淳更是对他失望透顶。

他追回宛城,就是想要通过更多的接触,让景淳渐渐的心里有他的位子存在。

有一日,她习惯了生命中有他,他也就有了几分的胜算。

随清让洗完澡换了干净衣服出来,傅家的厨房已经准备好了一桌子的美餐。

景淳是知道一些他的口味的,更何况随清让实在是饥肠辘辘,更觉得美味可口。

这两日,他倒是真真切切的吃了一些苦头,随家断了他的经济来源,他虽然不至于捉襟见肘,可手头也立时紧了起来,虽然他有的是朋友可以借钱捱过去这一段,可他却拒绝了所有朋友的好意。

这也是他的小小私心,女人向来都是容易心软的动物,景淳瞧着他越惨,心里就会越软和几分,由怜生爱,女人天性。

随清让填饱了肚子,不由得舒舒服服靠在椅子上长叹了一声;“景淳,你大伯父家的厨子做菜真好吃,真想一辈子都吃这么好吃的饭菜……”

景淳见他一脸餍足,倒是觉得好笑,堂堂随家的公子哥儿,还会有惦记别人家厨子的时候?

“你是饿的狠了,才会觉得这饭菜好吃,其实这厨子手艺也只算不错,我大嫂娘家的厨子,那做的一手好饭菜,真是绝了,改天我带你回去蹭一顿!”

随清让立时双眼亮闪闪的望着景淳,还兴奋的抚了抚掌道:“太好了,正好我现在有家不能回,景淳你不如就发发善心,收留我一段时间吧……我可以给你当司机,当保镖,抵我的房租和饭钱好不好?”

“有家不能回?”

景淳不免吃惊,随清让在随家十分受宠,更是他爷爷最疼爱的小孙子,随家缺了谁,也不能缺了他啊。

“是啊,我爷爷生了我的气,就把我赶出去了,还把我所有的卡都停了,我为了买机票来找你,只能饿肚子……”

“你爷爷为什么赶你出去?”

景淳微微蹙眉,隐约能猜到答案是什么,却并不愿意去相信。

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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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清让却已经开口道:“因为我喜欢上了一个人,可是我的家人并不认识她,还未曾知道她的好,所以才不答应我和她在一起。”

景淳不由得轻轻咬了咬嘴唇,长睫颤动着缓缓垂了下来,遮住了她那一双大而圆的澄澈眼瞳。

随清让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她流露出这样的神情,不由得心里微动,他缓缓前倾了身子靠近她;“景淳,我是不是从来都没有和你说过……”

“我,我得去看看一一了,她怕是午睡快醒了……”

景淳却蹭地一下站起身,有些生硬的把随清让的话语给打断了。

随清让看着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身影,修长入鬓的眉一点一点的紧紧蹙了起来。

直到这一刻,直到现在,景淳还是不曾喜欢他,她的心里,没有他的任何位置。

那个谢京南,他又有哪里好?他又有哪里值得她这样念念不忘?

他曾经那样伤她,负她,为了别的女人,可为什么她还是爱着他?

随清让搁在桌上的手,一根一根的紧紧攥了起来,他总会让她看到他的好,他对她的那一片真心。

他总会让她知道,谢京南对她的感情,根本无法与他相提并论。

他从没有这样喜欢过一个人,也从没有这样的挫败过。

谢京南在温哥华处理完两个下属的事情之后,立时就跟着也飞回了宛城去。

可景淳搬回傅家老宅住,她不肯见他,他自然也就没办法出入傅家与她见面。

电话她不肯接,后来干脆再也打不通了。

待他回来宛城,方才知晓,那随清让竟然已经踏进了傅家的大门,甚至成了她的座上宾。

谢京南心急如焚,惦记女儿,可,更惦记她。

他怕随清让趁虚而入,他更怕,景淳对他失望透顶之际,会真的将随清让给放在心里去。

他不怕她不再爱他,他只怕她会爱上别人。

她实在太至情至性,而这样的人,眼底更是揉不下傻子,也从来都不肯走回头路。

可他见不到她,实在是无计可施。

傅家众人自然都是与她站在一起,而如今,唯一他能借助的力量,大约也只有思思,而思思,大约也是唯一一个肯帮他的人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景淳听着思思哭,忍不住的也鼻子发酸,她当然知道,她也当然希望孩子能在健全幸福的家中长大,可她对谢京南,实在是太失望了。

她厌恶那一种被人窥视着的感觉,她也厌恶,他明明知道却还要故意渗入到她的生活中来行事作风。

他可以和她吵,和她闹,却不该牵扯到她的朋友身上去。

这是他们之间的私事,他为什么要闹到天下众人皆知?

他若是不想她这个‘前妻’再觅佳婿,她也能给他保证,离了婚这辈子也孤身一个人。

可他做的是什么事?

让人去跟踪随清让,让人去调查随清让,恨不得把人家祖宗八辈都查一遍,他以为他是谁?谁又给了他这样的权利?

“你还小。”景淳拿了纸巾,轻轻给思思擦了擦眼泪:“大人的事情你不懂……”

思思却摇头:“姑姑,我是不懂,可我也知道,小孩子都渴望和自己的父母在一起,一一妹妹还小,很多话不会说,很多道理也不懂,可等她再大一点,您要是问她,她一定也会这样告诉您……”

“思思,有些事没有这么简单……时间不早了,姑姑先送你回去吧。”

景淳不想在这里多说自己的私事,她也不愿让思思卷入进来大人的是非之中。

等到送思思回去之后,她也该给二哥说一说,以后让司机早一点去接思思。

思思却不肯了:“姑姑,我今晚想陪着南叔叔……”

小姑娘往谢京南身边蹭了蹭,又有些不高兴的看了随清让一眼,“姑姑,对不起,让您白来了一趟……”

景淳知道思思和谢京南关系亲近,自然,那可是一手带大的孩子,一一都没有这样的福气。

想到这些,景淳又觉得自己执着于往事有些可笑,干脆就撂开手:“那行,我给你爸爸说一声吧,只是,只能这一次,以后可不许再这样了,你知不知道你爸爸多担心你。”

“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景淳见思思乖乖认错,也就不再多说,给傅竟尧打了一个电话说了情况,就和思思告别。

思思一直紧紧握着谢京南的手,她感觉到南叔叔的手在轻轻的颤抖,那指尖都是冰凉的,她忍不住的去看谢京南的脸。

只觉得这惨白的灯光下,他的脸容却比灯光更白,白的如纸一般,连血色都没有了,他紧紧的抿着嘴唇,唇角有深刻的,痛楚的纹路浮现,他渐渐的握紧了她的手,握的她的手指头生疼,思思心里难受极了,她想要张嘴喊姑姑停下,不要走,不要和这个随清让走。

可谢京南却松开了她的手,对她轻轻摇了摇头。

思思瘪了瘪小嘴,又忍不住哭了出来。

谢京南牵了思思的手向外走,走出一层的餐厅,走到商场外。

她的身影已经不见了,谢京南怔仲的站了一会儿,一大一小两道长长的身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影被这城市的灯光拉的极长,明明这一刻正是夜晚最热闹的时候,可这两抹身影却让人觉得孤单无比。

景淳坐在车子里,隔着车窗玻璃看着他。

她一直都紧紧的攥着手心,指甲扎在了肉里,可那疼也让她无法清醒。

他瘦了很多很多,明明才十来天,瘦的脱了形,满眼的疲惫,她只看了他一眼,却能看出来他的变化多么吓人。

她对律师抛下那样的一句话,他一定也知道了,所以他给她打了那么多的电话。

她不肯接,他追回来,可她却把随清让迎进了傅家的大门不肯见他。

他再怎样多的愧疚和情深,此刻也该消弭了大半了。

如此,也好。

她永远过不去心里那一道坎,拔不掉那一根刺。

每见一次,她疼一次,她怕有一日,她会活活的疼死。

那么不如不见。

她宁愿他从来不曾爱过她,也不愿做一个他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他深爱这唐菲,可唐菲只爱着二哥,他求而不得,选择回到她和孩子的身边,那么她傅景淳算是什么?

若有一日,那唐菲再回来呢。

他会不会如那时她即将临产时一样,毫不犹豫的决绝离开,再抛弃她和一一,第二次?

一一渐渐长大,不再是她腹内小小的胎儿,若真有那么一日,一一该受到什么样的伤害?

她不敢冒险,也不肯冒险,他的愧疚维系不了天长地久,她也无法大度的接纳一个不甘不愿的丈夫回家。

随清让握着方向盘,见她盯着谢京南的身影久久无法回神,他心中像是长满了荒草,片刻都难以安生。

握着方向盘的手,越来越紧,随清让不知怎么压才将胸膛内的妒火给压下来,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景淳,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他说完这一句,不等她拒绝又道:“你放心,只是出于朋友的立场,我不会要求你什么,也不会强迫你什么,我们只是朋友,对不对?”

景淳漠漠的收回视线,她的眸光如月光下平静的水面,虽柔软无波,却也冰冷。

“清让,你第一次回来中国,你家里人一定很担心你。”

随清让明白她的潜台词,他缓缓的扯出一抹笑来:“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爷爷身体不好,犯了旧病,我预备明日就回温哥华去。”

他说完,似乎听到她微微的松了一口气,他觉得心肺之间像是被利刃切割着,呼吸都疼,原来这就是求而不得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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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浓里,流光溢彩的城市中,他是最孤独也最绝望的存在。

他不止一次对自己说过,他不怕她恨他怨他不再爱他,他最怕的是,她的心里有了别的人。

可这一刻,终究还是来了。

随清让挨了他的打,她心疼成了这样,方才那样不管不顾的用包砸他,他就像是她的仇人,死敌,她恨不得要了他的性命。

如果她的手里有一把刀的话,他现在大约已经被扎的千疮百孔了吧。

“淳儿……”

他缓缓的伸出手,想要最后再摸一摸她的脸,可景淳却转过脸,避开了。

谢京南惨淡一笑,手指根根蜷缩住,终究还是落寞的放下。

“好好照顾自己,好好,好好照顾一一……”

谢京南声音粗嘎,一字一句说完,喉头已被堵住,再难发出声音。

她自始至终垂着眼,神色漠漠,自始至终,不愿看他一眼。

“我会给随先生,随家亲自致歉……”

“不用了。”

随清让抬手抹了一下脸上浓稠的血,他有些艰难的站起身来,偏头吐出一口淤血,牙齿似有些微微松动了,可最疼的还是被他一拳打断的鼻梁。

这姓谢的下手还真是重。

随清让倒不担心他是不是会毁容,他现在只想让谢京南赶紧签字离婚。

没了他横亘在中间,假以时日,他总能磨的景淳对他动心。

“谢先生,男人之间打一架,也算不得什么事,我随清让也不是斤斤计较的小人。”

景淳看了随清让一眼,他鼻梁骨大约被谢京南给打断了吧。

随家是温哥华华人圈中的龙头老大,随清让又是备受宠爱的幺子,随家怎么会咽下这口气,若当真追究起来,少不得又是无穷无尽的麻烦。

“我们先去医院看伤。”

景淳伸手拉了随清让,他被打的斑斑驳驳的脸上立时就挂了笑,可刚笑了一下,就疼的龇牙咧嘴的倒抽气,“淳儿,你说我不会毁容吧……”

“不会。”

“那我要是鼻子歪了,会不会变得很丑?”

“……不会。”

她的声音像是漂浮在天边旷野,随着那星星点点的微末光芒,渐渐消失的无影无踪。

谢京南就那样站着,一直站着,来来往往的人看到他就避开,谢京南忽然一笑,他转过身去,指缝间却有鲜血缓缓滴落。

景淳在医院守着随清让,他的鼻梁骨被谢京南打断,景淳找了最好的骨科医生给他接上,手术完毕,随清让还在沉沉睡着,景淳却毫无睡意。

不知怎么的,总是无法自控的会想起他最后对她说的那几句话。

要她好好照顾自己,要她好好照顾一一。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就算他们离婚了,他依旧是一一的父亲。

更何况,一一那么依赖他,那么喜欢他。

她从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来不会把父母辈的恩怨加诸在孩子的身上,她当然也不会阻挠他来看望一一陪伴一一,他这话又是什么意思,赌气?

因为和她离婚了,连一一都迁怒了?

景淳不由得又觉得怒气翻涌,先是让人跟踪随清让,查人家底细,被人家家里人抓个正着还不知道悔改,又开始动手打人,拳拳见血恨不得把人家打到毁容,他这个人脑子里整天都装的什么鬼东西?

他以为他把随清让打残了打死了,她就会原谅他和他重修旧好了?

景淳真恨自己刚才没把他的脑袋给敲醒。

想到这里,蓦地又想起他被她用包砸的鼻青脸肿一脸血口子的模样。

杵在那里像个木头棒子一样,他就不会躲一躲!

景淳想到他就来气,干脆不再想,真是倒了几辈子的霉,才会遇上这样一个又笨又蠢能把人给活活气死的男人!

谢京南吩咐司机把思思送回家,而他自己却取了另外的车子,漫无目的在这深夜里疾驰。

脸上刮破的那些血口子,被夜风再一次凌厉的切割,可那疼却让他觉得舒服。

身上疼了,心里的疼就不会再那样的清晰。

他把自己完全放空,什么都不愿再去想,他活了这三十多年,好似不曾有一日,是为了他自己而活。

年少时他的世界里只有菲儿,他执着的一切,为此奋斗的一切,无不是为了她。

可到最后,那年少的感情成了镜花水月,然后又面目全非,他理清了自己的心,明白了自己真正爱着的人是谁,却已经回头晚矣。

他也常常忍不住在想,如果最初离家那三日,他早一点醒悟,早一点回来,是不是一切就变了结局。

如果唐菲回来后,逼着他让她带走思思,他能及时明白她的意图,阻止她,拒绝她,是不是思思也不会遇到后来那些事。

这一切都由他亲手造成,所以他落得一个这样的结局,亦是无话可说,无人能怨。

谢京南不想让自己再想,不想再这样自残一样的折磨自己,可景淳拉着随清让离开的那一幕,却仍是不断的在眼前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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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谢京南不想让自己再想,不想再这样自残一样的折磨自己,可景淳拉着随清让离开的那一幕,却仍是不断的在眼前浮现。

他觉得心肺间满是撕扯一样的剧痛,不由闭了眼。

可车子却在那一瞬间偏离了方向,剧烈的碰撞声响起,安全气囊弹出,像是根根肋骨都被直接折断一样剧痛袭来,似有断裂的胸肋刺入肺部,要他连细微呼吸都疼的锥心。

那一刻,车子撞的报废时,他心中最后一个念头却是,没有了她,若就此死了,倒也安生。

景淳是在随清让住院的第二日收到了由谢京南律师送来的离婚协议书。

谢京南确实签了字,可那签字的笔迹却有些潦草凌乱,隐约瞧着是他的,却又让人觉得怪异,好像他连笔都拿不稳了一样。

景淳盯着那签名看了好一会儿,还是律师先开了口:“是这样的,谢先生的右手手指受了点轻伤,所以这字写的就有些不太规整……”

怨不得。

景淳没有再多想,将这一纸离婚协议收好,对律师道:“辛苦您走一趟,余下事宜,您和我的律师来谈就可以了。”

随清让见她面色如常,淡笑着送了律师出去,心下微微松了一口气,却又不知为何,心头却依旧是沉甸甸的。

她这般的反应,明明是该让人高兴的,可随清让却怎么都没办法高兴起来。

景淳目送律师离开,却没有回病房去。

她转身进了洗手间,洗了洗手,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那个曾经有着又亮又明媚眼睛的女孩儿,如今终是一点一点的变了。

她的眼神里添了沉郁,添了伤逝,也添了化不开的愁绪。

纠缠两年,她终于如愿以偿了,那一张离婚协议上到底还是有了他的签名,余下琐碎手续办理妥当,他和她自此就再也没有任何瓜葛了。

可她心里却这样的难受。

泪腺憋的发涨,眼泪却掉不出来,景淳瞧着镜子里的那个女人,圆润的下颌尖瘦了起来,脸色是憔悴的苍白。

她抬起手,冰凉的手揉了揉眼睛,眼泪却仍是掉不下。

她放弃了,转过身向外走,走了两步,忽然腿一软,整个人半跪在了地上,膝盖撞在坚硬冰凉的地面上,碎裂了一样的疼。

可她的眼泪总算是掉下来了,能哭出来就是好的,哭出来就好了。

哭出来了,这一页就该彻底的翻过去,翻过去,她今后就再也不会想他,恨他,怨他,惦记着他。

“小姐……您没事儿吧?”

有路过的护士小姐轻声温柔的问,景淳摇摇头,扶着洗手台站起来,“不小心滑了一跤,没事儿的,谢谢您。”

护士小姐叮嘱了她几句就离开了,景淳撑着洗手台站着,身子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太阳穴那里膨胀着疼,疼的厉害,疼的要她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随清让就沉默的站在不远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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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哭不出来,看着她脸色苍白,看着她腿软的站立不住,看着她哭的不能自已,他渐渐的,将那一颗隐约有了希望的心,又沉入了谷底去。

她深爱着谢京南,也许这爱,一辈子都无法消弭,他知道的,他做不到等她一辈子,他也知道的,他未必能在漫长的等待和失望之后,依旧义无反顾的爱着她,等着她。

这一份感情中,喜爱的成分自然很重很重,可男人的好胜心却也未必不曾有。

因为求而不得,所以愈发的念念不忘。

随清让看着她撑着洗手台怔愣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忽然低头,轻轻笑了一笑。

那原本执着的,也就渐渐的放开了,他又何必,要她这样的不快乐。

随清让转身回了病房,撕了一张便笺纸,留了字条给她。

他对她说,淳儿,如果离开他,你不快乐,不如回到他的身边去。

谢京南伤的并不算太重,但胸肋断的一根刺穿了肺部,颇是受了一场煎熬,还有那撞在围栏上震碎的挡风玻璃碎片,把他那一张脸划的七零八落全是伤口。

虽然男人的脸不如女人那样重要,可要当真顶着这样一张脸出去,他也会觉得难堪。

车祸后醒来,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叫了律师来,在离婚协议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双手被纱布层层裹着,笔都拿不住,谢京南干脆让护士拆开了纱布,愣是咬着牙签了字。

双掌血肉模糊的一片,最深的地方几可见骨,尤其右手尾指,被玻璃几乎割断,只余一层皮勉强连着,医生缝合了几十针才保住这手指。

谢京南三个字签下来,那缝合的伤处已经鲜血淋漓,医生进来差点气的破口大骂了,可谢京南执意如此,谁又能怎样。

当初成婚时,他们一笔一划签下自己的名字,如今就算要分开了,这名字,也该由他自己来签下。

律师带了离婚协议离开,谢京南像是身体里绷紧的那一根弦骤然的断裂了一样,他躺回床上,闭了眼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极长极沉,日夜颠倒星月斗转了一般,谢京南只以为再睁开眼,余下的人生不过是一日一日漫长而又没有意义的重复。

可未曾想到,睁开眼,看到的却是一一趴在他的床前,睁大了一双黑葡萄一样的眼睛望着他,看到他醒来,就欢喜的喊了一声:“爸爸……太阳晒屁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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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可饭盒里饭菜的香味直往他的鼻子里钻,他睡了这么久醒来,自然是饥肠辘辘,当即就有些受不了,肚子咕噜叫了一声。

一一立刻咯咯的笑了起来,景淳也忍不住扑哧笑出声,谢京南色厉内荏‘狠狠’瞪住母女两个:“很好笑?”

他话音刚落,肚子里又是咕噜一声,这下完了,一一直接笑的在沙发上打滚,景淳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手里饭盒差点掀翻了,谢京南最初还觉得有些尴尬丢脸,可看着她们母女两个笑的滚在一起的样子,他的嘴角也忍不住的一点点的翘了起来。

“妈妈肚子疼……”

一一笑的太厉害,肚子都笑疼了,景淳赶紧止了笑把女儿抱起来给她揉肚子,一一想到刚才爸爸肚子叫,又忍不住要笑。

大人的肚子也会叫,她还以为只有她这样的小朋友才会饿的肚子叫呢。

刚刚在她心中变的威武霸气的老爸,忽然间好似和她的距离拉近了呢。

景淳好不容易哄好了一一,喂她吃了一小碗米饭,一一就困的睁不开眼了。

哄睡了女儿,把她放在另外一张床上,盖了毯子,看她睡的小猪一样香甜,景淳不由得笑意满溢。

谢京南见她坐在床前盯着女儿看,不由得又轻哼了一声。

景淳这才想起,还有个大儿童饿着肚子呢。

保温饭盒里饭菜都还热着,一一吃的少,余下的足够他吃了。

景淳就拿了饭盒过去,刚在床边坐定,那男人却十分别扭的把一个钱夹给了她。

“干嘛?”

景淳有些疑惑,谢京南依旧梗着脖子脸偏在一边不肯看景淳,却把钱夹又往她面前伸了伸:“给你你就拿着!”

“我要你钱包干什么。”

那男人又轻哼了一声,却干脆把钱夹放在了景淳腿上。

景淳哭笑不得:“谢京南你你干嘛啊。”

“你不是问我给你多少钱吗?”

谢京南似乎有点不耐烦的样子,蹙着眉道:“都给你,行了吧。”

景淳才不会稀罕他的钱,她又不是没有。

“我就是那么一说。”

景淳把他的钱包拿起来,又递还给他。

谢京南又忍不住要生气了,一张脸拉下来,阴沉沉的要滴水。

景淳一点不留情面的刺他:“你看看你现在丑成什么样了还把脸拉这么长,小心将来你娶不到媳妇!”

谢京南忽然回头看向她,目光却锐利而又灼灼:“傅景淳……”

景淳目光坦荡和他对视:“怎么了,我说的不对?”

谢京南真是对她又爱又恨,爱到恨不得将天上星星月亮都摘下来给她,只要她肯对他笑一笑,原谅他,不要和他离婚。

可他又那么恨她,恨到恨不得一口把她吞吃入腹合二为一,从此再也不要因为她失魂落魄或喜或悲了。

“对,你说的很对,我丑到娶不到媳妇了,这辈子就只能死死赖着你!”

谢京南目光越来越亮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烧的融化,景淳不由得垂下眼眸,干什么又扯到她的身上来。

反正他们现在都签字了,她和他才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他娶不到媳妇关她什么事?她可是能找到老公的。

“你赖我干什么?我和你又没关系了!”

景淳瞪他一眼,舀了一勺米饭送到他嘴边:“吃不吃?不吃我洗碗去了!”

“这么冷的天你洗什么碗!”

谢京南火冒三丈。

景淳气的重重把饭盒一扔:“我就是乐意洗碗不想看你这张臭脸怎么了!”

谢京南冷笑:“是啊,我是臭脸,随清让的脸好看啊,你去看他就行了,谁让你来看我了!”

景淳被他这席话气的立时噎住,眼泪珠子在眼眶里直打转,没一会儿就突地落了下来。

谢京南看到她哭,当时就气焰熄灭了。

“对不起。”气焰不再的男人乖乖道歉。

景淳抓了个橘子扔到了他脸上去,谢京南躲都不敢躲,硬生生挨了一下。

景淳仍觉得不解恨,抓了苹果也要砸,想想他胸肋骨还断了几根,万一再砸断了怎么办,又换了根香蕉扔了出去。

谢京南瞄了一眼旁边果篮里硕大的榴莲,偷偷松了一口气。

景淳砸了他几下,心里觉得解气了,胡乱收拾了一下饭盒就要出去。

谢京南赶紧拽住她衣袖:“你搁那儿,你别管了,我让人进来收拾,水凉,别冻着你……”

景淳对他冷笑一声:“100块的护工还敢嫌弃洗碗水凉啊!”

谢京南表情有些讪讪:“我不是把我的钱包都给你了……”

“我稀罕你那点钱?”景淳眉毛扬高,自己也真是奇了怪了,这样前后颠倒无理取闹的事,也只有在他跟前才做得出来。

“你当然不稀罕了,反正我挣的钱还不都是你的……”

他说的自然是真的,他的所有产业不都在她名下?

“那现在离婚了啊,你挣的钱就是你自己的了,和我没关系了。”

“淳儿……能别再提离婚了吗?我们现在只是签了字,还没有拿到离婚证……”

“律师办事效率就这么低?我打电话催一催……”

景淳放下饭盒就要拿手机,那无赖却直接不管不顾的抱住了她细细的腰:“淳儿,不离婚了好不好?我知道的,你来看我,就是不生气了……是不是?”

景淳冷着脸:“我只是怕一一没爸爸而已。”

谢京南才不管,只是抱着她不撒手:“淳儿……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护着随清让,我心里多难受,我真是巴不得我那天把自己撞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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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谢京南才不管,只是抱着她不撒手:“淳儿……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护着随清让,我心里多难受,我真是巴不得我那天把自己撞死好了……”

景淳听到他提起随清让,又来了气:“你好端端的做什么要动手?在温哥华的事人家都不计较了,回来宛城你又把人鼻子都打断了,谢京南,你做事就不能动动脑子?”

谢京南只是死死抱着她不撒手,垂着眼帘瓮声瓮气道:“谁让我遇到你就没脑子了,谁让他说话轻薄你,我没把他打死才叫手下留情了!”

景淳倒是奇怪了;“他怎么说话轻薄我了?”

谢京南想到那一晚的事就心里抓心挠肝的难受,偏生景淳还护着那随清让,谢京南就越发不悦起来:“你以为那小子存的是好心?他就是看上你生的漂亮……”

景淳却把他的手推开,她转过身来,正色望着他:“你说别人存的不是好心,那么你呢,谢京南,从当初你离家到现在,已经过去两年多了,你是不是预备一辈子逃避这个问题。”

谢京南倏然抬眼看向她,一张脸容却是渐渐变的发白。

景淳拉了椅子在他面前坐下来:“今日话说到这里,那你我二人就把往日的旧账好生清算一番。”

谢京南却点了头:“好……我原本当真如你所说的那样,一辈子不愿再提起我往日的糊涂和做下的那混账事,只是你要和我清算,那我也必定会和盘托出。”

景淳淡淡一笑:“如此最好,我心里的所有不解,迷惑,都清楚了,今后咱们俩之间,也就干脆利落,不用再这样的拖泥带水。”

谢京南看着她,眸色里有淡淡的痛惜溢出:“那你问,你问什么,我说什么,再不会有一个字隐瞒。”

景淳却微微抬了下颌:“你还要我问?谢京南,自始至终你在做什么,你做了什么,你想的什么,还用我问?”

谢京南苦笑:“淳儿,我如果知道我这般轻易就爱上了你,我一定不会做出那样的混账事。”

“我和唐菲,从小一起长大……”

谢京南声音平静,自始至终,像是在讲述着旁人的故事。

“……我没有恋爱过,没有真正的爱过一个人,我不想骗你,也不想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来粉饰太平,我以报复为目的接近你,后来,却爱上了你,这样的变故,我想,连我自己都无法接受。”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爱上了你,也许比我认为的,还要更早一些,只是那时候,我整个人都陷入矛盾之中,我一边鄙夷着自己,一边又无法自拔的陷入爱情之中……”

景淳觉得心头像是落了雪,冰凉彻骨:“所以,一直到你离开家时,一一都快要出生的时候,你实则心里还在惦记要为她报复傅家?”

景淳死死攥着掌心,那么她到底算什么,一一又算什么?

他如今将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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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京南摇头:“没有,淳儿,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和你结婚,有了一一,我这心里装了你们娘俩,就再也放不下了,我那时离开,也只是要彻底断了自己心里那个执念,和过去好生做一个了断,可我当真未曾想到,唐菲她没有死,她还活着……”

“所以你在知晓她还活着时,你的心又摇摆起来了?你为了她,连思思这一手带大的孩子都能伤害……”

谢京南苦笑摇头:“淳儿,实不相瞒,我在知晓她还活着时,我心中自然是欢喜不尽的,可当我知晓了自己心里除了欢喜之后,念着的想着的还是你和一一时,我就彻底的清醒了明白了,也许我曾经是真的喜欢过她,可是那喜欢,在遇到你之后,就已经淡去了……”

“淡去了又如何,你终究还不是一心一意的帮了她?”

“那你可知我为什么要顺着她的意思做事?”

谢京南定定望着她,眸色深深,却只有她:“淳儿,思思是我一手带大的,我和她情同父女,可她的存在,早晚都要成为你我之间的一个心结,她的身世,总有瞒不住的时候,唐菲回来之后,她告诉我,她想要最后努力一次,如果你二哥愿意看在思思的份上和她重修旧好,那么自然万事大吉,若是你二哥不愿,她就会带着思思回去菲律宾,思思终究是她的亲生女儿,这世上的孩子自然还是要跟着亲生的父母好,我想着,无论怎样,思思总算有了一个好的,安定的归宿,所以我才会顺了她的心意,允许她带走了思思,可我实没有想到的是,她会选择在那样的场合,摊牌了这一切……”

他可以想象到景淳知晓了那一切时,会多么的伤心,绝望,他也是那时彻底的明白了,时光无情,所有人都不再是当初的模样了。

曾经的唐菲,宁愿死也要拼命生下她和傅竟尧的孩子,甚至临终的时候还在一遍一遍叮嘱他,不要怨恨傅竟尧。

可是后来,她却利用着那个可怜的孩子,又抛弃了那个可怜的孩子。

唐菲去京城找他的时候,他真的觉得这世上的事情很可笑。

曾经他真心真意恋慕着她的时候,她根本不曾将他放入眼中过,只是苦苦的追逐着傅竟尧,如今她和傅竟尧之间彻底无望,她却又说什么对不起他,这世上还是南哥对她最好。

可是,他是真的不爱她了,早已不再爱她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那个‘了’字还没说出来,她的手机像是被人抢走直接挂断了,谢京南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一秒也等不了了,他打电话让助手订机票,第二日一早就让司机把一一送到了心竹那里,而他直接奔机场去了……

谢京南风尘仆仆赶到拉萨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黄昏,景淳一行临时在一处小客栈落脚,同行的人们早已相熟,而其中有两个单身未婚的男青年,都对景淳颇有好感。

晚饭的时候,烤肉滋滋的响着,木吉他的声音婉转动听,景淳靠窗子坐着,那唱歌的年轻人却一直偷偷瞄着她。

那些笑声

让我想起

我的那些花儿……

……

那歌声渐渐的近了,却是那略带着青涩和羞赧的年轻人抱着吉他走到景淳的面前,对她伸出了手:“一起唱好吗?”

景淳原本并不觉得意外,这一路下来,众人相处极好,一起喝酒唱歌甚至跳舞的事情都时有发生,可这一瞬,她却有些迟疑了。

景淳并非傻白甜,也并非那种喜欢吊着男人的性子,她的世界很简单,非黑就是白,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既然她能感觉到这男孩对她的不一样,那么,要不要一起唱歌这件事,就该换一个答复。

“快去啊……”景淳身侧的女孩儿却喜笑颜开的推了她一把,景淳没有防备,整个人都向那抱着吉他的男生扑去……

善意的笑声哄堂响起,景淳慌乱间不知如何是好,却有一只大手忽然横空出现,硬生生的将她扑向那男生的身子挡住,然后……

景淳就扑在了那个大手的主人怀中。

笑声顿住,景淳只觉尴尬不已,硬着头皮抬头向那人看去,视线里的那张脸却熟悉无比。

“谢京南……”

景淳怔怔,谢京南脸上的神色看起来倒算是平静,但景淳却知道,这个人大约是生气了。

因为,他握着她手的那一只手,力气异样的大,像是要把她的手腕骨都捏碎了一般。

景淳蹙眉,想要甩开他的手,谢京南放开她的手,却直接搂住了她的腰,转过身去,面对众人。

目光钉在那个抱着吉他的男孩脸上。

“抱歉,我太太怕是不能和这位先生一起唱歌了。”

谢京南的声音淡淡,却带着久居人上的气势和威仪,景淳实则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般模样,毕竟他在她面前,从来都不会这样。

“十分感谢诸位这段时间对我太太的照顾,家中有事,我带太太先行一步。”

谢京南说完,又吩咐助手,今晚客栈里一应消费,全由他来买单。

这话落定,客栈中立时就是沸腾的欢呼和笑声,那抱着吉他的男生怔怔失神的看着景淳被谢京南揽在怀中离开,好一会儿,他方才颓丧的叹了一声,闷头喝起酒来。

出了客栈,景淳觉得不用再给他面子了,甩手就要推开他,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谢京南却直接捉住她两手高举过头将她摁在了车身上俯身吻了上去。

景淳最初还在挣扎,扭动,可很快的,就在他的攻势下溃不成军。

最后迷迷瞪瞪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刚才吃了耗牛肉还喝了奇奇怪怪的一些饮品,她的嘴巴里不会有难闻的味道吧……

上车离开回酒店的时候,谢京南一改方才亲吻她时的柔情,十分不悦的强势说道:“以后不许你私自一个人出来玩。”

“为什么啊……”

景淳被他吻的小嘴微肿,眼睛却格外的亮,谢京南一本正经的‘训斥’她:“你知不知道你传回来你在西藏的照片,家里都快乱成一锅粥了,大嫂还有心竹,都闹着想要像你这样去西藏,剪头发……”

这却是景淳没想到的,她不由得有些愧疚:“那大哥和二哥,是不是很生我的气啊……”

谢京南回头看她,忍不住伸手抚了抚她潋滟的唇:“自然,所以以后,你得乖点,不能给家里人做一个坏榜样,知不知道?”

景淳乖乖点头:“我知道了,我回去会去给大哥二哥道歉的……”

“以后想出去玩了,我陪你去,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可是我还没有原谅你啊……”

谢京南看着她,忽而温柔的轻轻笑了:“你不原谅我,我就缠你一辈子,把你的烂桃花一朵一朵给你掐光……”

“你怎么知道是烂桃花?”

“你说刚才抱着吉他装文艺那臭小子?”

“人家怎么装文艺了,你就是嫉妒。”

“我嫉妒?”

“就是嫉妒!”

“我嫉妒他什么?嫉妒他没我帅没我唱歌好听?”

“你唱歌好听?我怎么不知道,我不管你现在给我唱……”

“有病啊现在给你唱?”

“谢京南你唱不唱……你不唱就是不爱我……”

“傅景淳你这是耍无赖啊!”

“就是耍无赖,你唱不唱唱不唱?”

“姑奶奶……我投降行吗?”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谢京南……你唱的歌好幼稚啊。”

“幼稚?”

“对啊,小珍珠现在都不唱这样的儿歌了……”

“……”

“不过……”

“你唱的好像真的比那个抱着吉他的臭小子好听……”

“哼,算你有眼光。”

景淳忽然抬眸看着他的眼睛:“谢京南,我会不会将来……抱怨自己又瞎了眼?”

谢京南低头,轻轻吻在她的眼眸上:“我不会给你这个抱怨的机会的。”

景淳忽而轻轻笑了,她闭了眼,伏在他膝上轻轻蹭了蹭:“你还唱歌给我听,就唱虫儿飞。”

“不是说幼稚吗?”

“你唱不唱?”

好吧,河东狮又要吼。

“唱,现在立刻就唱!”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冷风吹

只要有你陪

只要有你陪……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叮咚’,一声清脆风铃响,趴在台子上昏昏欲睡的女孩儿立刻打起精神来扬起一张甜美笑脸:“你好,欢迎光临……”

夏日太阳太烈,推门进来一股舒爽凉气扑在脸上身上,让人从骨头缝里都透出来舒爽,进来的年轻女客人抬手摘了墨镜,露出一张漂亮夺目的巴掌小脸,那前台的女孩儿却并没有露出惊艳的神色,只是挂着甜美的招牌笑容目送女客落座。

乔舒捡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来,环顾店内四周装潢,这店开在宛城寸土寸金的CBD商业圈中,光是一年的房租就让人咂舌,更别说还有这一室古色古香的装潢,可瞧着这生意实在清冷,大约每个月财政都是赤字。

侍应生送来酒水簿,乔舒没有看,浓密长发披在肩上,抬手拨了一下,盈盈露出两弯锁骨和雪白肌肤。

她叫了一杯柠檬水,然后就散漫的盯着面前花梨木桌案上摆放着的各色新鲜花束。

侍应生没有因为她只点了一杯水就有丝毫的不悦,依旧笑吟吟的转身离开了,走到吧台前,还对前台小姑娘挤挤眼,两人会心一笑,好在今日总算开张了,没白板儿呢,就是进步。

拿着不菲的薪水,做着清闲的工作,未免让店员心中不安,生怕哪一日睁开眼老板娘就关了店门,她们立时就要结束这每日坐吃等死的好日子。

所以,巴不得生意赶紧好起来,至少不要亏损的太严重。

可老板娘十天半月也不来一趟,这个店大约也只是要她消遣的玩意儿,根本不在意是赚钱还是赔钱。

乔舒一边懒散将那花枝插在瓶中,一边微微蹙了眉想,都说傅竟行待太太极好,全宛城都是出了名的,那傅太太出身聂家,生的美若天仙,据说当年小小年纪就把傅先生迷得晕头转向了,也因此在家世落败后还能成功嫁入傅家,如今更是有了一儿一女,不知多让人羡慕。

可,再让人羡慕又如何,她早已过了三十岁,女人过了三十岁,保养的再好,也不过是江河日下,又怎能和二十来岁的小姑娘比呢,更何况,还生养了两个孩子了。

乔舒眉心微微的舒展开,不由想起发布会那晚的宴会,她不胜酒力,傅竟行让人送她回家的时候交代的那一句‘把乔小姐好生送回公寓’。

其实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可乔舒心中却不免百折千回,经纪人陈姐说,傅竟行这些年都退居幕后,星耀的事早已交到傅二少的手里去,这还是他这些年头一次出席公司的项目发布会,可见对她这个新任影后签约星耀的看重。

她后来也与他有过几次见面,乔舒没料到,他竟能精准叫出她的名字,乔舒心里不免泛起涟漪,又想到这么些年,傅竟行甚少带太太出现在人前,那昔日感情传的再怎样缠绵悱恻,大约也抵不过时间这把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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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舒并不是那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儿,她很清楚自己的优势,也很清楚自己的不足,傅竟行这么多年从未传出过任何绯闻,可见,他的太太在他心中地位斐然。

乔舒没想过一步登天,只有傻瓜才会给男人制造麻烦,她不会做傻瓜,那傻瓜就让别人做好了。

“你们老板娘不在吗?”

乔舒忽然开口问前台女孩儿,女孩儿礼貌一笑:“不好意思,我们老板娘最近出国度假了。”

乔舒心头忽然一动。

傅太太出国度假了,傅竟行却是她昨日才见过,那么,是不是说明他没有陪太太出国?

乔舒的心忽然乱跳了几拍,她抿了抿唇,拿出小镜子补了一下妆,起身结账离开了。

傅太太的讯息少之又少,网路上甚至连照片都找不到几张,乔舒只瞧见过一张侧面和一张背景照,但也是几年前的旧照,瞧着身材倒是保持的依旧纤细。

她戴了墨镜发动车子,到了星耀楼下,却正看到傅竟行的座驾缓缓停住,乔舒心头一喜,踩了油门追上前,傅竟行下车,正傅竟尧迎过来对他说着什么,傅竟行微微侧首听着,乔舒正看到他英挺俊逸的侧颜,不由得心跳砰砰。

这个男人,凡是见过他的女人,又有哪个不心动呢?

乔舒奢想的并不太多,她只要能得到他小小的一部分,已然满足了。

她看着他的背影进入星耀大楼,并没有贸然的追上去,咬了咬嘴唇,她转身复又上了车。

掌珠在美国陪了嘉树整整一个月,方才启程回国。

那小小少年已经长身如玉,颇有了他父亲年轻时的几分神采,送掌珠去机场的路上,嘉树还打趣她:“走了一个月,你就不怕爸爸一个人在国内被人惦记上?”

掌珠抬手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没大没小,连你爸爸都打趣。”

嘉树抱住她手臂,嘴巴甜的不行:“……也是,我妈是仙女,我爸除非瞎了眼了才会看上那些庸脂俗粉。”

掌珠瞪他一眼:“他要真看上我也没办法啊,毕竟你妈现在是老仙女了。”

“谁说的啊,怎么会是老仙女,我看明明才十八花仙子好嘛!再说了,我爸他要是敢胡来,我和小珍珠儿分分钟抛弃他,我们誓死追随老妈!”

“就会贫嘴!”掌珠这边和嘉树说的热闹,那边傅竟行就发了视频过来,掌珠接通,男人哀怨的脸就充斥满了整个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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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时光对美人儿是极其温柔的,尤其是她,上苍好似根本舍不得给她一条皱纹,她依旧是初见时娇美的模样,要他看一眼都心动。

“就是故意的!你今晚穿这个给我看!”傅竟行不知从哪摸出来一套蕾.丝内依和堪堪遮住腿根儿的小吊带睡衣,直男的审美真是让人发愁,傅竟行数十年如一日就喜欢掌珠穿成这样。

掌珠脸颊微烫:“傅竟行……你就不能换换口味!”

“珠儿乖,一会儿……”

“我不要……”

“乖……“

掌珠嗓音又细弱轻柔,虽则时光流逝数年,可她在这样圆满幸福滋润下,依旧是当年模样。

掌珠心满意足伏在丈夫胸口,这么多年仿佛弹指一挥间,曾经也忐忑过担忧过的,却都未曾发生,他待她一日好过一日,孩子们又懂事可爱,人活一世,真是再无遗憾了。

傅竟行却还未得餍足,待她呼吸平复一些,就在她耳边哄着她要再来一次,掌珠闭了眼只是摇头笑,傅竟行就咬了她耳垂哑声轻喃:“这么久没见我,你就不想……”

掌珠忽地想到回来时嘉树说的那些话,忍不住揶揄道:“美国的小伙子不知多帅多浪漫呢……”

傅竟行轻哼:“中看不中用!”

掌珠转身趴在他胸口,细白手指戳他下巴颏:“那你呢,我可听说星耀又签了个顶顶漂亮的女明星呢。”

傅竟行故意一本正经的点头:“你消息倒灵通,确实很漂亮,而且还是最年轻的影后呢……”

掌珠哼了一声,翻身从他身上滚下来,卷了被子不肯再理他。

傅竟行傲不过三秒,乖乖投降,掌珠就是不理他,傅竟行自己给自己挖一个这样大的坑,哭着也要填完。

更何况,他从来不会让她心里不自在的,不管什么影后天仙,在他眼里永远只有他的珠儿。

“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道我的心……”傅竟行自后抱住她,轻声抱怨。

掌珠身子轻轻扭了扭,方才他折腾的太狠,她被弄的几乎嗓子都哭哑了,这会儿还有些疼,一张嘴声音还带着嘶哑,却格外诱人,傅竟行本就没有满足,当时就有些蠢蠢欲动。

“你也知道这么多年了呀,我总要老的,小姑娘可是层出不穷呢……”这话说的半真半假,傅竟行却并不当作玩笑话,他强势将掌珠身子扳回来,要她望着他双眼:“这样的话,珠儿,我不想再听到第二次,你这样说,不是在刺我的心吗?”

他想要给她全部的爱,更想要给她一生一世的安心,那份安心,不是硬撑出来的,而是要云淡风轻的跟随着她这一生。

掌珠看他正色开口,嫁给他这么多年了,其实甚少再看到他这般严肃模样,掌珠想到自己方才说的那句话,心里也不由得冒出小小愧疚,就像他说的这样,她的不信任,该是多么刺他心的事儿。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老公……我以后不会再说这样的话了……”

掌珠小手抬起来勾住他脖子,不过轻轻一句撒娇,傅竟行立时就彻底心软下来,他抱紧她,轻声道歉:“是我做到的不够好,才会让太太心里这样想,珠儿,你放心。”

“嗯,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是怎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

傅竟行更紧抱住她,心里一个念头,却是越来越坚定。

……………………………………………………………………………………………………………………

乔舒那一场暗恋还未曾拉开帷幕,就彻底夭折了。

与好莱坞一线导演新作签约的发布会上,却是傅竟尧代他出席的,乔舒盛装打扮,一身GUCCI高定恍若神仙妃子一般,她踌踔满志等着傅竟行出现,却在看到傅竟尧那一瞬间,整颗心冰封了一样沉入谷底。

发布会上说了什么,她全都记不清楚了,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为什么明明他答应出席的,却唤作了傅竟尧。

是不是因着他的太太回国了,是不是他的太太知晓了什么?所以他才刻意避嫌……

乔舒的心乱成了麻。

第二日她又去了那里,依旧是清脆风铃响,依旧是清冷至极客人都不见一个,前台小姑娘笑的甜美,乔舒照旧走进去坐在了靠窗的角落。

她常来,侍应生未曾问直接就给她上了一杯柠檬水,她百无聊赖的把玩着面前的鲜花,一杯水喝了过半,抬腕看看时间,半个小时了,她预备起身离开。

却忽然有了小小骚动。

“珠儿姐姐来啦!”

“珠儿姐姐您都好久没来了,还以为您不管我们啦……”

乔舒的心立时噗通噗通跳了起来,功夫不负有心人,她倒是真守到了传说中神秘无比的傅太太。

三十六岁的女人了,又生了两个孩子,再漂亮又怎样,能和她这如花的年纪比吗?乔舒常常听人感叹,说她颇有曾经的三金影后姜星尔的几分风采,若姜星尔不曾息影,两个人能同台飙戏才是盛景。

混娱乐圈的谁不知道姜星尔,那就是个美貌和演技都封神的奇女子,乔舒向来自傲,可能和姜星尔相提并论她却是心内高兴的,也因此,她方才会,方才敢,存了这样的心思。

乔舒强压住飞快的心跳,不动声色的看向入口处。

此时只看到一道背影,约莫165左右的身高,穿一件月牙白的棉麻中袖上衣,下面是墨绿色到脚踝的长裙,身形纤细却又玲珑,肩背平直皮肤雪白,长发乌黑发亮,没有烫染的痕迹,随意结了一条辫子,那一把腰尤其的细,这样的衣袍稍显宽松,必要极其纤瘦的人方才会有出尘之感,可她虽然瘦,却并不柴,不像有些过分追求瘦身的女人,干枯的脱水的花儿一样让人看了不适,这就是骨架极其娇小的女人的天然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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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电影早下映了,而且她真要炒作也不至于和他这个三线开外不红的艺人炒作吧,小鲜肉多的是想上位保持热度的,更何况,他最厌恶这种炒作,圈内人谁不知道。

明朗又点开微博,秦蜜那一条评论早已被顶到了热度第一,然而那人还唯恐天下不乱的回了粉丝的提问:大蜜蜜,求告知您这是变相的告白吗?泪……

轻飘飘的两个字:对啊。

网络立时又炸锅了,明朗一阵头疼,咬了烟,翻出经纪人的电话打过去:“秦蜜号码你有吗?”

经纪人的欢喜隔着电话也能感觉到,毕竟聂明朗这样的性子,真是让人发愁,多少好机会让他窜红啊,偏生就是不配合,现在秦蜜忽然搞出这样一出,真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明朗微博粉丝直接破了一百万,微博热搜居高不下,热度惊人,经纪人欢喜的差点想要跑去给秦蜜磕个头。

挂了电话不到两分钟就把秦蜜的号码发到了明朗的手机上。

明朗盯着那一串号码,好一会儿,他抬手摘了嘴里咬着的烟,伸手摁灭在一边,拨通了秦蜜的电话。

娱乐圈最红的小花旦,这会儿依旧在乐此不疲的回粉丝提问呢。

这次却是明朗的粉丝问的:大蜜蜜,我们家聂演员哪里吸引了您呢?

秦蜜:就那个劲儿啊,见了我不吊我的样子真的是帅呆了呢。

明朗粉丝:……

秦蜜粉丝:……

秦蜜手机此时响了起来,却是一个陌生号码,她惯常的直接掐断,片刻后却又有一条简讯进来:“我是聂明朗,接电话。”

秦蜜趴在床上,手里紧紧握着手机,这一行小字映入视线,她忽然欢喜的在床上翻了个跟头。

聂明朗电话又一次打来,秦蜜按了接听,声音娇柔甜腻响起:“你好,我是秦蜜。”

聂明朗向来都是直截了当的性子,直接开口问道:“秦小姐,您发那一条微博是什么意思?”

秦蜜嫣然小嘴微张,眼底满是笑意涌出:“撩汉啊,这你都看不出来吗?”

明朗微微蹙眉,这女孩子怎么这么不知矜持?秦蜜虽然踏入娱乐圈就爆红,可如今也不过二十三岁年纪。

“秦小姐,您如今这样红,没必要惹上这样的麻烦,我会和公司还有我的粉丝解释……”

“解释什么?为什么要解释?男未婚女未嫁我追求自己喜欢的男人不可以吗?”

明朗:“……”

秦蜜又道:“如果你觉得我太红是困扰的话,我现在就可以退出娱乐圈为你洗手作羹汤……”

“秦小姐,我们并不熟……”

“没关系呀,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就生米煮成熟饭了……”

明朗:“……”

秦蜜几乎能想象出来聂明朗此刻的模样,定然是紧蹙着眉,烟就咬在嘴里,有些坏,有些痞,却又男人味儿十足,她头一次在银幕上看到他演戏就被迷住了,而上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一次的电影合作,实则也是她争取来的,他果然没让她失望。

他在剧中一把摘掉她鞋子那一刻,她整颗心都被他摘走了,所以她才会根本不顾及自己如今炙手可热粉丝无数,而直接对他告白了。

她怕别的女人把聂明朗抢走,所以她要先在他的身上烙印上她的记号。

凭借她微博七千万粉丝,别的女人就算敢惦记聂明朗,也要想想禁不禁得住七千万粉丝下场撕她的结果。

“聂明朗,你不像这么怂的人啊,怎么,你就不敢和我试试吗?”

明朗压根没把她的激将法放在眼里:“很抱歉秦小姐,我并不喜欢你。”

秦蜜如遭重击,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却重整旗鼓依旧精神抖擞:“没关系呀,等你深入的了解我之后,你一定会喜欢我的!”

不知怎么的,明朗总觉得秦蜜这句话好像有什么更深层的含义,只是他向来没那么多弯弯绕,因此并未再深想。

所以,当不久后他们有了一次的亲密的接触,他对她有了距离为负的了解之后,他再想起这一通电话里她古灵精怪说的那句话,他方才明白,这鬼丫头,从开始打他的主意那一刻开始,就不知给他挖了多少的坑。

三日后明朗回国进组拍戏,刚下飞机机场就沸腾了,他往日也遇到过粉丝接机,不过只是零星几个,可今日,整个机场几乎都是人山人海。

明朗的经纪人乐的合不拢嘴,明朗最后不得已还是从贵宾通道悄悄离开的。

而到进组拍戏的时候,执行导演把剧本交到他手里,他方才发现,本来的男三号竟然变成了男一号,而女一号,赫然就是秦蜜。

“这是怎么回事?”聂明朗看了一眼剧本,直接就还给了执行导演:“我当初就是为了男三号才愿意接的这个戏。”

男主虽然无数人挤破头,可这样高大上完美的角色,明朗却并不喜欢,觉得毫无挑战性。

“是秦蜜推荐的你来演,更何况,秦蜜也加盟了这个戏,她演女一,你来演男一,明年上映票房绝对大爆……”

“抱歉,我不接受这样的安排。”

执行导演像看外星人一样看向明朗:“明朗,你可别犯傻,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明朗并不曾多说,点了一支烟直接转身走了。

他记得渠凤池昔日说过的话,演戏,他从不在乎是主角还是配角,他只希望能演这世上人生百态,吸引他的,从来都是每一个生动鲜活的形象,而这吸引,从来无关戏份的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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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这下子却是戳了马蜂窝了,其实他并非不行,只不过是夫妻第一次分别十来日,聂明蓉又主动勾引他,他一时没把控住而已。

聂明蓉这话刚嚷出来,陈潮生脸色就变了,掐了她小细腰将她摁在床上,那一晚上就没消停过,明蓉被折腾的骨头都散架了。

明蓉累的一塌糊涂,爬起来洗澡的力气都没有,陈潮生夹着烟把她扛到浴室里去,明蓉累的身娇骨软猫儿一样直哼哼,陈潮生不由得又口干舌燥。

明蓉慌忙扑过去抱紧老公结实小腹狗腿哀求:“好老公……我真的累坏了不行了……”

陈潮生却抚着她细皮白肉的娇嫩后背,用那沉沉烟嗓撩她:“不是说我老了不行了么……”

明蓉小脑瓜总算转的快了一次:“人家那是胡说的,你要是不行这天底下都没有行的男人了……”

虽知道她这话里夸大的成分在,但到底还是吃她这一套。

到此刻陈潮生心里憋着的那一股气这才算是消散了大半,只是明蓉疲累的睡着之后,他却很久都没有睡意。

他比明蓉大了十几岁,如今他虽然依旧不输从前,但是,五年后,十年后呢。

等到他六十岁的时候,明蓉也不过四十多岁,聂家的女人天生好相貌,又善保养,明蓉如今这模样走出去,谁能想到她已经是快奔四的女人了?

就算再过十年,明蓉瞧着也不过是三十多岁的年纪,她依旧年轻,美丽,可他已经垂垂老矣,到了那样的时候,他或许就再也不能如此时这般给她那么多的快乐了,她会不会心里委屈,而他,又会不会觉得愧疚亏欠?

再过些年,他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她又会不会生气他抛下她走了,而没有他护着她宠着她的日子,她会不会无法习惯?

随着年纪的渐长,这个问题几乎成了陈潮生最大的困扰,一个人再怎样的无所不能,却到底还是斗不过生老病死。

他从来不曾这样遗憾过,遗憾他不能陪她走到头发白了牙齿掉光然后一起老去离开这个世界长眠地下。

男人归根结底,都有些无法泯灭的孩子气,对于那方面能力更是天然的在乎,今晚的事,虽然只是正常的意外,可无疑在陈潮生心中还是留下了挥之不去的阴影。

如今他并非真正的不行,可若有一日,他老了,他真的不行了呢。

明蓉就要守着他这个老头子熬过那些寂寞长夜?

陈潮生忍不住低头去看明蓉睡颜,她睡的沉沉,眉毛舒展,唇角仿佛还带着笑意,睡梦里她的手臂也搭在他的腰腹上,手掌心贴着他结实腹肌,温度纠缠缭绕。

他不由得轻叹,躺下来伸臂抱住她,她在睡梦中安心的躺入他怀中去,寻了最舒服的姿势重又睡的香甜。

陈潮生忍不住低头吻了吻她的发丝,他从来没有怕过死,可是这些年,他却像是懦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夫,胆小鬼一样,怕极了死亡的到来。

只是人终究战不过天命,生老病死是每个人的毕竟历程,古时的三皇五帝都没辙的事,他又能如何?

明蓉现在活的潇洒自在,一女一儿活泼可爱,老公又贴心的不能再贴心了,她饱睡醒来,就把昨夜的事儿说过的话给忘的干干净净了,可陈潮生回了公司就叫来了自己合作近二十年的律师,立了一纸遗嘱。

这遗嘱上自然全都和明蓉与两个孩子相关,拟定了若他在她之前过世,要她必要再找一个真心待她的男人相嫁。

其实这么多年陈潮生自然清楚在宛城多少人惦记着她。

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昔日未婚夫顾长锦就暂且不提了,毕竟人已经不在了,陈潮生纵然知晓这么些年明蓉在心里仍存着顾长锦的一席之地,可这点醋他也是不愿吃的。

毕竟顾长锦是为了明蓉而死。

他也知道,程茹留下的那个孩子,被顾太太强硬留在顾家,明蓉也常私底下一个人去看望他,那孩子倒是肖似了顾长锦,从相貌到脾性几乎都如他父亲在世一般,顾太太疼的眼珠子一样,小孩子却也没有娇惯坏,如今念书成绩极好,很是讨人喜欢,陈潮生对那孩子也很心疼,并不曾阻扰过明蓉去看他。

还有谢问之,他曾苦恋过明蓉多年,虽然后来娶妻生子,可是三年前,他的太太一场意外离世,留下了两个小孩子,谢问之怕孩子们受委屈,一直不肯再娶,而当初他的太太刚不在那一段时间,谢问之十分消沉,一直走不出来,还是谢家人求了明蓉,她亲自去开解他,他方才慢慢的振作起来。

谢问之和妻子的感情不容怀疑,但是年少时倾心恋慕过的人,总归还是在心中留存着一个位置,谢问之比明蓉小两岁,若有一日他不在了,谢问之定然能好好照顾她,他又是这样忠厚纯善的性子,也会对他和明蓉的孩子好,陈潮生左思右想,还是觉得谢问之是如今他能想到的最靠谱的一个人了。

只是这些心思,他却都瞒着明蓉,不肯要她知道,他活在这世上,就护着她无忧无虑的一日一日过,等他不在了,他也会把她的余生安顿好,也只有这样,等将来某一日他真的要离开了,他也能安心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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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山风卷来,回应她的只是风过林梢的声音,她似是疯癫了一样,哭哭笑笑的四处去寻:“七哥,七哥……是你,我知道是你……你出来,七哥你出来,出来好不好?阿音好想你,阿音好想你……七哥,七哥……”

她整个人虚脱无力软软倒在地上,祖父老泪横流,让人上前去搀扶了梵音起来,梵音双眸失焦浑浑噩噩,犹如行尸走肉一般被人架着回到车边,老人家心疼的扶着她头发,摇头叹息:“傻孩子,子琛他早就不在了,不在了啊……”

那样大的火,谁能逃得了呢,他也不愿相信,不想相信,可不相信又能怎样,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要在痛苦中一日一日煎熬着活下去。

梵音却咬死了牙关不肯开口,攥在手中细细的那一根黑绳,木牌硌的手心软肉生生的疼,她却再不肯落一滴眼泪。

她知道的,他不会死,他那样的人,怎么会葬身火海呢,他教过她,凡是都要留一条后路给自己,他怎么会不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呢。

那烧毁的别墅里,指不定就有什么隐秘的暗道,足以让他逃出生天。

他送给她的那一根红绳木牌,和他昔日戴在手腕上的是一对儿,只不过他的是黑色,而如今这泥地里被她拣出来的这一根,她一眼瞧得出并不是昔日他戴着的那一根,质地粗劣了一些,手法也很笨拙,可她就是知道,这是他的。

木牌的秘密没有人知道,因为曾经,她从没有戴在手腕上过,除了卫子琛之外,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他们的秘密。

她不会再落泪了,他活着,他还活着,她为什么要哭。

而梵音打小和他一起长大,两个人之间的默契向来是羡煞旁人的。

她冷静下来,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图,他如今不敢露面,因为昆廷势大,祖父已经老迈,他背负害死生父的罪名,就算回来,也得不到任何人的拥戴,还是逃不掉一死。

所以他来毁了自己的墓地,拿走了自己的骨灰,他试图一点点的离间祖父和昆廷之间的关系,然后隐身在暗处的他只要抓住机会,就一定能再一次将昆廷踩死在脚下。

她信他,她从来都信他,信他可以做成这世上任何事,信他依旧是那个万人之上的卫子琛。

她会帮他,帮他回到人间来。

七哥,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哪怕是拼尽了我这条性命,我也要把你失去的一样一样的夺回来。

……………………………………………………………………………………

卫子琛抱着那冰凉沉重的骨灰盒,像是一个孤魂野鬼在漆黑的山路上蹒跚而行。

他一直都深深记着那一场火,记着那火舌舔在他身上将皮肉烧成焦炭的感觉,记得最后即将爆炸那一刻,父亲和跟随他老人家多年的忠心下属,怎样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他推入了漆黑阴冷的密道中去,他撕心裂肺的哭喊,眼睁睁看着他们的身影被火舌卷走,烧成灰烬,再被那接连不断的爆炸炸成齑粉,尸骨无存。

他知道,父亲要他活着,哪怕是不人不鬼,也要活着。

可后来,他无数次的想,他该那一日跟着父亲一起离开的。

他活在这世上的意义是什么?

从前,是想要努力的找到自己的生母,然后濡慕的伏在她的膝上,让她摸一摸他的头发,喊一喊他的乳名。

后来,他有了梵音,他想要和她在一起一辈子,就两个人长相厮守,可是梵音从来都不爱他,她一直都在逃,想着逃。

那一场大火,替代他死去的是她打小就偷偷喜欢的阿贤,他后来活下来,听到她嫁给了昆廷,他知道她是什么性子,如果她不愿意,她宁愿死也不会嫁,既然她嫁了,说明她是愿意的。

昔日十八岁的她,连他这个一手遮天的七哥都不怕,都敢逃的无影无踪,她又怎么会屈从在昆廷手下?

卫子琛脚步越来越慢,直到最后,那一轮月亮缓缓升入中天,而他,孑然站在森然林立的茂林之中,就像是一只无家可归的山鬼。

他抱紧了怀中的骨灰盒,那里面装着阿贤的骨灰,梵音喜欢的阿贤的骨灰。

她若是知道了,会更厌弃他吧。

他失去了煊赫的身份,也永远不可能得到母亲的承认和喜爱。

梵音嫁了人,她的心里没有他,亲情,爱情,全都幻化成泡影,他活在这世上再无任何意义,今日见到她来祭拜他,不管她是真心记挂着他,还是勉强自己,他也无憾了。

报复,报复了昆廷又如何,他身上背负着害死生父的名声,家族依旧容不下他,他这张脸烧成了这样,又何必再出去吓人。

卫子琛桀桀笑出声来,那笑声低沉而又压抑,却将巢中雏鸟都惊的瑟瑟哀鸣,他抚了抚怀中阿贤的骨灰盒,你为我而死,我所能为你做的,却实在太少。

甚至,你死后这么久了,我却还扰乱了你的清梦。

阿贤,你那么喜欢梵音,我想,你很想回到她的身边吧。

办完这最后一桩事,我也不再有任何牵挂了,如今的卫子琛,随意死在什么地方,也不过是成为一块腐烂的臭肉而已,若能得好心人把我安葬,倒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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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老爷子忽然病重不起,无人护着她,全球追杀令不是小孩子玩的过家家,她不定哪一日就要横死街头。

知道怕就对了,知道害怕,心中有了惧意,人才会有弱点和软肋,一个卫梵音并不算什么太重要的人物,他昆廷之所以会在乎,不过是因为她是卫子琛的心头肉。

梵音出了医院上了车子,她没有让人跟随,只是吩咐司机开车,没有回去祖宅,也没有回她和昆廷的那个‘家’。

车子在半途停了片刻,她换了轻便的衣服复又上车,闭了眼睛不知在想着什么,车子漫无目的的向前开着,片刻之后梵音方才开口:“我想去唐人街看看。”

她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卫子琛从孤儿院里把她带来意大利,她最初十分的不习惯,十分的抗拒异国的一切。

她不喜欢这里的食物,不喜欢这里的语言,她把自己封闭起来,不愿与任何人说话交流,也不肯吃一口面包,只在饿极了的时候,才肯喝一点水。

卫子琛后来就带她去唐人街住了将近一年。

听到了熟悉的中国话,吃到了不甚正宗的中国菜,她像是已经快要干涸而死的枯苗忽然逢了一场甘露一样,抖擞了精神又活了过来。

再后来,她渐渐的长大了,他也越来越忙,最初那几年,他偶尔还会带她回去小住几日,可再后来,他们之间裂痕越来越深,他成为众星捧月的那一个,更是忙的几个月都见不到人影,那一条唐人街,竟是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踏足进去了。

司机听了也很吃惊,可却并不敢置喙什么,沉默的调转车头,车子渐渐从最繁华的市中心驶入那一片略显破败陈旧的城区,霓虹灯闪耀,各色店面的灯牌闪烁出最亲切的光芒,每个人都有根,每个人的一生到尽头,渴求的也不过是叶落归根。

梵音下了车,让司机在外面等着她,她一个人缓缓的走进去,像是很多年前,有他牵着她的手走进去一样。

杂货铺的老板已经是曾经那位大叔的儿子了,小商店扩建成了小超市,当年最爱吃的川菜馆,如今还是那样一间门面,只是老板娘不复年轻时的苗条和美丽了。

梵音觉得眼眶很热,可那泪却又流不出来,到这里该是开心的,高兴的,她确实不该落泪。

那些生意人都有着淳朴却又带着小市民精明的脸,可在看到同胞的时候,却依旧是笑的热情而又亲切。

梵音也对他们笑,这里面的人们,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能够认出她的,想到这些,又觉得自己想法很可笑,她已经二十多岁了,当年不过是七八岁的小孩子,模样早已大变,怎么能认得出呢。

她从街头走到街尾,手里多了很多的袋子,不知不觉就买了很多东西,虽然这些东西,她未必用得上。

她又走进那个川菜馆,老板娘热络的招呼她,夸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她长的真是漂亮,梵音的脸红了,却笑的眼睛亮亮。

老板娘拿着菜单过来,梵音没有看就点了三菜一汤,水煮鱼,干煸四季豆,麻婆豆腐,杏仁银肺汤。

老板娘看她点的菜就笑起来:“……你这口味倒是和一个客人很像,好了,姑娘稍坐一会儿,马上就上菜。”

梵音坐在污迹斑斑的玻璃窗后面,一手托腮看着窗外的夜景,客人渐渐多起来,她的菜也上齐了,就专心的低头吃饭。

还是和当年一模一样的口味,味蕾刚触到那麻辣的滋味就觉得食欲大开,梵音吃的头也不抬,大汗淋漓,满堂的嘈杂中,她听到老板娘在门边对一个客人笑着说话的声音:“说了多少次了,饭盒搁那儿就行了……我们的小工会洗干净……”

她笑了笑,没有抬头,老板娘还和当年一样心善热情。

喝了第二碗汤,再也吃不下了,梵音搁下筷子舒服的向后一靠,目光随意投向门外,却正看到老板娘拿了干净的饭盒笑着摇了摇头,她下意识的往外看去,夜色沉沉之中,那闪烁的灯火也无法将这所有的黑色和晦暗穿透,那个男人有一道瘦长高大的背影,身上衣衫褴褛,步履不紧不慢,一步一步的走入那街市尽头的黑夜之中去。

梵音忽然觉得心脏不会跳了,她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连呼吸的本能都失去。

下一瞬,她整个人忽地弹了起来一般从座位上冲出去,一边向门外跑,一边胡乱的翻开钱夹抽出几张钞票丢在收银台上就推开了门。

“哎……姑娘……还没找钱……”

老板娘慌乱的捏着几张花花绿绿的钞票向外追,可梵音的身影却像是游鱼一样没入那夜色之中,拐过街角就不见了。

老板娘急的直跺脚,却又无奈,店里还有那么多客人要招呼,也只得把这找零的钱放好,什么时候那姑娘再来,她再给她。

梵音一口气追出去,眼瞅着那个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她追过去却又不见了。

她怔然立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街道两边都是各色的商店,不远处一个卖水果的店子,老板正预备收摊了。

梵音觉得泪腺憋的酸胀疼痛,她明明看到了他拐到了这里,可一个大活人怎么就在眼皮子底下不见了。

七哥,七哥是你吗……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我怎么就忘记了这里了,你如果还活着,在昆廷的势力之下,你不敢露面,最大的可能就是隐姓埋名的住在这里,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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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梵音柔弱的赔了笑脸,昆廷探望完祖父,心情大好,倒是难得的对她和悦了几分,“早点这么乖,也不用受这些罪……”

昆廷话音犹未落定,忽然有人自后用一根粗糙麻绳勒住他脖子,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一般,那绳索缠死昆廷的脖颈,将他强硕身躯压制在地,麻绳在手掌缠绕数圈,然后倏然收紧勒死,昆廷暴睁了双眼,高大健硕的身躯拼命反抗挣扎,蒲扇般的大手更是擒住身后那人的手臂,几乎将那瘦弱手臂生生捏碎。

梵音几乎惊呆了,那身形瘦削,穿维修工衣模样的男人,她一眼认出是谁,脑子还一片空白着,可脚下却已然先有了行动。

昆廷的手枪就在他西装内侧口袋之中,小巧精致的一把,装了消音器,五米外就再听不到任何动静。

昆廷双手擒住卫子琛手臂,梵音却已经扑过去摸索到他随身携带那把手枪,昆廷双目暴睁,放开擒住卫子琛手臂的双手就攥住了梵音脖子,梵音被掐的几乎晕厥,却死忍着不肯松手,卫子琛抬眸看她一眼,粗糙麻绳已经勒入他手掌皮肉中去,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的一片,可他双眸紧倏,将手上力道又加大五分,梵音只觉扼住她脖子的那只手骤然松了力道,而昆廷喉管几乎被麻绳勒开,鲜血汩汩涌出,他健硕的身躯痉挛着,颤栗着,眼珠渐渐的鼓出来,已然口不能言,手不能动。

梵音终于把枪握在手中,卫子琛看她一眼,转身一脚踹开公共卫生间虚掩的门,拖拽昆廷入内,梵音浑身颤立着持枪跟进去,身后传来一声低呼,她举枪回身打开保险,小护士吓的尖叫一声抱头蹲下,梵音额上冷汗涔涔,枪口移到一边:“回去,不许声张!”

小护士连滚带爬的离开,梵音跟了卫子琛进入卫生间,看到地上横躺着两具尸体,却正是昆廷来时带的那两人,怪道方才她一出来就嗅到空气里的血腥味道。

昆廷此时已经濒死,再无力挣扎,梵音握紧枪,卫子琛单膝跪在地上,将那麻绳在手上又绕了几圈收紧,想要直接将昆廷勒死,可麻绳却在此时断裂开来,勒住喉咙的麻绳一断,昆廷立时就要恢复力气,卫子琛长眉一簇,抬眸去看梵音:“把枪给我。”

他话音刚落,却敏锐听到电梯声响,“快,有人来了!”

梵音蓦地死死咬住牙关,瞧一眼卫生间的窗子,“你从窗子走,这里交给我……”

“卫梵音!”卫子琛几乎将牙根咬碎。

梵音却一步上前将那枪管抵在昆廷太阳穴处,昆廷嘴角沁出血来,焦距涣散的眼瞳盯着梵音,“女表子……”

梵音垂眸看他一眼,惨白的唇透出凝霜一样的冷:“昆廷,上路吧!”

早在大火爆炸那一天,他就该亲手捏死她,早在洞房花烛夜,她把枪抵在他眉心处那一刻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他就该亲手杀了她。

他从不曾对任何人心慈手软过,哪怕自己的父亲,哪怕他有血缘关系的弟弟。

可他却一次一次对卫梵音手软了。

子弹从他太阳穴那里射进去,将他的脑袋射穿,脑浆迸裂一地的那一刻,他脑子里最后闪过的画面,是小小的她把自己软软的小手递给他,拉了他从泥地上起来,稚气的对他说:“大哥,下雨了,你不要再跪了,我去给爸爸说。”

“大哥,你多吃一点,我吃饱了,这些都给你。”

她把自己的餐盘推到一身狼藉的他面前去。

那是还不懂善恶和对立是什么的小孩子,纯粹真挚的善意。

后来过去那么多年,他们之间鸿沟越来越深,生死对立,可他却一直都没忘记那些过往。

所以,他才会一次一次放过她。

他到死都未曾闭眼,伏在地上,脑浆和鲜血混杂在一起,流淌一地。

梵音未在看他,抬手将枪抵在自己头上看向卫子琛:“七哥,你走不走?”

卫子琛从二层平台上跳下去,双足踩在湿润土地上那一刻,他又听到一声细微沉闷的枪响,若非他耳力过人,怕是这声音根本不会被他听到。

梵音将枪口贴着自己肩膀,扣动扳机,子弹贯穿她的身体,强大的冲击力让她跌坐在地,她用另一手捡了枪,直接丢到窗外去,这动作,又让伤口血流如注,梵音闭目喘息,这些做完不过半分钟,门被踹开,昆廷的人涌进来,一眼看到昆廷伏在地上死不瞑目的模样,皆都惊呆了,可他们到底训练有素,不过片刻就镇定下来,有人搀扶了梵音起来,梵音失血过多唇色惨白,浑浑噩噩已经说不出连贯的句子来。

来人分作三批,一批去追凶徒,一批守着昆廷尸身,一批送了梵音去手术室。

天色昏黄下来,那去追凶徒的一批无功而返,昆廷确认死亡,尸身放入冰棺之中,断了一条手臂的杰森在梵音被推出手术室那一刻直接闯进病房:“太太,事发之时只有您在场,是唯一的目击者,您可曾看到凶徒的样子?”

杰森把玩着手中的那把枪,眸光阴鹫深沉看向躺在病床上的梵音:“太太,您可否给我一个解释,大哥的枪上,为什么会有您的指纹……”

梵音虚弱看了一眼杰森一眼:“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你大哥刚遭不幸,你就变着法的向来污蔑我这个大嫂了,我告诉你昆廷,就算你大哥不在了,家族头领也轮不到你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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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我为什么答应祖父这样做,实则就是想到了要找七哥来帮忙,我想和七哥有斩不断的关联,让七哥不再拒绝我……”

“卫梵音。”

卫子琛眼眸微抬,眸光深深落在她苍白消瘦脸容上:“如果我没有失忆的话,我记得很清楚,这么多年你唯一爱过的人只有阿贤,没有我这个七哥。”

他说到这里,唇角绷出一线僵硬的弧度,抬起疤痕累累的手,将梵音攥住他衣袖的手给推开:“你用不着说这样的话,也用不着这样做,既然是祖父的安排,那么你就安心接受好了,我一个被家族驱逐的人,也没资格来为你操这些心,今夜我来看你,是念在你叫了我这么多年七哥,过了今夜,我们就再也不要有任何交集了……”

他说完,转过身去向外走,梵音怔怔看着他的背影:“我打小最怕的不是父亲和祖父,我打小最怕的人就是七哥,我平生第一次看到死人,是在七哥的枪口下,我才知道,原来人的身体里有那么多的血,原来挨了枪子也不会立时就死,像是脱了水的鱼一样挣扎,不停挣扎……”

“七哥待我好,我怕,七哥对我生气,我更怕,七哥说喜欢我,我怕,七哥要了我的身子,我更怕,七哥说想娶我,我怕,七哥说以后一生一世在一起,我更怕……我怕七哥知道了我爱他,他就不再对我好了,我怕哪一日七哥遇到更好的女孩儿,就要把我远远的推走,我怕我连叫七哥一声七哥的资格都没有,我怕失去,所以我连开始都不敢……”

“卫梵音!”

卫子琛倏然回眸,那半毁的俊容狰狞起来,眼底一片通红血色,他脸上疤痕突兀扭曲,可就算这样骇人的一张脸,在梵音眼中却也是毫无瑕疵,她不在乎他成什么样子。

“你凭什么这样臆想我的心思?你凭什么用你的臆想做出这样的决断?”

他的指责,她无言辩解,就算她叫他七哥,就算她跟着叫他的亲人父亲,祖父,可她也很清楚,她只是一个孤儿,毫无血缘关系的一个孤儿,可他是这个家族被人捧在手心里最尊贵的七少爷,她怎么敢,怎么敢呐。

“卫梵音,你瞧瞧我如今这张脸,我成了这个样子,我知道,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不在意,不害怕,你想着,我和七哥终于可以平等的面对彼此了,你不用担心我会再有其他人,你终于可以安安心心的和我在一起了,对不对?”

她没想到,她心底隐藏最深的这个秘密,竟是这样轻易就被他戳破了,她怔然说不出话来,卫子琛心底却已经是一片冷霜一样的寒凉。

是了,这还真是她的性子,从前他风光无限的时候,她怕受到伤害,连感情都可以深深埋藏起来,后来他落魄了,她倒是勇敢了。

可他却不会接受她的感情了。

“随便你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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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子琛不愿再看到她,一眼都不愿,从前他恨过她为什么不爱他,可现在,他倒是宁愿,她从来都没有爱过他。

他兴许还会觉得好受一些。

那些年,他在煎熬,失落,痛苦的时候,她在做什么?

她用阿贤,在他的心头扎了一根刺,她把那刺摁进去,还嫌不够,又将那刺在他的血肉里翻搅着,搅的一片血肉模糊。

真好,真是好,这倒像是她的性子,宁愿让他疼,也不要让自己疼。

宁愿缩在龟壳里,也不愿勇敢的试一下。

她真是,将他教给她的一切,都学的透彻,用的淋漓尽致嗬。

可在他卫子琛的世界里,这世上的一切都可以做戏,隐藏,唯独感情不能。

也许这么多年,是他爱错了人。

梵音看着他离开,她知道,他不会再来了,她亦是知道,如果她再踏进唐人街一步,他一定会走的无影无踪。

可是怎么办,这一辈子如果不能和他在一起,她宁愿现在就死掉。

梵音努力的撑着身子,让自己坐起来,他的身影早已消失无踪了,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只有她自己的呼吸声。

梵音想起从前,有一次她是真的惹到了他,他那一次确实特别生气,特别特别的生气,甚至差一点让人把她送回国内,再也不要她回来了。

后来怎么和好的呢,是苦肉计还是死缠烂打?

梵音蹙着眉想了很久,苦肉计没什么用处了吧,她身上挨了一枪,他都不动容。

死缠烂打……怕是她连他的面都不可能再见到了。

那么现在,她该怎么办?

梵音皱着眉苦思冥想,想到脑袋都要炸了,却还是没有办法,如今,也只能先养好伤,等她伤好出院行动方便的时候,她直接杀到唐人街他住的房子里,就地把他给睡了……

睡了人,总是要负责的吧,那她就对他负责好了。

言情小说里的男主不都是这样对女主的吗,可怜她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现在却要做霸王硬上弓的事,真是想想都让人难为情。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她必须要抓紧时间怀上身孕,生个继承人出来,到时候,她就陪着他浪迹天涯去。

梵音打定了主意,倒是很快就觉得困意袭来,不消片刻就沉沉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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