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抬脚离开,等陆璟走到门口,江书砚嗤笑道:“想逃课?想得美。”
陆璟脸色瞬间沉下来,这都能被江书砚发现,他的心思有这么明显吗?
房门关上,江书砚仰头看向上方的水晶吊灯,喉咙一阵痒意,他低头咳嗽了几声,看见手上和领口的花纹,整个人僵住。
他睁大眼眸,惊恐地看着自己身上的睡衣。
“陆璟!!!”
江书砚被气得直哆嗦,他恨不得把身上的老人睡衣给扯下来,然后穿到陆璟身上。
“我跟你没完!”
江书砚养病期间,陆向阙又回了一趟淮海,得知这件事,原本毫不着急的江书砚像是得了癔症一样,整个人神经质地啃咬着手指甲。
陆向阙为什么回去的这么频繁?难道时洛雪的花期到了?
不不不,时洛雪还没有满二十周岁,他的花期再早,也要到二十岁才能开花。
他的神经质被陆璟看在眼里,陆璟心底冷笑,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三天后,陆向阙从淮海回来,在别墅大厅里,他看见了站在陆璟身后的江书砚,他视线轻轻扫过,神色平静,不见一点厌恶。
江书砚维持着脸上的笑容,实际上他已经坚持不下去,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段时间他假性开花的时间越来越频繁,再这样下去,真正开花的时间没有到,他自己先把自己搞垮。
房间里,看着手里的小瓶子,江书砚脸色莫名,他不愿怀疑手里的这瓶药,可是事实摆在面前,容不得他不怀疑。
“为什么……”江书砚喃喃出声:“我对你不好吗,为什么?”
不是每个特殊群体都有他手上这瓶药,这是江书砚用自己的命换来的。这是个可笑的世界,法律写满了保护特殊群体的条律,却没有一种能治疗他们的药。
每当开花的时候,他们就只能拼运气硬抗,抗住了就活,抗不住就死。
曾经江书砚也天真的认为,世上所有像他这样的人,都受着命运的不公,可是等到后来他才发现,被命运不公对待的只有像他这种出身平凡的人,那些生下来就含着金汤匙的人,哪怕遇见了假性开花期,也有足够的金钱去购买特殊药物治疗自己。
哈哈哈,这世上居然还有治疗他们这种人的药。这是盗用好朋友身份出国后的江书砚、不,林砚,这是林砚出国后从一个出身世家的朋友口中知道的。
而在此之前,从没有人告诉他们,原来他们还可以吃药,多可笑,那些因为开花期而死去的人又算什么?
因此而死的,他的挚友,江书砚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