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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我嫌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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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落门开,一身白衣的王冈站在门前,面带微笑,只是眼神冷若冰霜。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李青萝声音颤抖,面色如纸。

“从你们畅想大理的美好生活时。”王冈笑容依旧。

“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李青萝语气激动的想要上前,却被王冈冷漠的眼神一盯,僵在当场。

段正淳挺身而出,将李青萝护在身后,抱拳道:“今日种种,皆由段某而起,王公子要打要杀还是冲着段某来,莫要为难阿萝!”

“啪啪啪!”

王冈笑容更胜,拍起掌来,“段王爷舍身为红颜,真是感人至深!”

王冈笑容缓缓收敛,缓缓道:“看来我上次给段王爷留下的印象还不够深啊!”

“废话少说!今日我定要带阿萝走!”段正淳抬起手指。

“原来是功力恢复了啊!”王冈并不惊讶,段正淳毕竟是一国王爷,段氏在武林中也是颇有名望,找到几颗恢复内力的灵丹妙药不足为奇。

“那李青萝你的决定呢?跟他走还是留下来?”

“我...我...”

李青萝不知该怎么回答,今日被王冈撞破,让她本能的想要逃避,可跟段正淳走,却等于坐实了她不检点。

“看来她很纠结啊!”王冈看向段正淳,并不在乎对方的一阳指,抬脚往前一步,道:“那先来算算我们的账!”

“我自问从未得罪过大理段氏,可你却屡次深夜勾搭我妻子,这是对我王冈的羞辱,也是对我王家的羞辱!”

王冈又向前一步,“这需要用血来洗刷!很合理吧?”

“想要段某的命,就看你有没有本事!”

“不要!”李青萝焦急的挡在王冈身前,段正淳自小修习的就是一流武功一阳指,而且他的资质好,少年时就能十指贯通。

尽管王冈武学天赋很好,几天就能使出一把快剑,但毕竟习武时日尚短,肯定不是段正淳的对手。

“阿萝,你让开!”段正淳冷冷说道:“我不会要他命,只让他吃点苦头,长长记性!”

李青萝直视他的眼睛,觉得他不像是在说假话,心里也觉得王冈该受些教训了,老是疑神疑鬼的,便轻轻挪开。

“你放心,我有分寸!”

段正淳嘴唇上扬,屈指一弹,指力破空而去,他此次破而后立,功力却是又长三分。

上次交锋他虽然落入下风,但也发现王冈并没有内力,自己只是大意之下,被他那“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给偷袭了。

一阳指临面,王冈却是不慌不忙,单手一张,空间打开,一收一放,指力直接反击回去。

段正淳意识到这点,侧身避过,却突然感觉肩膀一痛,火烧火燎。

却是王冈见他闪避之时,悄然拍出一记火焰刀,只是不准,击中他的肩膀。

一击命中,王冈乘势而起,身形一晃,犹如鬼魅,长剑出鞘,化为电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光,直刺要害。

段正淳大惊,他只当对方只会那一招偷袭,没想到对方藏拙了,剑法这般犀利,当即抽剑还击。

却不想王冈剑法凌冽,速度奇快,几个回合下来,便有些招架不住,可肩膀受伤,一阳指也不好使,心中一急,便挨上了几剑。

王冈神情冷漠,剑招陡变,一招引开段正淳的剑,让他露出破绽,趁机出剑,直刺咽喉,这时段正淳已来不及格挡,只能闭上眼睛,暗叫:吾命休矣。

“主公速走!”

一声熟悉的呼喊,让段正淳心头狂喜,睁眼一看,只见王冈的剑身被一条细长软索卷住,软索尽头是根铁杆,持在一个身穿黄衣的少年手中。

“多谢褚兄弟!”段正淳死里逃生,毫不犹豫,转身便跑。

王冈嘴角一勾,握剑与那少年拔河,待段正淳与他错身而过后,回身一掌拍去。

“小心!”

却是李青萝发现,心急之下,脱口而出。

然而距离太近,段正淳根本来不及闪避,只觉后背一道巨力传来,顿时人就飞了出去,跟着就是剧烈的疼痛和灼烧感传来。

这一掌是王冈在跟段正淳打斗时就开始蓄力的,威力强大。

仔细看去,段正淳是衣衫都泛着焦黄,背后一道长长的伤口,却没有血流出,皮肉都被烧焦了。

“你找死!敢伤我主公!”

褚万里怒吼一声,手上用力,软索骤然绷紧,剑身弯曲,似要断裂。

王冈怡然不惧,段正淳这几个护卫,十几年后也不过二流的水准,更何况现在。

内力涌入,弯曲的剑身顿时复原,软索绷的更紧,那少年也是满头冒汗,青筋毕现。

王冈眼见差不多,手掌一拍,一记火焰刀砍向软索。

“嘣”

软索断裂,少年手中一空,顿时倒飞出去,王冈几乎同时冲向少年,不待他起身,剑尖已在他眼前。

“不要伤他,他只是...忠心,要杀...便杀我!”段正淳趴在地上,话语中明显中气不足。

“啊!”

少年一声惨呼,却是王冈长剑刺入他的肩膀。

王冈对这惨叫听而不闻,看向房内的几人,冷笑道:“不是要给我长长记性吗?苦头呢?是出门着急没带吗?”

又看向李青萝,挑挑眉道:“你这情郎也不行啊!”

“行走天下全靠一张嘴吗?”王冈又是一剑刺下。

“千错万错皆在我,你莫要伤他!”

王冈目光锁定段正淳,认真的说:“我是读书人,讲究为尊者讳,所以犯错不能是段王爷,一定是这些护卫蛊惑的!我先把他们给杀了!”

说着又是一剑,少年一声惨叫,怒声道:“狗贼,要杀便杀,给个利落!”

“贼?这是我家。”王冈一剑刺穿他的手掌,淡然道:“无论从宋刑统还是你大理的国法来说,我都不是贼吧!”

褚万里哑口无言!他还小,要脸!

“王玉昆...你想怎么样?”段正淳说道。

“我想怎么样?”王冈笑道:“我说过我是读书人,最是遵纪守法,抓到贼子定然是送官啊!”

“大理镇南王深夜潜入大宋百姓之家,欲行苟且之事被抓,我想我大宋官家定会感兴趣,本县父母也是升迁有望啊!哈哈...”

“休要辱我,你杀了我吧!”段正淳激动吼道,此事若真按王冈说的那样办,他肯定不会死,毕竟大理一直和大宋交好,但脸面就丢光了,不仅他的还有大理皇族的,届时段家在大理会更加举步维艰。

王冈冲着他掉落在一旁的剑努努嘴,“想死啊?自己来!”

段正淳伸手摸到长剑,眼神坚决。

“不要,主公!留得青山在不怕没...”

不等褚万里喊完,王冈一剑抽在他嘴上,顿时鲜血四溢。

王冈轻描淡写的说道:“段王爷快点吧!等你死后,我把你们捆上石头,扔到太湖里,不要几天就会被鱼虾啃完!谁也不知道你在哪!”

“王冈,你今天误会了!不要杀他,放他走吧!”

李青萝眼见段正淳真要被王冈逼死,慌忙上前想要拉住他解释。

却不想王冈身形一避,躲过她的手,看也不看她,冷声道:“别碰我!我嫌脏!”

李青萝顿时脸色惨白,双唇紧闭,脑海中只有那三个字:“我嫌脏!”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李青萝没想到王冈会这么说,她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跟段正淳一起走,不是她喜欢上了王冈,只是她根本不可能接受同别的女人共事一夫。

她与李秋水性格极像,李秋水发现丈夫沉迷于雕像,便故意找其他男人来刺激他,最终导致无崖子负气离开。

连一个雕像的醋都能吃,更何况几个大活人!

“姐姐,先别说了,现在姑爷在气头上!”

瑞儿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李青萝,轻声安抚:“回头等他气消了,再解释吧。”

瑞儿把李青萝带到墙角,从王冈一进来,她和平儿就躲到这里,吓得要死。看了眼平儿,这丫头正死死盯着王冈发呆,估计要是被他今天的表现吓到了。

“现在没有了闲杂人等,段王爷开始你的表演吧!”王冈低着头仔细的在少年的衣服衣服上擦去剑尖上的血迹。

“好,你仇恨的人是我段正淳,我便来做了结!”段正淳杵剑站起,长吸口气,拔剑横在脖颈之上,“王公子,段某死后,还望你放了我这护卫!”

“主公...”

“不要!”李青萝喊道,刚要动却被瑞儿抱住,低声道:“别再激怒姑爷了!”

李青萝身子一僵,扭头看去,正对上王冈那平静却压抑着怒火的双眸,张张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阿萝,下辈子,我一定不会错过你!”段正淳惨然一笑,抬手挥剑,李青萝痛苦的闭上眼睛。

“当”

没有鲜血四溅,也没有横尸当场,一根铁质判官笔挡在剑与脖子间。

“属下来迟,请主公责罚!”一个书生打扮的少年,脚步迅捷,一阵风似的来到段正淳身前。

“属下救驾来迟,请主公责罚!”又是一个手持两柄板斧,身材粗壮的年轻人出现门前。

“两位来的及时,谈何责罚!”段正淳脸上轻松起来,看向李青萝露出一个笑。

王冈看着众人笑道:“四大护卫已来其三,真是蓬荜生辉!”

古笃诚举斧指着王冈道:“你少说漂亮话,今日伤了我家主公和褚大哥,自断一臂,磕头道歉,可饶你不死!”

王冈笑而不语,转头看向朱丹臣道:“春风楼里伤我家老人说是你吧?”

朱丹臣微微一笑道:“玩笑而已!”

王冈指了指段正淳和躺在地上,血迹斑斑的褚万里,笑道:“玩笑而已!”

古笃诚见他拿朱丹臣的话来回应,顿时大怒,举斧便砍,骂道:“你家老仆算什么东西,也配与我家主公相比!”

王冈看古笃诚来到近前,脚下一用力,挑起褚万里迎向板斧,古笃诚大惊,急忙收斧。

却不料王冈如影随形般,跟在楮万里身后,一剑刺出,却不想他那斧头巨大,当做盾牌护住要害。

王冈斜里一挑,正中他肩膀,好在他皮糙肉厚,撕开一处衣服胡乱包裹,又像没事人一样,一把拉开楮万里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扑上又打。

王冈剑快,步伐灵活,一躲一闪间随手就是几剑,古笃诚根本拦截不了,只能连连后退。

“主公,我去助他!”

朱丹臣低声向段正淳请示,得到首肯,拿着判官笔便攻向王冈。

王冈不敢大意,他可以仗着身法好,戏弄古笃诚,但对付身法灵活的朱丹臣不行。

一剑逼退古笃诚,回身一剑刺向前来的朱丹臣,剑比笔长,朱丹臣只能闪避,而恰此时古笃诚又扑来,王冈再回剑已是不及,一掌拍去。

“小心!”段正淳叫道。

古笃诚不解,但还是以斧当盾,挡在身前。

“当”

一声轻响,斧面闪过几道火星,古笃诚连连倒退,心中也是暗惊。

王冈跟身进步,几道寒芒闪过,古笃诚身上又多出几道伤口,身侧突然劲风袭来,王冈就是抬手一掌,朱丹臣连忙躲避,却不想王冈这一掌不过虚晃一枪,根本就没用出火焰刀。

“不好!”

朱丹臣暗叫一声,此时他身在空中,来不及做出躲闪,火石电光间就见长剑刺来。

“当”

长剑一歪,划着他的身体斜了过去,却是段正淳情急之下不顾伤势用出了一阳指。

而此时古笃诚又冲了上来,王冈刚迎上去,判官笔又到,一时间三人缠斗在一处,难舍难分。

墙角处三女也看的有些惊心,平儿俏脸微红,她想到那日翠竹轩前,自己说王冈打不过她,没想到他这么厉害。

可他那天没有和自己动手,还说要淑女点,是不是他喜欢淑女的女孩子啊!嗯,一定是,书里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是君子,自然是喜欢淑女的。

“呀!”

就在平儿胡思乱想的时候,王冈受了伤,后背衣衫破了,鲜血染红白衣,格外刺眼。

“姐姐,快帮姑爷啊!”

平儿焦急的叫了一声,却换来李青萝纠结的目光。

“姐姐她为什么不帮姑爷?她们是夫妻啊!”平儿又看向瑞儿。

瑞儿想解释眼前这局势,让她不要乱说话,可张张嘴却不知道怎么说,只能无言以对。

“唉!”

平儿看看两人,都没有回应,眼见王冈落入下风,心中焦急,心一横,拿过李青萝挂在墙上的长剑,冲了上去。

“平儿!”两女惊呼。

古笃诚听到身后动静,转身就砍,发现是女孩子又连忙收斧,挡住长剑,急着:“你这小丫头做什么!没见我们在对付恶人吗!”

“你们才是恶人!”平儿挥剑又刺,“是你们闯入我家行凶!”

“我们不是恶人,我家主公是来找你家姑娘的!”古笃诚边挡边解释,他不忍心对小丫头动手,只想赶快把她劝走!

平儿见他只守不攻,剑招更加凌冽,叫道:“你们是来抢我家姑爷的娘子,姑爷不许,你们还打他!还说你们不是恶人!”

“呃...”

古笃诚有些无语,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平儿快回来!”李青萝拉住平儿呵斥道:“你上前捣什么乱!”

平儿委屈的说道:“姐姐怎能不帮自家夫婿,却去帮外人呢!”

“回去,再多嘴我打烂你的嘴!”李青萝恼羞成怒,这句话却也让她反应过来,这些人打起来都是因为她。

“住手...”

李青萝刚想叫众人停手,变故却突然发生。

王冈一剑格开朱丹臣,却不再进攻,转身将剑当做标枪向段正淳投去。

段正淳身受重伤肯定是避不开的,朱丹臣飞身追赶,使出十二分力,堪堪追上,挥笔挡下,而在这时火焰刀到了。

“轰!”

朱丹臣倒飞出去,连带撞飞段正淳。

王冈这一记火焰刀,蓄力良久,刚才落入下风受伤时,都忍着没有用,就为等这一时机。

他迈步上前,捡起长剑,回身一掌打中扑来的古笃诚,看向胸口焦黑,口吐鲜血的朱丹臣,冷声道:

“玩笑好不好笑,取决于被开玩笑的人!你现在对于我来说,也是个玩笑,你会觉得好笑吗!”

朱丹臣张张嘴,只吐出一口血沫。

王冈转身又对平儿笑道:“你很好,谢谢你帮我!”

平儿霞飞双颊。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我没帮上忙的。”平儿小声说道。

王冈环视众人,朗声笑道:“满屋之人,皆想置我于死地,唯你有帮我的心意,足以我王冈感激了!”

李青萝心中一阵委屈,脱口道:“我没有!”

王冈却看也不看她,转身盯着古笃诚,抖动手中长剑,寒光四射。

瑞儿看了眼正自委屈的李青萝,心中暗道:“夫君与人冲突,踌躇不前便已是不忠,你还帮腔对头,惊呼提醒!姐姐这次真的是错了!也不知姑爷会怎样?”

又看向重伤在地的段正淳,心中暗恨:“若不是你,姐姐怎会这般难堪!你想带姐姐走,却是没想过我们该怎么办!留在王家受人白眼还是随你们漂泊受苦。”

“唉,受苦的也只会是我!平儿现在是入了姑爷的眼!我当时怎么就没想到去帮姑爷呢?”看了眼傻乎乎的平儿,“还真是傻人有傻福!”

而傻人有傻福的平儿却欢喜的看着王冈戏耍古笃诚。

没有朱丹臣的帮助,古笃诚根本不是王冈的对手,身法跟不上,动作也跟不上,一路路招式打完,王冈毫发无伤,而他却不知多了多少伤口。

古笃诚浑身鲜血,气力也随之流失,双手颤抖快握不住双斧了,只凭着一口气,拼命支持。

“好了,结束吧!”

王冈避开劈来的斧子,挺身进步,长剑一挺,寒光乍现,一刹那,连出四剑,刺中古笃诚四肢。

“哐!”

双斧落地,古笃诚腿上一软,轰然倒地。

“古兄弟!”褚万里大叫一声挣扎着想要爬起。

王冈冷眼旁观,来到满脸泪水的段正淳身边,讥笑道:“今日这局面,可如你心意?这苦头可好吃,这记性可能长?”

“你这小人,要杀便杀我就是,何苦伤我这些兄弟!”

“呵,到现在还想学刘备那套!”王冈不屑的说道:“你们几人且细想想,我王冈可曾主动招惹过你们一人!”

“是你们!”王冈提高声量:“是你们深夜潜入我家,欲对我明媒正娶的娘子行那不轨之事!我可有错?”

王冈说着目光扫过三个护卫,褚万里目光躲闪,古笃诚怒目而视,朱丹臣眼神闪烁。

“褚万里,你来说说,我何错之有?凭什么要被你们称为恶人、小人!”

褚万里沉默不语,他不是善于口舌之人,对段正淳的风流,也是多有腹诽。

平日里勾搭那些小娘子也就算了,这会偏偏来招惹有夫之妇,还撞上了铁板,自己受伤了不说,连累几兄弟,心中已是不满,这会让他怎么回答?

难不成让人家,眼睁睁看着自家娘子,被他拐走才算好人!

他说不出这种话!

“你这狗贼,恁多废话,要杀就杀,你古爷爷眨一下眼就不算好汉!”古笃诚怒声叫嚷。

“好汉?你也配!”王冈鄙夷的看着他,“谁家好汉是跟淫贼为虎作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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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古笃诚气结,张口欲辩,却被褚万里拦下。

王冈不再理会,转头看向两个小丫鬟,“你们两去帮我拿些绳索,将这几个绑了,明日送官!”

“哎!”

平儿应声欲走,却被瑞儿一把拉住,看向李青萝。

“不行,不许去!”

李青萝果断阻止,这要是闹上官府,她的名节全都完了,有夫之妇夜会男子,不要一天能传遍整个姑苏。

“王冈,你是要科举的!这传出去对你名声有害!”

“哦,那你说说我该怎么办?”

王冈玩味的看向李青萝。

“这...这...”李青萝有些不知所措,她想说让王冈放人,但知道是不可能的,一咬牙道:“你放了这几人,我用琅环玉洞里的所有秘籍作为交换!”

“呵...”王冈冷笑着摇头拒绝:“不行,那琅嬛玉洞虽是你嫁妆,但我只要不放你走,你一样带不走这些秘籍!”

李青萝愕然,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筹码来交换,无助的看了眼段正淳。

“我给你银子,要多少给多少!只要你不把我们交给官府!”段正淳从王冈的言语中听出他愿意交换,鼓足一口气,做好大出血准备。

王冈又摇头道:“银子太多,引人觊觎,守不住!少了,我有!”

段正淳顿时语塞,只能急道:“那你想怎么办!”

“送官!”

段正淳哑然,以他的身份,惊动大宋官府,就不是江湖恩怨了,而是动荡大理的政治事件。

纠结一会,又说道:“你是习武之人,定喜爱武学秘籍,我段氏传承百余年,由江湖入朝堂,收罗武学无数,除去我段氏家传一阳指,其他尽可给你!”

“那倒不用!”王冈敲击着桌面,淡然道:“单《六脉神剑》一本便足矣!”

“你...你怎知...”段正淳瞳孔骤缩,一脸惊恐。

《六脉神剑》藏于大理段氏乃是绝密,即便是他,也是无意中听到只言片语,推测出来的,这人怎么能如此笃定!

不仅如此,他还知道段延庆之事,他怎么会对大理段氏这么了解!

“你到底是谁!”

王冈摆摆手,道:“没意义的话就不要说了!”

“《六脉神剑》我没见过,给不了你!”

王冈点点头,弯腰捡起楮万里鱼竿上的绳索,忽的回身一记火焰刀。

“呃!”

段正淳一声闷哼,收回摸向佩剑的手。

“想自杀?刚才给过你机会,现在我改主意了!”王冈冷笑着拿着绳索走过去。

“住手!我用我的命来换主公的命!”朱丹臣捂着胸口坐起。

“朱兄弟!”段正淳一脸感动。

“嗤...”王冈不屑道:“朱丹臣你是个聪明人,就别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了!你的命本就在我手上!而且你配换吗?明知我看不上,还演起忠心来了!”

王冈的话说的朱丹臣脸色白了又黑,段正淳也是变颜变色。

王冈不再理会两人,来到段正淳背后,拿过双手就要捆绑!

“等一下!”段正淳一咬牙道:“我用《一阳指》和你换!”

“主公!一阳指是段氏不传之秘!”几个护卫叫道。

段正淳摇头苦笑道:“比起朝局动荡,这不算什么!”

“主公...”

几人还要再劝,段正淳涩声道:“今日之事,皆因我而起,日后若有责难,我一人担之!”

“主...”

“等下!没完没了啦你们!我同意了吗?”王冈皱眉看向几人,不满的道:“区区《一阳指》就想换我的《六脉神剑》!想多了你们!”

“那再加上我们呢?”秦红棉和甘宝宝携手而来。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王冈看向二女,先是错愕,忽而笑了起来,转头对李青萝道:“娘子,我来于你介绍,这二位小娘子乃是从大理而来,也是这位段王爷的红颜知己!”

李青萝下意识看过去,目光凝视二女,只见一个妖娆妩媚,风情万种,一个珠圆玉润,楚楚可怜。

二女也看将过来,两人目光撞个正着,秦红棉眼神冷冽,饱含杀意,甘宝宝微微一笑,目光却带着鄙夷不屑。

李青萝也察觉到对方不善,刚想瞪回去,余光却又扫到王冈,当即转移目光。

甘宝宝见状方才娇斥道:“休要胡说,我与淳...段公子乃是好友,哪里是什么红颜!”

“哦,那却是在下失言了!”王冈笑着又看向秦红棉,“不知秦娘子与段王爷是何关系?”

“王爷?什么王爷?”她与段正淳相识,只当他是富家公子,却不知他真实身份。秦红棉美目看去,见段正淳苦笑点头,心中一阵气恼,道:“寻常朋友!”

“哈哈...”王冈大笑道:“段王爷交友竟如此厉害!”

指向二女道:“这二位娘子为了朋友甘愿舍身救人!”

又指向李青萝,道:“这位朋友愿散尽家财!”

王冈说着鼓起掌来,叹道:“想来,伯牙子期也不过如此了吧!”

一时间,房里众人脸色都有些难看,唯独王冈笑容依旧。

“秦姑娘,还记得我们在酒楼初见时我说过的话吗?”

见秦红棉不理,又对甘宝宝说道:“现在看来你淳哥是否还光明磊落?”

甘宝宝进房时,便观察过,房中一应装饰布置皆为女子所用,再看李青萝和段正淳哪里还能不明白!

“师姐,我们走!”甘宝宝拉住秦红棉便要走。

“等等,再看看!”秦红棉摇头留下。

“还看什么!”甘宝宝一声娇嗔。

两女正在拉扯间,忽然一根铜棍带着凌冽的破空声飞射而来,王冈急忙纵身躲闪。

“砰”

一声巨响,铜棍洞穿墙壁,棍身兀自颤抖。

“主公速走!”

一道黄色身影几乎跟着铜棍一同进来,搂着段正淳便飞身冲向窗户。

“哪里走!”

王刚也反应过来,提剑便追!却不防身侧一刀砍来,王冈挥剑格挡,抬眼看去,却是秦红棉!

“哐!”

两道身影撞破窗户而去,王冈大急,连续几剑逼退秦红棉,刚要去追,甘宝宝又挡在身前。

“傅思归!”

王冈厉喝一声,气贯长剑,抬剑便刺,甘宝宝身形也快,起初几剑她或挡或闪,还能应付,可跟着王冈一剑快似一剑,她便难以招架,连连后退。

“宝宝闪开!”

秦红棉大叫一声,抬手两枚袖箭射去,王冈不若所动,右手继续刺向甘宝宝,左手伸出,空间一开一合,袖箭立刻反射回去。

“啊!”

秦红棉一声痛呼,连忙从身上去找解药,甘宝宝也是关心则乱,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招式更加不成体系,王冈寻找一个空挡,抬起一脚将他踹飞出去。

深深看了两人一眼,转身向窗外看去,只见段正淳被傅思归背着,正快速向府外跑去。

他刚想跃起追赶,忽然脚下一沉,低头看去朱丹臣正抱着他腿脚。

“我是真的愿意为主公而死!”朱丹臣咧嘴笑了起来。

“为不义之人去死,并不能彰显你的忠心!”王冈双眼露出杀气,嘴角挂上一丝残忍是笑意:“我成全你!”

说罢,一脚狠狠踢在朱丹臣胸前。

“噗!”朱丹臣张口喷出一口鲜血!

“朱丹臣!”褚万里和古笃诚大叫,“你这狗贼有种来杀了我!”

王冈不加理会,看着气若游丝的朱丹臣,想要抬脚挣脱,却不想对方无力的又紧了紧手臂,咧开嘴露出一口染满鲜血的牙齿,轻笑道:“我...还...行。”

王冈闭上眼,抬起另一只脚踩在他胸口上,一用力,“咔嚓”一声,胸骨碎裂!

“啊!”

朱丹臣哀叫一声,看来看两个兄弟,“我...尽力了...”

话尽气绝。

另两人互相扶着,挣扎起身,想要冲过来。

王冈一脚踢开朱丹臣,刚转身,又是一剑刺来,他似早有防备,头都不回,也是一剑刺去,正抵在李青萝咽喉上。

“你放过他吧!”李青萝不顾颈上冰寒的长剑,颤声哀求。

“我会在你眼前,一刀刀将他剐了!”

王冈冷冷说完,收剑要走,忽听脑后破风声响起,心头恼怒,一掌拍去,火焰刀瞬息而至!

“啊!”

“平儿!”

王冈扭头看去,正在平儿躺在李青萝怀里,却是她替李青萝挡下了一记火焰刀。

“连你也要背叛我!”

王冈看着肩膀中刀的平儿,压低声音怒道。他不是傻子,平儿对他的态度,又怎会看不出呢!

他扫了一眼房中众人,心头更是火起!

“谁再敢来!我必杀之!”

李青萝看向他泛红的眼睛,不由想到那一夜,王冈的狠厉绝情,心知段正淳遇他必死,“你放过他,我发誓再也不见他!”

“这话你已经说过了!”

“啊!狗贼去死!”

王冈刚到窗前,古笃诚急切之下,不顾身上伤势,挥斧飞扑了过来!

王冈侧身一脚,将他倒踢回去,接着跟身一剑,刺穿他喉咙。

“呃...呃...”

古笃诚捂着喉咙想要开口说话,却只能吐出一口口血沫。

“老古!啊!”褚万里痛声悲呼,四大护卫一会竟死了两人,他们一同共事,情谊非比寻常!

房中其他人也都呆滞住了!她们不是没见过杀人,只是没见过王冈杀人!

尤其秦红棉和甘宝宝,上次在酒楼之中,自己这边先对他喊打喊杀,还伤了他身边的管家,可王冈最终也没对她们下杀手!

后来想要行刺王冈那刺客,听说也只是被送去了衙门。

她们只当王冈是富家子弟,虽然有一身不错的武功,但毕竟没见过血,不敢杀人!可今天怎么就杀了!

“王冈!你连我一块杀了吧!”褚万里挣扎着拿起鱼竿。

“杀你有什么意思!”王冈看向他,低声道:“忠诚者,最终死于背叛!”

王冈一脚将褚万里踹开,飞身跃下窗去。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快追!不能让他杀了淳哥!”秦红棉急切叫道。

甘宝宝连忙起身向窗口冲去,却见李青萝也赶了过来,不由讥讽道:“你是去追你家官人还是情人!”

“闭嘴!贱人!”李青萝清喝一声,纵身跃了出去。

“快去!”秦红棉又催了一声。

甘宝宝瞪了李青萝一眼,也追了上去。

王冈赶到岸边的时候,傅思归和段正淳已撑船离开两丈多远。

王冈想要乘船去追,却发现其他的几艘小船都被砸坏了,正汩汩的冒水,扬声道:“段正淳,你若走了,你那三个护卫,我必杀之!”

段正淳闻言一惊,忙道:“冤有头债有主,这事与他们无关!”

“休要说这些好听的!若不是他们,你能逃的了?你回来,我只杀你一人,若走,他们三人便因你而死!”

段正淳一阵慌乱,挣扎片刻之后,对傅思归说道:“回去!”

撑船说傅思归不加理会,继续向前撑去。

“我让你回去!”段正淳吼道。

“主公,回去必死!恕属下实难从命!”傅思归争辩道。

“此事因我而起,我焉能让兄弟替我枉死!只要能换的兄弟们一条性命,我死又如何!”

段正淳见傅思归不为所动,又道:“更何况,我也未必会死!他没杀过人,不敢的,最多是把我送官,你们几人那时再把我劫出来就好!”

傅思归有些意动,如主公所言,他可能会受点罪,但能换回来三位兄弟的性命,这肯定是划算的!

刚想同意,将船撑回去,便见岸边跑来一女人,高声喊道:“快走,不要回来!你那三个护卫已经死了!”

王冈一巴掌抽在李青萝脸上,“贱人!你想死!”

“你杀吧!”说着李青萝一抬头,露出颈脖。

“王冈,你真的杀了他们!”段正淳泪如雨下,惊惧叫嚷。

“他们确实被杀了!赶紧走!”甘宝宝赶来!

得到答案,段正淳只觉得五脏俱焚,胸口堵的厉害,一仰头“噗”的喷出一口鲜血。

“主公,主公!”傅思归惊慌,试了下还有鼻息,方才放下心,可一想那几位兄弟,又是悲痛难忍,叫道:“王冈,你敢杀我兄弟,我定要叫你家破人亡,鸡犬不留!”

“回来!”

王冈见船远走,急忙淌水去追,可哪能追上,大怒之下,连拍数掌,击起阵阵水浪。

而这时秦红棉也赶了过来,扶着甘宝宝边喘气边了解情况,知道段正淳走了,方才松了一口气。

王冈浑身湿漉漉的走了回来,脸色阴沉。

“我们上次救了你,这次...”

甘宝宝见王冈向她们走过来,有些慌乱,她们是外人,不比李青萝,如果出事还有官府追究,连忙开口,想要让王冈放过她们。

可话还没说完,忽见王冈突然出手,同时在秦红棉和她的小腹上拍来一下,低头看去,却是一片膏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药模样的牛皮纸。

这是干什么?

她刚升起疑惑,忽觉得气海之中涌入一道异种内力,将她的气海搅的乱七八糟!

“啊!”

她一声惊呼,内力随之消散!

散功了?

感受着空空如也的气海,甘宝宝绝望的看向秦红棉,发现对方和自己一样的神情。

“我要谢谢你们帮我放走段正淳!”王冈冷冷说道。

秦红棉惊愕道:“你是故意放他走的!”

王冈冷笑道:“他若不走,这仇怎么能引到段氏!我会让他看着他的一个个亲朋好友都因他而死!”

“你...”

“这世间最痛苦之事,不是死亡!而是生不如死!”

王冈不再理她们,转身要走,李青萝忽然开口道:“等一下!”

王冈停下脚。

李青萝捂着被打的脸颊,仰头道:“事已至此,和离吧!”

“和离?放你去跟段正淳双宿双飞?”王冈冷笑。

甘宝宝哭声戛然而止,目光发亮,有大瓜!

“我不会找他!”李青萝声音诚恳。

“我不信!”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王冈抬头,遥望夜空,轻声道:“牛郎织女,天地相隔,每年只得一见,但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你要知道这是幸事!”王冈回身看着她,恨声说道:“我便是让你生生世世与他不得相见,比之天地相隔更远,日日受那相思之苦!”

“你...何至于此!”李青萝倒退两步。

“何至于此?你羞辱我的时候可曾想过何至于此!我可以告诉你,这只是开始!”

王冈目光凌冽的说道:“当初你心有所属,自当言明,我王冈又岂会纠缠于你”

“可你偏偏选择嫁给我,心中想着别人!新婚之夜还与他私会!你当我是什么!要受你这般羞辱!”

王冈往前几步,逼的李青萝连连后退,冷笑道:“怎么!现在发现我不是可以随你拿捏的,就想一走了之?做梦!”

“好!就算是我错了!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行吗?“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但无论是谁犯错,都要承受犯错的代价!”王冈冷笑道:“诸般因果因你而起,自当由你而终!”

“好,我会把我欠你的都还了!”李青萝双手下垂,脸色煞白,目光平静,泪雨连连。

“走吧!二位!”王冈扫了两女一眼,向临水小筑走去。

今夜闹这般大的动静,王家里的小厮都被惊醒了,探头探脑的看向王冈。

“都滚回去睡觉!不睡的去把岸边的船给修好!”王冈喝道。

小厮们顿时缩回头,不一会响起呼噜声。

回到临水小筑,褚万里正一脸呆滞的坐在两具尸体前,王冈走过去,冷冷道:“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褚万里茫然的抬起头。

“想死,我成全你,把你们埋在一起!想活便要让我看到你的价值!”

“我...我不会背叛...”

“行了!我知道了!”

王冈将他扶起,又是一道膏药拍在他气海之处,不一会,褚万里就面色惊恐的叫了起来,“我的武功...”

“你武功那么高,留在庄子上,我不放心!”

褚万里颓然坐倒,看向气海处的膏药,“这是那兽医的药!”

“胡三帖,胡神医的妙药!”

王冈看了看房里的人,对着甘宝宝吩咐道:“去院里挖个坑,将他们埋了!”

“我!”甘宝宝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惊诧。

“就是你,带你师姐一起!”王冈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又指着瑞儿道:“你也去帮忙!”

瑞儿放下平儿起身,她就知道姑爷肯定不会放过她,以后有的是苦头吃了!

“姑…官人,我刚才是怕姐姐伤了你,才…”平儿捂着肩膀站起来,一脸委屈。

王冈看向李青萝,冷笑:“我听说血肉滋养出来的茶花更加艳丽,你好好欣赏!”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处理完尸体,王冈将褚万里丢到前院,带着两女来到后院,自有青鸟安排她们住下

王冈径直走入后宅,来到花井边“哇”的一下,吐了出来!

杀人了!终究还是杀人了!

今天他在极度愤怒下杀了人!他并不后悔,甚至有些肆无忌惮的快感!

但这种掠夺同类生命的感觉,但却让他生理上本能的排斥!

想来,以后会习惯的!

“啊!公子爷,你怎么受伤了!”

王冈擦擦嘴走进屋,随后而来的鹦哥看到他背后的伤就是一声惊呼,引得一群丫鬟慌忙赶来。

“没事,没事!”王冈连连摇手,“一点小伤,上点药就行!”

话落就见雪雁拿着药箱,安静的候在一旁,王冈看了她一眼,见她今天没有走,也就没再提赶她走的事,强自打起精神调笑道:“都让开些,没见雪雁神医等着给本公子疗伤啊!”

众丫鬟见状,笑嘻嘻的打趣雪雁,闹的她小脸发红,同时心里也是松快的,这说明公子爷不生气了,不赶她走了!

王冈的伤口并不大,只是被朱丹臣的判官笔撩了一下,雪雁不一会便给他包扎好,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轻声在王冈耳边说:“公子爷,你不赶我走了吧!”

王冈笑道:“我现在要说赶,你是不是要给我换成毒药啊?”

众女又笑,雪雁不理,只是低头收拾药箱,弄好了之后方才喃喃道:“才不会呢。”

与此同时,一处跨院中,甘宝宝边打量着房间边跟说道:“师姐,咱们就在这里住下了?我方才看这里的人好像都不会武功,要不,咱们跑吧!”

秦红棉在想着其他事,闻言随口说道:“我们不也是没有功力了,能跑的了吗!”

“总得试试啊!万一呢!”甘宝宝嘟囔一句,然后笑道:“你不会是看上王冈了吧!舍不得走!”

“呸,再胡说把你嘴给撕了!”秦红棉啐了一口,冷笑道:“你怕不是看上王冈了吧!”

“我才没有!”甘宝宝连连摇头,心有余悸道:“你没见他今日怎么对待李青萝的!设身处地想想我都害怕!”

“哼!还不是那贱人不知检点!都嫁人了还跟淳...段正淳勾勾搭搭!我要是王冈早就一刀把她杀了!”秦红棉一脸冷意。

“唉,其实想想王冈也挺可怜的。”甘宝宝指着屋子里的装饰说道:“你看他家世不错,人也长的好,武功还高,怎么就遇到这种人!”

“他那般好,你去将李青萝给杀了,然后嫁给他呗!”

“我才不要,你自己想杀她,偏来支使我,她又没抢我男人!”甘宝宝不顾秦红棉不善的眼神,继续说道:“哎,你说王冈说的刀白凤是不是真的?”

“闭嘴,睡觉!”

“咯咯咯...”

翌日,日上三竿,两女方才起床,洗漱后,来到后院遇到青鸟便问道:“王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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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鸟微笑着回答:“公子爷每日一早便起,练功,读书,现在去庄子上了!”

“啊!”二女对视一眼,她们原以为富家公子哥都是夜夜笙歌,膏梁纨袴那种,怎么还有这么努力的。

“他去庄子干吗?”

“不清楚,只说看庄户过的太苦,帮他们找点生计!”

“啊!”两女再次面面相觑,怎么还有这种公子哥。

“姑娘早上还没用饭吧,已经备好了!”

青鸟将二人请到饭厅,见到一桌子饭菜,皆是精致巧思之物,她二人自小便随师父在山中学艺,哪里见过这些,不由感到惊奇。

青鸟适时的说道:“这都是我们公子嘱咐的,想来两位娘子天仙般的人物,也只有这些方能入口。”

秦红棉淡然道:“我们对吃喝不讲究的,以后...”

话没说完,甘宝宝已经拿起一个兔子模样的包子吃了起来,“呀,这个不仅好看,还好吃哩!”

青鸟笑道说:“我家公子还琢磨出炒菜,过几日让城里的厨子来一趟,小娘子也可换换口味。”

“那不麻烦吧?”甘宝宝将兔子吃完,又拿过一个熊猫形状的看起来。

“不麻烦的,娘子喜欢就好!”

“嗯嗯...”甘宝宝连连点头。

“宝宝!”秦红棉呵斥一声,眼神严厉。

“哦!”甘宝宝又恢复成怯生生的模样。

“二位慢用!”青鸟说了一句,便走了出去。

没有了外人,甘宝宝又放开了,边吃边赞叹,秦红棉虽不说话,但也觉得合口味,不自觉的多吃了些。

“呀,我们竟然把这些都吃完了!”甘宝宝惊讶道:“这不会惹人笑话吧!”

秦红棉也有些不好意思,想想说道:“这不是说明他们家的厨子好吗!”

“嗯,对!”

其实饭菜看似摆了一桌,不过每盘的分量都不多,加上二女都是习武之人,饭量比起常人要大,自然能吃的完。

随后二人又到处转了起来,这里看看水,那里看看山,她们也不避讳男人,满院子都去逛逛,惹的一众小厮面红耳赤,知道这是公子的女人,不能直接看,便用余光去瞄。

到了中午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后,两女又继续逛园子,没办法,这里的丫鬟对他们很客气,但也很疏离,二人没有其他活动,只能自己玩。

直到傍晚时分,王冈方才回来,甘宝宝立刻迎上去,问道:“你去哪了?”

王冈一怔,这有点像妻子在责问刚回家的丈夫,甘宝宝似乎也意识到这点,俏脸发红的解释道:“我是说你家里太无聊,你去庄子里干什么?好不好玩?”

“你们是我的俘虏!别想着玩!”王冈随手将脱下来的披风递到她手里,边走边说道:“我在庄子里建了个酒坊,有些东西他们不懂,我去说下。”

“酒坊,酿酒吗?好喝吗?”甘宝宝抱着披风,一脸兴奋。

“还不错,回头要卖到城里去的。”

“青鸟说你要给庄户找生计,便是这个吗?”

王冈点点头,进屋坐下,解释道:“这酒赚了钱要分给庄户五成。”

“咦,你人还怪好的哩!”

甘宝宝说完笑了几声,转头看去,发现大家都在看着她,低头一看自己还抱着王冈的披风,顿时脸红耳热,一把将披风扔过去,仿佛抱的是一炉碳一般。

雪雁捡起披风,仔细叠好,瞥了甘宝宝一眼,心里默默将她划为大敌。

“公子爷,晚上吃什么?”鹦哥问。

王冈想想道:“别太麻烦,烤肉吧!”

“唉,好勒!”鹦哥欢呼一声,转身跑去通知厨房。

不一会几个碳炉便上了桌,鱼肉虾蟹,应有尽有。

王冈尝了一口,见秦红棉和甘宝宝不动,奇道:“怎么不吃?都不喜欢吗?”

秦红棉脸脸色阴沉,目露寒光,道:“这里下了药!”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药?”王冈心中一惊,他毕竟没闯荡过江湖,对这些鬼蜮伎俩不是太懂,“什么药?”

“你不知道!”秦红棉冷笑连连,指着烤鱼上的一堆粉末,“下的这么明显,怕是把我们当成傻子了吧!”

王冈顺着白皙的手指看去,突然笑了起来,指着粉末道:“哈哈...你说这个,这个2确实是药,却是我拿来当调味料用的!”

秦红棉依旧冷笑,显然不信。

王冈夹一筷子鱼肉吃了下去,笑道:“如何?”

甘宝宝早就被烤肉香味诱的直咽口水,问道:“师姐,可以吃了吧?”

“许是他提前服下解药!”秦红棉依旧警惕。

王冈笑着摇头道:“我若有不轨之心,何需下药?”

“就是,他武功那么高,没必要下药!”甘宝宝被香味馋的不行,帮腔道:“他若是想强...强行杀人,直接动手就好!”

秦红棉见自己师妹这般不争气,也是气恼,斥道:“你要吃便吃!跟我嚼什么舌!”

“那我帮师姐试试毒哈!”说着甘宝宝便吃了一口,只觉得焦酥香脆,味蕾仿佛炸开,眼睛一亮,叫道:“好吃!”

王冈边吃边说道:“这些香料还是太少,都被当药材使用,以后我若是有钱,就造船出海,去抢下几处产香料的岛,让整个大宋的人都吃得起!”

“你还不够有钱啊!”甘宝宝惊讶,今日在王家转了一天,所闻所见都是她从未见过之物,只觉得王冈就是顶有钱的人。

“差的远呢!不说别处,光姑苏比我有钱的就不知道有多少!”

“那他们为什么不出海找香料?”

“他们找了!”王冈指指盘子,道:“这不就是吗?”

“不是有很多吗?为什么不多弄点回来?”甘宝宝疑惑。

“多了,就便宜了,他们赚的就少了!”

“那你弄许多香料,不就会得罪很多人吗?”

王冈点头道:“肯定会啊!所以我要变得更加强大!”

“你现在已经过得很好,为什么还要去得罪人?”甘宝宝停下筷子,看着他。

“你觉得我们这些人是钱都是从哪里来的?”王冈答非所问。

“赚的,或者是祖辈留下来的!”

王冈点头又摇头,道:“是也不是!准确说我们的钱都是压迫和剥削其他人所得来的!”

“啊!”甘宝宝一脸震惊。

“我们这些人不事生产,所得钱财都是靠庄子里的庄丁,还有店铺里的伙计劳动赚来的,这不就是剥削吗!”

“你说这个啊,不都这样吗?”甘宝宝松了口气,她还以为王冈是那种强取豪夺的恶棍。

“是都这样啊!可都这样不代表就是对的!”王冈神情萧索的看着房外的黑夜,低声道:“如果我没在那个时代生活过,没见识过那个人的思想的话,我也会以为世间本应该是这样的!”

二女都没听清王冈在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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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二日一早,王冈刚出门便见二女等在一旁。

一问才知道,甘宝宝觉得无聊,拉着秦红棉要和他一起去玩。

王冈也担心这两人在府中闹出事来,干脆决定将这二人放在庄子上劳动改造!总不能养着她们吃闲饭,人一闲就会生事!

三人到达赤霞庄时,王安远远的迎了过来,见到二女也没有太大的惊讶,行完礼后说道:“酒坊里的器具已经装好,王安一早带人便煮上酒了!”

“那便去看看,有问题及时调整!”

王冈点点头,径直往庄子里走去,路过几间新垒好的猪圈,只见几人捉住小猪,一人拿刀上前,甘宝宝奇道:“这般小的猪,杀它做甚?”

“不是杀它是劁猪!”王冈随口回应。

“什么叫劁猪?”二女互相看看都不明白。

王冈眼睛一转,低声解释一番,听得二女俏脸发红。

“无耻!”秦红棉出言呵斥。

“呸!怎么不把你也劁掉!”甘宝宝嗔道:“好端端的祸害这些小猪!”

“这猪劁后长的快,没怪味,便能多卖钱,这些庄户也能过得好些!”

“那也不能...”甘宝宝刚想反驳,又看到那些庄户,深秋时节依旧一身单衣,便悻悻的闭上嘴,只能看着王冈的背影暗骂:为富不仁!

一行人又走一会,便闻道淡淡的酒香,越往前走香味越是浓郁。

“好香啊!师姐一会我们也尝尝这酒如何!”甘宝宝挽着秦红棉胳膊兴高采烈的嚷着。

“那师姐怕是要沾你光了。”秦红棉似笑非笑的说道。

“你这话好没意思...”甘宝宝刚要说什么,忽然一间屋子房门大开,一个脸上蒙着白布的胖子跳出来大笑:“成了,成了!”

那胖子看到王冈,更是兴奋,叫嚷道:“公子爷,我们成了,一点异味都没有!”

“干得好,王财!”王冈拍拍胖子肩膀道:“我们进去看看!”

甘宝宝也顾不得跟秦红棉争辩,跟着钻进屋,顿觉进了酒缸一般,满屋充满酒气,吸上一口都有些熏熏然。

然后就看到一个很大的炉灶,上面架着大锅,连着几根竹竿,一股股酒液正顺着竹筒往外流。

“我来尝尝!”王冈上前舀了一勺酒,喝了一口咂咂嘴,口感很好,感觉只有二三十度的样子,不过依这个时代的条件,能做到这样已经不错了。

“我也要尝!”甘宝宝跳过来,接过木勺也尝了一口,顿时吐舌叫道:“好辣!”

“呵呵,以后习惯就好!”王冈接过她手中木勺,转而对王安说道:“这些酒弄好后,直接送去醉仙楼,除去一应成本,分五成给庄子里。”

“给庄子里的谁啊?”

“让庄户自行选出几个信得过的人,分管钱财,年底再按劳分配。”

“诺!”

————

嵩山,少林寺。

慧净一大早便在打扫院外落叶,边扫边骂道:“也不知哪个鸟人要来,害得老子一大早就来扫地。”

慧轮在一旁道:“师弟别骂了,赶紧扫吧!听说今日来的是贵客,要是耽误了,少不得要挨责罚!”

“责罚责罚!等老子学会绝世神功我看哪个敢罚我!”慧净又挥了几下扫帚,对着大树骂道:“你这贼鸟树,没事落这些叶子做甚,不能学老子,一根毛都不留吗!迟早砍了你!”

慧轮无奈摇摇头,只能多扫一份,好容易扫完,见慧净还在骂,刚想劝劝他,忽然听到“咯吱吱”一阵响声,大门中开,玄慈施施然来到门前,竟是要亲自迎接。

二人同时噤声,没一会慧净又忍不住问道:“今日谁来啊?方丈亲自迎接!”

“别说话,客人来了!”

慧净闻言抬头看去,果然远处影影绰绰出现几道身影。

又过一会,人影近了,慧净仔细看去,气愤道:“哪来的叫花子,连累老子扫地!”

“别乱说!是丐帮!”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几人武功不弱,身法迅捷,转眼间便来到近前,为首之人身材矮胖,却极有威严,身后几人形态各异。

“剑髯兄!”玄慈降阶相迎,握住汪剑通手说道:“一别经年,风采依旧啊!”

“哪有什么风采!”汪剑通摇头苦笑道:“这次差点栽在辽国了!多亏了奚兄弟李代桃僵,方才逃得一命!”

“哦,奚兄高义!”玄慈双手合十行礼。

一个与汪剑通有几分相似的矮胖子,还礼道:“帮主身系丐帮重任,奚某一命能换帮主,那也是赚了!哈哈...”

众人见他豪爽洒脱,也都跟着大笑。

“诸位远道而来,还请寺内说话!”玄慈伸手相迎。

众人随着玄慈进入寺内,分宾主落座后,小沙弥奉上香茗。

闲聊一阵后,汪剑通放下茶盏,问道:“玄慈兄,此次相邀不知有何要事?”

“倒也无甚大事,有两件小事还望剑髯兄帮忙?”

“哦,何事?”

“一则是我这山下有一乔姓夫妇育有一子,昔日玄苦师弟心血来潮,教了他几招把式,却不想此子天资卓越,练的是有模有样,可再想多教却碍于寺规,又不忍见他荒废,便想请剑髯兄收他为徒!”

汪剑通双眼微眯,起身道:“玄慈兄,还请借一步说话!”

玄慈点点头,将他带入一间净室。

“你可想清楚了!那孩子可是辽狗的种!”一进屋汪剑通就压低声音说道:“若是有一日,他知道了身份...”

“剑髯兄,这事我们之前不是说好的吗!”玄慈打断他的话,说道:“我们误杀了他的父母,将他培养成豪杰之人,也算弥补愧疚之心。”

汪剑通盯着他,脸色变换,最终长叹道:“唉...我也不知此事是对是错!现在想想当初智光大师的话,也有道理!”

“若那孩子资质平庸,如智光所说让他务农,一生平安过去也就罢了!可他偏偏天资出众!”玄慈认真的说道:“剑髯兄,我们视若无睹的话,岂不是良心难安!”

“唉!”汪剑通思虑良久方才道:“罢了,罢了,就当偿还罪孽了!但求此子日后不要为祸大宋!”

“以剑髯兄的品行,加以细心教导,自然又是一个大英雄!”

“但愿吧!不过他如今才十四吧!在等两年,我来接他!”

“但凭兄长安排!”玄慈双手合十。

“那第二件事呢?”汪剑通问道。

“此事关乎当年报信之人?”

“慕容博?”汪剑通双目一凝,说道:“这些年此人恍如失踪一般,屡屡找他都是不见!有他行踪了?”

玄慈摇摇头,道:“玄痛师弟这次去姑苏依旧没见到本人,但却遇到他妻弟...”跟着玄慈便将玄痛所闻所见全说了出来。

“这是说慕容博受贱奸人所害,传了假信息,这些年一直在寻找那奸人?”汪剑通思索了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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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慈淡然道:“一家之言,不足为信!”

“此为正理!慕容博之事还需查探!”汪剑通说道:“不如查查那太湖水匪真假,若是假的,慕容家怕是所图不小?”

“这便是要让兄长帮忙的第二件事!”玄慈道:“出家之人打探消息终为不便,而丐帮遍布大宋,无孔不入,消息更为灵通!”

“此事易尔!”汪剑通爽快答应,“我在遣一长老前去,主持此事!”

“善!”

二人达成一致,携手回到会客大厅,落座后,汪剑通正琢磨让谁去姑苏,便见一沙弥急匆匆是进来,欲附耳说话。

玄慈抬手阻止道:“此处皆是侠义之人,无需避讳!”

沙弥行礼称是,道:“玄痛师叔祖又发癔症了,现在到处搜寻七宝,要做袈裟!”

“咳咳...”丐帮众人闻言一惊,好家伙,七宝袈裟,这东西可是连玄慈都没有,玄痛和尚这是要篡位啊!

没想到来趟少林,还能吃到这么大瓜!

“孽障!玄痛师弟此次去姑苏受了王家子蛊惑,已然滋生心魔,想要做那得道高僧,普度众生!”玄慈念了一声佛号,给众人解释因果。

听完之后,丐帮中一人拍案而起,喝道:“这王家小子,怎能用这般鬼蜮伎俩!我这就去姑苏将这小子擒来,让他治好大师的心魔!”

“阿弥陀佛!吴施主好意心领了!”玄慈双手合十道:“只是此事也是玄痛心志不坚,勘不破贪嗔痴!却不能全怪王家子!”

汪剑通却是灵光一现道:“吴长风,我这边倒是有件事需要你去姑苏一趟,恰好也可寻了王家子问问,可有解除心魔之法?”

“哦,何事?”

“据说太湖之上出现水匪,劫掠无数,百姓不得安宁!需你去打探一番!”

“属下领命!”

这边事了,玄慈又匆匆往后殿赶去,正见一个老僧苦口婆心的劝玄痛:“师弟,你这是魔障了!要成那高僧,当多读经书,做这袈裟有什么用!”

“你说的倒是好听!”玄痛只是不听,就要往库房里闯,“那么多善男信女找你解经,还不是因为你穿的光鲜!”

“这...与此何干!”老僧拦在门前,有些气结,“贫僧接待信众,总不能衣衫褴褛吧!”

“呵...你休要骗我!”玄痛冷笑道:“我前日遇到一对香客,想给他们讲经,他们却执意寻你!须知我也是自小读经长大的!”

“那跟你做这袈裟有何干系?”

“我若穿上这等袈裟,谁人见我不知我佛法精深!届时来寻我讲经之人自然就多!我也可解他们红尘之苦!”

“哪来的歪理邪说,我看你贪嗔痴俱全!”老僧气急。

“歪理邪说?”玄痛不屑道:“这可是连吐蕃大轮明王都认同的道理,怎到你嘴里就是歪理了!莫不是你比明王更有大智慧,佛法更深?”

“你...你...你,速速离开!这库房定是不会让你进的!”

“师兄还是让开的好!不然小心我这韦陀杵!”

玄慈实在看不下去,不知自己那率直果敢的师弟怎会变成这般!

“呔!醒来!”默念一声佛号,玄慈陡然开口,这一声用上了佛门狮吼功,如舌绽春雷。

玄痛浑身一激灵,如被当头棒喝,顿时清醒过来,施礼道:“师兄,我...”

玄慈摆摆手,道:“你已被心魔迷障!去诵三百心经,再来回话!”

“谨遵师兄法旨!”玄痛对玄慈行了一礼,又对老僧行礼,然后躬身向藏经阁走去。

“唉...”玄慈长叹一声,望向南边天空,喃喃道:“何等少年,能一语让人入魔!”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姑苏,县衙。

今日是王贵发配流放之日,王冈站在人群中,看着王贵与妻小抱头痛哭,那日监牢中的桀骜不驯,全然不见。

王冈心中五味杂陈,王贵小的时候豪爽仗义,对待王冈也是极好,几乎有求必应,上树捉鸟,驱蜂取蜜都是干过的。

为此王贵也没少挨打,可每次被打完后,王贵都是龇牙咧嘴,抽着冷气,对王冈说:“这些小厮没有气力,一点也不疼!”

后来王贵去城里当来伙计,见面就少了,但每次回来都会带上许多好吃好玩的,二人关系一如既往的好。

人,好像是突然有一天就变了!

王冈不知道王贵是哪天变的,但后来他越来越忙,见面次数也越来越少。

偶尔纵然见了,也不复小时的亲热,反而显得客气和疏离!

也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

可他终究没有想到王贵会刺杀他,没想到两人会走到这一步。

万般情绪最终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王忠走上前去,递过去一个包袱,叹道:“你终究是我看着长大,这算全了这些年情分!”

“忠叔...我...”王贵声音还带着哽咽。

王忠抬手打断道:“从你刺杀公子开始,便不再是王家人!”

说罢,又给两个押送差役塞了银子道:“一路上还望二位上差多多照护,周全性命!”

“老丈放心,定将他安全送达!”两个衙役,喜笑颜开的收下银子。

王忠拱手致谢,转身欲走,却又道:“你家妻小若是在娘家过得不好,可去寻我,好歹有碗饭吃!”

“忠叔,多谢!”王贵披枷带锁,不方便行礼,只能点头。

王忠没再说话,转身离去。

王贵目送他走入人群,看到王冈,他嘴角一咧,露出一个笑。

“好了,该上路了!散开散开!”衙役边叫嚷,边连推带搡的将王贵妻小隔开,又是一番大哭。

王冈摇摇头,也准备离开,刚走两步,却听王贵喊道:“冈哥儿!”王冈愣了一下,转过头!

“冈哥儿,人要做大事,心肠得硬!你太善良了!”王贵咧嘴笑道:“你得硬起来!”

“你他娘才不硬呢!”王冈回了一句,向县衙走去。

他今日来此,并非全为了给王贵送行,主要还是找县令李允了解剿匪之事。

进入二堂,李允正在骂杨县尉,“这都多久了!竟然连鱼龙帮一个贼首都没抓到,我等如何对的起朝廷,如何对得起治下百姓!”

“下官知罪,只是这鱼龙帮过于狡诈,还请县尊宽限时日,下官定不负所望!”

“好,那便再给你三日!再无进展,休怪本官无情!”

“诺!”杨县尉躬身离去,正撞上王冈,忙抱拳道:“玉昆兄!”

“杨兄怎滴脸色这般难看?”王冈明知故问。

“唉,还不是那鱼龙帮闹的...”

杨县尉刚想诉苦,就听后面传来李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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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县尉苦笑拱手:“玉昆还是先去见过县尊吧!这事我们随后再说!”

王冈点点头,走入内堂,见李允一脸不忿,笑道:“县尊为何怏怏不乐!不过一个江湖帮派而已!”

“这江湖帮派可不简单!”李允边说边拿过茶来泡,递给王冈道:“尝尝,这茶极香,有个名字叫吓煞人香!”

王冈看着杯子里圆珠状的茶叶,心道:这不就是碧螺春嘛!闻了一下,果然奇香扑鼻,轻抿一口,赞道:“好茶,口齿留香!”

“狮峰下所得,玉昆若是喜欢,回头带些回去!”

“如此,多谢县尊!”王冈笑着回应,心里却暗自警惕,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李允笑着点头,说道:“说起这鱼龙帮,原先也是一群劳苦之人,后来为了不受别人欺负,就组织在一起,搞出来这个鱼龙帮,互帮互助,庇护帮众。”

“后来加入的人越来越多,这鱼龙帮也就成了姑苏的第一大帮派,只是这人一多,心思就杂,也就开始有人用鱼龙帮的名头,干一些作奸犯科之事!”

“然后他们就违背了初心?”王冈猜到后来的结局,后世的青帮、洪帮大抵都是如此。

“初心不改,终究又有几人能做到呢!”李允点点头,叹道:“他们的首领起初也是严惩这些人,只是后来利益越来越多,支持这些人的帮众也越来越多,最终这些为求自保的人,变成了他们当初最痛恨的人!”

“又是一个屠龙勇士变成恶龙的故事!”王冈也是黯然心叹,缓了半晌又笑道:“县尊即将升迁,又何必劳心费神?”

“是啊,我可以不管的!”李允笑道:“玉昆进门时,可见县衙门前戒石?”

“自是见了!”

“上书何言?”

王冈坐直身子,神色郑重道:“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

这是宋太宗从《颁令箴》中截取的两句,刻在各地州县衙门前,以为警示。

李允抚须而笑:“本官既然吃了民脂民膏,自当为治下之民做点事!”

“县尊高义,爱民如子!”王冈起身行礼。

李允摇手道:“不过本分而已!”

“县尊如此体恤百姓,他日必能造福天下!”王冈一边奉承,同时心中也是疑惑,这李允为官如此,莫不是和姐姐的猜测错了!

“休要奉承于我!”李允笑道:“玉昆今日来,想必是有关剿匪之事吧?”

“是,在下虽是一介书生,却也愿为江南百姓扫除一害!”

李允道:“那玉昆想必也猜到我再三请你剿匪的原由了吧!”

“呃...”王冈一怔,竟然打直球!当即也不再遮掩,说道:“家姐与我讲述往年之事,有一二猜测!”

“唉!我也不想如此!只是这磨勘之路太苦!”李允叹道:“当年我二甲得中,心高气傲,最看不起的便是这走门路之人,可这选人之路,三年六考,委实艰难!我花费了十几年方才得一县令,如今实在不堪蹉跎!”

“此事我理当帮忙,只是我与那章相公也不相识,人微言轻...”

李允摇手道:“不用如此刻意,你且去做便好,其他我已有安排!”

王冈看向李允,见他没有说的意思,心中不爽,暗骂道:想要我办事,还不告诉我计划!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害我!

似乎看出王冈的心思,李允道:“姑苏各县已征发一千弓手,皆是精壮,战时你于后方指挥便好,日后也定会有你一份功劳!”

王冈点头,这就是让自己浑水摸鱼混功劳,自是这怎么能帮李允呢!

难道章惇因他水划得好,看重他!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王冈拿着一包茶叶走出县衙,王忠迎上来打趣道:“临近正午,也没留饭?”

“留了,这不要去八仙楼嘛!”王冈将茶叶递过去笑道:“知县的饭哪有正店的好吃!”

“宴无好宴!只怕是盯上咱们的炒菜了!”王忠有些担心,“真不要我陪着!”

“就是鸿门宴才好吃!你又不是樊哙能帮我吃生猪肉,去了干吗?”王冈笑着向前走去。

“我就不能是张良!”王忠大怒。

“连王贵都知道我要干大事,先拿他们练练手!”王冈头也不回,挥挥手远去。

八仙楼,姑苏三家正店之一,楼高三层,屋宇广厦,楼顶花旗彩杆,楼内锦绣穿堂,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王冈刚到门前,便有伙计来迎,一边引路一边笑道:“王公子来迟了!几位员外可是久等了!”

王冈脚下一顿,斜眼瞥他,淡淡道:“我有早到的习惯吗?”

“呃...”伙计闻言一噎,伸手在脸上拍了一下,赔笑道:“是我说错话了!公子什么时候来,时候都是正好!”

王冈满意点头,随手抛去一个钱袋,道:“会说话,赏!”

“谢公子!”伙计接过钱袋,笑容更加殷勤,“一会我就在门外候着,公子有事只管使唤!”

三楼雅间中,此时正坐着四人,三位锦绣华服的中年人,一位五大三粗的大汉。

“沈掌柜,这王家醉仙楼的炒菜秘法你真能弄来?顾掌柜可是花了好大价钱都没能挖出来人!”一个胖乎乎的中年人说道。

“老陆,你也别笑话我!你在醉仙楼花的力气可不比我小!”身材消瘦的顾掌柜反唇相讥。

“好了,二位!”沈掌柜眨着眼精明的小眼,说道:“咱们之间如何斗法且放一边,只是这炒菜之法,若是你们二位得去了,我也不说什么了,但咱三家正店没有,却让一个脚店独占,却是不行的,惹人笑话!”

“正是此理!要说那炒菜有多好,也不见得,不过是吃个新鲜,只是让那脚店独有,却是在打我们脸!”

“理是这个理!但那王家却也不是好惹的!二位有何见教!”

“哼!”顾掌柜冷哼一声道:“有什么不好惹的!论起实力,我们哪家不强过他,论起产业,我们是正店,论起庄子,王家不过四个,我们谁家不是阡陌纵横!”

“就是这样才不好明着来!为了那点东西,花费大量关系,平白丢了面皮,让人笑话咱们吃相难看!”

顾掌柜沉默,若论在姑苏的势力,他们哪家都可以击败王家,不过付出的代价比较大罢了,但是图什么呢?图他几个庄子,几个店铺?又没有深仇大恨!

真要这么干了,不仅让人耻笑,怕是日后也是难堪,名声坏了,谁还和你玩!

“明面上自然不能动手!”沈掌柜笑道:“我来给二位介绍位好汉!”

说着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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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掌柜好!”金龙起身抱拳行礼。

顾陆两位掌柜互相看看,心中都有些不满,原以为沈掌柜带来的人是他的亲信,没想到整出个鱼龙帮的人!

鱼龙帮算什么!也配跟他们坐在一起!

顾掌柜也不理金龙,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沈掌柜,我听说你家大老爷曾跟王玉昆提过亲,后来被拒了!”

陆掌柜恍然,暗自警惕,别做了沈家的刀。

“这话从何说起!当初州试出榜,姑苏有适龄女子的大户,有几家没去提过亲?”

沈掌柜也是人精,一见两人模样,哪里不知他们在想什么,连忙说道:“两位掌柜莫要多想!此次只为炒菜一事!”

金龙见没人搭理他,自觉的丢了面子,却又不敢得罪这几人,哼了一声,手掌扶在桌角处,一用力竟将桌角掰断。

“沈掌柜,这桌子要换,忒不结实了!”

顾陆两掌柜从金龙手中接过断裂的桌角,掰了掰,又看向断口处,面色惊讶,竟真的是用手掰断的,再看向正以手抚须,笑而不语的沈掌柜,当即赞道:“果真好汉!”

两人端起茶盏相敬,笑道:“有金帮主相助,此事断无不成之理!”

金龙矜持的笑道:“日后鱼龙帮还要仰仗几位!”

“好说好说,互相扶持罢了!”三人互饮一杯。

就在此时,王冈推门而入,几位掌柜先是一愣,继而起身见礼。

“今日接沈掌柜邀请,却不想顾陆两位掌柜也在!”王冈还礼道:“不知二位家中大人可好!”

“甚好,甚好!老太太昨日还在念叨,只说许久未见玉昆,挂念的很!”顾掌柜乐呵呵的说道,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姑苏不大,诸多大家族之间都有往来,虽然暗处有些算计谋划,但明面上还都是客客气气。

“老太太这是在挑我理啊!”王冈笑道:“过上几日,我便去请安!”

“好,我回去告知老太太,她定然欢喜!”顾掌柜笑呵呵的将王冈迎到桌前,“玉昆请坐!”

王冈环视一圈,似笑非笑是说道:“只怕这桌上没我的座位!”

几人互相看看,目光都定在沈掌柜所坐的主位上。

不管怎么说,王冈是王家主人,平素也是与他们家主子往来,他们不过是家中的管事,王冈理应坐在主位。

“哎呀!却是我糊涂了!”沈掌柜连忙将王冈迎上主位。

“这不好吧!诸位年纪都比我大!”王冈一边客气,一边毫不犹豫的坐下。

“呵呵,应该的,应该的!”几人依次坐下,心中暗骂王冈虚伪。

闲聊几句,不多时,便有伙计进来传菜,看着一桌子珍馐美食,王冈笑道:“今日这桌酒菜花费不小啊!沈掌柜还是说说找我何事,不然我可不敢动筷!”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哪里哪里!不过是感谢王公子替我们处理那些变质酒!”

“呵呵,那点酒水我花的银钱,怕还比不上这一桌子饭钱!沈掌柜可不实诚啊!”

“唉!公子既然问了,我也就不遮掩了!”沈掌柜一脸难色的说道:“公子家的醉仙楼弄出的那个炒菜可是让我们做腊了!”

“倒不是我们眼红,只是来往客人一提,我们总是没有,少不得挨两句奚落,面上无光!”

沈掌柜看了一眼王冈的脸色,继续道:“不知公子可否割爱,赏我们那炒菜之法!”

“这不仅被食客奚落,也被同行笑话!”

“就连主家都有所腹诽,可我们比不得公子聪慧,还望公子可怜我们!”

几人纷纷卖惨,想博得王冈同情。

王冈微微一笑,道:“南城有家王嫂饼店,所卖汤饼中都有一块大肉,很受人喜欢,诸位怎么不卖!”

“那等贱食怎能...”陆掌柜脱口而出,然后顿住。

“诸位开这正店,生意足够兴旺了,总不能一口饭都不留给别人吧!”王冈敲敲桌子道:“须知伐冰之家,不畜牛羊!”

“王公子这事没得谈吗?”沈掌柜收敛笑容,正色问道。

“谈自然是能谈,也要看看什么价钱!”王冈靠在椅子上,扫视几人。

几位掌柜互相看了眼,沈掌柜沉吟道:“以后醉仙楼来拉酒水不用付钱!”

“哦,所有酒水都不用付钱?”

“变质的!”

“行,日后八仙楼需要炒菜只管去定,让你半成价!”

“公子,这不就是在说笑吗?”

“不是你先跟我说笑的吗!”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王冈靠在椅背上,打量着三人,讥笑道:“我那炒菜之法日进斗金,你那几坛变质酒水,值几个钱?”

“老沈,你这确实不厚道了!那些变质酒寻常我们都是倒掉的,哪能用这些东西换炒菜法子呢!”顾掌柜出来打圆场,“这样,王公子开个价,我们看看!”

“好!这才是谈生意的态度!”王冈笑着伸出一根手指,“一万两!”

陆掌柜故作为难的说道:“这可真不便宜!就算咱们三家凑,每家也得三千多...”

王冈摆手打断道:“是每家一万两!”

“砰!”

沈掌柜拍桌怒道:“简直狮子大开口!”

王冈扬手一个巴掌抽在他脸上,冷冷道:“跟谁拍桌子!怎么叫你一声掌柜,真把自己当成人物了!”

“你...你...”沈掌柜气急,多少年了,多少年没人敢打他了!

“不服气的话,回去向你主子告状,看他愿不愿意为你跟我翻脸!”王冈不屑的瞟着他,“什么东西,也敢把巧取豪夺那一套用到我身上!”

“沈掌柜,沈掌柜,先别激动!”陆掌柜拉住他,说道:“你这着实冒失了,生意在于谈,觉得价高我们再谈就是,这拍桌子瞪眼确实不像话!”

“就是,有道是买卖不成仁义在!”顾掌柜幸灾乐祸的拱火,“不过玉昆你也有些莽撞了,这要得罪了沈掌柜,怕是以后想拿酒水都难了!听说醉仙楼现在新出了一款豪杰酒,怕不是用这变质酒炼出来的吧!”

王冈对这种半玩笑半威胁的话,并不在乎,说道:“姑苏的买不到便去扬州,扬州不行再去江宁,最不济顺水直去东京,总有能买到的地方!”

“呵呵,那是那是。”顾掌柜干笑几声,转而对沈掌柜问道:“老沈,你觉得怎么样,可能谈?”

沈掌柜面色阴沉的看看几人,又对金龙使个眼色,“好,那就谈!”

“依我看,还是不要谈了吧!我要了!”金龙长身而起,气势压人。

“哦,不知这位怎么称呼!”王冈丝毫不在意他的气势,玩味道:“独家的话,价格可不便宜!”

“在下鱼龙帮金龙!”金龙上前一步,笑道:“钱,我自然是没有的!不过我可以拿一条人命跟你换!”

“人命?谁的命这么值钱?”

“你的!”

金龙话音刚落,一掌带着呼啸的劲风向王冈拍去。

王冈没有惊慌,不闪不避,也抬手一掌迎上去!

“嗯!”

王冈纹丝不动,金龙却一声闷哼连连倒退,往手上一看,掌心处被多了一道见骨的刀疤,刀疤之中一片焦黑。

“什么邪门武功!”金龙暗暗心惊,没想到这个瘦弱的读书人还有这般了得的武功。

王冈也是震惊,这一记火焰刀他从金龙起身时就开始蓄力,原以为这一下能削掉他半个手掌,没想到只留下一处疤痕。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好硬的筋骨!”王冈郑重起来,练武至今,第一次对上这种高手。

“哼!你当我像你们这些练内家功的一样软!”金龙冷哼一声,运转气血,顿时全身的肌肉鼓胀起来,一块块泛着古铜色的光泽。

“小白脸,来试试外门功夫的厉害!”金龙勾勾手指挑衅起来。

王冈微笑起身,长剑出鞘,正色道:“在下擅长剑法,江湖人称玉面小郎君!”

金龙见状一愣,也拱手道:“在下横练十三太保,江湖...卑鄙!”

却是王冈没等他说完,一剑刺向他咽喉,金龙怒吼一声,不退反进,迎着剑尖撞上。

“当!”

长剑刺中咽喉竟发出金石相击之声。

“喝!”金龙狞笑一声,再进一步,铁剑弯曲,跟着他双手拍向剑身,竟想将长剑击断。

王冈撤步收剑,脸色凝重,这种外门高手,只是听慕容博提过一句,并不知道对付他们的方法。

不过王冈可以肯定对方肯定是有弱点的,不然凭着他这一身刀枪不入的武功,还不是天下无敌了!

“金帮主,稍等!”陆掌柜出声拦下金龙,笑道:“玉昆,生意还是在于谈的,金帮主所说用命换什么的,我觉得不过是笑言!”

“是啊,玉昆,实在没必要动刀动剑的,这玩意不长眼,伤到可就不好了!不如坐下再谈谈,和气生财嘛!沈掌柜,你说呢?”

“哼!要谈可以,不过我还是那个条件!用变质酒水来换,还有他得把炼变质酒的法子也交出来!”

“谈可以!不过得等我们打完再说!”王冈不理会沈掌柜的要求,目光死死盯着金龙。

虽然刚才落了下风,但也没有理由去接受不平等条约,他速度也比金龙快,最不济也可以杀了屋里的人再跑。

可笑这帮人是命都握在他手中,还妄想威逼他!

更何况,王冈从不认为有什么是砍不断的!有的话,要不是工具不够好,要不是力气不够大!

王冈右手一翻,抖出一个剑花,内力蜂拥而入,剑身寒芒乍现,嗡嗡作响,左手虚握,暗中蓄力。

金龙看到长剑的变化,目光闪过一丝不安,不过面上还是一片坦然,拍拍手示意王冈来攻。

王冈脚下一动,身影好似化作一阵风,冲向金龙。

“当当当...”

一连串的交击声响过后,二人分开,金龙连退几步,面色难看,嘴角带血,王冈一抖长剑,一滴血珠落地。

他发现对方的弱点了,此人看似刀枪不入,其实不过外练筋骨皮,只是练的比较厉害,寻常刀剑难伤。

但一旦王冈加强内力,他便难以抵挡,外表难伤,但内脏却实实在在的受到冲击,一口气泄了,功力也就弱了三分,被王冈连续几剑破了防御。

“金帮主!”沈掌柜面色惊恐的失声叫道。另两位掌柜意味深长的互看一眼,暗中做好打算。

金龙抬手一摆,示意他不要慌乱,看向王冈的眼神凝重起来,再也没有轻视之意。

“呵!”金龙大喝一声,再次运气,浑身肌肉虬结,衣衫发出阵阵不堪重负的声音。

王冈嘴角一勾,露出一个笑容,再次上前,他并不与金龙正面对决,只凭借身法游击,长剑挥舞,如灵蛇出动。

金龙势大力沉,身体坚韧,步步紧逼。

一时间,剑光闪烁,拳风呼啸,酒楼中的桌椅受到波及,纷纷碎裂。

三位掌柜也目瞪口呆的躲到墙角处。他们没想到王冈会武功,而且这么高强,心中也泛起悔意,今日惹怒了王冈,他如果事后报复又待如何!

不待他们多想,场面形势又发生变化,王冈被逼至墙角之处,避无可避。

“受死吧!小白脸!”金龙满脸狰狞,一拳狠狠砸去。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王冈嘴角擒笑,左手动了,一掌拍出,火焰刀瞬息而至。

“啊!”

金龙一声惨呼,却是火焰刀在他身上劈出一道口子,王冈跟身进步,一剑沿着伤口刺入。

“哐!”

金龙神色萎顿,轰然倒地。

王冈抽出长剑,在金龙衣衫上擦去血迹,冷笑道:“我还当你真的刀枪不入呢!”

金龙挣扎着爬起,捂住伤口,看了眼三位掌柜,不甘的说道:“技不如人,甘拜下风,在下这就退下!”

“想走!”王冈一脚将他踢翻,“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你待如何?划下道来,金某接了!”金龙眼含怒意,低声说道。

王冈径直打开房门,拍拍手,带他上楼的伙计,战战兢兢跑来,颤声道:“公...公子,有何吩咐?”这伙计在门外早听到里面动静,只是不知缘由。

王冈扔过去一个钱袋,吩咐道:“去县衙,把杨县尉叫来!”

“是,是!”伙计慌忙将钱袋揣起来,刚想顺着门缝往里看看,却被王冈一道冰冷的目光吓的转身就跑。

王冈回到雅间之中,伸手结下金龙腰带,将他捆好,道:“你皮厚肉糙,这点小伤能抗得住吧!”

不理会金龙愤恨的目光,王冈走到沈掌柜身前,拍拍他的脸,笑道:“你刚才说怎么谈?再说一遍!”

“我...我...”沈掌柜呐呐不敢言。他起初让金龙来就是想吓吓这小子,读书人最怕这种混不吝。

可没想到王冈真敢和他打,他是知道金龙的武功的,这些年没少帮他处理这种事,可没想到竟然败给了王冈,那王冈的武功究竟有多高?

自己好像给沈家招惹了一个大麻烦,如果是单纯的武夫他不怕,狄青够厉害吧?结果怎么样!要是寻常书生也没什么,以后哪怕取得功名,也得在规矩里打转。

最怕的就是这种,有读书人的身份,又有一身武力的,把对方惹急了,一旦不守规矩,谁能挡得住他。

其他两位掌柜脸色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显然也想到这点了。

“啪!”

王冈一巴掌扇在沈掌柜脸上,讥笑道:“怎么?平素欺负平头百姓习惯了!也想在我身上试试!”

沈掌柜脸色一阵变化,最后心一横,直接跪下了,道:“是小老儿心思不纯,冒犯了公子,求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

“呃...你咋这么怂!”

这一下把王冈整不会了,原想继续奚落讽刺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不然就显得咄咄逼人了!心中有些憋闷。

架都打完了,现在正是他收获胜利果实的时候,对方直接跪了!就有种饭吃了,房开了,对方告诉你要回家了的感觉!

你咋就不敢干一架呢!

“玉昆,老沈这事办的确实不地道!”顾掌柜讪笑道:“不过我们今天是来谈生意上!您看...还谈吗?”

“对对,我们是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来谈生意的!怎么闹成这样!”陆掌柜赶紧附和。

沈掌柜闻言,瞥了他们一眼,心中暗骂两人无耻!一句话就想把自己撇的干净。

王冈似笑非笑的说道:“谈啊!怎么不谈!你们仨可是商量好,把我叫过来的!要是不谈,不是在耍我吗!”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明白王冈不好糊弄,一句话又把三人绑在一起!

“呵呵,那就谈!”顾掌柜干笑两声,道:“不过玉昆如果不愿割爱的话,我们也不强求的!”

“愿意,怎么会不愿意!价格合适就行!”

“那玉昆你看什么价格...”

“我方才不是说了吗!每家一万两!”

“这...这委实有些...”

“啊!”

不带对方话说完,王冈一剑向沈掌柜斩去,吓的对方一声惊呼,却不想长剑只割下一截衣摆,王冈随手拿起,擦拭起剑身,“嗯?你刚才说什么?”

“啊!没有,没有!”顾掌柜强挤笑容说道:“价钱虽然高些,却也值得!”

“那就好!”王冈点点头,又看向其他两人,道:“你们怎么说?”

“没问题,没问题!”两人连连点头。

“好,生意谈成!”王冈收剑入鞘,仿佛刚见到几人的狼狈模样,惊叫道:“三位怎么能坐在地上,快快请起!”

说着伸手虚扶,待几人坐下后,又道:“明日将银子送往醉仙楼,随后你们便可以派人去学艺!放心,包教包会!”

“劳烦玉昆!”三人一脸肉痛的苦笑拱手。

王冈回头看向金龙,见他不知怎么弄的,伤口竟然不再流血,不禁咂舌,这外门功夫还真了得!

赞叹的摇摇头,向三人问道:“这人跟你们有关系吗?”

三人立刻神会,忙摇头道:“没有,没有!素不相识!”

“那就好!这人是县衙正在抓捕的鱼龙帮头目!极为凶残,你们要小心,莫被他攀咬上!”

“那是自然!”顾陆二人一脸坦然,沈掌柜也点头应声,只是眼中狠厉之色一闪而过!

没多时,门外响起一阵急匆脚步声,跟着房门打开,杨县尉探身进来,看向房中乱七八糟的景象,先是一愣,刚要开口,就听王冈说道:

“县尉,你可来了!这是鱼龙帮头目,今日想要强取我炒菜秘方,被我侥幸拿下!”

县尉是何等人,一眼看去,便把事情原委推测是七七八八,无非是买凶杀人被反杀,不过他也懒得处理这些大家族之间的破事,惹谁都是一身骚!

深深看了王冈一眼,笑道:“看来玉昆武艺又有精进啊!”

上次他和王冈一起对付过刺客,那人武功不过刚入三流的水准,王冈应对的都很勉强,而这金龙他是知道的,实打实的二流好手,竟也被王冈拿下了!

“哪里哪里,不过是靠着一腔浩然正气!”王冈面色庄重。

县尉眼角微抽,拱手道:“我这就将贼人拿去审问,争取一举捣毁鱼龙帮!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县尉公务繁忙,不敢多留!”王冈道:“不过抓捕这厮,招摇大街之上,怕是会引起鱼龙帮注意,不若套上麻袋掩其面目!”

县尉点头,忙吩咐跟随的弓手去办,不一会便将金龙套个严实,几个弓手扛着他离开。

送走县尉后,王冈冲三掌柜笑笑,也转身离去,三人颓然坐倒!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顾陆二人觉得就是无妄之灾!好端端的花出去一万两,肉痛的厉害。

银子在宋朝并不是流通货币,普通人拿银子根本花不出去,要先把它换成铜钱才能使用,而朝廷缺铜,多用铁、铅充入其中,也导致铜钱贬值,一两银子能换一贯多。

寻常百姓一年花费也不过二十贯左右,这一万两花多怎能不心疼。

两掌柜招呼也不打的离开,只剩下面目阴沉的沈掌柜,忽然他微微一笑!

“有意思!”沈掌柜轻轻一掌拍下,实木打造的木桌轰然倒塌!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醉仙楼后院,王冈将与三家正店谈好的事说了出来。

王义当时就急了,叫道:“公子爷,这炒菜法子怎么能就这样卖给他们了!我们自己留着不好吗!”

王忠一脚踢在他屁股上,喝道:“三万两够买十个醉仙楼了!你卖多久才能赚到三万两!”

王义揉揉屁股嘟囔道:“细水长流的买卖,迟早会赚到的。”

“赚不到的!”王冈解释道:“现在炒菜卖的好,是因为大家没见过!等这股新鲜劲一过,生意就会平淡下来,与其等到不值钱,不如趁高价给卖了!”

王义想了想,也是这个理,大宋并不缺少美食,炒菜能够吸引人,一个是口味独特,另一个也是靠樊楼的宣传,等大家都吃习惯了,也就成了寻常菜式。

王冈见王义想通,又道:“再一个,正店的食客与咱们没多大冲突,就算交给他们,对咱的生意也不会有太大影响!”

“还是公子爷考虑的周到,等他们人来了,我就安排!不过有几个秘方咱们是不能传的!”王义点头。

王冈笑道:“你别太小家子气!传他们也行,让他们用拿手菜来换!”

见王义有些懵,王冈又道:“你觉得这三家正店会随便派个厨子来吗?”

王义摇头,“那自然是不能的!肯定会让信得过的大师傅了!”

“对啊!那些大师傅谁没有两手绝活!”

王义眼睛一亮,“对对对,我用那秘方吊着他们,让他们主动来换!”

“嗯,就是这样!”王冈压低声音道:“等他们学会,你再去其他地方找人来学!咱们就能再赚一笔!到时候满天下都知道从醉仙楼学艺,谁还知道他们啊!”

王义连连点头,敬仰道:“公子爷,还是你够阴...聪明!”

王忠又给他一脚,骂道:“法子都给你了!还不滚蛋!再做不好,就滚到庄子上去!”

“你放心!我肯定办好!”王义也不生气,乐颠颠的跑了!

王冈笑了笑,又说道:“忠叔,明日银子到了,还劳烦你带人押送回去入账!”

王忠点头应下,有些诧异的问道:“那你呢?不回去?”

王冈默然,他不想回去,想到李青萝住在那里就想要远离,可是要休了她,放她离开,却又不甘心!就这样互相折磨着!

王冈感叹一声,不知如何处理!忽的他发现自己好像没地方去了!

这家不想回,酒楼也不是长久之计,正如王贵所说,他心太软,有时见王义训斥伙计,他都想劝,每每都是忍下来,他知道自己一插手就会损害王义的权威,不利于酒楼的管理。

去燕子坞?也不好!姐姐太唠叨,姐夫粗鄙!以他贤良方正是性子,哪里能看的了慕容博耀武扬威!可碍于他读书人的体面,又不好真的动手,只能容他猖狂!

庄子上,甘宝宝和秦红棉在那里玩的不亦乐乎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每日带着一群孩子捉鱼摸虾,爬高上低,而且他总感觉甘宝宝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又是段正淳的女子,他不想招惹!

去哪呢?王冈陷入茫然!

“公子州试之后,好像还没回过书院。”似乎看出了王冈的为难,王忠开口说道:“不妨回去看看先生和同窗,散散心!”

王冈眼睛一亮,对,还有书院可以去。

无锡,医馆。

大夫亲手给一个重伤病人换了药,仔细用纱布包扎好,看着那个木乃伊一样的人,摇头叹息:“年纪轻轻,干什么不好!学人家打打杀杀,又没那本事!”

“你这老...”一同的那个精壮汉子开口要骂,却被木乃伊给拦下,“多谢大夫,舍弟年少无知,大夫不要见怪!”

老大夫点点头转身离去,他妙手仁心多少年了,怎会跟这些小年轻置气,只待下次换药,定让他知道好歹!

“主公,你拦我作甚?”汉子不忿。

“思归,我们行走江湖最不能得罪的就是这些大夫!”木乃伊说道:“说不得什么时候就要求到他们!”

“多给些钱财便是了!”汉子嘟囔一句,又问道:“主公,这次被王冈那小子伤的这么重,就这么走了?还有那几位兄弟,也不知是不是真是...”

“哎!这次是我连累各位兄弟了!没想到王玉昆的武功这么高!现在我们只能暂避锋芒。”那人说着扯下脸上纱布,赫然正是段正淳。

这两人逃走之后,没敢在姑苏停留,直到无锡方才来寻医问药。

“怕他作甚!等主公的伤养好了,我们再伺机出手,他能躲过,他家人总躲不过吧!”傅思归出言道。

段正淳闻言,立刻说道:“断不可如此!与我们有仇是是王冈,自然是找他报仇,如若迁怒于旁人,岂不惹人耻笑!”

“更何况...”犹豫了一下,段正淳继续说道:“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傅思归沉默,如果真去王家大杀一通,王冈肯定会去大理报仇,那时就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

“那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放过他!”傅思归思索了半晌,忽然灵光一现,说道:“那王冈不是要科举吗?我们不如就去散播他的谣言,看他还有什么面目去做官!”

“不可!”段正淳叫道:“万不能坏了阿萝的名声!”

段正淳解释道:“她此次还不知会被怎样刁难!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于她而言都是无妄之灾!若我为了对付王冈而诋毁她的名声,还有何脸面活于世上!”

“呃...这...”傅思归一连几次被反驳,有些讪讪。

段正淳又道:“其实散播谣言,也没用的,我们离开了他家,所说的就没用了!”

傅思归郁闷道:“那怎么办?难不成真的回去练功,那不知要到猴年马月去了!要不我们请些高手来对付他!”

“这个法子倒是可行!”段正淳思量片刻,说道:“天龙寺虽然高手众多,却是不能请的!不过拈花寺有一僧人,武功极高,怕是有一流水准,若是请他出山,定能报仇!”

“可是黄眉僧!”傅思归问道。

“正是!”

“好!我知道他,年少时曾于宋国行侠仗义,武功极高!王冈断不是他对手!”

“不过此僧一向不大理会俗事,也不知能否请来!”段正淳有些犹疑。

“主公去请,他定然不会推拒!”傅思归自信满满。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翌日,王冈购置了一应礼物,准备出发之时,遇到了县尉。

后者一脸憔悴,见到他二话不说,拉着就进了一家早点铺子,要了两碗大煮干丝,埋头就干了起来。

一碗吃完,方才长出来一口气,人也精神了许多,看着王冈道:“玉昆怎么不吃?”

“早上吃过了!”王冈答道。

县尉点点头,又拿过那碗吃了起来,又吃完一碗之后,拍拍肚子笑道:“总算活过来了!”

王冈试探的问道:“看县尉这模样,金龙的审讯不顺利?”

“哼,我起初也以为他是条汉子,还特意从州里大牢把阎罗王请来,结果没两下就招了!”县尉一脸不屑。

“阎罗王?”

“州狱里的一个牢头,祖传的刑讯手段,厉害的紧!”县尉解释道。

王冈笑道:“这还有祖传?”

“你可别小看这些胥吏!他们祖祖辈辈都是干这个的,谁没有几手绝技傍身!”

县尉来了兴致,说道:“就说这阎罗王,原名叫啥没人知道,只知道他姓王,祖传的十八地狱手法,真的是一招比一招狠!据说从他爷爷辈起,就没有施展完过!”

“那金龙扛了几招?”

“呵,一招都没抗下!阎罗王把刑具一摆出来,还没介绍完,他就喊着要招供!”

“那你还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

“唉...我带人按着金龙的口供去抓人,结果连根毛都没有!”

“不会是假口供吧?”

县尉摇摇头道:“我起初也这么想,回来就用刑!那小子受刑不过,哭爹喊娘,屎尿齐流,不像是假的!”

“那就麻烦了!说不得是有人通风报信!”

“这他娘的县衙,就跟漏风的筛子一样!什么事都藏不住!”县尉郁闷。

王冈笑道:“这算什么!官家的皇宫不也漏风吗?我听说东京有家小报专门报道宫闱之事!”

县尉苦笑道:“这下难了!县尊怪罪下来,我又要吃瓜落了!”

王冈眼珠一转,小声道:“我有个法子或许能对付鱼龙帮。”

“哦,玉昆快说!”

王冈看看周围,压低声音道:“这种帮派从底层起来的,靠县衙这点人手想一网打尽很难办到!不如去扶持另一个帮派,让他们互斗!”

县尉摇头道:“这不成的!鱼龙帮高手众多,寻常帮派哪里会是对手!再说,就说打掉了鱼龙帮,新起来的帮派未必不会成为另一个鱼龙帮!”

“谁让你把鱼龙帮打掉了!”王冈意味深长的笑道:“想想咱们官家最擅长的是什么?”

县尉一脸茫然道:“过河拆桥?与民争利?”

王冈气的差点一巴掌抽过去,咬牙道:“异论相搅啊!你让两个帮派互斗,谁弱你帮谁!那时谁敢不听话!”

县尉眼前一亮,惊喜道:“这个法子好,还是你们读书人够阴...够聪明!”

王冈翻了个白眼,道:“你自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己慢慢琢磨,我有事要先走!”说罢王冈起身要走。

却被县尉一把拉住,“玉昆,还是那个问题,寻常人不是鱼龙帮对手啊!我就算再帮他们,打不过也没法啊!”

“这些帮派里的事,我哪里知道!帮你出出主意还行,问我这个就是问道于盲了!”

“别啊!你肯定有法子,帮帮哥哥!”

王冈被缠的受不了,想了想道:“我给你提供个人选,成不成就看你的了!”

“好,你说你说!”

“你去找公冶乾试试!”

县尉为难道:“他好像是慕容家的人,别人不知道,我却是知道的!这种武学世家的人能愿意做这帮派之事?”

“所以让你去试试嘛!”王冈道:“那公冶乾一手掌法可了不得,少说也有二流水准,他还有几个兄弟,本领也不比他弱!若是你能说动他,鱼龙帮的高手也就不算什么了!”

县尉一想还真是,人家背后还有一个深不可测是慕容博呢!而且这些武学世家也不会太害民,毕竟要脸!重重点头道:“行!我就去试试!最多让奚落两句!”

“那成,我真有事要走!你自己琢磨!”说罢,王冈转身离开。

县尉看着王冈离去的身影,眼睛微眯,嘀咕道:“慕容家和你是姻亲,你让他们做这帮派是想要干什么?算了,这些读书人心都脏!反正不会是为了谋划我!”

王冈坐在马车上,一路出城向书院驶去。

这时的远途出行,无非是轿子,骑马和马车。

作为未来的士大夫,王冈自然不会选择轿子这种以人为畜的出行方式。

至于骑马,姑苏的深秋虽不像北方那般苦寒,但这里是寒意带着几分湿冷之意,仿佛能浸入骨髓般。

这种没苦硬吃的方式,王冈肯定不会选,最终从车行选了一架马车。

驾车的是个老马夫,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的每道褶子都透露着经验。

走出车行时,众人纷纷向他投去赞许的目光。

老马夫果然不负所望,刚一出城,马车就跟飞起来似的,一路狂奔!只是颠的王冈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尝试喊了几声,可颤抖的声音刚一出口,便被狂乱的噪音淹没。

“狗日的!我要弄死你!”

王冈挣扎喊道,颤颤巍巍的想要站起,却又被颠的摔倒。

直到王冈忍不住要吐的时候,马车终于停下,老马夫掀开帘子,看向一脸生无可恋的王冈,一脸局促道:“公子爷,看你赶时间,我就拼命赶车,没耽误你事吧?”

“没!没有!”王冈没好气的钻出马车,伸了伸腰,感觉浑身酸痛。

“那就好!就怕公子爷嫌我老了,赶的慢!”老马夫咧嘴一笑,满脸的皱纹灿如菊花。

“不慢,小伙子都没你快!”王冈随手抓了一把钱,塞过去,挥手道:“赶紧走,别耽误你赚钱!”

“哎,谢公子爷!”老马夫跃身上了马车,扬鞭发出一声脆响,掉头远去。

转过身的马夫,咧嘴笑了起来,这些读书人最是好哄,哪有时间跟你耽误,张寡妇还等着他劈柴呢!

王冈望着眼前的山,遍布枫树,书院就隐藏在枫林之中。这山毗邻江边,原是不知名的荒山,后来书院建在这里,便被称作学宫山。

王冈拾阶而上,观赏着沿途是红叶,这些树都是一代代学子所手植,这其中也有他所栽种的。

“可是玉昆?”

王冈正沉浸在回忆之中,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声音,扭头看去,慌忙行礼:“弟子,见过文师!”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文正,字安世,书院先生,也是王冈的授业老师。

“先生可是从姑苏而来!”文正是姑苏大族文家的族人。

“没错,我方才在路上远远见一架马车疾驰而去,还当谁呢!没想到是你!”

“呵呵!”王冈在心中再次骂了一声老马夫,干笑道:“那车行马夫或有急事,快了些!”

文正点点头,边走边问道:“明年二月就是春闱,玉昆不在家温书,来书院可是有疑难之处?”

王冈落后半步道:“外界喧嚣不得读书,特来书院静心备考!”

文正赞道:“听说你不久前刚成婚,少年慕艾,能戒之在色,玉昆心性当真了得!此次必能高中!”

“呵呵...”王冈继续干笑,自家事自家晓,不足为外人道。

师生二人边走边聊,不知觉间,便来到山上书院。

零零散散几个学子,先是给文正行礼,俄而见到文正身后的王冈,惊叫道:“王玉昆,你怎么回来了!”

“快给我说说州试的难度如何!”

“帮我看看这题如何解答?”

……

几个学子迅速将王冈围了起来,纷纷开口询问,这可是州试第三,难得一见!

书院分甲乙丙三院,每次科举只让甲院的学子参加,这几人都是乙院的学子,拼命苦读,想要博一个进入甲院,三年后参加解试的名额。

王冈苦笑着看着文正远去,一一回答问题,又对一个拿着词赋的学子道:“安石相公变法后,科举不考诗赋,没必要太下苦工,毕竟这种制式诗连苏轼都没做出彩来!”

“呵,不精诗赋便直说,找这种借口,今科不考难道下科就不考?苏子瞻做的不好,难道我们也都要做的不好?”

一个刺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王冈转身看去却是曾经是同窗,刘默,这次州试据说是突发疾病,落榜了。

王冈斜眼看他,道:“刘黑狗,你若是觉得会考,那便去准备,你觉得你才超苏轼,那便展现出来。”

“我只是怕你误人子弟!”刘默轻飘飘的说道。

“呵,即便是考诗赋,填写一番也就是了!科举最终看的还是经义文章!”王冈冷笑着扫他一眼,道:“休要舍本逐末,最终落得个榜上无名!”

“你,王玉昆!”刘默脸色涨红,王冈这是嘲讽他此次落榜,顿时怒道:“此次州试,我只是突然生病!不然又岂会让你得意!”

“对对对!我也突发疾病,不然还不是州试第一啊!下次省试我若不是会元,那定是我突发疾病!”王冈讥笑起来,众人也是捂嘴偷笑。

“你...你...你欺人太甚!”刘默勃然大怒,挥拳打去。

王冈侧身避过,一脚把他踹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淡淡吐出两个字:“就这!”

众人见状纷纷过来拉架,将两人分开后,刘默羞怒道:“你...有辱斯文!”

“呵!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王冈傲然道:“我不动手,你又岂会知晓我文武双全!”

“你怎生文武双全了!”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

众人连忙躬身行礼,口称山长,王冈也跟着行礼。

“王玉昆,你且随我来!”

山长说罢,转身就走,王冈急忙跟上,回头看去,刘默正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他!

进了山长房间,山长打量他一番说道:“我见你腰间佩剑,想来也是习练武艺了!怎么,你习武便是为了恃强凌弱!”

王冈心道,我这叫不忘初心!面上还是恭敬行礼:“弟子不敢!”

“身怀利器,杀心自起!不过言语交锋,你便大打出手,还说不敢!”山长径直坐下,拿过茶壶,发现没水。

王冈连忙上前接过茶壶,放入散茶,添上水,给山长倒上一杯,方才嬉笑道:“弟子读书是为了跟人讲道理,习武是为了别人也能跟我讲道理!”

“哪来的歪理邪说!”山长呵斥一句,又指向一旁的椅子说道:“坐吧!”

王冈依言坐下,山长看着他说道:“前些时日我与伊川先生通过信,信中他是屡次提到你,你为何看待明道和伊川先生的学说?”

“呃...”这是问自己怎么看二程是学说啊!自己何德何能能臧否这种人物。

“就谈谈你对去年和伊川先生的谈话的感想吧!”似乎察觉到王冈的局促,山长把问题具体了些。

王冈一头冷汗,看似他去年见得程颐,可实际上已经几十年了,他哪里还能记得。

思量半晌方才道:“伊川先生所说理乃万物本源,形而上为理,形而下为器,以理为“体”,以物为“用”,确实令我茅塞顿开,又言天地皆有对,事物有阴阳,我也是极其赞同的!”

山长笑道:“听你所言,莫不是还有些是你所不认同的!”

王冈慌忙道:“弟子学识浅薄,不敢非议大家!”

“哦!”山长抚须道:“那如果让你拜伊川先生为师,你可愿意?”

“啊!”王冈大惊,摇手道:“山长莫要说笑!”

“谁与你说笑!”山长道:“我观他信中多次夸奖于你,想来是动了爱才之心!你如何想?若是愿意,我修书一封,与你说道一二!”

王冈犹豫了片刻,还是摇头道:“弟子不愿意!”

“咦!为何?你可知那二程少年之时便名动天下,学术有成于洛阳讲学更是门生无数,多少人想入其门下而不得,你为何不愿意?”

王冈想了想,坦言道:“弟子也有自己的理!固然有许多想法与二位先生相似,但本质确实不同!”

“哦,说说!”山长来了兴趣。

“我也认为世间万物皆有理,然而这理是什么?这理的规律是什么?却是我想研究的!”

“格物致知?”

王冈点头,拿过书桌上的一本书,往空中一扔,书本落地。

“你这是做什么!”山长不悦,他是读书人,最见不得不爱惜书籍之人。

王冈捡起书道:“山长你看,我明明是往上扔的书,可它为什么会落地?”

山长皱眉看着他。

王冈解释道:“我觉得是因为这大地对万物皆有吸引力,因此书本不是向上飞去,而是落地!”

“你便是你格物出的道理?”

王冈点头道:“万物皆有道理,若能全然格出,必定于民有利,于国有利!”

“事功之学!”

王冈笑道:“总好过袖手空谈!”

“可这世间之物何其多,你怎能格完!”

“重点不是我,而是这种思想!如果都能学会,哪怕巫医乐工之辈也能格出道理!”

山长摇头道:“何其艰难!”

王冈起身拱手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山长一愣,怔忡片刻,方才挥手道:“去吧!”

待王冈走后,山长突然笑了起来,喃喃道:“还真是雏凤清于老凤声!”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书院的生活很规律,一连几天下来,王冈烦杂的内心也平静下来,每日读书习武,从不懈怠。

练武之时,总有许多学子围观,王冈也是存心卖弄,怎么夺人眼球,怎么刺激感官怎么来,每每引起大片的惊呼和赞叹。

当然也不是全是这么和谐的,刘默就看不惯!对这种哗众取宠的行径颇为鄙夷!每当这时,他便将众人护在身前,说一些诸如“匹夫之勇”,“东华门唱名方为好男儿”之类的话。

王冈也不与他争辩,挥拳便打,但刘默是何等人,读的是圣贤书,学的是威武不能屈!

即便是被打之后,听到有人谈论王冈武艺高强之时,他也总是不屑:“他算什么武艺高强!追了我二里地,不还是让我跑掉了嘛!”引得众人哄堂大笑,书院里充满了快乐的气息。

书院生活规律却不平静,甚至有些喧嚣,常有学子为一段经义争执的面红耳赤的情况,大打出手也是常事。

这几日,学子们因为朝廷新出的《三经新义》情绪激动起来。

如果单单是一本注解《礼》、《诗》、《尚书》的注书的话,大家还是很欢喜的,会认真翻阅,毕竟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可这次为何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应?无他,这本书是官方指定教材!科举一应释义必须按这来!

这一下就捅了马蜂窝!

这是什么行为?这是禁锢我们思想啊!

大宋学子是什么尿性!逼急了,连皇帝都敢骂!更别说区区王安石!

是的,这书就是王安石主导的,《周官新义》是他动笔撰写的,《毛诗义》、《尚书义》是他儿子和吕惠卿主编的。

学子们怒斥喝骂之声不绝于耳,连“奸相”这种词都出来了!

他们才不怕什么宰相,群情激愤之下都开始扬言要把他拉下台!这种事他们也不是没有干过!还成功了!

王冈坐在房中也在翻阅《三经新义》,叫嚷的再厉害也没用,这是王安石为新法铺路的“一道德”,旨在统一思想,只要新法还在,这事就改不了!

不过他更感兴趣的是这些学术大家们玩的花活!

自唐末战乱以来至大宋时,很多藏书遗失,这些学术大家们便开始重注六经,可注着注着,就由“我注六经”变成了“六经注我”。

周敦颐上承韩愈整出个道学,教了几个徒弟,二程搞出个洛学,张载成了关学。

同一本书,同一个老师教的,学术却有不同,乃至传到朱熹时,回头一看《三经新义》顿时有了启发,作了本《四书集注》,直接流传千古,到一千多年后还在用他的注解。

“还真是个百家争鸣的时代!”王冈想道,“要不要也掺和一手呢?我有一篇共产...算了,会被打死的!嗯,我可以借助程颐的万物有阴阳来宣传《矛盾论》...”

“玉昆兄,你也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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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王冈颅内自嗨的时候,有学子推门进来,拉着王冈要一起声讨奸相。

王冈很无奈,这怎么办?我与家叔那是至亲啊!虽暂未谋面!

王冈被拉到学子中时,众人依旧在争辩不休,有人说应该敷衍应付,好歹过了科举再说,更多人却认为功名事小,失节事大,坚决抵制新学,朝廷一日不罢黜奸相,他们一日不科举!

“大家都静下,王大才子来了,我们来听听他的高见!”

这话怎么阴阳怪气的呢?

王冈向声音来源看去,是刘默,那没事了!

众人闻言也都静了下来,纷纷看来。

“我与大家一样,都是刚拿到书,哪有什么看法!”王冈连连摆手。

“你可是州榜有名之人,怎会没有高见,莫不是看不上我等!”

刘默在人群后,做好拔腿便跑的准备,言语上却在不断刺激王冈,王冈要是不说,就坐实了他的说法,要是说些什么,他就可以趁机挑错,讥笑他看法不过如此。

王冈笑着看他一眼,走了几步出了人群,转身看向众人道:“我确实没什么看法,不过对于你刘黑狗,我所说的都是高见!”

“好,玉昆快说说!”众人对于他和刘默之间的亲密互动,早就习以为常,眼见王冈肯开口,都是兴致盎然。

王冈抬手往下压了压,待众人声音落下后,方才说道:“诸位今日对此物议如沸,却不知几人看过这《三经新义》?”

众人一怔,他们今日得到这消息都是气愤不已,哪有功夫去看。

“这等奸邪之书,我等怎能去看!”有人不满的开口。

王冈笑道:“你若认为他是奸邪之书,更应该去看,不然又如何知道他奸邪在何处!”

顿了顿又说道:“我方才便是在看此书!单以此书内容来说,确实可以称之见解独到,立意深远,并未见奸邪之言!”

“啊...这...”

学子中窃窃私语起来,又有人说道:“我们并非不认可安石相公的学识,只是让我们科举只能用他的注书来,未免太过霸道!”

“就是!”

“正是此理!”

“莫不是历代往圣皆不如他王介甫不成!”

……

学子中叫嚷起来,这位学子所言,自是说中了他们不满之处。

“这便是另一个问题了!”王冈待众人平静下来,说道:“伊川先生曾说过万物有阴阳,我深以为然,这件事之中何尝没有阴阳!”

王冈笑道:“你们觉得此事过于霸道,却没想到往年科举为迎合主考多花费了多少精力!”

众人默然,科举考试录取自然是以主考喜好来定夺,每次主考官的身份一确定,大把的人纷纷去收集主考官的信息,推研主考的治学喜好!甚至因得到一篇考官手稿而欣喜若狂。

若是京城中的高官子弟,还则罢了,他们家中父辈与主考官同殿为官,多少了解对方的治学情况。

而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就难了,只能道听途说,拼命多读些书,期待能碰碰运气。

这么看来,科举有了标准答案确实是件好事!

刘默见众人不再反对,不由大急,出声嘲讽道:“呵!说得倒好听,什么时候急功近利之事也可以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我当然可以说的冠冕堂皇!”王冈睥睨着对方,说着:“科举原是为国选拔人才之重事,此举可将天下学子拉入同一赛道之中,断绝那些依靠家世之人的便利!”

“于国,可以选拔出真正贤才,于我们,可以公平角逐!此等于国于民都有益的事,我为什么不能说得冠冕堂皇!”

王冈斜视着刘默,意味深长的问道:“莫非你刘默刘子安,家中有关系,想要浑水摸鱼!”

众人闻言纷纷转头看来,刘默大急:“我不是,我没有,他毁谤我啊!”

不远处,山长和文正看着这一幕。

山长道:“你怎么看?”

文正笑着答道:“玉昆聪慧,有才智!”

“聪慧才智不重要!重要的是有观点!”山长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又道:“三日后,州书院来访,你做好准备!”

“诺!”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经历过《三经新义》的事后,书院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王冈的生活也规律起来,每日习武,读书,打刘默。

偶尔闲暇之时,也练练字。

他原本的书法在同辈中也算的不错的,笔力虽不老辣,却已有规模气度,后世信息便捷,他又研习过不少名家的书法,融会贯通,自成一派。

心有所悟写两笔,观景有感再写一篇,如此度日,倒也快活。

转眼已是三日,这日山上来了一群士子,为首的是州学教谕,文正亲自接待。

待文正与教谕走后,书院学子与这些官学士子也攀谈起来,都是一个地方的读书人,原本就不陌生,或家世相交,或朋友介绍,很快便熟络起来。

有学子端来茶水,众人便露天而坐,赏景饮茶,或谈论时政,或探讨经义,好不快哉!

“玉昆,你明年可参加春闱?”有相熟士子走到近前。

“不器兄,我听说你参加了太学的遴选,不知结果如何?”王冈也客套着。

“侥幸得中!”士子矜持笑道。

“恭喜恭喜!”王冈拱手恭贺,宋朝的官学士子并非只有科举一条路,如太学也是一条途径,学个几年后,参加毕业考试,上等直接做官,中等可以免礼部试,下等可免解试。

当然难度也是相当大的,尤其王安石改革三舍法之后,竞争更加激烈!

接着又是一些相熟之人过来打招呼,有几人也是通过解试的士子,互相寒暄,约好年后一同前往东京,互相有个照应。

刘默看着王冈与人相谈甚欢,眼珠一转,拍了拍身边之人,“沈子言,你家不是与王家交好吗?你怎么不去和王玉昆说话!”

“我为何要去与他说话!”沈昱偏过头去,瞥了王冈一眼,又收回视线。

他家与王家原本是通家之好,他们几人也是一起长大,感情甚好,只是没想到这王玉昆中了解试,便翻脸不认人,父亲去替妹妹说亲,竟被一口回绝,害得妹子哭了好久。

他若是为了攀高枝也就罢了!读书人选择高官做岳家,这可以理解,可他选的什么人?小门小户的女子!

自家妹子知书达理,花容月貌,却被这种女子比下去!这是简直是羞辱!他也因此断了与王冈的往来!

只是没有当面争吵,毕竟君子相绝,不出恶言!

刘默小眼眨眨,看看两人,笑道:“我听说州学里有一士子善作诗,不知今日可曾来?”

沈昱疑惑的看向刘默,目光随着他视线看去,瞬间恍然,这是要针对王冈啊!他与王冈交好多年,自然是知他不善诗词,不过他却不想参与这件事,转身喊道:“丹山兄!”

一个身材修长的士子,面带微笑的走来,拱手道:“子言兄何事?”

沈昱笑道:“我无事,是这位刘默刘子安久闻丹山兄大才,想要认识。”

刘默拱手行礼:“久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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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不敢!”林稹还礼道:“子安兄久仰!”

见两人认识后,沈昱打了个招呼便去往别处。

刘默与林稹聊了会后,忽然高声道:“如此美景当前,高朋满座,岂能没有诗词相贺!不如我等作诗以和今日之景如何!”

林稹诧异的看了眼刘默,没别的意思,就觉得话题转的挺生硬的!

有人朝他们这边看来,摆手笑道:“丹山兄在此,今日诗才不在家!”

“哈哈哈!”众人觉他说的促狭,纷纷大笑起来。

又有人道:“丹山兄诗才无双,我也不敢班门弄斧!”

“过誉了,过誉了!”林稹连忙行礼,笑容却颇为自得。他本就是姑苏有名的才子,尤擅诗词,本次又取得解额,少年得意,不过如此,如今做派已算的上是克制了。

“不如这样!我们双方各选出一人作诗为何?然后大家共同赏析,岂不美哉!”刘默见没人愿出头作诗,又提议个新方法。

这一下便引得众人纷纷叫好,州学方面自然无人反对,书院这边,或是觉得不会选到自己,或是有不知林稹者,跃跃欲试,自古以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不比下怎知高低。

王冈却是知道刘默想法的,深深看他一眼,暗道:还是打轻了!

刘默凌然不惧,昂首挺胸道:“州学这边想来就是丹山兄了,我们这边选玉昆如何?”

“好!”州学众人自无意见,书院众人也是高呼,其中有兴奋者,想看王冈压对方一头,有失落者,暗叹没有机会一展诗才。

王冈歉意笑道:“抱歉诸位,在下不善诗词,还请另选贤良!”

“哎!玉昆不要谦虚嘛!”刘默说道:“以你的才情,胡乱填写一番,也是大作!”

这是拿王冈说制式诗的话,来反击他,这时所有人都看明白了,刘默故意用王冈短板来让他出丑啊!

州学士子来来精神,这是书院内讧啊!

书院众人见被别人看笑话,有些不满,平时打打闹闹就算了,在这种场合还搞这套,不是丢整个书院的脸吗!

当即就有人走出来,道:“既然玉昆愿意让贤,不如我来试试如何?”

“你不行!”不等众人开口,刘默率先说道:“今年解试你榜上有名吗?没看我都退避三舍!”

“你!”那人只是乙院学子,连解试都没有参加,又怎会上榜,有心反驳,却又担心被人看了笑话,只好退下。

“好了,玉昆,你看书院只有你最合适!”刘默走到近前,背着众人幸灾乐祸的说道。

王冈摇头笑笑,刚要说话,突然见到王忠出现在人群之外,一脸焦急。

王冈面色一怔,抬步就要走过去,刘默却突然拦住他,低声道:“你不是想跑吧!”

“闪开!我有事!”王冈不耐烦的说道。

“急什么,写首诗而已!”眼见王冈眉头皱起,刘默下意识的退了一步,又反应过来,凑近道:“这么多人,你不是想打我吧!”

王冈用眼神跟王忠示意了下,让他稍等,扭头对刘默道:“不是要我写诗吗!好!去拿笔墨!”

书院之中自然是不缺笔墨的,不多时便在石桌上摆放整齐。

王冈看了眼景色,提笔便写。

“好字!”王冈刚写几笔,围观人群中便有人叫好。

“词更好!这一字竟统领七句!”

“文法不过小道,词中的恢宏的气魄格局才是重点!”

……

在众人的赞叹声中,王冈放下笔。看着一脸呆滞的刘默道:“我不写诗词,并非不会!而是诗词不能匡扶天下!”说罢,王冈飘然而去。

“何事?”王冈来到王忠身前。

“公冶乾身受重伤!”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王冈得到消息,心中大惊,以公冶乾的武功,姑苏城里谁能伤的了他!

不过现在想这些没用,公冶乾是他跟县尉推荐的,如今出了事,他不能置之不理。

来不及过问,跟着王忠匆匆离去,回头看了眼书院,临行没能跟山长先生告别,只能下次再来致歉了。

来到山下,早有马车等在一旁,马夫见客人到来,咧嘴一笑,满脸皱纹灿如菊花,正是王冈来时那马夫。

王冈脚下一顿,扭头惊疑的看向王忠。

王忠以为他嫌马夫年纪大,解释道:“老李年纪虽然大了些,但他车快!小伙子们都赶不上!”

王冈心道:我能不知道吗!这老货一辆破马车都能漂移!

“二位爷赶紧上车吧,咱们赶时间。”马夫扬扬手里的鞭子,一副蠢蠢欲动的模样。

王冈有心不上,可眼下事态紧急,又没有其他车,只能瞪了马夫一眼,警告他小心些,心里骂骂咧咧的上车。

“啪!”

二人刚坐好,就听马鞭凌空炸响,接着强烈的推背感袭来。

山顶书院。

刘默呆滞的看着手中的词,脑袋嗡嗡作响,心中愤懑,又让这孙子装了一把!

“刘子安,且让我们也鉴赏一番!”

书院学子见刘默神色不对,心中惊奇他竟没有出言嘲讽,便挤了过来,从他手中拿走纸张,摊开在桌上围观起来。

“好字啊!结构严谨,气脉贯通!”

“沁园春?这个词牌名用的倒是不多!”

“当是汉明帝时,窦宪强抢沁水公主园林的典故,后人悼之而成。”

“这句“中流击水”当是典出东晋祖逖的“中流击楫”!”

“诸位且看这首词的文法,上阙一个“看”,下阙一个“恰”,各自统领半阙!当真了得!”

“是极是极!没想到玉昆于诗词一道竟有如此造诣!”

……

书院众人纷纷夸赞,毫不吝惜赞赏之词。

刘默越听脸色越白,只觉得今天这脸丢大了!暗恨王冈奸滑,从别处抄来的这首词!

沈昱却是听笑了,他怎能不知王冈的诗词水平,倒不是说王冈不会作诗,只是那诗词生搬硬造,匠气十足,毫无灵性,眼见书院众人如此吹捧,只道他们是为自家学长强行挽尊,不由轻哂。

州学士子却是不知情的,见众人夸赞连连,好奇之下,围拢上来,书院学子也让出位置让他们一观。

“兄台,此词如何!”书院学子问向身边州学士子,言语自豪,与有荣焉。

“这首词文理不俗,但要我来说,与词句中的胸襟气魄相比,遣词造句不过是小道!”

“正是此理!你看这句“粪土当年万户侯”是何等气魄,真是指点江山,挥斥方遒啊!”

“依我看还是这句“中流击水”方显英雄本色!”

……

众人一番谈论,听的沈昱惊疑不定,书院中人吹捧他可以理解,但州学里的人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就没理由也捧他臭脚,凑过去一看,见那满篇激扬文字,也是怔住。

这能是王冈写出来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什么水平我还不知道吗!

回头看到同样震惊的刘默,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想到林稹。

刘默重振精神叫道:“都让让,且让丹山兄看看,他还尚未作诗,莫要高兴太早。”

有书院学子不满道:“即便是林丹山诗做的更好,可也不能否认玉昆这篇佳作!刘子安你挑动两边学子敌对,是何居心!”

“是极是极!我等原本便是以文会友,不当有争胜之心。”

刘默被人说的脸色发白,觉得书院众人都是针对他,只能看向林稹,希望他能做出一篇大作,来打击王冈。

“丹山兄且看你了!”

“林丹山,在座之人怕只有你的诗才能做出与这词不相上下的大作了!”

……

州学众人见林稹过来,纷纷鼓噪起来。

林稹向纸上看去,起初脸上还带着矜持的笑容,接着笑容淡了下来,随后变得凝重,最终却是一脸赞叹。

“此词,我不如矣!”林稹环视众人,摇头叹道:“若单论文法,我或可与其相较一二,但其中的宏伟格局规模却是我远远不能及的!”

“林丹山,真君子矣!”书院中人,见他能坦然承认不足,并夸赞对手,不由心生敬意。

“在下不过据实而言!”林稹又回头看了一眼那词,笑道:“今日有此词在前,在下便也诗才不在家!就不献丑了!”

“哈哈,没想到林丹山也有眼前有景道不得的时候啊!”

有相熟之人开起了玩笑,众人也跟着大笑起来。

“咦,尔等这是因何事发笑?”

文正与教谕两人走来,众人赶紧行礼。

教谕走上前,拿过桌上的词,笑道:“尔等赏景作诗,却缘何只有一篇?”

“此词一出,余者皆无诗才也!”州学中那位促狭之人答道。

“哦!林丹山也无?”教谕闻言,目光看向林稹,见林稹苦笑摇头,顿时便来了兴趣,展开手中纸张看去,良久之后方才叹道:“不事雕琢却自成高雅,竟有韩忠献公之风采!”

文正听他将这词的作者比作韩琦,也忍不住来看,一篇读完后,只觉得胸怀激荡,脱口赞道:“这是何人所作!胸中竟有如此气象!”

有人答道:“王玉昆所作!”

“哦,安世兄,不妨将这位小友请来一见!”教谕听闻不是州学士子所作,也想见见能做出这等诗词的人,是何等模样。

文正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没见到王冈,不禁问道:“玉昆人呢?”

众人也是四处去看,他们方才只顾着赞赏这词,没注意到王冈的行踪。

最终还是沈昱走出来回答:“方才他家中老仆来寻,见其神色匆匆,想来是有要事离去了!”

王沈两家多年相好,自是认识王忠的。

文正点点头,笑道:“看来今日是见不到了!”

“无妨,观其文字,可见其人!”教谕豁达笑道:“想来此子,必是胸怀坦荡,心怀天下之人!”

刘默眼睛一亮,这明显不是啊!他王冈心胸狭隘,睚眦必报,这词肯定是他抄的。

刚想开口,突然感到脚上一痛,扭头看去,却见一书院学子正目光不善的瞪着他,当即闭嘴,心中暗道:“我这不是怂!这是俊杰之所为!”

这边的王冈也来到了公冶乾养伤的地方。

进门便发现不仅四大家将都在,连慕容博也来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王冈进门前还是很着急的,但一见慕容博正在训人,顿时放下心来。

以这匹夫的涵养,公冶乾真有性命之危,他绝对没这闲心,王冈索性靠在墙上,抱着胳膊看起热闹来。

“平日你让你们勤加练功,一个个推三阻四的,如今遇到真正高手就只能落荒而逃了!再过些时日,怕是连复儿你们都不是对手!”

邓百川舔着笑脸道:“公子爷天资聪颖,我们自是不能比的!”

“还有脸说话!你看看你都胖成什么样了!少吃点不行吗?”慕容博伸手拍了拍邓百川的肚子,发出“咣咣”的声响。

“非也非...”包不同刚想说话,被慕容博一瞪,立刻把剩下的话给咽了回去。

风波恶说道:“老爷,这事不能怪我们,那人突然出现偷袭重伤二哥!我若不是担心二哥伤势,着急带他退走,胜负还未可知!”

“就你能打!武功没长进,整天惹是生非!你自己说你停在二流境界多少年了!我看再过几天,王冈那厮都能追上你!”

王冈一愣,你训人就训人,怎么还扯上我了!双手下意识向腰间长剑摸去。

“怎么?你还不服!”见风波恶昂着头,一脸桀骜的表情,慕容博怒道:“那你试试能不能接下我这一指!”

话音刚落,慕容博连点是数指,风波恶身形乱晃,一声不吭的倒下。

邓百川和包不同丝毫不惊讶,视若无睹,显然已司空见惯了!

王冈收回扶剑双手,倒不是怕了,只是觉得自己一个读书人,整日打打杀杀,属实不雅。

“咦,舅爷来了!”邓百川可能觉得气氛有些沉闷,扭头四看,恰好看到王冈。

“哼!”慕容博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径直进屋,显然他早已发现王冈的到来。

“果然是个匹夫,不知礼数!且不与他计较!”

王冈腹诽几句,向邓百川二人走去,问道:“公冶乾伤势如何?”

邓百川笑道:“没什么大碍!我一颗小还丹下去,伤便好了大半!躺个三五个月便好!”

“邓氏小还丹果然名不虚传!”王冈比个大拇指,凑近道:“小还丹还有没有,给我来个百八十颗啊!”

邓百川笑容一僵,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苦着脸说:“这小还丹用药昂贵,流程繁复,哪有那么多!”

“这好办!我有银子!”王冈乐了,王忠前几日刚送回去三万两银子!

“舅爷生财有道!那醉仙楼炒菜之名响彻姑苏!”邓百川说着咽了口口水。

王冈拍拍他肩膀,笑道:“想吃就去啊!难道招待不周?”

“倒是去过一次!但那王义死活不肯收我饭钱,后来便不好意思再去了!”

“无妨!以后你炼这小还丹卖于我!这钱我直接给你存在醉仙楼,你或拿或吃酒销账都行!”

“非也...”

“好,就这么说定了!”邓百川挥手打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断正要开口的包不同,拉着王冈就往屋内走,“走走,去看看公冶乾!”

王冈被拉的一个趔趄,指着躺在地上的风波恶,说道:“这人就不管了?屋外多凉啊!”

包不同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便拽住风波恶的一条腿,将他拖进房内。

王冈进房后,也不去理会独自喝茶的慕容博,直接向昏睡的公冶乾走去。

恰巧公冶乾也在这时醒来,见到王冈便中气不足的喊道:“舅爷,救我!”

王冈在他床前坐下,拍拍他手道:“放心,一切有我!”

“呵!”慕容博发出一声嗤笑。

王冈头都不回,对公冶乾道:“你有什么需求只管说,我想法子给你办!”

“给我换个大夫!”公冶乾眼带哀求,神色恐慌的说:“这是个庸医!”

王冈见他神态不似作伪,心里一激灵,神色凝重下来,沉声道:“怎么了?哪家发现什么了?”

公冶乾语气悲愤的说道:“这庸医竟说我重伤不能饮酒!”

王冈一时无语,环视众人,心中哀叹,慕容博指着这几人还想复国!

一个吃货,一个酒鬼,一个杠精,还有一个躺在地上的地痞!

这鲜卑人到底是不行啊!当年被苻坚一计害的兄弟阋于墙,国破家亡,现在再看慕容博用人的眼光,用计的思路……

杀乔峰他爹就想挑起两国战乱?我大宋这些年,花那么多钱,养那么多人,随便杀两个人能挑起大战,那每年的岁币不是白交了吗!

这些混江湖的就是格局太小,眼皮子太浅!

算了,等这货死遁后,好好教教慕容复吧!就算改变不了他复国的念头,也不能让他活成他爹这样的笑话!

“好了,说说正事!”慕容博似乎也觉得有些没面子,敲敲桌子说道:“究竟是谁伤的公冶乾?”

“那天...我...鱼龙帮...”公冶乾断断续续的说几句喘一下,让人听的十分难受。

“换个人说!”慕容博有些不耐,看向其他三人。

“这事是老二和老四去的!要不...”邓百川说着用眼睛瞥了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风波恶。

慕容博一指点去,风波恶嗖的一下穿起来,“老爷武功盖世,待我再练几年,估计就能挡下一招半式!”

“说正事!”慕容博敲敲桌子。

“二哥受县尉所托,对付鱼龙帮,前天二哥查到鱼龙帮信息,问我要不要一起去,我一听有架打,自然是同意了!”

“我们去了之后才发现,那鱼龙帮好生了得,三流好手好几个,帮主和三帮主更是有二流实力,但别看他们人多却也不是我们的对手!”风波恶说的有些兴奋。

王冈暗暗点头,即便是同一档次的水平,实战中也是有高下之分的,就像乔峰,多少人与他实力相当,甚至内力比他还强,最终都败在他手下。

风波恶继续说道:“二哥很快打伤鱼龙帮的三帮主,我也击退了好几个三流好手,眼见就要大胜的时候,忽然来了一个灰衣人,一拳将二哥打伤,慌乱之下,我只能带着二哥跑了!”

“灰衣人?”王冈一怔看向慕容博。

“你看我作甚!”慕容博怒道:“现在要设法找到这灰衣人,公冶乾这仇要报,发动人手去找到他,我慕容家的人不能随便让人打了!”

“不对!”王冈突然反驳,几人纷纷看向他。

王冈整理下思路说道:“这灰衣人来的突兀,我们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

“他为什么突然袭击公冶乾,要不是与鱼龙帮有旧,要不就是与鱼龙帮有利益往来!”

“废话!”慕容博冷喝。

王冈不做理会,继续道:“不管哪一种,我们最好的办法就是去打鱼龙帮,他若来便将他一起留下,他若不来,届时再拷问鱼龙帮帮主便是!”

“这就叫他打他的,我打我的!无论如何不能让他破坏我们的计划部署!”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非也非也,这鱼龙帮与我们并没有仇怨,我们何苦为了官府去打他们?找到那灰衣人报了二哥的仇便是!”

包不同出言反对,他对于公冶乾为官府做事,打击鱼龙帮本就有些不满。

大丈夫做事自当堂堂正正,怎能去做那官府的走狗!

现在人都身受重伤,还执意要去对付鱼龙帮,无仇无怨的,他想不通。

慕容博满意的点点头,自己想问的话都被包不同给问了,又转头看向王冈,说道:“是你唆使官府的人来找公冶乾的?”

“没错!”王冈点头道:“这鱼龙帮有大用!”

“非也非也,这鱼龙帮纵然有些不错的好手,但品行不端,多做那些买卖人命的勾当,能有甚用处!”

王冈摇头道:“我要用的不是这些杀手、赌档之类的人!我要的是那些普通帮众!”

“非也非也,此言更是大缪!普通帮众不会武艺,平素也都是做些低贱之事,岂堪大用!”

“姑苏城若是少了一批你包不同这般的武林高手,并不会有太大影响!”王冈正色道:“至少不会比少了一批掏大粪的要严重!”

“非...”

“咦,还真是这个理!”风波恶打断包不同的话,笑道:“至少包三哥不会掏粪!”

“非也非也,人各有不同,我不会掏大粪,但掏大粪的也做不了我能做的事!”

“你能做的事,对姑苏城不会有太大影响!而这些低贱的行当却能!”王冈说道:“鱼龙帮就控制着很多底层行当的人!”

“你是说通过这些底层的人,能控制姑苏城!”慕容博反应过来。

王冈点头道:“权利的本质就是影响力,你能影响的人越多,权利也就越大!”

“上到皇帝,下到百姓皆是一般!”王冈补充道:“皇帝能影响力强,对国家的掌控力就强,如汉武唐宗,皇帝的影响力弱,便会如那晋惠帝般,一句何不食肉糜贻笑千年!”

“是极,这要是个强势帝王,即便说了这种话,臣子们也会为尊者讳,不敢去明说!”邓百川在一侧接话道。

“正是此理!”王冈点头继续说道:“这世上权利是官家与士大夫们共同构建的,由朝廷到地方官府,哪怕皇权不下乡,也会有相应的士绅作为补充,根本的目的便是统治这些百姓。”

“所以这权利最根本的起源地,便在于这些普通百姓,如果控制了鱼龙帮,也就间接影响到了姑苏百姓!

我甚至怀疑,那灰衣人便是想在背后操纵鱼龙帮!”

慕容博看向包不同,见他低头思索,不由不满的瞪了一眼,这嘴替关键时候派不上用处,只能自己开口问:“若这鱼龙帮真如你说的这么了解,又怎会落入今日这般田地!”

“因为他们蠢啊!只知道盯着几个铜板去看!”王冈不屑道:“这种底层的行业能赚到几个钱,一众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人再分一分那就更少了!于是他们铤而走险去干一些为非作歹的勾当,自然落到这步田地!”

“你是说这鱼龙帮的营生赚不到多少钱?”慕容博问道,慕容家不缺钱,但是他要干的事很缺钱。

“有了影响力还怕没有钱!”王冈鄙夷的看着慕容博,“影响力足够的情况下,直接问官府要政策,他敢不支持,我就敢罢工,届时整个姑苏都要反对他!他还要不要官声了,要不要考核了!”

“舅爷这法子好!待到那时,我要开家正店,官府要是敢反对,都会有一群人找他麻烦!”邓百川笑道。

王冈拍拍邓百川,意有所指的说道:“咱们为人做事,要有格局,要放长眼量,不能鼠目寸光的只盯着眼前的三瓜两枣。”

邓百川讪笑,王冈敢讽刺慕容博,他不敢。

慕容博眼角直跳,想打人,但一想到这小子惯爱告状,便强按下心中火气,思量着这小子还有用,且忍他一忍,昔日唐太宗都能容忍魏征,我也未必不如他李二。

“那便各自准备,剿灭鱼龙帮!”慕容博一拍桌子站起道:“调查鱼龙帮首领行踪可有难度?”

“他们...产业多...好查...”公冶乾开口,他起初只是因王冈的面子才帮县尉,却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大的谋划,现在躺在床上不能参与,很是心急。

“那便去做吧!届时我会亲自出手!”慕容博背负双手,语气傲然。

“等一下!”邓百川三人刚要走,又被王冈叫住:“还要多叫些信得过的人!”

“舅爷多虑了!此次有老爷出手,鱼龙帮不过土鸡瓦狗!”风波恶笑道:“人要是多了,我怕都分不到几个人打了!”

王冈郑重的说道:“势力不会出现真空,一旦鱼龙帮倒了,必然会有其他势力介入抢夺,多叫人是为了能够快速接手鱼龙帮的产业,免得多生事端。”

“好,那就听舅爷的!”邓百川道。

“还有,如果鱼龙帮帮主躲起来了,就不要花费大力气去找!”

见几人疑惑,王冈解释道:“直接去抢占他的产业!他人能躲,但产业躲不了!我们只要达成预期目的就行!”

“那他如果要一直躲着不出来呢?”

“要是真的找不到,便让县衙发布海捕文书!那时他也就成了过街老鼠,威胁不到我们了!”

“那二哥的仇?”

“他不会就这么甘心放弃的!就算放弃,一个人的关系不可能处理的那么干净,总会有蛛丝马迹的!”

三人闻言点点头,应诺离去。

慕容博看着他,问道:“你什么时候,这么会做事了?”

“呵!”王冈轻笑一声,道:“要多读书!”

“我见过不少读书人,却都没有你这么有条理!”

“那是他们没有读出道理来!”

“你读出什么道理了?”

王冈道:“一切事物皆有矛盾,找到主要矛盾去处理,其他次要矛盾自然迎刃而解。”

“什么书?”

“易经!”

“哪个读书人不读这书,为何单你读出这个道理?”

王冈双手背负,昂首望向天边,语气唏嘘道:“这大抵就是天赋吧!”

慕容博:“来来来,我试试你武学天赋!”

“不,我是读书人讲道理的!”

“我不是读书人,只会动手!”

“哎呦!匹夫欺我剑不利乎!”

“参合指!”

……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王冈浑身酸疼的走出门,不用猜都知道身上肯定青一块紫一块的,不过好在讹了他一套轻功,谁让他下手没轻重的。

慕容博也吓的够呛,他哪里想到王冈竟真有二流的水准,上次见面才三流,这才几天!

他原想随便给王冈一个教训,轻敌大意之下,差点翻船,好在及时反应过来,保住了一世英名!否则那小子不天天吹嘘他打败过慕容博!

不过这种应激之下的反应终归是难以控制的,力道不免重了些,看他伤的那副模样,这要是去燕子坞告个状,家里还不翻了天。

好在这小子眼皮子浅,只要了一套轻功就走了,这让慕容博心有余悸的同时,也很诧异,他是怎么练功的,进度这么快?莫不是有什么奇遇?

可什么奇遇,能这么快增长内力呢?

他倒不是对王冈的奇遇有觊觎之心,在他看来,他慕容博本身就是这世上最大的奇遇。

他担心的是王冈那快速增长功力的法子会不会对身体有影响!

王冈不知道慕容博的担心,他边走边思索慕容博传授点轻功口诀,同时在脑海中模拟运功路线。

其实他可以直接练这门轻功,但众所周知的原因,练功有风险,练错的后果很严重的!

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先模拟下,看看面板的反应再说,忽然眼前一花,他知道自己练对了,面板出现在眼前。

【姓名:王冈

声望值:

神通:空间之力

武功:练气诀+,一字电剑,火焰刀+,踏雪无痕(可学习)】

王冈看着面板上的声望值,他记得之前练完火焰刀的时候还剩三万多,现在又涨了两千多,看来这段时间都刷声望没有白费,而且就这一会的功夫声望值又涨了两点。

点向武功项,弹窗跳出来:

【是否花费100点学习踏雪无痕?】

否!

王冈撇撇嘴,慕容博越来越抠了,这种档次的武功也好意思拿出来。

关闭面板,王冈按着自己的理解运转功力,脚下一点,跨出去老远,再一点又是一大步,跟傻狍子似的!

王冈赶紧停下,四处瞅瞅,见没人才放下心,心中决定这轻功,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对不用!

而且这速度还没《一字电剑》中的身法迅捷,不过那身法只能在短距离用,长途就不适合了。

等以后有时间还是去趟无量山,《北冥神功》什么的不重要,重点要把凌波微步搞到手。

边走边想,不知觉间便到了醉仙楼,跟王义打了声招呼,让他给邓百川在柜上存入一千两银子,这是邓百川塞给他两颗小还丹的价钱。

吩咐后王冈直奔后院,吞服一颗小还丹,静静打坐搬运周天,任药力流淌四肢八骸,扩展周身经脉。

两颗小还丹用完,经脉再次扩展加固,以他现在功力全力运功,毫无阻滞。

王冈估量了一下,现在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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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王冈练功之时,醉仙楼外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吴长风在领了汪剑通命令后,一路疾行赶往姑苏,原想去找当地的丐帮,可路过一家酒楼时,却被酒楼的一个幌子把他拦下来了。

那幌子上写道:豪杰酒,非豪杰不能饮!

吴长风当是就被气乐了,我都豪杰多少年了,走南闯北从未见过这么大口气的酒家!

摇摇头,只当是店家夸大引客的手笔,刚要走时,恰好一位酒客碰撒了一碗酒,顿时酒香四溢。

吴长风喉结一阵上下翻动,腹中酒虫作祟,只觉得嗓子中有只小手上下抓挠,再也难以忍受,迈步便向楼里走去。

可他原本便是乞丐,破衣烂衫的,再加上一路风尘,形容更是难言,伙计哪里肯让他进去,二人便在门口僵持起来。

“你这店家好不晓事,怎么还拦客人!”

“客人我们自然是不拦的,不过却是不能让你这花子惊扰了客人!”

吴长风低头看看自己的衣着,他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便道:“花子便花子,我讨口酒喝总可以吧?”

“从来只听说过花子讨饭,哪有讨酒的!”

伙计气乐了,道:“你这花子若真是腹中饥饿,且去后门,我予你碗饭,也算彰显主家仁义!若要喝酒,那便要掏银子来!”

吴长风怒道:“你这店家端的是狗眼看人低,莫道我没银子!”

说着便在身上摸索,然后神色尴尬起来,他所带的那点银子早在路上花完了!讪讪道:“银子不在身上,我随后给你取来,你先给我碗酒如何?我就在这门前喝。”

“呵呵...”伙计双手抱胸冷笑。

“好你个店家,你且等着!”

吴长风怒气上涌,边骂边从身上摸出块金牌,道:“我用这抵押如何?”

“恕我眼拙,认不得真金,你还是去别家看看!”伙计上下打量他一眼,又瞅瞅金牌,却不去接,只当是这花子从别处偷来的赃物,说话时的语气都冰冷了起来。

“你等着!”吴长风被这软硬不吃的伙计气的跳脚,他虽武艺高强,却不愿用来持强临弱,环目四顾,发现一家金铺,迈步走去。

过不多时,吴长风又匆匆回来,直接闯进酒楼,在柜台上拍下一把铜钱,叫道:“这下该给我酒喝了吧!”

伙计摇摇头,拿了一小坛子酒过来,又送上一碟小菜,道:“这酒极烈,慢些喝!”

吴长风瞥他一眼,讥讽的说道:“你这厮,倒是见钱眼开!方才那般对我,现在给钱了,倒是会好声好气说话!”

伙计懒得理他,转身去招待其他客人去了!

吴长风倒上一碗酒深嗅一口,大赞一声香,跟着仰头一口饮下。

“哎,慢些慢些...”柜台中的二掌柜慌忙伸手去拦,却哪里拦得住。

“怎么了?”吴长风放下空酒碗,不解的看着他。

“哎呀,不是告诉你这酒烈的吗!让你慢些喝!”

“哈哈!吴某行走江湖多年,见惯了烈酒,也没见过能一碗把我放倒的!”

说着吴长风身形一个踉跄,只觉得一股热气上涌,张口打个酒嗝,惊道:“好烈的酒!”

“哪来的叫花子!你们醉仙楼的买卖还要不要做!”

一个公子哥带着两个粗壮的护卫走进来。

吴长风扭头看去,只见那公子哥以袖掩面,似乎看他一眼,都嫌脏。

“哎,这位公子息怒,我这就让他走...啊!”

伙计说着靠近那公子哥,想要劝慰两句,却不防一个护卫一脚将他踹开,顿时一声惨叫!

吴长风大怒,他最见不得这样嚣张跋扈的人,刚要出手,就听那公子哥喝道:“让王冈滚出来!我知道他在!”

吴长风刚抬起的手僵住了,是个女子声音!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王义听到动静,赶紧跑过来,见到倒地呻吟的伙计,脸色顿时就阴沉起来了!

这事往小说是在醉仙楼闹事,往大说是不给王家面子。

正要开口呵斥的时候,就见那公子哥掏出一个钱袋子丢到伙计身前,说道:“我要见王冈!”声音清脆婉转,竟是女子。

王义愣了一下,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这显然是自家公子爷是风流债,他也不知该如何处理,只能道:“这位姑...公子,不知尊姓大名,我去通报一声。”

“你告诉他,沈蕊找他,他自会知晓!”

“好勒!”王义瞪了眼正往怀里揣钱袋子的伙计一眼,转身向后院跑去。

他前脚刚走,沈蕊对两个护卫一挥手,跟了上去,有伙计想拦,被两壮汉一瞪,也都不敢上前。

吴长风呆愣的看着这些,不是纨绔嚣张跋扈的戏码么?怎么变成痴男怨女爱恨纠缠了!

“哎,给你!”伙计碰了碰吴长风。

吴长风回神看去,见伙计将那姑娘给的钱袋子递在他面前。

“干吗?”吴长风这辈子收到过的施舍不少,但这样的还是第一次,一个酒楼里的跑堂伙计舍得给他这么多钱。

“我看你年纪不小了,身体也强壮,好好找个正经营生吧!”

吴长风哑然失笑,这是被小伙计同情了!笑着说道:“拿回去,我是丐帮长老!”

“丐帮长老是什么?不是乞丐吗?”

“还是...”

“那不就得了!拿着!”伙计不由分说是把钱袋塞到他手里,道:“我们东家说过,做人要自食其力,不要指望着别人施舍!”

说完小伙计就跑去招呼客人了,吴长风捧着手里的钱袋子,觉得甚是烫手,木然转头看向二掌柜,问道:“他对人都这样?”

二掌柜唏嘘的摇头道:“他小时候是被花子收养的,后来才来到咱家!想来是你长的像那花子吧!”

“嘿!这是个好孩子!”吴长风笑道:“这也是咱丐帮中人行善举,我这是得善报了!”

二掌柜似笑非笑的说道:“他其实是被那花子拐走,卖到咱家的!我们是怕他难过,都瞒着他!”

“啊!”吴长风一阵错愕,继而咬牙切齿道:“要是让我抓到这人,非以帮规处置不可!”

“这还算有良心的,你们丐帮干采生折割的畜生还少啊!”

二掌柜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吴长风老脸通红!

这种采生折割手段极其残忍,他们将幼儿拐走,或是打断四肢,或是割耳挖眼,弄成残疾,在街头卖惨,博人同情和钱财。

而干这种事的主要人群就是丐帮!

“我们丐帮早就禁止做这种勾当了!只是帮派太大,难免有些败类...”吴长风越说底气越不足。

“这种人我见一个杀一个!”

吴长风恶狠狠的说了一句,端起酒碗,又是一饮而尽,突然他想到些什么,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问道:“你们东家可是王冈王玉昆?”

“正是!你也知道我们东家的名声?”

“那可太听过了!高僧都被他聊出心魔了!整天憋着篡位呢!”

吴长风没想到喝顿酒还有意外之喜,他这次来姑苏的两个任务都跟王冈有关系。

“说笑了!我们公子爷品行高洁,有口皆碑!”

“我得找他去!”吴长风抱起酒坛子又喝了一大口,然后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酒坛子,歪歪扭扭的往后院而去。

“哎!拦住他!”二掌柜只当这厮喝醉了,耍酒疯,慌忙喊人来拦。

却不想几个伙计刚一近身,被吴长风一拉一带,顿时脚下不稳,稀里哗啦摔得跟滚地葫芦似的!

二掌柜哪里还不明白,这花子是个高手,连忙让伙计让开路。

后院。

王冈看着出现在王义身后的沈蕊,不禁头疼,这丫头便是姑苏沈家的小女儿,平素最受宠爱。

小时王沈两家来往比较多,他们也在一起玩耍,但他从来只当是兄妹之情,直到沈家来提亲,王冈才知道:我拿她当妹妹,她却馋我身子!

“王...”

“沈蕊,你这像什么样子!”

沈蕊一见王冈,便匆匆跑来,可一声名字还没喊完,便被王冈一阵呵斥给吓停了脚步。

“堂堂大家闺秀穿行闹市,还带着两个男护卫!还有没有点礼教大防了!”

沈蕊低下头,手扣衣摆,不时用眼去瞄王冈。

王冈见她这副模样,暗松口气,还好自己先声夺人,掌控局势。

其实北宋的男女相处并不像明清那么变态,没有什么男女七岁不同席之类的!这时的男女相处还是比较自然的。

对女性的要求也不像明清那么严苛,这时的女性可以抛头露面,可以做生意,甚至东京还有女子相扑手。

当然这些都是寻常人家的女子,而对于大户人家来说,已经有把女子往后宅关的趋势了。

所以王冈现在摆出来的形象就是那种老气横秋,古板严苛的老夫子做派。

“人家是来找你的。”沈蕊娇滴滴的说道。

“你把舌头捋直了说话!”王冈浑身一个冷颤,严肃道:“你找我作甚?”

沈蕊看了一眼周围几人,王义和两个护卫立刻识趣的离开,见人都走远了,她方才说道:“我跟你说,你可以把那李家娘子休了再来娶我,我不在乎的!”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这是女孩子家该说的话吗!”王冈强自镇定。

沈蕊急道:“我知道的!你与那李家娘子关系不睦,至今都没圆房!”

王冈心中一慌,出口呵斥道:“哪里听来说疯言疯语!就到我这里胡说!”

“我没胡说,翠纹前些时日见到鹦哥,听她亲口说的!”沈蕊焦急辩解。

王冈心中暗恨,鹦哥这张八卦嘴,什么都爱打听,什么都敢说!回去非给她撕了!

“唉!小蕊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我其实一直拿你当妹妹!”有鹦哥这个内奸在,王冈只能打兄妹牌。

“我也一直拿你当哥哥!”沈蕊连连点头,叫道:“冈哥哥~”

一句话三个字,转了四次音,结尾还拖了个长腔,王冈顿时只觉得浑身都是鸡皮疙瘩。

“咦,哪来的鸡叫?”吴长风撞撞跌跌的闯进后院。

王冈见有人进来,顿感解围,也不管不认识,抱拳道:“这位兄台可是走错了地方?”

“你可是王冈王玉昆?”吴长风醉醺醺的问道。

“正是在下!”

“你可是和少林寺玄痛和尚说过佛法?”

“不敢,有幸向大师请教过!”

“好,那就是你了!”

说着吴长风伸手就要来拿王冈。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吴长风速度极快,出手如电,话音刚刚落下,手已经抓过来。

王冈微微皱眉,侧身闪过,没有出剑,他从对方身上并未感受到杀气。

吴长风轻咦一声,没想到眼前这个书生竟能躲过,手上变招,横扫而去。

王冈抬臂格挡,却不想对方的手像蛇一样缠上来,抓住他手腕往怀里拉去。

王冈不做抵抗,反而脚下用力,直直向对方撞去,挥起一拳狠狠砸向吴长风小腹。

吴长风本就醉酒,反应不如平时,又当王冈只是寻常书生,大意之下挨了一拳,顿觉如同被铁锤砸中一般,连连后退,然后“呕”的一声,吐了起来。

沈蕊被这莫名其妙的花子吓了一跳,见他进来就打王冈,更是气愤,当下急切喊道:“人都死了去了!”

两个护卫匆匆赶来,看见院中多了一个醉酒的乞丐,知道是他坏了自家小娘子的好事,气冲冲的过去拿他。

沈蕊放下心来,偷偷瞟了王冈一眼,又低下头,恢复成娇滴滴的模样。

王冈心中冷笑,自小就认识的,你什么脾气秉性我会不知道?还想骗我上当!

两护卫来到吴长风身前,伸手就抓住他,刚要往外拖。

“小心!”王冈开口提醒,两护卫还没反应过来,便见吴长风,这边一拳,那边一脚,两人便被打倒在地。

吴长风挨了一拳,吐了一场,酒也醒了大半,望向王冈笑道:“原以为是个文弱书生,只会嘴皮子功夫,没想到倒是个练家子!”

王冈谦虚道:“武功不怎么样,但可以陪你玩玩!”

“哈哈哈...那便玩玩!”吴长风仰头大笑,拿出一把鬼头大刀,舞了一个刀花,向王冈杀去!

王冈站立不动,待他冲到近处,突然拔剑直刺。

“当当当”

几声脆响,这一回合二人用全力,都在互相试探。

吴长风心惊王冈的快剑,王冈也是目光凝重,对方刀法厚重,时快时慢,看似毫无章法,实则暗含生克之道。

是个高手!

正好可以试试自己全力施展的威力!

“好刀法!不过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接下来你要小心了!”

王冈淡淡的说道,周身气质陡然而变,长剑寒芒凌冽,隐隐有剑芒吞吐,左手微握,火焰刀蓄势待发。

吴长风下意识的退了一步,旋即醒悟过来,又大步向前,摆出横刀格挡的架势。

心中暗嘲自己,当年独守鹰愁峡,力抗西夏‘一品堂’的高手,也不曾退过一步,如今反倒被一个年轻人给吓到了。

不待他过多回忆,只见寒芒一闪,王冈动了,长剑如闪电般刺来,速度太快,他无法看清,只能凭感觉去挡。

“当!”

挡住了!吴长风心中暗喜,鬼头刀跟着反击,接连几刀逼退对方,忽然见王冈左手一扬,没有任何征兆,不过多年厮杀养出来是警觉,还是让他本能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的察觉到危险,挥刀一挡。

“轰!”

一股炽热的巨力袭来,吴长风一手握住刀柄,一手压住刀身,用上脚下生根之法,却也是抵挡不住,身体倒滑出去,在地面上犁出两道深沟。

而这种时机王冈自然不会放过,跟身进步,在吴长风摔倒之时,一剑抵在他咽喉处。

“我败了!”吴长风颓然瘫倒在地,一只手上已被烫的满是水泡。

王冈收剑回鞘,道:“你们这些江湖中人真是有意思!素不相识就敢对我大打出手,习惯恃强凌弱了吧!”

“我从未仗着武功欺负过普通人!”吴长风摇头道:“我受少林所托,是来请你救治玄痛大师的!”

“你若是请我,自当言明情况,诚心相请,而不是直接上手来抓!你看我到现在连你名字都不知道!”

吴长风强辩道:“在下吴长风,一介莽夫,不通礼数,向来如此鲁莽!”

王冈打量了他一番,思索片刻问道:“丐帮吴长风?”

“正是!”

“呵!”王冈讥讽道:“你也是这般请汪剑通和玄慈的!”

“啊...这...”吴长风哑口无言。

“所以你不是不通礼数,你只是前倨后恭罢了,你之所以对我那般无礼,不过是觉得我不会武功,不能反抗!”

王冈瞥了他一眼,继续道:“你说你没有欺负过普通人,这本身就是傲慢的表现!

就像我说扫地恐伤蝼蚁命一样,事实上我有把蝼蚁当做同等生命来对待吗?没有!本质上我只是想彰显我的善良。

这是一种虚伪!”

“而你就更加虚伪了!你连同类都性命都不尊重!”

“胡说!我吴长风素来行事坦荡!有一说一,哪里虚伪!”吴长风大怒。

“你别激动!”王冈轻描淡写的摆摆手,“很多东西是藏在心底的,连自己都不晓得,我来帮你剖析一下内心!”

“比如说你在路上遇到恶霸欺负乡民你会怎么做?”王冈循循善诱。

“自然是打抱不平!”吴长风理所当然的说道。

“然后呢?”

“什么然后!”

“你帮乡民打了那恶霸,你走后他不得加倍报复回去?”

“呃...那我就杀了他!”

“然后呢?”王冈继续问道:“你不会觉得那恶霸家里人不会报仇吧!”

“那我便将他全家都杀了!”

“你怎么知道他家全是恶人啊!若是有好人怎么办?”

“那...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怎么办?”

“你看,你又急了!”王冈轻声道:“我们不是在讨论怎么做,而是在剖析你的内心!”

“你按我说的想想,你这些年说行侠仗义究竟是在帮人还是害人?或许你不插手,那乡民还有活着的机会!”

吴长风脸色发白,他本能的觉得王冈说的不对,可却无法反驳,怎么行侠仗义反而错了呢?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在做好事?你是不是疑惑明明做的是好事,怎么就变成坏事了?”

吴长风下意识的点了下头。

“那你想想你惩治恶霸后,心里什么感觉,痛快还是忧伤?”

吴长风不说话。

“惩恶扬善肯定很痛快吧!”

王冈直接说道:“你应该明白了,你行侠仗义的出发点并不是为了乡民,而是为了自己?”

“你是为了行侠仗义而行侠仗义的!”王冈挺直身躯,义正言辞道:“承认吧!你就是个虚伪之人!”

“我不是!”吴长风翻身而起,落荒而逃。

看着吴长风失魂落魄的身影,王冈轻笑:“就这,还想帮别人治心魔!”

“冈哥哥,你怎么做到的,怎么三言两语就把那恶人吓跑了?”沈蕊贴过来。

王冈连忙后退一步,伸开双手阻挡道:“小蕊这样不好...”

“怎么不好了?以前不都这样吗?”沈蕊挺起胸脯直接往他手掌去撞。

“那时小...”

王冈话未说完,就听一个声音怒喝道:“你在干什么!”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甘宝宝自从那日随王冈一同去过赤霞庄之后,就迷上了这里。

她自幼随师父于山中学艺,这还是第一次深入其中体验江南的生活,随着庄户们晒晚稻,捕鱼摸虾,饲养牲口,一切都有新奇感。

不过她好奇心强,却没有长性,时间一久,也就感到乏味了。

这时她发现庄子里的人好像都没有把她当做俘虏来对待,她试探性的往庄子周边去走,也没有人拦她。

索性大着胆子去找王安,告诉他庄子里待腻了,想去城里尝尝炒菜。

王安立马同意了,还给她找了辆车,他哪里知道甘宝宝的真实身份,只当是王冈的红颜知己。

甘宝宝很讲义气的带上秦红棉一起,二人一路上仔细观察路线,只等武功恢复了就逃走!

姑苏到大理太远了,两个女子若是没有武功傍身,那就是羊入虎口,若是野外的凶兽还好,不过一死,要是落入那些居心不良的人手中,那才是生不如死。

王冈这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却还算守礼,这么多天也没来骚扰过她们,可以让她们安心恢复武功。

来到了醉仙楼,一说找王冈,二掌柜都被气笑了!

我这是酒楼,不是青楼,一个个来了不喝酒吃菜,全是找人!

又知道自家公子爷正在应付另一小娘子,哪里肯让她们进去。

二掌柜不认识这两人,可王忠认识啊!

老管家眼珠一转,觉得近来生活太枯燥,想找点乐子,就主动领着人去了后院!

甘宝宝刚到院门前,便见王冈正跟一个身材纤细的清丽女子纠缠,双手还往对方胸前去抓。

登徒子!

她当时就炸了!没想到此人竟如此人面兽心,当即出声喝止。

沈蕊闻声看去,心中暗骂:哪来的闲人敢坏老娘好事!就见两个相貌妖艳的女子匆匆走来,心中警惕,眼中顿时就带上敌意。

“你们怎么来了?”王冈见二女到来,长舒口气,笑着打招呼。

“呵,可是扰了你的好事!”甘宝宝见他丝毫没有心虚之意,更是恼怒,斥道:“无耻之尤!”

“唉...你...”

“你怎么骂人!”

王冈话还没说完,沈蕊先跳出来叫道!知道王冈与李青萝不合时,她简直喜从天降,眼见希望就在眼前,没想到又冒出来两个狐狸精,她哪里还会又有好态度!

“哎!我是帮你说话!”甘宝宝气闷,这人是不分好歹吗!

“我用你帮!”沈蕊瞪着她,冷笑连连,“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居心!”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甘宝宝也气恼起来,“你说我有什么居心!”

“你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你是不知廉耻,勾搭有妇之夫!”

“我与他青梅竹马!”

……

二女针锋相对的吵了起来!

王冈看看一脸冷漠的秦红棉,显然没有劝架的意思,琢磨着自己要不要挥舞双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手,喊:你们不要吵了!

算了!反正又没打起来!

王冈刚自我麻痹的安慰下自己,就见两人上手了。

大抵就是沈蕊说两人关系多么多么好,如何亲近,家世怎么般配之类的话,然后甘宝宝一句,他当初怎么没娶你?

直接给沈蕊干破防了!抬手就往她脸上去挠。

甘宝宝虽然被王冈散了功,但多年习武身体的底子还在,哪里是沈蕊能对付的,三两下就把她摔倒在地。

王冈赶忙去把沈蕊扶起来,还没说话,沈蕊已经委屈的流下泪来,张口叫道:“冈哥哥...”

王冈连忙安慰道:“你别哭,我帮你教训她,你先去洗洗,哭花脸就不好看了!”

沈蕊点点头,抹了抹泪,瞪了甘宝宝一眼,又看了王冈一眼,转身向屋里走去,一副难过却又强忍的模样。

王冈转头看向两女,甘宝宝有些心虚,她意识到好像是那女的上赶着,误会王冈了,低下头,抬眼去瞄对方,一副怯生生的模样。

王冈无语,扶额问道:“你们来这干吗?”

“听说这里炒菜好吃,我们来尝尝。”甘宝宝低声解释。

“哎!要尝就去尝啊!来这倒什么捣乱!”

“哎!”甘宝宝应了一声,拉起秦红棉转身就跑。

“这都什么事!”王冈无语望天。

不一会,沈蕊重新梳洗好出来,环视一周问道:“那胖子呢!”

“胖...子?”王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甘宝宝,人家是丰腴,哪里胖了!

王冈温声道:“被我训斥了一通,羞愧而走!”

沈蕊满意的点点头,又道:“日后你娶我之后,定要将她纳妾!”

“为何?”王冈脱口而出,接着反应过来,我什么时候说要娶你了!

“哼!那时我要让她好好的站站规矩!知道什么叫上下尊卑!”沈蕊咬牙说道。

“什么跟什么啊!你跟谁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王冈有些无语,他发现自己有些跟不上沈蕊的思路!

“我娘啊!我娘就这样整治家里那些姨娘!”沈蕊理所当然的说道:“她们一个个的可听话了!”

“家学渊源!”王冈双手比出大拇哥,想来沈家的内宅一定很有趣。

“我娘还教我好多,管家,用人...”

沈蕊喋喋不休的说起来,王冈看看天色道:“时候不早了,我让人送你回去。”

“还没吃饭呢!”沈蕊有些不舍,“我听说你这里炒菜很好吃!”

“我让人多做几份,给你带回去!”王冈安抚道:“你出来这么久,让你哥知道了,要来找我麻烦了!”

“没事!他今天跟州学教谕游学去了!”沈蕊不以为意的说道:“再说他不会武功,打不过你的!”

王冈:“...”

沈昱:“这是亲妹妹?”

沈蕊到底还是没有留太长时间,用两个食盒装上几个菜带走了!

毕竟要是成了一家人,哥哥和王冈闹起来也不好!她还是很识大体的!

天色将暗时,王冈也找车送走了甘宝宝两人,特地去车行找的老李,他也要让两人体验一把速度与激情。

可他哪里知道,老李一路上与二女谈天说地,恨不得将这几十年的见闻都说一遍,自然是把车赶的又稳又慢,直到到了赤霞庄还有些意犹未尽。

送走了人后,王冈回到酒楼,发现缩下角落里喝酒的吴长风。

王冈微微一笑,走了过去,“这酒怎么样?”

吴长风抬起头,醉眼惺忪的看着来人,过了半晌方才认出王冈,苦笑一声,低头继续喝酒。

“你觉得这酒运到北方怎么样?”

吴长风不答。

“我可以给你钱!”

吴长风豁然抬头,眼带讥讽。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王冈不以为意的坐下,说道:“我知道你不在乎钱财,可是很多事都需要用钱财才能办的成!”

“你想让我帮你赚钱?”吴长风不屑的说道:“那你看错人了!我吴长风即便称不上侠义,却也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你先别急,我们聊聊!”王冈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看着他笑道:“我听说你们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派?”

“那是自然!我丐帮帮众无数,遍布天南海北!”吴长风神色骄傲的说道,“整个大宋无处没有我丐帮之人,便是那大辽、西夏也是一般...”

王冈神色暗淡下来,一脸勉强的笑容,看的吴长风颇为不满,喝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见我丐帮强大,心生不满!”

“唉...”

王冈叹息一声,缓缓道:“这些帮众为什么要加入丐帮啊!是兴趣使然还是志向所在?”

“这...”吴长风被他一句话堵的难受,张张嘴说不出话,谁家好人对当乞丐有兴趣啊!还志向,饭都吃不饱还能有什么志向!

“又或者是为生计所迫?”王冈又轻飘飘的加了一句。

吴长风不满道:“你不是知道吗?何故明知故问!”

“那为什么我给你生计,让你赚钱,你不高兴?”

“我吴长风行的端做得正,岂能做你们这些大户的走狗!”

王冈轻笑一下,指了指自己,道:“你觉得我有钱吗?”

“哼,你再有钱,与我何干!”吴长风冷哼道:“我是断不会做你走狗的!”

王冈不理他,自顾自道:“我家中有田有地,城中有铺子有酒楼,应该算是有钱人!

可我每年四季常服不过八套,换干洗湿,每餐菜不过五味,饱腹即可,你说我一个读书人何苦去操心这商贾之事,惹人耻笑!”

吴长风闻言一怔,也有些不解王冈为何如此,时人对读书人都是清贵刻苦的印象。

“唉!”王冈叹道:“可我若不去做,铺子和酒楼里的伙计怎么办?庄子上的庄户怎么办?他们一个个人背后的家庭怎么办?”

王冈看了吴长风一眼,继续道:“有时候过于在乎自己的名声,就会损害很多人都利益!

比如你刚才果断的拒绝我,这确实彰显了你是钱财如粪土的德行,可其他的乞丐呢?

他们原本可以和你一起赚到钱的,甚至以后还能娶妻生子,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可你这一拒绝,他们再没机会过上那种生活,只能抛下尊严去祈求别人施舍一碗冷饭馊饭!”

“我...”

吴长风哪里经历过道德绑架的洗礼,被王冈这一番话说的心生愧疚,只当自己真的阻碍了别人过上好日子。

再想起在后院时被剖析的内心,心中难免嘀咕:难不成我真是那伪善之人!

“人呐,有时候不能太自私!不能只想着自己个,也要替别人考虑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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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运酒才能用上几个人,我丐帮帮众无数,你能帮上几个!”吴长风换了个思路,强行挣扎!

“我帮不了的!”王冈摇头道:“能帮他们的只有你们自己!”

“运一趟酒自然用不了几个人,也赚不了多少钱,可是当你们在北方将酒卖开了呢?

怕是每天都有酒要运,卖酒也得有伙计、掌柜之类的人手,那又是多少人?届时你们有钱了,可以再开其他产业,那又是多少人!”

“你是说把酒给我们去卖?”吴长风抓住了重点。

“对啊!”王冈点点头,“我是个读书人,以后是要科举的,总不能让我去北方各州各县跑生意吧!”

吴长风眼睛一亮,这样一来,这酒水就成了丐帮的生意,那自己这算是给帮中效力,非但不会有人说闲话,还会被人夸赞。

接着吴长风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可是我没钱,不过你放心,我回去就筹钱!”

“不用那么麻烦!”王冈道:“我先给你一批,你先运回去,下次过来运酒时,再把这笔款项结清即可!”

“啊!这...”吴长风大喜,继而又冷静下来,“你为什么这么帮我?”

王冈笑道:“我若说我是怜悯你们丐帮中人,你怕是不信的!”

吴长风点头!

“其实我就是这么想的!”王冈长身而起,语气铿锵的道:“我觉得人来到这世间,不是为了吃苦的!每个人都应该活的有个人样!”

吴长风面色正常,没当回事,读书人嘛,都张口闭口拯救苍生的!

“当然这只是其一!”王冈继续道:“另一原因便是与你们丐帮交好!”

“与丐帮交好?”吴长风诧异道:“我们一帮叫花子能帮得到你什么?”

王冈道:“如你所说你们丐帮遍布天下,很多信息情报都是逃不出你们眼睛的!眼下我便有事需要你们帮忙!”

“哦,何事?”

“姑苏城内有一帮派,名唤鱼龙帮,原是劳苦大众组成自保的帮派,现在变味了!他们不仅欺压帮众,还开设赌档、私娼,甚至是杀手组织,残害百姓,为祸一方!”

“岂有此理!”吴长风拍桌怒道。

“现在我应县衙所求,已经组织了一帮江湖义士,无奈那帮中头目却躲了起来,不见行踪!”

“此事交于我了!”吴长风义愤填膺的说道:“此等贼人人人得而诛之,我这便去知会当地丐帮!”

“有劳了!”王冈拱手致谢,待他走到门前时,又拿了两坛酒塞过去,笑道:“俗物怕是入不了你眼,便用这酒当做见面礼吧!”

“如此甚好!”吴长风豪迈一笑,抱着酒坛子走远。

王冈也笑了起来,庄子里库存的酒水终于有销路了!

江南这边人根本喝不惯这酒,即便是降价卖,销量也寻常,他早就想开拓北方市场,可哪有那么容易!

各地正店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一款新酒进入当地市场而无动于衷,而自己在北方又毫无实力,去了肯定就是被打击的对象。

但丐帮不同,他们的总舵就在北方,只要他们肯卖,自然会有办法应对的!

吴长风来到丐帮在姑苏的驻地之后,没有直接吩咐帮众打听消息,反而询问起王冈和鱼龙帮的情况。

他行走江湖多年,自然知道人心诡诈,哪里会听信王冈一面之词。

直到了解的信息与王冈所言差不多,才让人行事。

而另一边,沈蕊也提着食盒回到了家。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沈蕊来到后宅的时候,沈家正在用晚饭,上首坐着她的祖母沈老太太,周边围着一群孙子孙女,她的母亲吴氏站在座位前来回服侍。

吴氏是沈家的当家主母,掌握着府里中馈,一应用度皆要她点头,便是她的夫君对她都要礼敬三分,可在这种场合吃饭却极其不自在。

饭桌之上她压根就吃不了几口菜,全忙着服侍其他人去了,伺候沈老太太那是孝,照顾子女那是慈,这两点是妇人的立身根本,容不得马虎,让人说嘴。

吴氏刚笑着给沈老太太添了碗汤,一回头就见到来到门前是的蕊,当即呵斥道:“这半天你疯哪里去了!我看你是皮子痒了!”

沈蕊不说话,拿眼睛直瞟自家祖母。

沈老太太笑道:“你骂她作甚,我的小花蕊儿,快过来。”

“老祖宗,我好想你呀!”沈蕊乐颠颠的跑过去,背过身时还对吴氏做了个鬼脸,气的吴氏银牙暗咬,一众孩子捂嘴偷笑。

“小花蕊啊,你是大姑娘了,可不能如以前那样到处疯玩,要听你母亲的话。”老太太拉着沈蕊的小手,边拍边谆谆教导。

“我才没有四处疯玩!”沈蕊示意提着食盒的小丫鬟过来,撒娇道:“我是听说城里新出了一种炒菜,跟以往的菜式全不一样,特地买来给老祖宗尝尝鲜!”

说话间,几道菜已经摆上了桌,老太太看着新颖的菜式,笑道:“却是我错怪了小花蕊,还是我这孙女最有孝心!”

一侧的大丫鬟凑趣道:“这都是老太太教的好。”

“哦,这么说功劳还在我身上。”老太太笑着指着桌上的众孙女,道:“那这些也都是我教的。”

大丫鬟打趣道:“那自然都是好的!以后老太太可有享不尽的福。”

众人跟着都笑起来。

只有吴氏看着炒菜面如寒霜,对沈蕊喝道:“你去醉仙楼了?还知不知道羞!”

“这是怎么了?”老太太不解,看看吴氏又看看沈蕊。

“老太太你不知晓,这炒菜是王家醉仙楼独一份的买卖,前些日子我们家八仙楼想学这炒菜,还被讹了一万两银子。”吴氏气愤的解释。

老太太问道:“王家,哪个王家?”

“还能有哪个王家!”吴氏说着看了一眼沈蕊。

沈老太太立刻懂了,不满道:“哼!王谦之这个孙子还真是了不得!当初可是连我们家都看不上!一心迷上那小户人家的好颜色!”

“哪有什么好颜色!”大丫鬟跟在老太太身边日久,说话也没有太多顾忌,不忿的道:“那李家娘子我也是见过的,冷冰冰一张脸,哪有我们家娘子娇俏可人,况且自小便没母亲教导,怎么跟我家娘子比!”

“那又如何,架不住人家喜欢!”老太太将沈蕊拉入怀中,安慰道:“以我家小花蕊是条件,整个江南的好人家都可以挑,回头让你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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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老祖宗!”沈蕊焦急不已,看看众人,又趴在老太太耳边,将王冈与李青萝的现状悄悄说了出来。

老太太听完,一脸冷笑的说道:“怎么样?老话说的好,娶妻娶贤,纳妾纳色,这都是有道理的!

你们当你母亲往常教你的那些妇德女戒是在害你们啊!

那是教你们安身立命的道理,不然娇纵无知最终只会落到李家女这般田地,空有好相貌又有何用!”

老太太又对桌上的几个孙子说道:“这话你们也都听好了!

以后娶妻若如那王家子一般,见到好颜色就不管不顾往家里娶,我直接叫你们老子打断你们的腿!省的丢人现眼!”

几个孙子诺诺点头答应。

吴氏动情的说:“今日能得老太太这话,儿媳这些年的辛苦可不算白费!”

老太太摇手道:“你惯来是个好的!很多事我不说,可不是看不到。”

吴氏擦擦眼泪对众女道:“过几日知州夫人约了各家娘子去太平山赏枫,你们到时都随我一起去。”

众女眼睛一亮,羞怯的应下。

吴氏满意的点头,又看向沈蕊,喝道:“你也去!”

“我不!”沈蕊反驳一声,又转头求道:“老祖宗...”

“去吧,去吧!”老太太低声说道:“那王家小子要真对你有意,定然会阻止你的,若是无意,咱们也得让他知道,不是非他不可。”

“可是...”

“好了!就这么说了!若敢不去,仔细你的皮!”

沈蕊还想争辩,却被吴氏直接镇压。

这些大户人家的妇人们,每年都会举办很多赏花赏景之类的宴会,不过这些宴会都是名头,真实的目的就是相亲。

各家妇人都会带上自家适龄的女儿,好让别人知道家中有女已长成,若有看中的,便互相了解一下,回去再打听一番人品,便可以上门提亲了。

这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由恋爱这会叫私相授受,为人耻笑。

老太太见吴氏自家嫡女还没出嫁,就愿意带这些庶女一起赴宴,也是开心,打发丫鬟去私库取了一件头面首饰赏给她,笑道:

“眼下也快年底了,你又要应付外面的庄子铺子的掌柜,又要操心家里的儿女,也是辛苦。”

吴氏将首饰递给身后是丫鬟,说道:“外面的繁琐事有老爷处理,庄子上除了去岁受了灾差着些,也不算麻烦,只有那正店要受些累!”

“哦,可是掌柜不得力?”老太太问道。

吴氏摇头道:“沈平还是不错的,只是迎来送往的买卖,杂事太多!就像这次突然出了个炒菜,多花了一万两,你不花这钱还不行,另外两家都去学了!”

沈老太太道:“依我看还是这王家小子阴损,他故意这般弄的,让每家都不放心其他家,最后只能都去花银子!”

沈蕊捂嘴笑道:“那是他聪明。”

“聪明?”吴氏冷笑道:“沈平当年来到咱家的时候只是一个小厮,一路不知挤掉了多少人才当上这八仙楼的掌柜,单一个聪明还不足以让他吃亏!”

“无妨,万把两银子还不算什么!”老太太转而问道:“那沈平今年也有五十多了吧?”

吴氏点头道:“名册上他是庆历三年来到咱家的,一直做事得力,老爷在熙宁二年让他当的八仙楼掌柜。”

“哦,三十多年了,还真快!”老太太喃喃自语。

而此时的西域,星宿海,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拿过一封鼓鼓囊囊的信封。

须臾看完信后,勃然大怒,拍案道:“小子好胆!来人!”

一个弟子畏畏缩缩的进来,伏地跪倒道:“拜见老仙。”

“去备车!”

“诺,去哪?”

“姑苏!”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醉仙楼,后院。

王冈盘膝而坐,一个周天搬运完毕,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感受着体内增长的微乎其微的内力,摇了摇头。

“难怪说这个世界是末法时代,这内力增长的也太慢了!”

这几日王冈都躲在后院中,每日不是读书,便是练功,可这练功增长的内力,却哪能让他这种经历过面板翻倍快乐的人感到满意。

提起长剑,王冈来到院中,院正中的一棵大树上挂着一个靶子,一剑刺出,正中靶心。

“邦邦邦”

一连串的金木交击声中,王冈很快刺完一千剑。

再换左手,这次便没有之前的顺畅了,声响也是断断续续,没有节奏感,但他还是坚持刺完了一千剑。

活动下有些发酸的左臂,王冈擦了擦汗水,倒不是他突发奇想要练左手剑,只是这左右臂上肌肉不对称,容易让人往歪处想。

洗漱一番后,王冈又拿起《三经新义》看起来,这书中有些内容以后世眼光来看,还是有失偏颇的。

不过这并不重要,这是这个时代的人对自然科学认知的不充分,但这并不影响作者对道的诠释。

这些经义并不是简单的文学,更像是哲学。

王冈看书也不是简单的照本宣科,死记硬背,而是用后世的哲学思想去与它碰撞,吸收、融合。

“舅爷,舅爷!”

就在王冈自得其乐的时候,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抬头去看,便见邓百川呼哧带喘的跑进来。

王冈放下书,笑道:“怎么让你来了?风老四呢?”

这几日慕容家的人,每有进展都会来跟他通报消息,显然是把他当成智囊了。

“我怕老四说的不清楚便自己来了!”邓百川拍拍肚子笑道。

“嗯?”王冈似笑非笑的看过去。

邓百川讪笑道:“馋了!”

“那就赶紧说事吧!”王冈笑着摇头道:“一会安排后厨给你上菜。”

“已经安排过了!”邓百川有些不好意思。

王冈哑然失笑,道:“那赶紧说说现在的情况,别耽误你吃饭。”

邓百川点头说道:“鱼龙帮帮主还是没有音讯,我们按着舅爷之前所说开始收拢他们的产业,有关民生的全由自己人接手,那些赌档私娼之类的,都打砸一通,烧去了账册。

目前吴县这边都处理完了,眼下正在调集人手,准备去长洲那边再来一番。”

王冈点点头,道:“就没有什么反应?”

“有!”邓百川喜上眉梢的说道:“好多百姓见赌档被砸,账簿被杀,都欢呼雀跃,夸咱们是大好人!”

王冈摇摇头,道:“这些人多是赌狗,欠赌档的钱,你烧了账簿他们自然开心,不过用不了多久,他们又会在其他赌档欠下钱。其他帮派有没有什么异常反应?”

邓百川摇头道:“没有,他们都挺开心的!鱼龙帮的底层产业他们看不上,那些害人的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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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对你们客气,怕是心里笑你们傻呢!”

“哼!燕雀安知鸿鹄之志!”邓百川不屑的说了句,又道:“不过这鱼龙帮核心几人不除了,我始终有些不安心。”

王冈踱步道:“现在我们在暗他们在明,等收拢完他们的产业之后,就会变成他们在暗我们在明,攻守之势易形!”

邓百川焦急道:“就是这个理!这些产业太多,他们中又有高手,我们根本守不过来!眼下这群人又龟缩不出!”

“不要急!”王冈摆摆手道:“有时候没有动作本身也是一种动作!”

“舅爷你的意思?”邓百川眼珠一阵乱转。

“按理说上次他们打伤公冶乾,逼退风波恶,此次应该跟你们正面对抗才对,可他们为什么避而不战?

要知道这些江湖帮派素来以声势欺人,这种退缩最损名声。”

“那自然是知道不是我们的对手呗!”邓百川脱口而出,跟着面色微变,“舅爷的意思是他们知道我们的身份?”

“大有可能!”王冈点头。

“可是慕容家在姑苏刻意不显声名,除了真正的武林中人,这些下九流的帮派怎么会知道!”

“嗤!”王冈没忍住笑出声,摇头道:“你们就是太自以为是了!就那杨县尉就知道慕容家,而他是听下面都头说的!”

“啊!这...我还当瞒的挺好呢。”邓百川胖脸一红,转而叫道:“那这些人知道了我们的身份,会不会逃跑?”

“不会!”王冈果断的回答,从书桌上拿出一本册子丢过去道:“你看看这个!”

邓百川翻了翻,狐疑道:“这是鱼龙帮的记文?”

王冈点头道:“县尉那里对治下的每个帮派都有造册存档,这里便是鱼龙帮历年来的资料。”

“可这跟他们要不逃跑有什么关系?”邓百川飞快的翻动纸张。

“你看这册子起初对鱼龙帮的记载一直很简单,寥寥数笔别带过去了!”王冈手指在桌面上敲击起来,“直到熙宁二年,记录陡然变多,鱼龙帮也开始去做这些伤天害理之事。”

“哦!”邓百川翻开册子看看,果然如此,还是疑惑道:“这又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王冈说道:“一件事物在不受外力影响的情况下,只会按着原来的轨道运行下去!这说明鱼龙帮在熙宁二年收受到了外力的影响!”

邓百川瞳孔一缩,叫道:“那个灰衣人!”

“有可能!但总之鱼龙帮变了!”王冈想了想道:“我怀疑鱼龙帮已经不再受他们帮主控制!

所以鱼龙帮逃不逃,不就是他们自己说的算,要看他们背后人的意思!”

“也就是说,我们除了对付鱼龙帮还要应付他背后的神秘势力?”邓百川眉头紧锁。

“你担心什么!”王冈笑道:“有慕容博那个匹夫在,这天下有几人是他对手!”

“那倒是,那倒是!”邓百川豁然开朗,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他怕什么!念头一通达,肚子就发出一阵轰鸣声。

“这...来的匆忙,早上没吃饭”邓百川有些不好意思。

王冈摆摆手笑道:“行了,事情我知道了!不耽误你吃饭了!”

邓百川乐呵呵的跑去了前面。

王冈又拿起书继续看了起来,很多事不要内耗自己,尽人事听天命就好!

直到下午,吴长风来了,拱手道:“王公子,鱼龙帮的人有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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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渔一身短打,大马金刀的坐在上首的椅子上,虎目圆瞪看着厅中几人。

“帮主,我们在吴县的营生全被那群人砸了!您快拿主意吧!”

“帮主确实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是打是谈,都得有个态度!”

“就是,咱们这样一直躲着,只会让人看耻笑!”

几个鱼龙帮里的元老七嘴八舌的叫嚷起来。

“砰!”

林渔一掌拍在身旁的桌子上,发出一声巨响,手掌拿开,实木桌子上留下一道深深的掌印,几人瞬间安静。

“哼!”林渔一声冷哼,长身而起,雄壮的身躯带来强大上压迫感,厅中几人纷纷倒退两步,“你们这是干嘛!想造反?”

“属下不敢!只是担忧眼下形势,心急了些!请帮主恕罪!”

“请帮主恕罪!”

几人连忙躬身请罪。

“呵!担忧?你们担忧什么!”林渔走下座位,直视众人道:“自从我当这个帮主以来,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需要你们来担忧!老糊涂了吧你们!”

“轰!”

说着林渔突然抬腿一脚踹中为首元老的小腹,那人“啊”的一声,倒飞了出去,撞在墙上,口吐鲜血。

其他几人见状,顿时面如土色,低头不敢多言。

“哼!别以为你当初支持我上位,我就会给你面子!”林渔转身往回走,“你们自己想想,从我当帮主以来,你们这些年过的怎么样!”

“自然是比以前好了无数倍。”有人答道。

“知道就好!这种时候就不要给我搞东搞西!否则,他就是下场!”林渔一指那倒在墙边已然没有气息的元老,冷声道:“拖下去,不知好歹的东西!”

几个元老慌忙抬起那具尸体,往外走去,出门之后,互看一眼,皆是兔死狐悲。

“帮主要不要我去动手?”一个相貌普通,腰佩宽剑的人,从阴影中走出。

“不用,你不是对手!”林渔随口回应,又看了来人一眼,皱眉道:“你一手快剑,用这把宽剑做什么?不伦不类的!”

“这剑结实,踏实!”

“毛病!”林渔摇摇头拿过茶盏,刚要喝,突然听到敲门声。

王冈打开后门,见邓百川、风波恶二人带着一群人,身穿黑衣,手持朴刀,整装待发。

王冈点点头,这就很专业,朴刀这玩意是大宋合法的刀具,平常是百姓生活必须工具,但套上一根木棍就能当大刀使,即便是扛在大街上都不会有人管,端的是居家出行必备的好东西。

“慕容博呢?”王冈随着众人一起出发,看看四周没发现慕容博,感觉有些没有安全感。

他下午得到丐帮的消息,便告知了邓百川,并嘱咐他一定要叫上慕容博,以防遇到鱼龙帮背后势力的人。

邓百川道:“老爷怕他出现吓跑了那背后之人,在暗处守着。”

知道慕容博在暗处,王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冈放下心,嘴上讥讽道:“偏他会作怪,还藏头露尾的,说不定别人都不认识他!”

邓百川讪笑不语,风波恶仰头望天,只当没有听到。

走过两个路口,杨县尉带着两个都头和一众弓手加入进来。

这很好理解,为民除害这种事一定要在官府的指导下进行,否则就是黑恶势力间的斗殴!

几人边走边交流情报,制定剿灭鱼龙帮行动的部署,没多时便进入了长洲县内。

“干什么的!都不许动!”

突然一声暴喝从远处传来,众人脚下一停,戒备起来。

王冈目力比其他人的要好,远远便看到跑来的一群人身穿皂吏公服,摆手示意众人不要紧张。

果然没一会,一群官差来到近前,为首一位身穿青衣的官员,扫视了众人一眼,目光落在杨县尉身上,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杨县尉,不知这深夜来我长洲县是有何公干?”

杨县尉拱手道:“张县尉有礼,有我县一众歹人潜入贵县,特来捉拿归案,还望张县尉行个方便!”

张县尉冷声道:“可有行文?”

“时态紧急,尚未来得及...”

“胡闹!”

不等杨县尉话说完,张县尉便呵斥出声,他是进士出身,向来看不上隔壁县的这位杂流官,此时占着理了,自然不会客气。

“你也是公门老手了,怎么连这规矩都不懂!须知名不正则言不顺...”

王冈见这张县尉絮叨个没完,担心时态变化,对邓百川使个眼色,带着人便要往前走。

“做什么!”长洲县的都头拦在王冈身前,呵斥一声,抬手拔刀,他早看出这人是个书生,准备把他吓退,自己也好出出风头。

王冈哪会被他吓到,不但没退,还上前一步,说道:“歹人中有人曾刺杀于我,我要抓他投案!”

“退后!没有县尉的命令,谁也不许再进一步!”都头大声喝道,准备好好表表忠心。

“呱噪!”

王冈陡然拔剑,挺剑一刺,那都头只觉得眼前一花,剑尖已抵住他的咽喉。

“你...你要做什么?”都头有些战栗,鼓足勇气喊道。

“让不让?”

王冈剑尖向前顶了顶,压出一个圆窝,都头紧张的连口水都不敢咽,生怕剑尖挑破他的喉咙。

“不让,你能如何!”一侧的张县尉见到这边的景象,语气冰冷的出声。

听到上官的话,都头似乎也有勇气了,刚想表明下态度,就听王冈不屑道:“一个月几个铜板,玩什么命!”

都头刚鼓起的勇气,一下就泄了!

是啊,就那点饷钱卖什么命啊!

县尉面前表现的再好,他又不能给自己升职加薪!

命是自己的,家里还有老娘、媳妇要养,实在犯不着。

更何况这人不是善茬,今日要落了他面子,日后少不得要报复自己,指望谁去?县尉?开什么玩笑,这些读书人根本就看不起自己!

人很多时候就需要一个借口,就能给自己的妥协找出理由!

“我让!”都头果断的做出决定。

“混账!”张县尉大怒,上前一脚将都头踢翻,拦在众人前,“我看你们谁敢过!”

“去你大爷的!”王冈挥手就是一拳,将县尉砸翻在地,跟着又是两脚,“最烦你们这些叽叽哇哇的读书人!”

众人大步向前,跨过张县尉。

“舅爷,你刚才可是连自己都骂了!”风波恶说道:“你也是读书人。”

“是吗?”王冈手扶长剑,“你可要我给你说说孔夫子的道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林渔挥退剑客之后,打开一处暗门,对站在门前的灰衣人行礼道:“标下见过指挥使!”

“嗯。”灰衣人微微颔首,径直在主位上落座,淡淡道:“你要离开姑苏!”

“啊!为什么?”林渔惊道:“之前不是计划好的,待他们拿走各处产业后,我们再各个击破吗?”

“情况有变!之前低估了慕容家的实力!”

灰衣人道:“这慕容家在姑苏名声不显,即便高门大户也只知道他们以武传家,素来敬而远之!”

微微沉吟一下又道:“原以为他们不过二流或者一流好手,可我今日却得到消息,那慕容博怕已是宗师境的高人!你可知宗师的能为?”

“知道!可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林渔神色惊慌,不明白这种人物为何要对付他。

似乎看出林渔的疑惑,灰衣人道:“你可知他为何要对付你们?”

林渔连连摇头,“标下不知!”

“哼!前些时日你们可是去刺杀过王冈!”

“王冈?”林渔一脸茫然,想不起这号人。

“醉仙楼的东家!”灰衣人提醒。

林渔恍然,道:“确有此事!是他家铺子里的掌柜下的单,当时派出了两人,一人装醉汉行事,若不成则由丁三强杀!不过最后都失败了!后来那掌柜被流放,此事也就作罢了!”

“那你可知那王冈是慕容博的妻弟!”灰衣人厉声道。

“什么?标下不知!”林渔急道:“当时还使人调查过王冈,不过是姑苏衰落的世家子弟!哪里想到会招惹这等人物!”

灰衣人冷笑道:“你没想到的还多着呢!那王冈也是二流好手,金龙便是折在他手里!”

“金龙武功也仅比我低上半筹,如此说来,我确实该走,若被这些人缠上,怕也只能困顿此地不得作为!”事情越发出乎意料,林渔反而冷静下来。

“你去汴梁,将军那边需要人手。”

“诺!”林渔躬身应道,想了想又道:“金龙那边还要妥善处理,他知道的事不少!”

“嗯,假痴不癫的戏码能骗得了一时,却瞒不过有心人!”灰衣人点头说道:“你走之前弄点动静出来!我去趟县衙大牢!”

林渔刚应下,宅院中忽然一阵喧哗,嘶喊,吼叫,夹杂着刀剑交击之声。

“不好!他们寻来了!指挥使速走,我来阻拦!”林渔神色一变,急切说道。

灰衣人点点头,起身向暗门处走去,半途又回头道:“你也要保护好自己!”

林渔豪迈道:“放心,我不会落入他们手中,不过一死而已!三十年前这条命就该死了!”

灰衣人一阵沉默,深深看他一眼,转身就走!

“哐!”

大门四开,风波恶提着两把钢刀冲了进来,看到林渔,眼神发亮,叫道:“好贼子,上次没分出胜负,再来打过!”说罢提刀便砍。

王冈随后进来,环视一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圈,眼角扫到暗门处一闪而过的灰色衣角,抽剑追赶上去。

林渔以拳脚对战风波恶钢刀,却丝毫不落下风,一拳一掌,劲力十足,虎虎生风,眼见王冈追赶过来,挥拳砸退风波恶,转身一脚踢向王冈。

王冈着急抓那灰衣人,哪里肯与他缠斗,脚下一动,用出狍子蹦...踏雪无痕,身形高高跃起,直奔暗门。

“与我打斗还敢分心,真是不知死活!”

林渔一击不中,正要追赶,风波恶怪叫一声,挥刀杀来,他只好专心应战,心中暗自嘀咕:指挥使已是一流高手,对付这人应该不难,只要别被他缠住就好。

这边王冈已踹开暗门,眼见是一处地道,他纵身跃下,借着零星的火把光亮,便见远处一个身影正在快速移动。

他猛追几步,遥遥一掌劈了过去,积蓄良久的火焰刀,转瞬便至。

灰衣人心生警觉,回身也是一掌。

“轰!”

两掌相击,发出剧烈的轰鸣声,气浪翻滚。

灰衣人也没想到对方这一掌威力威力这般强大,被气浪推着倒退两步,王冈趁机追赶上去。

“小子,找死!”灰衣人见王冈身法迅捷,心知被他缠上难以逃脱,若是等到慕容博到来,那一切都完了,眼下只能先杀这小子。

心思已定,挥掌便劈了过来,强烈的内力波动夹带这凌冽的掌法,呼啸而来。

王冈侧身避过,脸庞被掌风扫过隐隐发痛,心中一怒,抬手也是一掌。

以小无相功催动火焰刀的好处便是无色无相,不着痕迹,让人难以防范,王冈不信他能次次察觉。

果然灰衣人对这一掌,没做防范,直接扑了过来。

“轰!”

两人交手,对轰一掌,王冈连连后退,体内气血翻腾,好在功法玄奇,一番运转下来,又平息了混乱的内力。

而灰衣人中了王冈一剑,胸前被刺了一个口子,小腹挨了一记火焰刀,伤口焦黑,虽是两处伤口,却都伤的不深。

“倒是比之前强了许多!”灰衣人看看两处伤口,狞笑道:“不过还是不够!”

王冈心惊对方的体魄,闻言目光一凝,打量着一身灰衣,蒙着面的灰衣人,“这人我定是认识的!”

“你是谁?”王冈横剑胸前,心中暗骂慕容博这不靠谱的,怎么还不来!

“等你死后去问阎王吧!”灰衣人话音未落,再次冲了过来,拳脚之间,劲风四溢。

王冈连退几步闪避,长剑被对手砸的铛铛作响。

“哈哈,你那火刀掌法只管用来,看看是你先死还是我先伤!”

灰衣人打的兴起,大笑起来。

王冈左支右绌,眼见退至墙角之处,再无退路,心中一横,暗道:看来只能用我压箱底的绝学了!

“跟你拼了!”

王冈暴喝一声,剑法加快,寒芒闪现,同时打开了空间。

“剑芒!”灰衣人心中暗惊,闪身避过长剑,抬手一掌就要劈向王冈,却忽觉胸前一阵大力袭来。

“砰!”

灰衣人倒飞出去,胸口一道巨大刀伤,深可见骨,伤口处一片焦黑,空中散发着炽热的气息。

“你...你怎么会...”灰衣人挣扎着扶墙站起,看向伤处,面色惊恐,难以置信。

“看来你对我的武功很了解啊!”王冈一手负后,一手拖着铁剑缓缓上前,剑尖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弥漫在幽暗的空间里,“你到底是谁?”

“想知道?下辈子吧!”灰衣人忽的一掌劈来。

距离太近,王冈闪避不及,只能放出空间,吸收这股掌力。

而那灰衣人,一掌劈出却不恋战,转身就跑。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王冈拔腿便追,地道空间狭小,不能全力施展踏雪无痕,一蹦一跳,速度不快不说,还有卖萌之嫌,索性就撒开腿脚狂奔。

“喂!你不是要送我去见阎罗吗?你这么跑,是把我累死送去吗?”

“你蒙着面,是长得丑还是做的事见不得人?”

“你谋划好久的鱼龙帮,被我一下就毁了,你说这气不气人?”

……

王冈追在灰衣人身后,不断的用言语挑衅,间或劈出一道火焰刀骚扰,弄的灰衣人烦不胜烦。

“闭嘴!”灰衣人暴怒,回身一掌。

王冈笑容不变,空间一放,之前吸收的那道掌力呼啸而去,跟着又收下这道掌力,换个角度,再放出去。

“轰轰!”

两声巨响,灰衣人身形暴退,嘴角溢血,惊骇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他想不到慕容博竟如此看重这个妻弟,连名满江湖的绝学都教给他了!

既然如此,想来慕容博也不会让他独自冒险,他必然就在近处。

一念及此,灰衣人不再犹豫,一爪插入墙壁,带出大捧泥土向王冈扔去,跟着他又跑起来。

“打不过就扬沙子,你是不是玩不起!”王冈灰头土脸的从漫天泥土中窜出来,迎面又是一把泥土,气的王冈跳脚大骂,只得用空间挡在头顶,紧追不舍。

追着追着,地道中的空间突然变的宽广起来,灰衣人忽然回手一掌将墙壁上的火把熄灭,跟着纵身一跃消失在地道之中。

王冈五感异于常人,他在火光熄灭的刹那,看到灰衣人跳跃的方向,耳朵也听到对应的声响,同时也感知到那方向有气体流动。

当下脚步不停,直接冲了过去。

王冈同样的纵身一跃,发现穿过了一道皮帘子,空间亮了一丝,接着就发现一堵墙撞了过来。

“我去!”

一声惊呼,王冈空中扭转身体,以背部撞墙,同时抬手一剑刺入对面的墙壁。

强忍着后背剧烈的疼痛,王冈龇牙咧嘴的打量周围的环境,环顾四周之后,他发现自己竟在一口井中。

四周环形砖墙,头顶井口,可见星光,脚下水声荡漾,而他就悬在半空之中。

“竟然把地道口修在井中,真是人才!”

王冈抱怨一句,用双脚撑住井壁就想要往上爬,忽然头顶一暗,只见灰衣人抱着一块巨石出现在井口!

“老子这就送你去见阎王!”说罢灰衣人就将巨石砸了下来。

王冈亡魂大冒,脚下用力一蹬,拧身钻回地道。

“哐!”

巨石堪堪擦着他的身体砸入井中,顿时水花四溅。

抹了把脸上的水渍,王冈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还好自己离地道口不远,这要是爬到一半时来一下,想想都害怕!

借着微弱的星光,王冈探头望向空荡荡的井口,也不知灰衣人走了没有。

“喂,没砸着!再来一下!”

没动静。

“唉,这井里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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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没反应。

“这肯定是走了!”王冈果断的做出判断,这么猎奇又香艳的场景,只要是人就没理由会不好奇。

王冈掀开帘子看向对面的井壁,深吸了一口气,纵身一跃,脚尖在井壁一踩,身形腾空而起,跟着又在另一边的井壁借力,再次上升,三两下之后,一伸手攀住井口,一用力跃了出来。

打量四周,只是一处普通的住宅,不见人迹,只有门口的大门敞开着。

王冈略一思量,快跑两步,纵身跃上房顶,扫视四周,耳朵同时听着房屋中的动静。

屋中静悄悄的只有老鼠活动的声音,而眼前所见更让人失望,这是一片住宅区,街巷纵横,只要人往里一钻,再想找出来可就难了!

“都怪慕容博这匹夫!这要是一起来还不直接拿下,偏他要装!难怪一辈子啥事都干不成!”

王冈站在屋顶上骂骂咧咧。

而此时慕容博以来到林渔所在的房中,见风波恶还在苦斗,却不见王冈身影,不由着急,问道:“王冈呢?”

风波恶战的兴起,边舞双刀边回道:“好像追个人,往那里去了!”说着还空出一只刀指了下方向。

林渔感觉自己好像不被尊重,顿时大笑一声,吸引两人注意,道:“他追那人可是一流高手,只怕那小子现在已经命丧黄泉了!”

慕容博闻言大急,抬脚就往地道方向去,林渔又是一声大喝,挥拳打退风波恶,抬腿向慕容博踢去。

慕容博如同没有看见,径直往前走,直到林渔的腿来到近前,方才同样一腿踢了回去。

“啊!”

林渔倒地抱腿惨叫,同样的招式,同样的力道反弹回来,难道这就是指挥使说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原以为自己跟宗师有差距,却没想到有这么大差距!竟然连一招都没挡下,只能眼睁睁看着慕容博进入地道。

“哎!那个,你还能打吗?”风波恶用刀点点他。

林渔抬头望去,就见风波恶一脸欲求不满的说道:“跟你打的挺痛快的!要是能打,咱们再过两招!”

“打!老子今天打死你!”林渔翻身站起,瘸着一条腿。

“我不占你便宜,让你两条腿,只站着不动和你打!”风波恶见对方的模样,有些不好意思。

“好,你说的啊!谁要说话不算,谁是王八蛋!”

“你放心,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个钉!”

风波恶刚说完,林渔转身就往门口跑,风波恶刚要去追,忽然想起刚说的话,生生停下脚步,暗道:老子绝不能是王八蛋。

“傻子!”

林渔见风波恶真站着不动,不由产生一种智商上碾压对方的快感。一瘸一拐的来到门前,打开门就要往外跳,突然见一个憨厚的胖子挡在门前。

“死胖子让开!不然老子一掌拍死你!”林渔看着院中的形势,三三两两的还在厮斗,不过没有什么高手,即便是他瘸了一条腿,也能从中杀出。

然后就见挡门的胖子露出一个憨笑,“一掌是这样吗?”

胖子伸手推出了一掌,浩瀚的内力外放,林渔只感觉如同被一匹奔驰的骏马撞击了一般,顿时倒飞了出去,撞在墙上,口吐鲜血。

“该死的慕容家都是一群什么怪物!”林渔暗骂一声,发现浑身剧痛,连手都抬不起来。

想起与指挥使所说的话,绝对不能落到他们手中去,心一横,舌头挑动牙中所藏的毒药,只要咬碎便可立刻死亡。

“啪啪!”两指点来,林渔发现自己顿时不能动了,连舌头都发麻。

邓百川笑道:“我听说有些人临死之前,会骂好多难听的!我这人不喜欢挨骂,回头让舅爷来审他!”

“大哥好见识!”风波恶挑起大拇指,还站在原地。

另一边慕容博出了井口来到王冈身前。

王冈开口就骂:“你能干个啥!连这点事都干不好!你说说你还是个啥!”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慕容博走进地道后,见到那些战斗痕迹,一阵心惊肉跳,尤其见到地上的那一口血,更是头皮发麻,不知回家该如何交待。

不过在看到地上的泥土和墙壁上的爪痕时,却心生疑惑,这等指力断不是王冈可以有的,他甚至都没练过相关的武功。

可是什么情况下对方会从墙上挖土呢?难道是把王冈给埋了?费那事干嘛!

至于说对方是被王冈逼得无奈之下才用这招,慕容博想都不敢想,这可是一流高手啊!就王冈那三两下子!

出了地道,发现井水,慕容博心都凉了,点燃一支火折子细细观察井壁上的磨痕,他基本上已经能断定,王冈被填了井底了!

看这剑痕,显然他当时在这里苦苦支撑过,再看这里的破损,明显是石头砸的!他已经在脑海中模拟出王冈死法,以及临死前的凄惨。

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心中大悲:这让我回去如何交待!

虽然这小子生性顽劣,爱告状,不讲道理,是个奸佞小人,吃拿卡要,调戏丫鬟,毒舌……

慕容博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也不是那么难受……

“放心,我一定把你捞出来!”

慕容博对着井底深深说了一句,纵身一跃从井口飞了出来,然后他就看到房顶上的王冈。

“竟然没死!”慕容博老怀大慰,这次回去我看谁敢问我要交代!

他万分欣喜的来到王冈身边,正要看看对方有没有受伤的时候,就迎面挨了一顿喷。

慕容博气的七窍生烟,一巴掌拍在王冈头上,喝道:“那贼人呢?”

“逃了!”王冈揉揉头,手扶长剑,暗暗提醒自己不要跟这莽夫生气。

“那么大的人都能在眼皮底下逃了,你真行!”慕容博一脸讽刺。

王冈不忿道:“怎么,你觉得我能对付了一流高手!”

“怎么不能!”慕容博淡淡说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就能对付一流高手!”

王冈反唇相讥,“我要是练你这么些年武功,宗师我也能打趴下!”

“大言不惭!”慕容博讥笑一声,心中也惊奇王冈的武功进步之快,“说说你是怎么从那厮手中逃的小命的!”

王冈差点被气笑了!听听,人言否!

“就不能是我打败了他,他逃跑了!”

“呵!”慕容博瞟了他一眼,淡淡道:“那人有一流的实力,而且我看了地道中的打斗痕迹,那厮还兼修了外门功夫,你打败他,靠什么打败!嘴吗?”

王冈沉默,他还真不是灰衣人对手,如果不是提前在空间中打入了一道蓄力许久的火焰刀,抓准时机偷袭,没准现在身子都凉了!

不过赢了就是赢了!兵法还说,兵者鬼道也呢!无论我用什么手段,只要赢了,死的人就不是我!管他内门还是外门……

等等,外门功法!

王冈想起了什么,豁然抬头道:“你说那灰衣人练过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外门功夫?”

“不错!”慕容博点点头,诧异的看向王冈,“怎么了?”

“别吵!”王冈抬手阻止慕容博的询问。

外门功法在江湖中并不常见,王冈至今也只见过两人,一个是金龙,另一个便是这灰衣人。

起初他见这灰衣人使用内力,就没往这方面想,经慕容博一说,他顿时将这一切联系起来。

两人同样会少见外门功法,又都与鱼龙帮有联系!要说两人没有关系,鬼都不信!

只是他能想到,别人也同样能想到!

王冈瞳孔一缩,对慕容博喝道:“快去县衙大牢!吴县大牢!他要杀人灭口!”

慕容博一怔,不知道他是怎么推断出来的,但凭着对妻弟智商的信任,还是行动了。

只见他脚下一点,身子便如鸿毛般飘然而起,行径途中或是树枝,或是屋顶,他微一借力,又向前窜出一大截,形态优雅,飘飘然如冯虚御风。

看的王冈差点咬碎了牙!有这等轻功不教,就传自己一个狍子蹦!

慕容博匹夫,你等着!

王冈冷哼一声,然后一蹦一跳的追着慕容博的方向而去。

吴县大牢。

慕容博赶到的及时,只伤了一个狱卒,灰衣人见机不对便跑了。

怕灰衣人调虎离山,再杀个回马枪,直到王冈到达时,慕容博一直都守在这里。

“这么大的人都能从眼皮底下逃了?你真行!”

王冈因为慕容博藏私,心中憋着气,将他嘲讽自己的话,原封不动奉还。

慕容博刚要反驳,就听王冈又道:“不会要找借口吧!你可是堂堂宗师境高手啊!全天下都没几人的!”

慕容博负手而立,不做反驳,毕竟人家都说自己是堂堂宗师了,要有范!

“可惜啊!宗师境竟然拿不下一个被我重伤的人!啧啧!”

边说王冈便鄙夷的瞥他,气的慕容博抬手要打。

正在这时候,杨县尉喜气洋洋的带着一众鱼龙帮核心人员回来了,邓百川和风波恶二人也在其中。

几人打过一声招呼后,杨县尉便将一众人犯移交给牢头,然后匆匆忙忙别要往外跑。

“你做什么?”王冈喊道:“人犯还没有审呢!”

“让牢里的人审就行!我急着去县衙吵架!狗日的长洲县从县丞到典史全来了,想从咱们手里分功劳!”杨县尉压低声音说完,便匆忙跑了出去。

王冈哑然失笑,这也合理,毕竟从人家地头上抓的人,功劳要是被吴县一家独占了,那长洲县就成笑柄了!

估计李允不可能吃独食,这样对他官声不好,也得罪人,关键就看分多少出去了!

“哼!蝇营狗苟!”慕容博冷哼一声,心中暗道:待我大业成功,定然要正正这种风气。

“呵,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官场也有官场的规矩,你不守规矩,别人就不带你玩,哪怕皇帝也是一般!”王冈边说边向大牢深处走去。

刑讯室中,摆放着一件件凝结黑色血迹的刑具,让人望而生畏,室内的空气也不好,弥漫着股怪味,让人很是不适。

“几位爷,已经遣人去请阎罗王了,要不咱们先审着?”牢头一脸谄笑。

其他几人见他这副做派都是微微皱眉,很是不屑,王冈却笑着丢过去一个钱袋,“劳烦了!”

牢头慌忙双手接住,手上一掂一抹,那钱袋就神奇的消失了,换成了他脸上更灿烂的笑容。

牢头是个讲究人,拿钱真卖力,拉过鱼龙帮的罪犯,先是一顿打,然后再问事,还翻过来覆过去的问,只要有一点不对,再是一顿鞭子。

一连几人,所说的都是鱼龙帮的破事,王冈几人听的有些烦了!

牢头也发现了,提议道:“要不先审审他们帮主,说不定有些新鲜事!”

众人纷纷点头同意。

林渔很快被带了进来,牢头过去就是几鞭子,发现对方竟然哼都不哼一声,不由暗赞一声硬汉子!

邓百川一拍脑袋笑道:“我点了他的穴,忘了解!”

众人一时无语。

就在邓百川走过去准备解穴之时,背后传来一个声音:“等等,这穴还是先别解的好!”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个戴着瓜皮小帽,身材矮小的老头,带着一脸笑容走进来。

“哎呀!我给诸位介绍一下,这位便是咱们州狱最厉害的打钱...刑讯好手,诨号阎罗王,手段之高明,漫说咱们姑苏,便是整个江南乃至天下,那都是一等一的。”牢头赶忙迎上去,给众人介绍起来。

慕容博瞟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他对这些下九流的人看不上,若不是鱼龙帮之事,这种人这辈子跟他都不会有接触。

邓百川、风波恶二人也不喜这种人,他们倒不是因为身份,只是觉得这种人手段酷烈,大好男儿,有仇一刀杀之便是,何苦折磨。

反倒是王冈饶有兴趣的看着他,早就听县尉说过这人的手段,原以为是个高大酷烈的汉子,没想到竟如此其貌不扬。

阎罗王显然见惯这种场面,对众人的态度不变,依旧笑容满面的跟众人行礼,然后走到林渔身边,伸手向他嘴里挖去,笑着跟邓百川解释道:

“这种知道重要秘密的贼寇,多怕自己受刑不过,会在嘴里藏毒,必要时咬破毒囊,逃的解脱,所以新进的重要犯人,我们都要检查的!”

说着阎罗王从林渔嘴中抠出一块腊封的小丸药。

众人一惊,还真藏毒了!幸好让邓百川点了穴,不然还真就白忙活了一场。

风波恶更是激动的叫道:“邓老大,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才点的穴!”

邓百川起先也是心惊,庆幸自己没有冒然解穴,此时闻言,立刻面色一正,看向风波恶,淡淡道:“你日后行走江湖久了,自然也会知道这些诡异伎俩!”

风波恶一脸崇拜的,连连点头。

其他几人也都是微微一笑没有拆穿,王冈暗道:原来你也喜欢装逼啊!如此,我们也是同一境界之人!

阎罗王随手在身上擦了擦口水,不顾林渔愤怒的目光,又检查了一番,直到确认无误,方才示意邓百川解穴。

“狗贼!”穴道刚一解开,林渔开口便骂:“你们若是条汉子就给我个痛快!”

“你想的挺美!”阎罗王拿过随身携带的木箱,边摆弄边笑道:“哪个落到我手里的犯人,最后不是哭着求着我杀了他!”

“但是不行啊!家传的手艺,不能堕了祖宗的名声!”说着,阎罗王拿了一把竹签走过去,抓过林渔手指顺着指甲缝挨个插进去。

“啊!啊啊!”十指连心,剧痛之下,林渔大声嘶吼起来。

众人看的一阵皱眉。

阎罗王连忙拿了颗麻球塞入林渔嘴中,然后回身道歉,“倒是忘了几位爷宅心仁厚,听不得这动静!”

王冈问道:“这便是你的十八地狱?”

阎罗王躬身道:“没想到公子爷也听说过咱这贱名,不过这只是开胃菜,还没开始动真章。”

风波恶闻言起身便走,“我出去透口气!”

他虽然性子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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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百川看了眼风波恶的身影,也有些不忍道:“要不问问吧!没准他肯说呢!”

阎罗王笑道:“以小老儿的经验,这刑还没用够,此时即便说了,多半也是假话!”

“好!继续用刑!”慕容博挥手道,他对真正有能耐的人都很看重。

继续行刑,林渔即便是口塞麻球,嘶吼声还是让人心惊肉跳,仅仅一刻钟的时间,原本雄壮的汉子,就变成了一条破抹布般。

邓百川早已看不下去,和风波恶一起透气去了!慕容博暗暗摇头,这两个手下心太软,以后怎能辅助他成就大业。

岂不闻,慈不掌兵义不掌财!

不过王冈倒是让他刮目相看,虽然眉头紧锁,目带不忍,却一直在看这血淋淋的场面。

又过了一会,林渔彻底萎靡了下来,阎罗王拿出他口中的麻球,示意两人问询。

王冈起身问道:“那灰衣人是谁?”

林渔活动一下舌头,吐出一口血沫,有气无力的说道:“你靠近点,我告诉你!”

王冈哑然失笑,这还是不老实啊!在后世的电视里,这种桥段他看多了,眼神一冷,转身回去坐下。

“狗贼!杀了我!”见对方不上当,林渔竭力嘶吼。

王冈摇摇头,感觉自己真像个大反派!可是那灰衣人不除,他不能安心啊!而且对方明显还很了解他!

“继续用刑吧!”

阎罗王回道:“公子爷,今日用刑已过量,再继续怕他会死掉!不如先养上几日再用刑!”

王冈点点头,有些不放心的问道:“能让他开口说实话吗?”

阎罗王自信道:“公子爷放心!小老儿自小便做这行,从没见过真正的硬骨头!”

看了林渔一眼笑道:“这些所谓的硬骨头,好汉子在我看来,都是用刑不够!”

“好,那便这样!”

慕容博说罢起身,王冈也随之往外走,见到牢头对他说道:“让金龙看到林渔,但不要让他们说话,关的远些!”

牢头明白其中道理,点头应下。

走到大牢前厅,见邓百川二人正在和几个牢子喝酒吃肉,慕容博冷哼一声道:“你二人这两日就守着这里!防止有人来灭口!”

说罢,也不理二人反应,转身便走,王冈冲两人笑笑,也出了大牢。

一路回到醉仙楼,王冈拿起酒坛子便狂灌了一口。

王忠见他状态不对,担忧的问道:“公子爷,这是怎么了?”

王冈笑着摆摆手,又喝了一口酒,半晌有些醉醺醺的问道:“忠叔,你说我是好人吗?”

“那自然是!”王忠果断的说道:“我家公子便是这世间顶好的人物!”

王冈笑了一下,又灌了一口酒,“王贵那天说我心肠得硬起来!我觉得挺有道理的!”

王忠摇头劝道:“那话对他那种人来说没错!可你没必要!哥儿你想想若你变成那铁石心肠的人,那你还是你吗?”

王冈沉默。

王忠又道:“哥儿,那些腌臜事交给我们去办就行!你就读书做官,按你心思做事便好!”

王冈摇头笑道:“滚滚红尘,能独善其身便是好的,谁又真正能凭着自己心意做事!”

“谢谢你,忠叔!不过总有一些事,是别人不能替代我去做的!”王冈拍拍王忠的肩膀,飒然一笑,提着酒坛子向后院走去。

王忠看着他的身影,沉默半晌,终究只能长叹一声。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王冈喝醉了,但头脑却很清醒,思维甚至比平常更加活跃。

他回想起林渔受刑时的目光,执着、坚定、仇恨,唯独没有胆怯。

这是怎样的一个人?

这是一个帮派分子能有的精神力量?

不可能!他的内心深处一定还有力量在支持着她!

他有种预感,阎罗王会铩羽而归!他说得很对,在他的刑具下,世间没有真正的硬骨头!

但有种东西叫做信仰!它可以让人不顾生死,舍生取义!

在后世,他听过太多这样的例子!

只是一个坏事做尽,视人命如草芥的帮派头目,会有信仰?

他信仰的是什么?

王冈百思不得其解!

但可以确定的是鱼龙帮或者说林渔身上一定藏着很大的秘密!

不行,不能用林渔来当做突破口,他有可能是在为那灰衣人争取时间!

看来要从金龙身上找找答案

王冈思绪翻滚,不知过了多久,方才睡去。

翌日,王冈一大早便往大牢去,准备提审金龙,刚走没多远,正遇到县丞刘成。

“你昨日打了长洲的张县尉?”刘成刚见面便笑嘻嘻的调侃。

“这事你都知道了!”王冈见他神色轻松,也就没当回事。

“这可是他自己说的!”刘成笑道:“因为你那一拳,县尊可是大出血!分了三成功劳给他们!”

“你们可别拿我做幌子!就算我不打他,县尊就能吃独食?”王冈顺手从路边买了几个肉饼,分了两给刘成。

“你小子就是精明!”刘成不顾形象别的啃了一口说道:“你说的没错,这只是个由头,不过张县尉那边你准备怎么处理?”

“处理什么?”王冈不解。

“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就因为这点破事,就要和他结仇啊!”刘成撒下几个铜板,从路边摊子上,拿了两个竹筒装的饮子,递过来一个。

王冈接过饮子喝了一口,满意的点点头,笑道:“你就别跟我打哑谜了!我们可是至爱亲朋!”

刘成受用的挑眉道:“那刘县尉与我是同科,当年一起授官到姑苏还是有几分交情的!不如我在春风楼摆一桌,与你说和如何!”

“你是兄长,你说的话肯定有道理,我听你的!”

“滑头!”

“对了,醉仙楼下月结算,分红我是送你家去还是县衙?”

“你送官家那里去!”

“好勒!”

“滚蛋!”

……

两人一路说笑,在县衙门口告了别,王冈直奔牢房而去。

王冈刚进去,就见邓百川、风波恶连带着一群牢子,都是眉眼发青,哈欠连天,一副通宵模样。

王冈调侃道:“怎么?这是昨晚做贼去了!”

邓百川打着哈欠摆摆手,风波恶解释道:“昨晚有人夜探大牢,被我们给拦下了!后面一夜没敢睡!”

“辛苦了,去买点吃的回来!”

王冈掏出钱袋扔给一个牢子,那人接过钱,喜笑颜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开的跑了出去,其余几个牢子一脸羡慕。

王冈和邓、风二人边向狱中走去,边问道:“那人什么模样?”

风波恶道:“一身夜行衣,从眉眼看,五十岁左右,武功高强,不过好像受了伤,和邓大哥交了一掌之后就跑了!”

“没错,那人真实武功定在我之上!”邓百川补充道:“我在他身上闻到了药味。”

王冈点点头,这人很大可能就是那灰衣人!这么着急吗?

连伤都顾不得养?

他在担心什么?

看来有人让他很不放心啊!

“提审金龙!”王冈轻喝一声,转身向刑房走去。

王冈来到刑房没多久,戴着镣铐的金龙也被带到。

一见面,金龙先是脸色微变,接着眼珠一转,跪倒在地,呼道:“小民无知,之前冲撞了老爷,还请恕罪!”

王冈瞥了他一眼,淡淡道:“鱼龙帮已经落网,说说你知道的吧!”

“哎!我都说!”金龙重重点头,然后把鱼龙帮如何压迫贩夫走卒,如何逼良为娼,如何做局骗人赌钱,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

“不要跟我避重就轻!说说教你武功那人!”王冈打断金龙的话,这些东西,随便找个鱼龙帮的核心人员都可以问出来。

“教我武功?”金龙一脸惊诧,“哪有人教啊!我这都是庄稼把式!要不我还是跟你说说我的罪行吧!”

王冈冷笑道:“你昨晚应该是见到林渔落网了!你觉得他能扛住几道刑?”

金龙俯首道:“老爷官威隆重,林渔那贼人定然会供认不讳!”

“滚刀肉!是不是!”王冈直视他的双眼,道:“昨夜有人想闯进大牢,你猜那人想干吗?”

金龙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笑着答道:“许是想劫狱。”

“你觉得他想劫谁?”

“小的不知!”金龙受不了他灼灼的目光,低下头去。

“猜猜也无妨!”

“许是林渔吧。”

王冈意味深长的说道:“可我见他杀气腾腾,不像是来救人,倒是像来杀人的,你觉得他想杀谁?”

金龙脸色一阵变换,咬牙答道:“那便是想杀人灭口!”

“杀谁?”

“许是林渔吧!”

王冈突然暴喝道:“林渔身负大仇!你觉得他会开口?”

“你怎么知道!”金龙脱口而出,跟着面如死灰,结结巴巴道:“我是说你怎么会这样想!”

“哈哈哈!”王冈走下来,拍拍金龙的肩膀,“我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了!接下来是你该考虑的了!是想要荣华富贵过一生,还是死在自己人手里!”

说罢,招招手,两个牢子上来拖着金龙就走。

“啊!我什么都没说!你不要乱猜!我都交代!”

金龙大叫,牢子看向王冈,见他没有反应,便毫不停留的将金龙拖走,只留下一声声呼喊回荡在大牢之中。

“这是想喊给林渔听啊!”王冈冷笑着看着身影消失的地方。

“那怕是不能了!”邓百川笑道:“林渔关押在地下,怕是听不到。”

王冈眼珠一转,低声说道:“你今晚安排人扮成灰衣人,去吓吓他!”

“这个法子好!”邓百川连连点头。

“舅爷,你怎么知道林渔身负大仇?”风波恶一脸疑惑的插嘴。

“猜的!这种出身底层却有坚韧意志的人,一般都有深仇大恨!按佛家的话说,这叫执念!”

王冈一副智珠在握的高人做派,正准备跟二人装波大的,就听有人喊道:“舅舅,舅舅,我来了!”

王冈回头看去,慕容复来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你怎么把他带来了!”王冈揉揉慕容复的头,不满的看向慕容博,在他看来,这种充满阴暗的地方,还是不适合孩子来的。

“妇人之仁!”慕容博昨天见到两个家将的做派,心知难以担当大任,便把主意打到慕容复身上,想要磨炼他的心性。

他连夜赶回燕子坞,一大早就将人带来,没想到王冈来的还要早,便问道:“你今天准备干什么?”

王冈道:“刚问完金龙,准备再跟林渔谈一下!”

慕容博皱眉道:“那个牢子不是说要让他歇两天,你别一下给整死了!”

“莽夫就是莽夫!谁告诉你审问一定要动手的!”王冈撇撇嘴道:“让你见识下言语的力量!”

“行!我要是见不到,就一掌拍死你!”

“你没见识过吗?那我们去燕子坞,我让你好好见识下!”王冈不屑冷笑。

慕容博如临大敌,轻咳一声道:“正事要紧,哪来那么多废话!”

“呵呵...怂货!”

“哼!小人!”

……

邓、风二人仰头观察着屋顶,对这两人说的话,恍若未闻,慕容复见舅舅能对喷老爹,也是满眼崇拜,暗含鼓励之意。

不一时,林渔被两个牢子搀扶了过来,虽然浑身血痕伤口,精神萎靡,但一双眼还是充满不屈。

“坐!”王冈指了指桌对面的椅子,又倒了杯水放在他面前。

“呵,新花样!”林渔双手抱住茶盏,似乎想从中吸取温暖一般,低头喝了一口,长舒了一口气,冷笑道:“别白费功夫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我知道!”王冈不以为意的坐下,微笑道:“昨晚见你受刑,我便知你不会轻易开口的!所以我也不问关于你背后之人的事!”

“那你想问什么?”林渔又喝了一口热水,神情近乎贪婪。

“聊聊你吧!”王冈手指轻轻在桌子上敲了起来,“说说你的故事!”

“我有什么好聊!低贱出身比不得你们这些世家公子!”林渔警惕的回道。

“呵,现在哪有什么世家!往上数几辈,都是泥腿子!”王冈笑着给林渔的茶盏添了水,“我很好奇你的故事,想听听你的委屈和仇恨!”

“你怎么知道!”林渔浑身一紧,继而又松弛下来,苦笑道:“金龙招的?”

王冈摇摇头,道:“他没说,是我猜出来的!”

林渔道:“那你凭什么认为我会跟你说这些!”

“人嘛,都是有倾诉欲的!当然你可以把关于灰衣人的那些隐去,我绝对不问!”王冈拍去慕容复按剑的手,轻声道:“作为交换,我会给你手下们一个公平!”

林渔沉默,王冈也不催促,安静的坐在对面,其他人都放缓了呼吸,生怕打破这片宁静。

“我是泾原路人...”林渔沉吟良久终于开口:“家中上有父母兄长,生活虽然清苦,却也安宁...”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林渔眼神失去焦距,陷入回忆之中,面色平静的述说道:“直到宝元二年,父兄被征召从军,我因年纪小,在家侍奉老母,原想等得几年父兄回来团聚,却不想大战爆发!”

“好水川?”王冈轻声接了一句。

“没错!就是那一战,死伤一万多人,我父兄皆在其中!”

林渔咬牙切齿的说道:“大战之后,我母亲得到消息,当即就哭晕了过去,后来在韩琦回京途中拦下他,牵着他马缰绳问她夫君、儿子呢?”

“哈哈...”林渔双眼含泪笑道:“那韩琦羞愧难已,掩面而去!”

“该!这种败军之将就得好好羞臊于他!”风波恶插道。

林渔疾声道:“可那又如何!我老娘日日悲伤,后来哭瞎了眼,哭没了命!可那韩琦不还是高官得坐,骏马得骑!”

“然后呢?”王冈闻声问道。

“然后!然后我便想让那韩琦也尝尝失去至亲之痛!”林渔面容狰狞,语气却十分平静的说:“我埋了老娘,卖了房地,拿了钱便去了相州!我要杀了他全家!”

邓百川皱眉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即便是打了败仗自有朝廷处置,哪能如你这般因父兄阵亡,便杀领军将领妻小的道理!”

“你懂什么!”林渔怒目而视,咆哮道:“我父兄原本不用死的!甚至那一万多人也不用死的!

都是那韩琦不听劝阻,贪功冒进,中了夏贼的奸计,大军进了埋伏才死那么多人!”

“不要激动,稍安勿躁!”王冈将林渔扶下来,继续问道:“可是我没听说过韩琦家中有人遇难,是你没得手还是被打退了!”

“都不是!我是被人给拦了下来,让我...”林渔忽然停住话头,定定的看向王冈。

王冈连连摆手,道:“我说过,但凡涉及你背后势力的人和事,我都不问!”

见林渔放松下来,王冈接着说道:“所以你是被那灰衣人劝阻了,甚至他还给你说了很多道理!”

林渔犹豫了一下,见王冈神色坦然,方才点头,“没错!”

“然后你们便一起南下,来了姑苏?”

林渔想了想,道:“是的!”

“然后你便去了鱼龙帮?”

“对!”

“他去了高门大户家,后来还当上了正店的掌柜?”

“是...”

话未说完,林渔身体一僵,豁然抬头,惊恐叫道:“你套我话!”

“算不上吧!”王冈站起身来,神色不复刚才的和蔼可亲,冷淡道:“我早就有怀疑,不过是从你这确认一下!”

看着林渔愤怒的目光,王冈缓声道:

“我这人素来有君子之风,温润如玉,不喜与人争斗,所以见过我武功的人并不多!

而那灰衣人却对我武功招式很了解,这容不得我不怀疑!

你不过是确认我想法的一道程序罢了!”

王冈挥挥手,在远处守着的牢子便匆匆上前将林渔拖走。

“你骗我!你这贼厮鸟!”林渔大吼,若不是这鸟人故意扯东扯西,放松他的警惕,他怎么会上这个当。

“啪!”

早上拿了王冈钱的牢子,一棍抽在林渔嘴上,顿时安静了下来。

王冈环视四周,众人一脸震惊,这就破案了!

“舅舅,你好厉害!”慕容复一脸崇拜。

风波恶跟着捧场:“舅爷你怎么做到的!”

邓百川盯着王冈的姿态,若有所思。

慕容博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王冈拍拍慕容复,又瞥了眼慕容博,说道:“人要学会用脑!不然一辈子都是莽夫!”

众人仰头望天...花板,不敢应声。

“好了,下一步去查三家正店的掌柜!”

“诺!”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能在大宋开正店的,光有钱是不行的,还得有权有势,姑苏这沈顾陆三家,便是在豪门大族之中也是佼佼者。

让县衙去查,人家都不搭理,公冶乾之前可以帮王冈轻易调查到铺子里人的来历,但对这三家却也是无能为力。

所以这必须王冈亲自去。

王冈先是给沈陆两家投了拜帖,然后带着慕容复去了顾家。

这时代正式拜访人家是要先投拜帖的,等主人家看过之后,安排好时间回了帖,才能按约上门,否则便是不请自来的恶客。

至于顾家,那是因为两家沾着亲,王冈母亲是顾家老太太的侄女,他是以拜访老太太为名的。

两人到了顾家,自有下人去通传,不一会他的表兄顾彦便笑着迎了出来。

“玉昆,你这次可出了大名了!你那首沁园春,便是我这不读书的人都为之击节赞叹!”

顾彦也曾科举过,考了几次均榜上无名,也就熄了这心思,在家中做些迎来送往之事。

王冈笑道:“恰逢其会罢了!当不得真!”

“你还是那么谦虚!”顾彦说着看向慕容复道:“这是?”

王冈说道:“我家外甥,今天带他来见见老太太!”

顾彦眼睛一亮,叫道:“可是大姐的孩子!眉眼还真像!”

“正是,名唤慕容复。”王冈介绍着,又拍拍慕容复道:“叫表舅。”

“叫什么表舅!”顾彦嗔怪道:“叫舅舅!”

“大舅舅好。”慕容复依言叫道。

“好!一表人才啊!”

顾彦笑着拍拍慕容复,又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要给他带上,王冈连忙去拦,道:“贵重了!”

顾彦拍开他的手道:“自家外甥第一次见面,岂可随意,这玉让他拿去玩!”

王冈闻言也不再阻拦,看向面色局促的慕容复笑道:“没事,你大舅舅比我有钱!”

“净胡说!”顾彦瞪了王冈一眼,拉着慕容复,引着两人从侧门进入,往后院走去。

这一路上可把慕容复看傻了眼,燕子坞和王家都不算小,景色也很好,但显然没有顾家这么气派精致,真是十步一景,景景怡人,不知觉的慕容复心中生起了一丝自卑之意。

王冈看出了他的心思,说道:“再美的景色看久了都成寻常!只有远方才有诗和美景!”

慕容复暗暗点头,虽然没有听懂,但并不妨碍他崇拜舅舅!

“你倒是通透!”顾彦笑道:“一会你去哄哄老太太吧!前几日顾全回来说跟你做了买卖,老太太先骂他占你便宜,又骂你没良心,久不来看她!”

王冈皱眉:“偌大的顾家就没人替我说话?”

“大家都想看你挨骂,找找乐子!”顾彦幸灾乐祸道:“你自求多福吧!”

“呵!”王冈傲然道:“你当我带复儿上门是做甚的!”

顾彦一怔,笑骂道:“滑头!”

三人一路说笑来到后院,早有丫鬟进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去通报,来到近前,又有丫鬟打起帘子迎人。

王冈进入便见大厅上首坐着位银发老太太,背后站着两个丫鬟,也同样打量着他。

往下两旁坐着两位贵妇人,这是他两位表舅母,正一脸笑意的看着他,再往下几个孩子,都是他的表弟表妹。

王冈刚准备见礼,便听老太太发话了:“呦,这谁啊?怎么想起来看我了!”

一开口就是老阴阳师了,众人都掩嘴偷笑,想看王冈如何应对。

王冈一拍脑袋,懊恼的说:“哎呀!走错了!我是要去见我那和蔼可亲的姑姥姥的!”说着转身就要往外走。

“回来!你这混球还编排起我来了!”老太太佯怒。

王冈在才笑嘻嘻的转身给众人见礼,两位舅母笑着点头,夸奖几句,一众表弟、妹站着还礼。

老太太又拉过王冈,对众人道:“这混球打小嘴就甜,可哄了我不少好东西去,这眼见长大了,看不上老婆子的东西了,也就不来了!”

“可不是,打小老太太就疼他,我们这些亲孙子倒像是捡来的!”顾彦在一旁拱火。

王冈瞪他一眼,转而笑道:“我听人说远香近臭,也是怕来的太勤了,老太太嫌我臭,就不疼我了!其实早就想来了,一直忍着!”

老太太拉着他手,对众人笑道:“你们看看,这张嘴多会说啊!明知道是哄我,我还偏就开心!”

众人也都笑起来,大舅母凑趣道:“这还是老太太疼他,换个人这般说早撵出去了!”

二舅母也跟着笑道:“我还当他要说些读书学业耽误之类的话,没想到找了这么个由头!”

“我也不怕你们咬嘴,我还真就喜欢这孩子,跟他娘一样,长了张巧嘴!”

老太太拍着王冈的手,说着说着,提起了他亡故的母亲,然后落下泪来,抱着王冈哭了起来。

王冈这一下不会了,他虽是这时代的人,但毕竟在后世生活了几十年,习惯了人情淡薄,这来个抱头痛哭是真应付不了,只能拼命对顾彦使眼色。

顾彦见状也只好站出来劝慰老太太,又把慕容复拉过来介绍。

老太太这才擦擦眼泪,拉过慕容复看了看,道:“你娘也是个没良心的!孩子都这么大了,也不说带过来让我看看!”

说着又让丫鬟去她私库里挑选礼物,又对慕容复嘘寒问暖,弄得小孩手足无措。

他自小被慕容博和王夫人严厉管教,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一会的功夫,身子都僵硬了,向王冈求救了好几次!

王冈不理他,觉得应该让他多感受一下亲情,免得再落一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慕容复的局促没持续多久,老太太看出他不自在,便让他去和一众孩子一起玩。

有人看到他腰间的短剑,好奇的问他会不会武功。

慕容复如实告知,一众人便央求他展现一番。

然后慕容复便在众人的惊呼和叫好声迷失了自己。

王冈被老太太拉着说了半天的话,直到天色将黑方才离开。

顾彦送他出门,道:“玉昆今日来,怕不单单为了探望老太太吧?”

王冈如实道:“有件事涉及三家正店掌柜,想了解下。”

“顾全?”顾彦皱眉道:“他素来安分有什么问题?”

王冈摇头道:“只是想知道他什么时候来顾家的?”

“他是家生子,父母均在顾家做事!”

“哦,那此事与他无关!”王冈想想又问道:“对于另两家的掌柜,兄长可了解?”

顾彦摇头道:“正店之事,我参与的不多,却是不大知晓!”

两人边说边走,刚一出门,便有一个衙役迎了上来,低声道:“金龙死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金龙是中毒死的!吃过饭后便暴毙而亡,显然是狱中的人下毒。

王冈回到县衙大牢的时候,县尉、典史这些相关的官员都到了。

“舅爷,林渔的饭菜中也被下了毒,不过他今天没有吃饭。”邓百川迎上来说道。

王冈点点头,脸色阴沉。

“玉昆,你看这事闹得...”杨县尉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不影响查案吧...”

“你说呢!”王冈目光冷峻的盯着他,冷声道:“人是我抓的,功劳是你们领的!现在幕后之人还没落网,你们就开始勾结外人,弄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伎俩!我看也没必要继续合作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典史不满道:“从头到尾我们一直在配合你,跟你一起抓人,让你进在牢中审讯犯人,哪一点不配合了!现在出了事,你就往我们身上推!这是何道理!”

王冈转头看向典史,沉声道:“抓人、审讯本就是你们的职责!不是你在帮我,是我在帮你!你拿着朝廷俸禄,我没拿,这个道理够不够!”

“你...”

典史刚要说话,却被县尉拦了下来,“好了,好了!都是为了姑苏百姓办事,别贼人没抓到,咱们自己先乱了阵脚!”

县尉又转头对王冈笑道:“玉昆,你也不用生气,这事确实是县狱里的问题,不过你放心,我一定把那吃里扒外的人揪出来!”

“我看就没有这个必要了!”

王冈扫了眼不远处正在挨训的牢子,心知就是这些人动的手脚,不过查出来又怎样?

这人无非是被灰衣人用钱收买,提供不了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揪出这人有什么用?他又不是这里的官员!再说就这些牢子的德行,有一个算一个,就不可能有干净的!

“后面的案子,你们自己办吧!”王冈平淡的说了句,又对邓、风二人道:“我们走!”说罢,转身就走。

“哎,玉昆...”

县尉连喊几声,王冈却连头都没回,只能苦笑道:“这下麻烦了!看来真恼了他!”

“哼!不过一书生,没他我们还真不办事了!”典史不忿的说道。

县尉叹息道:“唉,你不懂!这些人武功高强,要没有王玉昆和慕容家的人,我们还真就抓不了人!”

典史张了张嘴,也不说话了。

这边几人出了县狱,王冈问道:“陆、沈两掌柜今天有什么异常?”

这两家确实有势力,一般人查不了,但却不代表不能盯着他们的行踪。

邓百川道:“没什么异常,都在酒楼里忙活。”

王冈一怔,难道对方还有同伙?收买牢子的事不是他亲自出面的?

“不过有些时候,这掌柜回房处理些事情,盯梢的就不能跟着了!”邓百川补充道。

王冈摇头苦笑:“这梢盯的,跟不盯没啥两样!”

邓百川也是一脸无奈,“只要他一回房,我们便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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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冈拍拍他的肩膀道:“没关系,等那两家回帖到了,我去问问事情也就清楚了!”

慕容复在一旁看着,忽然问道:“舅舅,你不生气了吗?”

“生气?我什么时候生气了!”

“可是你刚才在...”

“哈哈...”王冈摸摸他的头,说道:“在大人的世界里,生气未必是真生气,开心也未必是真开心,很多时候我们不过是借着情绪来表达自己的态度!这些事都是做给别人看的!”

慕容复没听懂,但觉得舅舅越发厉害了!

回到醉仙楼,王忠递过来一张帖子,幸灾乐祸道:“沈昱回的,邀你明天过去。”

王冈皱眉,“我拜访他老子,他回什么帖!”

王忠提议道:“明日要不我陪你一块去,怕你应付不来!”

“你把你脸上的笑收收再说这话!”王冈拿过帖子,没好气的怼了一句,回了后院。

王忠现在太清闲了,什么瓜都想吃,得给他找点事做,不然就成乐子人了!

翌日,王冈收拾妥当后,再次拒绝王忠的请缨,带上准备好的礼物,出发去了沈家。

刚到大门正迎上府中女眷出门,几辆马车,小厮、丫鬟成群,王冈正要回避,却听有人喊道:“冈哥哥~”

熟悉的娇声,熟悉的转音,熟悉的鸡皮疙瘩,是沈蕊。

王冈闻声看去,见一马车掀起帘子,露出沈蕊那娇俏的小脸。

“你是来找我的吗?”沈蕊眉眼弯弯,声音中充满喜悦,起身就往往车外钻。

“给我坐好!”同一辆马车的吴氏,一把将她按下。

“娘,我今天能不去吧!”沈蕊可怜巴巴的看向吴氏,企图唤醒母爱!

吴氏冷哼一声,道:“把你腿打断,自然就不用去了!”

沈蕊急切道:“娘,可是冈哥哥来找我唉!”

“走,出发!”吴氏不理她,使唤车夫。

“啪!”

一声鞭响,马车缓缓开动。

“冈哥哥,你等我啊!我很快就回来!”沈蕊见祈求无果,心中急切,趴在窗子上喊了起来,一时引的所有人都向王冈看去。

“还知不知道羞!”吴氏一把将她拉下来,心中气急,不知道自己精明一世,怎么生了个恋爱脑!

王冈尴尬站在门前,迎着众女好奇的目光,微笑颔首。

直到一行人远去,前去通传的门子才赶来,请王冈去前厅。

“家父今日不在家中,不知玉昆有何贵干?”

进了前厅落座奉茶后,沈昱率先开口,语气客气却很疏离。

王冈见他这副做派,也不藏着掖着,开门见山道:“这次冒然来访,是想了解八仙楼掌柜的生平。”

“哦,所为何事?”沈昱淡淡说道:“你应该知道你这要求很失礼!”

“确实冒昧了!不过事涉一件公案,我只想知道沈掌柜是什么时候进入沈家的!并不影响其他!”王冈拱手道:“还请子言兄行个方便。”

“呵...恕难从命!”

“我所追查的贼人所图甚大,若真是沈掌柜怕会危害沈家。”

“呵!”沈昱不理,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这是端茶送客的意思。

王冈张张嘴,只能拱手道一句“告辞!”

“等等!”王冈走到厅门的时候,沈昱突然又喊住了他,“答应我一个条件,我或许可以告诉你!”

“什么条件?”王冈转身看向对方。

沈昱放下茶盏,道:“以后离沈蕊远些,不准在和她有接触!”

“好!”王冈果断答应下来。

沈昱复杂的望向他,半晌道:“庆历三年!”

王冈眼神一亮,拱手告辞,匆匆出了沈家,一边让人联系慕容博,一边直奔八仙楼。

到了八仙楼却不见沈平,王冈拔剑架在二掌柜脖子上,方才惊恐的说:“今日天平山有宴请,掌柜去伺候了!”

王冈顾不得等慕容博,匆匆往天平山而去。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天平山号称吴中第一山,以枫叶、奇石而著称。

王冈赶到山脚时,被几个小厮给拦住,告知山上有官家女眷在白云观上香,请改日再来。

王冈道:“我不上山,找八仙楼的沈掌柜,有要事!”

几个小厮笑而不语,只是客气的请他离开。

人家言语客气,待人有礼,王冈也不好硬闯,只能拔剑架在一个小厮的脖子上,微一用力,划下一道血线。

小厮原本淡定从容的眼神立刻变得慌乱起来,“你...你好大胆子!你可知我家主人是谁?”

“命是自己的!你家主人再厉害,也救不了你的命!”王冈不耐烦的道:“我有急事,是你带我去找人,还是我杀了你自己去找?”

“我带...我带...”小厮也拿不准王冈的来历,只好点头答应,转身之时,跟另几人悄悄使了个眼色。

王冈收剑还鞘,跟在几个小厮身后向山上走去。

走到山腰时,几个护卫拿着哨棒守在路口,一个小厮见状,连忙奔跑过去,口中大呼:“救命,有人强行上山,图谋不轨!”

护卫闻言大惊,匆匆围了上来,挥舞手中哨棒,虎虎生风。几个小厮趁机躲在护卫身后。

王冈皱眉道:“我说过我是来找沈平沈掌柜的!无意冲撞女眷!”

“他胡说,他就是用剑威逼我们带路!你看我颈子上还受了伤!”小厮在一旁比着脖子叫嚷。

为首的护卫看了一眼,厉声道:“我见你这装扮也是个读书人,怎么这般不知礼!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我只是来找人!”

“好你个狂徒,还敢狡辩!”

“我说的话你们一句都不听啊!”王冈气笑了,“看来今天一定要把这罪名安在我身上了!”

王冈也看出这些人的心思了!护送出行的功劳,哪有捉到贼人的功劳大!

这是变相的杀良冒功啊!

当下冷笑道:“想给我强加罪名,就看你们有没有那本事了!”

“胡言乱语!拿下你后,看你还敢嘴硬!”护卫首领说着,直接伸手来拿人。

王冈不躲不闪,一拳直接砸向护卫的手掌。

“咔嚓!”一声,拇指骨折,护卫一愣接着抱手痛呼。

王冈虽然没练过什么拳法,但毕竟有内力作为支撑,一拳之下的力道也是不容小觑的,自然不是一个护卫能抵挡的。

其他护卫大惊之下,都举起哨棒对向王冈,看走眼了,没想到这个书生还是个练家子。

“小子你找死!”那护卫首领也是有狠劲的人,眼见在手下面前丢了面子,一咬牙,握住骨折的拇指,“咔”的一声,竟将其复位,跟着抓起哨棒就打了过来。

王冈不退反进,长剑出鞘,后发先至,那护卫哨棒还未落下,剑尖已经顶住他咽喉了。

王冈冷冷说道:“我只是来找人的!再放肆,便怪我手下无情!”

众护卫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僵住了,他们看出来这少年不是善茬,今天好像踢到铁板了!

不过也有人心存侥幸,王冈身后的一个护卫,觉得富贵向来险中求,今日就是他表现的时候,趁少年说话之际,一棍打向他的脑袋。

这一棍用了十足的力气,棍风呼啸,直砸过去,若要打实了,不死也会变成傻子!

王冈听到脑后的破空声,脚下一动,身形快速回旋,一剑刺向那人手腕!

“啊!”

偷袭的护卫一声惨叫,手腕被刺了个对穿,哨棒落地。

众人皆是错愕!快,实在是太快了!他们只见那护卫偷袭,却没看清王冈的动作,只觉眼前一花,那少年竟刺穿了护卫的手腕。

高手!这是高手!

要真动起手来,自己这几人怕是不够人家打的啊!众人都看向首领。

护卫统领也是个人物,素来以好汉自居,当下拱手道:“少侠好本领!我去给你找人!”说罢,转身就跑!

好汉不吃眼前亏嘛!硬怼那叫莽夫!

王冈扶剑跟上,心中暗道:果然大多时候还是拳头更能讲道理!

两人沿着山路而上,此时深秋,却也是天平山风景最美之时,赤橙红绿遍布山野,王冈即便心中有事,无意赏景,可行在景中也是心旷神怡。

来到距离山顶不远的一处亭子中,沈平正在安排一众人准备吃食。

“沈掌柜!”护卫首领高声喊道:“这位公子寻你!”

沈平走了过来,见到王冈微微皱眉,略一拱手道:“王公子寻我何事,我这还有事要忙!”

王冈见他没有逃走,也放下心,笑道:“两件事,一则是想告诉沈掌柜,金龙死了,但林渔没死!”

沈平面上泛起一丝不耐,道:“什么金的,龙的,鱼的!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王冈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他的表情,竟未见到丝毫异常,不禁感慨这老家伙心理素质真好!

“还有第二件事...”王冈语带讥讽的说道:“便是想看看沈掌柜伤势如何!”

“伤?老夫的身体向来健壮,夜御...咳...无病无灾!”

“呵,事到临头还敢嘴硬!”王冈见他一直插科打诨,也没耐心跟他周旋,冷笑一声拔出长剑,挺身便刺。

“哎,你这是干什么!哎呦,杀人了!”沈平连连后退,一不小心被石头绊倒,更是连滚带爬,口中大呼救命。

王冈见他虽是身形狼狈,但却次次恰巧躲过他的长剑,冷哼一声,剑招加快,唰唰之声,不绝于耳。

沈平连避几次,发现实在躲不开,心知王冈武功又有精进,也不再藏拙,抬避挡向剑锋。

“哆!”

一声闷响,沈平挡住了长剑,接着手臂一展,一条长鞭从他手臂处窜出,如同灵蛇吐信。

王冈连忙回剑抵挡,“唰”的一下,长鞭缠绕住剑身,跟着一股巨力传来,要夺走长剑。

王冈运功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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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芒!”

沈平惊叫一声,就要收回鞭子,王冈又怎会给他机会,斜里一剑劈下。

“嘣!”

绷紧的长鞭断裂,沈平连退几步,看着手中只剩半截的鞭子,心疼不已。

“你到底要作甚?上次八仙楼是我吃亏了!你怎么还咄咄逼人!”沈平抚摸鞭上断裂的口子,一脸肉疼。

王冈也有些犹疑,不是因为沈平的言语,而是武功不同,那灰衣人武功刚猛强横,而这沈平功力却是偏向柔和。

言语会骗人,但武功不会...吗?他的炼气诀就能!

他抬手挡住部分视线,只看沈平眉眼,确实跟那灰衣人有所不同,不过也不能断定,这世间还有易容术的。

“脱下你的衣服!”王冈挥剑指向对方。

“不!”沈平断然拒绝,双臂环胸,抓紧衣襟,“老夫一生清名,万不能毁于你手!”

“聒噪!”王冈一掌拍出,积蓄良久的火焰刀,喷涌而出。

沈平是见过他这无声无息掌法厉害的!毫不犹豫的翻身一跃。

“咔!”

一颗碗口粗细的红枫断裂。

见王冈又要抬掌来打,沈平忙叫道:“停!我脱!”

说罢,沈平双眼空洞,一脸死灰的解开衣扣。

“你这是做什么!把胸膛露出来就行!”

“呵!要求还挺多!”沈平一脸屈辱的握住衣领,一仰头,双手拉开,露出光滑的胸膛。

“真不是你!”王冈惊疑不定!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你跟金龙是怎么认识的!”王冈脸色一阵变化,他记得第一次见金龙便是在八仙楼上,正是沈平带过去的。

“金龙?”沈平思索了一下,“鱼龙帮二帮主?前些年陆槐生介绍给我的!帮我办了几件事!”

“陆槐生!庆丰楼的掌柜!”王冈怔了一下,那人素来低调,他下意识的把他放在三个怀疑对象最后。

“告辞!”王冈拱手便走。

“竖子,今日之辱来日必报!”沈平冲着王冈的背影喊了一句,见他要回头,赶忙躲到树后。

“班直,人走了!”一个厨师模样的胖子走过来小声说道。

沈平挺直腰杆,整整衣服,瞥了胖子一眼,说道:“你刚才都看到了?”

“没看到多少!”胖子笑眯眯的说道:“就是班直皮肤真白!”

沈平飞起一脚踢在胖子屁股上,骂道:“连恁爷爷都敢取笑!”

说着自己也笑了起来,看着王冈消失的身影说道:“我还当这小子发现,我在调查他家酒水之事呢!没想到是无妄之灾!”

“嗯嗯,班直行事素来缜密!”胖子揉着屁股道:“就是这次牺牲了色相!”

“这事保密!以后我再听到这事就把你送到西军,打探西夏军情去!”

胖子连忙闭紧嘴,西夏太后那位太后可不是易与之辈。

先是攀附上西夏权臣没藏家,后来又勾搭上西夏第二代皇帝李谅祚,现在更是以皇太后的身份摄政。

眼见明年西夏小皇帝就要亲政了,估计又是一场大乱。

这当口,要是被调去西夏,以自己的头脑,能活三个月,那都是祖宗保佑。

胖子偷瞄了沈平一眼,怕他真动了这个心思,连忙转移话题,“班直,这小子如此无礼,咱们怎么对付他!”

“哼!老夫报仇从来不隔夜!”沈平冷哼道:“原本见他用变质酒制酒,还说要帮他请功,到底是节省了粮食,现在看来嘛...”

“把他取缔掉!断了他财路?”胖子插嘴道。

“蠢货!都说节约粮食了,你取缔他干嘛!要被人捅到官家那去,少不得要吃瓜落!”

沈平瞪他一眼,怒其不争的说道:“你去知会监当那边,让他们去收税!一分都不许少!”

“妙!咱官家要是见钱多了,少不得又要夸班直一番!”

“呵!”沈平脸上淡笑,琢磨着王冈到底要找什么人。

庆丰楼。

伙计匆匆跑入最里间的一间房中,咽了口唾沫,说道:“掌柜的,王冈上了天平山,没多久就打了起来!”

陆槐生打量了一眼喘着粗气的伙子,淡然道:“嗯,你去歇着吧!”

“哎!”伙计退下。

陆槐生环视着房中奢华的装饰,可惜的摇摇头,“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查到了!可惜这三十多年累积的家财了!”

叹息一声,他脱下衣服,解开胸前的绷带,露出一带可怖的伤口,用小刀缓缓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的刮清上面的糊状物,直到有血水流下,他才放下刀,在伤口重新抹上一层药膏。

整个过程很细致,他的手也很稳,但是从他口中不时传出的吸气声,显然这个过程并非想象中的愉快!

重新缠上绷带,穿上衣服,陆槐生拿过一沓官交子塞入怀中,又拿过一本泛黄的册子,翻了翻,也塞入怀中,叹息道:“穷文富武,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练成!”

再次看了一眼房间,陆槐生长吐了口气,脸上挂起微笑,从容的走出房间。

一路上遇到熟客还停下来寒暄两句,碰到不仔细的伙计再提点几句,与往日做派一般无二,淡定的出了大门,拉过一匹马,向城门走去。

一炷香后,王冈和慕容博一同来到庆丰楼。

“带我去找陆掌柜!”来到门前,王冈便扔了一个钱袋给迎客的伙计。

伙计一脸喜气的捧着钱袋,躬身道:“回客官,我家掌柜出门了,您要不进来等他,也喝口酒暖暖身子。”

“出门?出哪里!”慕容博问道。

伙计赔笑道:“这我哪能知道,不过许得等上一会,我见掌柜骑马离去的。”

两人对视一眼,心道不妙,急忙问道:“往哪个方向去了?”

伙计伸手指了下,继续道:“客官还是进来等吧!不知去处,怎能去寻!”

二人不理伙计,转身就走。

“往这方向,应该是想通过运河远遁!”慕容博说道:“我们赶快些,好在码头离这不远。”

王冈点头跟了几步,突然停下,“不对!若是乘船而走没必要骑马,去往码头的道路一向拥挤,骑马未必有步行来的方便。”

“许是他想携马一同出行...”慕容博说着也觉得不靠谱。

“此地离东门最近!走!”王冈转身向东边走去。

慕容博向码头方向看了一眼,犹豫道:“你若是猜错了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罚酒三杯好不好!”王冈边走边没好气的说道:“我们只要确定他离开,以后不会有人捣乱就行!未必非得杀他!”

“呃...”慕容博一噎,鱼龙帮的产业已经到手,核心人员也都抓了,针对这幕后之人也只是担心他的报复,如果他离开姑苏,短时间内,确实不会有什么影响。

“还是扫除后患的好!”慕容博强自坚持道。

来到城门,王冈抓住一个十将,塞了块银子给他,问道:“见过庆丰楼的陆掌柜吗?”

十将笑着将银子揣了起来,伸手一指道:“刚走没多久。”

二人大喜过望,匆匆追出城门。

城外道上人少,二人便施展出轻功,慕容博身姿潇洒,王冈一蹦一跳。

一路行了两三里,慕容博见王冈丝毫没有力疲之态,不由来了兴趣,想探探他的底,便慢慢加快了速度。

又行了里许路,扭头一看王冈依然跟在身旁,状态自若,又再次加速。

这次王冈也发现异常了!开口喝道:“匹夫,你这么消耗内力,一会遇上陆槐生还打不打了!”

慕容博讪讪降下速度,却嘴硬道:“区区一流境界,弹指可灭!”

“呵呵...”

王冈冷笑两声,继续赶路,又追了三五里路,还是没见人影。

慕容博皱眉道:“这人看来是真走了!我们这样用腿追,终究比不过牲口,还是回去吧!”

王冈点点头,也是这么想的,他早就不耐烦了。

又跑了几步,停下脚准备回头的时候,王冈突然说道:“确实不用追了,他在等我们!”

慕容博闻言望去,只见一人牵着马站在路旁林前,遥遥相望。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倒是好胆色!”

二人走上前,慕容博奇怪问道:“为何不再逃了,你不怕死?”

“自是怕的!”

陆槐生行了一个古怪的礼节,说道:“不过还是想和二位谈谈。”

王冈打量着他身后的树林,警惕的说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谈的!”

“此言差矣!其实你我之间并无仇怨,如何不能谈!”

“我强你弱!凭什么要跟你谈!”慕容博傲然道。

陆槐生笑而不语,挥了挥手,树林中鸟兽惊鸣,几十个青布包头的精壮汉子抬着几根巨木出现。

每根巨木均有千余斤之重,木上装有铁钩,各人挽住一只铁钩,脚下步子极是整齐,声势骇人。

“这就是你敢留下来的依仗?”慕容博嗤笑一声,指着众人笑道:“你觉得凭这点人就能对付我!”

陆槐生恭敬说道:“慕容先生武功盖世,这些人自然是对付不了的!”

顿了顿又道:“不过先生若是杀光他们也是要花费些许功夫的,那时我已走远。”

王冈倒是来了兴趣,“说说你想谈什么?竟然舍得用几十条人命作为代价!”

陆槐生笑道:“其实一直以来,无论是我还是鱼龙帮都无意招惹王公子的,便是那次刺杀也不过是受贵府掌柜所托。”

王冈微笑不语,这不过是谈判的常见技巧,先声夺人,让自己处在道德的高点,占据有利位置。

慕容博显然也知道这点,冷声道:“废话不用说了!看在你有胆子等我的份上,再给你说三句话的机会,三句之后,我动手杀人!看是你跑的快还是我杀得快!”

陆槐生一怔,没想到两人不按套路出牌,缓了缓说道:“鱼龙帮便送给二位了,希望能化干戈与玉帛!”

“鱼龙帮已经我到手了,不用你送!”慕容博断然道:“还有两句!”

“二位不好奇我背后的势力吗?”陆槐生说道:“我们教众无数,高手良多!”

“威胁我?那便来试试!”慕容博神色淡然“最后一句!”

“非是威胁!”陆槐生见慕容博已抬起来手,慌忙叫道:“我是摩尼教的旗主,想邀请二位加入我教!”

“什么邪教!也配要我加入!受死吧!”

“等一下!”

慕容博屈指欲弹,却被王冈拦下,一众准备投掷巨木的壮汉也停了下来。

“你做什么?还真想加入这什么乱七八糟的邪教!”慕容博不满的看向王冈。

王冈却不理他,对陆槐生问道:“可是二宗三际那个摩尼教?”

陆槐生先是见慕容博要动手,心中暗恨自己行事莽撞,已有拼死一搏的决心,再见王冈拦下慕容博,如绝处逢生,此时又听对方说出教派要旨,更是喜出望外,连忙点头。

“哦,那确实是邪教!杀吧!”王冈退到慕容博身后。

“等一下!”陆槐生伸手叫道:“我摩尼教向来惩恶扬善、度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化世人,并不是什么邪教!”

慕容博看向王冈,道:“什么叫二宗三际?”

王冈道:“就是他们认为世界是由光明和黑暗组成的,于人便是善与恶之分,这是二宗,三际是指过去、现在、未来...”

陆槐生插嘴道:“正是如此,摩尼是光明之神,我们受光明感召,惩恶扬善,驱逐黑暗!”

慕容博又问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王冈点头。

“那你为什么说他是邪教?这很名门正派啊!”

王冈摆手道:“不一样的,他们爱造反啊!从唐朝就开始干了!”

慕容博眼神一亮,喜道:“啊!这好...好的造什么反啊!”

陆槐生赶忙道:“非是我们一定要造反,只是我们觉得世界不应该是这样的!我们想构建一个人人能吃饱穿暖的大同世界。”

慕容博身影一闪,来到陆槐生身前,一把抓住他的手道:“你们的教义很有意思,来,跟我细细说道。”

“慕容博!”王冈自是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干什么!你们读书人不也说大同世界吗!”

慕容博瞪了王冈一眼,又对陆槐生道:“带我去见见你们教主,我要好好跟他谈谈你们的教义!”

王冈不屑的瞥了他一眼,你那是想谈教义吗!

陆槐生也有些错愕,没想到自家教派的教义这么厉害,刚说两句就度化了一个绝顶高手。

不过听到慕容博想见教主,他反倒扭捏了起来,吞吞吐吐的说道:“不敢瞒慕容先生,我教教主之位已空悬许多年了!

至真宗之后,便是由教中左右二使代行教主之责,却一直没有推选出合适的教主之人!”

“噢?这左右二使是什么实力啊?”慕容博转了转眼珠问道。

“左使刚踏入宗师之境,右使还差临门一脚!”

“嗯,那还不错!其他还有什么人?”

陆槐生不知慕容博心思,见他这般热情,便老实答道:“二使之下还有四大护法,再下有五散人,另有五行旗...”

“那你属于哪种?”

“我是五行旗中的巨木掌旗使...”

慕容博暗暗心惊,这摩尼教不简单啊!一个五行旗主便有一流实力,而这样的人还有四个,再往上那些人,想来至少也都是一流高手。

更厉害的是他们的教义

凭借与玄慈多年交好的眼光来看,这教义很能蛊惑......不,是度化世人啊!

如果能掌握这股势力,大业指日可待啊!

想到这,慕容博更加热情起来,拍拍陆槐生的手道:“陆兄弟,咱们摩尼教还缺教主不缺?”

“啊!”陆槐生一脸懵逼。

“你不是邀请我加入你们吗?现在我答应了!但以我的实力,好像除了教主之位也没有合适的吧!”

“啊...这...”陆槐生原本听到慕容博愿意加入,还挺高兴,可是一想确实如他所说,除了教主的位置,其他的还真不合适。

总不能让这样的大高手,在一帮武功不如自己的人手下做事吧!那就不是邀请,是结仇去了!

没想到自己一个掌旗使,还能干预教主的人选!

犹豫了半晌,陆槐生说道:“我确实可以推举教主人选,但能不能当上还要看其他人的意思!”

“那是自然!你这就回去通传此事吧!”

慕容博说着,伸手从他怀中掏出一沓交子和一本册子,随手将册子丢给王冈,笑道:“路途遥远,我先帮你保管!”

陆槐生张张嘴却没说出话,这显然是提醒自己要回来!

慕容博转头看向林中的那些旗众,笑道:“用巨木当武器倒是少见,不妨让我见识下!”

陆槐生心知慕容博想要示威,但他也有心见识下慕容博的武功,都说宗师如何了解,却是没有见过,便点点头。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旗众得了指示,突然间一声吆喝,几根巨木同时抛掷出手,有的高,有的低,有的在左,有的在右,但每根巨木飞出,迎面必有一根巨木对准了撞到。

“轰轰...”

每根巨木都是重逾千斤,相互撞击之下,声势更是惊人。

若是寻常高手在此,无论上下左右,怎么跳跃躲避,总免不了会被撞到。

而在巨木投掷出去的同时,这些壮汉也在紧盯着巨木上的铁钩,只待落地之后,再快速抢回,再来一轮。

但今天他们遇到的是慕容博,只见他抬手提足间,没有丝毫劲力外泄,迎着巨木正面,不闪不避,一牵一引,力道立时反弹。

“轰轰...”

前面巨木势头反转,接连几声炸响,撞停后面巨木,纷纷落地,只剩最后一组直直撞来。

慕容博鼓荡内力,一掌拍去,当前巨木劲力反弹,飞快撞击后一根巨木,又是一声炸响,前一根停滞落地,后一根夹带着呼啸风声,反撞回去!

“小心!”

“快跑!”

众旗众见状亡魂大冒,大呼大叫向一旁扑倒。

“轰隆!”

如同一颗炮弹落地,又像春雷炸响,就连地面都微微颤抖。

待一切平息,众人向林中看去,皆是惊骇不已,一大片树木东倒西歪,断裂无数,竟在林中清出一片空地,而空地其中斜插着一根巨木。

旗众面面相觑,心惊肉跳,刚才要不是躲得急,自己怕是被撞成一堆肉泥了吧!

这比他们十人一组投掷出的力道还要更强!他一人之力是怎么做到的!

再看向慕容博的时候,眼神中都是骇然。

陆槐生也是口干舌燥,宗师伟力竟恐怖如斯!

心中惊惧同时也有一丝兴奋,这等高人要是加入教中,那摩尼教必然再上一个台阶!

当下行礼道:“先生神功盖世!此番回去总坛,我必将据理力争!”

慕容博背负双手,神色淡淡,仿佛刚才只不过做了一件小事,随手施为罢了!

“你尽力便是,如若不成,我再去你们总坛亲自说道。”

陆槐生哑口无言,对方这是盯上自家教派了!

不对这是被自己感化!入教之心虔诚无比!

一定是这样!不是也得是!

总不能是自己无端给教派招惹大敌吧!

陆槐生心思一定,暗暗决定要赶紧联络交好之人,一定要把慕容博推举入教!否则

“慕容先生,如此我便告辞了!”

慕容博挥挥手,众人如蒙大赦,四散而去。

望着陆槐生远去的背影,慕容博思索片刻,转身向姑苏城走去,心情愉悦,脚步轻快。

王冈翻了翻泛黄的册子,发现是一门外门功法,便小心放入怀中。

“对了,刚才那册子……”

“哎,姐夫……”

走了一会,慕容博想起从陆槐生身上拿到的册子,便想拿来看看,可刚一开口,王冈也说话了。

一听他张口就是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姐夫”,慕容博顿时如临大敌!有道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你想干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您刚才用的武功...嘿嘿...真厉害!”王冈一脸谄媚。

“你想都别想!这是慕容家不传之秘!”慕容博断然拒绝,想想又补充道:“就是找你姐,也没得商量!”

“哎,我不要,就是聊聊...”

“不聊!”慕容博飞身而起,身形连闪几下,消失远方。

王冈笑眯眯的摸摸怀里的册子,得意道:“那这就是我的了!不虚此行!”

回到醉仙楼的时候,发现刘成正在等他,王冈心情好,看看天色,调笑道:“县丞此时不在县衙公干,奈天下苍生何!”

刘成连连摆手笑道:“你可别对我说这话!当年朝中相公们便是用这话请王介甫出山,接着就翻脸,打的你死我活的!”

王冈笑道:“你这都拿朝堂宰执们自比了!还谦虚什么!”

“你呀你!”刘成用手指点点他,无奈道:“今天找你是有关张县尉之事,我约好他了,今晚春风楼,你去不去?”

王冈再才想起来,之前去长洲县抓鱼龙帮的时候,还打了那边的县尉,刘成这是组局帮他说和。

虽然他不在乎区区一个县尉,但毕竟是对方一番好意,自己不能不领情,当下点头道:“我少不更事,自然是听兄长安排!”

“成,那便说定了!”刘成见他姿态摆的低,心中大为受用,确定之后,起身便走。

王冈将他送至门口后,便转身回了后院。

摸出那本册子看了起来。

这本功法名叫《气血洪炉功》,开篇便点明要旨,以气血构建烘炉,纳天地滋养肉身。

好家伙!就冲这开篇言论,就知道这是妥妥的魔功啊!

王冈决定用批判性的眼光去看看!

功法中言语很偏激,将内门功法贬的一文不值!

并将内力修行时,凭借内力搬运周天,吸引灵气的行为比作通...女干,先细心勾搭,再引诱苟合,最后收取好处。

而将这门功法,纳天地于自身的行径,比作强女干,不管你愿不愿意,我直接强行掠夺!

通篇污言秽语,不堪入目,直到最后几页方才阐述功法,如何运转气血,构建烘炉,如何纳天地之物,补充不足。

“邪功!魔功!”

王冈边骂边看,直到看到尾页,讲述功法大成后,拥有何等神通伟力之时,他又回过头将功法牢牢记住。

功法无对错,善恶存乎一心!

不过这外门功法不同于内门功法的轻松惬意,这是要吃大苦头的。

先练皮肉,次之筋骨,再次内脏,最后浑圆一体,刀剑难伤,力大无穷。

练功之时,除了用气血滋养之外,还要受外力捶打,破而后立,锻出无上金身。

这玩意看着就很疼!

王冈顿时觉得这功法与他气质不符,就算练也练不出什么结果,果断放弃。

这就像同一种功法,不同人练,结果也是不同的!

比如丐帮的汪剑通,降龙十八掌练了那么多年,也就那么回事,但在乔峰手中,那就是天下无敌!

再比如太祖长拳,习武之人几乎人人都会,可乔峰用出来就能与绝顶武功媲美!

这主要还是气质相符,契合度高!

而自己这般温文尔雅的人,自然也是练不成这般莽夫的武功!

一番自我安慰,终于说服了自己,顿觉念头通达!

这就叫善于与自己和解,不内耗!

王冈抬头看看天色,方才惊醒,不知觉间,大半个下午过去了,天色擦黑,是时候去春风楼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王冈出了门,就有些后悔。

姑苏城已悄然进入冬季,湿冷的寒风迎面吹来,只往袍子里钻,让人从骨子里发颤。

独自走在空荡荡的街面上,更有一种孤独寂寥之感。

他此刻更想躲在后院里,支上一个红泥小火炉,煮上一锅翻滚的红烧羊肉,再温上一壶黄酒,想想都让人感到温暖。

又走了一会,远远便听到鼎沸的人声,隐约可见灯火璀璨,那里正是春风楼。

王冈走到近前,不禁有些感慨,这边的灯火通明,热闹非凡,与一路相隔的寒冷孤寂,恍若两个世界。

不过这么冷的天,还有这么多人,这大宋的百姓还真是喜欢……娱乐啊!

难怪种老相公能用一句唱大戏,忽悠一大群百姓帮他扛木头!

“呦,我的王公子,您可许久没来了!”

就在王冈琢磨着要不要整点娱乐活动的时候,柳妈妈拖着夸张的长音,扭动着细腰,喜气洋洋的迎了过来。

王冈看着她那夸张的腰臀比,随腰晃动的大腚,狠狠的咽了口唾沫!

果然老A8也是A8啊!

昔日的花魁,如今更像熟透的蜜桃,肥美多汁!

王冈走过去,一把拍在她那硕大的磨盘上,顺势捏了一把,笑道:“这不是来了嘛!”

柳妈妈白了他一眼,扭动身子离的远了些,嗔怪道:“你上次来了之后,就匆匆而去,我那几个女儿可是埋怨了许久!你倒是个狠心的,今日来了,不去找她们,反倒来撩拨我!”

“呵呵,这不是我本钱太好,一般的小娘子根本承受不住,还得你这样的风月老手方能进入佳境!”

“呸!放着那么多花容月貌的小娘子不理,偏来打趣我这人老珠黄的老妪,你也不是个好的!”

柳妈妈啐了一声,作为曾经的花中魁首,她太了解这些读书人是什么货色了!一个个都说自己大,其实……呵呵,有些更是身虚体弱,气力连女子都比不上。

“谁说你人老珠黄了!你这就像一坛美酒,经岁月沉淀,更是醇香!”

“你再说,我可就当真了!”

“那我可得天天来!”王冈又调笑一句,方才说道:“好了,刘县丞在哪?”

“嘴上说的好听,原来是赴约的!”

柳妈妈嗔了一句,唤过一个伙子,领着王冈往三楼雅间走去。

雅间之中,刘成和张县尉已经到了,正在听曲赏舞。

王冈进来之时,张县尉听到动静,转头看了一眼,又收回目光,面色冷峻。

刘成起身相迎,笑道:“玉昆,你可是来迟了!”

说着又让守在门前的伙计去传菜,拉着王冈过来。

落座之后,刘成端起茶杯说道:“饿听闻二位之前闹了些小摩擦,不过冤家宜解不宜结,刘某今日便舔脸做个和事佬,化解这段矛盾如何?”说罢,给王冈使了个眼色。

王冈笑着端起茶杯,道:“我们之间并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无私仇,之前确实在下行事孟浪了!还望县尉宽宥!”

张县尉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并不接他话茬,端过茶自顾自喝起来。

这是不给面子!

刘成暗暗皱眉,他知道张县尉这是拿乔,也想落落王冈的面子,毕竟他当初可是当着他属下的面,揍了张县尉。

不过以王冈的性子,他能受这个气吗?当初自己想压服他,这小子可是连夜派人去他家割掉他小妾的头发来威胁。

“咔嚓!”

一声脆响,刘成暗道不好,抬眼看去,只见王冈手中的茶杯,竟生生被他捏碎了!

“不喝就别喝了吧!”

王冈扔下手中的碎瓷片,拿过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手。

他原本对张县尉就不是太在意,今天来付这个约,不过是看在刘成的面子上,也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方才来的!

就这货还敢给他甩脸子!不知好歹!

张县尉也是吓愣住了,他只是觉得,别人一说和,他就同意,有损体面,准备等刘成再劝说一番,再勉强答应。

如此自己面子有了,事也办了!

只是没想到这王冈竟这般狂妄,直接翻脸!

他欲拂袖而去,却恐对方武力!一时间不知所措!

“玉昆这是作甚?”刘成慌忙打圆场,“县尉也是观赏舞蹈失了神。”

“我听说玉昆这几日为衙门办案,可是把沈顾陆三家都走了一遍,很是辛苦。依我看,日后想在这姑苏城中办差,还得依靠玉昆这种忠于王事之人。”

刘成意有所指的说道,又看向张县尉道:“县尉觉得如何?”

“啊...这...”张县尉哪能听不出刘成话中的意思,有王冈这种人帮助你能办好差事,若是得罪他,那自然是寸步难行。

张县尉快速在心中权衡,王冈此人不仅与姑苏豪族交好,自身更是武功高强,为了面皮和他交恶,简直是对自己性命和前途的不尊重。

当下拱手道:“方才一时走神,失礼了!”

“哈哈哈...合该如此!”刘成大笑起来,东拉西扯和二人说笑,缓和气氛。

没多时,酒菜上桌,刘成端杯道:“如今两位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我等满饮此杯!”

两人举杯痛饮,又有妓子陪酒,一时欢声笑语。

酒席散后,三人各有安排,刚一出门,便见一容貌秀丽的女子站在门前。

“哈哈,清荷娘子怕是来找玉昆的吧?”刘成笑着调侃,他自是认得春风楼的花魁。

张县尉艳羡的道:“玉昆真是艳福不浅啊!”

清荷依次对几人行礼。

“好了,好了,我等也不打扰二位相会了!”刘成对王冈眨眨眼,扶着醉醺醺的张县尉往后面走去。

王冈头皮有些发麻,他想起曾经答应清荷一起做买卖的,后来一忙就给忘了,不过他心理素质好,还是笑道:“许久没见,清荷娘子越发漂亮了,不知可否讨杯茶喝?”

清荷笑而不语,微微颔首,转身领着王冈向她房里走去。

来到女子闺房,王冈也不好四处打量,只觉得房内布置雅致,幽香萦绕。

清荷端坐桌前点茶,动作优美,赏心悦目。

一盏茶后,清荷方才开口,“不知上次所说的生意,公子可想好做什么了?”

王冈微笑点头,放下茶盏道:“我准备做女子的生意。”

“哦,莫非你也要开青楼?”

“咳咳...”王冈连连摆手,“我准备做香水,喷洒身上,香气缭绕。”

“跟香囊有何区别?”

“比香囊更香,也更有层次,而且香味持久!”

“哦,可有样品?”

王冈连忙摇头,这是他刚想出来的,哪里又什么样品,“还在研发之中,待做成之后,等一个给你试用!”

“那你要快些。”清荷点点头,转而说道:“你要是早些便好了,后日楼里花船泛舟太湖,来人不少,想来是可以将这香水,广而告之的。”

王冈诧异道:“啊!这么冷的天,还游湖啊!”

清荷点头道:“妈妈说近日生意不好,要做些活动。”

“那倒是可惜了!”

王冈说了一句,抬起头,发现清荷也在看他,明眸中闪着亮光。

他感觉有些酒意上涌,脑袋昏沉沉的,突然站起身来。

清荷身子后仰,“你想干嘛?”

“嗯!”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翌日,王冈临近午时回到醉仙楼。

刚进正门,就见吴长风边喝酒边拉着个伙计说着些什么。

刚一走近,便听伙计不耐烦的说道:“我说了,我不做你徒弟!好端端的,谁去当乞丐啊!”

“不让你做乞丐,我只教你武功!”吴长风劝道:“你学了武功,以后就没人敢欺负你了!”

伙计摇头道:“现在也没人欺负我啊!”

“上次不就有人踢你吗!”

“可她后来也赔我钱了啊!”

“那以后要是遇到坏人,不赔你钱呢?”

伙计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办法。

吴长风又道:“等你学了武功,就不一样了!今天他敢欺负你,明天你就可以欺负他!”

“坏人因为我打不过他欺负我,我变强了再欺负回去,可那我不就和坏人一样了吗?”

“那...那怎么能一样呢?”吴长风一时语塞,感觉这个酒楼里的人都好奇怪。

一个说着说着就把自己说成伪君子了,一个能把报仇雪恨说成变成坏人。

没等吴长风多想,伙计说道:“你也不小了,别整天打打杀杀的瞎混了,不如我跟掌柜的说说,给你一份差事,你也能攒点钱,娶个媳妇。”

“我...我不是瞎混!我是丐帮长老!你知道丐帮吗?天下第一大帮!”

“我还有活要干,你慢慢喝酒吧!”伙计有些怜悯的看着他,仿佛在说都沦落成乞丐了,还当出荣耀感了!

“哎!不是...”吴长风气急,扭头看到王冈,忙道:“你快跟他说说,丐帮真是天下第一大帮派!”

王冈笑道:“其实我觉得他说的不错,你确实该考虑娶媳妇了!”

吴长风看着跑远的小伙计,拿过酒碗喝了一口,颓然道:“哪有好人家的娘子会嫁给乞丐啊!”

见他的神色,王冈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冒失了,刚想说点什么,吴长风突然眼睛一亮,笑道:“还真有!”

“我们丐帮有个分舵的舵主,前些时日救了一个寻短见的小娘子,结果那姑娘对他一见倾心,现在死活要嫁给他!你说可是奇哉!”

王冈也是分外好奇,还真有人上赶着嫁给乞丐啊!

“那娘子容貌如何?”

吴长风摇头道:“我是没见过,不过我听说长得花容月貌,好多见过的人都赞不绝口!”

王冈突然想到些什么,问道:“你们那舵主,可是姓马?”

吴长风连连点头,“你也认识马大元?”

“不认识,只是听说过大名!”王冈神色有些古怪,马大元这媳妇娶的……丐帮好几个人用。

“日后我帮你引荐一下。”

“好!一定!”王冈重重点头,这人日后未必不能合作!

“那个...我今日过来,是有事要说。”吴长风神色有些扭捏,“我们这几日凑了些钱,应该是够到洛阳的路费了,所以想问问...酒水的事...”

王冈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恍然,爽快道:“酒水给你备了两车,你今日就可随我去庄子上拉!”

“啊!不是说一车的吗?”吴长风一脸错愕。

王冈笑道:“一车是我之前许诺的,另一车是贵帮上次帮忙查鱼龙帮的谢礼!”

“啊!这...万万不可!”吴长风老脸通红,连连摆手道:“都是江湖同道,锄强扶弱本是应有之意,哪能收什么谢礼!”

“正是如此,我方才没有送钱,免得损了同道情谊!这酒水也是为了感谢贵帮侠义之举的谢礼,不可推辞!”

吴长风只是摇头,口说不能收。

王冈又道:“你听我跟你说个道理!你便知你今日拒绝是错的!”

“啊!又说道理?”吴长风神色紧张,如临大敌。

王冈清了清嗓子说道:“你觉得这世间是侠义之举多,还是小人行径多?”

“大抵侠义...少些?”吴长风盯着王冈的神色,犹豫的说道。

“嗯,不错!所以我们要弘扬侠义,贬低小人对不对?”

“对...吧!”吴长风也不知他究竟要说什么,生怕掉入陷阱里,只能试探着回答。

“没错!可是要怎样弘扬呢?”王冈自问自答道:“奖励!足够多的奖励!如此一来,便是那小人为了奖励也会去做侠义之举,你说对不对?”

吴长风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便是那小人不是出于真心,但也做了好事,这个没有问题,便点了点头!

“唉!”王冈突然叹了口气,“可是你今日不收这谢礼,却把这一切毁了!”

“啊!”吴长风瞠目结舌,自己怎么又有这么大的罪过了!

“你看你不收这谢礼,别人是不是会说你豪爽大气!”王冈解释道:“那下一个做了好事的人又怎么好意思收?时日一久,这侠义之事便成了只付出没回报的事!便是善人也不愿意去做了!”

“如此你说你是不是罪莫大焉...”

“我收,我收!”吴长风不等他说完,连忙接道:“我这就去找人拉酒!”

他转身就走,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王冈笑着摇摇头,准备回后院收拾些东西,这次要在庄子上待上几日。

刚转身就遇到王义,后者一脸笑容的问道:“公子爷昨晚去哪了,怎未见你回来?”

王冈顿觉腰间隐隐作痛,勃然大怒道:“与你何干!自己的事做好了吗!”

王义一缩脖子,臊眉耷眼的走了,不明白自家公子这是怎么了!

来到后院,正见王忠背着手在溜达,王冈连忙迎上去,“忠叔,您经验丰富,我有事想问问您。”

“问问?”王忠背手昂头。

“请教!”王冈连忙纠正自己的措辞,见王忠满意的点头,方才犹豫的说道:“就是说啊,有这么个事...”

“你到底说不说!”王忠不满的道:“不说我就走了!”

“说说说...”王冈略做思量道:“就是说...嗯...花魁有没有可能是...清倌人?”

说罢,王冈就目光灼灼的看着老管家。

“你说我经验丰富就是指这个?”

“嗯!我想不到第二个如你这般的花丛高手!”

“那是!”王忠得意的道:“我当初号称玉面飞龙!有名的人在花中过,片叶不沾身!”

“是是...”王冈连忙点头捧场,“您倒是回答我的问题啊!”

“呵!从你的问题里,我就能看透你龌龊的心思!”王忠一脸鄙夷道:“对于你这个想法,我只能说:狭隘!”

“花魁是青楼中最受追捧的妓子!清倌人是指没有入幕之宾的!这而这有冲突吗?”

“没冲突吗?”王冈虚心请教。

“自然没有!越是得不到的才越值钱!事实上大多数都花魁都是没有接过客的!”

王忠耐心讲解,忽然狐疑道:“你怎么想起问这个?”

“啊!就随便问问!”说着王冈就跑回房中。

王忠看着他的身影,疑惑道:“这不是让谁得手了吧!”

王冈拿出《气血洪炉功》,扶了扶后腰,咬牙道:“疼就疼吧!得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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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辆水车装满了酒水,吴长风欣喜的趴在酒车上深嗅一口,笑道:“真香!”

跟着一起过来的十几个乞丐也都咽了咽口水。

王冈调侃道:“这一程路途漫长,别到洛阳时只剩空荡荡的水车了!”

“那不能!”吴长风转头看向众乞丐道:“这是帮中的财物,我等断不能偷喝!”

“诺!”众乞丐答道。

“如此我再送你们些,让你们路上解渴!”王冈挥挥手,有庄户挑着一担酒过来。

“这...如何使得!”吴长风连忙推脱,“已然拿了这么多,哪能再贪得无厌!”

王冈摆手道:“此言差矣,你听我说给你听...”

“我收!”吴长风连忙作揖,果断应下,可不敢让王冈再说道理了。

话音落下,便有乞丐上前接过挑子,众乞丐满脸喜气的道谢。

“谢大官人赏!”

“从未见过如此慷慨的大官人,愿官人公侯万代!”

“大官人日后必定为官做宰!”

……

这帮人平日乞讨惯了,一见到好东西,奉承话就一箩筐的往外倒。

王冈笑着点头,吴长风被臊的有些不好意思,瞪了乞丐们一眼,拱手抱拳便欲出发。

有乞丐便来到酒车前,拉起酒车,其他乞丐则在后面推动。

王冈见状道:“路途遥远,不如改走水路吧!再说路上也不太平!”

“水路费用太多,我等气力不花钱,还是旱路好!”吴长风不在意的说道:“至于路上的那些强人,敢抢我们这些穷叫花子的,那也是穷凶极恶之徒!我丐帮自然不会放过他们的!”

王冈哑然,还真是,一帮人多势众,还穷的一无所有的乞丐,真没有什么人敢招惹!

“停下!都给我停下!”

众丐刚拉车出发,一群穿着公服的官吏便突然出现,呼呼呵呵的走来。

几个差役拿着哨棒、鞭子,冲过来对着众乞丐就一阵乱打,“叫你们停下,你们没听到啊!”

“哎呀,别打别打!”

“官爷要命!”

“哎呦,我的胳膊!”

……

一众乞丐顿时呼天抢地,乱成一锅粥,吴长风气的面色通红,几步冲上去,一把推开还要打人的差役,喝道:“你们怎么无故打人!”

那差役没想到这帮叫花子还敢反抗,一个不妨摔成了滚地葫芦,翻身而起,看了眼正看他笑话的同僚,顿时怒道:“胆敢殴打官差,你们要造反不成!”

说着就拿哨棒来打,吴长风毫不退让,伸手一探,紧紧握着棒子,一用力便夺了过来。

“你...你要作甚!”

差役连退两步,色厉内荏的叫道,其他一众差役见状也都停下了手,知道今天是碰到了硬茬子。

平日让他们欺负欺负老百姓还行,真要对上这些高手,他们比谁都怂!

没办法,养家糊口混碗饭吃,几个钱啊!犯不上玩命!

“你们这是在做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什么!”一个胖子官员,迈着四方步走过来,环视一圈,看向吴长风,威严道:“胆子倒是不小!面对官差非但不束手就擒,还胆敢反抗,你意欲何为!”

吴长风气急,反问道:“我所犯何罪!为何要殴打我等?”

“你所犯罪行,自当由官府定夺!岂容你狡辩!”胖子指向那差役道:“现在又多了一项殴打官差的罪名!没罪也有罪了!”

吴长风怒气上涌,指着胖子骂道:“你这狗官,竟敢罗织罪名害人!”

“混账!怎敢这般跟本官说话!”胖子呵斥道:“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怎么,想拿我家人威胁我!”吴长风怒极反笑,“不妨告诉你,我上无父母,下无子女,更没有三亲六故,今日惹恼了我,便一刀砍杀了你!浪迹天涯去!”

“你...放肆!”胖子下意识的退了一步,大抵这些官员最不怕的便是那些想用律法申冤之人,他们更怕你不用律法,反而提起刀来说话!

上天最公平之处,便是只给了每人一条命!

胖子官员见吴长风蛮横,有些羞刀难入,转眼看到王冈,又叫道:“你没有亲朋故友,莫非他的没有!”

王冈面沉似水,看着这丑态百出的大宋官吏。对于这种人,王冈自是难得出面交涉。

王财见状走过去,拱手道:“这位官爷,这里是王家的庄子!”

胖子见有人出面,一把推开王财,走到王冈身前喝道:“看你衣着,你是这里管事的吧!你可知罪...”

“啪!”

王冈反手一个巴掌扇了过去,胖子顿时愣住了,张嘴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王冈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冷声道:“区区一个监当官,谁给你的权利,让你随意殴打百姓!”

“你敢打我!你好大的胆子!”胖子勃然大怒,“跟我去衙门!”

“来人!”王冈理都不理他,直接喊来庄丁,“拿下,送去转运司衙门!”

几个庄丁一拥而上,胖子却是怡然不惧,冷笑道:“你知道转运司大门朝哪开吗?”

王财轻咳一声,缓缓道:“我家老爷曾做过一任转运使,门生故吏还是有些的!”

胖子面色大变,他只是酒务的监当官,本身也只是选人,总管一路财税的转运司,哪里是他能得罪起的!

这事真要闹到上面去,自己的磨勘考核还要不要!

他这次过来,是有人许诺了他一张举状,集齐五张举状就可以召唤……制科考试!

这是超脱磨勘的一种方法!当年苏轼便是如此转成京官的!

尽管这条路也很难,但也好过一直在地方蹉跎!

他也有颗上进之心,渴望多承担重任,为天下苍生效力!

但是如果得罪了转运司衙门里的人,他的五张举状,根本就不可能凑齐,反而会影响他的磨勘考核!

不能去!胖子很快下了决定。

他眼珠一转,叫道:“本官是来查你这酒水的!你私酿酒水,难道不该抓吗?”

王冈瞥了一眼,根本不加理会。

王财说道:“我家酒水皆是从酒务和正店所来,并未酿酒!”

“不可能!那酒我喝过!根本不是酒务所处!”

王财淡然道:“独家秘方。”

胖子眼珠乱转,扫了周遭一圈,又道:“你们卖酒没有交税!”

吴长风冷笑道:“你看我像是能买得起这些酒的人!”

“证物在此,你还狡辩!”

“在下之前帮过王公子一个小忙,这是谢礼!”

“胡说八道!他怎么会谢你…”

“好了!”王冈不耐烦的挥手,“押走吧!”

“诺!”庄丁押着胖子就走。

“哎,等等!”胖子急切大叫:“我认错,我求饶!”

王冈不为所动,“今日若不惩治你一番!日后岂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上门来闹!你毁的只是前程,我涨的可是脸面!”

胖子嘶吼着被带走,一众差役也傻了眼,只能灰溜溜的离开。

吴长风在此拜别,领着众丐拉着酒水离开。

王冈回到庄子中,路过湖边时,看到一人在岸边垂钓,心思一动,走了过去。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王家的几个庄子,都建在太湖边上,临湖钓鱼很是方便。

不过这种天气,寒风夹杂着水汽,能让每一个向往江南烟雨的人,感受到深深的恶意。

至少庄子里的庄户在这种天气,不会有闲情雅致来钓鱼……他们用网!

王冈来到钓鱼佬身边的时候,正巧有鱼咬钩,他拿过一块土疙瘩顺手一丢。

“扑通!”

水花四溅,快要上钩的鱼,受惊而跑,褚万里愤怒回首,见是王冈,又不忿的转过头去。

“呦,空军啊!”

王冈对他的表情熟视无睹,踢了踢鱼桶道:“这段时日在这里过得怎么样?”

褚万里不理,只看向水面,忽的鱼漂一动,又有鱼上钩。

“扑通!”

又是一块石头落水!

“你到底想干什么!”褚万里怒目而视。

“聊聊!”

“哼!不用白费心思了!我是不会背叛王爷的!”褚万里冷哼扭过头去。

“呵,你倒是挺忠诚的!”王冈轻笑一声道:“你知道历代帝王,为什么都不喜欢孟子?”

不等褚万里说话,王冈自问自答道:“孟子曰: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雠!

哈哈…古往今来,所有的上位者都告诉百姓,忠诚是一种美德,唯独孟子告诉世人,忠诚是一种选择!”

王冈停顿一下,看向他问道:“那么你选择的对吗?”

褚万里鱼竿微微一颤,击打在水面,泛起一阵涟漪。

“想来你已经有了答案!”王冈望着平静的湖面,缓缓说道:“你会武功,那便不是平民出身,一般人家可养不起习武之人。”

褚万里犹豫一下说道:“我们四人皆是一般,自幼被皇室收养。”

王冈点点头,这四人暗合“渔樵耕读”,若不是刻意培养,哪能这么好收罗。

“可是不对啊!”王冈忽的说道:“从你的岁数来看,你们被收养那时的皇帝是段思廉,而段正明兄弟是杨义贞弑君之后上位,你要效忠的人不应该是段思廉的后人吗?”

褚万里看向王冈,目光复杂。

“你别多想!我并非是挑拨你与段正淳的关系!凭我的武功要杀他,还不需要你做什么!”王冈见他的神态,笑着解释:“纯属好奇!”

褚万里略一思索,觉得有道理,那夜他以一敌五,依然打的几人死的死伤的伤,若不是三女的阻拦,段正淳根本走不了!

“上德帝不肖先祖!”褚万里说道。

“呵!”王冈没忍住笑了出来,引得褚万里怒目相向。

王冈连连摆手笑道:“所谓的上德帝段廉义在位才几年,杨义贞这权臣又岂是他养出来的!”

“可...”

褚万里刚要辩解,就被王冈抢白,“不要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也不要见所有人都这么说,就认定真相就是这样!要学会独立思考!”

王冈说完见褚万里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等了半晌说道:“现在回到原来的问题,你为何要效忠段正淳?”

褚万里张张嘴,不知该说什么!若论养育之恩,段正明是小宗入大宗,当初高氏平叛后立皇帝时,首选都不是他,段寿辉不愿当傀儡,才轮到他的。

若论品行,段正淳四处拈花惹草,不顾刀白凤感受,却不想段氏如今能在朝堂上维持平衡,全靠摆夷族的支持,难称人主之相!

论武功,他少年天才,初练一阳指,便能十指贯通,可到如今也不过是六品实力,这水平对一般人来说,还是不错的!可绝对配不上天才之名。

论情谊,从小到大的两位兄弟也是因他而死,虽然是王冈动的手,但若不是段正淳欺人太甚,又怎会如此,毕竟王冈第一次可是放了他!

……

褚万里思索良久得不到一个答案,只能看向王冈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给你一个目标,让你像人一样的活着,而不是为了某个人效忠!”

王冈面色严肃的说道:“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回忆往事的时候,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碌碌无为而羞愧...”

王冈低沉而缓慢的语调,却听得褚万里心惊胆战,愣了半天,才嗓音干涩的问道:“什么叫解放全人类?”

王冈指向庄子,看向那欢快忙碌的庄户,说道:“你觉得他们尊重我吗?”

褚万里点头,这点他没法否认,王冈确实是他所见过的地主中,对佃户很好的那类。

不仅地租收的低,还想法给庄户增加生计,养猪、养鸡,还有酿酒,最近更是拿出了一大笔银子,让庄户把房子都建成砖瓦房,好过冬。

王冈嘴角浮现一丝讥讽,“我吃的喝的都是通过他们劳动所得!他们却反而对我感恩戴德!你不觉得奇怪吗!”

“这有什么奇怪的!”褚万里不以为意的说道:“田地庄子都是你的!他们耕地给地租,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王冈摇摇头,道:“不是这样的!他们还有一个办法,就可以不用交地租了!”

褚万里不解,转过头,目光疑惑。

“干掉我!”王冈突然咧嘴笑道:“然后这些田地就都成他们的了!”

“呵,他们今天敢干,明天官府就能把他们剿了!”褚万里没想到王冈的想法这么幼稚!

“可如果全天下的佃户都这么干呢!”王冈目光灼灼的说道:“你说这天下是佃户贫民多,还是那些官府的兵多!”

“你疯了!这是造反!”

“不!这叫革命!”

王冈看着脸色剧变的褚万里,心中冷笑,等你接受这些思想,便将你送回大理。

想一想,由段正淳的亲卫亲手放出这一只幽灵,大理将会乱成什么样!段正淳又会步入什么样的境地!

当然褚万里也未必会接受这种思想,但这不重要,原本就是一步闲棋,不能为我所用,杀了便是!

“懒得跟你说这样的疯话!”褚万里抱着鱼竿,连桶都不要了,落荒而逃。

王冈看向他的身影,喃喃道:“事不过三,你还有两次机会!”

褚万里走远后,王财方才从远处走过来,躬身行礼,“公子爷,上次您吩咐的密封管,我们做好了,就是蒸出来的酒,劲太大了!”

“哦,去看看,你们怎么做的?”王冈来了兴致,往酒坊走去。

王财落后半步,边走边说:“我们熬了些牛筋,把漏气的地方堵了一遍!”

“很好,谁想出来的?”

王财挠挠头,“说不好,大家一起东一嘴西一嘴的说出来的!”

“这就是群众的智慧!”王冈笑道:“全部有赏!”

“谢公子爷!”

……

两人说着走到了酒坊。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酒坊中,弥漫着浓烈的酒气,一个个蒙着口鼻的庄户脸色通红,脚下踉跄。

“换人,换人!王老二,醉了就赶紧出去换人,一会摔着碰着!”

“我...我没有...醉,还能...喝...”

“赶紧出去,让你干活,你来过酒瘾了!”

一个汉子拖着另一个醉醺醺的汉子走出酒坊,迎面碰到王冈二人。

“公子爷!小的见过公子爷!”汉子连忙行礼,却是顾不得那王二,一松手将他摔的四脚朝天。

“哎呀,别摔坏了!快过年了!”王冈伸手将王二扶起,笑着对那汉子说道:“你慌什么,我又不吃人!”

“我...我...”汉子嘴笨,不知如何作答,大冷天都急出了汗。

王冈见状也不为难他,将王二交给他,道:“仔细些,安全送回家!”

“哎!”汉子应道。

王冈向前走去,落在后面的王财,一脚踹在汉子的屁股上,低声骂道:“完蛋玩意,烂泥扶不上墙!”

汉子揉揉屁股,咧嘴一笑,拖着王二就走。

进了酒坊,王冈下意识的屏住呼吸,这酒味离远了还挺好闻,可这靠近了,真冲鼻子。

“快!把上次炼出来的烈酒给公子爷拿出来!”

随后进来的王财对着管事的人喊道。

管事的见到王冈慌忙行礼,又去翻出一个竹筒。

王冈接过竹筒,想了想还是出了门。

来到门外长出来口气,打开竹筒闻了闻,又尝了一口,最后拿出火折子凑了上去!

“哎,着了,着了!这酒着来!”王财在一旁大呼小叫,惊叹连连。

“还不够!”王冈估计这酒也就五十来度,还达不到他的要求,将竹筒递过去,道:“把这样的酒,再蒸馏几次!”

王财有些咂舌的接过竹筒,这还不够烈啊!都能点着了!

王冈随后边听王安汇报庄子里的事物,边走了走,忽然想到,有了酒精,而这个时节却没有鲜花,庄里没有耐寒的花种,梅花还没开放。

“或许应该回去看看!”王冈望向太湖方向,思索半晌道:“备船吧!”

“诺!”

王安没有多话,直接去办了,直到王冈临登船时,方才说道:“二位姑娘今日去白云庄了!”

王冈一愣,“什么姑娘!”

“甘姑娘和秦姑娘啊!”王安也有些错愕,公子刚才在庄子里四处乱窜,没见到人,又失望而去,难道不是在找她们。

王冈恍然,不过这两人在庄子里过得很滋润啊!四处去逛,他想起上次两人还去了城里,甘宝宝还跟沈蕊干了一架!

“以后不要让她们乱跑!这里不是让她们玩耍的地方!每日多安排些活计给她们!”王冈不满的说道,两个俘虏把这里当成旅游景点了!

王安一愣,难道是自己想岔了,公子和那两位娘子,不是那种关系?

跟着他又明白过来,肯定是公子这次来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没见到两位娘子生气了,没见他要把娘子们给禁锢在庄子里吗!

而且还要她们干活来惩罚,自家这公子,还真有点小心眼!那么漂亮的娘子,也舍得!

“诺!”王安还是应下,心中却是想好,随便分派些轻松活计给她们,别真的累坏了人,自己吃瓜落。

船夫撑杆而去,王冈站在船头,独临寒风。

回到后宅,一众小丫鬟欢天喜地的迎上来,跟麻雀似的叽叽喳喳吵的不停。

王冈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喝道:“来人,给我把鹦哥拿下!”

鹦哥一脸茫然,几个小丫鬟笑嘻嘻的,或搂腰,或拉胳膊,还有抱着大腿的。

“公子,我犯何错了?”鹦哥一脸无辜。

“哼!何错?”王冈冷笑道:“我且问你,你与沈家的丫鬟说了什么!”

鹦哥恍如晴天霹雳,她小时是王冈的贴身丫鬟,跟沈家多有往来,一来二去,也与沈家的丫鬟玩的熟了。

前些日偶遇童年玩伴,不免多聊了几句,一不小心就把家里的事给说了出去。

可明明都说好,不对别人说的啊!公子怎么会知道!

人怎么可以这样!嘴上没个把门的!

鹦哥感觉到了背叛,心如死灰的说道:“鹦哥知错,请公子爷责罚!”

众丫鬟也都不敢闹了,没想到鹦哥真有事!

“公子爷,还请您饶了鹦哥姐姐!”雪雁出头求饶,其他小丫鬟也跟着纷纷求情。

“不行!谁求情都没用,这次定要她长长记性!”王冈冷笑一声,“就罚你去把府里的各种花都给我采一朵回来!”

“啊!就这!”小丫鬟反应过来,这是公子在故意吓唬她们,都纷纷改口叫道:“不行,不行,这个太轻了!”

鹦哥一改萎靡姿态,跳起来反击起来,一时间,仿佛进了鸭子窝。

王冈笑着摇摇头,回到房子,拿出《气血烘炉功》看了起来。

按着功法尝试一下,血气涌动,他仿佛能感知每一根血管的所在。

血气按着功法的运行,运转到身体的每一处。

王冈恍然,这外门功法和内门有很大的相似之处,这气血就相当于他体内的内力,血管如同经脉。

不同的是,内力本身就具有攻击性,只要有对应功法,就可以激发造成杀伤。

而气血却不具备这种功能,他是运送营养物质来强化体魄,增加气力,提高防御。

就像在锻造一柄法宝,而这法宝的本身就是人!

这要练成了!我就不会再腰痛了吧!

王冈感受到这门武功的魅力!

“啊!好饿!”

一轮气血运罢,一股强烈的饥饿感汹涌而来。王冈抓过一旁的糕点就往嘴里塞。

不行,还是饿!

他看向一旁的肉脯,囫囵吃下,肠胃也像是开足了马力,疯狂运转起来。

他能感觉到食物被快速消化,跟着转化成能量,被气血吸收。

“呼...”

王冈长出了一口气,看来肉食提供的能量要高些!

果然掠夺天地万物补自身!没想到是用这种方式!

他有种预感,自己以后可能会变成一个吃货。

“公子,我们回来了!快看!”

鹦哥和一众丫鬟,拿着各种花朵跑了进来。

王冈看了看,大多都是菊花,香味差异不大!

“还有吗?”

丫鬟们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鹦哥道:“娘子那里有些茶花还在开,就是我们不敢去!”

王冈略一沉吟,也许应该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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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萝带着瑞儿游逛在园中,看着那几朵在寒风中依旧开放的茶花,不禁有些顾影自怜。

她现在的处境,与其何其相似!

原本一番好颜色,怎奈风寒料峭!可这些又能与何人去说!

王冈对她爱搭不理,这府中的下人也是一群势利眼,现在对她越发的不尊重!

虽不至于当面顶撞她,可暗地里的手脚却是不少,瑞儿就被生生气哭好几次!

她现在无比后悔,悔恨当初嫁入王家,没想到王冈一副书呆子模样,背地里却是这般的人物!

按说事情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他应该果断休妻才是,可是他却没有!

难道就想这么磋磨她?

李青萝摇摇头,从之前的他的手段来看,不至于这么小家子气!

他一定还有更大的图谋!

就在李青萝陷入沉思之时,王冈走了进来。

瑞儿一见,眼神一亮,慌忙行礼,“见过姑爷。”

这一声也惊醒了李青萝,她惊愕的看着缓步走来的王冈,心中慌乱,以往每次见他,都有些不好的事发生,这次又会发生什么?

王冈冲瑞儿点点头,来到近前,李青萝后退一步,颤声道:“你要做什么?”

王冈淡淡道:“听说这里还有花开,过来看看!”

一旁的瑞儿闻言,心中暗喜,这莫不是姑爷释放和好的信号,当即行礼告退,不想打扰两人说话。

李青萝却不会像瑞儿这么想,谨慎的与王冈保持距离,见瑞儿跑远,方才说道:“说吧,你到底有什么事!”

王冈不答,只看向一朵花开五彩,层次分明的茶花,问道:“这叫什么名?”

“这是十八学士,乃是茶花中名品...啊!你干什么!”

李青萝说到一半,见王冈忽然拔剑,一剑挥斩,将那名贵的品种,拦腰斩断,不禁大叫起来。

王冈捡起花朵,淡然道:“花就应该有花的样子,或红、或黄、或粉、或紫皆可,唯独这种各种颜色杂糅之物,显得轻佻,反不如那些普通花朵,胜在纯粹!”

“你...”李青萝气急,她知道王冈在讽刺她与段正淳的关系。

“你到底想干什么?”

王冈微微一笑,再次挥剑,斩断一颗名为“抓破美人脸”的茶花。

李青萝没有再次发怒,反而目光阴冷的看着王冈捡起花朵把玩,半晌道:“我们谈谈吧!”

“好!”王冈斜眼看她,颇带玩味的应了一声,手腕一翻,空间之力瞬间涌出,将两朵茶花吞噬。

他这番动作并没有避讳旁人,李青萝目光一凝,她不知王冈是怎么做到的,只道对方武功又有精进,心中暗暗嘀咕:不知道爹爹能不能做到!

二人来到一处暖阁之中,王冈拿过桌上的茶水倒了一杯。

“凉的...”

李青萝刚开口,便见王冈手中的茶盏,冒出丝丝热气,她下意识的摸摸茶壶,冰凉!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王冈竟是用内力,加热茶水!

李青萝震惊不已!

似乎每次见到王冈,他的武功都有飞跃般的进步!

这样的人,如若能真的对她千依百顺,自己也不是不能回心转意的!

“想跟我谈什么?”

王冈喝了一口茶水,出声打断李青萝的遐想!

见对方一脸冷峻神色,李青萝心中微微发苦,理了理思绪道:“你究竟想怎么对付我们?”

“你们?指的是你和谁?”王冈放下茶盏,语气冷然。

“自然是...”李青萝说到一半,反应过来,低声道:“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你我夫妻一体,除了我,不知还有谁能让你用上“我们”这个词!”

“是段正淳!”李青萝羞恼不已,叫道:“我可以发誓,这一生都不再见他,你别再针对他,行不行?”

“呵!用情至深啊!”王冈讥笑,扶着桌角的手,指节发白,“咔嚓”一声,石桌的一角,被他掰断!

李青萝目光震颤,不敢犹豫,连忙摇头解释道:“不是的,你武功虽高,可大理毕竟是一个国家,段氏又是发迹于武林之中,其中高手无数,你怕不是对手!”

“这么说你是在关心我!”王冈笑容嘲讽。

放过段正淳怎么可能!前世的杀身之仇还没报,不杀他,并非是他宅心仁厚,不过是一刀杀了,太便宜他了!

先诛心,再杀人!

让他从精神到肉体全部消亡!

如此方能一解心中块垒!念头通达!

李青萝小心观察他的神态,知道此事难以善了,神色便冷了下来。

思忖片刻,她咬牙道:“只要你答应我这个条件,无论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我都会配合!”

王冈诧异的望向她。

“你也别跟我装傻充愣!这么久,我也看出你的为人了!”

李青萝提了口气说道:“你表面装着一副读书人的温良模样,其实你就是个只看重利益的小人!”

王冈闻言,来了兴趣,用眼神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上次你放走段正淳,说是要拉段氏下水!其实除了这个原因之外,你还担心他在这里出事会影响你的名声吧!”

王冈闻言,嘴角噙笑,眼神却越发的冰冷,“何出此言?”

李青萝道:“他是大理皇帝的弟弟,无论是被送官还是被杀,都必然会掀起轩然大波!那时只要有人问一句,他为何会出现在王家,你便说不清了!”

“嗯,不错!就算我当时能糊弄过去,也架不住事后别人的编排!”王冈果断承认。

李青萝接话道:“所以为了你的名声前途,你连这样的屈辱都能忍的下!”

“忍吗?”王冈心中冷笑,“我只是觉得杀了他,不能解恨!”

不过见李青萝想差,他却没有纠正,让她继续说下去。

“所以我回想了之前的事!”李青萝冷冷说道:“大婚之夜,你不休我,也不杀我,我原本也以为是你为了名声!”

“可是在之后,你明明有很多办法对付我,无论是下毒还是亲自动手,以你的武功,都可以轻易做到!

这种事在大户人家,并不罕见,事后报个疾病暴毙便是!可是你却没有这么做!

一定是我对你还有用处,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

“呵!无稽之谈!”王冈双眼微眯,闪过一道危险的厉芒,冷喝一声,起身而去。

“王冈,王玉昆,你若不答应我,休想我会配合你!”李青萝追在身后大喊。

王冈不加理会,走的越发迅速,转过一处拐角,正撞上瑞儿。

瑞儿慌忙行礼道:“姑爷,平儿想与你道歉,只是她伤势未好,不知姑爷可否移步?”

王冈略一思索,点点头,“那便去看看她吧!”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早在王冈与李青萝谈话的时候,瑞儿就跑去找平儿了!

那时平儿正在给肩上的剑伤换药,衣衫半解,两座雪白的山峰耸立,被胳膊挤压,更显的沟壑深邃。

“平儿,姑爷来啦!”

瑞儿突然破门而去,惊的平儿猛的站了起来,顿时波浪起伏,雪白一片晃人眼晕。

“你这是作甚!”瑞儿生气的在她高峰上拍了一下,又是一阵涟漪泛起。

“呀!”平儿惊呼后退,委屈道:“你打我作甚?”

“我不是姑爷,你少在我面前卖弄你那二两肉!”

“我没有...”

平儿刚想解释,却被想起来意的瑞儿打断,“我告诉你,姑爷今天可是来了,你要抓住机会!”

“啊!我怎么抓啊?”平儿惊讶道:“姑爷定是来找姐姐的!”

“你傻啊!”瑞儿怒其不争的道:“姑爷那次跟姐姐能好好说话,这次肯定也是不欢而散!到时我把他找来,你趁机勾引他,以后你就算有着落了!”

“呀!”平儿惊呼一声,俏脸通红,犹豫半天,嗫喏道:“我不会...”

“就知道你是个没用的!我给你都准备好了!”说着瑞儿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

“这是?”

“意乱情迷,功效嘛...”瑞儿四处看看,趴在平儿耳边说些什么,听的小丫鬟,脸红的像是被水烫了一般。

“这...这不好吧!要是姑爷清醒之后...”

“怕什么!这药只是放大他的欲望,让他主动,跟你有什么关系,再说他昏昏沉沉的,醒来记不记得还两说呢!”

看着瑞儿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平儿有些将信将疑的问道:“你哪来的药?”

“要你管!”瑞儿突然像炸了刺的猫,一把夺过瓷瓶,叫道:“不要还我!”

平儿一把抓住瓷瓶,咬牙道:“我要!”

瑞儿脸上绽开笑容,道:“这就对了嘛!我不会害你的!你先准备着,我这就去请姑爷!”

看着瑞儿飞快离开的身影,平儿心中忐忑不已,握着瓶子在房中走来走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脚步声传来,跟着房门“咯吱”一声打开,瑞儿引着王冈走了进来。

“姑...官人...您来了...”平儿慌乱行礼,结结巴巴的招呼。

王冈不以为意,只道这丫头还因那晚的事害怕。

点点头,径直坐下,笑道:“许久没喝你点的茶,倒是有些想念!”

平儿一怔,这么简单就能下药了?

“还不快去,在这发什么呆!”瑞儿呵斥一声,同时使了个眼色,平儿恍然,赶忙去准备茶水。

瑞儿又笑着对王冈道:“想来是今日见到姑爷,欢喜傻了。”

王冈皱皱眉,这瑞儿今天是怎么回事,跟青楼的老鸨似的!

没多久,平儿端着茶盘回来,瑞儿对她甩了个询问的眼神,平儿悄悄的点点头。

王冈本能的觉得房内的气氛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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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瑞儿出门之后,平儿的茶也点好了,双手微颤的把茶奉到王冈面前。

王冈微笑着接过茶,刚要喝,又放了下来,奇怪道:“你今日怎么回事,老盯着我干吗?莫不是在这茶里下药了!哈哈哈...”

平儿大惊失色,只道是被发现端倪了,连连摆手,张口刚欲辩解,王冈却笑了起来,“逗你的,瞧把你吓的!”

说着王冈端起茶喝了一口,赞道:“你这茶点的,越来越好了!”

平儿见他喝下茶水,暗暗松了口气,只是瑞儿说还要勾引,可怎么勾引,她却是不会。

王冈见她神色不轻松,暗道还是要把话说开,便主动说道:“你那伤怎么样了?”

平儿眼神一亮,福至心临,直接揭开衣扣,露出半截香肩,道:“你看看,快好了呢?”

王冈眼神一接触到那对高耸的山丘,就再也挪不开视线,心里咯噔一下,顿感口干舌燥。

他强振心神,暗道自己最近是怎么了!上次在春风楼也是这般,莫不是功法出了岔子?

“呀,官人你怎么了!”

平儿一声娇呼,猛的站了起来,顿时王冈只觉得眼前一阵颤抖,眼花缭乱,刚勉强收回的心神,如决堤洪水,一发而不可收拾!

王冈脑袋昏沉,眼里只余下那一抹白皙。

“呀,官人...呜呜...”

平儿突遭袭击,立时娇喘连连,见王冈一副失去理智的模样,她心中也是滋味难明,不知是该高兴还是悲伤。

“呀,不要...”

平儿身体一阵失重,被抱了起来,眼见小床离自己越来越近,她本能的抗拒起来。

“砰”

她被摔在床上,跟着一个身影扑了上来,平儿咬着下唇,难道今天就要失去最重要的东西了吗?

她不禁问自己,愿意吗?应该是愿意的,只是在这种场景下完成这些,让她难免有些不甘心!

不过,这也算是撒开这层窗户纸了吧!官人,以后会对她好的!嗯,一定会的!

“你们在做什么!”

就在平儿闭目准备接受这一切都时候,一声厉喝从门前传来。

“啊!姐姐!”

来人正是李青萝,平儿如同偷窃的小贼被抓一般,羞愧无比。

“啪!”

一声耳光的脆响。

“王玉昆,你在干什么!”

“啊!住手!”

“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

一阵混乱之后,房中又恢复了安静。

王冈迷迷糊糊的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平儿的小床上,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慌忙看向自己,发现衣衫完整,方才松了一口气,要是真的在冲动之下,干了那种事,如何对的起平儿。

可是刚才难道只是自己的臆想?

虽然具体的情节他记不清了,但是隐约间的感觉却很真实!

只是自己怎么会突然发狂?

难道真是功法的问题?

王冈有些不确定,上次是喝了酒,这次难道是因为喝了……茶?

正思索时,平儿走了进来,喜道:“咦,官人你醒了!刚才您可是突然昏睡了过去,想来是平常太累了吧!”

王冈有些不好意思的扭过头去,突然目光一凝,指着床单上的几点血迹,叫道:“这...这是?”

“呀,这是我刚才扶官人时,撕裂了伤口流的血,官人快起来,别弄脏了!”平儿说着就过来扶人。

王冈见她脸色发白,像是失血的模样,也不多疑,摆摆手,自己起了床。

“那个,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先走了!”

面对平儿,王冈有些尴尬,刚才在睡着人姑娘的床上,隐约间还做了春梦,便找了个由头,匆匆离开。

王冈一走,平儿就站立垂首,不敢乱动,李青萝从里间出来,捂着被撕破的衣服,冷声道:“今天的事,你要敢说出去,就把你活活打死!”

“平儿不敢!”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赤霞庄。

王冈一大早就赶到庄子里,先看了看王财他们昨天蒸馏出的酒精。

“公子爷,这酒昨天又蒸了几次,更烈了,只怕是没人能喝的下去。”王冈一边拿出层层包裹的竹筒,一边解说。

“这不是喝的,有其他用处!”王冈拿过酒精,闻了闻,又倒出一些点燃,观察火焰的颜色,估计浓度差不多能用。

手掌一伸,打开空间,凭空拿出两朵茶花,仔细将花瓣洗净擦干,再剪碎捣烂。

王财在一旁看的眼角直跳,他也是有见识的人,自然能看出这花不是凡品,没想到公子就这般把它毁掉了!

公子这行径有些牛嚼牡丹啊!

他有些心疼,但他不敢说,就见王冈将花捣的稀烂后,又加入昨天蒸出来的烈酒,继续搅拌。

过了片刻,又用纱布滤去花瓣残渣,一股浓烈的香气,便从那粉色的液体中散发了出来。

“好香啊!”王财忍不住惊呼出声。

王冈用瓷瓶将香水装好,满意的说道:“遣人将这送给春风楼的清荷姑娘,让她试试!”

王财面色古怪的接过香水,犹豫一下还是说道:“公子爷,这等宝贝,单单送人太可惜了,我们可以自己卖!只要掌握了蒸煮这烈酒的方法,这就是独一门的买卖!”

掌柜出身的王财,第一时间就发现这香水中蕴含的商机,见王冈要把它送给清荷,只当他是用这好东西来讨花魁娘子的欢心,思忖良久,还是忍不住出言规劝。

王冈一愣,跟着也就猜出王财的心思,笑道:“这是我与清荷一同做的买卖,我出房子,她拿钱。”

见王财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王冈又道:“这香水想卖好,单单靠我们还是不行的,需要她来出力宣传。”

王财这才转身出门,安排人办事,不过心中还有狐疑,宣传这种事花银子找人就是,也没必要给份子啊!

不过终究是主家的主意,他也不好过多反对,想必是有其他考量吧!

“等等!”王冈在王财临出门时,又叫住他,吩咐道:“你亲自去一趟吧!再从城里聘一位制香的师傅。”

王冈解释道:“这香水的味道还是太单一了,我毕竟对这个不专业,让制香师傅来调和香味,会更加有层次感,更加有格调!”

王财点头出门,他在姑苏城厮混大半辈子,人脉颇广,这点事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事。

人离开了之后,房里清静了下来,王冈靠在椅子上,思绪纷杂。

他想不通昨天自己为何会昏睡过去,还做了春梦,他仔细检查过功法,没发现有什么错漏。

难道是《气血洪炉功》所致?嗯,他确实运转过一次,还饿的受不了!

难不成这功法会放大人是欲望?

王冈思索片刻,觉得一定是这样!毕竟那功法册子里的言语就很粗俗,显然习练者被影响了!

不然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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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的春风楼里,清荷正在对镜梳妆,这镜子是一位富商送的,据说是从波斯所得,小小的一块,就价值万金。

清荷看着镜子里的秀丽容颜,比起以往似乎更添几分艳丽,心中却是苦涩难言。

那一晚,不知怎的就让他得手了!原本还想跟他做买卖,好给以后找份生计的。

后来想着这人也还不错,不会对自己不管不问的,可一连两天,那人却像失踪了一样,再没露过面。

楼里的姐妹们说得果然不错,越是轻易得到的东西,就越不会珍惜!

只是自己以后该怎么办?

清荷听着喧哗声,这是楼里在准备游湖活动,其实还有一事,她没有对王冈说,便是这次游湖,也是她出阁的日子。

楼里要她在那一天,正式开始接客,凭着多年积累下的才名,这次一定会卖个好价钱!

清荷面容僵硬,在这种地方长大,她对这种事看的开,大家都一样,不过是货物罢了!

读书人不也说,学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嘛!

只是青楼之中,更加直接一些罢了!

只是自己并非完璧之身了,还是要想个法子遮掩一下!

不然非得闹出大乱子不可!说不得自己还会丢了性命!

清荷想起昨日柳妈妈看她的眼神,应该是有些怀疑了!

久等不到王冈的回应,清荷也要想法自救。

就在她思索之际,敲门声响起,“小娘子,王冈王公子遣人来寻你,说是有要事商谈。”

清荷眼光大亮,死去的希望,再次复燃,急忙道:“让他在会客厅等我,我这便过去!”

清荷急急忙忙来到厅前,又停下脚步,喘匀了呼吸,方才施施然的走进来,“不知王公子,找我何事?”

王财初见这花魁娘子,着实是被惊艳了一下,不过想到这是公子的合作伙伴,又赶紧收敛心神,拿出瓷瓶,将王冈的交待一股脑说出来。

清荷接过瓷瓶,却没有去看,见王财不再说话,便道:“只有这些吗?”

“啊?”王财不解,思索一下,发现没有错漏的地方,又点点头。

清荷眼神黯淡下去,心中暗骂:果然,男人都不可信!

王财心里有事,还要去寻调香师傅,也没时间多待,起身告辞道:“不知小娘子可有话要带?”

清荷摇摇头,能说什么呢?别人都没有把她放在心上!

心中暗自好笑,出身在这欢乐场,早就应该看透这些男女之情,竟然还在期盼着这种事。

“如此,在下这边告辞了!”王财说罢向外走去。

“等一等!”清荷突然叫住王财,鬼使神差的说道:“你跟他说,明日游湖,也是我出阁的日子,问他来不来?”

“好的!”王财笑着应下,匆匆出门。

这种事他并没有放在心上,清倌人出阁,无非是圈银子罢了!

自家公子是什么身份,娇妻美妾一应不少,是那种没见识的人吗!

这小娘子把主意打到他身上,只是没眼力,白费了心思!

接着王财又在城中奔波了起来,一连拜访许多家制香师傅,等回到庄上的时候,已然是半夜了。

寻人一问,王冈早就回去了,这就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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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苏城里热闹了起来,今日春风楼花船将泛舟太湖之上,一时间,宽阔的西城门为之拥堵。

一位位衣着光鲜的公子、富商纷纷涌向城西的太湖。

清荷出了马车,登船之时,尚不死心,环顾四周,依然没有见到那人,凄然一笑,跟着众姐妹向前走去。

花船后舱,柳妈妈看着一群莺莺燕燕,轻咳一声开始训话:“这次游船东家可是费了心思的,请了许多达官显贵、风流才子,你们都要仔细些!若是失了礼数,冲撞了贵客,受罚挨训都是轻的,小心丢了性命!”

众女都不敢做声,没人会以为柳妈妈只是在吓唬她们,能开青楼的,就没有不是心狠手辣的人,弄死几个妓子,还不跟玩一样。

柳妈妈满意的看着众女噤若寒蝉的模样,又道:“不过这次也是你们的机会,若是得了哪位才子的看重,为你做上一首诗,只要诗句尚可,楼里都会为你们运作一二,届时也就杨了名!”

见有几女不以为然,柳妈妈说道:“莫要眼皮子浅,看不上那些穷酸书生,想想昔日那柳永为何得前辈们青睐?是因为他长得好,还是官做的大?都不是,还不是看重他的才名!”

有女子见她说的有趣,忍不住笑了出声。

柳妈妈美眸一扫,立刻静了声,冷声道:“莫以为我在说笑,自那些妓子给他送行之后,谁不赞她们一声:有情有义!有了名声,还怕没生意?”

“那妈妈,我们若是找个穷书生,他日后若是成不了名怎么办?”

“蠢货!跟你说名气,没名气没功名的读书人,你搭理他作甚?”

柳妈妈环视众人一眼,道:“你们在楼里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可别被那些读书人的花言巧语给骗了!

听其言,观其行!你道楼里要你们那赎身银子作甚?还不是担心你们被骗了!连这银子都不愿给,只嘴上说会对你好,你也敢信!”

众女纷纷表示,只有她们哄人,不让人哄了她们去。

柳妈妈满意的拍拍手,“好了,废话我就不多说了!你们自己多用些心,说不得被哪位贵人看上,下半生也就有了着落!”

“我们可舍不得妈妈!”有女子笑着接话。

柳妈妈冷笑一声:“莫拿这话来哄我!留着好话多哄哄客人去!”

众女齐齐笑了起来,纷纷告退。

“清荷留一下!”柳妈妈突然开口。

清荷心里咯噔一下,停下来脚步。

“你怎么回事?”柳妈妈起身,围着她转了一圈,“你破了身子!”

“妈妈,我...”清荷抖如筛糠。

“谁干的?”

清荷低头不言。

“你还护着他!”柳妈妈柳眉倒竖,呵斥道:“你在楼里这么久,难道没见过哪些轻信薄情寡义之人的下场!”

见清荷面色惨白,柳妈妈放缓了语气,“我们这种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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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那王家是公子,前些日在书院写下一首词,好大的名声,看着像正人君子,实则每次来,连我都要调戏一番,你敢对这种人动心吗?”

清荷面如土色。

“你可知道楼里这些年培养你,花了多少银子,费了多少精力?”

“我...我...知道...”

“知道,你还敢!”柳妈妈怒道:“你难道不知楼里对你的安排!现在坏了身子,若是让东家知晓,你难逃一死!”

“妈妈救我!”清荷扑通跪倒。

“哼!现在知道怕了!”柳妈妈冷哼一声,缓缓坐下,沉吟半晌,叹气道:“我柳如烟终究不是个狠心的人!你且过来,我与你说道一二。”

清荷依言凑了过去,“多谢妈妈!”

“现在谢早了!还不知能不能成!”

柳如烟贴近她耳边低声道:“你照常按着楼里的安排来做,回头我让人给你送一瓶鸡血...”

“啊!这能行吗?”清荷犹疑不定。

“看命吧!”

清荷望向远方,眼神绝望。

赤霞庄。

王财正在招待刚刚赶来的制香师。

“林大师,辛苦了!快喝杯茶暖暖。”

林大师将近五十的年纪,保养的很好,他很有涵养的接过茶,笑道:“我昨日见你那香水,便心急不已,早早的就赶了过来!”

顿了一下,喝了口茶水,林大师又道:“可没想到春风楼今日花船游湖,看热闹的人太多,生生把城门堵住了,一直耽误到现在。”

王财下意识的看了眼天色,笑道:“那确实很热闹!”

他隐约觉得有什么事跟这相关,可一时却又想不起来,索性便不想了,带着大师参观起香水制作。

王家。

“哇,这好香啊!”

“公子,快用我的花,帮我做一瓶!”

“姐姐,你快借我一些花瓣,来年开春,我就还你。”

“想的美!”

……

后宅之中,小丫鬟们的惊喜欢呼之声,不绝于耳。

王冈正咋就用小丫头们存下来的花瓣,帮她们制作香水。

尽管这花瓣香气散去很多,制出来的香水,也不比鲜花浓烈,可依然让她们很是欢喜。

听着叽叽喳喳的吵闹声,王冈也很开心,他贾宝玉会做胭脂,我还会做香水呢!谁还没有点才艺啊!

一连又做出几瓶,小丫鬟们都人手一瓶,王冈又拿出一瓶道:“把这个送给娘子那边的平儿。”

想了想,觉得只送她一人也不好,又拿出一瓶道:“给那边的瑞儿也带一瓶。”

有小丫鬟应了一声,拿着两瓶香水走了出去。

雪雁站在王冈背后,眼神微缩,她记得平儿,胸脯鼓鼓的那个丫鬟,难道公子喜欢那种?

不过那平儿傻傻的,不难对付,很快她又恢复了笑声。

众人正在说笑时,鹦哥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公子爷,不好了,忠婶子闹起来了!”

“啊!怎么了?”王冈惊诧,忠婶便是王忠的媳妇,性子宽厚,平时少见她与人红脸,这次定是有人把她惹急了!

“婶子见这天越发寒了,一大早便去城里给忠叔送冬衣...”

“说重点!”

见鹦哥有从开天辟地说起的架势,王冈赶忙打断她。

“哎!”鹦哥应了一声,简洁道:“婶子没见到忠叔,回来后,有小厮说漏嘴,说忠叔去了春风楼的花船!婶子现在让小厮备船,要去撕了忠叔!”

“啊!忠叔翻船了!”王冈大惊,担忧道:“这...这该如何是好...哈哈...我很担心忠叔...哈哈...”

雪雁捂嘴嗔道:“公子,你都笑出声了!”

“是吗?可我真很担心啊!”王冈担心的嘴角咧的大开,“不行,我得亲眼见到忠叔安全,才能放心!”

说着便要往外走,忽然感到衣角挂到什么,回头看去,只见鹦哥一脸可怜巴巴的祈求道:“公子,带我一起!”

“胡闹!那种地方怎是女孩去的地方!”王冈果断拒绝。

鹦哥想想也对,又渴求道:“那公子回来,可一定要说给我听听!”

王冈连连点点,才算摆脱这爱吃瓜的小丫头,急匆匆赶向前院。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王冈实在太忧心王忠了,带着忠婶上了一艘快船,就不断催促船夫加快速度。

“我十六岁就嫁给他,这三十多年给他生儿育女,操持他衣食住行,现在好了,嫌我人老珠黄,去找那些狐媚子去了!”

忠婶泪雨连连,语气悲切的控诉着王忠的罪行。

“是啊!怎么能这样呢!”王冈义愤填膺的拱火,“婶子你有多好,我们都是看着滴!忠叔这事办的确实糊涂!”

“可怜我还怕他冷,巴巴的去给他送冬衣...呜呜...没想到他却是在城里过得逍遥!”

“哎呀!忠叔这事办滴...唉!也是怪我,就不该让他留在城里!”

王冈痛心疾首,又对船夫催促,“老李头,你快些啊!”

老李满头汗水,气喘吁吁的道:“爷,快了快了,都能看到花船了!”

王冈举目望去,果然见远处影影绰绰的出现许多船影。

回头看向还在呜咽哭泣的忠婶,王冈劝道:“婶子你别哭了,我们就快到了,你养好精神,我帮你一起撕了那负心汉!”

忠婶擦擦眼泪,哽咽道:“你别打的太狠,他毕竟年纪也大了。”

“哎呀!婶子你都这样了,还关心他呢!”王冈气愤道:“这么好的媳妇,忠叔实在太不应该了!”

忠婶闻言,又掉下泪来。

老李不待王冈催促,自行加快了速度,他自小便做这船夫,早就练就了一双粗壮的臂膀,纵横在太湖之上,从没有人说过他慢!

今天是他为职业生涯而战!

铆足气力,头上青筋暴起,双桨挥舞的都快冒出火星,快船如离弦之箭般,窜了出去。

花船越来越近,隐约之间已可以听到船上传来的嘈杂之音。

“咦!好像是有人闹事啊!”

王冈目力好,看见船上似乎起了纷争。

“不会是王忠那杀才惹出事了吧!”忠婶闻言也凑了上来,虽然还没消气,但毕竟是少年夫妻,说不担心是假的。

船又靠近了许多,已经可以看见船上的景象了。

“好像是一女子要投湖!”忠婶极目远眺,不忿的说道:“我就说这种地方腌臜不堪,定是逼良为娼,那女子不从!”

“是啊!不知忠叔怎么就爱去这种地方!我就从来不去!”

王冈比她看的还要清楚,那女子跨坐在船舷上,手中拿着一把剪刀横在脖子上,正在嘶吼着什么。

“好烈性的女子!”王冈不由称赞一句。

“都不要过来!”

小船飞快靠近,已可以听清那女子的声音了。

“我为人所负,不怪他人,只怪我瞎了眼,今日便死在这里!”

王冈兴致大起,不是逼良为娼!这又是一个杜十娘啊!没想到春风楼还有这般痴情女子!

只可惜没带鹦哥来,这一连两个大瓜,小丫头估计能乐死!

“又是被男人给骗了!要我说这天下男人就没有好东西!”忠婶在一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旁愤愤不平,说完反应过来,连忙道:“公子,我不是说您!”

王冈摆摆手,毫不在意的吃瓜:“八成那负心汉还是个书生,负心多是读书人啊!”

忠婶不敢接话,自家公子也是读书人。

说话间,那女子转过身,面向湖水,悲愤嘶吼一声:“王玉昆你负了我,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王冈一怔,看向女子脸庞,失声叫道:“清荷!”

忠婶目瞪口呆,没想到吃瓜吃到自家公子身上,喃喃道:“公子,其实我也不是那么难过!”

船舷上的清荷,被众人七嘴八舌的劝解声包围,哪能听到王冈的声音,双目一闭流下两行泪水。

柳妈妈的法子并不保险,能来春风楼点清倌人的哪个不是各种老手,这种低劣的糊弄手段,又怎么瞒的过去。

与其事发后,声名狼藉的被活活打死,倒不如投湖来的痛快!

柳如烟站在远处冷冷的看着这一幕,无动于衷,她在青楼里厮混这么些年,什么事没见过。

“你还不去把她劝下来!你可知这些年在她身上花了多少银子!”春风楼东家在一旁厉声说道。

柳如烟摇摇头:“她被人破了身子,这般死了也是好事!至少会给我们留下一个好名声!”

东家先是皱眉,又点点头,“死便死了吧!事后这名声你可要好好运作一番。”

柳如烟点头应下,看着清荷的背影,叹息一声,转而换了一副焦急的面孔,大叫着,“我的女儿,你怎这般想不开!快些下来,妈妈自会成全你的!”

“是啊!大好年华,何苦如此!”

“清荷娘子,你快下来,我带你回家!”

“老夫尚缺一义女,你可跟我走!”

……

清荷眼神黯然,楼里会怎么成全?她不是没见过!至于其他人的话,听听也就罢了!如今她是不想死都不行了!

“都不用劝我,怪只怪我有眼无珠!”清荷悲凄一声,纵身欲跳。

“等等,老夫乃是王家的管家,我可以做主,让我家公子收了你,切莫坏了性命!”

一直看热闹的王忠,没想到这事竟是自家公子惹出来的,便不能再旁观了,出声表态。

心中暗道:公子啊公子,这活也太糙了!只得老夫出面为你解难!

清荷眼中泛起希冀的光彩,回头望去,却正与柳如烟那冰寒的目光相撞,心中苦涩,事情闹大了,已无挽回的余地了!

“不用了!我清荷又岂是那种以死逼人娶我的人!他若无心,我便死了好了!”

说罢,清荷银牙一咬,跳了下去!

“哎呀!好烈的女子!”

“没想到春风楼中还有如此痴情之人!”

“那王玉昆可真该死!”

……

众人冲向船舷,纷纷惋惜。

而另一边,王冈见清荷投湖,大喊一声不要!当下也顾不得其他,运足内力,踏步而起。

昔日的狍子蹦在他情急之下施展,竟出现了踏雪无痕的景象。

身形飘逸,一力用竭,脚下连点水面借力,再次腾空而起,向花船飞去,速度奇快,堪堪在清荷落水将要沉没之际赶到。

伸手一捞,环住清荷腋下,左手在船上借力,纵身飞起,落入花船甲板上!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众人见花魁娘子真的投湖,都慌忙涌向船边,要说真有多关心也不见得,更多的是觉得这一趟没有白来,算是值回票价了!

就在众人或惊呼,或惋惜之时,就见湖面之上,有一白衣少年,踏波而来,速度极快,须臾之间,便已至近前,抱住那花魁娘子冲天而起,落在船上。

一时间,众人都怔住了!哪见过这般神通,又见他相貌俊秀,一身装扮潇洒脱俗,不知是鬼是仙。

“小兄弟,好俊的轻功!”人群中有懂武功的人开口称赞。

众人方才恍然,纷纷跟着夸奖他侠义之举。

王冈微微颔首回应。

又有人道:“兄台高义,不知尊姓大名?”

“在下王冈王玉昆!”

话音落下,甲板之上顿时安静了下来,如果没记错的话,刚才花魁娘子痛斥的负心汉就叫这个名字!

饶是王冈脸皮颇厚,却有些尴尬。

众人转移目光,看向柳如烟,意思是,你们是不是合伙在演我们!

柳如烟暗恨王冈来的不是时候,早一些大家做个节,让他拔的头筹也就遮掩过去,晚一些,让清荷死了,也能留下好名声。

至于王冈会被世人如何痛骂,那不在她的考虑范畴之中。

眼下面对众人质疑的目光,她也不好辩解,只能抱着清荷痛哭。

清荷被救上来之后,就一副傻愣愣的模样,说不清是悲是喜,只扭头直勾勾的看着王冈,感觉一切都不真实,宛如梦境一般。

而她这副模样落入其他人眼中,自然是情根深种,纷纷出言劝王冈,纳了清荷。

王冈也很懵逼啊!他是来看热闹的!怎么忽然成了热闹本身!

听众人七嘴八舌的说了半天,总算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同时心里也有些不快!

两人之间确实发生过关系,可你想怎么样,大可先商量一二,最不济让人报个信也好啊!

突然来这一出,搞的他很被动!

王忠见到王冈的神态,怕他惹出乱子,慌忙走出人群,开口道:“没想到清荷姑娘竟如此钟情于我家公子!不惜以死殉情,实在是感人肺腑!”

“不如这样,老夫仗着脸皮厚,替我家公子提亲,也算成全一段佳话如何?”

“好,正该如此!”

“有情人终成眷属!”

“郎才女貌,一对璧人!”

……

众人纷纷夸赞,王冈暗自思忖,知道眼下的局势,这是最好的结果,便笑着点点头。

众人一阵欢呼,又看向柳如烟,有人笑道:“如今郎有情妾有意!就看柳妈妈舍不舍得了!”

柳如烟故做苦瓜脸,抱怨道:“这话说的,好歹也是我养到大的女儿,如何能舍得!不过她能有好归属,我自然是乐见其成!”

“柳妈妈女中豪杰!快说说赎身银子吧!可莫要开出天价,吓跑了新郎官!”

众人跟着大笑起来。

“我嫁女儿,哪能要钱呢...”柳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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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忙话风一转道:“不过若要不收取银子,又怎知他是真心对我家女儿好!诸位也莫要笑我势利,今日我便将话摊开了说,没有这些钱,我可不放心将女儿交给他,不如留下来,自己养着!”

说着柳如烟笑着竖起一根手指。

有人凑趣道:“这是多少啊?一文还是一万两!”

柳如烟笑道:“太少看不出诚意,太多有些为难人,一千两吧!”

众人闻言点点头,一千两对于普通人来说,自然是个天文数字,甚至大多数人,一辈子也赚不了这么多,不过对于在场的这些人来说,却算不了什么!

一千两赎个妓子,确实多了些,不过对方是花魁,也不算亏!

王冈微微沉吟,他想起清荷想跟他合伙做生意的事,觉得应该征询下她的意见。

清荷见他没有直接答应,以为他不愿出这些银子,急忙道:“我那里还有些银子,应该是够了!”

听她这般说,王冈也就明白她的心意,爽朗笑道:“银子我不缺!明日让送去春风楼可好!”

柳如烟道:“王公子的话,自然是信得过的,那般大的产业,哪会缺我这点!”

眼见好事将成,众人也是欢喜,没想到逛个妓院,看了场热闹不说,还做了件好事!

就在即将大团圆结局的时候,忽然有人叫道:“等等!”

众人闻声看去,见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相貌清秀中带着阴柔之气。

有人见他来者不善,刚想出言呵斥,却被同行之人拉住,低声道:“这位是知州家的二公子!”

刚想打抱不平的人,瞬间噤声。

阴柔少年扫视众人一眼,见没人敢出言反对,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转而又看向王冈道:“我出两千两!”

王冈仔细打量这少年,确信自己不认识,不知哪里得罪过他!

不过现在已经确定清荷是他的人了,对方还通过出价来抢人,这就是故意挑衅了!这是物化清荷,也是贬低他王冈!

王冈双眼微眯,瞥他一眼,不做理会,搂着清荷便往后仓走去。

“站住!谁让你走了!”阴柔少年沉声喝道:“你尚未付钱,这妓子便不是你的人!我出钱多,他便是我的!”

柳如烟也侧身拦在王冈身前,苦笑道:“这位公子说得有理!”

众人闻言一片哗然,纷纷指责起来。

柳如烟心里苦啊!他自然不愿意干这种事,可是东家有命令!她也没有办法!

眼见王冈坐蜡,阴柔少年笑的越发开心,不过就是这么个货色,也敢和他抢女人!

前几日,他的母亲特地办了一次赏枫会,看中了沈家的嫡女,想给他说亲,却被断然拒绝,只说早已心有所属,而那人正是这王冈!

他哪能忍下这口气!

他是谁,堂堂知州家的公子,他刘家也是北地大户,当年仁庙时太后想入他刘家族谱都被拒绝!

却不想来这江南之地,还被看轻了!

不知好歹的东西,就要让你们知道厉害!

“这事好办!”王冈嘴角浮现一丝冷笑,侧身一步跃出,飞起一脚!

“啊!”

阴柔少年一声惨叫,倒飞了出去!

“现在没人再给我抢了吧!”王冈神色淡然。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阴柔少年撞到船舷,倒在甲板上,弓身缩成大虾状,惨呼不已。

王冈眼神睥睨,他无比庆幸习武,权势财富终究只是外物,自身的强大才是根本。

这一刻,习武以来所受的苦,慕容博那匹夫嘲讽的郁闷,都得到了化解。

他能看出来这少年来历不凡,但他并不畏惧,原本便是他占据道理,对方若是讲理,那便好好说道说道,若是不讲理,逼急了,深夜潜入他家,来个鸡犬不留!

主打一个以理服人!物理也是理!

一念及此,他恍然惊醒,自己怎么变的动辄就想从物理层面消灭敌人!

果然身怀利器,杀心自起!

能直接用武力解决问题,谁还愿意动脑子!

“啊!公子!”两个护卫模样的汉子,钻出人群,口中大呼大叫着扶起少年。

王冈出手极快,从他出手到少年倒地,不过眨眼间的功夫,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打完收工了。

一个护卫紧急检查少年的伤势,另一护卫对王冈怒目而视,厉声喝道:“你这贼鸟厮好大的狗胆,你可知我家公子是谁!”

王冈嗤笑,“他是谁的公子,得问他娘去,却是问不着我!”

护卫没反应过来王冈话里的意思,刚想再呵斥,却见众人窃笑,感觉不对,回头一看,自家公子更是脸面涨红,低吼道:“给...给我...杀了他!”

主子下令,护卫自然不敢迟疑,拔刀冲上前去,招式凌厉,心中却暗暗叫苦,他见过王冈踏浪而行的风采,这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现在他只希望对方只精通轻功,不善于杀伐武功,否则凭着能催动那边精妙身法的内功,自己这三流的水准怕不是一合之敌。

护卫见王冈一副渊渟岳峙的气度,越发的心虚,不过今日若退却了,日后也是没有好下场,一咬牙,挥刀劈了过去。

他刀法出自名家,颇有章法,一刀劈过跟着又有变化,刀法大开大合,连绵不绝。

几招过后,见王冈只是躲闪,挥掌应对,腰间佩剑始终未动。

护卫大喜,原来这只是个样子货啊!掌法绵软无力,也就轻功还可堪一观。

又是几招过去,护卫见对方又是一掌拍向刀身,暗用内力灌入其中,反挥大刀撞了上去。

王冈感到手掌发麻,顿时肿胀了起来,不过气血之力涌入之后,很快又恢复如初。

他今日对敌,可是没用内力,反而是运起了《气血洪炉功》,他现在功力大涨,这种水平的对手,怕是连他一记火焰刀都挡不住。

本着不浪费的原则,正好借他来淬炼一番外门武功。

没有内功的加持,他也就是血肉之躯,比起普通人也强不了多少。

每次交击之时,他都能感觉到手掌中肌肉纤维的断裂,然后在气血之力的作用下重新修复,变的更加粗壮。

“难怪说这功法大成之后,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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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冈一边感受着手掌的变化,一边暗自感慨,至于那护卫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一个陪练的工具人罢了!

另一边,阴柔少年在护卫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愤恨的看着左支右绌的王冈,“怎么还拿不下他!”

护卫解释道:“这人武功平平,不过身法确实精妙,一时拿不下也是正常!从目前看只要他一出现失误,便再无招架之力!”

“废物!”少年呵斥一声,“你也去帮忙!快些拿下他!”

护卫躬身领命,拿过一根哨棒走了上去。

人群中,有会武功的人,不禁惋惜,他们看的清楚,一个护卫王冈能勉强应付,可两人同时出手,哪怕只做干扰,也会让他局势更加艰难!

“不要!”清荷见又过来一个护卫,大叫一声就要冲上去,她虽不会武功,却也知道王冈现在应付一个已是千难万难了,再来一人,必死无疑。

可她身子刚动,却被柳如烟一把抱住,动弹不得,眼见那护卫越来越近,清荷急切叫道:“妈妈放开我!”

柳如烟摇头道:“你去能做什么?这是他们男人间的事,我们还是少掺和的好!”

“妈妈,你今日为何出尔反尔?”清荷眼见挣脱不了,不由埋怨起了柳如烟,若不是她突然改口,说不定还打不起来。

“你当我愿意干这没起子的事!唉...”柳如烟说着瞟了一眼远处,清荷顺着视线看去,正与春风楼东家目光撞到一处,东家微微一笑,清荷赶忙低下头去。

王冈余光发现那护卫挥棒打来,侧身避过一刀,抬臂迎向哨棒!

“砰!”

一声闷响,众人头皮发麻,这声音听着就很疼。

王冈也很疼,暗骂创出这门功法的人就是受虐狂。

忽见那哨棒又直直向他太阳穴捣来,连忙闪开,侧身一步来到那护卫近前,反手一巴掌抽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把那护卫给抽懵了!

打架就打架,怎么能奔着要害来呢!

王冈打完之后,又主动与用刀的护卫纠缠起来,仿佛这就是随手而为。

这一巴掌用力不大,却着实是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哨棒护卫大怒,挥棒打将上去,一根哨棒使的虎虎生风,王冈后背一瞬间就连挨好几棒。

“这就对了嘛!”

王冈一边忍着疼痛一边调运气血修复,有时还要刻意引导他们打向漏下的部位,忙的不亦乐乎。

而这看在其他人眼里就不一样了!有人兴奋,有人不忍,更多的则是摇头叹息。

清荷见王冈挨打,捂着嘴泪雨连连,模糊的视线里,那白色身影,更加高大挺拔!

王忠大怒,自家公子从小娇生惯养,哪里被人这么打过,当即呵斥道:“住手!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若要打坏了我家公子,便是闹到路里、京城里,也要讨一个说法!”

少年闻言露出一个阴狠的笑容,对护卫叫道:“蠢货,只打他一人作甚,去拿那妓子和那老货!”

两护卫闻言无奈对视一眼,不是他们想不到这法子,只是这种事着实难看!

两个打一人,还要拿他家人为难,属实有失脸面,不过现在主子下令,他们也不敢违背,一招打去,两人同时调转方向,扑向王忠和清荷。

而这时王冈感觉到饿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这《气血洪炉功》极其消耗能量,今日这番运动,已然超量。

饿,不仅是生理反应,也是示警,提醒王冈他已经被掏空,再继续下去,会把他吸成人干。

王冈平复气血,看向一脸惊慌失措的清荷和正往人群中躲的王忠,微微一笑,运转起内力。

身形一闪,长剑出鞘,杀向其中一个护卫,同时遥遥一掌劈向另一个护卫。

柳如烟见护卫提刀杀了,连忙叫喊春风楼里的护卫,可是众护卫却动也不动,瞬间,她便想明白了,这又是东家的意思。

清荷则是被吓懵了,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有人会向她拔刀相向,直到那护卫来到近前,挥刀砍下,她方才反应过来。

“啊...”清荷双手抱头蹲下,口中发出惊恐的叫声,然后就一直叫了下去。

嗯?没有想象中的利刃加身,她悄悄睁开眼看去,只见那护卫还保持着挥刀的姿态,只是拿刀那只手断裂开来,只剩一层皮肉吊着断手。

“啊...”景象太过血腥,清荷忍不住又叫了起来。

那护卫此时才反应过来,一寸寸的扭头看向断手,伤口焦黑,没有血液流出,手腕上的皮肉更像是烧焦了一般!

这是谁干的!

难道是王冈?

不,不可能!他武功平平

转头看向众人惊骇的目光,护卫心死了,对方是一直在耍他们玩!

“啊!”护卫忍不住大喊一声,昏死过去。

另一护卫很着急,这老货明明年纪那么大了,动作却很滑溜,又有人群阻挡,根本就抓不到人。

他也不敢冲撞人群,谁知道这里的人都是什么身份,无故给主家招来仇恨,说不得主家就会借他人头一用,来平息众怒。

就在他往人群中挤的时候,忽然眼角余光发现王冈的身影,不由冷哼一声,不知死活的东西,真当靠着一身轻功就能肆无忌惮了。

当即运足内力,带王冈来到近前之时,猛的回身一棒打了过去。

这一棒劲力十足,他有信心打碎对方的脑袋,至于说闪避,他不认为王冈能躲的开,刚才就打了他好多次,在他看来,王冈的身法也就一般。

虽说刚才是二打一,但现在他是有心算无心,胜率更高。

“砰!”

一棒砸出,护卫心中便是一颤,打空了!

这一棒直直的砸在甲板上,强大的反震力道,让他差点握不住哨棒,手臂不由跟着哨棒上抬,忽然他发现抬不动了。

定睛一看,一柄雪亮的长剑洞穿了他的手腕,“哆”的一声,长剑连带着他的手臂钉在甲板上!

“啊...”护卫一声惨呼,剧烈的疼痛下,让他本能的想把手臂拿回来,可刺穿的长剑却让他不敢乱动,只能看着鲜血兀自流淌。

王冈不再管这护卫,施施然的向那阴柔少年走去。

“你...你要干吗!”少年脸上再也不复之前的从容,惊慌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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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王冈越走越近,少年更是拿刀胡乱挥舞,大叫道:“你不要过来啊!”

王冈走到近前,对挥舞的刀子视若无睹,伸手一个耳光抽了过去!

“啊!你敢打我,你可知道我是谁...”

“啪!”

话未说完,又是一个耳光扇了过去。

“啊!我杀了你!”少年惊惧而怒,挥刀直刺。

王冈不闪不避,挥手又是一巴掌,打的少年口角流血,半边脸肿胀起来。

这一巴掌也将少年打的清醒过来,看向王冈的目光中只剩下深深的畏惧。

“想杀我!简单!”王冈抬起他拿刀的手,对准自己的心脏,“来,刺下去!”

这并非王冈托大,而是杀人这件事本身就要克服心理障碍,对于普通人来说,除非那些心理扭曲之人,否则就算是视人命如草芥的上位者,不在情绪失控之下,也不愿亲手杀人。

这也是后世军警击毙嫌疑人后,要接受心理治疗的原因。

他敢笃定这少年没有那般勇气!

果然少年神色挣扎,手腕抖动不停。

王冈嗤笑一声,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

“就你这种货色,也配跟我作对!你也就只能欺负欺负那些老弱妇孺!”王冈不屑的看向他,冷笑道:“除了家世,你还有什么依仗?武功你不行,读书你又有何功名?”

见少年面色惨白,王冈鄙夷道:“呵,文不成武不就...”

话音未落,少年忽然双眼赤红,气喘如牛,猛的扑向王冈,嘶吼着:“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还算有点血性!”王冈飞起一脚,将少年踹飞了出去,实力上的差距,从来不以情绪而转移。

“够了!王玉昆得饶人处且饶人!”

王冈闻声看去,只见一个文士装扮的中年人走了过来。

柳如烟和清荷瞬间噤声,大气不敢出,这人正是春风楼的东家:柯先生!

王冈见他径直扶起少年,皱眉问道:“你是何人?”

柯先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细心为少年检查伤势,又掏出一个药喂他服下,这才扭头看向王冈,不悦道:“阁下出手也未免太重了吧!”

“原来又是一条看家护院的狗!”

王冈不去看他,扭头看向别处,正见被他钉在甲板上的护卫弓着腰忙碌,他手腕贴着甲板,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剑拔出来。

可一连央求几人,都是气力不够,拔不出王冈的剑,反而震荡剑身让他痛的要死,他有心自己去拔,可这种姿势根本使不上力。

只能将手腕顺着剑锋上移,好能站起身,可王冈的剑上上宽下窄,这样一来又造成二次伤害,就算一会拔出剑,还要再吃一遍苦头。

王冈见他已经将手腕移到剑柄处,血液也流了一滩,便走过去一把抽出长剑。

“啊!不要!”护卫吃痛大叫。

“哦,那算了!”王冈又“哆”的一声将剑钉了回去。

场中一时安静,护卫也傻了眼,最终有人忍不住笑了出来。

护卫哪里还不知道王冈在耍他,当即不顾手腕上的伤,“扑通”跪下,哭丧着脸说道:“爷,我错了,您大人大量放过我吧!”

王冈这才满意点头,手扶剑柄,“唰”的拔出长剑,动作迅捷,众人尚未看清,剑已归鞘。

他这边玩的开心,柯先生却不满意,喝道:“竖子无礼!”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柯某素闻江南文采风流,近日更是听闻王玉昆的才名,一句粪土当年万户侯,让人击节赞叹!”

柯先生先是夸赞一番,跟着话锋一转道:“却不想见面不如闻名,原也是个不知礼数的狂傲之徒!不知江南人物是否都如此恃才傲物!”

众人闻言纷纷皱眉,明明是你与王冈的矛盾,怎么开起地图炮了!

有人不忿柯先生所为,也有人觉得王冈给江南招黑,一时议论纷纷。

柯先生见状微微一笑,他行走江湖多年,所见之人形形色色,自然知道怎么样毁掉一个人。

先给人打上一个负面标签,再去强化这个印象,时日一久,这人便真是道德君子,也会被人骂成伪善!

王冈哂笑一声,环视众人道:“直到现在我尚不知阁下大名。”

众人恍然,原是王冈先与这人打招呼,他不加理会,现在反怨王冈不回应他的训斥,还上升到品行上。

“以德报德,自当以直报怨,玉昆所言有理!”人群中有人喊道。

王冈闻声看去,只见是一个二十出头的书生,容貌陌生,想来不是姑苏学子。

当下拱手道:“多谢兄台仗义执言!”

那人还礼道:“我初来姑苏,也曾听闻玉昆那阙词,只觉振奋人心,今日一见,更是闻名不如见面!”

“哈哈...”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书生的话明显是针对柯先生。

王冈闻言哑然失笑,觉得此人促狭有趣。

柯先生见事态没有往他预想中发展,反而对他有些不利,不由暗暗皱眉,他此次来姑苏是为了打开这边的局面,万不能恶了眼下的这些人,但同样也要护住这少年,他同样需要知州的支持。

两权相交,得罪王冈,是性价比最高的事!如果能坏了他的名声,同时抬高自己,那就更好了!

略一沉吟,柯先生朗声道:“在下柯百岁,南阳人氏,也是这春风楼的东家!”

众人哗然,他们虽然爱去这春风楼,却未必看的起做春风楼营生的人。

“我说这张大炮怎么年许未见,原来是将这买卖给转了!”

“呵,干这种买卖最损阴德,估计张大炮也是挺不住了!”

“不然,怕是他靠山倒了!”

“哦,那这新接手的是什么背景?”

“这还用问,没见他护着知州家的老二!”

……

王冈一边听着众人的议论,一边思索,柯百岁这个名字,他有印象,南阳伏牛派的掌门,后来被慕容博看上家财,招揽不成,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给杀了。

他还有个师弟叫崔百泉,前些年灭人满门时,好像也是撞到慕容博,被他随手重伤,吓的躲到大理去了,现在还在给段正淳当账房。

哎呀!这一门派跟自己还真有渊源啊!

不过慕容博这厮虽然粗鄙,却也是有几分见识的,能让他心动的家财,定然可观!,

柯百岁都能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从河南跑到姑苏来开妓院,王冈不怀疑他能赚到无数家产,但他能保住吗?

就凭伏牛派几个歪瓜裂枣,能守住这些财产?

王冈表示不信!

慕容博之前也未必没有人打过他们的主意,可为什么没有人能成功?

伏牛派拥有一定的武力,可以杜绝江湖宵小,可如何躲过那些高层人物的巧取豪夺呢?

王冈目光扫向站在柯百岁身侧的少年,没想到这是知州家的二公子,早就听说过他的纨绔之名,今天却是第一次见。

他倒是与知州家的长公子相熟,一个温文尔雅,城府颇深的人,前段时日通过锁厅试拿到解额,两人还曾约好来年一同进京赶考。

没想到赶考尚未成行,先把他弟弟揍了!搞不好还会反目成仇!

王冈摇摇头,又看向柯百岁,对于他今日所为,不难理解,不过是为了讨好知州,不过单凭这点,并不足以让他聚集这么多财产。

大宋的官员也不都是视钱财如粪土的人,相反他们还很看重这个。

王安石为什么变法,不还是国家没钱了嘛!

皇帝为何支持他?穷呗!

旧党为何反对他?因为国家把他们的钱抢了!

所谓的新旧党争,归根究底,都是钱闹的!

柯百岁那么有钱,主动跑到这些官员面前,无异于稚子持金穿行闹市。

可为什么没人抢他?除非他身后跟着魁梧大汉。

换句话说柯百岁应该是那位大人物的白手套,在为人积攒财富。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没有人去打他的主意!只是没想到会碰到慕容博这夯货……

“诸位,且容在下再说一句!”柯百岁高声叫道:“柯某腆为此次游湖东道,感谢诸位赏脸,也因此要护卫大家周全,见客人受伤,情急之下失了礼数,也望诸位高朋海涵!”

“不然吧!当才王玉昆被打了数十棍,也未见你阻拦啊!”人群中那书生开口道:“莫非你的客人是按家世身份排的!位高者就可肆意欺凌别人!”

“不错,还请柯先生说明!”

“若真是如此,下次春风楼再行邀请,还是先给一份名单为好,我只与那些身份不如我的同行,免得被人欺负了!”

“哈哈...你这快两百斤的身子,谁会欺负你!”

“你敢嘲笑于我,莫非你的身份高于我不成...”

众人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打趣玩笑起来。

柯百岁并不为别人笑闹而羞恼,反而一脸自信的道:“不才也会一些武艺,自然是能看出王玉昆乃是故意藏拙,没有阻止也是觉得他于那二人,不过是嬉闹而已!”

众人听到这,也都是一滞,好像确实如此,王冈明明一招就可重伤两人,可他开始时,却一味的挨打,明显是扮虎吃猪。

就连那一直帮王冈说话的书生也说不出什么!

柯百岁看到众人的反应,满意的点点头,声音忽然一冷,道:“只是我没想到,他王玉昆名声在外,却如此咄咄逼人!”

“哈哈...我王冈不喜杀人,却唯独好斗!”

不待众人被柯百岁的话影响,王冈率先大笑一声,踱步向前,一步一句的说道:“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柯先生说我藏拙,可又怎知我不是在给他们机会!”

王冈看向两个护卫,叹道:“方才他们若能及时收手又何至于此!”

柯百岁喝道:“读书人自当宅心仁厚,又岂能如你这般心狠手辣!”

“非也非也,看来柯先生不怎么读书啊!”王冈学着包不同的模样,摇头道:“我辈读书人,自当以德行感化天下,然对于畏威而不怀德之辈,亦有雷霆手段!”

王冈环视众人,说道:“我此番出手,并非为泄私愤,而是为了公义!”

众人愕然,均是不解,怎么你扮猪吃虎,然后啪啪打脸,还能扯到公义上去。

好!我就看看你怎么圆!

王冈正色道:“诸位可知彼辈因何敢欺凌他人?”

“自然是品德不修!”

“倚仗权势罢了!”

“有身强体壮的护卫!”

……

众人纷纷开口,答案五花八门。

王冈颔首道:“诸位所说都对!然而我认为最重要的却是他们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

“正是因为这欺凌无后果,才让他们越发的肆无忌惮!而我今天就是让他们知道,匹夫一怒亦可血溅五步!”

王冈朗声说道:“当然我的初衷是为了挽救他们,让他们知道大家只有一条命,要懂得敬畏!今日出手的目的,也是为了惩前毖后,治病救人!”

“好,说得好!”

书生带头叫好,众人也跟着喝彩。

王冈不屑的瞟了面色僵硬的柯百岁一眼,就这种水平,也敢跟经历过后世道德绑架洗礼的自己作对,我道德大棒挥不死你!

“而柯先生你呢?不知是出何目的,不去声讨施暴者,反而来指责受害者!”

王冈待众人声音平息后,矛头直指柯百岁。

“你仗着武功肆意而为,又何尝不是施暴者!”

柯百岁面色阴沉,不想今日竟遇到能言善辩的小子!情急之下,反驳之话,脱口而出,跟着就暗叫不好!

王冈嗤笑道:“不想柯百岁你连行侠仗义和施暴都分不清楚!如此又谈何护卫大家周全!”

众人乐于看热闹,又都喜欢看以弱胜强的戏码,纷纷声援王冈。

此时阴柔少年在柯百岁和一众护卫的保护下,缓过了神,见王冈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心中暗恨,又见柯百岁被对方驳倒,不禁暗骂一声废物。

“杀了他!让你的人一起上,我就不信,他还能不死!”

柯百岁犹豫,他是来江南做生意的,不是为了结仇的!他帮助这少年,也是为了结下一份善缘,希望能换的知州的支持。

“快点!否则我在你船上出了事,你也脱不了干系!”少年再次催促。

柯百岁眉头紧锁,有些后悔出头了,这知州家的公子,怎么是这种货色。自己救了他,非但不感激,反而威胁起来!

不过现在势同骑虎,进退两难,若是不帮他,说不定他回去会说些什么,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届时得罪了父母官,这生意也就不用做了!

就算背后有靠山,但对方明面支持,背地用小手段,也能让自己欲生欲死。

可若是帮了他,不要两天,自己也就成姑苏富贵圈子里的笑柄了!

一边是利益,一边是面子!柯百岁举棋不定。

“废物!我自己来!”少年说着作势上前。

柯百岁一把拉住他,做下决定,人怎么能为了面子,不要利益呢!

对着身后几个护卫一使眼色,几人缓缓围了过去,这几人都是伏牛派的弟子,不同于寻常护卫,进退之间颇有法度,显然是练过合击之术。

少年见状,不屑一笑,混江湖的就是混江湖的,一辈子只能给他们做狗!

“呵,急了,他急了!这是恼羞成怒,不装了!”王冈对于围上来的几人,非但没有畏惧,反而调侃起来。

众人也不紧张,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柯百岁为了巴结知州,故意针对王冈,反正与他们无关,大家乐得看乐子!

“哼!巧言佞色!待拿下你后,再好好说道!”

柯百岁厉喝一声,环目扫过众人,只要能得到知州的支持,这些人也会把嘴巴闭紧的,到时再找几个读书人给他洗刷一番名声,又是一条好汉!

“呵呵,说不定是我拿下你!”王冈话音未落,身形先动,一步跃出,来到一名护卫身前,挺剑便刺。

那护卫挥鞭格挡,同时又有几条长鞭从不同方位打来。

王冈脚下一点,身形冲天而起,一掌劈出。

“啊!”

一个护卫仰天倒地,身受重伤,长鞭也断成两截。

王冈落地之后,不做停顿,身法再次加速,快如鬼魅,一字电剑催动到极致,只见寒芒闪动,一个个护卫便跟着倒下。

缺少了一人,他们的合击之术也就有了漏洞,如何还能限制王冈。

其他伏牛派弟子,见状想要上来补充,可没走两步又停了下来,人都让王冈放倒了。

一时间,地上倒了一大片人,惨呼不断。

“好武艺!”人群中那书生大声欢呼起来。

柯百岁面色阴沉,这合击之术乃是他们开派祖师所创,以这几人能力施为,足可以对抗二流高手。

即便是他,熟悉这合击之术,若是不用全力,也挣脱不开,只是没想到王冈竟然先偷袭重伤一人,破了阵法,再对付其他人!

“卑鄙!”柯百岁大喝一声,挥鞭上前,“便让我来会会你!”

“砰!”

柯百岁虽然使鞭,但鞭法不见灵动,反而走的势大力沉的路子,这一鞭生生将地上的木板砸碎。

一击不中,手腕一抖,长鞭横扫而去,劲风呼啸,可见威势。

王冈纵身而起,避过长鞭,身在空中,一记火焰刀打去。

柯百岁见过他这无声无息掌法的威力,不敢大意,连忙挥舞长鞭挡在身前。

“轰!”

火焰刀与长鞭相撞,爆发一声轰鸣,柯百岁后退两步稳住身形,扫了一眼长鞭,并无损伤,不禁笑道:“不过如此...”

话未说完,隐约感到一股热气迎面而来,柯百岁脸色大变,暗道不好,未等他做出反应,胸前剧痛,一股热力涌入体内,顿时气血翻涌,喉咙发甜。

“噗...”

一口发黑的血液喷出,神色顿时萎靡下来,低头看去,胸口一道巨大的刀伤,像是烧红的大刀劈砍所致。

王冈负手而立,神情冷淡,“伏牛派柯百岁,不过如此!”

“你...你...噗...”柯百岁张口欲言,却又是一口黑血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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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牛派弟子冲上前来,扶起柯百岁检查伤势,扭头愤恨的看向王冈,“你这贼鸟厮敢伤我家掌门!”

“好笑!莫非只许他伤人,不许人伤他!你们伏牛派还真是霸道!”

王冈拱手向围观众人道:“这伏牛派乃是南阳一个二流门派,仗着人数众多,武艺高强为祸乡里!”

“胡说,我伏牛派堂堂正正,掌门更是英雄气概,江湖之上,谁人不知,岂容得你肆意抹黑!”柯百岁的大弟子过彦之,大声怒斥反驳。

王冈淡然道:“哦,那南阳蔡姓一家三十余口人命的案子是谁做下的!”

“你是说蔡庆图那贼子!”过彦之大惊,又摇头道:“此事断不是我师父所为!”

“我没说是你师父干的!他在南阳有家有产,又素来经营名声,怎会亲自下手!他不过是终日在你师叔面前长吁短叹,引的崔百泉动手罢了!”

王冈语气平静却听的过彦之心惊胆战,蔡庆图被灭满门,乃是今日之事,这王冈远在姑苏又怎会知道,而且他还言辞凿凿的说是师叔所为!

一定是胡说...吧!以崔百泉的为人确实能干下这种事,难道真是师父授意……

过彦之下意识低头看去,果然见柯百岁满眼惊骇!

“师父...”过彦之刚想向柯百岁询问,忽听身后舱门出传来一声巨响,扭头看去,正见一相貌猥琐的汉子,拎着一把金算盘踹开舱门走来出来。

过彦之也是惊诧,他竟不知崔百泉什么时候上的船!

“他奶奶的,直娘贼!便是老子做的又如何!”

崔百泉大步流星的走过来,边走边骂道:“那姓蔡的平素便为富不仁,欺压良善,这回更是勾结官府,陷害我师哥朋友,师哥宅心仁厚,畏惧王法,我却是不然,偷鸡摸狗,嫖舍赌钱,杀人放火,什么事都干。

这一晚我恼将起来,便摸到蔡庆图家中,将他一家三十余口全宰了个干净,我从大门口杀起,直杀到后花园,连花匠婢女都一个不留。”

崔百泉说的兴起,最后更是哈哈大笑起来,船上众人吓的纷纷后退。

这些人能来这花船上的人,除了纨绔子弟,便是姑苏的富商,他们谁没干过一两件见不得人的事。

若要按崔百泉的话来说,他们也都该被灭满门了!就连看向柯百岁的目光都充满敌意。

这种人谁敢跟他做生意,一个不好,从自己连带家人都性命都得丢。

柯百岁见到崔百泉的时候,就心知不妙,他太清楚自己这师弟的德行!现在见到众人的神色,脸色更是发苦,这一趟姑苏的生意是别想做了!

崔百泉没注意到众人的反应,仍自得意道:“怎么,你小子跟蔡庆图那狗贼有旧,想替他报仇?”

王冈也是惊讶崔百泉还没去大理,算算时间,估计这家伙应该就是趁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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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崔百泉的话,王冈淡然答道:“素未谋面!”

“拿好,既然与你无亲无故,便是与你不相干!”

崔百泉晃动手中算盘,发出一阵声响,咧嘴道:“下面我们来算算你打伤我师哥的仇!”

“嗖嗖!”

说话间,崔百泉暗中扣动算盘上的机括,两颗算珠被暗藏的弹簧催动弹出,夹带这破空声,向王冈袭来。

王冈早就知道他算盘中暗藏机关,在他晃动算盘时便留了心,再加上他目力超人,将算珠的轨迹看的清清楚楚,微一偏头,便躲了过去。

“有两下子,再来!”

崔百泉见他云淡风轻的躲过暗器,也不惊讶,毕竟能打伤柯百岁的人,岂是易与之辈,他大喝一声,双手握住算盘,机括全开,顿时剩下的七十五颗算珠从不同方位向王冈射去。

上下左右的空间皆被封锁,他避无可避,王冈眼睛微眯,一缩身,空间瞬间打开,上下一扫,将正面袭来的二十来颗算珠收走。

接着向前猛冲几步,一挥袖,空间大开,二十几颗算珠倒射回去。

“哆哆哆...”

崔百泉慌忙就地一滚,狼狈躲过,扭头一看一连串的算珠钉在甲板之上。

“这...”崔百泉先是惊诧,跟着惶恐,最后惊惧的叫出声:“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哪家是慕容家的人!”

“你才是慕容家的人!你全家都是慕容家的人!”

王冈大怒,有事说事,怎么能把我跟慕容博那匹夫混为一谈。

他知道崔百泉是被吓破胆了,那夜他免了蔡家满门之后,遇到疑是慕容博夫妇的神秘人,不仅能叫出他的名号,还一招就把他定住了,最后留下一句:下次见面再取他性命!

这货回去和柯百岁一番讨论,认定那人是慕容博,怕被他找到,吓的要躲到大理去。

哎,不对啊!

王冈一怔,自家姐姐是大家闺秀,哪里会什么武功,那人要是慕容博的话,那跟他讨论武功的女人是谁?

呵!好你个狗贼!竟敢背这我姐找别的女人!

我定要告他一状!

转念一想,王冈又发现不对之处,那两人是在探讨凌波微步,慕容博显然是不会的!

而且慕容博近日都在姑苏,没有外出啊!

那……那一定是他时间管理做的好!

好你个狗贼!

我一定要告你一状!

没心情管慕容博是否冤枉,王冈径直走到崔百泉身前,虽然不是慕容家的人,但并不影响他装逼。

“你身上的三颗算珠,可取下来了?”

王冈神情冷漠,语气平淡,可听在崔百泉耳中却不次于晴天霹雳。

“你...你是他...什么人?”崔百泉眼神惊恐,嘴唇颤抖。

“哼,还记得跟你说过什么吗?”

崔百泉面如死灰,自顾自的颤声道:“是了,按你的岁数,定是他儿子吧!”

“我是你爹!”王冈气急。

“好,没想到我不是他的对手,也不如他儿子!技不如人,你动手吧!”

崔百泉苦笑一声,一仰头露出粗壮的脖子。

“他娘的,跟你说我不是!”王冈一脚将他踹翻,骂了一句,突然想起自己高冷的人设,又恢复淡然做派,“我这人好斗,却不嗜杀!你的罪行,自当由有司审判!”

“来人,给我拿下他!”王冈喊了一声,发现没有动静,这么没排面吗?这王忠怎么这么不识趣?

扭头看去,只见王忠正撅着屁股,趴在甲板上扣钉在上面的算珠。

“忠叔,你在干嘛?”

王忠抬头咧嘴笑道:“公子,金的!”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王忠的反应还是很快的,见自家公子面色不愉,很快就从金子的诱惑中醒过神来,从地上捡起一根断裂的长鞭,把崔百泉捆了起来。

“你小子可以啊!用金子打造兵器,就算没打着人,也能引的人去捡,你好趁机脱身是吧!”王忠边打结边小声嘀咕。

崔百泉豁然一惊,没想到慕容家的一个老仆也有这般见识,竟一眼看穿,他打造这把兵器的初衷!只可惜王冈这厮不知金子的好处。

似乎看出他的心思,王忠冷笑道:“你这点金子算什么?我家公子一句话,就有人给他花了三万两银子!”

崔百泉悚然,高人果然是高人,他儿子一句话就能讹诈三万两,要是他自己出马……

想到这,他立马反应过来,低声道:“老丈,我想活命的话,需要多少银子?”

王忠琢磨下道:“你这有些麻烦,我方才听了,你杀了一家三十多口人,估计提刑衙门会掺和就来,搞不好刑部和大理寺也会插上一脚,你算算要打点多少人?也没人敢收啊!”

崔百泉连连摇头,将话说明:“我是说你家公子放了我要多少银子!”

王忠眼前一亮,却故作为难道:“你不知道,我家公子是出了名的品行高洁!视钱财如粪土的!”

“你帮我说说好话!”崔百泉将没有珠子的金算盘向王忠身边挪了挪。

王忠将算盘收进怀里,道:“这是你的兵器,我先没收了!”

崔百泉闻言气急,但见这老货,不见兔子不撒鹰,又用眼向怀里瞟。

王忠伸手摸出厚厚一沓银票,笑道:“这是收缴的贼赃!”

“你...”崔百泉大怒,但眼下有求于人,又只好低声下气说道:“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王忠点点头,向王冈走去。

王冈此时正笑呵呵的接受众人的恭维,大家都情感都很朴素,坚决打击崔百泉这种不守规矩的行为!有事可以谈,谈不拢可以打官司,怎么能动不动就杀人呢!

众位富商和纨绔纷纷对此表达不满,并高度赞扬王冈这种不惧黑恶势力,见义勇为的侠义精神。

“公子...”王忠凑到身前。

王冈扭头看去,眼角余光恰好看到过彦之正向崔百泉走去。

“轰!”

一道爆裂声在过彦之脚下响起,他惊骇看去,只见身前的甲板上多了一道焦黑的刀痕,而王冈正收回杨起的手臂。

过彦之神色呆滞,他原以为自己武功仅比师父低上一线,在年轻一辈中,已是有数的好手,却没想到不过是坐井观天。

他有心退却,却又不想在众师弟面前丢了颜面,可若上前,不过是落个师父和师叔的下场,一时间,进退两难。

“回来吧...咳咳...你不是对手...”柯百岁看出他的为难,出言解围。

“师父,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师叔被送官!”过彦之急切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道,以崔百泉犯下的罪行,除了一死,不会有第二种可能。

柯百岁等弟子给他换好药后,喘了口气道:“与他谈谈再说?”

“这还能谈!”过彦之大惊,自己这边伤的伤,绑的绑,就这还谈什么!

柯百岁挤出一个笑道:“这世间没有什么不能谈的,便是生死仇敌,只要找到机会,也是能合作的!”

过彦之表示不信,但也没有反驳。

这边王冈也听完王忠的传话,指着崔百泉道:“把他带到后舱关押起来,下船送官!”

王忠领命而去,推搡着崔百泉就走,崔百泉刚想反抗,便听王忠小声道:“不想死就老实点!”

果断的老实下来,踉踉跄跄的向后面走去。

王冈扭头看到知州家的公子,正瑟瑟发抖的缩在角落里,他微微一笑,吓的少年慌忙低头。

他又对众人拱手道:“今日多谢诸位高朋仗义执言!”

众人也纷纷抱拳谦让,一时间氛围热切。

那书生越众而出道:“王玉昆,你可认得我?”

王冈一脸茫然,行礼道:“恕我眼拙,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哈哈,今日先不告诉你,下次见面,你自会知晓!”书生一副神秘做派。

王冈也不纠缠,洒脱道:“好,那便期待下次见面!”

说话间,船工将忠婶和老李头给拉上船,此间一波三折,发生事件虽多,时间却所用不长,老李刚将船划到近前。

王冈一见忠婶上船,急忙过去搀扶,“走,我带你去找那负心汉!”

忠婶扫了眼四周,见众人都向她看来,慌忙低下头,她终究是家中妇女,从未被这么多的视线注视过,心里紧张发虚。

而且还有好多人负伤躺在地上,一看就不像好人。

王冈带着忠婶来到后舱,刚准备进门恰巧遇到王忠出来,撞个正着。

“你怎么来了?”王忠见到妻子出现在这里,不由皱眉。

“哼,你说来这作甚!”王冈帮忙开了句头,就退到一边,准备看热闹,只是觉得少了些什么。

忽然一把瓜子递到他手上,王冈眼前一亮,就是少这样,扭头看去,正见清荷那些带着浅笑的秀脸。

原来你也爱看热闹啊!如此我们就很有共同语言了!

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忠婶未语泪先流,王冈暗道一声好,先把自己摆在弱势地位,对对方进行道德审判。

却不想王忠根本不讲道德,直接呵斥道:“问你话不答,哭什么!你男人还没死!”

忠婶擦了把眼泪,回应道:“你来这做什么,我便是做什么!”

“我做什么了?”王忠反问一句,继而一副恍然模样,眼神复杂,充斥着三分震惊,三分伤心,三分失望,一分黯然。

王冈不禁暗叹,演技真好!

“你怀疑我!”王忠满脸苦涩,一把拉住忠婶的手,“来来来,我让你看看我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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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拽我做甚!我不看你那腌臜事!”忠婶挣扎,却不防王忠一脚踹开舱门,只见里面蜷缩着一个相貌猥琐的男人。

“啊...这...”忠婶错愕当场。

“不是说我做什么,你便做什么吗!去吧!”王忠一副哀大莫过心死的模样。

“啊!你真的在办事?”

“不然呢!找女人吗?”

忠婶语塞,她想回答是,可见王忠的做派,又生生咽了回去。

王忠失望的摇头道:“你我夫妻几十年,我原以为你是最信任我的人,没想到...哎...罢了罢了!”

“不是我...”

忠婶刚要解释,却被王忠挥手打断,冷笑道:“不要说了,昔日你对我千依百顺,如今得手了,腻了,便越发不拿我当回事!呵,女人!”

“不是的,不是的!”忠婶慌忙否认。

“呵,你若信任我,又怎会来这里!”

“啊...”忠婶下意识的瞟了王冈一眼。

王忠不屑的瞥了眼王冈,转而柔声对忠婶说道:“你我相知相守多年,你是清楚我为人的!休要受这些年轻人挑拨,让人看了笑话!”

“嗯,我自是信你的!”

“哎...哎...”王冈傻眼了,眼睁睁看着王忠把忠婶送走。

“呵,学着点!”送完人的王忠志得意满冷哼一声。

王冈连忙追我去,“忠叔,你怎么做到的?”

“记住了,找媳妇美丑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找太聪明的!”

“这哪学来的?”

“跟你爹啊!”

“嗯?”王冈越琢磨越觉得这话信息有些大,连忙追上去,“等等,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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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冈和王忠主仆居左而坐,柯百岁和过彦之师徒在右侧落座。

王冈喝了口茶,听着过彦之讲述他们的想法,半晌放下茶盏,开口打断道:“这么说你们是想赎买崔百泉?”

过彦之刚要点头,柯百岁却抬手制止,笑道:“崔百泉犯下如此滔天罪行,怎能赎买...”

过彦之大急,却又听师父说道:“不过是想请玉昆喝一场酒。”

王冈玩味道:“这一场酒后,怕是这崔百泉就逃了吧?”

柯百岁笑道:“此贼生性狡诈,趁机逃亡,或许是有的!不过那与玉昆何干,不还是监管不力。”

“呵!”王冈轻笑一声,道:“不知柯掌门要摆什么样的席面请我?”

柯百岁见事情有门,开怀道:“都说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自然不可轻慢了玉昆。”

说着柯百岁竖起了一根手指。

王冈笑而不语,只端茶来喝,王忠嗤笑道:“我家公子一句话便有三万两进账,这区区一万两还不值得公子赴约!”

王冈适时的露出矜持的笑容。

柯百岁豪气道:“无妨,柯某诚意十足,玉昆有何不满,尽开直言。”

“师父...”过彦之脸色一僵,一万两还不满意啊!多少人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他跟随柯百岁走南闯北,自是知道赚钱的不易,此时也是心疼,可一想到师叔的性命,又把剩下的话给咽了回去。

王冈淡淡道:“你诚实吗?”

柯百岁道:“柯某经商多年,靠的就是诚信。”

王冈点点头,“那便乘上十吧!十万两!”

“什么!”过彦之失声叫道,柯百岁也是面色僵硬。

王忠也惊讶的扭头,谐音梗,还能这么玩!

“你这是狮子大开口!漫说我们没有这么多钱,便是有也不会给!”过彦之惊讶之后,就是大怒。

柯百岁面沉似水,挥手道:“你先出去!”

“师父,你...”

“无妨,王公子若要伤我,你挡不住他的!”柯百岁平静的说道:“我与王公子好好谈谈。”

“那我在门外守着。”过彦之看看师父,又看看王冈二人,不放心的走出大厅。

柯百岁闭目沉思,听到关门声,方才睁眼道:“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十万两我有,但崔百泉不值!”

“哦!”王冈来了兴趣,“你们可是亲师兄弟!他可是为你杀人的!”

柯百岁摇头道:“在我看来,所有人都有一个价值,包括亲情、友情,甚至名声,只要价值够多都是可以交易的!”

“哈哈...”王冈拍掌大笑:“柯掌门还真是个冷血之人。”

柯百岁正色道:“一万两已经很多了!多少人为几十几百两银子闹得的兄弟反目!”

“有道理!我喜欢你这样的真小人!”王冈起身大笑道:“好,那便一万两!我可以让他活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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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百岁皱眉道:“王公子要让他做什么?”

“哦,你还担心他?”

“到底是从小一起长起来的师兄弟,情谊是做不得假的!”

“一万两银子的情谊,确实不少!”王冈调侃一句,又道:“放心,不会打乱你们的计划,依然让他去大理,不过要让他想办法进入镇南王府,日后有任何信息都要传递给我!”

“你...你怎么知道!”

柯百岁大惊,崔百泉被神秘人威胁,也被吓破了胆,去大理这件事,是两人暗中计划的,连过彦之都不知道,可这王冈是如何知晓的?

难道...有内鬼!

可为什么要在自己身边放内鬼,难道他知晓了自己的秘密!

王冈不知他所想,只知道装逼,淡然道:“这世间之事,没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柯百岁更是心惊,再看王冈也显得越发高深莫测了!

是了,他这不就让崔百泉去收集大理的情报嘛!

不知他还有多少这样的探子,他一介读书人,收集这些情报做甚?

柯百岁不敢往下想了,他隐约觉得自己牵扯进一个惊天的阴谋之中。

当下不再犹豫,直接同意了王冈的要求,便匆匆离去。

王冈不解,这人怎么神神叨叨的!

夜幕降临。

花船之上张灯结彩,热闹了起来。

众人狎妓作乐,王冈没有,他身边伴着清荷。

柳如烟已经把清荷的身契交给了王冈,非但没要钱,改日还要送一万两去醉仙楼。

这也把这位昔日的花魁,震惊的不行,看向王冈的目光也变得不同寻常,离开时那腰胯扭的更加夸张。

“你莫不是看上这柳如烟了!”清荷已是清白之身,自是不会再用昔日时称呼来唤她。

“怎么会!”王冈连忙转移目光,正见王忠左拥右抱,笑容猥琐。

清荷顺着他视线看去,冷笑道:“你们男人惯是这般!当才还义正言辞的训斥妻子,转眼就跟别的女人勾搭上了!”

“你要骂忠叔便骂他,怎能一棍子打翻一船人呢!”

清荷道:“都是一个样!不知你家娘子有没有那婶子那般好哄!”

王冈脑海中浮现出李青萝的身影,心中烦躁,转移话题道:“你以后什么打算?是跟我回家还是继续跟我合伙做买卖?”

“看来你家那位没那么好哄骗啊!”清荷自是不会被他这生硬的转折吸引,幽怨道:“你看着办吧!若是不能和你回去,那我便做个外室,反正别人也都知道我是你的人。”

王冈跟过来打招呼的人寒暄了几句,又对清荷道:“你若要进我家门很简单,我带你回去便是,只是我想尊重你的意愿!”

“说的倒是好听!”清荷翻了一个白眼道:“我也知道我这种出身,便是给你做妾,也不过是个贱妾,若是没有些东西傍身,还不得被当家娘子给欺负死啊!”

“你们这些男人又惯是喜新厌旧的,届时怕是连替我喊冤的都没有!我还是先做那买卖吧!等我比你有钱了,也就没人敢拿捏我了!”

“这般编排我!一会要好好教训你一番!”王冈笑的暧昧。

“烦人!”清荷美目流转。

正说话间,忽然船身一阵晃动,就听有人喊道:“不好了,贼寇来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太湖上的水匪不知从何处而来,仿佛凭空出现一般。

但王冈知道,这事跟慕容博肯定脱不了干系,自从他用水匪的说辞忽悠玄痛之后,这水匪便来了。

之前还劫掠了湖州那边的几条商船,引的知州章惇大怒,发函责令沿湖州县发兵剿匪。

姑苏吴县便是其中一个,知县李允早已开始征召乡勇,严加训练,只等章惇下一步的命令。

章惇虽然差遣官变成了知州,但他馆职还是学士,只要一回中枢,立刻就是宰执圈的一员,因此也没人真把他当做普通的知州来看。

现在没等到他剿匪,水匪倒是先行出动了。

“怎么会这样!不是说船只在姑苏附近游行,怎么会招来水匪!”

“他娘的!春风楼这次可把老子害惨了!”

“这帮水匪极为凶残,湖州那边被劫的人都被撕票了!”

“赶紧跑啊!把船划快些!”

……

船舱内众人惊慌之下,乱作一团。

“诸位静一静!”

王冈扬声喊了一声,可混在嘈杂的声音里,哪能听得见,他一把掀飞了一张桌子。

“哐”的一声巨响,众人方才扭头看来。

“诸位眼下之际,切勿慌乱!”

王冈一语说出,众人都想起他白日所为,纷纷像是找到了救星般。

“对对对,都别吵,听玉昆说。”

“没错,玉昆武功高强,定能护的我们周全!”

“玉昆,你有什么法子快说。”

……

众人凑过来,七嘴八舌的叫嚷起来。

王冈抬手虚压,待众人安静下来,拱手道:“承蒙诸位信任,那大家便听我安排吧!首先各位把护卫调我使用。”

众人顿时都不说话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有人叫道:“护卫都给了你,我们的安全怎么办?”

王冈冷声道:“水匪若上船,你那几个护卫根本挡不住,眼下只有集中所有力量,方有可能打退水匪!”

众人再次沉默,道理他们都懂,可问题是,没有护卫他们心虚啊!

“留一个行不行!”

“现在不是跟你讨价还价,你们若都不愿意,那就算了,以我的武功,大可一走了之!”王冈一副不耐烦的模样。

“哎,这话怎么说,大家不都是在商量吗!”

“就是都是姑苏同乡,你怎能见死不救!”

“玉昆你这话说的太让人心寒了!”

……

众人想起他白日里踏水而行,一时都急了起来,他们一面不愿意舍弃护卫,一面又不愿王冈走,开始道德绑架起来。

其实王冈怎么能走,即便是他能用轻功飞到岸边去,也没法带王忠和清荷一起走。

不过这些人以己度人,如此大难临头,谁还会想着别人,生怕王冈真的自行走了。

“我信的过玉昆,你们两人去助他御敌!”那书生率先开口,吩咐两名护卫。

“诺!”两人躬身应诺,走到王冈身后。

王冈眼神一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凝,这两人行走之间,动作统一,显然是经过军事训练的,不禁有些好奇,这书生究竟是何身份。

有书生带头,其他人也都跟着都让护卫听王冈调遣,反正上阵的也不是他们,而且也如王冈所说,与其让水匪上船各个击破,倒不如拼一把。

这些人带护卫上船,本意不是为了保护安全,而是准备在跟人争风吃醋时打架用的,所以各个都是身强体壮。

王冈满意的点点头又道:“第二,所有老弱妇孺退至后舱,其他人组成第二道防线拒敌!”

“什么!我们也要对敌!”

众人不乐意了,护卫死便死了,可他们怎么能上阵,刀剑无眼的。

王冈安抚道:“放心,大批敌人都会被我们挡下,能进来的不过游兵散勇,你们一拥而上,他们不是对手。”

“你说的好听,我不干!凭什么听你的!”

王冈面色阴沉起来,挥剑出鞘,“咔嚓”一声,一张桌子碎裂。

“凭我的剑利!”

“你...”那人哑口无言,这才发现,这时候他们平素依仗的财富和权势全然无用。

“好了,好了,听玉昆安排便是,他一个富家公子都能身先士卒,挡在最危险的地方,我们莫非还不能在后方抵挡一二。”

一个胖子富商劝道,然后转身向后舱走去。

“王胖子,你干嘛!合着你说的好听,自己先跑啊!”

胖子茫然回首道:“怎么?不是老弱妇孺去后舱吗?”

“你这鸟人,上月还在春风楼跟我抢女人,你算哪门子老弱妇孺!”

胖子大怒:“老夫今年三十有五,怎么不算老!”

王冈眼角直跳,喝道:“五十以下青壮男子留下!”

还有人张嘴想要抱怨,王冈一剑劈下,砍碎一把椅子,厉声道:“再有扰乱军心者,斩!”

众人齐齐闭嘴。

王忠混在一群女子中向后走去,不时回头望来,眼神充满担忧。

清荷看向王冈的眼神则是充满痴迷,这般英勇果敢的男子,正是她所心仪的!

王冈带着人出了大厅,早有伏牛派的弟子在抵抗厮杀。

有几个水匪已经跳帮上船,和伏牛派弟子杀在一处,还有更多的水匪正在往船上爬。

王冈一掌打飞了一个贼人,那伏牛派弟子跟着一鞭子抽在贼人的喉咙上,咔嚓,喉骨碎裂,顿时气绝。

“你二人应是当过兵吧!”王冈回头看向书生的护卫。

护卫目光一凝,继而说道:“曾在西军厮混过!”

“那便是杀过西贼的好男儿!你二人各领一帮人去协助守船如何?”王冈大喜,西军不同于大宋那些乱七八糟的禁军、厢军,这是正儿八经上过战场的。

“诺!”见王冈这读书人如此称赞他们,两人也是高兴,自从韩琦那一句东华门唱名方为好男儿,他们这些贼配军,就更加没有地位了。

二人各自挑选好人,带着他们便分别向船两侧冲去。

王冈一掌拍下,一个已攀附上船舷的贼人,顿时惨叫一声摔了下去,顺带砸下两名水匪。

身边的伏牛派弟子压力大减,看向王冈目光复杂,白日对头,晚上又同一战线对敌,委实让人难以应对,只能感慨世事无常。

王冈也没有搭理他们,转身向船后走去,沿途中发现有漏网之鱼便是一剑,有偷偷攀附者便是一掌。

直到撞上两位西军带领的护卫队,正在跟十几个聚拢在一起的水匪厮杀。

王冈这才发现,这两位西军挑选人员时,看似随意,其实颇有章法,所选之人中,有使棍棒者,也有用刀剑之人。

在他们的调教下,离远了用棍棒去打,靠近用刀剑去砍,俨然是一套阵法,现在又收拢了几个伏牛派弟子,加上了长鞭袭扰,更显得有威力。

“一群废物闪开!”突然一个虬髯大汉跃上船来,一拳迎向砸来的哨棒。

“咔嚓!”

哨棒断裂。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那汉子打断哨棒后,又有长鞭袭来,汉子抬臂阻挡,任由长鞭缠绕手臂,猛的一拉,几个使鞭的伏牛派弟子立刻站立不稳,向前撞来。

“哈哈...这鞭子用的一般,你们也试试我的!”

那汉子大笑一声,拿出一根布满锯齿的长鞭向人打去。

“挡!”军汉大叫一声,几根哨棒向锯齿鞭挡去。这些护卫没有经过系统性训练,两军汉令兵时也只制定了简单的命令口号。

一路行来,靠着这简单的命令,打退无数水匪,这些护卫也信心大增,听到军汉的口号,本能的行动起来。

“哗啦!”

汉子武功强横,虽用软鞭,却有刚猛之势,一缠一拉,软鞭真如锯子般,将哨棒锯断。

众护卫大惊失色,下意识的便想回头,可看向两名军汉,依旧镇定自若,不觉定下心来。

“杀!”军汉长刀一挥,用刀的护卫越众而出,或劈或砍,向汉子攻去。

军中刀法没有江湖中的那些花里胡哨,简单直接,以造杀伤为目的。

那大汉不退反进,从背后抽出一柄剪刀状的奇兵,横里一扫,一阵金属交击乱响,将众人打退,跟着打开剪刀就向一个护卫的脑袋剪去。

王冈看到他的兵器,已经猜到这人是谁了,启动身法冲上前,同时大喝一声:“岳老三!”

汉子大怒,“我是你岳爷爷,岳祖宗!”

当即也不管那护卫,挥舞剪刀便向王冈攻去。

王冈知道他这剪刀不是凡品,连云中鹤精钢打造都爪子都能剪断,自然不会与他硬碰,左手暗含火焰刀,右手长剑,剑芒吞出。

“剑芒!”有见识的护卫都震惊不已。

“很厉害吗?”有人不解,看着斗在一处的两人,感觉很平常。

“当然厉害,非剑术高手练不成的!剑法、天赋缺一不可!”有人解释道:“剑芒锋利异常,擦着即伤,碰着就死,那大汉能挡,估计他那剪刀材质特殊!”

“那我们要不要上去帮忙?”

“这等高手对决,我们帮不上忙的,只会白白丢了性命!”

两人相斗,剑、鞭、剪纵横交错,王冈时不时拍出一记火焰刀偷袭,大汉有时弃鞭换爪,他外功极强,一爪下去,能洞穿甲板。

王冈自不敢硬挡,只能游斗,汉子也不敢松懈,对方武功神出鬼没,一不小心就要重伤,一时间两人斗的旗鼓相当。

“好了!诸位听令!”军汉大喝道:“王公子替我们挡下了匪首,眼下正是剪除这些喽啰的时候!杀!”

“诺!”众人大声应道,摆出阵型,向水匪杀去。

没有大汉支撑,这群喽啰武功稀松平常,哪里挡的住这军队中的厮杀阵法。

往往还没应对了棍棒,又有大刀砍来,顿时被杀的人仰马翻,屁滚尿流。

“哈哈,岳老三,你的手下快被杀光了!”王冈急攻几剑,都被对方挡下,出言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企图扰乱他心绪。

“死便死吧!他们算我哪门子手下!不对,你怎么叫我岳老三,在南海谁不叫我一声岳爷爷!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姓岳的!”

汉子杀的兴起,边打边和王冈聊起天来。

王冈一掌拍出,逼的对方后退几步,跟着又是几剑快攻,笑道:“我当然知道你,南海鳄神岳苍龙,凶名远扬!”

“没想到我的大名,连姑苏这边都知道了!你这小白脸不坏,倒有几分见识,竟能认出我来!”

南海鳄神大喜,挥舞满是利齿的鳄嘴剪,又杀了上来,“看在你知道我恶名的份上,一会我直接扭断你脖子,放心,不疼的!”

王冈使出一字电剑,闪身躲过鳄嘴剪,反攻几剑,笑道:“你怎知不痛?”

“废话,我扭断过好多人都脖子,从来没有人喊过疼!”

王冈:“???”

“有道理!不过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岳老三吗?因为你不够恶,我给你排在第三!”

王冈久攻不下,有些心浮气躁,决定智取。

南海鳄神勃然大怒,鞭剪齐攻,边打边怒道:“放屁!我杀人无数,怎么不够恶!你说说还有谁能排在我前面!”

王冈脚下轻点,飞身后退,一掌劈出,火焰刀打停对方,大笑道:“极恶之人,当然是我了!你所杀的都是什么人?普通百姓罢了!武功高吗?地位高吗?”

“恃强凌弱,你那只是坏,算个屁的恶!”

“放屁放屁,臭不可闻!”南海鳄神疯了一般冲上来。

王冈边挡边道:“你这一辈子才杀了几人?比起那些贪官污吏,动则害的一地民不聊生来说,谁恶?”

南海鳄神沉默不语,只一味进攻,他发现王冈说的好像是对的!论心肠,论手段,论杀人的数量好像都不是那些贪官们的对手。

王冈感觉到对方手中力道减弱,笑道:“待我杀了这些贪官污吏,那我就比他们更加恶了!”

南海鳄神眼前一亮,继而又感觉有些不对,却说不出个所以然,闷声道:“你休要骗我!”

“以你的智慧,我骗的了你吗?”

“那倒也是!”南海鳄神手上攻势不减,反而加大了几分力道。

“你莫不是从我这学到成为恶人的秘法,想杀我灭口,然后独占大恶人的名头!”

王冈边打边啧啧道:“没想到堂堂南海鳄神也这般下三滥!”

南海鳄神被一语道破心思,老脸涨红,讪讪停手,羞恼道:“你休要胡说!我岂会怕你!”

“呵...”王冈嗤笑挑衅:“你可敢比比!”

“你敢,我就敢!”

王冈不屑道:“我都敢把这法子说给你听,便是不怕挑战!”

“好,今日便不打了!你这小白脸倒也算是一条好汉!但愿你日后不要后悔!”南海恶神说着来到船边,纵身跃上水匪的小船。

王冈趴在船舷上喊道:“岳老三,我等你喊我一声老大!”

“放屁放屁!”南海鳄神怒道:“下次再见,定要你喊我岳老大!”

水匪喽啰见自家首领跑了,也纷纷跳船回去,一场匪灾,有惊无险的结束了。

王冈趴在船边看着远去的水匪,暗暗感慨南海鳄神的武功,外功强横,内功深厚,还有着不错的轻功,以及奇门兵器。

太全面了,只要功力不比他高出一大截,想拿下他,都要费上一番苦功。

众护卫打扫完战场回来,见他脸色凝重,以为他是因为没打过匪首而不开心,便来开解道:“这贼厮内外兼修,确实难以对付,不过公子终究比他小了几岁,假以时日定能超过他!”

“是啊!真的很难对付!”王冈感慨道:“没想到我习武两月有余,竟比不过对方二十多年的苦功!”

众人:“……”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水匪退去,船上众人欢欣鼓舞,远远迎接王冈一众人。

这次退敌幸运的是没有人死亡,受伤的人倒是不少,尤其伏牛派的弟子更是惨重,若不是王冈他们来的及时,只怕死伤就更多了。

这一众纨绔和富商都不差钱,死里逃生之下更是慷慨,不仅众赏了自己的护卫,还凑了银钱赏给伏牛派的人。

侥幸逃生,众人纷纷表示需要压压惊,于是添酒回灯重开宴,大厅中再次热闹了起来。

王冈不禁感慨大宋人心真大,这时候还有心情玩乐,摇摇头搂着清荷回了房。

一觉醒来已是天光大亮,花船早已停靠在岸边,清荷早已在梳妆打扮了。

王冈揉了揉后腰,在船上睡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晃晃悠悠的,不知觉间就睡的沉了些,就是有点费腰。

“你醒了!”清荷扭头看来,俏脸更显艳丽,娇嫩欲滴。

“什么时辰了?”

“不知道,不过昨夜船就靠岸了!”

“哦,他们都走了吗?”

“不知道,我看看...有人走了。”说着清荷趴在窗上,往外看去,翘臀圆滚滚如同满月。

王冈悄无声息的贴了过去,“谁走了,我看看。”

“好像是王员外...咦,你干嘛!”清荷察觉到身后的异样。

“嗯!”

“不要,大白天的!”

“正好看得清楚!”

……

日上三竿,王冈一行人下了船,王冈暗暗扶了扶后腰,暗道要加紧习练《气血洪炉功》。

清荷见他的模样,咬唇嗔了一眼,走动时扭的如风摆荷叶,看得王冈咬牙不已。

王忠正色道:“少年戒之在色!”

王冈气急,你还有脸说我!你昨晚什么德行我又不是不知道!

像是看出他所想,王忠淡淡道:“你休要与我比,我这个年纪戒不戒色无所谓,再过些年,我更是从心所欲而不逾矩!”

王冈冷笑:“你论语学的真好!”

王忠摆手谦虚道:“都是老爷教的好!”

“我下次去燕子坞问问我姐,我爹当年是怎么教你的!”

“哈哈...小娘子都嫁人多年了,相夫教子才是正理,哪能用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打扰她!”

王忠拉住王冈,他可不愿招惹那位泼辣的娘子,打个哈哈转移话题道:“说正经的,这次又白得了一万两,准备怎么花?不会又要投到庄子上吧!”

王冈摇摇头,庄子上花钱不多,投入太多没什么用,想想自己练《气血烘炉功》需要大补,而且他发现越是凶猛的野兽,提供的能量也就越多。

便道:“要不开个肉铺吧!”

王忠闻言眉头紧锁,王冈暗道想差了,这种屠夫的活计,自己这样的家怎么可能去做,有道是伐冰之家,不畜牛羊,干这种买卖,显得吃相难看。

刚要收回这话,就听王忠道:“这买卖不好干!城里低端的有百花楼,中档的有万花楼,高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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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冈错愕,我说肉铺,你说青楼妓院干吗?嗯...确实都是卖肉,但此卖肉不是彼卖肉啊!

好一番解释,王忠半信半疑道:“真的是吃的那种肉?”

王冈点头,引的王忠一脸鄙夷,“你练功要用,咱们买就是了,还开什么肉铺!”

“不过你要老虎肉真的是为了练功?”王忠一脸担忧的道:“我听说虎鞭...”

“我没问题!真的只是练功,不信你问她!”王冈指指清荷,发现这话旁人没法问,他也是急了。

清荷扭头白了他一眼,走的更快了!

王忠忧心道:“我记得胡三贴当年得了一只老虎,虎鞭好像就没处理...”

王冈大怒:“我没问题,不要虎鞭!”

“好好好,你没问题,他那还炮制了些虎骨酒,你要不要?”

“这个可以有,上次从胡神医那弄来的几贴膏药不错,我正好再弄点!”

王冈点点头,一行人又往胡三帖那里去,好在他住在城西,离太湖不远,几人走了没多久就到了胡家庄。

刚进庄子,便见一老者正在打一少年,老者情绪激动,手拿棍子,边打边骂道:“你这畜生,怎能干出如此有违人伦之事!”

几人一听,顿时停下脚步,有瓜!

三人互视一眼,躲到了一旁大树下,探头去看。

王忠介绍道:“这老家伙就是胡三帖,那挨打的是他孙子,这孩子从小就是胡三贴养大的,平日的惯的很,不知怎滴,今天发这么大火!”

王冈和清荷眼睛一亮,这是有大瓜,转头向那边看去。

少年挨了棍子,不见悔意,还振振有词道:“我没错!我也是为了救人!”

胡三帖更怒,双手握棍狠狠打了几下,“你救你奶奶个腿!人都死了几天,你刨人的坟,还把尸首开了膛!

要不是我腆着老脸去求人,银钱送了无数,你现在都被送官了!你可知刨坟毁尸是什么罪过!”

“我说了你不懂!”少年急道:“我这是为了研究医术!”

“你研究屁的医术,老子行了一辈子医,就没见过有这般刨坟毁尸的医术!”

“你那招摇撞骗才不叫医术!都说气血经络,我不打开看看,怎么知道是怎么运行的!”

“我招摇撞骗?”胡三帖怒极反笑,“我靠这医术,养了你老子,又养了你!你现在说我招摇撞骗!”

胡三帖越说越气,挥舞棍子又打了起来。

大树后的三人,一脸索然无味,这种有违人伦啊!跟想象的不一样!

王忠快步走出,边跑边急切叫道:“老胡住手,你这是做什么?别打坏孩子!”

胡三帖抬头看来,又见从树后走出的王冈二人,心知方才的话被他们听去,当下也不掩饰,丢掉棍子,捂脸痛哭起来:“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唉!”王忠扶住胡三帖,安慰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就是操心太多了!”

“可怜我一辈子与人为善,如今却因这孽障抬不起头来!”

王忠又是一番好言安慰。

王冈走过来,看着那一脸倔强的少年,露出一个微笑。

少年不搭理他,反而惊艳的看着清荷,口中喃喃低语。

清荷不以为意,这种目光她见得多了,王冈嘴角抽搐,他离的近,听到少年说的话:“这般漂亮的女子,若是解开一定与旁人不同!”

好家伙,见到美女第一面,竟想着将她解剖,还真是看红粉如枯骨!

“都一样的!都是二百零六块骨头!”王冈低声说道。

少年豁然回头,“你怎么知道?”

王冈不答,继续道:“我还知道人体有多少血液,肝脏少了一半,肾脏少了一个,人都能活!”

少年眼冒星光。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王冈从胡家庄带走了两坛虎骨酒,十张药贴,以及王忠偷藏在袖中的虎鞭,胡三贴没有收他们的钱,前提是带走他的孙子。

这小子干了挖坟的事,胡家庄是算是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了,能给大户人家做小厮,也算一条出路。

离开胡家庄,胡三贴是一送再送,别看他打这小子时下了狠劲,可终究是自己养大的,到底是舍不得。

“行了,回吧!等我成为天下第一名医,再回来看你!”

胡铁牛也有些不舍,但更多的还是对外面世界的向往,摆摆手告别。

胡三贴抹了一把老泪,叮嘱道:“外面不比家里,以后可不能干那些混账事了!”

又向王冈作揖,“铁牛就劳烦公子了,以后若是犯了大错,还望留他一条性命,打发人送回来就成。”

王冈点点头,不禁有些动容,这让他想起了絮絮叨叨的姐姐。

告别胡三贴,王冈看着一脸期待的胡铁牛,有些头疼,不知该怎么安排这小子。

带回家里,以这小子的脾性,不知会干出什么事,放倒酒楼,他怕醉仙楼会变成黑店,庄子里更不合适了,那里坟多……

“你以后想干什么?”王冈最终还是决定问问这小子自己的想法。

胡铁牛一脸兴奋的道:“当然是拜你为师了!你一定杀过很多人吧!”

王冈摇摇头,“我没怎么杀过人!”

胡铁牛不信,“那你怎么知道少一半肝,一个肾人还能活的?怎么知道人有多少血的,怎么知道有多少块骨头的?”

越说胡铁牛越兴奋:“你这都是从活人身上得出来的,比我厉害多了!”

王冈瞬间下了决断,这小子必须带在身边,放哪里都不放心!

“你想要做名医,不能老想着杀人,而是要想着救人!”

“是啊!我刨坟就是为了研究尸首,能更好的救人!”

王冈揉了揉额头,“不要好高骛远,你就算研究透了内脏又能怎样?”

“就像你说的那样,他要是肝受损,我便将他受损的地方割掉,要是肾受损,我便拿掉他受损的那颗!不就能救人一命了吗?”

“那你为何解决感染发热,若是你切开的伤口化脓了怎么办?你是救人还是害人!”

“啊...这...”胡铁牛哑口无言,别说开膛那么大伤口,就是有人不小心受了伤,如果伤口化脓发热,那也得看命。

王冈边走边道:“所以你也先解决这个问题,才能更近一步去研究人体!”

“那你能解决吗?”胡铁牛一脸希冀。

“不会!这是你要解决的问题!”王冈见少年一脸失落,又笑道:“不过我可以给你提供思路!”

胡铁牛重新焕发希望,急切道:“快给我说说!”

“我听说曾经有伤口发热之人,情急无奈下,用发霉的炊饼涂抹伤口,而后痊愈的...”

“这怎么可能,从未听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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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王冈说完,少年摇头否认。

王冈道:“没听过不代表不存在,你难道不是要开医术上的先河吗?”

少年沉默,又让王冈继续说。

“我觉得这是因为导致伤口发热化脓的,是由一些我们看不见的毒物导致的,而这炊饼上的霉菌能克制这些毒物。”

“看不见的毒物?”胡铁牛一脸难以置信。

王冈笑道:“佛说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看不见也不代表不存在。”

胡铁牛若有所思。

“不过有些人用同样的法子,却不能治伤,我想着其中必然是有原由的,你不妨去钻研一番!”

少年闻言有些不情愿,这跟他所想差距太远了。

王冈继续道:“待你功成之日,这世间便不会再有人因伤口发热而死,你也将名垂千古,与扁鹊、华佗之辈齐名!”

胡铁牛眼神发亮,连连点头,“好,我就研究这个!”

几人又往城里去,清荷还有些体己需要带走。

王冈这边说说笑笑,而知州府中却乱成了一团。

知州刘璋有二子,长子刘蔷为人端方敦厚,有才名,自小便被寄予厚望,二子刘蓉聪明乖巧,最得夫人杨氏宠爱。

今日杨氏在后宅之中大发雷霆,小儿子出去玩了一天,竟被人打成了猪头,好大的胆子。

刘蓉一边让婢女上药,一边抽着冷气,哭诉道:“我只是去花船上玩,没想到那王冈蛮横霸道,不仅伤了护卫,还敢打我!”

“你好端端的去那等腌臜地方作甚!”杨氏看着小儿子,心疼不已,“你就没说出你的身份!”

“我原也不想去的,只是他们说那地有趣,我便想长长见识,没想到会遇到王冈,他定是知道你为我向沈家提亲,迁怒于我!”

刘蓉越说越委屈,眼泪又掉了下来,“我以后定然躲着那王冈!”

“砰!”

杨氏拍桌大怒,咬着银牙道:“好个贼子,竟然欺负到我家头上来了!此事定不能善罢甘休!”

“母亲,要不还是算了吧!我这伤养养就好,犯不着惹母亲生气...”

刘蓉这话一说,杨氏更是怒火翻涌,扭头想呵斥儿子,见他一副瑟瑟发抖的模样,又是心软,强压怒火安慰道:

“我知道你是好的,可这事不是他打了你那么简单,若不惩治一二,我们刘家还有什么颜面。”

刘蓉又是流泪,“都怪我,给家里惹事了!”

他低头痛哭,嘴角却是微微上扬,他太清楚自己母亲的脾气了!

王冈,我看你这次怎么办!

正在这时,房门突然打开,一个相貌端正,温润如玉的少年出现在门前。

“大哥!”刘蓉慌忙起身行礼,来人正是刘蔷。

“蔷哥儿怎么来了?”杨氏也出声招呼,这大儿子不同于小儿子,他是刘家下一辈的希望。

“听说小弟受了伤,我来看看!”刘蔷看了看几个婢女,温声道:“你们都下去吧!”

婢女躬身退下,路过刘蔷时都下意识多看一眼,自家大公子才是真个好的,待人有礼,性子温良,从未跟他们发过怒!

哪像二公子,那副乖巧模样也就骗骗夫人。

见众人退下,刘蓉脸色剧变,连连后退,叫道:“娘,娘,救救我!”

杨氏面露不忍,“蔷哥儿,你这是做什么!”

刘蔷一脸阴狠,再不复那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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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抽打声回响在房屋中。

刘蓉跪伏在地上,口中死死咬住椅腿,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脸上冷汗直流。

几鞭子下去,他的背上已是皮开肉绽,杨氏看的心疼不已,慌忙上前拦住刘蔷,低声叫道:“蔷哥儿,你这是作甚?他在外面受了欺负,你怎又打他!”

刘蔷丢下鞭子,喘了几口粗气道:“别人欺负他?你道他做了什么!”

“花船之上,无故挑衅王玉昆,后来又唆使柯百岁与他相斗,导致重伤!你可知那柯百岁是什么人,就敢欠下这般大的人情!”

杨氏当即明白是被小儿子糊弄了,狠狠瞪他一眼,又道:“蓉哥儿在他船上受了伤,也是他维护不力,我没找他麻烦便是他烧了高香,莫非他还敢挟恩图报!”

刘蔷摇头道:“那姓柯的虽是一介商贾,却是背景通天,之前便数次找过爹爹,都被搪塞过去,眼下怕是不好办了!”

“什么背景,我刘家...”

杨氏刚要说话,便被打断,刘蔷郑重道:“这事太大,刘家不敢掺和!”

“你是说...”杨氏竖起食指向天上指指。

刘蔷重重点头。

“你这孽障,好端端的招惹这般祸事!”杨氏对着刘蓉劈头盖脸的一顿打。

“娘!我也不知道还有这等事!”刘蓉恨恨道:“我只是看不惯那王冈!”

“哼!你还看不上别人!我今日方才知道,那王玉昆不仅书读的好,武艺也这般超群!”

刘蔷冷哼道:“再看看你,读书吃不了苦,练武受不了累!文不成武不就,除了家世你还算什么!废物!”

刘蓉低头不言,牙齿紧咬,双拳紧握,连指甲刺进手掌中,都不知晓。

“哎,这也怪我!见沈家那丫头长得好,便起了心思,谁知刚一开口就被拒了,也不知是谁嚼舌,让这孽障听到,方才惹下这般大祸!”

杨氏见到刘蓉的模样,不想让这兄弟二人日后生隙,开口解围。

她倒不是担心刘蓉会对刘蔷不利,而是担心刘蔷一个反击,把刘蓉给弄死了!

两个儿子的秉性,她又怎能不了解。

“老爷!”正在这时,院中响起下人的行礼声,母子三人连忙站好。

须臾,房门打开,见礼后,刘璋对夫人和大儿子微微颔首,径直在上首落座,期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遍体鳞伤的刘蓉。

“事情都知道了吧!”刘璋扫了一眼几人,淡淡开口。

刘蔷答道:“知道了。”

“怎么看?”

刘蔷沉吟片刻道:“若所求不多,可行个方便,若贪得无厌,断无可能!”

刘璋笑道摇头,“还是太年轻!这种事只要一有开头,便再无回旋的余地!记住,大是大非上,从来容不得首鼠两端!”

“可是其他人...”

“所以他们不是百年之家!”

“那父亲你...”

“无妨,最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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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被贬!”杨氏大急,“何至于此!”

刘璋淡然道:“昔日章献明肃欲要入我家族谱,抬高出身,明知是一场大富贵,先祖不惜被贬,也给拒绝了,可知何故?”

刘蔷道:“怕背上皇亲国戚之名?”

其他两人也深以为然,皇亲国戚对普通人来说是荣华富贵,而对他们这些文官来说却是枷锁,很多重要职位不能担任不说,还会受到文官集团的打压排挤。

“是,也不是!”刘璋教导道:“把目光放长远些,这世间有千年世家,可有千年之国柞?大凡国朝不过三百年,我们又何必跟皇室牵扯太深!”

刘蔷受教,躬身行礼。

刘璋扶须笑道:“司马家三代协力,教导出一个司马君实,我这也算是为后世子孙计,区区一知州何足道哉!”

“你这孽障!”杨氏闻言,心中悲痛,扬手又要打刘蓉。

刘璋阻止道:“事情已经发生,便是打死他也无济于事!更何况,麻烦找上门来,便是没有他,也会有其他由头。”

杨氏闻言,放下手又哭了起来,好好一个知州夫人做不成了,以后还不知会被发配到哪个穷乡僻壤!

刘蓉呆立当场,半晌抬头道:“爹,就这么放过王冈了!”

“你这是着了心魔了!”刘璋玩味的看着他,“罢了,我便替你除了这魔障!”

刘蓉大喜,“谢谢爹!”

“你不用谢我!你虽不成器,但到底是我刘家血脉,打了你也就是打了刘家的脸面!自然是要报复回去!”

刘璋语气淡然,手掌开合,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而他们要对付的王冈,此时正在燕子坞做客。

上午在姑苏城中买了一处院子,安顿下清荷之后,他就去了燕子坞,估计这段时间收集的声望值有些多,迫不及待的想看看。

其实他也可以通过面板来学习《气血烘炉功》,但这功法太霸道了,他担心一不小心,变成人干!

原本他还有个小跟班,但到了酒楼之后,那小子拿着一块发霉的炊饼便不肯走了,说是要研究这霉菌,城里方便购买东西。

王冈到了燕子坞后,径直往参合庄走去,路过演武场,正见慕容博在教导慕容复练武,当即大喝一声:“慕容老贼,你的事发了!”

慕容博早就发现他了,本不想搭理,却被他突然大喝,吓了一跳,扭头怒斥:“你又来作甚!”

王冈冷笑:“怎么见到我心虚了!我且问你,你前两月出门,可是去了南阳?”

“胡说八道,我何曾去过南阳!”

“哈哈...你还敢狡辩!你在南阳蔡庆图家中,和一女子推研武功,被金算盘崔百泉给撞破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慕容博大怒。

“你还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法子,将三颗算珠打入崔百泉体内,还不承认!你且说说和你一起的那女子是谁!”

“胡说八道!”

两人大吵,乖巧懂事的慕容复,发现这话题不是他能参与的,悄悄的走了,暗中还给了老爹一个担忧的眼神。

“你别与我浪费口舌!和我一起去姐姐面前说个清楚!”王冈一把拉住慕容博,拖着他就走。

“哎,住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慕容博挣扎,叫道:“你再不松手,我可不客气了!”

王冈顿时大喊:“姐!救命啊!慕容博要杀人灭口!”

慕容博:“???”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王夫人扶额看着两人,无奈道:“你们又干什么?”

“姐,我跟你说...”

“休要听他胡说!”

王冈刚一开口就被慕容博打断,“这小子失心疯了!今日一来,便说我前些时日去南阳了,还和一女子厮混,夫人,你是知道我的!”

王夫人狐疑的打量慕容博,暗暗盘算一番,觉得不大可能,对王冈道:“休要胡说,你姐夫近日没有长时间出门,便是你大婚那日出门,也不过三四日光景,哪里去的了南阳。”

“就是,整日挑拨我夫妻情分,不当人子!”慕容博得意瞥了王冈一眼。

王冈叹气道:“也是我太过担心姐姐,听人一说,便乱了阵脚!”

慕容博不忿道:“事不目见耳闻,道听途说,便来问罪,岂有此理!”

王冈振振有词:“虽无确凿证据,但其事莫须有!”

慕容博浑身一震,好奸佞!仅凭“莫须有”就敢污人清白,日后必是奸臣!

“好了,好了,哪有你们这样,一见面就吵的!”王夫人感到一阵头疼,一个是是夫君,一个是亲弟弟,帮谁不帮谁都不好,只能岔开话题,“冈哥儿,这次来有什么事?”

“倒是有一事要告诉姐姐。”王冈神情扭捏起来,“我...我纳了个妾...”

“呵!”慕容博一声冷笑,这才成婚多久,就急不可耐的纳妾。

“你笑什么!”王夫人剜了慕容博一眼,又温声对王冈道:“纳便纳吧!我们王家子息单薄,多纳几个妾也好开枝散叶!”

想了想又道:“你那娘子要是不同意,就告诉她,当家主母要为夫家香火考虑,不能一味的拈酸吃醋!就说是我说的!”

慕容博暗暗撇嘴,说得好听!

却不想被王夫人看个正着,“你那什么表情,我没给你慕容家留下香火吗?你若有意纳妾,我不反对,休了我便是!”

“没有,没有...”慕容博连连摆手。

王冈一步挡在王夫人身前,拔剑喝道:“你这狗贼,露出真面目了吧!想欺负我姐,先问问我的剑!”

王夫人抬手在王冈脑袋上拍了一下,嗔道:“别胡闹!给他胆也不敢!”

慕容博连连点头,“我与夫人,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日后还要白头偕老,这种情谊,岂是这些他们这些年轻人能懂!”

王夫人白了他一眼,又问王冈,“你那妾室,是谁家姑娘?”

“嗯...春风楼的。”

“春风楼?是何所在?”王夫人不解,又看向慕容博。

慕容博慌忙道:“我不知道!我从未去过!”

王夫人皱眉,“说实话!”

“是...青楼...但是夫人,我真的从未去过那等烟花之所!”

王夫人却不理他,扭头看向王冈,不悦道:“你竟纳一妓子为妾!”

“事发突然,昨日春风楼花船突遭水匪袭击,我挺身而去,救了大家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清荷痴迷于我的风采,非我不嫁,又加众人起哄,我便应了下来。”

王冈将昨日之事,颠三倒四的重新编排一番,每件事都是真的,可组合在一起,意思全都变了。

“哦,她叫清荷?这人怎么样?”

慕容博插嘴道:“这姑娘很有名,是春风楼的花魁,据说还没接过客...”

说着说着慕容博的声音小了下去,终于明白什么叫言多语失了。

王夫人面色阴沉,语气平淡道:“不是没去过吗?知道的倒不少!”

“这...这都是听邓百川他们闲聊...哈哈...道听途说...”

王夫人扭头不去看他,忽然想起什么,惊叫道:“你方才说,遇到了水匪,可曾受伤!”

王冈摇头道:“除了那头目,其他人都不是我对手,可惜我武功还是太差,最后只能靠智慧退敌!”

“平日不好好练功,遇到真正高手就抓瞎了吧!”慕容博冷笑。

王冈点头受教,“或许是我资质不够好吧!练功至今也就二流的水准!唉!”

“什么!你达到二流了!”王夫人惊呼。

王冈神情淡淡,一掌拍向椅子,“咔嚓”,椅子碎裂。

慕容博眼角一跳,椅子何辜!

“你习武才两个月!就成了二流高手,当真天资卓越!”王夫人大为欣喜,赞道:“我弟有宗师之资!”

王冈摇手道:“不行的,遇到真正高手就抓瞎了!”

慕容博暗骂这小子心胸狭窄,一点亏都不肯吃。

王夫人拍了他一下,笑骂道:“少与我卖乖!你到底想干什么!”

王冈谄笑道:“想再借几本秘籍看看。”

王夫人扭头看向慕容博。

慕容博道:“武功之道,根本还在于内力上,你学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只会分散精力!”

王夫人点头道:“你开了年还要春闱,不能把精力都放在这上面,不如做了官之后,再细细去学。”

王冈暗道,我学武功,哪里浪费精力了,只要声望值充足,分分钟就能练到绝顶层次!

不过这事不适合说出来,便道:“那我只学一门点穴功夫吧!日后遇敌也多一防身手段!”

“行吧!”王夫人应下,又嘱咐道:“你虽有习武天赋,可要知读书才是根本!”

王冈点头应下,跟着慕容博去了还施水阁。

“点穴原本便是一门粗浅的功法,只要能熟记穴位,又有指力便可。”慕容博边说边抱出一大叠书籍。

王冈有些震惊,拿过一本看了下,见其中都是穴位相关的知识。

“你是不是唬我!谁家点穴需要学这么多东西!”

“点穴不都这样吗?自然要从基础学起,你不会以为背段口诀,就会了吧!”

“那大理段氏的一阳指,也是这样学的?”

“那是段氏的不传之秘,你不会觉得我会吧!”

“狗屁的不传之秘,那么多段氏子弟都练,你随便抓个三五个,分开拷问,打到他们说法一致,那就是《一阳指》的秘籍!”

慕容博眼睛一亮,啧啧称奇道:“还是你们读书人心脏!”

不搭理慕容博,王冈在燕子坞住下了,每日研读穴位典籍,好在他之前习武时,从慕容复那里套了不少穴位经脉的知识,现在学起来也不算难。

一连几天,王冈终于把这些典籍看完了,也大致了解每处穴位的功效,又磨着慕容博,混了一套指法,据说是莆田少林的金刚指。

王冈正得意的想拿慕容复练练手,突然有小厮跑进来,焦急道:“公子不好了,醉仙楼被封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小厮只是来传信的,对内情知道不多,王冈坐在船上,看着碧波荡漾,阵阵涟漪随船泛起。

能查封醉仙楼,肯定是官面上出手了!

王冈没有冒然去猜测是哪位大人物出手?因为不重要!

回来两个多月,他早已不是当初的书生,手无缚鸡之力。

他不仅有了不错的武艺,同时也做了很多布局,官方出手,最坏不过鱼死网破的结果。

死你的鱼,坏你的网!

不能解决问题,直接解决造出问题的人!

上天最公平之处,便是只给了每个人一条命!

当我拔出剑,即便是皇帝都要和我讲道理!

这才是习武的真正意义!

王冈收敛心神,开始研究金刚指法,这是一门内外兼修的武功,借助内力,淬炼指力。

心法并不困难,很快便理清运功路线,眼前一花,面板出现。

【姓名:王冈

声望值:

神通:空间之力

武功:练气诀+,一字电剑,火焰刀+,踏雪无痕+,金刚指(可学习)】

王冈看着面板,欣喜不已,这几天声望值竟涨了一万多点。

看来那首词传播是很广啊!

不对,我还救了一船的人,估计这也是一个重要增长点。

王冈意念一动,看向武功项。

【是否花费100声望值学习金刚指?】

否!

有《小无相功》催动,他不需要浪费声望值去学习这些低端武功。

慕容博有点说的很对,内功才是根本!

【是否花费16000声望值升级五级练气士?】

王冈略一沉吟,点开《练气诀》选项,这段时间他又服下了小还丹,经脉比之前更加坚固,想来是可以承受一次升级的。

是!

很快做出了选择,一股浩瀚的内力出现在气海之中,与原先的内力汇聚一起。

涨!

气海中的内力,忽然变的不安分起来,似乎到达了一个临界点,互相冲撞、压缩。

王冈的脸色也变得时青时红,无比痛苦,浑身汗出如浆。

“公子爷,你没事吧!”小厮发现他的异常,惊慌的大呼小叫。

体内的内力失去了控制,四处流传,王冈忍痛导气,根本没办法开口说话,这把小厮吓的差点哭了出来,只能一个劲的催促船夫快点。

船夫也不敢耽误,拼了命的划桨,这位爷要是在船上出了事,他也落不到好下场,但是要救治及时,那功劳……

富贵险中求!拼了!

王冈耐着性子导引,一股股内力,归入气海,他强行镇压,希望内力能安分下来。

然而事与愿违,每多一道内力,气海中就越发纷乱。

就在内力互相碰撞之时,一点亮光出现,而后继续碰撞,亮光越来越多,汇聚成了一条线,游走气海之中,不断的撞击吞噬内力。

“这是...”王冈内视看去,浩瀚的内力消失了,只余下这一团亮光。

他尝试调转,亮光化成一团气,随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之在经脉中搬运行走。

“这是真气!”王冈突然福至心临。

对比内力,真气的量少了许多,但王冈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能量,远超那些内力。

“哈哈,道爷我成了!”

王冈大喜过望,能量阶层不一样了!看了眼,还剩两万七千多的声望值,已经不够再次升级了,不过也快了!

小厮和船夫吓的要死,颤声道:“爷,您没事了!”

“我这是顿悟了!”王冈看着平静的湖水,感慨道:“太湖之上潮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我成真人了!”

船夫低头腹诽:“这太湖哪来的潮信,还是疯了!”

王冈意气风发的来到醉仙楼,只见门上交叉贴着两条封条,门前还围着一群人指指点点。

“这酒楼黑了心了!专弄一些坏了的东西给人吃!”

“嗯嗯,我还听说他们的油都是从泔水里弄出来的!”

“咦...不是吧!泔水里怎么弄出油?”

“那上面不是漂着油花吗?他们就捞那个!”

“别说了!太恶心了!”

……

王冈听着众人的谈论,皱紧了眉头,这是要从名声上毁了自己啊!

下一步估计就要爆出自己是醉仙楼的东家。

真刀真枪他不怕,但是毁他名声,可就是断他前程了,不仅是仕途上的,还有武功上的。

没有了名声,还从哪里来声望值!

看来,只从物理层面消灭敌人还不行!

“玉昆!”正在他思索应对之策时,有人打了声招呼,王冈转身看去,来人正是花船上那个胖胖的王员外。

“你这是得罪人了!”王员外向州衙那边指了指,道:“赶紧找找关系吧!”

“多谢提点。”王冈笑着拱手道:“不知员外可知这酒楼管事之人哪去了?”

王员外小声道:“都被抓起来了!说是有人在这里吃坏了肚子,要严惩他们!

不过这种事明显是故意找茬,那么多食客都安然无恙,偏那一人吃坏了,跟着就有流言出来,显然是针对你们的!赶紧找人吧!”

说罢,王员外便匆匆告辞!

王冈想了想,直接往县衙去找刘成。

“怎么回事?”刚一见面,没有寒暄,王冈便开口问道:“人关哪里去了?”

刘成苦笑道:“这事就没经过我们的手,府衙那边直接动的手,人也是关在州狱中。”

“李县令那边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去州衙吵了一架,连知州的面都没见到,也是不了了之!”

“行!”王冈起身便走。

“玉昆冷静!不可冲动行事!”刘成拉住他的袖子劝道,他可知道这主的性子,当初想拿捏他一下,结果人家二话不说,连夜去家里,把他小妾头发割了!

“你放心,我有分寸!”

王冈拍拍刘成,转身离去。

州衙中,王冈率先去拜访的通判,当初州试便是通判主持的,两人也算是有交情。

“玉昆来了!”通判一脸笑意的招呼,“你的来意我知道,只是这事不好办!”

“能带我见一次刘知州吗?”

“可以!不过你想好怎么说了吗?”

“想好了,他放人,恢复醉仙楼名誉,再赔偿损失,这事便作罢!如若不然我便送通判一件大功劳!”

通判一怔,他当王冈来求饶的,虽然不怎么看好,却也愿意不痛不痒的帮上一把。

只是没想到王冈会这么硬,还送自己功劳,能送什么……

通判震惊的看着王冈,莫非这小子有知州都把柄!

大宋的通判不仅是主官的佐贰官,同时也承担着监督主官的职责!

如若真能把主官拉下马,以这功劳,得减多少年磨勘啊!

“走走走!”通判领着王冈便向后走去。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通判领着王冈来到后堂,见到正在伏案的知州。

刘璋听见动静,抬头道:“陈通判,有何要事?”

不喊字,只称职务,可见生疏!

“不是公务。”通判笑道:“王冈王玉昆,想要求见知州,托到我这里来了!”

王冈行礼:“见过知州!”

刘璋却没看王冈,淡笑道:“没想到陈通判也有为人做说客的时候!”

通判笑笑道:“只做引荐!”

“那便坐吧!”刘璋抬手虚引。

待两人坐下后,刘璋并不理会王冈,反而与通判谈起公务。

王冈也不着急,安之若素,默默研习金刚指,手指不时在小几上轻点两下。

刘璋瞟了一眼,暗道倒是有几分心性,跟着话题一转道:“我辈身受皇恩,自当为天子牧守一方,为治下百姓做主,这姑苏城繁华兴盛,商贾云集,看似鲜花似锦,却也藏污纳垢!”

顿了一下,又道:“便如那醉仙楼,前些时日弄出个炒菜,好大的名声,我原本是乐见其成,还想着为其提供方便,好名扬江南,如此也算本官为江南百姓做些事!

却不想彼辈狼心狗肺,竟做出那等黑心肝的营生,祸害百姓!这也有本官不察之责啊!”

通判笑而不语,只低头喝茶。

王冈开口道:“不知知州所言,可有人证物证?”

刘璋瞥他一眼,“很快便有!”

“屈打成招?”王冈目光一冷。

“放肆!”刘璋拍案道:“案件总要调查的!”

王冈道:“既然案件未调查清楚,不知可否将醉仙楼人员先放出来!”

“自然不可!彼辈狡诈!”

“从未听过先拿人,再找证据的的案子!”

“王玉昆,莫要以为你有些许才名,便在本官面前行那恃才傲物的行径!”

“倒是见识了知州官威如狱!”

“哼!”刘璋不愿与王冈多做口舌之争,无端失了体面,冷哼一声,拿起茶盏喝了一口。

这是端茶送客!

通判起身道:“如此,告辞了!”

刘璋点点头,两人离开。

走到门前,王冈转身回看,与刘璋视线相撞,一瞬间都明白对方的意思,毫无转圜余地!

刘璋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如果可能,他也不想为难王冈。

倒不是王冈有什么特殊,只是大家族的发展,都会去笼络那些有前途的年轻人,哪怕不能收拢麾下,与人为善总是好的。

只是可惜,他打了刘蓉,也是打了刘家的脸面!必须要做出回应!

对于大家族来说,对错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态度,是反击!

如同司马懿死后的司马家,多少人想要咬上一口,虽然畏惧司马家的实力,但大家表示可以试试嘛!

然后司马师用行动表明,试试就逝世!

杀一个人头滚滚,杀的再没人敢觊觎!

刘璋端着茶盏,边想边在房中踱步,忽然脚步一停,茶盏落地。

方才王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冈所坐位置旁的小几上,有着一个个小坑,从形状看,分明是用手指戳出来的!

“这是威胁!”刘璋望向门外,目光冷峻!

“你准备怎么办?”

将王冈送到州衙前,通判问道:“刘知州的话风很紧啊!一丝松动都没有!”

王冈道:“凡事都是能谈的,不过是我人微言轻,他不屑与我谈而已!”

通判笑道:“你倒是看的通透!要不从路里找找关系,你父亲在转运司为官多年,想来故交还是有不少的!”

王冈摇头道:“没有意义,找人说和,最终还是我这边让步,既丢面子,还费人情!这事根本之处还在于身份不对等!”

“哦,那就这么认栽了!”通判一脸玩味,至于王冈之前说对付知州的话,不过是少年意气,当不得真。

王冈正色道:“人间正道是沧桑!”

通判哑然失笑,拍拍王冈肩膀,转身离去。

王冈去了州狱,在银子开路之下,自然畅行无阻。

一个牢子边带路,边赔笑道:“爷,你得快些,这些人可是上头交代过不许探视的!”

王冈点点头,丢去一个钱袋。

牢子掂量一下,笑嘻嘻的打开一道门,“都在里面,公子进去说话,我给你守着!”

王冈进去,先看到的是胡铁牛,这小子一脸呆滞的坐在地上,手里还握着半拉发霉的炊饼。

看到王冈,慌忙起身低声道:“公子,是不是我的事发了!”

王冈一阵错愕,才反应过来,这小子是说他挖坟毁尸的事。

“不是你的事,是有人要对付我,害你受了牵连!”

“那就好,那就好!我还当我连累了酒楼里的人呢!”胡铁牛松了口气,继续观察炊饼去了。

王冈有些无语,缓声道:“你别担心,过几日我接你们回去。”

“嗯,要快些,这些霉菌快长成了!”胡铁牛不以为意的点点头。

王冈见他注意力都放在炊饼上,也不多说,继续向前走去,一众伙计看到他,都觉得有了希望,纷纷叫了起来。

王冈一一回应,安慰他们过几天就接他们出去,酒楼继续开。

直到最后面一间牢房,见到王忠和王义。

“公子爷!”王忠率先看到王冈,起身叫道:“你没事吧!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

“我没事,他们还没针对到我,不过也快了!”

王义不忿道:“这些当官的怎么回事,那人明明是故意找茬,吃了饭就说肚子疼,手段这般拙劣,官府也敢抓人!”

王冈道:“不是手段拙劣,而是肆无忌惮!”

“公子,你是说...”王忠若有所思。

“知州刘璋干的!”王冈道:“我之前打过他儿子!”

“这狗官公报私仇!我要去告他!”王义大怒。

王忠道:“可找人托关系了?”

王冈摇头道:“没用的!他要的是刘家的脸面!我要的是王家的脸面,谈不拢的!”

“那你准备怎么办?”王忠一脸担心。

王冈淡淡道:“硬干!看看是他这强龙威风,还是我这地头蛇厉害!”

“刘家来姑苏后,与各家都交好,我们王家现在又不比从前,怕是...”

“没关系的!他们若是中立便罢了!不然我连他们一起收拾!”

“行!我明白了!我会嘱咐其他人,不许攀咬上你,给你争取时间!”

王冈点头,转身离开。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公冶乾的院子中,除了慕容家的四大家臣外,还有一个满身口袋的乞丐,这是丐帮的八袋弟子,也是丐帮在江南分舵的副舵主。

王冈拱手道:“蒋兄弟,此事就拜托了!”

那乞丐笑着抱拳还礼:“王公子多礼了,吴长老临走时,特地叮嘱我们,公子是丐帮贵客,但凡有事,只管吩咐!”

王冈掏出一袋银子,乞丐连连后退摆手,口称不可。

王冈把银子塞入他手中,诚恳道:“我们虽然有交情,却也不可让其他兄弟白忙活。”

乞丐摊手捧着银子,面色窘迫道:“这...这叫什么事!如此岂不是显得我蒋某没有义气。”

“非也非也!”包不同笑道:“既是朋友,便没有白占朋友便宜的道理,此乃长久相处之道!”

“此乃正理!”王冈应和。

乞丐还要推辞,风波恶不耐道:“你这汉子好生婆妈!你不要钱,莫非你丐帮的兄弟也不要!”

邓百川也道:“些许钱财对我家舅爷不算什么,万不能让丐帮兄弟吃亏!收下啊!”

“哎!我也是人穷志短!愧受了!”乞丐重重一点头,收下银子,拱手道:“我这便去安排兄弟们做事!我代兄弟们谢过王公子!”

说罢转身便走,众人拱手相送。

直到身影消失后,邓百川方才回头道:“舅爷,这事要做了,可就把知州得罪狠了!”

“怕他作甚!”风波恶插口道:“他先动手的,还不许我们反击啊!依我说就别费这事,直接杀上门去,做了这狗官!”

“非也非也!”包不同摇头晃脑道:“那官虽坏却也是朝廷脸面,可以累死病死,唯独不能被杀死!不然朝廷断不会善罢甘休!”

邓百川道:“不错,若是官员随便被杀,谁还敢当官!别说皇帝,便是其他当官的都会疯狂报复,免得自己落到同样的下场!更何况舅爷以后还要做官,哪能背负这样一个名声!”

“好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大家都做好准备吧!”王冈拍拍手打断几人的争论,筹措道:“天子一怒,伏尸百万,今日便让他们见识一下,何为匹夫之怒!”

同福客栈,天字一号房。

宽大的套房,布置奢华,一身青衫的年轻人放下手中的书卷,苦笑道:“终究是不如他啊!”

他来到窗前,看向远方,看着那一群为当天生计忙碌的贩夫走卒,不禁想到:“我若是生在这样的人家,或许也是一件幸事!至少没这些烦恼!”

房门轻声打开,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见过公子!”

临窗远眺的年轻人收回目光,轻声道:“那王玉昆如何了?”

“知州衙门封了他家的醉仙楼,将一众管事伙计全抓了!

王玉昆去找过知州,看模样是没有谈好,然后他又花钱去了州狱大牢,最后去了一处宅子,有人进出,却不知谈的什么!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

“哦,难道他就这样认了?”年轻人转过身,一副书生装扮,赫然是花船上一直声援王冈的书生。

而回禀情报的人,正是跟王冈一起杀水匪的军汉。

那军汉犹豫了一下道:“我估计王玉昆不会妥协!”

“哦?”年轻人来了兴趣,来到桌前坐下,笑道:“说说你的看法!”

军汉思索一下道:“街面上有一些关于那酒楼的谣言,这事一旦要落到王玉昆的身上,他的前程怕就是毁了!”

“嗯,断人前程犹如杀人父母!这刘璋手段还真狠!”年轻人自顾自说了几句,又问道:“你觉得王玉昆会如何应对!”

“不知道!不过肯定会反击!”军汉想了想道:“王家在姑苏经营多年,人脉不少,王玉昆若要妥协,肯定会找人说和!可他除了找通判引荐外,没有找过其他人!”

“或许是他黔驴技穷,任人宰割呢!”

军汉摇头道:“水匪他都敢拼上一把!现在又怎么会轻易认命!”

“你是说他会铤而走险!把刘璋给...”年轻人目光一凝,伸手在脖子上比划一下。

军汉忙道:“属下不知!不过不排除这种可能!”

年轻人笑了笑,摇头道:“如若这样做,还真让人失望呢!单凭意气之争,便毁了前程...不对!”

年轻人突然想起什么,笑道:“差点被你带偏了!那王玉昆肯定不会直接杀上门去!”

军汉好奇道:“为何?”

“他就不是意气用事的人!”年轻人道:“我问你,水匪袭击之后,船上可有什么损失?”

军汉摇头道:“除了伤了不少人,其他没什么损伤!”

“不然!”年轻人神秘笑道:“那灭人满门的崔百泉不是趁乱逃了吗!”

“啊!公子是说,这人是王玉昆故意放的!”

“当然,不然他怎么能悄无声息的消失!这定然是王玉昆与柯百岁合谋的!”

年轻人敲了敲桌子道:“他跟打生打死的仇人都能合作,哪里会凭着一腔意气行事!等着看吧,一定有好戏看!”

“公子!”

正说话间,另一名军汉回来了,兴奋道:“这姑苏城挺热闹的!一天之间谣言满天飞!”

“哦,说说!”

军汉笑道:“早上的时候,都在说醉仙楼如何用有毒食材,祸害百姓!这下午的时候,口风全转了,有说知州家二公子如何纨绔的,有说他如何仗势欺人的,还有人把他在花船上被打的事说了出来!”

年轻人和军汉互看一眼,反击来了!就看刘璋如何应对了。

刘璋正在府中召见一个大汉,这汉子五大三粗,腰间挂着一柄大刀。

刘璋看着这大汉,满意的点点头道:“郝武,我这些年待你如何!”

郝武行礼闷声闷气道:“世伯待俺恩重如山!给俺好吃好喝,比亲娘老子都要好!”

汉子言语粗鄙,刘璋却不以为意,反而欣慰,道:“那如若有贼人要杀我,你待如何?”

“啊!哪来的贼厮?我去砍了他!”郝武大叫,刘璋要是被杀,他还从哪找这么好的饭票!

“你先别急,我知道你忠心!”刘璋将一旁的小几推过去,“你看看这人武功如何?”

郝武低头看去,面色陡然变的凝重,喃喃道:“好厉害的指法!”

刘璋心头一沉,冷声道:“怎么?你对付不了他?”

“自然不是!”郝武挺胸道:“从指法上能看出这人内力深厚,想来是个几十岁的老头了吧!年纪一大,自然气血枯败,如何能是我的对手!”

刘璋沉默一下,涩声道:“这人大约十八九岁!”

“啊!”

郝武:“???”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郝武人都麻了!

十八九岁能有这般功力?

从那指洞上看,少说也有二流的内力!

而他三年前刚到三流,现在也只是堪堪摸到二流的门槛,这怎么打!

而且这么年轻能有这内力,要不天纵奇才,要不家学渊源!

“怎么?你不是对手?”

正在郝武惊疑不定时,刘璋开口了,“若是为难,你大可一走了之!”

郝武抬眼看去,见他脸色阴沉,心中一顿,当即笑道:“是不是对手,还要打过才知道!”

“我方才也是被世伯的话惊到了!小小年纪竟有这般功力!”郝武自傲道:“不过他指力虽强,俺的郝家刀法却也不弱!”

见刘璋面色有所缓和,郝武又道:“如若世伯信不过俺,俺来姑苏多年也是交了不少朋友,其中一位史大郎,一手回风拂柳刀,比俺还要强上三分!可以请来助拳!”

刘璋很满意郝武的态度,笑道:“并非不信你的武功,只是兹事体大,关乎阖府性命,能多一人相助,也多一分安全。”

郝武起身道:“那俺这就去请人!”

“且慢!”刘璋掏出一叠银票,递了过去。

郝武不接,面色有些不忿,“这是何意?”

刘璋笑道:“若只是你,我使唤便使唤了,可这是你朋友,我总不能让你丢了体面!事后让人说嘴!”

“啊!这我没考虑到!”郝武一脸憨笑的挠挠头。

“不能只一味练武!人情世故也得学学!”刘璋很满意郝武的表现,将银票塞入他手中,道:“去吧!”

“哎!”郝武应了一声,转身大步走开。

刘璋看着他魁梧的身影,喃喃道:“真是废物!养你这么久,还对付不了一个书生!好在还知道请人,倒算诚实!”

可他却不知郝武也在盘算着,内力强不代表厮杀本领就一定强,请了史大郎后,我便往后躲躲,若是能斗得旗鼓相当,便上前帮忙,若不是对手,我便跑!

想来刘家那么多人,任凭他杀,也得花费不少功夫,足够自己逃跑了!

,临到傍晚时,郝武带回来两个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一个身材高大,相貌俊朗,眉宇间却有倨傲之色,另一人相貌普通,沉默寡言,腰间配着一把宽刃重剑。

“世伯,俺与你介绍!”郝武领着两人进了会客厅,拉着相貌俊朗的年轻人介绍道:“这位便是史家的大郎,一手刀法出神入化!”

“见过刘太守!”史大郎行礼,礼数周到,却不热情。

刘璋暗暗点头,这是大家族子弟的做派。

郝武又拉过佩剑之人,“这位丁兄弟,善使快剑。”

刘璋微笑颔首,郝武没介绍他的家世,想来是闯荡江湖的任侠之辈!

又瞧了瞧他的剑,有些疑惑,快剑不应该轻巧灵便吗?怎么这人用一柄重剑。

不过江湖中人,多有怪癖,当下也没深究。

几人闲聊几句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以刘璋的城府,拉拢这两个年轻人还不是手到擒来!三言两语就拉近了关系,聊的热火朝天。

又过了一会,史大郎主动道:“太守,不知此次找我们来有何差遣?”

刘璋疑惑看向郝武。

“俺只说遇到些麻烦,话未说完,大郎就拉着丁兄弟跟俺一起回来了!”郝武苦笑。

史大郎笑道:“都是相交好友,你遇上大麻烦,我还能置之不理?总归要走一遭的,什么时候问不一样!”

刘璋抚掌大笑:“大郎有古之豪杰气魄!”

史大郎矜持笑笑。

刘璋环视几人,神色郑重道:“近日我察觉城中有酒楼行不法之事,便将一应相关之人全抓了起来!却不想这酒楼乃是姑苏一大户产业,今日便找到州衙,要我放人!”

“我自是不肯,却不想那人便以武力威胁与我!诸位请看!”

刘璋将那张小几拿了出来,叹道:“我自小学的是忠君报国,又深受皇恩,自是懂得威武不能屈的道理!死便死尔,只当报效君恩!只是,我那家小...唉!”

“竟有这种人!”史大郎拍案怒道:“简直无法无天!还请太守告知,此乃何人,我今日便去杀了他,为民除害!”

“大郎且慢!”郝武阻止道:“这人指力不俗啊!”

刘璋也点头,言辞恳切道:“是啊!还是要多多权衡,若不是对手,就赶紧散去,万不能坏了你们的性命!至于我那家小,也只能怨他们命不好了!”

史大郎瞟了一眼小几上的坑洞,伸手拿过郝武的长刀,抬脚将小几踢飞,长刀出鞘,劈砍过去。

一刀将小几劈断,长刀回扫,再砍过去,来来回回,一柄长刀在他手中,如同弱柳扶风,飘逸洒脱。

须臾,收刀还鞘,地上只余下一堆木屑。

“好刀法!”郝武赞道:“几日不见,没想到大郎刀法又有精进,这怕是达到二流境界了吧!”

“不错!”沉默剑客也是目光凝重,称赞一句。

史大郎矜持颔首,扭头对刘璋道:“太守觉得我这刀法如何?”

“大郎这是问道于盲了!我哪懂什么武功!只是不知与那人比起如何?”

“他指力能戳穿木头,我一刀能劈碎木头,太守以为,他手指碰到我钢刀,孰胜孰负?”

“自然是大郎胜!”刘璋脱口而出,却又觉得不对,我拿刀也能破碎木头啊!可我用手就戳不穿!

似乎看出刘璋的想法,史大郎又道:“我们这些使兵器的,最是看不惯那些练拳脚的!明明一刀一剑就能解决的问题,他偏偏要用手脚去做,还自鸣得意,自以为功力深厚!”

“不错!君子性非异也,善假于物也!肉身怎敌的过刀剑!”

刘璋恍然,大笑道:

“今日能得大郎与丁小友相助,我无忧也!哈哈...”

众人可跟着一起大笑。

而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众人闻声看去,只见一老仆慌慌张张的进来,看到这些人,赶紧闭上嘴,一个劲冲刘璋使眼色!

刘璋脸色一板,喝道:“鬼鬼祟祟像什么样子!此间没有外人,有话但说无妨!”

老仆咽了口唾沫道:“老爷,不好了,世面上多了好多有关二公子的谣言!还有...还有...”

“有话直说!”

“还有说老爷公报私仇,贪图王家财产的!”

“好贼子!”刘璋拍案而起,嘴唇颤抖,对几人说道:“你们看看,这贼子开始污蔑老夫官声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姑苏城中,一家脚店中,一桌食客正在谈论醉仙楼的事,越说越恶心,“啪”的一下放下筷子,喝来小二,要他带着去后厨看看。

小二弯腰赔笑,引着人就走,动作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事了!

不一会,那食客回来,笑着说这酒楼干净,然后边吃边骂醉仙楼。

临桌一位青袍客人,边听边撇嘴,目光不屑,不时瞥向他们,惹得几人不耐,拍桌喝道:“你这厮不好好吃饭,老冲我们怪笑作甚!”

青袍客人停箸不食,道:“我笑尔等不智,只会人云亦云!”

“你这厮莫非讨打不成!”一人起身挽袖,作势欲打。

青袍摆摆手道:“你们说醉仙楼不干净,可曾亲眼见过!”

“呵!原来是替那黑心商贾张目的!却也是个瞎了心的!”

“你别东拉西扯,只管说可曾亲眼见过!”

“呵!好让你死了这条心,我那日正在醉仙楼吃酒!”一人冷笑道:“亲眼见那食客倒地不起,直喊肚疼,没多久官差便将一众人捉拿!这还不能说明!”

“说明什么?说明个屁!”青袍鄙夷的看向那人,道:“那醉仙楼开了几十年,接待了多少食客!一个客人喊肚痛,就能说明食材不干净?还没多久官差便来了!”

青袍指着他说,“你信不信,你现在在这里倒下喊痛,让你朋友去报官,到明天都不会有衙门里的人过来!”

几人一怔,是哦!那天官差来的确实太快了!

“你是说这里有事?”又有人凑过来,世间之人,最喜阴谋论!

“当然有事了!还是关于春风楼花魁的事!”

青袍客人一言说出,顿时一阵骚动,与花边相比,阴谋论的市场也小。

“快与我们说说!”众人目光灼热,满脸期待。

青袍却吊起胃口,拿过酒壶摇摇,“没酒了!”

“小二上酒!”

“拿我桌上的先喝!”

“我陪一杯!”

……

青袍一语道出,众人纷纷响应。

喝了一口酒,青袍当才说道:“要说这件事,还好先说说那醉仙楼的东家!”

“说他作甚!说花魁!”

“你别打岔,让先生说!”

……

“非是我吊你们胃口,这事因这东家而起!不说他,这事你们听不明白!”

“好好好,你快说!”众人催促。

青袍又喝了一口酒道:“这东家可不得了,年不过十八,却是解试榜上有名人!”

“原来还是个书生啊!”

“不错,这书生可不简单,不仅文章做的好,而且允文允武,春风楼花船在太湖上遭到水匪袭击,便是他带着一众护卫打退的贼人!”

“嚯!那岂不是范相公那样的人物!”

“我倒觉得像韩相公!”

“韩相公不行!打仗一般!”

“都别吵,让先生说!”

青袍继续道:“这人不仅文武双全,而且还有经商头脑!醉仙楼的炒菜知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道吧!就是他从古书中找出来啊!后来还卖给了三家正店,你们猜猜卖了多少钱?”

“多少?”

青袍没有卖关子,竖起三根手指道:“三万两!”

“哗!”

酒楼之中炸了锅,充满吸气之声!

“这些钱该怎么花啊!”

“乖乖,这要是我找出来的法子,就好了!”

“你连字都不识,给你书也看不懂!”

“难怪说书中自有黄金屋啊!”

……

青袍客抬手虚压,待众人安静下来,笑道:“你们现在还觉得醉仙楼会用那有毒食材吗?犯得着吗!食材才几个钱!”

“就是,就是!醉仙楼有了那炒菜,本来就日进斗金,哪能砸自己招牌!”

“不是,怎么还没说到花魁!”

“这有什么好说的,就这般人物,别说花魁,换成我也得动心啊!”

场面陡然一静,众人纷纷离他远了些。

青袍客笑道:“那花魁娘子对他一见倾心,矢志不渝!原本春风楼是要她在花船开始接客的,可这娘子,临可跳湖也不从!”

“竟有这般烈性女子!”

“正应了濂溪先生的那句,出淤泥而不染!”不知何时,人群中混进来一个读书人。

“巧了,那花魁娘子就叫做清荷!”

“好名字!人如其名啊!”

“都别扯了!花魁娘子跳湖了没有?”

“跳了!”青袍客一语落下,酒楼中顿时一阵惋惜之声。

“不过被救了上来!”青袍客继续说道:“那一日,那东家一身白衣,踏水而行,就在花魁娘子即将淹死之时,将她救了上来!”

“哇!在一起了吗?”

青袍客点点头,道:“两人互诉衷肠,船上之人也愿成人之美,就在二人好事将成之时,却有人出来捣乱!”

“谁?这么没眼力见!”

“此人本身平平,不过一个纨绔,但他有个好爹啊!他平日里便常仗着权势,干些强抢民女的事,这种色中饿鬼,见了花魁哪里还能走的动路,自然也不在乎别人的物议!”

“那他得手了没有?”

“自然没有!那东家少年意气,哪能受着欺辱!”青袍客说到这里,却突然叹了一声:“他这番虽是自保,却也惹恼了那纨绔,回去便向他爹告了状!”

“不是吧!若没有那东家,他说不定就死在水匪手里了!”

“你不懂,这世上有种人,最是记不住别人的好!”

“唉,早知道不救他好了!”

“所以醉仙楼是被这纨绔报复了?”

“不是他好能有谁啊!快说说这纨绔是哪家的衙内!”

青袍客喝了一口酒,轻声道:“知州家的二公子!”

酒楼中瞬间安静下来。

“都怕什么!”读书人叫道:“他公器私用,还不许人说了!”

青袍客笑道:“我听说知州素来不喜这二公子,直言其不肖父!倒是知州夫人多有宠爱!只是这次不知怎的闹出这般动静!”

众人闻言,眼神大亮,莫非这二公子,不是……

比起花边,这种人伦之事,更能吸睛!

这家脚店中的事,不过是姑苏城中的冰山一角。

这一日,整个姑苏城中谣言满天飞,而且有着越传越离谱的趋势。

这一切自然也传到了刘璋的耳中!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刘府的书房中,刘璋听完老仆的汇报,勃然大怒,他怎么敢的!

我收拾你,你竟敢还击!

“老爷要赶紧想法子啊!这事都被编成了故事,在各处酒楼茶馆都有人谈论。都说老爷你...公报私仇...”

老仆神色焦急,现在这些谣言越来越离谱了,甚至还牵扯到自家的夫人,不过这话,他没敢说!

“想什么法子?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刘璋神色晦暗不明,“现在只能将这事定成铁案!”

“等案子完结后,我出来澄清谣言,届时再爆出一家富商的隐私!这些百姓自然会把这事给忘了!”

刘璋越说越自信,冷笑道:“王家这小子有点手段,不过也就这样了!自以为读了两本书,就能煽动百姓对抗官府!哼!却是想当然了!”

“老爷英明!”老仆张张嘴,想要把夫人被造谣的事说出来,却又闭上嘴,想来罪魁祸首被解决了,谣言自然也就没有了!现在说了,也只会影响老爷的心情。

“呜呜...老爷...”

一声凄惨哀婉的哭声从门外传来。

“是夫人!”

刘璋豁然起身,自己这夫人是大家闺秀,平素也是举止端庄,今日怎会……

就在刘璋惊疑之时,房门大开,杨氏进屋便哭道:“老爷,我没法活了!”

今日杨氏接待了一位平日要好的命妇,二人相谈甚欢,直到临别时,那妇人突然隐晦提到外面的谣言。

杨氏见她神色古怪,便追问,那妇人却语焉不详,难以启齿,只让她自己探听,然后便匆匆离去。

杨氏疑惑不解,便支使下人去打听,这一打听,顿时天就塌了!

有关她的黄谣满街都是,而且版本层出不穷!

大宋百姓喜爱热闹,别说一个州官是家宅之事,便是皇帝的宫闱秘事,他们也敢到处乱说。

东京城中甚至还有家小报,专门撰写皇宫之事来赚钱,有时候消息比皇帝本人都要灵通!

杨氏去打听的时候,版本已经更新到,刘知州无才无能,如何能做得姑苏知州,便是靠他这夫人。

不是他这夫人家世了得,而是刘知州有个有曹丞相喜好的上官!

那日曹...呸!上官拜访刘家,趁知州出恭之时,对夫人说了一句:“夫人,你也不想夫君终日蹉跎吧!”,便半推半就的成了好事!

期间,刘知州回来,发现这事却不敢进门,反而守在门外,直到事罢!

然后刘知州便一路高升,坐到这姑苏知州的位置上。

而刘家夫人,在那事不久之后,有了身孕,十月产子,便是这二公子。

这也解释了,为何刘知州不喜二公子,反而是刘夫人多为宠爱!这其中又引申出了一段爱恨纠葛!

刘璋越听脸色越黑,脑袋越绿!

“无耻之尤!”

一掌拍在桌上,刘璋暴喝一声,只觉得脑中气血上涌!

他怎么敢!他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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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璋为官多年,从地方到京官,再到朝官,他很清楚越是三俗的话题,越容易得到传播!

完了!自己的名声完了!

他将以这种名声流传千古,说不得后世还会衍生出很多词语、典故!

“来人!给我把王冈抓起来!”刘璋血灌瞳仁,头脑发麻,恨声道:“我要让他知道什么叫破家县令,灭门府尹!”

“老爷,醉仙楼众人的证词还没拿到。”老仆见刘璋上头,还想劝劝。

“三木之下,什么证词拿不到!”刘璋气急攻心,哪还顾得了许多。

老仆不敢多言,匆匆离去。

公冶乾的小院中,一众人又聚在一起。

蒋舵主绘声绘色的说着世面上的传言,以及各个版本的演化,越说越兴奋。

“王公子,你这故事编的,真是厉害!我听说都有说书人,开始拿这事说书了!”

王冈淡笑道:“等这版故事发酵两天,再去说那刘知州的另一版本!”

“哦,还有什么版本?”众人也是好奇,这些故事很俗,却很受欢迎。

“一个香艳版本!便说这刘知州,为做官时,一日游玩,路过一排小楼,突然被撑窗竹竿砸中脑袋,他杨头欲骂,却发现是一美貌妇人...”

几人越听越是兴奋,各种语气词层出不穷。

“哈,这刘璋可真是艳福不浅!”

“这故事不错,我去卖给说书人去!”

“不行,我得去趟春风楼!”

……

王冈抬手虚压,示意众人安静,微笑道:“蒋舵主这边的事情差不多了!接下来就看你们了!”

“舅爷,真要这么做?”邓百川有些不放心。

“非也非也,事已至此,自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已然退却不得了!”

王冈道:“没错,现在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我们一退,他必然会置我于死地!为今之计,便是看看谁的手段更高明!”

“就是,跟他干!”风波恶叫嚣道:“我的大刀已饥渴难耐!”

“干,干!”躺在躺椅上晒太阳的公冶乾,也跟着叫了几声,然后看到众人桌前,温着的酒壶,咽了一口口水,“干...让我干一壶,不,一口就行!”

众人对他不加理会,倒出酒来,王冈端杯道:“我们满饮此杯,大战一场!”

众人齐齐举杯,仰头喝下,公冶乾也跟着抬手虚握,喉头滚动。

正在这时,一阵嘈杂之声从院外传来。

王冈勾唇一笑,“来了!”

邓百川打开院门,果见一队官差站在门前,作势砸门。

“作甚!”邓百川喝道。

为首的都头赔笑道:“我等是来请...”

“王冈何在,他事发了!我等特来拿他归案!”

没等都头讲话说完,一个倨傲的声音抢先说道。

邓百川抬头望去,见一队弓手之外,还有三人,两人配刀,一人配剑,说话的正是居中的高大青年。

“是谁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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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都头呐呐不言,这是知州吩咐的,没有走程序。

“废什么话!”史大郎看不上这都头的嘴脸,上前直接夺过镣铐,喝道:“官府拿你,还敢多嘴!没听你事发了吗!”

王冈斜眼看他,“你又是何人?”

“你这人犯,也配问我!”史大郎伸手便欲拿人,却没注意到,与他一起来的剑客,已悄悄后退。

“啪!”

一个巴掌抽在史大郎脸上,顿时红肿起来。

王冈负手而立,却是邓百川动的手。

史大郎大怒,抽刀怒道:“贼子,找死!”

邓百川看着他那刀,冷笑道:“回风拂柳刀,你是史家的人!”

“知道还不束手就擒!”

“便是你老子见我,也得客客气气!”

“大言不惭!”

史大郎怒喝一声,挥刀便砍,他天资出众,自小便是被人捧着的,哪受过这般羞辱!

“有架打,好啊!”

风波恶冲出门来,抬刀架住对方长刀,跟着一阵快攻反击。

“砰!”

史大郎被一刀劈的连连后退,脸色也变的极为难看,他自诩刀法已成,却不想几招便败,惊怒道:“你是何人?”

风波恶不答,反而回头向邓百川问道:“回风拂柳刀?是不是前两年,老爷带我们从史家夺走的刀法!”

邓百川点点头。

史大郎面容惊骇,他想起一些往事!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你...你们是那恶人!”史大郎连连后退,声音惊恐。

“非也非也!我们下帖去你史家做客,顺带切磋一下武功,你爹主动赠予功法,如何能说我们是恶人!”

看着又出来一位高手,史大郎喉头滚动,那是切磋吗?整个史家的人都被打伤,他爹敢不把刀法交出来,怕就要灭门了!

王冈负手上前,面色淡然,环视众人,忽然抬手一掌,打中正要溜走的丁三。

“啊!”

丁三只觉一股大力袭来,仰头便倒,半晌没觉得身上痛,低头看去,发现那掌打在他佩剑上,人没受伤,拔剑一看,剑又断了。

“内劲外放!”

史大郎惊呼出口,连带其他练武之人,也是震惊莫名。

邓百川等人更是一脸惊讶,舅爷这武功精进太快了,一掌能打断铁剑!

王冈没理会众人的惊讶,淡淡道:“小小年纪能练成这般刀法,算的上天才!”

史大郎默然,他比王冈还要大上几岁,现在被人这样点评,心里不是滋味。

“你也莫要气馁,武功不如我,并不丢人!”王冈负手望天,声音飘忽道:“毕竟天才只是见我的门槛!”

“呃...”

众人顿时无语,想要反驳,可武功确实不如他。

史大郎暗自咬牙,日后定要加倍练功,一雪今日之耻。

郝武心头狂跳,知道对方是高手,却不知道这么高!看来饭票要丢!世伯非我不仗义,无奈对头势大,一起死不如我日后替你报仇!

看了眼倒在地上,看着断剑发呆的丁三,突然觉得,什么仇不仇的,冤冤相报何时了,他也不想我活在仇恨里吧!

邓百川看着身姿挺拔,超然物外的王冈,暗道:学到了,学到了!

包不同捂脸不看,他这人容易替别人尴尬!

风波恶则是两眼发亮,想着抽空跟舅爷过上两招。

众人神态各异,心情不同,却没有人去说话,场面一时安静下来。

“咳...那个...王公子...呵呵...”都头轻咳一声,赔着笑脸道:“您看,我这也是奉命行事,想请你走一趟,不知...当然,若是不便,我这就回去答复,绝不勉强!”

王冈笑道:“王某乃是清白人家,又有功名在身,原本是不该理会你们的!不过你们行的是朝廷王法,自当配合。”

“公子大量!”都头躬身作揖,他们这些人最怕得罪这些高门大户,那些当官的得罪了人,过几年就走了,可他们不行啊!还得在这地面讨生活呢!

除非能一下把人打死,否则还是客气点,嘴甜点,这也是他们这些胥吏的生存之道。

“要不要带这个?”王冈指着一个弓手手中的镣铐!

“不不不!”都头连忙摇头,正色道:“公子是我们请去的,哪能这般对待!”

王冈笑笑,率先走去,一众官差连忙跟上,不像是抓人,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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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行人走在大街上,很快引来百姓围观。

有认识王冈的,突然喊了一声:“醉仙楼东家被抓了!”

人群“嗡”的一声砸了!

“这就是那少年东家啊!果然长得俊俏!”

“那花魁呢!怎么不见那花魁跟着啊!”

“这你就不懂了!那狗官通过酒楼害这东家,哪能直接牵扯到花魁娘子!不过也快了!”

“那狗官卖妻求容,现在还祸害乡里,怎么江南没有包青天啊!”

“这些官差也是为虎作伥!不是个好东西!”

“那是张家的二虎吧!二虎子,那官给你多少银子,让你害人!”

……

众人议论纷纷,好有认识这些弓手的,直接指名道姓的骂!弄得一众官差心中气闷,却不敢发作,只能低头装作看不见!

王冈暗暗点头,觉得这些天的舆论宣传做的不错了!

除了抹黑刘璋之外,还着重宣传了一下,他与人为善,乐善好施的优良品行!

群众的感情都是朴素的!这都替他不平,声援他了。

想到着他的表情更加肃穆,有种奔赴刑场的决绝感,眼含悲悯,仿佛控诉着这世道的不公!

都头头疼,暗道:你别演了!我们都快被骂死了!再演下去,估计就有人砸鸡蛋了!

“哈哈...王玉昆你也有今天啊!”突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来,王冈扭头看去,只见刘默站在人群中开怀大笑,“这真是苍天有眼,报应不爽啊!”

王冈也笑了,有着见到同窗的欣喜,伸手一指刘默,喝道:“快抓住他,他是我的同伙!”

都头还没反应过来,他这事,要什么同伙,几个压抑了一路的弓手,已经一拥而上,将刘默按下了,还顺带给他带上镣铐!

“哎...哎!冤枉啊!”刘默大叫,“你们这些狗官,怎么胡乱抓人!”

王冈来到他身后,抬脚在他屁股上踢了两脚,喝道:“还敢辱骂官差!”

刘默捂着屁股大骂:“王玉昆,你这卑鄙小人!我几时成了你同伙了!”

“啥同伙不同伙的!我见你孤单,带你去做个伴!”

“我不孤单!快让他们放了我!”

“我不要你觉得,我只要我觉得!”王冈霸气侧漏。

刘默又向官差喊道:“我没犯事!你们抓错人了!”

王冈悠悠道:“说得就跟我犯事了一样!”

“不对,凭什么你不戴镣铐!”

“大概是觉得你比较危险!”

……

一众官差也不理会两人斗嘴,带着两人闷头赶路。

“公子,这王玉昆可是被抓了!”书生和两名军汉也混在人群中。

书生皱着眉头,“这刘璋可下了一步臭棋!”

“许是他被这谣言气昏了头脑!”

“许是吧!”书生想到这几日市井见,越发离奇的谣言,不禁笑了起来。

“那怎么办?咱们要不要救王玉昆?”

“不急!他肯定还有后手!”书生笑道:“以他的武功,这些人根本拿不住他!”

“那咱们下面做什么?”

“什么都不做,看热闹就好!”

王冈被抓这消息,很快便传开了,不仅百姓议论纷纷,在姑苏各方势力中也引起轩然大波!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都头将王冈二人送到州狱后,便匆匆离去复命。

刘默战战兢兢的看着这州院大牢,腿肚子直发抖,只觉得大牢处处阴森,狱吏各个狰狞。

王冈泰然自若,挥手招过一个牢子,丢去一个钱袋,吩咐道:“去八仙楼要一桌席面!”

“哎!谢爷赏!”牢子喜笑颜开的揣着钱跑了出去。

其他一些牢子也是欣喜非常,八仙楼那是正店啊!哪里是他们去的地方!

可惜不能亲身去一趟,体验正店小娘子的温声软语,不过能吃到席面,也值得吹嘘一番。

“爷,您坐,这一路走来,可是辛苦,歇歇脚!”

“小顺子赶紧去擂上一碗茶来!”

“公子,这州院阴寒,您身子金贵,我去给你支盆火来!”

……

王冈靠坐在椅子上,一一打赏,顿时激发出一众牢子的服务热情,越发的殷勤起来。

刘默戴着镣铐,看着王冈被伺候的跟大爷似的,气的嘴唇发抖。

这是什么世道!

作奸犯科之人,成了座上宾,他这种遵纪守法的,反倒成了阶下囚!

刘默怒意上涌,出声呵斥道:“尔等这般行径与妓院龟奴何异!可还有律法体面!”

顿时一众牢子停了下来,看看王冈,见他没什么反应,又目光不善的看向刘默。

话一出口,刘默便反应过来,这里不是书院,可以指点江山,抒发意气,这是大牢,残忍暴虐之所。

当即胸中的愤慨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想要讨饶,但见王冈一脸玩味的看着他,又不愿在他面前失了脸面,强鼓勇气,喝道:

“你们想要作甚!难道我说的不对,这是理法之所,庄严之地,岂容得这般儿戏!”

一众牢子,相视而笑,纷纷围了上去,正要动手时,突然听到一阵鼓掌声响起,“说得好!”

一人缓步走来,“你们现在确实越发的不像话了!”

“节级!”众牢子行礼。

来人点点头,看看刘默,又望向正在吃茶的王冈,皱眉道:“谁让你坐的!起来!”

“这擂茶不错!”王冈放下茶碗,瞥了一眼一身皂衣的节级,道:“你是录事?”

录事指的是录事参军,八九品的官员,由选人担任,主管州狱案件。

来人一滞,道:“我是押牢节级!这里归我管!”

“哦,那你管不了我,我是被请过来问话的,不是这牢中犯人!待录事问完话,便告辞!”

“嗤!这恐怕由不得你了!”节级冷笑一声,觉得这书生怕是读书读傻了!

刚想让人拿下王冈,有一牢子凑过来道:“节级,这公子很是慷慨啊!”

“呵!与你们说过多少遍,我们行的是打钱的营生!一通杀威棒下,多少银钱来不了!似你这般伏低做小,平白失了体面!”

牢子又道:“我见他衣着不俗,怕有什么背景!要不等等?若三五日没动静,再上那手段?”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不用!这人我知道,醉仙楼的东家!”节级大手一挥,“得罪了知州,还能有得好!”

又一个牢子过来道:“节级所言不错,这人之前还来探视过醉仙楼的一众人犯!”

“那这人怎么办?”牢子指着刘默问道。

“老规矩,打一顿,让他家里拿钱,再说其他!”

几人说话时,丝毫没有避讳。

“你...你们...”刘默闻言大急,他原还以为这节级是个刚直之人,没想到都是蛇鼠一窝。

不待他说完,两个牢子上前将他拿下。

“你们这些贼厮,枉顾法纪,我定要告你!”

刘默破口大骂,牢子一拳砸在他腹部,顿时安静了下去,只丝丝的吸着凉气。

众牢子转身围住王冈,一人拱手笑道:“公子方才还拿了你钱,这弄的怪不好意思的,要不你再多拿些银钱,我给节级求个情!”

王冈叹息道:“身在公门中,必定好修行!尔等当多行善举,莫要自误!”

众牢子闻言大笑起来,方才见他主动拿出钱财,还当他是个通透人物,没想到却也是个读书读傻了的。

节级见他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冷声笑道:“你信不信我一会叫你哭爹喊娘!”

王冈摇头,“我不信!”

节级面色一冷,挥手道:“上!”

众牢子一拥而上,刘默心生不忍,闭目不看,倒不是他在乎与王冈的同窗情谊,只是单纯看不了那残忍的场面。

只听的稀里哗啦一阵乱响,跟着就是沉闷的重物落地声,刘默眉头一皱,听声音就知道有多疼了!

然后又是一片哭爹喊娘的呻吟声,嗯...一片人哭?

刘默觉得不对,悄悄睁开眼,只见一众牢子七零八落的摔在地上,王冈正在东一脚西一拳的殴打他们。

有人狼狈爬行,想要躲远些,却被王冈一脚扫在手臂上,身子一空,重重摔倒!听着就疼!

刘默傻了眼了,他知道王冈会武功,不过一直觉得只是花拳绣腿,只能欺负他这种斯文的读书人,却不想,他打起别人也是一样犀利啊!

王冈收拾完众人,拍拍手,转头向节级走去,“我说,我不信!如何?”

节级也吓呆住了,吞了口唾沫,后退道:“你...你要干什么?你别过来啊!”

王冈抬手一个耳光扇在他脸上,骂道:“一个无品无衔的狱吏,还把自己当回事了!刘璋我都不怕,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掺和进来!”

“你别动手,有话好说!”

节级捂着脸连连后退,他哪里能掺和了这事,不过是见王冈被整治,想讹他点钱财,现在谁不知道,他炒菜方子卖了三万两!

只是没想到这人武力这么高!一众牢子都拿他不住!

王冈冷声道:“我这人最守规矩,州衙传唤,自当过来,原想等录事问完,再与司理聊聊,没想到你们想跟我来屈打成招!哼,我这就出去,找人杀你全家!”

“爷,我错了!”节级直接跪下,解释道:“非是屈打成招!只是我猪油蒙了心,想吓唬你,弄点钱财!没那么严重!”

“果真?”王冈见他神色不似作伪,喃喃道:“我还说将你们一众官吏全部灭门呢!”

“不至于,不至于!”节级连连摇头,他不知王冈所说是真是假,但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爷,席面来了...呃...这是...”

去八仙楼定酒席的牢子回来,见躺着一地的同僚,还有跪在地上的节级,呆愣住了。

“傻在哪里作甚!”节级起身呵斥道:“王公子来这做客,大家高兴行个礼,不很正常嘛!”

“是是...”众牢子强忍身上疼痛,纷纷起身。

“那这酒席?”

“送去给醉仙楼一众人分分!就说我来慰问他们!”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王冈携同窗好友做客州院之中,怡然自得。

而他被抓的消息,却被传的沸沸扬扬。

刘成在县衙之中枯坐半晌,决定还是去知县那里探探口风。

醉仙楼虽有他的份子,但比起得罪知州,却是不值一提!

玉昆啊!非是老哥不仗义,只是我素来以天下苍生为己任,不能一直在县丞位置上磋磨啊!

刘成边想边来到后衙,刚要敲门,便见一个押司拿着两封公文匆匆而去。

“刘县丞来了,坐!”知县李允见到他,招呼一声。

“这是?”刘成望着押司的身影。

李允倒了一杯茶,道:“我给转运司和提刑司去了公文,上告刘汝成滥用职权,越过县衙,为祸一方!”

“啊!这...”刘成大惊,这是越级上告直属上司啊!李允这是豁出去了!

他端过茶盏喝了一口,平复下心绪,转而觉得不对,王冈有什么值得李允这么做的!

别说两人只是熟悉,便是他亲儿子,也做不到这一步!

除非王冈背后还有大人物支持,李允此举是为了向那位表忠心,否则说不通啊!

“你是不是很吃惊,老夫的所为?”李允呡口茶看过来,“没错!本官就是这样刚正不阿的人!”

刘成嘴角抽抽,这种鬼话打死他都不信!不过还是赞了一句:“县尊风骨,令在下敬仰!”

李允摆摆手道:“好了,你来所为何事?本官一会还要去州衙!”

“啊!”这刚告了知州,又去州衙作甚?莫不是状告的不过瘾,要当面骂他!

“本官是要去找通判!”李允解释道:“去问问他这监督知州的通判,是否和知州沆瀣一气了!”

刘成又是一惊,王玉昆背后绝对有人!当即下来决断,朗声道:“我来找县尊同是为了王玉昆之事!义愤不平!”

“看来刘县丞与我一般,不通为官之道!”李允颇有深意的看着他。

刘成正色道:“原也想和光同尘!无奈胸中一腔热血不许!”

二人相视一笑,起身向州衙而去。

燕子坞。

慕容博被骂的狗血喷头,气的双手发抖,今日有下人去城中采买,见到王冈被抓,回来就跟王夫人说了。

王夫人当时就急了,跟着就骂那狗官害人,然后不知怎的,又怪到慕容博身上。

慕容博委屈啊!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你平素不是说你武功高强吗?整个天下都没几个对手,怎么现在就眼睁睁看着冈哥儿被抓!你那武功莫不是只在我们面前耍威风用的!”

慕容博心道:“我几时在你面前有过威风!”

又暗恨王冈能惹事,连累他在家都不得安生。

“说啊!你说现在怎么办?”王夫人心急如焚,却见慕容博只顾发呆,又是大怒。

“这事简单,我去牢里把他劫出来便是!”

“胡说!”王夫人喝道:“冈哥儿还要科举,哪能背着这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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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说怎么办?”慕容博无奈。

王夫人更无赖,“我一妇道人家,哪里知道!反正要让他出来,还不能有罪名在身!”

“这...你这就是不讲理了!”

“讲理?我嫁给你,是为了讲理的?你就说能不能办到!”

“办不到!”慕容博鼓足勇气回绝。

“好!我看清你这人了!”王夫人泪流满面,冲外面喊道:“阿青,拿笔墨来!”

“你这又要作甚?”

“不用你管!你不愿帮忙,总有人愿意的!”

“你要写信?给谁?”

“昔日介甫相公欠王家一个人情,正好还在冈哥儿身上!谁让他姐夫冷漠无情!”

“你别胡闹!相公日理万机,哪有功夫搭理你这小事!”

正巧阿青进来,王夫人一把拿过信纸,“那我便给王元泽写!”

“不行!”慕容博一把按住信纸,“你别急,我先去城里打听下情况!”

说着把信纸夺过来,团成一团,转身便走。

看着他背影,王夫人勾唇一笑,对阿青道:“学到了吗?对男人就要拿捏他们!”

阿青重重点头,若有所思。

公冶乾小院中,慕容博正在发怒。

“你们平日不是吹嘘武功高强吗?怎么就眼睁睁看着王冈被抓!你们那武功莫不是只在我面前耍威风用的!”

几人缩着头,不敢多言,觉得慕容博今日发怒,有些夫人的风范,可见是气急了。

直到慕容博发完火,邓百川方才弱弱的开口,“那个,老爷,舅爷被抓,是他主动去的!”

“还敢胡言!”慕容博冷声道:“莫以为这样就能推脱责任!”

“非也非也...”

包不同刚开口,被慕容博一瞪,又闭上嘴,不让他说那两句,他说不好话!

风波恶道:“是真的!这都是舅爷的计划!”

“不错!若不是舅爷愿意,以他的武功,那几个官差怎能把他带走!”

“什么计划?”慕容博见几人言辞凿凿,也就信了。

几人压低声音,将计划一说,慕容博惊道:“玩这么大,能行吗?”

“不知道!”几人摇头,“从目前来看,都在舅爷的计划中。”

“那便不急,看看结果再说,实在危险,我再去救他!”慕容博若有所思,“去收拾一间房,我这几日便住在这里!”

众人点头,心知他是被夫人收拾了,这是在躲清净。

顾家。

老太太看着匆匆进来的顾彦,笑骂道:“又有冈哥儿的消息了,我可告诉你,这里都是你的妹妹,可不要说那些腌臜事,污了她们的耳朵。”

众姐妹也是嘻嘻直笑,前几日,顾彦便是口无遮拦的说了好多王冈制造说谣言,听得都羞死人了!顾彦也被狠狠责罚了一通。

“不是!”顾彦急道:“玉昆被知州派人抓走了!”

“什么!”房中顿时嘈杂起来,她们还记得那个丰神俊朗的表兄。

“哆哆!”

老太太敲了两下拐杖,待众人安静下来,叹道:“看来这刘知州是气昏了头!”

又对顾彦道:“你去跟你老子说一声,这事其他家可以不管,我们却是不行的,毕竟是亲戚,免得让人说我们不讲情分。”

“诺!”顾彦躬身行礼,向前院跑去。

沈家。

沈南星无奈的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闺女,想责骂她自作多情,却又不忍心。

“好了,我去给他说情!”沈南星叹息道:“去洗洗脸吧!都哭花了!”

“谢谢爹!”沈蕊起身欢喜道:“爹爹最好了!”

沈南星赶紧摆手,沈蕊雀跃而去。

“哼,磨好你爹了!”站在门外的吴氏,见到她冷哼一声。

沈蕊做个鬼脸,转身便跑。

入夜时分,身在州狱的王冈终于见到了刘璋!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州院押房中,刘璋见到了王冈,一身白衣,纤尘不染,神态自若,仿佛不是在牢中,而是拜访做客。

他不禁在心中暗赞一声:好气度!

如若不是两人龃龉已深,他定然会好生结交一番,为日后留下一段善缘。

只是可惜……

他挥手屏退身边的护卫,只留下郝武,这是他所信任的人中,武力最高之人。

山西郝家是武林世家,一手家传刀法,在当地所向无敌,刘璋曾遭遇山贼,便是郝武的父亲解的围,二人也因此交好。

后来郝家引来强人抢夺刀谱,一家惨遭灭门,刘璋赶到时,郝武的父亲已奄奄一息,临终将躲在地窖中的郝武托付给他。

他养了郝武十几年,看着他一点点长大,他也素来喜爱郝武那憨傻率直的性子。

虽不是他生的,却也是他养的,与亲子无所异,若是连他都不能信任,这天下也没几人可信了!

王冈虽然有些武力,想来也不过跟郝武伯仲之间,即便高也高不到哪里去,若这小子发狂,有郝武挡着,最不济也能让自己逃走!

郝武看着王冈的身影,喉咙暗自滚动,想起白日里的那一掌,头皮有些发麻,不自觉后退了一步。

刘璋见他后退,只当他担心自己的安危,靠的近些,心中一暖,暗中感动:便是亲子,也不过如此吧!伸手拍拍郝武,示意他不用这么紧张。

郝武回头憨憨一笑,心中暗道:你最好仔细去谈,要真起了冲突,休怪我弃暗投明!

最不济有你挡着,我也能逃走!

王冈来到案几对面坐下,敲敲桌子,押送他过来的牢子,便慌忙送上茶水糕点。

王冈抬手道:“知州请便,不用客气!”

刘璋双目微眯,扫视王冈及一众牢子,牢子慌忙低下头去,不敢直视,王冈却是安之若素,不以为意。

“常人来这大牢之中,皆是惶恐不安!玉昆却这般自如,果非凡人!”刘璋语带讥讽的说道。

王冈微微一笑,朗声道:“心安之处即吾乡!我心中坦然,自然不会惶恐!这州狱虽然污秽,却也是王法所在,王冈何惧!”

“看来玉昆是有所依仗啊!”

“自然,大宋王法便是王冈依仗!”

刘璋眼角微跳,心道:若不是知晓你小子武力不俗,这话我还真信了!

“玉昆,今日见你,让老夫不禁想到了当年,也是一般的意气风发!”

刘璋语气转缓道:“正如你那词中所言,指点江山,激扬文字!”

“可惜啊!久在樊笼之中,再也不复当年的书生意气!”刘璋感慨的摇摇头,道:“原本老夫是很欣赏你的!不止一次与刘蔷说想见见你!却不想今日在这种场景下见面!”

王冈笑而不语,知道对方要聊干货了!

“此事原本不大,不过顽童嬉戏罢了!老夫也不过略施惩戒!却不想你反应这般激烈!当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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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请托通判见过知州!”王冈淡淡开口。

现在你被谣言所累,知道是顽童嬉戏了!当初我求见你时,可不是这般嘴脸!还想把责任推在我身上!

刘璋一噎道:“我原以为你会请人说和,全了刘家的体面,老夫又岂会与你这稚子为难!”

“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一夕之安寝?”

王冈直接点破,暗中冷笑,请人说和,不用花费人情的吗?你不在王家身上咬上一口,会轻易放过?

如此,你同意别人说和,得了人情,里子、面子也都有了,而我王家花费了人情,里子、面子也都丢了!我图什么!

而王冈一旦示弱,其他人还不趁虚而入,联合起来,能把王家吃的骨头都不剩!

“先祖筚路蓝缕,兢兢业业方有今日之王家!王冈不敢退,也不能退!”

刘璋脸色冷下来,“如此没有商谈的余地?”

“不急,总是能谈好的!”郝武插嘴,他是真不想失去这张饭票啊!

“自然有!”王冈道:“解封醉仙楼,放人,州衙出面澄清,并赔偿损失!”

“呵!原本我是起了爱才之心,想给你一个机会!却不想,你如此不知好歹!”刘璋豁然起身,冷声道:“你且看着王家倒塌吧!”

郝武赶紧将刘璋护在身前,生怕王冈发怒。

“拭目以待!”王冈针锋相对。

“不知死活!”刘璋拂袖而去,郝武连忙跟上,暗喜又过了一关。

在其走到门前时,王冈突然开口:“我这人最守规矩,同样也希望别人也守规矩,如若不然,便都不按规矩办事!”

“你敢威胁我!”刘璋转身怒视。

“是!”王冈丝毫不惧,起身对视。

“不至于,不至于!”郝武赶忙拉扯刘璋,将他拖了出去。

“你这是做甚?”出了州狱后,刘璋拽过胳膊,脸色不满。

郝武大义凛然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世伯何苦与他正面交锋!”

“当然俺是不怕他的,但刀剑无眼,若是伤了世伯,便是杀了那厮,俺又有何脸面去见夫人公子!”

刘璋想了想,心头感动,拍拍他肩膀道:“我知你是一片忠心!这事办的不错!回头去账上支五十两银子!”

郝武连连摇头,不忿道:“这是本分,要甚银子,世伯看轻了俺!”

刘璋抬手给他一巴掌,笑骂道:“都说穷文富武,你练功不需要银子啊!你是我教出来的,我不知你品行?还看轻了你!”

“哎!嘿嘿...”郝武傻笑着揉揉头,心中暗道:确实得多搞些银钱了,若这王冈发怒,灭了刘家,我以后的生活也能有着落。

刘璋回到府上,刚一进门,便有人通报,顾、沈两位家主求见,正在花厅等候。

刘璋略一思量,便猜出这二人的来意,他有心不见,但这两人都是姑苏有名的士绅,却又不能不见。

进了花厅之后,顾沈两人来意相同,便一起交谈,见两人果然都是来求情的,刘璋便长吁短叹的将事情说了一通,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二人出了刘府,相视一眼,皆是苦笑。

刘璋的要求,几乎是把王家置于死地,并要革了王冈功名,而这又有关刘家的颜面,对方态度坚决,他们也不好说的太多。

看来刘璋是有些忌惮王冈,不想让他成长起来!

得不到便毁掉,既然已经结仇,那便斩草除根,断了他上进之路!

州狱之中,王冈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发出一阵阵声响,低喃道:“快要开始了吧!”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第二日,姑苏城中传起一道消息,知州上面的大人物,因为儿子被打,要惩治王冈,革除他的功名!

这一下又热闹了起来,有笑知州窝囊的,有骂这些官员无法无天的。

沈家父子在八仙楼中,也听到这些流言。

“你怎么看?”沈南星考教儿子。

“下三滥的手段!”沈昱一脸不屑。

沈南星摇头道:“你说的不错,手段确实上不得桌面!不过你不能只看到这些!”

“莫非还有别点说法?”沈昱不解。

沈南星道:“王冈已被抓进州院之中,这些流言从哪来的?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你是说王冈身后还有人?”

“不只是有人,还有很多人!这些人极其广泛,可以轻易将消息,散播于市井之中!”

“王冈这是示威?”

“一方面吧!他还利用这谣言将醉仙楼和他的名声给洗白了!现在他又出手了,我猜的不错的话,他是想裹挟百姓一起逼迫刘璋!”

“什么!”沈昱惊呼,“他好大的胆子!裹挟民意,他想造反!”

“不至于,最多是同仇敌忾!待他从牢中出来后,就成了战胜贪官污吏的英雄!届时他的名声会更大!”

“怎么可能?这些百姓,怎么敢跟州衙作对!”

沈南星笑道:“这就是那些谣言的另一个作用!那些流言看似不堪,却极大的削弱了刘璋的威望!谁会怕一个献妻求荣的小人!”

“啊!这...”沈昱眼神惊恐,难道王冈的谋算,这么深远!

沈南星来到窗前,看着一群义愤填膺的士子,群情激愤的向州衙走去,叹道:“这下事情闹大了!”

姑苏士子对于王冈的事,原也是有些关心的,不过多数还是看热闹为主,毕竟事不关己,不过将这事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

不过今天这消息,却让他们坐不住了,因为得罪了州官,在尚未有证据的情况下,就要将他革除功名!

士子们顿时不干了!十年寒窗苦读,方得进京考试的机会,就这么不清不楚的被剥夺了!都有兔死狐悲之感。

更有士子喊出了:“今日我等不替玉昆发声,来日谁替我等喊冤!”

这帮人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有人组织,立刻群起响应,纷纷攘攘的去找负责学政的通判要个说法!

“昱儿,你不去吗?”沈南星扭头看向沈昱。

替王冈发声,沈昱当然不愿意,他刚拒绝,又看到父亲那颇有深意的眼睛,点点头道:“我这就去!”

“嗯,这些人是你的同年同窗,日后都是助力!便是与那王冈结下一份善缘,也好过敌对!”

沈南星看着沈昱离开,摇摇头,历练的太少,终究心性不足。

“沈子言,速来,同去同去!”

沈昱刚出门,便被熟悉的士子叫住,随着人群出发。

通判陈昭看着州衙前乌泱泱的士子,感到头皮发麻,他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自然知道这些人为何而来,不过还是装着不解道:“诸位学子,不在家中温书,来此作甚?”

众士子立刻七嘴八舌的叫嚷起来,陈昭赶紧压压手,说道:“如此嘈杂,如何说话,不如选出一人说话,其他作为补充!”

众士子景然叫好,不一会推举一人出来,这士子相貌堂堂,虎目阔嘴,身姿挺拔,一身正气。

“学生文寅见过通判!”士子出身行礼道:“今日与诸位同学前来,只为王玉昆之事,不知他所犯何罪,要革除他的功名!我等寒窗苦读不易...”

“等等!”陈昭“大惊失色”道:“谁要革除王玉昆的功名?”

这下众士子傻眼了!一拳打在棉花上了。

文寅道:“通判不知?”

陈昭摇头道:“本官负责一州学政,从未见过这等公文!”

众人哗然,有人道:“莫不是是官官相护,糊弄我等!”

“就是,不然王玉昆怎么被抓了!”

……

眼见群情激愤,又要闹起来,一群衙役立刻冲了过来,挥舞杀威棒,挡在陈昭身前。

众士子更是气愤,昔日前辈们冲到皇宫前都没被打过,这帮狗官竟想打他们!简直反了天了!

一众人心中愤懑,就想冲进去砸了这州衙。

正在此时,陈昭从衙役中挤了出来,转身对衙役呵斥道:“你们这是作甚!本官统管学政,士子心中有惑,找我问询,自当解答,若是本官为政不妥,他们便是骂我几句,也是应当,又何须你们保护!都退下!”

一众衙役垂头丧气的退了下去,心中暗暗叫屈,这不都是你安排的吗!

陈昭又转身道:“我也是从你们中出来的,自然是明白你们的所思所想,还是那话,不要急,慢慢说,问题总会解决。”

众士子听了这话,对他却是好感大增,文寅又重新行礼道:“不知王玉昆身陷囹圄,所犯何罪?”

“这事我还真不清楚!”陈昭说完见众人有些异动,抬手虚压道:“不过你们今日来了,我便一次给你们弄清楚,免得你们听信了谣言!”

说罢,对身边之人低语几句,那人匆匆而去,不多时,又带来三人。

陈昭介绍道:“这三位便是录事、司理、司法三位参军,今日便在这里,给诸位说清事件!”

诸士子从未见过陈昭这般作为的官员,不由齐声叫好。

陈昭也暗自欣喜,没想到王冈的法子这般好用。

“几位给大家解说下王玉昆之事吧!”陈昭将几人引到士子前。

司法参军不以为意,他只负责给判过的案子找律法依据,此事与他无关。

司理参军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大宋的律法是“疑罪从无”,讲究的是宁纵不枉,在实行中也是“事”、“理”回避审理,王冈目前还没到他那里。

录事参军聚焦在众人的目光下,有些紧张,悄悄看了陈昭一眼,见他微微点头,清清喉咙道:“王冈目前没有定罪,只是请他回来问询!”

“问询?”文寅不满他的回答,追问道:“既是问询,缘何昨日去了州院,至今未归?”

“嗯...这...许是案情还没问清楚...”录事参军吞吞吐吐的回答。

陈昭皱眉道:“有证据便定罪,无证便放人,这样老关着算什么?”

录事结巴道:“虽...无实证...但其罪...莫须有...”

“轰!”

众人哗然。

司理、司法二人惊愕看向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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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事参军苦着脸道:“通判这下我的名声全完了!”

“放心,这帽子扣不到你头上!你还不够格!”陈昭瞥了他一眼,见他神色凄苦,又道:“你四十二岁中的进士,又磨勘十几年了,难道你想一生都这么庸碌?这是你的机会!”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陈昭大手一挥道:“这次考核你为优!”

见他还是沉默不语,陈昭面色冷了下来,“为人做事,最忌首鼠两端!如今事已做下,你还想反悔?”

录事一咬牙道:“卑职不敢,一切唯通判马首是瞻!”

“哈哈...”陈昭拍拍他肩膀安慰道:“不要多想,便是苏子瞻那等人物,昔日也曾说:今之君子,争减半年磨勘,虽杀人亦为之!更何况你不过是据实而言,算得了什么!去吧!”

“废物,难怪一直蹉跎!”

录事躬身告退,陈昭看着他背影,冷冷一笑:“真想看看刘知州如何应对!”

刘璋在得到消息后,猛的站起,气血上涌,脑袋一阵晕眩。

市井谣言虽多,他其实并不在意,说到底不过是一群刁民罢了!

即便是闹到皇帝那去,一句亲亲相隐,不过罚酒三杯!爱子心切,说到哪都能被理解。

官员在意的名声是士林清议,而这些士子就是士林的基础!王安石当年推行青苗法,闹得怨声载道,官家也只顾着数小钱钱。

但士子们一闹,立刻就罢相了,其中就有一部分原因,是畏惧名声!

莫须有!

这一个词,足以让他的名声臭不可闻!

这话虽是录事参军所说,但没有人会关注一个五十多岁的小官,他们只会把这罪名,安在他身上!

毕竟他与王冈的矛盾,现在是人尽皆知!在旁人看来,录事也是受他指使的!

如果录事参军在出去大哭一场,述说自己被逼迫……

“陈昭!”刘璋低吼一声,他自然能猜出幕后之人。

原本他见士子找陈昭闹事,还有些幸灾乐祸,却没想到对方来了这么一招,不仅让他刷了一波好名声,还给自己扣了一口黑锅!

“东翁,稍安勿躁!”幕僚见他摇摇欲坠,慌忙上前扶住。

刘璋一把抓住他的手,急切道:“先生何以教我?”

幕僚略一沉吟道:“为今之计,只能掀桌子了!”

“哦!”刘璋大喜,“细细说来。”

幕僚道:“对方的手段,虽说有些上不得台面,但不得不说,确实有效!眼下若要破局,便只能把他们都拉下水,把水搅浑!”

“何解?”

“将东翁以“莫须有”迫害士子之事,转化为主副官员之间的勾心斗角!”幕僚捻须笑道:“而东翁身为一州主官,自然占据大义!”

“好!”刘璋抚掌大笑,转而又道:“具体如何操作?”

“解铃还需系铃人,此事既然是由那录事所起,也自当由他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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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僚沉吟道:“让他反水,去攀咬陈昭,便说受他指使,刻意污蔑上官!”

“此事易尔!那录事我也知道,胆小怕事,想要他改口并不难!只是...”刘璋有些纠结道:“只是这话说出去,会有人信吗?我现在名声被污...”

幕僚摆手道:“别人信不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把陈昭牵扯进来,如此斗争局面就变了!”

刘璋点点头,觉得很有可行性!

而对自己的命运,一无所知的录事参军,正带着一个小吏来见王冈。

王冈看了那小吏一眼,笑道:“如何,受人称赞的滋味不错吧!”

小吏摘下头上的帽子,抬起头,赫然正是陈昭,他在王冈对面坐下,点指道:“你小子天生就是混官场的料!这一拉一扯,刘璋怕是要坐蜡了!”

王冈摇头道:“别高兴的太早!说不定他还能翻盘!”

“这种局面,还怎么翻!”陈昭不以为意。

王冈一指站在旁边的录事参军道:“可以让他改口啊!只要他说是你威胁他这么说的,便成了你刻意陷害主官!”

陈昭笑容一凝,喝道:“荒谬!有何证据!难道只凭他一人之言!”

“世人议论,要什么证据!”王冈淡然道:“大家相信的东西,都是他们愿意相信的!比起平淡的故事,他们更加喜欢有爆点的阴谋论!”

陈昭面色僵硬,他是亲眼见到王冈如何操纵舆论,一步步把刘璋的名声搞臭的,对于他的话,他自然是不敢怀疑的!

“那要怎么应对?”

“两个法子!其一,杀了他!”王冈伸手一指录事参军道:“如此不仅可以防止他改口,还可以嫁祸到刘璋身上,更能彰显他的穷凶极恶!”

“我...我不会改口的!”录事听到二人当着他面,讨论要杀他,吓的连连摆手。

陈昭呵斥道:“蠢货!若真要杀你,又岂会告知你!”

录事心里发苦,他好歹也是进士出身,怎么就沦落到这般田地!看来自己真不适合做官!这么多年也是庸庸碌碌,前途渺茫,还搅合进这等凶险之中!

王冈继续道:“其二,便是以快打慢!只要录事能多坚持几日,我便能让他自顾不暇!”

陈昭转头看去,冷声道:“不要你正面顶撞,推诿搪塞会吧!”

录事木然的点点头,他已心生退意,只盼着这事快快了结,好辞官归家。

将诸事商量妥当后,两人离开,王冈看着走在前面的录事参军,拽了一下陈昭,低声道:“真不考虑?这般做了,便是刘璋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陈昭一愣,反应过来,王冈说的是杀录事的事,摇摇头道:“玉昆说笑了,都是同僚,即便是斗,也是斗而不破!哪能真的杀人!”

王冈笑笑,不再多说。

转过身的陈昭,面色阴沉,不是他没动过这个心思,只是若真杀人,那便留了把柄在王冈手中,日后怕是要处处受他节制!

杀下属诬上官!便是没有实证,一旦这风声流传出去,谁还敢跟他共事!

王冈回到狱中,低声跟一牢子说了几句,那牢子便匆匆跑去了公冶乾的小院。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哈哈...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刘璋将一应计划准备好,唤了小吏道:“去将录事参军请来,我有话要问他!”

小吏应声而去,不一会又匆匆回来,禀报:“录事生了急病,在家休养!”

刘璋面色一沉,挥退小吏,转身对幕僚道:“这等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做这推诿搪塞之举!”

幕僚摇头道:“属实不智,有道是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这等行径不过自欺欺人,于事无补!”

“哼!他不来见我,我便去见他!”刘璋冷笑道:“属下生病,本官前去探望,倒不信他敢不见!”

刘璋说完,便欲向外走,却不防被幕僚一下拉住。

“不可!东翁不可去!”

“为何?”刘璋不解的看着脸色突变的幕僚。

“我方才想起,这其中恐怕有诈!”幕僚咽咽口水道:“若是东翁去后,那录事突然暴毙,又将如何自处!人言可畏啊!”

刘璋脚下一顿,面露惊恐,“彼辈如此丧心病狂?”

“防人之心不可无!”

刘璋沉默,半晌道:“如此便是我指派人去,怕也是不合适!莫不是只能等着他病愈?”

幕僚思索道:“此事蹊跷!他们这般拖延时间,必定还有其他的谋划!”

“还有谋划,莫非陈昭要上书参本官!”

“通判有监督之责,不过仅凭些许言论,尚不足以让朝堂降罪东翁!”

“那他们还准备做甚?”

……

正在两人毫无头绪之时,有小吏匆匆回报,言吴县、长洲,两位知县求见。

“让他们进来!”刘璋回到案后坐下,幕僚转到帘后。

不多时,两人进来,依次见礼,刘璋见二人面露急色,便直接问道:“你二人所为何事?这般行色匆匆!”

“回禀知州,出大乱子了!”李允率先说道:“县里的车、船、脚夫,全停了!现在码头上货物堆积成山,怨声载道!”

“什么!怎么会这样!”刘璋大惊,就连帘后都传出来一声闷响。

“我那边也是一般!”长洲知县接着说道:“便是连平日挑水、担粪的人都不干了!”

“可曾调查?为何如此?”

二人相视一眼,犹豫的点点头,最终还是李允说道:“他们说…嗯...他们说...”

刘璋怒气上涌,什么时候了,还吞吞吐吐,当即呵斥道:“说什么?只管讲来!”

李允咬牙道:“他们说知州倒行逆施!罢工以示抗议!”

“放肆!”刘璋勃然大怒,浑身气的发抖,“这一定是有预谋的!这是有人在针对本官!其心可诛!”

“知州,还请速速做出决断!事关姑苏百姓,耽误不得!”

刘璋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胸中的愤怒,他强自镇定道:“这是居心叵测之人,对朝廷的示威和挑衅!”

刘璋先把事定下调子,继续说道:“我们断不能妥协退让!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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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洲知县觉得李允挺勇的,敢当面说他倒行逆施,便悄悄后退半步,让他更加突出些。

“好,李知县你说吧!”刘璋抬头一看,李允已经上前站好,便主动点他,为官者都喜勇于任事的下属。

李允一脸懵逼,扭头看去,暗骂隔壁知县真狗!不过眼下被点名了,也只好边思量边说道:“回知州,这些贩夫走卒皆是一些生计艰难之人,为了生存,他们多依靠于地下帮派,免于欺凌!”

“哦,你是说,这次闹事,是这些帮派组织的?”

“即便不是,他们也必然参与其中!”

刘璋赞许道:“对治下了如指掌,可见你是用了心的!那便去警告这些帮派,让他们立刻将人员恢复!”

两知县又是沉默。

刘璋皱眉道:“既知根源,为何不去办?”

李允道:“我们已经约谈了!但是这些帮派皆言,这等买卖他们不做了!被人接手了!”

“谁?”

“鱼龙帮。”

“那便找鱼龙帮好了!”

长洲知县出言道:“鱼龙帮已被我们两县联合剿灭了!一应匪首全部落网!之前还曾移书州衙!”

“什么!”刘璋惊怒道:“你们是说一个被剿灭的帮派,暗中控制着姑苏的民生?简直荒唐!”

“下官无能!”两人同时请罪。

刘璋正要继续训斥,突听背后传来两声轻咳声,他收敛下怒意,道:“你们二人继续查探幕后之人,我也会派人去支援!必须尽快找到他!”

“诺!”二人退下,出了州衙,两人相视一笑,事态及时上报,责任便不全在他们身上。

押房中,幕僚从帘后转出来,脸色凝重道:“东翁可能小看了王冈!”

“什么意思?”刘璋惊疑道:“莫非这事是王冈策划的!”

“或有可能!我曾看过那封关于剿灭鱼龙帮的公文,其中提及的义士中便有他!”

“这么说是王冈将那些贩夫走卒给收拢了!他想干什么!造反不成!”

幕僚摇头道:“或许是示威!”

“示威!呵,用这些刁民来向我示威?”刘璋不屑道:“这帮刁民,给他饭不吃,那就别怪我砸了他们饭碗!着令姑苏各县,征发徭役,充抵这些行业。”

“哈哈,东翁此计甚妙,想来不用多久,王玉昆便要支撑不住,毕竟没了这些营生,便是他有万贯家财,也养不起这些刁民!”

公冶乾小院中。

慕容博看着几人的安排,暗自咂舌,没想到就这些低贱之人,竟可以让整个姑苏近乎停摆!现在他有些相信王冈当初吹的牛了!

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心,对几人道:“你们让这些人罢工,就不怕别人将这些营生抢了?”

“谁罢工了?”邓百川道:“舅爷家的四个庄子都要建房屋,时间紧,工钱开的高了些,他们都是去干活了!”

“那如果他们回来,发现营生没了?”

“哈哈...那就热闹了!姑苏城都得乱起来!”

邓百川又道:“这些营生虽说低贱,却也不是那么好干的!你当他们为什么都要加入帮派!”

慕容博收起轻视之心,暗道:看来每个行当都不简单啊!若是一拍脑袋,就做决定,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王玉昆,王冈,你这狗贼,构陷于我进这大牢,自己却在外面逍遥快活!天理何在!”

刘默趴在牢门上,看着在牢房外大摇大摆的王冈,心中愤慨,嘶声痛骂。

他不服啊!遭受无妄之灾,含冤坐牢,也就罢了,但他始终坚信,会有沉冤得雪的一天。

可一晃过了几天,无论录事还是司理参军,连面都未见过,每日就在这暗无天日的大牢里浑噩度日,吃的不好,睡得也不好。

可反观王冈,住的是向阳的房间,床褥家具一应不少,吃的喝的,都是从正店买来的。

每日在州狱中招摇过市,与那醉仙楼一应贼人谈笑风生,这哪是坐牢,这是来度假来了!

王冈听到骂声,回身看去,见是刘默,顿时笑了,这几日忙倒是把他给忘了。

来到牢门前,王冈问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刘默差点被气笑了,骂道:“都是你这狗贼肆意构陷!你反倒来问我!”

王冈有些不好意思,对身边的节级道:“都是当初开的玩笑,能不能把他放了?”

节级正色道:“不能!当初说他是你的同伙,你案子尚未查清,断不能放人!”

刘默怒气上涌,瞧你那狗腿子的样子,还装出一副公正严明的做派给谁看!

他张口欲骂,可想到这人不是王冈,真会弄死他,又愤愤忍下,只在心中暗恨,待我他日高官得做,再来惩治你!

“这就没办法了!”王冈摊摊手,安慰道:“不过你也不用着急,再有个十来日,估计也就能出去了!”

刘默怒道:“你少来诓我!”

“我诓你做甚?你要相信公道自在人心!”王冈一挥手,铿锵道:“邪不压正!”

刘默:……

“你冤我入狱!你就是邪!”

王冈揉揉耳朵,“这人火气好大!”

节级点头,“回头给他吃的清淡些!”

刘默傻眼了,他每日就吃些糙米稀粥,再清淡,干脆不吃好了!

这时有牢子过来,背着一个大包袱,喜笑颜开道:“爷,今日有过路的海商卖海货,我买了些,今日可以尝尝鲜!”

“不错,有眼力!”王冈丢过去一锭银子。

牢子兴高采烈的捧着银子道谢,这几日相处,他早就摸透着位爷的性子,最喜这些新奇的物事,只要用心,不愁打赏。

节级奇道:“这个海商往年都是把这些海货运往北地,谋取高价,今年倒是反常了!”

牢子笑道:“节级有所不知,不知怎的,运河上船工跑了大半,河道全被堵了,这些路过海商根本过不去,又担心时日一久,货物坏了,便来到城里贩卖!”

“哦,这倒是稀奇!”王冈看似不在意的随口问道:“那县里、州里,就没设法解决!”

“爷不愧是读书人,一下就猜中了!”牢子谄媚道:“县里又征发徭役了,让他们充当河工!”

刘默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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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不理他,牢子又道:“这次可不简单,听说姑苏各县都在征发呢!”

“苛政猛于虎!刘璋罪在千古!”刘默又大喊起来。

节级不满道:“那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自当...自当...”刘默张口却说不出有效的建议。

“哼!”

节级冷哼一声,转头不再理他,刘默大惭,低声嘟囔道:“总之征发徭役不好,就不能让那些商家伙计去搬运吗?”

王冈笑而不语。

商家伙计已经开始去码头搬运了,张先便是其中一个商家,经营着南北货的铺子,生意不算太大,除去开销,每年还是有些结余的,日子还算不错。

这几日他却急的跳墙,码头船工少了大半,货物迟迟卸不下来,总不能让货物一直堆在船上,每日开销还是很大的。

最后只能动员店铺伙计,去码头搬运。

这些伙计哪里干过这种体力活,慢就不说了,一个个还叫苦连天。

张先也是有苦难言,只能好言相劝,又发些赏钱。

可货搬下来,运货也是一个事,城里那些拉货的牛马车,也不知哪里去了,少了许多,只能借来板车拉货。

一顿忙活下来,累的半死不说,一算花费的银钱,比往常愣是高了三倍,他没办法,只能自认倒霉。

可回到家中,也是不得安宁,连吃水都成了问题。

姑苏是鱼米之乡,自然不缺水,他家门前便有条小河,可这河水平日里洗洗刷刷还行,真让他们吃,却是不行的,谁知道上游的人在水里洗刷过什么!

他也不像那些大户人家,家中打得就有井水,往日吃水都靠那些挑水工送,可这几日不知怎的,这些挑水工突然也少了许多。

这帮水工便挑拣起来,只送那些近处的,远的一应往后拖,张先也是没办法,眼见家中水缸见底,也只能拿起扁担,自己去挑。

他已多年没干过这活,这一通路走的,七扭八歪,肩膀也压的生疼,到家一看,桶里的水,也洒了大半。

“唉!”张先叹息一声,往常他与人闲聊,还调侃姑苏的水工不成,比不上东京那边,人家早上连洗脸水都卖。

他婆姨看了眼水桶里为数不多的水,也是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最终叹了口气道:“我先做饭吧!”

吃完饭,麻烦又来了,茅坑里早已堆满,恶臭难闻,好在这是冬天,要是夏天,蚊蝇乱飞是场景,想想都麻头皮。

“怎么不找人掏...”张先话未说完,看着妻子的表情,便懂了,这一定又是掏粪的那些人也不见了!

水没有,他可以去挑,可这粪他真没办法处理!

“这他娘的什么世道!”张先狠狠的一脚踢在石头上,跟着又抱着脚,“哎呦,哎呦”的惨叫。

婆娘将他扶坐下,脱下鞋子查看,发现脚趾青紫,又给他上药,边涂抹边道:“听说这些挑水担粪的,都是不满知州才罢工的。”

“扯淡!”张先是读过书的,走南闯北这些年,也是有几分见识的,冷笑道:“都说仓鼎足而知礼仪,这帮人连饭都吃不饱,懂个屁的大义!定是有人使了钱,让他们这么干的!”

“今日有人来咱家,说要一起求见知州,赶紧解决这些事,想来你也不会去了吧?”

“去!为什么不去!”张先说道:“管他们怎么斗法,只要不影响咱们过日子就行!现在这日子实在没法过了!”

婆姨有些担心,“不会有危险吧!”

“法不责众,能有什么危险!除非他不想当官了,否则肯定会好好说话!”

“嗯,我听说这知州的风评可不好!”

张先一把拉住她的手,笑道:“你放心,我可舍不得让你去陪别人!”

“要死啦!说甚浑话!”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州狱之中,刘默看着一群牢子拿着棍棒殴打王冈,大为快意。

“用点力!你们没吃饭啊!”

王冈赤裸着上身,任由棍棒加身,今天吃的海货中,有几块鲨鱼肉,能量很高,他吸收之后,只觉得气血升腾,不自觉的运起了《气血烘炉功》。

气血充盈全身,王冈觉得不能浪费,便让这些牢子来打他。

牢子们平素自然没少打人,但还是第一次听到人主动提出这个要求的。

大家都觉得这货是钓鱼执法,估计是闲的无聊,想找茬揍他们!

众人纷纷推辞,最后在王冈银弹的攻势下,做了让步,装模作样的打了起来。

花钱挨打,稀奇少见!

王冈表示,我不仅花钱挨打,打的不重还不行!

见几个牢子打的轻飘飘的,根本起不到效果,指着他们就骂个狗血喷头。

众人不敢反驳,却也暗中加大了力度,王冈见有作用,又羞辱起他们,充分展示了读书人的刻薄。

众牢子被骂的火起,卖力真打起来,甚至还排起队换班打。

一时之间啪啪声,不绝于耳。

随着气血的消耗,王冈能明显感受到身体的变化,越发的强壮起来。

州狱门前,文正与陈昭并肩而行,身后还跟着几个书院的士子。

陈昭笑道:“安世兄真是师之典范,不仅传道授业解惑,这刚回城,便来探望弟子,怕是连家都未回吧!”

文正忧心道:“听闻玉昆获罪于知州,心中担忧,便是山长也甚是关心,哪敢耽搁!倒是劳烦通判了!”

“无妨!”陈昭摆手道:“玉昆虽身陷囹圄,却并未受苦,这些狱吏也都是些忠义之人,对他多有照顾。”

二人说话间,便进了牢中,正欲唤人带路,却不见人影,只听一处颇为嘈杂,便向那边走去。

“打!小虎你没吃饭啊!滚开,换我来!”

“都散开些,我这棍要抡圆了打他!”

“快,来个人换我,没气力了!”

……

几人越走声音越是清晰,其中还夹杂着捶打皮肉的沉闷声响。

陈昭已经隐约猜到什么事了,便出声道:“要不还是别看了吧!免得这些腌臜事,污了眼睛!”

文正也猜到了,无非是殴打犯人的戏码,君子仁心,自然不适合看这些,便点头同意。

正要转头离开,就见一个士子探头向那边看去,突然失声叫道:“王玉昆!”

文正问言一怔,迈步走去,就见到了惨不忍睹的一幕,一群强壮的狱吏,将王冈上衣扒去,正在殴打于他!

“住手!”文正怒吼一声。

众人一脸茫然的停下,王冈也是一愣,扭头看来,连忙躬身行礼:“文师!”

文正素来是温良君子,今日却是气的浑身发抖,指了指一众牢子,又怒视陈昭,颤声道:“这便是你说的忠义之士,这便是你说的多有照顾!”

陈昭也是一脸懵逼,他上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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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正上前将王冈扶起,仔细查看他身上的伤势,手指轻颤的抚摸王冈身上的红肿青紫,压着怒意道:“你且放心,此事我回去便会禀告山长,他自会替你做主!”

这话一说,陈昭急了,山长是什么人,桃李天下,来往故友也是有名的大儒,这要牵连下来,自己也要吃瓜落,连忙喝道:“你们为何无故打人!”

众牢子面面相觑,为什么打人?王冈叫打的啊!不打还不行的那种!可这话说出去有人信吗?

有一牢子不信邪,直言道:“王公子要练功,花钱让我们打的!”说着还拿出一锭银子。

“这般颠倒黑白,倒让我长见识了!”文正怒极反笑,他自不会与这些狱吏争执,只怒视陈昭。

陈昭也是尴尬,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呢!很明显是这些牢子抢了王冈的银子,还殴打于他,现在又来说这些颠倒黑白的话!

“安世兄暂且息怒,我定会给你一个交代!”陈昭瞪了那牢子一眼,又看向王冈道:“玉昆,究竟为何?”

王冈却不回答,只一脸倔强!

“哎!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倒是说话呀!”众牢子大急,感觉上当了!

文正几人却已自行脑补完毕,现在是对方想要屈打成招,王冈宁死不从。

“玉昆好风骨!”两个同来的士子赞道。

王冈慨然道:“先生素来教我威武不能屈,这些磨难不过些许风霜罢了!”

“大善!”文正赞许点头。

众牢子喧哗起来,这就把我们卖了!合着我们累了半天,逼让你一个人装了!

王冈回首看着他们,道:“不用担心,你们不过是听命行事!我不怪你们!”

众牢子一怔,我们是听命行事,可那是听你的命令啊!还不怪我们?你凭什么怪我们!

“玉昆受辱却不迁怒他人,此等仁心,有古君子之风!”陈昭见王冈与牢子间的反应,再结合上次的见闻,已发现其中的蹊跷,不过却不揭穿,反而跟着赞扬起来。

文正却不领情,道:“此等君子,险些为你们所害!玉昆且与我一道出去!”

“这...”

“无妨,你本就无甚罪名,过来配合问话,彼辈却敢刑讯加身!我只当带你出去,讨要说法。”

王冈摇头道:“谢文师,我不能这般出去!世人皆知我被捕入狱,若无明确说法,我断不会出去!”

文正大急,“你怎生如此古板,莫不怕丧命于此!”

王冈露出一丝惨笑道:“孟子曰: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两士子也开口劝道:“玉昆,莫要迂腐!”

“我等读书人,自幼学习典籍,其中微言大义早已烂熟于心,然却又几人做到?长此以往,别说世人不信,便是我等读书人也不会信!”

王冈再次向文正深施一礼道:“践行圣人之言,今日便由王冈始!”

文正听得双目泛红,泪如雨下,嘴唇轻颤,还礼道:“玉昆...大义!”

两位士子大受震撼,心怀激荡之下,躬身行礼。

王冈坦然受之,看向墙角除湿的石灰喃喃道:“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文正瞳孔一缩,扭头环视众人,怒喝道:“王玉昆若命陨此处,尔等要受千古唾弃!”

众牢子浑身一抖,看向王冈,好好好,你这么玩是吧!以后谁再听你的,谁是狗!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文正三人不顾陈昭好言挽留,拂袖而去。

陈昭无奈的看着王冈,以手点指道:“被你害死了!”

王冈笑而不语。

牢子们也是一脸幽怨的看着他,王冈又赏了一遍钱,众人方才恢复如初,只是再让他们打他,却是如何都不肯了。

“嘿!王玉昆你果然是伪君子!”刘默趴在牢门前,一脸鄙夷。

“那你刚才怎么不拆穿我?”

“我...我方才...忘了!”刘默眼神躲闪,支支吾吾。

“你不是羞于见到文师吧!”

“我本就是被你冤枉的,如何羞于见他!”

“哦,那下次他来,我便告诉他,你也在这里!”

“不,不可!”刘默慌忙叫道,他就不明白王冈脸皮怎么就这么厚,都坐牢了,还有脸跟老师谈笑风生,就不感到羞愧吗?

想想他们回去跟别人一说,以后那些人看到自己,指指点点,背后议论的场景,刘默就感到头皮发麻。

“放心,以后你会以和我一起坐过牢而自豪的!”王冈哈哈一笑,转身离去。

“自豪?”刘默看着他的身影,不屑的呸了一声。

王冈照例来到醉仙楼一众人这里,先是看看胡铁牛,这货用炊饼提取青霉失败,换成了两个橘子,上面霉菌长的旺盛。

经过上次的失败,他正在思索怎么提纯,见王冈过来,他赶紧摆摆手,不让他打断自己的思路。

王冈又去了其他牢房,一众人纷纷行礼,这牢坐的不错,刚进来的时候,吓的要死,吃的也不好,可自从东家来后就变了。

不仅那些牢子对他们客气了,吃喝也好了,之前还有人要对他们用刑,差点没被东家打死。

听说还有个十几天就能出去了,这搞得还有点舍不得!

“老胡,你今天那鱼肉做的不行!有股怪味!”王冈指着一个胖子说道。

“啊!”作为醉仙楼的厨子,看家手艺被指责,胡胖子顿时惶恐不安。

好在身边有同为厨子的狱友安慰。

“东家,你说对了!胡胖子的手艺就是潮!做菜还得看我!”

胡胖子勃然大怒,刚要反唇相讥,就听王冈道:“好了,好了,没有怪你们,这鲨鱼与其他的鱼不同,这畜生是用皮肉便溺的,下次再做,用醋先泡泡看!”

众人闻言都是新奇不已,还有这种便溺的方式。

几个厨子却是若有所思,身在内陆,还真没处理过海货。

王冈又来到王忠这边。

王义率先跳出来问道:“公子爷,事情怎么样了?”

王冈看着两人,笑道:“上有士子们打抱不平,底层行当已然罢工,整个姑苏怨声载道,想来刘璋快要坐不住了。”

“好!太好了!”王义喜道:“这狗官就该这样被整治一番!”

王忠却有些忧心道:“公子,那些贩夫走卒怎么安置的?若一味养着,怕是也支撑不了太久!”

王冈笑道:“我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要重建四个庄子,让他们去建了一个砖瓦作坊,眼下是多花了些银钱,日后也是一门进项。”

王忠盘算了一下,又道:“这也用不了这许多人啊!”

“自然是用不了!不过丐帮那边酒水卖的不错,送来了不少银钱,让再次运酒!邓百川他们将车夫、船夫连带着一些精壮,组成了商队,往洛阳去了。”

王忠松了一口气,笑道:“这便好,这便好!”

王义瞥了他一眼,道:“你就是瞎操心!咱公子爷是什么人?能干那亏本买卖!”

“怎么就不能?”王忠不满,他整日忙前忙后,还挨抱怨,“难道都像你一样,整日傻乐呵才好!”

“有什么不好!公子爷让干啥就干啥,什么都不操心!”

“那要是没把握住,吃了大亏呢!”

“不可能,咱公子算无遗策!”

王冈听两人吵的挺开心,抬抬手,谦虚道:“我也没那么好!”

王忠摆手打断他,认真看向王义道:“你说说公子怎么就算无遗策了!”

“好,远的咱就不说了!咱们就说说眼前的!”

王冈竖起耳朵,听别人夸奖自己,总会感到愉悦。

王义不屑的说道:“你说说你去春风楼花了多少银子!”

“说事就说事,你扯这干吗?”王忠不满。

王义一指王冈道:“你看咱公子,把人家花魁拐走了,不仅不花钱,还倒赚一万两!你行吗!”

“哎!”王冈跳了起来,我那么多事迹,你怎么就说这个!

王忠一愣,半晌道:“我年轻时也未尝不可!”

“呵!好汉不提当年勇!你就说你倒拿过她们钱没有!”

面对王义咄咄相逼,王忠恼羞成怒,叫道:“我那是嫌她们钱脏!”

王义勃然大怒,“哪里脏了!那都是我的血汗钱!”

王忠:“……”

王冈:“……”

书院中。

两位士子义愤填膺的将今日见闻一说,众人顿时鼓噪起来,纷纷为王冈的遭遇感到不平,又敬佩他的品行。

甚至有感性敏感之人,听完王冈的言论之后,潸然泪下。

“义之所向,虽身死而不悔,王玉昆真乃大贤也!”

“那狗官也是读书人出身,竟敢如此迫害我等,定不能与其干休!”

“我等当去州衙请愿,州衙不理,再去转运司,若他们官官相护,便去东京,我不信这大宋没有说理的地方!”

“正该如此!同去同去!”

一众士子群情激愤,议论不休,而此时山长房中,文正也将这事汇报完了。

山长听罢,久久不语,似乎回想起昔日光景,半晌方才回过神来,道:“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文正回道:“玉昆品行贤良,乃端方君子,当为其扬名!”

“善!”山长点头道:“此非为他扬名,乃为我名教扬名!我书院也会因其流芳百世!”

“山长所言甚是!”文正犹豫道:“只是玉昆尚且身陷囹圄,还望山长出手,不可让人坏了他性命!”

“此事我会处理!”山长正色道:“我修书几封,你且去安抚学子,莫让他们闹出大乱子!”

“诺!”文正躬身行礼。

山长提笔蘸墨,望着文正离去的身影,低喃道:“粉身碎骨浑不怕!大宋多久没出现过这等刚烈之人!断不可让他丧于小人之手!”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刘璋看着州衙前乌泱泱的人群,心力交瘁,他已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

几天之前就闹过一次,他好言劝慰,并拍胸脯保证,方才把人劝走。

各县征发徭役也不顺利,自改革募役法后,很多人家都是交钱请人做服徭役,而今年助役钱已经交过,现在又来一遭,谁愿意?

高门大户州县自然不敢去招惹,只能去压迫那些平头百姓。

此时已是寒冬,地里没有农活,百姓不愿交钱,便只能自己服役,离家之时,生死依别,让人悲切。

百姓虽畏惧官府,不得不来,却也闹腾的厉害。

第一批人到之时,直接被安排去了码头,民生问题可以慢慢解决,运河事关南北交通,懈怠不得。

这个百姓干惯了体力活,装卸货物也是可以,只是积压日久,货物太多,百姓不得休息,吃的又一般,都是叫苦连天,纷纷痛骂狗官害人!

就在货物减少,眼见运河即将通行之时,邓百川唉声叹气的去了王家的庄子上,羞愧的对众人说:“原想让你们赚些钱,却不想让你们丢了生计!”

那些在码头干活的人,一听就炸了!这码头的活计是怎么来的?

那是他们拿刀拿枪,用命拼出来的!就这样被人夺了!

这些人当然不干,拿起枪棒就杀回城去!

这些人都是长年跟着帮派厮杀的人,打架斗殴,那是家常便饭,此时又是为了生计,更是悍勇。

百姓们哪是这些人的对手,他们只是来服徭役,眼见这些人来势汹汹,直接就跑了!

那些衙役也不敢拦阻,只能好言劝慰。

又有相关官员来让他们复工,这些人早就得到邓百川的授意,直接狮子大开口,要求提高工钱。

事涉银钱,自然没那么容易,各方都是推诿扯皮,码头又停了下来,运河依旧堵塞。

刘璋焦头烂额,又将李允找来痛骂一通,“你治下出了这等乱子,却不想着解决,每日都在做什么!”

李允无奈道:“尚在斡旋码头各方。”

“斡旋,斡旋!你不知道事态紧急吗?”刘璋大怒道:“无非是些许钱财,你先从县衙拨去,让他们尽快开工!”

李允直接拒绝,“县衙银钱并不宽裕,不如知州上报常平仓吧!”

“你…”刘璋一噎,这种事他如何上报,告诉上官,他因私废公,导致姑苏大乱?

李允板着脸起身道:“知州还请慢慢思量,下官尚有要事去办!”

说罢,李允转身就走。

“放肆!”刘璋咆哮:“这是你治下之事,本官是替你解决!”

李允回身道:“是非对错,朝野自有公论!下官已向转运司及提刑司言明此事!”

“你...你好大的胆子!”刘璋瞳孔骤缩,身子发抖道:“你莫非以为这般,你便能脱得了干系!”

“无非丢官去职罢了!”李允慨然应道,转身而去。

出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州衙,刘成应了上来,“县尊如何?”

李允冷笑道:“想把责任推给吴县,让县衙出钱!”

刘成急道:“县尊如何应对?”

“自然不许!”李允鄙夷道:“诸般事由,皆因他私怨而起,想让我拿公钱平息,却是做梦!”

“县尊刚正!下官佩服!”刘成躬身行礼。

州府之中,刘璋呆滞的坐在案后,李允的态度意味着他威严扫地。

看向桌上厚厚一沓的书信,刘璋更是心累,这都是当世大儒名臣的来信。

其中有人好言相劝,有人疾言厉色,但意思只有一个:放王冈!

他揉了揉额头,心中泛起一个念头:失道者寡助!

怎么就到了今天这步田地!到底是轻敌了!

幕僚走过来,轻声唤道:“东翁。”

刘璋抬头看去,苦笑道:“如今真有几分众叛亲离的感觉!”

幕僚沉吟道:“为今之计,只有两个法子了。”

刘璋抬目看他,幕僚苦涩道:“只怕东翁都不愿意去用!”

“说说吧!”

“其一,解铃还须系铃人,让王玉昆收手!”

“此时退让,不仅是我,便是刘家都会成为别人的笑柄!”刘璋摇摇头,“说说第二个吧!”

幕僚点头道:“这几日,那柯百岁来过几次!”

刘璋痛苦的摇摇头,“那位野心太大,上了他的船,一旦事败,整个刘家都会遭受灭顶之灾!”

长叹一声,刘璋颓然道:“罢了!老夫便豁出去这张面皮,再去见见那王冈!”

“两害相权取其轻!”幕僚眨眨眼道:“不过东翁不妨让大公子前去!”

刘璋想了想,点头应下。

入夜时分,州狱。

刘蔷跟着一名狱吏走进大牢。

这是他第一次进这地方,四周打量一番,又皱眉收回目光。

他没想到王冈身处这等地方,还能运筹帷幄,将父亲整的难堪不已。

在他印象里,王冈是个温润如玉,有些天真,善良的人,不想手段竟如此厉害!而且还不声不响的在姑苏城中经营出这般势力!

看来善于隐藏的不止我一个人啊!

思索间,小吏带他来到一处房间,敲门后,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进!”

房门打开,刘蔷看着正在灯下夜读的王冈,顿时双目泛红,哽咽叫道:“玉昆兄!”

王冈扭头一看,也是惊喜道:“韧之兄!”

刘蔷大步上前,一把握住王冈的手,道:“玉昆,你受苦了!”

看着衣衫整洁,面色红润的王冈,刘蔷都觉得这话说的违心!

“唉!”王冈长叹一声,拍拍刘蔷的手,一切都在不言中。

不就飙演技嘛!谁不会啊!

“我近日出门游学,不在姑苏,不曾想刚一回来,便听闻如此噩耗,这便匆匆来见玉昆!”

“韧之有心了!”

刘蔷见他不接话茬,又道:“我知玉昆品行,这便去求父亲放了玉昆!”

哦!这是认怂了!不过想抓就抓,想放就放,哪有那般容易!

王冈摆摆手道:“事关国法,岂能儿戏!”

“玉昆,有所不知,此事已然查清,是我府上管家之子所为,他素来与舍弟交好,又因好友被你打了,心生记恨,勾结了录事参军,诬告所致!”

王冈微微一笑,找两个人顶罪,就想把事了啦?

“我看此事还是要上报提刑司严查!我倒是没什么大碍!无非名声受损,遭了些牢狱之灾!只我那些家人却是担惊受怕,受了一番大罪!”

刘蔷嘴角抽动,你名声现在大的要死!谁不知道你舍生取义王玉昆啊!

他知道这是对方提条件了,压下心绪,想了想道:“那诬陷之人颇有家财,愿意赔偿玉昆损失!玉昆以为五千两银子如何?”

“此乃国法,焉能以银钱害公!”

“外加山西的百亩良田!”

“我非贪财之人,韧之小觑于我!”

“东京城一处宅院!”

王冈正要回绝,刘蔷抢先道:“这已是那人全部家产!”

“罢了!我全看韧之面上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事情谈妥,两人又聊了些经史典籍,以及自己的见解。

刘蔷是世家出身,藏书甚多,历代积累下来的真知灼见,往往一语令人茅塞顿开。

王冈有后世见闻,旁征博引,却又能另辟蹊径。

二人越聊越是投机,都觉得获益良多,直到更鼓声响,刘蔷方才依依不舍的作别。

王冈起身想送,来到门前,又道:“韧之可是山西人士?”

刘蔷点头应是。

王冈笑道:“那便劳烦韧之将那百亩良田换成银钱吧!”

刘蔷点点头道:“玉昆身处江南确实不便打理,如此便由我买下好了,明日将一应银钱送到醉仙楼!”

王冈微微颔首,看来明天就能出去了!

回到房中,王冈躺下,正半睡半醒间,忽然听到一阵刀剑交击声,隐约掺杂着惨叫。

“莫不是有人劫狱!”

他陡然惊醒,提剑出门,没想到坐个牢,还要守护牢狱安全,真是心累!

王冈快步前行,越走声音越是清晰,突然一个身影倒飞过来,他急冲两步,伸手一托,将那牢子救下。

牢子大喜,对王冈道:“爷,赶快帮忙,来了两个母大虫,打伤了好几人!”

还没等他了解情况,就听一女子叫道:“咦!王冈你怎么出来了,我们是来救你的!”

王冈举目看去,见说话之人竟是甘宝宝,另一个正与牢子缠斗的人,不用想也知道是秦红棉。

抬手敲了牢子一下,王冈笑骂道:“这便是你说的母大虫?分明是个俏药叉嘛!”

甘宝宝俏脸一红,嗔道:“哪来的怪话,快跟我走,师姐快撑不住了!”

王冈忍不住腹诽:“我明天出狱,今天跟你越狱?”,当即拒绝道:“我不走!”

甘宝宝急道:“你别犯傻了!我都听那些建房子的人说了,那狗官摆明了害你!民不与官斗,你不是对手的!”

“我相信天理昭彰!”王冈肃然道:“生亦何欢,死亦何惧,若我身死能警醒世人,也算死得其所!”

众牢子一见这边聊起来了,不由暗骂:又来这套!

牢头当即叫道:“不打了,不打了!你们早说要救他啊!来来来,小娘子你只管把他带走!”

秦红棉气喘吁吁的走过来,冷脸道:“你真不走?”

王冈摇头,语气坚定道:“不走!”

“你这人!”甘宝宝大急。

“我们走!”秦红棉一把拉住甘宝宝就走。

“师姐,他...”甘宝宝挣扎回头。

秦红棉呵斥道:“你还没看出来吗?他就是为了名声,连命都不要了!”

“王冈你可别死啊!”甘宝宝大叫:“你想想你还有很多钱没花完,庄子上的人都等着你回去!对了,你还有娘子...”

秦红棉赶紧拉她一把,“你别说这个,说这个他更想死了!”

王冈:“……”

翌日,州衙前,司理参军对醉仙楼一案,做出判决。

罪犯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刘安因与醉仙楼掌柜王义酒后冲突,怀恨在心,故勾结录事参军构陷醉仙楼,今案情明了,释放醉仙楼一众人等,判刘安发配山西,录事参军发铜赎罪。

陈昭在一旁听着,暗中只撇嘴,事情闹得这么大,你就想罚酒三杯解决!

刘安本就是山西人,这下等于是回老家了,录事参军早有退隐之意,这是让他背口黑锅,安然落地!

可这事能这么轻易解决吗?

不管陈昭怎么腹诽,但群众都是高兴的!这是斗赢了知州!正义战胜了邪恶!

一众人飞快涌向州院。

王冈刚出州狱大门,便见锣鼓喧天,红旗招展,人山人海,鞭炮齐鸣……

“王玉昆出来了,王玉昆出来了!”

有眼尖的大声叫嚷,一众士子飞快涌上前去,纷纷打起招呼。

“玉昆,我听过你的舍生取义后,大为震撼,没想到世间还真有这般人!”

王冈正色道:“义之所在,虽九死其犹未悔!”

“玉昆,你在牢里这么久,怎么气色还这么好?”

王冈:“自是一腔浩然正气滋养!”

……

围着王冈的人实在太多,很多人挤不进去,四顾之下,发现了鬼鬼祟祟的刘默,当即冲了过去。

“刘子安,你怎么跟王玉昆一起出来的?你也被牵连了?”

刘默有些羞惭,但眼下被堵住了,又见王冈如众星捧月般,干脆也不躲了,坦然道:“王玉昆被抓那天,我仗义直言,受了牵连!”

说完之后,刘默暗暗想道:我在大街上正面骂他,算的上仗义直言吧!他污蔑我是同党,肯定是受了牵连。

一众人听后,大为敬佩,纷纷出言夸赞,刘默也听得喜笑颜开,飘飘欲仙,原来这就是王玉昆的快乐啊!

“不对吧!刘子安你不是跟王玉昆势同水火吗?他被抓,你没幸灾乐祸,还仗义直言?”有认识他们的人,提出疑问。

刘默深深的看了眼那人,心中惊讶对方猜的真准!

不过面上还是装出一副镇定的模样,暗中回想王冈平日的状态,严肃道:“不错,我与王玉昆确实不和,但那不过是私怨,与公义相比,又何足挂齿!”

“好!刘子安大义!真君子也!”

有人出口称赞,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啊!这就君子上了!”刘默暗自欣喜,却做出谦虚模样,连称不敢。

他们这边聊的正热闹,忽听王冈那爆出一阵喧哗,扭头看去,却是文正牵来一匹白马,让王冈上马。

文正这是要给他牵马,王冈自然不肯,连连推辞,哪有师长给学生牵马的道理!

“学无长幼,达者为先!更何况这是山长之命!”文正笑呵呵的说着,然后对众人一挥手道:“拿下!”

众人也纷纷起哄,不顾王冈央求告饶,一拥而上,将他扶上马!

王冈坐在马上,无奈的冲众人拱手,众人更是起劲,叫嚷着问王冈的感受,让他说两句。

王冈环视一圈,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不由生出豪气,只觉得大丈夫当如是!

“今日之荣耀,非王冈一人之功!也是诸君声援奔走之果!”

众人大声叫好!

王冈抬手虚压,人群跟着降低声响,一个个人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

“我在狱中挨过打,受过威胁,却始终没有妥协!有人问我怕不怕?我说不怕!为何不怕?”

王冈扫视众人,迎着他们的目光,猛的一捶胸口,振臂大呼:“因为我相信,浩然正气长存,大宋江山长存!”

众人顿觉体内热血沸腾,跟着振臂大呼:“浩然正气长存,大宋江山长存!”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文正牵马,众士子随行,百姓围观欢呼,众官员远远看着,李允远远看着这幕,一时间恍了神,仿佛又回到东华门唱名那天。

那天的头名状元,也如今日的王冈,跨马游街,一路生花。

那天的自己,虽然远远坠在身后,可也是意气风发,认为自己有天会傲然众人。

可如今,蹉跎岁月,可怜华发生!

他低叹一声,望着欢呼的人群,转身离去,码头和民生的问题还需要他去解决。

慕容博和几个家将混在人群中,看着王冈跨坐白马,志得意满的嘴脸,恨声道:“这小子惯是假仁假义,这姑苏百姓也都是愚夫愚妇,竟然看不穿!”

邓百川暗里撇嘴,你当初听他被抓,不也急得发火吗!还躲在我们这,连家都不敢回!

慕容博五感灵敏,一下捕捉到邓百川的异样,质问道:“你撇嘴什么意思?”

“哦,就想问问老爷,要不要把这消息告诉夫人!”

慕容博心中一慌,但见到王冈如今的模样,自觉有了底气,摆手道:“急什么!这外面的事,她一妇道人家懂的什么!”

三个家将同时撇嘴!

“嗯?”慕容博目光一扫,几人纷纷扭头,装作没听到。

风波恶:“舅爷今日可真是雄姿勃发!”

邓百川:“大丈夫当日是!”

慕容博:“他日必将取而代之!”

“非也非也!”包不同摇头晃脑道:“舅爷非是始皇帝,你们也不是刘邦、项羽,这话不合适!”

“嗯?”

两人转目怒视,包不同赶紧闭嘴。

沈昱带着乔装的沈蕊站在一处酒楼的窗口,看着欢呼的人群,他心中有些五味杂陈,果真如父亲所说,王冈是在与刘璋博弈,而且他还赢了!

看着这位跨坐马上,迎接众人恭贺的少年好友,他一时有些失神。

他是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有手段的!难道他城府真有那么深!若真如此还真不是妹妹的良配!

他思索着瞥了一眼沈蕊,却见妹妹正一脸愤恨的咬着牙,口中还低声说着诸如:“狐媚子”、“不要脸”之类的词。

顺着她目光看去,正见几个小娘子一脸娇羞的送了一大捧瓜果给王冈。

投之以木瓜,报之以琼瑶?

沈昱摇摇头,看着王冈笑呵呵的俯身接过瓜果,又气的沈蕊连连跺脚,口中又是抱怨不停。

沈昱想劝劝她,不要再想着王冈,他不合适!可张张嘴,却又闭上,还是再等等吧!

也许再过几年,她遇到更合适的人,也许王冈来年高中,远离姑苏,时间久了,一切都会淡忘。

人群渐渐远去,喧闹之声也小了许多,沈昱看了一眼,还在翘首以望的妹妹,轻声道:“小蕊。”

“嗯?”沈蕊依旧望着远方。

“回吧!”

“哦!”沈蕊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

顾家。

顾彦兴冲冲的跑进后院,刚一进门,就被老太太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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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众人闻言都是捂嘴轻笑,顾彦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他媳妇前些日参加宴会,被人嘲讽几句善妒,回来就跟发了疯似的,嚷嚷着要给顾彦纳妾。

可这妇人又惯是小心眼,嘴上叫的厉害,可真动真章时,又说这个不好,那个不行,推推拖拖,就是不见下文。

府内众人见她雷声大雨点小,哪能不知她心思!都跟着打趣她,连带着顾彦也受奚落。

“那个...不是我的喜事,是老太太您的喜事!”

“呦!我这把年纪还有什么喜事啊?”老太太笑呵呵道:“怎么?你要考状元了!”

众人又是一阵笑。

顾彦道:“不是我,是你那外孙,王冈王玉昆,正在城里跨马游街呢!好家伙,文家的文正给他牵马坠蹬,身后跟着一大群士子,跟状元及第似的,威风的紧!”

“哦,他出来了!”

“可不是!刚一出大牢就被人堵上了!架上人就去游街!”

“呸!好好的事,被你说的跟游街示众一样!”

顾彦挠挠头道:“老太太,咱们要不要也去看看?”

老太太环视一群,见一众孙女都有些蠢蠢欲动,笑道:“我们这样的人家,哪有大街上去看的道理,想看热闹便去临街小楼上去看,若觉得看不真切,便将你们表兄请来,看个仔细!”

小丫头们大喜,纷纷起身,跟着顾彦去看热闹。

待人走后,老太太又看了眼两个儿媳,道:“这亲戚啊!日后还要多走动走动!”

两儿媳连忙应是,一介白身能让知州认输,这心性手段,是何等了得!哪能放着这种亲戚不交好!

王冈来到醉仙楼时,门上封条早已揭去,大门洞开,伙计都在忙碌,王义更是在门前贴了告示:明日重新开业,酒菜一律半价!

这又引来众人一阵欢呼!

喧闹的人群外,三人背着行囊,背向而去。

“公子,这热闹就算看完了?”一个军汉问道:“感觉有些虎头蛇尾!”

居中的书生笑道:“外人能看到的,已经差不多了!下面就是暗流涌动了!”

“哦,王玉昆不是放出来了吗?怎么还有后续?”

“王玉昆本就无罪,他是配合问话的!他出来算的了什么!”书生笑了笑,道:“码头上的事解决了吗?民生问题解决了吗?都没有啊!”

“那刘璋就这么放人了!”

“不放不行啊!再关下去,估计还能给他闹出其他事了!就算这放人怕也是不简单!”

“还能有猫腻不成?能出来,就该庆幸了!难不成他还敢讹银子不成!”

“刘璋不是放人啊!他这是俯首认输!哈哈...这一回,刘璋可是亏大了,民间声望,士林声望全毁了,地方治理也是一团糟,这也让朝廷看低了他的能力!”

书生望向州衙方向,摇头道:“朝廷的公文估计已经在路上了!刘璋这位子坐不了几天了!”

“这么严重!”

“江南乃是赋税重地,哪能出得了乱子!咱们这官家,只要涉及到银钱,反应比谁都快!”

两军汉低头不敢言语。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刘府。

刘蓉冲进书房,叫道:“爹,怎么就把王冈给放了!”

刘璋正在写字,闻言不做理会,手下很稳,半晌搁笔,长舒了口气,看着这幅字,满意的点点头。

“父亲!”刘蔷进门,行了一礼,端正站立。

刘璋抬头问道:“银子、房契都收了?”

刘蔷回道:“王玉昆都收下了,此事作罢!”

“什么!我们放了他,还给他送银子!”刘蓉不可置信的大叫起来。

“闭嘴!想讨打不成!”刘蔷怒道:“都是你这孽障,无端招惹于他,现在大祸临头,还不知道安分!”

“好了!”刘璋摆摆手道:“此事虽因他而起,却是为父技不如人!愿赌服输,得认!”

刘蓉大惊,“输了?爹你是知州,怎么可能输给一个贱民!”

“贱民?你便是这样看王玉昆的?他文能结交大儒名臣,你看父亲案上的书信,哪个不是天下有名之人,皆是为王玉昆求情的!”

刘蔷目光直逼刘蓉,“你有这贱民的本事!”

“他还有武功在身,州院中的牢子,群起攻之,反被他打的落花流水!”

刘蔷又逼近几步,“你有这贱民的本领!”

刘蓉连连后退,张张嘴不知说什么,只能把目光投向刘璋求救。

刘蔷却不管不顾的继续说道:“你口中的贱民,不仅文武双全,还控制着姑苏的底层势力,他一声令下,整个姑苏近乎停摆!你能做到!”

“我...我是刘家的人!”

“除了家世,你还算什么!”刘蔷怒喝道:“别是你依仗的权势,又算的了什么!我们现在是向他求饶!你知不知道!”

“就是因为你的任性胡为,父亲的名声被污,官职也将不保!我看你日后还有何依仗!”

“什么!”刘蓉大惊失色,转身急切问道:“爹,大哥是骗我的对不对?”

刘璋淡笑道:“说得都是真的!”

刘蓉扑通跪倒,膝行到刘璋身前,抱腿嚎啕:“爹,都怪我...”

刘璋拍拍他的肩膀,叹道:“你享受了这么多年,也该收收心了!”

又拿过刚写的字,递给刘蔷,道:“这一次我们是败了,却也未必是坏事!来日方长!”

刘蔷接过字看去,只见上写着:“福兮祸之所依,祸兮福之所依!”

公冶乾小院。

一群人围坐在满桌佳肴之前,王冈举杯道:“这次多谢诸位鼎力相助!王冈这里谢过了!”

“非也非也,这次却是让我们长了见识,没想到这些不起眼的行当,还有这等作用!”

“舅爷此举,振奋人心,当浮一大白!”公冶乾躺靠在桌边,大呼一声,伸手就要去端酒杯。

邓百川起身,将公冶乾酒杯拿过来,举杯道:“舅爷如今名扬姑苏,可喜可贺!”

公冶乾摸了个空,只能干咽口水。

风波恶站起大叫:“我不会说那些词,喝酒喝酒!”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好!”

众人举杯同饮,公冶乾也做端酒模样,仰头咽下口水,还咂咂嘴

慕容博放下杯子,斜眼看去,道:“你如今名利双收,那些贩夫走卒怎么办?可要他们回来?”

“不急!时机未到!”

“哼,装神弄鬼!”

邓百川听到这里,赶紧吞下一口羊肉,好奇的问道:“舅爷怎么安排,说说!”

“对,说说!”其他几人也是满脸期待,这些人可都是他们的,多学两招,以后用得着,就连慕容博也是竖起耳朵来听。

王冈放下筷子,说道:“没什么安排,就是等!等到姑苏百姓忍受不了,等到刘璋下台,转运司来跟你们谈!”

“刘璋会下台!?”几人都有些惊讶。

“他不下台,我忙活那么久干什么!陈昭来回奔走又图什么!”王冈理所当然的道:“为了大家好,他只能下台!估计他要不去偏远地方继续当官,要不就辞官回家!”

众人互相看看,这么大一个官,说下台就下台了!

“说的跟真的似的!”慕容博冷声道:“便是如你所说,那你说说与转运司又如何谈?”

“啊!谈什么还要问!”王冈神色夸张的看向众人,“我以为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

“你!莫非找打不成!”慕容博抬手怒道。

王冈后跳一步,拔出剑来,冷笑道:“匹夫,我早已今非昔比!怕你不成!”

三人赶忙挡在两人之间,劝道:“何至于此!不至于,不至于!”

慕容博冷哼一声,回身坐下。

王冈收剑还鞘,恍若获胜,傲然回到座位。

邓百川见两人视线交汇,似乎都能泛起火花,感到一阵无奈,自家老爷武功高强,但舅爷后台硬啊!两人都是他惹不起的。

风波恶却没在意到这些,兴致勃勃的问道:“舅爷,你还没说怎么谈呢?我脑子笨!”

包不同暗自点头,心道:“非也非也,你脑子可不笨,这话说的正是时候!”

“大的不出头,让小的来!”

王冈一声冷笑,嘲讽意味十足,不等慕容博发作,他转而道:“还能谈什么!谈钱啊!”

见几人脸色茫然,王冈解释道:“之所以要等,就是要让百姓知道,没有我们,他们生活有多苦难,要让那些高高在上的官老爷们知道,没有我们,整个姑苏城都会瘫痪!”

“这能行吗?”几人还是有些心虚,虽然见过这段时间罢工的效果,但用这个跟朝廷谈判,总有些心虚。

王冈微微一笑道:“你们可知这世间钱财从何处而来?”

“自是铜山开凿,币厂铸成!”风波恶抢先答道。

“非也,非也!舅爷问的不是这个,这天下银钱皆是从地里所得!”

邓百川点点头道:“不错,无论是庄稼作物,还是木材矿石,皆是从地里所得!”

王冈点点头,“说的没错,但不完全对!地就在那里,若不开垦播种,也不会凭空长出庄稼!准确来说财富是靠劳动创造!”

“而这些底层的劳动者,现在付出的劳动和回报是不对等的!我们要帮他们争取!”

“哼!幼稚!”慕容博不屑道:“如果这些底层活计能得到高收入,这些活计还能够轮到他们吗!”

“这就是你们的事了!”王冈嘲讽道:“要是连这点能力都没有,也就别妄想其他了!”

眼见慕容博脸色阴沉下去,邓百川赶紧打圆场,笑道:“按舅爷这么说,我仗着武功,抢了别人的钱财,也算是创造财富!”

王冈摇摇头,“当然不算!这是掠夺,是极其无耻的行径!”

“那舅爷你呢?你这段时日可弄了不少钱!”

“我是帮那些智慧与财富不匹配的人,重新分配财富!”

众人:“???”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翌日,王冈又去了趟燕子坞,给姐姐报了平安。

被王夫人好一顿絮叨,还不轻不重的拍打几下。

感受肩膀上的力道,王冈知道姐姐这是气急了,就故意装作吃痛,大喊大叫,吓的王夫人又仔细检查,好言安慰。

期间慕容博冷眼旁观,暗自冷笑,如此被妇人宠溺,能成什么大器!

王冈不理会慕容博,又耍乖卖巧逗的王夫人开心,方才离开。

慕容博见人走了,方才有意无意的说道:“你对冈哥儿也比对复儿还要好啊!”

王夫人斜了他一眼,“自是不同的!爹娘去时,冈哥儿还小,我虽是姐姐,却也如娘亲一般照看他,原就想着让他富贵安乐!复儿却是不同的...”

“因为你那志向,他只能受苦!你道我不心疼?”王夫人眼圈有些发红,“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唉!”慕容博长叹一声,继而又坚定道:“此乃祖宗大业!也是我们慕容子孙的命!”

王冈路过演武场,见慕容复在练功,便招招手将他唤过来。

“怎么每次见你都在练功啊?你每天练多久?”

慕容复擦了擦汗水,喘匀了气说:“是舅舅赶巧了,我每日只练六个时辰的!”

六个时辰就是十二个小时,再出去睡觉、吃饭,几乎没有空闲时间了!

王冈暗暗咂舌,原以为自己够努力了,没想到还有个卷王,这么小就开始卷!

不过他自然不愿意让外甥看轻自己,便淡定的点点头道:“那剩下的时间干什么?”

慕容复原以为自己这般勤奋,会得到夸奖,不想舅舅却是一副云淡风轻,习以为常模样,顿时暗生惭愧,却又不愿让人看低,强行找补。

“空闲之时就看武功典籍,有所感悟,就再练一会!”

说完,他就悄悄观察王冈脸色,希望能看到震惊、欣慰之类的表情。

王冈哪里知道他的心思,惊讶道:“你不读书吗?”

慕容复眼神黯然,我都这么努力了,你竟然还觉得不够,还让我去读书!

是了!舅舅是读书人,以前就听说过刻苦读书的故事,起五更爬半夜,对他们来说都是寻常事!

我这般每日只花费不到十个时辰用功的人,在他们面前想展现勤奋,确实可笑!

王冈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要抽空多读读书啊!读书可明智,知兴衰!万不能学你父亲,做一介莽夫!”

“呃...”慕容复不敢接话,他即便不读书,也知道子不言父过的道理。

王冈摇头道:“你若是读书,便知道在儿子面前说父亲坏话,是件无礼的事,可以痛斥我!”

“呃...”慕容复一脸无奈,好像外甥痛斥舅舅也很无礼吧!

“你若不喜佶屈聱牙的经书,便多看看史书,哪怕是当成故事看,也能增长见识!”

慕容复纠结半晌,开口道:“舅舅,你有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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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冈一怔,看来慕容博给他灌输了不少民粹思想啊!

他没有直接回答,反而笑问到:“你为何想学这个?”

慕容复犹豫道:“我姓慕容...是鲜卑人...流着鲜卑的血。”

“谁告诉你的!”王冈摇头道:“慕容燕国灭亡已逾六百年,哪还有真正的鲜卑慕容氏!”

“啊!”慕容复大为震惊。

王冈道:“就拿你来说,你祖母、母亲皆是汉人,你说你体内的血是汉人的多还是鲜卑的多?”

“更何况六百年,传承二三十代,你的鲜卑血脉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王冈看着一脸呆滞的慕容复,拍拍他,肯定的道:“无论从血统,还是生长环境,你都是大宋人,是汉人!”

“不,不是!”慕容复连连摇头,多年受的教育,与王冈的话互相冲击,让他难以接受,最后大叫一声,转身跑了。

“这孩子,高兴傻了!”王冈看着他慌乱的身影,摇头道:“我也该走了!不然慕容博那匹夫又要无理取闹!”

乘船回到王家,府里的人也都知道他被抓去州狱的事,这一见到他回来,都是欣喜异常,殷勤无比。

王冈也很开心,对这些小厮一一打赏,顿时服务热情又加三分。

回了后宅,一众丫鬟已经在院门处迎接,有鹦哥在,她们能这么快得到消息,也是应该。

一众丫鬟迎上来,有的嘘寒问暖,有的担心他有没有受伤,有的问他被抓的事由……后者就鹦哥一人问。

进屋刚一落座,就发现桌上已摆上瓜子、核桃和茶水,抬头一看,鹦哥正眼含期待的看着他。

王冈轻咳一声,便将这些时日发生的事说了一遍,重点渲染了州狱的阴森恐怖,狱卒的心狠手辣,以及自己临危不惧,慷慨伟岸的形象!

直到说完他跨马游街的高光时刻,众丫鬟才放过他,转而一群人叽叽喳喳的谈论起来。

“不对啊!公子武功还么高!那些书生怎么把他架上马去的?”鹦哥发现一处不合理,转头疑惑的看向王冈。

王冈连理都不理她,转身去了里屋,这些丫鬟里,就她爱打破砂锅问到底,最是不喜她!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雪雁悄然一笑,揭过话题,继续探讨起公子的英勇风采!

第二日,王冈又去了几个庄子看看,庄户们见到他,都兴奋的不得了,当即就跪下去磕头。

从古至今,只见过佃户给主家盖房子的,如今却反过来了!看着一车车红砖运来,这是他们做梦都不敢想的砖瓦房!

王冈连忙将他们扶起,又豪言壮语的激励了一番,表示今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庄户一激动,又要磕头,王冈连忙再劝阻。

随后又在其他地方看看,酒坊又建了几处,自从丐帮把市场打开,酒水有供不应求的趋势,王财还去临近的几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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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水也调制出了第一版,王冈试了下,香味有层次,比他之前粗制滥造的,不知要好上多少,回头交给清荷操作。

看到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王冈很开心,这用钱交换声望值的计划,通!

一处村庄中,一队保丁正在巡逻,忽听有鼓锣、人声喧哗。

深更半夜,莫非谁家出殡?

几人对视一眼,向声音来源寻去,不一会声音清晰起来,“星宿老仙,法力无边!”

“邪教!”

几人大惊,拿出朴刀、棍棒悄声摸了过去。

然后便见一行人缓缓行来,前面八人开道,后面跟着数人欢呼鼓噪,中间四人抬着一挺滑竿,上靠坐着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

几个保丁见这行人诡异莫名,心生惧意,便想退意,刚一动,就听一个声音说道:“见了老仙,如何不大礼参拜!”

几人抬头,就见一个俊秀的年轻人不知何时来到身前。

“这就拜!”几人只当遇到鬼怪,哪敢不从。

“晚了!”年轻人衣袖一挥,几点碧幽火点向几人飘去。

这火沾衣就着,须臾响起一阵惨嚎,几人化作火人,挣扎嚎哭,最终化为焦炭。

年轻人回到队伍中,俯身跪拜,“有不敬老仙之人,已杀之!”

“嗯,到哪了?”滑竿上老者,闭着眼问道。

“已到庐州,约莫再有三四日便到姑苏!”

“赶路吧!”

江面一艘船上,段正淳独立船头,紧握双拳,“几位兄弟,这次我定要给你们报仇!”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洛阳城外,一处荒僻的院落中。

一行丐帮弟子,正在接收姑苏到来的酒水。“哗啦啦”的酒水声,宛如银钱洒落般悦耳。

其实吴长老刚带回这酒水时,也不好卖,没人愿意尝试新酒。

好在帮里有个叫全冠清的孩子,机灵的很,当众摔碎了一坛酒,顿时酒香四溢,引的酒客驻足。

这孩子指着酒水,叫道:“这是豪杰酒,非豪杰喝不了!”

众酒客都被他气笑了,这么粗鄙的激将法也想让我们上当?

上当是断不可能的!不过可以尝尝你的酒!

然后,一车酒就卖空了!

为什么是一车,因为另一车被丐帮众首领给分了。

跟着又加急让姑苏这边送酒,那时王冈正与刘璋斗法,便出高价,把一应车夫都征发了。

酒水一到,全冠清又领着人开拓了好几个县的酒水市场,丐帮也赚了个盆满钵满。

两个人影站在屋顶上,看着院中忙碌的景象。

“这便是那姑苏王冈,新制的酒水?”身形高大的人问道。

“是的,将军!此人颇有经商头脑。”另一人回道:“他本是个读书人,武功却是不弱,我曾大意之下,伤在他手中。”

高大身影摆摆手道:“此番出行,乃是为圣教之事,不要叫我将军!”

“是,左使!”那人行礼后,抬起头来,赫然是陆槐生。

左使回过身,玩味道道:“读书人,武功高强,还与丐帮交好,走吧,让我们去会会这王玉昆!看看是何等奇才!”

说罢,大袖一挥,身形飘然而起,陆槐生赶紧大步追上。

丐帮众人对此却毫无察觉。

姑苏城中,一处小院中,王冈扶着腰打开房门,抱怨道:“你不能每日呆在家中,要找些事做做。”

坐在梳妆台前的清荷,白了他一眼,“我原说去春风楼的,是谁非缠着不让我走的!”

王冈捶捶后腰,讪讪道:“太早了,怕她们还没起。”

“等她们起床怕是要到午后了,你要不要在躺会?”

王冈连连摆手,只觉得腰更疼了。

“呵,原来是个银样镴枪头!”

“你说什么!”王冈大怒,走过去一把抱住,“今天让你死在这床上!”

王冈胸有怒气,来回征伐,杀的清荷丢盔弃甲。

清荷却也不弱,虽然丢失先机,只耐心等待,待王冈露出破绽,翻身而起,将他压与身下,纵马奔腾,尽显英姿飒爽。

最终大战在王冈一声大吼中,落下帷幕。

时间到了午后,王冈脸色灰败的跟着容光焕发的清荷出了门。

到了春风楼,自然不说是来推销产品,清荷是来看望众姐妹的,一人送了一瓶香水,随后悄悄告知柳妈妈香水的价格,这事便成了。

清荷与众姐妹说话时,柳妈妈招待的王冈,见他眼光一直偷瞄这自己的身材,柳如烟更是殷勤,一会去端茶,一会拿糕点,行走间腰胯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摆动,大磨盘晃的人眼晕。

回到座位之后,不是挺胸给王冈递茶,就是弯腰俯身去捡东西,凹凸曲线完美展露。

王冈喝了口茶平息心火,也就是来前被清荷榨干了,不然今天肯定不得善了!

就在柳如烟准备进一步动作时,清荷下来了。

柳如烟转身,磨盘在王冈腿上轻轻一蹭,喜笑颜开的迎向清荷,拉着她手一脸的情真意切。

“你如今有了好的归宿,我真替你高兴!难得你有心回来看看,我知道你是个好的,不过这种地方,以后还是别来了!”

“妈妈...”

清荷眼圈有些泛红,刚要说话,却被柳如烟阻止,“别叫我妈妈了!离开了,就忘了这里!”

“我...妈妈...”清荷眼泪刷刷落下。

柳如烟也是眼圈泛红,哽咽道:“你的来意我知道,那香水也是好东西,以后你派个人过来就好,可别自己来了!”

“嗯,我知道了!”清荷点头。

柳如烟又拉着清荷,对王冈说:“我这女儿就托付给你了,以后对她好些!”

王冈也起身应是,却不防对方在清荷没注意时,用大灯撞了他一下。

王冈面色自若,暗道:好软,好弹!

二人出了春风楼,上了马车后,清荷脸色迅速阴沉下来,冷声道:“那贱人刚才是不是在勾引你!”

王冈一脸错愕,这两人刚才还一副母女情深的模样,怎么现在就变脸。

“没,没有吧...”

“真的没有?”清荷面色严肃的盯着他。

“你这是干什么?刚才不还是好好的!”王冈连忙岔开话题。

“什么好好的,要不是为了卖香水,谁乐意跟她演戏!”清荷咬牙道:“她逼死了多少人,就连我也差点...”

王冈连忙拍拍她的背后,轻声安慰,暗道:这些女人,真是天生的演技派!

“就算她勾引你,我也不怕!”清荷情绪稳定了,又说道:“来之前,我特地把你清空了!”

王冈大惊,这女人好深的心机!

不过他还是有些不服,“呵,这许久时间,我早就恢复了!”

清荷不屑道:“切,你能几次,我还能不知道!”

王冈大怒:“今天定要叫你讨饶!”

一时马车中又是鸡飞狗跳。

王冈一连在清荷这里住了三日,没能降服妖精,却差点被吸干,双腿酸软的王家走去,随行的小厮,很有眼色的拿出一盒丸药。

“什么东西?”

“六味地黄丸。”

“我要这东西作甚!”

“不是给公子的,这是忠叔常年吃的,托您带给他!”

王冈点点头,收下药,忽略了王忠就在城里这件事,觉得这小伙子很有前途。

登上船后,王冈吃下几颗药,暗中运转《气血洪炉功》,药力瞬间被吸收,顺着气血,滋养身体。

感觉身体状况大为好转,王冈陡然想起,我若用这武功不断的弥补亏空,小小清荷,何愁拿她不下!

难道这才是这门武功真正的用法?

自觉掌握了武功的精髓,王冈很高兴,迎着残阳远眺。

水天一色,孤帆远影……

“嗯,这船是谁的?怎么停在我家门前!”

王冈发现他所见的孤帆,好像是停在自家门口,他双眼微眯,想看看是谁来拜访!

忽然他的脸色变得阴沉下去,他看到家里的小厮,哀嚎着被人踩在脚下,那人挥刀劈在他背上。

“该死!”王冈脚下一蹬,凌空而起。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王冈一步踏出,踩着湖水,飞速而去,小船同时调转方向,向燕子坞窜行。

王家门前,一众小厮被杀的四处逃窜,哭爹喊娘,两个黄衣军汉,大笑追杀,如同狩猎猎物。

傅思归从门里出来,皱眉道:“我们来寻那恶人报仇,不要伤及无辜!”

一个军汉抬脚踹翻一个小厮,挥刀砍在他背上,听着小厮发出的惨号声,快意大笑:“一只袜子是臭的,莫非另一只能是香的!恶人的家人还能是好人不成!傅思归,就是你这般妇人之仁,才让王爷受那羞辱!”

另一军汉也接口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我们既然来报仇,便要将他满门屠尽,莫要留下隐患!”

“你们...”傅思归被二人顶的难受,恨恨道:“你们休要擅作主张!我这就去禀报王爷!”

见傅思归转身就走,军汉看向同伴,问道:“怎么办?”

另一军汉看着傅思归的背影,不屑的呸了一声,“理这蠢货做甚!王爷素来仁义,哪能下令做这等事!自然是我等主动去做,就算事后被罚,在王爷心中也是忠心之人!”

“还是哥哥聪慧!要让王爷解恨,又不能让他背负骂名,那便我们来背!如此比起傅思归等人,却是我们更加忠心!”

军汉恍然,提刀便要往小厮的脖上砍去,却忽然发现同伴一脸呆滞,眼露惊恐!

“怎么?哥哥!”军汉大惊,扭头看去,只见湖面上一人踏波而行,身形一展,飞扑过来。

“来者何人...”军汉挥刀大喝,来人挥掌回应,军汉只觉得喉咙一热,后面的话便说不下去了。

另一军汉见同伴一击毙命,哪还敢争斗,转身就跑,刚跑两步,忽觉心口一亮,全身气力顿时贼去楼空,低头看去,只见胸前露出一截雪白剑尖。

“公子爷!府里来了好多恶人!”

“他们见人就打,见人就杀,好多人被打死打伤!”

“那些人还往娘子住的小筑去了!”

……

众小厮见王冈一气连杀两人,心中有了底气,纷纷聚过来哭诉。

王冈面如湖水,眼露厉色,抬手虚压,众人噤声。

“你们先去救人,离的远些,那些恶人我来处理!”

“啊!公子,你一人怎是那些恶人的对手!我陪你一起去!”有小厮捡起军汉的长刀,颤颤抖抖的比划着。

“不用,带着他们救治伤员!”王冈拍拍他的肩膀,转身向府里走去。

一进前院,就见几个小厮躺在墙角哀嚎。

“公子,不要去!贼人势大!”断了一臂的小厮,挣扎的呼喊。

王冈不做理会,大步走去,只是神色更加阴沉,仿佛即将爆发的火山。

穿过前院,便见一人提着铜棍匆匆而来,正是傅思归。

“王冈,你这贼子,还敢回来!”傅思归也发现王冈,当即挥棍大喝。

王冈身形一闪,疾驰而来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傅思归只觉得一道电光闪动,还来不及格挡,胸前便是一痛。

他呆滞的看着缓缓从他胸口拔出长剑的王冈,不明白他这次动手怎么这么果决。

很简单的道理,当实力不够时,需要占据大义,乱对方心神,增加胜算!

当拥有碾压实力时,再大的道理,都是浪费时间!

王冈抓住他的头发,将剑架在他的脖颈处,狠狠一拉,段正淳的护卫再去其一。

临水小筑。

瑞儿看着再次出现的段正淳,只觉得头皮发麻,这人只要出现,就没好事。

“你怎么又来了!”李青萝惊讶的望着来人,声音颤抖。

瑞儿知道,姐姐的想法估计跟她一样,她下意识的想外面看去,估计姑爷过会就会来了。

然而没看到姑爷,只见到他来的一众人,正守在门外。

“你这是?”李青萝也发现了门外众人。

段正淳目光坚定的看着李青萝,“阿萝,我这次来,只办两件事,一就是给死在他手中的兄弟报仇,另一件就是要带你走!”

李青萝后退一步,惊慌道:“你要杀王冈?”

瑞儿抢先一步,挡在李青萝身前,“你上次也这般说,结果若不是姐姐拦着,你连命都逃不了!倒是害得姐姐好生难做!现在又来这出!”

段正淳直勾勾的看着李青萝,声音温柔道:“你放心,这次不一样,我请来了拈花寺的高僧,那是一流高手,好有我大理的三位重臣,武功高强,还各有技业,另有一众军中好手,此次定然能带你远走高飞!”

见李青萝面色没有喜悦,反而更添忧愁,段正淳急道:“我知道王冈武功高强,但是又这些高手在,他一定难逃!”

“我知道。”

“那你为何还忧心忡忡?”

李青萝闭嘴不答。

平儿插嘴道:“许是因为你要杀她夫君!”

一时房子寂静。

平儿走到李青萝身前,行了个大礼,道:“姐姐若是随段王爷而去,平儿便不陪着了。”

瑞儿大惊,急切叫道:“平儿你...”

平儿转头,平静的笑了笑,缓声道:“段王爷有备而来,想来姑爷这次难以幸免,他若身死,总得有个人给他收敛尸身,年年烧纸吧!”

段正淳转头看去,见她一脸淡然,不由笑道:“想不到你也是个痴情之人,为了他,连自家姐姐都不要了!值吗?”

“我家姑爷不论才情相貌还是武功手段,都不输于段王爷,有人倾心王爷,自然也会有人钟情于他!”

平儿平静看了眼李青萝,淡淡道:“姐姐不屑一顾之人,许也是别人求而不得的呢!”

瑞儿傻眼了,这还是平日那个傻乎乎的平儿吗?她怎么这么勇!

“望姐姐成全!”平儿又深施一礼。

李青萝目光复杂的看向平儿,半晌道:“我不会离开这里!”

说着,她看向段正淳,认真道:“便是今日你杀了他,我也不会离开这里!”

“为何?”段正淳大急。

李青萝冷声道:“我说过除非你杀了刀白凤,否则我断不会跟你走的!难道你要我放着这王家大妇不做,去给你做外室!”

段正淳一噎,刀白凤他是断然不会杀的,且不说她背后的实力,单说杀妻这个名声,他也是不可能背负的!

“那便罢了!日后我常来看你便是!”

李青萝闻言目光冷冷的看着他,正要讥讽两句,就听外面传来一阵厮杀声。

几人赶紧跑去观瞧,只见王冈一身是血的走进院子,一身白衣全然染红。

“啊!”瑞儿尖叫一声。

王冈抬头,正与楼上李青萝目光撞个正着。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王冈一身血衣,目光却非常平静,平静到李青萝心中一紧,她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刚一张嘴,却被瑞儿狠狠拽了一把。

她不解的扭过头去,见瑞儿正着急的向她使眼色,左右看了一眼,李青萝顿时恍然,脸色惨白。

她此刻与段正淳一众人站在楼上,俯视王冈,在旁人看来,岂不是她与段正淳一伙,对付王冈。

她回想起王冈那毫无波澜的眼神,似乎在看一个不相干的人!一个同样可以随手杀了的人!

想到这,她的心脏狠狠一抽,不禁想起初见时,那个木讷腼腆的少年!

王冈来到楼下,伸手一抛,一个圆滚滚的物件就飞上楼去,巴天石身影一闪,伸手接住,定睛一看却是个人头。

“王爷...”巴天石神色悲切,将人头送到段正淳眼前。

“傅兄弟!”段正淳一声凄厉惨叫,愤恨的看向王冈,咬牙道:“王玉昆,你又害我一兄弟性命!”

王冈淡淡道:“你来之时,没做好被杀的准备?”

段正淳一顿,转身对一旁的僧人施了一礼:“大师,有劳了!”

“王爷多礼!”黄眉僧还礼道:“此子满身血污,煞气冲天,想来是造了不少杀孽,贫僧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大师慈悲!”

黄梅僧微微一笑,飞身而下,双手合十宣了声佛号道:“阿弥陀佛,施主业火缠身,不如放下屠刀,随我修行!我可做主饶你性命!”

“出家人六根不净,为红尘名利所困,教我修那门子行!”王冈瞥了他一看,一抖剑上血水,冷声道:“动手吧!莫让你主子失望!”

“施主徒逞口舌之快,小心下那拔舌地狱!贫僧便来度一度你!”黄梅僧说罢,拿着木鱼槌便向王冈敲去。

王冈不去管它,提剑去刺他咽喉。

剑比他那棒槌长的多,等他能敲到自己,身上早就多几个口子了!

黄梅僧见长剑刺来,木鱼槌斜里一敲,撞在剑身上,面上一副智珠在握的神色。

在他看来,王冈能一路杀进来,定然剑术不俗,但他这般年轻,功力肯定不会太深。

这一击用上了金刚指力,对方肯定是接不下的,长剑只要一脱手,武功也就去了七七八八,还不任他拿捏。

至于说仗着内力欺负年轻人,黄眉僧表示,这便是江湖险恶!

“梆!”

一声脆响,两股内力相撞,长剑微微一歪,木鱼槌竟弹飞了出去。

王冈手腕一旋,变转方向,刺他下腹,黄梅僧神色大变,屈指弹向剑尖。

“砰!”

王冈长剑一抖,没了劲力,黄梅僧连退两步。

“施主,好强的内力!难怪敢肆意胡为!”黄梅僧暗暗心惊,第一击是他轻敌了,没用全力,第二击却是全力施为,却也拿他不下!

王冈一抖长剑,道:“老和尚有点东西,果然有资格助纣为虐!”

“不过我刚才未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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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梅僧抬指应对,指剑相击,叮当作响。

“施主,这不公平,你用剑,我用手,胜之不武啊!”

“施主,切磋武功,点到为止!”

“施主,你少年英雄,怎这般不讲道义!”

……

黄梅僧边打边絮叨,王冈却是暗暗冷笑,都是我玩剩下的手段,也敢丢人现眼,当即也不说话,一味快攻。

王冈年少勇猛,英气勃发,黄眉僧老奸巨猾,手段层出不穷,一时间二人斗的旗鼓相当。

楼上,平儿见状暗松了一口气,这老和尚应该是这些坏人中最厉害的了吧!官人能对付得了他,其他人应该也害不了他。

段正淳却是面色凝重,见黄眉僧或懒驴打滚,或口吐唾沫,应对王冈的凌厉攻势,不由暗暗心惊,王冈武功精进太快了!似乎每次见他武功都有飞跃。

如若没得罪他就好了!我段氏也得一助力,只是眼下这般局势,他武功越高,日后段氏就越危险!

此子断不可留!

他刚做下决定,便听范骅奏请道:“王爷,老三说他看的手痒,想下去过过招!”

巴天石一脸茫然,我什么时候说的!

段正淳犹豫道:“以多胜少,岂不是让江湖人耻笑!”

范骅看黄梅僧丑态百出,心道:“这不是更让人耻笑!”

不过却回道:“我等乃是大理官员,讲的是齐心协力,却不说甚江湖道义!”

华赫艮和巴天石也一起劝道:“对付如此恶贼,讲甚江湖道义,自然是大家并肩子一起上!”

段正淳又犹豫片刻,最终缓缓点头应下,巴天石一喜,飞身扑去。

有了巴天石的助力,场中形势大变,几人都仔细观看起来,却没注意范骅又在华赫艮耳旁说了些什么,华赫艮点点头,悄悄离开。

巴天石内功不错,轻功更是一绝,有他相助,黄眉僧压力顿时大减,挥指便向王冈刺来。

“施主,方才说点到为止,你不同意,现在贫僧可不留情了!”

王冈身形急闪避过,回首又是一剑刺向巴天石,刚过两招,又连连后退去躲黄眉僧,一时左支右绌,应顾不暇。

范骅站在楼上笑道:“如此不出十招,王冈必败!”

段正淳点点头,却觉得有些不对,似乎忽略了什么!

平儿神色焦急,暗自抓紧衣角,她想去救王冈,可无奈武功不够,只能看着王冈落入下风。

李青萝神色惨然,王冈若死在她眼前,又将她置于何地!

转头看向段正淳,刚想开口,便听范骅道:“这贼子心狠手辣,我几位兄弟被他坏了性命!今日必须手刃他,告祭众兄弟在天之灵!”

段正淳还陷在深思之中,闻言点点头。

李青萝胸口一滞,只觉一团气郁结其中,不上不下,堵的难受。

瑞儿拍拍她,摇了摇头,李青萝不知怎的,忽然落下泪来。

“好了,快结束了!”范骅突然说道。

几人一惊,向院中看去,只见黄眉僧与巴天石,一前一后,围困住王冈,不断快攻。

王冈难以招架,身上多处受伤,嘴角还有鲜血溢出。

“施主,你内力虽然霸道!却并不深厚,现在消耗的差不多了吧!”

黄梅僧哈哈大笑,一指点去。

王冈不顾巴天石的袭扰,回剑应对。

巴天石见王冈背后空门大开,大喜过望,全力一掌打出,他相信以他的掌力,这小子不死也重伤。

就在他来到王冈身后,正要出掌之时,却见王冈也竖起了手掌!

段正淳终于想起不对的地方,大喊道:“小心!”

然而来不及了,一道炽热的刀气,正中巴天石胸口。

强大的劲力直接将他冲击的倒飞出去,噗的一口鲜血吐出。

王冈一剑格开黄眉僧,扭身将长剑向标枪一般,投掷了出去。

长剑划过长空,带着凌厉的风声,刺穿巴天石的身体,将他死死钉在院墙之上。

变故陡然而生,众人都呆滞住了!

王冈整了整衣衫,道:“单以剑法,确实难以取胜,是我轻敌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三弟!”

“巴兄弟!”

范骅和段正淳两人先是呆滞,没从突发的状况中回过神,继而便是声嘶力竭的大吼。

巴天石被钉在墙上,气息奄奄,听到声音,无力的扭头去看,想说些什么,张张嘴却只吐出一口血沫,跟着脑袋一歪,气绝身亡!

“啊!啊!”范骅抱头大吼,他与华赫艮、巴天石二人素来交好,胜似亲兄弟,亲眼见他被杀,那还能忍的了!

“我要杀了你!将你碎尸万段!”

范骅嘶声大吼,纵身便要与王冈拼命,却被段正淳一把抱住。

“范兄弟,冷静!你这种状态断不是他的对手!”

平儿后退几步,离发疯的范骅远些,心中暗松口气,姑爷除了一个大敌,想来状况会好上些。

李青萝面色平静,心中却波涛汹涌,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王冈真的赢了,她又如何自处?

似乎无论哪个结果,都让她难堪不已!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

“阿弥陀佛!”黄眉僧双手合十,对巴天石念了句佛号,又对王冈冷声道:“施主好深的心机!”

王冈微微一笑,巴天石确实是他用计诱杀的!

黄眉僧有点说的不错,他的内力不深厚,自从内力转化成真气后,威力提升了很多,但同时量也减少。

以他现在真气的威力,完全可以对付一流高手,但不能打持久战。

段正淳这次带来的人都是高手,若慢慢去打,他肯定会被消耗到力竭,所以要速战速决,让对方快速减员。

也正是因此,他故意只用剑法对敌,刻意让人忽略他的火焰刀,最后故意露出破绽,引诱对手,再给与致命一击。

黄眉僧摇摇头道:“你这般行凶,看似快意,却也断绝了最后一丝生机!”

“大和尚还是担心自己吧!方才两人拿我不下,现在只你一人还是小心些!”

黄眉僧竖起手指,隐隐泛起金色光泽,淡笑道:“施主内力确实不俗!不过现在也所剩不多了吧!加上丢失了兵器,贫僧胜算又增几分!”

王冈冷笑:“还是和尚够阴险啊!方才竟是藏拙,消耗我内力!”

黄眉僧见他身处劣势,却丝毫不慌,心中惊讶,略略一想,也就明白过来,笑道:“差点着了你的道,想拖延时间,恢复内力,却是妄想!”

身形一动,黄眉僧抬指向王冈攻去,一指点出,只用七分力,防备王冈那无声无息的掌法,好随机应变。

却不想王冈根本没有出掌,比出剑指,迅疾刺来。

黄眉僧心中暗喜,他浸淫指法数十年,指上功力只不是少年……至少不是这个少年能比的!心中一动便向剑指撞了上去。

“嘣!”

两道指力相撞,发出一声巨响,好似铁器交击。

黄眉僧身形急退,脸色大变,惊叫道:“金刚指!你如何…”

“不过是菩提下院的金刚指!真当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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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冈紧追不舍,他以金刚指为剑,施展《一字电剑》,步步紧逼。

正如慕容博所说,这剑法,剑招一流,身法二流,内功不入流。

王冈舍弃其内力,改用金刚指施展剑招,他以真气催动的金刚指,本就威力强大,再用上剑术,更加迅捷,一时间杀的黄眉僧招架不及。

“噗”

一指点破黄眉僧的僧袍,老和尚就地一滚躲了过去,抬头便喊:“快来个帮忙!”

范骅纵身跃下,段正淳略一犹豫,也跟着追了上来。

王冈暗骂这老家伙没下限,自己这端方君子,没他无耻,没他不要脸!

不过一想,就连段延庆都被他的无耻阴过,就平衡许多,这也算增长了江湖经验!

见段正淳两人飞驰而来,王冈非但不忧,反而暗生欢喜,左掌微握蓄力,他的真气还够给段正淳来下狠的。

“莫要靠近!”黄眉僧一边应对王冈,一边喊道:“你们替我压阵便好!这小子内力不多了,我们慢慢消耗他。”

“大师高见!”范骅应了一声,转而与段正淳分不同方向游斗。

他们不正面应对,只在王冈与黄眉僧缠斗时进攻,王冈去追,他们便跑,黄眉僧又在缠上来。

一时间王冈疲于应付,身上的伤处也渐渐增多。

“哈哈,你这贼子,一会我要活剐了你!为我兄弟报仇!”

范骅见王冈惨状,恨声扑了上来。

王冈化指为掌,悄然一拍,范骅大惊,一直防备对方的左手,却忽略了他右手,可此刻身在空中,想要闪避,却来不及。

段正淳突然出现在他身侧,抓住他腰带一抛,斜刺里将他扔了出去,躲过一劫。

却不想王冈这一掌根本就是虚张声势,吓退范骅之后,余光瞧见黄眉僧,转身一掌拍了过去。

“大师小心!”段正淳大吼一声,脸色焦急。

黄眉僧极速冲来,却是不好闪躲,也知道这是王冈最后的杀手锏,挡下这一击,对方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说时迟那时快,黄眉僧脚下一跺,扬起大片尘土,那无声无息的火焰刀,顿时在灰尘中露出痕迹。

老和尚面上一喜,连连出指,点向那刀劲,一连十数指,火焰刀烟消云散,和尚也冲至近前。

“大师高明!”范骅见状,大喜过望。

黄眉僧微微一笑,抬指向王冈点去,“施主现在怕是油尽灯枯了吧!”

王冈咬牙应对,指法劲力全消,连打连退。

“施主何不束手就擒,我许能为你求情,留一具全尸!”

黄眉僧边打边阻止段正淳两人上前,“此子阴险,小心还有搏命手段!”

二人依言点头,只在远处戒备,眼下黄眉僧大占上风,拿下他不过时间问题。

楼上三女,面色惨白,李青萝和瑞儿一脸纠结,平儿眼露绝望。

尽管从知道段正淳带来一众高手时,就知道是这个结局,可让她们亲眼看着王冈去死,还是难以接受。

“啊!”

瑞儿惊叫一声,却是黄眉僧一指点向王冈心脏,被他一侧身避开要害,指尖深深插入王冈胸肋处。

黄眉僧刚想收回手指,却被王冈一把抓住手臂,见他脸上浮现出的狰狞笑容,黄眉僧暗叫不好。

王冈空间大开,一道积蓄全力的火焰刀,飞驰而出。

“轰!”

一声巨响,黄眉僧躲避不开,被这一击打中,整个人像破麻袋一般,倒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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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范二人大惊失色,连忙飞奔到黄眉僧近前,查看他的伤势。

只见一道巨大的刀痕横贯在他气海之处,刀痕之深,差点将人劈成两截。

可如此恐怖的伤势,却偏偏没什么血流下,刀痕周边的皮肉都被烧成焦炭了。

“呃...”

黄眉僧喉咙中发出一道气声,眼神充满疑惑,明明都将他内力消耗完了,他是怎么打出这一击的!

他哪里知道,王冈自从打败陆槐生后,就习惯了在空间中储存一记火焰刀。

这一记是他内力转化成真气后存储的,又是长久蓄力,威力自然不同一般。

见他惨状,段正淳慌忙掏出一堆药来喂他。

楼上三女,震惊了半晌,方才回过神来。

“姑爷,姑爷把老和尚打败了?”瑞儿一脸不可置信。

平儿脸色也好转了许多,问道:“姐姐,你说姑爷能赢吗?”

李青萝神色复杂道:“他底牌尽出,内力也所剩无几,恐怕现在连你都打不过了!”

“啊!”平儿又忧心起来。

黄眉僧再被段正淳喂下一把药后,恢复了些许生机,强打精神,断断续续的说道:“杀...杀了他...没...后手了...不能...留...后患...”

二人都明白,王冈这么强,还这么年轻,日后必成段氏心腹大患。

范骅附在段正淳耳边,悄悄说了两句,段正淳神色一变,连连摇头。

“王爷,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范骅低声道:“何况他已没什么威胁,你先走,我随后就来!”

“这...”段正淳犹豫不决。

“好吧,我说实话!”范骅轻笑道:“我要把他剐了,为三弟报仇,场面不堪,怕污了王爷的眼!”

“唉!你也莫要造那般罪孽,一刀杀了便好!”

段正淳松了口气,觉得王冈也确实没有什么威胁了,便想扶起黄眉僧一起走。

“王爷,你先走吧!大师一会跟我走就好!”

范骅拦住段正淳,推推搡搡将他劝走。

黄眉僧深深的看了眼范骅,没有言语。

“哪里走!”

见段正淳要走,王冈哪里肯放过他,大喝一声,追了上去。

范骅身形一动,挡在他身前,冷声道:“你的对手是我!你还有什么后手只管拿出来!”

“好!”

王冈冷冷一笑,将《气血烘炉功》最后一段,填补完全,整套功法,瞬间完整,一道亮光在眼前闪过,面板出现。

【姓名:王冈

声望值:

神通:空间之力

武功:练气诀+,一字电剑,火焰刀+,踏雪无痕+,金刚指+,气血烘炉功(可学习)】

王冈看向声望值,这次对付刘璋,前后给他涨了四万多声望,差一点就可以升级空间了。

【是否花费1000点,学习《气血烘炉功》?】

没想到这功法也是和《小无相功》对等的武功!

不过眼下不是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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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

王冈再次选向练气诀。

【是否花费32000升级六级炼气士?】

是!

浩瀚的真气出现在他体内,如浪潮般汹涌。

关闭面板,王冈拿出几颗大补的丹药塞入口中,《气血洪炉功》随之运转。

完整版的功法,运转起来,浩荡有声,丹药中的能量快速被吸收,运转身体各处,修补受伤体魄。

一处处伤口迅速止血凝结,新生的肉芽,肉眼可见的快速生长,修复伤处。

范骅呆滞住了,他能感觉到王冈气势的攀升,似乎变的……更强了!

这是什么邪门武功!

他忍不住后退一步,扭头看向远去的段正淳,舒了口气。

不能再等了!

范骅一咬牙,向王冈扑去,按着他的恢复速度,只怕会越来越强。

他身形一闪,来到王冈身后,一掌拍出。

王冈不闪不避,比出剑指,以剑法招式,回身刺去。

“剑芒!”

范骅大惊,他看到王冈的剑指前,竟有剑芒吞吐。

“噗!”

指掌相交,指尖如切入豆腐般,刺穿手掌。

“啊!”

范骅手掌被刺穿,剧痛之下忍不住大吼一声,可不等他做出下一步反应,王冈又左掌迎胸拍来。

“轰!”

范骅被狂奔的烈马撞击了一般,倒飞了出去,张口呕出一滩鲜血。

“啊!姑爷赢了!”平儿大喜,眼神异彩连连,扭头看向另两女,却见李青萝和瑞儿,先是震惊,后又面色颓然。

她瞬间恍然,以姐姐和姑爷的关系,这次怕又要迁怒姐姐了!

“不自量力!”

王冈冷哼一声,转身就走,期间对倒在地上的黄眉僧,连一个眼神都没给。

他现在只想杀了段正淳!

至于什么大理段氏的威胁,官府的追查,全然抛在脑后了!

“等一下!我还没死!”

身后一道声音传来,王冈扭头看去,只见范骅挣扎着爬了起来,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咧嘴一笑,从破烂的衣服中抽出一块铁板。

“当啷!”

铁板落地,范骅笑道:“还好,我防了你一手!”

说着他又看了一眼地上的铁板,不由暗暗心惊,只见铁板已然变形,上面还有着一道深深的刀痕。

这一下要真打在他身上,怕是生死难料!

王冈瞥了他一眼,不做理会,知道他是想给段正淳拖延时间,便径直向段正淳离去的方向追去。

“休走!且与我再战一场!”范骅见王冈不上当,连忙追上去,在王冈身周或打或踢,想要拖住他。

“砰砰砰...”

连续几次交手,王冈剑指与火焰刀齐用,丝毫不留余力,几招下来,范骅已遍体鳞伤,站立不稳。

如若二人真的公平一战,范骅纵然不是王冈对手,却也不会这么快就被打成重伤。

只是他为了牵制王冈,很多时候被迫要与他硬碰硬,因此丧失了灵活性,只能鼓足内力与王冈对招。

可他不过二流水准,又哪里是真气升级后王冈的对手。

“咔!”

王冈身形一窜,掐住范骅的脖子,“结束了!陪你的兄弟去吧!”

手上一用力,范骅只觉得呼吸困难,翻起了白眼。

“住手!”

就在王冈要扭断他的脖子时,院门处传来一声厉喝。

王冈扭头看去,目光一凝,只见华赫艮掐着雪雁的脖子,出现在院门处。

“放开他,不然我杀了你这小妾!”

“公子,别管我!”雪雁泪雨连连。

“好!”王冈微微松开手,范骅连喘粗气,向华赫艮投去疑问的眼神。

华赫艮自然知道他是担心段正淳,便点点头,让他放心。

王冈不理会他们私下的沟通,淡淡道:“一起放人!”

华赫艮刚要点头,范骅叫道:“不行,我们不是你的对手,没有人质只能任你宰杀!让我们离开后,我们再放人!”

“不行,我信不过你们!”王冈冷冷道,他们要逃脱险境,第一时间就会虐杀雪雁泄愤!

双方互不信任,一时间陷入僵局。

就在这时,一阵喧哗声远远传来:“星宿老仙,法力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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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冈听到喧哗声,下意识的向李青萝看了一眼,见她一脸喜色,暗暗冷笑,以为凭丁春秋就可以压住他!

十几年后的丁春秋不过和慕容复打的旗鼓相当,现在的他,最多也就一流的实力。

瞥了眼躺在地上,有进气没出气的黄眉僧,王冈信心大涨,一流高手也不过如此!

不过也不能大意,丁春秋并不以内功见长,而是以一身阴狠诡异的毒功著称。

“小心他的毒功!”王冈暗暗提醒自己,左掌微曲,开始蓄力。

李青萝听到动静,喜色难以言表,爹爹来了,谁还敢欺负自己,瞪了眼王冈,转身就往楼下跑去,瑞儿和平儿也紧跟身后。

华赫艮并不知道丁春秋的名声,他原本是个盗墓贼,一次盗墓时,偶然得到武功秘籍,练成了一身不错的武功。

随后便进入大理的官场,凭着武功,屡立功勋,方才成就今日高位。

此刻他见这一行人,喧哗鼓噪,却又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不觉好笑,扬声喝道:“那来的小丑,速速离去,这不是唱戏的地方!”

“放肆!”为首的一个俊朗少年,出声呵斥,扬手撒下一点萤火,向华赫艮飘去。

华赫艮也是老地下工作者了,自是认得这鬼火,知道这东西也就吓吓人,实则没什么危险。

刚想去接,忽的又觉得不对,此人敢以此为武器,必有依仗。

他转而用手在院门上划了几道,扯下一块门板,挥手扔了过去。

“轰!”

门板与火点刚一接触,便呲呲作声,跟着被一团蓝火吞没。

“好歹毒的手段!”

华赫艮大喝一声,心中暗自庆幸没有用手去接。

“老仙的神通,也是你可置喙的!”少年冷哼一声,身如鬼魅般,飘然而至,抬掌打去。

华赫艮一手抓着雪雁,一手应敌,原以为这少年不过是仗着歹毒的手段逞凶,却不想对方武功也是不弱,再加上层出不穷的暗器,华赫艮渐渐落入下风。

丁春秋坐在滑竿上,对身旁小童道:“摘星子,可见到你大师兄的武功了!”

小童答道:“大师兄武功高强,这世间怕也只弱于老仙了!”

“哈哈...”丁春秋开怀大笑,拍拍小童道:“你资质不错,日后说不得会超过他!”

“大师兄对我照顾有加,不敢冒犯!”小童恭敬回答,心中却想着,有一天定要弄死他,让我也坐坐这大师兄的位置。

丁春秋满意的点点头,向缠斗的二人看去。

华赫艮单手不敌对方,却又不敢放了雪雁,自己兄弟的性命还在王冈手里。

又过几招,更加险象环生,知道再抓着这丫头,别说兄弟的性命,自己的性命都要交代了!

“不许跑!”华赫艮对雪雁喝了一声,一把将她推开,转而双手对敌。

雪雁一见没了束缚,哪还管华赫艮的威胁,拔腿便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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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赫艮想回身抓她,却又被少年缠住,心中大急,却也只能眼睁睁看她逃开。

“哼!”丁春秋看到雪雁逃跑身影,不满的哼了一声,身旁的一名女弟子,二话不说,抬手便是一记毒镖打去。

王冈早在华赫艮放手之时,便一把捏碎范骅的喉骨,纵身飞奔过去。

赶到时,那毒镖已到近前,他一把搂过雪雁,空间开合,毒镖倒卷而去。

“叮”

丁春秋大袖一扫,毒镖落地。

“冈哥儿,还认得我吗?”丁春秋笑呵呵的望去。

王冈行礼,“见过丁伯父!”

“嗯!几年不见,不想你也习武了!”丁春秋高坐滑竿之上,笑容依旧,语气转冷道:“所以是觉得武功高了,便敢欺负青萝了!”

王冈将雪雁挡在身后,冷声道:“我只是不想落得无崖子那般下场!”

丁春秋瞳孔一震,阴冷的看向王冈,沉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冈嘴角勾出一丝笑意,眼神满是不屑。

“不要多想!我说的意思,就是你想的那种!”

“放肆!”

丁春秋大怒,无崖子是他的师父,但这老东西惯是偏心,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苏星河那废物,对自己却藏着掖着。

后来他一怒之下,联合李秋水将无崖子打落山崖,而后两人便带着李青萝来了姑苏。

但这件事他一直没对人说过,这小子是怎么知道的!

他看了看王冈那戏谑的眼神,确定他知道内情,心中顿生杀意。

“哼!”

丁春秋大袖一挥,两根毒针悄无声息的射了出去。

王冈本就目力过人,他又一直小心提防着丁春秋,眼见对方挥袖,他双目便是一眯,抬手见空间出现,一收一放,毒针倒飞回去。

“啊!”

丁春秋察觉异常,挥手拉过一个弟子挡在身前,顿时就是一声惨嚎响起,随之身体腐烂,化作一具腐尸。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丁春秋大为惊愕,王冈连续两次的回击,让他终于想起武林中的一门绝学。

王冈见那弟子惨状,也是心惊,这毒也太霸道了!若是丁春秋全力施展毒功,自己也难免会沾染上毒物。

相比起黄眉僧这种一流高手,丁春秋要危险十倍不止。

不过眼下不能胆怯,他微微一笑,正准备装个逼,就听头顶上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

“非也,这不是我那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不过这小子胡乱琢磨的武功罢了!”

众人闻言纷纷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灰衣中年人站在屋檐之上,笑看这边。

丁春秋心中大惊,此人好深厚的武功,他竟然没发现他什么时候来的。

王冈却是笑容满面,叫道:“姐夫!”

慕容博瞥他一眼,飞身而下,脸上笑容淡淡,心中暗骂:有事喊姐夫,没事喊匹夫!不愧是你,奸佞小人!

丁春秋从滑竿上起来,行礼道:“可是慕容先生当面?”

“在下慕容博,丁先生有礼!”慕容博还礼。

“啊!”

两人寒暄之间,又一名星宿派弟子,惨叫一声,倒地而亡。

却是丁春秋借行礼时机,暗地用了一次毒,慕容博还礼时用上斗转星移,又将这毒反弹了回去,倒霉的只是这名弟子。

一次寒暄,也是一次试探,丁春秋再也不敢拿大,笑道:“我此次回姑苏乃是为了这两孩子之事!慕容先生可知其中原由?”

“倒是知晓一二!”慕容博也是一脸笑意。

王冈道:“匹...姐夫,这里交给你了,我还有其他事!”

不等慕容博回应,王冈纵身跃向还在打斗的华赫艮二人。

一掌拍开那少年,连续两指点在华赫艮身上。

“段正淳呢?”

华赫艮穴道被点,扭头看向范骅的尸体,颤声道:“你杀了他!”

他现在无比后悔来趟这浑水,原本以为手到擒来的事,想刷刷好感,却不想竟是这般下场。

好在段正淳走了,应该能照顾好,他们的家小。

见他神思不属,王冈也懒得跟他废话,陡然暴喝道:“段正淳被我抓了!”

华赫艮下意识的往一个方向看了一眼,又连道不可能。

王冈微微一笑,一掌拍在他胸口,转身向那个方向追去。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段正淳刚登上船,几个护卫便下令让船夫快快划船。

“哎,你们这是作甚!还有人没上船呢!”段正淳见船离岸,慌忙叫道。

“回王爷,此乃华上官之命!”护卫首领躬身解释道:“他们不与我们同船!”

段正淳脑海中浮现出离开时的场景。钉在墙上的巴天石,奄奄一息的黄眉僧,独自面对王冈的范骅。

一丝不安的情绪涌现心头!

他赶紧打消这个念头,低声喃喃道:“不会的!王冈已是强弩之末,肯定不是范兄弟的对手!”

他望向岸边,期待看到范骅的身影,来证实自己的猜测!

船越走越远,却始终未见到熟悉的身影出现,段正淳越发急躁起来,心中那不安的感觉更加强烈。

就在快要看不清岸边的景象时,忽然一道身影窜了出来,段正淳大喜,张口就要呼喊,却忽然一怔,那人穿着一身暗红色的衣服,他们没人穿这种颜色的衣服。

“啊!呜呜...范兄弟...”

段正淳忽然大哭起来,他想明白了,那人哪里是暗红色的衣服,那是一身白衣染血,时间久了血液发黑!

那人是王冈!

王冈能活着追出来,说明什么?范骅必然遭他毒手了!

段正淳神色悲恸,不顾护卫的劝慰,嚎啕大哭,只是含泪的双目中,不时闪过一丝担忧。

他此次来袭杀王冈,打着的旗号是为三位护卫复仇,实则目的是为除了王冈这个心腹大患。

既然已经得罪死了,自然是要在他大势未成时剪除!至于李青萝反倒是顺手的事!

只是没想到王冈的成长这么快!这才多久,他竟然已经能正面打败一流高手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

难道要请天龙寺的高僧出手?

段正淳摇摇头,且不论他能不能请的动,这般行径也会引起高氏的警觉。

自从段正明登基以来,为了让高氏放心,兄长一直是一副老好人的模样,而他则是扮演着流连花丛的浪荡子,为此甚至不惜惹怒刀白凤,气的她刚生下孩子,便去做了道姑。

只是这次好像玩脱了!招惹了一个大敌!

黄眉僧不过是个想依托他们在大理立足的和尚,武功虽高,却也算不得什么!

但华、范、巴三人却是不一样,那是未来要重用的人,哪怕能从高氏手中争夺一丝权利,也对段氏大有裨益!

可惜就这么交待在这里了!

王玉昆,你为什么不死!

段正淳心中愤恨交加,抬眼向岸边看去,目光透过泪水,显得模糊不清,隐约只见一人在湖面飞奔。

段正淳赶紧擦擦眼睛,然后就呆滞当场,竟真的是王冈,他竟能踏水追来!

一旁护卫走上前来,将段正淳护在身后,喝道:“保护王爷,放箭!”

一众护卫纷纷打开甲板,拿出暗藏的弓箭,张弓搭箭向王冈射去。

“嗖嗖嗖...”

一阵箭矢破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空声响起,王冈暗骂沿途的守卫不负责,竟让他们将弓箭带入大宋境内。

当即一边躲闪,一边打开空间收取箭枝,瞅准一个空挡,随手一挥,收取的箭枝又反射回去。

不过他原本离船就有些距离,箭矢射到他时,力道便已不多,此时反射更是强弩之末,很多飞到一半,便落入水中,个别能射到船上的,也是没什么劲力,伤不了人。

护卫首领挥刀砍断一根箭,冷冽的扫了王冈一眼,下令道:“加速行船,继续射箭!我倒要看看他有多深的内力!”

漫天的箭矢再次飞来,王冈以空间为盾,挡在身前,却不再反射,没有意义的事,没必要去做。

又追赶一会,王冈发现与大船的距离非但没有接近,反而远了一些,他知道躲避箭枝浪费了他的时间,而且大船加速了!

难道就这样放过段正淳?

王冈不甘心!

挥手放出几根箭枝,他一步踏在箭上,借力腾空而起,跟着再放再借力,一步步飞速前行,真如仙人般冯虚御风。

一时间,船上的众护卫吓傻了,那统领却厉喝一声,“放箭!”

密麻如蜂群般的箭矢再次袭来,衣袖一挥,打开空间,方才收拢的箭枝对撞而去。

噼啪一阵乱响,箭矢纷纷落下,只剩寥寥几根,王冈闪身抓住一根,真气与气血之力,同时运转。

一脚又踏落一根箭矢,身影再起,力灌全身,手臂后仰,身躯舒展,如拉弓满月。

“嗖!”

王冈狠狠将手中箭矢投掷过去,长箭带着凌冽的劲风,如流星坠地般呼啸而去。

“快散开!”统领大喝一声,一把将身边护卫扔到段正淳身前。

人到箭到!

“啊!啊!”

两声惨叫响起,却是那箭洞穿了护卫,刺进段正淳的小腹,一箭将两人串了起来。

二人吃痛之下,身形不稳,每次晃动都会牵引箭枝,造成二次伤害,一时惨嚎闷哼不断。

“王爷!”众护卫大惊,刚要上前查看,却被统领阻止。

“大敌未去,不得擅离职守!”

统领皱眉看向两人,这种伤比单人中箭要凶险的多!两人只要有一人动,便会造成再次伤害,可剧痛之下,怎可能不动!

要赶紧分开!

“忍着点!”统领伸手握住连接两人的箭杆,一刀劈下,箭杆两断,两人一声闷哼,晕死了过去。

统领看着段正淳血肉模糊的小腹下体,这箭他不敢拔,要找能处理外伤的大夫才成。

而这边,王冈身在空中,没了支撑,也轰然落入水中,不过在空中,他将这一箭之功,看得清楚,不禁开怀大笑。

那箭矢有倒钩,刺进去容易,拔出来却难!

段正淳这次就算不死,也要丢掉半条命!

王冈在湖中沉浮片刻,一艘小船摇曳而来。

“公子爷,快上船!”

王冈抬头看去,正是那个给他……呸,托他带药给王忠的小厮。

翻身上船,小厮又说船舱准备了干净的衣物,让他去换。

王冈换好衣服出来,见小厮正在划船,料想慕容博也是他叫来的,是个伶俐的。

“你叫什么名字?”

小厮忙回道:“我叫王桂。”

“嗯?”

知道他误解了,小厮连忙比划道:“是桂树的桂!”

王冈点点头,道:“读过书?识字?”

王桂不好意思的道:“小时在私塾外听先生讲过课。”

“嗯,那以后就跟着我,做个长随吧!”

王桂连忙作揖,“谢公子爷抬举,我一定尽心!”

王冈摆摆手道:“家里人伤亡怎么样?”

“没听说有人死,倒是伤了不少,最严重的断了一只胳膊。”

王冈脸色有些阴沉,段正淳必须死,大理段氏定要灭族,否则不得安心啊!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王冈回到家中之后,又安抚了一番众小厮,发钱赏了一番众人,并将那断臂的小厮安排到赤霞庄去做管事。

众人皆是大喜,更是羡慕那断臂小厮,这几个庄子,如今可是今非昔比,尤其赤霞庄,说是日进斗金都不为过。

整日车来车往,运出去的是货,运进来的是钱,家家都富得流油。

王冈去了会客厅,一排星宿派的弟子守在门前,其中一个少年,不满的看着他。

回想了一番,王冈恍然,这正是那个与华赫艮交手的少年,被他一掌给拍开了。

王冈看向他,径直走了过去,少年一阵心虚,这是能跟丁春秋交手的高手,不自禁的退了半步,看了看周围的师弟师妹,不是抬头数太阳,就是低头看蚂蚁。

少年心中不由暗骂,迟早要给你们好看。

“你叫什么名字?”王冈来到近前开口。

少年咽了口口水,赔笑道:“长春子。”

“嗯?不用避讳你师父的名字吗?”

众弟子偷眼观瞧,好生硬的找茬手法!

少年低下头,心中咆哮,他定是在讥讽我不知礼节,面上还是笑着回道:“化外之人,不讲究这些的!”

“还是改个名字吧!你师父出自孔孟之乡,说不得会忌讳!”

“是!”少年低下头,暗道:“他是在羞辱我!让我改名字,你自己怎么不改!”

王冈点点头,向厅内走去,错身而过时,道:“以后在星宿派过得不开心,可以来找我!”

“啊?”少年一惊,不解其意。

“我欣赏你的才华!”王冈说罢,径直走去。

“才华?我才华你大爷!你是想在师弟师妹面前,离间于我!”长春子见王冈进屋,暗自呸了一口。

会客厅中,慕容博与丁春秋分主客落座,李青萝坐在丁春秋下首,两个侍女站她身后。

王冈进来时,见慕容博与丁春秋谈笑正欢,不由想到,不愧是书中的反派,果然有共同语言!

平儿见到他,一双眼直勾勾的看去,瑞儿赶紧捅捅姐姐,李青萝扭头见他,神色一僵,转头看向丁春秋。

丁春秋看向王冈,笑呵呵说道:“方才我也了解了你们之前的事,都是误会!就此揭过如何?”

说着他还转头看向慕容博,征求意见。

慕容博笑而不语,他能做得王冈的主吗!今天要是不合他心意,他能把燕子坞闹得鸡飞狗跳!

“不如何!”王冈来到慕容博下首坐下,目光冷冷的盯着李青萝,“今日家中被打伤二十三人,其中五人重伤!”

李青萝被他目光一盯,下意识的害怕,不过接着一想,爹爹来了,我还怕你!冷声道:“与我何干,又不是我打的人!”

王冈心头火起,言语也刻薄起来:“段正淳莫非不是你勾搭来的!”

李青萝腾的站起身来,“我上次可是劝过你!是你非要杀他护卫的!怨得了谁!”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砰!”

王冈拍案而起,怒道:“你奸夫都勾搭到家里来了!莫非我还管不得!”

“你混蛋!当我不知你与那青楼妓子厮混!”

“贱人!便是那妓子都比你干净!”

“我杀了你!”

……

“好了好了!”丁春秋见两人两句话就吵了起来,赶忙劝道:“不过打伤几个下人,不值得大动肝火!”

慕容博也道:“之前的事就不要说了,谈谈今后吧!”

“我要和离!”李青萝率先开口。

“青萝不要任性!”丁春秋劝了一句,按他原本所想,直接杀了王冈,占了王家产业才好。

不过见识了王冈和慕容博的武功后,又改变了想法,有这门亲戚,日后寻那老不死的,也是个助力。

王冈冷笑道:“原来留着你,一则是因为面子,二则也是我有些私心,可今日之事,我才发现当断不断的危害!我成全你!”

“玉昆,可想好?”慕容博琢磨了一下,自家夫人与这弟媳关系也是不睦,应当不会反对。

王冈点头,“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丁春秋看看两人的神色,心知不可强劝,只能叹息同意。

王冈拿过笔墨,刷刷点点,挥毫而就,互相看看,没有异议之后,按下手印。

“回头我便送去县衙,照会之后,你我再无瓜葛!”王冈收起和离书,大宋不同于其他朝代,为了防止女子被拐卖,嫁娶和离,都要在官府备案。

“但愿如此!”李青萝冷哼一声,转而又看向平儿,道:“平儿,你...”

平儿连忙接口道:“姑爷既然没事,我自然继续侍奉姐姐!”

李青萝神色复杂的看着她,最终还是点头同意。

事情敲定,便各有安排,王冈走到李青萝身侧道:“段正淳与我结下死仇!我必杀他!好好为你情郎祈祷吧!”

“你...”

王冈说完便走,气的李青萝只能狠狠跺脚。

后宅中,雪雁正在发呆,摸了摸腰间,暖暖的,就像公子手掌的温度一样!

今天被公子搂了嗳!

“雪雁,雪雁!今天被吓坏了吧!”鹦哥在她眼前挥了挥手。

“嗯,那些贼人可吓人了!不过还是咱们公子爷厉害,一下就把我救了!”

“就是,不过你说咱们公子,什么时候练的武功呀!”

雪雁摇摇头,“公子做事,总不会先知会咱们的!”

鹦哥眼珠转了转道:“雪雁,公子爷这次赏你多少钱啊?”

雪雁不解,“什么钱?”

“你没有么?前院的小厮都赏了啊!难道把你忘了?”

雪雁摇摇头,心中暗想,不赏也好,总归是和别人不同的!咦,该不会是公子觉得我不是外人才没赏我吧?

那不是外人,就是……

“雪雁,你脸怎么红了?”

“没什么!”雪雁连连摆手,岔开话题道:“你说这些贼人怎么就找上咱们家了!”

“听说这事跟娘子有关,没见这些人一来,就去了临水小筑嘛!”

“哦。”提起李青萝,雪雁就没了精神,想到那日差点被她给杀了,胸口就一阵气闷。

鹦哥没发现她的异样,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这次可把公子爷气狠了!发了好大的脾气!”

雪雁嘟囔道:“那又如何?他又不会惩罚娘子!”

“啊!你不知道?”鹦哥惊讶的看着雪雁。

“知道什么?”

“公子爷与娘子和离了!”

“这事可不敢胡说!”

“谁胡说了,娘子那边都在搬东西了!”

“啊!”雪雁大惊,心中暗想,公子该不是为了我吧!那别人岂不是要骂我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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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冈来到县衙,直接找到刘成,将来意一说,刘成满脸震惊,连道何至于此!

王冈以秉性不合,多有争吵来搪塞。

见他不愿多说,刘成摇摇头,亲自给他办理,心中却是暗叹,这妇人好不晓事,王冈这般人物,日后必然前途无量,你却弃如敝履!

转而又笑道:“玉昆,我有一族妹,年芳二八,容貌...”

王冈连连摆手,只道伤心,暂不做他想。

“我拿你当兄弟,你却想做我舅子,小舅子是什么德行,我能不知道吗?”某资深小舅子如是想。

刘成暗叹可惜,招来押司,将写好的档案,交他存档。

至此,和离之事便已结束。

王冈又与刘成聊了几句,便告辞离去,未出县衙,又被李允召唤。

“鱼龙帮那些人到底什么条件,你交个底!”李允开门见山。

王冈大惊,“鱼龙帮不是被剿灭了吗?”

李允气道:“你别跟我装糊涂!众匪首是落网了,但产业不都落入你手了吗?”

“县尊慎言!”王冈正色道:“王某家世清白,断不会做谋人产业之事!”

“好,不说这些!”李允一挥手道:“那你帮我分析下,怎么样才能让他们复工,现在姑苏都乱了套了!”

见王冈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李允压低声音道:“转运司的人要来了!”

王冈拿过炉上的热水,倒了一杯,又投了几颗“吓煞人香”,嗅着茶香笑道:“来便来呗!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

李允摇头道:“刘璋要走了,现在已经在收拾行囊了!这事不解决,板子怕要落在我身上。”

王冈想了想,李允这人挺不错的,又处在关键时机,要坏了他好事,也是不厚道,便道:“这些劳苦大众,所求不过钱财二字!”

“我能不知道吗!我多方斡旋,可是一直谈不拢!”

“你干嘛要去斡旋!”王冈笑道:“把他们唤到一处,让他们自己谈就是!你只限期便好!”

李允皱眉,“这能行吗?”

“如何不行,现在急得是码头方面,那些工人可都有活计在做!值此关键时机,彼辈若再不识大体,县尊当用雷霆手段!”

李允摇手道:“都是一些大族!我这小小的知县能有什么雷霆手段!”

“那便上报上级衙门,让他们来处理!总不能强迫这些工人来做这些不赚钱的营生吧!”

“唉!这只好如此!”李允神色复杂的看向王冈,心知对方就是幕后之人,但话已至此,他也不好再说什么,转而又道:“剿匪的事,你可以准备了!”

“剿匪?什么匪?”王冈一阵错愕,恍然想起水匪之事,笑道:“这事搁置许久,差点忘了!”

“不是搁置,是章相公在等枢密院回复!”

“哦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相公是要调动兵马?”大宋在各地均有兵马,但调动必须枢密院首肯。

李允点点头道:“从确定剿匪之时,相公便行文枢密院,不过那边一直拖拖拉拉,后来相公一怒之下,弹劾枢密院,眼下调兵公文已经下来了!”

王冈咂舌,不愧是章惇啊!连枢密院都敢怼!难怪苏轼当年说他胆大,以后能杀人!

不过这李允也是了得,各种消息了如指掌,这老小子不简单!

王冈深深看他一眼,拱手道:“但凭县尊调遣!”

“去吧!那些工人的事,你也上上心,你看我这头发,这几日又愁白了许多!”李允指指头顶上灰白的头发。

王冈笑笑,起身告辞,法子已经给你了,还想让我牺牲自己利益帮你,怎么可能!

慕容博回到了燕子坞,准备去向夫人汇报王冈和离之事。

路过演武场时,隐隐察觉不对,又走几步,忽然停住,看向空荡荡的演武场,复儿呢?

好像今天出门时,就没看到他!难道病了?可就算病了,也不能懈怠啊!

他叫住了一个下人,询问一番,知道慕容复没有生病,只是躲在房中,心里的火,腾的就窜上来了!

偷懒!

慕容博面如寒霜,大步走向慕容复房间,一把推开房门,喝道:“你可知这世间之事,最怕懒惰与畏惧!”

慕容复神色萎靡,眼圈泛红,见到慕容博慌忙叫手往身后去藏,起身叫道:“爹爹...”

慕容博见他状态不对,走过去劈手夺过他背后藏的东西,是一本书,仔细一看,是一本史书,记录的是五胡乱华期间历史。

慕容博翻了翻,问道:“不去练功,怎有闲心看这个?”

慕容复张张嘴,最终还是问道:“爹,祖母是鲜卑人,还是汉人?”

“汉人,怎的?”慕容博不解儿子为何问这个,但还是回答了。

“那曾祖母,太祖母呢?”

“也是汉人!”慕容博皱眉道:“你到底想问什么?”

慕容复惨然道:“既然她们都是汉人,母亲也是汉人,那我身体里是汉人的血多,还是鲜卑的血多?”

慕容博一怔,不知该如何作答,又听慕容复道:“我如果光复大燕,是不是背叛了汉人?”

慕容博皱眉,这突然一问,干到他知识盲区了!

“谁教你这些的?”

慕容复机械的说道:“舅舅让我多读书,我不愿读汉人的书,他便问我这个问题!原来我是汉人多过鲜卑人!”

慕容复感觉世界都塌了,身子下滑,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慕容博见儿子这样,也是心疼,想伸手去拍拍他,安慰一下,又想起严父的做派,收回手。

“别人三言两句,便能动摇你的心智,可见你心志不坚!”

“这是你的识障,是磨难却也是机遇,你要坚定心志,打破这魔障!”

慕容博教训了两句,见慕容复低头不言,只能转身离去,心中大骂王冈不当人子,祸害玄痛和尚便算了,现在连自己亲外甥都祸害!

看了眼手中的史书,不由也想到,我究竟算是汉人还是鲜卑人……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赤霞庄。

王冈到时只见一辆辆车马络绎不绝,有拉酒的,有送砖瓦的。

一个管事站在高台之上,吆喝着指挥交通,言辞粗鄙,不乏叫骂之声,车夫也不是好相与的,开口就对骂起来。

那管事骂了几句,见到王冈便要下来行礼,王冈连连摆手,示意他继续骂,别输了阵仗。

走到庄子里,田地空旷,庄户都在搬砖卸瓦盖新房。

王冈刚想过去看看进度,就见湖边坐着一人,正在垂钓,转而便走过去。

“怎么样?这太湖里边的鱼肥吗?”王冈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褚万里目不斜视,直直看着水面,嘴唇紧抿,一言不发。

王冈也不在意,自言自语道:“想来是肥的!我今天又投喂了不少!”

褚万里依旧不做声响。

“就是不知这江南的鱼,能不能吃的惯你们大理的人!”

褚万里先是眨眨眼,只当王冈说反了,跟着他豁然转头,目光惊疑。

王冈笑了,掰着手指说道:“有你的好兄弟傅思归,还有黄眉和尚,范、华、巴三人,以及十来个护卫。”

褚万里越听越是惊惧,张张嘴,干涩的道:“你杀了他们?”

“没全杀!”王冈笑道:“有些扔下去的时候,还是活的!”

“你...”褚万里想想这那个场面,不忍的闭上眼。

“杀人者人恒杀之!怎么他们千里迢迢的来杀我,就没想到会被我反杀?哎!上钩了!快提竿!”

褚万里心思不在此处,被他一诈唬,本能的提竿,钓上一条大鱼。

王冈拍掌大笑:“这鱼真肥,你猜它吃了几口人肉!”

褚万里默不作声,解下鱼钩,将鱼又扔回湖中,收拾渔具,准备离开。

王冈看着湖面泛起的涟漪,可惜的摇摇头,“我上次跟你说的事,考虑的怎么样?”

褚万里手上一顿,沉声道:“我是不会帮你做事的!”

“帮我做事?”王冈一副诧异的模样,“你能帮我什么?功名,银钱还是武功?”

褚万里默然。

王冈转身看他道:“你上次说过,你是被段氏收养的!能说说你为何被收养吗?”

“爹娘死了,我流落街头,然后被选中。”褚万里神色淡淡。

“怎么死的?”

“天灾,饿死的。”

“没有人祸?”

褚万里一愣,“你什么意思?”

王冈招招手,让褚万里也坐下来,说道:“你有没有想过,既然是天灾为什么饿死的一定是你们这样的百姓,而不是那些王公贵族!”

褚万里张口就想反驳,又想到王冈上次所说的话,冷笑道:“又要说那些疯话!”

“是不是疯话不要紧!重点要看有没有道理!”

王冈不以为意的继续说道:“其实每次大灾,对于像我这样的人家都是欢喜的!”

见褚万里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王冈笑道:“百姓没饭吃,就会卖房卖地,甚至卖人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而我们就可以低价买他们的地,买他们的人!不然你以为我们这样的大户是怎么来的!”

“你...”

“不要急,你们大理也是一样!”王冈摆摆手,让褚万里稍安勿躁,“你爹娘会饿死,说明你家连地都没有了,对不对?好好想想你家的地哪里去了!”

“既然是天灾,朝廷肯定会赈灾的!但是你是不是发现粮食不够吃啊?”

褚万里瞳孔紧缩,年少死去的回忆开始攻击他。

“朝廷给的粮食肯定是不够的!那些粮食是计算过的,刚好让你们饿不死,却也吃不饱!这样你们就没力气生事,也不会饿死!”

王冈玩味笑道:“但是他们漏算了一点,经手的官员也要吃饱啊!他们吃不饱谁来赈灾!于是就会有人饿死!”

王冈看着一脸震惊的褚万里,惊讶道:“你不会认为你这种贱民的命,会比官老爷们赚钱重要吧!”

褚万里翻身而起,愤怒的看向王冈。

“我可没有吃过你们大理的赈灾粮啊!”王冈毫不在乎的问道:“现在你还效忠大理吗?”

褚万里咬牙道:“你休想挑拨离间!不管怎么说,皇室都养育了我!”

王冈摇摇头,望向湖面,平静道:“我家铺子里有个掌柜,自小与我关系就好!可是后来他为了贪墨钱财,不惜找人杀我!”

“当然他没有成功,我把他送官了!我还去牢里看过他,他求我给他儿子一条生路!你知道他怎么跟我说的吗?”

王冈扭头看去,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他说他儿子愚蠢,只要在他饿急了的时候,给他一碗饭吃,就会认定我是好人!让他当狗都行!”

“你...你胡说!”褚万里大怒,眼神惊惧。

“只是聊天,不要对号入座!”王冈摇摇手,转换话题,“你说你是被段氏选中的,还没说那些没被选中的人都怎么样了?”

褚万里如被施了定身术,呆立当场,那些人能怎么样?要不苟延残喘,要不横尸街头。

过了半晌,王冈又问道:“你伤养的差不多了吧!想回大理吗?我放你走!”

褚万里:“……”

一番天聊完,王冈心情畅快的去跟庄户们说话,迎接这种吹捧。

褚万里失魂落魄,如行尸走肉般回去,大理那些官员、皇室的人,原来是他的仇人!

自己曾经引以为豪的忠诚,竟是这般可笑!

王冈被庄户们吹捧的很开心,大手一挥,就要请庄户们吃饭,众人更是齐声欢呼。

不一会便有人赶了一群羊和一头牛过来。

“啊!这牛也能吃?”这时候牛是重要劳动力,官府是不允许随意宰杀的。

王财凑过来,肯定道:“这牛病了!”

“什么病?”王冈有些担心,要是什么传染病,这肉断不能吃。

“公子说什么病就是什么病!”

王冈转身踢了他一脚,笑骂道:“你这夯货,回头选些好的肉送家去!”

王财笑着应下。

众人欢天喜地的开始烹羊宰牛,这时一个慕容家的小厮快步跑来,喘着粗气道:“舅...舅爷...夫人有请...”

王冈笑道:“来的正好,吃完饭一起去。”

小厮连连摇头,看着杀羊宰牛的场景,咽了口唾沫,道:“夫人急的狠!发了脾气!”

王冈脸色大变,定是慕容博那匹夫欺负姐姐!要我去撑腰!

“走!”王冈转身大步离去,小厮连忙跟上。

王财追上来打听一番,知道是慕容家的事,也就放下心,调笑道:“今日这般多的好东西,可是便宜我们了!”

王冈拍拍他肩膀,笑道:“没事,回头你把牛羊的钱结了就好!”

“啊?”王财脸色大苦。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事态似乎很紧急,王冈能感觉的到,因为小船划的飞快,没多久就看到燕子坞了。

片刻之后,船到了听香水榭外,王冈远远的便看到姐姐站在水榭前,焦急等待,慕容博那厮双臂环胸,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王冈仿佛都看到他脸上的冷笑了!

匹夫,受死吧!

船一靠岸,王夫人就冲了过来。

王冈关心姐姐,一跃而起,叫道:“姐,怎么了,可是慕容博这...哎呦哎呦...”

话没说完,耳朵已经被王夫人扭了几圈,疼得王冈直叫。

“你这是干嘛!我好心好意来...”

“你好心好意!”王夫人咬牙道:“你跟复儿说了些什么?都两天没吃饭了!”

“什么!”王冈猛的想起,那天似乎是和慕容复说了些什么,忙道:“我去看看!”

“快去!”王夫人抬腿踹他一脚。

“怎么还踢人,你一个大家闺秀,怎不知端庄!”

“端庄!我给你端庄!”王夫人伸手去扯树枝,没扯断,慕容博赶紧弹指把树枝打断,王夫人挥舞树枝便打。

“疼疼疼,别打了,姐!”王冈不敢还手,只能鸡飞狗跳的躲闪,扭头一看慕容博正幸灾乐祸的看热闹,当即喊到:“慕容匹夫,你也不管管你媳妇!”

“呵!”慕容博只想仰天大笑,现在知道要我管媳妇了!你平常那挑事的劲呢!

当下朗声道:“我媳妇做什么,我都觉得好!为何要管!”

王冈嘲讽道:“怕媳妇,还这么多词!”

慕容博面色不变,冷笑道:“那至少我有媳妇!你有吗?”

“哎...慕容匹夫欺我太甚!”王冈后跳一步,躲开王夫人的树枝,叫道:“姐,你闪开些,我要跟这老贼决一生死!”

王夫人挥棍又打,“我让你决一生死!还不去看复儿!”

王冈落荒而逃,边跑边嚷道:“吾未壮,壮即有变!”

王夫人气的又撵两步,气喘吁吁的被慕容博拦了下来,“夫人当真好身手!”

王夫人嗔他一眼,“滚开!”

“哎,好勒!”

王冈来到慕容复房中,见到外甥神色萎靡的坐在地上,再没有意气风发,丰神俊朗的派头,整个人像是没了精气神,不由暗暗自责。

“舅舅...”常年收到的严苛教育,让慕容复本能的起身行礼。

“怎么了?有什么想不通的!”王冈来到慕容复身边坐下。

“我...”慕容复张张嘴,不知该如何开口。

“牢骚太盛防肠断,风物长宜放眼量!你这般扭扭捏捏,大类女儿家!”

少年自尊最强,哪受得了这样的激,当下便将心中纠结给说了出来。

王冈顿时明白了,这是两道指令互相矛盾,给他干宕机了!这事简单,重新给他一个最高级别的指令就好!

“你这是读书太少,整日又困顿于方寸之地,眼界不开阔所致!”

慕容复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不解,王冈又道:“鲜卑不止慕容氏,拓拔、宇文亦有大成就,最终不还是坦然做了汉人。”

慕容复不屑道:“那是他们胸无大志!”

王冈抬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道:“今天不讨论这个话题!且说鲜卑各氏族至隋唐开始融入汉人,可有皇帝因他们是是异族,而下令诛杀!”

慕容复微微愣神,他读书少,不知道那段历史。

“定然是没有的!从各个姓氏还能流传至今,便可知道!”

王冈微笑道:“你觉得是隋炀帝不敢杀人,还是唐太宗不够英明?”

慕容复不知舅舅想说什么,有些不知所措!

王冈缓缓起身,朗声道:“大凡英明雄主,自当心怀天下,囊括四海,如此方有万邦来朝!又岂能困顿于一家一姓!”

慕容复浑身一震,犹如当头棒喝!

“韩非子曾言:海不辞水故能成其大,山不辞土石故能成其高!”

王冈转身留给慕容复一个伟岸的背影,“不要鼠目寸光,要把格局打开!”

慕容复灵光一闪,念头顿时通达,高叫道:“舅舅,我明白了!我要做大事,就不能只想着慕容氏,那才几个人,我应该利用我的优势,招募汉人!”

“慎言!不要轻易下论断!你要多读书,多行走,体会这世间百态,人情世故,而后心中自有结论!”

“嗯!舅舅高见...”慕容复连连点头,赞了一句,又慌忙捂住嘴,想起舅舅刚说的不要轻易下论断!

“舅舅高见,这是对的,可以说!”王冈笑着揉揉他的头,“少听你爹的话,他没怎么读过书!”

窗外偷听的慕容博暗暗咬牙,刚才还觉得他说的挺好,有见地,连自己都有所感悟,没想到后面就开始离间父子,真是奸佞小人!

王夫人瞅见夫君的神态,暗自偷笑,又回头看向弟弟,心中不免有些骄傲!我带大的弟弟,就是聪慧!

思量间,房门打开,慕容复一出来,就喊饿,要吃饭。

王夫人见他精神焕发,斗志昂扬,不由欣喜,招呼下人带他去吃东西。

转头看向王冈,笑道:“我家冈哥儿真厉害!三言两语就劝好了,难怪有偌大的名声!”

王冈一脸冷笑:“慕容夫人这番前倨后恭的做派,才真的厉害!”

王夫人脸色一僵,慕容博已经把树枝递过来了!

见姐姐作势欲打,王冈拔腿就跑,边跑边喊:“姐,你身边有小人啊!”

就在王冈姐弟情深的时候,湖州知州官邸中迎来了风尘仆仆的三人。

书生简单梳洗一番,便打发两名军汉去休息,他则大步向书房走去。

“子厚兄,我回来了!”

章惇,新法干将,虽年不过四十,却已身居高位,平素不苟言笑,仪态威严。

而听到书生的声音,他却放下笔,抬头微笑道:“这次姑苏之行,玩的可开心?”

书生拿过椅子坐下,笑道:“精彩纷呈!见到不少有意思的事,还有一个有趣的人!”

“哦?怎么个有趣法?”

“一介书生,却武功超群,做事手段也是刁钻!整个姑苏城被他整得停摆,知州也是狼狈不堪,估计要去职了!”

章惇思索道:“姑苏知州是刘璋吧!我知道这人,城府心机很深,这事怕没有那么简单!”

“不会吧?”书生有些惊讶,便将姑苏之事全说了一遍。

章惇听完,摇头笑道:“这事从开头就有蹊跷,刘汝成喜好名声,断不会为了儿子去做这种事!”

书生眨眨眼道:“你是说他是有意自污?”

“也不尽然!许是想沾点泥点子,却不想被人一把推进泥塘里!”

章惇笑了几声,又道:“不过那王玉昆确实有手段!日后若是为官,远胜那些庸碌之辈。”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翌日,在慕容博肉痛的目光下,小厮将一件件货物装船。

王冈得意洋洋的瞥这慕容博,哄姐姐这事他手到擒来,只是喊了两句疼,漏出几处伤处,便让王夫人心疼不已,反去埋怨慕容氏去的晚了。

王冈还极其绿茶的说了几句,诸如:“姐夫能去就很好了!”,“昨日去了喝了几杯茶!”,“不敢让他动手!”之类的话,害得慕容博又被一顿骂。

最后还拿出许多有助于伤势恢复,补充元气的药物,让王冈带回去。

正在暗暗挑衅慕容博,忽然一截青色的衣角,在墙角处闪过。

王冈微微一笑,追了过去,他也不做声,只站墙一侧,须臾一个小脑袋探了出来。

“呀!你站这里作甚?”

“我还想问阿青躲在这里作甚呢?”

“谁躲了!”阿青嗔他一眼,“这又不是你家的地,还能管的到我不成!”

“我怎敢管阿青,只是近日来了几次,都未见到你,想念的紧!”

阿青一昂头,“休拿这话来哄我!有那好听的跟你小妾说去。”

王冈古怪的看着她,笑道:“阿青莫不是吃醋了?”

“呸!”阿青羞恼啐道:“哪来的浑话,也敢跟我这清白人家胡言!”

“哎呀,是我胡说了!”王冈在脸上轻拍一下,赔笑道:“那阿青来这里可是为了寻我?”

“哼!谁稀得寻你!”阿青翻个白眼,嗔道:“不过是上次许你的钱袋子忘了给你,你还要不要?”

王冈见阿青拿出一个青色袋子,急忙接过来,喜道:“自然是要的!我每次赏人都是连钱袋一起给,正愁不够用呢!”

阿青脸色一变,冷声道:“我只与你这一个,管你是赏人、丢了,只是再想找我要,可不能了!”

王冈见她生气,忙道:“那不能,阿青送的,总与别人不同,我自然要贴身放着,只自己用!”

见他将袋子贴身放好,阿青心中窃喜,面上却昂首斜眼看他,“哼,如此说来,倒显得我斤斤计较了!”

“那不能!”王冈凑近笑道:“阿青那是针针计较!”

“啊,你...你敢编排我!”阿青大羞,伸手就来挠他,王冈侧身闪过,二人就你追我躲的闹起来。

这一闹便惊动了慕容博,皱眉喝道:“打打闹闹成何体统!船装好了,赶紧走吧!”

阿青闻声不敢再闹,乖巧站好,只悄悄瞪王冈一眼。

王冈暗骂慕容博扫兴,又对阿青低声道:“你且再等两年,我跟姐姐把你讨来!”

“呸!谁要跟你!”阿青大窘,满脸通红。

“就这么说定了!”王冈笑着转身跑去。

“谁与你说定了!”阿青见他跑远,只能恨恨跺脚,心中却偷偷欢喜。

王冈登船离岸,在慕容博依依不舍的目光中,满载而归。

回到了王家,只待了一天,第二日一早,他就跑去了庄子里。

雪雁那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丫头有病似的,整日盯着他看,目光灼灼,像是要把他吃了一般。

来到庄子上没多久,就看到秦、甘二女。

这两人在他入狱后,还跑去劫狱,虽说没什么用,但王冈觉得还是应该道个谢,鼓励下这种行为,说不定哪天就能用的上。

可还没等他过去,又来一人请他入城,说是转运司的人到了。

王冈只能对二女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转身离去。

姑苏城中,刘璋将转运司众人送出府门,叹息一声,回到后宅。

“老爷,怎么说?”夫人和两个儿子迎上来。

刘璋摆摆手道:“无妨,让我回京述职!”

刘蔷皱眉道:“怕不是什么好事!”

“最多不过丢官去职!”刘璋神色坦然,“帮我收拾下行装,我带郝武一同去京城!”

几人神色担忧,但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只好忧心忡忡的离开。

刘璋回到书房,暗暗思量,转运司这次来,传达朝廷旨意倒在其次,主要还是为了处理运河堵塞之事。

转运司又称漕司,负责一路财赋调转,如今水路问题,才是他们主要的职责。

回想他们的神色,并无惋惜或严苛之态,说明事态不是太严重,纵有些许不满,也是因为水路的问题。

刘璋暗暗放下心,朝廷没有直接处置,说明官家还没有放弃他,等着他一个解释!

“这或许是个机会!”刘璋暗自盘算一番,心中稍定。

转运司这次是由一位判官主事,他没有在诸多衙门中周旋,直接来到码头上,当地主官李允自然是一路陪行。

来到码头,看到那密密麻麻,一眼看不到边的货船,转运司一众人就皱紧了眉头,说话的语气也都有些火气。

“这里有多少货船堵塞?”

“有多少船工卸货?”

“为什么不增加人手?”

转运司的官员一连串的发问,将州里和县里的官员弄的尴尬不已,都不敢回话。

转运判官又点了几人回话,皆是吞吞吐吐,不知所云,最后只能道:“当地主官许是知道的!”

“今日所来,皆是与此相关之人,尔等食朝廷俸禄,亦当忠心王事!”转运判官失望的扫了一眼众人,又问道:“本地知县可在?”

李允连忙出声道:“下官在此。”

“你且说说,你所知晓的吧!”

李允清清嗓子道:“截止今日上午,堵塞船只共三百二十四,皆因船工减少,搬运不及所致,本县已征发民夫,可依旧力有不逮...”

李允来之前是做足了功课的,汇报时数字精准,言简意赅。

那转运判官闻言,也是大为满意,暗道还是有人办实事的,随后又问了几个问题,李允也是不假思索的回答,仿佛一切都如掌中观纹。

有官员奇道:“你对此这么了解,为何还让这运河堵塞这么久?”

李允苦笑道:“那些船工要加工钱,可这码头上却不同意,下官也是不断调和,可无奈人微言轻...唉...”

转运判官仔细打量他一番,见他神色疲惫,官服带有褶皱,显然所言不虚,心中不由好感大增。

“你将两方主事之人叫了,我亲自与他们谈!”

李允大喜,“我这就去!”

转运司众人都是微微摇头,可惜了,这么能做事的人,却是附郭知县。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码头的事很复杂,他的所有权是姑苏大户的,但是在码头干活的人却不归他们管,这些都是底层帮派,真刀真枪,用人命抢来的。

现在这些船工不干了,但是其他人也进不来,进来就是抢地盘,那就要开打。

以至于官府征发的徭役,只能去干那些担水挑粪的活,码头的事只能搁置。

王冈来到姑苏城的时候,邓百川已经去见转运司的人了。

这种事他不方便出面,便领着几人去醉仙楼要了一桌酒席,边吃边等。

公冶乾的伤势恢复的不错,已经能行走了,只是大夫还是不让他饮酒,惹的他痛骂庸医害人。

王冈几人也不理他,只是喝酒时,将酒嘬的滋滋作响。

几杯酒下肚,几人就天南海北的扯了起来,后来王冈又带头吐槽起慕容博,然后越说越兴奋,直到天色将黑,这顿饭才吃完。

可邓百川还没有回了,王冈派人去找刘成打探,回了后只说还在谈。

王冈懒得再等,跑去练功,《气血烘炉功》运转起来,丝丝能量被飞快抽取,融入血液之中,送到身体各处。

他之前所受的一些轻伤,已然恢复如初,便是一些大的伤口,也已经结痂。

几圈运转下来后,王冈发现自己又饿了!

煎了一副补药喝下,王冈感受着身体的变化,不禁摇头。

这功法真是烧钱,他刚才喝的补药,就要近百两银子,足够寻常人家生活三四年的了。

财侣法地,财字当头,是有道理的!

这世间,穷苦人家想出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把这《气血烘炉功》扔给穷困子弟,他越努力,死在就越快。

都说穷文富武,可是纸笔要钱,经书也要钱,就连学校也要束脩,脱产学习,不是富裕之家,根本做不到。

大宋的阶级已经固化了,最好的阶级跃迁就是投胎。

王冈接着药力,又运转了一圈功法,再次收功时,听到前面传来喧哗之声。

他走出一看,却是邓百川回来了,见他满脸笑意,显然结果不错,便笑道:“怎么样?”

“如舅爷所言。”邓百川喜滋滋道:“转运司把我们叫去,我只一味叫苦,说有人给高工钱,船工们不回来...”

风波恶插嘴道:“然后他们就给船工们长工钱了?”

“当然不是!那官又去问码头大户,人家自然不肯涨钱!原以为还有一番扯皮的,没想那官直接跟那大户说,干不了就换别人干!”

“这就把那大户吓到了?”

“非也非也,姑苏大户关系错杂,怎会怕一个官!”

“没错,大户自然不同意,结果那官警告他,码头上的事,已经影响了整个江南,很多人去转运司告状,转运司使也很生气!继续僵持下去,只会得罪更多的人!”

王冈笑道:“江南士绅不怕官员,因为官想做事,要依靠他们,可是他们怕犯众怒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挡了别人的财路,闹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正是如此!”邓百川笑道:“大户一听就怂了,足足提高了五成工钱。”

“好!”王冈抚掌大笑,“我那边活计也快结束了,可以让船工陆续回来了!”

邓百川连连点头,而后又道:“还有知县让你明日去一趟,说是湖州行文到了!”

王冈点头,心说这老小子让邓百川带话,摆明了告诉我,他知道我们是一伙的,这是在点我啊!

不过,你知道又能怎样!

“县里要剿匪,你们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哪里的匪?”风波恶眼神大亮。

“太湖水匪!”

风波恶眼中闪过慌乱,“呃...舅爷,我想起来了,我那天有事,去不了。”

王冈笑笑,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而交代几句,便去了清荷的小院。

风波恶见他身影远去,拍拍胸脯道:“还好我机智,推辞过去,不然非得露馅!”

“已经露馅了!”邓百川斜他一眼,“舅爷还没说时间,你就说有事,以他的才智,不难猜出!”

风波恶大惊,“不会吧!”

公冶乾拍拍他肩膀,语重心长道:“以后少说话!”

“不是,其实我大多时候还是很聪明的!”

……

翌日,王冈扶着腰来到县衙。

县尉一见他,大惊道:“玉昆气色怎这般不好?”

王冈摆摆手,昨晚一场大战,他用上了《气血洪炉功》,打的对方丢盔弃甲,哭喊求饶。

不过伤敌一千,自损一千五!

这身体还是太弱了,得练!

“剿匪的事,想来县尊已经跟你交代了!我带你去看看训练的弓手!”

县尉边说边引路,来到现在附近的一处营房中,弓手已经集合完毕。

王冈看着面相憨厚,站的东倒西歪的弓手们,叹了口气,对县尉道:“听说章相公那边会调军队人马,届时咱们就摇旗呐喊便好!”

“啊!为何?我这可训练好久的。”县尉不解,他还准备在剿匪中出出风头,说不准会被那个大人物看中。

王冈有些无语,只能拍拍他道:“这些人都是有家有口的,你无端送他们去死,难道良心不痛吗?”

县尉振声道:“剿灭水匪,为民除害...”

王冈赶紧摆手,直接道:“水匪何等凶恶,你是知道的,就这些人上去,那就是送死!还有,别说什么为民除害,哪个民不知道避着水匪!”

“可是,这是命令...”

“咱们呐喊助威,鼓舞士气,怎就不算遵守命令!”

“可这会不会有点不好?”

“能有什么不好!剿匪就应该让专业的军队去做,咱们把这些人带出来,再完完整整的送回去,人家一家老小都会谢咱们!”

“理是这个理,可是...”县尉还是有些不甘心。

王冈沉声道:“这些弓手要是全军覆没,你会是什么下场?”

“啊!不会吧?”

“当官求的是稳!无端去冒那风险作甚!”

“这...这...”县尉犹豫片刻,看看王冈,又看看那些弓手,一咬牙道:“好,就依你说的做!咱们什么都不干!”

“怎么能什么都不干呢!”王冈纠正道:“多少可以远远的放上几箭!”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茫茫太湖中的一座小岛,为水匪所占,而后匪众又依岛而建十二座连环坞,互相连通。

此刻天色已暗,连环坞上却热闹喧哗,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好不快活。

这江南果然是富庶之地,随便赶上几票,抵得上以往好几年的辛苦,这算来对地方了!

“咦,老大呢?”一个头目环视一周,突然问道:“方才还见他喝酒,怎不见人了!”

南海鳄神一口嚼下一根鸡腿,含糊道:“管禹藏那厮作甚!说不得酒喝多了,去岛上找小娘子快活去了!”

众人闻言,嘿嘿直笑。

又一头目看看四周,压低声音道:“你们知不知道,禹藏其实是西夏人!”

“不是吧!他哪里像西夏人,官话说的比你都好!”

“真的,他有次发怒,在房内用西夏话骂人,我亲耳听到的!”

众人面面相觑,有人小声道:“难怪他叫禹藏,这名字一听就不是宋人。”

南海鳄神从嘴里掏出一块骨头,毫不在乎道:“管他是哪人,只要好酒好肉供着老子,他不是人都行!”

众人闻言一怔,继而哈哈大笑起来,“就是这个理!只要咱们过得痛快,管他是哪里人!”

匪众相视大笑,又大吃大喝起来。

而在岛上,禹藏正恭敬的站在一个灰衣蒙面人身前。

“燕先生,这次有何吩咐?”

灰衣人看他一眼,缓缓开口,发出一阵沙哑的声音:“禹藏,你该走了。”

“为什么?才来没多久,我还没做出一番事迹!”禹藏急忙说道。

“官府已经派兵剿匪了!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禹藏有些犹豫,指着岛外的连环坞问道:“那这些人怎么办?”

“不过是一帮贼寇!死了再招就是!”灰衣人不以为意道:“这些人成不了大事!能为我们大业而死,也算死得其所!”

“诺!”禹藏赶紧躬身,半晌犹豫道:“这里有个人性子憨傻,但武功却很高,我想带他一起走!以后说不得能成为一员冲锋陷阵虎将!”

“这事你看着办就好!记住,不要误了大事!”灰衣人转身离去,众人一跃,消失在夜色之中。

王冈在姑苏留下了,他严肃的告诉清荷,他三日后,要为民除害,为国剿匪,这几日要养精蓄锐,让她克制些。

清荷白了他一眼,摇摆着柳腰走了出去。

接下来王冈每日都吃上许多大补药物,用来补充气血,其用药之猛,就连生药铺的掌柜,都忍不住明里暗里的提醒些“虚不受补”之类的话。

好在《气血洪炉功》足够霸道,能快速分解吸收,这些药物刚一入腹中,便化作能量被血液吸收、运转,用来强化他的皮肉。

他甚至都能感觉到皮肉中的每个细胞,都充满了能量,期待着……被人殴打!

三日时间,一晃而过,到了弓手集结时候。

这一日,太湖边上,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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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手中拿着不知在库房积压多久的刀剑枪棒,就这些东西还配置不全,大多数人还是随便拿根木棍充当兵器。

知县李允巡视众弓手,神色很是满意,这让王冈都惊疑起来,又看看站的横不平竖不直的队伍,以及他们手中连农具都不如都兵器,心中直怀疑,这莫非是大宋独有的战术?

李允没理会王冈怪异的神色,端起酒碗,对各县县尉道:“此次剿匪,并只是上命,还有诸多父老殷殷期盼,望诸位奋力杀敌,为姑苏除去一害!”

“诺!”众人齐声应答。

“愿诸位马到功成,凯旋之日,我等再饮庆功酒!万胜!”

“万胜!”

众人齐齐呼喊,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出发!”

一声大吼,弓手纷纷登船出发,王冈混在杨县尉的船上,二人相视一眼,县尉点了点头。

王冈便放下心来,欣赏起沿途的风景。

船行一半的时候,他们这艘船悄悄的慢了下来,坠在众船之后,为友军殿后。

“这样好吗?”县尉有些忐忑。

王冈笑道:“如此不争不抢,县尉堪称大宋好同僚!”

杨县尉苦笑不已。

正说着话,前面一艘船也慢了下来,二人探头去看,只见长洲张县尉也探头望来,六目相对,都是微微一笑,一切皆在不言中!

“娘的,这读书人都是一般的鬼滑!”杨县尉腹诽。

王冈也是暗暗称奇:“好家伙!这下姑苏两个附郭县全躲了!这仗全靠别人去打不成!”

行至正午,来到贼巢近处,已可见连环坞的规模轮廓,湖州那边的兵马也在整顿。

没多久,一艘小船行来,一个提辖带着一队兵丁上了当先的大船,跟着有人来传,言那提辖奉章相公之令,来商量部署。

王冈便跟着县尉乘小船,登上当先大船上。

他们船在最后,等他们到时,众人都来齐了。

见人到齐,提辖也不废话,直接宣布姑苏这边弓手由他来调遣指挥。

其神态傲慢,言行无礼,立刻惹的众县尉不快,大家虽然是选人,却也是文官,哪由得你区区提辖大放厥词!

那提辖见众人不屑一顾,慌忙叫道:“此乃相公之令!”

张县尉瞥他一眼道:“没说不遵相公之令,只是都是乡勇,怕是做不到令行禁止!”

众人也是纷纷附和,这就是摆明了阳奉阴违!

王冈摇摇头,这还没开打就搞事,大宋这武事也太操蛋了!

这提辖也是个蠢货,以为拿章惇的命令就可以压人,却不想想,这不过是个剿匪小事,便是那举国之力推行的新法又如何?

下面官员不爽,一样能把善法行成恶法!

提辖坐蜡,发现这一众进士出身的县尉,他根本惹不起,环目一扫,看向杨县尉,这个不是进士出身!

当即决定去杨县尉的船上指挥。

杨县尉只得同意,心中暗恨自己没有个进士出身!

提辖登船之后,就不满船只太过靠后,大手一挥,便让船压过去。

杨县尉无奈的看向王冈,询问意见。

王冈轻笑一声,淡淡道:“两军阵前,兵危战凶,刀剑无眼,他又不是不会死!”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连环坞上。

水匪见到湖面上密密麻麻的船只,顿时乱做一团,纷纷大呼:“官兵来了!”

就连头目也是惊慌失措,惶惶不知所以,有人叫道:“快去找老大!”

“对对对,赶紧让他出个主意!”

“没错,就算要跑,也要拿个方案出来,不能乱跑!”

几个头目一阵商量,一起向居中的大坞跑去,可没走几步,就听一个声音传来,“都慌什么!”

众人抬头看去,见来人正是禹藏,纷纷叫道:“老大,官兵来了!”

“来便来吧!意料之中的事!”禹藏气场平稳,不见慌乱。

“这江南之兵,久疏战事,看着唬人,实则不堪一击,你们莫非没杀过官兵?”

“自然是杀过!”一个头目舔舔嘴唇笑道:“只是见他们人马众多,有些慌了神!”

“人多有什么用!”禹藏一指湖面上的船只,不屑道:“那些人多是征召的农夫,几日前或还在地里刨食呢!只需砍上两刀便能吓的他们落荒而逃!怕他们做甚!”

众头目一听,也有些尴尬,他们本就是土匪响马出身,烧杀抢掠没少干过,自然知道农夫百姓胆小,往往几个人都能抢劫一个村子。

禹藏扫了他们一眼,又看向众水匪,大声问道:“你们怕吗?”

这些水匪也都在近处,自然是听到禹藏方才的分析,知道对面只是样子货,心中胆气大增,齐齐喊道:“不怕!”

“都是好汉!”禹藏点点头,露出满意的笑容,说道:“我也不欺瞒你们,官府发兵早在我预料之中,这一战也是我期待的!

只要打退了官兵,以后我们就能在这江南之地肆意横行!这段时间,你们也都知道这江南是何等富有了吧!”

众水匪眼睛大亮,一个个表情充满贪婪!

禹藏见到众人神色,大为满意,振臂一呼:“富贵险中求!迎敌!”

“富贵险中求!”

“迎敌!”

众水匪齐齐大呼,按着头目指挥,奔走起来。

章惇站在甲板上,看着众多船只向贼巢压去,微微皱眉。

这群水匪有些不同啊!见到官兵,非但没有慌乱,反而井然有序的布置起工事!这一仗怕是难了!

“相公,区区水匪,弹指可灭,何劳你在这里吹风受累……”

统制凑上来说道,可话还没说完,被章惇斜眼一瞥,顿时如一桶冰水迎头浇下,再也不敢言语。

章惇又回头看向身边的书生,缓声道:“元直怎么看?”

书生摇手道:“我可不通兵事,兄长莫要考校我!不过想来,我们人多势众,水匪不足为患!”

“就怕都是这般想的!”章惇摇头道:“你看那水匪调度,颇有章法,怕不是易与之辈!”

“这么多人,难不成还能败了不成!”书生惊讶。

章惇望向湖面,语气凝重道:“这可说不准,若是轻敌,我方很可能会吃大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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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笑道:“兄长怕是故意吓我,那水匪若能以少胜多,莫非他们也是官兵不成!”

“这可说不准!”

章惇幽幽一句,让周遭瞬间噤声。

“杀!”

冲天的大吼声传来,官兵与水匪交锋了。

王冈站在船头居高临下,看的真切。

这些水匪有些意思,他们挡在坞前,遇到少量官兵或者弓手,便一拥而上,乱刀砍死,遇到大股人马,转身便往坞里跑。

这连环坞四通八达,岔路极多,只要官兵分兵去追,他们就突然出现,杀的对方措手不及。

加之他们熟悉路线,时不时偷袭一下,或者联合其他坞的水匪陡然袭杀,弄的官兵叫苦不迭,普一接触,便造成大片死伤。

这是把游击战用到了水面上啊!

王冈暗暗点头,对方首领绝不是普通水匪!

“冲上去!冲上去啊!你们这些贼球囊,躲在后面干嘛!”

提辖在甲板上大吼大叫,发现没人听他命令,大声喝骂起来。

他一把抓住杨县尉,叫道:“赶紧下令,让船冲过去!”

杨县尉苦笑,“我们这点人有什么用,还是让其他船一起上,才是正理!”

提辖一看那几艘船也是围而不攻的态势,心里大怒,却知道自己指挥不了他们,只能冲着杨县尉喝骂!

“闹够了没有!”王冈被吵的有些不耐烦,回头喝了一声。

提辖见他一身青衣,不是官服,只当他是寻常弓手,当即冲过去,抬脚便踹,“你是个什么东西!这里也有你说话的份!”

王冈一点也不惯着他,也是一脚踹过去,后发而先至,那提辖只觉得肚子一疼,跟着眼前景物倒飞,轰然摔在甲板上。

提辖只觉得像是被牛顶了一下,然后就飞了出去,也是他皮厚肉糙,还能站的起来。

“你敢打我!”提辖大怒,向王冈冲了过去,他带来的那队兵丁,也跟拔出兵器围了上来。

杨县尉脸一沉,他可是知道王冈的分量,这是连知州都能拉下马的狠人,区区一个提辖算得了什么!

他当即挡在王冈身前,一挥手,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响起,数十手持刀枪的弓手蜂拥而来。

“唰”的一声,挺枪拔刀对向钤辖。

提辖只觉得口舌发麻,头脑昏沉,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们怎么敢的!

“你...你们要造反!”

这一声喊出,弓手们也有些犹豫,他们是来剿匪的,可不想背个造反的罪名。

王冈看着湖面,语气平淡的说道:“杀一个提辖算哪门子造反,换在韩忠献公手下,连祭旗都资格都没有!”

“咳!”杨县尉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韩琦当年领兵,怕部下将士不听指挥,便要杀人示威,狄青求情,说要杀这二人都是好男儿,韩琦一句:东华门唱名方为好男儿!直接把他给顶了回去。

而韩琦这句话,也一直为士林所称赞!自此武将的地位再降,狄青终生谋划,成了一场空!

王冈这厮阴损,用这话来刺激人,不过看对方神色,显然没听懂!

王冈扭过头,看了眼怼在他近前的钢刀,一指点去,长刀断裂。

“啊!”

众人大惊,提辖连连后退,眼神惊惧。

“你想立功,可以!我可以给你艘小船,带着你的部曲去厮杀!

但是你想用这些弓手的命,去给你博前程!不行!”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湖州中军大船上,章惇看着官兵被杀的节节败退,丢盔弃甲,却眉头舒展,嘴角噙笑。

书生大奇:“子厚兄,方才未战之前,你忧心忡忡,此时落于下风,为何反倒不急了!”

章惇笑道:“你可知拳头何时最有威胁?”

书生见他不直接回答,反倒说起其他的,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也轻松下来,笑道:“自然是打中人时!”

“非也!”章惇摇摇头,解释道:“最有威胁,便是他未打出之时!只要他出招,我等也就有了应对之策!”

书生奇道:“如何应对?”

章惇却不回答,扭头看向统制,问道:“你可知晓如何应敌?”

“卑职知晓!”统制行了个军礼,回道:“卑职这便亲自领兵剿匪!”

“善!去吧!”章惇点点头,嘱咐道:“万勿轻敌,待君凯旋,必为你请功!”

“诺!”统制大喜,转身向另一艘大船跑去。

姑苏大船上。

杨县尉焦急的走来走去,坐立不安。

“老杨,这又没磨盘,你转什么圈!”王冈被他弄的心烦意乱,出言调侃。

“你才是驴呢!”杨县尉看了眼躲在甲板一角的钤辖,又看看连环坞中狼狈的官兵,心里发虚,说道:“玉昆,我们真就这么看着?这若是战败,咱们少不得一个畏敌不前的罪名!”

“与我何干?”王冈故作惊讶道:“我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又无官职在身!”

县尉大急:“玉昆,你可不能这样!”

“好了,好了,你这人真不经逗!”王冈笑道:“现在上去无异于送死,我们需要等一个时机!”

“什么时机?”

“一个能让我们没什么危险,还能混功劳的机会!”

“哪有这种好事!”

“怎么没有!”王冈指着湖面,笑道:“喏,时机来了!”

杨县尉抬眼看去,只见一艘大船,鼓足风帆,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直直的向连环坞撞去。

“这是...”

没等他话说完,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大船撞了上去,木屑横飞,逃避不及的水匪,也是一阵哭爹喊娘。

紧跟着一队队兵丁从大船上跳下,如狼入羊群般,刷刷几刀,解决掉被船撞伤的水匪。

“这是统制的亲兵!”提辖听到动静也跑到船前查看,忍不住开口说道。

王冈仔细看去,这些兵丁果然与之前的不同,盔甲、兵器明显更为精良,行动之间,也更加训练有素。

杨县尉赞叹道:“果然是精兵,杀人都干净利索!”

王冈摇头道:“不应该杀的,留着他们哭嚎,更能削弱水匪士气!”

提辖与县尉互视一眼,下意识离王冈远了些,读书人心肠真歹毒!

王冈没在意两人的动作,他正在观察官兵的破敌之法。

官兵的总体实力绝对是要强于水匪的,眼下大败,不过是被水匪利用地形切割,在局部上形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成了以强打弱的局面,就看官兵怎么破局了!

对于官兵能胜,王冈毫不怀疑,章惇不同于那些袖口清谈的儒士,他是真正从腥风血雨中杀出来的,心性、手段,无一不佳,区区水匪,哪能挡的住他。

果然,在兵丁将受伤水匪屠戮一空后,船头又出现一队旗手,手持各色旗帜挥舞,那些兵丁也随之而动,向连环坞中杀去。

喊杀嘶吼声,不断在坞中响起,水匪起初能胜,不过是凭借地利,而此时有人在大船上居高临下,用上帝视角指挥,他们游击战术立刻失效,只剩下真刀真枪的厮杀。

官兵人多势众,但却良莠不齐,又有很多未经历过战阵,临阵杀敌,难免心慌。

水匪各个好凶斗狠,敢于杀人,不过行进间毫无章法,各自为战。

这一下双方都造成了大量死伤!

南海鳄神一把扭断一个官兵的脖子,转身跑进另一条岔道,摸了一把脸上的血水,看向正在大船上指挥的旗手骂道:“他奶奶的,老子一会就去宰了你们!”

刚才一番混战,饶是他武功高强,又有神兵在手,也挨了两刀,好在他外家功夫练的不错,皮厚肉糙,伤的不太严重。

拿出金疮药涂抹一番,又扯下一截衣服包扎,南海鳄神活动一下手脚,就准备去大船上厮杀一番。

可他刚走,就被一人叫住。

“岳爷爷,岳爷爷,老大找你!”

南海鳄神扭头看去,见是一个传话的喽啰,便吼道:“禹藏那厮呢?怎不见他来杀敌!”

喽啰生怕他引来官兵,连忙摆手示意他声音小些,又四处张望,见没有官兵,方才低声说道:“老大在岛上,请你去商议大事。”

南海鳄神拍了拍后脑,心道:“这种情景找我商量什么事?莫非他发现我有大智慧,要我出谋划策?那倒是有几分眼光,是能做大事的人!”

“岳爷爷,情况紧急,您快些吧!”喽啰又催促起来。

“好!头前带路!”南海鳄神大手一挥,跟着喽啰向岛上走去。

王冈大手一挥,“好了,该我们出马了!”

在一旁观战时,县尉觉得心虚,此刻要出战了,他又有些担忧,“玉昆,我见那战场杀的正激烈,咱们这些弓手能行吗?”

“谁说我们要去战场!”王冈诧异道:“就我们这些人,上去还不够杀的!”

“那我们这是...”

王冈指向连环坞中,远离战场的一角,说道:“去那里!我们从那里上岛,顺便准备打扫战场!”

“啊!”

什么打扫战场!不就是抢水匪的钱财嘛!

自己这寸功未立,反倒去抢夺别人的战利品!

杨县尉虽在衙门厮混多年,练就一副厚脸皮,可如此行事,还是感到有些挂不住脸!

大船前行,向贼巢发动。

一旁船上张县尉大为惊奇,喊道:“玉昆,这是作甚?”

王冈肃然道:“为国纾难,何惜此身!此去杀敌!”

张县尉瞠目结舌,眼角直跳,眼睁睁看着王冈的船走远,忽然叫道:“来人,快去追上前面大船!这狗贼定然寻到了好处!”

而此时岛上南海鳄神也见到了禹藏。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岛上,禹藏正背身看着坞重点厮杀。

南海鳄神大大咧咧的走上前,叫道:“禹藏,可是无法破敌,让我来给你献计?不得不说,你这人武功虽然稀松,却还是有几分眼光的!”

禹藏嘴角抽抽,长吸了口气,平复心绪,转身笑道:“老岳,我们认识多久了?”

南海鳄神不知他卖什么关子,还是说道:“几个月吧!”

“是四个月零八天!”禹藏认真道:“当时我一见到你,就知道你这人不凡,将来必成大器!”

南海鳄神得意道:“那是!我当初听闻西夏一品堂的名声,想去混个一品的名头!没想到遇到你,求我入伙,我也是想着那混不是混,说不得我混出大名声,那一品堂求着我去。”

“呵呵,那一品堂也是个名头,其实没什么厉害的人物,而且规矩还多!哪里比得上我们这,来的快活!”

禹藏见南海鳄神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又道:“你觉得我这人怎么样?这段时日对你可好!”

南海鳄神古怪的看着他,后退了一步,为难道:“我说了,你后脑勺没把,资质不行,我教不了你武功的!”

禹藏嘴角又是一抽,不明白对方的脑回路,干脆把话挑明道:“我见你是个人才,想带你一起干大事!你可愿跟我一起走?”

南海鳄神眨眨眼,明白对方的意思,这是想带着自己一起逃跑啊!又看看正在厮杀的水匪,问道:“那他们怎么办?”

禹藏冷酷一笑,“他们便留下来给我们拖延时间!”

南海鳄神大惊,这狗东西是要把这些人留下来送死啊!这他娘的还真是个没有信义的大恶人!

一念及此,他忽然想起那晚花船上遇到的王老大……呸!姓王的书生所说的话:杀了恶人,我就是比他还恶的人……

禹藏见他不说话,以为对方是不愿跟他流落江湖,便又劝道:

“老岳,我在其他地方还有更大的基业!这点人不过是小打小闹,算不得什么!”

“好啊!我信你,跟你走!”

“好!我们这就走!”禹藏大喜,转身便走。

南海鳄神咧嘴一笑,拿出鳄嘴剪,跟了上去。

王冈跳下船,四周一番打探,挥手发出信号,众多弓手鱼跃下船。

“这里虽然不是主战场,但到底是贼窝,大家依次摆好阵型,莫要遇敌乱了阵脚!”

杨县尉下船之后,就吆喝着让众弓手列队。

王冈见那队列就感到头疼,便想先去打探路况,刚走几步,十来个弓手,突然追到他身前。

“这是何意?”王冈皱眉。

当先一人躬身道:“舅爷,贼巢凶险,还是我们护着的好!”

“你们是?”

“我们都是青云庄的人,老爷吩咐过的!”

王冈恍然,当初决定剿匪时,他向慕容博求过援,让他安排人护着自己,后来武功增长,就把这事给忘了。

想想也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是,慕容家几个庄子,那些庄丁平素练武,演习军阵,后来又被知县征发,慕容博要找人护卫他,肯定会从这些庄丁里挑人。

既然知道是自己人,王冈也就不客气,这种场合下,多一个信得过的人,就多一分安全。

“玉昆,留步!”

王冈正准备上岛,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大喊,扭头看去,却是张县尉追了过来,正站在船头唤他。

不多时,船还没停稳,张县尉便匆匆搭上跳板,跑了过来。

“玉昆这是做作甚去?”

王冈看向小岛,沉声道:“直入虎穴,诛杀贼首!”

张县尉一怔,他见王冈开始与他一起浑水摸鱼,后来突然突袭贼穴,以为他发现了什么好处,他跟过来是想占便宜的。

他认真的打量王冈的神色,想从中发现端倪,结果对方却是一脸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

“玉昆是认真的?”张县尉试探一句。

王冈重重点头,“自然!”

张县尉看看四周,又道:“玉昆可知诛杀贼首确实是大功,可在贼首身边,往往更加凶险...”

王冈抬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正色道:“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国家养士百余年,仗义死节,只在今日!”

张县尉干笑一声,他这个年纪,早就没了年少热血,岂会因为别人几句豪言壮语而上头,不过还是试探道:“要不我随玉昆一起上岛?”

“好!”王冈一口答应,诚恳道:“有张兄臂助,便是水匪再凶悍,也未必不可一战!”

张县尉没想他一口答应,暗道:“这小子答应这么爽快,难道真的要去剿匪!”

狐疑的看了眼王冈,见他那张稚嫩的脸庞,却又恍然:“到底是少年人,免不了几分意气!大抵是受不了事后别人议论吧!这才急匆匆的想立下大功!”

“哎呀!腹中好痛!我怕是去不了啦!”张县尉忽然护着肚子大叫,“玉昆还是别等我了,莫要误了时机,我且去方便一下!”

说罢,张县尉转身就向船上跑去。

王冈微微一笑,并不在意。

此时,杨县尉已经将队伍整理好了,刚要出发,那钤辖却道:“不如派遣几人做探子,先行探路!”

钤辖被王冈踢了一脚,又吓了一番,也老实下来,生怕王冈用弹刀的手指头弹他一下。

王冈看了眼县尉,点点头,觉得有理,便主动道:“我带几人去探路,你们随后而来!”

“这不合适!”杨县尉直接拒绝。

王冈摇头道:“这里有武功比我高的吗!便是遇到强敌,我也能跑的了!”

县尉还要劝,王冈摆摆手,“就这么定了!”

说完,转身便沿路向小岛走去,慕容家的一众庄丁,也急忙跟上。

南海鳄神一剪刀杀了禹藏,兴奋的大叫,“这下我是天下第一恶人了吧!哈哈!”

大笑几声,只觉得志得意满,大摇大摆的转身要走,突然又停了下来,暗道:“那小子奸滑的紧!我若只用嘴说,他定然不信,说不得还会嘲讽我!需得一些凭证!”

南海鳄神又搜查起禹藏的尸身,结果除了些银票,并没其他凭证。

这用什么做凭证呢?

南海鳄神边思索边打量,忽的看到禹藏那一脸错愕的表情,眼睛一亮,有这个不就行了。

一剪刀剪下禹藏的头颅,再扒下他的衣服包裹一番,用手拎着,寻找一处路口,迈步就走。

刚走一会,便见一行人往岛上走来,两边撞个正着。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王冈带人上前探路,一路走来,只遇到零散几个水匪,不等他出手,便被一众庄丁拿下,捆绑了扔在路边,等县尉过来收押。

王冈闲庭信步的走在山路上,看着寒冬肃杀下的枯败的草木,不由心生感慨。

“舅爷,可是要吟诗?”

王冈惊讶的看着那庄丁掏出纸笔,“你竟然随身带着笔墨?”

那庄丁脸上露出一丝羞赧,“我虽出身低微,却也有着一颗诗人的心!”

“哦!可有大作?”王冈惊奇。

庄丁挠挠脑袋,不好意思道:“诗常不在家!”

“哦!”

庄丁见王冈态度敷衍,觉得受到了轻视,振振有词道:“舅爷可莫要小觑了我!这就像男人办那事一般,他虽硬不起来,可他整日想着那事,你不能说他就不是色鬼!”

王冈为此雄论而震惊,不由认真看向这庄丁,果然不愧是慕容家的人,真他娘的奇葩!

“听你这句话,我就知道你是个有故事的人!”

庄丁大窘,连忙岔开话题,“舅爷,你还没作诗呢!”

王冈看着眼前景色,被他一打岔,心里感慨全跑了,还做个屁的诗啊!

那庄丁满眼期待,见王冈久久没有下文,感慨道:“舅爷诗也不在家?”

王冈正要说话,忽听不远处传来喧哗。

“贼人莫走!”

“他奶奶的,你们一群杂鱼也敢拦你岳爷爷!”

接着就是一阵乒里乓啷的兵器交击声。

“有贼人!”王冈叫了一声,率先冲了过去。

那诗人庄丁,将纸笔往身后一塞,也迈步赶了上去。

王冈赶到时,双方激战正酣,这些庄丁经过训练,进退有据,可又如何是南海鳄神的对手。

南海鳄神一手提着包袱,一手挥舞剪刀,只几下功夫,便打的庄丁力竭,东倒西歪。

剪刀挥来,便要杀人,王冈见状,连忙喊道:“岳老三,住手!”

南海鳄神一愣,停下手中剪刀,抬头望去,见是王冈,顿时大喜起来,一歪身撞飞几个庄丁,向王冈奔来:“哈哈...我正要去寻你小子,没想到你倒是来了!”

“哦!你寻我作甚?”王冈见他奔来,丝毫不慌,只以手扶剑,他武功今非昔比,不惧对方。

南海鳄神跑到近前,忽的停下脚步,盯着王冈,双目闪现智慧的火花,仿佛看穿一切,“你先说说你来这么作甚?”

王冈见他神态,也起了逗弄他的心思,当下眼神闪烁,支支吾吾道:“游玩赏景!”

“哈哈...你休要骗我!”南海鳄神扬声大笑,语气充满嘲讽之意,“你当我不知,你是来杀这水匪头目的吧!”

“啊!你...你怎么知道!”王冈“大惊失色”。

南海鳄神笑得更是快意,智商碾压的快感油然而生,讥笑道:“你想杀禹藏这厮,来证明你才是大恶人!却没想到我早了一步吧!我把他给杀了,我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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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口说无凭!”王冈脸色变换,语气急迫。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南海鳄神冷笑一声,还好他有准备,这种处处料敌于先的感觉还真爽!

杨了杨手中还在滴血的包袱,说道:“你看看这是什么!休要用你那小人心思来踹我的肚子!”

王冈一怔,问道:“你是想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南海鳄神有些羞恼,扬手将那包袱丢了过去,喝道:“你且看看,好让你死心!”

王冈打开包袱一看,只见一个血糊糊的人头,不禁皱眉,这匪首长什么样,他不知道啊!

“怎么样!”南海鳄神叉腰仰头,得意洋洋!

王冈默默将包袱系好,交到庄丁手上,他不认识不要紧,南海鳄神认识就行了!以这货的智商,想不到用假人头来骗他!

“什么怎么样?”王冈一脸诧异。

“我杀的禹藏啊!”

“什么你杀的!这分明是我杀的!”

“光天化日,你敢胡说!”

王冈一摆手,“你说你杀的,拿出证据来!”

“人头就是证据!我亲手割的!”

“人头呢?”

“在你们手中!”

“你割的人头,为何会在我手中!”

“哎...你这人好生无耻!”南海鳄神大急。

王冈一挥手,对众庄丁道:“你们说这匪首是谁杀的!”

“自然是舅爷杀的!”

“没错,舅爷跟这贼寇大战五十回合,而后杀他,我看的真真的!”

“不对,舅爷武功盖世,三两剑就杀了贼首!”

……

众庄丁七嘴八舌的附和,气的南海鳄神火冒三丈,大吼道:“一群无耻小人,我杀了你们!”

南海鳄神大怒,一手持鞭,一手拿鳄嘴剪,向王冈冲了过来。

王冈挥手叫停准备动手的庄丁,一掌拍出,独自应战。

南海鳄神知道他这掌法诡异,挥剪便挡。

“轰!”

一声巨响,鳄嘴剪被远远荡开,南海鳄神在巨力冲击之下,站立不稳,连连后退,握剪的手掌只觉发麻,心中暗惊:这小子内力怎变的这般深厚,却是轻敌了。

然而不等他调整,王冈又持剑攻来,速度奇快,剑芒吞吐,鳄神只能手忙脚乱的招架,几招下来,只觉得手臂酸软,气力不济。

王冈趁他空门大开,一脚踹中他小腹,鳄神顿时如滚地葫芦般,在地上翻滚几圈。

“你这厮武功怎变得这般厉害!”南海鳄神捂着肚子,一脸惊骇。

王冈淡然道:“无他,天赋使然!”

“你休要猖狂!不过是我大意,才着了你的道!”南海鳄神摸了摸后脑勺,暗道:“我这后脑有把,天资定然胜过他!都怪该死的禹藏,好酒好肉待我,害我懈怠了武功!”

王冈轻蔑道:“堂堂岳老三却也是个输不起的人!”

“谁输不起了!”南海鳄神大怒,昂首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王冈眼珠一转,笑道:“你可想做真正的恶人?”

“老子本就是恶人!”

“你那只是逞凶斗狠,算不得恶!”王冈摇头笑道:“你看我可比你凶恶?”

南海鳄神默然不语。

王冈说道:“可是我在世人眼中却是芝兰玉树的君子!”

南海鳄神眨眨眼,不知怎的,心中竟升起一丝快感,有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爽感!

世间之人皆被这厮蒙蔽,唯独我知道他的真面目!

“想做恶人,便要先学会当好人!”王冈负手而立,神色淡然道:“你若想学,我给你两个选择,做官或者当我的护卫!”

南海鳄神不满道:“我好端端一条汉子,岂能做你的奴仆!”

“你不曾拜师学艺过?”

鳄神哑然,顿了半晌又道:“你这般教我,就不怕我超过你?我当年的师父都败在我手下!”

王冈傲然道:“你此时未入道,见我如井蛙望月,待你入道后,便如一粒蜉蝣见青天!”

鳄神:“……”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南海鳄神最终选择做护卫,倒不是他嫌做官约束太多,而是学艺这种事,肯定要跟在师父身边才方便偷师!

他当年学艺时,那老东西就是藏着掖着的,最后靠着他的聪明才智也偷偷学到,他有信心要不了多久,也能把王冈的本事学光。

王冈也很满意,有这么个高手给他看家护院,再不用担心别人来偷家了!

一行人继续往岛上行去,有南海鳄神这内奸带路,众人很快找到水匪存放财物的地方。

南海鳄神介绍道:“禹藏这段时日干了不少事,劫了好几艘商船,货物都在这。”

王冈嗅到一丝药味,问道:“这里还有药材?”

“嗯,有艘船是运药的!”南海鳄神指向角落,“味道难闻的紧!”

王冈一挥手,众庄丁蜂拥而至,喜笑颜开的清点财货,他则是独自走到药材那堆,挑拣起来。

练功需要大补之物,有很多珍贵药材,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南海鳄神看看他挑拣的药材,撇撇嘴道:“你年纪轻轻,怎跟那禹藏一般,身体都不行了!”

王冈懒得搭理他,随口岔开话题道:“你们抢了商船,船上的人呢?”

“男的都杀了!禹藏说免得生乱,还浪费粮食!”

王冈手上一顿,“难道还有女人?”

南海鳄神点头道:“有艘船是大户人家女眷游玩,也被我们劫了!”

王冈神色一变,沉声道:“带我去看看!”

南海鳄神诧异道:“你都吃这些补药了,还敢找女人?”

“哪来这些废话!”王冈皱眉,怫然不悦。

鳄神撇嘴,暗地里给他打上好色之徒的标签。

随着南海鳄神带路,两人来到一座木屋前,刚打开门便是一股怪味扑面而来,跟着便见到几个衣衫不整,惊慌失措的少女!

“你冲我来吧!不要欺负她们!”一个少女一脸决然的起身,挡在众女身前。

王冈看着这个颇有英气的少女,解下衣衫将她包裹起来,温声道:“贼首已然伏诛,我是来救你们的!”

少女一怔,跟着流下泪来,其他几女闻言,也是抱头痛哭。

“你说的是真的?”英气少女试探着问了一句。

王冈点点头,少女还是不敢相信,来到门前,探头看了看,见到被绑着的水匪,方才大喜的跑回来,跟同伴叫道:“水匪被抓了,我们真的得救了!”

一群女孩都是喜极而泣,又哭了一场。

王冈走出门去,昂首望天,长叹一声。

“这便是你说的做好人!”南海鳄神凑过来道:“她们得救了,你还叹什么气?”

“得救了吗?未必吧!”王冈摇摇头,去库房找了几件衣服,给这些女子。

少女们换好衣服,又重新给王冈行礼道谢。

王冈看着这些明媚的少女,心有不忍,说道:“日后若是有困难,可以到姑苏醉仙楼寻我!”

少女们不解其意,还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是致谢道:“谢公子好意,不过我等父兄素来疼爱,想来不会麻烦公子。”

王冈不做解释,只微笑颔首,这些女子年少,哪里知道人心复杂,大宋虽不像明清那般礼教森严,却也重女子名节!

她们是受害者!可是别人的闲言碎语可不会管这些!

说话间,杨县尉领着弓手也赶了上来,王冈去交代了一番情况,又领着他去了库房。

庄丁已经已经将财物点清楚了,正喜笑颜开的站的一旁偷偷对王冈使眼色,王冈进了库房,见自己方才挑出来的药材不见了,便明白了。

“县尉将这些贼赃接收了吧!我还有其他事要办!”

杨县尉喜出望外的看着满屋的财物,见王冈要走,又问道:“玉昆要去作甚?”

王冈笑道:“我们来剿匪的,自然要去杀敌!”

县尉道:“我们此番解救了人质,又清剿了贼赃,已是大功一件,何必再以身犯险!”

王冈从庄丁手中拿过包袱,笑道:“此乃贼酋首级,我若不去炫耀一番,岂不是锦衣夜行!”

“你呀你...”杨县尉摇头失笑,又拍拍王冈肩膀,郑重道:“注意安全!”

王冈点头,转身离去。

十二连环坞上,厮杀不断,这些水匪想着给官兵一个好看,日后好在江南为所欲为,个个凶炎高炽,杀的官兵胆寒。

好在官兵人多,又有统制在阵前督军,他们不敢后退,只能拼命搏杀。

统制站在船头,看着下面的战场,暗暗皱眉,到底是托大了,原以为不过一群江湖草莽,随便带些兵便可以剿灭,没想到这帮贼寇这般悍勇。

正面交锋竟能跟官兵打的有来有回,至于那些征召的乡勇,根本就派不上用处。

这次弄不好,要在章惇面前丢个大脸!

一念及此,他有些急躁,沉声问道:“我们还有多少人马?”

一旁的副将回道:“只剩下姑苏那边的乡勇没动静了!”

“一群畏敌如虎的贼厮鸟!”统制骂了一句,皱眉道:“去问他们,临阵不前,想干什么!”

“诺!”

副将应了一声,转身要走,却又突然停住,怔怔的看向连环坞的一侧。

“怎么还不去!”统制不满的扭头训斥,忽的也是愣住。

只见一青衣少年腾空而来,衣袂飘飘,恍若谪仙临凡,卓尔不群。

统制愣神之后,又是大怒,咬牙骂道:“哪来的贼厮,也敢在我阵前卖弄,拿我箭来,我要射死他!”

亲兵匆匆赶来,手提一张大弓,统制一把拿过,张弓搭箭便欲射击。

“等等!那少年好像是我们的人!”副将慌忙拦住将要射箭的统制。

嗯?

统制也仔细看去,只见他青衣少年,一脚踢飞了一个水匪,扬手拿出一个物件,喊了句什么,听不真切。

“他手里拿的是什么?”

“好像是人头!”

“人头?谁的?”

不等两人多交谈,坞上官兵和弓手突然暴喝一声:“缴械不杀!”

两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接着就见那些水匪犹犹豫豫的丢掉了手中的兵器。

“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胜了!水匪降了!”

不多久,一个亲兵匆匆来报:“那少年拿了贼酋的首级,众贼士气大降,投降了!”

“好,将贼人收押!”统制暗松一口气,差点就把这功臣给射杀了。

副将又道:“可要通报章相公?”

“自然!”

然而不等他人派到,章惇这边已经得到消息。

“你是说有一姑苏少年,直捣贼巢,杀了贼首?”

“是,那些贼寇见到首级,就没了士气!”

“不想姑苏竟有此等人物!”章惇赞叹不已。

书生笑道:“子厚兄,不妨见他一面,勉励一番,说不得日后也是一场佳话!”

“善!我便效仿范文正公,也提携下后辈!”章惇笑道:“此等少年英雄,确实该见。”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王冈站在小船之上,望向远处的大船,心中暗暗思量,这就要见章惇了,该怎么样表现呢?

章惇嘉佑二年科举,因名落侄儿之后,中了进士却不要,又重新考了一科,可见这人是个心高气傲的主。

他与苏轼交好,再过些年,苏轼身陷乌台诗案,尽管他是新党之人,还是仗义直言,两次为苏轼求情,说明这人够义气。

再后来,司马光上台,他被整治的要死要活,等到绍圣年间重新上台后,丝毫不留情面,连带苏轼一起的旧党之人,狠狠折磨了一番,还憋着劲要刨司马光的坟,把他拖出来鞭尸。

足见其睚眦必报的性子!

王冈突然发现他之前想错了,章惇这种人物,就应该敬而远之!

看了看已近在眼前的大船,王冈摇摇头,罢了,来都来了,不引起他注意便好。

人性是复杂且矛盾的!

以章惇的傲气,若是一味的奉承,他定然不喜,若是崖岸自高,也会惹人不快!保守点,装个谦谦君子,不会让人厌恶便是。

王冈思绪敲定,大船也就到了眼前,登船、入舱,刚进入房间,便听一声大笑传来:“这便是那孤身取贼首的壮士吧!果然是少年英雄!”

王冈闻声看去,只见一个相貌俊美,仙风道骨的中年人大步走来。

“后学末进见过前辈!”王冈躬身行礼,他没有官位在身,若称相公,难免有攀附之嫌,用读书人的身份拜见前辈,却是恰到好处。

章惇讶道:“你还是读书人?可有进学?”

“哈哈...他不仅是读书人,还是姑苏州试第三!”

王冈扭头看去,便见花船上见过的书生笑着走来。

“我一听有姑苏少年斩杀匪首,便想到你!没想到还真是玉昆啊!”

“兄台,又见面了!”王冈连忙见礼,心中暗惊,虽然早猜到这人来历不凡,却没想到他与章惇关系这般密切。

章惇诧异道:“你们认识?”

书生笑道:“这便是我与你说过的王冈王玉昆!”

章惇笑道:“舍生取义王玉昆!我倒是真听过你的大名!”

王冈连道不敢。

章惇摆摆手道:“能调动一州之力,把知州拉下马,玉昆可莫要谦虚啊!”

王冈又连称惶恐。

书生笑道:“子厚兄,玉昆可不是你的下属,莫要这般吓唬人!”

章惇大笑,“确实怨我!只是初见这等文武双全的后辈,难免见猎心喜!”

随后又考校了一番王冈的学问,章惇是老学霸了,又几十年宦海沉浮,对经义的理解,早就脱于窠臼,考教王冈自然不在话下。

王冈也不卖弄,以《三经新义》为准,回答了问题。

章惇微微颔首,目光玩味,以他的眼光又如何看不出王冈在藏拙,当下也不点破,只又出了一个考题。

王冈依旧中规中矩的作答,章惇这次没有轻易放过,反而亲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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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王冈尚能引用书中的内容应对,渐渐他的神色严肃了起来,心中起了好胜心思,也顾不得藏拙,将后世思想用了过来。

这反倒把章惇弄的一愣,又追问何解?

王冈解释后,他先是恍然,后是大喜,辩论的更起劲。

章惇的标签很多,能臣、奸相、改革家,但这些无一不证明,他是个有智慧的人。

而王冈脑中的那些知识也不简单,那是古今中外无数当世人杰总结出来的!大音希声,振聋发聩!

思想碰撞出的火花,让人欲罢不能,两人便这样时而探讨,时而争执的辩了一个时辰,茶水都喝了好几壶。

一旁的书生听傻了,他知道王冈不凡,却没想到这般厉害,两人开始说的,他还能听懂,可是后来话,就需要细细思考,方能琢磨出其中三昧。

见他能在章惇面前不落下风,甚至还能引导话题,书生心中涌现出一股与有荣焉的感觉,同时又夹杂着一丝失落。

身边的人都是这般的天之骄子,而自己却这般平平无奇。

正在他感慨间,章惇忽的冷笑:“说来说去,不过事功之学!”

王冈见被他套出话来,也不再隐藏,反唇相讥道:“那不知新法是何种学问?”

章惇不悦:“新法自然是利国利民的学问。”

王冈针锋相对道:“天底下的道理,从来不能靠袖手空谈,实践方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好胆!莫不是圣王之学,在你眼中也不可信!”

王冈肃然道:“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章惇目光一凝,死死盯住他,王冈丝毫不让,坦然直视!

书生仿佛从二人目光之间,看到溅起的火花,慌忙打圆场道:“二位这是作甚?方才辩经可是听的我如痴如醉,莫不是辩出了真火!”

章惇笑笑,收回目光,王冈行礼告辞,书生相送。

两人走到门口处,章惇忽然幽幽的说了一句,“你不赞同新法变革?”

王冈脚下一顿,回身道:“恰恰相反,我极为赞同介甫相公的那句: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

“何解?”

“天下从未有不变之法,太祖之法,亦是善法,不过如今天下,不同于太祖之时,法当变!”

“如何变?”

新法已施行多年,章惇自然不是问他怎么变法,王冈略一沉吟道:“不可使善法变恶法!”

章惇沉默,他如何不知新法在施行过程中的问题。

就拿青苗法来说,这道变法原本是利民之策,以低息借贷给百姓,防止他们在青黄不接之时,去借那些高利贷,弄的家破人亡。

可是在施行过程中,地方官员为了完成任务,不管你是不是真的需要贷款,一股脑的摊派下去。

这青苗法所谓的低息,也只是相对而言,实际利息高达两成,无端背上一身债,百姓自是苦不堪言,大骂新法。

半晌,章惇叹息道:“众生百态,谈何容易!”

王冈理所当然道:“宰相礼绝百僚,自然燮理阴阳!”

章惇微微错愕,一脸古怪的看向书生,书生也是满脸尴尬。

这是骂王安石带不好队伍,管不好人!

“走走走,我送你!”书生顾不得礼节,连忙催促。

王冈不以为意,随之告辞,临登船前,王冈突然想起一事,笑道:“兄台上次说,再见面时告诉我名讳。”

书生笑道:“我叫王旁。”

王冈眨眨眼,他想知道的显然不是这个。

书生又道:“家父名讳上安下石!”

王冈瞳孔巨震,王安石!我刚还骂了他爹!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尴尬从来不会消失,只会转移,现在尴尬就从王旁的脸上,转移到王冈的脸上。

“见过兄长!”王冈尴尬不已,背后说人坏话,被人儿子听到了,行礼后慌忙转移话题,“不知兄长为何事来江南?”

王旁显然看出了王冈的心思,也不点破,笑呵呵的说道:“之前奉大人之命,回江宁修缮老宅,后又听闻章子厚左迁湖州,便来探望一番!”

王冈点点头,看来王安石现在已经有退意了,又问道:“既是修缮房屋,兄长为何出现在姑苏花船之上?”

“啊...这...”王旁神色有些僵硬,干笑道:“路过姑苏,听闻风流景象,便想见识一番...哈哈...”

尴尬又转移回去,王冈舒服了,邀请道:“兄长既来江南,何不去家中一叙!”

王旁揉揉鼻子笑道:“还是不去了,家兄身体不大好,父亲也是担忧,近日我便要回东京,来年玉昆春闱,到了东京,我们再促膝长谈。”

王冈点点头,拱手告辞,“如此便东京再见!兄长替我给叔父带好!”

王旁拱手还礼,目送王冈乘船远去。

送走王冈,回到船舱,王旁笑道:“原以为是希文公勉励张子厚的佳话!没想到差点争吵起来!”

章惇自嘲道:“我自是比不上范文正公的胸怀啊!”

两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

当年张载因不满向西夏“赐”钱,上书范仲淹,言说兵事,要组织民兵,夺回失地。

范仲淹召见他,欣赏他的才华,让他好好读书,并赠送了一本《中庸》,后来张载成为一代学术大家,此事也成佳话。

王旁摇头笑道:“这王玉昆倒是有趣,起初执礼甚恭,后来被你一激,便原形毕露!”

“他不是被我激的!”章惇正色道:“而是大道之争,分毫不让!”

王旁惊讶,“他这岁数有何道统!我听说程伊川欣赏他,莫非他学得洛阳二程的学问?”

章惇摇头,“有他们的影子,却似是而非!日后怕是有热闹可看了!”

“不至于吧?”

“做官政见不同,不过你去我留,而道统之争,向来只有你死我活!”

王旁目露惊骇。

王冈回到连环坞时,一众水匪已然收押,两州的民夫正在打扫战场。

这些人一见到王冈,立刻大声欢呼,都知道他斩杀了贼首,扳回胜局。

王冈抱拳还礼,一点不摆读书人的架子,这又让众人更加感到亲切。

“这便是我们姑苏的王玉昆,是极好的读书人!”有姑苏乡勇向旁边人介绍,一脸与有荣焉的模样。

“这么好的人,以后做官了,也定能造福乡里!”

“可惜,他是咱们姑苏人,以后便是做官,也不能回姑苏!”

……

一众人,一边欢呼,一边七嘴八舌的讨论。

不多久,便是连统制也被吸引过来,一见当官的过来,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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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制走到王冈身前,看看他,赞道:“果然少年英豪!此战你当为首功!”

王冈连忙行礼,“微末之功,不及将士们奋力厮杀!”

见他不争抢功劳,统制更加满意,问道:“可愿从军,可许你个节级。”

王冈笑着婉拒,“多谢统制好意,只是来年还要春闱!”

“竟还是个穷...咳咳,竟还是个书生!我定给你请功,来年若是高中,也是一项履历!”

王冈再次道谢,随后统制又对众人一番勉励,便匆匆离去。

王冈拱拱手,也随之离去。

回到大船上,刚一上船,便被杨县尉神神秘秘的拉进船舱里。

“来,这是你的!”杨县尉递过一沓银票。

王冈接过银票,边往怀里揣,边道:“这不好吧!”

杨县尉笑道:“你不拿,我不拿,上官怎么拿!要是都不拿,还怎么为大宋效力!”

“哪来的?”王冈还是有些犹疑。

县尉笑道:“缴获的贼赃!”

王冈惊诧道:“这么快就换成银票了?”

“可不,来之前特地找了个银号的掌柜,直接估了下货物,便给了银子!估计其他船也是一般,不过没咱们运气好!”

王冈皱眉道:“既是贼赃,就不怕苦主找了?”

县尉理所当然道:“苦主的货物是被水匪抢的,他们要寻货物,自去找那水匪,与咱们何干!”

王冈点点头,觉得很有道理,无可反驳!

大宋的官员就是这般讲道理!

回到自己的房间,慕容家的庄丁,已经在等候了,一见到人,便纷纷拿出私藏的贼赃。

王冈看了看,将药材拿过,说道:“其他的,你们自己分一分吧,别白忙活一场!”

众人大喜,从未见过如此慷慨之人,纷纷欢天喜地的道谢。

“素来听闻舅爷大方,今日方见真容!”

众庄丁欢喜异常,齐声夸赞。王冈看不上的东西,对他们来说,足够家里好几年的嚼谷。

王冈微微一笑,出了舱室。

随后章惇又来这边,召集将士及弓手,夸赞一番,许诺了赏赐,当然免不了着重夸赞王冈的英勇行为。

王冈也相当配合的表现出受宠若惊的一面。

仪式结束,章惇又特意找王冈聊了几句,大抵都是一些表扬的话,王冈也应付一番,诚惶诚恐接受了夸奖。

出了船之后,王冈又见几艘船行来,将那些被掳走的少女接走。

少女们喜笑颜开,可王冈分明从那些仆役脸上看到了尴尬。

连仆役都这般,这些女孩回去后的结果,可想而知!

真是个操蛋是时代!

王冈大骂一声,登船回航。

回到姑苏时,李允已经得到消息,特等在岸边等候,见到王冈便牵过一匹白马,将他架了上去。

回到城中又是一片热烈欢迎,推举出的几个商户迎在马前,奉着酒水,捧着金银,迎接队伍。

王冈饮了酒水,却坚辞不收金银。

为首的商户正色道:“我知玉昆不缺此等俗物,可今日玉昆不受,他日何人还愿行此义举!”

王冈默然,这些商人看的很清楚,这种行为有利于他们经商!不管出于真心还是假意,他们都得鼓励。

若是不赏,难不成还能反问一句:若非你所抢夺,为何剿匪?

那这世间再也没有见义勇为之人!

义举当提倡!王冈收下金银,准备一道赏于众弓手。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王冈再次跨马游街,享受了一把姑苏百姓的欢呼称赞。

此时他在姑苏已经有很高的名望,行走在路上不时就有人打招呼,或是有小娘子匆匆跑来,往他手上塞些瓜果,而后红着脸逃走。

王冈越发喜欢姑苏城了,有时甚至想,便是不去科举,留在这城中悠闲度日,也是极好的!

三日后,王冈义正言辞的对清荷说道:“春闱在即,不能再荒废时日了,我决定去书院闭关读书!”

清荷躺在床上,衣衫半解,探出如珠玉般的脚趾,勾了王冈一下,轻笑道:“怎么?腰又痛了!”

王冈见此形态,不觉意动,忽又感到腰间隐隐作痛,当即拍开她的脚趾,正色道:“休要胡言乱语,我只是向学之心甚坚!”

清荷忽的像蛇一般缠了过来,趴在他耳边吐气如兰,“郎君,你心真的硬如铁石么?”

说着,她咯咯直笑起来:“郎君,你向学之心坚不坚硬我不知道,但那帐篷定是硬物所致!”

王冈抬手将她扔在床上,喝道:“妖女,安敢坏我道心!”

清荷翻身摆出个更妖娆的身姿,娇声道:“我既是妖女,你为何还不来降妖除魔?”

眼见此妖如此猖獗,王冈那还能忍的了,顿时勃然大怒,翻身而上,便要诛杀妖邪,肃清寰宇!

王冈自恃本领高强,可妖女也是不弱,双方打的有来有回,最终王冈用上了《气血洪炉功》,方才凭着绝对的实力,镇压妖邪。

这一战,足足打了半个时辰,王冈默然起身穿衣。

清荷又缠了过来,有气无力的问道:“你真要走啊?”

王冈神色淡然,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宛如圣贤,严肃道:“如今天下不宁,内有新旧党争,外有五国狼视,我若整日陪你欢好,奈天下苍生何!”

清荷撇撇嘴,每次办过事,都一副忧国忧民的做派!

穿好衣服,不理会她作怪,王冈径直出了房门。

“爷,来了几位客人寻你。”清荷的丫鬟珠儿守在门外,见到王冈慌忙上前行礼。

王冈点点头,随着丫鬟向外走去。

路上,丫鬟瞧了王冈几眼,张张嘴又闭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事就说!”王冈背负双手,目不斜视。

丫鬟犹豫一下,最终还是开口道:“爷,娘子岁数尚小,不耐征伐,还望爷怜惜则个!”

王冈瞥向这个清荷从春风楼带出来的丫鬟,笑道:“怎么?心疼你家娘子,那不如你帮她分担一二!”

丫鬟立刻俏脸通红,转身便走,不敢再多言语。

只是暗地里,不住的偷瞄王冈,她在城中生活,自然知道自家这位爷何等威风,思绪也忍不住的往那羞人的地方去想,一时间,脸上红霞非但不退,反而更加艳丽。

开到了会客厅,王冈抬眼一看,见是邓百川几人,便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邓百川笑道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舅爷好生厉害,足足让我们等了半个时辰!”

王冈傲然道:“不都这样吗?”

几人一愣,邓百川率先道:“舅爷所言有理,其他人我是不知道!我确实也要这般长久!”

“非也非也!邓老大却是胡说,往日去春风楼,我一首曲子尚未听完,你便出来了!”

邓百川大怒,“包老三,你怎凭空污我清白!”

王冈连忙摆手,“好了好了,你们来寻我,所为何事?”

风波恶道:“是老爷寻你,他遣人去醉仙楼未寻到你人,便来找我们帮忙。”

“哦,可知何事?”

“不知!只晓得燕子坞来了两位客人,想见见舅爷!”

王冈思索一下,想不出是谁会到燕子坞找他,不过有慕容博在,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行,我一会便过去!”

几人又聊了一会鱼龙帮产业后续的发展,方才离去。

王冈也随之出城,登上船后,往燕子坞而去。

来到听香水榭,一众小厮便笑嘻嘻的迎上来,拥簇着他往里走。

“来的是谁?”王冈向小厮们打探。

“不知,不过老爷开始见他们还很高兴,后来就有些不快!让你寻您时,语气也不大好!”

王冈点点头,打赏了一番,一众小厮欢天喜地的散了。

进了房间,便见慕容博身做主位,对面还坐着两人,一人身材高大,另一人……赫然是陆槐生。

竟是摩尼教来人!

“好了,人来了,你们有话便说吧!”慕容博瞥了两人一眼,语气淡淡。

王冈不解,这匹夫不是想做摩尼教教主吗?怎么摆出这副嘴脸!还有他们寻我作甚?

陆槐生起身见礼,向王冈介绍道:“这位乃是我教左使燕无咎!”

燕无咎起身笑道:“这便是大名鼎鼎的王玉昆吧!自我进了姑苏,耳朵里听的全是你的大名!”

“不敢不敢,都是姑苏父老厚爱!”

“玉昆可莫要自谦!”燕无咎更是热情,“你的壮举,可是让人叹为观止!”

王冈狐疑的看了眼慕容博,见他冷着一张脸,心中越发感到蹊跷。

又是一番夸赞,燕无咎终于回到正题,微笑道:“我听陆旗主说玉昆对我们教义很是了解,不知怎么看待我们摩尼教?”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方那么客气,王冈也不能直接说他们是邪教,便奉承道:“心向光明,导人向善!”

燕无咎大喜,“实不相瞒,我摩尼教教主之位空悬多年,这些年,我等也一直在物色合适人选,能带我们重振光明,驱散黑暗!”

王冈点头,看向慕容博,心道:“你们这也算郎有情妾有意了!”

“不知玉昆,可愿入我圣教!”

燕无咎突兀的一句话,差点没让王冈跳起来,连忙摆手推辞,“我年少德薄,焉能担此大任!”

“玉昆过谦了!”陆槐生笑道:“你能受姑苏百姓爱戴,又与丐帮交好,说明你不因身份而轻视他们,能友爱世人!

你能将姑苏知州拉下马,足可见你的才智!而且你年纪轻轻就有一身高强武功,可见天资卓越!我等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比你更合适了!”

“有啊!怎么没有!”王冈伸手一指慕容博,耳边忽然传来燕无咎的声音,“慕容先生武功虽高,但其目的不纯,摩尼教在他手中,只会走向灭亡!”

传音入密!

王冈惊讶的看向燕无咎,他想起陆槐生曾说过左使是宗师境的高手!

“慕容先生武功盖世,他愿意入我圣教,也是我等荣幸!可专设太上长老一职供奉!”

王冈暗道:“都不傻啊!弄个长老的虚衔来糊弄,白得一高手!”

那为什么让自己当教主?估计也是觉得自己身份上能说的过去,而且好控制!

王冈当下不再虚与委蛇,拱手道:“多谢二位好意,不过王冈乃名教弟子,断无可能另投他门!”

燕无咎玩味道:“玉昆别急着拒绝,说不定日后就想通了呢!”

王冈皱眉:“此话何意?”

“无他!我们有耐心等待!日后自见分晓!”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送走燕无咎二人后,慕容博回头看着王冈,冷声道:“你很得意!”

“有吗?这么明显吗?”王冈做出忧郁模样,叹息道:“我这样优秀的人啊,就是锥处囊中,其末立现!我即便是再低调,也如那黑夜中的萤火虫,难以遮掩光芒!”

“哼!”慕容博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王冈立刻追上去,喋喋不休道:“其实我看你也还行,你说他们怎么不选你!难道我们之前差距这么大吗?”

慕容博冷着张脸,不说话!

王冈又道:“你放心,我是不会跟他们掺和的!也许他们会退而求其次选你吧!”

“这个摩尼教别的不说,但眼光还是可以的!你觉得呢?”

“要不这样,我先当教主,以后再传位给你,怎么样?哈哈……”

“哎,你怎么不笑?是天生不爱笑吗?不对啊!上次我姐打我时,我看你笑的挺开心啊!”

“闭嘴!”慕容博额上青筋直跳,他这个小舅子优秀是优秀,就是长了张嘴!

“干嘛?想打我?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躺下!讹死你!”

慕容博气的以手点指,“你还有读书人的风骨吗!”

“呵!你那晚跟狗腿子似的,给我姐递棍子,可有宗师风范!”

“你!不可理喻!”慕容博转身大步走开。

王冈看着他身影,叫道:“喂!水匪的事,你不想跟我说说!”

慕容博脚下一顿,“跟你说什么?”

王冈缓步向前走去,“说说你的计划!”

“休要胡言乱语!”

王冈不在意道:“我是想帮你查漏补缺!免得让你连累到我!”

慕容博转身冷笑:“你当这世间就你一个聪明人!我自有打算!”

王冈摇头道:“你别乱打算了!你那脑子,一半是水一半是面,不动脑还好,一动脑全是浆糊!”

“你!狂妄!”

“想想你之前干的事!不但没什么用,还惹了一身骚!”王冈来到近前,正色道:“朝廷上的事,你不懂,别太想当然了!”

慕容博犹豫一下道:“禹藏是你杀的?”

王冈摇头,“不是我,我抢了别人的功劳!这人很重要?”

“死了便不重要了!”慕容博沉吟道:“他是西夏人!”

“什么!匪首是西夏人!”章惇目光灼灼的看着前来汇报的录事参军。

录事参军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压在身上,让他呼吸都有些不畅,强提一口气答道:“匪徒中有几个头目主动交代的!他们想要减轻罪行,应该不是假话!”

章惇收回咄咄逼人的气势,翻开口供看了起来,片刻敲敲桌子道:“匪首名叫禹藏,跟西夏禹藏族有何关系?”

录事参军战战兢兢道:“卑职问了,一概不知...”

章惇摆摆手道:“罢了,无关紧要!你且去吧!”

录事参军躬身告退。

章惇继续翻着口供,低笑道:“有趣,到底是真的禹藏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还是假的呢?”

“所以你让他让他用禹藏的名字,来大宋作乱,想挑起两国纷争?”

慕容博点头道:“禹藏是吐蕃归附西夏的部落,极有实力,若是两国开战,必是一场大战!”

王冈无语的看着他,“你觉得就凭这个能打的起来吗?”

“这还打不起来?”慕容博一脸惊讶。

“两国交战,从来看的都不是谁有道理!而是实力对比!”王冈无奈道:“你应该把这事往后拖两年再放出来,说不定能给宋军一个借口!”

“为何?”

王冈道:“西夏现在是由太后掌权,不过明年他们的小皇帝就要亲政了,二人之间,必有一场争斗,那时国力衰弱,大宋便可以找借口出兵!”

慕容博道:“你怎知西夏会内斗?”

王冈解释道:“西夏太后是个权利欲望极强的人,她一个汉女,但为了巩固权利,不惜恢复元昊时的习俗,全盘否定汉化!

而这小皇帝跟他老子一般,都心向汉人文化,二人之间,必定会起争执!届时便看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

慕容博来了兴趣,问道:“你觉得谁会赢?”

“西夏太后!”王冈毫不犹豫的回答。

“何以见得?”

“这娘们先是嫁给西夏权臣没藏讹庞的儿子,随后又勾搭上毅宗李谅祚,假传消息帮助皇帝除掉了没藏家。

而后更是让皇帝废了没藏皇后,取而代之!你说这样的人,是小皇帝能对付的!”

慕容博尴尬的揉揉鼻子,不死心的问道:“那我这局就没一点作用?”

“那倒不是!大宋可以借此向西夏问罪,以后翻脸可以来的更爽快些!”

王冈没好气的说道:“还有,这些水匪祸害了好几个女孩!白得一场罪孽!”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你的大事,若是以牺牲百姓利益所得,日后谁还会支持你!”

慕容博默然。

“这事你自己看着善后吧!”王冈起身道:“水匪之事,好在没留下什么首尾,就此结束!我去见见姐姐便走了!”

慕容博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暗暗盘算:“这小舅子虽然不是个东西!但这头脑够用,人在姑苏,却尽知天下局势,若是能为我所用,大业有望!

只是事成之后,还是要学宋太祖,不能让这奸佞小人掌权!”

王冈不知慕容博所想,见了姐姐,将这次剿匪之事,渲染了一番,着重体现出水匪的凶恶,以及自己的英勇无畏。

情节可谓是一波三折,听的王夫人和阿青惊心动魄,又招来王夫人一顿责怪,以及阿青埋怨的眼神。

哄好两人后,王冈回到王家,刚进宅子就看到南海鳄神在打人。

“他奶奶的,你资质这么好,为什么不跟我学武功!你可知道多少人求着我教!”

那小厮抱着脑袋,边跑边叫:“不是我不学,是你打人太疼了!哪有这般教人的!”

“他奶奶的,你没听过严师出高徒吗!练功怕疼,等人家的刀劈到你,就不疼了!”

小厮想起前些日,家中的惨案,他们被那些人追杀时,是何等无助!当即停下脚,闷声道:“那我学,可你不许再打我!”

“不行,不挨打怎学的会!”

“你这人,好不讲理!”

“若要我讲理,倒也简单,等你打的过我时,自然讲理!”

王冈走了进来,拍拍手道:“你们若是有愿意习武的,日后可做护院,工钱能翻个三到五倍!”

众小厮眼睛大亮,纷纷叫嚷着要习武。

南海鳄神不悦道:“我教弟子是看资质的,不是谁都教!”

王冈走到他身边低声道:“一个人作恶总有局限,可一群人就不一样了!他们都是你的弟子,以后干了坏事,可都算在你头上的!”

南海鳄神恍然大悟。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王冈在家中住了下来,除了每日的读书、习武之外,抽空也去庄子上转转。

赤霞庄的新房已经建好,庄户们也不讲究什么装修,选个好日子,热闹了一番,便齐齐搬了家。

在热闹的人群外,褚万里找到了王冈,他是来辞行的!

“这么急?不如过了年再走?”

褚万里摇摇头,低沉道:“我孤家寡人,没有家,也无所谓过年!有些事既然要做,还是不要浪费时间的好!”

王冈点点头,“保重!”

褚万里转身走了两步,忽又回头问道:“你就这么放我走了,不担心我再回去帮段正淳?”

王冈笑道:“无所谓,这世间多的是为了荣华富贵,背信弃义的人,不缺你一个!对我来说这没有损失,只是你少了一个机会!一个能让你父母那种人生存下去的机会!”

褚万里默然,半晌重重道:“我不会的!”

王冈微微一笑,不以为意。

褚万里迎着阳光,大步走去。

“你在干什么?”甘宝宝凑过来,顺着王冈视线看去,问道:“他去哪里?”

“他要回大理,我给他送行!”

“哦!”甘宝宝缩了缩脑袋,悄悄回到秦红棉身边,“师姐,褚万里走了,咱们要不要走啊?”

秦红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怎么?你舍不得?”

“谁舍不得了!”甘宝宝羞恼道:“只是师父不在了,咱们回去也是孤零零的,反不如这里来的热闹!”

“热闹吗?那你在这里好好待着。”秦红棉冷笑道:“明年王冈就要去东京科举,若是得中做官,怕是几十年都不会回来了!”

“啊!”甘宝宝显然没有想这么多。

“要不你去问他要不要侍女,你去陪他一路做官!”

“呸!我才不做侍女!”

“那正好,他和离了,说不得你还能做他娘子!”

“你...你休要胡说!”甘宝宝涨红了脸,伸手就要去捂秦红棉的嘴。

秦红棉撤步跳开,笑道:“你捂我嘴也没用!你那心思,谁人不知!”

“我跟你拼了!要你胡说!”甘宝宝伸手向她抓去。

王冈见褚万里身影消失,转过头来,恰好见到两女打闹,摇头笑道:“这要放在后世还是中学生,当真有活力!”

长江上,一艘船正停在岸边,大理的护卫统领段锋面色阴沉的看着一封信。

一个护卫匆匆跑来,“回统领,没有找到王爷!”

接着又是几个护卫禀报,皆言未寻到段正淳踪迹。

有护卫焦急道:“统领,要不我们再往远处寻寻?”

“不用找了!回去吧!”段锋果断下了决定。

“啊?”

“听令!”

“诺!”护卫们躬身退下。

段锋又看向那封信:“正淳因一己之私,坏了大理众多性命,无颜再见皇兄,就此离去!毋寻!”

收起信件,段锋长叹一声,大理国事又要艰难了!

一艘商船上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段正淳看着大理的船开走,暗暗松了口气,只是心情更加惆怅。

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公子,咱们这是商船不拉人的,您这是...”

段正淳塞了一锭银子过去,笑道:“劳烦,行个方便!”

管事掂了掂手中的银子,脸上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公子这是想要出门散心吧?我们这船是去信阳的,不知可合公子心意?”

“信阳好!很是合意!”段正淳随口敷衍,他对于去哪,并不在意。

管事也极有眼光,见他忧心忡忡,便告辞离开。

段正淳看了一会风景,便躺在床上,他小腹上的伤并未有好,站久了便会作痛。

时光飞快过去,转眼已近年底,家里和庄子上已经有了年味,众人都喜笑颜开的为新年准备起来。

王冈也忙了起来,他要去给一些亲朋故友送年礼了。

首先去的便是燕子坞,一大船的礼物,看的慕容博很是欣慰,一年了,只见他来拿东西,今天终于见到回头的了。

在陪王夫人说了一会话后,王冈又带了一船的礼物回去,看的慕容博跳脚不已。

这次把慕容复也带上了,两人一同去了城里的顾家送礼。

老太太这次没有阴阳怪气,和蔼可亲的接待了两人,在慕容复和一众小伙伴出去炫耀武功后,众妇人又关心起他的婚事。

王冈很无语,这大宋就没有什么秘密,他和离的事,明明找刘成私下里办的,可在这些人家,却几乎人人皆知。

大舅母笑道:“我听说沈家那姑娘一直对你有意,我与吴氏也算交好,要不要我给你说说!”

二舅母也赶忙介绍自己娘家的几个侄女,把人夸的天上有地上无。

王冈连连摆手,只道现在一心备考,没有那种心思。

最后还是老太太发话,方才揭过。

离开时,老太太又是一番赏赐,二人满载而来,满载而归。

辈分小,年纪小,便是这般,谁家都要去拜访,但去谁家都不吃亏!

回去的路上,王冈一边与慕容复说着话,一边跟认出他,过来打招呼的人客套,忽的眼角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交代了慕容复两句,转身走了过去,挡在那人身前,“平儿,你在作甚?”

“啊!姑...王公子...”平儿紧张的说道:“我...我来采办年货。”

王冈看看她身后跟着的几个婢女和一辆马车,又问道:“最近过得怎么样?”

“尚...尚好...”

“胡说,你看你素面朝天的,连首饰都是以前的!”

平儿低着头,怯懦道:“等新年姐姐赏下钱,便去买。”

“等她作甚?我带你去买!”王冈说着牵过平儿的手。

“啊!这不行,我不能要!”

“没事,我还喝过你的茶!这算是报酬!”王冈不由分说的将她拉进了一家首饰铺,一番挑拣后,又将胭脂铺和绸缎铺逛了一圈。

半个时辰后,平儿一脸红晕的带着几个铺子的伙计,送来一大堆女儿家的物件。

“呀!平儿姐姐,这都是姑爷送你的?”一个婢女惊呼起来。

平儿脸色羞红的点点头。

另一个婢女叹息道:“要说咱们这姑爷还真好,大方、有本事,还不苛待下人!可惜了!”

几女边说边往回走,直到进了门,方见李青萝正面如寒霜的盯着她们!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你们平日便是这般编排我的!”李青萝脸色阴沉,目光锐利的扫视几人。

几女吓的魂飞魄散,连忙跪倒求饶。

“奴婢不敢编排姐姐。”

“哼!还敢嘴硬!”李青萝怒道:“你们夸他是大好人,心里却是在骂我不知好歹!”

几女又是磕头连道不敢。

瑞儿凑近说道:“姐姐,许是误会,便是借她们几个胆子,也不敢嚼姐姐的舌根!

李青萝没有回应,只是目光不善的看着几人。

瑞儿又道:“眼看就过年了,若是打坏了,惹得那边笑话。”

李青萝目光一凝,冷哼道:“这次且记账上,再有下次仔细你们的性命!”

几女如蒙大赦,慌忙谢恩散去。

“平儿留下!”李青萝喊住准备一起离开的平儿。

平儿怯生生的停住脚,低头不敢直视。

李青萝来到她身边,围着她转了一圈,冷声道:“那日我给你机会留下,你自己表忠心跟我走的!现在又做出这副死样子给谁看!”

“姐姐,我没有...”

“还说没有!这是什么!”李青萝伸手掀开车帘子,当先就是王冈送的礼物。

“这是姑...那人送的...”

“不知羞耻的贱皮子,大街上就去勾搭男人!”

“我...我没有...”平儿委屈垂泪。

李青萝冷笑道:“你也莫要自作多情,当他能看上你!不过是借你来奚落我罢了!”

平儿不敢言语,只是流泪。

瑞儿上前劝道:“姐姐莫要动气,仔细身子!既然那人存了这样的心思,回头打发人给他送回去便是!”

“送回去?那不是正合了那人的心意!无端的显得我小气!”李青萝转身看向平儿,讥笑道:“再说有人也未必舍得!”

平儿慌忙道:“一切但凭姐姐安排!”

“说得好听!”李青萝冷笑道:“既然是给你的,你便大大方方去用!只是以后莫在我眼前晃悠!”

“是!”平儿低声应下。

瑞儿轻叹口气,这是把平儿从贴身丫头,变成了普通的婢女。

算了,以后再想办法帮她说说好话吧!

王冈几天忙碌后,终于歇了下来,这时也到了元日。

王家一片忙碌,小厮、婢女皆是喜气洋洋。

刻好的新桃换了旧符,屠苏酒早已备好。

小厮买来大堆的爆竹,在院里放了起来。

有胆大的丫鬟跑来讨要了一些,回到后院,点燃后去吓人,惹的小丫头们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王冈今日没有看书,脸上带着微笑,看着这些,心中无比满足!这就是后世人感慨的年味啊!

不过这满足感并未持续太久,从下午王忠回来后,就荡然无存!

王忠不是自己回来的,还带来了清荷以及秦红棉和甘宝宝。

从雪雁那凝重的脸色,以及如临大敌的眼神,就可以看出,这事办的有多操蛋!

“你什么意思?”王冈将王忠推进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房间,一脸严肃。

王忠茫然道:“元日啊!阖家欢乐啊!大家一起乐呵乐呵啊!”

“这能乐呵起来吗?”王冈回身看着外面古怪的气氛。

“嗨,这也没办法啊!”王忠分析道:“清荷娘子毕竟是你的妾室,平日住在外面也就算了,这年节总不能让人家孤零零的在外面过!”

“那另两个呢?”王冈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王忠。

“我见她们既无亲朋,又无好友,整日在庄子上闲逛,可怜的慌,便请她们一起过年,没想到她们答应的很爽快!”

“这么说,你完全是出自好心了!”王冈冷冷的盯着他。

王忠拍胸道:“那是自然!老夫素来古道热肠!有口皆碑……”

王冈打断道:“你先把脸上的笑收收再说!”

“啊!有吗?”王忠赶紧揉揉脸。

“露出你的鸡脚了吧!老匹夫!”王冈大怒。

王忠也不再掩饰,淡然道:“没想到被你发现了!”

王冈怒极反笑,“我自问向来对你尊敬有加,为何今日要害我!”

王忠仰天大笑,“尊敬有加?莫非你忘了花船上的事!”

“呃...”王冈闻言一噎,他那日带着忠婶去抓奸的!不过被这老狐狸三言两语给化解了!

王忠冷笑:“呵呵,没话说了吧!这就叫一报还一报!”

“忠叔,冤冤相报何时了!我觉得这样不好!”王冈正色道:“要不你帮我解了这一难,大家日后……”

“别!”话未说完,便被王忠抬手打断,“我还是喜欢你叫我老匹夫那副嘴脸!”

“忠叔,你大度点,莫要跟我一般见识!”

“哈哈...老夫年纪大了,不懂什么叫大度,就喜欢看看乐子!”王忠大袖一挥,转身离去。

“哎...忠叔,忠叔!”王冈连追几步,见他不理,气的大骂:“老匹夫,你等着!”

王冈回到门前,看了看,一咬牙走了进去,房中几女的目光,顿时齐刷刷的转过来。

王冈只觉得如芒在背,轻咳一声,干笑道:“都瞧我干什么?你们再聊什么呢?”

雪雁甜甜一笑,柔声道:“方才我正在给清荷姑娘讲解咱们府里的规矩呢!”

王冈暗道:“好家伙,这是宣示主权呢!想给人立规矩啊!”

清荷也笑道:“爷,没想到府里还有这么伶俐的丫头,赶明可得给他许户好人家!万不能亏待了她!”

王冈干笑一声,这是要把对方赶出府啊!

雪雁行了一礼,笑道:“劳姑娘费心了!不过我从小就伺候公子,还没见到当家主母进门,哪能急着自己事!”

嗯,这是反讽清荷只是小妾,瞎操心!

王冈感觉头有点痛,无奈提议:“要不备饭吧!”

“是不是早了点!”甘宝宝看了半天的热闹,有些意犹未尽。

“可以慢慢吃嘛!一会还要打赏下人呢!”

“哦,对了,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清荷插了一句,给了珠儿一个眼神,珠儿转身就走了出去。

一众人皆是不解,没多久便听到外面一众小厮大喊:“谢娘子赏!”

接着后院也是一般热闹,众人打开门看去,正见珠儿在发钱,边发边道:“这是娘子第一次来,给大家都见面礼!人人都有!”

丫鬟们得了钱,也是开心,齐齐跑来向清荷道谢。

清荷本来就攒下不少体己钱,通过春风楼把香水名气打出来后,她又开了一家脂粉铺子,通过独一份的香水,带动其他脂粉销售,很是赚钱。

今日过来时,便做好打算,要好好抖抖威风!

雪雁手中紧紧握着清荷赏的银钱,脸色发白,没想到对方这么卑鄙,竟用钱财来收买人心!

晚饭之后,又是热闹了一番,丫鬟也给几女安排了房间,清荷却没有去住,反而跟着王冈,进了他的房间。

清荷袅袅婷婷的走向王冈,身姿妖娆,眼神勾人。

“不行,家里人多!”王冈拒绝。

“是吗?”清荷手指点在王冈胸口,轻咬下唇,媚眼如丝。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翌日,王冈走出房门,一众丫鬟见他都慌忙低下头去,俏脸通红,昨晚清荷的叫声格外嘹亮!

王冈知道自己一不小心当了工具人,成了清荷宣示主权的道具,只能在心里暗骂,女人的心思复杂!

到了院子,正遇到雪雁,小丫头眼圈发黑,目光幽怨,估计一晚没睡。

刚想回头,又遇到甘宝宝,她更干脆,直接俏脸发红的“呸”了一声。

完了,一世英名,毁于一旦,这家没法待了!

好在春节一过,又是走亲访友,迎来送往的时候,王冈每日疲于应酬,可很多关系,不走动还不行。

待他闲下来时,正月即将过半,王冈也将要离开姑苏,前往东京参加春闱。

这一天,他来到书院,准备向山长和各位先生辞别。

刚到山脚,便听有人远远喊他,抬头看去,就见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站在山路上向他挥手。

“守正兄!”王冈大喜,大步上前,“你何时回来的?”

年轻人名叫林山,家中乃是姑苏富商,与王冈素来交好。

“年前回来的!一回来便听说玉昆的大名!”林山笑道:“原想去寻你的,可又想年前你定然会忙,便拖了下来。”

王冈道:“我是不知你回来,不然定会找你去,也好听听南边的风情。”

“南边不太平,交趾犯边,我回来时,钦廉二州已经失陷,现在怕是打到邕州了!”

王冈皱眉,忽的想到熙宁九年的邕州之战,这一战极为惨烈,知州苏缄,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据城死守四十二日,最终弹尽粮绝。

城破之时,苏缄先是巷战,随后令一家三十六口自杀,他自己也是纵火自焚。

而交趾破城后为泄怨气,大肆屠戮,屠杀邕州五万八千余人。

算算时间,邕州已经破城了!

王冈叹息一声,历史总让人有种无力感。

林山见王冈面色沉重,便主动岔开话题道:“对了,你成亲时我未能去,遣人送去的七宝玲珑匣,弟妹可喜欢?”

“许是喜欢的吧!与她和离后,她都带走了!”

“啊!和离?”林山惊愕,见王冈不似说笑,拍拍他安慰道:“你也莫要难过,天涯何处无芳草!”

“嗯!”王冈极为认同的点点头,“所以我又纳个妾!”

“呃...”林山有些无语,你倒是想的开!

二人又走了一会,来到山顶,便见一群士子正在高谈阔论,人群正中唾沫横飞的正是刘默。

自从和王冈一起坐过牢后,刘默的人气大涨,走到哪都受人追捧奉承,而他也迷恋上了这种感觉。

每每有人群聚集的场合,都少不了他,今天也是一般,被人围着讲述那一段惊心动魄的经历。

因为讲的多了,他也越发熟练,三言两语,便能将气氛渲染起来,口若悬河之下,故事更是一波三折,惊心动魄。

他正说的起劲,眼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看就要进入佳境之时,忽然一个士子惊呼道:“王玉昆来了!”

众人闻言,纷纷转身看去,欢呼一声,都向王冈那边涌去,只剩下刘默一人空张着嘴。

见王冈被众人簇拥,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刘默张嘴便想开骂,可刚一张嘴又憋了回去。

他是因王冈而有的名气,此时若翻脸,那他这段时日经营的人设就毁了,只能强装出一张笑脸。

而这时,王冈也看到了他,迈步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低语几句。

众人齐声欢呼叫好,这两人虽然平日关系不好,但在大义之下却做出了同样的选择!众人都期望看到他们相逢一笑泯恩仇的场面!

刘默面色僵硬,暗骂王冈这厮口蜜腹剑,是个真小人!

“怎么样?我说过你会因为跟我坐过牢而光荣吧!”

刘默笑容僵硬,低声道:“你少得意!”

王冈又道:“我就喜欢你这副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我迟早有一天会把你踩在脚下!”

“好!努力吧!不过眼下你好要宣传我的丰功伟绩!哎,你说气人不!明明讨厌我,却还要到处去夸我!”

“你...等着!”刘默咬牙挤出一句。

王冈挑挑眉,转身向众士子拱手,“抱歉诸君,春闱在即,在下此次来书院,是为向山长辞行的,不能多留!”

“春闱在即,我们不能耽误玉昆的时间!待他高中之后,我们在把酒言欢!”

士子也是通人情的,闻言纷纷让出通道。

王冈拱手致谢,和林山一道向后山行去。

后院。

山长对王冈点点头,转而看向林山,开口道:“我倒是没想到,你这跳脱的性子,也能通过解试。”

林山干笑几声,舔着脸道:“都是山长教导的好!”

“别!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想考取官身无非是为了行商方便!”山长抬手打断道:“日后便是取得了官身,也莫说是我教的,老夫可丢不起那人!”

“弟子惭愧!”林山尴尬的行了个大礼。

王冈默然,林山这人其实很聪明,读书也有天分,只是他志不在此,反而对经商很感兴趣。

少时他不愿被家里逼着读书,后来随着商队走的地方多了,发现没有身份去经商,简直就是一块行走的大肥肉,人人都能咬一口。

转而发奋,便是想要取得官身,多得便利,而他的心思,又怎能瞒过山长。

山长这种态度,他也是能理解的。

想想一辈子教书育人,往来无白丁的山长,忽一日,被人指着调笑,你教的学生真是厉害,靠着倒买倒卖,赚了好大的富贵!

还不得羞愧的一头撞死!

王冈想了想,行礼道:“天下四民,士农工商,皆有益于大宋!山长不必介怀!”

“呵,但愿吧!”山长瞥了林山一眼,挥手道:“你先出去,我有事与玉昆说。”

林山躬身退下。

山长翻出一叠信件道:“此次你能这么快出狱,还是得益于伊川先生,他在洛阳耆英会上大肆为你鼓吹,说动了不少人为你求情,就连富彦国都写了一封!”

“啊!”王冈大惊,“那位跟英庙说伊霍之事,臣亦可为之的富相公?”

“他说的是伊尹之事!”山长敲敲桌子,喝道:“休要乱传闲话,唯恐天下不乱!”

王冈笑道:“都一样厉害!其他相公们就不敢说!”

山长摆摆手道:“跟你说这些,是让你知晓,日后当登门拜谢!”

王冈眨眨眼,这些人放在后世可都是国字头的大官啊!

当即明白这是山长在跟他铺路。

“谢山长厚爱!”王冈心生感动,大礼参拜。

山长见他明白,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挥手道:“去吧!”

而此时东京城中,刘璋正一步步向皇宫走去。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官道上,两匹骏马奔驰而去,马蹄溅起雪泥,洒落在枯黄的野草上。

“哎呀,不行了,不行了,玉昆等等!”一匹马缓缓的停了下来,林山揉着脸抱怨道:“这天也太冷了!”

王冈拉住马缰绳,骑在马上无语的看着他,“原本是准备坐船走的!你非说船舱逼仄,要走陆路!这一会都停了几次!”

林山干笑道:“原想着咱们这一路去往东京,可以看看沿途风景,遇到好景便赏一会,遇到美食,便吃上一遭,岂不比那坐船来的松快!只没想到这么冷!”

“你也随着自家商队,走过不少地方,怎么连这都没考虑到?”

“在商队,我都是坐马车的……”林山有些不好意思,转而看向王冈,“你怎么不冷,早上我见你还是一脸灰败,怎现在又红光满面的?”

王冈仰头望天,不想回答,他武功内外兼修,这么点寒风还不放在眼里,至于脸色,是因为清荷那娘们疯了,整整把他关了两天,榨的一滴都不剩,脸色能好吗?

好在他补药吃的多,《气血烘炉功》一运转,累积在身体中的药力便去弥补他的亏空,自然也就恢复了过来。

“好了,别废话!现在连无锡还没到,按这路程,春闱开考了咱们都到不了东京!”

王冈看看他,道:“要不咱们回去坐船?”

林山连连摇头,“丢不起那人!”

说着他从包福里掏出一块厚布围在脸上,笑道:“这是用西域来的吉贝做的,很保暖!”

吉贝也就是棉花,这东西现在应该传到大宋了,不过还是作为观赏植物来用。

“这玩意咱们这没有,你可以让你家的商队带些种子回来种,能赚大钱!”王冈敲了一下马臀,缓缓走了起来。

林山翻身上马,跟了上去,笑道:“早就安排了!回头你家拿出点地,帮我种些,我高价回收。”

王冈点点头,大宋的土地,不是你想种什么就种什么的,都要受官府的安排,不过他家四个庄子,想匀些地种棉花,还是可以的。

两人再次赶路,也没有赏景游玩的心思,生怕错过了时间。

直到过了江宁,路上赶考的举子多了,方才放下心,开始不紧不慢的行走。

这些举子也是有意思,几乎每人都扛着一个巨大的行李,更有甚者,牵着一头驴,驴身压满了包袱,远远看去,就像个大包袱在行走。

王冈有些诧异,参加个春闱,有必要带这么多东西吗?

林山看出他的疑惑,笑道:“这些人带的可不是行李,而是当地的特产,准备到了京城去卖!”

王冈恍然,大宋各地对赶考的举子是免税的,带着特产去京城,还是能换卖不少银钱。

毕竟京城居,大不易!

二人又走了没多久,有两个行商模样的人赶了上来,问他们愿不愿意同行,管吃管住,还白给银子。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这显然就是这些商人想借他们的身份,给货物免税。

王冈来了兴趣,刚想聊上几句,林山却摇头拒绝,打马便走。

“与他们一道,省时省力,守正兄为何不愿?”王冈追赶上来。

林山道:“那些举子,生境艰难,换些钱糊口,可以理解,但是这些商人,明明有钱却想着偷税,端的是心术不正,羞与为伍!”

王冈肃然,拱手道:“守正兄大义,日后若是经商,也是一代儒商!”

“哈哈,玉昆过奖!愧不敢当啊...哈哈...”林山被挠到痒处,开怀大笑。

王冈见状,屈指一弹,林山绑在马上的包袱,顿时断开,零零碎碎散落一地。

林山慌忙下马查看,王冈也帮他一起收捡。

“咦!这是什么?”王冈打开一个盒子,入眼便是一支支品相上好的毛笔。

“宣笔啊!这么多!”王冈夸张的惊呼道:“所谓万千毛中捡一毫,这可是价值不菲啊!守正兄莫不是也偷...”

林山赶忙将盒子抢过来护在怀中,脸色涨红,支支吾吾道:“你莫要乱说,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偷...”

接着又是一些“文人雅趣”,“君子固穷”之类的话,听的王冈大笑不已。

东京,皇宫。

赵顼正在伏案批改着奏折,半晌他啪的一下将奏折摔在案上,又是司马光上的折子,只知一味的说新法不好,问他有什么理财的法子,张口就是陛下节俭,则国用自足!

节俭!大宋皇帝还不够节俭吗?

仁庙连口羊汤都舍不得喝,身上衣服还有补丁!可国用足了吗?

赵顼捏了捏眉心,都说这皇位好,可这位子真有那么好吗?

施行新法以来,新旧两党互相攻讦,作为皇帝他也分辨不了谁说的是真话,但是看着多出来的钱财,还是任凭新党施为。

直到郑侠出现,一张《流民图》让他心都凉了,当时只有一个念头:大宋要亡!

而更让他愤怒的是,中书省隔绝内外,不传达郑侠的折子,他是冒着欺君的风险,假借军情,才把图传进来的!

你看,高高在上的皇帝,也能成为这些人手中的玩物,想让你听什么就听什么,想让你看什么,就只能看到什么!

新党是这般,难道旧党就不是!

文宽夫、富彦国这些人,谁又真正把皇帝当回事!

赵顼抬了抬手,一名内侍上前,端过一杯茶水。

“有事?”赵顼瞥了内侍一眼。

“回官家,刘璋在宫外求见。”

“来几趟了?”

“自他回京以后,每日早早便来,宫门落锁,方才离去!”

赵顼点点头,“倒是有几分诚心!”

“官家,可要继续晾他几日?”

“刘璋也是个能吏,晾久了,怕把心晾凉了!”赵顼摇摇头,端过茶喝了一口,道:“让他觐见吧!”

“诺!”内侍躬身退下。

刘璋进来时,赵顼正在翻着一本册子,全神贯注,似没看到他一般。

“罪臣刘璋参见陛下!”刘璋俯身跪倒,大礼参拜。

宋朝一般不行跪礼的,除非在庄重的场合!刘璋这行为已是出乎旁人预料了,可赵顼依旧没有抬头。

刘璋只能继续俯身跪倒,任额上冷汗直流。

不知过了多久,赵顼终于把册子看完了,合上册子,扫了眼刘璋,轻飘飘的说道:“在你眼中,朕可是个傻子!”

“陛下英明神武,古今帝王鲜有能及!”

“既然朕不是傻子,你为何把朕当傻子看!”赵顼猛的将册子砸过去,怒道:“自污!朕需要你自污吗!”

“臣...惶恐!”刘璋接过册子一看,顿时又重重磕头,册子上赫然记录了姑苏发生的一切,这是皇城司密探所为。

赵顼冷笑道:“惶恐?哼,你确实该惶恐!朕派你去江南这等富庶之地,为朝廷稳固财赋,你却被一介商贾吓的不惜自污!”

“臣,愧对陛下!”刘璋俯身痛哭,心中却是暗自松了一口气,皇帝对他发怒,说明还有用他的地方,若是以礼相待,反倒是危险了。

而且,通过刚才的话,他知道皇帝的所想,接下来他决定撒一个谎,一个能够让他重获信任的谎。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皇城司密探的册子,是用一种平铺直叙的手法写成,其间不掺杂探子的主观判断,这样更有利于皇帝乾坤独断。

而事实上很多事,仅凭文字是无法描述的,这便会造成判断失衡。

就像刘璋这事,在皇帝看来,区区一个举子如何能跟主管一州的知州抗衡,还把他整的这么狼狈,其中必有隐情。

先有了这个主观上的判断,再去翻册子,这便是带着结论找答案!最终所做出的判断,自然赵顼所猜想的,而非事实。

刘璋很敏锐的发现了这点,赵顼既然说他是自污,就算不是,也得是!

他当即痛哭道:“臣蒙陛下简拔,委以重任,唯有尽忠职守,以报君恩,却不想落入今日这步田地,臣愧对陛下!”

赵顼双眼微眯,冷声道:“那商贾是谁的人?”

“二大王的人,欲在姑苏行商,要臣多行便利!”

“你可应他?”

“臣代天子牧守,不敢擅专!”

“哼!倒是知道分寸!”赵顼冷哼一声道:“所以你便用那自污的法子,来糊弄朕!”

“臣惶恐!”刘璋再叩首,哭述道:“也是无奈之举!”

“无奈?为何不据实上奏!”赵顼猛的拍了一下桌案,呵斥道:“莫非当朕是那不明事理的昏君!”

刘璋身子适时的颤抖了一下,俯地答道:“恐离间天家亲情!”

赵顼语噎,太后素来喜爱那位,甚至还流露过“兄终弟及”的意思,刘璋若真要参那位一本,自己在朝臣和太后之间,还真的难做。

“这么说你还是一片好心?”

“臣不敢!”

“罢了!”赵顼语气转柔,摆摆手道:“详情朕已知晓,你且回去待参吧!”

“臣告退!”刘璋再行大礼,起身道:“还望陛下保重身体!”

赵顼认真的看他一眼,挥挥手,转过身去。

出了大殿,刘璋缓缓的舒了一口气,这一劫算是过了!

刘璋走后,赵顼又拿过另一本册子,这是皇城司关于昌王赵颢的密折。

赵顼越看脸色越是阴沉,招招手,一个小黄门快步上前。

“石得一呢?”

“回大家,承制方才传旨,尚未回来。”

“去唤他!”

“诺!”

小黄门快步出去,不多时石得一便匆匆赶来。

“做甚去了?”

“回大家,方才见刘璋那护卫颇有意思,便和他聊了两句。”石得一笑着回道:“那小子武功平平,却一副忠肝义胆的做派,很是有趣!”

“刘璋还是有几分忠心的!”赵顼回想着今日的对话,心中颇为妥帖,问道:“聊了些什么?”

石得一道:“聊了将刘璋弄的这般狼狈的小子,却是好生了得,在姑苏闯下偌大的名声。”

赵顼不以为意道:“不过是刘璋借势而为罢了!却让他平白落得好名声!”

“怕不尽然!”石得一凑近道:“富相公都为他写信求情,警告刘璋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不可折辱儒门后进。”

“哦,他什么来历?”赵顼来了兴趣。

石得一找出几本密册,翻开一本道:“这王冈极得程正叔看好,曾想收他为弟子,此次也是二程为其奔走。”

“这么说他是旧党的人?”

“不好说。”石得一又翻开一本册子,说道:“这次章惇在湖州剿匪,他也参加了,而且还深入虎穴,独杀匪首,割其首级震慑匪寇,官兵大胜,章惇为其请首功!”

“竟还文武双全!”

“陛下洪福齐天,世间自然英才辈出!”石得一拍了句马屁,又道:“他还与王相公同族!”

“王介甫的族人!那他这份功劳,可当真?”赵顼双眼一眯,思索起来,作为皇帝,他合理的怀疑每一个人。

石得一道:“方才便问了那护卫,虽然他言词模糊,却可以判断,这王冈的武功远在他之上,怕是有江湖一流实力!当有能力击杀匪首!”

“与你比如何?”

石得一笑道:“咱有赖官家恩典,三年前跻身一流水准,想来是要比他强上一点。”

“都是一流,怎还有高低之分?”

石得一道:“这便如那科举,同是进士,不还分个一二三甲吗!”

“你这老狗,倒是敢说!”赵顼笑骂道:“你这话若是让外朝的相公们听到,少不得要扒你一层皮!”

“咱有官家护着,却是不怕的!”石得一赔笑道。

“你呀,有一天会知道厉害的!”赵顼伸指点点他,转而道:“给我说说咱们那位二大王的事!”

石得一赶紧将册子收好,又重新拿出一叠,翻找起来。

赵顼点点头道:“你这皇城副使当的还可以!”

“得官家信任,唯有用命!”石得一翻开册子道:“雍王近日并无什么事,除了每五日觐见陛下,便多去太后那边请安,想来是彩衣娱亲。”

“哼,彩衣娱亲!怕是...”赵顼冷哼一声,又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道:“他没有结交什么人?”

石得一脸色严肃了起来,细细翻了几页,回道:“与朝中臣工并无交集,倒是见过几个江湖草莽!”

“那便对了,他便是通过这些江湖之人去结交官员!刘璋便是其中之一!”赵顼目光转冷,“他现在可有不少产业啊!便是那樊楼也有他的份子!你说他一个王爷,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石得一不敢接话,低头不语。

“朕子嗣不旺,让有些人起了不该有的念头!”赵顼一拳砸在桌子上,冷声道:“可他却是忘了,朕尚壮!”

石得一赶紧叩首。

官道上,二人因为贪图景色,错过了宿头。

荒山野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这几日还有些倒春寒,小风一吹,寒风入骨。

林山瑟瑟发抖的看着将暗的天色,四周树木影影绰绰,乌鸦“呱”的一声嘶鸣,更显得阴森恐怖。

“都怨你,非要卖那些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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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冈极目远眺,正在寻找能落脚的地方,闻言回怼道:“还不是你非要绘制什么南北春光图,不然哪会错过时辰!”

“我那是正事!”林山叫道:“我这图要成了,日后只要手持我这图,便可以逛遍大宋青楼!你想想得多赚钱!你那药材能有什么用?”

“君不闻,不为良相便为良医乎!”王冈回了一句,忽然叫道:“那山上有个破庙,我们可以过去借宿!”

“哪呢?那呢?”林山也慌忙去看,可眼中却是灰蒙蒙一片。

“你没我眼力好!快走!”

王冈不理会他,率先拍马前行,林山赶忙跟上。

所谓望山跑死马,两人直到天黑透了,方才来到庙前,庙中有火光,显然是有人早来一步。

“劳驾,在下错过宿头,还望行个...”林山推开庙门,见一人披头散发的坐在火堆前,刚想打个招呼,那人猛的一抬头,其相貌之狰狞,吓的林山直接把后面的话给忘了。

王冈系好马,听到异状,赶忙进来,一看那人也是眉头紧皱,这人面目僵硬,全身布满刀伤,双腿更是残废,此时接着火光映照,狰狞如鬼怪。

“滚出去!”

一道沉闷的声音,突兀的在房中响起。

“有鬼!”林山陡然一惊,庙中只有他们三人,不是王冈的声音,那残废也没张嘴,更不会是自己说的!

王冈看向那残废,已经猜到他是谁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王冈上前一步,将林山挡在身后,看向那残废道:“如今时辰已晚,大家相遇于此,也是缘分,与人方便,也是与己方便!”

“玉昆,你在跟谁说话!”林山赶紧揉揉眼睛,他怀疑王冈看到什么他看不到的东西!

“我让你们滚出去!”那道声音再次响起。

林山吓了一跳,慌忙道:“我们还是走吧!这地方有些邪门!”

王冈岿然不动,冷声道:“荒野破庙,乃是无主之地!阁下这般行径,好生霸道!不知道的还当你是哪国的皇帝、太子呢!”

“找死!”

一声厉喝响起,那残废腋下两根木棍一撑,身子腾空而起,抬起一根木棍便向王冈点来。

王冈身子一侧,左手将林山向外推去,右手竖起一指,向木棍点去。

“砰!”

手指与木棍相撞,两道指力互相交锋,劲力鼓荡,仿佛有大风吹来,两人衣袍都随之而动。

“咔嚓!”

二人尚未分出胜负,那木棍却先承受不住二人的内力,寸寸裂开。

王冈上前一步,指化剑招,一声清喝,猛的前刺,势如破竹,顿时碎裂之声不绝于耳。

那残废另一根木棍轻点地面,身形倒退而去,趴在泥像上,冷冷看着王冈,“好深厚的内力!”

王冈收指拱手,“承让!今日方知一阳指名不虚传!”

那人目光一凝,冷声道:“你究竟是何人?”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王冈捡起一根干柴添到火堆中,笑道:“不如让我猜猜你!”

那人冷着眼,没有理会。

王冈却毫不在意的说道:“一阳指是大理段氏不传之秘,所以你是段氏的人!”

见那人不为所动,王冈继续道:“从你身上的伤来看,伤口深浅都不一致,显然是被多人围攻所致,以你的武功,或者说伏击更为合适!”

那人似乎想起了什么,目光闪过恨意。

“他们没有直接杀你,而是废了你的双腿,割破你的喉咙,显然是想羞辱于你!你之前应该是个地位颇高的人!”

“那这就好推断了!你虽被毁容却也能判断出你的年纪不是太大,再加上你的武功、地位,这不由让我想起去年大理的一场动乱!”

“闭嘴!”

王冈不加理会,继续说道:“去年大理杨义贞弑君,太子段延庆失踪...”

“我让你闭嘴!”

一声怒吼,那人再次飞扑而来,挥舞木棍,直刺而来。

王冈抬手便是一掌。

“轰!”

木棍化作一地焦炭,段延庆也被余波震的倒飞回去。

“比起指法,我更擅长的是掌法!”王冈冷笑一声,看着倒在供桌上的段延庆,淡然道:“你若是身体健全,我们或许还未知胜负,但如今的你,不过是个残废!”

段延庆猛的回头,目光充满愤怒!

“别这么看我!你爹不是我杀的!皇位也不是我抢的!”王冈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神色一动,道:“话说,你想不想拿回皇位?”

段延庆目光冰冷,“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对你来说不重要!但我可以帮你!”

“帮我?黄口小儿,大言不惭!”段延庆目光转为不屑,“你能说动大宋调兵?”

王冈摇头,道:“太祖玉斧划界,大理是不征之国!”

“那你口出什么狂言!”

王冈摇摇手指道:“我说的是帮你,事情还是你自己去办!而不是我把皇位抢来,再让给你,你又不是我儿子!”

“你...”

“自助者天助之!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吧!”

段延庆默然,对方的话,虽然无礼,却有道理,半晌道:“你准备怎么帮我?”

王冈掏出一个钱袋丢过去,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先去铁匠铺给自己打两根铁拐杖!”

段延庆伸手抓住钱袋,冷冷道:“然后呢?”

“然后就是你自己的事了!直接杀回大理也好,积累势力也罢!一切凭你心意!”

“就这样?你不要我做什么?”段延庆目光狐疑,有些不可置信。

王冈鄙夷道:“你们这些人啊!心思不纯,凡事都喜欢阴谋论!就不能像我这般坦荡吗?”

段延庆一言不发,直勾勾的看着他。

“好吧,好吧!”王冈摆摆手道:“我就是想看看热闹!”

“热闹?”段延庆明显不信。

王冈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道:“爱信不信!这钱你愿意用就用,不愿意就拉到,反正你也会和段正明兄弟作对的!”

段延庆默然,看看钱袋,最终还是收下。

“多谢!”

王冈大惊,这可是四大恶人之首:恶贯满盈啊!他会道谢!

不过转瞬他便释然,他是恶人不假,但不代表他没礼貌啊!

在书中,无论他是在大理对阵黄眉僧,还是在擂鼓山指点虚竹,都可以看出他的道德水准,远在大多江湖人士之上!

王冈打开门,林山拿着一根木棍闭着眼砸了下来。

王冈连忙躲过,叫道:“守正兄,你作甚?”

“啊!玉昆,你没事?”林山听到他的声音大喜。

“我没事!”王冈摆摆手道:“我与那人商量好了,大家在这庙中凑合一夜。”

“你怎么说的?那怪人好生凶恶!”

王冈正色道:“自然是凭着一腔浩然正气,以德服人!”

林山自然不信他鬼话,但见他坦然进庙,也只好半信半疑的跟上,见到段延庆慌忙点头示好,然后挨着王冈坐下,环视四周,小声问道:“方才说话的是谁?”

王冈伸手一指神像,“他说的!”

“啊!”林山大惊,就要起身去拜。

王冈一把拉住他,认真道:“我等儒家弟子,拜的是圣贤,岂能拜这些淫祠淫祀!”

“玉昆莫要胡说,小心惹恼了仙家!”

王冈一本正经道:“胸中一点浩然气,诸邪辟易!怕他做甚!”

林山连忙冲神像拱手道:“莫怪莫怪,童言无忌!”

见林山这般作态,王冈正暗自偷笑,忽的一个声音响起:“你们是哪里人?”

林山神色一僵,机械道:“姑苏吴县人士...”

王冈神色一变,大喝一声:“呔!醒了!”

林山浑身一震,脸色茫然。

王冈刚要质问段延庆,就见段延庆架着两根木材飞了出去。

“姑苏玉昆,我记住你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王冈没有去追,这老小子不过方才交锋时,落了下风,心有不甘,借此扳回一城而已,犯不着跟他打生打死!

段延庆虽号称大恶人,其实还真没有做过太多的恶事,至少没有滥杀过无辜之人。

王冈忽然感到不对,这四大恶人都见了两个了,竟然还都挺聊得来的……

这叫什么事!时日一久,岂不是风评被害!

“玉昆,那人...”林山到此方才回过神来。

“刚才就是那瘸子装神弄鬼!”

“啊?”

“子不语怪力乱神!”

“不是,我看他没说话啊!”

“旁门左道,腹语术而已!”

见王冈说的肯定,林山看了看泥胎神像,松了口气,坐下道:“玉昆,你怎还会武功?”

“我自小便习武,只是未在你们面前显露过而已!你知道的,我为人谦逊守礼,不是那种狂妄张扬之人!”

林山嘴角一抽,干笑道:“玉昆这又是读书,又是习武,不知怎忙的过来!”

王冈谓然一叹:“你见过三更时分的姑苏城吗?”

“呃……”

“三更灯火五更鸡,于我只是寻常!正是日日闻鸡起舞,方得今日王玉昆!”

林山突然不想聊天了,就着火堆一躺,“睡觉,睡觉!”

翌日一早,两人浑身酸痛的起来,露宿荒野,真不是他们这种人能受得了的。

拿好行李,骑上马便沿着官道一路前行。

自秦以来,中国就重视官道的修建,我皇宋有钱,自不会让前朝专美于前,官道修建的极为平整宽阔,道路两旁杨柳夹阴,每段路前立有石碑,明确交通规则。

二人昏昏沉沉的信马由缰,道上赶路的行商和举子,都对二人投来羡慕的眼光。

商人羡慕的是他们的身份,读书人啊!大宋最高等的身份。

举子们眼中多少有些不忿,我们都用脚赶路,偏你们骑马,晃晃悠悠的,咋不摔死你们!

临近正午,两人到了亳州城,林山寻人问了路,直接往青楼去了,说是要补个觉。

王冈也想去,但亳州是药都啊!哪能将时间浪费在青楼上面……其他地方又不是没有……

当即鄙夷的嘲讽林山几句,径直往坊市去了。

俗话说久病成良医,王冈这些时日,吃的药多了,对于很多药材也有所了解,来往一问价,发现还真便宜不少,而且这里汇集了各地的药商,药品齐全。

但有一个问题难以解决,这些药材都是大宗买卖,不零售的,钱他能出的起,可他也不能拉着几车药一同进京赶考。

转了一圈,王冈转换了思路,专去找那些稀少难见的药材问价,价格开高些,与摊铺掌柜商量匀上一些。

一番口舌下来,也有所收获,刚准备再去下一家,一个闲汉凑了上来,赔笑道:“公子寻何药材,可要咱帮忙?”

“随便看看!”王冈摆摆手拒绝。

那闲汉却是不死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心,说道:“我见公子采买的都是一些滋补药材,想来是给家人补身子用的,只是为何不卖成药呢?”

王冈一怔,对啊,他现在所用的方子,自是寻常之物,而这亳州城中,肯定有更加厉害的药方。

“你有路子?”

闲汉闻言,神色自得,拍着胸脯道:“我土生土长的亳州人,打小就在这里厮混,别的不敢说,要说谁家的药好,我是这个!”闲汉说着竖起一根大拇指。

“好!那你带我去看看!”王冈笑道:“只要找到我满意的药,少不了你赏钱!”

“哎,公子爷,这边请!”闲汉躬身引着王冈向外走去。

王冈点头,随他而去。

两人一路穿街过巷,道路越来越偏僻,王冈微微皱眉。

那闲汉似乎看出王冈的心思,笑道:“有道是酒香不怕巷子深!这药铺东家喜好清净,特意把铺子开的偏了些。”

王冈笑笑,不说话,继续跟他前行。

最终两人停在深巷中一户门前,闲汉伸手拍门。

王冈笑道:“这酒再香,也不能关门做买卖啊!”

闲汉干笑道:“有能耐的人,多有怪癖!”

说着又敲了几下,更显急迫。

“来了,来了!”一阵匆忙的脚步响起,跟着大门打开,出来一个大汉,“买药是吧?”

闲汉赔笑道:“牛家哥哥,这位公子慕名而来,想求取神药。”

大汉扫了眼王冈,撇撇嘴,侧身让开大门,“进去吧!”

王冈看看自己,昨晚露宿破庙,确实有些衣衫不整,这是让人家轻视了!

唉!这世道,先敬罗衫后敬人,连黑店都看不起穷人啊!

闲汉伸手一引,将王冈请进屋中,刚走几步,就听身后大门,砰的一声关上,房中更显阴沉紧迫。

时至今日,王冈也是艺高人胆大,抬手扶住剑柄,便闲庭信步的顺着闲汉往后院走去。

刚到后院,便见一个汉子苦着脸,交了好几串铜钱出去,换了一瓶子药,匆匆离开。

“嗯,还行,没有明抢,多少还给了瓶药!”王冈暗暗腹诽。

他又打量了一番后院,没见到有人处理药材,也没闻到药味,心中更加断定这是黑店!

“下一个!”正房中传来一声呼喊。

闲汉忙请王冈上前。

王冈勾唇一笑,好!我今日便来见识下这黑店是怎么个事!

当下也不犹豫,大步上前,推门进房,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正坐在案几后,正皱眉看来。

闲汉忙上前说道:“老神医,这位公子……”

老者挥手打断,“药丸一颗一贯钱,要多少!”

王冈笑道:“老神医还没问我要什么药呢?”

老者有些不耐,“你要什么药?”

“在下所需的是强身健体之药!”

“就是这个!”老者拿出一个瓷瓶,道:“一颗一贯,出门交钱!”

王冈拿过药瓶,打开后果然飘出一股浓郁的药香,不禁有着迟疑,“这药能强身健体?”

“当然能,花甲老人吃了都能生龙活虎!”

“能增强气血?”

“保你血脉喷张!”

王冈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但又说不出所以,试探道:“我能先尝一颗吗?”

“给钱就行!”老者想想又道:“不过最好在你娘子在时再吃,不然我怕你憋不住!”

“靠,春药啊!”王冈反应过来。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老者听到王冈的话,顿时不悦道:“休要拿那些腌臜之物与我这相比!”

“那些药物是敲骨伐髓,榨取身体潜力的虎狼之药,纵能让人春风一度,也不过是竭泽而渔!

我这药则不然,不仅不会损耗身体,还能滋补元气!看似药效相同,实则天壤之别!”

王冈愕然,终于反应过来,这药铺为何要开的这般隐蔽,为何鬼鬼祟祟,敢情不是黑店啊!

“抱歉老神医,我要的不是这种药!我要的是那种真正能滋补气血的药!”王冈态度变的客气起来。能让人重振雄风,找回自信,当的起一声神医!

“不要就将药拿回来!你再去别处寻寻!”

王冈抬手就要将药瓶还回去,突然想到这种神奇的药,他用不上,王忠指定需要啊!错过了,挺可惜的!当下又把手收了回来。

老神医不以为意,似乎见惯了这种场景,似笑非笑道:“怎么想通了?”

王冈连忙解释:“不是,我突然想起我有一朋友...”

话未说完,老神医挥手打断道:“我懂!买这药的就没自己吃的,都是送朋友的!”

“呃……”

好有道理!

最终王冈留下了几张银票,换来一个药葫芦。

老神医见来了大买卖,笑的见牙不见眼,秉持着最后一丝医德,劝道:“是药三分毒,我这药虽好,也不能多吃!”

王冈懒得搭理他,背上药葫芦,走出巷子。

来到巷外,丢了一个钱袋给那闲汉,王冈道:“带我去找那真正滋补身体的药,不是这种!”

闲汉接过钱袋,掂了掂,兴奋的点头,一会药铺那边还有一份钱可领,今天算是发了。

“公子,都怪我方才没能领会你的意思!这才...呵呵...”

“那我现在与你说清楚,我要的那种药是辅助我习武所用的!”

闲汉嘟囔道:“习武为了对敌,那药用来对付女人,都差不多...”

“你说什么!”

“没有,没有!”闲汉忙道:“我是说练武用的药,恐怕与寻常人治病用药不同,想来一般都医馆药铺不行的!”

“哦,那你有什么路子?”

闲汉眼珠一转道:“我却是知道城中最近来了一个怪人,医术奇高,可找他治病,他既不要金也不要银,只要武功秘籍!想来他许有你所要的药!”

“头前带路!”

闲汉见识过王冈的出手阔绰,不敢耽搁,领着他便走。

一路来到一处客栈前,只见客栈中挤满了人,多是伤病在身之人。

有伙计出来喊道:“诸位,薛神医说了,他只给武林人士看病,不会武功或者家中没有武功秘籍的人,都可以散了!”

众人听到哀嚎一片,哪里愿意离开,只苦苦哀求!

伙计哪敢在这多留,说完话就跑,众人求了半天,见没人回应,顿时激愤起来。

“不是说他不要钱吗?怎么又要劳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什子秘籍,我哪有这东西!”

“就是,我听说不要钱,还当是个有良心的,没想到也是黑了心肝的!”

“这贼撮鸟不是难为人吗?我跟他好好说道说道去!”

说着有人就往楼上冲去,跟着没多久,一声惨呼响起,那人噗通摔了回来。

众人大惊,接着就见一个三十来岁,相貌俊朗的人走了出来,冷冷道:“有武功秘籍上来看病,没有的就散了吧!”

“你这大夫怎能这般行事!难不成就看着我们等死!”

“这世间每日都有人死!你的死活与我何干!”

“你这庸医心肠好生歹毒!”

“再敢废话,我现在便杀了你!”说着他一掌拍碎了楼梯护栏,吓得众人立刻噤若寒蝉。

“滚!”一声厉喝,众人一哄而散。

闲汉看着一边跑出客栈,一边骂骂咧咧的人,不屑道:“这帮人想占便宜没占到!活该!”

“怎么说?”

闲汉冷笑道:“咱亳州城别的不多,就是药铺医馆多,这些人怎不去看病?

听说这大夫不要银钱,只当人家是烂好人!便纷纷跑来占便宜,结果人家要的是武功,他们就想耍赖!却没想到,这大夫是个硬茬子!哈哈!”

王冈也跟着笑了几声,看来道德绑架这套,从古至今都有!

迈步向客栈走去,进了门,伙计迎上来,“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找神医的?”

伙计一怔,苦笑道:“客官,薛神医有规矩的,只看武林中人。”

王冈抬指在桌子上一划,顿时桌面上出现了一道深痕,贯通桌面,笔直到底。

伙计大惊,连忙伸手相请,“客官请上楼,天字一号房!”

王冈点点头,向楼上走去。

闲汉很有眼色的没有跟上去,看看桌子上的深痕,问道:“这厉害吗?”

伙计没好气道:“我家桌子是水柳木的!你说呢!”

闲汉咂舌,暗自庆幸没带王冈去那些黑店挨宰,不然就是他被宰了!

王冈来到房前,敲门进屋。

薛慕华打量着他,“你有什么病?”

“没病!”王冈在桌前坐下,“来寻药?”

“什么药?”

王冈道:“我练了一门外门武功,淬炼身体,需要大补之药!不知薛神医可有?”

薛慕华抚须道:“外门武功极耗气血,若无药物辅助,未几便会油尽灯枯!”

王冈点头,“我现在所用方子过于寻常,想寻良方!”

薛慕华道:“方子我有,但不知阁下用何武功来换!”

王冈并起剑指,唰唰几下戳在桌面之上,只见木屑横飞,顿时多出几个深洞。

“一字电剑,剑法一流,如何?”

薛慕华摇头笑道:“这剑法我也有,但绝没有你使的这般厉害!强的不是剑法,而是你的内功!”

王冈又竖起一指,凌空一指,将桌面戳出深坑,“莆田少林达摩下院金刚指,一流功法!”

薛慕华思索片刻,道:“我想要你的内功心法!”

王冈摇头,“换个条件!”

薛慕华也摇头道:“其他的我看不上!”

“趁火打劫?”

“现在是你有求于我!”薛慕华傲然道:“我收取武功秘籍,从来不看别人给什么,而是我要什么!”

“唉...非我不换!”王冈叹息一声道:“只是你丹方的价值不够!除非拿你门派的《北冥神功》,或者《不老长春功》来换!”

“你...你是谁!”薛慕华瞳孔巨震,豁然起身,方才的倨傲荡然无存。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你别激动,我与丁春秋没有关系,不会伤你!”王冈招招手,示意他不要惊慌。

薛慕华又怎能不惊慌,他师父苏星河为了躲避丁春秋,成了聋哑人,还将他们师兄弟八人全部逐出师门。

他这些年来,游走天下,一来是为了躲避丁春秋,二来是为了收集武功秘籍,杀丁春秋以报仇。

眼下这秘密被这年轻人一语道破,他又怎!能冷静的了!

“你还知道什么?”

王冈微笑道:“你们逍遥派的事,我大概都知道些!哦,对了,你是聋哑门的!也不对,你被逐出师门了!”

薛慕华更是惊恐,颤声道:“你究竟是谁?”

“不说这个了!”王冈摆摆手,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我们继续说说那个药方的事吧!内功心法不可能给你,你换个条件吧!”

见对方一副惊疑不定的模样,王冈又道:“要不这样,你也别要功法了,我用你的命来换,怎么样?”

“用我的命……”薛慕华惧极反怒,“你想威胁我!却是妄想!”

王冈暗自冷笑,你要真是这般大义凛然,后来也不会被丁春秋吓的装死了!

“你误会了!我这人品行高洁,不喜杀人!我的意思是,日后丁春秋找你寻仇,我可救你一命!”

薛慕华闻言一怔,迟疑道:“我给你药方,你帮我杀了丁春秋!”

王冈摇头,“做买卖讲究一个公道!不要老是想着占便宜!杀丁春秋的风险,远高于你这张药方!”

薛慕华默然,半晌道:“如果我不答应呢?”

“你看看,你们这些人,凡事都喜欢把事往坏处引导!明明皆大欢喜的事,非要问一句如果!”

王冈不满道:“我能怎么办?难道说我因此恼羞成怒,去信姑苏,告诉丁春秋你的行踪?我不是那种人!”

“丁春秋在姑苏!”薛慕华大惊。

“嗯!”王冈肯定道:“年前去的!你不信的话……”

“我信!年前庐州发生一件惨案,一队保丁被磷火烧死,明显就是他的手笔!”

薛慕华看向王冈,目光闪烁,过了片刻,掏出一张药方,沉声道:“我换!但愿你能信守承诺!”

“放心,我这人最讲诚信,有口皆碑!”

王冈接过药方,看了一眼,欢喜的收起来,然后就见薛慕华收拾起行囊,诧异道:“你这是作甚?”

薛慕华抬头道:“不是说要护我性命吗?我若是不跟着你,以后去哪里找你!”

呃...好像是这样!

不过随身带着一个神医,好像也不错!

王冈当下点头道:“我要进京赶考,你愿意的话就跟着吧!”

薛慕华自无意见,他原本便是浪迹江湖,去哪都行!

不过在知道王冈是进京的举子,不禁有些肃然起敬!

二人下了楼,王冈抬手扔给迎上来的闲汉一个钱袋,道:“带路,去文竹轩!”

“诺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闲汉捧着钱袋,欢喜不已,又是鞠躬又是作揖。

一行三人向外走去,王冈忽然想到,薛慕华这人不安分,爱惹是生非,后来不就跟聚贤庄搞什么英雄大会,要诛杀乔峰,结果人没杀了,倒把游氏兄弟害死了。

为免他给自己找麻烦,王冈提醒道:“我们此去东京赶考,时间紧迫,因此不是在赶路,便是在温习,所以你不要节外生枝!”

薛慕华有些不高兴,但一想到对方科举,兹事体大,便忍了下来,点点头应下。

几人又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来到了文竹轩,薛慕华看到一群倚红偎翠,莺莺燕燕的妓子,愕然道:“你便是这般温书的?”

“呃...”王冈多少有些尴尬,强自道:“此乃闹中取静,红尘炼心之法!”

薛慕华一脸鄙夷,表示你猜我信不信!

王冈懒得纠缠,打发闲汉带着薛慕华去买匹马赶路,他又唤过龟奴带路,去找林山。

林山此刻正在作画,他作画水准极高,寥寥几笔,一个甜美娇柔的女子,便跃然纸上,比起真人还美上三分。

此时他正在画旁写评语,详细记录了地址、店名,以及他真实感受,这显然是为他的《南北春风图》收集素材。

王冈站在一旁,直到他停笔方才上前。

林山见到他,笑道:“你办好事了?”

王冈似笑非笑道:“你也办好事了?”

林山大窘,干笑道:“近日奔波劳累,状态不好!”

“试试!”王冈从药葫芦中取出一粒药递过去。

“什么?”林山犹疑的接过。

王冈挑眉道:“好东西!”

林山有些怀疑,但秉持着对王冈的信任,还是吃了下去。

王冈转身便走,刚出门便听到林山的粗重喘息声,不禁赞叹,这药效真快啊!

他也不闲着,找了个雅间,边喝茶听曲,边跟几个女子调笑,却也快活。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林山匆匆赶来,一脸红光的道:“玉昆,那药还有吗?”

王冈惊道:“还来?我们还要赶路!”

林山挠挠头,尴尬道:“不是,我就是觉得这个东西好,说不定能卖大价钱!”

王冈撇撇嘴道:“当然好了,都是珍贵药材,摊下来,一颗就要十两银子!”

“啊!这么贵!”

“那是!毕竟这药不同于寻常虎狼之药,非但不会透支身体,还能反补滋润,算得上是补药!”

林山迟疑片刻,扶了扶后腰,感受身体的变化,一咬牙道:“玉昆,我给你十五两,你先卖我十颗!”

王冈不悦道:“你我之间,也谈买卖!”

林山正色道:“朋友长久之道,总不能让你吃亏!”

王冈挣扎片刻道:“那便只给个本钱吧!赚你的钱,我实在过意不去!”

林山感动不已,爽快掏出一百两银票塞入王冈怀中。

王冈找青楼要来瓷瓶倒了十颗给他。

“玉昆还有许多?”林山惊讶的看着大葫芦。

王冈慌忙摇头,“多乎哉,不多矣!”

林山接过瓷瓶很开心,这东西这般好,去了东京,卖与那些达官显贵,二十两一颗,不二价!

王冈也很开心,十两银子一颗,利润高达九倍!我这是要发啊!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薛慕华回来后,王冈为二人引荐了一番。

林山大为惊奇,王冈这一趟出去,不仅把药买了,连人家大夫都给拐回来了!

薛慕华老中医了,精通望闻问切,一眼便看透林山纵欲虚脱的本质,心中不喜,冷淡的点点头,便不再搭理。

王冈与那闲汉聊了几句,直言下次来亳州还找他。

闲汉大喜,今日获得的赏钱,比得上他往常大半年的收入了,忙不迭的将自己的信息全部告知,恨不得连祖宗八代都说出来,生怕王冈下次来寻不到他。

王冈拍拍他肩膀,又给了一份赏钱,将他打发走,几人上路。

亳州距汴梁已不远,三人骑马奔驰,行了两日,官道变的更加宽阔起来,足以让二十辆马车并行,道旁有砖石砌成的排水沟,近岸种植果树,杂花相间。

“这里已经是汴梁了!”林山是来过东京的,向两人介绍道:“可惜现在时节不对,要是再过几个月,这水中荷叶绽放,岸边桃李结果,那景象更美!”

王冈抬眼望去,官道两旁入目之内竟无闲地,皆是田圃屋舍,或粉墙黛瓦,或飞檐重阁,有黔首放歌于田舍之间,有红妆泛舟于流水之上,景色如画,升平安乐,恍如仙境。

这一路行来,路过不少大城市,他们也算是有见识了,王冈更是见过后世繁华,可与眼下之景相比,竟无一处可及。

越往前走,官道越是熙攘,车来车往的车马上装满货物,有近郊的牛马车,有远来的商队,拥挤却有序的向汴梁城行去。

而这样的官道、水路,东京城还有十二条,如同血管般,不断的将各地的物资输送入大宋的心脏,营造出这一幅繁华盛景。

几人就这样边走边看,不知过了多久,道旁出现一个波光粼粼的大湖,林山介绍道:“这是金明池,皇家禁苑,不过每逢节日都会开放,届时会有无数百姓前来游玩,热闹非凡!”

说罢,他又指向一片红色宫墙,兴奋道:“那里便是琼林苑,不过不对外开放的,只有我等中了进士,方能去赴这琼林宴!”

薛慕华撇撇嘴,这一路行来,就没见你温过书,只见你眠花宿柳了,就你这样的,还想中进士!

王冈没在意这些,他虽是第一次来这东京城,但在后世之时也是细细看过《清明上河图》的。

此时看着这些景象,真有一种人在画中游的感觉。

就在他恍恍惚惚的时候,林山忽的伸手一指,叫道:“看,汴梁城!”

王冈闻声一震,抬头看去,只见一道仿佛望不到边的青色城墙,高高拔起,直插云霄。

心中不由浮出一个念头,“这么雄伟的城池,怎会被金人攻破!”

不待他多想,林山已向城门奔去,王冈也打马跟上。

三人进了城门,如画般的景色陡然而变,生活市井气息扑面而来。

街道两旁各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色店铺鳞次栉比,从衣帽鞋袜到首饰配饰,乃至算命看相,应有尽有,包罗万象。

街面上的行人也是摩肩擦踵,川流不息,有骑马的官员,赶考的举子,走街串巷的货郎,甚至还有牵着骆驼的番人。

王冈原以为姑苏已是繁华所在,却不想东京更甚十倍不止。

三人牵马前行,眼前的繁华景象让他们目不暇接,林山从路边的摊子上买了几样小吃,递给二人道:“汴梁的杂嚼,与咱们那还是有些不同的,你尝尝!”

王冈看看手里的小吃,是些腰肾之类的内脏,点点头,便尝了一口,味道还真不错!

这样换成原来的他,是绝对不会吃这些东西的,在经过后世生活后,反倒没有那许多讲究了。

薛慕华走南闯北,是有什么吃什么的,也没什么挑剔。

几人边吃边聊,赞叹东京的繁华!

林山感慨道:“我来过东京两次,可每次来都像个土包子!你说这世间还有比这更繁华的所在吗?”

王冈想了想,摇摇头,还真没有,周边的国家不用说了,自是比不了的。

而西方现在正是黑暗的中世纪,便是他们引以为傲的罗马,最鼎盛的时候,也不过几十万人,街道还是屎尿横流。

而这时的大宋,过百万人口的城市就有五个,人物风流更是冠绝古今。

放眼世界,这个时代的汴梁城,便是地球上最璀璨的明珠!

而这样的明珠,却在几十年后毁于蛮夷之手!

王冈不禁有些走神,究竟是文明征服野蛮,还是野蛮毁灭文明。

“三位爷,可是进京的举子?”

正在王冈沉溺哲学问题不可自拔之时,一道谄媚的声音从一侧传来。

王冈抬眼看去,只见一个闲汉弯腰赔着笑脸。

林山笑道:“你这厮倒是有几分眼力,不过赶考的只我二人,这位乃是同行的神医!”

闲汉更是恭维道:“二位公子身份不凡啊!这位神医气度沉稳,一看就不是太医院里的样子货可比!”

薛慕华原本看不上这些闲汉,此时一听这话,心中大为妥帖,当即傲然冷哼一声,觉得这闲汉倒是有几分眼力!

闲汉又道:“几位这时进京,怕是有些晚了。”

“哦,怎么说,莫非那春闱开考了!”

“这倒不是!”闲汉摇头道:“只是今年是大考之年,早在年前便有举子来京,之后来的更多,现在只怕是客栈都住满了!”

“啊!那该怎么办?”

闲汉笑道:“几位好运,遇到了我,我却是知道……”

不能闲汉将话说完,林山问道:“不知青楼住满了没有?”

“呃...”闲汉一怔,没想到对方角度这么刁钻,只能答道:“想来是没有的吧!不过青楼花费可就高了……”

“无妨!”林山大手一挥,转头对王冈道:“玉昆,没想到没有客栈了,眼下我们只能去青楼留宿了!唉...时运不济啊!”

薛慕华一脸鄙夷。

林山又对闲汉道:“带我去这里最好的青楼,赏钱少不了你的!”

闲汉一琢磨,虽然没推出去客栈,但带路好歹也是个收获,总比天天守在酒楼给人送外卖的强。

“等一下!”几人刚要走,突听王冈开口,扭头便见他拿出一张房契,递到闲汉眼前,“去这里!”

闲汉顿时肃然起敬,这位外地举子,竟然在汴梁城有房!朝堂上的京朝官,有好多都是在外面租房住呢!

林山也是惊讶,“你在汴梁怎么有房?”

王冈默道:“感谢刘知州的赞助!”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刘家宋的宅子位于汴梁东北,毗邻广济河。

广济河因河床宽五丈,又被称为五丈河,乃是汴梁最为重要的漕运四河之一,河两岸也是繁华所在。

“公子爷这宅子位置真好!”闲汉指着河道旁停靠着的画舫,一脸艳羡的道:“这都是周边青楼楚馆的船,到了晚上,她们泛舟接客,整条河道都灯火通明,煞是好看!”

林山闻言眼光大亮,问道:“这周边的青楼,哪家最为有名,你一会带我去看看!”

闲汉笑道:“要说这青楼,好都差不多,各有各的特色,不过这最好的娘子,往往都不在楼里!”

“哦,怎么说?”

“那些成了名的花魁娘子,都会寻一寓所,搬出去单干,这样更有格调!”

王冈秒懂,这就像后世明星,混出排面了,离开公司,自己开工作室。

林山很激动,踌躇道:“玉昆,咱们这次定要好好见识一番东京城的风月!”

王冈没理他,看着不远处的铁塔,问道:“那边便是开宝寺?”

闲汉奉承道:“公子好见识!正是开宝寺所在,听说皇家过些日要请一位高僧来坐镇,想来会很热闹,几位可以去看看。”

王冈没做声,大宋的和尚多为花和尚,不正经!就如《水浒传》里所说:“一个字便是僧,两个字是和尚,三个字鬼乐官,四字色中饿鬼”。

这些和尚白日里去寺庙上班,勾搭妇人,晚上回家,娇妻美妾,懂个屁的佛法!

但这事也能理解,毕竟大宋皇帝拿度牒当钱使,一份可卖两百贯,这些人好容易买了度牒,当了僧人,还不能享受享受!

当然,王冈关注这寺庙,却不是因为这些和尚,而是因为春闱考试的贡院就在开宝寺中。

现在看来这房子的位置确实好,离考点很近!到时也不用像其他举子那般,三四更天就要着急忙慌的出发。

几人说说笑笑来到一处宅子前,敲开门,王冈在看守房子老仆疑问的眼神下,拿出房契,那老仆立刻变得惶恐起来。

进了门,王冈看了一圈,房子不大,前后两进院落,不过也正常,毕竟这是寸土寸金的京城。

老仆小心翼翼的跟在王冈身后,不时为他解说房子的布局。

王冈点点头,这宅子规整的不错,便回头问道:“你是刘家的人?”

老仆连忙摇头解释:“回官人,小老儿是汴梁本地人,只入了刘府的府籍!”

大宋入籍并不是卖身,而和后世进一家公司工作差不多,仆人提供劳动,主家发放薪水。

“既然宅子归我了,你要是没有去处,便留下吧!工钱比作之前!”

“谢老爷垂怜!”老仆大喜,连连行礼作揖,他年纪大了,干不了年轻人那些体力活,若是王冈不留他,说不得只能流落街头。

“别行礼了,仔细闪了腰!”王冈摆摆手,让他起身,说道: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我们这次是来参加春闱的,少说也要住上几个月,你一人怕是忙不过来,再去牙行雇两个粗使婆子来。”

老仆忙道:“这是自然!老爷仪表堂堂,说不得要进士及第,留在京城为官做宰,我定会仔细挑挑,不能折损了老爷颜面!”

“那便去吧!”王冈丢过去一个钱袋。

老仆接过钱袋,又行一礼,小跑出去,心中欢喜,这位爷看着和气,出手还大方,想来以后的日子会好过许多。

片刻之后,几人都找好了房间,王冈住进主房,林山东厢房,薛慕华西厢房。

安顿好后,王冈走出房门,看向林山道:“这安排倒是合理,东厢惯来是长子所居!”

林山大怒,住这么逼仄的房子,还要被占便宜,当即扑来,要跟王冈换房子,王冈自是不肯,两人便闹了起来。

薛慕华走出房间,看到这幕,又是感慨,临近科举还这般玩闹,若是他儿子,早就抽死他们了!

闹了一番后,林山提出去青楼,为他的大业采风。

王冈有些心动,但还是拒绝,他今天还有其他事,最后林山在薛慕华鄙夷的目光中,独自踏上采风之旅。

王冈确实有事,来了京城自然要去王安石府上投拜帖,当然对方大抵是不会见他的,但这是礼数。

牵马出门,路上又唤来一闲汉带路,王冈便想东府的官邸行去。

到了地方,便见王府门前排着一条长龙,都是想要求见的官员。

王冈不禁感慨,都是有上进心的大宋官员啊!

赏了钱,打发走闲汉,王冈也不排队,径直向门前走去。

一众官员见他神态从容,也不知其来历,不敢阻拦,就这样让他来到门前。

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这些门子极有眼力,一眼便看出王冈身上没有官气,当下不满道:“哪来的,不知排队吗?”

其他人见门子不认识他,也纷纷附和起来,声讨王冈。

“谁家的小子,还不知礼数!”

“速速来后面排队!”

“乱棍打将出去!”

……

王冈斜眼扫了一圈众人,心道:我来此,一不为求官,二不想奉承,凭什么要被你们耽误时间!

当下掏出两封帖子,递了过去。

门子冷笑道:“不按规矩来的,我们不收!”

王冈随手将帖子扔了过去,道:“一封是拜帖,另一封是给你家二公子的信,爱收不收!反正我来过!”

说罢,转身就走!

这一下,可把门子弄懵了!他当门子这些年,谁见他不是以礼相待,便是吕惠卿、章惇这些大人物,当年上门,也得给他个笑脸,何曾见过这般跋扈之人!

“你...放肆...”门子回过神,想要呵斥,却见王冈已经解开马缰绳,往回走了!

这……真走了?

门子捡起帖子看了一眼,第一张拜帖上并没有写他身份,只上书他曾祖、祖父、父亲的名讳,这些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姓王!

“这是家里老亲!”门子瞬间做出判断。

又看向另一封信,确实是给二公子的,不由有些奇怪,平素大公子的来往信件极多,二公子的信还真少见,若是老亲,怎不找大公子,却与二公子来往?

他有心将信扔在一边,可想起那人肆无忌惮的模样,又有些心虚,若真是怠慢了老亲,传出闲话,他少不得要吃挂落。

当下唤了小厮,让他将帖子和信送给二公子。

这边王冈离开王府后,骑着马晃晃悠悠的往回走。

路过一家客栈时,忽听里面传来,喧哗吵闹声,王冈扭头一看,还见到一个熟人:沈昱。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王冈见客栈中吵闹的厉害,而几个伙计远远站着一旁也不阻拦,只时不时说上一句:“莫伤了和气!”

不像劝架,更像拱火!

王冈俯在马上,招手唤过来一个伙计,笑道:“你们不怕他们打起来,砸了你们店啊!”

那伙计笑着回道:“都是进京赶考的读书人,别看吵的凶,打不起来!”

王冈指指人群里明显粗壮的几人,道:“那几人可不像读书人!”

伙计道:“那是参加武举的!更不敢闹事!”

王冈一怔,大宋武举历来都有,只是一直没搞出什么名堂,断断续续的,没想到这一科又开了。

又看了几眼,确实如伙计所说,雷声大雨点小,考武举的不敢动手,考进士的一味的耍嘴皮子,看着着实没有意思。

王冈便准备打马离开,马还没动,客栈中有人看了过来,大喜道:“可是王玉昆?”

扭头看去,觉得眼熟,应该是姑苏的士子,只是叫不上名字。

这时便是想走也走不了啦!王冈只好下马,拱手道:“正是王冈!”

客栈中人听着这边动静,都转过头来,沈昱也看到他,目光复杂,那姑苏士子大步上前,扶住王冈胳膊,大笑道:“今日有玉昆在,尔等皆不足为道也!”

王冈慌忙拱手对众人致谦道:“莫要听他胡说,折煞在下!”

又一士子上前道:“在下虽非姑苏之人,却也听说过玉昆大名!”

“不错,先一句:“粪土当年万户侯”让人心向往之,后一句:“粉身碎骨浑不怕”更让人击节赞叹!”

这时又一士子出身,向对面的一众士子道:“你们不是夸耀自己文武双全吗!这位王玉昆可是深入贼穴,一举降敌近千人的英杰!尔等可有他勇武!”

另一众士子面面相觑,有人震惊,有人茫然,更多的是不屑。

“这般勇武,何不让他去西疆,一人打败西贼好了!何苦让我西军儿郎,受那苦寒之罪!”

“哈哈,若他真有此等功绩,为何不先得一官职,再入我等这般锁厅!怕是信口雌黄!”

王冈此时终于弄明白了,这两方,一边是正常科举的士子,一方是参加锁厅试的有官人,至于武举的,纯凑热闹,难怪他们不动手!

所谓有官人是指那些已经有官身的人,只是因为杂流出身,不得重视,所以来参加进士科的科举。

而对于有官人和官员家人参加科举,所行的便是锁厅试。

当初设立锁厅试,是为了不影响正常士子科举,单独设立,但到了后来,这锁厅试可就成香饽饽了。

拿解试来说,江南这些文教兴盛之地,一个解额,差不多百中取一,即便是北方苦寒之地,也差不多十人取中一人。

而锁厅试的录取率是三成!江南的三十倍,北地的三倍!

这让谁不眼红!

王冈抬头冲那锁厅士子笑了笑道:“当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时剿匪时,我已取得解额,省试不过四中取一,大抵也不需要这些麻烦!”

“好生狂妄!”有人冷斥。

姑苏这边士子笑道:“你若能有那一词一诗的才情,也可以狂妄!”

“呵,却让你等知道,此科最重经义!”

“尔等却是不知,玉昆可是得伊川先生看重之人!你之经义可比得上他!”

……

王冈见这些人只是干吵,顿觉无趣,偏头看向那几位参加武举之人,只见其中两位拿着盾牌,觉得有趣,打招呼道:“二位兵器倒是特殊。”

两人中年长那位拱手道:“家师所授。”

王冈点点头,又道:“不过武举考的是弓马,你们这个怕是派不上用处!”

“啊?”两人一怔,面露惊讶。

“你们不知道?”王冈也有些诧异。

两人摇头,“原想我兄弟二人武功已成,特来试上一试,却是不知只考弓马!”

王冈暗道,这武举选拔还真是糙啊!

“那你们可知,这次武举还要考策论?”

“啊?”二人又是一脸懵。

王冈勉励道:“加油吧!既然来了,好歹试试!”

沈昱站在人群外,看着王冈,心中不免有些酸涩,他还记得妹妹知道王冈和离后,是何等的欢喜,等着他上门提亲。

他那时还想着王冈要来,定要刁难他一番,却不想一天天过去,王冈始终也没有来沈家,甚至连个信都没有。

自家妹妹也是从开始的欣喜,慢慢的失落,到最后的强颜欢笑,看着就让人心疼!

可是他能怎么办,去质问王冈吗?他妹妹又不是嫁不出去,难道还能去求着他娶,沈家丢不起这个人!

可他想到妹妹那郁郁寡欢的模样,又不禁心疼!

家里不是没有给她介绍过人,都是大户人家的俊杰,可都被她拒绝了。

沈昱当时就想到了一句诗:“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抛开怨恨不谈,王冈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人品武功、心机手段一样不缺,若是能成,妹妹想来以后也会安乐!

“也许应该为了沈蕊,跟他谈一谈!”沈昱看着王冈的背影暗暗想道。

正在他下定决心,准备去叫王冈之时,却见王冈朗声叫道:“诸位,且听我一言!”

众人闻声,都向他看去。

王冈微笑说道:“此种争吵,毫无意义!”

他转头看向那些锁厅试士子,道:“尔等若是怀疑在下剿匪之事,也莫做那口舌之争,大可以去寻那章相公,或者介甫相公家的二公子,此二人不可能为在下做伪!”

又对自己这方人道:“锁厅乃是国策,多说无益,便是中了进士,也不过是为国效力的开始,若要争,不妨在为官时争,在为民生计,为大宋计上,争一个高下!”

“好!”有人率先出声喝彩,跟着一群人大声叫好!

当然也有不少人不服,只觉得他空喊口号,大言炎炎。

王冈看向众人,拱手道:“在下学识浅薄,不善于口舌,只有一语,与诸君共勉:空谈误国,实干兴邦!”

王冈转身离去,众人追上挽留。

王冈翻身上马,笑道:“眼下春闱在即,不当纵情!他日我等榜上有名,再把酒言欢!”

说罢,打马而去,空留一道背影。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王冈回到家中之时,老仆已经带了两个妇人回来。

一个三十左右,一看就知道是个利落人,另一个二十出头,像个俏媳妇。

看看这两人,王冈又看向老仆,这是不是太年轻了。

老仆介绍道:“老爷,这二人都是利索爱干净的人,我瞧着合适,便带回来了,你看如何?”

王冈看向三十来岁的妇人问道:“嫂子,怎么称呼?”

妇人行了一礼道:“夫家姓李,家里还有两个孩子,怕他一人养不活,我便出来做些活计。”

王冈笑道:“嫂子倒是会心疼人!”

妇人扭捏一笑。

王冈又看向那小媳妇,“这位小嫂子呢?”

小媳妇怯生生道:“我姓梁,家里夫君去了,夫家便让我回了娘家……”

话没说完,王冈懂了,大宋不提倡守节,丈夫死了,便要将媳妇再嫁,或是打发回去。

当年欧阳修便是因为儿子死了,儿媳妇在夫家又待了一年,一大堆人便污蔑他扒灰,弄的狼狈不堪。

这小媳妇被赶回娘家,想来也是不受待见,这才出来找活。

王冈对老仆说道:“既然来了,那便留下吧!先比着你的工钱给,以后再涨!”

两妇人慌忙行礼,跟着老仆去签押府籍。

王冈回到后院,见薛慕华正在捯饬药材,便凑过去看,“这是干什么?”

薛慕华道:“便是给你那方子上的药,总不能白吃白住占你便宜!”

“老薛,你这人不错!”王冈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夸奖!

“喂!没见我在配药!”薛慕华被拍的手中一抖,扭头呵斥道:“小心配错了份量,毒死你!”

王冈讪讪收回手,回自己房去。

春闱在即,他也少不得要看书,有道是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自科举改革后,省试已把贴经、默义、诗赋这些去掉,只考大经、兼经以及策论。

贴经、默义,考的是经书本身和注疏的内容,能参加省试的,差不多都能搞定这些,至于诗赋,更没意义,各种制式要求,就连苏轼当年也没写出彩来。

改革后的考试,显然更重经义,已经有八股文的趋势了。

王冈想了想,决定到时便用八股文的格式来试一下,说不定有奇效。

皇宫。

石得一拿着一本册子,来到御书房,见赵顼正在伏案忙碌,便悄悄的候在一旁。

他是赵顼最信任的人,终日不离左右,自然是知道官家何等勤政,每日睡不到几个时辰,有时甚至连饭都吃不上几口。

上次还生了一场病,太医院的那些废物只知道说些“多休息”,“少用神”之类的废话,要是能做到,还用你们吗!

外朝的那些相公们也是不省心的,斗来斗去,时常逼的皇帝唉声叹气,有时他都想去说他们两句,可是他不敢,也不能!

内臣不得干政!这是祖训,也是士大夫们的共识!

别看他们现在斗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的厉害,一旦涉及到内臣,这些人会立刻联合起来,群起而攻之,就算皇帝也护不住他。

待赵顼批完一份奏章,捏捏眉心,去拿岸边的饮子时,眼光扫见他,笑道:“你又有何事?”

石得一连忙醒神,脸上挂上笑容道:“大家,皇城司在姑苏的探子回京了,带来的消息倒是有趣,我特地拿来给大家解解闷。”

赵顼喝了一口饮子,放下杯子道:“姑苏的探子,好像是仁庙时派去的吧?”

“大家好记性!”石得一凑上来,将册子递上。

赵顼接过册子道:“非我记性好,只是江南是财赋重地,自然就关注了些!对了,他怎么回京了?”

石得一笑道:“那探子化名沈平入了姑苏沈家,这次沈家的公子进京春闱,他跟着一起来了!”

赵顼点点头,翻开册子看了起来,石得一在一旁解说道:“这次汇报之事,还是与刘璋有关,只是从更多的是民间的角度。”

“这刘璋家的二公子与王冈为了一个妓子争风吃醋,闹将起来,王冈打了他,而后刘璋报复,处置王家产业,后王冈煽动百姓,先散播流言,搞得刘璋名声尽毁,又组织罢工,让整个江南都为之头疼!”

赵顼皱眉道:“这王冈在姑苏有这般是能耐?可曾借助王相公的权势狐假虎威?”

石得一道:“定然不曾!王家在姑苏已然衰落,家中产业也不多,之前还有家奴行刺于他,说起这也是一件趣事……”

石得一又将王冈如何整治几个铺子的事说了一遍。

“郑伯克段于鄢?”

赵顼忽然冒出了这句,吓说石得一心中咯噔一下,他在内书房读过书,自然知道《左传》里的这个典故。

他第一个想到的不是王冈,而是眼前的这位皇帝。

母亲宠爱幼子,逼迫大儿子,想他让位,大儿子忍辱负重,纵容兄弟,直至他造反再杀之!

这与当今这位大家,何其相似!他时常在想皇帝要忍二大王到什么时候?二大王什么时候敢造反?

今日猛的听皇帝提到这个典故,就像埋藏在心里的秘密,突然被人提起,本能的产生了应激反应。

赵顼奇怪的看他一眼,道:“郑伯故意放纵段叔,而后杀他,是为不仁,不符亲亲相隐!再看王冈的做法,降而不杀,满满的仁恕,难怪程正叔欲收他为徒。”

石得一道:“大家看好此子?”

赵顼翻开册子,指着一页笑道:“此子被刘璋无端下狱,出狱时还喊着大宋江山永存!可见此子不是大忠便是大奸!”

“唐太宗昔日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刘璋这些年的书,还没一孩子读的透!输的不冤!”

石得一刚想说些什么,就见赵顼拿起笔在屏风上写字,慌忙低下头去。

大宋官员繁多,仅京朝官就有近三千人,皇帝自是记不过来的,所以每次有出色的人出现时,就会在屏风上记上一笔,等这名字出现三次后,便会派人详查任用。

待皇帝转身搁笔,石得一道:“既然不知其是忠是奸,不用便是,又何必……”

赵顼抬手打断他的话,目光变的深邃,沉声道:“大宋积弊良久,要想让他变好,靠司马光这样的道德君子是没用的!要靠的是那些能吏!”

“王安石为仁庙所不喜,认为他虚伪,不敢用他,我敢用!”

“世人皆骂吕惠卿是小人,但他有能力,我就给他宣麻拜相!”

“章惇性子高傲,脾气火爆,将新旧两党的人得罪了遍,我依然敢用!”

“便是你们这些内臣,如李宪、王中正,只要对大宋有利,我都敢用!”

石得一伏地叩拜:“大家,胸怀天地,锐意革新,实乃皇宋之幸!”

赵顼笑骂道:“你这老狗何时也学会奉承拍马这套了!”

“皆是肺腑之言!”

正在二人君臣相得之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忽然传来,一人闯进跪倒,喊道:“报!南蛮入侵,邕州城破,知州战死,满城被屠!”

石得一大惊,忽听身后传来一声闷响,扭头看去,只见赵顼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大家!”石得一慌忙扑过去,大叫道:“快传太医!”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王府。

王旁回府后接到小厮送来的书信和拜帖,他诧异的翻看信件,确认确实是给他的,这才打开,一看内容便笑了起来,“玉昆进京了!”

脑中不由浮现出花船上,为了妓子殴打知州公子的身影,何等的洒脱快意!这让他不禁有些羡慕。

“公子,可要告知相公?”一旁的小厮,见王旁看信看的入神,出言提醒。

“家中老亲来访,自然要禀报的!”王旁回过神,对小厮点点头,转身向书房走去。

王安石的书房,是他平日处理政务,以及接待亲信之人的地方,这里王旁来的少,不像他大哥,身体好的时候,几乎整日泡在这里,陪着父亲处理政务。

王旁到时,透过窗户见王安石正皱着眉头思索着什么,好像从熙宁年间得到官家重用后,父亲的眉头上的结就没解开过。

他站在门前,不敢打断王安石的思路,只静静的等候。

书房布置简朴,一如王安石本人一般!

王旁有时想不明白,父亲不爱奢华,吃穿用度也不讲究,他为何要行这变法!

昔日好友尽皆成敌,世人误解,士林非议,甚至有人骂他奸相,就连嫁出去的大姐,也因此在夫家受气,每次省亲都委屈哭泣!

王旁的思绪飘忽,不禁想到熙宁七年那次罢相,不对,应该是熙宁六年,宫门禁卫将父亲打下马来,形势就不对了!

皇帝对这等羞辱宰相之事竟然和稀泥,一众官员包括蔡确在内,没一人为他说话,最后只惩治了禁卫便将这事糊弄了过去,甚至连指使禁卫行事都内臣张茂则都没处罚。

而这就像一个信号,到了熙宁七年,郑侠背叛,随后便是士子闹事,他们甚至还把那些流离失所的灾民带了过来……

“老二,怎么来了?”

正在走神的王旁,忽的被惊醒,抬头看去,见父亲正含笑看他,慌忙行礼道:“回大人,有老亲上门投帖。”

王安石微微颔首,看向二儿子的目光有一丝愧疚。

他这儿子也是个聪明人,自是自小生活在自己和大儿子的阴影下,而自己这些年又太忙,没时间教导他,性子难免沉闷压抑。

今日见他能主动任事,还是有些开心的,笑道:“可是家中困难?你给他些钱粮便是。”

宋朝是个宗亲社会,你若是当官出头了,便不理家中亲戚,这事就大了!

家乡骂你,戳你脊梁骨,那是轻的,乌台的乌鸦们可是会弹劾的,而且一弹一个准,能让你身败名裂!

这也导致很多京朝官,明明拿着不菲的俸禄,却架不住亲戚们打秋风,最终穷困潦倒,甚至要靠借贷度日。

王旁摇摇头,回道:“这是姑苏那边的亲戚,家中不缺银钱,这次进京是来参加春闱的,想来也是出于礼数才来拜访。”

王安石问道:“可是你口中的王玉昆?”

“啊?”王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旁错愕,不知父亲从哪里知道的。

王安石笑道:“你整日于家中说那王玉昆的事迹,我不想听,也听到了!”

王旁赧然:“非我一人说,便是章子厚也对他赞不绝口。”

“章子厚与他见面,当面夸赞他了?”

王旁摇头,小声道:“两人还吵了一架。”

“嗯,那这王玉昆确实有不凡之处!”

“啊?”王旁不解。

王安石解释道:“章子厚性子高傲,若是寻常之辈,他或无视,或和颜悦色,不是大才又怎会激起他的好胜心,不顾场合与他争执!”

“呃...”王旁觉得还怪有道理的,真,骂你是看得起你!

犹豫一下,王旁又道:“章子厚说他有自己的道,与洛阳二程似是而非!”

王安石目光一凝,“当真?”

王旁重重点头。

“那还真要见见!”王安石神色肃然。

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两人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内侍在管家的引路下,脸色焦急的赶来。

“看来是见不成了!你和你大哥代我见见他吧!”王安石拍拍王旁的肩膀,向外走去。

内侍见到王安石,慌忙叫道:“相公,陛下有旨,让诸位相公速速进宫!”

“何事?”王安石气态沉稳。

“南边传来战报!陛下震怒!”

王安石瞳孔一缩,喝道:“备马!”

王旁看着父亲大步离去的身影,摇摇头,看来又不得安宁了!

王冈是第二日接到王家请帖的,约好明日到府。

打赏过送信的小厮,王冈又打发老仆去采买礼品,首次登门,总不能空手。

回到后院,接过两个嫂子已备好早食,各种早点看起来没有姑苏那边的精致,尝了几口倒是别有风味。

林山昨天出去探楼采风,还没有回来,今日便是他与薛慕华两人。

王冈喝了一口汤,问道:“你年少时可曾去过姑苏,为一姓王的少年治过病?”

薛慕华沉思片刻,说道:“那时师门出事,我与大师兄便去了姑苏,倒是治过几个人,姓什么却是想不起了!”

王冈点点头,又道:“你认识李允?现在吴县的知县?”

“他现在在姑苏当知县?”这次薛慕华反应很快,说道:“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是判官!”

“你与他说过在姑苏行医之事?”

薛慕华不解:“许是吧!都是多年前的事,我哪记得清!你老问这些作甚?”

“没什么,只是为了验证一个猜想!”王冈笑笑,“我明日去拜访那王姓少年家,你要不要一起去!”

薛慕华淡然道:“老夫行医半生,从未主动登过门!管他达官显贵,还是武林豪强,都一般远接高迎!”说罢,低头用饭。

王冈微愕,彼其母之!当医生还真牛逼!

饭后,王冈继续看书,也找了些往年的时文琢磨,试着破题。

直到夜深,林山依旧没有回来,王冈估计这货那十颗药都自己用了!

翌日一早,王冈带着礼物出门,再次来到王家门前,在一众排队官员错愕的目光中,大摇大摆的进了府。

王旁在二门处迎接,一见面就大笑:“玉昆,又见面了!”

王冈还礼,“多日不见,兄长风采依旧!”

“哈哈...走走,我带你见大哥去!”王旁引着王冈向后走去。

二人来到花厅,只见厅前站立一位玉树临风的青年,约莫三十来岁,面色发白,王冈心知他便是王安石的长子王雱。

又是一番见礼,三人在花厅落座。

王雱感慨道:“我上次见你,你还是总角之龄,如今已是一表人才了!”

“当真是岁月如梭啊!”王雱又感慨一句,忽又问道:“大姐现今如何?”

“呃……”

王冈一怔,怎么张口就问姐姐,难不成……

慕容匹夫,你说这题怎么答?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慕容匹夫虽然粗鄙,对姐姐却是言听计从,王冈自不会胡来。

不管王雱是出于什么目的,王冈三言两语敷衍过去,转而又问起王安石。

王旁闻言不语,王雱却直言道:“南边交趾犯境,攻破三州之地,屠杀军民十余万人,父亲昨日进宫面圣,夜里才回,今日一大早便又去了!”

说着,顿了一下,王雱又道:“玉昆如何看这交趾?”

王旁在一旁瞥了一眼两人,知道这是大哥在考校王冈,别看大哥待人接物和蔼,其实骨子藏着傲气。

并不是说他看不起王冈,而是他平等的看不起每一个人!

有时候,待人有礼也是一种倨傲!

王冈想了想道:“自唐便有安南都护府,令其沐浴王道,彼辈不思恩情,今日又胆敢作乱,足可见此獠不服王化,畏威而不怀德,当施以雷霆手段,灭其苗裔,诛其香火!”

此话一出,王雱一愣,这话极不符现今的儒家理念,笑道:“玉昆学的莫不是公羊?”

公羊学派是儒家的一个分支,不同于其他喊着以德报怨的分支学派,它有两个核心理念,一是大一统,一是大复仇,九世之仇犹可报!

也是因为这两个理念,汉武帝才独尊儒术!

没错,公羊学派的代表就是董仲舒!

王冈摇头道:“非也,此乃每个汉家儿郎的血性!”

王雱微微失神,当今士大夫多说立场、功利,却鲜有人提及血性!

看了眼一脸正色的王冈,他摇头失笑,到底是少年,热血未凉!

“那你觉得如今朝廷该怎么做?”

王冈道:“此时交趾连破三州,定是其精锐尽出,其国内必然空虚!可遣大军正面牵制敌军,再派奇兵突袭贼巢,则敌酋俯首!”

“妙哉!哈哈...此与我之谋划完全一致...咳咳...”王雱大笑起来,跟着又是一连串剧烈的咳嗽。

王冈慌忙起身上前,却被王雱挥手拒绝,缓了半晌,方才道:“老毛病了,不碍事!”

见他脸色越发苍白,王冈不由有些担心,“兄长可是有疾?”

王雱摆摆手,王旁却道:“背痈,太医来过好多次也不见好!”

“你说这干吗?平白惹人心烦!”王雱不悦。

王冈闻言心惊,这病在后世不算什么,可在没有抗生素的古代,几乎就是不治之症,而且极其痛苦!

“兄长可还记得当年姑苏给你看病的那位大夫,现在就在东京,可以将他请来看看,许有转机!”

王冈想了想还是搬出薛慕华,胡铁牛那边的青霉素还没有成功,或许逍遥派的医术能有办法,毕竟他们连眼睛都能移植。

“当真是那位薛神医?”王雱很是激动,却很好的压制下来,又摇摇头道:“玉昆那时尚且年幼,许是认错了!这些年我一直在寻这位神医,都杳无音信。”

王冈也不反驳,只笑道:“是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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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玉昆言之有理!”王旁见兄长默认,起身道:“不知那位神医所在何处?”

王冈道:“正在我寓居之所。”

“我这便遣人去请!”王旁大喜,匆匆而去。

王雱看着弟弟出去,摇摇头,转而又问起王冈学业,两人就经义典籍探讨起来。

王雱时称“小圣人”,不仅著有儒家典籍几十卷,还参与《三经新义》编撰,更是推崇老子,涉猎佛学。

言谈之中,引经据典,三教典故,信手拈来,便是王冈这般经过后世信息洗礼之人,也为之折服!

不一时,王旁进来,见状笑道:“兄长可莫要学那章子厚与玉昆起了口舌!”

“哦,玉昆见过章子厚?”王雱身体有恙,居家静养,倒不曾听说过王冈的事迹。

王冈道:“太湖剿匪时见过章相公,非是意气之争,不过疑义相与析!”

王旁在一侧,又将剿匪之事说了一遍,刻意渲染之下,王冈英武不凡,居功甚伟,其他人倒成了陪衬。

王冈听得心中暗爽,面上却连连自谦。

王雱赞道:“不想玉昆竟是文武双全!说不得收复燕云,就靠玉昆之辈了!”

王冈暗道,燕云十六州将会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回到大宋的怀抱!

童贯还是有实力的!经济实力怎不是实力呢!

他竟然拿钱跟金人赎买燕云十六州!

真他娘的人才!

几人又聊了一会,王旁派去请薛慕华的小厮,捂着脸回来了。

“那大夫好不讲理,我与他说话,他只是不理,后说得多了,他就动手打人!”

王冈见小厮衣衫凌乱,脸上还有红印,显然薛慕华动手了,这老小子武功不行,但打几个小厮还是轻而易举的!

王雱脸色不悦,冷哼道:“定是你们仗着相府的权势,出言无状,惹怒了神医!还敢在我面前告刁状!”

小厮伏地磕头,连呼不敢。

王旁解围道:“想来神医是见下人去请,觉得我家轻慢于他,少了礼数,我亲自去一趟吧!”

王雱有些诧异的看去,自家这弟弟向来沉郁,怎从江宁回来后,像变了一个人般!

不过想到自己这身体,已是时日不多,若弟弟能担起事,也能替他在父母面前尽孝,便点点头,温声道:“有劳二弟了!”

王旁微微一顿,洒脱一笑,转身离去。

又过了一会,王旁终于将薛慕华请来,坐在椅子上的王雱一见老薛就慌忙起身,神色激动,“神医,终于又见到你了!”

虽然过了十几年,但王雱依然记得当初救他的神医!

却不想薛慕华只看他一眼,转身便走。

王冈连忙上前拉住他,“你这是做甚!”

薛慕华不满道:“都病入膏肓了!治不了!”

王冈笑道:“你当你是扁鹊啊!他又不会杀人!你只管看!”

薛慕华骂骂咧咧的回头,王雱拱手道:“有劳神医!”

薛慕华冷脸不理,一番探诊后,摇头道:“毒气攻心,晚了!”

“啊!神医,你再想想办法!”王旁大急,抓住薛慕华的衣袖哀求。

王雱却洒脱道:“莫要为难神医,一切自有定数,这也是我命数使然!”

王冈出言讥讽道:“没想到堂堂阎王敌,竟如那些庸医一般,对这区区痈疮束手无策!”

薛慕华怒极反笑,一把将药箱塞入他怀中,道:“你行你来!”

王冈微微一笑:“那我试试!”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薛慕华见王冈真要去试,赶紧把药箱夺回来,正色道:“人命关天,岂能儿戏!”

倒不是说薛慕华有医德,而是这病人是当朝宰相的儿子,要是治死了,王冈武功高强,他拍拍屁股跑了,自己怎么办?

王冈道:“这痈疮已有碗口大,红肿异常,若是不治,待疮毒深入骨髓,体内血液败坏,便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没办法,倒不如让冒险一试!”

王旁焦急道:“玉昆不要莽撞,这痈连宫中太医都束手无策!”

王冈不屑道:“太医的宗旨就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兄长这种情况,他们只会开些清热解毒的方子,哪能治好!”

“这...”王旁无言以对,太医开的还真是那些方子。

薛慕华冷笑道:“那你说说该怎么治?”

“用刀破开这毒疮,挤出脓血,再行调理!”王冈道:“病灶不除,喝再多的药也是于事无补!”

王雱笑道:“不想玉昆还通岐黄之术!古书记载华佗曾为人开膛,而后缝合,玉昆也会这种技艺?”

“不会!”王冈果断摇头,开玩笑,他又不是医科生,哪会这些。

“呃...”众人愕然,不会你说的那么热闹。

“我曾听闻这世间有一逍遥派,医术高超,可活死人肉白骨,其传人苏星河也医术也是一绝,只一眼便可看出人病因,只可惜后人不肖...”

王冈长叹一声道:“那后人得一身医术传承,却只知厮混江湖,现在怕是连一个小小的痈疮都看不好了!”

薛慕华大怒,这不是指桑骂槐,这是骑脸开大,当即喝道:“你当这开膛之术简单!刀一入体,命便不由人,十之八九都会死于发热疮疡!”

疮疡就是伤口感染,这个王冈懂,他微微一笑道:“是不是我能解决疮疡的问题,你便能治好他!”

“呵,你若能解决疮疡,他那痈疮自然不足为患!”薛慕华冷笑道:“莫要大话,疮疡可比痈疮凶险多了!”

“好!君子一言!”王冈转头看向神色担忧的王旁道:“兄长,我要两样东西,一是胡蒜,另一是方士用来蒸馏铅汞的甑,但要干净的!”

“看来你确实看过几本医书,胡蒜性温,能解毒,但要解疮疡的毒却是不行!”薛慕华心中冷笑,武功不如你,难道医术还不如你吗?

王冈笑道:“一切抛开剂量谈药性的行为都是耍流氓!一颗自然不行,若是几百斤的胡蒜呢?”

“几百斤?呵,便是当饭他也吃不下!”薛慕华不屑。

“夏虫不可语冰!”王冈讥笑一声,转身对王旁道:“兄长劳烦你去借那甑来!”

王旁有些迟疑,觉得王冈是在胡闹,可一想,即便他是在胡闹,也费不了多大的事,便打了声招呼,转身出去。

王冈要做的正是提取大蒜素,这种天然的广谱抗生素,杀菌效果不比青霉素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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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有一个缺点,就是不易保存,这也是王冈没有提前制取的原因。

王旁回来的很快,宰相府上门借东西,那些方士自是不敢怠慢,直接拿了一个还没用过的新锅送他。

王冈见到这个宋朝的蒸馏器也很稀奇,就想去试验一下,刚动身却又想到什么,扭头问道:“老薛,你那有蒙汗药吗?”

薛慕华猛的后跳一步,一脸警惕的道:“你要做什么?我可不做那些有悖江湖道义之事!”

王冈连忙摆手,道:“说错了!我想问你有没有类似麻沸散之类的麻药!他那么大的痈疮,动刀引流必定会疼痛难忍!”

转而又对王雱道:“或者兄长拿本《春秋》?”

“我怕疼!”王雱断然摇头,跟着眼含期待的看向神医。

薛慕华自得一笑,从药箱里拿出一包药,傲然道:“此乃我秘制麻药,名曰:仙人醉,效果远胜麻沸散!”

王冈撇撇嘴:“无非是曼陀罗和大麻之类的!”

薛慕华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转而惊慌道:“你如何知道!”

王冈不做回答,转身就走,急的薛慕华连连追问。

找了间静室,王家去买大蒜的小厮也回来了,王冈吩咐他们找来几个瓷罐,将大蒜捣碎存放进去。

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大瓷瓶,这一幕看的薛慕华一愣,王冈的身材怎么藏下这么大的瓶子的!

瓶子一打开,一股浓烈的酒味传了出来。

“这是什么?”薛慕华惊愕,这酒一点酒香都没有。

“酒精!”王冈说了一句便屏住呼吸,将酒精倒入存放碎蒜的瓷罐中。

“何为酒精?”薛慕华追问。

王冈在罐子中搅拌一下,盖上盖子,这才恢复呼吸,说道:“顾名思义,酒中的精华!”

见薛慕华不解,他又道:“这世间之物,只要加上精,都是不得了的,比如说妖,人会害怕,但要说妖精,便能让人浮想联翩!”

薛慕华:“……”

刚进门的王旁:“……”

王冈把罐子递给王旁,说道:“找细纱布过滤,我要里面的汁水!”

王旁匆匆而去,然后王冈在薛慕华呆滞的眼神中,又从怀中掏出一瓶酒精加入另一个罐子。

“你怎么做到的?藏哪了?”薛慕华上前,想一探究竟。

王冈一把推开他,道:“此乃无上妙法,袖里乾坤!”

不多时,王旁回来,王冈拿过他手中的罐子,直接倒入蒸馏器中,指挥薛慕华,“文火煎!”

薛慕华知道王冈掌握不好火候,有心不理他,却又想看看他能弄出来什么东西,冷哼一声点火。

煎煮一会,王冈拿过一块沾水的厚布,裹在细铜管上,须臾,一滴滴金黄色的液体,便从铜管中流了下来,被他收入瓷瓶中。

直到液体颜色消失,王冈又换了一锅大蒜汁,如是几次,瓷瓶终于装满。

王冈将瓷瓶递给薛慕华,“这药效只有二三个时辰,赶紧动手!”

薛慕华接过瓷瓶,却不慌不忙道:“要我出手,便要守我规矩,先付诊金!”

王旁心中不悦,人命关天,却只想着钱,不过眼下有求于人,还是拱手道:“神医需要多少钱财只管说,王家虽不是大富,却也薄有资财!”

“我不要银子,只要武功秘籍!”薛慕华虽是跟王旁说话,目光却一直看着王冈,他眼馋对方的内功和神奇的袖里乾坤。

王旁微微错愕,转身跑了出去,没一会又跑了回来,带来一个护卫。

护卫身材强壮,气势逼人,斜眼一瞥,老薛只觉得他目光如刀,心气顿时就弱了下来。

护卫上前一步,老薛心头乱跳,不禁有些后悔。

正当他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护卫抬手扔去一本册子,老薛还没回过神,王冈伸手接住,很自然的揣入怀中。

“你先救人,我替你保管!”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薛慕华的仙人醉效果很好,只在酒水中掺了一些,王雱就没了知觉。

见薛慕华拿出一把刀在火上烤,王冈连忙又拿出一瓶酒精,给他消毒。

“把你的刀和手还有他的后背,都用酒精擦洗一下。”

薛慕华不解道:“作甚?”

“人之所以染病多是由一些看不见的毒物导致,酒精可以杀死大多!”

薛慕华诧异的接过瓶子,他医术是有传承的,自然知道王冈所说的道理,只是不知这酒精还有这般功效。

但在见识过王冈提取大蒜素后,他还是信了他的话,依言依次消毒。

见他开始动手术,王冈转身离开,有人觉得挤疮很解压,但在王冈看来却是无比的恶心,还是不看为好。

王冈守在门外,拿出刚到手的册子,封面上写着:《破军刀》,册子陈旧,许多地方都有毛边,显然他的主人经常翻阅。

打开册子,开篇扉页就是一行大字:“神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力合,三者合一,刀法大成!”

王冈不由想到方才那护卫身上的气势,赫然是精气神相合,不过他功夫还不到家,未达到返璞归真的境界。

接着看下去,刀谱中只有三路刀法,走的是刚猛霸道的路线,一刀砍出,有我无敌。

刀法简单只有劈、砍、扫三式,但内里蕴含的东西却不简单,这是在锤炼刀意!

任你千军万马,我只一刀!

一瞬间,王冈仿佛见到一人,独面万马奔腾,却岿然不动!敌到,刀动,刀气纵横,人仰马翻!

“好了!”薛慕华的声音传来,同时也惊动了守在一旁的王旁。

二人匆忙进入,只见薛慕华已经包扎好伤口。

“神医,我大哥如何?”王旁神色焦急,心中忐忑。

薛慕华就着盆中的热水净手,拿过毛巾,边擦边说道:“脓血已然排出,就看日后的恢复,若是不引发疮疡,我再开几副药清除余毒,便无大碍!”

王冈听到他的话,下意识低头看去,只见痰盂中满满的脓血,不禁有些反胃,扭头对王旁道:

“那胡蒜还要继续弄,你也看到,几十斤方才得到那么点药,而且药效极短,一日总得换个三五次的。”

王旁点头道:“只要能治好大哥,便是在繁琐也是值得的!今日有劳玉昆了!”

王冈摆摆手,“自家兄弟,这般说却是生分了!”

王旁心生感动,露出笑容道:“玉昆所言极是,是我的错!”

王冈抬头看看日头,笑道:“时辰已不早,我该告辞了!”

王旁连忙拉住他,道:“尚未用饭,如何能走!”

“兄长尚在昏睡,不宜饮酒作乐,来日方长!”

王旁点点头道:“如今春闱在即,我也不再多留,待大人回府,自当禀报,来日大哥病愈,当亲自登门致谢!”

“兄长言重了!”

王冈又是一番客套后,告辞离去,只是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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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入夜时分王安石一身疲惫的回来,皇帝将邕州屠城之事明发邸报,朝中沸议,有人借着沈起、刘彝之事攻讦于他,让他疲于应对。

王安石感到心累,值此之际,不想着驱逐鞑奴,收复失地,竟掀起党争!

他停下脚步,抬头看向空中高悬的明月,心中不由泛起归隐的念头,这次起复,他明显感到皇帝待他不比从前。

不过也对,孩子终归会长大,也会有自己的想法,不会再像以前那般依赖他。

一念及此,他想起了自家的几个孩子,大女儿嫁给了昔日好友吴充的儿子,后因变法两人反目,女儿在吴家也是颇为受气。

小女儿几年前嫁给了蔡卞,现在还随他身在外地。

大儿子聪明绝顶,也是他寄予厚望的传人,可惜慧极必伤,身染痈疽,药石无救。

唯一留在身边的小儿子,却因少于关心,性子不大明朗,不过好在今日有所改观。

罢了!王安石长叹一声,待南疆事了,便请辞吧!

届时回到江宁结庐而居,好好教导儿孙,也是一件快事。

想到这些,心中壁垒顿消,迈步向府内走去,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只是刚来到后院,一股刺鼻的臭味扑面而来,抬头看去,只见几个小厮正在捣蒜。

“你们这是作甚!”王安石以袖掩鼻,出声呵斥。

小厮也是被气味熏得睁不开眼,闻声慌忙跪倒,回道:“禀相公,我们这是按神医的吩咐,给大公子治病!”

“荒唐!哪来的神医!”

正训斥间,王旁快步走来,抬脚踢向一个小厮,笑骂道:“跪反了!”

小厮连忙转移方位。

王安石皱眉道:“老二,这是为何?”

王旁解释道:“今日玉昆来了,还将昔日在姑苏给大哥看病的神医带来,并用胡蒜制药,将大哥背上的痈疮给挖了出来!”

王安石闻言大喜,叫道:“神医在哪?快带我去。”

“正在跨院静室中!”王旁转身引路。

父子二人来到静室时,薛慕华正在给王雱换药,王雱已经醒了,正求薛慕华再给他一副仙人醉,说伤口疼痛难忍。

薛慕华不理,指了指床边的《春秋》,人关羽看《春秋》都能刮骨,你咋就不行!

王安石一见儿子背后多出来的大洞,也是心疼,可听他声音多了几分中气,又是欢喜,便在一旁不动,看着神医处理伤口。

直到薛慕华包扎好伤口,方才见礼,“见过神医,一别十余年了!”

薛慕华看看他,抱拳还礼,不冷不热道:“你莫要谢我,若不是王冈那小子的药,我也不敢动这个手!”

“哦?”王安石诧异的看向儿子。

王旁在一旁将今日之事说了一遍。

王安石闻言神色有些激动,拱手道:“敢问神医,此药果真有用?”

薛慕华淡淡道:“从目前来看,确有疗效!”

王安石大喜道:“如此奇药,当真泽被苍生!我定要向陛下举荐,若得此药,我大宋兵威更甚!黎民百姓也会少受痛楚折磨!”

薛慕华暗地里撇撇嘴,他最看不得这些士大夫,动不动就心怀天下苍生的做派!就跟是宰相似的!

哦,他真是宰相!那没事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刘璋这几日有些头疼,随着春闱将近,士子们纷纷入京,他越发心惊胆战。

这些士子一相聚,除了探讨学问,便是讲述各地的奇闻异事。

他这些时日已听人说起过“石灰吟”和“莫须有”之类的词。

这两者都与他有关,无论哪一个都能让他名声尽毁。

士大夫靠的是什么?就是名声!没有名声就是生不如死!

当年寇准被贬雷州,百姓听闻他没房子住,纷纷动手,现场给他盖了一栋,大户人家更是把自己的侍女送去伺候他。

而丁谓同样被贬雷州,百姓路上遇见他,皆掩面而走,连看都不愿看他一眼。

为何会这样,就是名声所致!

刘璋痛恨这次春闱的不合时宜,他恍惚间已看到乌台里那群讨厌的乌鸦,正在蠢蠢欲动,振翅欲飞!

若真到了那一天,自己怕是会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众叛亲离!

他轻叹一声,回首正见郝武抱着一根羊腿大啃,心中稍安,便是世人都背弃他,这夯货也会跟着他……吧?

“郝武。”

刘璋轻唤一声,郝武立刻放下羊腿,抹了一把嘴,站了起来。

“坐下,随便聊两句!”刘璋很满意郝武的态度,压压手示意他坐下来,说道:“你说有一天若是世人骂我,该如何?”

郝武眉头一拧,喝道:“谁敢骂!我杀了他!”

刘璋失笑道:“你这蠢货,天下悠悠众口,又岂是你能杀的尽的!”

“那该怎么办?”郝武似乎很苦恼,转而道:“世伯上次不是说官家还会重用你吗?怎还有人敢骂你?”

刘璋摇头道:“官家重用和士林清议是两码事!”

郝武拍腿道:“那怕什么,他们骂任他们骂!世伯只要有官家信任,大官自去做!”

刘璋闻言大笑:“你这厮不学无术,所思所想,却与邓文约一般无二!”

郝武不知邓文约是谁,闻言只好挠头傻笑。

刘璋也不与他多说,起身往外走,摆摆手道:“你继续吃吧!”

郝武看着他背影消失,呸了一声,你被人骂关我屁事!只要不耽误我吃饭就成!

皇宫,紫宸殿内的大朝会散了之后,又开启了小朝会。

文官侍制以上,武将横班以上,皆列席于此。

这般的小朝会已经开过几次了,对于交趾一直没拿出决议,从皇帝到文武众臣,皆是各有所思,一时气氛沉闷。

赵顼入座后,感到有些压抑,没有主动议事,想活跃下气氛,看向王安石笑道:“相公今日满面红光,可是有什么喜事?”

王安石行礼回道:“正要禀告官家,昨日家中来了神医,为犬子除去毒疮。”

赵顼眼神一亮,“元泽可是无碍!”

王雱做过皇帝的侍讲,赵顼颇喜他才华,二人也是相熟。

王安石不禁露出一丝笑意,回道:“早上出门时,神医说恢复尚好!”

“哈哈,如此我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大宋又多一良才!”赵顼大笑起来。

众人纷纷向王安石道贺,向皇帝道贺。

待热闹过后,王安石又率先出列,道:“臣要为官家举荐一人!”

赵顼不动声色道:“何人?”

王安石道:“臣之族侄,今科举子,王冈王玉昆!”

“哦,相公可是举贤不避轻啊!”

赵顼神情有些玩味,不过对于这名字隐隐有些熟悉,扭头看了一眼,石得一小步上前,低声道:“姑苏,刘璋...”

赵顼恍然,他想起这个人,好像自己还在屏风上写过他的名字,便又道:“相公且说说因何举荐?”

王安石道:“此时那神医之所以敢为犬子治疗,皆因他制出一味奇药,或可治疮疡!”

这话一出,文官尚未有什么反应,武将那边却骚乱起来。

一员武将忍不住出声道:“相公,果真能治疮疡?我等麾下儿郎,每战皆有无数死于疮疡!”

王安石转头看去,见是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燕达,摇头道:“目前仅王雱孤例,尚需再行验证。”

“此药尚未有成论,便向官家举荐,臣劾王安石任人唯亲!”有大臣出班弹劾。

“不许!”赵顼道:“此药若成将有功于大宋,待其功成,再行封赏!相公以为如何?”

“臣无异议!”王安石果断回答,他本意就是让皇帝知道这个人,至于举荐不过是借口,王冈若是中了进士,自然有功可减少磨勘,便是不中,也可得到封赏。

随后众臣再次议起对交趾的反击,赵顼不想再在这事上耽误时间,刻意控场,将与之无关的政斗喝止。

在场众人都是人精,知道再无休止的闹下去,只会惹怒皇帝,最后又是一番扯皮,但好歹达成共识。

成立安南经略招讨司,由赵卨和宦官李宪担任正、副使,燕达充副都总管,一边调拨禁军,一边就地征发招募。

同时罢免沈起和刘彝,这也算是王安石做出的交换,他二人一人被诉妄传秘旨,一人被责相继生事。

就此,对交趾的战事敲定下来。

随后众文官们又讨论起来对交趾的战略战术。

王安石的提议被否决,众人皆认为他那一边牵制交趾大军,一边直捣黄龙的计策太过冒进。

然后众文官纷纷献计献策,引经据典,兵法韬略层出不穷,众人也是听得如痴如醉,或颔首,或反对。

这期间,另一侧的武将默默垂首,一言不发,也不敢发。

众宰辅议论军机哪轮的上他们这群武夫置喙!自是文官议定,他们照着方略执行便是。

这帮军汉,看过几本兵书,能明白圣人的微言大义吗?

他们只能阵前厮杀,至于运筹帷幄,指挥大军,还得看众文官们胸中的韬略!

临近午时,方略终于定下,皇帝没留饭,众臣工也只能各自回衙。

燕达走在人群中,看着王安石的背影,眼神意味难明。

这边散了没多久,王雱被治愈的消息便传了出去。

大宋的皇宫就是筛子,什么事都藏不住,这些人不敢去散播军国大事,可宰相家的私事却是敢传播,而且小报更乐于报道这些。

几乎是一瞬间,东京的百姓都知道,相府来了个神医,连太医治不好的痈疮都能治的好。

更有人号称买通了相府里的小厮,将那神医吹嘘的如同神仙下凡。

一句话:太医治得好的,我能治,太医治不好的,我也能治!

这边一传开,太医院里的太医坐蜡了,聚在一起开始商讨对策!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太医院。

老院判坐在上首,扫视一众太医,敲敲桌子道:“最近的事听说了吧!都说说,你们怎么看?”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好,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不是他们医术低,只是对那些达官显贵,谁敢用那些虎狼之药啊!

他们不仅是医,更是官!

“都不说话!那我来说两句!”一个矮胖的太医起身道:“什么狗屁的神医!无非是个乡野村医,无知无畏,碰巧救好了人!这些愚夫愚妇听风就是雨,也不是看看他治死了多少人!”

“没错,正是此理!”

“我等治病,谁不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如临深渊!”

“我等这是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

矮胖太医满意的看着齐声附和的同僚,继续道:“依着我说,为防止这些野医胡乱治病,咱们就该定下一定之规,也学一学那酒务衙门,对这些村医考核,符合标准再发放行医牌照,不合规矩的就不准他们行医!”

“好,此言大善!”

“此举功在千秋!”

……

众人又是一阵聒噪。

老院判敲敲桌子,待众人安静下来,缓声道:“我们虽是太医,但对天下医者并无权管辖,况事涉天下医者,又岂是我们太医院几人可成!”

“那便上奏官家,新立衙门!”

院判道:“哦,那谁上书?”

矮胖太医理所当然道:“自然是院判!”

老院判摇头道:“老朽却是不愿!”

矮胖太医怒道:“身在此位,却不行事,岂不是尸位素餐!”

老院判微微一笑,将奏章和笔墨往他身前推去,道:“老朽年纪大了,要为后辈子孙留些颜面,还是你来写吧!写过之后直接交给院使便是!”

矮胖太医讪笑一声:“这个...我这人微言轻...还是算了吧...”

老院判按住奏章,环视众人,问道:“可还有人想要上书的?”

众人皆低头不语。

“好,既然都没人想要上书,那我说两句!”老院判收回奏章,轻咳一声道:“方才有人说我等是善战者无赫赫之功,这话我认同!”

看了一眼众人,院判又接着道:“但这话却无法与世人去说!眼下物议沸腾,我们要想办法压下去,不然让那些贵人当了真,我们难的日子还在后头!”

众太医闻言大惊,他们能在京城过这舒服的日子,光靠俸禄肯定不行,大多还是来自贵人们的赏赐。

当即就有人急了,起身叫道:“院判,还望您老指点迷津!”

众人也跟着起身哀求,就连矮胖太医也是一般。

“好了,都稍安勿躁!”老院判再次敲敲桌子,缓缓道:“这事乍看起来是神医救人,可把这事细琢磨一下,却可以分成两件事!”

顿了一下,看着众人期待的眼神,老院判笑道:“一是那位不知哪里来的神医的医术,另一则是那可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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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已有聪明人反应过来,试探道:“院判的意思是踩一捧一?”

“然也,孺子可教!”老院判一脸欣慰的说道:“那药是今科举子所制,便是替他扬出天大的名声,也不会对我等有影响!”

“懂了!”矮胖太医笑道:“我们这就去找人传话,夸大那药的效用,自然就削弱那乡野村医的名气!”

“善!此乃阳谋!”

“果真家有一老,如有一宝,院判一语点醒我等!”

……

众人之中也有人垂首不语,他们不认同这么去做,但他们也知道作为利益既得者,便是不同意,也不应该去跟这些为他们奔走的人唱反调。

“哎,不对啊!”一个年轻的太医突然开口,引得众人转移目光。

那太医被众人注视,顿时紧张起来,结结巴巴道:“我是说...那所谓的神医医术...不稀奇,无非是开口排毒...我也能做...”

众人闻言齐齐一怔,继而大笑起来。

“是极!这医术确实寻常!”

“还是院判目光如炬!一眼就看出其中破绽!”

“想来城中其他名医也是头疼吧!我等应去找相熟之人聊聊!”

……

“好了,好了!都去做事吧!”

老院判摆摆手,众人纷纷行礼,鱼贯而出。

王冈并不知道有人正在替他扬名,这几日他一直在温书,回顾着与王雱聊天的内容,再去看书,竟有温故而知新的效果。

不愧是小圣人!

放下书,来到门前换口气,举目四顾,老薛还在相府,估计快回来了。

林山还在采风,不知何时回来!

嗯?这货从来的那天就一直在外面浪,至今未归,不会出事了吧!

王冈有些担心,犹豫要不要出去找找他。

可一想到自己孤身一人,满青楼的找一男人……还是果断放弃这个念头!

总不能为了朋友的性命,连自己的面子都不要了吧!

“他定是迷路了!”王冈果断的下结论,转身回屋,准备继续看书。

正在这时,梁嫂子跑了进来,娇喘吁吁道:“爷,老金说门前有人寻你!”

老金就是老仆,每日在门房看门。

王冈点点头,向前走去,随口说道:“嫂子做的汤包很好吃!”

梁嫂子腼腆一笑,“爷爱吃,我以后多做些。”

“好,那就劳烦嫂子了!”王冈笑笑又道:“过几日就要春闱了,还要劳烦嫂子做些吃食带去。”

“不麻烦的!都是我该做的!”小嫂子受到夸奖,很是开心,笑颜灿烂。

来到门前,只见老金挡在门前拦着几人,那些人也不恼,只是嬉皮笑脸的说笑。

王冈一看便知,这些都是青楼里的龟奴,别问怎么知道的,问就是气质!

他刚出现,便被一人发现,忙叫道:“可是王冈王公子,我们是奉林公子命令来请您的!”

果然出事了!这都找到家里来了!

王冈上前,冷声道:“他人怎么样了?”

龟奴赔笑道:“公子莫误会,林公子正在小店高乐,只是有事请公子走一遭!”

“好,头前带路!”王冈一甩衣摆,迈步上前。

“爷...”老金一脸担忧。

“无妨,我去会会他们!”王冈微微一笑,青楼而已,如果连这都畏惧,他经营至今的身份和武功,还要它作甚!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众龟奴将王冈迎上马车,他们便在车旁小跑着跟着。

王冈上车之后便闭目安坐,淬炼精气神,丝毫不在意马车去往何处。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马车停了下来,一个龟奴掀开帘子,轻声唤道:“公子,到了!”

王冈睁目下车,见马车停在一处青楼前,三层高楼,中悬巨大招牌:潇湘馆。

此时夜幕尚未落下,青楼已是华灯初上,灯火通明,门前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楼里的姑娘依着门框招袖迎客,遇见相熟客人,又是一阵嗔笑埋怨,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来往人中,多有今科举子,这些来自其他地方的富家子弟,来到京城自然要见识一番汴梁的风月。

不然若是今科中了,封赏下官身,就不好明面来此!

大宋禁止官员狎妓!你敢来,御史就敢弹劾!

所以王冈来此,混在一群士子中,倒也不显得突兀。

随着龟奴带领,进了楼里,迎面就是宽阔的大厅,厅中舞台上,一群妓子穿着清凉的薄纱,正在翩翩起舞。

曼妙的身姿,在薄纱的笼罩下若隐若现,更是勾人,往往一个诱人的舞姿,就能引来大片叫好、打赏。

王冈摇摇头,感慨姑苏的娱乐业还是有待提高啊!

穿过大厅向后院走去,龟奴介绍道:“咱们楼里有四位头面娘子,分别以歌舞诗画闻名,这四位分别在四个院子中...”

王冈抬手打断:“我为人方正,不喜烟花之地,带我去找林守正便是!”

“诺!”

龟奴身在卑贱之地,最怕这些正人君子,当下也不敢多话,引着王冈向一处院落走去。

穿过一条长廊,来到厅房前,便听里面传来一阵喧哗,其中还夹杂着林山那高昂兴奋的声音。

王冈不解,难道他不是被人挟持了?怎这般欢乐!

推门进入,只见一群士子模样的人聚集在此,其中林山喝的满面通红,踩在椅子上高叫:“我这《南北春风图》乃是汇集各地的风月,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待功成之日,尔等手持此图便可尽览大宋风华!”

众士子也是纷纷响应,胡乱叫道:“守正兄此举可谓是劳苦功高!我等若有此图,游览各地,便不会走了弯路!”

“相比于这图,我反倒羡慕守正兄的寻道之旅!定是精彩纷呈!”

“守正兄此图若成可媲美三不朽!”

……

王冈听众人越说越不像话,便轻咳一声,结果没人理他……

“守正兄!”无奈之下,王冈只能出声呼喊。

林山闻声转过头来,看到王冈,顿时大喜,跌跌撞撞跑来,笑道:“玉昆,你终于来了!”

王冈皱眉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此事以后再议!”林山拉着王冈,笑着对众人道:“都静静,都静静,我给你们介绍一个人!”

众人纷纷转头看来。

林山一指王冈,大声道:“站在你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们眼前的这位,就是丙辰科举子,剿匪英雄,神药的制造者,一词一诗闻名天下的王冈王玉昆!”

众士子纷纷起身,拱手行礼,连道久仰,王冈也只好一一还礼。

礼罢之后,王冈低声道:“你叫我来,就是陪你吹嘘的!我知道我很优秀,能给你长脸面,但你...”

“不是,我钱被偷了,现在被这青楼扣下了!找你来送钱的!”林山低声解释。

王冈看看他一副醉态可掬,跟众人打成一片的模样,这像是被扣下的人?

而且龟奴去找自己的时候,可是一句有关钱的事都没有提!

更何况若是要银钱,直接给他便是,把自己请来做甚?

这里有事!

王冈走到龟奴身前,冷声道:“我人已来了,去把你主子请来吧!”

龟奴笑道:“公子说笑了,是林公子...”

王冈挥手打断,“既然没有其他事,我便带人走了!”

说着王冈拉起林山,向众人告辞,转身便走。

龟奴挡在门前,苦笑道:“公子稍等,我这就去请东家!”

将二人迎入一间静室后,龟奴便匆匆而去。

“玉昆,这人可是来针对你的!”林山揉了揉脸,醉态一扫而空。

“你装的?”王冈有些诧异。

林山笑道:“银子丢的蹊跷,而且他们对我的态度也不对,我想了一下,觉得他们是有求于你,这才说出你的住处!”

王冈摇头道:“你说不说都是一般,他们能查到的!同样可以用你的名义来找我!”

“嗯,玉昆可有应对之策!”

王冈微微一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最不济打出去便是!”

“今科举子大闹青楼,你的名声会更大!”

“哈哈...”两人相视大笑。

两人等了片刻之后,一阵深重的脚步声传来,房门打开,出现一个粗壮的汉子,笑道:“二位公子久候了!”

这人不像做买卖的掌柜,倒像武林人士。

王冈上下一打量,果见他腰间鼓囊囊的,从形状看像是暗器,只是不知是何物。

“你便是这里的东家?我朋友银子在你这丢了,敢问你这是青楼还是贼窝!”

林山闻言一愕,到底是他没付银子,原还有些心虚,人家毕竟也没为难他。

没想到王冈角度这么刁钻,上来便是兴师问罪!不过这说法细一琢磨,还怪有道理的,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

那东家也是一愣,继而笑道:“公子说笑了!我这里是风雅之所,怎会是贼窝!”

“不是贼窝,银子又怎会丢!”王冈咄咄逼人道:“莫不是你这边让人宽衣解带,那边让贼儿来偷!如此倒是好营生!”

东家不以为意的摆摆手道:“无妨,丢失多少银钱,某家来赔便是!切莫坏了小店的名声!”

林山眼神一亮,扭头看一眼王冈,就要狮子大开口!而那东家却是一脸淡定,等他开价。

王冈抬手阻止林山,缓声道:“银钱不用赔,抵了他这几日花销便是!我们走!”说罢起身欲走。

这天下哪有白拿的银钱!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那东家却起身拦道:“二位公子且慢!在下骆阳,并无恶意,只是想交个朋友!”

“朋友?”王冈环视一周,讥笑道:“你配吗?”

骆阳脸色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却很快压住,硬声道:“我骆氏三兄弟,还是有些名声的,他日公子若在地方为官,说不得还能帮衬一二!”

王冈闻言一怔,骆氏三雄?有点熟悉!

仔细一想,靠!不会又是被慕容博干掉的人吧!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王冈试探道:“骆东家是河北人士?”

骆阳矜持一笑,淡淡道:“不想王公子也听过我兄弟薄名!”

好,确定了!就是这货!

骆阳露出自得的笑容,想要当好地方官还是要交好当地的士绅,不然你便是有三头六臂,也让你施展不开,这王玉昆倒是个聪明人!

他伸手一引:“王公子请坐,我让人换上茶水,聊上几句!”

“跟你没什么好聊!”王冈推着林山便走。

骆阳伸手一拦,冷声道:“王公子连这点薄面都不肯赏!”

“呵,一介莽夫,还学别人礼贤下士!”王冈嗤笑一声,拨开他的手,走了两步又回头道:“告诉你背后那位,以后再用这种手段,别怪我不客气!”

骆阳一怔,刚抬起的手又僵住,“你什么意思?”

王冈头也不回的说道:“你这种莽夫隔着老远,我都能闻到你骨子里的匪气,就凭你也配来招揽我!回去告诉你的主子,不准备成为死敌,以后就别招惹我!”

“你!放肆!”骆阳何曾被人这么羞辱过,自从得到贵人青睐,他自觉已经改头换面,不再是江湖上的人,来往的也是豪商高官。

却不想被王冈一语戳破,心中大怒,也顾不得背后之人的吩咐,抬手便是一锥射去。

王冈抬手一挥,空间收放,飞锥瞬间倒射回去。

“嗖”的一声,飞锥擦过骆阳的脸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骆阳惊骇的摸着脸上的血,“你会武功!”

“骆氏三雄!不过如此!”王冈不屑笑道:“你家主子允许你跟我动手了吗?连给人当狗都当不明白!”

“你怎么知道?”

骆阳失声脱口,背后之人确实嘱咐过他,拉拢不成也不可得罪。

只是没想到王冈会一点面子都不给,出手也想吓吓这书生,却没想到对方身手不俗。

王冈不再理会转身离去,怎么知道?就凭河北三雄这种货色,能在京城开这么大的青楼?必定是大人物的白手套!

他背后那位大人物是来拉拢他吗?那是在示好王安石!

即便是不能示好,也不敢轻易得罪他!

凭什么?就凭他是大宋宰相!

大宋祖制,相位高于亲王!

不仅是权利上,在礼制上也是!亲王见面也要先行礼问候!

这是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在政见上大家可以互相针对,讲究斗而不破!但敢在私下下黑手,你就别怪我公报私仇了!

见王冈二人越走越远,骆阳心中大急,这件差事不能就这样砸了,忍不住叫道:“王玉昆你可知道你错过了什么?若是得那位看中,说不得能让你金榜题名!”

嗯,能让金榜题名,就能让名落孙山,这是威胁!

当然这也是这江湖莽夫自以为是的威胁!

王冈再也懒得搭理这蠢货!把朝廷的抡才大典当成是什么了!

又把这时期士大夫的风骨当成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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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背后那人是皇帝,主考官都未必买他的账!真当人人是王珪啊!

二人出了潇湘馆,王冈猛的回头看去,却见三楼上一道身影闪过,他冲那边微微一笑,转身继续前行。

“好生敏锐!”楼上之人笑着赞叹。

“大王,我...”骆阳匆匆上楼,伏地叩首,一脸愧色。

“无妨,本就是试探,没指望你能办成!”那人摆摆手毫不在意,又将目光看向王冈,轻笑道:“不知他有没有猜出我是谁?”

“不会吧!”林山惊呼一声,又压低声音道:“怎么会是二大王!”

长街之上,二人边走边聊,王冈若有所思道:“我听你与那些士子吹嘘,救治王雱的事已人尽皆知,既然知道我与相府的关系,除了他还有谁会偷偷摸摸的招揽我?”

“可是为什么啊?”林山不解。

王冈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你可知道越懿王怎么死的?”

林山错愕,他自然知道这事,只是不知王冈怎提到这事。

越懿王是太祖次子赵德昭,后来太宗在驴车漂移后,他替将士讨要封赏,太宗不耐说了句:“待汝自为之,赏未晚也!”

赵德昭回家之后,当天就自刎了。

王冈幽幽道:“熙宁七年,咱们官家可也对二大王说过“待汝自为之”这话!”

“啊?那二大王怎么还……”

“这位二大王只是哭哭啼啼的说“何至是,何至是!”,却不见他效仿越懿王!”

林山悚然一惊,低声叫道:“你是说二大王他……有那种心思……他怎么敢!”

王冈笑笑,看向皇宫方向,“有宫中那位护着,说不得他也想效仿太宗来一把兄终弟及!这才想通过我示好王相公!”

“怎么可能!官家春秋鼎盛!”林山不敢置信。

“可官家如今并无子嗣!几个皇子尽数夭折!”

林山眼露骇然之色,低声问:“你说这会不会也是那位的手笔?”

“慎言!”王冈扫了眼四周,“这事不能乱说!”

林山闭嘴,走了一段路又道:“如果那位真的得逞,你得罪于他,会不会……”

“他得逞不了!不切实际的想法,最终只会是泡影!”王冈撇撇嘴道:“咱们那位官家可不是善男信女!”

一路说说笑笑,夜色笼罩下的汴梁城并不黑暗,处处灯火通明,道路两旁的店铺依旧热闹非凡,车水马龙。

更有商贩在空地上支上摊子,摆出各色小吃。

摊子上的食客并非都是市井百姓,还有不少身穿官服的官员。

林山道:“这些商贩很会做买卖,好多家的名声甚至比正店都要大!他们半夜还会在宫门前摆摊,上朝的官员来不及吃早饭,都会在他们那吃!”

王冈点头道:“有需求自然会有市场!”

林山微微错愕,若有所思。

说话间,两人来到州桥附近,这里的夜市更加热闹,汴河两岸皆是摊贩,各种肉食杂嚼,香味扑鼻。

二人也都有些饿了,一商量,干脆在这里吃了,省的回去再麻烦人生火。

小吃的价格不贵,有些铺子直接打出“每个不过十五文”的招牌,二人顺着夜市穿行,看见合口的便买上一些,边走边吃。

路不过半,竟都吃饱了!期间林山那特地买来汤包想要捉弄王冈,看他出丑。

可王冈哪会不知这汤包的吃法,先开窗,再喝汤

一路走去,王冈突然回首看着这片灯火阑珊,胸中顿时涌现阵阵豪情!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回到家后,两人开始闭门读书,王冈有些诧异林山的状态,刚在外面疯玩了这么久,怎么突然说读书就读书,这模式切换的也太丝滑了!

薛慕华期间也回来了,只说王雱伤势已无大碍,隔几日去看看便行,还给王冈带了几本书回来,说是王雱送的。

王冈接过书看了看,只是寻常的经史典籍,便随手放在书案上,继续琢磨如何破题。

看了一会书,他的眼光不住的往王雱送来的书上瞄,总感觉有些不对,怎会平白送他这些书籍。

难道是他有他读书的心得?

不对,这书是新的!

他拿过一本书匆匆翻阅,忽的顿了下来,其中一页上有折痕,再翻还有,王冈又连翻几本,皆是一般。

这是给我透题?

王冈摇摇头,王雱不可能有考题,而且以他那崖岸自高的性子,也干不出这事!

这是他凭着对主考官的了解,所押的题!

王冈豁然想通,他还记得在书院时与众士子说过的话,没想到自己也能享受到官宦子弟的优势!

科举考试,即便制度再完善,也不可能做到绝对的公平!

就如今日这般,不涉及徇私舞弊,可教育资源上的差异却始终抹平不了!

当你生在寒门,正在为得到一本《论语》而头疼之时,别人已经在大儒的指点下,学习《十三经注疏》了。

当你好容易在县学里学完基础的课业,别人已经游学四方,拜访各地名儒,谈笑风生。

当你终于走进考场,别人已通过考官的秉性,有针对的准备好了。

怎么比?

上升通道给你,却也走不进去!

更别说当官之后,各种的便利!

王冈自不会迂腐到不去理会这些便利,这是王家父子给他报酬,同时也是拉拢!

他翻开书对着有折痕的地方重点看了起来。

时间在二人用功时飞快流逝,如白驹过隙,转眼便到了春闱的日子。

这天一早,老金便叫醒王冈,轻声道:“爷,已四更天了,该准备了!”

王冈睡眼惺忪的起床,洗漱过后,两位嫂子已将饭菜摆好。

二人吃了几口,王冈见林山神色凝重,便调笑道:“我向来以为守正兄乐天不羁,没想到也有这般严肃的时候!”

林山摆摆手道:“不得不重视,我爹说只要考上了,就给我十万两银钱,不得不重视啊!”

王冈:“……”

尼玛!狗大户!

我在姑苏拼死拼活都没赚到这么多钱!他考个试就有!

天理何在!纲常何在!这样的好事何在!

王冈不想说话,匆匆吃完饭,检查一遍书箱,便出了门。

林山跟在一旁,二人都是一般的面无表情,颇有视死如归的气势。

开宝寺离他们住的不远,可当二人到达时,门前已经聚集了不少士子,这时没有高谈阔论,都是一般的沉默!

春闱,只要过了这一关,便能一飞冲天,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从此逆天改命,成为士大夫的一员,若是过不了,那便要从头再来,再等三年。

“三年又三年,三年后又三年,都快二十年了!”

一个老举子喃喃自语,听的众人心惊,气氛更显沉重。

二月凌晨的春风并不温暖,冻的一众士子手脚发麻,林山见王冈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跺跺脚心生羡慕。

随着时间流逝,聚拢过来的士子越来越多,天边已悄然泛白。

五更鼓响,贡院前先后放了九声炮,依次将护栏、大门、龙门打开。

跟着兵丁出来列队,然后是众考官,手里拿着牌子,让考试分队。

队组名以千字文分列,在领取考试号牌时便已分好,众人只需要排队等待便是。

王冈比较靠前,分在“玄”字组,很快便轮到他们进场。

先是验明正身,防止替考,跟着又被要求洗澡……

大宋科举还是很文明的,不像后世明朝那般粗鲁,直接扒衣检查,甚至连谷道都不放过,简直斯文扫地!

不过这样的天让洗澡,也是要命,身体要是弱点,说不得就会感冒,这场还考个锤子。

不过在场士子都明白胳膊龙不过大腿的道理,没有生事,只骂骂咧咧的进了浴室。

王冈也是一般,脱衣冲洗,还好不是用冷水,只是不是太热。

洗完出来后,王冈晃荡着自己的本钱,睥睨四周,众士子大怒,鼓噪起来,连声呵斥,兵丁才把衣物送了进来。

众人赶紧穿衣,看向王冈的目光,或是不忿,或是嫉妒……

出了门,拿过自己的考箱,王冈检查一番,狗日的兵丁,把自己的糕点都切碎了,拼起来还少了一角,这是被偷吃了!

狠狠瞪了一眼,嘴角还沾着糕点沫的兵丁,王冈发现他们还真查到不少小抄,几个士子哭爹喊娘的被拖了出去。

王冈摇摇头,背起书箱进场寻座,他不明白,这又不考默义、贴经,夹带小抄能有什么用!

就应该像他,把典籍全打包装进空间里才对!

哦,他们没有空间!

找到考位之后,王冈将一应东西收拾好,见大多考生还没入场,便端坐在案几后闭目养神。

这《破军刀》武功怎么样不知道,但这淬炼精气神的法子,却是真好!能让他精力充沛,注意力集中。

考场中的士子陆陆续续进来,直到正午,方才消停下来。

“镗”

一声锣响,考试开始,一队兵丁举着写着试题的牌子进场,考官在帘后坐下,他们将会在考试中为士子答疑。

第一场考的是大经,王冈看着牌子上的考题,心中一颤,押对了!竟然押对了三道题!

王元泽啊王元泽!竟恐怖如斯!算你厉害!

迅速誊抄下考题,王冈先将题目一一看过,边研墨边沉思,片刻之后,提笔先将押对的考题写下,文不加点,一撮而就。

跟着再去琢磨剩下的题,一律按着《三经新义》为准。

待一切写完之后,已至黄昏,王冈又在试卷上誊抄,一律用馆阁体书写。

誊抄完毕,天已擦黑,考官恰好喊停,王冈收拾好东西,倒头就睡,早上起的太早,又一番忙碌考试,实在困倦。

到了第二日,考的是兼经,也就是《论语》和《孟子》。

不过这两场考的都是对经义的掌握,只要书看的熟,并不算太难。

第三场考论,这个就看考生对经义的理解了,王冈直接用上八股文的写法,一篇为圣人立言的文章很快出炉。

第四场考的策,以实事问策,这就是应用了,这也可见王安石改革科举的理念,学以致用!

四场考完,省试结束,是非成败皆等放榜时揭晓。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春闱结束,王冈两人回去睡了一天后,便决定出去浪……不对,是结交同道。

这几天在贡院里,吃不好,睡不好,可真憋死了!

今日林山与交好的士子约定的地方在状元楼,王冈一同跟去。

他刚要牵马就被林山拦下,指着路说道:“不用骑马离得近,我们沿着这路走到怡红院,再向南到红鸾楼,然后往东走到群芳阁,便能看见状元楼的招牌了!”

王冈一脸懵,完全没有概念,反觉得林山的地标选的很有灵性!

“哎呀,算了,算了!你跟着我走就好!”林山不耐烦的摆摆手,率先向前走去。

一路之上,林山更是指点江山,臧否人物,对于各家青楼、花魁优缺点了如指掌,王冈也是连连点头,受益良多。

到了状元楼,早有人在等候,众人纷纷见礼,又是一番互相吹捧。

其中王冈名声最大,凭借一诗一词,以及治好王雱的战绩,受到的吹捧最甚!

酒席之上,众人先是酒令,后又飞花,几轮下来,便都喝的有些多了,然后便是山呼海啸一顿吹嘘。

气氛热烈之时,却有人自觉这次考的不好,情绪低落,借酒浇愁,看着场面欢快,心中更是悲切,忽然嚎啕大哭起来。

这下众人都没心思饮酒作乐,一边劝慰,一边心生忧虑,几位年纪大的,暗自感伤,顾影自怜起来。

气氛急转之下!

林山举着酒杯有些尴尬,好好的酒宴怎么就变成这样,他有心说些诸如“这次考不中,再次再考!”之类的话,又觉得有些不合时宜,只能暗道扫兴!

“邦邦邦……”

一阵击节声响,众人闻声望去,却是王冈正手持筷箸敲击桌面,笑看众人。

“诸位,何必作此小女儿状!可否听我一言?”

众人感其才名,知其背景,不敢怠慢,便道:“玉昆,但说无妨!”

王冈敲击一下桌面,笑道:“先问诸君一句,我辈儒生为何读书?”

问题简单,却不好回答,总不能直抒心意,说为做官、发财吧!

却也有那伶俐之人,开口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王冈仰头大笑:“横渠四句,好!明道先生曾言:“天地无心,生物为心。”是以天心即人心,是故我辈儒生当继承往圣博爱、大公之心,即不忍之心,暗合圣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之言!诸位以为然否?”

“然也!”

这是二程中的明道先生解读张载的话,众人哪敢反对,纷纷附和。

王冈道:“既如此我辈当以教化民众,导人向善为己任,又何必为区区功名所神伤!”

众人表情讪讪,只觉得王冈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大道理谁不会说。

王冈又道:“便是那些只想着荣华富贵之人,也未必要做官啊!”

林山点头:“就是,做官才几个钱!”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不为官,若想富贵,难不成要我等盘剥民众,或是学那商贾走街串巷?”

林山有些不悦,他家就是富商,扭头看向王冈,却见他笑而不语,顿时福至心灵,大笑起来。

“尔等何其短智!谁说读书不能富贵!”

“何解?”

林山指向王冈,笑道:“玉昆曾观古籍有感,研制出炒菜之法,一举卖了三万两银子!”

众人大惊:“玉昆精通易牙之术?”

王冈刚想说话,林山叫道:“他懂个屁的易牙之术,他连韭菜和蒜都分不清!”

王冈摆手,“这句可以不说!”

众人哈哈大笑,又奇道:“那玉昆如何能钻研出炒菜?”

王冈笑道:“此乃格物致知!”

“格物?”众人对这词并不陌生,只是大儒们格出来的都是玄之又玄的大道理,你是怎么格出炒菜的?

“我之格物不在谈玄,而在于经世济用!”王冈微笑道:“是故,我不通庖厨,可做炒菜,不通医理,可制药物!”

众人双眼发亮,纷纷开口请教!谁不为三万两银子心动,谁不为神药扬名而艳羡!

王冈一边解说他的“格物”,一边心中暗笑,天下再大点道理,也比不过利益驱动!

一番解说之后,众人如同被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不想寻常可见的事物中,竟还蕴藏着如此道理。

有士子感慨道:“玉昆这格物之道,虽说的浅显,可窥斑见豹,可知其浩瀚!果然旁技亦可近大道!”

方才别人介绍时,王冈记得这人,名叫杨时,就是程门立雪的那人!

听听这话说的,看似夸奖,却把王冈的格物,定义成旁技,奇技淫巧而已!近大道,那便不是正道的学问。

王冈也不争辩,只笑道:“天下道理在于人心,这学问只要有利于民,便是好学问!”

众人点头,又有人道:“我见这格物上到天文,下到地理,似乎无物不可格!其中道理无穷,只怕耗尽终生所得也不过二三啊!”

王冈道:“能得其一二便可知足!有些道理或许终生也不得结果!”

“若是如此,还格这物作甚?”

“始皇帝奋六世余烈,方能一扫六合!六世秦公并未功成,可若无六世图强,又何来天下一统!”

王冈神色肃然道:“是以功成不必在我,功成必定有我!煌煌青史,自会为我表功!”

“玉昆大才!”众人闻言振奋,拱手致敬,青史留名对读书人来说,诱惑是无上的!

王冈瞟了一眼房门,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道:“我与在世间只崇拜两个半人,这诸君可知是谁?”

众人不知王冈为何转换话题,却也对这话题感兴趣,纷纷想问。

“我谁不知这两个半人是谁,却知一定有王相公!”有人开口调侃,引的旁人大笑,他们都知道王冈与相府关系不浅。

“不然!”王冈摇头道:“当先一人乃是当今官家!”

“哦?”众人惊讶,又不是在朝上,怎拍起马屁了!

王冈解释道:“当今励精图治,进取革新,短短几年,已为大宋打下良好基础,若能持之以恒,假以时日,收取燕云,不在话下!”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又不同意见,可不敢说,担心祸从口出!

“不过官家也有一点不好!”

众人闻声看来,王冈又饮下一杯酒道:“太过节俭!”

“节俭不好?”众人奇道。

“自然不好!所谓上行下效,他不花钱,下面的人也不花钱,正因为他们把钱都藏了起来,我大宋才缺铜少钱!”

王冈道:“日后我定要设法,让他们把钱都花出来!”

众人又是无语,这话听着扯淡,可细一琢磨,还有点道理,不过这说法毕竟有些离经叛道,都不想深谈,岔开话题道:“那第二个人是谁?可是王相公?”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王冈摇头道:“王相公虽有经邦治世之才,可若无官家简拔,也只能郁郁不得志!”

“哦!那这第二人是谁?”见王安石都不是他所敬佩之人,众人越发好奇。

王冈也不卖关子,说道:“这第二人便是如今的杭州知州苏颂苏子容!”

众人顿时议论纷纷,朝中衮衮诸公皆不在其列,苏颂又何德何能?

“玉昆莫非因其在李定案中,三次拒拟诏书,赞其气节?”有知道苏颂事迹的人,出口发问。

“非也!李定提拔不合情理,虽令不从,此乃臣子本分。”王冈摇头道:“我所敬佩的是他在试馆阁校勘时,整理古籍,不仅为往圣继绝学,更能推陈出新!”

王冈神色认真,他是真心敬佩这位北宋的全才科学家!

苏颂勤政爱民,后来更是高居宰执之位,可这些跟他在科技上的成就相比,就不值一提了!

他整理医药古籍时,绘制了《本草图经》,后世李时珍便是以此为蓝本,做出《本草纲目》。

他更是精通天文,机械,在几年后造出了水运仪象台,其原理与后世观星台原理一般无二!不仅能观测天文,演示星象,还有计时报时的功能!

早西方六百多年前,就发明了钟表擒纵器。

可以说他就是中世纪最伟大的科学家!

“苏子容为政各地,口碑甚好,倒也算的上!”士子不知他的成就,勉强认同。

“那另半个?”

“如今的三司使沈括沈存中!”

“为何只是半个?”众士子点头。

三司使又称计相,掌全国钱谷出纳、均衡财政收支,宋朝以此取代了户部的职责,并分割宰相的财权,可谓位高权重。

王冈笑而不语,他总不能说沈括人品不行吧,思索一下道:“他若不为官,将才华放在学问上,必定会在青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玉昆这番点评的依据是什么?”

“此乃心证,何须依据!”

“是极,如此我也要臧否几人!”

……

众人见王冈说完,有赞同的,亦有不认同的,发表起自己的看法,一时议论纷纷,竟一扫之前低迷氛围。

于是,又推杯换盏,高谈阔论起来。

皇宫,御书房。

赵顼揉了揉眉心,对交趾作战之事,又出了乱子,赵卨和李宪这个关头竟然闹出矛盾,他也只好将李宪撤回来,换郭逵为招讨使,领军出发。

这边事刚解决,那边的御史又蹦了出来,弹劾刘璋,言辞愤慨,欲诛之而后快!那话说的仿佛刘璋就是千古第一大奸臣!

以“莫须有”之名陷害士子,逼的人家都说出了“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刘璋的名声臭了,臭的朝堂之上竟没有一人为他说话,御史们更是乘胜追击,逼的刘璋直接叩首请辞!

赵顼又哪能如他的愿,你名声臭了,与我无关,但你辞职了,我用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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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好将此事押后再议,让他去职待参!

他明白一个道理:使功不如使过,皇帝用人不能只看品行,更要看能力!

赵顼有时候很烦这些御史,整日找事,可却又不能随意惩戒他们,因为大宋皇帝祖传的权术手段是:以小制大,异论相搅。

而御史又是其中不可或缺的一环,他们职位虽低,却有风闻奏事之权,便是在路上听到两句闲言碎语,都可以写个折子弹劾一番,至于说证据,那是有司的事!

哪怕对方是宰相,在受到御史弹劾后,也要去职待参上辞表,这就等于把自己放在案板上,等着皇帝下刀。

对这个角度看,御史是很好的一把刀,可这把刀是双刃的,搞不好就会割向自己,就很烦!

回到书房,看着案几上堆积如山的奏折,又有些头疼。

只能按下心绪,去批改奏折,批了几份之后,余光忽然发现一个身影悄悄进来。

他抬头喝道:“你这老狗,鬼鬼祟祟作甚!”

石得一笑道:“见大家有些烦闷,便想说件事给大家解解闷。”

“呵,你看我这事少吗?”赵顼指了指桌上的奏章。

石得一便不再说话,站立一旁。

批了几份,赵顼头也不抬的说:“说吧,什么事?”

“春闱结束这几日,士子们都在京城聚会,皇城司那边也多关注了些!”

石得一说了几句,见赵顼没有抬头,又继续道:“今日传上来一份是有关王相公那族侄王冈的!”

赵顼手上一顿,想起这人,不在意的问道:“他那药效确定了吗?”

石得一道:“禁军那边已经用了,几个伤者有所好转,只是尚未大好,不敢上报大家!”

赵顼放下笔,目光期待道:“若此药真有作用,也算是天佑大宋!”

石得一躬身道:“圣君临朝,祥瑞自现!”

赵顼瞪他一眼,斥道:“你这厮怎生回事,近日这般爱溜须拍马!”

石得一笑道:“我怕再不说些好听的,待那王玉昆入朝,大家就更嫌弃我了!”

“哦,此话怎讲?”

石得一掏出册子道:“那王冈在酒席宴前大肆宣扬,这天下他只敬佩两个半人,大家身居首位!”

“我有甚值得敬佩,不过勉力维持局势罢了!”赵顼身为帝王,受到的溜须拍马不知凡几,哪会因为因为举子的奉承而动容。

石得一眼珠一转道:“只是夸赞大家胸怀大志,为大宋基业定下根本,功绩可比始皇帝六世先祖,还说功成不必在我,功成必定有我!”

这话倒都是王冈所说的,只是不是一件事上的,作为最得皇帝信任的貂档,他自然知道赵顼喜欢听什么。

果然赵顼眼神一亮,笑道:“倒是有几分见识!”

石得一凑趣道:“我倒是觉得他见识浅薄了些,熙河开边,革新变法,国库充盈,还有好些功绩都没说哩!”

赵顼以手点指,笑骂道:“这般奉承,也不怕相公们骂你奸佞!”

“若能让大家欢心,骂便骂吧!也少不掉一块肉!”石得一嬉笑着做滚刀肉状。

“我知你忠心,不用表功!”赵顼笑道:“那另一个半人是谁?”

“大家不妨猜一猜?”

“呵,还跟我卖起关子来了!既然夸了咱,那也少不得王相公吧!”

石得一得意笑道:“哈哈,大家确实猜错了!”

“哦?他自家族叔竟不得他敬佩?”

石得一道:“依他所言,王相公虽有经天纬地之才,却幸得大家任用,是以,功在大家!”

“哼!连相公都敢臧否!还真是书生意气、挥斥方遒、粪土当年万户侯!”

石得一道:“此等锋芒毕露的千里马,怕也只有大家才能调教驯服!”

赵顼心中大感妥帖,顿时有种天下英雄尽入毂中的畅快感。

“日后且磨磨他的性子!”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结束了春闱,王冈二人彻底放飞了自我,每日一大早便出门饮宴,直到夜晚方才醉醺醺的归来。

当然醉醺醺的是林山,王冈还是清醒的,倒不是说他酒量好,而是这货有空间,发现喝不下了,就往空间里倒。

有两次碰到几个狠人,把他空间都装满了,只能借着如厕的借口,将酒水放出,接着继续大战。

结果就是他一人放倒一桌子人,因此还喜提一个雅号:千杯不醉王玉昆。

这日傍晚,就在王冈继续传播格物的理念之时,相府的管家寻来,请他去府上做客。

同席众人尽皆讶然,正常请客哪有临时请的,还赶在这个时间上!

但来请的是管家,不是普通的小厮,这又有说道了。

显然这是相府没拿他当外人!众人不由对王冈更敬畏三分!

只有林山毫不在意的摆摆手,“玉昆且去,莫耽误我等饮酒!”

王冈向众人致歉告辞,跟着官家匆匆而去。

到了相府,刚进门由王旁迎接,二人一路说笑,到了花厅,王旁便喊道:“酒仙来了!”

跟着厅里就传来王雱的笑声:“玉昆这酒名连我这静养之人都听说了,可惜无诗!”

王冈连忙进门,正欲行礼,却见上首坐着一位五十多岁的老者,气势惊人,虽面带笑容,却给人不怒自威之感。

显然这位就是当今大宋宰相王安石!

“见过叔父!”王冈连忙行礼,余光偷瞄王安石,见他也不像野史里记载的,胡子打结,衣服脏乱,甚至身上还有虱子,想来又是对手抹黑。

王安石抬手让他起身,仔细打量一番,笑道:“倒是一表人才!”

“那是,玉昆可是让花魁以死守节的人物!”王旁在一旁插嘴。

“少年人戒之在色!”王安石淡淡道。

“少年慕艾,也是寻常!”王雱唱起反调。

王冈拱手:“谨遵叔父教诲!兄长说的有理!”

王旁没忍住笑了出来。

随后王冈又询问了一番王雱的病情,其实看他的状态便知道恢复的不错。

王雱笑道:“这好要多谢玉昆的奇药!”

王冈眨眨眼道:“兄长才学也着实让我惊叹!”

他说的是押题的事,王雱赶紧对他使眼色,让他不要说。

王冈立刻心领神会,立刻扯开话题,众人聊了一会,王安石轻咳一声道:“你那药已在禁军中尝试,目前十名伤者已有三人痊愈,另五人转好,只二人伤重无救而死!”

王冈点点头,大蒜素毕竟不是青霉素,能做到这样已经很好了!

王安石又道:“早先我曾向官家为你请功,不过因药效未证实而被拒绝,此时当有封赏!”

王冈幽幽道:“叔父当日应效仿祁黄羊。”

王雱闻言哑然失笑。

王安石微微一怔,呵斥道:“促狭!”

只有王旁一头雾水:“祁溪举贤,千古留名,你们笑什么?”

王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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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当真该骂!”王旁气恼道:“这等贤人美名,被你这般歪曲!”

王冈笑而不语。

王雱暗暗摇头,自家这弟弟还是过于天真,倒是王冈心思活络,若是能辅佐自己,日后必定能让新法大兴,建功立业!便是那三不朽,也是唾手可得!

王安石望向几人,笑容欣慰,忽道:“玉昆可曾婚配?”

王冈不知他为何这般问,还是答道:“尚未。”

王安石笑道:“章子厚家的大姐与你年纪相仿!我与你保媒如何?”

做章惇的女婿?

王冈一怔,章惇与王雱称兄道弟,结果成了岳父,这不是占我便宜吗!

不对,王安石这是想拉我上新党的船!

王冈略一思索便明白了王安石的意思,只是这新党现在看着鲜花似锦,实则如烈火烹油。

新党外有旧党针锋相对,内部也不安宁,二号人物吕惠卿与王安石反目成仇,沈括见风使舵,曾布反骨丛生,蔡确想另立门户……

想想就头疼!

王冈果断道:“不好!我以后总不能指着章子厚的鼻子骂他奸邪吧!”

“哈哈……”王雱没忍住大笑起来:“章子厚说日后说不得能如晏同叔般,坐坐那宰相的位子,你也敢自比富彦国!”

二人所说的乃是一段典故,富弼是晏殊的女婿,一次使辽时被吕夷简偷换了国书,好容易应付过去后,便去找吕夷简报仇,却晏殊拦住,和稀泥劝他大度,富弼当场气的指着他鼻子大骂奸邪!

翁婿二人也因此反目成仇,老死不相往来。

当然还有种说法,是说二人故意做给别人看的,不然总不能让你一家人都身居宰执吧!要不你两走一人,要不反目成仇!

“胡闹!”王安石呵斥两人,又对王冈道:“章子厚性情自傲,却最为宠爱这个女儿,定不会委屈你!”

这话信息量就大了,什么叫不会委屈?一路扶持,必要时可以让位……

王冈有些心动,但想了想还是拒绝,党争这浑水他不想趟。

“不敢有瞒叔父,去岁我已成过亲,只是和离了!如今心绪未定,不想成婚!”

王安石皱眉道:“既已娶亲,怎生和离?”

王冈满脸苦涩道:“性情不合,争吵不休,索性一别两宽!”

这话王冈没有撒谎,何止争吵,还动过手,连人都杀了不少!

“罢了!”王安石惋惜道:“既是如此,那便再等等吧!届时我再为你寻一良配!”

“有劳叔父!”王冈躬身行礼。

王雱意味深长的看向他,道:“我听闻玉昆极为推崇苏子容,可有此事?”

王冈点头道:“我听闻他精通天文、数算、机关之术,颇为敬仰!”

王安石正色道:“切莫玩物丧志,沉迷奇技淫巧!”

“此等巧思,多能有利于民,怎能是玩物丧志!”王冈见几人都是不以为然的神情,便道:“比如那码头,我若搭设轨道,已车在其上行走,既能托运重物,又能省时省力!”

“玉昆大才!”王旁闻言面露喜色。

王安石却道:“既然节省了人力,那码头上多出来的那些人,怎么安排?让他们如何生存?若食不果腹,会不会生乱?”

“呃...这...”王冈一时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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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并非真正的王府,而是赵颢在外面的私宅,现在他还住在皇宫里。

演武场中,赵颢手持蟠龙棍,舞的虎虎生风,两名对阵的壮汉,被打的连连后退。

“看暗器!”一名壮汉大吼一声,挥手扔出一排飞镖。

“来的好!”赵颢大笑一声,不退反进。

“砰砰砰”一阵乱响,飞镖尽数被棍棒打飞。

两壮汉互视一眼,忽的分开,一左一右进攻过来!

“好!”赵颢脚下一蹬,身子侧滑向左边,一记“力劈华山”当头砸去。

壮汉大惊不敢力敌,身形后退,堪堪躲过。

“砰!”

一声巨响,夯实的地面竟生生被砸出一个大坑,壮汉愕然,这一下要被打实了,怕是连命都没有了。

这时右边的壮汉却已追了上来,赵颢不慌,借助棍棒的反弹之力,回首又是一招“横扫千军”。

这壮汉使的是哨棒,眼见一棍扫来,连忙立棍格挡。

“啊!”的一声惨叫,那汉子连棒带人都被这一棍打飞了出去。

“大王武功高强,我们认输!”幸免于难的汉子,见赵颢回过身来,连忙投降。

赵颢意犹未尽的收回蟠龙棒,接过小黄门递过来的毛巾,擦擦手道:“你们这武功也能在江湖上混出名号!”

壮汉扶起被打飞的同伴,苦笑道:“不是我们的武功差,是大王的武功太高!”

另一个汉子也道:“大王这棍法乃是太祖争夺天下的武功,我们自是比不了的!”

“哈哈哈...”赵颢大笑起来,指着两人道:“你们倒是有些见识!不过这棍法难练,大宋百余年来,能练到我这境界的不超过三人!”

“大王天资卓越,英勇威武!”两人奉承起来。

“哈哈...你们去领些银子,好好养伤,日后再寻些高手来与我过招!”赵颢将毛巾随手丢了回去,转身向后殿走去。

“诺,谢大王赏!”

到了后殿,一个老内侍迎了上来,递过一本册子道:“大王,账目都在这里了!”

赵颢来到上首端坐,翻了翻册子道:“今年增加了人手,怎收入不见增长?”

老内侍躬身道:“主要还是姑苏那边,前期花了不少银子,却一直没能把事做起来!”

赵颢皱眉:“姑苏那边是谁在做事?我记得好像叫柯...”

“柯百岁!”老内侍接口道。

“哦,对,这人我记得还是有些能力的!”赵颢拍拍脑门,恍然道:“这次是怎么回事?”

老内侍回道:“原来的知州刘璋一直没有松口,后来柯百岁又被人重伤,事情便耽误了下来!”

“不松口,就让他先给点便利嘛!有一就会有二,人的胃口都是慢慢撑大的!哪能一口吃成胖子!这些江湖人啊……”

赵颢摇摇头,忽又奇道:“谁把他打伤的?我记得他鞭子使得还不错!”

“王冈王玉昆?”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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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研制出神药,救治王雱的那个举子!”

“哦!那个很敏锐的小子!”赵颢恍然想起,那日潇湘馆上看到的那个少年。

“他会武功?”

老内侍想了想道:“武功应该还很高!一人打败了柯百岁一行人!”

“这么厉害!”赵颢目光热切,“文武双全,真想把他招揽过来!”

老内侍道:“怕是难了!听宫里的人说,陛下已经在屏风上写他名字了!”

赵颢脸色瞬间阴沉下去,冷声道:“赵仲针,他怎么什么都要跟我抢!难道这天下所有好东西都要给他!凭什么?就凭他比我早出生两年?论文治论武功他哪点比我强!”

赵颢越说越激动,狠狠的将册子摔在地上,咬牙道:“我迟早要把这一切都拿回来!”

“大王,慎言!”老内侍赶忙提醒。

赵颢连忙闭上嘴,皇宫里的消息都能随时流出去,他这王府更不可能密不透风,说不定哪个内侍就是皇城司的密探。

不过好在两人平素谈这些事的时候,都将内侍远远打发走。

查看一番,没发现异常后,老内侍低声道:“大王,这事怎么办?”

“刘璋已经待罪了!让柯百岁再去打点新任知州,可徐徐图之,不必急于求成!”

赵颢边思索边说道:“至于那王冈,既然招揽不到,那便毁掉吧!或许等他跌入尘埃后,会发现我才是他的伯乐!”

“大王英明!”老内侍躬身道:“只是眼下春闱已过去几日,怕是已然判完卷了!想在这里做手脚,恐怕……”

赵颢摆摆手道:“我们能用的人不多,不能让他们随意犯险!省试不行,那便殿试吧!把他打到三甲...不对,王安石不是增加了进士的名额了吗!给他打到五甲去!”

“哈哈,届时我再与他所去的地方上打声招呼,保准他生不如死!在他最无助的时候,我再出现,你说他会不会感激涕零啊!哈哈...”

“大王英明!”老内侍含笑行礼,“只是王相公那里...”

赵颢不以为意的摆摆手,“虽说王冈救了他儿子的命,王介甫肯定会因感激出手帮他,但又能帮几次,说到底不过一个出五服的族侄而已!去办吧!”

“等下!”老内侍正要躬身退下,赵颢又叫住他,眼神热切道:“你再找人去试试他的武功!”

“用咱们的人吗?”

“你老糊涂了!”

老内侍连忙在脸上拍了一下,赔笑道:“确实糊涂了!这种脏活自然要找逍遥洞的人!不过将那王冈弄到什么程度?轻伤,重伤,断手断脚?”

“这种残忍的事,跟我说什么!看着办吧!”赵颢摆摆手让老内侍出去。

……

王冈在相府用完饭后,拒绝了王雱派人相送,一个人晃晃悠悠穿行在汴梁的夜色中。

想想今晚的事,还真是有趣,王安石吃饭时确实很容易走神,但绝不像野史记载的那样,只夹离自己最近的菜。

今天算是拒绝了他的拉拢,似乎有些可惜,可再一想跟着这拗相公工作肯定不会开心,便又释然。

“道路漫漫,我为何一定要走你们的路呢!”王冈看着黑夜,哂笑道:“世上本无路,走的人多了,便有了路!只是不知这条路,谁与我同行!”

“我...”

一个声音在他身后传来,“救我...”

王冈转身看去,只见一人跌跌撞撞的跑来,离近了一看,他脱口而出:“我靠,老吴!”

这人他竟然认识!

丐帮,吴长风!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王...公子...救我...”浑身是血的吴长风,见到王冈先是一喜,继而精神一松,便昏了过去。

“喂!老吴...”王冈见状赶紧扶着他肩膀摇晃,“你别晕啊!起来走两步!”

王冈看着陷入昏迷的吴长风有些发愁,难不成要自己把他扛回去?

看着他身上的污血,王冈很是纠结,自己这衣服今早刚换的……

要不就扔这里吧!大家交情也不是太深……

就在王冈即将做下决定时,忽的又跑来几人,连呼带喘道:“人在这里,兀那小白脸快滚开!”

王冈大怒:“你怎骂人!”

几人闻言哈哈大笑,大摇大摆上前,“好俊俏的后生,今晚这是抄着了!”

“大哥,一个小白脸有甚好的,咱们赶紧拿了人去领赏,也好去百香楼快活快活!”

“你懂个屁!”为首汉子道:“俗话说的好,三扁不如一圆!这般白净的后生可值大价钱了!”

王冈面色涨红,呵斥道:“无耻!”

为首的汉子笑的更是欢快:“这小劲,弄得爷心里痒痒的!直接卖了怪可惜的,我得先尝尝鲜!”

说着几人向前走来,王冈吓得连连后退,色厉内荏道:“你们要作甚!莫非不知王法!小心我去报官!”

“哈哈...”几人仿佛听到最好笑的笑话,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漫说你今后没机会报官了,便是让你报官,谁又能管得了我们!”

“胡...胡说!你休想骗我!”王冈脸色煞白,声音颤抖,“我乃今科举子!”

几人脚下一顿,纷纷看向为首之人:“哥哥...”

那为首汉子扫视众人一眼,厉声道:“今科举子又如何!捉了便捉了,届时我们往洞里一钻,谁能拿得住我们!”

有人犹豫:“可这是读书人!”

“读书人咋的!”为首汉子怒道:“谢老虎前些年还抓了大官家的儿子!不也一样在逍遥快活吗!怕个鸟!”

几人互看一眼,点点头道:“好,就听哥哥的!咱们抓了这小白脸,多赚他一笔!”

几人上前,王冈连忙摆出一个拳架,缠声喝道:“你们别过来呀!我会武功的,小心打死你!”

“哈哈...”为首大汉迈步上前,指着胸口大笑道:“来,往这里打,用你的小拳头打死我!”

几人跟着哄笑,觉得老大幽默极了。

“好啊!”王冈轻声应了一句,周身气势陡然一变,惊恐慌乱一扫而空,转而凌厉逼人。

“不好!”大汉暗叫一声,就想后退,然而却哪里来的急!

眼前一花,那小白脸已到身前,跟着胸前“咔咔”两声脆响,一股剧痛涌了上来,他刚想呼喊,喉咙上又挨了一拳,“咔嚓”声响,声音便再也发不出来了。

汉子最后的念头便是:“最烦这些扮猪吃虎的装逼犯!”

“哥哥,这就忍不住了!好歹也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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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几人被大汉挡住视线,看不真切,只见汉子一伸手,那小子就到他怀里,还当自家老大性子急,现在就想把人就地正法。

几人说笑着上前,刚想调笑两句,就见大汉身影突然倒飞砸来。

“哥哥!”几人大惊,伸手就要去接,忽见一道身影行如鬼魅般,随着汉子的身体冲了过来。

“砰砰砰...”

一连串的倒地声响起,转眼间就只剩下一人站着了。

剩下那人四处看看,一脸懵逼,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当即跪地磕头:“爷,我错了!您饶了我吧,我上有八十岁……”

“好了!”王冈挥手打断他的套话,“你想死想活?”

“想活想活!”又是连连叩首。

“想活简单!”王冈一指吴长风,道:“来,把他背起来,跟我走!”

“好好好!”那人哪敢不从,连忙上前费力将吴长风放在背上,跟着王冈向前走去。

一路上看着王冈的背影,估计他是要往家里去,眼露狠毒:“待我回去,定要找人杀你全家,好为哥哥们报仇!”

王冈丝毫不觉,只大步向前,回到家中,老金惊道:“爷,这是...”

“有人受伤,快请薛神医!”

“哎!”老金应了一声,就领着人往后跑,将吴长风安排在前院,他自己则去请薛慕华。

薛慕华很快便来,查看一番,伸手扒开吴长风衣服,只见胸膛上一个血手印。

“西域魔功血神掌!”薛慕华很快得出结论。

王冈问道:“能治吗?”

“能治!”薛慕华做出肯定答复,跟着对王冈伸出手。

王冈诧异:“作甚?”

“老规矩!”

王冈惊道:“我们这关系,你还要跟我要东西!”

薛慕华冷笑连连:“要论关系,我得收你双倍!呵,我治病你扬名!”

“嘿嘿...这也非我本意...”王冈有些尴尬,不知怎的自己的名声就响了起来!只能说京城不愧首善之地,百姓都有眼光!

“好了,要治病就拿秘籍来!”

王冈犹豫一下,从怀中掏出《破军刀》,里面的东西,他都已记熟,留着也没什么用!

薛慕华一看那册子,伸手就来抢夺,“这是我的!”

王冈一索手,不悦道:“我怀里拿出来,怎能是你的!”

薛慕华大怒:“休要耍赖,那日你从我手里截去的!”

“那日截的,你便去找那日的我!与今日之我何干!”

薛慕华直接被气笑了,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不治了,让他等死吧!”

“不治便不治!反正我好心救过他,善举已成,他若死,也是你不肯救治所致!”

薛慕华冷笑:“休要用这话来激我!我见过的死人比你见过的活人还多!”

王冈点点头:“那我日后便这般告诉丐帮!”

“这与丐帮何干?”

王冈指着吴长风道:“这么具有职业特色的服饰,你竟认不出他的身份!丐帮长老,吴长风!”

薛慕华看看王冈,又看看吴长风,有些惊疑不定,他怕王冈说得是真的,会得罪丐帮!

王冈看透他的心思,将册子又揣回怀里,笑道:“不如这样,你先救活他,再找他要秘籍,那样你的招牌保住,也不会落个见死不救的名声!”

薛慕华暗自思忖,觉得这法子不错,可直接答应,未免丢了颜面,便道:“你先将那册子还来!”

王冈一拍逍遥洞的那人,笑道:“事已办完,我送你回去!”

“谢谢爷!”那人如蒙大赦,跟着王冈就往外走。

二人走到一条小巷,那人谄媚道:“爷送到这里就可以了,剩下的路我自己走就好!”

王冈拍拍他肩膀笑道:“几个月前的一件事,让我明白一个道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你...什么意思!”

王冈笑容依旧:“为了免得以后麻烦,你配合下!”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王冈拿着一块破布,一边使劲的擦手,一边走进了家门。

老金赶忙迎上来,递上一块毛巾,忽的目光凝住,看向王冈衣摆上的一处血迹,惊疑道:“爷,你这是?”

王冈接过滚烫的毛巾,低头看了一眼,毫不在意道:“刚才救人时蹭到的,这件衣服回头就扔了吧!”

“哎!”老金低头应下,心头慌乱,他分明记得王冈救人回来时,衣衫根本没有血污……就算有,也不可能这么新鲜!

“天晚了,关门上锁吧!”王冈擦完手,将毛巾丢了回去,向后面走了两步,忽又停下,转身道:“老金,你知道逍遥洞吗?”

正在关门上闩的老金手上一顿,回身道:“爷,那都是十恶不赦的贼人!”

“哦,你知道!跟我说说这是个什么帮派?”王冈往回走去,兴致盎然。

老金插上门栓,端了把椅子给王冈坐下,方才说道:“逍遥洞不是一个帮派,而是一个地方,这些贼人都盘踞在那里。”

王冈仔细想了想,道:“没听说汴梁周边有这么个地方啊?”

老金摇摇头:“逍遥洞不在城外,就在城内!”

“城内?怎么可能!”王冈奇道:“汴梁城寸土寸金,朝廷怎会让一群贼人霸占良地!”

“逍遥洞不在地上!”老金摇头,指向地面道:“他们在地下!”

“地下?莫非他们是土耗子不成,还会打洞!”

“爷有所不知,咱们汴梁易内涝,所以排水洞穴建的就比较通达,这些贼人就藏匿于此,他们拐孩子,抢姑娘,买凶杀人,坏事做尽!”

“官府就不管?”

“怎不管!可拿不住人啊!”老金有些愤慨的说道:“包龙图做开封府尹时,就奏请过圣上,调拨禁军剿匪,可这地下洞穴实在太大,禁军这边下去,贼人早就从其他出口跑了!”

王冈恍然,原来这逍遥洞就是汴梁城的下水道啊!官府无法捉拿,这些地老鼠们无法无天,确实够逍遥!

告别老金,王冈又去看了眼吴长风,薛慕华已经用药施针,只是人还没有醒过来,但呼吸平稳了许多。

王冈放下心,向薛慕华问道:“老薛你多在江湖行走,可知逍遥洞?”

薛慕华思索片刻道:“知道一些,这些人无恶不作,不讲江湖道义,为人所不齿!”

“哦!那江湖上的名门正派就没有人来铲除奸邪?”

“自然有!”薛慕华不忿道:“不过这里是京城,大批江湖人士进来,会被官府关注,来的少了压根不是他们对手!”

“这逍遥洞的恶人,之所以敢肆无忌惮,一则是因为占据地利,凭借四通八达的地下通道,难以剿灭。

二则是人和,他们不仅有高手坐镇,更是收拢了无数青皮无赖做为外围眼线,加上东京人口众多,只要让他们逃出去,一旦混入人群,便无法分辨!

三则是他们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平素只在东京厮混,真正的大派也懒得搭理他们。”

王冈想了想,觉得这事确实棘手,也难怪官府和江湖都无法对付。

“逍遥洞的高手厉害吗?”

薛慕华指着吴长风道:“这还看不出来吗!从这血手印来看,这人功力深厚,放在江湖上也有接近一流的实力!”

王冈道:“长老重伤,丐帮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薛慕华认同的点点头:“丐帮不会吃这个暗亏,肯定会讨一个公道的,不然徒惹江湖耻笑!”

王冈笑道:“一大群乞丐涌入汴梁,不知道的还以为什么地方闹灾了,怕是连官家都会惊动!”

薛慕华嘴角抽动,不知道王冈脑袋怎么长的,我从蓬莱一路砍到南天门,你问我眼睛干不干!

“丐帮交友广阔,有心算无心,说不得这次逍遥洞要吃上大亏!”薛慕华语气肯定。

王冈摇摇头:“势力不会出现真空!不能从制度层面消灭他们,便是丐帮成功了,要不了多久,又会有新的势力成为逍遥洞!”

薛慕华默然,他不是太懂这些,但也知道王冈说的有道理。

“不聊了,明日放榜,我得早点睡!”王冈打了个哈欠,转身出门。

城西一处豪宅中,安灭慈正在听属下汇报,作为逍遥洞魁首,他自然不会住在阴冷潮湿的水道之中,早早便购置好豪宅,丫鬟小厮一应不缺。

“魁首,那厮被我重伤后逃遁,已经遣人去搜寻了!”一个身形消瘦,面色阴郁的男子,躬身汇报。

“务必要杀了他,跟他接触过的所有人都要杀了!”安灭慈冷冷道:“没想到都过这么多年,还是被人认了出来!”

“魁首放心,他中了我的血神掌,便是逃了,也活不成了!”

“血狼,你知道你为什么一直成不了一流高手吗?”

被称为血狼的阴郁男子连忙拱手:“请魁首示下!”

“你很聪明,然而聪明人多有一个通病,便是想着偷懒,这些事觉得差不多,那件事感觉一定行,结果件件事都差上一点,长此积累,也就导致你离一流水准,始终差上一线!”

血狼知道这是在点他,慌忙行礼:“属下这就去亲自捉拿,必定生见人,死见尸!”

安灭慈微微颔首,挥手道:“去吧!记住,凡是他接触过的人,一个不留!”

“诺!”血狼快步退下。

“吴长风!”安灭慈看着他的身影消失,脸色阴沉下来,似乎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中。

“咔嚓!”他手掌一紧,捏碎了一角桌案,低声道:“昔日你们都不看好我,可今日你们谁还是我对手!再等上些时日,我会亲自上门,找你们算账!”

片刻之后,管家手持信封,匆匆而来,行礼后说道:“魁首,王府那边有信。”

这管家是他在逍遥洞中的亲信,自是信得过的人,他也不接信,直接道:“说吧!”

管家道:“王府那边让我们教训一个叫王冈的举子,只要不死,越重越好!”

“呵,又是这种脏活!随便找个人去办就是!”

“只是这举子会武功,伏牛派的柯百岁和河北骆阳都不是对手!”

“哦,读书人习武到这种程度,倒是稀奇!”安灭慈笑笑道:“那便让章虚道人去一趟吧!嘱咐他,别把人弄死了!”

“诺!”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放榜之日,一大早衙役还没将榜张贴出来,贡院前已是人山人海。

除了看榜的士子,还有一些家丁打扮的人,手拿绳子、麻袋,这都是大户人家的小厮,准备榜下捉婿的。

因为殿试不刷人,所以只要通过省试的,至少是一个同进士出身,汴梁城里的官吏、富商,只要家里有适龄的女子的,都不会拒绝一个进士身份的女婿。

王冈和林山二人来到贡院看了一眼,便赶紧往状元楼去了,他们可不想挤在人群看榜,若是中了,还少不得被人绑上一遭。

状元楼中,也是热闹非凡,家境殷实的士子,自是不会亲自去看榜,打发小厮过去,他们等着消息便是。

二人上了二楼,便有相熟的士子招呼,邀请他们同坐等待消息。

两人一一拱手致谢,选择了靠窗的位置坐下,几人寒暄一番,都对放榜结果有些担心。

王冈倒是坦然,这结果对于寻常人来说是机密,但对于达官显贵来说早早便已经知道了。

能在今日榜下捉婿的,说到底都是官不大的人,真正的高官,早在放榜前就已经选好人了。

昨日王安石要给他做媒,就已经透露出信息了,他可能给章惇找一个连进士都不是的女婿吗?

不可能,那是拉拢,那是得罪人!

众人聊了一会,忽听街上有人敲锣打鼓,跟着便听一声恭贺:“恭喜莆田王老爷讳铭,高中……”

这是前来报喜的衙役,他们在考官誊写榜单时便能看到考中的人和名次,提前跑出来报喜讨赏。

这也是科举的惯例,考官们自然不会煞风景的得罪人!

“恭喜江西许老爷讳辉,高中三百二十六名!”

终于有衙役跑到状元楼来报喜了,楼中士子狂喜,大笑道:“赏!”

说着洒出一把铜钱,衙役更是欢喜,漂亮话不要钱的甩出来:“预祝许老爷进士及第!”

楼上众士子也纷纷起身恭贺,一时热闹非凡。

“这一科王相公罢了明经科,增加了进士名额,这是我等的机会!”

同桌士子看着意气风发的许辉,一脸羡慕。

林山也是一脸艳羡,喃喃道:“这要是我就好了,十万两啊!”

王冈翻了一个白眼,狗大户,有钱了不起啊!

接下来,楼中又有几人接到喜报,众人又是一番贺喜,而没接到的人也开始焦虑起来,高中的人越多,剩下的名额就越少。

虽说后报的比先报的名次高,但省试的名次没有意义,殿试才是决定名次的地方。

又是一阵敲锣打鼓声来到近前:“恭喜姑苏林老爷讳山,高中省试一百五十六名。”

林山腾的一下蹿了起来,哈哈大笑:“小爷我中了!哈哈...赏!”

林山一出手就是几块银子,喜的报喜的衙役眼睛都笑眯了!

打发走报喜之人后,林山依旧是喜难自抑,双手合十道:“感谢三清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感谢菩萨,感谢官家,感谢王相公,感谢张太师……”

王冈一脚踢在他腿上,喝道:“越说越不像话,不怕皇城司抓你!”

林山揉揉头,讪笑着坐下。

王冈无语的看着他,林山口中的张太师,指的是张元,这人原是大宋的士子,屡次科举不中,皆是在殿试时被刷了下来。

张元一怒,转身投了西夏,被刚建国的李元昊重用,后来更是在好水川一战,大败宋军,并题诗一首:“夏竦何曾耸,韩琦未足奇。满川龙虎辇,犹自说兵机。”

可谓是把嘲讽拉满!

后来宋朝也因其改制,殿试只定名次不刷人,对于屡试不中的还给予特奏名进士,好歹给个官,只要别跑到敌国就好!

林山感谢他也是有道理的,现在他基本上已经确定了进士的身份,只是不知是“进士及第”还是“进士出身”,或是“同进士出身”。

王冈瞥了一眼林山,心中也是羡慕,这货在青楼厮混的时间比读书都要多,他凭什么考上!

很多时候别人的天赋,最能让人感到无能为力!

报喜的衙役来来往往,不一会的时间已报到前十名了,酒楼中还没报到名字的都紧张起来。

绝大多数人,知道自己考不到这个名次,脸色已经愁苦起来,只是怀着一份侥幸心理,依旧在等着。

就连王冈也有一些忐忑,怀疑自己是不是想错了,王安石会不会根本没有得到消息,毕竟他也没有直说!

转眼之间,又报了几个名次,只剩下最后三名了!

林山拍拍王冈道:“玉昆莫要紧张,以你的才学,不会不中的,姑苏州试都得了第三名,这次中个头名也说不定!”

“哈哈…头名?”一个已然中举的士子大笑起来:“你们姑苏文教昌盛,可我们福建也不差,我倒是觉得今科头名当为徐振文!”

“你说什么!”林山拍案而起。

那士子笑道:“你莫要着急,在下不过据实而言,徐振文才华胜我十倍,我这般人都能高中,他取个头名也是理所应当!”

“子玉兄过誉了!”那士子同桌的青衫士子起身拱手道:“在下徐铎,久闻王玉昆大名,可惜缘吝一面!”

王冈也起身回礼:“久仰大名!”

徐铎道:“玉昆才名远扬,这次省试第一怕是非玉昆莫属!”

“不过是以讹传讹,愧不敢当!”

“不然,盛名之下无虚士,玉昆可莫要谦虚!”

徐铎言语恳切,目光中却是倨傲,王冈知他为了捧杀自己,而这样的人最是阴险,你若一味谦虚,显得怯懦,若是坦然受之,不免会被人骂狂妄!

而这两点,对于士大夫来说都是污点!

王冈微微一笑道:“我之名声,非是因才华而起,诗词乃是直抒胸臆,所作所为皆为天下百姓!”

环视一周,王冈慨然道:“科举非本意,只为苍生故!纠结名次毫无意义,便是不中,我也会不忘初心!”

徐铎面色一僵,王冈这一句高调唱的,显得他格局太小。

“恭喜莆田徐老爷讳铎,高中第二名!”

一声报喜声传来,楼中众人哪还顾得王冈方才言语,纷纷向徐铎道喜。

至于王冈,他若不中,不过一介平民,哪怕他立下再大点功劳,从今以后,也不是一路人了!

徐铎笑容矜持,还礼致谢,暗里瞥向王冈,眼神意味难明。

忽地又是一队衙役跑来,高喊着:“恭喜姑苏王老爷讳冈,高中省元!”

一时楼中寂静。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虽然得到了衙役的报喜,但林山始终觉得不安稳,执意要去贡院亲自看上一看,王冈左右无事便随他一起去。

到了贡院前,人群依旧没怎么散去,只是各有各的悲喜。

有人喜笑颜开,高谈阔论,这是榜上有名者。

有人垂头丧气,失声痛哭,这是落榜士子。

有人双目如电,斗志昂然,这是准备捉婿的……

嗯?这帮捉婿的小厮看我干嘛?

王冈见众小厮的目光扫到他们这里,立刻做愁眉苦脸状,避开他们视线,不然引的他们来绑人,总不好打他们一顿吧!太失体面了!

果然,小厮们见他神情,不似高中的模样,顿时失去了兴趣,纷纷转移视线。

感觉到小厮目光从他们这边挪开,王冈刚要松口气,就听林山大叫起来:“果然,我果然是中了!”

瞬间,诸多炽热的目光重新聚拢过来!

王冈:“……”

尼玛!都知道结果的事,有必要这么兴奋吗?

但看到林山在众人注视下,享受的表情,王冈明白了,这小子就是故意的。

也是,考中不装逼,岂不是锦衣夜行!

不过林山没享受多久,几道人影飞快向他冲来。

王冈一看,正是那些捉婿的小厮,当即后退了几步,生怕牵连到自己。

然而没等他们捉到林山,这些小厮之间却闹了起来。

“王老五,你都抢了好几人了,怎还来抢,你家有那么多娘子吗?”

“嘿嘿...咱们做下人的总得为主家考虑,多捉几个,可好回去挑拣一番!”

“放你娘的屁!这都是以后的进士老爷,你以为是篮子里的菜啊!还挑挑拣拣,小心给主家里招祸!”

王老五神色一滞,进士老爷对他们来说,自然是高高在上的人物,不过今日陡然之间,没反应过来,而那些高中举子,在身份转变上,也没反应过来……

看了眼林山,王老五讪笑道:“这人你别抢,我那人多,与你换一个...”

“闭嘴,你想死,可别连累我!”

在二人争吵时,已有其他家小厮冲到林山面前,行礼道:“恭喜公子高中,不知可曾婚配?”

林山傲然道:“学业未成,何以家为!”

围过来的小厮顿时眼前一亮。

“公子,我家乃是汴梁富户,家中小娘子花容月貌,公子若是有意,奉上五千贯陪嫁如何?”

未等林山说话,一旁管家模样的人已大笑起来:“五千贯倒也好意思开口!也不看看公子的装扮,光腰间那块玉佩怕就不止五千贯了!”

林山矜持一笑,微微颔首。

“嗡”

整个捉婿圈都震惊了!一个个目光灼灼,似乎想把林山给吃掉般!

前途远大,年少多金,相貌英俊……还有比这更合适的人选吗!

那管家模样的人,却挥挥手对众人道:“不要多想了,你们的家世配不上他!须知你们主家是嫁女儿,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不是卖女儿,莫要想着占人便宜!”

众小厮大惭!

那管家又拱手对林山道:“在下主家姓苏,乃是京中富商,家中小娘子待字闺中,若能与公子结成秦晋之好,百万陪嫁也是能拿的出来的!”

“哗”

众人惊骇,这还怎么抢!

便是王冈也被这大手笔震惊到!

林山却是淡淡一笑:“老丈有所不知,在下对钱没有概念,只是觉得苏姓女子多温婉,想见上一见!”

管家:“……”

王冈:“……”

众人:“……”

这厮好厚的面皮!

管家眼角抽动,不过转念一想,这般厚的面皮,定能成事!

伸手一引道:“公子这边请!”

林山迈步走去,笑道:“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

管家:“……”

苏家将林山请走,一众捉婿的小厮又重新选择目标,也有人看到王冈,上前道:“不知公子……”

王冈忙道:“陪朋友过来看榜,去年已成过亲!”

主打一个真诚,没一句话是假的!

众小厮失望而去,王冈再次回头看看高居榜首的名字,转身离去。

回到家中,老金领着两个嫂子,早在门前等候,一见王冈便行礼道:“恭喜老爷高中省元,他日必定再夺一元!”

王冈也是开怀大笑,掏出钱袋,一一打赏!

来到后面,薛慕华正在给吴长风施针,皱眉道:“仔细些,惊扰到我,扎错了针,算你的算我的!”

王冈不悦:“站在你面前的是今科省元,你就这般说话!”

薛慕华早就听到老金的叫嚷,闻言冷笑:“相府我都来去自如,你便是状元,又如何!”

王冈一想还真是这样,哈哈一笑,转移话题:“人什么时候能醒?”

薛慕华看了一眼,随手一针扎下:“醒了!”

话音刚落,吴长风幽幽醒来。

王冈连忙上前握住他的手,激动道:“老吴,你没事了!”

吴长风见到王冈,神色感动,哽咽道:“多谢王公子救我!”

王冈摆摆手,不悦道:“你我之间何必这么生分!漫说我们相识一场,便是不认识的人,我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王公子侠骨留香!”吴长风感动的点点头。

薛慕华见两人这般作态,不禁撇撇嘴,吴长风是什么样的人,他不知道,可王冈他清楚的很,从把人带回来后,就来过这一次!

“咳,你们若要叙旧,且等等再说!我的诊金还没有付!”

吴长风诧异的看向王冈,神色有些尴尬,他身上还真没有钱。

“老吴实在抱歉,这位神医号称阎王敌,医术高明,却也与寻常大夫不同,他不要金银,只要武功秘籍!”

王冈一脸愧色道:“我虽然会些武功,可这功法也不是我的,未经允许,也是不敢外传!”

吴长风松了口气,只要不是要钱就好,笑道:“王公子多虑了,我也是知道薛神医大名的!既是为我救命,自然不能让公子为难!待我伤好,便将我那刀法誊抄一份给神医!”

“哎!实在惭愧”

吴长风不在意道:“公子能救我性命已是大恩大德!”

王冈摆摆手揭过话题,转而问道:“老吴,你这是被何人所伤?出手这般狠毒!”

吴长风面色一僵,摇摇头道:“抱歉王公子,此事涉及多年前的一桩公案,却是不能告诉你!”

王冈本就是随口问问,并不在意,刚想说些什么,忽闻前院传来老金的呼救声!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王冈闻声往窗外看去,只见老金跌跌撞撞向这边跑来,而他身后跟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道士。

那道人身材高瘦,相貌奇异,手持一柄长剑,追在老金身后,看似闲庭信步,实则速度奇快。

一步迈出便追到近处,可他却不杀人,只往四肢处刺,听的老金惨叫,他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

“该死!”薛慕华大怒,他住在这里的这些日子,一直受到老金的照顾,哪里见得了老金被人这般玩弄,当即大喝一声,飞身而去。

那道人见人袭来,并不慌乱,非但不退,反而向薛慕华攻去。

“砰砰!”

几声交击声响起,薛慕华跌坐在地,身上多出几道鲜血淋漓的伤口。

道人一抖长剑,甩去剑身上的血珠,傲然道:“你武功学的很多,却是杂而不精!任你千变万化,我自一剑破之!”

“你...你是谁?可敢留下姓名!”薛慕华坐在地上不敢乱动,见王冈迟迟不来,只能拖延时间。

“你不用套我的话,我是为王冈而来,今日这里除了他,我都会杀了!”

道人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我会把你们四肢全部砍断,让你们看着自己的鲜血流淌,却无能为力,最终只能惨嚎着死去!”

“你...你是章虚道人!”薛慕华从这手法中,突然想起这人的来历!

“咦,没想到江湖中还有人知道我!”

“你这恶人,残暴虐杀,人人得而诛之!”

“哈哈...”章虚道人仰天大笑:“这话十年前就有人跟我说过,后来更是有无数人跟我说,不过他们的结果都是一样,被我砍断四肢后都是哀求我快点杀他。”

章虚道人一抖长剑,兴奋道:“我现在有些迫不及待想看看你惨嚎的模样了!”

房中,吴长风神色冷峻道:“王公子,你快走吧!这人是山东地界的妖道,手段残忍,却偏偏武功高强,之前正道之士联合绞杀,都被他给逃了出来!”

王冈有些无语,如果没记错的话,这货也是被慕容博给杀掉的!

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方式,砍断对方四肢,让他哀嚎而死!

王冈第一次觉得慕容博这匹夫总算把武功用对了地方!

“王公子!你快走吧!我来挡上一档!”吴长风挣扎着爬起床。

王冈连忙扶住他,不悦道:“在你看来,难道我就是那种贪生怕死之徒!”

“自然不是!只是是公子前途远大,不必我们烂命一条?”吴长风正色道:“公子当留此有用之人,为天下百姓谋一条生路!”

吴长风挣扎着坐了起来,呼呼喘着粗气,半晌脸上露出笑容。

“王公子你之前说的对,人不应该受穷,得好好活着!从认识你后,我们这些乞丐活的也有个人样了!”

“我时常在想,如果能早遇到你,我们会变成什么样?如果你能成为大官,天下的百姓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会怎么样?”

王冈一下愣住了,没想到临时起意,让丐帮贩卖酒水,会对他们有这么大的影响!

看着吴长风那副慨然赴死的神情,王冈心中不免触动!

真诚才是必杀技!

“王公子,你快走吧!吴某便是拼死也会为你争取片刻时间!”吴长风再次催促。

王冈摇摇头:“我是不会逃的!”

吴长风焦急叫道:“王公子...”

王冈肃然道:“逃跑会形成习惯的!今日遇到强敌我逃了,以后遇到困难,只会本能的选择逃避!我若连一个强敌都不敢正面应对,又怎能为百姓与这世道为敌!”

吴长风一怔,看向王冈,忽然大笑起来:“王公子真豪杰!吴某交定你这个朋友了!”

说着他伸手拿过一把刀,以刀杵地,缓缓起身道:“那我便陪公子大战一场吧!”

“为我掠阵便好!”

王冈举目向外看去,正见章虚道人一剑斩向薛慕华胳膊,王冈抬手一指点了过去。

薛慕华见到那一抹剑光,吓得赶忙躲闪,却不想那剑如附骨之蛆般,甩脱不了。

眼见长剑就要砍了上来,薛慕华大骇,紧闭双眼,心中大骂王冈不靠谱!

“当”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反而听到长剑遭受重击的声响。

薛慕华睁眼看去,果然见长剑远远荡开,章虚道人惊疑不定的看向房间,“谁在哪里?”

王冈缓步走了出来,朗声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为何来此行凶!”

“哈...哈哈...”章虚道人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这般可笑,想来你就是那王冈吧!”

王冈瞥他一眼,微笑道:“你长得这么丑,想来便是章虚道人吧!”

王冈不是在嘴上占便宜,而是从这人的相貌上,怀疑他是超雄症。

“找死!”章虚道人目光立刻阴沉下来,冷声道:“原本我只准备打断你一只手的,现在看来还是打断你四肢更好!”

薛慕华见到王冈,顿时如释重负,也顾不得其他,连滚带爬的跑来。

章虚道人身形一动,如影随形般追了上来,一剑刺向他的大腿。

“当”

一剑刺出没有刺入皮肉的突破感,章虚一惊,发现剑尖正被一柄剑挡住,而持剑人正是那王冈。

他来之前,已经知道王冈会武功,而且还打败过骆阳……

不过骆阳的武功,章虚同样是看不上的,并没有当一回事。

“你也会用剑?那便来比试一番吧!”

说着他剑招一卷,剑气纵横,如长风扫落叶般,向王冈袭来。

王冈气贯长剑,剑芒吞吐,只一剑直捣黄龙,反击回去。

“轰!”

一声巨响,两人纷纷后退。

“一流实力!”章虚道人大惊!他虽也有一流的水准,可他多大,王冈才多大!

他向来自诩天才,却不想被人比下,心有不甘,暗下决心,今日定要杀了这小子!

江湖上不允许这么牛逼的人存在!

章虚道人战斗经验丰富,他见王冈招式灵活多变,心知他练剑下过苦功,要想在剑法上分出胜负,怕是要到百招以后了。

而王冈年轻虽是优势,却也肯定有缺点,那便是内力!

年纪轻轻,就算他在娘胎里开始练功,又能有多少年的内力?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人犯错,绝大多数都是有自己理由的!

哪怕别人眼里十恶不赦的恶人,都有自己的原由!

或是形势所迫,或是血气之勇,很少有人会认为自己是天生的坏人!

而章虚道人不同,他很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

他之所以杀人,没有受到逼迫,也没有人唆使,而是……杀人让他感到快乐……

他少时山东大灾,爹娘都被饿死,他很幸运被一个老道所救。

可这老道也不是个好东西,有眼无珠,他这么聪明,却让他跟观里那些蠢笨的师兄弟一般干活!

每日挑水砍柴,有时还要受到训斥!

他把这些屈辱都牢牢记下,直到他武功大成的那日,一剑击杀了老道,看着他临死前惊骇困惑的眼神,章虚痛快极了……

当然那些蠢笨的师兄弟,他也没有放过……

那一日道观,惨嚎连天,血流成河……

章虚下山后,又杀过不少人,然而都没有那一日快乐!

后来他琢磨出一个法子,将人砍成人彘,任他们在地上流血挣扎,他就坐在一旁,看着他们无助惊恐的模样,直到慢慢死去……

这种方法让他收获到极大的快乐,同样也让他恶名远扬。

后来许多所谓的正道人士,组织起来,要杀他,他先是游斗虐杀,后见对方势大,不能力敌,便逃到了东京。

他想在东京干一票大的!

如果能把高高在上的皇帝杀掉……那该是何等的快乐……

光是想想,都让人兴奋的颤栗……

然而还没等他进入真正的皇宫内院,就遇到一个内侍,差点没让他一掌拍死……

拼着一身伤,好容易逃了出来,后来在禁军调拨时,他知道那个内侍的身份:李宪!

一个把内侍做到头了,转成武臣的大貂档!

而皇宫中这样的高手肯定不止一个!章虚看向皇宫,不敢再有丝毫轻视之心!

随后他得知了逍遥洞的存在,一人一剑去闹了一场,不是他突然醒悟,想要行侠仗义,而是准备杀他们的魁首,取而代之……

然而当那个叫做安灭慈的魁首出现时,只用了一指,那遥遥一指便将他重伤。

京城之地,藏龙卧虎,恐怖如斯!

从那之后,他也就成为安灭慈的手下,为他杀人越货,不过这些人多少武功平平,杀起来恁没意思!就连他们哀嚎声都显得惨淡无力……

今日接到命令,要教训个读书人,起初他是拒绝的,便是会武功,又能有多高?还不让杀他!

不过现在一试,让他来了兴趣,没想到一个书生也有这般高强的武功!假以时日说不得或能成就宗师之位。

不过可惜了,遇到了他,注定要夭折于此!

折损一位未来的绝顶高手,想想就刺激!

“可惜不能杀他!那就废了他的四肢吧!”章虚道人眼中涌现疯狂之色,挺剑向王冈刺去。

他的剑法非凡,暗合易数,出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招奇绝,犹如羚羊挂角。

王冈的剑法简单,直来直去,最大的优势便是快、准、狠!

发现破绽便是一剑,不论真假,有些破绽是章虚道人故意卖出来的,可当他回击时,王冈已经收回了剑。

二人便是这般你来我往的斗了数十回合,并未分出胜负。

章虚道人并不着急,他在等,等一个机会!一个好的猎人,最重要的就是耐心!

忽地,王冈出现慢了一拍,章虚发现了这个机会。

长剑一搅,缠住王冈的剑,接着左手运力,狠狠一掌拍去。

王冈不敢大意,也是一样迎了过来。

“轰”的一声炸响,二人身躯都是一震,左掌却牢牢粘在一起,右手依旧挥剑相击!

又是一阵刀剑交击的乱响,两柄长剑互相纠缠,速度越来越快,最终两人再也把持不住长剑。

“哐当”一声,长剑双双脱手而去,哆的钉在屋檐下!

“好武功!”章虚道人大喜,笑的更是疯狂,抬起右手又是一掌拍去。

王冈挥掌相迎,强劲的内力相撞,轰然作响,劲风鼓荡,二人须发皆飞。

内力交缠,产生强大的吸力,将二人双掌紧紧吸住。

章虚道人暗暗心惊,这读书人怎有这般霸道的内力!

不过转而一想,对方内力肯定不如自己的深厚,待他力竭之时,再好好炮制他,想来那时他绝望的神色,一定很好看!

“王公子,小心!”吴长风猜出章虚道人的心思,当下也不迟疑,挥刀砍去。

“找死!”

章虚不屑一笑,一脚踢向刀身,吴长风连连后退,好在薛慕华及时赶到,接住了他。

“薛神医,你我一左一右夹击这恶道,好助王公子一臂之力!”

薛慕华犹豫道:“你的伤还未好...”

.吴长风道:“现在形势比人强,王公子虽然武功高强,但毕竟年轻,内力之上定然是比不过这恶道的!若是让他打败王公子,我们也难逃一死!”

薛慕华闻言大惊,知道他们和王冈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此时若是不能协心同力,只会让这妖道各个击破!

“好!我左你右,大家一起跟他拼了!”

二人相视一眼,正要行动,忽然听到一声巨响,便见那道人浑身冒烟的倒飞了出去,胸口处还有一道焦黑狰狞的刀痕!

却是王冈在比拼内力之时,突然打开空间,释放出蓄力良久的火焰刀!

这一招可谓是屡试不爽,陆槐生、黄眉僧,还有这章虚道人,都在这一招上吃了大亏!

不过王冈没有松懈,在道人飞出去的瞬间,他也快步急行,跟了上去,以金刚指为剑,连续几指点在他丹田之处,彻底毁了他一身功力!

“砰!”

一声闷响,章虚道人犹如破麻袋般摔落在地。

他感受到胸口剧痛,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一身内力贼去楼空,又哪能让他如愿!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章虚道人面露惊恐。

王冈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微笑道:“你现在这模样跟被你虐杀的那些人有什么区别!”

“你...你不能杀我!我是逍遥洞的人!”

王冈笑道:“那些被你杀害的人有没有跟你说过类似的话?我猜一下,等你发现威胁没用的时候,是不是也要求饶!”

章虚道人哑然。

“所以你跟那些被害人都是一样!你并不比他们高贵,不是吗?”

王冈淡然道:“记住一点,出来混都是要还的!”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王冈蹲下身子,手指轻轻放在章虚道人胸口刀伤处,轻轻刮动焦黑的伤口,发出刺耳的声响。

“跟我说说,是谁派你来的!”

章虚道人眼神慌乱,惊恐道:“没人派,是我自己来的……”

没等他话说完,王冈手指往下一划,大片焦黑皮肉脱落,鲜血顿时涌出。

“啊!”剧烈的撕痛,让章虚惨嚎起来。

王冈摇摇头,轻笑道:“这么点伤都受不了!我还当你是硬汉呢!”

在章虚身上擦擦手指上的血迹,王冈又将手指放在伤口的另一处:“再给你一次机会!”

“我说!是安灭慈!逍遥洞魁首安灭慈吩咐的!”

章虚道人急忙说道,他以往虐杀别人时,只会调笑别人懦弱不堪,没想到这事轮到自己头上时,却连那些人都不如。

“我没得罪过你们!为什么要来找我麻烦?”

“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我只是奉命行事!”章虚语气急切,不似作假。

王冈起身,若有所思。

吴长风神色一阵变幻,出声道:“王公子,还是杀了他吧!这样挺不落忍的!”

王冈怎么可能这么便宜他,正色道:“王某乃是读书人,自当遵守王法,岂能滥用私刑,肆意杀人!”

“哎!我等草莽,粗鲁行事惯了,倒是忘了公子身份!”

吴长风拍拍脑袋,恍然道:“那公子准备怎么办?”

王冈道:“自当送去官府,着有司查办!”

“这岂不是便宜他了!”吴长风皱眉道:“这官府做事素来磨磨唧唧,什么时候才能杀他!”

“官府做事慎重是为了不冤枉好人!当然也不会放过坏人,若是罪行属实,这厮少不得要在剐刑台上走上一遭!”

王冈拱手道:“还要劳烦吴长老告知江湖上的苦主一声,待其明正典刑时,也可告慰被害之人在天之灵!”

吴长风拱手:“公子高义!”

薛慕华暗中撇嘴,暗道:“他高义个屁,他就是不想这妖道死得太痛快!要让他受尽折磨!哪怕官府不判他死刑,这些江湖人也不会放过他!”

“薛神医...”

正在他腹诽之时,忽听王冈唤他,扭头看去,就见王冈面色不忍的指着章虚道人道:“快给他治治伤吧!我看不了这个!”

吴长风抱拳:“公子宅心仁厚!”

薛慕华嘴角抽动,路过时,听王冈小声道:“别治好了,把他武功骗来!”

薛慕华眼神一亮,上前扶起章虚道人。

王冈又看向老金,“没事吧?”

老金劫后余生,庆幸道:“都是皮外伤,神医给了药!”

“嗯,那就好!”王冈掏出一袋钱,丢了过去,“赏你的,好好补补!”

“谢爷赏!”老金连忙躬身行礼,刚才被追杀时,吓得他亡魂大冒,一心想着这里太危险了,想要不干了。

此时感受着手中沉甸甸的钱袋,念头全变了,这么危险的事又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不是天天有,更何况主家隔三差五的给赏钱,这几天拿到的都抵得上他一年的工钱了!

更不要说自家这位爷,定是要成为官人的!

这般好的差事要是丢了,去哪里找!

安排好事宜,王冈回到后院,梁嫂子送来茶水,他端坐桌前,手指轻敲,思索起来。

这事有些蹊跷!

他来京城日短,并没有得罪什么人!

至于逍遥洞,也就是从他们手里救出了吴长风。

可这章虚道人分明是冲着他来的!

逍遥洞为什么要针对他?

王冈手指不停的敲击,发出一连串的声响,忽然响声一顿。

他想到了那日发生在潇湘馆之事!

难道只因为我拒绝了他的招揽?

那人难道会因为这事就找人教训自己?他是有病不成!

王冈摇摇头,信息不足,分析不出个所以然!

不过也不用过于纠结,总有一天会有人把答案放到他桌上。

当务之急还要应付殿试!

虽说殿试只定名次,但“进士及第”和“进士出身”还是有很大区别的,更不用说五甲后的“同进士出身”。

这么说吧,满朝宰执就没有一个是同进士出身!

这堪比基层公务员和选调生的区别!

殿试考题是有皇帝钦定,这是为了断绝门生举主之类的陋习,一场殿试过后,皆是天子门生。

这场考试主要考的是策论,即天子问策,若是知道考什么方面的问题,也好提前收集资料。

王安石大概能猜的到,但他肯定不会说,以王雱的才智一定也能猜的到,但他因病辞官已有时日,久不在身前,未必了解皇帝现在的心思。

“要不我在殿试前去偷一下试题?”王冈突发奇想。

皇帝一般都会在殿试前一日将试题定好,然后由御药院刊印,第二日发放给贡士。

琢磨了一下,王冈果断放弃这个想法,这份试卷刊印时,必定有高手坐镇,漫说偷取,便是惊动了他,都会重新再出一份。

如果被捉住,那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丢人丢到姥姥家!

“罢了,投机取巧终不是正途!”发现无法投机取巧之人,发出义正言辞的感慨!

王冈仔细思索一番,当今陛下好大喜功……呸,锐意进取,眼下有两个问题让他头疼,一是反对新法的人众多,另一则是南边战事!

这次殿试大概也会从这两点问策,只要从这两个方向收集资料,想来问题不大!

而且马上要做官,便是殿试不考,也要对这些军政问题,有所了解!

打定了主意,王冈便有了方向,正准备定下接下来时日的安排,薛慕华笑眯眯的走了进来!

王冈抬头瞥他一眼,冷笑道:“得手了?”

薛慕华掏出一本墨迹还未干透的册子,笑道:“吓唬两句,便把剑法说了出来!我还当这等凶人很难缠呢!没想到这么怕死!”

“其实越是凶残之人越是怯懦!他们知道人恶起来是多么没有下限!反而是那些本分人,激怒之后更能豁的出去!”

王冈神色淡淡:“你拿到秘籍不去练,到我这里显摆?”

“这种人的话,我信不过,想让你帮我看看秘籍真假!”

薛慕华摇摇头,将秘籍递了过来,只是一角被他死死抓住。

王冈不满道:“你这是作甚?莫非还担心我吞了你这秘籍?”

薛慕华不语,只是冷笑!

“小心眼的样!”王冈不与他一般见识,展开册子看了起来。

过了片刻,他将册子一合,丢了过去,“假的!”

“啊!哪里有问题?”薛慕华吃惊。

“我哪知道,自己问他去!”王冈不做理会,他原本还想看看最近声望值长了多少,能不能给他再升一次级,然而面板却毫无反应。

正在这时,林山一脸怒气的闯了进来,叫嚷道:“玉昆,你得替我报仇!”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林山一脸怒容的进门,衣衫处还有褶皱,显得有些狼狈。

王冈大惊失色:“守正兄,你不是去见岳父了吗?怎这般模样,快说出来让我开...开导下!”

林山恼怒异常,似没注意到王冈的表情,愤愤坐下,拿过桌上茶水,也不管已经凉了,张口便猛灌了一通。

“玉昆,你可知我今日去见的那人是谁?”林山放下茶壶,自问自答道:“京城大富商,苏半城!”

王冈不曾正儿八经的经商,自然是不知道这人,但能以半城为号,想来也是一方巨富,而且这里还是汴梁城,其中涉及到的利益关系,就更复杂了!

“说实话,我来到苏府前,知道要见的人是苏半城时,是很紧张的!”

林山咂舌道:“我林家也算薄有资财,可与苏家一比,不过九牛一毛!不说他遍布大宋的各条商路,便是京中的七十二家正店,他就有其中十二家的份子!”

“确实是豪富!”王冈附和着应了一声,不过相比巨额财富,王冈更在意的是苏家的势力,这般财富,绝不是一个普通商贾能守得住的!

林山继续说道:“我原还有些忐忑,却不想见到那苏半城时,他却和蔼异常,我与他说了我的经商理念,他很认同,还提了许多建议,大家相谈甚欢!”

王冈皱眉,神色诧异,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就见林山眉飞色舞道:“婚事谈的很妥当,我也见过苏家娘子,端的好颜色,现在去信姑苏,只等家父动身来京!”

说着林山又掏出一本房契和一张礼单,说道:“只是临走时,苏半城得知我尚借住朋友家中,又送了我一套宅子和两车礼物,说是见面礼!”

“我说不要,他非要给!你看我这衣衫都被拉扯皱了!你说这该怎么办...哈哈...我很苦恼啊!”

王冈面无表情的看过那张五进宅子的房契,又看了看写满各种珍贵之物的礼单,心中大骂林山不当人子!

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钱,还没他吹个牛弄来的多!莫非这货才是这世界的气运之子!

“财富是要让人愉快的!”王冈将房契和礼单丢了回去,神色淡淡道:“如果这不能让你感到快乐,甚至觉得受辱,那不如就丢了吧!”

“杜工部曾言: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你可效仿之,也算积善行德!”

“他那么说是因为他没有,我不听这话,是因为我真有!”

林山接过房契、礼单,揣进怀里放好,又看着王冈,摇头笑道:“玉昆,嫉妒可真让你面目全非啊!”

“嫉妒?”王冈直接被气笑了,指着自己鼻子道:“我嫉妒你?我是谁?文成礼部试第一,武能千军万马取贼首,如此文武双全,你又有何能让我嫉妒的!”

“你若不是嫉妒,为何不笑?”

“呵,我生性高冷,天生不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爱笑!”

“你就是嫉妒!”

“我没有!”

“你就有!”

“我就没有!”

……

皇宫,崇政殿。

今日苏缄长子苏子元进京面圣,年前时任贵州司户参军的苏子元,正携亲眷探望父亲。

待其返程时,正遇交趾攻城,因全城戒严,苏缄只让苏子元只身出城,留下儿媳一同战死。

朝堂之上,众臣肃穆,便是平常唯恐天下不乱的乌鸦们,也不敢出声刷存在感。

朝会在庄重的气氛下顺利进行,皇帝感苏缄忠义,钦定谥号:忠勇,追赠奉国军节度使,并赏赐田地银钱,对其所剩亲族也一一封赏。

朝会散后,又留下苏子元勉励一番,高度赞扬其父子。

待人走后,石得一前来传膳,赵顼摆手道:“罢了,为其停食一餐!若群臣皆如苏宣甫,何愁国事不兴!”

石得一依言将膳食撤下,又回道:“燕达奉旨觐见,已在等候!”

“宣吧!”赵顼拿过堪舆图看了起来。

石得一应声而去,不一会,一员魁梧大汉大步进来,俯首行礼:“燕达恭请圣安!”

“朕躬安!”赵顼本能的回应,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笑道:“你这厮哪学的这般礼数!”

燕达笑道:“官家待臣恩重,总得知些礼数!”

“倒是有长进!”赵顼笑着指向堪舆图,“与朕说说你准备怎么攻打交趾?”

燕达却不去看图,拱手道:“但凭陛下安排!”

大宋皇帝多爱微操,赵顼也不例外。

果然,赵顼闻言大喜,指着图对燕达讲解军机,燕达连连点头,时而疑问,时而做恍然大悟状。

片刻之后,燕达拱手道:“有官家面授军机此战必当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赵顼矜持道:“行军对战,战机瞬变,你也要视战机便宜行事!”

“喏!有官家运筹帷幄,有臣冲锋陷阵,我军自当势如破竹!”

赵顼笑道:“你如今也是一方将帅,怎能每战亲临战阵,只需勉励将士奋勇杀敌便是!”

燕达叩首道:“臣能凭借陛下的威灵消灭贼人,死有何惧!”

“你啊!终究是这性子!”赵顼摇头叹道:“罢了,且随你吧!不过此战关乎我大宋颜面,只许胜不许败!”

燕达肃然道:“陛下待我恩重如山,每战之前,先行封赏!燕达唯有以死相报!”

赵顼道:“简拔你于行伍之中,不是让你送命的!大宋还有诸多事需要用你,怎可轻易言死!再加一条,不许死!”

“喏!”燕达再叩首,迟疑一下道:“如此还请官家允诺臣一个不请之情!”

赵顼笑道:“你这厮也知道跟我讨价还价了!”

“臣不敢!”燕达恭敬道:“只是交趾,乃是蛮荒之地,未曾开化,瘟疫横行,臣欲向陛下讨一人!”

“哦!”赵顼也来了兴趣,笑道:“何人能得你这般看重?”

燕达正色道:“当今省试省元王冈王玉昆!”

赵顼一阵错愕,扭头看向石得一。

石得一轻声道:“今日礼部张榜,王冈位居榜首!”

赵顼有些惊诧,王冈这个名字,近日他听过不少次,却没想到他还能考中省试第一,便向燕达问道:“你要他作甚?”

燕达道:他从大蒜中提取的药物很有效,或许也能应付交趾之地的瘴气!

赵顼思索片刻,颔首道:“准!”

燕达大喜退下,赵顼却是为难了,事情答应的痛快,可要去做却不是那么简单的。

王冈不是普通的士子,他对王雱有救命之恩,王安石会看着他身赴险地吗?

想想都知道结果!

如果处理不好,说不得旨意都发不出去,直接就会被封驳!

赵顼揉揉眉心,忽的看到侍立一旁的石得一,问道:“这事你觉得该怎么办?”

石得一慌忙道:“内侍不得干政!”

“只管说你的!”赵顼不耐。

石得一眼珠一转道:“可惜这王冈州试只是第三,不然大家也可亲点一位冯当世!”

冯京,冯当世,三元及第!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王冈终究还是让去报了官,开封府的衙役迅速赶来,带走了章虚道人。

薛慕华喜笑颜开的将秘籍递给王冈检查,王冈看了一眼,发现其中几处关节做了修改,脑海中一模拟,一道霞光闪过,面板出现。

【姓名:王冈

声望值:

神通:空间之力

武功:练气诀+,一字电剑,火焰刀+,踏雪无痕+,金刚指+,气血烘炉功(可习),两仪剑(可学习)】

王冈看着面板思索了一下,上次升级后只剩下三万多点,现在又增长回这么多,应该是他剿匪和取得省试第一所增长是声望值。

或许再等等他就能再次升级空间之力,不过眼下逍遥洞在针对他,如果不是在空间中存了一道火焰刀,便是对付章虚道人也很费力。

而逍遥洞的高手肯定不止章虚道人一人,还有章虚口中的安灭慈,武功更是深不可测!

紧迫感让他来不及继续等待,果断再次升级《炼气诀》。

【是否花费64000点声望值升级七级炼气士?】

是!

王冈做出选择,浩瀚的真气汇聚在丹田,随着功法运转,充斥于经脉之中,带来强烈的安全感。

薛慕华猛的抬头看向王冈,他感觉到对方气势的攀升,惊骇道:“你...你这是?”

王冈微微一笑,将秘籍递了过去,淡然道:“观书有感,触类旁通之下,突破了一层境界!”

“咕咚!”

薛慕华吞了一口唾沫,练武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简单了!这是什么武功?

他的眼神火热,如果自己有这门武功,何愁大仇不报!

“那你现在对比丁春秋如何?”

王冈负手望天,云淡风轻的说道:“老魔小丑,何足挂齿!”

“王冈,你帮我...”薛慕华拉住王冈的手,语气激动。

然而不等他把话说完,王冈已经轻轻推开了他,淡淡道:“我说过可护你一次周全,却不会帮你杀他!”

薛慕华激动道:“为什么?丁春秋作恶多端,你分明有能力杀他,却为何不肯杀他!”

王冈摇摇手指道:“他是与你有仇,却并未得罪于我!我没有理由去杀他!”

薛慕华不忿道:“此等邪魔,自是人人得而诛之!要什么理由!”

王冈轻笑道:“既如此,江湖上那么多正道中人为何不去杀他?是不敢还是不愿?”

“这...”薛慕华一时语塞,转而又道:“那把你的武功教给我,我可以自己去杀他!”

王冈摇头笑道:“凭什么!”

“我知道这不合规矩!”薛慕华神色郑重道:“所以你只要教我这门武功,待我报了仇后,我这条命就是你的,让我作甚,都不违逆!”

“我从不信别人的承诺!”王冈摇头拒绝,见薛慕华张口欲言,又拍拍他肩膀道:“你有没有想过另一种可能,厉害的不是武功,而是我!”

说罢,王冈转身离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去,只剩下薛慕华看着他的背影发呆

王冈刚走,林山便追了上来,诧异道:“开封府带走那人是谁?还有前院躺着的那个乞丐又是谁?我离开这点时间,到底错过了什么!”

“被抓的自然是坏人,乞丐当然是在路上捡的,你知道我这人,素来急公好义,嫉恶如仇!”王冈不愿让林山掺和到江湖事中,胡乱敷衍。

“如此说来,你我是同一品质之人!”林山也不深究,揽着王冈肩膀道:“你这是要去哪?”

王冈回头看他一眼道:“我与你是不同的,省试之后就刀枪入库,马放南山,我自是要去博一把殿试!”

林山不屑道:“这有甚好博的!殿试出题无非是在边疆战事与新法问题中选,抽空看看便好!”

“你怎知道?”王冈一愣,这可是他琢磨好久,才想出来的。

林山无所谓道:“苏家给皇宫采买,与宫中内侍相熟,随口一问,那内侍便说官家正为这些事发愁,想来殿试也就会考这些!”

王冈:“……”

就说科举从来没有真正的公平!

这题还没出,就被这些狗大户们给套出个七七八八!这还给我们这些寒门学子活路吗?

“玉昆,你不会不知道吧!”林山又道:“省试还没放榜时,那些感觉考的不错的,都去寻下值的内侍、宫女打探消息了!”

王冈无语,皇宫中的这些内侍、宫女,在外面都有家,去宫中就像上班一样,每日到点就下班!

这帮无组织无纪律之人,只要给钱,什么消息都敢往外传!

据说有些离皇帝身边近的内侍,还是京城小报的战略合作伙伴!

小报给他们的报酬,比给朝官的都要高!

这帮人把皇宫弄得跟筛子似的,什么事都瞒不住人!

就这还没人敢拦,拦就是隔绝内外,意图不轨!

跟谁说理去!

王冈气愤不已,对这帮人的行径深恶痛绝!

既然这样,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高屋建瓴,什么叫贴合圣意,什么叫家叔王安石……

王冈转身向相府方向走去,同样一件事,当朝宰相的理解能跟这些考生一样吗?

哪怕同样的答题思路,这些考生在遣词造句上,能有做过皇帝侍讲的王雱更符合皇帝心意吗?

玩个大的,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降维打击!

林山跟在身后追问:“玉昆这是要去哪?”

王冈便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林山闻言一怔,呆立当场,半晌颤抖的用手指点着王冈,愤怒道:“你狗日的真不要脸!似你这般,还给我们这些寒门学子活路吗?”

咦!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王冈问道:“那你要不要一起去?”

林山不忿道:“我这身份进的了相府吗!”

“对哦,这确实比较麻烦,我也不好随意带人去!”

林山悲愤道:“想我十年寒窗,夜以继日的苦读,竟比不过你们这些官宦子弟的门路!悠悠苍天,何其不公!”

“那要不,我回来后跟你再说一遍……”

“义父,今晚夜宵想吃什么?我去樊楼订餐!”

“我听说樊楼很贵,是不是太破费?”

“义父,为何这般生分!有道是法不可轻传……”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城西豪宅。

安灭慈面色古怪的看着管家,“你是说章虚道人现在在开封府大牢里?”

“开封府衙役当街将人押走,很多人都看到了!”管家回道:“魁首,要不要想办法将人给救出来。”

安灭慈摆摆手道:“你几时见开封府尹讲过人情?这就是个三煞位,京城百官勋贵都盯着,便是大公无私的包龙图也不过在位一年!谁敢徇私,怕是马上就被拉下来。”

“那我们就什么都不做?”管家有些迟疑。

“若是什么都不做,岂不是让其他人心寒!”安灭慈不以为意的说道:“去跟审刑院那边打声招呼,让他们把案子接过去,事也就不大了!”

“喏!”管家躬身应道,犹豫一下,又道:“那王冈怎么办?”

安灭慈闻言笑了起来:“倒是有趣,一介书生竟能拿住章虚!”

管家眼珠一转,笑道:“魁首莫非起了爱才之心!”

安灭慈大笑道:“这样的少年英杰,谁能不爱!

“那二大王那边交待的事……”

“呵!”安灭慈笑容转冷,缓缓道:“你要记住,我们与王府只是合作,并不是他的附庸!”

管家忙躬身应是,想想又道:“此子武功高强,又是礼部试第一,前途无量,怕不是那么好招揽的!”

“此时自然是不行!他现在正是少年得意,锐气勃发之时,不过一入官场深似海,待他磨去棱角,凭借我们这些年积累下的人脉,自可助他重登青云!那时他还能拒绝吗?”

安灭慈智珠在握道:“当然为了以防万一,还需要多做一份准备!有关于王冈的资料吗?”

“皇城司最近在调查王冈,我使人弄来了一份明面上的。”管家说着拿出一本黄色册子。

“哦,看来皇帝准备重用他啊!”安灭慈接过册子,有些惊讶道:“尚未入官场,就简在帝心,可真是不得了啊!”

打开册子翻了翻,安灭慈思索道:“身世干净,只有一个姐姐,想来他们姐弟关系应该很好!那便带几个人去把他姐姐请来,也好让他们团圆!”

“那我这就去安排!要不要多派些高手?”

“一介妇人,兴师动众的,别吓坏人家!”

“那我便看着安排吧!想来有两个二流境界的便够了!”

安灭慈点点头,转而道:“血狼那边事查的怎么样?”

“还没有结果,不过也快了,那夜追寻的一个小队,一行五人有四人死在城北小巷中,一人死在汴河,皆是一击必杀!”

管家回道:“大致位置已经确定,就在开宝寺附近,已派人布防,只要吴长风一露头,立刻绞杀,绝不会让他逃了!”

安灭慈点点头,竖起一只手指道:“周边的药铺也要盯着!吴长风中了血神掌,肯定要买药疗伤的!”

“魁首英明!我这就去通知血狼!”管家如醍醐灌顶般恍然醒悟。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去吧!”安灭慈满意的摆摆手,“切记,与吴长风有接触之人,一个不留!”

管家躬身退去,其实药房那边早有安排,但身为下属,总不能让上级无事可做,故意留下这处破绽让他提出来。

如此大家都能开心!

王冈到相府之时,王安石并不在,王雱兄弟二人接待。

这样也好,同辈之间,许多话比较容易开口。

兄弟二人先是恭贺王冈省试的成绩,王冈则是谦虚省试做不得数,跟着又问候王雱的病情恢复情况。

王雱恢复的不错,除了每日还需继续用药,其他与常人无异。

一番寒暄后,王冈道明了来意,王雱闻言哈哈大笑,王旁摇头苦笑。

王冈不明所以,茫然道:“二位兄长,因何发笑?”

王旁笑道:“今日得知玉昆高中,兄长便说玉昆定会为殿试而来!我起初不信,还与他买扑,却是输了!”

王冈大惭,拱手道:“王冈利欲熏心,让二位兄长见笑了,实在汗颜!”

“非也,此乃大丈夫进取之心!”王雱摆手道:“既能取得省试魁首,为何不能去想想那三鼎甲,甚至状元之位!”

王冈索性也不再掩藏,直言道:“正是此意,还请兄长指点!”

“如此,我便与你聊上几句!”王雱拿过茶水喝了一口,问道:“你眼下对殿试有何想法?”

王冈思索片刻答道:“目前坊间都猜测官家会在边事与新法上出题,我也深以为然!”

王雱微微颔首:“这话对,却不全对!”

“哦,何解?”王冈诧异。

“咱们这位官家,今年二十八岁了,正是春秋鼎盛之龄!就拿新法来说,他完全清楚其中利弊,不需要别人多言。”

王冈一怔,他原本想的就是凭着资料好好谈一谈新法利弊,眼下被王雱一说,心中顿时没底了。

“那该说些什么?”

王雱伸手沾了点茶水,在桌上一撇一捺写了个字。

“人?”王冈不解。

“新法弊端不在于政策,而在于执行之人!你若能从这方面解答,定能获得青睐!”

王冈点点头:“那就是用人、选人之法!”

“不错!”王雱继续道:“再一个,官家不喜长篇累牍的卖弄文采,要言之有物!”

王冈再次点头,策论就该说事,写的花团锦簇,毫无意义。

“还有,在遣词造句上,要恭敬些,莫要老气横秋!”王雱继续指点。

王冈连忙道:“这我知道,断不会用上“孺子其朋”之类的话!”

二人脸色一僵,据说王安石当年殿试之时就是用上了这四个字,惹得仁宗大怒,将他原本的状元调换到第四名去。

想想也是,那时仁宗四十多,王安石才二十来岁,对他用上孺子,怎能不怒。

“那都是世人谣传,当不得真!”王旁出言道。

“叔父那年科考莫非不是第四?”

“是第四!”

“那叔父莫非没用那个词?”

“呃……用了……只是……”

“那就没什么只是,难不成仁庙不曾发配叔父?”

王冈说完,看着突然站直的兄弟二人,诧异道:“你们怎么不说话?”

“仁庙是为了磨炼我的心志,并非是发配!”

一道沉稳厚重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王冈浑身一震,笑容僵硬!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王冈走在回家的路上,懊恼不已,到底是松懈了,连王安石走到身后都没有发觉。

这一顿骂挨的,真是冤啊!

偏偏人家是叔父,还不敢还嘴!

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我看也不过如此!

不就背后说两句坏话嘛!就上纲上线的骂人!

“满大街都在打听殿试的消息,就我一个吗?为什么要针对我!”

王冈越想越气,伸手一指路边,喝骂出声。

“唆唆...”

忽然路边一阵慌乱细琐的动静传来。

“谁在哪里!”

王冈一声暴喝,抬手便是一掌。

“轰”的一声巨响,道旁一堆烂木瞬间炸开,一道白色身影翻飞出去,同时响起一声惨呼。

那人回头看了一眼,已然亮起火光的烂木,翻身就跑。

“哪里跑!”王冈立刻追了上去,他功力日深,轻功也越发纯熟,踏雪无痕施展起来,早已不是昔日的狍子蹦了。

脚下一动,身形飘若惊鸿,中途微一借力,如天外飞仙般向那人杀去。

那人大惊,回身一掌拍去,手掌发红,宛如涂抹了鲜血。

“血神掌!”王冈立刻想起吴长风所受的重创,眼下他身在空中,却是不好闪避,只能鼓足真气,运转火焰刀,迎着对方血掌拍去。

“轰!”

火焰刀在充沛的真气催动下,摧枯拉朽般击溃了血神掌,重击在血狼身上,

“噗!”

血狼张口喷出一口夹带着黑块的血液,身形同时倒飞了出去。

“小子,你等着!”血狼嘶吼一声,挥手扔来一物。

王冈不知所以,一掌拍去,那物凌空炸裂,冒出滚滚浓烟,顿时将血狼身影掩盖。

“不好!”王冈暗叫一声,抬手连拍几记火焰刀,却毫无声息。

鼓荡真气,挥袖散去烟气,果然人去楼空,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井盖在下水道口晃动。

“又是逍遥洞的人!”王冈目光沉了下来,这帮人无冤无仇老是来找他麻烦,莫非真把他当成软柿子了!

王冈继续往前走去,一路上又发现几个暗桩,他立刻上前拿下几人,一番询问,这些人只是逍遥洞的外围杂鱼,所知不多,只是在追查一个伤者。

王冈心中明了,他们要找的人,大概就是吴长风!这般兴师动众,看来老吴隐瞒的事很重要啊!

可到底是什么事呢?

王冈一边思索,一边随手将几人打伤,任由他们哀嚎,转身离去。

伤而不死,不是因为王冈仁慈,而是这样更能震慑人心!

这些杂鱼所受的伤,若要治好,需要花费大价钱,王冈可不信逍遥洞会为他们花费这么大一笔钱。

他们大概率会终日惨嚎而死,而这无疑会让其他人兔死狐悲……

明明花钱就能治好的病,可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等死……

有时候比死亡更让人畏惧的是穷!

回到家中,刚到前院,薛慕华便迎了上来,脸色沉重的说道: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今天我去买药的时候,发现有人跟踪我!”

王冈点点头,并未说话,拉着他进了吴长风的房间。

吴长风见到两人,刚想招呼,可一见两人面色凝重,又闭上了嘴。

“老吴事情有些不对!”王冈来到吴长风床前坐下。

吴长风惊疑道:“怎...怎么了?”

王冈道:“老薛今天抓药时,发现有人跟踪!”

“不过让我给甩掉了!”薛慕华补充一句。

“哦,那就好!”吴长风松了一口气。

“这不是好事!”王冈摇摇头道:“我今天也发现有人盯桩,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两人面面相觑。

王冈道:“意味着他们已经锁定我们大致的范围了!而且根据老吴的伤势,他们连药铺一起监控了起来!”

薛慕华想想道:“那我以后去远一点的药铺抓药,总不能整个东京,都是他们的眼线!”

“没用的!”王冈摇摇头道:“只要知道大概范围,他们便可以一家家的排查,最终一定会找到我们的!”

“那...那该怎么办?”薛慕华惊道:“难道现在换个地方吗?可外面都是眼线啊!”

王冈也一时无言,仔细思索。

“我有办法!”吴长风突然开口,“我出去跟他们拼了,不过是一死,脑袋掉了碗口大的疤!”

薛慕华默然,王冈摇头拒绝。

“王公子我知道你为人义薄云天,可此事是因吴某而起,断不能连累你们!”

吴长风斩钉截铁的说道:“如若继续阻拦,吴某只能自绝于此!”

“恐怕已经连累了!”王冈苦笑道:“你上次说事关多年前的一桩公案,想来是有什么新的发现……”

见吴长风张口欲言,王冈抬手打断道:“我对这消息不感兴趣,你不用跟我说!”

薛慕华恍然:“所以不管他有没有跟我们说这事,逍遥洞都会认为他跟我们说了!一定会灭口的!”

王冈点头。

吴长风懊恼的扇了自己一个巴掌,“不想因我一己之私,坏了二位的性命!”

王冈摇手道:“现在这般说还为时尚早!总得要碰一碰才知道胜负!”

吴长风迟疑道:“玉昆是说,还有办法逃出生天?”

“当然!”王冈肯定道:“逍遥洞这般追杀你,说明你的发现很重要,也令他很畏惧!”

吴长风下意识的点点头。

王冈继续道:“所以我们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所畏惧的人或物弄过来。”

吴长风闻言,有些犹豫。

王冈道:“此事不宜再拖,我们现在还有时间,再等下去,只有拼死一搏了!”

吴长风脸色变幻,看看王冈又看看窗外,最终一咬牙道:“好,我写两封信,劳烦公子遣人送去。”

王冈应下,拿来纸笔,吴长风刷刷点点就写了起来,期间还夹杂着诸如:“逍遥两字怎么写?”之类的话。

一刻钟后,两封信涂涂改改写完,吴长风颇为不好意思:“书读的有些少!别见怪哈!”

薛慕华嗤笑道:“你书要读的多就去考状元了,还做什么乞丐!”

王冈不理会两人,拿过信封看去,一封是给丐帮帮主汪剑通的,另一封是给少林方丈玄慈的。

哈!这下有热闹看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王冈第二日去了相府,通过官驿将信送了出去,信上还盖上了相府的印签。

这才放心将信发出去,管你在东京有多大权势,敢私拆、截留相府的信件,那事就大了!

王雱又将准备好的资料送给王冈,这里都是近几年边事和新法推广的情况,换句话说,这都是机密。

当然大宋的保密意识就那么回事,一本《武经总要》把大宋的军事机密揭露个干净,相对来说,王雱这举动就不算什么了!

王冈自然也不会拒绝,虽说殿试不会直接考这些东西,但是了解的信息越多,写出的东西,也更加言之有物,不会沦为夸夸其谈!

而且他的好大儿还在家中嗷嗷待哺呢!

林山昨晚听到王冈所说的考试方向后,原本准备去找未来老丈人收集资料的。

但一听王冈要去相府,又巴巴的留下来,等他回来,还许诺了孙羊正店的席面。

王冈离开相府后,大摇大摆往回走去,沿途又发现在附近装模装样的闲汉。

当即点了几指,听得阵阵惨叫,王冈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做了坏事,总要接受惩罚的嘛!

行恶若不罚,世间岂不是全是恶人!

我这是导人向善!

王冈暗暗点头,自觉功德无量!

回到家中,林山迎了上来,见到厚厚的卷宗欣喜若狂,拉着王冈便往后院去。

王冈冲一脸忧色的吴长风点点头,示意他事已办好,便随着林山而去。

后院已摆上酒席,将王冈迎向正座后,林山拿过酒笑道:“这是孙羊店的香醪,滋味醇厚,回味悠长!”

王冈也不推辞,来者不拒,二人就着酒菜大吃大喝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林山有些微醺,看向王冈道:“玉昆可曾想过,殿试后做甚?”

王冈放下筷子,笑道:“随遇而安呗!朝廷让作甚,便去作甚!”

又满上酒,二人一同饮下,林山道:“中了进士后,除了三鼎甲外,多是尉、司之职,终日受人差遣驱使,与小吏无异!”

王冈放下酒杯,没有说话,静静的看向林山。

“再加上磨勘,若无功绩,几十年都未必能转成京官!”

林山又饮下一杯酒,道:“依我看这官既然做的不痛快,又何必入这官场!”

“这么说守正兄是不准备做官?”王冈语气平静。

“我想了好久,我就不是做官这块料!”林山收敛了笑意,多了几分正色说道:“我这人心慈手软,喜讲道义,不善吹捧,面皮又薄,做官天资远不如你!”

王冈冷笑:“怕只一条不许官员狎妓就吓退你了吧!”

“嘿嘿...”林山嬉笑几声,挑眉道:“我有个法子,不如咱们合作怎么样?”

“哦,说说看!”王冈往后一靠。

林山道:“你初入官场肯定很难施展抱负,我来帮你,以后你做了大官,你再来帮我如何?”

“呵,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官商勾结!”

“别说的这么难听!”林山摆手道:“咱们这是互通有无!苏家这些年可是积累了不少的人脉!与其便宜别人,不如咱们来用!”

王冈似笑非笑的指指书桌上的卷宗,“你忘了我跟相府的关系?你觉得有相府支持,我还需要别人的帮助!”

“王相公?如果是别人有这样的叔父,怕早就贴了上去,但你不会!”林山颇为自信,“你很奇怪,表面看似跟新旧两党关系都很好,但实际上,你都看不上!”

王冈扯扯嘴角道:“何以见得?”

“玉昆,我们相识多年,以前我只拿你当小兄弟,可这次见面,你给我的感觉很不一样!有种...嗯...锋芒毕露的感觉!”

林山拿过酒壶,给两人又斟满酒,转移话题道:“我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事,让你有这么大的改变!但有一点你却是一直没变!骨子里的傲!”

王冈手微微一抖,多活了几十年,怎可能没有改变,这种事根本瞒不过亲近之人!

忽的想到王忠,他会没有发现吗?家里的丫鬟或许没有在意,但这老匹夫何等老奸巨猾……

“哈哈...”林山放下酒壶笑道:“不瞒玉昆,我起初还以为你被什么妖邪夺舍了!”

说着从身上摸出一张符箓,丢给王冈:“洞宵宫天师的镇邪符!”

王冈接过符箓也笑了起来:“灵吗?”

“不知道!反正没能镇住你!”

二人相视大笑。

林山又端起酒,正色道:“玉昆,方才是说笑的!我知道你有大志向,但无论新旧两党都是靠不住的!道不同终究不相为谋!”

王冈也端起酒与他碰了一下,道:“苏家那边也是一样!”

林山道:“我并非为苏家做说客!”

“我知道!”王冈微笑道:“但我更知道,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只要上了桌,想下来就难了!”

林山默然,半晌道:“所以你想靠他们?”说着他伸手指了指屋外。

“这些江湖中人怕是不可信!”

王冈奇道:“你知道他们?”

“我又不是傻子!”林山摇头笑道:“那个大夫,我第一眼见他就知道他是江湖中人,后面来的乞丐应该是丐帮的吧!”

王冈点点头,笑道:“你竟也知道江湖中事!”

“我随着家中商队去过很多地方,很多江湖事也都有所了解!”

林山思索一下道:“这些人看似忠义,实则目光短浅,成不了大事!”

王冈微微摇头:“你高看了我,也小看了他们!”

林山一口将酒喝完,猛地跺在桌上,道:“玉昆,方才的话有句没有骗你,我不准备做官了!我用苏家的底蕴来帮你!”

王冈摇摇头:“你不是苏家的儿子,即便是,也未必能动用的了苏家的底蕴!而且你不做官,苏家也未必会嫁女儿给你!”

“难道他就不能是看中了我的才华!”林山知道他所说不假,但还是不满的嘟囔了一句!

“那我们就想法子把他的家底给骗了!这个你擅长!”林山目光灼灼。

王冈无语,这货还没娶人家姑娘,就憋着骗人家产,不是个好东西!

要不绝交吧!别被带坏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与林山一通酒喝后,第二天两人像是都忘了这事一般,各自拿起卷宗研读起来,时而还互相探讨一番。

接下来的时候,两人便都窝在家中准备殿试。

王冈也禁止家中众人出门,便是每日采买的肉菜,也都让薛慕华先检查一遍,方给进门。

只是悄然间,周边的探子又变多了,薛慕华和吴长风都紧张了起来,王冈也恢复到在姑苏的日子,每日除了读书就是练功。

日子一天天过去,而在这时一艘来自汴梁的货船,抵达了姑苏。

货船停靠,一男一女两个明显不是商队中人,混在人群中下了船。

男的相貌普通,女的身材娇小,长相妖娆,路上众人见状都暗自惋惜: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也有那浪荡子,上前搭讪,女子娇笑连连,欲拒还迎,男子却板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过了片刻,那女子竟真被浪荡子带走,而那男子竟丝毫不加阻拦,只是无助的望着两人离去的身影。

这一幕看的姑苏众人愤慨不已,大好男儿岂能如此窝囊!

早知如此,我就上了!

只是他们看的不仔细,男子的目光不是无助不甘,而是同情可怜!

过了盏茶时间,那女子独自一人,一步三摇的扭了回来,脸色红润了许多。

众人更是愤怒!这么短的时间,就结束了!

这不让天下人小觑我姑苏男儿吗!

当即便有那荣誉感强烈之人上前,要为姑苏争光正名!

众人跃跃欲试,更惹得女子欢喜,言辞火热露骨,身姿扭动的更让人心神摇曳。

“好了,还有正事要办!”男子似乎忍不住了,终于开口喝止。

女子嗔了一眼,不情不愿的回到男子身边。

临走前,还对众人抛了一个秋波,眼波流转,勾人心神,有几人差点忍不住要上前,救出这女子!

不过姑苏人还是要脸,干不出当街抢人的事,最后只能惋惜的看着女子远去。

然而在他们走了没多久后,忽然一队弓手冲了过来,高叫道:“杀人了,杀人了,刚才那妖女哪去了?”

众人大惊,纷纷过去围观,只见那浪荡子倒在地上,浑身干瘪,似乎血液都被吸干了!

“吸血女妖!”众人惊骇的看向西城门,他们似乎出城往太湖去了。

“你又惹了麻烦!”太湖中的一艘小船上,男子面无表情的开口。

“怕什么!”女子不以为意道:“我们又不在姑苏久留,拿了人就走!这边的官府抓不住我们!”

男子严肃道:“你忘了魁首是怎么交待的了!”

“人家也不想嘛!”女子趴在男子身上,撒娇道:“还不是因为当年走火入魔,需要吸食人血嘛!”

男子默然,半晌道:“对不起!当年都怪我……”

“说这做甚!我从未怪过你!”女子柔声道:“不过待我抓了那女人,其他的人你不能拦我!”

男子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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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你最好了!”女子笑颜如花,红唇似血。

慕容复近日很烦,他学习舅舅看了好多的书,但书中有很多地方都看不明白,又找来注疏来看,这一看,不懂的地方就更多了!

他去问父亲,可慕容博一拿到书,懵逼的人就变成两个了。

若让他解说武学经典,那是头头是道,旁征博引,可这经史典籍,就是他的知识盲区。

无奈之下,又去找母亲,王夫人倒是能解说一些,可有些典故,也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而且又很多地方跟舅舅说的完全不一样,这让他更加困惑了,最后便跑到听香水榭前散心解闷。

然后,他便看到一艘小船快速驶了过来。

刚安排小厮去后面通传,小船便已到了近前,慕容复看向船上的男女,正正衣襟,拱手道:“贵客临门,不知高姓?”

“呦,好俊俏的小伙!”那女子抬脚上岸,伸手便向慕容复抓去。

慕容复眉头一皱,撤步躲开,他虽小却也知礼。

“咦,竟然会武功!”一把抓空,女子有些惊讶,不过看慕容复唇红齿白的模样,又是心动,“会武功更好,更加滋补!”

一声娇笑,伸手又去抓人,几个小厮上前阻拦,却被她一拳一掌打的跌倒在地。

而那男子此时也上了岸,缓步跟在身后,看向女子的目光,充满宠溺之意。

好久没见她这么开心了!想来在京城憋闷久了,便让她随意施为吧!左右不过几条人命!

慕容复哪还不知对方是来找事的!当即抽出了长剑,目光凝重!这是他第一次对敌!

“呦,还会用剑呢!快放下,别伤了自己!”女子舔舔嘴唇,担心慕容复划伤了自己,浪费了新鲜的鲜血。

“妖女,也敢到燕子坞撒野!”慕容复冷喝一声,拔剑便刺。

“人不大,脾气倒挺大!”女子娇笑一声,抬手便往剑招空隙去抓,想要空手入白刃,夺下对方的剑。

在他看来,一个小孩纵然会武功,又能有多厉害的武功。

她一爪探去,刚要抓向长剑,忽然剑光一闪,招式陡变。

“不好!”

女子暗自心惊,这剑招连绵不绝,气象恢宏,绝不是凡俗武功!当即便想将手夺回来。

“啊!”

女子一声惨叫,光洁的手臂上血肉模糊,剑伤纵横。

“小鬼,找死!”女子大怒,她最为在乎容貌,当下也顾不得其他,含愤一掌拍出。

果然,这小鬼纵然剑法不俗,可内力不足,正当她准备一鼓作气打倒他时,忽然一股强劲内力反扑了过来。

“噗!”

女子只觉得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唰!”

一剑刺穿女子小腹。

“啊!”

女子目光惊愕,怎么也没想到会栽在一个孩子手里!

“师妹!”男人看到这边情景,肝胆俱碎,大步冲了上来,一把抱住女子。

而这时慕容复已收回长剑,冷冷看着两人。

男子查看一番,发现女子已气息全无,不由嘶声怒吼:“你敢杀我师妹!”

慕容复挥剑扫去剑身血迹,回想着舅舅的神态,淡淡道:“你们这等武功,来燕子坞闹事,不就是来送死的吗?”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二月春风吹绿了江南两岸,草长莺飞,花枝吐翠。

听香水榭前,男子轻轻放下女子,低喃道:“你我本是一体,我会为你报仇!”

尚存一丝气息的女子,闻言眼露惊恐,连连摇头。

一众小厮拿出哨棒将两人团团围住,慕容复横剑在前。

男子血灌瞳仁,扫了众人一眼,忽然一爪插入了女子胸腔。

“呃...”

女子闷哼一声,双眼凸出,难以置信的看了男子一眼,旋即眼神暗淡了下去。

围观众人也是大惊纷纷后退,慕容复跟着退了一步,暗骂一声丢脸,又上前两步,回想起市井间颇有气势的骂战,喝道:“你这贼厮鸟,就想用这吓你家爷爷!”

男子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容,手中一用力,拔出女人的心脏,跟着往嘴边一送,张口大嚼了起来。

“呕!”

一众小厮见到这般惊悚画面,当即忍不住吐了出来。

慕容复也是紧抿双唇,口中发酸。

燕子坞上阳光明媚,慕容复和一众小厮却是遍体生寒。

男子几口将心脏吞了下去,任由鲜血淋漓,气势却陡然攀升,转瞬间便提升到一流境界。

慕容复为其气势所迫,不由倒退了一步,心中暗恨,当下脚下用力,又硬生生的上前一步,与其直视。

看着面色发白,却一脸倔强的慕容复,男子阴森一笑:“别急,今日你们都得死!”

一流境,宗师不出,谁堪一敌!

今日便要血洗了这燕子坞,为师妹报仇!

男子手扶腰间黑剑,伸手一引,长剑出鞘,在其手中哗啦啦的转了几圈。

手腕一抖,长剑华为一道黑色箭矢向慕容复疾射而去。

慕容复连忙挥剑格挡,《龙城剑法》一出,剑光交织如网,连绵不绝。

只听的一连串的长剑交击之声,慕容复将男子这一招剑势,尽数挡下。

只是他的剑法虽好,可内力却是不如对方,每次交击,他都是手脚发麻,硬咬着牙,方才格挡下来。

而这时,他已连退十数步,面色惨白。

“武功不错,竟能接下一招!不过也就这样了,下面看看你能抵挡几招!”

男子轻轻翻腕,抖出一个剑花,一个箭步上前,再次杀了过去。

几个小厮想要阻拦,刚挥棒上前,就见黑剑微微一抖,几人便惨呼一声跌倒在地。

“不自量力!一流高手也是你们这群蝼蚁可以抵挡的!”

男子一声讥笑,剑势不减,继续直刺。

慕容复面色郑重,心中有些惊惧,更多的却是兴奋,生平第一战就是这般高手,很值!

他知道自己的弱点,内力不如对方,当下也不敢硬碰,转而施展出《斗转星移》,强行将对方劲力反弹回去。

“砰砰砰...”

一连几招过去,两人竟斗个旗鼓相当。

男子心中惊奇,不知这童子用的是什么邪门武功,竟能反弹自己的剑招来攻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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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又是暗暗庆幸,好在这孩子年纪小,内力不足,不能完全施展这武功的精妙!

不然,若是同等境界高手,怕是早已身死道消了!

“小小年纪就有这般武功,日后必定前途无量!”男子暗自思忖,同时也下定决心,绝对不能让这孩子成长起来,否则日后后患无穷!

一念及此,拔剑再攻!

慕容复也是有苦自吃,他胳膊早就酸疼难忍,全凭着胸中的一圈傲气支撑,方才没有倒下。

眼见对方再来,他也只能深吸一口气,拔剑相迎。

“当当...”

又是两击,慕容复依旧坚持了下来,只是胳膊酸软的快抬不起来了!

“公子爷威武!”众小厮大声鼓劲。

“呵呵,强弩之末了吧!”男子不屑的看看众人,揉身而上,剑招又凌厉三分。

慕容复已然心生退意,可当着这么多人都面,又怎么逃跑,只能再次迎敌!

“罢了,不过一死而已!不能无端折损了颜面!”

见那剑招迅疾,而他已完全跟不上,慕容复暗叹一声,心生死志!

“咳!”

忽然一声轻咳响起,随之慕容复便发现男子的剑招一顿,露出一个破绽,他挥剑便刺。

“唰!”

长剑刺向胸口,男子急忙闪退,方才逃过一劫,只是胸前也多出一道剑痕。

伸手抹了一把胸前鲜血,送入口中舔了舔,男子目光阴沉下去,一个孩子,竟能伤我这一流高手!这是耻辱!

若不是刚才突然岔气,怎会让他得逞!

目光一凝,男子鼓动全身内力,气势逼人。

慕容复咬牙死死抵住,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便是死,也不会再退一步!

见孩子这般模样,男子狰狞一笑,一手挥剑,一手抬掌,便要杀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

“咳!”

又是一声轻咳,男子忽然感到经脉中的内力,再次动乱了起来,完全不受他控制,如同道道乱流在体内横冲直撞起来。

“噗!”

一口鲜血顿时喷了出来。

运功岔气,若收拢不及,轻者功力尽失,重者走火入魔!

而慕容复这次也听清那咳声,回身喜道:“爹爹!”

话音未落,一道灰色身影,飞了出来。

男子看向这突然出现的中年人,知道就是他一声轻咳就让自己运功岔气,惊恐道:“你是谁?”

慕容博没有理会,来到近前,揉揉慕容复的脑袋,严肃道:“知道自己学艺不精了吧!”

慕容复羞愧的低下头,“知道了!日后定会加倍练功!”

慕容博这才点点头道:“知耻而后勇!”

见慕容博没有继续批评,慕容复松了一口气,指着那男子叫道:“这人是妖怪,他吃人心!”

慕容博看了眼地上的女尸,摇摇头道:“他们练的是西域的一门邪功,名叫《血魔解体大法》,分主、副两本功法,修炼主功法的是为血魔,而修习副功法的则是血魔的血神子!。

待到功成之日,血魔可以吞噬血神子,提升自身的功力!不过这功法他练的不对,威力远不如真正的血魔!”

男子听的亡魂大冒,他确实只得到了主功法的残页,后面的功法都是他推测出来的。

真正的血魔可以化生万千血神子,而且还能绝对的掌控对方,可他练成的功法完全没有这些功效,只能骗师妹去练副功法,好让他吞噬。

“你...你究竟是谁?怎么知道这些的?”

慕容博这才抬头看他,暗自叹息,现在的江湖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就敢上门闹事!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慕容博没有回答他的这些无聊问题,直接道:“说说吧!是谁让你来这里闹事的!”

男子知道这次撞了铁板,心中暗骂京城那帮人尸位素餐,官僚作风严重,连背景都不调查清楚,就让自己来抓人!

他当然不会替逍遥洞掩盖,都沦落成阴沟里的老鼠了,还谈什么气节!

可他刚想说话,体内的真气又是一阵动乱,张口又喷出一口血。

慕容博挥手一扫,将这口血尽数扫开,不耐烦的伸指在男子身上点了几下,“说吧!”

男子惊奇的发现,体内混乱的内力竟然安分了下来,更觉眼前这人深不可测,当下哪里还敢隐瞒,如实说道:“我们是京城逍遥洞的人,奉命来接……”

“你们在干什么?鬼鬼祟祟!”

等男子将话说完,一个妇人的声音传来。

男子惊讶的发现,眼前这位高人,在听到这声音后,竟下意识的站直了身子。

这是……还有高手!

这燕子坞竟恐怖如斯!

“夫人,你怎么来了这里!”慕容博脸上堆笑的回过身。

“怎么?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怕我知道?”王夫人冷笑连连。

“没有!从来都没有!”

慕容博叫起了撞天屈,心中暗骂王冈,临走前摆他一道,这货自己在春风楼玩乐就算了,还把账挂在他头上!

去东京前,把账结了,也是应该!可他偏偏带着账本来跟自己显摆,还好巧不巧的被夫人撞了个正着。

这货不愧是读书人,反应那叫一个快,还没等自己幸灾乐祸,他反而义正言辞的痛斥起自己来!

慕容博承认当时他是懵的!但很快就懵不起来了!

事实证明,河东狮吼比佛门狮子吼还要厉害!

然后他就经历了喝骂、撕打、手掐、牙咬等一系列酷刑。

这时那货还假惺惺的劝慰,说什么“就算是他去耍的!”

什么叫就算!

慕容博当时就想问问他,什么TM的叫就算!

那么厚的一本账,自己就因请客去过一次!连姑娘们的手都没摸过……

更严重的是,热暴力之后就是冷暴力……

要不就是不理人,要不一开口就是冷嘲热讽……

反正王冈现在要是出现在他面前,他不用任何调料就能把他给活吃了!

“呵,账本摆在面前,你都敢不承认!你还有没有一点担当!”王夫人不屑的瞥他一眼:“倒是想起来了,你去找相好的,钱还是我兄弟付的!你这姐夫当的是真可以啊!”

慕容博张口欲辩,却发现根本无话可说,顿时觉得心累,仰头望天:“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到底是嫌我人老珠黄了!现在连话都不想跟我说了!”

王夫人泫然欲泣:“复儿,你以后就跟娘相依为命吧!”

慕容复呐呐不敢言。

慕容博直接麻爪,温声道:“夫人,这还有外人呢!你先回去,我随后跟你解释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如何?”

“我就是来看看你们在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的!”王夫人擦了擦眼泪,喝道:“闪开,你挡着我作甚?”

慕容博为难道:“夫人,这场面腌臜,别污了你的眼!”

“呵,那账本里什么腌臜场面我没见过!还怕看这个!走开!”王夫人狠狠一把推去,慕容博怕他受伤,不敢抵挡,只能让开。

“啊!”

王夫人见到血肉模糊的女尸,顿时惊恐的叫了出来。

慕容博连忙挡在她身前,安慰道:“都让你别看了!”

王夫人抚了抚胸口,半晌方才回过神了,张口便道:“那女的跟你什么关系?”

饶是慕容博足智多谋,也没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夫人面色转冷,“怎么你外面的相好上门要名分来了,你不给还杀了她?”

“啊?”慕容博没明白这脑回路。

“你放心,我不是那善妒的人!你犯不着坏人性命!”王夫人脸上挂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慕容博连连摆手:“误会,误会!这人不是我杀的!”

慕容复弱弱举手,“应该是我杀的!”

“好儿子,到底是大了,知道心疼娘亲了!”

慕容博只觉得头大如斗,怎么越说越乱,当即大喝一声:“好了!都别乱猜了!”

伸手一直男子道:“那女的是跟他一起来闹事的!复儿杀了这女的,重伤这男的!”

王夫人目光狐疑:“你若跟她无仇无怨,又怎会来找你!”

“我也不知道啊!”慕容博快急疯了,“我不正在问吗?”

“来,你继续说!”慕容博向男子挥手示意。

那男子正在吃瓜,一经提醒,方才想起自己俘虏的身份,忙道:“我是东京逍遥洞的人,奉命来接省元王冈的姐姐!”

“省元?冈哥儿考了省试第一啊!”王夫人大喜,心中怀疑尽去,只觉得这人无比顺眼。

慕容博知道逍遥洞是什么地方,闻言皱眉道:“你奉谁的命?为何要来接她?”

男子犹豫道:“魁首的命令!接夫人……大概……应该……”

“说!”慕容博见他吞吞吐吐,当即一声厉喝。

男子浑身一抖,顾不得其他,答道:“以我的了解,他们应该是想通过夫人,逼省元就范,能为他所用!”

“什么!”王夫人大怒:“好你们这些黑心肝的!我弟弟刚去东京,你们就打他主意!”

说罢她转身就往后面走去。

“哎,夫人!”慕容博喊了一声,快步追了上去,中途挥挥手,一众小厮一拥而上,将男子拿下。

参合庄,王夫人正在收拾衣物,慕容博大急:“夫人,你这又是作甚?”

王夫人头也不抬道:“收拾东西去京城!”

“啊?”

“左右他只有我一个亲人,我不能看着他出事!”

慕容博揉了揉额头道:“可你又不会武功,去了能有什么用!”

“便是帮他骂贼人两句,壮壮声势也是好的!”王夫人将一个包袱系好,推开慕容博去收拾其他的。

慕容博一把拉住她,无奈道:“我让邓百川四人过去帮他行了吧?”

王夫人拍开他的手,自顾自收拾。

“好了!我亲自去一趟,行了吧!”

“什么叫行了吧?勉强就算了!”

“不勉强!饿心甘情愿的!”

“果真?”

“果真!”

“那就好,给你!”王夫人将收拾好的包袱塞入他怀中。

“啊!弄半天这是给我收拾的!”慕容博一脸无奈的抱着包袱!

“你要反悔就算了!”王夫人扭头斜眼看他。

“不反悔,不反悔!”慕容博凑近道:“夫人,我要出远门了,你跟我笑下呗!”

“不笑!”

“为什么?我……”

“你今天凶我了!”

慕容博:“……”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姑苏运河,一艘三层客船上。

慕容博父子站在顶层的甲板上,眺望两岸景色。

这是慕容复第一次出远门,心情有些激动,左顾右盼,入眼的所有事物,都显得新奇有趣。

慕容博看着有些活泼的儿子,轻咳一声道:“复儿,可知这次如何要带你出门!”

慕容复赶紧站好,老实答道:“娘让我看好你,不许招惹那些狐狸精!爹,这世上真有狐狸能成精吗?”

“混账!”慕容博赶紧喝止儿子,转头四下看看,好在没有什么人听到。

“带你出来,是为了让你长见识的!莫要听你娘胡说!”

“我懂!”慕容复点点头道:“舅舅说过: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慕容博颔首道:“你舅舅这人虽然混蛋,但这些大道理却是没错的!”

“嗯!”慕容复应了一声,心中却有些腹诽,舅舅很厉害的,文武双全,爹爹显然是有些嫉妒了!

不过他不敢说,毕竟子不言父过!

想了想岔开话题道:“爹爹,昨日来闹事那人呢?”

“昨日跌入湖州淹死了!”慕容博语气平淡,转而教训道:“所以少去水边玩耍,很凶险的!”

“啊!”慕容复惊呼道:“那我们去京城怎么找舅舅?”

慕容博闻言一怔,似乎是忘了问王冈的地址!

漫漫汴梁,想寻到一人,怕是不易!

河南府官道。

一匹骏马和一架马车奔驰其上。

骑在马上的汪剑通有些心急,他在接到吴长风信件后,便匆匆向京城赶去,没想到在路上遇到玄慈的马车。

一问之下,都是为一件事而来,便一同出发,只是这马车也恁慢,让汪剑通很是心急。

“玄慈师兄,东京事急,迟则生变,还是抓紧赶路吧!”

汪剑通最终还是没忍住,出声提醒。

马车中,一身朴素僧衣的玄慈,为难的转过头,“师弟,事态紧急,咱们不能这样慢悠悠赶路了!还是下车骑马吧!”

后座上,玄痛盘膝而坐,身披七宝袈裟,正容肃穆,一副宝相庄严的做派。

闻言,他微微睁目,淡然道:“师兄,每逢大事须静气!你这般慌张,去了京城,岂不让人看轻了我少林寺!”

玄慈默念一声佛号,压下心头火气,自己这师弟现在越发魔障了,以前只是争抢香客,现在每日找人辩经,若是赢了,还则罢了,若是输了,则能闹得鸡飞狗跳。

可谓是贪嗔痴俱全!

寺里早有人要把他送去戒律堂,可他并不曾犯错,而贪嗔痴这些东西,本就是自由心证的,做不得证据。

当然也可以强行关他,但他玄痛又岂是易与之辈,不论武功,整个“玄”字辈,都是从小一起长起来的!

谁能眼睁睁看他被抓!

最后想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让玄慈带着他,形影不离,免得他生事!

玄慈耐着性子道:“师弟,兹事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体大,人命关天,我们得速速赶去!”

“何事能比得上少林几百年的颜面?”玄痛不以为意的摇摇头,缓声道:“你可自去,我随后赶来便是。”

玄慈沉吟一下,果断否定这个看似合理的提议,他在山上都能那么闹,这要是让他在山下闹一出,我少林几百年的清誉可真的毁于一旦了!

深吸了一口气,玄慈看向如老僧入定般的玄痛,郑重道:“师弟,果真不愿与我同行?”

“师兄放心,我不会趁你不在,去抢你方丈的位子!我志不在此!”

玄痛双目微闭,摇头道:“且去吧,毋用多言!”

玄慈差点被气笑了,整个少林怕是除了玄痛自己,没有人会认为他能坐上主持的位子!

“如此就得罪了!”玄慈徐徐吐气,忽地一伸手向玄痛抓去。

“哎,你这是作甚?”

“玄慈,你怎敢如此欺我!”

“哎,住手,快住手!”

玄痛一连串的呼喝,然而却无甚作用,他武功不如玄慈,只能看着他拔下自己的袈裟!

玄慈三下五除二扒下袈裟,转身脚下一用力,飞了出去,正坐在一匹马上,随手一挥,拉着的缰绳断裂,骏马一声嘶鸣,奔驰而去。

汪剑通哈哈大笑,跟着纵马而去。

玄痛追出车门,正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玄慈还把袈裟披在身上,不禁大怒,早知道这秃驴觊觎自己的袈裟了!

当下拉过一旁闲置的马匹,边追边喊道:“袈裟,我的袈裟,还我的宝贝袈裟……”

汴梁,城西豪宅。

安灭慈正在练功,只见他双手交叉,不见丝毫动作,远处的木桌上“哆哆哆”几声竟多出几个洞来。

“终究还是有相!”安灭慈上前看看摇摇头,一掌拍下,木桌轰然化为一地碎片。

管家匆匆而来,看着一地的碎木片,连连挥挥手,几个丫鬟进来,将地面打扫干净。

安灭慈回到座位上,看看自己的手掌,道:“何事?”

管家躬身道:“回魁首,开宝寺那边各户人家,大致查完了,没有发现吴长风!”

“什么叫大致?”安灭慈不满的看向他。

“只剩王冈家中没查!”

“为何不查?”安灭慈有些不耐烦。

管家道:“魁首之前说,想要打磨这块璞玉,为您所用!可若真是他收留的吴长风,或许已经知道了秘密,不知是杀还是不杀!因此特来请示!”

“哦,这么看来,王冈收留吴长风的话还真有可能!”

安灭慈掰着手指道:“这就能解释这小子为何重伤血狼了!也能解释为何一直找不到吴长风!”

“只是可惜了,这么心狠手辣的小子!竟能想到将人伤而不死,害我花了大笔银子!”

管家道:“魁首有爱才之心,不如拿下人后拷问一番,说不得吴长风并未给他透露过消息!”

安灭慈摇摇头道:“我能走到今日,全靠谨慎!事到如今,更不需要冒险了,都杀了吧!”

“喏!”管家应了一声,便要退下。

“等下!”安灭慈忽然叫住他,道:“去昌王府,告知他们王冈有一流的实力,还有我们为他们办事所受到的损失,也要跟他们算下!”

管家笑了起来,“我按着两倍去报狠狠宰他一刀!”

安灭慈叹了口气道:“你这人,哪都好,就是太保守了!”

管家:“……”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王冈察觉到形势越发的严峻,家周边的老鼠们越来越多,显然已经针对上他。

而且已经开始在每日的肉蔬中动手脚了!不过都被薛慕华查了出来,给丢掉了,但人不能不吃饭啊!

如果每次来的都是动过手脚的食物,怎么办?活活饿死?

王冈趁着天色未亮时出了门,径直去开封府报案。

先禀明了身份,再把事一说,开封府的一众官吏头疼了。

逍遥洞的存在是历史遗留问题,根本就剿灭不净,只能将其限制在一定范围,大家心照不宣的,和平共处。

可王冈来报案,却又不能不管。前些年有个举子跟衙门里的小吏起了龃龉,小吏不忿,便找了青皮将其腿给打断了!

这一下可谓是将举子的前途给断了,有残疾是参加不了科举的,不然以后做了官,别人还以为我大宋没人了!

就在小吏出了口恶气,得意洋洋之时,那位举子也是刚烈,直接爬去敲响了登闻鼓!

一众朝野大佬震怒不已!

没法不震怒,他们都是读书人出身,不论对错,先站举子这边,这是政治正确!

后来那小吏走的一点都不安详,脸上还带有死前的惊恐!

而这也导致了一大批官员落马!

如果对他的报案置之不理,谁知道他会不会去敲登闻鼓。

而且府尹陈绎还知道,王冈与王安石之间的关系……

“你想怎么做?”陈绎看向堂下的少年。

王冈正色道:“依法严惩,还开封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陈绎道:“你既知道逍遥洞,想来也知道当年曾剿过他们,最后无功而返!”

王冈道:“因为当年不曾剿灭,所以就任由他们肆意胡为?那你这府尹还真好干!”

“放肆!”一众佐贰官出声呵斥。

“我来之前,曾听说过陈府尹秉公执法,不畏强权!”王冈丝毫不惧,挺直脊梁,与众人对视。

“好了!”陈绎摆摆手笑道:“我若不帮你,你待如何?”

王冈理所当然道:“自当死战不退!”

“没想着躲去相府?”

王冈摇头正色道:“一群魑魅魍魉都能让我退步,日后还有甚是能坚守的!”

陈绎玩味道:“不怕死?你可是前途大好!”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王冈语气铿锵,身姿挺拔,看的陈绎微微失神!

佐贰官中有人不禁感慨:“不愧是舍生取义王玉昆!”

其他人也想到眼前这位可不是普通的考生,他可是凭着一己之力,把一州知州给拉下马来,现在还在京城待参。

“但愿,你能恪守本心!”陈绎回过神来,道:“说吧,你想怎么办?该不会只让我去帮你抓几个毛贼!”

王冈暗道:“本心,我自然能坚守,只是我的本心与你以为的,怕是不一样!”

王冈叉手行礼道:“回府尹,我有一计或可使逍遥洞覆灭!”

“哈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哈哈……”话音未落,有人便大笑了起来,然后笑声像是传染般,洋溢在每个人脸上!

有人揶揄道:“此计想来是机密,可要我等退下,让你跟府尹单独谈?”

王冈摇摇头道:“不用,我这是阳谋!不怕别人知道。”

“好!阳谋...哈哈...快快说来,让我等见识下!”

王冈看向陈绎,见他点头,方才道:“发动群众!”

“群众?”陈绎不解。

“就是百姓!”王冈讲解道:“逍遥洞难剿,一则是因为他们无孔不入,可以混入百姓中,二则是因为他们人多,成分复杂!”

“可当百姓都跟我们站在一边时!他们这些优势,全都荡然无存!”

众人一阵沉默,不是被王冈整无语了,而是这法子真的可行!

陈绎默然半晌,开口道:“你在姑苏便是用的这法子?”

王冈微一错愕,知道他说的是对付刘璋之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点了点头。

“呵,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算是把书读明白了!”陈绎点点头道:“不过兹事体大,还需禀明官家!你且说说你现在有什么要求?”

王冈知道这种涉及鼓动百姓的事,不是那么好决定的,又道:“派一队衙役,跟我去把那些人抓回来。”

“不可!”陈绎身边的护卫突然开口。

陈绎诧异的转头看去,这人一直安分寡言,不知他今日为何突然发言。

“回府尹,那逍遥洞的贼人中,多有高来高去的武林中人!”护卫看看王冈,又看看外面的衙役,向陈绎行礼道:“这些衙役怕是拿不住他们!”

“哦!那你武功比之他们如何?”陈绎好奇道。

护卫苦笑道:“我曾经跟其中一个头目交过手,惜败一招!”

“你可是一人可打败一队衙役的!还不是他们一个头目的对手?”陈绎皱眉道:“若是有一天,他们在京城中动乱起来,谁还能制得住!”

“府尹莫忧,我禁军中高手也是无数,燕指挥使更是其中翘楚,几乎打败天下无敌手!”

陈绎闻言放下心,又看向王冈,道:“既如此,你待怎说?”

王冈道:“王某也略通拳脚,只管让他们跟我去拿人便好!”

护卫淡淡道:“王公子,这江湖高手不同于乡下的庄稼把式,还是不要冒险的好!既然公子在相府有关系,不如去暂避风头!”

一席话说完,便是陈绎和一众佐贰官也是纷纷点头。

“此话不错,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玉昆也莫要莽撞,坏了众衙役的性命!”

“是啊!君子性非异也,善假于物也,既有相府关系,暂避一二,也不丢人!”

……

一众人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只当王冈是少年心性,落不下面子!

王冈看向众人道:“我真会武功,还击杀过水匪!”

护卫语重心长道:“地方上的匪寇与京城是无法相比的!这里汇集着整个大宋的高手,一般人根本混不下去!”

“我是不会逃避退缩的!”王冈朗声说道,忽然以指为笔在桌面上书写起来:“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众人大惊,手指竟能穿透桌面写字!

这是什么水准?

一众人纷纷抬头看向护卫。

那护卫也是震惊的呆住了,良久方才拱手道:“在下有眼不识泰山!”

王冈带着衙役走了,只剩下众人还在研究他的字迹。

一人道:“我看过王玉昆的所有诗词,皆是正气凛然!只是...感觉...”

另一人插口道:“感觉这人正的有些发邪……”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王冈带着一众衙役回到宅子前。

都头看着众人手中的果蔬、肉食,无奈道:“我们奉命配合你,可你也不能让我们这么配合啊!”

王冈敲开房门,将一应食物交给老金,这才转头笑道:“民以食为天,只有衣食无忧才能干正事!”

都头心知嘴上功夫比不得这些读书人,转而环顾四周,皱眉道:“公子,接下来要怎么办?”

一个衙役出声道:“不是说要抓人吗?这哪有什么人……”

都头挥手打断他的话,向王冈拱手行礼,正色道:“王公子,这事超出我们的能力了!怕是要请禁军中的高手来才行!”

方才说话的衙役满脸不解,四周看去,不见丝毫异常,怎么就超出能力了!

一旁的老衙役也是一脸凝重,低声解释道:“这街巷弄角太安静了!”

衙役恍然,谁家的周边没点老鼠、野猫野狗之类的小动物,时不时搞出点动静,而这里却没有,显然是有什么把它们吓跑了。

这是有人在潜伏啊!只是人在哪?

“这是强人!”衙役下意识的抽出腰间长刀。

王冈示意老金将房门关上,俯身捡起一块石头,扫了众人一眼,笑道:“既然说是让你们来拿人的,你们便只管拿人便好!”

“可是……”都头还要再说,就见王冈一握拳,“咔”的一声,石头被捏的碎裂成一对小石子,都头连忙闭嘴,高手,这是高手!

一众衙役也是目瞪口呆,这石头怕不是粉的吧!

王冈微微一笑,挥手一洒,诸多石子化作利矢,发出“嗖嗖”破空之声,向墙角之处射去。

“啊,啊……”

一连串的惨嚎声响起,几个人影翻身倒地。

王冈身形一闪,来到近前,一人一指,点破他们气海,那些人顿时面白如纸,眼露绝望。

“好了,拿人吧!”王冈对衙役们喊了一声,转身又向其他地方扑去。

“怎么办?”潜伏的逍遥洞人惊呼。

“都别藏了!并肩子上!”

一人大呼,顿时周边又跳出十几人,挥刀使棒向王冈杀来。

一众衙役傻了眼了,慌忙抽出长刀戒备。

都头喊道:“我等也是奉命行事,尔等……”

话未说完,都头尴尬的发现,这些强人连理都没理他们,径直向王冈冲去。

有些心理素质不好的衙役,脚趾头都蜷了起来,容易替人尴尬!

王冈身形极闪,只做游斗,不让人合围,火焰刀每击必中,一连击伤三人,打的众人只要一见他抬掌,就慌忙停下格挡。

不过双拳终究难敌四手,更何况逍遥洞也不止四手,这些人都是逍遥洞中的精锐,少说也有三流的实力,为首的血狼更是接近一流的水准。

只要有人能稍微牵制王冈,其他人便能迅速合围,届时除非有三头六臂,否则也只能成为乱刀之下的亡魂。

血狼躲在精钢盾牌之后,被一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记火焰刀冲击的连连后退,心中暗暗惊讶王冈的厉害,小小年纪就有这般的内力,不过还好,我有智慧!

你这掌力再厉害,能打破我这精钢盾牌吗?

这就叫君子性非异也,善假于物也!

血狼生在西域,少时贫寒,随师父学武,其实他更加向往读书的!

后来来到汴梁,更加震惊于这里的人物风流,之前的欧阳修、范仲淹,现在的王安石、三苏……一个个惊才绝艳的人物,都让他崇拜向往不已!

只是迫于生计,他沦落进了逍遥洞!

他也只能感慨:时也、命也!

直到看到濂溪先生的《爱莲说》,那一句出淤泥而不染,差点没让他落下泪来!只觉得这就是他真实的写照!

其实去年秋闱时,他也悄悄的报了名,只是没有考上……

但他并没有气馁,没有自怨自艾,只是觉得这些考官有眼无珠,他明明比那些人考中的人,更加理解圣人的微言大义。

就像现在,对比起眼前这位新科省元,很明显,自己更像一位智者,而他左支右绌,如同莽夫般可笑!

“哎,就是他偷了我们的盾牌!”忽的跑来两个年轻人,其中一人指着血狼大喝,不由分说冲了过去。

另一人一把拉住了他,看向众衙役道:“有官差!”

“官差怎了?这么多人围殴一人,他们都坐视不理!莫非还能帮我们不成!”游驹不满道。

游骥看看众衙役,拱手道:“我兄弟家传兵器被人偷走,现在想拿回来,还请行个方便!”

众衙役转目看向都头,都头仰头望天,如若未闻。

游骥明白了,收回手,抽出短矛,喝道:“上!”

二人纵身跃入战局,向血狼冲去,立刻有人过来阻挡,立时战在一处。

有人搅局,王冈顿感压力大减,一掌拍去,打飞一个偷袭之人,手握长剑,运转起《破军刀》。

瞬间精气神三者合一,他以剑施展刀法,一剑劈去,身前之人连忙举刀格挡。

“咔嚓!”

刀碎人死,一条血线由那人额头蔓延至胯下,须臾,鲜血喷涌而出。

王冈不做停留,回身一扫,又是一片人仰马翻,长剑一抖,连续几剑刺破三人气海。

混战绝不能心慈手软,越快造成对方减员,胜率越高!

王冈纵身跃出包围圈,再次游斗起来,这一番交手,对方死亡两人,重伤六七人,减员过半。

这些重伤之人,并非王冈不能杀他们,而是故意这般施为,反而是死掉的两人,是他失手。

战场哀嚎,最能消磨对方士气,如果对方还派人去照看这些伤者,自己的压力会进一步减少。

果然,这些贼人再次冲击时,动手都有了些犹疑。

方才十数人都没能拿下王冈,现在只剩几人,能成功吗?

再一听同伴的哀嚎声,众人心中更是发虚,丹田气海被毁,终生只能成为一个废人!这般拼命,这值得吗?

血狼看向四周,也明白当下局势,一掌拍向王冈,同时大喝一声:“撤!”

众人如蒙大赦,四散而逃。

王冈挥掌拍散血狼的掌力,纵身向血狼追去,同时他身后还跟着两人,大叫道:“还我盾牌!”

王冈身在空中,看到血狼身影,遥遥一掌劈去,只听一声闷哼,烟雾飘起,再不见他的身影。

游氏兄弟堪堪追来,只见一处翻开的井洞上卡着盾牌。

洞口太小,放不下盾牌……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开封府衙役收获满满,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十余名穷凶极恶的贼人!

府里那许多无头冤案,总算能有个交代了!

什么,无头冤案,怎知是他们做的?

废话!既是无头案,怎知不是他们做的!

再说当府衙的刑具是摆设不成!

王冈送别了众衙役,又转头对游氏兄弟拱手道:“多谢二位相助!”

游驹有些尴尬的挠挠头,笑道:“我等是为了追回盾牌!这声谢,倒让我臊的慌!”

王冈笑道:“行善事、善举,向来问迹不问心!无论你们出自何种目的,确实帮到了我,这声谢受的得!”

游骥作为兄长,更加成熟一些,拱手道:“公子乃是真正的道德之士,我等受教!”

王冈摆摆手,转移话题道:“上次见你贤昆仲,说是来参加武举,不知结果如何?”

游骥闻言有些羞愧,尚未说话,游驹抢先开口道:“倒是让公子说中了,武举当真考的是骑射,我兄弟不精此道,却是被刷了下来!”

“这武举乃是为国选将,将来是要临阵对敌的!相对而言,骑射更有利于战场作战!”

王冈安慰道:“二位若有志于此,不妨回去再练练!以贤昆仲的天资,说不得下届能中!”

游驹闻言,摇了摇头道:“大宋武举办办停停的,还不知下次什么时候呢!”

游骥道:“多谢公子好意,只是我等岁数也不小了,原想趁着这次机会博上一把,既不中,自当回家孝敬高堂!况且家中也为我这兄弟,选了一门亲事……”

“大哥,你说这干吗!”游驹闹了个红脸,打断游骥的话。

“哈哈,此乃人伦大事,有何不可言!”王冈大笑道:“若是时间赶巧,王某也去讨杯喜酒喝!”

游驹大喜:“我兄弟平生最爱结交豪杰之士,公子若来,自当扫榻相迎!”

游骥暗里踢了兄弟一下,喝道:“公子此番春闱高中第一,他日必得圣上重用,哪有功夫去喝你的喜酒!”

游驹恍然,连忙道:“若是公务繁忙,那就算了!”

王冈摇手道:“只管将请柬送来,便真如你兄弟所言,我也会遣人道贺!”

二人大喜,只觉得王冈率真豪爽,更是亲近。

城西豪宅。

安灭慈看着血狼肩膀上焦黑的伤口,用手轻轻一摸,血狼便发出一声闷哼。

“密宗火焰刀!有趣!”安灭慈在他伤口处连点几指,一掌拍去,浑厚的内力缓缓运去。

伤口处的焦黑顿时脱落,鲜血顺着伤口涌出。

“啊!”血狼咬牙发出一声痛呼。

“好了!你找大夫包扎吧!”安灭慈收回手,拿过毛巾仔细擦着手上的血迹。

“多谢魁首!”血狼捂住伤口,躬身道谢。

安灭慈摆摆手,示意他退下,看向西方,若有所思。

“来人!”

过了良久,安灭慈忽然开口。

管家匆匆而来,行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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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灭慈抬头看向他,问道:“王冈的火焰刀是哪里学的?”

“火焰刀?”管家一脸茫然。

安灭慈皱眉道:“皇城司的密折中,没有关于他习武的经历吗?”

“有!”管家连忙道:“今日皇城司有新的折子,刚誊抄完,正要送给魁首!”

管家拿出一本册子,随手翻了下道:“王冈的武功大抵是从他姐夫家学来!”

“姐夫?”安灭慈忽然想起一事,道:“前些日派去接他姐姐的人,有消息了吗?”

管家一边将册子呈上,一边道:“那两人还没消息,想来是见到江南的风景,多玩了几日!”

安灭慈翻开册子,看了几行,忽的目光一凝,冷声道:“他姐夫是慕容博?”

管家回道:“是这个名字,我特意调查过,慕容家在姑苏名声不显,应该没有什么大背景……”

安灭慈闭上眼,没有理会管家的喋喋不休,转而道:“你派去的那二人是否在到达姑苏后,就没再联系过?”

管家点点头道:“这二人确实有些散漫了!我这就遣人去催他们回来!”

“不用了!”安灭慈断然开口道:“他们回不来了!”

“啊!”管家大惊。

“慕容博现在怕是有宗师境了!”安灭慈语气淡然。

“啊!”管家再次惊叹,“王冈竟有这般厉害的靠山!”

安灭慈似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不满道:“慕容博这人看似聪明,实则心机深沉,我不喜他!”

“魁首武功高强,自然不惧他!”管家道:“只是那王冈,我们还去对付他吗?”

安灭慈沉吟一下,道:“既然已经得罪了他,便要不留后患!趁着现在事态并未扩大,一举扼杀!”

“诺!只是...让谁去?”管家犹豫道:“章虚道人不是对手,血狼带众人也失败了,洞里还有几个一流高手也有事在做...”

安灭慈淡淡道:“我亲自走一趟吧!”

“啊!这...这不合适!怎能让魁首亲自动手!”

“好了!事态紧急,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唉...”管家长叹一声道:“这洞里的高手还是不够多,让魁首亲自动手,实在让我等羞愧!”

安灭慈不以为意道:“洞里光一流高手就有五人,二流以上的有二十多人,三流的更是不甚其数!你看看江湖上的各大门派,谁有这实力!”

“这都是魁首雄才大略,经营有方!”管家奉承道:“迟早有一日,魁首必定能一统江湖!”

“哈哈...你在奉承我!”安灭慈笑了起来,“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你去将洞里的高手都集中起来吧!”

“王冈一旦身死,说不得慕容博就会来报复!届时也好留下他!”

“诺!”

夜色降临,王冈的小宅子前,忽的再次陷入沉静。

王冈翻身而起,目光炯炯的看向院门。

一道黑色身影飘然而至,如落叶般,不着尘埃。

他轻轻一指弹在前院的门闩上,房门打开,露出吴长风惊骇的脸。

“原来你真在这里!”来人面如微笑,仿如老友相逢。

“玄...玄安!”吴长风翻身而起,挥刀以待!

“好久没人叫过这个名字了!”安灭慈微闭双眼,似怀念从前。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你这恶贼,当年背叛正道,怎还敢来我面前!”吴长风见他这副做派,挥刀便砍。

“砰!”

无声无息的一道指力弹在长刀之上,吴长风被震的连连后退。

安灭慈摇摇头:“你的武功还和当年一般差劲!”

吴长风以刀杵地,站稳身形,怒声道:“我便是武功不如你又如何!一死而已!”

“幼稚!几十岁的人了,还这么天真!”

安灭慈不屑的摇摇头,抬手一掌就要劈去,掌行半路,他神色忽的微变,身形侧闪,转而将掌力向身后打去。

“轰!”

一声巨响,半空中火光闪动,映照出王冈明昧不定的脸庞。

汴梁城门处的大街上,行人纷纷侧开身子,给一行三人让路。

这三人为首的一位是个中年和尚,东京城并不鲜见和尚,四大皇家寺院,僧人无数。

只是这位僧人,虽然衣着朴素,但慈眉善目,望之给人安宁祥和之感,一看就是高僧大德。

哪怕是从三藏法师取经之地来的日称僧,也不过如此。

而他身后的高头大马上,还坐着一位身披斑驳袈裟的圣僧。

如此高僧赫然在为这位圣僧牵马引路!

至于两位高僧身侧的矮胖壮汉,则直接被忽略了,不过是随行的行者。

人群中有崇信佛法之人,慌忙行礼,那圣僧也不倨傲,面带微笑,如佛祖拈花而笑,双手合十,一一还礼。

众人更是欣喜,只觉得这高僧有德行,平易近人,便是那些不信佛的读书人,也立于道旁,目露赞赏。

一行三人渐渐远去,人群中也响起议论之声。

“这是哪来的高僧?看模样是咱们汉人啊!”

“都是出家人,哪分什么番人、汉人,要看佛法高深的!”

“我觉得这和尚佛法肯定高深,尤其披着那花花绿绿破布的那个!”

“呸!休要胡言!那是袈裟,上面还有着佛门七宝!非高僧大德不得用!”

……

“你便是王玉昆?”安灭慈随手一指点飞正欲偷袭的吴长风,看向王冈,言笑晏晏。

王冈自爆破中走出,打量着这位气场平稳,不见戾气的中年人,问道:“你是何人?”

“他是玄安!”吴长风扶墙站起,高声叫道。

“玄安?”王冈想了想,不知这人的来历,想来这是书中未提及的人物,皱眉道:“我等似无仇怨?”

安灭慈笑容不改,打量了王冈一番,啧啧称奇道:“你这般岁数,竟能将火焰刀练到这般地步,当真少见!”

王冈目光微眯,暗中戒备,这是第一次有人认出他的武功。

见他这般神态,安灭慈笑道:“你不用紧张,不过密宗的功法而已,禅宗少林能与其比肩,甚至胜过他的武功多的是!”

“比如说这个……”安灭慈屈指一弹,并无丝毫气劲痕迹。

而王冈却是面色大变,这显然是与他火焰刀一般,无声无息的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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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黑夜,也就是王冈目力超群,方能看清飞扬的尘埃中的异样,运转金刚指,一指点去。

“砰”的一声炸响,两道指劲消弭无形。

“哈哈……不错!这么短的时间竟能想到以有相破无相,当真是天才!”安灭慈朗声大笑起来。

王冈暗自心惊,这哪里是他想到的,这是那日黄梅僧对付他的火焰刀所用的方法,他不过借机使出来而已。

而且这玄安在使用指法时特地做了屈指的动作,明显放水,否则他哪里能防得住。

王冈心中涌上一股无力感,眼前这人不知哪来的,连他背后偷袭的火焰刀都能察觉

而他那指力竟也是一般都无声无息,无相,无相……

王冈一怔,脑海中突然涌现一门武功的名字:“无相劫指!”

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

再加上吴长风所说的玄安,王冈眼神一亮,脱口而出:“你是少林的和尚!”

“是高僧!”安灭慈不满的纠正道:“我虽离开少林许多年,却一直没忘记佛法修行!”

他伸手指向不远处的宝塔道:“开宝寺的日称僧,天竺所来,佛法精湛,我常与其探讨,吐蕃的译经僧,我也见过,相谈甚欢,就连西夏的金主持,我也与他常有书信来往!”

“哎!这些年佛法上的提升远胜在少林之时,就连武功修为都显得更加圆润如意!”

安灭慈露出和蔼的笑容,“因此称一声高僧,不为过吧!”

王冈默然,少林的武功要兼修佛法化解,这是扫地僧的解释,便是连少林一众玄字辈高僧都不知晓!

这人显然误打误撞,走通了这条路!

“你既是有道之人,却离开少林,定是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是等待机会报复他们吧!”王冈结合吴长风之前的表现,做出推断。

“你真聪明!”安灭慈赞赏的看着他,感叹道:“聪明到仿佛让我看到往昔的自己,都有些不忍心杀你了!”

“你是为了不泄露自己的身份,要杀人灭口!你可知道我的身份……”

“刚说你聪明,怎么又犯傻!”安灭慈打断王冈的话,说道:“我都来找你了,又怎会不知你的身份,当朝相公的族侄,慕容博的小舅子!对不对?”

安灭慈道:“只要把你们都杀了,王相公权势再大又能如何,他想剿灭逍遥洞,可也要那些兵丁不畏生死才行啊!我跟你说,最终的结果大概就像他的新法一样,弄的一团糟!”

王冈看着安灭慈不说话,知道他说的很对,管理从来不是一纸行政公文,就能简单粗暴的执行!这需要协调各方的利益!

就像后世公司,一个小组长,团队里不过几个人,都能弄的怨声载道,任务根本执行不下去,最终事情只能他自己干。

而要剿灭逍遥洞显然要更加复杂!

更何况,王安石也未必愿意帮他复仇!活着的他有用,死了的他,不过是意气之争!

“至于慕容博,我也未必就不如他!”安灭慈傲然道:“十几年前,我与他就在伯仲之间,现在他未必就能胜的过我!”

“那如果再加上我们呢!”

说话间,忽的传来一声呼喝,三道人影落入院中。

“你们终究还是来了!”

安灭慈看向为首的玄慈,目光复杂,随后又向另两人扫去。

忽然目光在玄痛身上一怔,继而回首怒视玄慈,“你竟然将方丈之位,传给了他!”

玄慈:“……”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安灭慈怒极反笑:“当年你我互相争斗多年,便是为了这个位子,没想到你竟让给了这种货色!”

玄痛闻言不怒,反而双手合十,宝相庄严道:“玄安师兄,你着相了!”

“着相!若他真的看的开,当年会联合慕容博、汪剑通这些人来对付我!”

安灭慈怒意升腾,扭头看向玄慈,喝道:“你说,论天资,论悟性,你哪点比得过我!”

“阿弥陀佛!”玄慈念了一声佛号,双手合十道:“玄安,你入魔了!回头是岸!”

“入魔?哈哈……当年灵门那老和尚便这么说!”安灭慈不屑道:“这些不过都是他偏袒你的言词罢了!”

王冈悄悄后退一步,没想到在自家院中就能吃到少林的大瓜!

这玄安刚才面对自己的时候,还是一副高僧大德的模样,现在跟个泼妇似的,显然是破防了……

“玄安师兄,你怎能对师父不敬!”玄痛一副舍身饲鹰的模样,缓缓道:“你若想要我这位子,我让你便是!”

玄慈有些懵,你什么位子?真把自己当方丈了?

“我要你让?我争的是这个位子吗?我争的是这口气!”安灭慈对玄痛呵斥道:“整个少林,论起武功,同辈之中,除了玄澄谁还是我对手!凭什么要传位给他!”

“师兄,你犯嗔了!”

“我嗔?若是异地而处,如此不公,你比我还要嗔!”

玄痛轻飘飘的一句话,惹的安灭慈大怒,玄慈正欲上前,却见玄痛摆摆手道:“且让我来度化于他!”

玄慈闻言,眼角直抽,你度化他?你一个贪嗔痴俱全的人,怎么去度化别人!

“当日之事,我们都是知晓的,分明是公平公正的考验,怎能说是偏袒!”

“公平公正?我一人面对考验,他拉来十几人帮忙,这算哪门子公平!”

“啊...这...”玄痛有些卡壳。

王冈一旁看在心急,插嘴道:“有说不许找外援吗?”

“啊!对!能找人帮忙,也是实力啊!”

“呸!这种话都能说出口,脸都不要了!”

安灭慈大怒,抬掌上前,“那我倒要看看,你们现在的实力如何!只管来!”

“小心!”玄慈一声大喝,纵身挡在玄痛身前,竖起一掌,迎向安灭慈拍去。

“轰!”

两掌相击,爆发一声巨响,安灭慈身形不动,玄慈连退三步方才稳住身形!

“你...你这是...”玄慈惊讶的看向对方的手掌。

安灭慈不屑道:“大金刚掌,你刚练成这掌法,灵门那老家伙就替你吹嘘,什么百年练成第一人!我这大金刚掌,比起你的如何?”

“你本是天纵之才,只可惜入了魔道!”玄慈神色惋惜。

“呵,不给你们当狗,便是入了魔!”安灭慈连连冷笑。

“玄慈兄,休与这邪魔多言,大家一起上!”

汪剑通大喝一声,抬掌拍向安灭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慈后背。

安灭慈回身一掌,掌力未到,汪剑通便感到呼吸不畅,转瞬间,掌力如怒涛汹涌而至,汪剑通的掌力被摧枯拉朽般拍散。

中掌之后,整个人倒飞而去,摔倒在地,只觉得骨酥筋麻,半天爬不起来。

“呵!降龙二十八掌!好好的一套刚猛掌法,被你使的拖沓累赘!废物一个!待我处理了少林,便去灭了你们丐帮!”

“一拍两散!”玄慈惊呼出声。

“没错!我这武功还行吧!”安灭慈冷笑道:“原想过些时日再去少林找你们麻烦,却不想你这些年竟丝毫没有长进,还在一流水准厮混!看来是做了方丈,志得意满,懈怠了!”

玄慈沉默,他并未有丝毫懈怠,甚至比以往更加用功,只是雁门关一事之后,心中多有愧疚,念头不通达,一直突破不了宗师境!

临门一脚,却十多年不得寸进!

王冈暗道不好,这玄慈不是这人的对手,汪剑通更是连一掌都接不下。

三十六计走为上!得跑!趁着两个和尚还能拖一会。

对了,要不要把林山一起叫着……

没等他继续想下去,就见院墙上正有两人往上爬,还背着行囊,仔细一看,正薛慕华和林山……

狗日的,不讲义气……

王冈刚后退一步,就见脚边,“砰”的溅起一堆泥土。

抬头看去,就见安灭慈一脸微笑的看着他,“小友,要去往何处啊?”

“自是后退两步,蓄力干死你!”王冈虽然逃跑意图被发现,但输人不输阵,依旧慷慨直言。

“哦,原来如此,我还当你要逃呢!”安灭慈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逃!哈哈……”王冈仰天大笑:“这是我家,我为何要逃!仅仅因为你武功高?却是小看了我的风骨!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

“好!果然不愧是王玉昆!”玄痛闻言大声喝彩,还对玄慈介绍了一番。

少林虽在深山,却也不是隔绝于世,对于王冈的几首诗词还是有所耳闻的!

玄慈一脸复杂的看向王冈,见这少年,面色坚毅,一身正气,怎么也不像邪魔歪道,怎么就把自己师弟,弄成这般模样了。

“大师!”王冈对玄慈叫了一声,玄慈刚回过神,又见他对玄痛叫了一声:“圣僧!”

玄慈心中顿时咯噔一下,扭头一看,果见玄痛笑颜如花。

玄慈刚想说两句,就听王冈继续道:“二位高僧,王冈乃是读书人,不懂这些江湖上的规矩,只知道这般闯入民宅行凶的贼人,定是穷凶极恶之徒,我等须除恶务尽!”

二人闻言点头,安灭慈一脸不屑,“夜还长,你们慢慢商量,我不急!”

吴长风拄着刀出门,叫道:“王公子说的有理,我们并肩子上……”

“你且退下!”汪剑通缓过劲来,翻身站起道:“这都是宗师和一流高手,你这二流的被擦着、碰着,都会受伤!”

吴长风:“……”

安灭慈含笑环视众人,“好,你们一起上吧!”

几人互视一眼,玄痛鼓荡内力,一甩袈裟,率先攻击。

“袈裟伏魔功!”安灭慈一掌拍开玄慈,侧身避开王冈的剑指,一把抓住袈裟,向汪剑通砸去。

“轰!”

降龙掌力与袈裟撞在一处,心疼的玄痛失声大叫:“我的宝贝袈裟!”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高手过招,没有什么大战三百回合,基本上三两招就能决出胜负。

大家彼此内力高强,任谁被一掌拍中都是受不了的!

所以往往一个破绽,便能结束战斗!

但安灭慈好像不是,他被王冈一记蓄力良久的火焰刀打中了,却是连毛都没伤到,依然一脚将汪剑通踹成了滚地葫芦。

王冈惊疑不定,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况,不过玄慈很快给出了答案:“是金钟罩,别分心!”

王冈恍然,再次揉身而上,既然能用道理解释的通,那就没什么好怕的!

玄慈武功不如安灭慈,但是他对战经验丰富,不仅能自身作战,还能指挥王冈和玄痛攻其必救,这一战打的竟然堪堪僵持了下来。

王冈不由对这个少林方丈刮目相看,从书里看,这老和尚武功平平,人品还不咋的……

明知道因萧峰追查带头大哥,死了不少人,他不出面。

明知道叶二娘整天偷别人孩子玩,他不管。

直到最后纸包不火,方才出面承认!这有啥人品啊!

从宽以待己,严以待人的士大夫角度来说,王冈很看不起这种人……

你咋就不能学学圣人呢!

不过今日一见他这武功,还有经验,王冈也不由称赞一句:姜还是老的辣!

玄慈也对王冈的武功惊叹不已,金钟罩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他竟能一掌击碎!

便是让他全力施展大金刚掌,也差不多是这个结果。

只是他不知晓,王冈厉害的并非武功,而是真气,驱动力不同,武功的效果自然也不同!

王冈左掌一记火焰刀拍去,右手剑指吐露剑芒,跟之急刺。

安灭慈手臂一挥,身后披风鼓荡,竟将火焰刀和剑芒尽数挡下。

左手一记大金刚掌将玄慈拍的连连后退,右手忽作拈花状,面露微笑。

“小心,是拈花指!呃……”玄痛高呼一声,跟着发出一声闷哼,双手捂胸倒退。

王冈纵身后退,以金刚指应对,只是这种阴柔指力实难对付,一连退了数丈,方才应付下来。

抬头一看,却见安灭慈竖起十指,大步冲来,边走边弹。

“多罗叶指……”

王冈已顾不得这指法的名称了,侧身翻滚,火焰刀一记连一记的拍出结果没到近前,皆被指力弹散!

“你他娘的,追着我打干什么?我跟你又没仇!”王冈破口大骂,也顾不得体面,狼狈逃窜。

“就你最是讨厌!”安灭慈脚下一动,身形急闪来到王冈身前。

“一苇渡江...”躺在地上的玄痛艰难开口。

“我要你解说!”王冈怒喝一声,转而向安灭慈冲去,双掌齐拍,暗中打开空间。

“你这掌法达不到无相之境,对付寻常人尚可……”安灭慈随意两掌拍去,忽的面色大变,身形急退,双掌用力拍去。

“轰!”

一声巨响,烟尘翻滚,王冈松了一口气,这一掌老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子积累整整一天,差点没把我吸干,就不信你不死!

汪剑通上前扶起玄慈,玄痛也被吴长风扶起,几人看向王冈的目光都充满了敬畏!

好生霸道的武功!

“你这是...”玄慈神色惊疑。

王冈点点胸口,淡然道:“浩然正气!”

几人面面相觑,第一次知道读书人整天挂在嘴边的浩然正气,竟是门高深武功。

王冈一本正经的胡说道:“这跟达摩给你们传功差不多,我这也是儒家圣人所传!不过现在读书人只知寻章摘句,却忽略了这养气之法。”

见众人竟真的有几分相信,王冈正要再吹嘘一番,忽然一道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读书人的浩然正气,原来这么厉害!”

众人眼含惊惧,王冈僵硬的转过头去,看着浑身凌乱,缓步从烟尘中走出的安灭慈。

“你还没死啊?”

“呵,差一点!”安灭慈舒展一番身体,骨节发出咔咔声响,几处被火焰刀所伤的焦黑,迅速脱落,流出鲜血。

他随手几指,便止住血,又拿出一颗丹药吞下,周身气息迅速攀升。

“小还丹!”玄慈惊愕。

“没错,离开少林时,我就带着这药,一直没吃,只等着今天!”安灭慈一脸冷笑。

王冈有些眼馋,这小还丹明显比邓百川那山寨版的要厉害,心中酸道:“放这么久,也不怕过期,毒死你!”

“好了,今夜已经耽误这么长时间了!赶紧结束吧!”

话音未落,安灭慈闪身杀来,王冈转身便跑,现在的他底牌尽出……

宅院外,快步走来两个身影,一高一矮,正是慕容博和慕容复。

“爹爹,是这里吗?”

“没错,刚才的轰鸣声就是从这发出去的!”

“没听错吧!”

“不会,内力交击的轰鸣声,与其他声响不同!你听里面还有打斗声!”

“那我们快去看看吧!”

“好,走!”

说话间,父子二人就来到宅子近前,刚想飞身进入,又被冲出来的几个人拦住:“逍遥洞办事,闲人退去!”

“逍遥洞?爹,他们是逍遥洞的人!”

“我听到了!”慕容博微笑看着几人,道:“几位可知王冈王玉昆住在何处?”

其中一人下意识回头看了眼宅子,另一人,却是恶声恶气道:“不知!趁爷爷现在心情好,哪来的滚哪去!”

“不知?怎么能不知呢?明明是你们想对付他,还派人去姑苏抓人,我们现在来了,却说不知!莫不是戏耍于我!”

慕容博起初说话还是面带笑容,只是越往后越是疾言厉色,最后更是一把抓住当先人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好胆!”

“连逍遥洞都敢惹,找死不成!”

……

其他几人厉喝一声冲上前来,要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外乡人,可还没等他们靠近,便突然倒飞了出去。

“啪!

被抓之人眼睛瞪的老大,显然知道这是碰到高手了,当即也不展现宁死不屈的戏码,伸手往后一指,“这就是王冈家!”

“爹,原来这就是舅舅家!”

“呵,这就叫得来全不费工夫!”慕容博也没想到,顺着汴河进城,出于好奇看个热闹,竟误打误撞的找到了王冈。

随手将那喽啰一丢,笑着对慕容复道:“你舅舅家,今晚很热闹啊!”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慕容复刚上院墙,就看见王冈在挨打。

“舅……”

他张口欲喊,可话未出口,就被慕容博给捂住嘴巴。

“先稳一手,看看再说!”慕容博说教道:“为父这一生,如履薄冰,如临深渊,能有今日成就,全靠一个谨慎!”

“可舅舅快被打死了!”

“啊?是吗?”慕容博扭头看去,见王冈吐了口血,擦了把嘴,又和玄慈他们冲了上去。

“这不没事吗!年轻人血气旺,吐两口血不碍事!”

慕容博笑呵呵的看着王冈再次被打飞,抬掌虚推,仿佛这一下是他打的一般,心中不禁大为快慰。

善恶到头终有报啊!任你嚣张跋扈,总有人能治得了你!

只是不知这好心人是谁,日后若有机会,当一同畅饮!

“轰!”

王冈又一记火焰刀被打散,火光绽放间,映照出安灭慈的脸。

“玄安!”虽然火光仅一瞬,却足以让慕容博认出那人。

他双目微眯,看看玄安又看看玄慈,眼珠转动,若有所思。

王冈又摔飞了出去,还没等他起身,安灭慈破空一掌已经拍到。

“小心,般若掌!”玄痛呼喊一声,被一掌拍中,吐血倒飞而去。

王冈来不及躲闪,瞬间张开空间收取掌力。

“砰!”玄痛落地,气息萎靡,状如死人。

“玄痛!”玄慈痛呼一声,二人自小相识,感情非比寻常,不然又哪能容得玄痛胡闹。

此时他只当玄痛死了,心中悲愤,身体中凭空多了一股气力,当下不管不顾,含愤向安灭慈打去。

“来的好!”安灭慈挥袖甩开汪剑通,抬掌迎向玄慈。

“轰!”

玄慈虽是哀兵,但在绝对的实力下,还是被打的连连后退,然而不等他站定,安灭慈跟身进步追了上来,狠狠一拳往他心口砸来。

玄慈阵脚不稳,来不及格挡应对,只能闭上双目,暗道:“吾命休矣!”

“轰!”

又是一声巨响在玄慈耳侧响起,然而他却没感觉到身上的疼痛,睁眼一看,却是王冈又和玄安斗在一起。

不用想,显然是王冈在危机关头救了自己一命,当下再次鼓动内力,挥掌劈向安灭慈,同时将一物丢给王冈。

“什么东西?”王冈伸手接住,放在鼻下一闻,顿时明白,小还丹!

药味浓郁,甩邓百川那山寨货八条街还拐弯!

这一瞬间,王冈对玄慈的看法大为改观!

果然是高僧大德啊!出手就是不凡!

这人能处!有好东西真给!

对比起同时代的慕容博,这人品就是天上地下啊!

至于叶二娘之类的事,那都是瑕疵,瑕不掩瑜知道吧!

谁年轻还不犯点错呢!

“我先缠住他,你服药恢复功力!”玄慈一边对敌一边喊道。

王冈心头发暖,高僧做事就是妥帖!

“想的美!”安灭慈现在是恨急了王冈,若不是这小子,每次都在关键时刻捣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乱,他把玄慈几人杀个几遍了!

偏偏他跟打不死的小强似的,明明受了伤,可转眼就爬起来了!

眼下怎能让他服药恢复功力,一拳砸开玄慈,他纵身一跃,变掌为爪抓向王冈。

“小心……龙…爪...手...”玄痛有气无力的喊道。

“师弟!”玄慈大喜。

王冈对这解说无感,他又不会少林武功,哪知道龙爪手有什么特性,当下一力降十会,直接打开空间,释放那一记般若掌。

掌风凌冽,呼啸而去,安灭慈神色大变,只是身在空中不好闪躲,只能硬接。

“砰!”

安灭慈身形倒卷而去,落地后连退几步,面色发白,显然他这一掌,连他自己都受不了!

“你哪学的般若掌?”安灭慈神色惊疑,就连玄慈和汪剑通也是一脸诧异的看向王冈。

“哦,看你们用了几次,就学会了!”王冈随后胡说。

“不可能!少林七十二绝技各有心法,便是你学会了招式,也学不会内功……”

安灭慈说了几句突然醒悟过来,知道这小子在胡扯,他目光闪烁,猜疑道:“你姐夫是慕容博,你用的是斗转星移?”

“不是,我家斗转星移不是这样!”躲在院墙阴影处的慕容复突然开口叫道。

慕容博哪里不知道他心思,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苦笑着走了出来。

王冈大喜,无比亲热的迎上去,叫道:“姐夫!”

慕容博嘴角一抽,侧身让过王冈,对其他人见礼道:“玄慈兄,剑髯兄,一别经年,二位风采依旧!”

二人目光复杂的看向慕容博,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见慕容博忽的对安灭慈厉声喝道:“玄安,还记得我吧!当年你骗的我好苦!”

安灭慈一脸懵,还没弄清楚什么状况,慕容博已经杀了过来。

当下他也没功夫分辩什么,只能抖擞精神,匆忙应战!

二人交手,招式精妙,却朴实无华,并没什么浩大的声势。

玄慈暗暗点头,知道这二人都是绝顶高手,交手间劲力内含,不外泄丝毫。

王冈也在看,安灭慈精通少林多项绝技,打斗时变化多端,信手施为皆可伤人。

慕容博虽也会少林绝技,但在玄慈面前,却是不好使用,不过他精通各家各派的武学,信手拈来的招式,也是精妙绝伦。

而且慕容博还研究过少林绝技的破解之法,往往安灭慈的招式还没用出来,破解之法已出来了。

便是有那不好破解的,他也能用斗转星移给反弹回去。

一番交手,他几乎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再加上他体力充沛,而安灭慈却是与众人刚大战完!

王冈真不知道慕容博这匹夫还有什么理由能输!

他转身走到慕容复身边,揉揉他的脑袋笑道:“来了有一会了吧!”

慕容复不答,仰头嘻嘻发笑。

王冈敲了他一下,笑骂道:“跟我还装!你爹那小心眼劲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刚才是怕舅舅吃亏,所以才出声,逼你爹出手!”

“舅舅真聪明!”慕容复讪讪一笑。

王冈捏捏他粉雕玉琢的小脸,随手把小还丹塞给他,“念你一片孝心,赏你了!”

“什么东西?”慕容复下意识的放在鼻子下问问。

“小还丹!”

“啊!这个家里有,邓大哥做了好多!”

王冈不屑道:“邓胖子那是什么垃圾,也能跟这比!”

两人正在说话间,忽的一根穿天炮,凌空炸响。

“不好,他叫人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逍遥洞没有千军万马,但匪众却也不少。

“砰!”

房门被撞的大开,一众人凶神恶煞的闯了进来。

老金从门房上的小洞,往外瞟了一眼,又默默的缩了回去。

今晚院里来了不少人,这还是第一次从大门进来的,途径是对的,就是方式方法值得商榷。

又从小窗看了眼神色自若的王冈,老金不由暗叹,给这位爷做事,那真刺激,这才几天,闹了好几出了!

玄慈看着不断聚集过来的贼人,面色阴沉,这些人一看就不是善类,想来没少做恶事,而他们都是玄安的人!

如此因果也要算在少林乃至自己身上!

“阿弥陀佛,种恶因,得恶果!玄安,回头是岸吧!”

安灭慈与慕容博相击一掌,强大的冲击力下,二人身影飘然后退。

“回头?哈哈...”玄安落在树上,看着几乎将院子占满的帮众,大笑起来:“我为何要回头?放着这大好的基业不要,跟你们去争那三瓜两枣?”

玄慈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这些人坏事做尽,业力缠身,哪里是什么基业,莫要再执迷不悟!”

“呵,于你而言,他们都是些恶人,可于我来说,这都是我的至亲兄弟!”

安灭慈环视众贼,朗声道:“正是因为他们,我们在东京才不会被别人欺负,正是因为他们,便是连官兵都要让我们三分...”

“也正是因为他们...”安灭慈语气一顿,迎着众贼的目光,露出一个傲然的笑容:“这汴梁白天皇帝说了算,晚上我们说了算!”

“好!魁首威武!”逍遥洞众贼心怀激荡,鼓噪起来。

“吹牛!”王冈不合时宜的声音突然响起,引来众贼威胁的眼神。

王冈怡然不惧,冷笑道:“一群老鼠,趁着主人家睡着,半夜偷到点吃的,就无法无天,自以为能和主人家分庭抗礼,殊不知这些老鼠所吃的,不过是捕鼠夹上的饵料!”

“放肆!”一个贼人大怒,上前甩手一巴掌向王冈打来。

王冈哪里会惯着他,打不过安灭慈还打不过他吗!

当下竖起剑指,迎着对方手掌,直刺而去。

“啊!”

一声惨嚎响起,王冈手指直接洞穿了对方的手掌。

“啪!”

王冈甩手一巴掌抽在他脸上,骂道:“谁叫你动不动扇人耳光!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跟我动手!”

那人被打,但在众贼面前,却也不求饶,只怨毒的盯着王冈,众贼见状也是惊怒,没想到他在人数处于劣势的情况下,竟敢还手!

“啪!”

王冈反手又是一巴掌抽去,“你们这些狗一般的东西,还敢不服!漫说我现在打你,便是白日见来我,你也需行礼!废物在哪里都是废物!”

“好胆,放开人!”

“小子,过了今日,我灭你满门!”

“并肩子上,先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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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贼鼓噪着,便要涌上前来,玄慈和汪剑通也是正色戒备,这些人武功虽然不高,但蚁多咬死象!

慕容复更是挡在王冈身前,一脸严肃。

“慢着!”王冈大喊一声,环视众人,冷笑道:“怎么仗着人多是吧!”

贼群中有人暗中看向安灭慈,见他微微点头,便叫嚣道:“是又如何?不妨告诉你们,来到东京,是虎你给我爬着,是龙给我盘着!莫不是还想我跟你一对一,幼稚!”

众贼哈哈大笑,目光凶狠。

“好!那我们就比比人多!”王冈忽然也笑了起来,一扬手,空中也炸起了一朵烟花。

众贼大惊,不明所以,那贼人却慢悠悠道:“烟花不错,然后呢?你一个外乡人莫不是也能在东京城中招来几百上千人?”

众贼一听,大笑起来:“原来是做样子唬我们!”

“好了,别废话了!都拿下吧!”安灭慈面带微笑,语气平静。

“上!”

众贼收到命令,立刻舞刀弄棒,一拥而上。

玄慈将玄痛挡在身后,挥掌连拍,逼退贼人,心中暗暗叫苦,与玄安一战,他内力近乎耗尽,这些人怕是磨都能把他给磨死。

汪剑通也是一般,面色严峻,与玄慈汇聚一处,互相攻守。

慕容博倒是闲庭信步,轻松游走贼人之间,不过他要防备安灭慈,也不敢用尽全力。

只有王冈神色淡然,配合慕容复杀敌,他在围攻安灭慈时,也将真气消耗的七七八八,不过他还有气血洪炉功。

任由棍棒加身,却不以为意,而他每剑刺出,必定有人受伤。

不过若任由时间拖延下去,他也会受不了的!

《气血烘炉功》不过刚刚入门,他没那么多天材地宝去消耗,也不敢轻易用面板升级,只怕被吸成人干。

现在寻常棍棒对他来说,身体完全抗的住,可这也架不住人多,连续几棍打在一处,他也要消耗气血去恢复。

时间一久,体内积累的药力消耗完,也只能任人宰杀。

“呃!”

玄慈一声闷哼,却是被人打的口角流血,眼见又是一刀砍来,汪剑通大吼一声,挥掌拍开身前之人,就要去救,却不防身后贼人一刀劈向他脑袋。

“小心!”吴长风被身前贼人缠住,想去救人却是来不及,只能大喊提醒。

汪剑通拍开玄慈迎面的钢刀,想要回身却已是来不及,只能微微侧头,希望能躲的过。

“砰!”

挥刀贼人倒飞出去,胸前一道狰狞焦黑的刀伤。

汪剑通与王冈一同对敌,自是认得他的武功,当即想要回首道谢,可眼下形势紧迫,却容不得他,只能暗暗记在心里。

“再加把劲!他们快不行了!”贼群中有人高喊一声,激励士气。

“杀!”众贼应声大喊。

王冈借机瞥了眼,暗暗心惊,玄慈和汪剑通油尽灯枯,只能勉力招架,慕容博被安灭慈缠住,分身无术,自己这边,慕容复也是小脸涨红,近乎力竭。

“坏了!”王冈一把抓住一个贼人,用力把他当做兵器甩了起来,逼得贼人连连后退,一松手,顿时如炸弹一般,砸倒一大片人。

王冈拉住慕容复向空出来点地方冲去,低声道:“复儿,一会我把你从这扔出去,你回家后,好好练功,孝敬你娘!不要学你爹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事!”

慕容复瞪大眼睛,惊愕道:“我不走!”

“听话!”王冈脸色一板,语气不容置疑。

“我...我...”慕容复只觉得胸口堵着一口气,张嘴努力想说出话来。

然而没等他开口,忽然感到身子一轻,凌空飞了起来,他看到舅舅冲他露出一个笑容,转而冲进人群中。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舅...”慕容复嘶吼一声,摔出院墙,然而没等他落地却被人一把给接住。

“哪来的小鬼?”那人身材高大,抓着慕容复的腰带,跟拎个鸡崽似的。

慕容复挺剑便刺,“贼子受死!”

高大汉子不闪不避,双指一夹,便让慕容复动弹不得,皱眉道:“小小年纪,有这般武艺,奈何从贼!”

慕容复奋力拔剑,剑身却纹丝不动,心知遇到了高手,正想拼命之时,就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燕将军,错了,这不是贼人,他是王玉昆的外甥!”

慕容复抬头看去,见说话之人是林山,他自是认识舅舅的这位好友。

又见高大汉子身后跟着士兵,心知误会了好人,刚想道歉,忽又想到院里的形势,忙焦急道:“赶紧救人,舅舅他们快撑不住了!”

高大汉子神色一变,扭头看向身边之人。

那人忙道:“都巡检和左军巡使已经布置好人手,保证逃脱不了贼人!”

高大汉子随手丢开慕容复,挥手道:“上!”

他身后的一队亲兵顿时鱼贯而去,如水银泻地,寂静无声,井然有序。

王冈丢掉了长剑,换了一把钢刀,脚下的土地已被血染红,间或躺着尸体、残肢……

一众贼人被他杀的胆寒,这人仿佛打不死一般,刚刚一会的功夫,不知打了他多少下,就算是一条大虫,也该被打死了,可这人非但没事,反而越战越勇。

他打来打去,也就那三招刀法,或劈或砍或扫,简单到极致,可偏偏就没人能挡得住,人挡人死,刀挡刀碎。

一时间没人敢上前应战,竟被他杀出一个空白地带!

王冈舔了舔嘴边溅上点血渍,强烈的饥饿感灼烧着他的肠胃,让他恨不得把眼前的人给吃掉。

就在刚刚,《气血洪炉功》晋升等级了,他也突破到练皮境,浑身皮肤坚韧如牛皮,寻常刀剑难伤。

然而带来的负面效果就是体内积蓄的能量消耗一空,肠胃不断提醒他需要进食。

他眼犯绿光冷漠的盯着这些人,似一头饿狼般择机而噬。

血狼混在人群之中,被王冈目光扫过,浑身都是鸡皮疙瘩,他原是见王冈内力消耗差不多了,准备报仇的,没想到这人肉身力量也这般强!

这就过分了!

还有个读书人的样子吗……

好在血狼读过书,不是头铁的莽夫,明白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于是默默后退几步,将众人护在身前!

“大家一起上!他便是再厉害,也不能一气把我们杀完!”人群后的血狼开口鼓舞士气。

“对,有道理!他总有力竭的时候!”有人附和。

“杀!”

有人举刀大呼,众人也随之大喊,一时间杀气升腾!

然而喊过之后,却没一人上前,众人都有些尴尬……

不过这也算正常,都是在街面厮混的,什么场面没见过,玩这心眼!谁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当真谁才是二傻子!

“都不来,我来!”有人越众而出。

众人纷纷看去,还真有二傻子……

只见一人快步上前,挥手一甩,一张渔网向王冈罩去。

“妙啊!”众人大喜,这渔网坚韧,只要被网住,便是再高的武功也施展不出来,实乃居家必备,打家劫舍的好法宝!

“杀!”这会众人再不迟疑,一拥而上,乱刀向王冈砍去。

“舅...”慕容复刚进来就看到这一幕,顿时目眦欲裂,嘶声大吼。

慕容博闻声看向这边,脸色大变,再也顾不得玄安,飞身向这边冲了过来。

然而不等他赶到,却见王冈一刀挥下,渔网当即裂开。

王冈闪身冲出渔网,迎向众人,挥刀便砍,如虎入羊群。

“嗖嗖...”

没等王冈过多施为,一阵密集的箭声突然响起,接连有人应声倒地。

众人大惊,抬头四顾,发现院墙之上皆是张弓搭箭的弓手。

“你...你竟然报官!”贼群中那个头目惊愕的看向王冈。

“怎么来的这么慢!”王冈抱怨了一句,看向他头目,淡淡道:“我,读书人,今科省元,日后做官的,你一个地痞竟想着我跟你好勇斗狠!幼稚!”

转而看向安灭慈,王冈笑道:“这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如何?”

扫了眼众官兵,安灭慈平淡道:“你与开封府计划好的?”

王冈点头:“原以为你会等到玄慈大师到后再出手,没想到你挺沉不住气的!”

“所以你让玄慈他们来是为了做诱饵?”

王冈知道他在挑拨,却不以为意的上前扶起了玄慈,洒脱笑道:“不仅是他,我也是!只要能剿灭你这为祸一方的毒瘤,便是身死又何妨!”

说罢,又向玄慈、汪剑通二人致歉道:“抱歉二位,是我利用了吴长老,引二位前来,日后若有怪罪,王冈一肩担之!”

玄慈摆摆手道:“阿弥陀佛,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此乃善举,老衲甘之如饴!”

汪剑通也笑道:“王公子的名声,汪某早就如雷贯耳了,今日一见果然不凡,倒是要谢过王公子请我共襄盛举,哪里敢怪罪!”

“哈哈……”众人齐声大笑。

安灭慈冷笑道:“你觉得凭着这些人就能对付的了我?”

王冈环视众人,自己这边现在也就慕容博能跟他交手,这些官兵对付一般小毛贼还行,可要拦住宗师境的玄安,还差的远。

他或许打不过慕容博,可他若要走,以他的轻功和对东京城的了解,根本就留不下他。

“那不知加上我如何?”一个高大的身影大步走了进来。

王冈和慕容博闻声望去,皆是变色,失声道:“燕……”

“这位乃是忠州刺史、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燕达燕将军!”身旁的亲卫突然高声介绍。

众人哗然,燕达燕逢辰,可谓是熙宁最出色的将领,打过西夏,破过羌人,揍过吐蕃,马上还要去灭交趾蛮子。

慕容博与王冈互视一眼,皆沉默不言。

王冈心头狂跳,摩尼教的左使燕无咎竟是神宗最亲信的武将燕达……

这,大宋要亡啊……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慕容博看着眼下的局势,神色变幻不定,情况越发复杂了。

他原本的计划是保下王冈的性命就成,至于玄慈他们死不死,他并不在意。

后来被慕容复喊破,他不得已出手,顺便泼了一盆脏水,如果能杀了玄安的话,几乎就能将这事坐实。

玄安原本与少林就有仇,更是痛恨那些帮助玄慈的武林人士,如果是他借自己的口,假传消息,害死大批武林人士,这可信度就很高!

可这玄安早已进入宗师境,更是精通少林绝技,想杀他并不简单。

当然退而求其次,放他逃走也行,等他坐实这番言论,便是任玄安有十张嘴,也说不清这事。

而最坏的结果,就是活捉玄安,玄慈和汪剑通不是傻子,自己那套言论,他们根本不会信,只会更加怀疑自己。

“怎么办?”见燕达向院中走来,慕容博心思电转。

燕达武功要比他低上一筹,但到底也是宗师境,二人联手,不可能拿不下玄安!

只是燕达会帮自己杀了玄安吗?

可能性不大,对官府来说,活着的玄安,比死了的有用!

而对他来说,不会开口的玄安,才是好玄安。

不等他多想,燕达在亲卫的拥簇下来到院中,刀砍斧剁般的脸庞线条,在火把的照耀下更显威严,横扫众人一眼,他平淡开口:“缴械不杀!”

“缴械不杀!”身边的亲卫立刻齐声大吼。

“缴械不杀!”开封府的众官兵也跟着大吼。

声若滚滚惊雷,震慑人心,有心志不坚的贼人,心惊胆战之下,下意识的就丢掉了手中的兵器,其他人也是惶惶不安。

王冈吞了一把薛慕华为他炼制补药,饥火灼烧的肠胃,如同磨盘般将药物快速粉碎,化为丝丝药力,转瞬便被吸收,融入血液之中。

气血洪炉功悄然运转,王冈的心脏有力的跳动,催动着血液快速运转,将药力输送周身,再次修复滋补。

待药力消耗的差不多时,王冈又吞下一把药,腹中的饥饿感终于消失,转而感到体力充沛,全身充满力量。

“舅舅,你在吃什么?”慕容复凑了过来。

“还吃?”王冈抬手敲了慕容复一下,“也不看看你爹那张脸!”

慕容博正一脸神往的看向燕达,轻语一声,便有万千响应,对于这种威势,他只有一个念头:大丈夫当如是!

如此想来,其实太上长老一职,也不是不可以谈!

以自己的才智,日后只要把教主架空,再凭借燕达的权势,大业可成……

正在他遐想无限之时,玄安开口了,“儿郎们,你们愿降,我不怪你们,只是以我等的罪行,降了便能活命吗?”

一语落下,众贼恍然惊醒,以他们的罪行,落入官府手中,漫说活命,能不上那剐刑台便算好的了!

“左右不过一死!跟他们拼了!”突然有人大叫一声。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拼了!人死鸟朝上,怕个球!”

“直娘贼!投降就是死,拼一把能继续逍遥!跟他们干!”

……

一众贼匪聒噪起来,那些丢掉兵器的也连忙捡起,跟着一起叫嚷!

“既如此随我杀敌!”玄安一挥手,率先向院墙上的弓手杀去。

众贼匪随之而动,混战一触即发。

燕达的亲卫是他从熙河带回来的精锐,对付这些东京的地痞自然不在话下,只是人数太少,很快便被纠缠住。

院墙上的弓手,投鼠忌器之下,也不敢胡乱射箭。

一时间,反倒显得贼人更加势大。

安灭慈挥动披风,施展袈裟伏魔功,扫去射来都箭矢,手指连点,几个弓手惨叫一声,摔下院墙。

慕容博挥刀砍翻几个贼人,对玄安冷眼旁观,他决定稳一手,先放玄安离开。

虽然有可能击杀他,但万一呢?

他不愿意去冒这个险!

然而他不动,却有人动了。

“刀来!”

燕达平静开口,两个仆从扛着一杆大刀上前。

燕达伸手拿过,举重若轻,随手舞出一个刀花,大步向前,一挥刀便倒下一片贼人,三五步过后,前方竟为他让出一个通道。

他都步伐越来越快,最后飞奔起来。

玄安一掌拍飞赶来的弓手,眼前的院墙出现一截空白。

用余光扫了眼慕容博,见他还在与一群喽啰搏杀,心中不解,对方为何不拦他?

不过这不重要,眼下逃出生天才最为紧要!

别看今天折损了不少人,但逍遥洞的根骨未伤,这些喽啰,不出两月就会招满,东京就是人多!

他暗中做出防备,正要腾空而起,忽然背后传来一道凌厉的破空声。

他脚下一动,侧身躲过,只见一柄大刀沿着他都身体,重重劈下。

“轰!”

地面土石横飞,竟被劈出了一个深坑,一刀未中,那刀又横扫了过来。

玄安侧步后滑,堪堪避过刀锋,跟着抬手一掌拍在刀背上。

大刀受力向下砸去,与地面一碰,快速反弹,燕达借力上撩,逼得玄安连连后退。

慕容博也不再表演卖力打斗了,目光凝重的看向二人。

燕达刀法大开大合,气势惊人,乃是战场杀伐之术。

玄安出身名门,武功章法严谨,精妙入微,禅门绝技信手拈来。

二人这一番打斗,你来我往之间,险象环生,稍不注意,便是身死道消。

转瞬之间,又是几招过去,慕容博暗道不好!

论起武功招式,玄安远在燕达之上,毕竟战场厮杀,要的是干净利索的杀人技,跟江湖上追求的精妙变化,大为不同。

若是平日,两人对决,燕达绝对输多胜少,可今日玄安连番大战,早已体虚力乏,此时不过勉力支撑而已。

看着一直被压着打的玄安,慕容博知道如果不出意外,不出二十招,玄安必败!

“不能让他生擒玄安!”

慕容博双眼一眯,做下决定,当即大喊一声:“我来助你!”

话音未落,人已来到玄安背后,一掌拍去。

玄安大怒,一指逼开燕达,回身抬掌相迎。

掌未到,玄安脸色突然大变,惊愕道:“一拍...”

慕容博勾唇一笑,速度更快三分。

“轰!”

玄安顿时倒飞出去,而此时燕达正一刀刺来。

“噗!”

长刀贯穿玄安。

慕容博上前,玄安还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口吐血沫道:“你...你...怎么...会...”

慕容博抬手覆上他都眼睛,在他耳边轻声道:“你猜我为什么跟玄慈交朋友!”

“呵...”玄安发出一声嗤笑,绝了气息。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玄安死了,众贼士气大降,无法再战,只能缴械投降。

开封府的左军一拥而上,将贼人绑好押走。为首的巡使一边指挥,一边喜笑颜开的向众人道谢。

此番立下如此功劳,想不升迁都难啊!终于可以离开开封府这个鬼地方了,满街的达官显贵,谁都不敢招惹。

做个官,一天官老爷的威风没耍到,全给人当孙子了!

王冈看着玄安的身影,微微摇头,感觉有些可惜。

玄安为了跟玄慈较劲,不仅在武功上努力,便是连佛法修行都下了苦功,想来他是这世上身具少林绝技最多,且没有受到反噬之人!

玄慈看着玄安的尸体,口中连呼佛号,眼中悲切,走到燕达身前行礼道:“这位将军,这人乃是我师弟,现已伏诛,能否让我将他尸首带回去安葬?”

燕达摇摇头,冷漠道:“不可!此獠作恶多端,便是尸首亦当用来震慑贼人!”

“阿弥陀佛!”玄慈满目痛惜不忍,最终道:“那便让我为他超度一番吧!”

燕达这次没有阻止,任由玄慈念经。

王冈觉得无趣,扭头向人群看去,忽然眼前一亮,发现一个熟人。

他快步跑过去,一脚将人踢翻,骂道:“你逃跑本领不是很高吗?在我面前逃了两次,再逃啊!”

血狼挣扎着爬起来,赔了一个笑脸,这一下倒弄的王冈不好再动手了。

打架这种事,自然是越挑衅,打的越起劲!这刚动手,对方先给你磕一个,还怎么打,再动手就显得欺负人了。

血狼一招摆平王冈,跟着快速分析眼前的形势。

逃肯定是逃不了的,硬刚也不行,他看了,这帮人里,除了那个小孩,就没有他能打的过的。

可如果什么都不做,一旦被抓进开封府,自己这罪行,只要一查,绝对是个死!

他环视了一圈众兄弟,估计也都想到了这点,一个个目光呆滞,显然是认命了。

但他不认命,因为他跟这些无脑匪类不同,他读过书,有智慧!

书里说,人皆有恻隐之心,一会自己只要哭,把自己经历说的凄惨一些,这些人肯定会同情他,说不得就会给他一个机会。

“求求你们放了我,我昨天才加入这逍遥洞,根本没做过坏事,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

一个匪众痛哭起来,结果话没说完,便被衙役踢的满嘴血,牙都掉了好几颗。

“直娘贼,放了你,老子的赏钱不就少了吗!”那衙役骂骂咧咧一把薅住那人头发,将他给绑了起来。

“逍遥洞是干什么的,你不知道?你加入进去就是准备干坏事的!被杀头也是活该!你还委屈上了!”

血狼呆滞的看着这一幕,跟自己想象的有些不一样!

是了,这些衙役都爱钱,如果给他们钱,能不能私下放自己一条活路?

血狼刚想到这,就见身旁一个头目,悄悄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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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衙役讥讽一笑,轻声道:“还有吗?”

“还有,在我家里!只要你给条活路,我回去后双手奉上!”

“不用了!”衙役一把拿过银票,笑道:“开封府的刑具,也能让你双手奉上!”

“哎!你...”

“啪!”

衙役一棍将他满嘴牙全部打落,看着就疼。

眼见那些衙役向他走来,血狼慌了,连忙对着王冈道:“你帮我,救我一命!”

王冈觉得好笑,这货病急乱投医,竟然想到向自己求救,他是这件事的苦主啊!

不过还没等到他开口拒绝,就听血狼道:“我知道安灭慈的老巢在哪?”

王冈嗤笑道:“没事,开封府的刑具会让你说的!”

血狼连连摇头道:“老巢里有安灭慈这些年搜刮的不义之财,现在他死了的消息还没传出去,晚了就被人抢走了!”

王冈目光一凝沉吟起来,他不是太缺钱,但也不会嫌钱多。

刚才吃那两把药,就要花费三百来两银子,随着武功加深,可以想象更是花钱如流水。

而且玄安是自己设法弄死的,他那些钱财要是便宜了别人,想想都憋屈。

“好,但愿你说的是真的!”

王冈拍拍血狼,起身对过来的衙役道:“这人我还有用,不用带走!”

那衙役瞥了眼王冈,他来之时,没见到王冈对敌,只当他是这家的苦主,当时就不乐意了,我们辛苦救了你性命,不感恩戴德,还命令起人来。

衙役不屑道:“你说不带走就不带走啊!你算什么...”

“啪!”

话没说完,王冈一巴掌就抽了过去,“给你机会,重新组织语言!”

“你敢打人!”衙役勃然大怒,直接抽刀指向王冈。

这边的动静很快惊动了其他人,一众衙役见同僚被欺负,匆忙赶来将王冈围住。

“怎么回事?”左军巡使赶过来喝道。

衙役赶忙诉苦道:“他要私放贼人,我不同意,他就打我!”

巡使转头怒视王冈,喝道:“你是何人,胆敢私放贼人,一起带回去,好好拷问!”

“是!”衙役大声应道,挥刀就要来拿人。

王冈一伸手将他钢刀夺了过来,没用内力,仅凭肉身力量,双手一掰,“咔嚓”一声,钢刀断裂。

“你...”众人大惊,纷纷后退,衙役更是将腰间钢刀都掏了出来。

慕容博、玄慈等人也赶过来,口称误会。

王冈却是丝毫不退,径直走到巡使身前,冷声道:“打他是因为他出言不逊,要人,是因为此案还有首尾!”

巡使被王冈气势所迫,心中恼怒,呵斥道:“你说有就有啊!”

王冈瞥他一眼,冷冷道:“今天这局是我设的,人是我杀的!你们来捡功劳就行,不要废话!”

“放肆!”

“不服?那我把人放了,你们再抓一次试试!”

“你...你敢!”巡使刚说完,便见慕容复拿剑去割绳子,顿时惊呼:“住手!燕将军在此,怎敢放肆!”

燕达淡淡道:“此乃开封府政务,与某无关!”

说罢,一挥手,众亲卫纷纷回到他身后。

巡使顿时坐蜡,一旁巡检赶忙打圆场,笑道:“不过一个贼人而已,何必大动肝火!公子要有用,只管带走便是!”

王冈点点头,身形一闪,快速从一众衙役身边穿过,再回来时,手上已握着一大叠银票。

“知道我为何看不上你们吗?”王冈走到吓傻的巡使面前,用银票扇扇他,“为官不正!”

玄慈和汪剑通顿时恍然,怪不得这王冈突然闹事呢!果然正气凛然,眼睛不揉沙子!

慕容博眼角直抽,尼玛,又让他装到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王冈把银票丢给林山,道:“汴梁城里还有许多人吃不上饭,你摆个粥铺,用这钱施粥,也算积德行善了!”

林山面色严肃的接过,拍胸脯保证一定办好。

王冈又向燕达道谢,在他的计划里是没有燕达这一环的,知道他的身份后,王冈躲都来不及,怎可能上赶子找他,但不管怎么说,对方确实是帮到了忙。

燕达微笑颔首,同时传音入密:“教主还是太客气了!不过日后相处多了,便不会这般生分!”

“谁TM是你……”

王冈刚要发作,却见燕达一挥手,带着亲卫离开,还一同带走了玄安的尸体。

“呸!”王冈望着燕达的背影啐道:“要不是打不过你,今天非得好好跟你理论!”

又吩咐老金,仔细照顾玄慈三人,随后叫上慕容博父子,押上血狼上路。

四人一路向西走去,血狼心头狂喜,暗笑这二人不智,竟然不捆绑自己,一会寻到机会便可以逃之夭夭!

念头刚起,忽然心生警兆,然而还没等他身体做出反应,“啪啪”几指已点在他身上了。

血狼脸色大变,体内流转的内力,被这几指陡然截断,缩回丹田,像失去了活性一般,再也调转不得!

“啊!我的武功!”血狼惊慌失措。

然而没有人理他,慕容博得意道:“你看我这几处穴位点的如何,不伤人分毫,却专封人内力!”

王冈回想方才所点的穴位以及顺序,琢磨了一番,不由点头赞道:“妙!这点穴手法正适合眼下状况!”

慕容博道:“我看你火焰刀已颇有火候,你只需暗蓄杀招威慑,也是一般。”

王冈摇头道:“人皆有侥幸之心,还是这点穴手法好,直接断了人念头!”

“哈哈,此乃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听着两人肆无忌惮的对话,血狼哪里还不明白,这是在敲打自己,让他别动不该有的念头。

血狼暗道:“虽然我满腹经纶,可眼下势比人强,我只能暂且虚与委蛇,忍辱负重,以静待时机!”

如此一想,血狼顿时念头通达,带起路来,都轻快了几分。

见血狼安分下来,二人边走边聊起其他的。

慕容博讲述了一番,如何知道王冈在京城出事的经过。

王冈暗暗心惊,好在慕容博在家,不然姐姐就危险了!

又听说慕容复杀了人,王冈又拉过外甥询问一番,怕他留下心理阴影。

慕容博见状不屑道:“男子汉大丈夫,杀几个人算得了什么!难不成还要像那女儿家般,又哭又吐的!”

王冈:“……”

回想起他第一次杀人那晚,感觉受到了冒犯!

当下反唇相讥道:“逞凶斗狠算得了什么本事,混江湖还得靠脑子!你今天杀玄安那时机就很差!太刻意了,难免让人生疑!”

慕容博毫不在意道:“我便是不出手,他们也一般怀疑我!索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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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冈撇撇嘴,“这便是你当初做事不严谨所致!”

“此一时彼一时,多说无益!我便咬死了这事,他们能奈我何!”

王冈想了想,还真是,当年雁门关之事,本就是慕容博假传消息,此时他把消息来源推到玄安身上,逻辑上能说得通,而且玄安已经死了,更是死无对证!

便是玄慈有再多的怀疑,又能有什么用!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王冈想了想提醒道:“那这事现在变成了,少林叛徒意图挑起两国纷争!你也是受害者!”

慕容博眼睛一亮,道:“如果玄慈执意要往我身上泼脏水,我就不说话,只做委屈状,让别人替我鸣不平!”

王冈想想那番场景,不禁浑身起鸡皮疙瘩,“你怎么这么绿茶!”

“绿茶什么意思?”慕容博笑道:“我是学你平日冤枉人的模样!”

王冈:“……”

苟日的慕容博,现在口才这么好的吗!

慕容博见他不说话,又主动挑起话题,“我发现你现在变了!”

王冈瞥他一眼,不知他想说什么。

慕容博继续道:“你以前做事婆婆妈妈,很不爽利,远不如你今日抽那衙役的一巴掌来的痛快!”

王冈从路边小贩的把子上抽了一根糖葫芦,递给慕容复,扔了几个铜子过去,然后淡淡道:“以前实力不够,想做成一件事,就要考虑方方面面,让大家都满意,事情方能推行的下去!”

“现在我有这身份,又有这武功,自然怎么简单怎么来!”

慕容博道:“那你要有我这武功,你会怎么做?”

“光有武功不行,还要有身份!人是社会性生物,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

王冈见慕容博一脸茫然,转而道:“我之前跟你说过权利的本质是影响力,影响力有多大,权利就有多大!”

慕容博点点头。

“如果我有你这武功,我会用来给自己积累名声!也就是所谓的养望!”

王冈见慕容博一脸若有所思,又道:“这天下之事,若想成功,无外乎两点,一为民心所向,二需顺势而为!”

“何解?”

“如若在乱世,年年征战,民不聊生,此时人心思定,你若是有民望,振臂一挥,自然云集者众,说不得就能成就一番大业!

不过若在太平时日,你去生乱,那就是人心向背,人人得而诛之,成不了事不说,还会遗臭万年!”

慕容博面色一变。

王冈道:“当然如果你把目光放的开阔些,便会发现这种机会很多!”

“哦?”慕容博又重生希冀。

“交趾李朝,此次借由新法之事犯边,屠杀十万军民,朝廷震怒,这一战定会让他们大伤元气!你若是去交趾,积累个二十年,说不得就是一代权臣,将皇位取而代之也是可能的!”

慕容博想了想,摇摇头道:“那地方瘴气丛生,便是做了皇帝又如何,统治一群猴子,有什么开心的!”

“那就去大理!”

“大理海晏河清,如你所说,成不了事的!”

“不然,大理局势复杂,国内民族众多,朝堂高氏大权独揽,可偏偏段氏在民间声望隆重,你可以借此生事!”

“怎么做?”

“你先去找一强力氏族,让复儿娶他女儿……”

“啊!”正在吃糖葫芦的慕容复一脸错愕。

慕容博摆摆手道:“继续说。”

“有了这氏族的支持,你便能在大理站稳脚,再去说服高氏将段氏取而代之,待高氏登基后,民间定然不满,你再振臂一呼,清君侧,诛奸臣……”

“妙!”慕容博大喜。

“公子,到了!”血狼一路听两人谈话,听的胆战心惊,终于到来安灭慈的豪宅,慌忙开口提醒。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安灭慈的宅子,说是豪宅,那是相对于普通人来说的,而与这东京城中真正的达官显贵来比,就不算什么了。

毕竟他无品无爵,很多地方不能都不能逾矩。

宅子里的下人认识血狼,没有拦他,任由他带人进入。

王冈打量了这座占地颇广,雕梁画栋的宅院,在寸土寸金的汴梁建一处这样的宅子,可要花不少钱,看来玄安这些年,没少捞啊!

“我们现在先去找管家!他一直代安灭慈行事,知晓很多秘密!”血狼边走边向几人介绍。

王冈点点头,他还有笔账要跟这管家算算!听说去姑苏的人,就是他指派的!

一路穿廊过园,来到一处跨院,血狼指着几处房子道:“管家就住这里!”

说着就上前,敲了敲房门。

“进!”里面传来一个声音。

血狼推门进入,王冈几人跟在身后。

管家正在慢悠悠的吃着茶点,扫了几人一眼,也不起身,反而拿起一块糕点,缓声道:“这不年不节的,怎么突然又来了!”

他面对安灭慈的时候,恭谨谦卑,可不代表他对其他人也这样,像血狼这种连一流水准都没有的,平日想跟他说句话都难。

“啊...这...”血狼吞吞吐吐,不知该如何回答。

管家摇摇头,也不问询,拿着糕点就往嘴里送。

王冈不耐烦这般磨叽,跨步上前,一把拍掉管家手中的糕点,指着鼻子喝道:“还吃,收你来啦!”

管家先是一怔,呆呆的看着在地上滚落的糕点,继而勃然大怒:“放肆!你是谁,活腻了不成!”

王冈抬手一巴掌抽在他脸上,大笑道:“我是谁?我就是王冈!想起来没有!”

管家脸色一变,就要起身,王冈一脚连人带椅子踹翻,走到他身前,居高临下道:“就是你找人去抓我姐的!”

管家何曾受过这般羞辱,当即咆哮道:“你好大胆!敢到这里闹事!你可知……”

“啪!”

王冈又是一巴掌,将刚爬起来的管家再次扇倒,冷声道:“你可知祸不及家人的道理!”

管家知道不是他对手,也不再起身,只顶着猪头般的脸,冷冷的看向王冈,“小子,你惹大祸了知道吗?”

“哦,什么大祸啊?”王冈饶有趣味的看着他。

“你武功不错,我不是你对手,血狼也不是,可你也不要得意,我们魁首是宗师境,你若不想家破人亡,最好客气些,说不得我还会为你说两句好话!”

王冈一愣,忽然大笑了起来,这管家还没弄清状况,当他是挟持了血狼,独自上门报仇的愣小子。

“你笑什么?”管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来,我帮你捋一下!”王冈拍拍他的脸道:“你们魁首是玄安吧?哦,他还有个名字叫安灭慈!”

管家眼皮一跳,感到一丝不安,这小子对魁首了解很清楚,显然不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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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灭慈昨晚出去的,你想想他去了哪里?”

管家瞳孔陡然一缩,他想起来,魁首去对付王冈去了,方才被打蒙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此时回过神来,安灭慈去杀王冈,结果王冈没死,还找上门来,反而是魁首迟迟未归,这说明什么?

他惊骇的扭头看向血狼。

血狼默默点头,轻声道:“魁首被杀了!”

管家如遭雷击,愣在当场。

“看来你是想明白了!还有什么想说的!”

“杀得好!”管家翻身跪倒,连连磕头道:“恩公诛杀此獠实在大快人心!”

王冈被他弄的一愣,饶是他脸皮厚,也没见过这般没下限。

“不瞒恩公,我是被逼无奈才从贼的!其实我一直在等待时机,准备拨乱反正!没想到恩公武功高强,为百姓除了这一害,实在是大快人心!”

“哦,这么说,你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喽!”

“正是啊!”管家一指血狼道:“也正是因此,我才对这些贼人向来不假辞色!”

血狼一脸懵逼,见他把自己豁出去了,立刻叫道:“我才是不得已从贼!其实我骨子里是个读书人,你知道《爱莲说》吗!我背……”

王冈连忙挥手打断血狼,玩味的看向管家,道:“你这样说,我很难相信你啊!”

管家一听他话里的口风,忙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看安灭慈让我绑架你姐姐,我明知道你姐夫也是宗师境,却故意瞒着他,只派了两个二流高手过去!这难道还不能说明吗!”

王冈点点头:“逻辑上倒是能自洽!”

管家闻言大喜,没想到办砸了的事,还能反过来救自己一命。

“不过……”王冈一脸纠结道:“单凭嘴上说,证明不了你的诚意啊!”

管家负责迎来送往多年,最通人情世故,可以说一见王冈撅屁股就知道……闻弦而知雅意!

“安灭慈这些年收集的贼赃,我知道在哪里?”

王冈回头对慕容博道:“我看这人很有诚意的嘛!一定不是真心从贼!”

“恩公明察秋毫啊!”管家一脸感动。

“好了!别废话了!”慕容博不耐烦的催促。

“是是是!”管家慌忙应道,转身带着众人往后院走。

进了正房,管家先是找出了一本账册,道:“逍遥洞的产业都在这本账上,用钱随时可以支取。”

王冈拿过册子随意的翻了翻,又丢了回去,似笑非笑的看着管家。

“当然这都是明面上的!”管家连忙道:“安灭慈暗地里还有私库!”

说着管家在房内摸索起来,半晌地面忽然发出“咔咔”声响,跟着出现一个地洞,一排排台阶从洞口蔓延直下。

“这就是私的密道!恩公请!”

王冈淡淡一笑:“这里你熟,你带路吧!”

“哎!”管家应声往下走去。

“复儿留下来把风!”王冈交代一句,和慕容博一前一后下去,情况不明,总得要防备一下。

沿阶而下,两旁的火把陆续点亮,二人小心翼翼,生怕遇到机关。

不过好在担心是多余的,并没遇到暗器之类,一路来到密室,周遭的火把全部点燃,亮堂堂恍若白昼。

“恩公,安灭慈这些年搜刮的财物都在这了!”管家指着密室里一箱箱铜钱,珠宝说道。

王冈暗自咂舌,百平方左右的密室,堆满了金银财宝,在火光的映照下更是晃眼。

就连慕容博都是一阵失神,忍不住道:“玉昆,你还年轻,用不到这些钱,我帮你保管着!”

王冈懒得搭理他,搁这哄小孩呢!

走上前去翻了一番,回来看着管家道:“都在这了?”

“都在这了!”

“去找钱庄来把这些换成银票,我再一把火把这烧了,你也赶紧跑路吧,估计要不了几天,官府就会来查抄了!”

管家一阵犹豫,道:“这房子在我名下!”

“哦!”王冈笑了起来,“你猜怎么着,我一见你就觉得你命格轻,承不住这房子的富贵!”

“是,是!”管家干笑道:“还请恩公再帮个忙,替我承了这房子吧!”

王冈一脸坚毅道:“好!”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王冈办事极有效率,出门找了个牙人,三下五除二,便将宅子过户到……慕容博的头上。

这种资产牵连太多,放在他名下,日后事发了,多少是个麻烦!

至于说从慕容博身上突破来牵连他,那大家都把亲戚朋友查一下,看看谁比谁干净!

“玉昆,你这...多不合适啊!哈哈...”慕容博拿着房契,笑的见牙不见眼。

“别废话了,库房里的钱,还等着处理!”王冈没好气的瞪他一眼。

慕容博摆摆手道:“哎,我房子里的钱,怎能劳烦你!”

王冈豁然转头,“过河拆桥是不是?”

慕容博笑而不语。

“好,我现在就去举报你!保准你出不了东京!”

王冈转身就走,慕容博赶紧拉住他,笑道:“开个玩笑,你怎么不经逗!”

王冈向前走去,不屑道:“你这人见小利而忘大义,迟早要吃亏!”

慕容博紧追几步,怒道:“你说我见钱眼开?你说这话时,先想想你从燕子坞搬走多少好东西!”

王冈头也不回的道:“那是我姐给的!有本事找我姐闹去!”

“少拿你姐压我!我告诉你,我才是一家之主!”

“呵呵……”

“你笑什么?我与你姐互有分工,小事听她的,大事听我的!”

“那你家什么事是大事?”

“你姐说什么是大事,什么就是……”

“呵!”

“此乃夫妻经营之道!你不懂!”

“嗤……”

“你要是懂这个,媳妇也不会跑了!”

“过分了!”王冈停步怒视。

“呵,谎言不会伤人,真话才会让人破防!”

“老匹夫,我忍你好久了!”

王冈大怒,身形闪动,一指点去。

慕容博竖指相映,冷笑道:“早就想好好教训你了!”

跟着一起过户的管家傻眼了,我这还没挑拨,两人就打起来了……

皇宫。

朝会之后,赵顼照例在批改奏折,近日交趾犯边的消息已传开,各地纷纷上书言事,其中身在密州的苏轼,言辞最为激愤,矛头直指王安石。

在奏折中言王安石始求边功,先有王韶河湟开边,而后才有沈起、刘彝之辈投其所好,擅起边衅。

将此战的所有罪责都归咎于王安石的好大喜功。

赵顼揉揉眉头,觉得苏轼在密州待的太过安逸了,还是给他换个地方吧!

正在思索间,石得一匆匆而来,“大家,燕达求见。”

“他怎突然来了!”赵顼放下奏折,有些奇怪。

“想来与昨夜之事有关。”

“什么事?”

“贡士王冈与逍遥洞有怨,联合开封府做局击杀贼首,抓获贼众数十!燕达昨夜也去了!”

“这个王冈来京城才几日,怎惹下这么多事!”

石得一见皇帝面带笑意,不似着恼,便笑道:“听说这王玉昆性子刚直,嫉恶如仇,与逍遥洞这种腌臜所在起冲突,也是理所当然!”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哎!刚则易折啊!”

石得一凑趣道:“殿试之后,便是天子门生,有大家庇佑,想来日后也是包龙图般的人物!”

“那我可不能让他喷我一脸唾沫!”赵顼大笑起来。

“仁庙当年也是动了徇私之情,方才被包龙图拉着不放,大家一心为公,他自然不敢!”

赵顼摆摆手,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笑道:“开封府怎么请的动燕达的?”

身为皇帝,他自然是知道逍遥洞的,知道当年出动禁军都没剿的了,现在听说轻而易举的杀了匪首,很是开心。

“不是开封府请的!”石得一小心回道:“据皇城司探报,昨夜相府有人去了燕将军府上,随后燕达方才赶去。”

“哦,原来如此!”赵顼的神情陡然冷了下去,位极人臣的宰辅,私下里与军中大将交好,这事就值得深思了。

沉思半晌,赵顼道:“依你所见,燕达此次来是为了作甚?”

“估计是要与大家解说缘由。”

“那便让他进来吧!我也想听听他的说辞!”

石得一躬身应下,快步而去,不多时,便引着燕达一同起来。

“臣燕达恭请圣安!”

“朕安,起来吧!”

燕达起身,直截了当道:“臣有一事要禀明官家!”

“哦,何事?”赵顼坐于案后,一脸玩味。

燕达朗声道:“昨夜王冈遭人暗杀,我与开封府一道击杀、擒获了贼人。”

“哈,你倒是热心肠,还跑去帮开封府办案!”赵顼笑了起来,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燕达摇摇头道:“我不是帮开封府,是帮我自己,之前我向官家求过王冈这人。”

“哦,原来是他啊!介甫公的族侄是不是?”赵顼恍然。

“正是此人!”燕达继续道:“昨夜贼人入门后,王冈的两个友人逃了出来,先是去了相府求救,后来相府的人又领着他们去了我府上,央我出手相救。”

“臣一想,这王冈还有用处,便走了一趟,可回头琢磨,却是干涉了开封府的政务,特来请罪!”

赵顼面色和缓了许多,瞥见石得一翻着册子冲他点头,当即爽朗大笑:“何罪之有!你此番击杀贼首,还京城百姓一个朗朗乾坤,此乃大功!”

燕达憨笑道:“官家不怪罪就好!我这人只懂得战场杀敌,不明白别的弯弯绕,生怕有什么行差踏错的!只是不知道相府怎会找到我?”

“定是知道你曾向我要过人,这是逼你去救人呢!”

“啊!”燕达大惊:“相公果然是智谋如海!把我算计了,我都不知道!”

“这哪里是王介甫的手笔,咱们这位相公行事,向来直来直去,讲究一个堂皇正道!”

赵顼摇头笑道:“这般顺势而为,定是王元泽的手段!”

燕达恍然,行礼道:“陛下圣明!若不是陛下解惑,我还蒙在鼓里呢!”

赵顼此时了解因果,也放下了心,安抚道:“你也莫要怪他,那时夜深,情况又紧急,他算计于你,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喏,咱听官家的!”燕达愤愤不平,却还是压下怒气。

赵顼很满意他的表现,又赏赐了诸多财物,安抚一番。

许久后,燕达出了皇宫,长吁了口气,径直回府。

来到后院假山处,伸手一按,一道暗门出现,进了门后,几个医者正在忙碌。

“能救的活吗?”

“回左使,有这大蒜素相助,能救活!”

“那便好!”燕达点点头,看向床上躺着的人,赫然是玄安。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王冈与慕容博二人,鼻青脸肿的回到宅子里,慕容复见状,神色自若。

自家舅舅与爹爹的关系如何,他又不是不知道!

二人武功高强,只伤成这样,说明还是相当克制的!

管家吩咐人煮了两颗鸡蛋上来,二人一边在脸上揉着,一边嘶嘶吸气。

慕容博怒视王冈,暗骂这小子卑鄙,不讲武德。

两人相斗,自然是慕容博武功更高,他原以为以他宗师境的武力,要拿下王冈不费吹灰之力。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刚开始时他几乎压着王冈打,还能不断戏弄奚落他。

后来这小子仗着自己不敢真的伤他,干脆就只攻不守,弄得他手忙脚乱,不过倒也不难应付。

哪知最后这货连脸都不要了,硬是拼着重伤,在他脸上狠砸了两拳!当然自己也没让他好受!

要不是担心撞上巡逻的士兵,会更加丢脸,今天说什么也得好好教训他一番。

王冈嘶嘶抽着冷气,脸上笑的很开心,虽然受了点内伤,可砸慕容博那两拳,真是解气啊!

“复儿,很抱歉啊!打了你爹,哈哈...我要向你道歉!”

慕容复无语,不知该说什么!

“你回去跟你娘说一声,我看他不爽,主动打的,有问题找我!”

“嗯,这事还要跟玄慈他们说一声!”

慕容博看着一脸小人得志模样的王冈,没好气道:“你要不要开个武林大会,宣传一番啊!”

王冈眼神一亮:“好主意!”

“小王八蛋,你找死!”慕容博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慕容复赶紧上前抱住他,把他往后拉。

王冈拍案而起,针锋相对道:“来啊,老匹夫!怕你不成!看我再揍你几拳!”

“舅舅,你别再说了!我快拉不住了!”慕容复焦急大叫。

王冈大喜道:“好复儿,竟帮舅舅拉偏架,我再揍他几拳!”

慕容博低头一看,差点没气死,自家儿子把自己连手带人全搂住了,乍一看,还真像拉偏架的!

有心挣开,却又怕弄伤了他,只能叫道:“复儿快些松开!”

慕容复担心两人再打,自然不肯,反而搂的更紧了几分。

慕容博眼见王冈拳头近了,刚想抬脚去踢他,就听管家急切的声音传来:“二位爷,别闹了!大相国寺的大师们来了!”

王冈悻悻的收回拳头,“今天饶你一次!”

慕容博回头在慕容复屁股上踢了一脚,骂道:“两人打架,你只拉我一人作甚!”

慕容复揉着屁股道:“我只有一个人呀!”

慕容博气结:“你等我回来找你算账!”

王冈与慕容博互瞪了一眼,结伴向外走去,来到花厅,便见到几个脑满肠肥的大和尚。

“二位施主有礼。”几个和尚起身行礼。

王冈笑着还礼后道:“几位大师,我这里有些银钱,携带不便,想换成贵寺的库贴,看看怎么操作。”

大相国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寺有自己的质库,原是用来香客互助的,后来慢慢变成了放贷营生,时至今日已形成了完善的金融体系。

为首的和尚颔首道:“长生库的库帖,见帖即兑,可当银钱使用,确实比携带银钱方便,不过我寺库帖多为借款、抵押开具……”

“哦,大师的意思是这买卖做不了?”王冈插口道。

“那倒不是!”和尚笑道:“倒是也有施主这般的聪明人,把银钱放在库里保管的!只是不知施主准备放多久?”

“放多久?”王冈有些诧异。

“自然,存放时间不同,费用也是不同的!”

王冈恍然,这是存定期和活期的区别啊!便道:“这钱我一时半会用不上,存个三五年,怎么说?”

和尚道:“若是一年内,半成息,若三年便一成好了,五年的话,贫僧可行个方便一成半。”

王冈听着听着感觉不对,怎么年限越长,利息还越低啊!那我一年一年存不是更好吗?

另一和尚道:“阿弥陀佛,施主,五年只收取一成半息钱,师兄已是慈悲!”

王冈“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惊愕道:“什么?是你们给我息钱,还是我给你们息钱?”

几个和尚莫名其妙道:“施主说笑了,你让我们保管银钱,自然是给我们息钱了!”

王冈差点气笑了,“我把钱拿给你们用,还要付给你们钱?”

“此言差矣!”和尚也有些生气道:“我们库里不缺钱,施主若是存钱,用不用,怎么用,皆与施主无关,只需知道我与你方便便好!”

王冈无语,摆摆手道:“如此,这钱我不存了!”

“阿弥陀佛!”为首的和尚起身道:“施主若是觉得息钱太高,可以再商量!”

王冈摇头道:“今日有劳诸位大师,这钱我另想办法!”

“如此,贫僧便告辞了!”和尚微微颔首,抬步便走,其他和尚连忙跟上。

“这叫什么鸟事,好端端让我等白跑一趟!”

“就是!想携钱方便,还舍不得花银子,哪有这般好事!”

“这种人,以后别求到我们头上,否则看我如何磋磨他!”

……

几个和尚也不背人,直接就讥讽起来。

“哎,你们……”

管家不忿,就要去理论,却被王冈挥手阻止。

慕容博斜眼看他,“这么点钱,你都舍不得,下面准备怎么办?”

“不是不舍得,而是事不是这么办的!”

管家道:“爷,东京城的钱庄,都是这般的!相对来说大相国寺还仁义些!”

“都这样,不代表就是对的!”王冈思索一下道:“我准备给他们上一课!”

“哦,你又有什么鬼点子?”慕容博来了兴趣,自家这小舅子最能整活!

“说这事之前,先来处理下别的事!”王冈微微一笑,看向管家道:“安灭慈的私库都在哪了吗?”

管家脸色一变,强制镇定下来,颤声道:“爷,何出此言啊!”

慕容博似笑非笑,这话王冈在密室里问过一遍,现在旧事重提,显然是有发现。

“我原本是想杀了你的!现在觉得你还有用,所以再给你一个机会!”王冈面带淡笑,手指轻敲桌面,“想清楚了再说!”

管家汗出如浆,犹豫半晌,噗通跪下,咬牙道:“有,还有一个!”

“走,去看看!”

王冈起身往外走,慕容博诧异道:“你怎么知道还有私库的?”

王冈道:“玄安精通那么多少林绝技,肯定终日研读,可我始终没找到任何一本武功秘籍!”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后院枯井,连通着一间密室,面积足有之前那个三倍大。

密室中一半的空间堆满了各种箱子,另一半则是摆放着一排排书架。

王冈打开身旁的一个箱子,就着火把一看,白花花的一片,竟是一锭锭银子。

他突然泛起一丝不好的感觉,拿起银子一看,上面果然印着特制的花纹。

“这是官银!”

王冈惊呼一声,管家“噗通”跪倒,叩首道:“真不是我有意隐瞒,实在是这银子花不出去!”

王冈默然,官银流通于官场,市面上并不能使用,而且大宋对此管控极严,一旦发现流出的官银便是一场大案!

这么说吧,王冈要对付这管家,最多杀了他,可朝廷要因这批官银办他,能把他失散多年的九族一同找出来给杀了!

“这事麻烦啊!”慕容博也是咂舌,早知道有这玩意,报官好了,转身对管家怒道:“你这厮怎么不早说!”

管家委屈道:“这种诛九族的事,便是杀了我,也不敢说啊!”

“那你现在怎又说了?”

“这不是把宅子过户给你了吗?”管家瞥了眼王冈,“而且这位爷逼的紧!”

“我杀了你!”

慕容博大吼一声,吓得管家顺地打滚,哭嚎着:“事已至此,杀了我也没用啊!”

王冈也连忙拦住慕容博道:“他说的有道理!”

慕容博狠狠瞪了管家一眼,对王冈道:“现在我们麻烦大了!你说怎么办吧!”

王冈摇摇头道:“不是我们,是你!这房子在你名下!我不知情啊!”

“哎……你这……是你让我接收这房子的!现在你不认账!”慕容博气急。

王冈理所当然道:“对啊!这不派上用场了吗!”

“别闹!真出事了,你也跑不了!”

“没事,我大义灭亲,再去跟皇帝求个恩典,想来放过姐姐和复儿应该是可以的!”

“哎,你个小王八蛋!我先弄死你!”慕容博作势动手。

“好了,好了,我来想办法!”王冈连连招架。

“有什么办法,快说!”

王冈看看一脸焦急的慕容博,又看看两眼希冀的管家,这下大家真成了一条绳子上都蚂蚱。

看着这堆满的银子,王冈也是头疼,这银子放在这里,始终是个定时炸弹,肯定要想办法解决了,想了想,试探道:“要不想办法给融了吧!”

话刚说完,管家就叫苦道:“爷,这银子哪有那么好融啊!只有官府和银匠有才融银子的锅,咱们上哪弄去!”

王冈恍然醒悟,这确实不好搞,银子的熔点近一千度,普通的锅炉确实不行。

慕容博诧异道:“官府的弄不来,弄银匠的啊!好歹把这麻烦解决了!”

王冈摇头道:“银匠的坩埚太小了,寻常官员的俸银拿去融了,不算什么事,可这些银子得融到猴年马月去!”

管家连连点头,显然他们是想过这些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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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太小,那就多弄些来!”

“那么多银匠丢坩埚,傻子也知道这是要干嘛!”王冈否定道:“而且这还需要专用的石炭,买的太多,也会被发现端倪!”

慕容博来回踱了几步,也是无计可施,不由抱怨起来:“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真是麻烦,这要是在姑苏,我有一百个办法处理!”

王冈斜瞥他一眼,这人就是盲目自信,以为姑苏就没人查你,不过是天高皇帝远,别人懒得生事而已。

想了想道:“我有个法子,或许可以试试!”

“什么法子?”二人异口同声道。

“化整为零,把银子铰了,拿出去使了!”

管家闻言叫苦道:“哎呀,我的爷,这可是二十万两银子,得使到什么时候去!”

王冈微笑道:“一个人用自然不行,可若是东京百姓帮着用呢!”

慕容博诧异道:“什么意思?你要把这些银子全部舍了?”

尽管这些银子放在这里是个麻烦,可要舍给别人,也是心疼!

“自然不是!我准备建一个质库,去放贷,一旦做起来,流水大了,再往里面掺些银子就不显然了!”

王冈说完,不顾两人惊诧的目光,对管家道:“跟我说说逍遥洞的情况!”

管家道:“这逍遥洞就是汴梁的地下水系统,因为经常发水灾,所以这地下也建的纵横交错,宛如迷宫,便是我等有时也弄不清道路!”

“说重点,这个我知道!”

管家点点头,继续道:“原先这地方汇聚的都是逃犯、花子之流,大小势力无数,各自为战。

后来安灭慈来了,便打服收拢了几个势力,然后慢慢将其他的势力也整合了起来,又收拢培养了许多高手,这才形成今天的逍遥洞!”

“这么说安灭慈还是有些手段的!”王冈称赞一句,又斜瞥眼慕容博,看看人家不声不响干多大事,再看看你,整日喊着造反,结果毛都没经营出一根。

管家奉承道:“不过是些小聪明罢了,比不上爷的大智慧!”

王冈摆摆手道:“现在逍遥洞还有多少高手?”

“除去昨晚跟安灭慈一道行动的人,三流的还有五十多,二流高手九人,一流高手还有两人...不,还有三人,章虚道人估计过些时日就能从审刑院出来了!”

王冈皱眉:“这等罪大恶极之人怎能逃过律法!”

管家赔笑道:“使了银子的!”

“那再使银子,让审刑院秉公执法!”

“喏!”管家连忙应下,犹豫一下又道:“章虚行刺过爷,自然罪该万死!不过他也是奉命行事,眼下爷要做大事,正是用人之际,毕竟也是一流高手,不知……”

“此獠罪大恶极,泯灭人性,无需多言!”王冈挥手打断管家的求情,想了想道:“他当日言称要教训我,是何故?”

“那并非是我们的主意,而是二大王的要求!”

“二大王,赵颢?”王冈想起那日潇湘馆的招揽,手指轻敲木箱,喃喃道:“我不惹你,你倒是来对付我,等我处理完这些麻烦,我们好好玩玩!”

“另两个一流高手在哪?”

“那两人被二大王聘走了,说是他几处商路遇到问题,需要高手坐镇!”

王冈笑了,慕容博闻弦而知雅意,立刻道:“去信给这二人,让他们汇报所在何处!我来给他们安排一个惊喜。”

管家惊道:“这样得罪二大王,一旦事发,怕是不好!”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还有其他事交你去办!”王冈拍拍管家的肩膀笑道:“从私库里拿一半银钱出来,去建一个质库,再寻些伶俐人,把这放贷生意做起来。”

管家苦着脸道:“东京放贷的太多了,官府、私人……”

王冈不理会他的抱怨,竖起两只手指,淡淡道:“年息,两成!”

管家眼神一亮,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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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堪比后世的网贷了!

但对比这个时代,动则五成,翻倍,甚至利滚利,利生利,弄得人家破人亡的高利贷来说,堪称良心!

“我的宅心仁厚,全靠同行的衬托啊!”王冈感慨一句,继续跟慕容博在密室查看。

慕容博看着管家离去的背影,皱眉道:“你信的过这人?要知道……”

“信不过啊!”

王冈轻飘飘的一句,把慕容博后面的话全部堵住了。

“那你还用他?”

“做事用人,你不能希望自己手下全是侠肝义胆之人,那样成不了事!”

王冈边走边笑道:“这世间之人,谁都有私心,关键在于如何整合他们!因此正人君子我们要用,卑鄙小人也有他的用处!”

“歪理邪说!”慕容博不屑道:“这样的人,你敢信任?”

“敢啊!”王冈笑道:“只要能为我所用的人,我都信任!只是信任是相对的,监察才是绝对的!”

慕容博摇摇头:“胡说八道,以后有你吃亏的时候!”

王冈道:“我这都是真理!你看咱们大宋的皇帝,看似对谁都信任,实则对谁都怀疑!

就拿仁庙来说,谁不说他是好皇帝,可别人三言两语就能挑拨的他把范文正公给发配了!还留了个“一网打尽”的词语。

临死前更是高喊皇后与张茂则谋反,弄的多尴尬啊!你说他信任过谁吗?”

慕容博若有所思,好像当好皇帝没有想象那么简单!

不过可以确定的一点,像王冈这样的奸佞是绝对不能用的!搞不好,他比长孙无忌还要厉害!

王冈没有理会他,来到书架前,拿过一本书看了下,惊咦道:“都是武功秘籍啊!”

慕容博也过来翻阅了一番,道:“少林七十二绝技这里有近一半,看来玄安当年很不老实啊!”

“你帮我看看有没有合适我练的武功,我现在进攻的手段,还是太少了!”王冈也在书架上翻阅起来。

“费那事干吗?直接练少林绝技就是!我可以教你!”

王冈摇头道:“跟你说过,少林的武功有坑,没有高深佛法化解,要吃大亏的!”

“故弄玄虚!”慕容博自然不信他的话,转而拿过架上秘籍看了起来。

王冈现在越来越觉得《一字电剑》不够用了,想找一本更加厉害的剑法。

之前得到过章虚道人的两仪剑,不过那剑法胜在道家内功,单以剑招来说也是寻常。

而他内力有小无相功,只需要厉害的招式,因此也看不上那剑法。

翻阅一阵,他忽然轻咦一声:“《血魔解体大法》,这名字一看就很厉害!”

“咳,你最好不要练这邪功!”慕容博抬头提醒一句。

“你知道这武功?”

慕容博点头道:“昔日蜀国有一宗师高手,号称血魔老祖,因杀戮太甚,被天下正道视为邪魔,后来更是群起而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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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杀了?”

“没有,那时他已是大宗师境的高手,没那么容易死,被他逃去了西域!”

“大宗师!”王冈敏锐的抓住其中的关键词。

“宗师境亦有高下之分,达到圆满方为大宗师!”

“哦,那你是大宗师吗?”

“咳,快了!”慕容博有些尴尬。

王冈很自然的将秘籍塞入怀中,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血魔为了突破宗师境,便在西域琢磨出了你那功法!”慕容博指了指王冈的胸口,“这种邪功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了!格局小了!”王冈拍拍胸口的秘籍道:“所谓功法无正邪,全看练功者的心性!没想到你堂堂宗师的眼界,也这般狭隘了!”

慕容博翻了个白眼道:“这功法分为主副两本,主功法为血魔所修习,副功法散给他的弟子修炼!

要说这功法确实是奇书,一旦修炼起来,内力增长那是一日千里,不过……”

慕容博微微一笑,王冈突然产生一丝不好的预感,就听他说道:“不过当弟子武功达到一定境界的时候,血魔就会找来,将他炼化吞噬,以此增加功力!”

“我去!”王冈颤声道:“这是嫌自己一个人修炼太慢,找别人和他一起修炼!”

慕容博点头道:“他还给这些弟子起了一个好名字,叫血神子!”

王冈默默将秘籍放回书架上,他虽然不在乎正邪,可这功法太邪了,他也接受不了。

忽然他又想到什么,奇道:“你方才说那血魔是为了突破宗师境才研究出点功法,难道宗师境上面还有境界?”

慕容博道:“宗师境修炼的再圆满,也不过是后天的武功,而突破宗师则可逆转后天为先天,寿两百!”

王冈撇撇嘴道:“不是,咱们聊聊武功,你扯这神话做什么!”

“无知!”慕容博鄙夷道:“黄帝内经言:上古之民,人皆寿过百,且行动不衰!这逆转先天,活个两百又算什么!”

“你认真的!”王冈见慕容博不似作伪,忽然想到少林寺那位扫地僧,他一定是先天境界了吧!

“自然是真的!”慕容博一脸向往道:“我曾见过祖先留下来的手稿,那时好多人能进入先天境,可惜现在是末法时代,便是成为大宗师都是难上加难!”

“所以那血魔想到这个法子提升内力!”王冈咂舌,同时暗自庆幸自己有挂,只要声望值够,就能不断提升。

二人又在密室中翻阅了一会,慕容博拿走了几本少林绝技,王冈则是一无所获。

武功到了他这种层次,能匹配的秘籍并不多,他又不要少林的武功,哪能轻易找到合适的。

将密室重新封好,二人一道离开,走在路上,慕容博问道:“逍遥洞的那些产业,你准备怎么处理?”

王冈扭头看去,道:“你想要?”

“嗯,准备按鱼龙帮那般处理!”

王冈点点头道:“你看着办吧!不过提醒你一句,这逍遥洞可是跟鱼龙帮不一样,你别把自己折进去了!”

“放心,所有事我自己都不出面!我再把邓百川和公冶乾调过来!”

“嗯,这合适!东京遍地的酒楼美食,把这吃货和酒醉调过来,肯定乐不思蜀!”

“那让包不同和风波恶来?”

“那就更厉害了!一个爱抬杠,一个爱打架,满东京的达官显贵都能被他们得罪!”

“你这叫什么话!难道我这几大家将就无一人可用?”

“呵呵!”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王冈将这边的事安排了一番,便返回开宝寺那边的小院。

放贷的事由管家操办,他制定下一些规章制度,便任由其施为,现在能信得过的人手还是太少,回头要写几封信从姑苏调些人来。

至于逍遥洞的一些产业,全交给了慕容博,也不知他准备通过什么手段去收服人心。

慕容博面临的问题和他一般,也是信得过的人可以用,因此他把血狼都给留了下来。

王冈对此也没什么意见,虽说他听到王冈教唆慕容博造反之事,但这种事毕竟不是随便喊喊就会有人当真的,最起码得搜出几副盔甲吧!

而慕容家的造反大业,比秀才还能拖沓,历经几代人还只是停留在口头上!王冈对此也是安心的很。

回到小院,发现玄慈等人不在,说是访友去了,王冈也没过多理会。

又赏赐了老金三人,原本惊慌失措的三人,立刻表示这点惊吓,都不叫事!他们工作不是为了钱,就是单纯敬佩王冈的人品!

王冈对此也很是满意,将三人工钱再提升一级。

三人表现的云淡风轻,相比王冈没事给的赏赐,这点工钱真不算什么!

回到了后院,跟林山和薛慕华一番交流,王冈知道方才知道昨晚燕达为何会来,收拾一番,带上礼品,还是要去相府道个谢的。

到了相府,恰好王安石也在,了解过事情经过之后,当即严声呵斥王雱孟浪,这种事让皇帝怎么想!

王雱赶忙认错,王安石却是长叹一声,提笔写了一封辞表,准备明日交上去。

众人大惊,王冈也跟着劝慰,王安石却只摆了摆手。

这不是他第一次上辞表了,不过以往是为了逼皇帝就范,支持新法,而这次,是他真心想辞职,这个念头出现很久了!

自从去年重新上任后,他就没了以往的锐气,反而关心起好友们的退休生活。

谁家建了园子,买了山头,他都要去信问上一番,了解一下那里的景致,以及好友平日的生活。

朝堂上的勾心斗角,更像是牢笼枷锁,使他不得自由,不知何时能得返自然。

现在他想开了,准备跟皇帝直接言明心志!

王冈离去之时,王安石又勉励他,殿试在即,不要整日生事,一切等殿试完再说!

王冈委屈的要死,哪里是他生事,分明是事来找他!

不过面对叔父的话,也不好反驳,只能忍着气回去,到了家,别的都忘了,只记得一句:“一切等殿试后再说!”

琢磨了一番,忽然觉得这话很有道理,殿试之后有了进士身份,就等于有了免死金牌,再去惹事,也能少些顾忌!

“哎呀!不愧是一国宰辅,说话就是有水平!”王冈目光灼灼,想着殿试后要不要去殴赵颢几拳,想来皇帝也会支持自己吧!

接下来的日子,他又恢复到学习状态,整日研读从相府带回来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的资料。

期间管家过来一趟,汇报了放贷的进展。

王冈看着一笔笔带出去的款项,也吓了一跳,怎么能有这么多!

他做这事之前,是想过逍遥洞的人,三教九流都有,业务会开展的比较快,但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快啊!

“这不会是逼迫别人来贷款吧!”王冈神色严肃,他可不想搞出个另类的青苗法,把好事变坏事。

“当然不是!这些都是实打实的需要银钱周转之人!”

管家连忙解释,一番解说下来,却把王冈听得更是目瞪口呆。

这帮人确实没有逼迫别人贷款,可他们又哪能耐下性子,一家家商户去跑,几人一琢磨,与其满京城去问谁要借钱,不如直接去找那些需要借钱的人!

于是这帮人直接去把大相国寺和其他一些放贷人的门口给堵住了。

遇到来借钱的人,就宣传他们的利息有多低,他们这样平白的说,自然没人敢信!

东京并不是没有低息的贷款,官府的抵当行利息就低,但是没有关系,想从里面借到钱,却是难如登天!

很多时候,各种刁难,把人当孙子使唤半天,甚至花了钱,最后来一句借不了,也只能灰溜溜的滚蛋。

理论?跟一帮官老爷怎么理论!

所以眼下出现了个这么低息的地方,简直是天上掉馅饼,谁敢信!

所以几人白干了一天,还惹得相国寺众和尚耻笑。

回去之后,几人痛定思痛,又改进了方案,加上了托。

这次有效果了,众人虽还是不信他们,但看看热闹还是可以的。

放钱这事,因为是王冈交代的第一件事,管家也不敢大意,特定选了一个大的铺面来做事,在布置上还特意参考了抵当行和大相国寺。

整体突出来一个专业!

这帮看热闹的人顿时傻眼了!这也不像是骗子啊!

正在众人惊疑之时,一间房门打开,一人欢天喜地的从里面跑了出来。

“这里借钱真快,我昨天刚来,今天就通知我能借了!”

那人边说边比划着手里的库贴,接着就见他跑到柜台前,用库贴换了一串串铜钱。

众人都是一阵心动,他们本就是去借钱的,眼见这人如此轻松就借到,他们也不禁起了心思!

“要不试试,反正借不了,也不吃亏!”有人提议道。

“行,若是能借,得看好息钱,是否如他们所说!”

众人一通商量,便都进去办理了,只能这下一步的审核。

待这帮人走后,方才那个借到钱的人,又跑了回来,将钱还到柜上,再次进门等候!

嗯……他也是托。

让这帮人这么一搞,没想到还真把事办成了!

王冈拿着账本,摇头感慨:“果然人民群众有智慧!”

“不过,你们这样抢他们都生意,小心他们会报复!”王冈将账本递回去。

“他们已经报复了!”管家笑道:“前些日便找了些打手来驱散我们的人!”

“哦,那现在怎么样?”

“我们自然不能吃这个亏,当天就报复了回去!从大相国寺的和尚到那些打手一个没跑掉,全揍了一遍!”

管家想了想又道:“原本按规矩是要砍掉他们手脚的!不过想着爷是要做大事的人,就克制了一下!”

“好,不错!回去重赏这几人!不能让我们兄弟,白白流血流汗!”

“喏,我替他们谢过爷了!”

管家喜笑颜开的离去,觉得这位爷也不难伺候。

时间在王冈读书中飞逝,转眼来到三月,殿试要开始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三月初六,熙宁九年,丙辰科殿试。

这天早上不到四更,王冈便被唤醒,换上贡士指定的衣服。

现在大宋有钱了,这些衣服都是官家出钱购置的,以示天子恩典。

配上考牌,简单的吃过饭,便与林山一道,顶着漫天的星辰,向东华门行去。

今日是科举的最后一关,只有通过才能获得进士的身份。

但东华门前的气氛,却比那日贡院前要轻松许多,大家都知道,只要不犯蠢,这进士的身份,已经十拿九稳了。

王冈二人到了之后,与相熟的人打了一声招呼,便聚在一起小声笑谈起来。

先聊了几句对这次殿试的想法,随后又转到前几日在礼部学觐见礼仪时所见的笑话。

当然也有人一脸严肃,不苟言笑。

“那些估计都是来争状元的!”有位贡士指指那些人,小声笑道。

王冈抬头看去,果然都是省试中名次靠前之人,其中便有那日在状元楼中与他起了冲突的徐铎。

二人目光交汇,王冈微微一笑,陈铎却是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要说状元人选,玉昆理应是热门!”有人忽然开口说道。

众人先是一愣,继而恍然,连连称是!

这省试第一,可不是状元最大的热门吗!

可这王冈偏偏一身学渣般的随和,丝毫没有学霸的高冷,以至于相熟之人,都把他给忽略了。

王冈连连摆手,谦虚推辞。

林山一把搂住他肩膀道:“你谦虚什么?这状元别人做得,你也做得!王侯将相,宁有……”

“滚蛋!”王冈挣开他,抬腿踢他一脚,笑骂道:“你想死可别连累我!”

众人见状都轻笑起来。

“好了,别闹了!礼部来人了!”

有人说了一句,众人纷纷噤声,排队站好。

考前检查,这是应有之义。

一众礼部官员,一一核对考生信息,当然也免不了搜身之类的有辱斯文举动。

不过毕竟都到了这一步,大家日后同朝为官,多少还是要给几分体面,意思一下也就过去了。

不像省试搜查的那么粗鲁,嗯……还有检查的兵丁,偷王冈的糕点吃……

五更天到,悠扬的钟声响起,宫门大开,众贡士在官员的引领下,缓缓步入皇宫。

宋朝的皇宫不大,远不及王冈在后世参观过的故宫,因此他也不像那些第一次进入皇宫的考生们那么震撼激动。

来到了崇政殿前,文武百官早已身着官服侍立内外,须臾皇帝升殿,鼓乐齐鸣。

众考生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仪式,心怀激荡。

王冈倒是有些同情百官,原以为他们考试占用了考场,百官们能轻松一下,没想到还被皇帝拉来做摆设,连个懒觉都睡不成!

而后又是一系列的礼仪,众贡士按着礼部的指引,向皇帝大礼参拜,这也是王冈第一次见到官家。

随着皇帝温言勉励,百官行礼退去,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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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政殿在皇宫诸殿中并不算大,但二十多丈的宽度,十多丈的深度,还是让众考生震惊。

大殿两厢摆满了几案,案后放着方凳,王冈曾听书院里先生说过,他们当年殿试的时候,用的是蒲团,需要跪坐答题。

这种方式想想就难受,大家早就习惯了板凳,跪坐简直就是没苦硬吃。

殿试的座位是按省试的名次来分的,王冈理所当然的来到正中第一排坐下。

案几上摆放着一应的考具,笔墨皆是上等的贡品。

王冈看了看,决定考完之后,把这带走,当然这也是允许的,算是另一种恩典。

在等待发放试卷时,他仰头看着殿前的黄案,心情没有起伏是不可能的。

这一路走来,他原想弄个进士出身便好,可当取得了省元之后,又怎可能没有更高的想法。

三鼎甲,乃至第一名的状元!

正如林山所说,别人做得,他为何做不得!

这又不是庆历二年和嘉佑二年,那般变态齐出的龙虎榜!

随着赞礼官的一声呼和,御药监的内侍将考卷送来,一一分发下去。

王冈打开密封的黄条,刚展开试卷,一股油墨味扑鼻而来。

这试题是官家昨日出的,御药监连夜印刷,直到四更方才出炉。

想在考前弄到试题,难如登天!

试卷分发完毕,众考生一看考题,殿中不禁起了动静。

“肃静!”

一声净鞭响起,大殿顿时安静了下去。

王冈看着考题,知道为何会引起骚动,因为跟考前坊间传闻一般,皇帝问的是新法,问的是施政得失。

他又读了一遍考题,忽然抬头看了眼站在殿前的王安石,心中一紧。

他从这篇考题中闻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皇帝游离了!他不再坚定新法是对的,他想妥协!

也是,新法施行这么多年,面对着诸多的反对声,压力太大!

然而新法却又实实在在的丰盈了国库,强盛了国力。

这让赵顼摇摆不定!以至于在考题中流露出来。

王冈闭上双目,他知道这事他能看出来,别人也同样能看出来。

那么,怎么选择?

是力挺新法,还是主张祖宗之法?

王冈没有过多犹豫,党派之争,不是他该考虑的!但凭心意,禀公直言便是。

心中有来定计,王冈便思索起遣词造句,这很重要!

考试答卷不是言官奏章,不能用那些教训人的口吻,殿前那位宰相,就是前车之鉴!

殿试主考是皇帝,评判喜好完全随心!

熙宁三年殿试的状元叶祖洽,当年被考官评判在三五甲,但赵顼看到他卷中那句:“祖宗多因循苟简之政,陛下即位,革而新之。”

虽是马屁,但赵顼就是喜欢,愣是把他点为了状元,谁能有办法!

马屁,王冈肯定不会拍的,虽能讨皇帝欢心,却会被士大夫们所不耻!以后还怎么混!

但是毕竟得了皇帝的近臣指点,皇帝喜欢的文风,他还是能写的!

这些时日除了查看资料,每日都会做几篇文章,不敢说做到一字不易,却也是火候颇深!

以他都功力,想拿个进士出身,不是问题,但目标是状元的话,还是不够稳妥!

王冈思索片刻,决定玩个大的!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王冈打好腹稿,研墨提笔。

又在心中过了一遍,大宋历代皇帝的名讳,这是需要避讳的。

而后便是奋笔疾书,一行漂亮的馆阁体,转眼便出现在纸上。

开篇先是一段花团锦簇,引经据典的文字,用来吸引赵顼的眼球。

随后按着这段时间所看的资料,总结新法施政时所产生的问题。

然后再通过优势、劣势、机遇、风险来分析这些问题。

最后得出结论,不是新法不行,而是执行新法的人不行!

那怎么样才能让这些人,从不行变成行呢?

王冈在此提出了建设性的意见!并给出了方法论!

这个方法也不稀奇,后世叫做KPI,明朝叫做考成法……

参知政事、礼部侍郎王珪作为本次殿试的出义官,自然也是考官之一。

他缓步在殿中行走,不时看一眼考生的试卷,遇到能让他眼前一亮的句子,便停下步来,拈须颔首,如饮琼浆。

转了一圈,他来到王冈身前,从位置上便知,这是礼部试的省元,对于他能做出怎样华丽的文章,王珪也很好奇。

第一眼看去,文字风流,用典妥帖,让他不禁暗暗称赞!

再往下看去,对于新法施政的问题,列举详实,随后的分析也是鞭辟入里,这不禁让他惊奇起来。

士子考生能写出一篇锦绣文章的不在少数,他自己便是其中的高手,当年要不是他殿试前已有官身,按例不得取为状元,否则哪里轮得到别人!

但文章漂亮并不代表言之有物,多数都内容空洞,能像这位考生般,将政务信手拈来,却是少见。

王珪看了眼卷上的姓名,心中恍然,这是王介甫的族侄,前些时日还救过他儿子的命,闹得纷纷扬扬的!那就说得通了!

看来王介甫很在意他这个族侄啊!

想到这,他向王冈看去,相貌俊朗,人也长得高大,不禁思索起家中是否是适龄的女眷!

半晌摇摇头,可惜小女儿还是小了点,要是过几年就好了!

接着又细细琢磨了一番,这个分析事件的方法闻所未闻,却条理清晰,显然不是胡来的!

“这……”王珪回头看了眼正与官家小声说话的王安石,心中惊疑。

这些政务案例,可能是王安石帮忙,但这分析方法绝对不是!

他担任参知政事多年,对于新党很了解,从未见过这法子。

那这法子是从哪来的!难不成是他自己琢磨出来的?

王珪再次看向王冈,眼神却不同了!

王介甫这厮运气怎这般好!

自身能得皇帝看重,儿子也是聪慧异常,原本看他不得皇帝信重,最看重的儿子也缠绵病榻,以为王家气运将尽。

没想到却又来了个侄子,不仅治好了王雱,自己也是个大才!

嗯,再想想,偌大的王家,怎可能没有适龄的女子呢。

真不行,先跟王介甫提一下,定个婚约,待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自己女儿长成再娶!

这是个好办法!

以自己的家世,能看的上这小子,是他的运道!只要不傻,都不会拒绝!

王珪觉得自己想的有道理,满意的往试卷下面看去。

“唔……得出的结论是用人不当啊!这是个难题!”

王珪摇摇头,面上露出惋惜之色,觉得王冈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用人之道,想来都是个麻烦的问题。

宰相之所以叫宰相,便是让他在大祀之日,去合理的分配那盘冷猪肉!

当然冷猪肉没人看重,但是它代表的利益,却让人趋之若鹜。

燮理阴阳,说着简单,可实际操作起来,一分一毫都让人头痛!

这个题目太大了!你小子把握不住啊!

不过年轻人嘛!个个心比天高,只有在吃过亏,受过磨难后,才能沉下心来,好好做事!

王珪轻轻叹了口气,不认为王冈能答好这题,但也没有直接否认他的才能,觉得经过一番苦难之后,未必不能成为名臣。

见王冈还在文不加点的书写,他刚想离去,忽有有些好奇,想知道他写的是什么!

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这一下把他惊呆了,手中一顿,把几根胡须给拔了下来。

只见王冈将一件事,分解成许多小事,每件事都选好节点,规定时间完成,并将这事与官员大考联系在一起,还建议通过考核者,多发俸禄,减少磨勘……

奸佞!

王珪心中就这一个想法!

这是把我们当成牛马在用啊!

如果都按这个来,那我们与那些小吏何异!

还有什么士大夫的体面!

王珪一直觉得王安石的新法有些极端,只顾着捞钱,置民生于不顾!

没想到他这侄子倒好,直接对士大夫们开刀了!

如此看来,王安石反倒是保守了!

现在王珪只想如司马光那样大喊一声:“此非国朝待儒士之礼!”

他默默记下王冈的试卷,此等狼子野心之辈,断不可让他高中!

至于嫁女儿之说,想都别想,嫁给乞丐,都不给他!

狠狠瞪了王冈一眼,王珪转身离去。

王冈烦的要死,好好写份试卷,偏有个老头在他身边站着。

一会微笑,一会长吁短叹的,还没事拔胡子玩!

要不是这是殿试,不宜搞出动静,高低得殴他几拳!

没有烦人老头的干扰,王冈思路更加开阔,终于将这篇策问写完。

正准备推敲润色一番,有内侍送来食盒,提醒用膳。

王冈赶忙搁笔,收好试卷,这用饭也是在这几案之上,若不小心,弄脏了试卷,在过去可以回家准备下一科了,现在直接打落到第五等,想想都亏的慌!

王冈打开食盒,里面放着几道精致的菜肴,荤素皆有,还有一碗汤。

当然分量都不大,毕竟下午还要考试,你这吃多了犯困,是让你睡还是不让啊!

王冈尝了一口,味道还算不错,但要说这御厨手艺多厉害,也不尽然,真正厉害的厨子,都在外面那些正店里。

简单吃了几口,王冈便将食盒放在一旁,自有内侍收走,他则继续琢磨这篇策论。

王冈不急,太阳落山方才收卷,现在主体框架已经写完,只需要润色修饰便好!

随着时间的流逝,王冈重新将试卷誊抄完,看看时间还有半个时辰,已经有人开始交卷了。

王冈耐住性子,再次检查了一番,主要看看有没有犯讳,用词上有没有激烈之处,虽说皇帝让畅所直言,但这话听听就行,千万别当真。

确认无误之后,他也把卷子交了上去,收卷之时,王珪还特的来看了一眼,弄得王冈莫名其妙。

一声钟响,考试结束,收卷官喝令所有人停笔,下来收卷,便是有没誊写完的,也只能认命。

随后众考生,再次向皇帝行礼,在礼部官员带领下出宫。

至此,殿试结束,再来时,便是东华门唱名!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殿试所考察的是考生们的见识、眼界,以及才学。

考官也将因其文理疏通,见识广博,来判定考卷,区分五等!

考卷收完之后,流程与省试差不多。

先是送往后殿弥封,检查无误后,送往初考官处评卷,初考评定后将结果弥封,再送往覆考处评卷。

覆考重新判卷后,再将试卷送往主考处检查,若两次评定等级一致,则直接上奏皇帝,若有差别,便由主考重新评定。

当然主考若是觉得前面评定的不合适,还可以重新定级。

王珪端坐在值房里,摩拳擦掌,只等着几天后将试卷送来。

虽然那小子后来用春秋手法,将那考核官员的法子,写的花团锦簇,浩然正气,可是又怎能瞒过他!

一眼就能看出他心里藏着奸!

不管别人怎么判定,他一定要把他打入第五等。

当然也不能做的太明显,同为主考的知制诰熊本是王安石的人,万不能因此坏了我与介甫的同年之谊!

回到家,刚换完衣服,林山就找了过来,神态忧愁道:“玉昆,我很忐忑啊!”

王冈诧异的看着这货,出宫时还意气风发,说他题押中了,现在怎这副姿态?难道刚才都是硬吹的!

“虽说殿试不黜落,可这名次不出来,始终不安心啊!”

王冈诧异,这货还在乎这个?

林山长叹一声,图穷匕见:“与其这般整日在家中煎熬,不如去青楼吧……”

“好!咱们去潇湘馆!”王冈果断同意,暗中握了握拳头,无端被赵颢算计了一把,这个仇不报,他念头不通达!

你是皇帝的弟弟又如何?

有太后撑腰又如何?

敢闹,就把事捅破天!

有了进士这个身份,万千士大夫都是我的后盾!

哪怕不做这个官,以后谁见了我,不得赞一句:“尿性!”

林山也是个记吃不记打的,听到王冈的提议,欣然答应,全忘了上次被扣的事。

二人刚要出门,正遇到玄慈等人回来。

“施主,这是要出门?”

王冈行礼道:“来京城许久,一直于房中读书,尚未见识过汴梁的风物,今日殿试结束,正约一二好友相聚。”

“善哉,施主潜心治学,此次定然高中!”

“承蒙大师吉言!”王冈笑道:“前些日大师出门访友,未曾招待,倒是怠慢了!”

“此言差矣!应是贫僧多谢施主才是!”玄慈摇摇头道:“玄安之事,要多谢施主仗义出手相助,替少林了结一段因果!”

王冈笑道:“这也是在下的麻烦,说起来倒是利用了大师!”

见王冈说的坦诚,玄慈目露欣赏,双手合十行礼道:“不然,诸般因果终因少林而起!”

汪剑通笑道:“王公子莫要谦虚了,说起来你惹到玄安,还是因为救了我丐帮长老!公子侠肝义胆,着实令人敬佩!请受汪某一拜!”

说罢,汪剑通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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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山见众人聊的热切,便道:“玉昆,既是朋友来了,为何不进屋奉茶!”

王冈这才反应过来,连道失礼,伸手就请众人进屋落座。

玄慈却笑着摆摆手道:“多谢施主好意,不过我们却是来辞行的!”

“啊!怎么要走!”王冈挽留道:“几位不辞辛苦而来,在下尚未尽地主之谊!”

又看向玄痛道:“我还准备向大师请益佛法!”

玄痛仰头望天,不予理会!

玄慈道:“此间事了,当是离去之时!”

汪剑通笑道:“我等今日一早便来辞行,却是忘了今日公子殿试!想着总得道一声谢,便等到此时!”

王冈笑道:“既是如此,想来亦是上天留客,何妨再住几日!”

“江湖儿女,餐风露宿只是寻常,施主不必再留了!”

玄慈微笑拒绝,而后道:“今日等待施主,一则是要当面告辞,另一则是感谢施主,当有一件薄礼奉上!”

说着玄慈拿出一本泛黄的小册子。

王冈不知是何物,却是连连推辞。

玄慈道:“并非什么珍贵之物,只是一门粗浅武功罢了!”

少林武功?

王冈一听,拒绝的更干脆了,这玩意谁知道练了以后有什么后遗症,他可没兴趣去研读什么佛经!

当即正色道:“大师此举却是小看我了!惩奸除恶乃是我辈本分,王某虽是一介书生,却日日淬炼胸中浩然之气!怎能因此而收取贵寺的武学典籍!”

“施主误会了!”玄慈解释道:“并非贫僧小觑施主,只是此番了结多年因果,胸中感激难以言表,后听闻施主喜爱武学,方出此下策!

更何况,这武功乃是贫僧多年前游历所得,非少林武功!”

汪剑通也劝道:“公子还是收下为好,他们和尚最忌欠人因果!若是不收,难免会终日惦记,耽误修行!”

“啊...这...”

王冈听说不是少林武功时,就已然心动,以玄慈的身份,断不会真送一门粗浅武功。

于是故做一番犹豫状,最终长叹一声道:“既是如此,那在下便厚颜收下了!”

“阿弥陀佛,愿此功能为施主日后匡扶正义添一臂力!”

玄慈念了一声佛号,将册子递上。

王冈接过一看,卷面写着三字《控鹤功》。

这是什么武功?有些熟悉!

这时汪剑通也拿出一本册子,笑道:“我这也有一门武功,乃是当年与玄慈兄一同所得,今日一并赠予公子!”

王冈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

汪剑通摇头道:“公子之前赠我丐帮酒水,让我们这些花子有了份生计,这已是大恩,后又不畏生死,舅我丐帮长老,此等大恩大德,区区一门武功算的了什么!”

王冈又是推辞,汪剑通再劝。

如是再三,汪剑通脸色一板道:“公子可是瞧不起我丐帮!不然缘何收少林谢礼,却不收我丐帮的!”

“唉...何出此言!我收便是!”

王冈无奈接过册子,抬眼看去,上写着:《擒龙功》。

这他知道,乔峰就借此功法施展过隔空取物!

擒龙、控鹤,这是一套功法?

事情办完,玄慈等人便告辞离去,王冈得了武功,心中欢喜,也是一送再送。

直到看见了城门方才停下脚步,看着众人远去。

片刻之后,转身向潇湘馆而去!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逛青楼如果遇见小舅子,怎么办?

是拿出姐夫的的派头训斥,还是遮首藏尾的逃遁,或是装着互不相识的尴尬一笑。

林山给出了新的答案:大家一起玩!

二人刚进潇湘馆,正准备去欣赏一番女菩萨的舞蹈,顺便刷点礼物,便被人喊住。

苏立是苏家最小的儿子,年纪十七,比林山未来的媳妇小上两岁。

林山一见就搂着他肩膀,给王冈介绍自己这未来小舅子。

二人互相见礼,苏立得知王冈身份,也是热情的很。

几人一番寒暄后,便往后院走去。

潇湘馆有四位头牌,分别以歌舞诗画而闻名。

林山看了一眼,直接往霓裳院而去,这是那位善舞花魁的院子。

到了院前,自有龟奴引路招待。

苏立看看二人,笑道:“我原以为你们书生,更喜欢诗画,却不想来看舞蹈。”

林山拍拍他肩膀道:“你还小,不懂善舞之人的妙处!待今晚之后,你便知其中三味!”

王冈笑道:“你不怕把他带坏了,你老丈人找你麻烦啊!”

林山摆手道:“我带他见识这些,总好过让他以后被别人诓骗了!”

几人说笑间,来到一处厅中,这里已有了不少人,正在观看台上的舞蹈。

王冈几人找了张桌子坐下,不多时便上了酒菜,当然这里的价格与外面自是天壤之别。

林山倒上酒笑道:“玉昆,你看还是京城会玩啊!在别处都是花钱选妓子,到这里反倒让妓子选我们了!”

“哦,怎么说?难道不要钱?”

“自然是要钱!”林山指着厅中众人,解释道:“想要成为这入幕之宾,先得花钱竞价,而后再由这花魁反选!有时候她们还真不选那花钱最多之人!”

“这有何奇怪的!”苏立一脸向往道:“这些妓子也并非只认钱的!”

王冈撇撇嘴道:“都是套路!那出价高的,说不得就是托!”

“不会吧!”苏立惊讶道:“就不能是看上别人的容貌才学!”

“能啊!”王冈笑道:“你要是把苏轼拉过来,别人出再多钱,她们都不会看一眼!你知道为什么吗?”

“仰慕才学?”

“屁!都是为了名利!”王冈不屑道:“苏轼有才名,只要跟他搭上,这些妓子们名声就响起来了!日后所赚的金银也是大把大把的!”

苏立摇头道:“也不尽然吧!我就听说过一些讲情义的妓子!”

林山笑道:“你又怎知这些名声,不是那些妓子刻意营造出来的!”

“这个圈子就是个名利场!不要去听那些名声,去看那些沉迷于此之人的下场!”

王冈端起酒杯道:“所谓的才子佳人,不过是大家互相吹捧出来的罢了!”

“这个我不认同!也不能如此恶意揣测!”林山举杯与王冈碰了一下道:“她们的名声越大,给我带来的快乐也就越多!无非多花些银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两罢了!”

苏立端起酒,也碰了一下道:“姐夫,我觉得你说的对!”

“哈哈,孺子可教!”林山仰头饮下酒,对苏立语重心长道:“我们可逢场作戏,但万不可走心!”

苏立连连点头,饮下酒道:“那你对我姐……”

林山正色道:“那自然是走心的!一家正妻主母,自当礼敬有加!”

苏立竖起大拇指道:“你真是个好男人!”

王冈看着两人,有些羡慕,小舅子能跟姐夫相处的这般其乐融融,真是羡煞旁人!

说话间,陪酒的妓子上来,围着桌子坐下,几人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

苏立看向身边女子的眼中,都泛出火光,推辞道:“不能再喝了!明日大桶张家的儿子要娶县主,要我去做宾相,我得去睡了!”

王冈奇道:“这大桶张家是做什么的?怎还能娶县主?”

“娶县主有甚稀奇的!”苏立含糊道:“无非是几千贯钱而已!”

“几千贯钱,就可以娶县主?”林山也有些惊奇。

“当然行!”苏立来了兴趣道:“我跟你们说,这张大山原本是想花钱捐个官的,可一想娶个县主可以白得一个环卫官,左右是花钱,便选了个有添头的!”

王冈二人面面相觑,这大宋的宗室都混的这么惨了?

“这天家颜面都不要了?”

“嘁!颜面值几个钱!”肃立不屑道:“寻常人家嫁女儿是贴钱!可这宗室嫁女儿还赚钱!一反一正,这是多少!”

王冈无语,这年头嫁女儿的陪嫁,远高于男方给的聘礼!

很多人家为了颜面,以及让女儿在婆家能过得好些,很多都是借贷给的陪嫁。

如果陪嫁给的少,女子在男方家的日子肯定不好过,说话没底气,甚至还会被休!

秦桧为什么会那么听王氏的话,很大程度,是因为王家当年的巨额陪嫁!

而这种习俗也导致了,一般人家见生的是女儿,为了不在十几年后倾家荡产,往往就直接溺死。

也是因此才会对女子,有个“赔钱货”的称呼。

当然在王冈所经历的后世,一切都变了,那时的女儿家,可不是什么“赔钱货”……

苏立继续道:“这能娶得起县主的人家,也都颇有资产,这些宗室也会跟他们合伙做买卖,来赚更多的钱!”

“做买卖?”林山笑道:“做什么买卖,编大桶吗?哈哈...”

“咯咯...”一众陪酒的妓子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家早就不做大桶了!那才赚几个钱!”苏立神秘道:“他家现在的生意,可比正店都赚钱!”

说起生意,林山可就来劲了,问道:“做什么生意?”

苏立比划了一个手势,小声道:“放贷!”

王冈眉头一挑,敲击桌面的手指,骤然停下。

苏立咂舌道:“现在这买卖比什么都赚钱!就连我家都想着要不要弄这个!”

王冈轻描淡写道:“我听说这个生意,大相国寺做的好!”

“没错!日进斗金啊!”苏立点点头道:“可你以为这么大的买卖,光凭那帮和尚就能吃的下!

呵,其中不知有多少皇亲国戚的股子!”

王冈的手指又重新敲击了起来,难怪王安石变法成功不了!

整个国家,从士绅到高官,乃至宗亲全在放贷,一个青苗法,可是断了所有人的财路啊!

一个处理不好,就是动摇社稷之祸!

这么看来,旧党中人也未必全是因为利益受损而反对,可能其中的真知灼见之士,也看到了这些隐患!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林山和苏立喝的尽兴而去,只剩下王冈独自坐在桌前。

妓子想喂他喝酒,却被他挥手劝退。

王冈看着台上的歌舞,目光却不聚焦,手指下意识在桌面敲击出有节奏的声音。

王安石的变法是失败的,这件事很早之前,王冈就知道。

不过很多事他没有细心琢磨,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但眼下不一样,十日后殿试结果出炉,那时他就有了官身,别人也会因此来确定他是新党还是旧党!

他是王安石的族侄,而且关系还不错,天然就靠近新党!

但他同样得到旧党中人的欣赏,富弼还曾帮他对刘璋施过压!

旧党所谓的祖宗之法,说实话,他看不上!

时代是变迁的,一味的套用以前的制度,这是可笑的!

这些道理,旧党众人真的不懂吗?

未必,司马光是何等敏锐之人,当年英庙要搞大礼仪,无数人去劝,甚至富弼都说出了“伊尹之事,臣亦可为之!”

结果都不得要领,反而是司马光,去信一封就将英庙安抚下来。

这等人物,他会看不到新法的好处?

如果他真的忠心秉国,就不会在元佑上台之后,全盘否定新法!

即便新法是恶法,难道就无一可取之处?

而他全面掀起党争,打击新党,为了反对而反对,如此消耗国力,真的于国有益?

不过是利益既得者的私心罢了!

重生一遭,见识过后世的变迁,要让他跟随这些人蝇营狗苟,他实在不愿意!

而至于新党,今天听到苏立的话,他才恍然醒悟,变法的失败是必然的!

王冈所敬佩的那位伟人曾说过:“要把朋友搞的多多的,把敌人搞的少少的!”

而从王安石的改革来看,他上来先是一刀青苗法,把天下的权贵得罪个遍!

跟着又是一刀砍向宗室,把凡是出了五代的宗室待遇全砍了!

要知道当年吕夷简上位之时,首先就是施恩宗室,只要是宗室,就能得个环卫官!谁会不喜欢他,所以他的位子坐的很舒服!

这些宗室虽然没有太大的直接权力,但他们对皇室可是有影响力的。

嗯……他们能跑去太后面前去哭……

不要以为太后真是什么女中尧舜,其实她们比乡野村妇强不了多少!

就拿当今的高太后来说,这就是个妒妇啊!

当年群臣让英庙填充后宫,高滔滔极力反对,后来她的姑妈曹太后来劝她,她直接说:“我嫁的是十三团练使,不是什么皇帝!”

曹太后被噎的半死,也没有丝毫办法,只能听之任之。

而且更离谱的是,她到现在还把赵顼的两个兄弟留在皇宫,不放他们外出……

赵颢可只比赵顼小两岁,这是非得给赵顼头上戴点绿才行!

就这样的一个妇人,整天听着宗室们的诉苦,你说她能怎样看王安石,怎样看新党!

奸佞,一群奸佞!

然而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王安石做完这些后,还没有停止,又是市易法、募役法之类的一系列变法,别说旧党,就连新党中人都胆战心惊!

没有免费的徭役,你让那些士大夫们怎么办,家里的活让谁来干?

只一味的打击得罪人,却不施恩,除了那些想攀附新党升官的人,谁还会支持他!

不是没有人来劝他,可他要是能听劝,也不会叫拗相公了!

可以说新党的变法,把可以得罪的人都得罪完了!

理论上,能受惠的百姓,也是在实际操作中,被整的欲生欲死!

这般,天时地利人和全不占,人亡政息的命运,也就注定了!

“不区分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胡子眉毛一把抓!你不失败谁失败!”

王冈慨然一叹,仰头饮下一杯酒,这两党他都不想选!

如果能离开这个是非圈就好了!

“咚咚...”鼓乐声响。

台上的舞者换了人,走出一个身材更加妖娆的女子。

她刚一出现,便引起了一阵骚动。

王冈估计这就是院中的头牌,不过他现在没心情去凑热闹,扔下一个钱袋,起身向外走去。

这反倒让台上的女子多看了几眼,怎自己一上台,这人反倒走了?

来这里的人不都是为了她吗!

离开霓裳院,回到前面大厅,王冈正要抓一个伙计来问骆阳所在,忽的一愣,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王冈靠近了几步,见那人正全神贯注的往台上看,当即抬腿,狠狠一脚踹了过去。

却不想那人反应极为灵敏,脚还没碰到他,那人陡然转身,一拳砸向王冈脚底。

巨大的冲击力,让王冈连退几步,感受着脚底的疼痛,王冈倒吸一口凉气,张口怒骂道:“老匹夫,你敢打我!”

慕容博大惊失色,面色僵硬,在青楼遇到小舅子怎么办?

“你...你怎...在此?”

王冈踮了踮脚,缓解脚底的疼痛,冷笑道:“我来这怎么了?我又没有媳妇,也不怕人告状!”

“你...你别胡说!”慕容博见四周人都往他们这边看,赶忙将王冈拉到一旁,低声道:“我来这是有正事要办!”

“呵呵...你继续编!”王冈冷笑连连:“等你编完了,我就写信告诉我姐!看她信不信你!”

“你敢!”慕容博色厉内荏道:“上次你用春风楼账本陷害我那事,还没过去,你再挑事,定会把你姐气出个好歹!”

“你也知道我姐会生气?我方才见你往台上看的眼睛都不眨!”

王冈冷笑连连:“你放心,我姐乃是大家闺秀,最是知书达理,我去信一封好好劝她,说不得就会给你纳上几房小妾!”

“咕咚!”

慕容博吞下一口口水,头上冷汗盈盈,他成婚这么些年,自家夫人什么脾性能不知道!

真让这小子写信去了,纳妾?想都别想!和离书跟着就来了!

“玉昆,你莫要胡闹!我方才不是在看台上,那些女子衣服穿的那般少,有甚好看!我是在看楼上!”

慕容博努力在脸上堆出笑容,伸手指着楼上一间房间,解释道:“我让血狼来谈生意,有些不放心,便来盯着他!”

“谈生意?什么生意?”王冈一脸狐疑。

慕容博道:“我这段时间把逍遥洞整治了一番,有些产业准备出手,今天来谈的就是小报的生意……”

“什么!小报是逍遥洞的产业!”没等慕容博说完,王冈就惊呼起来。

“是啊!这东西看似赚钱,但开销也大,光是给那些朝官内侍的消息钱,就占了大头,再除去印刷、人工的费用,一年下来结余不到几个钱!”

“好,别说了!这个东西我要了!”

“啊!你不早说!他们估计都要签契书了!”

“最好签不成,不然你就完了!”

王冈看了眼楼上的房间,快步冲了上去。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潇湘馆雅间中,血狼正面对着骆氏三兄弟。

他不是第一次跟他们打交道,只是这一次与以往不一样,出售产业,天然的就让他气势上弱了几分。

“血狼兄弟,我也是前些时日才知道安魁首出了事,却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出售产业了!”

骆阳倒了杯酒放在血狼面前,关切道:“只是不知兄弟日后有何打算?”

血狼没有去动那杯酒,正色道:“你们相差了,新魁首是看不上这些产业,要重新整治,这才出售!至于我,尚得信重,自然唯魁首马首是瞻!”

“你们看,血狼兄弟不愧是读过书的人,说话都文绉绉的!哈哈……”

骆阳回首跟两个弟弟调侃一句,惹得众人哄笑,眼见血狼面色不好看,他方才笑道:“我们也算是相熟,骗骗我们没事,可别把自己也骗了!”

骆家老二骆月接话道:“就是!以前安魁首看重你,现在新魁首也能重用你?

不过是现在没人用,先利用你而已,过些时日摸透了底,那就兔子……狗……哎,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兔死狗烹!”老三骆星提醒。

“对,兔死狗烹!血狼兄弟你可别傻乎乎的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啊!”

血狼知道几人是在挑拨,淡淡道:“我今天来是谈生意的!你们这买卖要不要?不要我可就走了!”

“要,自然是要的!”骆阳在对面坐下,笑呵呵道:“我们也是在为血狼兄弟考虑,何必动气呢!”

血狼冷着脸道:“既然要,那就谈谈价格吧!”

“不急!”骆阳端起桌上的酒喝下,淡笑道:“看来血狼兄弟并不信任我们啊!其实我们一直很欣赏兄弟……”

顿了一下,骆阳指指头顶:“上面那位也是!”

血狼面色有些凝重,骆阳口中的上面那位是谁,他心知肚明。

骆阳继续道:“安魁首已然不在了,我看这逍遥洞也不比从前,血狼兄弟何不另投明主呢!”

血狼默然,心中也是意动,骆氏三雄的武功远不及他,尚且能得到重用,风光无限,如果他转投过去,又会是何等光景!

不过转念他又想到慕容博,立刻熄了这个念头,他对慕容博自然谈不上忠心,但对他的武功却是畏惧!

连安灭慈都丧命于他手下,如果自己背叛,还能活命吗?

骆氏兄弟背后那人会庇护他?

血狼不信!

他是读过书的人,没那么好骗!他深知天下熙攘,皆为利来利往的道理!

“兄弟若是有意,今日这买卖不妨透个低价给我们如何!当然我们也不会让你为难,自会再加上些,如此你我皆有交代,岂不是皆大欢喜!”

果然!说到底还是为了利益!

血狼冷笑:“买卖自有买卖的规矩!至于我的事,不劳诸位费心!”

“哎,你这人怎么回事!我大哥好心好意想拉你一把!你却把好心当作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驴肝肺……”

“好了!”骆阳挥手打断骆月的话,道:“血狼兄弟既然另有打算,我等也不便强求!”

“不过谈买卖之前,另有一事可否告知?”

骆阳盯着血狼,缓声道:“逍遥洞新魁首是谁?”

“无可奉告!”血狼断然回绝!此事既然由他出面,便说明新魁首的身份要保密,这三人难道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这是拿他当傻小子哄!

“兄弟何必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骆星开口道:“我等都是为人效命,以后说不得还是要互通有无的!只询问一则消息,于你也并无损耗!”

“不错,我等也是好奇!”

“兄弟怕是想的太多了!”

三人连连开口,想要说动对方。

“呵呵...”血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既然对魁首身份如此好奇,不如我为你们引荐如何?”

“啊...这...还是谈生意吧!”

三人顿时闭嘴不言,他们自然能看出逍遥洞的新魁首在隐藏身份。

如果能从血狼口中得知,那是大功一件,可让他们亲自去见面,还是算了吧!说不得对方就会杀人灭口!

他们对自己的武功还是有点数的!

血狼拿出小报的账本,简单向几人介绍了一下小报的盈利情况,然后双方就此展开了一番唇枪舌剑。

血狼是第一次替慕容博办事,自然是想把价格谈的越高越好。

骆氏兄弟在赵颢那边面临的竞争压力也很大,想着把价格压低,好展现自己的能力。

双方目标不一致,自然达成不了共识!

茶水喝了几壶,双方还是互相僵持,没有丝毫进展!

骆星忍不住了,起身道:“这样谈下去,不会有结果的!不如我把话说开了!”

众人闻声都向他看去,骆星道:“血狼兄弟,这是你第一次给新魁首办事,你的心思,我们明白!

但是你弄错了一件事,收购小报只是我们兄弟三人的主意,我们不可能花大价钱的!”

骆阳瞬间明白自家弟弟的意思,玩味道:“这买卖我们可做也可不做,兄弟怕是不行吧!若真的想谈,兄弟还是拿出些诚意的好!”

血狼心中咯噔一下,这买卖他是跟慕容博打了包票的!要是不成,他会怎么想?

自己没有能力,还是在戏耍他?

要不还是降点价吧!

正在他犹豫的时候,骆月也开口了,“血狼,都在东京城混,我们背后是谁,你也知道!别为了别人的事,给自己树敌!”

“你这是在威胁我?”血狼心中惊疑不定,对方对付不了整个逍遥洞,难道还能对付不了他个人吗!

“诶...严重了!我二弟不过是给兄弟提个醒!”骆阳摆摆手,看了眼墙角的刻漏,打个哈欠道:“时辰也不早了,究竟怎么说,兄弟还是给个说法吧!”

“形势比人强!”

血狼看向面带讥笑的三兄弟,心中哀叹一声,正要开口让价,就听“砰”的一声,房门被人踹开。

骆氏兄弟也是吓了一跳,骆月更是回身射去两根飞梭。

却不想那飞梭刚到那人身前,就突然反射回来,骆月连忙扑倒,只听“嗖嗖”两声,飞梭擦着他的头皮钉在木桌上。

“你是何人?”骆星看了眼二哥,拍案而起。

骆阳却是变颜变色,失声叫道:“王玉昆!”

王冈扫了眼血狼,见他要起身行礼,当即喝道:“我是来找麻烦的!无关人等滚开!”

血狼秒懂,拿起一应物件,夺门而去。

骆月狼狈的爬起,怒道:“你是何人?可知我们是谁的人?”

王冈咧嘴露出一个笑容,握了握拳头,边上前边道:“你们主子找人对付我,被我反杀了!今天是来收点利息的!”

话音未落,王冈一掌将准备偷放暗器的骆星打点口吐鲜血,跟着转身又向另二人冲去。

片刻之后,王冈走到门前,淡淡道:“回去告诉你们主子,游戏开始了,谁都不能喊停!”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王冈跟慕容博把小报讨了过来,慕容博原还想拿拿乔,可一看到王冈那不善的眼神,顿时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给的就很干脆。

回到家中,王冈连夜翻看起小报的账本,算是对它的运营方式有了个了解。

开支确实很大,在内容这块,不仅要花钱购买皇宫和朝堂里的消息,还有走街串巷经纪的费用要支出。

排版制作,和贩卖小报人的抽成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而收入仅仅是小报贩卖的利润。

这就扯淡了,一旦没有大新闻,要不就停刊,要不就亏钱,报纸哪能这样玩!

王冈想了想,小报起源于北宋,真正兴盛还是在南宋!

逍遥洞这帮人还是没找出报纸的真正玩法!

嗯……王冈决定给他们上一课!

翌日一早,王冈便去西城找到了管家,跟他一说把小报拿了过来,以后也交给他操作。

管家的脸立刻就僵了下来,他现在每日在钱铺,忙的热火朝天,找到了年轻时的激情,自不想去管什么小报!那才几个钱啊!

“爷,钱铺的事太多了,我现在实在忙不过来!”

王冈皱眉道:“你以前可是帮玄安管着整个逍遥洞,那么多产业你都能管的过来,现在才几个!”

管家一脸苦笑道:“那时产业虽多,却都有具体的人负责,我只需要做些汇总传达的事就行!

可这钱铺是新置办的,样样都要亲力亲为,实在分不开身!”

王冈琢磨一下,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毕竟这事,他们都是第一次干,好多规则都要去偷其他家的,确实很忙!

便道:“这差事你先兼起来,也不要你做什么,只要把我的话传过去就行!实在太忙,就找个人出传话,不出差池就行!”

管家见他这般说,也不好再拒绝,只能应下道:“行,那爷您吩咐!”

王冈点点头道:“第一件事,让他们在小报上划出几个广告位,并制定价格,然后质库这边投笔钱过去做第一个客户!”

“广告?”管家眨眨眼,没明白什么意思。

“就是广而告之!”王冈见他一脸茫然的模样,就解释道:“小报每日能卖出去那么多册,有那么多人看,你把钱铺的消息放上去,不就有更多人知道了吗?哪还用天天跑到别人门前抢客户!”

管家眼前一亮,竖起大拇指赞道:“爷,您是大智慧!咱们这消息一登上去,那些有心的商家肯定效仿,这小报一下就起来了!”

“嗯!等这个做起来了,再去请那些名家在上面写文章,朝堂上不是新党势大吗!派人去洛阳,找那些旧党的人写文章评论!旧党评论完,再找新党的回应!”

管家惊道:“那不吵翻天了!”

“就是让他们去吵!吵的越狠,咱们小报卖的就越好!”

王冈笑道:“咱们宋人,最好热闹!比起那些花边消息,宫闱秘史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咱们更喜欢的其实是议论朝政!”

“嗯嗯...”管家点头如鸡啄米,这小报的前景,听的他有些激动,对什么放钱,抢客户之类的事,顿感到索然无味。

交代完事,王冈回到家中,想到拥有小报这件利器后的前景,忍不住笑了起来。

用小报赚钱,这只是第一层,也是最微不足道的一层。

关键是有了它就有了话语权,士大夫便是靠着士绅体系和对事件的最终解释权,来掌握的话语权。

谁是昏君,谁是好官,都由他们来决定!

符合他们利益的,割地赔款的皇帝,都能宣传成仁君!

不符合利益的,开疆拓土也能宣传成穷兵黩武!

而有了小报,就有了喉舌,也有了与他们抗衡的手段!

“嗯?我为什么要与他们抗衡?”王冈呆滞了一下。

不过这不重要,小报还有一个作用,就是宣传他自己。

武功升级,需要大量的声望值,而小报则是声望值的放大器。

做好事不留名?不存在的!

那岂不是让受益者每日陷于煎熬,劳心劳力的寻找恩人!

这就很不妥当!

……

大相国寺,一间厅室中,十几个人正坐在其中,翻着账册。

这些人除了坐在左下首的大和尚,其他人皆是一身锦绣华服,气度雍容。

此时他们面色严肃,都在仔细翻着手中的账册!

半晌,坐在上首的人率先看完,他合上账册闭目沉思,众人见状,也都停下手中动作看向他。

“智通大师!”首座之人沉吟片刻,微笑开口:“如今已是三月,正是青黄不接之时,为何这借钱之人反而少了呢?”

众人闻言也都扭转目光,好奇的看向那大和尚,以他们的家世身份,不用担心这些和尚敢做假账糊弄他们。

和尚缓缓起身,先向众人行了一礼,而后方才解释道:“此事确有原由!近日东京城里新开了一家钱引铺子,抢了我们不少买卖!”

首座闻言微微皱眉,扫视了一眼众人,摇头笑道:“这确实蹊跷,一家新开的铺子,怎么能抢我们的生意!”

“唉...”大和尚叹息一声,苦着脸道:“那家铺子息钱只要两成,整日堵在我们门前拉人!”

众人闻言,顿时躁动起来,堵门抢人,这不是欺负人吗!

而且两成息钱,简直是在断他们的根基,这还怎么赚什么钱?这种坏行市的人最是可恶!

“好了!”首座敲敲桌子,待众人安静下来,转头看向和尚,淡淡道:“这里都是自己人,大师有话直说便可,不必藏藏掖掖!”

“咳...高...高国舅说的是!”和尚尴尬笑笑,他确实是故意这般说的,为的就是挑动这些权贵们的情绪,好让他们出手。

不过这种伎俩终究是瞒不过人,被当场戳破,当下也只能坦白道:“那铺子是逍遥洞开的,很是霸道!我只将那些抢客的人请走,就引来了报复,现在还有人在养伤!”

“逍遥洞?”首座上的高士充挑挑眉,也感到头疼,揉了揉额头,向众人问道:“你们谁能与逍遥洞说上话?”

“这事不好办!”右下首的中年人,说道:“逍遥洞前些日遭了难,魁首被燕达给杀了!现在新魁首神秘的紧,怕是不好打交道!”

这人面白无须,嗓音尖细,显然是个内宦,不过在座之人却没有轻视他,因为都知道他代表的是谁!

众人听完,都是沉默,逍遥洞不同于他们所熟悉的权利体系,这帮亡命徒,几乎没有人可以制约他们!

难不成再出动禁军围剿一次!但能有多大效果呢?

“啪!”

一人拍案而起,不满道:“诸位,我等是什么身份?还能让这群阴沟里的老鼠给翻了天!”

“哦,刘兄有何计策?”众人纷纷望来。

那人冷笑一声道:“他们不是开钱引铺吗,我们就去借钱,把他钱借完,看他还如何去放钱!”

“妙啊!他逍遥洞再厉害,还敢去我等府上讨债不成!届时把禁军调来,来一个抓一个,说不得还是一场功劳!”

“哈哈……”

众人欢快大笑起来。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张斌清晨起来,刚想喊人,见老妻正在逗弄孙儿,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又闭上了嘴。

来到门前,喊住卖水的小贩,打了盆热水,洗漱一番,施施然的出了门。

嗅着空气中弥漫着的烤肝烤肺的脏器味,张斌来到临街的早点铺,要了一笼汤包,就着热汤吃了起来。

铺子里还有几个书生,正在旁若无人的谈论着南边的战事,或慷慨激昂,或痛斥武将无能。

张斌微微有些失神,他年轻时也如此热血。

当初父母给他起这个名字,便是希望他能文武双全,结果却是文不成武不就……

当然这也是正常,平民就是平民,想逆天改命,哪有那么简单!

能科考有成的,三年下来也就那四百来人,这其中还有大半终生蹉跎,还不如他过得痛快。

喝了一口汤,张斌感叹一声,他自觉自己过的还不错。

年轻时读书不成,进了铺子做学徒,仗着聪明,也是学得有模有样,很得东家器重,后来更是把独女许配给了他。

这些年也把铺子做的更大了,走南闯北积攒下不少家业,原想过两年把铺子交给儿子打理,他在家中含饴弄孙,颐享天年,也是快活。

却不想年前的一次行商,让他吃了大亏,货船行至姑苏时,那边船工竟然罢工,导致运河堵塞。

等把货物送到时,早已超期许久,对方东家不体谅,黑着脸骂了一顿人,还把货给退了回来。

这也成了大麻烦!

这批货一时半会处理不了,把铺子里的活钱给占了,其他买卖可是周转不开了。

这消息也不知怎么就传了出去,最近可是有不少行钱来找过他。

张斌却看不上他们,这些行钱人手中没钱,都是帮那些钱主、钱引铺子放贷,然后一起瓜分息钱。

可有一点,这钱放出去,风险可是要让这些行钱人承担,所以债务到期,这些行钱人要账的手段,也是残酷的很!

砸锅卖铁只是寻常,抢人妻女也不鲜见!

张斌自不愿与这些人合作,不过这也给他提了个醒,可以借钱周转。

这两天他正琢磨着要不要去一趟大相国寺,相比起来,大相国寺的息钱比起其他家也要低上些,只要五成。

如果这银钱周转的快,多做上几笔买卖,不仅不会亏,还能有得赚。

要是在这期间,能把积压的那批货处理了,那就彻底活了过来。

正在他思索之际,一人走了过来,笑着招呼道:“张翁,吃着呢!”

张斌抬头看了一眼,是附近的闲汉刘权。

这闲汉与整日在街头惹事生非的那些人不同,他小时在县学里读过几天书,能写会道,现在给小报做经纪。

整日里拿着小报售卖,偶尔也写些街头巷尾的趣事,发在小报上,也算是个营生。

平日里遇上,张斌也会跟他买上一份小报,聊上几句,逗逗闷子。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现在心里有事,便不愿搭理,不过秉承着和气生财的习惯,还是挤出个笑脸,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不想刘权今日颇不知趣,非但没走,反而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惹得张斌眉头直皱,都是街坊又不好驱赶,只能加快吃饭速度。

刘权坐下后,对张斌冷淡的态度,如若不见,依旧像往常那般寒暄:“张翁,听说您铺子里遇到了些麻烦?”

“嗯!”张斌不耐,停下筷子,生硬道:“怎么?你有钱借我?”

“呵呵...我那点家底,连张翁家九牛上的一根毛尖尖都比不上,我肯借也得您能看到上啊!”

“呵,尽说这些好听的!”张斌放下筷子,拿出手帕擦擦嘴,起身道:“我还有事要办,改日再聊!”

刘权跟着起身,掏出小报递过去,连忙道:“别急张翁!遇事不决,可看看小报,换个方向,或许路就通了!”

张斌烦心,见他还跟自己推销小报,这般不知进退,更让他厌烦,当即将身前小报一推,不耐烦道:“说了有事,今日不买……嗯,这是什么?”

推搡时,张斌目光不经意扫过小报,看到上面几行加粗的大字:“震惊!东京新开钱引铺,息钱仅两成!”

刘权笑道:“我虽帮不了你,可我知道谁能帮你!”

张斌狐疑的看着他,道:“你如今做了钱人?”

“我哪做的了那等营生!心慈手软的,连杀只鸡都怕!”刘权连连摆手,见张斌还是不信,笑着解释道:“这是小报上的广告?”

“广告?”张斌不解。

“来来来,张翁我们坐下聊!”刘权扶着张斌再次坐下,拿出小报放在他面前,讲解道:“这是小报新开的业务……”

一番解说之后,张斌立刻察觉到这广告的好处,这跟开门做生意,等着顾客上门,完全不是一个层次!

张斌不禁想到,如果自己也在小报上打广告,说不定那些积压的货物,就能直接卖掉,那可比卖给外地的货商要赚的多!

想了一下,张斌又问道:“这新开钱引铺是怎么回事?可不可靠?”

刘权道:“张翁我们是老相识,我也不瞒你,这钱引铺跟小报是一个东家,多的我也不知道!”

张斌低头思索一番,忽的笑道:“刘二,你今天是特意来找我的吧!”

刘权嘿嘿一笑,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我给钱铺介绍一个人,那边会给些抽成,不过我主要还是想帮您忙!”

“你小子……”张斌伸指点了点他,沉吟一下,道:“这样,你带我去那钱引铺看一下,如果成了,我额外给你一份赏钱!还在小报打一份广告!”

刘权面色一喜,跳了起来,伸手一引,笑道:“张翁,您请!”

张斌摇摇头,微微一笑,随着刘权而去。

到了钱铺,张斌就震惊了,他原以为私人新开的铺子,无非是个小门脸,却不想这铺子这么大排面。

进入铺子,更是人来人往,有人兴高采烈,有人垂头丧气……

刘权解释道:“这一脸笑的肯定是借到钱的,这苦丧着脸的,多半是想要抵押妻女的赌狗!”

“哦?这种买卖这铺子不做?”张斌惊奇,赌狗的生意历来是最好做的。

刘权道:“这东家与众不同,不接受抵押人口,也不做赌狗的生意!”

张斌颔首,“倒是有几分仁义!”

铺子里人多,将张斌迎到雅间,送上茶水后,刘权便替他奔走起来。

不多时便引着张斌到了一间会客室,一番交谈,做了登记,便有经纪跑了出去。

二人在钱铺喝了几壶茶,吃了一顿味道还不错的中饭,便来人通知说可以了。

以铺子做了抵押,借出了钱,钱铺还备了几辆马车帮他送钱,这让张斌感到一阵妥帖。

刘权笑道:“这东家说了,只有超出顾客预期的服务,才叫满意!”

张斌悚然,越琢磨这话越有滋味,感慨道:“是我小看人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王冈站在门前,目光锐利如刀,冷冷道:“是你?”

“是我!”

“你来了?”

“我来了!”

“你不该来的!”

“可我已经来了!”

沉默,良久的沉默!

两人对峙着,仿佛泥像木雕。

夕阳余晖洒下,将两人的影子拉长……

“那个……公子爷,能让我们进去说话吗?”王桂背着行囊,探出头打破僵局。

王财拉他一下,低声道:“别急啊,多有意思啊!”

“咳...”王冈轻咳一声,看向从姑苏赶来的三人,让开门道:“进来吧!”

“师父!”从王财宽广的身体后,走出一人,是胡铁牛。

“你怎么也来了!还有你这是怎么了?廋成这样!”

胡铁牛满身橘子味,身形消瘦,眼圈发黑,像是与妖精大战了三天三夜般,王冈下意识的看向王忠。

“这孩子整日摆弄那些发霉的橘子,饭也不好好吃,觉也不怎么睡,这人都快熬干了!”王忠叹息一声,语带不忍,“我想着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也只有你能解决,便把他带来了。”

王冈揉揉鼻子,有些尴尬,当初怕他没事杀人解剖,忽悠他去弄青霉素,不过这东西哪有那么好弄。

看胡铁牛这模样,估计青霉素没弄出来,他怕是先油尽灯枯了。

“先进来再说吧!”

四人进了门,老金赶忙领着人去安顿,两个嫂子知道主家来人,也出来见面。

王忠见到两嫂子,立刻一副和蔼大爷的做派,跟两人一阵嘘寒问暖。

王冈皱眉,刚想说他两句,王财已在宅子里转了一圈,走过来感慨道:“公子爷可是受苦了!不想到了京城竟在这种地方蜗居!”

“唉!”王冈叹息一声,摆摆手道:“赴京赶考不是为了享受,这里虽是清苦些,也也正好磨炼心志!”

蜗居?清苦?

老金三人狐疑的打量着这套两进的院子,这里跟这两个词有关系吗?

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京城!寸土寸金!

绝大多数人,一辈子都买不起这样的宅子!

这还是蜗居?

大家是生活在同一个大宋吗!

“公子爷这安贫乐道的性子,真是堪比颜回!”王桂走了过来,一脸唏嘘道:“那厨房又小又空,看着就心酸!”

这话一说,两个嫂子就不愿意了,她们每日在厨房忙碌,将王冈伺候的好好的,怎能被这样褒贬。

梁嫂子怯生生的说了一句:“爷很喜欢我做的菜。”

“不是说你做的不好,只是厨房太小,人又太少,怎么能伺候好公子爷呢?”

“我...我们能忙的过来。”梁嫂子鼓足勇气,顶了一句。

“不是说这个,只是术业有专攻!”

王财笑着摇摇头,见两人还有些不服气,便淡淡道:“老家专门切葱的厨娘就有两个!”

一语既出,老金三人眼睛瞪圆,震惊不已,这是何等豪奢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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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王冈的目光都充满了敬畏!

王冈知道这两人是故意显摆,借此来敲打老金三人。

这是怕老金他们,见他是一介书生,平日又好说话,起了轻慢之心!

恶奴欺主,任何时候都不少见!

只是老金他们会吗?

王冈回想着这段时间宅子里发生的事,果断的得出答案:不会!

嘿!自己挑人的眼光就是好!

“好了,叫你们来京城,是有事让你们去办的!”

王冈摆摆手,出声终止了这个话题,转身向后院走去,“你们来,我给你们交代一下!”

到了后院,先把胡铁牛丢给薛慕华查看身体,又带着三人进了房,王冈先是简单说了一下,最近的经历,以及他手头上的产业!

三人听完都是一脸呆滞。

王冈敲敲桌子,不满道:“我说话你们有没有在听!”

“咕咚!”

王财咽了口唾沫,呆呆道:“公子爷是说,你到京城不到两个月,就弄到了一家钱引铺,和一个满京城百姓都知道的小报?”

王冈点点头,认真问道:“快了还是慢了?”

王财:“……”

王忠不可置信的喃喃道:“你真考了省元?前些日大娘子传话,我还当她说梦话!”

“嗯!我是来赶考的读书人,考个省元,很合理吧!”王冈语气平淡,不以为意。

“公子爷果真是文曲星下凡!”王桂一脸崇拜的跳了起来。

王冈摇摇手,淡然道:“科考嘛,既然一定会有人考第一,为什么那人不能是我!”

“哇!公子爷……”

“好了,好了!”

王桂正要继续提供情绪价值,王忠却是很不喜王冈这般装,拍拍桌子强行打断,不耐道:“还是说正事吧!”

狠狠瞪了王忠一眼,王冈清了下嗓子道:“事情很简单,这两家产业我不方便出面,需要你们去帮我掌控……”

说到这,他又看向王忠,“事办好了吗?”

王忠点点头道:“王桂没有多少人认识,已经把他府籍毁了!王财更改为去年逐出王家!”

王财面色有些尴尬,低着头一言不发。

王冈对他视若无睹,直接吩咐道:“那就好!王财你去小报那边,王桂去钱铺!”

“啊!不行,不行!”王桂连连摆手,苦着脸道:“公子爷,你让我做个长随还行,这钱铺我弄不来!”

“不懂就问,不会就学!哪有什么弄不来的!”

王桂期期艾艾道:“不是我不愿学,只怕...耽误了公子爷的事!”

“这些事不是你该操心的!你办砸了事,说明我不够了解你的能力,这是用人不当,问题在我不在你!”

“哦!”王桂松了口气道:“那...那我试试!”

“你呢?”王冈扭头看向王财。

王财道:“不知公子爷想把这小报办成什么样?”

“看,这才是做事的态度!”王冈夸赞一句,正色道:“小报的目的不是赚钱,而是影响力!我要让更多人知道它!”

王财思索片刻道:“如果连夜将小报刊印成册,再快马加鞭,想来是可以覆盖京畿之地。”

“不错,不过可以把思路再打开些!”王冈很满意王财的思路,又提点道:“还可以半月或一月为期,择选重要事件刊印成册!”

王财眼睛一亮,喜道:“如此可遍布大宋!”

“嗯,就按这个思路去办吧!”王冈颔首赞许。

待两人回去休息后,王忠单独留了下来。

“你信得过这二人?尤其王财,他可……”

王冈摆摆手,微微一笑:“昔日官渡之后,自袁绍处搜出无数通敌信件,魏武是如何做的?”

“你是说使功不如使过?”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可……”

“信任是相对的,监察是绝对的!”

王忠微愕,看向那充满自信的少年,与自家那温润如玉的公子,怎么也重合不上,一时有些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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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颢看着三个不断呻吟的猪头,有些想笑,又有些恼怒。

查看三人伤势的太医起身,摇摇头叹了口气。

赵颢心中一紧,问道:“胡太医,如何?”

“都是些皮外伤,我开几副药,将养些时日就好!”

“那你方才摇头?”

“我是感慨下手之人阴损!”太医做出判断道:“这人是个内功好手,打人时在他们经脉里留下了异种内力。

我试着给他们行针,却根本驱逐不了!只能等这内力自行消散!”

赵颢追问:“那这会不会有什么危害?”

“奇就奇在这!这内力虽然顽固,却不会伤害他们!只是异种内力没消散之前,他们伤势也好不了,看来对方只是想惩戒他们!”

赵颢目光阴沉下来,这是惩戒吗?这是在打他的脸!是挑衅示威!

太医见他神色不对,赶忙道:“此间事了,我还要回院里复命,就此告辞!”

“有劳胡太医!”赵颢拱手相送,随手递过去一叠官交子。

胡太医双手接过,行礼道:“谢大王赏!”

赵颢拍拍他肩膀道:“今日之事,还是替我遮掩几分!”

胡太医正色道:“老朽只知看病,余者一概不问!”

送走太医之后,赵颢回到房中,看向三兄弟,皱眉道:“是谁下的手?”

骆阳激动道:“系吴刚砍树声!”

赵颢下意识的抬头望天,只见阳光明媚,顿时反应过来,呵斥道:“什么乱七八糟的!”

“大王莫怪,兄长他不仅脸肿了,牙还被打掉了几颗,说话有些含混!”

骆月赶忙解释道:“兄长说的是,吴刚砍树,这应该是个传说……”

“闭嘴!”

赵颢无语,我要你给我讲神话故事!

骆星道:“大哥是说,王冈那畜生!”

“系,系!”骆阳连连点头。

赵颢捂了捂额头,确认道:“是王冈王玉昆来打的你们!”

“系!”

“嗯,这是来报复我的!看来我找人对付他的事,被他知晓了!”

赵颢轻笑着对三人道:“你们这是遭了无妄之灾,好好养伤吧!回头我给你们报仇!”

“大王,还有一事!”骆星见赵颢要走,赶忙道:“王冈还说,跟你的游戏开始了!”

“游戏?跟我?呵!他配吗?”赵颢嗤笑一声,转身离去。

来到门外,老内侍已经在候着了,见他出来,赶忙小步跟在身后。

“这次殿试主考官是谁?”赵颢脚下一顿,开口问道。

殿试主考自然是皇帝,但赵颢问的显然不是这个。

内侍小声答道:“是王珪与熊本!”

赵颢思量了一番,边走边道:“跟王珪打个招呼,把王冈刷到第五等去。”

“喏!”内侍应了一声,继续小步跟着。

“还有事?”赵颢扭头看他一眼。

“大相国寺的买卖出了事!”内侍低声将大相国寺遇到的麻烦说了一遍。

“逍遥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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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颢没有动怒,反而笑了起来。

“安灭慈都死了,谁开的钱铺?”

“不知道,不过钱铺是安灭慈的管家在打理!”内侍犹豫一下,道:“会不会是那管家接手了逍遥洞?”

赵颢想了想,摇头道:“可能性不大,逍遥洞都是一群什么人!凭他还收服不了!”

“那会是谁?会不会跟那王冈有关?”

“有可能!”赵颢踱了几步,思索道:“安灭慈是在他家中被燕达所杀!”

“这其中涉及到开封府、燕达以及少林、丐帮这些江湖中人!情况有些复杂,不好推断!唯一能肯定的是,这些人与王冈有关!”

内侍惊奇道:“王冈不过一介书生,人脉有这么广?”

“未必!很可能是他掌握着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消息,借此将这些人聚拢起来,一同对付安灭慈!”

“那...那也不得了啊!”

“哈哈,这也是我欣赏他的地方!”赵颢笑了起来,指指骆氏兄弟的房间,又道:“不过这小子性子有些烈,敢报复我!”

“既如此,大王何不除掉他!”

赵颢摇头道:“不觉得降服这等烈马,很有征服感吗!”

内侍看着浑身散发着自信的大王,果断闭上嘴,转而道:“那钱引铺怎么处理?”

“高士充怎么说?”

“他没什么主意,倒是刘家的小子提出了一个方法!”内侍看了眼赵颢的脸色,将借钱不还的计划说了出来。

“哦,没想到这个绣花枕头还有这般计谋!倒是愚者千虑,必有一得!”

“大王也认可?”

“认可个屁!到底是工匠出身,一股小家子气!既然不满,直接去砸了那钱铺便是!弄什么鬼蜮伎俩!那些人都同意这法子?”

“倒是都同意!”内侍笑道:“不过一说到去借钱,就左推右搪的!”

“呵!倒还知道要些脸面!一帮宗室外戚欠钱不还,好听吗?”

赵颢冷冷一笑,不屑道:“你去跟他们说,我这边去找人砸他们铺子,让他们各家都出钱!”

“喏!”内侍躬身退后,匆匆而去。

小院中。

王冈看着胡铁牛培养青霉菌,一脸震惊,他竟然都做到了碳基培养这一步!

不过最后还是失败了!

胡铁牛瞪着泛红的双眼,认真道:“师父,我成功过一次,只是不知后来怎么都失败了!”说着他狠狠在自己头上挠了几下。

王冈也不是太懂这些,但他知道国民政府的时候,花大价钱建立的实验室,也量产不了这青霉素,可想提取这玩意的难度。

“这不是你的问题!”王冈拍拍他,安慰道:“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只是天命使然,还不到它出世的时候!”

胡铁牛神情沮丧,但双眼泛着倔强的光芒,显然是不信服这个说法。

王冈道:“我已经制出能替代它的药,还治好了别人的痈疮!”

“真的!”胡铁牛陡然跳了起来,双目放光。

“真的,这位神医亲手操刀的!”王冈指指薛慕华。

胡铁牛见薛慕华点头承认,先是大喜,继而失落,“那师父,我这药……”

王冈鼓励道:“这药继续去做!我那药固然有效果,但弊端很多,药效短,价格高,不利于推广!

不过你现在陷入瓶颈了,就不要在这上面徒耗精力了,换换脑子,去学点其他的!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说不得哪天你就悟了!”

说罢,王冈看向薛慕华。

薛慕华秒懂,冷笑道:“不要妄想,我不收徒!”

“这是拜师礼!”王冈一排摆出五本秘籍,皆是他从玄安密室中所拿!

薛慕华定睛一看,当先一本是少林绝技,其他四本也是江湖有名的武功。

不禁有些口干舌燥,他这些年收集的武功,多是些二三流的,哪里见过这些。

不过王冈这是什么行为,利诱他?还是轻视他?

他当即将秘籍一把抓起,厉声喝道:“王玉昆,你太小觑我了!你当这几本秘籍就能让我改变初衷吗?我告诉你,不可能!

我只是见他天资不凡,动了爱才之心,方才破例收徒!”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家中一切尚好,只是你招回来的护卫,有些不像话!在前院称宗道祖的,还整日教人武功,把一众小厮收拾的苦不堪言!”

“清荷娘子现在很厉害啊!脂粉铺子开了好几个!原本她也要来京城的,不过临时跟江宁那边有买卖要谈,一时走不开!”

……

王财和王桂都上任去了,只留下王忠在跟王冈说道家中的近况。

王冈拿着《擒龙功》在看,见王忠说完,又问道:“其他的呢?”

王忠不解,想了想还是说道:“醉仙楼和几个铺子也都正常……嗯,倒是听说李家娘子那边有些状况……”

见王冈没有制止他,王忠继续道:“我听鹦哥说,那边有个叫平儿的丫头,不知怎么触怒了李娘子,现在处境怪不好的!”

王冈眉梢微挑,放下手中的书,他想起那个胸脯鼓鼓……不对,是点茶手艺很好的丫鬟。

“那个丫头我很喜欢,有没有办法弄过来?”

王忠摇摇头道:“这种事直接去办,肯定办不了!她的府籍在人家手上,想要人肯定得李家娘子同意,就咱们的关系……”

“那算了,再说吧!”王冈摆摆手道:“我倒是喝了人家不少茶,也不好看她受苦!你写封信回去,让鹦哥多关照她一下。”

“好,我回头就办!”王忠点头应下,想了想又道:“公子有没有想过在姑苏也开一个钱引铺子?”

“想过,不过现在时机不到!”王冈起身看向房外的景色,缓缓道:“在京城开这个钱铺,凭借逍遥洞的势力,我都要藏头缩尾!

回到姑苏我靠谁去?那些叔伯?只怕一侵犯到他们的利益,这些人恨不得食我肉寝我皮!”

王忠琢磨道:“其实公子只要把息钱提高!不管东京还是姑苏,想怎么开钱铺都成!”

王冈摇头失笑道:“我缺钱吗?”

王忠一怔,反应过来,王冈还真不缺钱,就他现在的产业和银钱,足够他舒舒服服过一辈子了!

不过谁又会嫌钱多呢!真庙时的两位宰相,为了寡妇的嫁妆,还掐了一架,撕逼撕的堪称狗血!连登闻鼓都敲响了!

也是这种惯性思维,导致他一时没反应过来,细想想,以自家公子的性子,还真不会为了钱去开这钱铺!

那他是为了什么?

“既然我不缺钱,为何要为了钱跟他们妥协!”

王冈轻飘飘的一句话,惊的王忠窜了起来,震惊道:“公子是要效法王相公!”

“变法吗?”王冈摇头笑笑:“古来变法者,有几人能有好下场!”

“那公子是?”

“无他!我就是想跟他们斗斗!”

“斗斗?”王忠惊疑的看向王冈,过了半晌,叹了口气道:“公子到底是大了,有些想法我也看不懂了,不过我这把骨头还硬,可以给公子铺铺路!”

王冈认真的看着这位忠仆,忽的嗤笑一声:“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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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竖子!”王忠一愣,继而勃然大怒,我都煽情了,你给我来这个!

就在王忠疾言厉色呵斥声中,王桂神色焦急,一身狼狈的跑了回来。

“公子不好了!钱铺被砸了!”

王冈闻言,笑脸一收,双目微眯,沉声道:“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王桂很是慌乱,“早上我随着秦掌柜去的钱铺,一切都很正常,忽然冲进来几个人就打砸起来!

铺子里的客人还有护卫都有人受伤,我见机不妙,就跑回来给公子报信!”

“等一下!”王冈抬手制止王桂继续说下去,转身跑了出去。

过了约莫一柱香时间,王冈方才回来,边拿着毛巾擦手,边皱眉道:“你刚才被人跟踪了!”

“啊!”王桂惊呼一声,“那这里岂不是……公子,我真不知道……”

王冈看着他,摆手道:“没事,我和跟踪那人说好了,他不会告密的!”

“这...这话能信吗...”

王桂很是焦急,觉得自家公子太单纯了,肯定被人骗了,刚想再劝几句,却被王忠拉了一把。

“公子说他不会告密,他就一定告不了密!”

王忠盯着王冈不断擦拭的双手,目光复杂!

他还记得王冈小时候,跟一帮孩子玩耍时,不小心弄死了小鸟、青蛙之类的,他都会拼命擦手……

这么多年,这个习惯还没改啊!

王冈注意到王忠的目光,将毛巾一丢,说道:“我去那边了解下情况!”

“公子,还是小心些!”王忠拦住他道:“这事说不得跟那掌柜有关!”

秦掌柜就是玄安之前的管家。

王冈摇摇头,“不确定的事,还是不要先怀疑自己人!”

……

秦孝安脸色阴沉的看着一片狼藉的钱铺。

打砸的人退走了,可是钱铺也被砸了,还伤了几个护卫,当然损失些许钱财不算什么。

可这难免会让他在新主子那里留下一个办事不力的印象!

“来一下!”

一个声音突兀的在他身后响起,秦孝安浑身一震,回头看到房中正坐着熟悉的身影。

“罢了,该来的始终会来!”

秦孝安在心中暗暗鼓气,转身进屋,作揖道:“爷,都是我无能……”

王冈挥手打断他的话,“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眼下有两件事要去办!”

“爷,您吩咐!”秦孝安习惯这位爷处理事情的方式,他似乎总能把一团乱麻,理出头绪。

王冈冷静道:“今天这事处理的很不好,还有客人受伤,这会影响钱铺的声誉,对我们来说,是场危机!”

“是我大意了,请爷责罚!”秦孝安再次请罪。

“都说了,现在不是找人承担责任的时候!”

王冈瞥他一眼,继续说道:“所谓危机,既是危险也是机遇!关键就看我们能不能处理的好!”

“首先去安抚那些受伤的客人,让小报报道,以此来展现我们仁义!”

秦孝安皱眉,心中腹诽:“这怕是会让别人觉得我们软弱好欺吧!”

他刚想提醒,就听王冈道:“其次,找到打砸的那些人,废掉四肢丢到开封府衙前去!让小报报道。”

秦孝安立刻把想要提醒的话吞了下去,玄安跟他说过,这种伤而不杀的好处——震慑人心!

不过他立刻想起另一件事,“爷,这些人只是打手,重点是背后之人!”

王冈点头,“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件事!”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钱铺的利息远低于市面,得力于逍遥洞无赖的拉客手段,以及小报的宣传,迅速在京城打开了局面。

而这同时也让钱铺成为同行的眼中钉肉中刺!

这次打砸不是钱铺第一次被针对!

事实上,自小报宣传后,几乎每天都会遭遇麻烦。

有官面上的,有地痞无赖寻衅滋事的……

不过秦孝安在官面上也有人,逍遥洞历年来的经营,收集了不少官员的黑料……

往往是这边差役刚到,那边马上就有官员过来训斥驱赶。

至于来闹事的无赖,都被钱铺的护卫狠揍一顿,丢了出去!

随之,就有逍遥洞的狠人,找到这些青皮的家,把对方吓的尿裤子。

几番下来,钱铺虽说麻烦不断,却也闯出了名声,都知道这里有背景,生意也是越发兴盛!

但这次不同,来的都是高手,钱铺实实在在吃了亏!

王冈要办的第一件事,能够安抚百姓,让那些客户对钱铺有信心。

但对于那些躲在暗处看笑话的同行来说,还不够!对他们要亮拳头!

仅仅惩治那些打手还不够!

必须要找出背后之人,疯狂报复!

只有打得一拳开,才能免得百拳来!

“知道指使他们的人是谁吗?”王冈敲敲桌子,目光若有若无的打量着这位掌柜。

“不知道!”秦孝安摇摇头,想了一下道:“不过在这京城中,能召集这么多高手的人并不多!慢慢查会查到的!”

“整个京城都在看我们的反应,没那么多时间!”王冈目光微眯,淡淡道:“知道都灵道人吗?”

“知道,山东蓬莱派的人,擅长暗器...”

“今日打砸的那些高手,是他找来的!”

秦孝安目光一凝,问道:“爷是如何知道的!”

王冈道:“王桂回去的时候,有人跟踪!我跟那人聊了几句!”

秦孝安大喜:“那跟踪的人呢?爷把他交给我,一定把幕后之人拷问出来!”

“唉,人生逆旅,浮沉不定!”王冈感慨道:“那人现在沉了下去,不知何时能浮上来!”

秦孝安嘴角一抽,沉塘就说沉塘,还整什么人生感悟。

“从这都灵道人身上下手吧!去查查蓬莱派在京城有什么产业,或者都灵在为谁做事!”

王冈叮嘱道:“这人很关键,找到他,无论是那些打手还是背后指使的人,就都清楚了!”

“喏!”秦孝安转身走了几步,忽又停了下来,道:“爷,我想到一件往事,是有关这都灵道人的。”

“说!”

秦孝安理了理思路道:“都灵进京是为了追杀章虚道人,不过他不是章虚对手,若不是被人所救,他差点就死了!”

“哦,谁救的?”

“伏牛派柯百岁、骆氏三雄一等人!”

王冈目光一沉,冷笑道:“都是雍王的人啊!”

秦孝安点头道:“其实我今日在围观的人群中看到都灵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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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有雍王在背后撑腰,便是知道也不好对付!”

王冈手指在桌面上敲出一连串的长音,忽的一停,平静道:“那便连雍王一起办了!”

“啊!”秦孝安惊骇不已。

王冈道:“仅一个都灵凭什么对钱铺下手,此事很有可能是雍王指使!”

“可是,这只是我们猜测,做不得准……”

王冈惊讶道:“你们逍遥洞做事还要讲证据!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官府还是守法良民?”

“呃……”

秦孝安汗颜,感觉这位爷比他们还要野,那是当朝的亲王,仅凭一点猜测,说干就干?

两人正商讨间,忽听楼下传来一阵喧哗。

秦孝安走到窗前一看,惊道:“是都灵道人,他还敢来!”

王冈闻言也来到窗前,往下看去,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道人,带着几个大汉,正在下面吆五喝六。

“爷,我下去看看!”

“呵,这是来挑衅的!”王冈轻笑一声,“安排人手,等他出了门,就把他留下!”

“喏!”秦孝安匆匆而去。

王冈在窗前看着,不多时便见秦孝安身影出现,径直来到道士身前。

他耳力出众,自然能听见两人的对话。

秦孝安道:“都灵,你还敢来这!”

都灵道人笑道:“秦兄何出此言,我这是听说你开了钱引铺,特的来祝贺的,怎知却是这一副场面!

秦兄,这是谁干的!你我相识一场,我断不会坐视不理!”

“是谁干的,你我心知肚明!别废话了,直说何事吧?”

“哎呀!听秦兄这意思,以为是我做的,这可冤死我了!”

都灵嘴上这么说,脸上却笑容灿烂,“我此来还说告知秦兄一件好事呢!”

秦孝安冷笑不语,都灵却毫不在意,继续道:“这京城居,大不易!做买卖也是一般,不然便是你今日这般下场!所以还得要有背景靠山才行!”

“哦,这是让我转投门户?”

“那不能!秦兄在逍遥洞多年,怎可转投!”都灵忽地压低声音道:“不过另立一门,还是可以的!你知道那位的能量!”

秦孝安不为所动,淡淡道:“条件呢?”

都灵转身打量着钱铺,啧啧有声道:“真是个好地方,建的好,经营的也好!要是多了一层靠山,想必都能跟大相国寺打擂!”

秦孝安冷声道:“他想要这钱铺!”

“你把那位当成什么人了,怎么做此强取豪夺之事!”都灵顿了一下,笑道:“只要九成份子,铺子还让你经营!”

“呵!这还不是强取豪夺!”秦孝安目光不善的道:“我若不同意,你待如何?”

“哎!你这人!我开始不是说了吗,是告知你,不是跟你商量!”都灵目光转冷,“你也不想这里整日出事吧!有一成总比什么没有强!”

“威胁我,你当我逍遥洞是吃素的!”

秦孝安有些无语,刚才自家那位爷还想着连雍王一起干,结果你倒是先上门来威胁了!

“好,我也言尽于此!咱们事上见!”

都灵道人转身要走,却见秦孝安一挥手,几个二流高手缓缓走了出来,不由惊道:“你这是干什么?”

“魁首已查出是你指使人砸的钱铺!”秦孝安淡淡道:“从这里到雍王府不到二十里路,看你命硬不硬了!”

都灵道人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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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冈和慕容博等一干人,聚在一起。

秦孝安将钱铺之事说了一遍,看向众人道:“眼下的情况就是如此,雍王盯上了咱们的铺子!”

慕容博思索下道:“如若能搭上雍王这条线,一个铺子也算不得什么!”

王冈知他心思,嗤笑道:“搭他线做甚?他是能调兵还是能遣将!当官的都躲着他,你倒想花钱去给他当狗!”

慕容博习惯性的忽略王冈话中刻薄的词汇,震惊道:“堂堂一个亲王连兵都调不了?”

他不懂朝堂上的这些门道,对这些认知朴素的如百姓一般,还单纯的认为,谁官大谁权利就大!

就像后来的慕容复,竟想着通过做西夏的驸马,来获得兵权,从而复国。

就天真的可爱!

王冈不耐烦道:“大宋的亲王都是当猪养的!头上的官衔都是虚职,只能多领点俸禄,别说兵权,有点实权的官都不会让他做!”

一听这亲王没啥用,慕容博果断的摆摆手道:“那你们看着办吧!”

“都说说想法吧!”王冈敲敲桌子,示意众人发表意见。

众人有些恍惚,这是跟大宋的亲王结下梁子了!感觉很不真实,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开口。

王忠想了想,反问道:“公子是怎么想的?”

“我的想法很简单!”王冈沉吟一下,抬手按住桌面,缓声道:“我们既然要做事,遇到麻烦就不能轻易退却!

今天退一步很简单,那明天他又看上我们其他的怎么办?继续退吗?一退再退,最终将是无路可退!

与其等到无路可退时拼命挣扎,不如现在奋力反抗!哪怕不是对手,可要狠狠咬掉他一块肉,让他知道疼!”

“好!公子说的对!”王桂年轻,被王冈几句话搞得热血沸腾。

其他几人互相看看,还是王忠开口道:“我们自然以公子马首是瞻,只是公子想要怎么反击?

虽说亲王无实职,但毕竟是天家骨肉,也不是那么好对付吧!”

秦孝安点头道:“这位二大王最得太后宠爱,至今尚住在大内,出入皆有高手护卫。

而他也是喜好武事,这些年收拢了不少武林好手,实力强横,不容小觑!”

说着他看了眼王冈,转而又道:“不过爷既然说要对付他,那就一定要对付!我这就召集洞中的好手,跟他拼上一把!”

“等等,硬拼没有用!”王冈摆摆手阻止他,分析道:“他身边的护卫是朝廷的,拼死了也不心疼,宫里会给他再配备!

收拢的高手,江湖上多的是,死了再招就是,也不会让他伤筋动骨!”

“那公子的意思是?”

王冈沉声道:“现在外面群狼环伺,一个个都龇着獠牙等我们的反应!一旦示弱,他们就会扑上来把我们撕碎!

而我们唯一的机会,就是反击赵颢,不但要打,还要打疼他!所以这次要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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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您吩咐!我万死不辞!”

王冈摆摆手道:“你的战场不在这!都灵道人怎么样了?”

“抓回洞里了,正在拷问!”

“好,问出那些打手,一个也别放过!”

“我知道,打断手脚,扔到开封府去嘛!”秦孝安阴笑道:“这些人敢对我们出手,怕是不知道逍遥洞的手段!这次我给他们留个名,好让世人长长记性!”

“我们是江湖义士,帮助官府缉拿罪犯!留名做甚?莫非还想要讨赏啊!”

王冈摇摇头,把这些人一扔,了解内情的人都知道是逍遥洞干的!再留个名,那就是挑衅开封府了!

没必要,无端去招惹这些麻烦!

“哦,那就不留名!”秦孝安又道:“今天在铺子里受伤的客人,我都让人送去了伤药钱,他们很感动!”

“嗯,做的好!记住了,你们现在是在明面上做买卖,不同于以往,要注意自己的名声和口碑!”

“我懂的,咱们现在就是在洗白名声!”

“好了,你的事到此就结束了!回去将铺子关门,重新修整,等几天再重新开业!”

王冈叮嘱完,又转头看向王财,说道:“下面说说怎么对付雍王,王财你是主力!”

“啊!我?”王财指着自己鼻子,惊呼道:“我不会武功啊!”

王忠披头一巴掌,喝道:“蠢货,公子说的是小报!”

王财顿时醒悟,忙道:“公子,您吩咐!”

王冈笑了笑:“不要紧张,没什么大事!你回去后,让人连夜写一篇文章来夸一番雍王就行!”

“夸他?”慕容博不解的插嘴道:“你不是说要对付他吗?”

“这就是对付他!”王冈继续道:“咱们这位二大王,文采武功都很好,听说还有一笔漂亮的飞白!最关键是他在朝堂的名声还很好,素有贤王之称啊!”

“你让人把他每个优点,都拿出来夸一下,越详尽越好!最后再……”

王冈说到这里,顿了顿,看向众人或期待,或疑惑的目光,忽然笑了一下,道:“最后再夸他肖太宗……”

“嘶!”

没等王冈说完,房里响起一阵吸气声,这也太阴损了吧!

那个亲王敢类比太宗!

整个大宋,谁不知道烛影斧声的故事!

不论太宗当年是不是真干了这事,但结果是他坐上了皇位!

别说什么兄终弟及,太祖是有儿子的!

当今官家子嗣夭折了好几个,现在还没有儿子,而且这个弟弟还一直住在大内。

等这文章一出来,你让官家怎么想!

是准备再来一次金匮之盟吗?

这让朝堂上的衮衮诸公怎么想!

谁家二十多岁的皇子还住在宫里啊!

这就是失职!

当然也不是没有人提过让皇子外出的事,结果是惹得太后大怒,逼着皇帝把人给发配了!结局挺凄惨的!

再后来就没后来了,也没人敢提这个事!

但这次不同,真闹起来,他们要不把赵颢赶出皇宫,旧党都能用那些尖酸刻薄的话,把他们骂死!

你不体面,我帮你体面!

众人看向王冈的目光都充满了惊惧!

这是要离间天家亲情!

他是怎么想出来的!

只有慕容博很是坦然,奸佞嘛!不都这样嘛!离间而已,他早就习惯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清晨,汴梁城苏醒了过来。

几个官员睡眼惺忪的来到衙门前的早点铺子。

在京城做官,看似光鲜,实则有苦自知。

大宋优待士大夫,从拿到官身起,俸禄、职田一应不缺,可在这京城中开销也大啊!

他们现在还在租房住,家中也仅有粗使婆子忙活,寒酸的哪有士大夫的体面。

几人在铺子里坐下,胡乱点了几道吃食应付肚子,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一会说说公务,一会又猜测今科状元会花落谁家。

宋人好买扑,瓦市里早就开出了盘口,赌上了三鼎甲的人选。

这是近期最热门的话题,他们几人也同样小赌怡情了一把。

说着话,早点上了桌,几人又边吃边聊了起来。

铺子里除了他们还有一些市井百姓也在吃饭聊天。

这些人聊的东西就有趣的多了,奇闻传说、花边八卦、时事政治,无所不包。

这些官员有时候也与民同乐,掺和上几句,但更多时候,都是笑而不语。

听他们谈论时政,如同有人在信誓旦旦的说,皇帝每天扛着金锄头锄地一般,充满了荒诞感。

就像今天,这些百姓又谈论起雍王,各种夸赞。

几个官员互视一眼,摇头失笑,默默吃起了早饭。

可吃着吃着,几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对,这些百姓知道的也太详细了吧!

把雍王履历扒的太清楚了,连他何时因何受封,迁转官职,甚至连他曾用名,都说的清清楚楚!

这就不是这些百姓能知道的东西!

一位官员忍不住了,转头看向正跟同伴口如悬河的老者,拱手笑道:“这位老丈,怎对二大王这般了解?莫不是在英庙潜邸中做过事?”

老者回头看看一身官服的几人,露出局促的笑容,还礼道:“这位官人说笑了,小老儿哪有那般福气,方才所言,都是在小报上看的。”

“哦,这小报怎去写二大王之事!”官员看向老者手中的册子,笑道:“不知老丈可否将这小报借我一观?”

“自无不可!”老者赶忙上前,将小报递了过去。

“多谢!”

官员接过册子,道了声谢,便翻看了起来,只是越看脸色越是沉重。

小报中确实将赵颢的履历写的很详实,而且通篇都是溢美之词。

先是夸他天资聪颖,喜爱学习,经常向朝臣请教经义。

然后又赞他精于骑射,常与武将切磋技艺,胜不骄败不馁!

再就是百姓喜闻乐见的人物风流,青楼妓子多倾心于他。

最后还着重赞扬他的孝义,堂前尽孝,时刻不忘!

这些夸赞看起来都没问题,可细一琢磨就味道就全变了!

请教经义,是不是与朝臣走的太近?

切磋武艺,有没有勾结武将的嫌疑?

人物风流倒没什么,虽然大宋禁止官员狎妓,可一个亲王逛逛青楼,也不会有人较真。

到那个年纪了嘛!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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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跟着后面就说堂前尽孝,整体就不对劲了!

他对谁尽孝?太后!

太后住哪里?皇宫!

一个经常逛青楼,知晓人伦之事的皇子,还住在皇宫!

这是想干什么!合适吗?

只怕是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尤其整篇文章,还暗搓搓的拿雍王与太宗比较!

这是生怕别人想不到这点啊!

原本刚看这文章时,还以为是小报逢迎雍王!

现在看来这是有人要搞二大王!

一旁同伴见他神色不对,忙问道:“怎么了?”

官员沉默不言,只将册子推了过去。

同伴诧异的接过小报,抬眼看去,须臾面色也是一般凝重!

“要出事啊!”

“只怕雍王要汗流浃背了吧!”

……

赵颢有没有汗流浃背不知道,但王珪真的是冷汗直流!

下朝之后,王珪刚回到公事房,就见几个京官围在一起窃窃私语,便走了过去。

此时的王珪还不是后来的三旨相公,平素对属下也很和蔼,不像王安石那般严苛古板。

几人见他过来,也不害怕,纷纷起身见礼。

王珪笑呵呵的道:“都在聊什么呢?此时不在任上,若让相公见了,少不得一顿训斥!”

几人忙四下看看,不见王安石身影,方才放下心,讪笑道:“早上路上买了一份小报,其中有篇文章是写二大王的,我等觉得另有深意,便在此讨论一番!”

“哦,有关雍王!倒是稀奇!拿来我看看!”

那官赶忙将小报递过去。

王珪拿过小报,笑道:“都去做事吧!下值后再去我那里拿!”

“喏!”几人应声而去。

王珪回到房中,先是处理了一番公务,不多时,便处置完了。

王安石是个工作狂,而且掌控欲很强,多数的事务都要由他亲自处理,这也导致他这个参知政事很是清闲。

王珪有时在想,王安石会不会像诸葛亮那样累死,那自己也就能试试宣麻拜相的滋味了!

想到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王珪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暗暗对自己说:“不要急,且等等!会有那天的!”

一侧头,看到放在案边的小报,伸手拿了过来。

小报他不陌生,这几年在东京流传的很广,多登报一下宫闱秘事和花边新闻,吸引百姓眼球。

有时候也会将朝廷邸报翻译成大白话,再做些不伦不类的分析,散播于市井。

王珪就知道好几个朝官拿过这小报的银钱,给小报透露过朝堂中的事。

当然他平日很少去看这东西,不登大雅之堂,不过听说雍王上报了,他也是好奇,决定看看,万一官家要问到这事,他也不至于一问三不知。

王珪看书很快,作为学问大家,博闻强识,一目十行,只是本分,不多时他便看完了文章。

他面色有些沉重,然后又看了一遍,冷汗便下来了。

他并不担心赵颢会造反,那就是个笑话!

但赵颢留在宫中却是事实,因为太后的原因,一直以来,没人敢提,都是装聋作哑,只当没这事!

可是小报现在将这事挑了出来,以它的传播力,这事很快就会再次被提起。

洛阳那几位还在时刻盯着朝堂呢!

王珪敏锐的发觉,这会演变成政治事件!

他甚至都能想到会有什么传言!

政事堂的相公们是否还忠于官家?

不然为何能坐视雍王祸乱宫闱?

哦,官家没有子嗣,怕是相公们有了别的心思!

王珪擦擦头上的冷汗,只觉得头皮发麻!

这不是他一人的事,得去找王安石!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王安石看着王珪送来的小报,神色不变,一脸的严肃。

王珪能想明白的事,他自然也能想明白,但是慌乱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忙中出错。

王安石将小报递还回去,缓声道:“眼下要让雍王出宫!”

“确实该出宫了!只是怎么去办?”王珪点头赞同,但面容不见松快,这个道理谁都懂,问题是怎么让他出宫!

当然这不是说外廷对内宫之事没办法,相反办法有的是!

最简单粗暴的就是,百官集体上书,让雍王出宫。

这事难办吗?不难办!

甚至简单到只要王安石说一声,百官就会欣然相从。

不是王安石号召力强!

而是因为这是政治正确!没人能拒绝这事!

太后那边即便是再不愿意,也不可能违背群臣的公论!

此事能成,但有逼迫嫌疑!

不到撕破脸的时候,没人愿意如此!

还有一种办法,那就是劝说太后,让他主动放雍王出宫!

这也是最好的法子,不伤和气且体面!

但这件事的根本问题在于,王安石与宝慈宫的关系并不好!

自从他变法之后,那些宗室外戚、勋贵老臣,常去宫中向太后哭诉、抱怨。

更别说王安石还一口气将五服外的宗室全部开革。

那些太祖、太宗的子孙,又一股脑跑到太后面前告状。

太后整日所见、所听都是这些,她要是能待见王安石和新党才是见了鬼!

王安石看到王珪的神情,知道他所想,心中也不由叹息了一声。

有时他也羡慕文彦博和富弼那些老臣,跟两宫之间的关系都很好。

很多涉及内宫的麻烦事,他们往往去跟太后拉几句家常,就能把事情解决了!

当然这也是因为内宫信任他们。

当年英庙闹濮议之争,慈圣光献第一反应就是跟富弼哭诉!

这是何等的信任!

而换到他这里……

王安石摇头苦笑一声,继而神情又变得坚毅!

大宋看似鲜花似锦,实则危若累卵,若不变法,大宋危矣!

而太后所欣赏的嘉佑之政,是真好,好到连给仁庙发丧都钱都没有!

这是政见上的不同!他不可能妥协!

沉吟良久,王安石开口道:“禹玉可有良策?

王珪想说找人去劝太后,可谁能说动太后?

文彦博、司马光都行!

可这些人都是旧党旗帜,王安石断不可能找他们!

他倒是能去说上两句,可他也不愿因此恶了太后!

反正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

想了想,道:“要不劝雍王自己请出吧!”

“他能愿意吗!”王安石一针见血的指出核心问题。

“呃...”王珪默然。

赵颢抱着是什么心思,自然瞒不过他们这些人,不过是见赵顼没有子嗣,睁一眼闭一眼罢了!

别看赵颢也搞过几次请出,可谁不知道,那是做给别人看的!

“罢了!我再想想吧!”

“请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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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珪起身离开。

王安石相送到门前,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摇摇头,低叹道:“终究少了几分担当!”

……

王冈一早在外面转了一圈,发现市井百姓多有谈论此事的。

更是有些头脑机敏之人,解读出其中内涵,与旁人小声议论,听的旁人震惊连连。

王冈对此很是满意,基本达到了他的预期,只是为什么官府没出面来彻查收缴小报呢?

没有过多疑惑,他便想明白了,一则是小报通篇只是夸赞,并无不妥之处,那些乱七八糟的都是自行脑补的!

二则是,官府要对此事有了动作,也就等于侧面证实了这件事!

三嘛,可能官府的执行力没那么高!

王冈笑了笑,接下来就给你们上上强度!

不闹起来,怎么能爆出热点呢!

赵颢,头条见!

又转了一圈,王冈施施然的回到了小院。

见他回来,两个嫂子慌忙去做饭,又端上一杯自己做的饮子过来。

王冈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很好喝,便夸奖了一番,梁嫂子开心的抿着嘴跑了出去。

不好好表现怎么行,说不得以后连葱都没得切!

王冈看她雀跃的身影,摇头笑了笑,拿过书看了起来。

看的自然是武功秘籍,自从殿试之后,王冈就把那些经义给丢到一旁去了。

不多时,饭菜好了,正准备上桌的时候,王忠和林山赶了回来。

林山一脸崇拜的看着王忠,又是请他上桌,又是拿碟子递碗的!

王冈敢说,林山对他亲爹都没有这么殷勤!

林山与王冈是同窗,关系又好,两人多有来往,自然也是认得王忠的。

昨晚在城西谈完事后,刚一回来,正遇到林山。

然后林山就兴致勃勃的拉着王忠,要带他去见识一下东京的繁华!临走前,还跟王冈要了两颗药!

怎出去玩了一趟,回来就这般嘴脸!

感受到王冈诧异的目光,林山陪在王忠下首坐好,一脸崇敬的说道:“忠叔太厉害了!我们去了四家青楼,那里老鸨一见他,都感慨的不得了!有的还落下泪来!”

王冈惊讶的看向王忠,没想到这老家伙,还有这般风流史啊!

王忠一脸淡然的摆摆手,唏嘘道:“寒江孤影,江湖故人,不过是些陈年旧事罢了!”

王冈道:“我怎不知你还有这般经历,给我说说!”

林山也道:“是啊,是啊!跟我们说说您的光辉岁月!”

王忠喟叹一声:“往事伤神,不说也罢!”

“不说算了!”王冈见他装了起来,很是不爽,不屑道:“回头我问忠婶去,你们相濡以沫几十年,她肯定知道!”

“哎!你...不当人子!”王忠大怒。

“那你说不说!”王冈对他发怒,完全不当回事。

林山也跟着劝:“说说嘛!也让我们长长见识!”

“那我说说?”王忠看看两人,喝了口饮子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当年随老爷进京,认了一个大哥,名叫柳永!”

“柳永...”林山咂摸了一下,陡然反应过来,惊道:“柳永,柳七,柳三变!”

“嗯,就是他!”王忠陷入回忆,露出缅怀的神情,喃喃道:“那时他很落魄,我便请他吃饭,还给他结了好几家青楼的账!回去被老爷好一通骂!

后来老爷又多给了我一些银子,让我请朋友吃饭,然后他就带我逛青楼,说我是他的小兄弟!”

“我地个忠叔,你这一辈子没白活啊!”林山一脸艳羡。

王冈撇撇嘴,正想刺他两句,就见王财快步走来。

他起身迎上去,低声道:“怎么样?”

王财道:“都办好了,明天第二篇文章,就能出现在小报上!”

“这事做好后,你和小报的人,全都躲起来!”

“喏”王财脸色郑重的应下。

王冈抬头望着皇宫方向,轻声道:“官家,尚未食君之禄,却已解君之忧!如此忠臣给个状元不过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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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皇后所居,谓之中宫。

向皇后乃是真庙时宰相向敏中的曾孙女,治平三年,嫁给赵顼,后被慈圣光献点为皇后。

此时她跪坐在佛像前,端正秀丽的面容古井无波,口中念念有词,正在为自己早夭的一双儿女祈福。

一名内侍蹑手蹑脚的进来,见状不敢出声,侍立一旁。

过了良久,向皇后念完了经,在宫女的搀扶下起身,看向侍立的内侍,淡淡开口:“何事?”

内侍行礼道:“圣人,皇城司来人求见。”

“宣吧!”向皇后语气清淡。

大宋祖制,后宫不得干政,而皇城司隶属内廷,受帝后节制,向皇后自然在其中安插了自己的人,好关注外廷风向。

不过自从儿女夭折之后,向皇后也没了心气,整日念经礼佛,平静度日,从未指挥过皇城司。

偶尔皇城司那里传来外面的消息,她也只当做趣事来消遣。

不多时,一个身材矮胖,四十多岁的宦官跟着内侍进来,叩拜道:“臣勾当皇城司事景拜见圣人,伏问圣人万福无恙。”

“我无恙!”向皇后坐在帘后,看着那矮胖的身影,淡淡道:“起来说话,今日进宫所为何事?”

张景起身,低着头拿出两册小报,呈于头顶,恭声道:“启奏圣人,探事司今日查探京城诸事,发现市面多有关于二大王传言,乞请圣览!”

向皇后皱眉道:“既是有关二大王之事,当送去宝慈宫,送到我这作甚?”

不过还是挥挥手,让内侍上前,将两份小报接了过来。

向皇后拿过小报,当先首页之上便是有关赵颢的文章,看了两眼,脸上就浮现出震惊之色。

她生于官宦之家,出生时又正值庆历新政失败,范仲淹等人在民间兴学,因此她的文化水平不低,自是能看懂,这满篇赞美之词背后的险恶用心。

一篇看完,她怔了怔,这是有人在针对赵颢,看不惯他这些年的所为了!看来大宋还是有忠心之人!

“阿弥陀佛,能让他赶快出去就好!”向皇后低念一声佛号。

赵颢这些年盘踞大内,迟迟不去,她又怎能看不出他的用心,若真让他得逞,那自己又何以自处!

想想太祖的后宫嫔妃是何下场!

向皇后对此早有不满,可是有高太后在,又哪轮的上她这儿媳妇说话。

如今可好,这篇文章一出,朝堂里的相公,无论如何也会把赵颢赶出去。

至于相公们会不会为难,她才不管,甚至还想让太后跟王安石斗上一场!

嗯,她也不喜王安石!

甚至说是仇视也不为过!

当年他的父亲向经便是受到王安石的迫害,在京城待不下去了,只能外放。

前几日传信来,说是得了疾病,她心焦不已,求了官家方才召还,如今还不知身体如何。

赵颢这事若是能刺激高太后上头,不管不顾的跟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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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她不由想起熙宁六年,上元夜,王安石进宫时被打下马来,让他颜面尽失。

向皇后平静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侧头对内侍道:“回头去赏赐张茂则。”

“喏!”内侍躬身回应,虽然不知皇后为何要突然赏赐,但能与这位宫中第一内宦搞好关系,他还是愿意的。

向皇后又拿起第二册小报,这本应该是新印出来的,上面还散发着墨香。

这篇与上一篇不同,而是以评论者的角度去批评回应上一篇文章。

直接将那篇溢美之词背后的内涵给挑明了!痛斥雍王的狼子野心!

向皇后点点头,这很是有趣,两篇文章看似针锋相对,实则一唱一和,把赵颢的心思掰开揉碎了放在世人面前。

继续往下看去,向皇后的表情僵住了,隐有怒气浮现。

那报上在最后更是做了诛心之语:“如此居心叵测之人居于大内,皇嗣怎能成人!”

“砰!”

素来淡雅平和的皇后,猛的将小报砸于地下,双眼怒火升腾!

……

赵颢前几日与王妃吵了一架,弄得鸡飞狗跳的,不知怎的,这消息传到太后耳中,昨日把他叫去训斥了一番。

也因此他昨日留在宫里哄太后,一直没有出宫。

今日一大早便来到他在外面的私宅,这里也被江湖中人称之为雍王府。

先是耍了一番拳脚,只觉的筋骨松快,神清气爽。

而后又跟老内侍问话:“那个钱铺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前日已经将铺子给砸了!”老内侍犹豫一下道:“不过事情应该没办成!”

“嗯?”赵颢不满道:“跟你们说过,砸铺子只是手段,重点是结果!难道我费了这么大功夫,只为了出出气?这岂不是舍本逐末!”

“是,老奴明白!”老内侍解释道:“砸完铺子后,我又让都灵去劝说,只是……都灵失踪了!”

“失踪?呵,看来他们还不服啊!”赵颢冷笑道:“查到逍遥洞的新魁首是谁了吗?我给他脸,竟敢不要!”

“还没有,这人颇为神秘,一应诸事皆是通过秦孝安吩咐的!”

“那就把秦孝安抓起来拷问!找出他来,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物!”

老内侍苦涩道:“钱铺关门,秦孝安不知所踪!”

“怎么什么事都做不好!”诸事不顺,让赵颢有些不耐。

老内侍苦笑一声,正要解释,忽有一人匆匆跑来,急切道:“大王,大王不好了!”

赵颢看着一脸慌张的江湖好手,心中厌烦,但还是压着性子道:“跟你说过,每逢大事有静气!似你这般慌乱,如何能成大事!”

那人抹了把脸上的汗,赔笑道:“大王说的是,是草民不堪!”

赵颢微微颔首道:“嗯,说说吧,是何事,让你这般慌张!”

来人稳了稳气息道:“都灵连着一干人,都被打断了手脚,丢在开封府衙前!现已被收押!”

“什么!”赵颢眼神一凝,恨声道:“逍遥洞好大胆子!”

老内侍赶忙道:“大王还是赶紧想办法!若是这都灵受刑不过,招出了大王,也是一桩麻烦!”

“哼!便是招出了,谁又能奈我何!”赵颢思索一下道:“算了,我还是去开封府走一趟吧!”

开封府府尹陈绎此刻正拿着两份小报在看。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开封府乃京城府衙,其府尹位高权重,不同于其他州府。

昔日太宗曾在此任职,因此若有皇子被委以此任,也就相当于确定了皇储的人选。

能担任此官职的朝臣,也都是侍制以上的官员,算得上天子近臣。

拜访这等朝堂重臣,赵颢也不敢无礼,依礼投帖通传,等待接见。

都灵道人这事,算不上什么大事,不过是江湖斗殴而已。

在赵颢看来,这种事堂堂开封府尹甚至都不会关注,跟他求情要几个人,必然会给这个面子的。

等了一会,忽听脚步声传来,继而一个清瘦老者挑帘进来,笑道:“雍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赵颢赶忙起身还礼道:“是颢不请自来,陈公莫怪!”

二人见过礼,依次坐下,又寒暄几句,赵颢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便开口道:“陈公,今日冒昧拜访,是有一事相求……”

“雍王莫急!”

赵颢刚一开口,却被陈绎抬手阻止,笑道:“雍王,说事之前,先有一物请您过目!”

陈绎说着从袖中掏出两本小报,微笑道:“待看完此物后,再说不迟!”

赵颢狐疑的伸手接过,他认识小报,还知道这是逍遥洞的产业。

原本他对这种内容低俗的东西并不感兴趣,可前段时日那钱铺通过小报刊登的那则广告,却是让他大开眼界。

直接把一个新开的铺子给弄出名了!这也让他动了心思!

在他计划里,把钱铺弄到手后,下一步就是谋划这小报!

有钱做底气,有小报宣传名声,大事可成矣!

只是他不明白,陈绎这种重臣,怎会让他看这种小报!

难道逍遥洞为了对付他,编了他的花边事迹?

可这种毫无凭证的事,能有什么用!

赵颢摇摇头,低头看去。

果然开篇就是有关他的文章,但不是花边和诋毁,反而全是溢美之词。

赵颢嘴角露出一丝笑,逍遥洞这是干嘛?投降认输?向自己表忠心?

然而他没笑多久,看着看着就察觉到了不对!

这老拿我跟太宗比,是什么意思?

他脸色凝重起来,又重新看了一遍,这更是让他脸色大变。

这是有奸人要害我!

陈绎拈须含笑看着赵颢,见他面色由疑惑转为欣喜,继而变得沉重,最终怒气上涌。

“逍遥洞,你这是找死!”

赵颢在心中咆哮,没想到这些阴沟里的老鼠,非但不臣服,反而敢造谣污蔑他!

关键是这些事他真的干了,而且他还住在皇宫,辩无可辩!

这让他心中怒火翻涌!

接着他又看向第二本,这篇前面倒是没什么,无非是把第一篇中隐含的意思,给挑明了!

这是怕普通百姓看不懂,给他们强行解说吗?

赵颢心中恼怒,恨不得将写这小报之人,给生吞活剥了!

可当他看到最后一句话,犹如一盆冰水迎头浇下!

谋害皇嗣!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是要他死啊!

他知道自己那位兄长最在意什么!

当今十九岁登基,至今快到三十岁了,而膝下皇子尽数夭折,这也是他最大的心病!

如果这小报要是让皇帝看到,他会怎么想?

会不会真以为是他干的?

会,他肯定会!

以赵颢对赵顼的了解,很快做出判断!

关键是他真的有动机啊!

如官家无子,最终肯定又是一次兄终弟及!

他会成为最大受益人!

届时赵顼会放过他吗?

赵颢不由想到熙宁七年,赵顼说那句“待汝自为之”时的语气。

那是动了杀心的!

怎么办?怎么办?谁能救我!

对,母后!只有母后能救我!

赵颢猛的站了起来,抬步便往外走,走了两步,忽然反应过这是什么地方,又转身向陈绎行礼:“陈公,我突然想起一件要事,先行告辞了!”

“大王慢走!”陈绎微笑起身相送。

陈绎站在门口,看着赵颢背影消失,收敛了笑容,低声道:“你不出宫,乃百官之耻!”

相府。

王安石今日休沐,特地嘱咐下人去市井中买了一份小报。

他觉得这小报,不会随便搞赵颢一下就停手,必然还有后续动作!

果然,小报又给赵颢来了一下狠的!

连王安石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要置雍王于死地啊!”

王雱昨晚听王安石说过小报的事,还替父亲想了半夜主意,一直不得要领。

此时听到王安石的感慨,也来了兴趣,接过小报一看,哈哈大笑起来:“如此大人倒是不用忧心如何请雍王出宫了!”

“哦?”王安石就没往这上面去想,乍听儿子一说,也是惊奇。

王雱道:“只要官家看到这篇小报,必然心生芥蒂,太后若再留雍王不出,只能兄弟相残了!”

“而且咱们这位太后是什么性子!脸面大如天!”王雱冷笑道:“为了脸面,对亲弟弟不管不顾,官家赐宅子,还是她自家出钱修建的!为的不就是让人夸一句贤明吗!

这事现在闹得满城皆知,她再留雍王在宫中,岂不是要让人骂昏聩了!”

“慎言!”王安石瞪他一眼。

“我的意思是说,太后为了自己的名声,也会把雍王赶出宫去!”

王雱揉揉鼻子,笑道:“就太后这脾性,大人若是能舍下脸面去夸她一句:女中尧舜!说不得她都能支持新法!”

“还说!”

王安石一声呵斥,王雱讪讪闭嘴。

而此时,王旁也拿过小报看了起来,脸色变得越发怪异。

王安石注意到他的神色,温声道:“老二,怎么了?”

王旁神色古怪道:“没什么!就是觉得这小报造谣的手法有些熟悉!”

“嗯?你不说我还没想到!这小报素来只会弄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博人眼球!”

王雱插话道:“这两篇文章可不像是他们能炮制出来的,背后必有高人指点!”

王安石也好奇起来:“老二,你说说!”

王旁道:“我说的也做不得准,就是看这小报的手笔,让我想到了玉昆!他在对付刘璋时,也是一般的挑起了百姓的舆论!”

“哦!详细说说!”王雱拉过自己兄弟,凑在一起。

于是,王旁便把王冈在姑苏跟刘璋斗法的经过重新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室内沉静半晌,王安石开口问道:“雍王得罪过玉昆吗?”

“不知道!”兄弟二人齐齐摇头。

王安石扭头叹息道:“不知道官家有没有看到小报?”

皇宫中,赵顼正看着两份小报,面色阴沉似水!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赵顼没有发怒,反而很平静,平静的犹如毫无波澜的深潭。

石得一侍立一旁,一动不敢动,感觉周遭压抑的厉害,就连喉咙里吞咽口水的动作都放轻了许多,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打破这片宁静。

作为赵顼身边最为信重的大貂寺,他深知官家这是怒到了极致!

便是连去年在处理赵世居谋反案时,他都没有这般生气过!

也只有熙宁七年郑侠进献的《流民图》,图中那触目惊心的场景,让赵顼散发过这样的低气压。

但石得一知道,那件事真正让赵顼生气的是王安石的欺瞒,竟敢隔绝内外,这让官家感到了背叛!

是的!背叛,这是赵顼最不能容忍的!

眼下,这幕场景重现,石得一也不敢去劝,不敢多话!

赵顼出生时,英庙只是旁支宗室,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与这位比他小两岁的弟弟一同成长,要说没有兄弟情义,那是假的!

只是后来英庙以小宗继大宗后,一切都变了!有些人也有了不该有的念头!

如若小报上说的都是真的,那真是……欺天了!

“石得一!”

赵顼突然开口,惊的石得一一个机灵,连忙应道:“奴婢在!”

“这事你怎么看?”

“奴婢以为这是有人在离间天家亲情!居心叵测!”石得一毫不犹豫的答道,作为天子家奴,这是标准答案!

“我问的不是这个!”赵顼加重了语气,显然对于石得一避重就轻的回答不愿意。

“奴婢不知!”石得一吞了口唾沫,不知该如何回答!从得到这两则小报时,他就被其中的诡谲心思震惊到!

先行铺垫赵颢的不臣之心,随后再点出皇嗣夭折之事。

这是逼着官家不得不往那方向去想!

怎么皇嗣就全部夭折了呢?

怎他赵颢就不愿出宫呢?

若他绝后,谁是最大受益者?

……

答案跃然纸上!

这让石得一怎么去回答,又怎么敢答!

赵顼不满道:“是不知还是不敢言?抑或是不忍言!”

石得一骇的亡魂大冒,直接跪倒,颤声道:“大家泽被四海,天下归心,又有名臣武将辅佐,谁敢起那等心思,必遭世人唾弃!”

赵顼深深的看他一眼,叹气道:“起来吧!是我迁怒了你!”

“奴婢不敢!”石得一起身,看了眼赵顼神色,劝道:“那小报上的事,多是捕风捉影,大家不可当真!”

“呵!你说老四身上怎就没这些风影!”赵顼冷笑。

石得一低头,不敢再言。

老四指的是嘉王赵頵,虽也被太后留在宫中,为人却极为本分,深居浅出,存在感极低!

赵顼回头看着身后的座椅,心中感慨,这个位子上哪有什么兄弟情啊!便是亲父子又能如何!

昔日英庙垂危时,赵顼是亲眼着,韩琦和文彦博是怎么逼迫自己父亲立下遗诏的!

而父亲又是怎样推三阻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四,苦苦挣扎的,最终还是拗不过这些宰辅,只得将自己立为太子!

如今轮到自己了,正值春秋鼎盛,赵颢便敢起这般心思!真当我提不动刀了!

正在赵顼感慨之时,小黄门进来禀报:“大家,提举宝慈宫宗元求见!”

“来了!”赵顼讥笑一声,道:“宣吧!你再去召李舜举到宝慈宫见我!”

“喏!”小黄门退下。

不多时,一个老内宦进来,深深一拜道:“臣提举宝慈宫宗元,恭问官家圣安!”

“朕安,何事?”

宗元起身道:“娘娘请官家去说话!”

“知道了!”

宗元见赵颢神情冷淡,讪讪道:“臣告退!”

“唔。”赵顼应了一声,看着宗元离去的身影,知道这一趟是免不了的,心中不由浮现出郑伯克段于鄢的典故!

都这般时候了,还一味的偏袒,真是一模一样啊!

收拾了一番,赵顼带着石得一往宝慈宫而去。

走在半道,忽见前面挡着一顶肩舆,石得一看了一眼,回道:“是圣人!”

赵顼点点头,径直走过去,不顾那些行礼的健妇,看向双目通红的向皇后,低声道:“你都知道了?”

向皇后不言,只直直的盯着他,须臾泪水低落。

赵顼心头一软,以手扶其背道:“放心,一切有我!”

向皇后点头,侧身让开道路。

……

赵顼在一片行礼声中,进入了宝慈宫,向太后行礼:“恭请母后圣安!”

“圣安?我不安!”高太后正在气头上,一把将手中的小报丢过去,怒道:“你看看这上面写的都是什么!你就让人这样诋毁你兄弟啊!”

赵颢适时的在旁边哭了几声,见赵顼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又讪讪的停了下来。

赵顼捡起地上的小报,看了一眼,放在一旁的小几上,平静道:“母后以为该如何做!”

“把这小报清剿了,把民间的小报都销毁!”

“可以!”赵顼果断同意,命令道:“石得一,小报擅论皇家之事,将其定为禁书,着皇城司全力清剿!”

“喏!”

石得一刚应下,赵颢就叫道:“不行,不可以!”

众人诧异看去。

赵颢躬身对高太后道:“母后,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若大力清剿,岂不是将报上之事坐实了!”

高太后反应过来,忙道:“皇帝,不可!”

“好!”赵顼摆摆手,石得一又退到一旁站好。

“皇帝,那小报故意写那些东西,是为了离间你兄弟情义,你可不能往心里去啊!让天下人看笑话!”

“自然不会!”赵顼语气沉稳。

高太后满意赵顼的态度,又道:“那小报污蔑之语甚多,你得为你兄弟正名!”

“好!”赵顼回答的依旧痛快,朗声叫道:“李舜举!”

“臣在!”方才匆忙赶到的李舜举,连忙应命。

“着御药监联同太医局,彻查皇子皇女死因!”

“不可!”这次不用赵颢提醒,高太后就脸色大变。

她不是担心查出什么结果,他也不认为自家儿子会做那些谋害侄子侄女的事!

问题是赵顼的这个命令一下,就代表了他对赵颢的不信任!

那赵颢最好的结果,就只能是以死明志了!

赵颢也明白其中的厉害,连声哭道:“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赵顼看向太后,沉声道:“母后究竟要儿子怎么办?”

高太后颓然坐下,他感受到大儿子的不满,看了看赵颢,叹息道:“老二,你请出吧!”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当日,宫中传出消息,雍、嘉二王再次请出,章上辄却,连请三次,官家见其志坚,无奈同意,赐府邸于咸宜坊,榜曰:“亲贤”。

朝堂百官欢呼雀跃,终于把他赶出去了,日后不会被史书去骂了!

邓绾激动的流泪,叹道:“我素有一恨,不能请雍王出宫,今日得其愿矣!”

众御史撇撇嘴,你什么德行谁不知道!早干嘛去了,现在来放马后炮。

王珪也乐呵呵的进了宫,这事解决,他可以安心的判卷了!

就在百官弹冠相庆的时候,赵颢与王妃又大吵了一架,来到私宅中,拼命的与人对练,打的两个二流好手,连连后退,招架不住。

“啊!”

赵颢怒吼一声,一棍劈下。

“轰!”

一声巨响,两个江湖好手在巨力冲击下,倒飞出去,原地留下一个深坑。

“自己去领赏!”赵颢随手将棍棒丢回兵器架,转身向后院走去。

两个高手苦笑一声,互相搀扶起身,人生就是一场场选择与舍弃!

他们选择了荣华富贵,就要舍弃自由与尊严!

一番发泄后,并没能让赵颢的怒火平息!

离开皇宫并不是换个地方住那么简单!这关乎他的地位,甚至离那个位子的距离!

这次吃了个大亏!

该死的逍遥洞!该死的赵仲针!

赵顼他对付不了,赵颢知道他身边有高手!

可是逍遥洞,真当我对你没办法!

后院之中老内侍早在等候,在他到来,连忙行礼:“大王……”

“别说了,给我找出逍遥洞的魁首!”赵颢扬声打断老内侍的话,恨声道:“一介刁民也敢陷害我!我要杀了他!”

老内侍知道赵颢的性子,最是吃不得亏,平日里无理还能搅三分,更何况这事他根本就没干过,纯造谣污蔑,却让他跌了这么大的跟头,心中的憋屈,可想而知!

“大王,还请冷静一些!”

“冷静?如何冷静!你是没看到赵仲针那副嘴脸!他就是借题发挥!他凭什么,当年……”

“大王!”老内侍提高声音喊了一句:“他或许就想让你因怒生乱!”

赵颢闻言一怔,老内侍见他不再闹腾,继续说道:“大王当知郑伯克段于鄢的故事!”

“你是说他在故意纵容我?”

老内侍点头道:“大王若只犯些小错,有太后庇护,自然无碍,官家也不会把这点事放心上!

可如今那小报上的诛心之语,定会让官家心生芥蒂,他却轻飘飘的放过了,其中必有图谋!”

“不可能,我还没蠢到去做谋反之事!”赵颢断然道,这京城中的文臣武将,他一个都拉拢不了,他有多蠢才会造反。

即便让他成功了,外面的勤王大军,也是转眼就到。

除非他能像太宗那般,能够收服文成武将!

可即便是太宗也还得搞出金匮之盟,来给天下一个交代!

赵颢自忖还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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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内侍道:“那谋害皇嗣之事,大王可曾做过?”

“自然不曾!”

“可是谁信?”

赵颢先是不悦,继而瞳孔巨震,骇道:“你是说他会给我罗织罪名……这不可能,他没证据!”

“赵世居案又何尝有实证!”

赵颢呆住了,他想起去年正月掀起的大案,牵连官员甚广,后来还是赵顼见事态失控,亲自叫停!

“这种事只要官家起个心思,其他的事,自有人帮他去做!”

老内侍微沉声道:“所以大王,一动不如一静!”

赵颢犹如被一桶冷水浇下,心中升腾的怒火顿时消失。

他想了想,这事赵顼能够干的出来,心知老内侍说的是对的!

但心中还是有些不甘,“我被逍遥洞害的这么惨!就这么放过他了?”

老内侍笑道:“大王胸有大志,何须跟一江湖草莽纠缠!即便是那日进斗金的钱铺,对大王来说也不过是九牛一毛!”

赵颢还是有些不情愿,但冷静下来的他,还是能分出轻重的,点点头应了下来。

“能忍常人所不能忍,方能成常人所不能成!”

老内侍欣慰的笑了笑,拿出一堆小报放在桌上。

赵颢皱皱眉,他现在看到小报,就会不爽。

老内侍似是没察觉到他的异常,将小报一册册摆好道:“这里是近两年来的所有小报,我都看了一遍!我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哦?”

“往期的小报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离奇故事,唯独近期这两份才开始用来攻击人!”

“这么说我还开了它的先河!是不是该谢谢它!”赵颢有些不满道:“逍遥洞近期易主,这必是新贼首的手笔!有甚稀奇的!”

“大王英明!”老内侍奉承一句,而后又拿出一本册子道:“大王不妨再看看这个!”

“这是什么?”赵颢疑惑的接过册子。

“江南探事司去年的一份密折,主要上报了去年姑苏段运河堵塞之事的原由!”

“让我看这作甚?”赵颢诧异的翻开册子,“咦,竟是王冈与刘璋起了矛盾……这王冈国是人才,一介书生竟能让刘璋这般狼狈……”

老内侍提醒道:“大王细看看王冈造谣的手法,再对比下这小报的手段!”

赵颢错愕,又向密折看去,而后脸色越来越阴沉,“你是说这都是王冈干的!”

“他与大王有怨,有报复的动机,安灭慈死于他宅子中,他与那新魁首很可能有关系,能利用小报,也就不在话下。

他又精通这种造谣手法,证明了他有能力!大王觉得不是他还会有别人吗?”

“混账!他怎么敢!”赵颢一掌拍在桌上,怒道:“亏我一直还欣赏他,他竟敢这么害我!”

老内侍苦笑道:“大王莫非忘了,你与王冈如何结怨!”

赵颢一愣,讪讪道:“我是找人教训过他,可他不也没受伤吗!他又怎敢对我下这般狠手!”

老内侍默然,这话看似不讲理,却是赵颢的心声,他确实这么想的!

作为太后最宠爱的二儿子,有时候便是连皇帝都要让他三分,更别说其他人。

没见他在宫里住那么多年,就连乌台最讨人厌的乌鸦都不敢开口吗!

这王冈怎么敢的?

他忽然想到,那日在潇湘馆,王冈让骆氏兄弟带的话:“游戏开始了,谁都不能喊停!”

他竟把这事当成了一场游戏!

而这场游戏似乎还没结束!

不过好在他与王珪打了招呼,待他陷入选海之中,这一生或许都来不了京城。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崇政殿后殿。

王珪看着覆考处送来的试卷,随手拿起一卷,扫一眼文章,又撕开初考处的糊名,见两厢判定一致,便丢到一处箱子中。

熊本也拿过考卷,对比初、覆考两处的判等,一致的放往一处,不一致的放与他处,一会再由他两人重新评判。

忙活了一番,熊本开口笑道:“大参,近日朝堂可是有些热闹!”

王珪不知他为何说这个,瞥他一眼,含糊道:“比起之前,尚算好吧,只要不有损国体,热闹总比暮气好!”

“大参言之有理!”熊本停下手中的动作,“我也觉得死气沉沉的不好!这朝中还有许多官员终日尸位素餐,没有作为,很是不好!”

王珪觉得他意有所指,微笑不语。

熊本又道:“有时我在想,犯了错的有能力的官员,和这些碌碌无为的官员,究竟谁对大宋更有利!”

“哦,何出此言?”王珪适时的捧了一句。

“便如那刘汝成,纵然私德有亏,但他多年来,由选人一路升至朝官,每任上皆有不俗功绩,若仅因一点小结,毁了他前途,这也是大宋的损失!”

王珪似笑非笑道:“伯通,你这是替人做说客!”

熊本讪笑:“我与刘家有旧,昔日刘家恶了章献明肃,一直不得信重,好容易出了个刘汝成,实在不忍其就此沉沦!”

王珪摇头道:“刘璋去留,存乎帝心,你乃天子近臣,应当比我更明白官家心思!”

“不敢妄揣上意!”

“呵!”王珪哑然失笑,你是不敢吗?你是没猜出来,想要我去给你顶雷!

当即便道:“伯通,此事当与相公去说道,你想来与他交好,必然不会拒绝的!”

熊本默然,这事他虽然没与王安石说,可前些日去相府探望王雱时,却旁敲侧击的提了一嘴。

王雱听到刘璋的名字就哈哈大笑,言辞中多有不屑之意。

窥斑见豹,可知王安石的态度!

是以,熊本便没有提及,转而想请王珪说情,却不想也被拒绝,这让他心生不满!

至于为何他自己不说,废话,若是说的不对,惹的官家恼怒,岂不是要连累到自己!

将最后一份考卷分完,王珪满意道:“今年有差异的不多,不过百余份,想来很快就能向官家复命!”

“那便开始吧!”熊本应了一声,拿起试卷看了起来。

殿试考卷以文理疏通,见识广博来判定,其实并不复杂。

历届考试,初、覆有差异的不过二三成,而这些差异,在两位文学大家面前,孰优孰劣,自然是一目了然。

一份份试卷快速判完,王珪皱眉,竟然没找到那份试卷。

在他看来,王冈那什么考成法,定会惹得众人不满,鉴于他文理上佳,言之有物,应当是有差异才对!

难道是被人看穿了,打入第五等了?

就在王珪疑惑之时,熊本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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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珪摆摆手,走到第五等试卷前道:“我再看看,许能拾遗!我等也是由此走来,当知考生不易!”

熊本撇撇嘴,暗道:“这王禹玉莫不是收人好处,要徇私舞弊!”

当下便悄悄盯着他看,见他拿起试卷,扫一眼就放下,显然是在找什么,熊本更是心中冷笑。

第五等看完,没有找到,王珪又向前找去,第四等也没有,继续找。

直到第一等,方才找到那份试卷,王珪心中暗骂前两场判卷的人,有眼无珠,这么明显的祸害看不见吗?

再仔细看一眼,发现王冈在那考成法上用上了春秋笔法,将考核一笔带过,重点描述给考核合格之人的奖励上!

“此人当真奸邪!好深的心机!”王珪心中暗道,以国朝士大夫自傲的德行,谁会认为他们通不过考核?

通不过的应该是那些无能之人!

巧了,别人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王冈轻轻松松的拿了个一等!

“不过幸好有我有一双火眼金睛,断不能让你这妖孽过关!”

王珪冷笑一声,拿笔就要将一等改成五等,可笔还没落下,他忽然想到,这祸害是省元,骤然降到第五等,怕是要引人质疑。

如是查出前两考都是一等,而自己把他改成五等,怕是不好交代!

一番思量过后,王珪提笔将其名次改为三等,这样就好,既不会显得太过突兀,也不会让官家看到他的试卷!

而且此举暗合中庸之道!甚妙,甚妙!

王珪暗自得意,却没发现熊本一直盯着那份试卷……

又是一番阅卷,王珪挑选了十份,做好排序,笑道:“我这就送给官家审阅!”

熊本见他离开,赶忙将王珪改过名次的考卷拿起,又挑选了几份,也往前殿去了。

……

赵顼心情很好,在与太后的交锋中,终于占了一次上风,因此批改奏折都顺畅了许多。

王珪匆匆而来,行礼道:“启奏官家,今科考卷已批改完毕,请官家御览!”

“辛苦王卿了!”赵顼笑着挥挥手,石得一下去将考卷接过,送到案前。

赵顼拿过试卷,上来就把糊名撕开,这显然是不合规矩的!没排定名次,怎能掀开糊名!

若是文彦博这些嘉佑老臣,哪怕是王安石在此,估计都要开喷了!

但今天在场的是王珪!他低着头,只当没看见。

赵顼扫了眼考生的籍贯姓名,就皱起眉头,将考卷一推,不悦道:“怎都是一副言官口吻,这考的是直言极谏科吗?”

王珪嘴角抽动,你倒是看一眼啊!连文章都不看,就挑刺,这也太假了吧!

但王珪不敢争辩,只得道:“臣以为这些士子有锐气,可一扫朝堂暮气!”

赵顼微微垂眸,不置可否,而后又看向随后进来的熊本道:“熊卿也这么想?”

“微臣有些不同的看法!”熊本此时已是顾不得王珪的脸面,赶忙道:“正如陛下所言,此非直言极谏科,而是为国选宰辅的进士科,微臣窃以为当首重方略!”

“哦?”赵顼露出一丝笑容,“那你为何同意王卿的排序?”

“臣敬重王大参,以为这般排序也无不可!”熊本道:“不过臣也挑选了几份言之有物的文章!”

“呈上来!”赵顼招招手,熊本上前,将考卷送于御案上。

王珪眼尖,赫然发现被他定为三等的那份试卷排在第一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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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孝安有些担心,建议再等上几天,看看赵颢会不会报复再说。

王冈却不以为意,让他只管开门,这就是打脸,等上几天那还有气势!

若是赵颢敢报复,那不妨把事再搞大些!给他家里藏几件龙袍也不是不可以!

这种事,只要他开了团,系统会给他主动匹配队友!

哪个皇帝能容忍这种事!

亲弟弟?就是亲弟弟才得防!

第二日,小报上打起了钱铺重新开业的广告!

钱铺这次搞得动静很大,鞭炮齐鸣,锣鼓喧天的。

那些之前从铺子里借了钱的商户,也都送来了贺礼。

就连大相国寺和一些放贷的钱主,也都上门恭贺。

王冈这一手把他们吓到了!连地位尊崇都雍王,都被弄的灰头土脸,这些宗室外戚哪敢继续找事!

不过让他们就这样认输也是不可能!

就在秦孝安喜气洋洋迎接宾客之时,这些人又聚在大相国寺。

作为当今太后的堂弟,高士充理所当然的坐在首位上,扫了眼众人,沉声道:“眼下局势如此,诸位说说怎么办吧?”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个宗室起身道:“这逍遥洞手段阴损,竟然敢构陷二大王,我觉得正面对付他肯定不行……”

“废话!这要你说!”另一人道:“没有二大王手下的高手,我们这些人,除了国舅爷,谁还能跟他们正面冲突!你有几个人!”

“这话说的,未免有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

又有一人道:“那王介甫弄的青苗法,整个朝堂跟他一起倒行逆施,不还是让我们找到一处生机了吗!区区逍遥洞能比新党厉害?”

“好!那你来说该怎么办!”

“我说就我说!但我现在没想好!”

“那不是废话!”

“你他娘才是废话!”

“我娘是你姨!”

……

“好了,好了!”高士充使劲的拍拍桌子,喝止两人的争吵,“要吵回家去吵!现在在谈正事!”

“要不咱们再去太后面前说说!让她下令剿了这逍遥洞,还汴梁百姓一个朗朗乾坤!”一人提议。

高士充皱眉道:“要是能剿的了,早就剿了!何须等到现在!”

众人一时沉默,都知道这帮地老鼠的难缠!

代表赵颢而来的老内侍却突然笑道:“我倒是觉得这法子好!”

“哦,还请中贵人赐教!”高士充语气和缓。

“不敢!”老内侍笑道:“逍遥洞固然难以剿尽,可若朝廷去剿,多少还是能有些收获的,这便能让他们惶惶不可终日!”

“可是这有什么用呢?”有人疑惑道:“只要那钱铺在开,咱们的生意就好不起来,除非咱们也降息!”

此话一出,众人都不吭声了,降息就意味着收入的减少,这对谁来说,都是不情愿的!

老内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侍微笑道:“我记得上次刘家小子提议说去借钱,我觉得这也是个好办法!”

高士充以拳击掌,恍然道:“我明白了,我们可以先去借钱,他们的库银肯定有限,只要借完了,他们也就没生意做了!

那时候息钱多少,还不是我们说的算!

待其准备收账时,便让朝廷清剿他们,届时他们自顾不暇,谁还还账啊!时日一久,那铺子也就自然而然的黄了!”

“那谁去借?”上次未解的问题,再次摆上桌面。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愿当这个出头鸟,到时真还不了钱,这可是要直面逍遥洞报复的。

高士充挨个看向众人,最后将目光定在刘家,温声道:“刘耀,既然这个法子是你提出来的,要不就你家去吧!”

“对!”

“好主意!”

“有道理!”

……

众人齐声赞同。

刘耀慌忙起身,连连摆手,“那不成,既然是大家的事,自然要大家一同去做!”

“费那事做甚?你家那么多铺子,挨个去借一遍,也就把他借空了!”

“你家铺子也不少,要不你来!”

说话之人,翻了个白眼扭过头去,不再言语。

刘耀冷笑道:“诸位,大家合伙做的买卖,可不能把我当成傻小子!”

“好了,好了!都别争吵!”高士充温言道:“刘耀你也不要动怒,你既然不愿,那便从长计议!”

刘耀冷声道:“诸位你们谁愿当这出头鸟,我不管!但要我出头,除非大家每家都出铺子!”

“你跟谁大呼小叫的说话!国舅让你去是给你脸!不愿去,也行!把他份子退了,让他滚!”坐在高士充下首的一个年轻人起身呵斥!

“姓曹的,你欺人太甚!”

“欺你又如何!”曹坤不屑道:“在座的谁没为这买卖出过力,这些年你也跟着混了不少钱吧!这一让你出力,你倒是委屈起来了!

还他娘的,谁当出头鸟!我就告诉你,这个出头鸟,你不当,就滚蛋!真当我们缺你那点钱啊!”

刘耀被骂的难堪,扭头看看其他人,都是一副冷眼旁观的模样,顿时羞刀难入,就要放些狠话。

高士充适时的敲了敲桌子,佯做不悦的训斥道:“曹坤,你怎能这样说话!都是几辈子传下来的老亲,莫要为了钱财失了情分!”

顿了一下,又对刘耀道:“他到底年岁小,你也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不过他的话也是有几分道理的!

你看这样如何,你去借钱,再放回大相国寺,这些钱赚的息钱,全都归你!便是日后事有不待,你要还给逍遥洞,那也是赚了两成!”

刘耀先是被曹坤一棒子敲的心惊胆战,此时又被高士充喂了两颗甜枣,知道这事不能再推辞了!只好点头应下。

“好!如此皆大欢喜!”

众人皆是哈哈大笑,就连刘耀都扯着嘴角笑了两声。

就在众人满怀期待斗倒逍遥洞的时候,王冈见到了上门的礼部官员。

对方一脸艳羡的向王冈道喜,并让他明日进宫面圣。

王冈很是诧异,后日才是张榜传胪之日,怎明天就要去。

官员一番解释,王冈明白了,原来在传胪之前,皇帝会把殿试前十名召去见面,这也被称作小传胪。

这种事很好理解,传胪前皇帝肯定得提前见见,不然三鼎甲点中了相貌丑陋,有碍观瞻,或是口吃、耳背之人,岂不是有损国体,让人笑我大宋无人!

送走了官员,王冈意兴勃发,终于走到了这一步!更大的世界向他拉开了序幕!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能参加小传胪,这是妥妥的进入了前十,王家众人喜大普奔,便是连慕容博父子都赶了过来!

王忠大力拍着王冈的肩膀,老泪纵横道:“哥儿出息了,我就算死了,也有脸去见老爷了!”

王冈点头道:“若是明日我能中三鼎甲,你去了那边,让他们先给你行礼作揖!”

王忠想了想,傲然道:“那也未必不可!”

众人哈哈大笑。

林山诧异道:“你们家人真是奇怪,刚煽情两句,就顽笑起来,换别人家正抱头痛哭呢!”

王冈淡然道:“大好男儿,作甚小女儿姿态!”

王桂插了一句:“如此喜事,不当痛哭,当庆贺!”

王财接话道:“是极是极,我在沈家园子叫的席面来了!大家庆贺一番!”

众人入座,都端起酒杯恭贺王冈,连慕容复都破例喝了两杯,还要喝,却被慕容博拦下,“你还小,酒喝多了手抖,拿不稳剑!”

慕容复只能悻悻的以茶代酒,继续恭喜舅舅。

林山见这欢聚一堂的景象,不禁有些感慨:“人生三大喜,玉昆可占其二了!金榜题名时,洞房……”

“咳!”不等他说完,王忠重重的咳了一声,对他使了个眼色。

林山恍然,这话不当说,忙端起酒杯,讪笑道:“我说错话了,自罚一杯!”

王冈翻了个白眼,这事就过不去了是吧!

又饮了几杯酒,众人便不再喝了,毕竟王冈明日要入宫觐见,弄得宿醉面圣,就不大好了!

酒席散后,王忠许是酒喝的有些上头,一边帮王冈准备明天觐见的服饰,一边不停的感慨。

王冈坐在一旁,看着絮絮叨叨的王忠,一时间忽然有种感觉:忠叔真的老了!

第二日一早,王冈赶到东华门前,不多时,十人便都到齐。

虽然进入了前十,但众人都表现的很克制,微微颔首致意,便安静等候。

行百里者半九十,越到最后关头越要谨慎!

礼部官员走过来,再次教导觐见礼仪,虽然之前殿试时学过,但那时人多,可以滥竽充数。

现在是一个个觐见,出了纰漏可是影响他的仕途啊!

演练了一番,有宫中内侍传旨,众人便排列进宫,再次来到集英殿前,等候传召。

须臾,官家升殿,有内侍拿着绿头签出来传人。

王冈见第一个叫的不是他,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官家传人是按着资序排的,也就是说他拿不到状元了!

看着徐铎一脸喜气的进殿,王冈悬着的心终于死了,好在他这人心胸豁达,成不了状元,能成为三鼎甲也行。

小传胪就是让官家看看相貌,简单问几句话,速度很快。

随着徐铎出来,陆续又传了两人觐见,这下三鼎甲也没了,王冈惊怒,这昏君,竟有眼无珠,不识我胸中韬略!

接着剩下几人依次传唤,唯独把他落在最后!

王冈仰头看着宫檐,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心中叹息:“难怪赵宋如此羸弱,一国之君竟昏聩至此!”

“姑苏王冈觐见!”内侍出来传唤。

王冈听到内侍那尖细的嗓音,只觉得聒噪无比,收拾下心情,连个眼神都懒得给这阉寺,径直入殿。

进了殿,依着礼部传授的礼仪,王冈大礼参拜:“学生王冈参见陛下!”

天子门生,自可自称学生!

“你就是王冈?”御案后的赵顼,看着龙行虎步的王冈,暗暗点头。

王冈暗道,果然是昏君!你叫我进来的,你不知道!

“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王冈依言抬头,同时也看到了赵顼,二十八的年纪看着却像个中年人,可见皇帝这个位置不好坐,操心劳力。

相貌很是俊郎,这很正常,皇家不可能选丑的人为妃,一代代传下来,相貌自然差不了。

而且气度沉稳,颇有气场!望之一派明君气象!

王冈心中感慨:“卖相不错,可惜眼盲心瞎,是个昏君!如此大才当面,竟然不识!”

“倒是一表人才!”赵顼微微颔首,“知道自己考的怎么样吗?”

“不知!”

“想知道吗?”

“想!”王冈果断答道,这没什么好隐瞒的,说不想,反让人觉得虚伪!

“第一!”

“啊?”王冈脑袋发蒙,怎么就第一了!原本对此已不抱希望了,突然来一下,心脏陡然漏了一拍!

不是说……哦,这是把最重要的放在最后了!真乃明君手段!

“高兴吗?”赵顼看到王冈的模样,也露出了笑意。

“高兴!”王冈连连点头,心中狂呼:“我王冈何德何能,竟有幸于圣君当朝!”

“你高兴的太早了!”赵顼轻飘飘的一句话,让王冈如坠冰窟,“我正准备取消你的功名!”

“啊!”王冈大惊,小声道:“不是说殿试不罢黜的吗?”

赵顼戏谑道:“哦,那是对于身家清白的人说的!对于有罪的,不仅要取消功名,还要送去法办!”

王冈忙道:“我身家清白,并无违法之处!”

“哦,是吗?石得一!”

赵顼一脸玩味的招招手,一旁的石得一笑着从怀里掏出册子,打开读道:

“熙宁八年十二月,王冈因妓子与知州刘璋二子交恶,后裹挟民义对抗刘璋,致使姑苏罢工,运河堵塞,百姓怨声载道,行商损失惨重!!”

“罪大恶极!”赵顼点评。

“不是……”

王冈刚要辩解,石得一又读道:“熙宁九年科考期间,多次于街面械斗,更于潇湘馆殴打其掌柜!”

“那是逍遥洞……”

“何等狂悖之徒,简直丧心病狂!”赵顼断然呵斥。

石得一继续道:“殿试期间利用小报散播流言,造谣抹黑雍王,离间天家亲情……”

“无君无父!”赵顼拍案大怒,“如此恶贯满盈之人,还审什么!速速拉去砍了!”

“冤枉啊!”王冈伏地大声喊冤,同时火焰刀暗中蓄力,琢磨这一会事有不逮,就先劫持了这昏君,逃出京城。

石得一见状,忍不住笑了出来,又赶忙做出严肃脸,进言道:“此子冥顽不灵,拒不认罪,臣以为不妨让他自辩,免得说大家不教而诛!”

“唔!倒是有几分道理!”赵顼沉吟良久,等的王冈就要忍不住动手时,方才道:“王冈,便给你一次自辩的机会!”

王冈暗中舒了一口气,心道:“既然让我说话,那一切都有转圜的余地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赵顼高坐御案之后,打量着气势陡然一变的王冈,似笑非笑道:“你便先说说是如何祸乱姑苏的!”

王冈答道:“我与刘璋之子确有冲突,后刘璋因私废公,无故封查我家产业,并以莫须有之名,将我拘禁于州狱之中!”

赵顼冷声道:“我是让你说你是如何煽动百姓的!不要跟我顾左右而言他!”

“学生不知啊!”王冈一脸无辜,犹豫道:“许是姑苏百姓自发为我奔走?”

“这么说你在姑苏还是颇有贤名了?”

王冈有些羞赧的道:“乡里爱戴罢了!”

“王玉昆,你当我是在夸你!”赵顼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喝道:“石得一,让他死心!”

石得一笑着拿出册子,道:“据探事司回报,是有一群乞丐在为你四处传谣!”

“啊!”王冈大惊。

赵顼冷笑道:“你还有何话狡辩!莫不是那些乞丐也是自发为你奔走的!”

王冈躬身道:“回禀陛下,想来那些乞丐是感念我曾帮过他们,方才有此举动!”

“还真是打蛇顺棍上!”赵顼气笑了,伸指点点他道:“你帮过他们什么?”

王冈道:“我见正店过期酒水,每日都要倒掉,就买回来蒸馏了一下,让这些乞丐四处去买!”

“石得一,给他再加一条罪,私自酿酒!”

“冤枉,我没有酿酒!这是废物利用,我花了钱的!”王冈连忙叫喊,心中大骂昏君!

赵顼许是听他说花钱了,挥手叫停石得一,对王冈道:“这条先给你记着,你倒是可以,能让这些乞丐知晓忠义!”

王冈忙道:“皆是陛下教化之功!”

石得一悚然一惊,如临大敌,好高深的马屁功夫!关键是语气坦然,听之让人信服!

赵顼果然露出了一丝微笑,又道:“你再说说为何要帮这些乞丐,可是为了收买人心!”

“学生不敢!”王冈急忙道:“我只是想让这些乞丐赚些钱,日后可置办些恒产,如此他们一则可不生乱,二则也能为朝廷交些税钱!”

赵顼闻言呆了呆,淡笑道:“这么说你还心忧国事!”

王冈正色道:“位卑未敢忘忧国!”

“呵,不愧是舍生取义王玉昆!”赵顼满意道:“这事便算你过关,再说说你进京后的事!”

“我所打的人都是逍遥洞的贼人,此时开封府可作证!我还带他们抓了好多贼人!”

王冈这次回答的是铿锵有力,我有理,我怕啥!

赵顼侧头看看石得一,见他点头,示意王冈没说假话,方又回过头,问道:“你进京才几日,怎惹到他们,可见你也是个生事的!”

王冈真想去抽他一巴掌,典型的受害者有罪论!

不过考虑到脑袋都问题,决定还是忍让一番。

王冈朗声道:“我也不想多事,只是圣贤书中的道理,让我养成了嫉恶如仇的性子!见不得那些贼人为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害百姓!”

“倒是一身正气!打潇湘馆的掌柜又是为何?”

王冈不忿道:“那潇湘馆那是二大王的产业,堂堂亲王岂能做此营生,而且他们还曾扣下我同窗好友,殴打他们确实冲动了,但也是出于义愤!”

“果真?”赵顼双目一眯,却是问的石得一。

石得一战战兢兢道:“未曾见过相关汇报,我使人去查查!”

“查仔细了!”赵顼有些不满,却也知道皇城司不是无所不知的。

又转头看向王冈,“依你所说,你便是因此与雍王结怨,方才在小报上散播谣言,整治于他!”

王冈犹豫了一下,知道一件事都不承认也不好,可这件事太大了,别看赵顼说得轻描淡写,可自己是离间天家了,还利用了他!

无论哪一个都够他喝一壶的!

赵顼见他迟迟不答,声音转冷:“怎么?你还想否认?难不成你要告诉我,小报上的谣言不是你放的!”

王冈知道不能再耽搁,瞬间心思电转,一挺身慨然道:“是我做的!但凭陛下责罚!”

赵顼怒道:“责罚!好!我见你敢作敢当,算你自首认罪,便留你一命,充军流放吧!”

王冈肃然道:“陛下责罚,我领!但不认罪!”

“贼子好胆!”赵顼大怒,“你为私愤,扰的天家不宁,还敢不认罪!”

“此非私愤!”王冈正气凛然道:“天下哪有皇子,二十余岁仍居宫中的道理!”

“此乃内宫之事,与你何干!”

“天家无私事!”

“满朝文武皆不管,你凭什么管!”

“彼辈不忠不义,皆该杀之!”

“放肆!还真把自己当成言官了!当朕杀不得你?”

“雷霆雨露俱是天恩!王冈受之!”

这话一出,石得一心头又是一颤,这小子马屁功夫,竟恐怖如此!

这种不要脸的话是怎么想出来了!还说的这么义正言辞!

赵顼冷冷凝视着他,王冈坦然对视。

他怕吗?怕个毛!

一开始确实被吓到了,后来反应过来,皇帝要惩治他,哪需要把他叫进宫来,直接让人去抓就是!

现在来这一出,大概率是为了试探他,想明白这点,王冈自然要让他看看什么叫做铮铮铁骨,什么叫做大义凛然!

“这么说你还是大宋的忠臣?”赵顼语气不明,看不出喜怒。

王冈正色道:“冈虽未食君之禄,却深受君恩!自然忠于官家,忠于大宋!”

“呵!说的好听,只怕我若让你去做一些有风险的事,就会高喊着此非国朝待儒士之礼!”

“我虽自小读书,却也略通拳脚!”王冈淡然道:“平生向往之事,便是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好!既是如此忠义,我便不计较你那些罪行了!”赵顼抚掌大笑:“如今南疆危急,你又精通医理,便随军去吧!当然,我把状元点给你!”

王冈一呆,这话的意思是:我在南边有条路,风险是大了些……

不干!不能干!

那地方瘴气弥漫,而且还是打仗,去了很可能就回不来!

当即道:“陛下,科考乃是抡才大典,岂能儿戏!如此私相授受,成何体统!”

赵顼思索一下,点点头道:“有道理!你不要状元,我就给别人!等你回来,我再给你封赏!”

“还要去啊!”

“你不是说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吗!如今正是国难当头!”

王冈:“……”

MD,上当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王冈骂骂咧咧的离开皇宫,向来都是他忽悠别人,今天反被赵顼这个老硬币暗算了!

你这么牛逼,咋不去对辽主用这招啊!

其他九人正聚在宫外,商量晚上庆祝一番,刚准备叫王冈一起,可一见他脸色,又讪讪的停了下来。

“王玉昆,这是怎么了?我等都进前十了,他怎这般不高兴!”

徐铎高深莫测的笑道:“对我们来说,进入前十是大好事,人家可是省元,准备拿第一的!”

有人摇头道:“我与王玉昆饮过几次宴,其人颇有雅量,不似这般心胸狭窄之人!”

“若不是因此,还能因为什么!”徐铎笑道:“难不成还能是官家算计他!”

众人也是摇头失笑,这也太过匪夷所思了。

王冈回到家中,灌了一通饮子,方才平复下心绪。

王忠小心点问道:“可是名次不大好?不过也没关系,第十就已经很好了!”

王冈摆摆手道:“于我而言,诸多名次中,除了状元,还有什么能配的上我!”

“啊?真的?真中了?”王忠见王冈神情平淡,立刻狂喜起来,张罗着要去买鞭炮。

王冈拉了他一下,纠结道:“不过官家让我去南疆,与交趾作战!”

王忠笑容顿时收敛,正色道:“其实功名也没什么!什么状元、榜眼,都只是虚名!咱不要,走,回姑苏!”

说着,拉起王冈手,就要走。

“忠叔!”王冈挣脱开,沉声道:“我得去!”

“听话,别闹!跟我回去!”王忠再要伸手来拉,可对上王冈那认真的目光,又颓然放下,语带哽咽道:“那地方兵危战凶,你若是出了意外,我日后九泉之下,如何跟老爷交代!”

王冈曲起胳膊,微笑道:“你忘了,我武功很高的!而且我估计是去管医药之事,不上战场,很安全的!”

“可是那是烟瘴之地,说不得就中毒生病!”

王冈眼睛眨了眨,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抬头一看,正见薛慕华背着药箱从外面回来,当即喊道:“老薛,出事了!”

“怎么了?”

“丁春秋不知怎么知道你的踪迹了!正从姑苏赶来!”

“啊!”薛慕华惊呼一声,转身回房。

王冈跟过去,见他正收拾衣物,便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他既然追来了,我得赶紧跑啊!”说完,忽然手上一顿,转身道:“不对,你答应救我一次的!你不能看着不管!”

“唉,非我不救你,只是我明日就有了官身,日后案牍劳形,你总不能时时刻刻跟着我吧!”

“那...那怎么办?”薛慕华大急,“他能找到京城来,就也能在别处找到我!你说怎么办?”

王冈一脸为难道:“呃……这个,确实麻烦!要不,就看命吧!”

“什么叫看命!我没工夫跟你玩笑!”薛慕华急的乱转,忽然道:“你欠我一次,你得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帮我!”

“这个……你不是为难人吗?”

“我不管那些!你要不帮忙,我便将你那些药毁了!”

“啊!老薛你也太恶毒了吧!一点情义都不讲了吗!”

“我连命都快没了,谁还和你讲情义!”

王冈喟然长叹,“既然这样,我也只能动用人情了!”

薛慕华忙问道:“什么法子?”

“眼下你去哪里都不安全,丁春秋用毒的手段出神入化,防不胜防,为今之际,只有一个地方能护住你!”

“什么地方?”

“禁军大营!”王冈斩钉截铁道:“他丁春秋再厉害,也进不去军中!而且你又有神医名号,将士们肯定对你礼待有加!”

“行,那快走!”薛慕华说着便来推他,他是怕急了丁春秋。

王冈拍开他的手,斥道:“哪有那么容易,我要先去求人,给你弄个军医的差事,然后你才能进去!”

“好,你快去!”薛慕华连声催促。

王冈回到房中,对王忠笑道:“瘴气的事,搞定!”

安排老薛进禁军并不麻烦,真人进去,又不是吃空饷,让秦孝安运作一下,也就成了。

一个贼能安排人进军营?能!

现实就是这么离奇、操蛋!

交代完这事之后,王冈刚准备送客,秦孝安又有些犹豫道:“爷,还有一事,今日刘家十五家铺子一同来借钱,金额巨大,我没敢擅自答应,特来请示!”

“事出反常必有妖!哪个刘家?”

“太平坊的那个刘家!”

“太平坊?”王冈怔了一下,那地方住的多是外戚,他想了想,迟疑道:“章献明肃那个刘家?”

秦孝安重重点头。

王冈的脸色变得古怪起来。这个刘家并不是章献明肃的娘家,而是她的前夫家……

当年刘娥跟了真宗之后,没有忘了那银匠,将他认做义兄,还赐他姓刘,更是封了官。

这银匠做官之后也是老实本分,不生事端,这刘家便一直传了下来。

仔细算算,现在刘家的家主是章献明肃的曾孙……不对,是曾侄孙!

不过王冈有点想不通,刘家这种外戚既无背景又没靠山,怎么敢来招惹他!难道给赵颢的教训还不够?

“爷,怎么说?”见王冈回过神来,秦孝安问道:“借还是不借?”

“打开门做生意,哪有把客人往外推的道理!”王冈笑道:“借!借给他们!把十五家铺子的房契压下!”

“喏!我明天就去通知他们!”秦孝安应了一声,脸上依旧愁容满面,犹豫道:“可若借给他们了,咱们就没有什么钱了!”

王冈恍然,原来对方打的是这个主意。

“爷,咱们要不要动用另一半银钱?”秦孝安有些忧心,这铺子才开几天,安灭慈积累下来的钱,就花了一半,这还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王冈点点头道:“可以,不过你想好怎么做了吗?”

秦孝安道:“只能等借钱的人还款了!”

王冈摇摇头道:“这次是刘家来借,下次就会是曹家、高家,甚至向家!”

“那……那该怎么办?”秦孝安有些沮丧。

王冈微笑道:“简单!他们人多势众,我们不是对手,但只要把我们变成人更多的一方就行了!”

“怎么变?”

“明日小报上刊登广告,钱铺升级为钱号,开启储蓄业务,存钱非但不收费,反给利息!”

秦孝安眼神大亮,“这样我们就有足够的钱,跟他们斗了”

“要注意挤兑风险!”

长街之上。

“都灵道人就是被王冈害的,明日进士游街,你可以在此将他击杀!”

“好,我这天王补心针上涂上了见血封喉的毒药,哪怕擦破点皮,也能让他丧命当场!”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三月十六。

大传胪。

这日天色未明,丙辰科的所有贡士,悉数到场。

便是那些身染疾病的,也强撑着病体过来,没有人愿意错过今天,一生中最高光的时刻!

十年,甚至数十年的寒窗苦读,其中的辛酸不足以对外人道!

尤其那些家境贫寒之人,承载了全家的希望,屡试不中之下,受了多少白眼。

然而在今天便可以对过往道一句:不过些许风霜罢了。

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

今日的东华门前,不在像殿试那日平静,众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谈笑风生,春风得意。

维持纪律的礼部官员,今日也格外宽容,都是从这一步过来的,没人会在这时候去扫兴。

王冈与身旁的杨时正聊着天。

“我听闻玉昆昨日面圣了,想来以玉昆的才干,定会被官家委以重任!”

王冈微微一笑,可不是委以重任吗!那昏君都把我发配到南疆的战场上了!

摇摇头道:“我倒是觉得以杨兄的才华,能够造福一方。”

杨时沉吟道:“不瞒玉昆,我暂时不准备上任为官。”

“哦?”王冈诧异。

杨时道:“我听闻明道与伊川先生正于洛阳讲学,欲去求学。”

王冈看着这位“程门立雪”中的主角,正想鼓励几句,身侧传来一声感慨:“中立向学之心甚笃,让人赞叹!可惜我年纪已大,不然定会效仿!”

王冈侧头看去,笑道:“文叔兄,今日必定进士及第,正是春风得意之时,何故有此迟暮之言。”

李格非笑道:“中立不过二十出头,玉昆更是不满二十,而我却已三十有余,与你们同列,我岂不就是暮气沉沉!”

众人闻言皆是大笑。

“人生际遇不以年龄来论!”王冈笑着看着这位后来被称为“苏门后四学士”的同年,心生感慨,谁知道他一辈子为官、治学得来的名声,还不如生了个女儿来的大。

嗯,他女儿叫做李清照!

“宫门开了!”一声呼喝传来,众人赶忙列队,随着礼部官员入宫。

这次来的不是集英殿,而是大庆殿。

殿前长长的石阶上,每一阶都站着传胪官,石阶的尽头,王安石立在殿门侧,文武百官也在殿外两侧分班排列,殿前位置今日是属于新科进士的!

待众贡士列好后,礼部官员去请官家,礼乐奏响。

王冈暗道:“这昏君治国不行,形式主义搞的却很溜!”

不多时,官家升殿,礼乐更换,须臾,乐声再换,宰相王安石捧着金榜出来。

众贡士不自觉的站直了身子,激动人心的一刻终于到来了!

“传胪!”一声悠长的唱喝声传来。

又是一阵繁琐的仪式,奏乐停下,王安石上前宣读皇榜:

“丙辰年,大宋皇帝策天下贡士,一甲第一名姑苏王冈,赐进士及第!”

话音未落,乐声大作,阶上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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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名声高昂悠扬,直传东华门外,此所谓东华门唱名,宫门外早就挤满了百姓,一听新科状元出炉,顿时欢呼起来。

也有失落的,他们在瓦子里的盘口压错了人!

徐铎脸色大变,呆呆的看着拾阶而上的王冈!昨日明明是我第一个面圣的,怎么状元不是我?

王冈尽管昨日便知道名次,可今日身临其境被这隆重的仪式弄的,还是有些恍惚,脑瓜子嗡嗡的。

直到见到王安石温和中夹带着复杂的笑容,王冈方才醒悟过来。

麻烦了!以他与王安石的关系,这个状元等于是把王安石贾在火上烤!

按大宋士大夫的尿性,说不得会怎么编排,徇私舞弊,老奸擅国……

不过眼下想这个没用,王冈知道这是他与赵顼做的交换,反悔也来不及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

王冈一狠心,当仁不让的在殿前最前列站定。

唱名继续。

不一会,徐铎也走了上来,在他左侧站定,跟着今科探花郎在他右边站好,这便是今科的三鼎甲!

随后又有几人列于三人身后,丙辰科的一甲出炉。

宋朝的一甲没有定数,不像明清那般只是三鼎甲,有时五人,有时十人,还有几百人的……

一甲之后,停顿一下,王安石将皇榜交于其他官员宣读。

唱命继续,只是不像三鼎甲那般连唱三遍,随后二三甲新科进士也纷纷入殿,列于一甲之后。

赵顼对着满殿英才温言勉励几句。

众人向官家谢恩,然后去偏房换上绿色官服。

换好衣服,再次回到殿中,官家又赏赐礼物,官服、鞋帽、文房四宝,还有钱……

这钱是拿来聚会用的,当然如同林山那般的,已经准备用这钱去青楼逛逛,想来用管家的钱逛青楼,别有一番滋味……

赏赐完后,作为状元,王冈还要代表众进士做谢恩诗。

这玩意没什么好说的,就是四六骈句,怎么华丽怎么来,王冈连后世道君皇帝最喜欢的青词都抄袭了过来。

一篇富丽堂皇且马屁十足的谢恩诗,听的赵顼眉开眼笑,连夸王冈文采出众。

石得一没听懂,他虽然在宫中读过些书,但文化水平不高,其中典故压根不知道是什么!

但从赵顼的表情上,他知道遇到了劲敌!

众进士退下后,朝堂诸公们开始议事。

赵顼先是夸赞一番王冈才思敏捷,又恭贺王安石族中出一麒麟儿。

王安石也是强笑着致谢。

随后赵顼一使眼色,燕达出班,提出王冈精通医药事,问官家要人。

王安石脸色一变,连忙奏道:“历来从未有身赴战场的状元!南疆乃险恶之地,若有不测,则大宋损一英才,望官家三思!”

“相公说得有理!众卿以为呢?”赵顼面色不变,扫视百官。

“臣以为相公所言欠妥!”王安石的亲家,枢密使吴充出列道:“启奏陛下,相公曾言:祖宗不足法!今又何必借故事来推辞。

陛下励精图治,先有熙河开边两千里,又连败西夏,日后必定收复燕云,如此局势,正是用人之际,臣以为将状元送往南疆历练,是好事!”

王安石惊怒,正要反驳,一御史提前出列,奏道:“陛下,新科状元与相公乃是族亲,臣请相公避嫌!”

赵顼断然喝道:“胡闹!相公处事最是公允,怎可能为私情而妄顾国事!”

王安石怔忡一下,反应过来,这TM是在演我!

赵顼又看向王珪,道:“王卿以为如何?”

王珪是何等人,敏锐的察觉到赵顼的态度,当即道:“臣以为吴枢密所言极是!”

赵顼又点了几位大臣,谁也不是傻子,当即附议!

“既然众卿皆以为可,那便如此吧!”赵顼点点头,便欲散朝。

王安石还要再请,却被熊本拉住,对他微微摇头。

散朝后,王安石特意等到吴充,冷声道:“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说罢,转身便走!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王冈与众进士,自宣德门而出,作为三鼎甲是可以走在御道上的!

御道自然只能皇帝去走,其他谁走都是大不敬,搞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今天这是对三鼎甲的恩典,当然也只有这一次,再走,就是反贼……

一出宣德门,耳边便是轰的一下,门前被堵的水泄不通,全是围观的百姓,不仅道旁,便是屋顶,树上都长满了人!

开封府的差役赶忙结成人墙,将百姓分割开,挡在众进士之外。

百姓虽被挡住,还是压制不了激动的心情,大喊大叫着欢呼,都想往这帮文魁、文曲身上蹭一下。

御道之上,另外两人脸庞都是红扑扑的,显然被搞的很是激动。

王冈却左顾右盼,想看看赵颢在不在,想拉他一把,带他一起过把走御道的瘾。

赵颢没找到,却在宣德门下发现一顶彩棚,陈绎正坐在其中,一脸笑意。

王冈三人慌忙上前,陈绎先是道喜,而后倒酒,请三人同饮。

饮罢之后,又有人来为他们簪花,宋人喜戴花,此时又正值春暖花开之际,东京城中,几乎人人皆簪花,便是那没头发的癞痢头,也会在耳边夹上一朵……

王冈虽不喜,为了应景,却也不好拒绝,而后又披上大红锦绸。

陈绎勉励三人几句,而后对王冈道:“状元郎,我来扶你上马!”

他并不是认为王冈上不了马,而是惯例,代表前辈对后辈的关爱。

王冈拱手致谢,出了彩棚,便是官家所赐,长达几十丈的仪仗。

王冈暗自咂舌:“这昏君这些年没少捞啊!”

仪仗前面是开封府的仪牌,随后便是三鼎甲的牌子,而后旗帜飘飘,写着其他进士的名字。

王冈看着居中的高头大马,问道:“这马骑过后,是不是送给我们的?”

陈绎嘴角一抽,道:“这是官家的马,你们这三天骑完,还要还回去!”

王冈撇嘴,心道:“这官家端的是小气!连别人骑过的马都要!”

来到马前,王冈一拉缰绳,翻身上马,动作干净利落,赢的周边看热闹的百姓,一阵喝彩。

王冈抱拳环视,只见人头簇簇,百姓脸上洋溢着热切之情。

“状元游街~”随着一声悠长的唱喝声,仪仗缓缓启动。

长街之上,彩旗招展,爆竹烟花齐鸣,人声鼎沸,如开锅的沸水一般。

王冈自觉见过世面,也被这一幕所震撼,昔日也曾于姑苏跨马游街,万人拥簇,但与今日比起来,何及万一。

心思一动,王冈默默在脑海中,演化《擒龙功》,最后一道气脉补全,面板再现。

【姓名:王冈

声望值:

神通:空间之力

武功:练气诀+,一字电剑,火焰刀+,踏雪无痕+,金刚指+,气血烘炉功+,擒龙功(可学)】

王冈震惊了,上次升级可是把声望值几乎用完了,这一下竟增长了7万多,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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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速度堪比半夜去见前女友,老婆发现时的怒气值……

状元之荣耀,恐怖如斯!

王冈脑海中不由浮现尹洙的那句话:

“状元登第,虽将兵数十万,恢复幽蓟,逐强虏于穷漠,凯歌劳还,献捷太庙,其荣亦不可及也。”

这,很大宋!

看着增长迅速的声望值,王冈表示从未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果断升级空间之力!

理由?要什么理由!

精打细算,忒小家子气!是我这状元身份该做的事吗!

感受着扩展了一倍的空间,王冈很是满意,顺带的连看赵顼都顺眼了几分!

尽管是个昏君,日后也会因点我为状元,而洗白名声!

王冈跨坐马上,随着队伍缓缓前行,随着声望值的增长,他又把《擒龙功》给点满。

这门武功极其难练,不仅对资质悟性有要求,还需要强横内力做支撑。

但其功法却是简单,没有修炼内力的法门,只有运转功力运转的技巧,属于内门功夫中的“用”。

仪仗行入长街之中,喝彩声更胜,临街商铺的二楼早被京城贵女们给包了下来。

这些贵女们透过窗户,一眼就看到“状元及第”牌匾后的王冈。

“咦,今科的状元郎好俊俏啊!”

“你让开,我看看,确实好看,身子也壮实!”

“咯咯...李家姐姐跟别人就是不一样,别人都看脸,她看身子!”

“这你就不懂了吧!好看说不得只是绣花枕头,好用才够实在!”

“我只随口一说,你们就来编排我,小心我撕了你们的嘴!”

“好了,好了!我可听说咱们这状元郎还没婚配,你们谁若有意可去试试!”

“他成过婚!”一个面相清冷的贵女开口:“不过没到两月就和离了!”

“曹家姐姐,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另一女笑道:“省试之后,曹家通过王相公说过媒,不过被拒了!可见这状元郎眼光何等之高!”

清冷女子道:“别胡说,只是父亲跟相公提过一嘴。”

“那他为何和离啊?才两月...嘻嘻...别是不顶用吧!”

众女顿时娇笑起来。

清冷女子道:“应该不是,他随后又纳了小妾!为此还与知州闹了一场,很有手段!”

众女闻言眼神大亮,对她们来说,相貌什么的并不重要,只是添头,有手段才是荣华富贵的保证。

“那我得试试!”一个女子拿起了绣球,来到窗前作势欲扔。

“连曹家姐姐这样倾国倾城的美人,他都看不上,你就别自讨没趣了!”

“那可说不准,曹家姐姐漂亮归漂亮,可跟冰山似的,假如人家就喜欢我这样热情的呢!”

女子扭动一下妖娆的身姿,扬手将绣球抛了出去。

“呸,不知羞!我们也扔!”跟着众女纷纷拿出身后的绣球抛了出去。

王冈正跨在马上,看着飞速增长的声望值,准备升级下一门武功,忽的察觉异常,伸手一抓,见是个绣球,抬头便见二楼窗口处的娇俏的少女。

刚欲行礼,又见一大片绣球飞来,王冈微微一笑,出手如电,眨眼之间,尽数将绣球抓入手中。

顿时又引起了一阵欢呼声!状元郎竟然文武双全!

旁边的徐铎目瞪口呆,有没有种可能,那些绣球也有抛给我的呢?

你一个人都拿了算什么事!

王冈拱手向楼上众女致意,众女也纷纷还礼!

“呸!不要脸!处处招蜂引蝶!”道旁人群中一丰满少女,低骂了一声,惹得旁边少女一声讥笑,赫然是甘宝宝与秦红棉二人!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王冈这番接绣球的手法,迎的众人齐齐喝彩,却也激的其他楼上的贵女,纷纷抛洒绣球,没办法,气氛到了!

有些纯看热闹,没准备绣球的,随手拿起身边的东西就丢。

有鲜花、有彩缎,还有鞋……嗯,哪家姑娘把鞋丢下来了!

王冈抬头环视一圈,随手把鞋扔回方才闹得最起劲的酒楼,笑道:“小娘子还是把鞋穿上,免得着凉!”

惹的一片娇笑。

甘宝宝缩了缩光着的脚,咬牙切齿的仰头看去,“这些京城中的女子,比咱们这些乡野之人还不知羞!”

秦红棉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目光向队伍看去,只见王冈行到哪里,鲜花、绣球就洒到哪里。

不知这般光景,若让那贱人看到,会不会悔不当初!

状元娘子,即便她非大宋之人,也知这是何等荣耀!

正想着李青萝懊悔的模样,忽然他目光一凝,只见王冈侧面的楼上站着一男子,手中探出一个圆筒,正对准王冈。

“小心,有暗器!”秦红棉大喝一声。

当街刺杀新科状元,好大的胆!事涉九族,不敢大意,嘈杂的街道顿时为之一静!

王冈抬头看去,正见那圆筒中喷出几根针,他勾唇一笑,不闪不避。

“嗖嗖!”

楼上之人惊骇发现,射出的几根针到了王冈身前,竟突然消失不见,如同泥牛入海。

他知晓不对,转身就要跑。

王冈抬手虚空一抓,那人就感到身后有一道强力正扯着他,刚想挣扎,那力道陡然变大,身形不自主的倒飞了出去。

“哐!”

身形从窗口撞出,那人一狠心抽出兵器,便准备借力跟王冈拼命。

然而行至半途,王冈突然变爪为掌,一记火焰刀劈空而去。

“轰!”

火焰刀在他背后炸开,强大的冲击力,让他一头撞在街旁的墙壁上,整个人顿时气息萎靡。

“拿下!”王冈伸手一指,开封府的衙役立刻一拥而上,将人锁拿。

王冈后头看了秦红棉两人一眼,微微颔首,回过身挥手道:“不过小插曲,继续!”

这一条路是去往琼林苑,这是每个新科进士向往之地,不可能因此停下。

仪仗继续前行。汴梁百姓素爱热闹,刚看了一场“状元郎单手擒贼”的戏码,欢呼的更起劲了!

不远处的酒楼中,赵颢临窗而坐,摇摇头道:“那个废物失手了,你把首尾处理好!”

老内侍道:“今早便在他饭菜里下过药,无论这事成不成,他都活不了!”

“嗯!”赵颢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恨道:“他怎么就成状元了呢!”

“王珪说他将王冈定为了三等,是官家亲自简拔的!”

“砰!”

赵颢将酒杯狠狠一跺,怒道:“赵仲针就是在恶心我!我能知道那谣言是王冈的手笔,他肯定也知道!这是他有意为之!”

“大王,慎言!”老内侍赶忙环顾左右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出言提醒。

赵颢这才悻悻的闭上嘴!

……

“我也曾赴过琼林宴,我也曾打马御街前……”

王冈自琼林苑而归,熏熏然的哼着小曲,心里琢磨着怎么利用这次机会把声望值最大化!

林山跟在一旁,摇头晃脑的跟着唱了两句,问道:“玉昆,你这什么小曲,还怪好听的!”

王冈被打断思路,有些不快,斜瞥他一眼,讥讽道:“此曲名曰:状元及第,也是你配唱的!”

林山大怒,伸手来抓他,“王玉昆,你果真是捧高踩低的小人!今日才放榜,你就露出了这副小人嘴脸!”

王冈侧身闪过林山的手,掸掸衣袖,冷声道:“有话说话,别动手动脚,注意你的身份,呵!进士出身……”

“今天跟你拼了!”林山扑身而上,喝道:“猴子偷桃!”

“好生阴险!看我黑虎掏心!”

“乌龙捉鸡!”

“神仙摘葡萄!”

……

二人一路打闹,招招不离下三路……

到了院前,王冈正一记千年杀攻来,林山嗷的一嗓子,跟着闭上嘴、夹紧腿。

王冈诧异,抬头一看,门外一群人正呆滞的看着他们……慕容博父子,王忠三人,连秦孝安都来了。

“诸位,久候了!”王冈淡定起身,一脸云轻风淡。

林山抱拳拱手,一语不发,咬着牙挤出笑。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恭喜二人。

进了门,桌上已摆上酒菜,王忠笑道:“你们参加琼林宴,想来没有吃好,特地备好酒菜等你们回来!”

王冈笑着点头,琼林宴那种场合就不是用来吃饭的,而是结交人脉用的。

无论是陪宴的官员,还是同科的同年,在日后都是一份政治资源。

能走到这步的读书人,就没有傻子,会在宴会上大吃大喝。

王冈作为琼林宴上的焦点,更是忙于应酬,东西没吃两口,酒却喝了不少,此时还真是饿了。

落座之后,吃了几口菜,众人忍不住好奇,问起琼林苑中的场景。

自太祖请新科进士在此吃饭后,就一直留下这个传统,而这地方又不对外开放,充满神秘感。

两人简单说了几句,王财又好奇御厨的手艺如何,有没有正店好。

林山闻言有些诧异道:“我怎么感觉口味和樊楼有些像啊!”

王冈笑道:“就是樊楼的!这宴席是天子施恩门生,他们可不会替官家省钱!”

“弄半天我喝了一肚子玉壶春啊!我还说这酒味怎么这么熟悉呢!”林山恍然。

“哈哈……”众人一阵大笑。

笑罢之后,坐在上首的慕容博,正了正神色道:“玉昆,你今天遇到了刺杀?”

其他人闻言一阵慌乱,看王冈不像受伤的样子,方才松了口气。

王冈点点头。

慕容博又道:“刺客死了!”

王冈看他一眼,没有太大反应。

“你不惊讶?”

王冈道:“既然敢当街行刺,不留活口,很正常!”

“我让人打探的时候,那刺客已经毒发身亡!没留下任何线索!”

王冈拿出那几根淬毒的长针,道:“这是那刺客的暗器!”

“天王补心针!”慕容博一眼认出其来历,道:“这是蓬莱派的独门暗器!”

秦孝安接话道:“都灵道人就是蓬莱派的人!一定是他师门来报复了!”

“呵!小小蓬莱派算什么!”慕容博不屑道:“回头我让人过去看看!”

“不急!这事有些不对!”王冈皱眉,“既然那人身上一点线索都没有,说明他想隐瞒身份!那为什么还要用这独门暗器?”

“你是说,这是故意嫁祸?”

王冈扭头对秦孝安道:“想办法把都灵道人弄出来!”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新科进士游街三日,第一日赶赴琼林宴,第二日孔庙刻碑,第三日游览金明池。

这三日下来,让一众进士叫苦不迭,每天要走几十里路,他们哪遭过这个罪啊!

便是骑马,也磨的大腿生疼,徐铎现在走路都要撒开腿,生怕磨着。

王冈倒是意犹未尽,这每天都是海量的声望,如何有可能,他宁愿游上一个月。

游街之后,接下来便是进士们互相聚会饮宴,他们可以狂欢整个三月。

期间去吏部拿了告身,自一刻起,便正式成为大宋的官员,俸禄、职田一应待遇皆有。

而后再去审官院分配官职,三鼎甲自然是京官,不过品阶不同。

徐铎拿过文书笑道:“玉昆的官大概会是大理寺评事吧!这授官是越来越低了,仁庙那会还能得个将作监丞,外放也是一州通判!”

说着他打开文书,看了眼,摇头道:“签书镇东军公事。”

王冈看了眼,徐铎的本官是太常寺奉礼郎,签书公事是他的差遣。

宋朝的官制复杂,本官官职又叫做寄禄官,是用来确定俸禄的,具体干什么工作要看差遣。

比如徐铎,他的俸禄按奉礼郎去领,实际工作要去镇东军也就是绍兴去开展。

至于签书公事是个比通判要低一点的官,大概相当于后世的市秘书长。

另一进士上前道:“已经很好了,到底是京官,可以纾意快志,而我们这些只能在选海沉沦,被人驱之若吏!”

众人闻言皆是大笑,他口中所言,皆是苏轼对选人、京官的评价。

“你这厮端的是促狭!”徐铎笑骂道:“你是何差遣?”

那人摇头道:“我这有甚好看,无非是判、司、簿、尉,咱们来看看状元郎的!”

众人闻言皆道:“是极!”向王冈围了过来。

王冈笑着打开文书,还没等他看清,便有人惊道:“怎么会是大理寺丞!”

王冈定睛一看,果然如此,心中也有些惊诧,京官五阶,对于状元,在仁庙前期会授个中上等的将作监丞,到后来便降为了中等的大理寺评事。

而这大理寺丞已经是京官的最高一级,再往上就是朝官了。

心中不免想到近日的流言,莫非这王玉昆还真借他叔父的权势,跟官家要官。

可王安石怎么敢!国朝重器,岂能私用!

众人面上不显,心中却多是不忿。

“这差遣……”有人突然惊呼一声。

众人连忙看去,当看清王冈的差遣,皆是张大了嘴巴,震惊莫名。

半晌一人道:“玉昆这官职,再高我也不羡慕!”

“国朝从未有此先例!”

“此非国朝待儒士之道!”

……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看向王冈的目光,全是同情!

只因王冈的差遣是:“判安南经略招讨司机宜文字兼勾管医药事。”

安南那是什么地方,蛮荒之地,环境恶劣!连去靠近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那边的地方做官他们都不愿意,更别说去打仗了。

更何况前段时间安南犯边,屠杀军民十数万,足见彼辈凶残!

这一去,可是生死难料!

林山一脸担忧道:“玉昆,这官做不得,辞了吧!真不行,我陪你一起辞官,咱们一起游山玩水去!”

王冈摇摇头,微笑道:“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我等皆由民脂民膏供养,又岂能在夷狄犯边之时,畏缩不前!”

“这真会死人的!那是什么地方,厉瘴弥漫,即便打仗死不了,却也躲不过这些瘴气!你别胡闹!”林山有些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装!

“我知道,但寇可往,我亦可往!这次便是身死,也要此等蛮夷知晓: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王冈面容肃然。

“你……你……”林山气的跳脚。

王冈拍拍他肩膀道:“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若我身死,能唤醒万千宋人血性,亦是值得!”

众人皆被其气魄所惊,拱手道:“玉昆大义!”

而这一幕对话,全被门后的小吏,如实记录下来。

装完这波之后,王冈拒绝了宴会的邀请,和林山两人往小院走去。

一路上,林山又是苦口婆心的一顿劝,见实在说服不了王冈,最终叹了一口气,说是去苏家有事,与王冈分开。

回到小院,王冈发现秦、甘二女找来了,便问道:“你们怎么不在姑苏,来京城了?”

甘宝宝道:“姑苏实在呆乏了,便想看看其他地方的景色,走走停停就到了京城。”

王冈点点头,拿过梁嫂子送来的酸甜饮子,喝了一口道:“我近日要随大军征讨交趾,你们下一站准备去哪?”

“啊!你不回姑苏吗?你现在就如同穿上漂亮衣服不回家,就跟夜里……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呃,对!就是这句!”甘宝宝兴奋道:“你要是回去,姑苏肯定会热闹起来!”

王冈摇头道:“时间上来不及了!过几日大军就要开拔!”

“哦,那我们……”

“我们准备回大理!”秦红棉接过话。

“回头给你们拿些银子,当做盘缠!”王冈点点头,原本留下这两人是准备来钓段正淳的,眼下没什么必要,日后要对付他,可以直接去大理。

“多谢!”秦红棉起身,拉着甘宝宝便走。

临到傍晚,王财赶了过来,王冈将自己提高声望的计划,跟王财说了一通。

王财一脸纠结,道:“公子爷,这不好吧!也太假了!”

王冈摇头道:“你这小报管什么真假!就是怎么吸引眼球怎么来!”

“可是这基本事实还是要顾的!”王财还在挣扎。

“你用这种思路是做不起来小报的!要能做到给你一张图,就能编出一个故事来!而且还要跌宕起伏,能够拉扯读者情绪!”

“啊!这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你看看前朝留下来的那些野史,真不真不重要,但一定要野!还有眼下最热门的话题,就是新科进士,这个热度你不蹭,还干什么小报!”

王冈想了下,又谆谆教导:“你去找那些写话本的人,让他们帮你编,再去找些会说故事的人,让他们去酒楼茶肆解说小报!”

“写故事我理解,可这解读小报,是干吗?”

“小报只能让那些识字的人看,难道那些不识字的就不需要了吗?这是扩大受众群体!”

“呃!”

“赶紧去办,我明天要看小报!”

“喏!”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翌日,京城被小报给闹的沸腾起来了。

此时正值新科进士出炉,热度正高,小报以新科状元为题,写了一篇文章……嗯,叫神话更合适。

街头巷尾,市井百姓皆在谈论新科状元。

王冈也拿到一份,打开一看,大字标题就是:《震惊!新科状元竟是这种人!》

别说,一看这标题,王冈都有了看下去的欲望!

故事从王冈父母开始,言二人多年无子,便四处烧香拜佛,行德积善,后感动上天,一日梦中传话:积善之家必有余庆!

而后王冈母亲便有了身孕,十月怀胎,一朝分娩,那一夜,文曲星大亮,光芒可与皓月争辉。

太湖之中鱼虾上浮,像是朝拜,周边百姓捞了三天都没捞完。

看到这里,王冈擦了擦额头,好在没写有人剖开鱼腹,发现有张纸条啥的……

接着往下就是王冈幼时的神异之处,什么三岁能文,五岁能诗,那都是基本操作!

类似于什么,司马光砸缸,文彦博浮球,王雱辨獐鹿之类的,跟王冈一比,都不值一提!

再稍大一点便精通经义,一日欧阳修来姑苏访友,道旁所遇,与他聊上两句经义,大惊失色,当时就解下腰间玉带相赠,言:他日必为宰辅!

王冈点点头,这个写的还成,反正欧阳修已经死了,怎么说都行!

王财找的这个编故事的人,虽然套路俗了点,但深谙百姓猎奇的本性,值得培养!

看完小报,收拾了一番,王冈决定去相府,拜访王安石。

今日正值王安石休沐,相府前排满了求见的官员。

王冈看着这些充满进取心的同僚,心生感慨,抬腿向侧门走去。

门房现在可算认识这位爷了,赶紧打开门请他进去,他的前任,只因为当初刁难了这位爷两句,现在正在马厩那边发光发热呢!

入了府,依旧由王家兄弟接待,王安石正在会客。

王冈暗道:“这宰相当起来没意思!连休息时间都没有!日后我绝对不当,不信就让官家试试!”

三人进了花厅,分主客落座,聊了几句,王冈便说起了授官之事。

王旁笑道:“我就知玉昆来此,定是为了此事!”

王冈奇道:“我昨日才拿的告身,你们今日便都知晓了?”

王雱道:“你那官职是大人据理力争的!”

“哦,这不合适吧!就没有人反对?”

“自然是有!群臣皆言:从无有此先例!”王雱看向王冈,笑道:“大人反问:可有状元巡边之先例?众臣默然。而后便将官职定了下来。”

王冈竖起拇指,赞道:“叔父霸气侧漏!”

王雱摇头道:“交趾险地,如若可能,便是给再大的官,都不应该去!

有大人在朝,玉昆外放几年,熬上些资历,便可回京谋个升朝官,若是立下功劳,大人更是可以堂除,召你回来。”

王冈能听出王雱的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亲近和拉拢,他沉默片刻,抬头看向王雱,直言道:“我不准备加入新党!”

王雱脸上的笑容一僵,四周气压陡然降低,他认真的盯着王冈,半晌,涩声道:“为何?难道你怕得罪那些人?”

“改革变法,自然是要打破一个旧的秩序,建立新秩序!期间会有许多敌人,但同样会有支持者产生!这不可怕!”

王冈摇头道:“但我觉得以目前形势来看,新党斗不过旧党!”

“玉昆,莫不是在说妄话!如今我们势大,怎会斗不过他们!”王雱冷笑,不以为然。

王冈道:“兄长昔日曾言,只要砍了富弼和韩琦的脑袋,旧党自然就垮了!

而如今韩忠献已去,富彦国垂垂老矣,旧党可曾垮?不又出来个司马光和冯京吗!

而反观新党,平甫叔父与郑侠曾经都是叔父亲近之人,最终都背叛了叔父!”

“你什么意思?想加入旧党?”王雱目光转冷。

王冈摇头道:“我与旧党理念不符,断不会加入!”

王雱面色微微和缓道:“新党不入,旧党也看不上,你欲何为?”

王冈失笑道:“这满朝文武,难不成皆是两党之人不成!”

王雱幽幽道:“那你这官做的可要艰难了!”

王冈不以为意道:“我对做官不感兴趣,不过是想为大宋百姓做点事!”

这种空话,王雱自然不信,拿眼去瞪王冈,王冈坦然对视,丝毫不惧。

王旁见两人僵持,赶忙岔开话题,“玉昆如何会觉得新党斗不过旧党?”

王冈收回目光道:“斗不过的原因在于叔父,若是吕惠卿执掌新党,旧党怕是早就被打的丢盔弃甲了!”

“砰!”

王雱重重的拍了下桌子,寒声道:“你竟觉得大人比不上吕惠卿那小人!”

王冈摆摆手道:“正是因为叔父是方正君子,我才如此说的!叔父能看出旧党是消灭不了的,所以他想两党共存,求同存异。

而吕惠卿则不然,为了推行新法,他会扫清一切阻碍!不惜掀起党争!他手段之酷烈,可是把旧党吓坏了,这才求着官家让叔父回来。

而吕惠卿的所为,也不是官家所希望看到的,毕竟不符合异论相搅嘛!这才有了叔父的二次拜相!”

“眼下新党是一盘散沙,各有心思!而旧党则团结一致,就是干倒新党!你说谁会赢!”

王冈扫视面色僵硬的两人,缓声道:“其实以党争来说,吕惠卿比叔父更适合带领新党!”

王雱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刚想要开口辩驳,便听厅外传来一声叹息。

“大人!”

“叔父!”

三人慌忙起身行礼。

王安石目光复杂的看着王冈,半晌道:“我推行新法是为了强盛大宋,党同伐异,只会徒耗国力!”

“叔父所言极是!就怕别人不是这么想的!”王冈行礼道:“司马光在洛阳的园子里挖了个洞,整日在洞里写书,他可曾去田间地头,市井街头看过?然其言必称新法害民!这不是党争是什么?”

王安石默然片刻道:“官家不会愿意看到党争的!!”

“那若官家……”

“住口!”王安石厉声喝断王冈的话,道:“官家正值春秋鼎盛!”

王冈不在意道:“人总会有那天的!若下个官家不支持新法呢?”

“子岂可……”王安石话未说完,想起赵顼没有儿子,那下任皇帝会是谁?雍王和太后一般,反对新法……

王冈拱手道:“叔父,丢掉幻想,准备战斗吧!”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离开相府,有点不欢而散的意味,王冈苦笑摇头,就知道说了是这个结果!

但却不能不说,新党这条船,现在可谓是内忧外患,无数权贵富商所支持的旧党,对他们虎视眈眈。

形势如此危急,而王安石还想着搞斗而不破那套,自然是在与旧党交锋中连连吃亏。

几番折腾下来,新党中对王安石不满之人,大有人在!

相比起来,吕惠卿的执政理念无疑更能团结新党,但皇帝不希望看到一家独大的党派!

早在熙宁八年,准备重新让王安石拜相的时候,吕惠卿就阻止过,甚至不惜用上了打小报告的手段。

很多人抨击吕惠卿恋栈权位,不想让王安石回来。

可在王冈看来,吕惠卿更担心的是新党内乱!

一把手和二把手政治理念上的差异,势必会闹出分裂!

所以在王安石拜相之事,已成定局之时,吕惠卿再三请求外放,就是希望能保存新党实力。

然而再过几个月,王雱要干一件蠢事,彻底把新党搞的分崩离析!

王雱蠢吗?不蠢!

他有学识,有手段,很多时候还在朝政上帮父亲出谋划策,这样的人,怎么说都是绝顶聪明的!

然而,越是聪明的人犯起蠢来,越是可怕!

他太在意王安石的权位,痛恨吕惠卿这个小人,在新党中立山头,于是联合邓绾弹劾吕惠卿兄弟。

皇帝大张旗鼓的把这事给办了,吕惠卿被贬。

这一举,把旧党看懵了,新党也懵了,连王安石都懵了!

王雱这一搅合,彻底把王、吕两人一直克制的矛盾给公开化,扩大化!

吕惠卿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立刻反击,炮制出一封王安石的私人书信,呈送皇帝。

这封信直接让赵顼对王安石起了厌恶之心,而后便是王安石辞相!

王安石去位后,新党中人群龙无首,如沈括、熊本这些人,立刻向旧党靠拢,想寻找新的山头,然而人家看不上他们,贬谪一大片。

最后,赵顼发现这样下去新法就没得搞了,不得已从幕后走向台前,亲自来主持变法。

这样的党派,王冈又怎么会去加入,陪着他们互相内斗吗!

今日也算是提醒他们了!

不过王冈并不认为他们能听进去自己的话,能做到这个位置的人,谁不是心志坚定,怎可能因为自己的几句话,就改变执政理念!

对他人的命运,还是理解,尊重吧!

王冈喟然一叹,往回走去,这里以后大抵是来不得了!

回到小院,拿过一些关于交趾的资料看了起来,既然要打仗,就要了解对方,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过了一会,甘宝宝悄悄过来,手里拿册小报,一会看看册子,一会看看王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王冈皱眉道:“你作甚?”

甘宝宝小声问道:“你真是文曲星下凡啊?”

“你怎知道?”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王冈一脸讶然。

甘宝宝摊开小报,道:“这上面写了你的事啊!你看是不是真的?”

王冈扫了一眼,大惊失色,“这是谁写的!怎对我的事了解这么清楚!”

甘宝宝瞪大双眼,惊道:“这上面说的都是真的呀?”

王冈重重点头。

甘宝宝一把抱起小报,喜道:“我去跟师姐说去!”

说罢,甘宝宝转身就向外跑去,差点撞到进门的林山。

林山盯着甘宝宝身姿看了几眼,扭头一脸艳羡的道:“玉昆,这是谁啊?”

“一个朋友!”

“我也想有这种朋友!”

王冈似笑非笑道:“首先你得能打的过她!”

“会武功啊?那正好,你也是知道我那一手猴子偷桃的威力!”

“可她没桃啊!”王冈劝道:“你别色令智昏,别看她长的漂亮,实则杀人如麻,江湖人称俏药叉!”

林山摆摆手道:“我这人脸盲,分不清美丑,主要喜欢她气质!”

王冈摇摇头,不再劝,看向林山带回来的几个包袱,问道:“你这大包小包的做甚?”

“你这不是要去打仗吗!这都是我为你寻的!”说着林山将包袱打开,拿出一堆瓶瓶罐罐,介绍道:“这是行军散,这是解毒丸,这是金疮药,这是意乱情迷……呃,这个是我的!”

王冈伸手夺过,笑道:“好用吗?”

林山连连点头,露出猥琐笑容道:“好用,吃过之后,整个人飘飘欲仙,稍有挑逗便会按耐不住,而且醒来后会遗忘那事,宛如做了场春梦!”

“呵听着不像是好东西!还有你说的这么清楚,吃过啊?”

林山嘿嘿一笑:“男女通用!”

“哦!”王冈把玩着瓷瓶,若有所思。

“哎!你别看这个!你去交趾用不上这个!”林山将瓷瓶抢回来,道:“你要想办那事,我给你找人,多少贵女待价而沽呢,别便宜了交趾的那帮猴子!”

“我就是好奇这药!你少干那些龟奴拉客的活计!”

“那你就别看这药!”林山将瓷瓶塞入怀里,指着包袱道:“这些才是你能用上的!”

王冈没想到他昨日跑出去,是为了给自己寻药,不由大为感动,“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

林山当即后跳一步,戒备道:“我一心对你,你竟想恩将仇报!”

“我见你这药寻的挺好的!也是动了爱才之心!”

“滚蛋,你就是想拉我陪你一起受罪!”

“不愿就算了!”王冈将包袱收拾好,沉声道:“多谢!”

“你我兄弟,说这个作甚!”林山摆摆手道:“不过我还真有一事,要你答应!”

“你说,能办到的,我一定办!”

“你肯定能办到!”林山笑道:“过几日我爹就要到京城了,接着就会交换庚帖,然后就是三媒六娉,差不多明年就会成亲……”

“你是想让我代替你爹,提前帮你定下婚事?”

林山大怒:“竖子,今日定与你分个生死!猴子偷桃……”

二人闹了一阵,林山气喘吁吁的重新坐下,正色道:“说真的,我成婚那日,你要来给我做傧相!”

王冈知道他的意思,这是怕他死在了交趾,便重重点头道:“能活命的话,我一定到!”

“你这厮最是奸猾,只要你想保命,兔子都没你跑的快!”

王冈见他污蔑自己的品行,刚要驳斥,林山却往外走去,挥手道:“怡红院有宴会,不跟你聊了!”

王冈笑着起身相送,直到林山身影消失后,他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看向王忠道:“忠叔,你回趟姑苏,不管用什么手段,一定把平儿给我要过来!”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接下来的几天,王冈忙了起来,主要是为同科进士送行。

倒不是说他们赶着上任,事实上距离跟前任交接,大多还有几个月甚至半年以上的时间。

他们也借这段空闲时间,回到家乡享受他们的荣耀!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此乃人之常情!

林山没有走,他准备在给王冈送行之后再回姑苏,前两日,林父已经到了,林、苏两家也敲定纳彩等一应细节,现在就等着走流程了。

在送走同年,陪林父喝了两场大酒后,王冈又清闲了下来,每日查看交趾的资料,以及指导小报写关于他的传奇。

这几日小报又刊登了两篇王冈传记,第一篇叫《我和状元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这标题一看就很三俗,然后东京城的百姓们纷纷表示咱都是俗人,踊跃购买。

故事是从女性视角展开的,极尽YY之能事,讲述了一段风花雪月,轰轰烈烈,感人至深的爱情故事。

这作者一看就是写言情的,爱恨纠葛,情绪拉扯,堪称满分。

看的东京城里秦楼楚馆的女子们都潸然泪下,纷纷表示想跟王冈交个朋友,哪怕只交一夜也行……

另一篇则是讲述了他勇斗知州的故事。

文中把刘璋塑造成了一个人品低劣的恶官,什么欺压良民,强抢民女都是家常便饭,百姓在其治下,如同水深火热一般,姑苏苦其久矣!

这时正义的状元郎出现,因制止刘璋儿子强抢民女的恶行,而被知州记恨,并对他展开了丧心病狂的报复!

但我们的状元郎,英勇无畏,不惧生死,即便是后来被无故抓进大牢,受尽狱卒们的严刑拷打,也不曾屈服,并以石灰为题,吟诗一首,以申其志!

后来姑苏百姓感其气节,纷纷罢工要求放人,这事甚至还惊动了远在洛阳的富相公,写信申饬。

最终正义战胜了邪恶,状元郎被释放,而刘璋也被官家押回京城受审!

这篇故事,还被小报雇佣的说书人拿去改编了,故事编的更加跌宕起伏,人设也愈发丰满、立体。

以至于故事在整个东京都传播了起来,刘璋也成为了家喻户晓的人物。

刘璋人都麻了!这事就过不去了是吧!

都躲到深院里了,怎还拉我出来反复鞭尸!

“砰!”

郝武拍案而起,一把拿过桌上的刀,转身大步朝外走去。

刘璋先是一愣,紧跟着喊了起来:“站住!你要去哪?”

郝武转头,目眦欲裂,吼道:“他们怎敢如此欺辱伯父!我这就去杀了王冈,让他们知道厉害!”

“胡闹!”刘璋训斥道:“那是新科状元,岂是能随便杀的!休要给我惹祸!”

郝武噗通跪倒,连磕了三个响头,咬牙道:“多谢伯父多年养育之恩!我郝武今日便与你断绝关系,一应祸事,我自行担着!”

说罢,他猛的起身,转身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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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账!”刘璋将桌子拍的咚咚响,怒道:“不许走!你敢乱来,我就一头撞死在这!”

郝武听到最后一句话,猛的刹住脚,转头泪目,叫道:“伯父!”

刘璋走下来,往他身上拍了一下,训道:“怎还是这般冲动!你别是杀了那王冈又能如何!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吗!只会让这事越演越烈!”

“那……难道我们就看着他们这般污蔑您?”郝武面带不甘。

“唉!此事到底是我失算了!”刘璋叹息一声道:“不过人生路长,不必要计较一时之得失!”

说着又拍拍郝武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忠义,看不得他们骂我!可这是朝堂官场,不能像江湖那般整日里打打杀杀!”

“那这官场也忒不利索了!”郝武嘟囔一句。

刘璋摇头失笑:“正是如此!漫说咱们这些官,便是那九五至尊的皇帝,又何尝能真正的纾意快志!”

“好了,我知你不痛快!你账上领点钱,出去散散心,但万不可做那行凶之事!”刘璋见他神色缓和,也松了一口气。

“嗯!知道了!”郝武闷声应道,转身退下。

刘璋看着他的背影,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喃喃道:“到底是没白养他一场,这般舍命维护我,便是亲儿子也做不到吧!”

郝武领了钱,揉了揉眼睛,低声骂道:“这老姜真辣!嘿嘿……不过哄这些钱,也不算亏!捞钱还要抓紧,这老东西的名声可不好,可别把我风评带坏了!”

皇宫。

赵顼正在跟向皇后说话,石得一进来,呈上一本皇城司的册子。

向皇后见状便要回避,赵顼拉住她笑道:“皇城司隶属内廷,没有什么是你这六宫之主不能看的!”

向皇后暗道:“我算哪门子六宫之主,头上还压着座大山呢!”

不过还是依言回来坐下,往册子上瞟了一眼,好像是有关进士授官时的言行。

看了一眼,她就没兴趣了,她本就没什么权利欲望,也懒得理会这些烦心事,便坐在一旁看着赵顼翻阅。

“呵!”赵顼忽然发出一声冷笑。

向皇后诧异的看去,赵顼解释道:“你看这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乍一看还真有几分忠臣的模样!”

向皇后奇道:“这两句很好呀!是谁说的?官家怎说他不是忠臣?”

“就是咱们那位新科状元所说!呵,我要不是看他干的那些事,也把他当成天下最大的忠臣了!”

“她干什么了?”向皇后被赵顼这么一说,也勾起了兴趣。

赵顼点着册子说道:“这小子在姑苏,为了一个妓子跟当地知州闹了起来,把姑苏城都给干停摆了!”

向皇后捂嘴笑道:“这么看来,咱们这位状元郎还是个风流人物!”

赵顼不满道:“哼,风流!要不是我把刘璋调回来,这事还有的闹呢!”

石得一面色古怪,纠结半晌,轻声道:“大家,事还在闹。”

“什么事?”

“刘璋的事!”石得一掏出一份小报。

赵顼接过一看,怒道:“这厮没完没了啦!”

“嗯,他已经让小报写了三篇故事来夸他,还说欧阳文忠公称他有宰辅之才!”

赵顼气笑了,对向皇后道:“你见过那个忠臣是这般模样的!”

向皇后若有所思道:“上次用小报构陷二大王的不会也是咱们这位状元郎吧?”

石得一道:“回圣人,就是他!”

向皇后转头对赵顼道:“我倒觉得他有忠心,虽然手段有些上不得台面,但毕竟年岁还小,有待官家管束匡正!”

赵顼点点头,他从王冈办的事中也看出他的能力,不过这性子确实要管束一下,抬头道:“去告诉王冈不许再弄这些自我吹捧的文章了!”

“哎!再让他弄下去,这刘璋怕是要吓死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送走宫里的内侍后,王冈大怒,连引导百姓夸自己都不行!狗皇帝当真刻薄寡恩!

不行!还要趁这个热度搞点事,不然就浪费这个状元的名头了!

王冈一时气闷走出门,刚上大街上就被人认了出来,很快就有人围了过来,不过大家都很克制,当然也是怕冲撞了状元郎,惹出麻烦!

这一下让王冈发现了盲点,从群众里来,到群众里去啊!

这才是最好提高声望的方法!

有那帮高高在上的官老爷们做衬托,我就是其中的一股清流啊!

届时,我王青天的大名响彻南北,不比得个状元风光!

这么想,王冈也就这么干了!

他背起手厅里厅气的跟众百姓聊了起来。

汴京城里的百姓就没有种田的,寸土寸金的地段,谁能豪奢的弄块地来种啊!

也就大相国寺,能在闹市区开辟出一块地来做菜园子!可见这帮和尚多有钱!

这帮人有的是工匠,有的是商贩,有的是大户子弟……

然后他们就惊讶的发现,王冈跟谁都能聊上几句!这哪是只会读书的新科进士所能做到的,分明是精于俗物的积年老吏!

难不成这位真是生而知之的文曲星下凡!

可是他好平易近人哦!我哭死……

王冈这边刷声望刷的不亦乐乎,却让巡街的左军们头痛不已!

人聚的太多,把路堵了……

这一队左军互相看看,皆是不愿上前,不过眼看这人越聚越多,最终领队的十将一咬牙挤进人群。

“状元郎,能不能移步,街堵了……”

十将趁王冈说完话,忙期期艾艾的插话。

王冈闻言环视一圈,确实围了不少人,这要是发生踩踏事件,是不是损我声望……

当即对了十将道:“此乃我之过矣!还请帮忙疏散人群!”

“喏!”十将没想到状元郎这么好说话,当即大喜应下,转身便要呵斥百姓散去。

“莫要动粗!”王冈跟着提醒一句,又拱手对众人道:“诸位爱戴之心,王某已经感受到了,但我等聚集于此,实乃不便,今日暂且散去,咱们来日方才!”

“是极是极!”十将也跟着劝道:“你们这样围着,说不得会耽误状元郎的要事,而且你们也要讨生计,莫要误了时辰!”

众人一听,方才想起自己的事,慌忙散去。

王冈见人走的差不多,也转身离去,那十将担心王冈再次引起围观,派了两名兵丁护送。

一路走去,沿途不少人认出王冈,当街行礼打招呼,王冈也一一还礼回应,不过聊不上两句,兵丁就要赶人,王冈也是好言安抚。

主打一个和蔼可亲!

这让汴梁百姓对这位新进的状元郎有了新的认识!也充满了期待,这样的人为官,也定会勤政爱民吧?

走走停停,不知觉间,王冈发现来到了自家的钱铺前,便向两个兵丁问道:“这钱铺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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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兵丁连忙回道:“这家铺子不错,只要有资产就能来抵押借钱,而且息钱还低!若是钱多的话,还能存在这里,他们也给息钱!”

王冈微笑颔首:“你在这里存钱了吗?”

“呃……没有……”兵丁尴尬挠头。

另一兵丁笑道:“哈哈,状元郎不知,他每月发了饷,不是花在他那相好身上,就是去瓦子里赌了!哪里有钱来存!”

王冈正色道:“这样不行的,赌就是个无底洞,把它戒了,攒点钱娶个媳妇,放才是正道!”

“呃,我这是小赌怡情!”

王冈道:“我从未见过谁能怡情的,只见过越陷越深,家破人亡!”

“是!谨遵状元郎教诲!”兵丁躬身行礼。

王冈摇摇头,迈步走进钱铺,他不认为自己的话能起作用,不过尽人事而已。

几人刚走进,便有伙计迎上来招待,询问要办业务。

王冈只道随便看看,不用理会他,便自行参观起来。

那伙计见他衣着不俗,身边又带着兵丁,知他身份不凡,也不敢阻拦,匆匆通传掌柜去了。

王冈走到一排柜台前,见人正在办存取业务,是真存、取……

这人大抵是昨日存了钱,又不放心,今日过来取出来看看。

先是拿出户籍以及钱铺的票据,随后又写下与钱铺之间的暗号,便将钱取了出来。

那人见真的能取出钱,又多拿去些钱,一起存了进去,重新开了票据,约定暗号,便喜滋滋的走了。

王冈点点头,秦孝安这法子还行,只是这离他想要的,还是有些差距。

正思索间,秦孝安赶了过来,一见王冈忙道:“状元郎,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快快楼上奉茶!”

王冈也装着不认识,客套几句,而后随他上楼。

“爷,今日怎么来了?”一进房,秦孝安慌忙行礼。

王冈摆摆手道:“随便逛逛,正巧到了你这,这储蓄业务搞的还不错!”

“都是爷的指点!”

“你不用自谦!”王冈笑道:“不过这项业务还可以升级!你回头选用繁琐的配方,做些特殊的纸张出来。”

“这是?”

“做银票,你现在的票据太容易仿制了!”王冈解释道:“我要让世人以后拿我的银票当钱用!”

秦孝安惊道:“爷的意思,是用纸来代替钱?”

王冈道:“没错,无论是谁只要拿着银票便能来钱铺里提钱!这银票也就等同于钱了!”

秦孝安突然感到一阵口干舌燥,用纸换钱,那是空手套白狼啊!这是多大的利润,比抢都赚!

这读书人的心,真黑啊!

“所以这银票的防伪很重要,从纸张、油墨到银票上的花纹,都要特制的!”

王冈平淡的说着,见秦孝安神色不对,问道:“有问题吗?”

“没,没问题!我回头就办!”

王冈点头,对于玄安留下来的这位管家,他还是很满意的,精通俗事,路子广,执行力强!

“都灵那边怎么样了?”

秦孝安回道:“已经弄出来了,跟他看了那暗器,确实是他们门派的天王补心针!”

王冈不予置评,这事他早就知道,慕容博在这方面的眼力,还是值得信任的!

秦孝安又道:“我买通开封府的仵作,待他看了一眼刺客,那人确实是蓬莱派弟子,只是平素与他并不相熟,因此都灵猜测是有人嫁祸!只是我们没查到是谁?”

“呵,不重要!”王冈冷冷一笑:“查不到就算在二大王身上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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塑望大朝向来是礼仪性的,毕竟真正的大事历来都是皇帝和宰执圈几人开小会决定的。

王冈混在朝臣中,身穿青色官服,手持玉圭,这是传胪那日皇帝赏赐的礼物之一。

他站在队列后排,目光灼灼的看着一身紫色蟒袍,居于王安石之后的赵颢。

许是他目光太有侵略性,被赵颢感知到,扭头一看,二人视线相撞。

王冈咧嘴一笑,赵颢也跟着笑了起来。

须臾,官家升殿,两人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连同众人一起对官家大礼参拜。

随后,朝会顺利进行下去,都是一些歌功颂德之事。

即便是最讨人厌的御史,也不会在今日,弄出闹心事来触官家霉头。

朝会到了尾声,官家传旨,令燕达三日内整军,出征交趾。

其实早在二月的时候燕达便已经开始调兵遣将了,此时已经准备好了,只等官家下旨,不然三日整顿十几万的军队,累死燕达也做不到!

燕达领旨,随后赵顼又把王冈叫出来,温言勉励一番,便散了朝!

王冈走出大殿,故意放慢了脚步,等了一会,便见赵颢被几个宗室簇拥着走了过来。

他抬步挡住去路,众人惊讶的看着他,这些文官向来都是不跟他们玩的,不知王冈是什么意思,奇道:“状元郎找我等有事?”

王冈微笑道:“我找雍王殿下。”

赵颢也有些奇怪,难不成是被上次刺杀吓到了?

也是,虽然没有成功,但谁能保证每次都能及时发现呢!有道是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

不过现在想认输是不是晚了点,他可是被小报之事弄的很狼狈啊!

这若不整治一番,念头又岂能通达!

赵颢傲然的打量一番王冈,决定还是给他一次机会!毕竟他是出了名的贤王,虚怀若谷,求贤若渴,是他的人设!

“哦,状元郎找本王何事?”

王冈道:“我听说雍王武功高强,乃是东京第一!我不信!”

赵颢目光一缩,闪过一道寒芒,原来不是来投效的,当即冷笑道:“怎么,状元郎可是要切磋一场?”

王冈笑道:“正有此意,不知大王可否赐教?”

赵颢闻言,心头冷笑,他早就看王冈不爽了!但手下之人太过于废物,收拾不了他,而自己又碍于身份,不好动手!

没想到对方主动来挑衅,这下正好有借口好好教训他。

“哈哈……早就听说状元郎文武双全!”赵颢立刻抓住机会,“今日本王正好请教一番!”

“好!找个校场吧!我们来给你们做裁判!”几个宗室也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当即就鼓噪起来。

“简单切磋,三两招的事,有去校场的功夫早就打完了!”王冈环视四周,道:“宫里不好动手,我们去外面就可以!”

“好,但凭状元郎安排!”

几人大步走出宫门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在禁卫奇怪的目光下,来到宫门外的一块空地上。

赵颢道:“我看就这里吧!一会叫太医也方便!”

王冈点头道:“还是殿下更懂未雨绸缪!”

“哼!一会看看状元郎的武功有没有嘴巴厉害!”

赵颢冷哼一声,解下蟒袍丢给身后的宗室,双手握拳摆出太祖长拳的起手式。

王冈一手负后,一手前伸,挑挑手指道:“你过来呀!”

赵颢眼中厉色一闪,冲步上前,连续几拳,势如疾风,打的王冈连连后退。

顿时引起一片喝彩声。

“好!二大王这拳法已得其中三味了!”

“不错,端的是勇猛异常啊!”

“这下状元郎要遭罪了!昔日太祖爷可就凭着这拳法,纵横天下无敌手!”

……

此时走在最后的朝堂大佬,也发现这边的状况,赶忙走了过来。

眼见二人斗在一处,连忙呵斥起来:“你们在做什么!皇宫之前可是斗殴之所!”

有宗室子弟小声道:“他们是约好切磋的……”

话未说完,被大佬目光一扫,顿时噤声。

而场中两人对大佬的呵斥声,也是充耳不闻!

王冈是下定决心要揍赵颢一顿,自然不肯罢手!

赵颢则是想停手却不能,王冈竟然也用起了太祖长拳,攻势急迫,让他不敢分神,只能小心应对。

王冈起初刻意挡了对方几拳,感受下强度,而后便开始了反击。

太祖长拳在江湖流传甚广,王冈习武之时,也是看过,但流传版本只有拳谱,却没有行宫运气的法门,即便练了也没什么用。

而赵颢所施展的,肯定是有内力功法的版本,威力与普通的比起来,如云泥之别!

王冈虽然不知道运功的法门,施展不出完整版的太祖长拳,但他体内真气强横,对付赵颢,一样能占据上风。

“轰!”

一模一样的两拳对砸到一起,王冈身形不动,赵颢连退数步,脸色也变的极为难看!

王冈见状,心中大快,难怪慕容家搞什么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在对手最强的地方打败他,果然很爽,很搞人心态!

“大王,接着!”一个宗室忽然从禁卫那里抢来一根哨棒,大喊着丢了过来。

赵颢大喜,纵身就要去接,而王冈伸手凝爪,用出擒龙功,那哨棒在空中被气劲一激,擦着赵颢的手,向王冈飞去。

王冈伸手一抓,将哨棒握在手里,见一脸呆滞的赵颢还伸着手向空中虚抓。

“怎么?你想要这个?”王冈一脸无所谓的比划着手里的哨棒,忽然往前一扔,“来给你!”

“铛啷啷……”

哨棒滚落在赵颢脚下,一弯腰就能拾起。

四周都静了,这不是送哨棒,这是羞辱,所有人心头都浮现出那句话:“嗟来食!”

此举伤害不大,侮辱极强!

赵颢更是血灌瞳仁,他何尝受过这般的羞辱!

“我杀了你!”赵颢低吼一声,向王冈冲去。

“不好!要出事!”一帮宗室子弟全吓傻了!赵颢要出了事,他们脱不了关系!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看赵颢跟人比武,不过之前的人怎么着都不敢伤到亲王!而眼前这货,肯定不会在乎这些!

那位文官大佬也慌了,急忙回身道:“快去请相公来!”

PS:大家礼物刷的有点多,不加更一下,有点不好意思!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王冈侧身避过赵颢的野蛮冲撞,错身之际,暗地里一掌拍在他脸上,没用内力的那种!

赵颢顿时红温了,再次挥拳打来,王冈再闪,趁机在他脸上又来了一下,边躲边喊:“大王,武功切磋,点到为止,就此住手如何!”

众文官纷纷点头,他们虽然不会武功,却也能看出谁胜谁负,见王冈占据上风却不咄咄逼人,愿意罢手,不禁赞道:“此子有仁者之风!”

赵颢如何肯善罢甘休,被他扔棒子羞辱,又连挨了三记耳光,此刻已经上头了,只想弄死王冈。

王冈见他拳法凌乱,已不成章法,也不还手,就在他身边闪避,边躲边低声道:

“大王,你怎么不用那棒子啊!是不喜欢吗?我听说猴子就喜欢用棒子,你看看你现在滑稽的像不像给猴子!”

说着还抽空给赵颢表演了几个猴子的动作,压低声音道:“你看像不像你现在的模样!穿上官服也是沐猴而冠,望之不似人君啊!”

赵颢咬牙道:“我他日必诛你九族!”

“哦,那你诛啊!等什么呢?他日是哪日啊?是你选得黄道吉日吗?”

王冈继续刺激他,在他再次扑来时,暗里伸脚一绊,赵颢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哎呀!大王,你这都站不稳了!就此停手吧!”说着王冈就去扶他,用哄孩子的语气道:“我认输,算你赢行了吧!”

“去死!”赵颢刚起身,回首就是一拳,直砸王冈心口!

他这一击看得一众文官暗暗皱眉,他们看的可是真真的,王冈这半天可是没有还手,还不惜认输来劝雍王停手。

而反观雍王,明明已经败了,不但不认输反而恼羞成怒,不依不饶!当真是被惯坏了!

如果他能坦然认输,反而能让人高看几分,这一副输不起的模样,看的让人直摇头!

“哇!你竟然偷袭!”王冈笑容不改,抬掌挡住拳头,浩瀚的真气,疯狂涌出,直接将赵颢的内力击溃,接着顺着他的经脉冲击而去。

赵颢面色大变,匆忙之间就要撤身退步,王冈却用上擒龙功,把他吸住。

“放开我!”赵颢惊骇不已。

“呵,东京第一!就这?”王冈鄙夷道:“昔日太宗是何等英雄人物,怎么有你这种子孙!文不成武不就,倚仗身份就敢自吹自擂!”

赵颢现在已经来不及跟王冈争吵了,王冈的真气太过霸道,他只能拼命调转内力来抵抗!

围观众人只见二人对面站着,拳掌相抵,搞不清状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这是什么新姿势!

有人叫来那宫门口的禁卫来看,却也是不懂,只能推脱要找他们统领来看。

“那还不快去!”

禁卫被呵斥了一句,转身就要去找统领,而在这时,宫门中走出一人。

有人看到,连忙喊道:“薛奕快来!看看他们两人怎么回事?”

薛奕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乃是今科的武状元,与徐铎是同乡,今日进宫面圣,被官家好一通赞赏,却不想刚出来就遇到这么多大佬上官。

还没等他行礼,便被拖了过去,就见两人一动不动的站着。

大佬发问道:“他们这是怎么回事?刚才还在打斗,现在怎么不动了!”

薛奕赶忙答道:“他们这是在比拼内力!”

“可凶险?”

“凶险异常!若是不让他们停手,败者就算不死,也会成为废人!”

“那你可能让他们停手?”

“我可以试试!”薛奕自小习武,又拜得名师,一身内功也是不简单,他有信心分开两人,但毕竟在上官面前说话,凡事要留几分余地!

“那便去吧!但你可要仔细,莫要伤到人,他们一位是今科状元,一位是当今亲王!”

其实在薛奕这个武状元面前,提及状元还是要区分下文武的!

不过在这些大佬眼中,状元只有一个,至于什么武状元,呵呵……

“喏!”薛奕应也不敢提醒他,自己也是状元,只能应了一声,便走上前去。

只见二人中王冈面色红润,意态轻闲,而赵颢脸色铁青,汗出如浆。

薛奕哪还不明白,当下运转内力,抬手向两人手臂抓去,想分开两人。

然而当他抓住两人之时才发现,二人双手如铜浇铁铸一般,任他使力,却也纹丝不动!

“啊!”薛奕低吼一声,劲力再加三分。

赵颢目露鼓励的看着他,暗中给他加油,可只见他憋的面红耳赤,却也分不开两人手掌。

他顿时明白了,不是他的那些手下废物,而是王冈太强!

失算了!你一个文人,要那么强的武力做甚!

最烦这些扮猪吃虎的人!

而此时他的情况已危若累卵,自己内力节节败退,眼见就要攻入丹田了!如果丹田被他攻破,那自己这二十年的功力就全废了!

就在他焦急的近乎认命的时候,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你们在干什么!还不住手!”

“相公来了!”有人惊呼一声。

来人赫然是王安石!

“轰!”

王安石的话音刚落,一声炸响在三人间爆发,三人顿时倒飞了出去。

王冈挣扎着爬了起来,抱怨道:“二大王这武功好生邪门,竟吸着我不能动!幸好有薛状元仗义出手,否则我这一身内力就化为乌有了!”

薛奕:“……”

赵颢:“……”

薛奕不说话是因为实在无语,你那样子像内力损耗的样子吗?反观那位倒真是像!

赵颢不说话,则是因为他说不了话,一身内力被冲击的七零八落,也就是他现在含着一口气,能压的住。

这口气要是泄了,内力四处冲击,说不得就会落个经脉寸断的下场!

王安石走过来,沉声道:“怎么回事?为何在皇城前斗殴!”

王冈赶忙拱手道:“回相公,我与雍王都喜好武功,今日聊了两句,一时兴起便切磋了一下!你看咱们都是点到为止,没人受伤!”

“那雍王为何坐地不起?”

“大抵是切磋时有所感悟!”

“果真?”

“自然是真的,以武会友嘛!这是习武之人的传统,就跟咱文人吟诗唱和一个道理!”

王冈认真讲解道:“相公不习武,不知道这些,也是有的!不信你问雍王殿下!”

王安石狐疑的转过头,看向赵颢。

赵颢:“……”

王冈:“相公,他这是默认了!雍王高冷,平素就不爱说话!”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石得一匆匆忙忙跑进御书房,见赵顼正在把玩一枚玉石,便慌忙道:“大家,不好了,王冈在宫门前跟雍王打了起来!”

“什么!这个混账,宫门前是斗殴之所吗?简直狂妄!”赵顼猛的站起来,怒道:“去把他们给我抓进来!”

“大家息怒,王相公已经去处理了!”

“还处理什么?都是不叫人省心的!”赵顼松面色缓和了些,重新坐了下来,问道:“他们为什么打起来?”

石得一想了想道:“我与看守宫门的禁卫打听了一下,说两人是在切磋武功!”

“切磋?”赵顼一脸愕然,奇道:“那他们谁赢了?”

“说是王冈有意相让,两人打了个平手!”

“有意相让?王冈会让他?”赵顼一脸不信,就看他之前针对赵颢的手段,哪里像是能忍让的人!

石得一笑道:“大家烛照万里,什么都瞒不过您!我看了一眼,两人表面上都没受伤,不过雍王一直坐在地上打坐调息,想来应该是岔了气!”

“岔气!我可听说这内力岔气很是凶险啊!”赵顼若有所思。

“大家明鉴,这运功岔气,若是处理不妥,轻则身受内伤,重则走火入魔!确实凶险!”

“这小子下手还真没分寸!真要出了事,我都护不住他!”赵顼摩挲着玉石,想了想问道:“那相公如何处理的?”

石得一道:“相公不懂武功,看不出二大王的凶险之处,只当两人都没受伤,现在正在训斥他们呢!”

“行了,既然相公训斥了,那此事便作罢吧!”赵顼摆摆手,“你去帮雍王调息下,别让这事闹大!”

石得一应了一声,想想又道:“大家,若宝慈宫那边问起,奴婢该怎么回话?”

“哦,这倒也是!还是要惩罚一下才好!”

赵顼沉吟下道:“着雍王禁足三月,至于王冈罚俸一月!”

“啊!这……王冈的处罚是不是不大合适……”

石得一有些犹豫,这罚一个月的俸禄,跟不处罚有什么区别,当然雍王也没啥处罚,他这内力紊乱,少说也得静养些时日。

这就是板子高高举起,却又轻轻放下!

赵顼琢磨了一下,“王冈的处罚确实不合适,他还一个月俸禄都没拿过呢!这样,先赐他一万缗,再去罚他!”

“啊!”石得一惊了,这哪叫处罚,这还有得赚……

见他发呆,赵顼催促道:“快去,晚了雍王出事,都算在你头上!”

“喏!”石得一赶忙小跑出去。

宫门外。

王安石义正言辞的训斥了王冈一通,措辞很是严厉,就连一旁的其他重臣,都觉得过于严苛了。

虽然说是叔侄,但毕竟出五服了,而且王冈年少,又正值春风得意之时,难免会有点少年意气。

几位新党核心大臣,正想出言劝劝,免得叔侄二人生了嫌隙,惹人笑话,有损王安石威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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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想还没等他们开口,王冈就积极的展开了批评与自我批评,言辞恳切,执礼甚恭。

这一下把这些朝臣们给弄不会了,该说的都被你说了,我们还说什么。

王安石也有些讪讪,相比之下自己的训斥,远没有王冈的自我批评鞭辟入里,深入灵魂。

便是那些偏向旧党的朝臣,也是微微颔首,暗道:“难怪程正叔想收他做弟子!”

王冈边说边观察着众人的神态,暗自得意,不管他们是新党还是旧党,归根结底来说,他们都是读书人。

读的是孔孟,学的是礼记,评判人物的价值观,都是一致的!

赵颢看着王冈的惺惺作态,目喷怒火,恨不得将王冈剥皮拆骨。

王冈注意到赵颢的神态,笑道:“来,雍王,你也跟诸位朝中肱骨表个态!”

赵颢怒目不言,心中怒骂,这人好贱啊!

“呵呵……雍王许是……不善言辞……”

王冈瞬间做出一副强笑的表情,其中有着三分尴尬,三分失落,还有着四分故作坚强,看的人一阵心酸!

诸位朝臣只当赵颢是羞刀难入,心中也有些不满,败就败了,坦然承认自己的不足,有那么难吗?

君不闻胜败乃兵家常事!又言知耻而后勇!

做出这副死样子给谁看!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被王冈忽悠,比如王安石,他知道两人之间的矛盾,更知道上次把赵颢搞得灰头土脸的小报,就是王冈的手笔!

现在说什么以武会友,化干戈为玉帛,那都是鬼话!他自然不会信!

只是见王冈没有吃亏,他也不愿把事搞大,就这样稀里糊涂的了结最好!

再比如侍御史蔡确,就发现赵颢状况不对,看看王冈两人,又看看王安石,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他原是王安石手下的干将,但熙宁六年,王安石进宫被打下马来后,他敏锐的察觉到其中的机会,上书官家弹劾王安石在其中的错误。

这也让他得到官家的信任,加了直集贤院的贴职,这意味着他离中枢又进了一步。

不过眼下这事,他没必要去捅破,帮助雍王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好处,反而会恶了王安石,惹得众文官不满。

能混成朝官的就没有几个傻子,这其中有不少人都能看明白,大家不过都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而已!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之时,石得一匆匆赶来,顾不得见礼,直接道:“陛下口谕!”

众人闻言纷纷行礼。

“今雍王赵颢,大理寺丞王冈,不顾礼仪,与宫门前斗殴,有损体统,责雍王回府禁足三月,王冈罚俸一月!”

王冈仰头望天,无语凝噎,这操蛋的大宋亡了吧!这昏君的偏袒已不加掩饰了!

两人打架,罚自己一个月工资,放他弟弟三个月假!

呵呵……

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昏聩若斯,国将不国!

“陛下口谕!”石得一又道:“今大理寺丞王冈,不以交趾险恶,勇赴国难,朕感其忠义,赐万缗以嘉奖!”

王冈立刻谢恩,朗声道:“微臣寸功未立,便得嘉赏,此乃圣君当朝之像,官家恩重,无以为报,唯有肝脑涂地,效死以谢君恩!”

石得一眼角抽动,好想打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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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冈看着正在练功的慕容复,招招手把他叫来。

“舅舅你来了!”慕容复满头汗水,开心的跑到王冈身边。

王冈敲了一下他的脑袋,笑道:“难看刚才练的是什么刀法?”

慕容复揉揉头道:“山西郝家刀法,我已经把他练的很纯熟了!”

王冈背负着手,淡淡道:“这刀法厉害吗?”

“还行吧!”

“有你家的龙城剑法厉害吗?”

“那自然是不如的!”

王冈笑道:“既然不如,那你为什么,不花功夫去练厉害的,偏要浪费时间在这上面!”

慕容复疑惑道:“可爹爹说我家成名绝技,就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自然要精通天下各门派的武学!”

“你爹说的不对!”王冈微笑道:“庄子有云: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哉矣!”

“你可曾想过,天下武功何其浩瀚,而人之生命不过短短几十年,怎能习尽天下武功!

你若抱着这个念头,你这一生的时间都会浪费在搜罗武学和练功之上!那岂不是白来这世间一趟了!”

“啊!可是……”慕容复又有些迷茫了,这跟爹爹说点不一样,但听起来,也好有道理哦!我这一生怎么可能练完那么多武功!

王冈拍拍他的肩膀道:“就那难看刚才练的刀法来说,你一记斗转星移过去,战斗也就结束了,为何还要花功夫在这上面?”

“可……博取众长……”

“没错,多看看其他武功,确实能有借鉴的作用!但前提是你自身的底子要先打好,不能为了博采众长而习武!那岂不是本末倒置!”

见慕容复陷入沉思,王冈又道:“你先祖慕容龙城,纵横天下之时,又何曾浪费精力在这二三流的武学上!

这些武功,对付高手用不上,对付一般人没必要用!实属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那……那我该怎么做?”慕容复习武理念被击碎,陷入迷茫。

王冈揉揉他头道:“天下武功分为体用,这体乃是根本,你当多花费精力在此,待你内力提高后,再去学用,将你家传的几门武功练好。

学有余力之时,再去研读其他门派武功,兴许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你来作甚?”慕容博从正房出来,看看王冈,又看看双眼迷茫的慕容复,皱眉道、“你又乱说了些什么!”

王冈拍拍慕容复,向慕容博走去,道:“我来找你有事,进屋说!”

慕容博看了眼陷入沉思的慕容复,转身跟王冈进屋,不耐烦道:“什么事?”

王冈拉过椅子坐下后,问道:“之前说袭击雍王商队的事,做的怎么样了?”

慕容博道:“快成了,上次我的人赶过去时,他们正好渡江了,已经追上去了!”

王冈皱眉不满道:“怎么让你做点事,不是刮风就是下雨!你能不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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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博听他这话也是不痛快,反驳道:“我们做事就是这样!不满意,自己去做好了!”

王冈气笑了,指着他道:“呐,我告诉你,这事不是我做不了,是给你个机会!”

“我用你给机会!”慕容博不屑道:“这事我还就不给你办了!你能怎么样!”

王冈气结,喝道:“老匹夫,莫要不知好歹!”

慕容博拍案大怒:“叫谁匹夫!我告诉你,这不是燕子坞,任你肆意胡为,记住了,以后叫我慕容先生!”

“哈!好!慕容先生是吧!”王冈冷笑道:“我今日就要随军出征,正准备给姐姐去封信,你说我是说你苦苦劝我不要去呢?还是说你鼓励我奋勇杀敌,建功立业呢?”

慕容博脸色大变,暗道失算,忙哈哈大笑起来,指着王冈道:“哈哈……玉昆,不经逗了不是!我在跟你开玩笑!”

“开玩笑?跟我?”王冈冷笑连连,“慕容先生还是不要乱套近乎为好!”

慕容博忙扶着王冈的肩膀让他坐下,笑道:“冈哥儿,有道是间不疏亲,我们可是至亲啊!”

王冈冷声道:“慕容先生,在聊正事,还请称职务,叫我王机宜!”

慕容博:“……”

……

燕府,假山密室中。

玄安再次睁开眼睛,打量着昏暗的房间,这几天他恍恍惚惚醒来许多次,一次没搞清楚这是哪里?

西方极乐?不像!

阿鼻地狱?怎么可能!我这般精通佛法怎么可能会下地狱!

一定是搞错了,我得去找地藏王菩萨说道说道。

“你醒了!”一道平静的声音传来,打断了玄安的胡思乱想。

“谁?”玄安扭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然后就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自黑暗中走来。

“是你!”待那人走到近处,玄安认出来人,正是那晚与慕容博一同对付他的将军。

“是你救的我?”玄安看了看四周,又在腿上掐了一下,反应过来,自己没有死,同时也松了口气,就说我怎么会下地狱呢!

燕达在他一旁坐下,微微一笑:“这很显而易见!”

“好!你救我一命这份人情,我安灭慈记下了!来日必有厚报!”说着安灭慈就要起身,却不小心牵动伤口,闷声一声,重新倒下。

燕达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我想你弄错了一件事!”

“什么?”

“不管你是叫安灭慈还是叫玄安,都已经死了!你现在的这条命是我给的!也属于我!”

玄安眼放寒光,冷声道:“你什么意思?你想要我做你的傀儡,从而掌握逍遥洞?”

“呵……”燕达嗤笑一声:“我对什么逍遥洞不感兴趣,而且你那逍遥洞也被慕容博和王冈给瓜分了!”

“什么!”玄安惊怒不已,逍遥洞是他最引以为傲的手笔,也是对付少林的根基,哪能就这样被人抢夺了,咬牙道:

“没关系,待我出去杀了他们,逍遥洞自然会再回到我手里!”

“恐怕你没有机会了!”燕达轻飘飘的说了一句,“你的命是我给的,以后就要听我的!”

玄安冷笑:“呵!你武功虽然不错,但还不是我对手!就凭你也想掌控我!”

“我武功确实不如你!”燕达笑容不改,然后掏出一个瓷瓶,笑道:“那再加上这个呢?”

“什么?”

“牵机引!”

玄安面色大变!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薛慕华这段时间在军营里过得很开心!这里虽然没有外面那么丰富多彩,可看到那一个个健壮的汉子,他就感到安心!

你看看这刀,这枪,这弓……满满的都是安全感,丁春秋要是敢来,我就让他直着进来,片着出去……一块好肉都不留……

这里不仅生活环境安全,而且大家都知道他神医的名号,对他都挺尊重!

他刚来那会,准备好好表现一番,积极帮军营里的人看病,很多折磨人的积年老伤,都被他给治好了,这让他名声大噪,来找他看病的人,更是络绎不绝。

后来这些将士怕他太过劳累,还帮他定下每日看病的人数,看完之后,就把人轰走,让他们排到第二天去。

这让薛慕华一下就轻松了下来,有更多时间教导徒弟。

这徒弟也是不错的,聪明,有悟性,很多东西说两遍就懂了,有时甚至还能举一反三!

这让他很有成就感,不禁感慨,王冈那厮终于干了一件人事!

不过这徒弟千好万好,只有一点让他头疼,就是这小子老是想给人动刀子。

上次要不是他赶回来的及时,这小子就把人给开了膛了!

吓的他,满身冷汗!

人家只是说胸闷……

关键是他还把他士兵给说服了,临走时还嚷着让小神医给他根治……

薛慕华有时也训斥他,人体气脉暗合天道,岂能头痛医头,脚痛医脚!

然后那小子就会问,气脉在哪?能不能剖个人给他看看。

最可气的是他还一脸认真,完全不像是在抬杠,这弄得薛慕华大为恼火,只得罚他去背医理。

这一日,薛慕华照例调好了茶糊,冲泡了一杯,美滋滋的喝了起来,可直到一杯茶喝完,也不见有人来看病,这让他很是奇怪。

这么大的兵营,难道都被他治好了,不对啊!昨日还有人没看完呢!

疑惑之下,薛慕华便来到旁边的营房,找到相熟的提辖相问。

“你不知道?”那提辖也是惊讶:“我昨日去通知你了,让你小徒弟转告的!”

“哎呀!这小子大概是玩忘记了!”薛慕华解释了句,问道:“究竟是何事啊?”

提辖道:“朝廷下令征讨交趾,咱们营就在其中!”

“什么!征讨交趾!”薛慕华大惊失色,那地方可是险地,而且还是打仗,这要是一个不慎……

不行!我不能去!

薛慕华很快做下决断,笑道:“战场凶险,你们可要小心了,我等着你们凯旋而归!”

提辖看着薛慕华,奇道:“听这意思,神医是不准备去?”

薛慕华笑道:“提辖有所不知,我乃是来营中暂住,并不是这军中之人,如何能去!”

“不是啊!”提辖道:“你入了军籍的!这若是不去,会被当成逃兵砍头的!”

“什么!”

薛慕华脸色大变,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的营房。

刚进门,就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见小徒弟正忙着收拾东西。

薛慕华往椅子上颓然一坐,苦笑道:“铁牛,你在忙什么?咱们师徒这次有祸事了!”

胡铁牛收拾好几个包袱,一脸兴奋的说:“师父,咱这不是要去交趾吗?我都收拾好行李了!”

薛慕华看着胡铁牛这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模样,更是苦笑连连:“铁牛啊!你可知道交趾那是什么地方,又可知那蛮荒之地,瘴疠之毒何等凶险!”

“知道啊!”

“你不知道,更何况这是去打仗,那帮蛮夷凶恶……嗯,你说你知道?”

“嗯!”胡铁牛认真道:“大师父跟我说过,之所以会有瘴气,是因为那些地方封闭,没有活水冲刷,很多畜生死后腐烂,就形成了瘴气!”

“哪来的歪理邪说!”薛慕华不屑的撇撇嘴,忽然一愣,“你刚才说的大师父是谁?”

“你认识啊!姓王讳冈……”

“王冈!”薛慕华怒道:“他若是你师父,那我是谁?”

“您是小……二师父?”胡铁牛小心翼翼道。

“混账!我年岁比他大,怎还成小师父了!”

胡铁牛委屈道:“那没办法,我先拜他为师的……”

“胡说八道!”薛慕华怒道:“从来只有师父给徒弟排序,怎到你这却反了过来!”

胡铁牛挠挠头,“那许是别人没有拜两个师父吧!不过师父您放心,我一般的尊师重道!”

“滚蛋!”

“哎,好勒!”

薛慕华没有心思跟他置气,眼看这去交趾之事不可挽回,还是提前做好准备吧!

三日时光,一晃而过。

这日王冈收拾妥当,牵着骏马出行。

慕容博、林山连带着老金等人,一同为王冈送行。

而此时也有送行之人路过,得益于王冈这段时间的深入群众,他们一眼就认出了他,皆是惊道:“状元郎,怎你也要从军!”

王冈拱手道:“交趾蛮夷畏威而不怀德,此次犯我大宋边疆,屠杀十数万人,我此去为那些死难的宋人报仇!”

“可……那等凶险之地,怎能让状元郎亲临!”

王冈摆摆手道:“我等所食皆是民脂民膏,受尔等奉养,又怎能对此血仇视而不见!”

众人闻言心生感动,尽皆躬身行礼,道:“状元郎,您是好官,此去南疆一定要保重!”

王冈豪迈大笑:“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

告别了这些人,慕容博等人继续相送王冈。

原先对王冈出征的调侃全然不见,此刻分别在即,众人脸上都浮现了离愁和担忧。

王冈心里也是难受,眼见军营在即,他纵身上马,冲送行众人大笑道:“离别是为了下次重逢,何故做此小女儿姿态!诸位留步,就此别过!”

众人闻言停下脚步,连声嘱咐保重!

王冈哈哈一笑,对众人一拱手,转身打马而去。

众人看着他离去的身影,皆是默然不语,林山忽然往前跑了几步,大喊道:“玉昆,一定要保重,别忘了回来给我做傧相!”

距离太远,不知王冈是否听到,林山有些失落的看着王冈远去的背影,忽然见他举起手挥了挥。

林山大笑起来。

他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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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冈中了状元的消息传了回来,整个姑苏都沸腾了!

姑苏历来是文化璀璨之地,自唐兴科举时便有状元及第,但有宋一朝这还是第一个状元。

吴县县衙当天就做了“状元及第”的牌匾送来。

新任知州也是懵的,怎么我这刚上任,就送这么大的教化之功给我!

姑苏之地,也太讲礼仪了!

当然作为同样讲礼仪的人,知州也不会失礼,当即大肆宣传,官家下令为王冈立状元牌坊之事。

这消息一出,把王家弄的手忙脚乱,此等喜事,必有人上门恭贺,而王冈不在家,又无兄弟帮衬,如何是好?

最后还是王夫人当机立断,去顾家请顾彦来代为迎客。

之所以请他,一则两家是亲戚,二则顾彦在顾家多做迎来送往之事,对姑苏大户人家都很熟悉,不会出了差池。

顾家是王夫人亲自去的,先去拜访老太太,免不了痛哭一番。

随后老太太缓过劲,知道来意之后,又阴阳起来,说些诸如“贵人踏贱地!”,“无事不登三宝殿”之类的话。

这要换是王冈,耍个乖,卖个巧也就过去了!

可王夫人是什么人?这么多年谁敢让他受气,当场就反唇相讥,几句话气的老太太,拿起棍子就要打人,好在及时被人拦下!

待王夫人趾高气昂带着顾彦离开后,众人怕老太太气没消,又来劝。

老太太摆摆手道:“我生她气作甚,我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气!自小父母去的早,带着幼弟相依为命,不泼辣一些,哪能活的下去!”

“唉!好在冈哥儿是个有出息的!也不枉她一番心血!”

“是啊,要是我儿子能考个状元,我现在死了也……”

二舅母还没感慨完,就挨了老太太一记白眼。

顾彦到了王家,就指挥着小厮忙碌起来。

众小厮也是开心,公子爷这会可是露了大脸,以后出门说自己是王家人,也要被高看两分。

南海鳄神挠挠头,不是说好大家一起当恶人的吗?怎么他去考了个状元,当了官,那以后朝堂不得乱了吗?

想不通王冈的路子,他一纵身飞到房顶上晒着太阳,呼呼大睡去了。

后院中是王夫人在安排,一个个大小丫鬟俯首帖耳,都回想起当年被她支配的日子。

雪雁一边调制着花露,一边偷瞄跟在王夫人身边小意奉承的清荷,暗自咬牙。

王夫人从清荷手中接过茶,喝了一口,又转头看向她,点点头道:“倒是个好颜色,我可是没少听你的名声啊!”

清荷不知王夫人这话是夸是贬,不敢轻易答话,只能低声嗫嚅不敢。

王夫人见她一副乖巧的模样,笑道:“这有什么不敢的!你那胭脂铺子做的很好啊!可见是个懂经营的,我很欣赏!”

听到王夫人夸他,清荷没敢露出得意之色,众所周知,这种夸奖,后面多半会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跟着不过……

“不过,咱们这种人家,钱财只在其次,重点还在子嗣上!”说着看看清荷的肚子,“你过门也有时日了吧?”

清荷忙道:“当家娘子没进门,清荷不敢!”

“是个知分寸的!”王夫人笑了出来,向其他地方走去,清荷连忙跟上。

她们这一走,院中顿时响起了一阵喘气声。

阿青微微皱眉,夫人有那么可怕吗?

“阿青,咱家那位清荷娘子可不简单……”鹦哥也活泛了起来,拉着阿青说起八卦。

阿青听了几句,忍不住向清荷看去,若有所思。

王忠赶回姑苏时,醉仙楼歇了业,伙计厨子一个不见,只剩王义看着门前牌匾,喋喋不休。

“老伙计,不是你不好,实在是我要求有点高……”

王义正嘀咕着,王忠来的他身后,突然一拍肩膀,喝道:“在干什么呢?”

王义吓了一跳,转而又喜道:“你怎么回来了?”

“公子有事让我回来办!”王忠说罢又抬头看看牌匾,疑惑道:“你在干什么?”

王义喜气洋洋道:“这不是公子中了状元吗,我准备把……”

正说着有几人抬着一块硕大的新牌匾过来,拱手行礼道:“王掌柜,可是要现在换上!”

“换,过两日,我要重新开业!”

王忠奇怪的往新牌匾看去,只见上面写着:“状元楼”。

而王义的话也被路过的行人听到,纷纷停下来看热闹。

有相熟的开口打趣道:“王掌柜,这又重新开业啊!可还是像上次那般半价啊!”

上次是因为酒楼被刘璋封了,一众人也被抓去州狱,出来后王冈借着重新开业名头,做半价来招揽人气。

不过这次王义可是很硬气,嗤笑道:“半价?你看看这名头,见过掉价的状元吗!

我家公子可是这姑苏城货真价实,独一份的状元!我这牌子一挂,你猜多少人想来沾沾这文魁星的贵气?

别说降价,若不是顾及到主家的仁义,我还想涨上两成呢!”

“哎呦,还真是这个理!”那人笑道:“开业那天,给我留张桌子,我带犬子一同来沾沾这文气,咱也不求状元,中个进士,我给你烧香都成!”

“可别,我凡人一个,可受不起那香火,你还是留着祭祖时烧吧!”

“哈哈……”围观行人爆发出一阵大笑。

换上牌匾后,二人又匆匆往家里赶,临近时,王冈傻了眼,王家四周的水面上密密麻麻都是船。

王义道:“我也没想到会来这么多人,急得我连买卖都不做了,把酒楼连人带菜全送了过来!”

王忠暗自咂舌,这场面便是老爷活着的时候也没有!

两人费了一身劲,方才挤上了岸,抬头便见一座高大的门楼牌坊,正中题写状元二字。

进了门,王忠赶忙去厅中行礼致歉。

坐在上首的知州,不在意的摆摆手,神色淡然,他准备坐上一会就走,礼节做够了也就行了!

坐在左下首的沈南星突然问道:“玉昆这次封了什么官?”

沈昱这次省试没中,早早的就回来了,不知王冈的官职。

“大理寺丞!”王忠轻声回道。

众人顿时面面相觑,“怎么会得这么高的官位?”

王忠微笑道:“官家点了他的将,王相公保举的!”

厅中顿时安静了下来。

简在帝心,相公信重!

这是要上天啊!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王家的热闹持续了三天,自王冈得官家和相公青睐的消息传出去后,整个姑苏百姓都与有荣焉。

官家圣明啊!一眼就看中我姑苏的俊彦!

试想天下士子,谁能像咱们状元郎一般,尚是白身就敢跟知州掰手腕,还把对方弄下台的!

相公也还行,虽然这些年搞那劳什子新法,有些坑人,但看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日后我们状元郎做了相公,说不得还能替你留上几分颜面。

而这时有从东京回来的商人,带来了小报上的消息。

什么状元郎不满雍王跋扈欺民,愤而出手,当着皇帝面殴打亲王,让其卧床三月!

什么状元郎痛恨交趾屠杀大宋百姓,当朝痛斥朝堂诸公软弱,并主动请缨,亲赴战场,不破交趾终不还!

还有什么状元郎见京城有害人帮派,作恶多端,狡猾无比,历来官府都剿灭不了,京城百姓苦之久矣,状元郎深恶之,而后这帮派就销声匿迹了!

……

一系列狂野无比的消息,把姑苏百姓都惊呆了,这还是人吗!

不过百姓都很会自洽,没多久就找到理由来说服自己。

他当然不是人!

这是文曲星下凡救世!

百姓还在赞叹状元郎的壮举,而有头脑的说书人,已经开始编书梁子了,名字都起好了,就叫《王公传》。

当然姑苏城中也不是家家都在传颂王冈的事迹,比如李家……

李家不是隔绝于世,自然也是知道王冈的事迹,只是碍于李青萝,她们不敢大肆谈论。

平儿在后院的角房外,一边搓洗着衣服,一边听着几个粗使丫鬟谈论王冈,脸上浮现满足的笑容,“姑爷真是厉害哩!”

“哎,你们说咱家姐姐也是没福气的,这刚和离,姑爷就中了状元,好好的一个状元娘子,就这么丢了!”

“可不是,也不知道以后便宜了谁?”

“你管他便宜谁!反正不会是你!”

“能是我就好了!我家祖坟冒青烟了,我都不敢做这个梦!”

“哈哈……”几个丫鬟笑做一团。

忽的一个丫鬟道:“你们说姐姐为何要与姑爷和离呀?”

几人互相看看,都把目光转向平儿,问道:“平儿,你以前是姐姐是身边人,你肯定知道她们为什么和离?”

“啊!我……我……不知道!”陷入遐思的平儿回过神了,连连挥摆沾满皂角沫子的手。

“切!难看就是不想告诉我们!”一个丫鬟不满的哼了一声,“现在都被打发到这里来了,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平儿垂头不说话。

“好了,好了!”另一个丫鬟打圆场道:“她不愿说,逼她作甚?但我可是听说了……”

说着,丫鬟四周看看,压低声音道:“据说是咱家姐姐看上了一个王爷,这才跟姑爷和离的!”

“啊!”几个丫鬟惊呼一声,连忙捂上嘴,小声道:“难怪都说姑爷在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京城打了个王爷,不会是他吧!”

“不是他!”平儿急忙替王冈辩解,“是大理的……”

话未说完,平儿反应过来,连忙住嘴,但这对于谈八卦的丫鬟们来说,已经够了!

“大理,好像是南边的一个小国吧?”

“嗯,姐姐以前好像在大理住过!”

“哦……”几个丫鬟长哦了一声,一切尽在不言中!

“可我以前出去采买的时候,听几个书生说过,咱们汉人当官的可比人家小国家的皇帝还要威风!”

“不会吧!那可是皇帝唉!”

“我也是听说的,他们说咱们的使臣敢当面训斥那些皇帝!还……”

“还什么?快说呀!”几个丫鬟见她吞吞吐吐,连声催促。

那丫鬟脸色泛红,小声道:“还让他们的皇后陪着一起睡觉……”

“啊!”几个丫鬟轻呼一声,“真的假的?”

那丫鬟又道:“据说还让小国的皇帝,在一旁看着!”

“呸!”一个丫鬟都是脸色泛红,啐道:“这些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其他几个丫鬟都附和着点头。忽的一个丫鬟道:“那你们说姑爷要是做了大官,会不会去大理,也让他们的皇后陪着……”

“我觉得不会!姑爷长的多俊啊!反正我要是那皇后,肯定乐意!”

“呸!不知羞!”几人笑闹起来。

瑞儿站在墙角后,听着几人的谈笑,眼神呆滞,姑爷终于走到这一步了吗?

他之前被姐姐那么羞辱,日后肯定是要报复回来的!

好在王家的老仆来讨要平儿,她帮着说了几句话,多少也算一份香火情吧!希望事情不要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局面。

她长出了一口气,听里面几个丫鬟说到越来越不像话了,轻咳一声,里面顿时一静,再才缓步走了进去。

进了院子,瑞儿冷眼扫过几个丫鬟,吓得几人噤若寒蝉,不知方才议论姐姐的话是否被听到了。

好在瑞儿没有深究,轻声道:“平儿,姐姐找你!”

“哦。”平儿赶忙起身,冲洗干净双手,跟着瑞儿而去。

一路上瑞儿看着傻乎乎的姐妹,心中不由泛起几分嫉妒,姑爷这可是刚中状元,就想到她了!

还特意遣最得信任的老仆从东京赶回来,这和上门提亲有什么区别!

真是好命!

平儿疑惑的回头,“瑞儿你怎么了?姐姐找我有什么事吗?”

瑞儿挤出一个笑:“许是姑爷听说你在这里受苦,特意遣人来提亲的!”

“啊!”平儿大惊,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惊慌的胸前泛起一阵波澜!

“你别胡说!”平儿脸红的像被开水烫着了一般。

瑞儿轻笑道:“是与不是,你去了不就知道了吗?”

说话间,两人来到李青萝的房间。

两人先是行礼,而后站在一边。

李青萝看向期期艾艾的,神态局促的平儿,目光复杂。

她没想到王冈真看上了这个蠢笨的丫头,原是不想给的,一则是自小相伴,有了感情,二则是不想让王冈如意。

可瑞儿劝了她一句,“王公子前途远大,把平儿舍给她,也算是个人情,说不得日后能救段王爷一命!”

李青萝指了指桌上的一叠文书,道:“这是你的户籍、府籍,拿上它,以后你就不是我的人了!”

“姐姐!”平儿顿时泪流。

“出去!”李青萝挥手呵斥。

瑞儿赶忙拿过文书,将平儿送了出去。

将平儿交给王忠,瑞儿救站在门前目送,眼见平儿就要登上马车,瑞儿忽然叫了一声:“平儿!”

平儿回头,便见瑞儿蹲身行礼:“瑞儿给平娘子请安,娘子多多照顾!”

平儿顿时泪流满面,她想起那日,在李青萝房中,说起王冈之事,瑞儿也是这般玩笑。

只是此时此刻,全不同于彼时彼刻!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所谓机宜文字,并非只是书写机密文件,还有着上书奏折、参赞军机,甚至带兵打仗之责。

此时南下行军,赶路为先,除了隔上几日,与众将一起商谈军务,其他时间王冈多在负责另一个差遣:管勾医药事!

十来万的军民行军,每日总少不了出些状况,或是过于劳累,或是跌打损伤,或是发热感冒,不一而足。

当然,这些病患自会有各营的军医治疗,但王冈为了更加细致的了解。

要求军医将每日的病患情况呈上来,而后王冈再根据数据制表查看。

这对军医来说不叫事,无非写几个字,却把王冈帐下的几个军士累的够呛,队伍太长,他们需要骑马行进。

虽然心有不满,军士们却不敢提意见,人家不仅是上官,还是文官!

众所周知,大宋的文官比武将要凶残的多!没见那几个指挥级别的大官见他都客客气气的吗!

王冈绘制完了表格,对比了一番,察觉到一处数据的异常。

他皱皱眉走出营帐,拉过马匹,翻身上马,向一处营地行去。

薛慕华提笔开了副药,他今日是受另一军医邀请,过来治疗一个伤口发热的病人的。

递过药方,薛慕华看看营帐四周道:“我记得管勾那边传令,要求伤员所居营帐必须整洁干净,你这弄的可不好吧?”

“嗤!那管勾是个外行,懂得什么!我当了多少年军医了,在我手下治好过多少人!都是一帮泼皮杀才,哪需要那么精细!”

军医边说边接过药方,看了一眼,叫道:“哎呀!是极,是极!我一时懵住了,没想起这几味药!”

薛慕华微微一笑,也不争辩,起身道:“既然此间事了!在下先行告辞了!”

“哎!好好好!”军医赶忙将药方揣好,起身相送道:“你看这事闹的!我若多想想也就把这方子想起来了,还劳你跑一遭!我这也是心急病患!哈哈……”

薛慕华笑而不语,走到营门外,正要拱手告辞,忽见几匹骏马,向这边行来。

当先到那匹马很眼熟,马上的人更眼熟!

“王玉昆!”薛慕华咬牙切齿,此刻看到王冈也在这军中,所有碎片化的记忆,全都串联了起来,心中的疑惑一扫而空!

哪里还不明白,他之所以出现在这,全是这货的谋划!

先是用丁春秋来恐吓他,再选定要出征的军营,还贴心的帮他入了军籍!

现在想想他那故作为难,假意推辞的嘴脸,薛慕华都感到恶心!

王冈也看到了薛慕华,心中暗道不好!这段时日,他巡营时,一直刻意避开薛慕华所在的军营,没想到今天在这里碰到了!

此时已到了近处,再想避开却是不能了!当即拉住马缰,做出一副惊喜的表情:“哎!老薛!你怎么在这里?”

薛慕华发出阵阵冷笑:“我为什么在这里,你不最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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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冈翻身下马,一脸茫然道:“何出此言啊!”

“你少装蒜了!王玉昆!”薛慕华怒道:“我拿你当朋友,你竟然坑我!”

两人闹出的动静有些大,引的许多士兵探头探脑的往这边看。

王冈扫了他们一眼,对薛慕华道:“小声点,让人看笑话!”

“笑话?你不是一直拿我当笑话吗?你把我耍的团团转的时候,想必笑的很得意,很开心吧!”

王冈无言以对,只能安抚他道:“这事咱们回头再说,我来这里有事!”

“有事?”薛慕华转身挡在王冈身前,冷声道:“有事,你也先把我的事处理了!”

王冈无奈道:“好,你说什么事?”

薛慕华道:“放我离开!”

王冈摇摇头道:“这我做不到!”

薛慕华冷笑道:“如果我硬要走呢!”

“那就是逃兵!”

“好好好!”薛慕华气急道:“你让我来军营无非是让我给人治病!那我还就告诉你,从今天起,我一个病患都不看!”

“医者父母心,老薛你别说气话!”王冈伸手去拍他肩膀。

薛慕华一把打开他都手,喝道:“谁跟说气话!我告诉你,咱们以后就不是朋友了!”

“不至于!”王冈暗地里叹了口气,这里犯了一个错误,薛慕华把他当成朋友了,但是他没有!

忽悠一个不相干的人,他不会有丝毫心理负担,但对于一个信任自己的人,这么做就有很大的罪恶感了!

“至于!”薛慕华气愤的转身,看向那些围观的士兵,大声问道:“你们说哪有朋友会干这种事!利用我对他的信任,把我诳到这种地方来!这种人配做朋友吗?”

围观众人顿时窃窃私语起来,对着两人指指点点。

王冈见状脸色冷了下来,若让薛慕华一直闹下去,对他的威信会是个打击,而且会影响他的声望。

薛慕华得意的转身道:“你可敢让大家来评评理!”

王冈转身来到马前,翻身上马,居高临下扫视众人,拿起马鞭一指薛慕华,淡然道:“我对你做了什么?”

薛慕华只当他要否认,急道:“你把我骗到了这个鬼地方,你敢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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