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受教。”朱高炽十分知礼地回道,脸上满是谦逊之色。
“你啊。”
“如今也不小了。”
“也该有想想子嗣问题了。”朱棣又带着几分关切的道。
“儿臣……这个……”
朱高炽有些尴尬的看着,不知道怎么回答。
……
大明都城,应天!
文渊阁大殿。
兵部,户部,吏部,刑部。四部的尚书汇聚于此。
大殿内庄严肃穆,气氛凝重。
众臣的表情都十分严肃。
朱元璋端坐在龙椅之上,哪怕没有开口,也是透露出威严与霸气。
太子朱标静静地站在了一旁,脸上带着温和的神情。
“皇上,太子。”
唐铎站了出来,向前走了几步,双手抱拳,恭敬地启奏道:“历经九个月时间,大宁边军,北平边军,都督府军,所有损耗的兵力已经全部得到了补充,已经恢复到了满军制。”
“除此外,兵部与户部互通,所有阵亡,伤残将士抚恤都已经发放,并无遗漏。”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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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云奇立刻快步走上前,双手接过册录,恭敬呈奏给了朱元璋。
朱元璋打开册录,目光快速地翻阅了几眼,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点了点头:“做的不错。唐卿不愧是咱大明的栋梁。”
听到这一声夸赞,唐铎当即一拜,脸上满是感激之色:“多谢皇上夸赞。”
而在心底,唐铎也是松了一口气。
这等大差事,他是不敢有丝毫的疏漏的,毕竟面前的朱元璋可是一个手段狠辣的大杀神。
不过好在,他过关了。
“皇上,太子。”
户部尚书赵勉站了出来,同样恭敬地启奏道:“经过九个月时间,辽东因战争而影响的百姓,流民之事也已经定下了。”
“在大宁府与辽东府合力下,诸多流民已经得到了妥善安置,辽东户籍人口情况也得到了统计。”
“如今辽东人口,尚有四百八十余万,其中还有五十余万人逃到了大宁府安置。”
“不错。”朱元璋点了点头,沉思了片刻后说道:“咱还是老规矩,对于辽东府,安民为主,如今又已入冬,辽东府所需粮食,木炭等御寒之物都优先供给。”
“臣明白。”赵勉立刻回道。
随着赵勉退下,吏部尚书陈敬也是立刻站了出来。
“启奏皇上。”陈敬向前走了几步,恭敬地说道:“这九个月时间来,吏部着重对辽东调派官吏,经过吏部筛选,由太子钦定,吏部已经调动了知府下大小官员七十余人,文吏五百余人,如今辽东府全境已经彻底推行我大明律法,施行我大明国策,辽东官府已经走上正轨。”
“不过,据铁铉知府上禀,辽东府多年来处于北元掌控,纳哈出穷兵黩武,压榨汉民,这也造成了整个辽东府财源流失,短时间内,也难以让辽东府恢复生产力。”
“所以,铁铉知府上奏,希望皇上与太子能够酌情对辽东府再降恩泽,在赋税上再有减免。”
“此事。”朱元璋缓缓说道,脸上露出深思的神情:“咱会与太子商量的。”
“臣明白了。”陈敬一拜,恭敬地退下。
就在众人议事正酣之时,刑部尚书沈溍神情庄重,稳步从队列中站了出来。
沈溍上前几步,在距离御座几步之遥处站定,双手抱拳,微微躬身,高声启奏:“启奏皇上,太子殿下。”
“刑部派遣官吏在辽东府履职已有九个月之久。”
“在此期间,全力肃清冤屈错案,广布线人,深入街巷市井,将那些隐藏在暗处、昔日为非作歹的恶徒以及北元遗留的权贵一一缉拿归案。”沈
溍一边说着,一边微微抬起头,目光偷偷看着御座上的朱元璋与朱标,满是认真谨慎的神情。
“如今,经刑部缜密定案,处以极刑者,共计一千五百七十余人。”
“而目前仍在审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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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溍的声音不疾不徐,每个字都清晰地传达到大殿的每一个角落,听得众人心中皆是一凛。
这个数字,真的不小了。
不过想到北元贵族的残忍,这数字似乎也不算多。
听闻此汇报,朱元璋坐在龙椅之上,脸上神色平静,只是缓缓点了点头。
随后。
朱元璋微微张口,声音低沉而透出冷意:“沈卿,对于你个人的能力,以及刑部整体的办案能力,咱向来心中有数,无需多言。”
“但有一点必须谨记,一切务必依照我大明律法惩处。”
“那些犯下滔天罪行、罪该万死的,绝不姑息,送他们上西天。”
“而对于那些本本分分、并无过错的良善之人,切不可无端针对。”
朱元璋说话间,眼神锐利如鹰,透露出对律法公正执行的态度。
“臣明白!”
沈溍闻言,立刻躬身领旨,动作迅速而干脆。
随着时间流逝。
待得该交代的诸多事宜皆已汇报完毕,四部尚书依照礼仪,整齐有序地向后退下,鱼贯走出文渊阁大殿。
此刻!
朱元璋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紧绷的面容逐渐放松,周身那威严的气势也随之悄然卸下。
随后。
朱元璋侧过头,看向身旁的太子朱标,露出了一抹笑容,说道:“标儿,辽东府,这回可是彻底归我大明所有了。”
话语中也满是历经波折终得圆满的欣慰。
朱标微微欠身,脸上带着一贯温和的笑容,回应道:“父皇恩威并济,以雷霆手段与仁德之心兼施,辽东自然倾心归附。”
朱标说话时,满是对朱元璋的敬重,语气也极为谦逊。
“对了。”朱元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笑:“咱刚刚收到了一个消息。”
“朱应,有子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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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标脸上浮起了一抹诧异之色,随后惊讶的说道:“朱应成婚还不到一年?竟然这么快?”
“这朱应倒是福气大啊。”
“成婚不到一年,已有子嗣。”
朱标微微摇头,脸上浮现出感慨的神情。
“成家了好,有子嗣了更好。”
朱元璋笑了笑,老脸上此刻挂着一抹旁人难以捉摸的深意。
这一说。
朱标也是立刻会意。
“的确。”朱标点了点头,动作不紧不慢,神色透着沉稳。
他心里十分清楚,对于皇帝而言,一个在外统兵的战将,若是无妻无子,反倒不是好事。
毕竟,没有家庭的羁绊,一旦被敌人拉拢,便随时可能叛逃。
但有了子嗣,这子嗣便成了他的软肋,成为朝廷掌控他的一种方式。
这,就是皇权!
这,就是御下!
“爹。”
朱标微微欠身,神色恭敬:“正妻诞子,理当赐予一份贺礼,彰显皇家恩泽。”
说着,朱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
闻言!
“哈哈。”
朱元璋爽朗一笑,笑声在宫殿内回荡:“标儿,说到底,你对这朱应的看重当真是远超他人。”
“以往那些臣子,能够得到你恩赐一次,就如沐天恩了。
“但是对于这朱应,你可谓是恩泽不断啊。”
朱元璋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摇头,眼中满是对朱标的慈爱与感慨。
毕竟整个大明天下,能够值得朱元璋如此态度的,也唯有朱标了。
“既是人才,理当重用。”
朱标神色认真,语气坚定,
“而且……”
朱标话音停顿一刻,面带着几分思索的神情,继续说道:“虽说儿子没有见过这朱应,但不知怎么的,似有一种亲近之感。”
“说到底,儿子也是很好奇这朱应究竟是什么样的。”
朱标一边说着,眼中也满是对朱应的好奇。
“待得这一次定了北元,就召这朱应入应天述职吧。”
“在辽东平定后,就该召他入应天了,只不过因为辽东诸事未定,降卒整编事情众多,也只能让他暂时待在大宁履职。”
朱元璋微微点头,当即说道。
“据兵部上奏。”
“朱应不仅善于统兵征伐,更善于练兵。”
“如今大宁边军,还有会州整编的元军降卒已经在他的训练下成型了。”
“此番沐晟到了后,也算是捡了一个便宜,无需耽误时间去整编训练了。”朱标笑着说道。
“沐晟。”
“相信他不会落了他爹的威名。”
“英儿难得开口求咱,这一次却请求让沐晟去北疆为将,可见英儿在云南也听到了朱应的名声,特意让沐晟去北疆磨炼一番啊。”朱元璋微微一笑。
提及沐英时,朱元璋也是显得十分慈祥。
“大哥也是统兵之才。”
“云南在大哥镇守下百姓民安,外族不侵!能够让大哥特意请命派去大宁为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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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别说你对朱应好奇,咱也好奇。”
“看着这朱应如此了得,也是如此年轻善于统兵,咱…”
朱元璋缓缓说着,双眼微微眯起,话音停顿。
此刻,仿佛陷入了回忆。
“咱想起了曾经的文正了。”
说到这里,朱元璋的眼神里有了一丝落寞。
“如若文正性格不骄纵,不那般残忍跋扈,没有背弃咱。”
朱元璋轻轻叹了口气,脸上挂着一抹忧愁,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或许…咱也不会那般对待他。”
朱文正,昔日朱元璋麾下的一员悍将,更是朱元璋的亲侄儿。
曾经,他在战场上英勇无畏,为朱元璋立下赫赫战功。
但后来,因为贪心不足,犯下大错,最终让朱元璋不得不对他进行处置。
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朱元璋说不想念那是假的。
毕竟,朱文正身上流着和他一样的血,是他的亲侄儿。
朱元璋哪怕再心狠手辣,可他终究是顾念亲情的啊。
“爹。”朱标看到朱元璋陷入回忆,神色有些黯然,立刻轻声安慰道:“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当初他所作所为,实则是自找的。”
“这也不是爹的错。”
朱标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了拍朱元璋的手臂,试图给予他一些安慰。
“恩。”朱元璋点了点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想要把那些不愉快的回忆都一并吸走。
随即他也回过神来,不再提及朱文正。
在如今朝堂之上,有着诸多禁忌。
马皇后、皇长孙朱雄英,乃至于昔日的朱文正,这些都是不能随便提及的。
谁也不想触犯了朱元璋的禁忌,毕竟那后果,谁也承担不起。
如今也只是父子两人能够说几句了。
“待得此番定下北元,让朱应归于应天述职后,他的家小就留在应天吧。”
朱元璋神色严肃,目光中透着威严:“将在外,还是要有所把持的。”
“兵权,从古至今都是祸乱之本。”
“这一点,标儿你要牢记于心。”
朱元璋一边说着,一边紧紧盯着朱标,眼神里满是期望与告诫。
“儿子明白。”
朱标当即点了点头,神情郑重,每一次朱元璋的告诫,朱标都是铭记于心的。
“距离开春还有三个多月时间,出征北元的粮草辎重一切都交给你调拨。”
“人力,物力,一切依你。”
“咱就不去管了。”
朱元看着朱标:“总之,稳重为主。”
说完。
朱元璋笑了笑,那笑容里既有对朱标的信任,又有对此次出征的期望。
对于朱标,他自然是非常放心的,而且在朱元璋心中,朱标的能力经过这么多年的磨炼,也无需多言。
……
东宫大殿,阳光透过窗户,让整个殿内照得通亮。
“永昌侯入东宫,有何贵干?”
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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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着华服宫装,脸上妆容精致,然而眼神中却带着几分冷漠,特别是看着大殿内的蓝玉,声音清脆却又透着丝丝寒意。
蓝玉听到声音,缓缓转过身,扫了吕氏一眼,那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随后直接收回目光,脸上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轻视。
“怎么?”
蓝玉冷哼一声,声音带着几分嘲讽:“我这个做舅舅的来外甥女婿家里来,还要通过你这个妾来同意了?”
“作为妾,管好自己就行了。”
蓝玉说话的时候,嘴角上扬,带着一抹不屑的笑意,根本没有任何顾忌。
如若不是现在自己外甥女已经不在了,依着蓝玉那火爆的脾气,他估摸着就是一巴掌直接扇过去了。
听到蓝玉的话,吕氏眼中闪过一抹怨毒,眼神就入毒蛇一样,不过,但她表面上却隐藏得极好,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
妾室身份,这就是吕氏心底最大的一根刺。
因为这个身份,哪怕她执掌了东宫内务,但妾的这一个身份让她终究是上不了台面。
平常,东宫内的人,还有朝堂上的一些大臣都是对她敬重有加,不敢得罪。
像蓝玉这般根本不给面子的,可以说是极少。
“妾身的确是妾室,但如今奉太子旨意掌东宫内务,暂代太子妃之职。”
吕氏微微抬起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强硬:“永昌侯说话行事也不要太过了。”
吕氏一边说着,一边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角,压抑着内心的怒火。
“一个妾,还轮不到你对本侯指手画脚。”
蓝玉满脸不屑,一甩衣袖:“去给本侯将允熥叫过来。”
蓝玉说话的时候,语气透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他来东宫一则是为了看看自己的外甥孙,二来也是有事要见朱标。
对于蓝玉这根本不在乎,如此轻视的态度,吕氏袖袍内的手都握紧了,指甲几乎陷入了掌心。
她想要发怒,却也知道眼前的蓝玉本就是跋扈之人,如果真的彻底撕破脸了,那对她来说也不是好事。
朱标是什么人?吕氏可是非常清楚的。
作为太子,朱标极为仁德,而且念旧情。
虽说昔日太子妃常氏已经去世了,可朱标仍然称蓝玉为舅舅,而且对蓝玉多有偏袒,每每蓝玉犯了一些事情,也都是朱标摆平的。
如若真的在此顶撞蓝玉,那在朱标面前反而不好解释了。
“去将允熥叫过来。”吕氏转过身,对着侍奉在一旁的宫女道。
在说话的一刻,她微微眨了眨眼,给宫女打了一个眼色。
看到吕氏如此识趣,蓝玉也是满意地一笑,但脸上的嘲弄之色仍然不减。
然后蓝玉直接在左侧找了一个位置,大大咧咧地坐下,双腿微微分开,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
但看着桌子上没有茶水,蓝玉又立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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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不知礼数,改日本侯就向太子提议换一个妾来主理东宫。”
蓝玉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听到这。
听着蓝玉越来越过分的话,吕氏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她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反驳,但终究还是忍住了。
在东宫内,她的确可以说是一手遮天,甚至于朱标都不知东宫内发生的事,可是在外,吕氏的手可没有那么长。
“奉茶。”吕氏只能忍着,脸色难看地对着殿外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与不甘。
看着吕氏的脸色,蓝玉自然是看出了她的不悦,还有怨气。
但蓝玉根本不在乎。因为他的身份,注定就不可能与吕氏走在一起,而且吕氏如今执掌了东宫,蓝玉也很清楚她的野心。
如果以后真的让那庶子得逞了,那他蓝玉,乃至于整个淮西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吕氏。”蓝玉看着吕氏,脸色一冷:“本侯念你是太子最宠爱的侧妃,今天本侯既然来了,那就提醒你一句。”
“作为妾室,生得儿子也是庶子,最好就不要惦记不是自己的东西,免得到头来一场空,还要搭上一家人。”
蓝玉一边说着,一边紧紧盯着吕氏的眼睛,眼中透着警告。
看着大殿内已经没有了其他人,蓝玉冷着脸,带着几分嘲讽与威胁之色的对着吕氏道。
“永昌侯,我不懂你的意思。”
吕氏强压着心底的怒火,装作平静地回道,她微微低下头,试图掩饰自己眼中的愤怒。
“呵呵。”蓝玉冷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不屑:“吕氏,你是一个聪明人,本侯也只是告诉你一句,至于你听与不听,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总之,庶,永远都别想要得到嫡的东西。”
“这是朝堂之道,更是天下奉行之道。”
“任何人都改变不了。”
“哪怕皇上,他也是如此。”
蓝玉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带着一种审视的看着吕氏。
这时,殿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那脚步声略显沉重,伴随着些许拖沓。蓝玉这才收回了看着吕氏的目光。
一看,在吕氏心腹宫女的引领下,朱允熥低着头,显得有些畏惧地走了过来,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一步一步,小心翼翼。
“允熥。”看到朱允熥来到,蓝玉立刻大声喊道,声音带着几分期待。
听到了这一声,朱允熥急忙抬起头,脸上也浮起了一抹喜色。
但当他感受到了吕氏那充满冷意的目光后,朱允熥原本还准备叫喊出来的声音,此刻却是立刻闭上了嘴,不敢开口。
随后。
朱允熥带着几分忐忑,害怕地向着蓝玉走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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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走一步,都像是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当到了面前,朱允熥脆生生地喊道:“舅姥爷。”
甚至连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看着朱允熥这低着头,十分自卑懦弱的样子,蓝玉眼中闪过了一抹失望。
那失望之色在他眼中一闪而过,却又如此明显。
不过,对于蓝玉而言,对于淮西而言,除了朱允熥外,他们也别无选择了。
“允熥,你这像什么样子?”蓝玉皱着眉头,对着朱允熥呵斥道:“堂堂太子嫡子,皇族贵胄,身份尊贵!如此畏畏缩缩,岂能成事?给我站直了。”
蓝玉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了指朱允熥的后背,示意他挺直身体。
在蓝玉的威喝下,朱允熥勉强站直了身体,但神情中那懦弱的样子却改变不了,他的眼神依旧躲闪,不敢直视蓝玉的眼睛。
“唉。”
蓝玉叹了一口气,声音里满是无奈,心底暗暗失望:“终究是和雄英比不了,实在是一母同胞,为何差距如此大。”
“当初雄英还在时,那就是真正的贵气逼人,有君王之姿。”
“可允熥…唉,太差劲了。”
看着朱允熥这样子,蓝玉更加失望了,看着他,也让蓝玉想到了自己的大外甥孙,一时间心底也是空落落的,落差感极大。
持续一瞬后,蓝玉回过神来,又对着朱允熥温声道:“允熥,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告诉舅姥爷,舅姥爷给你做主。”
蓝玉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了拍朱允熥的肩膀,试图给予他一些安慰。
一听这。
吕氏冷冷看向了朱允熥,眼中充满了告诫,透出威胁之意,只不过是避开了蓝玉的视线。
而朱允熥似乎也是感受到了什么,心底充满了恐惧,但他也不敢对蓝玉说什么。
“舅姥爷,我没有受什么委屈。”朱允熥低下头,低声回道:“我只是…只是很久没有见过舅姥爷了。”
说这话时,朱允熥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
“允熥。”
蓝玉双手搭在了朱允熥的肩膀上,目光则是落在了吕氏,还有刚刚进来的几个宫女身上,充满了告诫的道:“你要时刻记住你的身份,你娘是堂堂太子妃,你是当朝太子的嫡子,在这东宫内,你的身份只次于太子殿下,除了太子殿下外,你就是最大的,没有人能够欺负你。”
“谁要是敢,你就告诉舅姥爷,不仅是舅姥爷,还有很多你的伯伯叔叔们都会为你主持公道。”
蓝玉一边说着,一边紧紧盯着朱允熥的眼睛,希望他能够记住这些话。
朱允熥闻言,轻轻点了点头。
常年处于东宫,常年被吕氏无言欺凌,朱允熥已经懦弱到了极点。
如若不然,历史上也不会有朱允炆的机会。
毕竟朱允熥的身份得天独厚,而且还天然有着淮西的支持,可他终究是不争气。
“见到舅姥爷,你就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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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蓝玉的心思又怎会看不透朱允熥这是被吕氏给欺负了,要不然堂堂太子嫡子又怎会如此不堪?
可哪怕蓝玉再如何也需要朱允熥开口说出来,需要一个理由才能够对吕氏发难。
“允熥听闻舅姥爷在战场上归来不久,能够看到舅姥爷平安归来,允熥很高兴。”
朱允熥想了想,表现出为蓝玉归来而高兴,脸上则是带着一丝勉强的笑意。
“唉。”蓝玉叹了一口气,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想要听的可不是这些。
而一旁的吕氏则是心底冷笑不断:“朱允熥,一个贱种,一个废物!就算你淮西想要扶植他,那也要看看他能不能扶起来,就凭他,凭什么与允炆争?”
吕氏一边想着,一边微微扬起下巴,心底有着一丝得意。
这时!
“参见太子殿下。”
殿外的金吾卫,还有仆从全部都跪下行礼,齐声高呼。声音在宫殿外回荡。
见此,蓝玉也是立刻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
吕氏更是收起了脸上原本的冷漠,换上了一幅端庄温柔的笑容。她微微低下头,双手交叠放在身前,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
不一会!
朱标身着太子长袍,缓缓走入了大殿内,步伐沉稳,神色间透着威严与温和,长袍随着他的走动轻轻摆动,尽显太子的尊贵气质。
“臣拜见太子殿下。”蓝玉立刻躬身一拜。
“臣妾拜见太子殿下。”吕氏也跟着行礼,声音轻柔。
“儿臣拜见父君。”朱允熥急忙跪下,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殿下的几个人立刻躬身一拜。宫女们则全部都跪了下来,整个大殿内一片寂静。
朱标扫了一眼,一抬手:“平身吧。”
“谢太子殿下。”众人立刻道谢。声音整齐划一。
而蓝玉脸上也是浮起了笑容来:“太子此时归来,想必在宫中与皇上商议了要事吧。”
蓝玉一边说着,一看看着朱标,带着几分试探的意味。
这一问,自然是蕴含深意。
看着蓝玉如此样子,朱标淡淡一笑:“的确是商议了一些要事,舅舅已经归于应天数月了,也已经来东宫拜会孤几次了,怎么今日又来了?难道有事?”
朱标一边说着,一边轻轻走到主位前,缓缓坐下,眼中则是里带着一丝笑意,虽有此问,但眼中带着的意思已然是看透了蓝玉的意图了。
“那个…臣……”蓝玉有些忐忑,欲言又止。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特别是身边还站着吕氏与朱允熥。
而且,在朱标面前,蓝玉的跋扈也是完全收敛了。
显然,蓝玉虽然不可一世,但也知道能在什么人面前跋扈张狂,在朱标面前,他不敢。
他虽然是舅舅,但也是臣子。朱标,轻易就可压服他!
“允熥。”朱标转过头,看着朱允熥问道:“可向你舅姥爷请安了?”
“回…回父君。”朱允熥颤声回道,“儿臣请安了。”
“既然请安了,那就退下去学习文册。”朱标冷着脸道,十分严厉:“不要白白耽误了时间。”
“是。”朱允熥根本不敢拒绝,恭敬一拜,就准备退下去。
这时!
蓝玉眼珠一转,当即开口道:“殿下,允熥如今也有十一岁了,也长大了,臣想带允熥去军营历练一番,让允熥练一幅好点的体魄,既学文,那也要习武,这样以后也能够更好帮助殿下啊。”
蓝玉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朱标的脸色。
听到这。
朱标一愣,面带思索之色,倒也有几分意动,不过他没有立刻做决定,而是面带思索之色。
但是一旁。
吕氏却是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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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氏微微欠身,脸上带着一种关切,语气轻柔道:“永昌侯所在军中训练强度太大,允熥身子骨本就孱弱,如何承受得住这般严苛的训练?”
“再者,刘夫子也提及,允熥眼下多门功课尚未及格,正需潜心修习,补齐短板。”
“更何况,允熥可是太子殿下的嫡子,身份尊贵无比,怎能去军中舞刀弄枪,置身于粗鄙的军旅之事中。”
“即便要学武,也该依循皇族的规矩,由东宫悉心寻觅良师教导才是。”
吕氏一边说着,语气里尽是一幅为了朱允熥着想的样子。
朱允熥原本听蓝玉提及去军中历练之事,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若能借此摆脱东宫的种种束缚,对他而言无疑是一大幸事。
然而吕氏接下来的这番话,却如同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他心中的希望之火。
他太了解自己的父君对吕氏的宠爱程度了,只要吕氏开口,父君必定言听计从。
毕竟吕氏打理东宫在明面上的确是没有任何差错,而且也是事事顺应朱标之心。
或许,他这个儿子在朱标心底的地位都不如吕氏这个妾室。
果不其然!
朱标听到了吕氏的话后。
当即有了决定:“舅舅,允熥的教导之事,便不劳您费心了。”
“大本堂的夫子们自会悉心教导,让允熥学有所成。”
朱标端坐在主位上,神色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举手投足间尽显皇者风范。
蓝玉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面对朱标,他虽心有不甘,却也只能无奈顺从。
“臣明白了。”蓝玉微微躬身,语气中透着一种失望。
“带着允熥下去吧,孤与舅舅还有要事相商。”朱标对着吕氏说道,目光平静如水。
“臣妾领旨。”吕氏心中暗自窃喜,面上却不露声色,她莲步轻移,装作一副对朱允熥极为关切亲近的模样,走到朱允熥身边,轻轻牵起他的手,十分自然,随后缓缓向外走去。
纵然朱允熥有心想要摆脱,却根本不敢。
哪怕蓝玉在场,朱允熥也不敢多说什么。
终究,太过于懦弱了。
“这个女人,绝非等闲之辈。”
蓝玉望着吕氏离去的背影,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忧虑。
“往后,真得对她多加留意了。”
原本蓝玉想着将朱允熥接到身边悉心教导,借此为淮西势力的未来谋划布局。
可吕氏的心机之深,手段之高明,着实让他感到心悸。
朱标,已然对吕氏深信不疑了!
待吕氏离开后,朱标依旧稳稳地坐在主位上,神色平静,目光平和地看向蓝玉:“舅舅此番前来东宫,所为何事?”
“殿下。”蓝玉微微欠身,神色恭敬:“今日臣前来,一是挂念允熥,特来探望,二则是……”
蓝玉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期待的光芒:“不知皇上与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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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标闻言,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显然他早就看出了蓝玉来东宫的根本目的是什么。
“舅舅有话但说无妨。”朱标淡淡道。
蓝玉不再犹豫,当即站起身来,双手抱拳,躬身对着朱标深深一拜:“殿下!以臣与殿下的亲厚关系,臣便直说了。此番若大明起兵进攻北元,臣恳请殿下赐予臣领兵之权。”
“大明立国多年,臣至今不过是个侯爵,臣一心想要更进一步,还望殿下成全。”
蓝玉说罢,眼神中满是渴望与坚定。
对于国公之位的向往毫无掩饰。
朱标微微点头,表情显得十分严肃的说道:“此番出兵北元,乃是我大明的重大国策,关乎北疆安危,彻底解决边患,意义非凡,这一战的重要性,舅舅应当清楚。”
“臣自然深知此战意义重大。”蓝玉挺直身躯,满脸自信的道:“北元已不复当年大元之盛,若臣能担任大将军出征,定能荡平北元,为我大明彻底解除这一心腹大患。”
然而!
朱标却缓缓摇了摇头:“大将军之位,舅舅还是莫要再想了,父皇已然定下人选。”
“此番,孤只能许你一个主将之位,与出征辽东时一样,统领一路兵马。”
蓝玉听闻此言,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但旋即,想到自己仍有统兵出征的机会,心情又稍稍平复了些。
“臣,多谢殿下。”
蓝玉躬身一拜,语气中满是感激,他心里清楚,这个机会或许是朱标为他争取而来的。
“舅舅,你我关系亲近,有些话孤便不再赘述。”
“这一战,不仅关乎我大明能否重创乃至击溃北元,更关系到我大明的国运兴衰。”
“虽说此番我大明出征兵力众多,但兵家之事,瞬息万变,胜负难料。”
“你身为一路主将,孤希望你能在此战中立下战功。”
“只要你战功卓著,孤定能在父皇面前全力保举你晋位国公。”
“倘若这还做不到…那孤也爱莫能助了。”
朱标语重心长地说道,眼神中满是期许,更是带着一种鞭策之意。
听到“国公之位”四个字,蓝玉眼中顿时闪过一丝炽热的光芒,他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当即扑通跪下:“请殿下放心,臣定不负殿下所望,此战必将杀得北元片甲不留!”
“恩。”
朱标看着蓝玉坚定的态度,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正是他所期望看到的。
此番,朱标早已与父亲商议妥当,只要蓝玉在出征北元的战场上立下战功,国公之位便可尘埃落定,这也算是对蓝玉的一种激励与鞭策。
……
大宁府!
大宁府城地界。
密林深处,静谧而幽深,四周古木参天,枝叶交错,透出了一种阴森,但也是极为隐秘。
这里,便是黑卫的据点。
“杀!”
一声整齐而又充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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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三百个少年少女手持木剑,身姿矫健,向着各自的对手迅猛攻去。
他们眼神锐利,透着冰冷的寒意,每一招每一式都狠辣无比,剑剑直逼对手要害。
似乎,在他们的面前只有杀戮,他们是为刺杀而生的存在。
随着他们的激烈搏杀之后。
胜者的身影在据点搭建的训练场上迅速穿梭。
他们手中还持有连弩,动作敏捷而熟练,一边突进,一边扣住连弩扳机。
刹那间,弩箭如飞蝗般穿透而出。
咻咻咻。
咻咻咻!
弩箭破空。
许多弩箭稳稳命中了训练场上的箭靶,显示出他们精湛的箭术。
紧接着,他们又迅速伏地,开始一路潜行,动作轻盈而无声,仿若一群幽灵。
在训练场外,众多身着黑衣,蒙着面的人整齐地围绕着一个身着黑袍、头戴斗笠的人。
每一个蒙面黑衣人都是站得笔直,眼神专注,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主上。”
肖汉恭敬地站在一旁,微微欠身,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豪:“这便是第三批死士三个月的训练成果。”
“他们已然训练成型,随时可投入任务,与第一批一样,只认令牌不认人,誓死效力于主上。”
站在众人中间的,正是朱应。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斗笠下的眼神十分平静的注视着训练场上的一切。
如今!
距离当初辽东战事平定已将近一年。
时光匆匆,又是一年年关将近,属于朱应所创的势力,在这一年间从无到有,逐渐发展壮大,如今已颇具雏形,麾下已有一千三百余人,分散在大宁府的各个角落。
朱应将这一支独属于自己的势力命名为【黑卫】。
养死士,绝非易事。
培养几十个死士,或许耗费的钱财尚可承受,可若要养超过百个,那消耗的财力物力便十分惊人了。
死士之所以为死士,不仅在于严苛的训练,更在于大量钱财的投入。
也正是因为朱应得到了纳哈出的宝库,有了雄厚的财力支撑,才能顺利将黑卫发展到如今的规模。
朱应看着眼前黑卫的雏形,心中十分满意,点了点头,便是对肖汉的认同。
随后,缓缓下令道:“继续壮大黑卫,可向北平府扩张。”
朱应声音低沉,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属下领命。”肖汉立刻应道,声音干脆利落。
“除此之外,黑卫既已训练有成,也该执行任务了。”
“从即日起,全面调查沈家商队的商路。”
“只要是沈家的商队,在大宁府外,一经发现,格杀勿论,货物全部抢夺。”
“我要让沈家在北边的生意彻底做不下去。”
“先从北平府开始,而后逐步向其他府域拓展。”
“在北平府的沈家之人,杀一个,赏百两,杀沈万三之子,赏千两。”
“这,便是黑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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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应凝视着训练场上的黑卫,眼神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对着肖汉沉声下令。
之所以目前不在大宁府进行,也是因为大宁府是朱应的地盘,沈家虽然有些商业,但并不多,沈家的根基在北平府,还有周围。
在知道朱应成为了大宁指挥使后,沈家也是很聪明的将产业从大宁府转移了。
“属下领命。”肖汉神色严肃的应道。
“好了,就这样吧,归大宁。”
朱应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黑卫的存在,便是要替他做那些明面上不能做的事情,比如复仇。
当然,黑卫也是他保护家人的坚实后盾,哪怕在府中,如今也已悄然安插了数十个黑卫。
他们平日里扮作寻常仆从,看似毫不起眼,实则都是效命于朱应的死士。
只不过!
他们时奉命行事,誓死保护朱应及其家人,却并不知晓朱应便是他们的主上。
黑卫,正如肖汉所言,认令不认人,而朱应便是黑卫的最高指令,自有特殊令牌让死士铭记于心。
朱应深知其中利害,行事极为慎重,即便死士不幸被抓,严刑拷打之下,也绝无可能暴露与他的关系,毕竟死士根本就未曾见过朱应的真容。
这般隐秘而安全的模式,无疑是可行的。
……
大宁城!内城。
闹市所在的一条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叫卖声,谈笑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繁华的市井画卷。
“各位客官,实在对不住啦!”
“今天的上品精酿已经全部售罄,眼下就只剩下中品和下品酒了。”
一家酒楼前,店小二满脸堆笑,对着排队的人群高声喊道。
只见酒楼前人声鼎沸,数百人井然有序地排队买酒,队伍蜿蜒曲折,一直延伸到了街道的拐角处。
不仅酒楼外热闹非凡,酒楼内亦是座无虚席。两层楼的空间里,每张桌子都坐满了客人,人们推杯换盏,欢声笑语不断,酒香四溢,弥漫在整个酒楼之中,好一幅生意兴隆的景象。
这家酒楼,正是朱应名下的产业——金樽府。
在大宁城内,金樽府已然开设了三家分店,而在整个大宁府内,更是如雨后春笋般开了五十多家,几乎每一个城池都有金樽府的身影。
金樽府的酒,口感独特,比之寻常的酒更为甘甜醇厚,酒劲也更为浓烈,深受大宁府百姓的喜爱。
在这北方之地,女人对于生活固然重要,而美酒更是不可或缺,已然成为人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在酒楼开设之前,朱应养死士,养亲卫,钱财如流水般不断支出,只出不进,经济压力巨大。
可随着金樽府酒楼的陆续开张,情况瞬间扭转,每日都是日进斗金,所获利润足以支撑朱应养死士等各项开销,实现了完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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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于朱府!
作为大宁指挥使的府邸,今日正是年关之日,除夜。
府门之上,早已张贴了崭新的对联。
门口两侧,值守着手持兵刃的亲卫,他们身眼神锐利,充满肃杀,守护着府邸的安宁。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整个大宁城沉浸在一片喜庆的氛围之中。
府内,年夜饭即将开席,又是一年欢庆之时。
洪武二十二年,正缓缓向人们走来。
城内,无数烟花腾空而起,在夜空中绽放出绚丽多彩的光芒,将漆黑的夜空装点得如同一幅梦幻般的画卷。
府内!
朱应背负着双手,静静的站在庭院之中,仰头望着天空中那一朵朵绚烂的烟花。
身边,沈玉儿轻轻抱着已经三个月大的朱熈,眼神温柔而慈爱。
“洪武二十二年了。”
朱应轻声呢喃,目光深邃:“年关一过,战事恐怕就要来临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仿佛在诉说着一件既定的事实。
翌日!一大早!
府中的演武场上!
朱应一如往常,正与亲卫们一同晨练八极拳,训练的威喝声在演武场上回荡。
就在这时,肖汉神色匆匆,快步跑了过来,神情颇为急切:“启禀将军,应天天使临,携圣旨至。”
朱应闻言,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缓缓转过头,看向肖汉。
只不过。
朱应的神情十分平静,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天的到来。
在三个月前,看到那一封粮草辎重调拨册录后,朱应就已然知晓,该来的战事终究会来。
“迎天使去。”
朱应没有丝毫犹豫,当即快步走下演武场。
抬眼望去,只见几十个禁卫军簇拥着一个禁卫军总旗正朝着这边走来。
禁卫军们身着鲜亮的铠甲,手持长枪,步伐整齐有力,气势威严。
“臣朱应,恭迎天使。”
朱应面朝禁卫军总旗,神色庄重,躬身一拜。
“恭迎天使。”
周围的众亲卫见状,也纷纷整齐地跪了下来,齐声高呼,声音响彻整个演武场。
“大宁指挥使朱应,听旨。”
前来的禁卫军总旗神色严肃,没有丝毫犹豫,当即展开圣旨,大声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北元一国,乃吾大明世敌,被吾大明逐出中原,断其根基。”
“然北元贼心不死,屡屡南下犯我大明边境,侵扰百姓,不尊皇道,其恶行令人发指。”
“大明天威,岂容挑衅。”
“今,特命大宁边军指挥使朱应,即刻归营,调度大宁边军前往北平府待命。”
“待得大军聚,给咱荡平北元,展汉家之天威。”
“钦此。”
禁卫军总旗声音洪亮,宣读的声音在这府中的演武场周边回荡。
闻言!
朱应当即躬身一拜:“臣朱应,领旨。”
禁卫军总旗走上前,双手将圣旨恭敬地放到朱应的手中。
“朱将军,皇上有旨,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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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卫军总旗神色严肃地说道。
“臣领旨。”朱应点了点头,双手稳稳地握着圣旨,心中思绪万千。
“宿主领取圣旨一封,奖励普通宝箱一个。”
就在圣旨入手的瞬间,朱应脑海中响起了熟悉的面板提示音。
“标下已传达圣旨,在此归都复命。”
“朱将军,告辞。”
禁卫军总旗抱拳行礼,说罢,直接转身,带着几十个禁卫军向着府邸外走去,他们步伐整齐,雷厉风行,尽显皇家禁卫军的威严与气势。
“将军,战事,又要起了。”
刘磊与肖汉立刻快步聚拢过来,两人的眼中既有对即将到来战事的期待,又隐隐透着一丝忐忑。
毕竟,不同于之前在辽东战场只是对付纳哈出,这一次,他们即将面对的是整个北元。
要知道,纳哈出不过是北元的臣属罢了,而此番面对的,可是曾经纵横天下,掌控中原的北元啊!
“北元?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没什么可怕的。”
朱应露出一抹平淡的笑容,眼中透着自信,没有丝毫畏惧。
他心中所想,不仅仅是在战场上奋勇杀伐,捡取属性提升自己实力,更是因为当初得到的【传国玉玺】地图,其所在位置,正处于北元的疆域之中。
若能在此次战事中寻得传国玉玺,他日,朱应便有机会顺理成章地建立一个属于汉人的国度。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这八个字,哪个华夏人不心生向往?
这可是皇权至高无上的象征啊!
“刘磊,速速派亲卫前往大宁府各军营,命各指挥佥事立刻拔营开拔,前往北平府。”
“距离北平府较近的军营,先行在北平府与大宁府接壤之地等候,其余佥事营加快行军速度,尽快前往北平府聚合。”
朱应神情严肃,对着刘磊下令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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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应身旁的刘磊神色一凛,迅速抱拳应道:“属下领命。”
说罢,刘磊利落的转身,脚步急促的迈向麾下各个亲卫百户。
“将军有令。”
“速速传令吾大宁边军各营,开拔北平府。”
刘磊向亲卫百户传达朱应的将令。
“属下遵命。”
亲卫百户纷纷点头,领命之后,快步奔至府外。
一时间!
府外的拴马桩旁,众亲卫迅速解开缰绳,翻身上马。
随着一声声清脆的马鞭甩动声,骏马嘶鸣,众人策马扬鞭,向着各个军营飞驰而去,传达将令。
而朱应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转身重新踏入府中。
“玉儿。”
朱应踏入内殿,轻声呼唤,声音带着一丝温柔与不舍。
此刻。
沈玉儿听到朱应的声音,她抬起头,眼中满是关切。
朱应走到她身旁,缓缓说道:“朝廷旨意至,战事起,这一场战事或许会比征伐辽东更长,往后,熈儿,你就好好照顾了。”
沈玉儿抱着襁褓里的儿子站起身来,眼中虽有不舍,但十分善解人意的道:“夫君且放心前去,我会一直在家里等着夫君凯旋归来。”
说罢,她抬手轻轻为朱应整理了一下衣领,动作轻柔,充满了对朱应的关切。
朱应又转过头,看向一旁静静站立的林福,郑重地说道:“林伯,家里的一切,有劳你照拂了。”
林福微微躬身,老脸上带着郑重的神情,语气坚定道:“少爷,一路小心,老奴会照看好家里的。”
交代完这些,两个亲卫步伐沉稳地将朱应的兵器还有战甲带了进来。
见此。
“夫君。”
“让我为你着甲。”
沈玉儿将怀中的儿子交给了一旁的侍女,然后缓缓走到战甲前,双手轻轻捧起,眼中满是不舍与担忧。
她动作轻柔,仔细地为朱应着甲,每一个动作都饱含深情。
战甲着身,朱应整个人也是瞬间变成了昔日战场杀伐的杀神,紧了紧腰间的佩剑,眼中虽有对妻儿的不舍,但也透露出决然。
或许,这便是属于这个时代军人的一种宿命,男儿出征,为国伐敌,纵有万般不舍,亦要踏上征程。
大宁城军营,校场之上。
阳光炽热地洒下,两万将士皆已身着厚重战甲,手持兵刃。
战甲在阳光下泛着寒光,兵刃锋利,闪烁着凛冽杀意。
刘磊站在校场一侧,深吸一口气,随后扯着嗓子一声威喝:“将军到。”
声音响彻整个校场。
听到这声呼喊,原本微微有些嘈杂的校场瞬间安静下来,两万将士皆面容严肃,整齐地面朝点将台。
轰的一声,所有人单膝跪地,发出整齐而震耳欲聋的声音:“拜见将军。”
这声音仿若滚滚雷鸣,在军营之中回荡,尽显军威之盛。
朱应稳步走上点将台,目光如炬,扫视着校场之上的两万将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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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
朱应清了清嗓子,高声说道:“大宁边军的将士们!”
“北元屡屡犯吾大明,杀吾大明子民,屠我大明百姓,此仇此恨,不共戴天。”
“朝廷,已然传来了旨意。”
“吾大宁边军,出征北元,为那些惨死北元屠戮之下的子民复仇。”
“将士们,可敢随我朱应,沙场再战?”
说到此处。
朱应的声音激昂,在军营中久久回荡。
“誓死追随将军。”
“杀,杀,杀!”
两万将士情绪高涨,举起手中的兵戈,齐声高呼。
此刻每一个将士的脸上满是热血与斗志,声音汇聚在一起,仿若要冲破云霄。
这就是在朱应训练下的大宁边军,士气如虹。
“好。”
朱应满意点头,大声说道:“废话,吾就不多说了!”
“全军听令!”
“开赴北平府,与朝廷出征北元大军汇合。”
“兵贵神速。立刻出发。”
随后,站在朱应身后的几个将领迅速行动起来。
陈亨目光坚定,大步迈向自己所统领的军队。
张武则一脸兴奋,摩拳擦掌,快速跑向队伍前列。
魏全与刘真神色沉稳,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士兵,大声呼喊着口令。
在众将的带领下,大军有序地从军营里开拔。
一时间,脚步声、马蹄踏动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两万大军浩浩荡荡离开军营,向着北平府进发。
此刻,不仅仅是大宁边军,还有驻守在会州的会州卫,沐晟麾下五万整编军也是接到了朝廷的旨意,向西开赴,准备于北平府聚合。
这一战,大明可谓是下了决心,要付出绝对的兵力来击溃北元。
大宁边军,北平边军,会州卫,还有隶属于朝廷五军都督府的十五万大军,全部出征开拔。
再加上不少于十万的后勤军,总计四十多万大军,向着北元进发,必要掀起一场浩大的北伐之战。
不破北元,绝不还军。
大明都城,应天,奉天大殿!
阳光透过高大的殿门,更增添了一种威肃感。
朝堂之上,百官身着朝服,整齐排列。
他们的神色或严肃,或期待,或紧张。
朱元璋身着华丽龙袍,身姿威严,端坐于龙椅之上。
太子朱标一如既往,身着太子冕袍,笔挺的站在了龙椅之下的阶梯之上,同样是目光冷峻,俯瞰百官。
“臣等参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满朝文武全部躬身参拜,齐声山呼。
声音在大殿内回荡,尽显皇权的肃穆与威严。
“平身。”朱元璋一抬手,声音威严而有力。
“谢皇上。”
满朝文武齐声道,纷纷站起身来,整理好自己的朝服。
“有本奏,无本退朝。”
云奇上前一步,大声对着朝堂群臣喊道。
“启奏皇上。”
户部尚书赵勉站了出来,他身形微微前倾,双手捧着笏板,大声启奏道。
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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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勉神色间带着一丝紧张与期待,数月调拨,今日就到了交卷的时刻了。
“准奏。”朱元璋目光落在赵勉身上,语气平和地说道。
“经数月时间筹划,运送。”
“今,北伐北元所需粮草辎重已经分批运送至大宁府,北平府。”
“这一批粮草辎重足够北伐大军半载之用。”
“在北平府与大宁府,会有知府负责调拨。”赵勉一口气说完,声音洪亮而清晰。
朱元璋满意地点了点头,夸赞道:“做的不错,粮草辎重,大军之本,户部要对粮草辎重继续关注,一旦大军有粮草更大所需,户部一定要及时调拨。”
赵勉当即一拜,身体前倾,恭敬地说道:“臣领旨。”
说完,他缓缓起身,神色舒缓了一些,恭敬退回了班列。
“启奏皇上。”
唐铎站了出来,声音浑厚:“北伐大军所需炮弹,铁弹,箭矢,兵器,战甲。”
“皆已经运送至北平府。”
“如若征伐开启,这一批火炮足够大军十次攻城所需。”
“此番,兵部调拨了一万支火铳,足够大军所需的铁弹与火药。”
户部调拨粮草辎重所需,而兵部自然是调拨军队兵器战甲所需。
“不错。”朱元璋满意一笑,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不枉咱给了诸卿足够的时间准备,如今果真没有让咱失望。”
朱元璋大笑道,笑声在大殿内回荡。
也让大殿内的威肃感减少了不少。
“为了大明彻定北元之祸,臣不敢耽误。”
唐铎恭敬道,他微微低头,眼中满是敬畏。
“赵卿,唐卿,皆立下大功了。”
“咱很高兴,待得此番定下北元,咱必给两位爱卿论功行赏。”
朱元璋大笑着说道,显得十分高兴。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而朝堂两部也完全做到了,足可保证战场大军的后顾无忧。
“臣谢皇上隆恩。”唐铎与赵勉当即谢恩,他们同时躬身下拜,动作整齐。
“好了。继续吧。”朱元璋一笑,一挥手,示意殿中群臣继续。
“启奏父皇。”朱标躬身启奏道,声音沉稳:“如今军资,粮草都已经调动,而在大宁府,辽东府的军队应该也收到了旨意,有序进入北平府。”
“战将人选,是时候该定下了。”
听到这话,站在武将一列的诸多战将全部都抬起头,他们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脸上带着紧张与兴奋。
朝堂这些战将,自然大多数都是淮西战将。
这,或许也是朱元璋为何要重点关注新锐将领的原因所在。
毕竟整个朝堂之上的武将,能够领兵征伐的,几乎都是淮西战将,这对于一个帝国而言,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太子,人选你已经拟定了,就按照你所定人选来吧。”朱元璋笑了笑,眼神中带着对朱标的信任。
“儿臣领旨。”
朱标躬身一拜,身体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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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朱标的目光,群臣皆是不敢直视,微微低下头。但知晓内情的,已然心中激动,胸膛微微起伏。
“孤已经与父皇议定此番出征人选。”
朱标大声宣布道,声音在大殿内回响:“此番出征,由武定侯郭英担任大将军”
“蓝玉为一路大军主将,以鄂国公常茂为副。”
“朱棣为二路大军主将,并配曹国公李景隆为副。”
闻声!
郭英、蓝玉、常茂、李景隆当即站了出来。
郭英虽有五十来岁,但仍透出了一种军人的杀伐,眼神坚毅。
朱元璋父子选择他,自然是肯定了他的能力。
蓝玉,常茂,则是知晓了内情,毫无慌乱。
但被点到了名字的李景隆则是有些紧张,甚至有些手足无措,似乎没有想到会点到他。
但此刻。
名单已定。
无从更改了。
他们四人同时一拜,高声道:“谢皇上,太子殿下信任值恩。”
“此番北伐,臣等必竭尽全力,荡平北元。”
四人异口同声道。
“大军已调拨。诸位将军也不可耽搁。”
“朝会散去,立刻启程北平府接管大军。”
“来人,赐兵符,赐将印。”朱标扫了一眼,大声道。
应声,自后殿内,三个仆从身着太监服饰,神色恭敬,捧着三个盒子缓缓走来。
在朱标的眼神示意下,最先一个走到了郭英的面前,微微躬身,将手中的盒子双手捧着对着郭英一递。
紧随着另外两个仆从也是分别将盒子对着蓝玉还有李景隆一递。
显然,盒子里装着的正是兵符与将印。大明军队,认兵符,认将印,不认人。
待得战事定下,这些都要收归。
三个将领双手郑重的捧过盒子,高高举起,声音洪亮地喊道:“谢皇上信任值恩!谢太子殿下信任值恩!臣等,定誓死而为大明而战。”
“咱,希望诸位爱卿尽快凯旋,为大明解决北元之患。”
“此战若成,功在千秋,青史留名。”
“希望诸位不要让咱失望。”朱元璋缓缓开口道,声音中带着期许,目光在几位将领身上一一扫过。
带着一种帝王的威严。
……
时间一晃,北平府与大宁府接壤地界,北平军军营内。
营帐林立,大明的旗帜在微风中猎猎作响。
张玉脚步匆匆,来到了主营营帐内。
营帐内布置简单,一张宽大的行军桌,上面堆满了地图和军报。
张玉走到主位前,微微躬身,恭敬向着主位的朱棣禀告道:“王爷,刚刚收到消息,大宁边军明日就将至两府域接壤。”
“除此外,会州卫五万大军也将在三日后来到。”
“大宁边军,朱应。”
听到这禀告,朱棣脸上露出了一抹期待的笑容来:“本王对这朱应已神往已久,此番终将一见了。”
朱棣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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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王爷见到了朱将军后,应该不会失望。”张玉笑着回道,他的眼中也带着一丝期待。
“此番,朝廷已经降旨,以吾北平边军,大宁边军,会州卫为二路大军,归于本王统领,北伐北元。”
“另外一路则是由蓝玉率领,为一路大军!大将军为郭英。”
“此战相比于出征辽东,兵力更多,能将更广。”
“只不过,父皇终究还是对本王统兵之能不够信任,还给本王派遣了一个副将,说是副将,实则军事指挥权在于他。”
面对自己的心腹,朱棣也没有遮掩,带着几分不满,将心里话说了出来,此刻朱棣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甘。
“王爷,此番皇上既指定了王爷作为主将,显然是带着磨炼王爷的心思。”
“王爷统兵之能,我北平军上下皆知。”
“只不过这一次是军团级别的战争,皇上自然是要更为慎重考虑。”张玉恭敬地说道,他微微低头,语气诚恳,只能出声安慰。
闻言,朱棣无奈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话虽如此,可本王不甘心啊,倘若这十五万大军交给本王指挥,本王也绝对可以克敌制胜。”
“总有一日,皇上会知道王爷统兵才能,未来,王爷也定能够为大明开疆拓土。”
张玉深信不疑地说道,他的眼中满是坚定与忠诚。
正在这时,一个王府亲卫神色匆匆,快步跑到营帐外,单膝跪地,高声禀告道:“报,启禀王爷,军营外,应天来军,持兵符来到。”
“来了。”朱棣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情,之前的不甘也全部消散。
随后。
朱棣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王袍,说道:“去迎接吧,说到底,李景隆可是本王的表侄,而且以前也是熟识。”
朱棣笑着,快步向着营帐外走去。
不一会,在军营内,李景隆在一众亲卫簇拥下,向着主营而来。
李景隆身着鲜亮的战甲,腰间佩着宝剑,只是神色间带着一丝紧张与局促。
“九江,多年未见了。”
看到走在最前面的李景隆,朱棣立刻笑着喊道,脸上洋溢着热情。
这个战将正是曹国公李景隆。
看到朱棣,李景隆当即迎上去,微微躬身,行了一礼:“末将拜见燕王殿下。”
“哈哈。叔侄之间,无需如此拘束。”
朱棣大笑了一声,走上前,伸出手直接牵起了李景隆的手臂,大步就向着主营帐而去。
入了营帐后,朱棣这才放开李景隆的手臂。
“九江,自我就藩之后,除了洪武十七年入都觐见了一次,并与你相见,之后几年就未曾见过了。”
看着眼前的李景隆,朱棣有些感慨地说道,他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回忆过去的时光。
“是啊!已经足足五年了。”
“燕王就藩之后,想要见一面都难了。”
李景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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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好。此番父皇竟然派遣你来北伐北元,与我同军!”
“昔日在应天时,每一个人都说你继承了表兄的统兵之才,这一战,我可要好好学学。”朱棣大笑着说道,脸上则是带着一丝期待,还有一种对李景隆的试探。
“王爷可别这样说。”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
“我也只是纸上谈兵罢了,可比不得王爷多年镇守北疆,知北元战法。”
李景隆连连摆手,脸上露出一丝谦逊的笑容。
说完这。
李景隆又一脸苦意地说道:“王爷,实不相瞒,这一次我可没有请命来出征,在朝堂上时,我都不知道让我统兵,皇上和太子殿下完全是赶鸭子上架。”
“我几斤几两,我哪里敢统领如此规模的大战啊!”
说到这,李景隆微微皱起眉头,脸上满是无奈。
朱棣看着李景隆这样子,则是淡淡一笑,也没有点破什么,因为在朱棣看来,李景隆这是故意掩饰自己罢了。
李景隆统兵之能,应天早有传彻。
昔日李景隆之父的统兵之能可都传授给了李景隆了,他也被誉为年轻一代的将才。
这一个说法也是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同。
朱棣,自然也没有怀疑什么。
毕竟就连自己的父皇也是钦定了李景隆而来,显然也是信任后者。
只不过,如若朱应在此的话,那真的就要吐槽了。
李景隆,他此刻所说的完全是实话。
他的确是纸上谈兵,不善统兵啊!
甚至相比于赵括,他更为不如。历史上的建文帝朱允炆可是被李景隆给坑惨了。
靖难一役。
如若没有李景隆的神助攻。
朱棣只怕还真的难以嬴得那么漂亮,用了短短几年时间就篡夺了朱允炆的天下,更不会以一个王爷之身,成为了第一个造反成功的王爷。
“九江,你就别在我面前谦虚了。”
“此番父皇已经传旨了。”
“此番吾北平边军,大宁边军,会州卫,皆是由你统帅,我虽为主将,但实则也是受你节制啊。”
朱棣笑呵呵地说道,言语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来。
“王爷你可别折煞我了。”
“此番我真的心里没底,如若真的是上了战场,我真的是有些发虚。”
“到时候王爷可一定要好好提点我。”李景隆笑着说道,脸上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看起来真的不像是装的。
见此,朱棣笑而不语。
在他看来,李景隆仍然是在谦逊。
正在这时,又一个亲卫神色匆匆地跑进来,单膝跪地,大声禀告道:“报!启禀王爷,大宁边军前军骑兵已至府域接壤地界。”
“大宁指挥使朱应将军亲领兵而来。”
闻声。
朱棣与李景隆对视一眼。
两个人眼中都是不约而同的有着一种好奇之色。
“冠军伯,朱应。”
“之前在朝堂上听过他的大名很多次了,都在说他是我大明未来的顶尖战将,如今终于有机会一见了。”李景隆笑着说道,目光带着期待之色。
“别说是你。”
“我对朱应也是神交已久,他如此年轻,却有那般厉害的统兵之能,更是战场悍勇无敌。”
“我早就想要与他一见了。”朱棣笑着说道,同样十分期待。
“对了王爷。”
“我可听说了,这朱应原本是北平府的籍贯,原本应该是在北平军中的,为何去了大宁啊?”李景隆十分好奇的问道。
“朱应的消息应该已经封存兵部了,你竟然知道?”朱棣笑了笑,问道。
“嘿。”
李景隆笑了一声:“我可是在五军都督府任职啊,这些可不是什么秘密。”
“得了。”
“具体原因,你等下亲自去问朱应吧,我可是要亲自去迎接一番。”朱棣一笑,直接大步向着营帐外走去。
李景隆见此,也是大步相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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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辽东战事平定后,消息迅速席卷了大明的几乎九成以上的疆域。
哪怕远在西南边陲云南府的沐英,也听闻了辽东定,朱应的战功战果。
朱应之名之所以能够在大明战将群体中迅猛传开,一切就是因为战功!
倘若只是平平无奇的小功劳,决然无法引发这般轰动、
即便像蓝玉等那些性格骄纵,来自淮西的将领,虽说能在年龄和为人处世方面对朱应评头论足,可一旦涉及统兵征伐,却都选择缄默不语。
“冠军伯”这三个字,便是朱应的战果所得!
得皇权认可的!
北平军驻扎的军营外,规划得井然有序,大宁边军的驻扎之所已准备妥当。
晴空之下!
此时,朱棣与李景隆并肩朝着营门走来。
朱棣身着一袭黑色王袍,彰显出他皇族王爷的威严。
李景隆则身着战甲,跟在朱棣身后。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阵隐隐踏动的声响。
转瞬之间,声响愈发清晰,仿若千军万马奔腾而来。
踏踏。
踏踏踏。
一阵密集且有力的马蹄踏动声,从远方汹涌席卷而来。
抬眼望去,只见数万骑兵犹如洪流滚滚而来。
大军之中树立着诸多大明战旗,旗帜在风中烈烈作响,展现大明之威。
大宁边军,向来以骑兵为先锋,此次也不例外,他们率先抵达,后续的三万步卒则在后方稳步跟进,这正是骑兵速度优势的体现。
当距离北平军营门不足数十步的位置时,为首的朱应猛地一抬手,同时大喝一声:“停!”
下一刻。
身后的骑兵们纷纷用力拉住马缰。
一时间,马匹发出此起彼伏的“吁”声,马蹄刨地,扬起阵阵尘土。
两万骑兵,几乎在同一时刻整齐地停下了前进的步伐。
此刻,即便他们只是静静地矗立在北平军营门前,那股由无数次征战积累而成的恐怖杀伐之气,却如同汹涌的洪泽扑面而来。
那气势,仿若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
“好一支精锐无比的骑兵!”
朱棣忍不住惊叹道,眼中满是赞赏之色。
“的确,这一支军队竟有如此强大的军威!”
“当真是精锐。”
李景隆附和着,流露出一丝震撼。
两人相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毫不掩饰流露出惊异。
显然,这是他们首次见到大宁边军。
仅仅只是一眼,仅仅立足于几十步之外,那扑面而来,令人窒息的杀伐之气,朱棣和李景隆又怎能感受不到!
特别是朱棣,作为北平军的统帅,长期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对于精兵与弱兵的区别,可谓是一眼便能看穿。
“冠军伯朱应,当真是名不虚传啊!”
李景隆感慨万千地说道:“如此精兵,果真是经历过辽东血战的精锐之军。”
“那,应该就是朱应了。”
朱棣目光紧紧锁定在几十步外。
只见一位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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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朱棣与李景隆的注视下,朱应潇洒地翻身下马,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犹豫,顺手将头上的战盔朝着身后的刘磊一丢。
刘磊眼疾手快,稳稳地伸出双手,接住战盔。
与此同时,刘磊率领着一众亲卫,也迅速翻身下马,紧紧跟在朱应的身后。
而身后的骑兵们,则没有任何动作,地停在原地,静静地等待着下一步的指令。
“王袍加身。”
朱应看着前面,心中暗自思忖:“此人应该就是历史上那位大名鼎鼎的永乐大帝,朱棣了。”
“历史上,他可是有着封狼居胥之功的皇帝。”
“今日,倒是亲眼见到他了。”
朱应抬眼望去,目光瞬间锁定在营门口正中心的朱棣身上。
仅仅一眼,朱应便凭借对方的穿着和气质,笃定了他的身份。
不过,朱应并未将内心的思索表现在脸上,他神色平静,只是大步朝着朱棣走去。
朱棣的目光一直紧紧注视着朱应。
随着朱应的身影越来越近。
忽然间。
朱棣的脸色微微一变,他原本平静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在他的视线中,朱应的身影和样貌,从远处的朦胧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当朱棣终于看清朱应的面容,尤其是看到朱应的那双眼睛时,他的神情瞬间变得极为复杂,眼中甚至涌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惊诧,整个心底都在狂跳。
“不可能。”
朱棣在心底一惊:“绝对不可能。这一双眼睛,怎么会如此相像?简直太像了!”
此刻。
朱棣的心底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汹涌袭来。
在看到朱应的这一瞬间,特别是朱应的那一双眼睛,让朱棣的内心猛地一震。
他的耳边,似乎隐隐约约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四叔。”
“四叔……我带十二叔和十七叔来找你了。”
“四叔,今天去做什么啊?听说你要成婚了,恭喜啊,不知道婶子长得怎么样啊?”
“四叔……”
那一声声稚嫩而又熟悉的呼喊声,让朱棣此刻的面容都变得有些呆滞,他的眼神空洞,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无法挪动分毫。
就在这时,朱应已经走到了朱棣的面前。
“末将朱应,见过燕王殿下。”
朱应来到朱棣面前,躬身抱拳行礼。
然而,此刻的朱棣,似乎仍沉浸在自己那波澜起伏的内心世界里,对朱应的行礼没有任何回应。
一旁的李景隆,看到愣神的朱棣,心中不禁感到一丝诧异。
“王爷。”
李景隆急忙用手轻轻拍了拍朱棣的手臂。
这一拍,终于让朱棣回过神来。
当看到眼前的朱应时,朱棣彻底清醒过来,脸上原本的愣神之色瞬间消失不见,转而浮现出一抹恰到好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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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应将军,久仰大名了。”
朱棣微笑着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热情,十分熟络:“如今终得一见,果然如本王所知,朱将军年轻有为,英姿飒爽啊!”
说话时,朱棣眼中都透出了赞赏。
“燕王殿下过奖了。”
朱应先是谦逊地道谢,然后笑着回应道:“久闻燕王殿下治军严明,昔日末将在辽东见识过北平边军的强大战力,心中便一直好奇燕王殿下是何等模样。”
“如今一见,燕王殿下果然是颇具战将豪迈之气!”
在历史记载中,朱棣一生最喜爱战场杀伐,立志开疆拓土。
倘若夸赞他文弱,必然会惹他心生不悦,而夸赞他有战将之风,他定会满心欢喜。
果不其然。
听到朱应这番夸赞后,朱棣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郁。
“朱将军当真会说话。”
朱棣大笑着说道,同时伸手拍了拍朱应的肩膀,那动作显得十分亲近,仿佛要将朱应当作自己人。
“今日得见朱将军,实乃本王之幸事。”朱棣又道。
“不知这位将军是?”朱应转过头,目光落在朱棣身边的李景隆身上,面露疑惑之色。
“对了。”
朱棣仿佛刚刚想起,他立刻伸出手,指着身边的李景隆介绍道:“此乃朝廷派来统兵北伐的副将,曹国公李景隆!”
“当然,虽然名义上李将军为副,但实则兵权节制、调兵征伐等诸多事宜,都是由李将军来负责。”
“本王也只是从旁辅助而已。”
“朱将军别看李将军年轻,他可是深得其父真传。”
“此番北伐,有李将军统兵,我大明天军必可克敌制胜。”
从朱棣的话语之中,不难听出他对李景隆的推崇之意。
然而。
听到“李景隆”这三个字,朱应的表情瞬间有过一瞬僵硬,眼睛都瞪大了。
“卧槽。”
朱应在心底暗暗惊呼,似乎有着万般无奈。
“李景隆?那个被后世称为初代大明战神,却坑得朱允炆丢了江山的超级大傻缺。”
“朝廷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让这李景隆来领兵?”
“老朱啊,你这次可真的是胡乱点将了。”
“历史上可没有这一环啊,原本历史上北伐北元是由蓝玉统兵,如今怎么变了,李景隆竟然冒出来了。”
“这可是一个十足的坑货,看来之后的行军作战,一定要想尽办法避免被他坑了。”
朱应的内心无比复杂,暗自叫苦不迭。
别人或许不知道李景隆的真实能力,都以为他继承了父亲李文忠的统兵之能。
但实际上,这家伙就是一个徒有其表的纸老虎,对于真正的统兵作战,完全就是一知半解,半桶水晃荡。
更何况,李景隆常年待在应天,身处那安宁舒适的温室之中,从未经历过战场的残酷与血腥。
在那繁华的应天城,他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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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李将军。”
朱应迅速调整好自己的表情,重新恢复了平静,当即躬身抱拳,行了一个军礼,说道:“末将拜见李将军。”
这动作,这行礼,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朱将军。”
李景隆满脸笑容,走上前几步,十分热情的说道:“吾与燕王殿下一样,久闻朱将军大名啊!”
“朱将军或许不知道,吾在应天时,无论是在朝堂之上,还是在坊间之中,朱将军的名字已然是如雷贯耳。”
“今日得见,此乃吾之幸事。”
“可惜现在行军途中,军中禁酒,要不然真的要与朱将军大醉一场。”
李景隆说话时,脸上的表情也是带着失望之色,似乎真的想要与朱应大喝一场。
“待得北伐凯旋,自有机会与李将军畅饮。”
朱应笑着回应道。
虽然朱应在心底对李景隆的能力极为诟病,但如今李景隆毕竟是统兵战将,朱应自然不会傻到主动去撕破脸,毕竟这样做毫无意义。
而且,朱应心里清楚,在李景隆之上,应该还有一位大将军负责统筹指挥全局。
李景隆想要调兵征伐,也需要经过那位大将军的同意。
大局之上,应该不会被李景隆坑的。
幸亏,他不是被封为大将军而来啊!
“说的不错。”
一旁的朱棣也笑着说道,眼神在朱应和李景隆两人之间扫视:“待得北伐凯旋,吾等一起大醉一场。”
朱棣声音爽朗,仿佛已经看到了凯旋大胜的一幕。
“好!”
李景隆大声回应。
“燕王殿下。”
朱应收起笑容,抱拳问道:“不知我大宁边军营地可曾安排妥当?此番末将率领骑兵先行而来,还需为后续大军安营扎寨。”
“张将军。”朱棣毫不犹豫,当即高声喊道。
应声。
张玉快步从一旁走了过来。
看到朱应后,张玉的脸上立刻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十分热情的喊道:“朱将军!”
“张将军。”朱应也笑着回应道,眼神中透着老友重逢的欣喜:“一年未见了。”
“的确一年未见了。”
张玉的眼中闪过一丝遗憾,他微微摇头,说道:“可惜朱将军大婚之时,我未能前去祝贺,实在是遗憾。”
“哈哈,我成婚比较仓促,所以未曾顾及全面,还请张将军勿怪。”
“不过。”
“待得北伐凯旋,我与张将军也好好喝上一场。”
“不过到了北平府,这可得张将军请我喝酒了。”
朱应笑着说道。
“那是自然。”张玉重重地点了点头,随后说道:“不过现在还是军务为重,我先带朱将军去安排大宁边军驻扎地再说。”
“好。”朱应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对着朱棣与李景隆抱拳道:“燕王殿下,李将军,那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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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将军且去。”朱棣微微一笑。
随即。
在张玉的引领下,朱应快步跟了上去,准备安顿大军安营扎寨。
看着朱应离去的背影,朱棣的脸上浮现出若有所思的神情,眼中透着一丝迷茫与思索,仿佛在朱应的身上看到了一些让他难以理解的东西。
“这世间竟有如此相像的一双眼睛。”
朱棣心底喃喃:“太像雄英了。”
“只不过,不可能是他的。”
“我是亲眼看着雄英下葬的。可是……”
朱棣眼中带着深深的疑虑:“如若不是知道雄英已经死了,我或许都以为他就是雄英了。”
“但也恰恰不是他,如若是他,谁能够比得过他得天独厚?哪怕大哥日后真的……我也无法阻止雄英啊!”
对于未来,朱棣已经在心中设想过无数次。
姚广孝为他谋划的蓝图之中,未来他大哥的命数恐怕不长。
而未来,如若父皇还要择选太子之位,必然会从嫡子之中进行筛选。
朱棣对自己充满了自信,他深知,相比于自己的二哥和三哥,自己绝对是最为出类拔萃的。
所以,朱棣坚信,只要自己大哥薨了,自己在这场储君之位的角逐中,有着极大的优势。
可。
如若朱雄英还活着,那朱棣所有的自信与优势,都将瞬间化为乌有。
朱棣深刻了解自己父皇的心思,在父皇的心底,真正的亲人,从始至终就只有大哥一家人,而且其中还包含了朱雄英。
在父皇的眼中,朱雄英是嫡长孙,是除了大哥以外,未来皇位的最佳人选。
如若不是当初自己大侄子朱雄英薨了,如今或许都已经获封皇太孙了。
当然。
如现在的情形。
如果真的如姚广孝所预料的那样,大哥命数不足,不幸薨逝了。
那未来太子之位,最有可能的人选,便是朱雄英,因为他是真正的嫡长孙,在皇位继承的顺序上,拥有无可比拟的优势。
但。
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因为朱棣曾经亲眼看到了朱雄英的下葬,而且是与母后一同下葬的。
那场景至今历历在目!
这也让朱棣的心中,隐隐有着一种庆幸。
没有了朱雄英,未来在争夺皇位的道路上,自己便不会面临太大的压力。
“王爷。”
李景隆看着一旁陷入沉思的朱棣,脸上露出怪异之色的道:“你这是在发什么呆啊?刚刚也是。”
“没事。”朱棣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只是第一次见到这朱应,有些心生感慨罢了。”
朱棣用话语掩饰自己心中的真实想法,不想让李景隆看出自己的异样。
闻言。
李景隆点了点头,似也有感同身受,目光望向朱应离去的方向,缓缓说道:“这朱应,确实称得上少年得志。”
“与我等生来便承袭爵位、拥有尊贵身份不同,他是从最底层的兵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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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仅十八岁,便获封伯爵,又担任指挥使,可他言行举止间,却毫无半分少年轻狂的浮躁之气,着实令人惊叹不已。”
说话间,李景隆眼中尽是敬佩与难以置信。
“不仅如此,”
朱棣接过话:“他深谙人情世故,方才交谈,言语得体,既不卑不亢,又礼数周全,没有任何失礼之处。”
“本王历经诸多战事,也算阅人无数,可像朱应这般年纪,便能有如此成熟心智与处世能力的,当真是头一回遇见。”
朱棣浮现出一丝赞赏,可是在这赞赏之下,隐隐又透着些复杂难辨的情绪。
当然!
在朱棣的内心深处,哪怕他无比清楚自己的大侄儿朱雄英已然离世,可就在方才,朱应那双神似朱雄英的眼睛,仍让朱棣心底猛地一惊。
朱棣太明白了,如果朱雄英尚在人世,那对于自己意味着什么。
朱雄英作为嫡长孙,深受父皇宠爱,若他在世,皇位的传承便如铁铸一般,轮不到旁人置喙。
自己心中那对皇位的觊觎野心也永远无法实现。
“幸好,不是雄英啊!”
想到此处,朱棣轻轻叹了口气,微微抬起头,思绪万千。
此时!
大宁边军驻地。
朱应麾下的两万将士们正在忙碌着。
厚重的营帐在他们手中被轻松抬起,整齐地排列在指定位置。
还有将士们搬运着各类辎重物资,金属器械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们动作麻利,对于安营扎寨这类任务早已驾轻就熟。
“张将军。”
朱应转身看向张玉,神色间透着几分关切:“此番主将已然确定,不知统兵的大将军是何人?”
“听王爷所言,”张玉表情严肃,开口说道:“此番我大明出动三十万大军,兵分两路。”
“与昔日攻伐辽东时的布局相似,一位大将军总领全军,两位主将各自率领一路大军。”
“大将军由当今皇上亲自钦点,乃是武定侯郭英。”
“第一路主将为永昌侯蓝玉,副将是常茂,第二路主将则是燕王殿下,副将为曹国公李景隆。”
“原来如此。”
朱应微微点头,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如此布局之下。
的确是最为稳妥之举。
大将军的存在同样也是节制两个主将。
“此番北伐,朝廷决心毕其功于一役,彻底平定北元。”
“最大的战果目标,便是将北元彻底击垮,使其再无进犯我大明边疆的能力。”
“正因如此,才调动了如此庞大的兵力,召集了众多善战的将领与精锐之士。”
“此战之关键,远远超过辽东之战。”
张玉严肃的说道,对此次北伐的意义,他自然看的透彻。
然而。
对于朝廷想要彻底平定北元,使其永无犯明隐患的设想,朱应心里有着自己清醒的认知。
“想要彻定,想多了啊!”
朱应心底却是淡笑着。
即便此次北伐能够成功击溃北元,甚至将北元皇帝擒获诛杀,北元这个政权或许会覆灭,但构成北元的各个部落族群依然会存续。
朱应深知历史的走向,北元覆灭后,将会形成鞑靼、瓦剌和兀良哈三个大的部落集团,他们依旧会频繁袭扰大明的北疆。
而且!
朱应还清楚的记得,在朱棣之后,他的曾孙朱祁镇,被世称为“大明战神”的傻缺皇帝,将大明多年积攒的精锐部队,在土木堡之变中几乎葬送殆尽。
那场变故,让大明元气大伤!
若不是关键时刻出现了一个于谦,力挽狂澜,组织了北平保卫战,大明或许真的会重蹈南宋的覆辙,被迫南撤,偏安于长江以南,失去北方大片的江山社稷。
……。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张将军、”
“此次征伐北元,虽然危险,但也是千载难逢的良机,若能在战场上立下战功,往后的仕途那必定是一片坦途。”
“再而,此番若是真的击溃北元,以后北疆的战事也要少了不少了。”
“此战,可是要好好把握了。”朱应忽然笑着说道。
张玉听闻,脸上浮起笑容,继而爽朗道:“朱将军所言极是!”
“此番北伐之战相较于辽东之战,难度无疑更大,可其中潜藏的立功机遇也更为丰厚。”
“只要能紧紧抓住,加官进爵必是必然至事!”
“不过相比于朱将军,此战博取战功,我定然是不如的。”
“朱将军可是要好好把握。”
“不说官升一级,至少那爵位肯定是要得到提升,说不定北伐之后,朱将军就要成为真正的冠军侯了。”张玉笑着说道,目光之中尽是对朱应的敬佩。
说到底。
虽然张玉也露出对此番北伐之战的憧憬,可他仍是自觉不如朱应的。
闻言。
朱应微微一笑,拱手回应道:“那就借张将军吉言了。”
实际上。
在朱应的心中,他想要在这场北伐之战得到的可不是张玉能想象的。
他不仅想着朝廷的官职与爵位封赏,更梦寐以求那千古以来,令所有武将都心驰神往、无法抗拒的无上荣耀,封狼居胥。
一旦达成这一壮举,他朱应必将声名远扬,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成为世人皆知的名将。
当然。
在朱应众多的目标之中,还有一个最为关键且隐秘的,那便是传国玉玺。
在朱应看来,这传国玉玺意义非凡,是他无论如何都要收入囊中的宝物。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这八个字,只要得到它,未来无限啊!
世间很快。
夜幕悄然无息的落下。
营帐已搭建完毕,在那朦胧黯淡的月光下,一个个营帐已然拔地而起,哪怕是马厩都已经落成。
入夜。
无训练。
除了巡视值守的兵卒外,两万将士已各自安顿下来,军营里也变得寂静下来。
朱应归于自己的营帐,坐在榻上,带着几分思索之色。
“朱棣。”
“李景隆、”
“郭英。”
“我这穿越带来的蝴蝶效应,似乎已经让历史都偏离了,也不知这靖难之役,未来还会不会发生。”朱应暗暗想着。
而想到这里,朱应眼中闪过一丝惆怅,在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时代。
朱应的一举一动都可能如同在平静湖面投入一颗石子,引发意想不到的连锁反应,改变历史的走向。
如今。
已然有了真正呈现眼前的改变。
对于未来究竟会朝着怎样的方向发展,朱应也如同置身于迷雾之中,无法看清,这种不确定性也让朱应的内心感到一丝怪异感。
历史,已经不是历史了!
沉思了一刻后。
忽然。
朱应像是想起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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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
朱应心神平静下来,下达指令:“打开全部宝箱。”
下一刻。
只见眼前光芒一闪,面板出现,眼前出现了提示文字。
“打开两个普通宝箱。”
“获得【精钢刀100柄】。”
“获得【封喉毒】配方。”
“打开一阶宝箱。”
“获得黄阶低品【暴血散】配方。”
眨眼间,三个宝箱全部打开。
看着面板上的提示,朱应露出一丝失望。
“就这钢刀还算实用。”
“封喉毒和暴血散,能有什么用?”朱应一边想着,一边开始研究【封喉毒】的配方。
明了后。
“封喉毒,见血封喉……这倒是可以给黑卫死士们配备,万一他们在执行任务时不幸被抓,也能有个自尽保节的手段。”
接着。
朱应又将目光移向【暴血散】的配方。
属性呈现。
暴血散:服用后,一炷香内可增长力量与体质五倍,药效退去虚弱十日。
看到这。
朱应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浮起了惊喜:“这暴血散,简直就是绝境翻盘的神药啊!”
“若是军队在关键时刻服用,那战力瞬间爆发,谁能与之抗衡?”
朱应越想越激动,甚至都可以想到如果以后自己建立国度,军队服用这暴血散,那该是何等战力?
当然,那太过长远。
现在就算是给黑卫用。
这也是绝境逢生的神药。
随即。
朱应立刻从榻上起身,快步走到桌前,迅速拿起纸笔,不一会儿,便将两个配方抄写完毕。
写好后。
朱应对着营帐外大声喊道:“刘磊!”
“将军!”
刘磊听到呼喊,迅速的进入营帐,躬身一拜,等待着朱应的命令。
朱应将两份配方递向刘磊,神情严肃:“这里有两份配方,一份是剧毒,一份是提升战力的药散。”
“你立刻让黑卫的医师按配方调配好,之后交给黑卫们随身携带,务必小心谨慎,不可有丝毫差错。”
刘磊双手接过配方,用力点了点头:“属下领命!”
随后,刘磊迅速转身大步走出营帐,完成任务。
而朱应交代完。
看着刘磊离去后。
“接下来,就等着大军齐聚,开启北伐征程了。”朱应暗暗想到。
燕王营帐内!
烛光闪烁着。
营帐内只有两人。
朱棣坐在主位的椅子上,忽然开口问道:“和尚,你说人死还能复活吗?”
姚广孝坐在一旁的蒲团上,听到朱棣的问题,微微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后又恢复了平静,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调侃道:“王爷今日这又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说起这般胡话?莫不是因为未能直接掌军,心中有所不满?”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转动手中的佛珠。
朱棣微微摇头,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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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此举,不过是想磨炼本王,日后好为大哥守好这北疆门户。”
说到这里,朱棣的目光望向营帐外,透过那厚厚的帆布,看向了应天所在,自己父皇的脸色。
姚广孝看着朱棣,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关切,说道:“王爷既然已经看透,又为何如此闷闷不乐?”
朱棣沉默了片刻,随后缓缓开口道:“人死不能复生,此乃天地常理。”
“可今日,本王却仿佛看到了昔日大侄儿活了过来。”
说到了这。
朱棣仿佛压抑着内心深处的某种情感,脸上则是有着一丝怀念与疑惑交织的复杂。
“皇长孙?”
姚广孝听到这个名字,身体微微一震。
原本平静的脸上瞬间变得严肃起来,眼中透出一丝震惊:“不可能!皇长孙命数已绝,贫僧亲眼看着他离世,还为他诵经祈福。”
“而且……”
姚广孝微微停顿,颇为感慨的说道:“若皇长孙还活着,贫僧可不敢妄言送王爷一顶白帽子。”
“毕竟,他的身份太过得天独厚,无论是礼法还是朝堂势力,都无人能及。”
“或许,这也是一种天妒吧。”
姚广孝一边说着,带着一些感慨。
朱棣点了点头,没有反驳,因为他知道姚广孝所言句句属实。
朱雄英如若活着。
于礼法上。
当之无愧的皇嫡长孙。
于支持者上。
整个淮西都是朱雄英的支持者。
并且朝堂六部,朱标的一切都将是他天然的支持者。
别说朱棣是一个王爷。
就算是再手握兵权也不可能是对手,他这个王爷无论如何都难以与之抗衡!
“不过,王爷缘何有此感慨?”姚广孝好奇地问道,带着几分探究的意味。
“朱应,你可还记得?”朱棣说道。
“自然记得。王爷对他颇为看重,多次设法拉拢。”
“此番大宁边军前来,他想必也在其中。”
姚广孝一边说着,一边微微点头。
突然,姚广孝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惊,问道:“难道王爷在朱应身上看到了昔日皇长孙的影子?他长得像皇长孙?”
姚广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好奇。
也只是单纯的好奇罢了。
毕竟人死不能复生。
这是天地根本。
朱棣微微摇头,眼中有着感慨,说道:“样貌倒并非与雄英幼年时相似,可那一双眼睛,却像极了。”
“若不是亲眼看着雄英下葬,本王真要以为他又回来了。”
朱棣一边说着,一边闭上眼睛,仿佛在回忆着朱雄英的面容,那曾经自己大侄儿的眼睛与朱应的眼睛在脑海中渐渐重合。
姚广孝笑了笑,安慰道:“王爷这是多心了!”
“皇长孙已然故去,世间人口众多,有相似之人也不足为奇。”
“别说是眼睛相似,就算是生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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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不必为此事过于介怀。”
姚广孝声音平和,试图让朱棣放下心中的疑虑。
朱棣点了点头,淡淡一笑:“的确是本王想多了。”
“今日与他相遇,或许是冥冥之中的安排,让本王回忆起往昔之事。”
朱棣笑容中带着一丝释然,可心底深处却依然隐藏着一丝忧虑,这忧虑如同深埋在心底的种子,难以彻底消除。
这时,姚广孝忽然抬起头,神情变得严肃起来,问道:“若这朱应真的是昔日皇长孙,王爷打算如何?”
话音落。
姚广孝目光紧紧盯着朱棣,那目光仿佛能够穿透人心,想要窥探出朱棣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朱棣听到这个问题,脸上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冷肃,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意。
片刻后,他转过头,目光与姚广孝对视,反问道:“你觉得本王会如何?”
朱棣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寒意。
姚广孝与朱棣对视了片刻,随后忽然笑了起来。
“贫僧不知王爷会如何,但贫僧确信,皇长孙已不在人世。”
“贫僧答应给王爷的白帽子,定会送到。”
姚广孝笑容中带着一丝自信。
“本王,等着那一天。”
朱棣坚定地说道,眼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似乎将他内心深处对权力的渴望都展现出来。
“不过,这朱应,贫僧也颇感好奇,想看看他的面相,测测他的命数。”
“不知王爷能否引荐一见?”姚广孝笑着问道,眼中透露出一丝期待。
“你要见他?”朱棣听到这话,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一直以来,姚广孝都隐秘地待在燕王府中,极少有人知晓他的存在。
如今姚广孝提出要见朱应,朱棣心中难免有些担忧。
毕竟,姚广孝知晓他诸多隐秘之事,他担心一旦姚广孝与朱应接触,会引发一些不可预料的事情,这些事情可能会打破他原本的计划,甚至危及他的未来。
“见他一人,并无大碍。”
“王爷单独引荐,即便贫僧见了他,他说出去又有谁会相信?”
“贫僧本就是个离开世俗已久之人,在外人眼中,早已是个死人。”
姚广孝似乎看出了朱棣的担忧,笑着道。
朱棣眉头紧皱,陷入了沉思,心底有着一些挣扎,不断权衡着利弊。
许久,朱棣缓缓开口问道:“你要见他做什么?”
“正如贫僧所言,看看他的面相,探究他的命数。”
姚广孝微微一笑。
朱棣思索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说道:“明日,本王叫朱应入营来。”
“如此,多谢王爷了。”姚广孝双手合十,道谢。
翌日清晨,天色微明!
大宁边军驻地。
朱应停止了修炼,穿上衣物,披上战甲,从自己的营帐内走出。
“将军。”
刘磊早已等候在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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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应点了点头,接过毛巾,简单洗漱了一番。
随后,朱应大声道:“出操!”
“是!”刘磊立刻转身,大声喊道:“亲卫营,出操!”
声音散开。
下一刻。
朱应营帐周围的七百亲卫军迅速汇聚,动作整齐划一,迅速排成七列,整齐肃立。
朱应大步走到队伍前,他微微抬头扫过每一位士兵,随后转身,大声道:“出操、”
由朱应亲自带队,向着军营校场跑去。
亲卫们紧紧相随,整齐的脚步声踏动而起。
这是大宁边军的传统,每日清晨出操,围绕校场跑五圈,之后才吃早饭。
而且每次出操,朱应都会身先士卒,指挥同知,各营指挥佥事乃至守备,都会跟随其后。
这不仅是一种训练方式,更是提升军队凝聚力的关键所在,这也是朱应练兵的独特之处,借鉴了后世的训练理念,让士兵们在训练中培养出默契与团结,增强对将军的信任与服从。
很快,校场上,一列列边军将士都已穿戴整齐战甲,他们未携带兵刃,以各军侯营为单位,组成一个个整齐的方阵,开始出操。
“大宁边军!”朱应站在最前沿,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喝道。
声音如同雷霆般响亮,穿透了清晨的寂静,在整个营地回荡,仿佛要震破苍穹。
“杀!杀!杀!”
两万边军将士齐声高呼,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将天地都撼动。
这整齐划一的呼喊声,带着无尽的气势与力量,一波接着一波,在整个军营内回荡,让人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整个大宁军营内,喊杀声如同雷霆,直冲云霄。
紧接着。
“轰,轰,轰。”
沉重而有力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仿若战鼓擂动。在朱应的引领下,两万边军将士如同一股钢铁洪流,开始围绕校场有序地跑步。
他们步伐整齐划一,每一次踏动,都让大地颤动。
此刻!
相邻的北平军营内。
北平军士卒已经在吃早饭了。
听到忽然传来的震动声,喊杀声。
许多北平军士卒都是猛地惊起,显得十分警戒。
“这是大宁军营传来的声音吧?”
“大宁边军这是在做什么?这么大阵势?”
“他们似乎在训练?”
“开玩笑吧,都要打仗了,不好好休息,他们还训练?”
“这能练什么?”
“疯了吧……”
许多北平军的士卒看向了大宁边军的方向,十分的惊诧不解。
当然。
嘲讽者也有。
主营内。
朱棣也是刚刚醒来不久。
虽然是身份尊贵的王爷,但他也是极为自律,每日起来的也是很早。
听到外面传来的阵阵喊杀声,还有脚下的颤动。
朱棣也是一脸疑惑,对着外面喊道:“外面怎么了?”
“回禀王爷。”
“是大宁边军在训练。”
营帐外的亲卫立刻回道。
“训练?”
朱棣脸上也露出了一抹诧异之色。
显然也没有想到这时刻大宁边军还训练。
“王爷。”
这时!
营帘打开,李景隆大步走了进来,看到朱棣后,脸上浮起了一抹感慨之色:“现在我算是明白这朱应麾下为何如此厉害了,大战将临,这些大宁边军并没有对大战的任何惧色,如今还能训练。”
“而且朱应作为指挥使都在训练。”
“不仅是他。”
“朱应麾下所有的将领都在训练。”
“我刚刚打听了。”
“大宁边军不管天晴下雨,每日必须围绕校场跑五圈。”
“上至指挥使,下至兵卒,一概如此。”
一进来。
李景隆就对着朱棣说道,显得非常的感慨。
而听到这。
朱棣也完全被惊讶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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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传入朱棣耳中,他原本平静的面庞上,瞬间掠过一抹惊讶之色。
只是一句,朱棣的心中也掀起了波澜,让他敏锐地捕捉到了这种训练方式的效用。
在大明沿袭已久的军事传统里,军官身负统兵之责,训练兵士虽也属其职权范畴,但军官大多只需坐镇指挥,统筹全局即可。
亲身下场,与士卒一同摸爬滚打的训练,这般情形近乎闻所未闻。
即便是朱棣亲自督军,引以为傲的北平军,向来致力于营造将领与士兵融洽的氛围,有着同吃同住的优良传统,可共同训练这一项,却始终未曾涉足。
“朱应练兵,的确是有一套啊。”朱棣露出赞赏的笑容,满是感慨。
“嗯。”李景隆在一旁附和,点了点头,也是透着对朱应练兵之法的认可。
“不过这种方法推行下去很难。”
‘许多战将养尊处优惯了,怎会下营共同训练。’李景隆沉声道。
对此。
朱棣没有再说什么。
而是回过神来。
“来人。”朱棣对着殿外高声下令:“传本王令。”
“传令给大宁指挥使朱应,待他用完早膳,即刻来本王营帐一趟。”
“属下领命!”
殿外的亲卫统领朱能听到命令,立刻大声回道。
……
大宁边军的校场上!
五圈校场跑操很快结束,士兵们纷纷停下脚步,整齐的队列开始有些松散。
此时,各军侯营自有兵卒前往后勤军领取早饭,一时间,校场上熙熙攘攘,弥漫着面饼的味道。
以往,每日例行的操练,对于许多大宁边军而言,是件苦差事,内心多有抗拒。
毕竟,日复一日高强度的训练,难免让人感到疲惫与厌烦。
但随着朱应以身作则,每日都雷打不动地与士兵们一同参与训练,所有边军将士的态度悄然发生了转变,从最初的抵触逐渐变得心甘情愿。
在他们眼中,朱应身为指挥使,位高权重,却甘愿每日与他们一同吃苦受累,他们又有何理由退缩呢?
“将军。”
刘磊一边啃着手中面饼,一边快步走到朱应身边,带着抑制不住的好奇神色,恭敬道:“属下刚在外巡视,瞧见还有好几处准备妥当的安营之地。”
“这次究竟要调动多少兵力啊?竟准备了这么多营地。”
说着,刘磊抬手朝远处那几处新隔开的营地指去,带着几分疑惑。
周围的陈亨与魏全等将领听到刘磊的话,也纷纷看向了朱应。
“三十万兵力。”朱应神色平静,语气淡淡的说道:“加上后勤军等兵力,足足四十多万大军。”
“如此庞大的兵力,比征伐辽东时几乎多了一倍。”
魏全神色严肃,沉声道:“看来朝廷这次铁了心要将北元彻底覆灭。”
“别的不说。”陈亨一脸笃定,眼中闪烁着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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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坚信,将军战后一定可以更进一步,荣升为都指挥佥事了。”
整个大宁边军全军上下,对自家将军的战力与统兵才能都了如指掌。
辽东战场上,朱应指挥若定,英勇善战,身先士卒,取得的战果便是最好的证明。
所以这一次北伐,每一个大宁边军将士都士气高昂,斗志昂扬,因为他们对自己的将军有着绝对的信任与信心。
在府域卫所,朱应的官位已达卫所指挥使这一最高职位。
卫所已无晋升。
但是在卫所之上还有都所。
都指挥佥事,都指挥同知,都指挥使,若能晋升至都指挥使,那便是真正的封疆大吏,执掌兵权,堪称三品大员了。
对于麾下众将的讨论,朱应神情平静,只是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显得十分从容与淡定,并没有参与其中。
如今北伐大战一触即发,此刻所谈论的一切都还只是镜花水月,唯有在战场上浴血奋战,杀敌建功才是实实在在的。
未来的封赏如何,都在手中战刀搏杀。
“朱将军何在?”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校场之外清晰传来。
只见隶属于燕王朱棣的亲卫统领,步伐匆匆地朝着这边走来。
此人身姿挺拔,步履矫健,腰间佩着一柄长刀。
而这位亲卫统领,朱应恰好认识。
昔日,朱能曾前往大宁城,还亲手将坑害朱应到大宁的犯官押送过来,他正是燕王府护卫千户朱能。
“朱千户。”朱应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挂着和善的笑容,问道:“有何事?”
“朱将军。”朱能走上前,躬身一拜,态度恭敬道:“奉王爷之命,特来请朱将军入营一叙。”
“好。”朱应点了点头,神色未变,当即应道:“我这就去。”
不过,在起身之后,朱应转身看向陈亨,神色严肃交代道:“大战尚未来临,每日操练务必照旧,尤其是我教导的阵型,必须加紧训练,做到万无一失。”
显然。
这阵型,自然是龙门阵。
“末将领命!”
陈亨立刻大声回应道。
没过多久。
朱应便来到了朱棣的营帐外。
今日的燕王护卫,比昨日更加戒备森严。
营帐四周,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士兵们个个手持长枪,他们神色冷峻,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人数较昨日明显增多,气氛显得格外紧张压抑。
“军营之中如此戒备,朱棣这是要做什么?难道想在这里伏杀我?”
看到这一幕,朱应心中不禁暗自吐槽了一句,不过转瞬之间,他便压下了这份疑虑,没有再多想。
毕竟如今朱棣还是大明的王爷,自己与他往日无冤无仇,犯不着对自己下此狠手。
再者,若真有人胆敢在军营里对他动手,且不说自己根本不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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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可没有这么大胆子。
“朱将军,请进。”
朱能走上前,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掀开幕帘,恭敬说道:“王爷交代了,朱将军到了,直接进去。”
“嗯。”
朱应点了点头,没有多言,大步走进了营帐内。
朱棣今日的邀约,确实透着几分怪异,不过朱应心中虽有疑惑,但还是决定一探究竟再说,倒要看看朱棣要做什么。
进入营帐后,只见朱棣端坐在主位之上,神色平静,十分安静的等待着。
但今日营帐内不仅是他一人。
在他主位的一侧。
还有一人身着黑色僧袍,手中握着一串念珠,他的脑袋光溜溜的,显然是一个和尚。
正是姚广孝。
在看到姚广孝的瞬间,朱应心中略微一震,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此人的身份。
“黑衣妖僧,姚广孝。”
朱应心中暗暗想到:“原以为他要在朱标死后才会找上朱棣,没想到竟这么早就出现了。”
“历史上,他可是扬言要送给朱棣一顶‘白帽子’。”
“难不成,如今的朱棣已然有了觊觎皇位的野心?”
“朱元璋尚在人世,朱标也稳坐太子之位。”
“他这胆子,可真不小啊!”
“果然,皇位的诱惑,足以让人丧失理智。”
“皇族之中,果真毫无亲情可言。”
“怪不得历史上朱棣能够胜出,不仅仅是朱允炆太过傻缺,更是因为朱棣早早便开始谋划造反夺位之事了。”
仅仅一眼看到姚广孝,朱应的思绪便一发不可收拾。
结合朱应所知的历史记载,以及对朱棣和姚广孝的了解,朱应已然隐隐推测出朱棣的野心。
此刻,朱应也终于想通了一件事,为何当初在大宁时,素未谋面的朱棣会对自己示好,不仅送上坑害自己的犯官,后来自己成婚生子,朱棣还派人送来贺礼。
这哪里仅仅是对自己这个武将的赏识,分明是在有意拉拢自己啊!
“朱棣。”
朱应心中暗自感慨:“难怪他会频繁向我示好,原来是这般算计。”
“倘若日后他真的造反,而我仍驻守大宁府,那奉命镇压他的首支军队,极有可能便是大宁边军。”
“如今他示好,想必是期望日后战场上我能手下留情。”
“果然!这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善意啊!”
此刻,朱应自觉已然看透了朱棣的心思。
随着朱应走进营帐,姚广孝的目光立刻就落在朱应脸上。
那目光仿佛包含万千,带着几分审视与探究之色。
姚广孝微微眯起眼睛,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朱应,透着一股让人难以捉摸的意味,似乎试图从朱应的面容上,挖掘出隐藏在深处的秘密。
“末将,拜见燕王殿下。”
朱应走进营帐,双手抱拳,身子微微前倾,行了一礼。
“朱将军免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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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微微一笑,那笑容看似温和亲切,实则让人难以窥探其内心的真实想法,他抬起手,做了个免礼的手势。
“谢燕王。”朱应道谢一声,随后神色坦然,直接问道:“不知燕王召末将前来,所为何事?”
“今日唤朱将军前来,并非为了军务。”
“而是本王身边这位大师,对朱将军颇为好奇。”
朱棣笑着说道,目光转向姚广孝:“这位大师乃佛门高僧,精通佛法,尤其擅长面相之术。”
“他久仰朱将军大名,今日特意恳请本王引荐,与将军一见。”
闻言。
朱应将目光投向姚广孝,脸上表情平静如水,可眼中深处却涌起几分审视之意。
朱应目光凝视着姚广孝,带着探究。
姚广孝缓缓站起身来,动作不疾不徐,显得沉稳而从容,他微微一笑,笑容透着几分神秘莫测。
当走到了朱应的面前,姚广孝双手合十,口中念道:“阿弥陀佛!”
“贫僧道衍,见过朱将军。”
见此,朱应也抱拳回应:“见过道衍大师。”
“久闻朱将军大名,贫僧神交已久,今日得见,实乃贫僧之荣幸。”
姚广孝脸色挂着淡淡的笑容,说道:“贫僧观朱将军面相,富贵之相尽显,贵不可言啊。”
“但仅凭面相,尚难以洞悉全貌,不知朱将军可否告知生辰八字,贫僧愿为将军细细卜算一番。”
闻言!
朱应稍稍思虑。
“我向来不信命理之学,不过今日既然是燕王邀请,又承蒙大师如此看重,吾自当从命。”
朱应淡淡一笑,笑容中带着几分洒脱,当即就报出生辰:“吾生于洪武八年十二月,今年十七岁了。”
听到这个生辰,姚广孝双手合十,缓缓闭上双眼,神情变得极为专注,眉头微微皱起,嘴唇微动,似乎在心中默默推算着什么。
“黑衣妖僧姚广孝。”
“虽说我压根不信你会那所谓的巫蛊之术,但初次见面,我可不会这么实诚。”
“你和朱棣,两人都心思深沉,都有八百个心眼子,我可不会信你们。”
朱应表面上和颜悦色,甚至脸上还挂着礼貌的微笑,可心底却早已暗自腹诽起来。
当然,刚刚报出的生辰八字是假的,朱应故意将年龄往大了报了一岁,他真实的生辰乃是洪武七年。
防人之心不可无,朱应心里跟明镜似的,警觉性极高。
而在朱应报出八字后,朱棣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原本微微紧绷的神色也缓和了些许。
他的目光在朱应身上停留了一瞬,随即不着痕迹地移开,显然,他心底同样有所警觉。
自己亲大侄儿的生辰,他记得清清楚楚,朱应所报的年龄对不上,自然不可能是他心中所疑虑之人。
况且,借助姚广孝的卜算,想必能进一步确认。
过了一会儿,姚广孝缓缓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抹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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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将军的命数,本应从商,而非从军。”
姚广孝微微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笃定:“命数既定,命运自有轨迹。”
“然!”
“正是因为朱将军毅然投身军旅,打破了原本的命定轨迹,才取得如今的成就。”
“只要朱将军继续秉持此志,未来必能成为大明的一员大将。”
“哈哈。”朱应笑着回应,笑声爽朗:“那就借大师吉言了。”
听到这话,朱棣彻底放下心来,暗自想道:“看来是我想多了,竟把朱应错认成雄英。”
“逝者已矣,何必如此执着,是我太过魔怔了。”
“或许,也是太过担心了。”
回过神来,朱棣立刻说道:“你这和尚,算得还真准。”
“朱应此前本在商路闯荡,还开了一家酒坊,所酿美酒堪称北平府一绝。”
“若不是被沈家陷害,他也不会弃商从戎,更不会来到大宁府。”
“确实如此。”姚广孝点了点头,神色庄重,一本正经地说道:“朱将军生辰命数原属商贾之道,却因外力干扰,打破了既定命数,得以改变人生轨迹。从其命数来看,入伍之后,危机四伏,这一路可谓是逆天改命之举。”
听着他们的对话,朱应表面上点头表示赞同,脸上还适时地露出惊讶与钦佩的神情,一幅对姚广孝的推算深信不疑的样子。
“这和尚,到底是真有本事,还是在这儿瞎忽悠,瞎扯淡呢?”
“难道我随便编的这个生辰八字,还真能对上这命数?”
“这所谓黑衣妖僧,也不过如此啊。”
“历史上把他传得神乎其神,看来是夸大其词了。”
朱应心底暗自偷笑,若不是顾及当下场合,他真想放声大笑。
在他看来,这姚广孝的一番说辞,实在是有些牵强附会。
“朱将军。”
朱棣话锋一转,目光中透露出几分热切:“本王听闻你在大宁开设了不少酒楼,为何不考虑来北平府发展?”
“如今北平府已难觅你酒坊昔日所酿美酒的踪影,本王都只能派人前往大宁采购。”
闻言。
朱应无奈地苦笑一声,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说道:“王爷!大明律法虽严,但各地或多或少存在地方保护。”
“在大宁府,凭借末将的职权,尚可庇护酒楼生意。”
“可到了北平府,沈家势力庞大,末将着实不敢贸然涉足啊!”
话虽如此,朱应心中却另有深意,说这话时,朱应的目光微微闪动,有意无意地观察着朱棣的反应。
朱棣闻言,眼珠一转,似有心思,当即说道:“北平府乃本王封地,小小商贾,掀不起什么风浪!”
“你酒坊所酿美酒,口感醇厚,品质上乘,堪称天下一绝,比之皇宫御酒,亦有过之而无不及。”
“朱将军,可愿与本王合伙,在北平府开设酒楼?”
“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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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大宁相比,北平府人口众多,市场广阔,利润更为丰厚啊。”
朱棣一边说着,眼中的热切愈发明显。
或许。
这正是朱棣叫朱应前来的第二个目的吧。
酒水,利润太大了。
“王爷。”朱应面露担忧之色,微微皱眉,犹豫了一下说道:“与皇族合伙经商,末将实在担心应天方面会怪罪下来。”
实际上,以朱应自身的实力,他并不惧怕所谓的圣旨降临,甚至不惧灭族之罪。
凭借他的本事,完全可以带着家人远走他乡,他日卷土重来也并非不可能。
但眼下,朱应还想借助大明这棵大树发展自身势力,大明对他而言,仍有利用价值。
与朱棣合伙开酒楼,一旦被弹劾,极有可能被视为结党营私,毕竟朱棣身份特殊,树大招风。
当然。
虽然是合伙,但朱棣不会那么愚蠢自己露面。
但朱应可不想自己有把柄落于朱棣手中,所以绝对不能直接合伙开设酒楼。
这是愚蠢之举。
不过。
北平府人口不少,在朱棣的经营下更是商业繁荣,无疑是个赚钱的绝佳之地,同时也是培养黑卫的理想场所。
就这么放弃,实在太过可惜。
朱应又思索片刻后,又说道:“不过,末将倒是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王爷可自行开设酒楼,末将的酒坊愿以成本价供应美酒。”
“此外,末将也可在北平府另开酒楼,良性竞争,王爷觉得此计如何?”
朱应一边说着,一边目光紧紧盯着朱棣,眼神中带着几分试探之意。
听到这话,原本略显失望的朱棣眼前一亮,脸上瞬间露出笑容来。
随后。
朱棣当即一拍桌子,直接拍板道:“此计大妙!正好借此机会,本王派燕王府管家前往大宁,与你手下管事详细商议此事,你看如何?”
说罢!
朱棣目光紧紧地盯着朱应,带着期待与急切。
朱应酒坊的美酒朱棣是品尝过的,知道价值!
在北方。
你没有女人或许可以,但没有酒是真的不行,特别是入冬。
所以只要得到了朱应酒坊里的酒,那就不愁销路。
绝对是真正的暴利!
“王爷提议自然是可以。”
“只要末将修书一封给管家,管家自会将诸事处置妥当。”
朱应面带笑容,十分从容的说道。
随后。
又想到了什么,补充道:“只待议定,哪怕战事即刻爆发,也断然不会影响酒楼的开设进程。”
“我府中管家乃是末将的长辈,可决定一切章程。”
实际上。
对于朱棣能够答应此事,朱应心里早有预料,并不感到丝毫奇怪。
毕竟朱棣已经有造反之心了,肯定是要积蓄实力,发展自身!
钱财来源,这就是难题啊!
当然。
对于朱棣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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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那些酒楼在朱应的布局中,除了卖酒外,还是黑卫的明面驻扎点,其重要性不言而喻,自然不能随意与外人有过多牵扯。
“好!”朱棣用力地点了点头,笑意愈发浓郁:“本王就欣赏朱将军这干脆利落又思虑周全的处事之风。”
此刻合作将达成,朱棣也是对朱应夸奖了起来。
“不过……”朱应微微皱了皱眉头,浮现出一丝担忧之色,带着几分关切,向前迈了一小步,靠近朱棣,轻声提醒道:“王爷开设酒楼,行事还需多加小心,尽量隐秘些才好。”
说话间,朱应透露出一丝谨慎,目光下意识地扫了扫营帐四周,仿佛生怕隔墙有耳。
想到之前那么多亲卫把守。
或许就是朱棣慎重的原因之一了。
“哈哈!”朱棣大笑起来,摆了摆手,一脸自信的说道:“那是自然!”
“本王的父皇可是明令禁止皇族经商,本王岂会不知其中利害?”
“此番开设酒楼,对外自然是以本王麾下民间商贾的名义,断然不会留下任何把柄。”
说罢,朱棣自信一笑,对自己的谋划十分满意。
朱应听闻,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脸上也露出放心的神色,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如此就好。”
他刚刚提醒也是刻意的,毕竟朱应心里清楚,以朱棣的精明和慎重,必定不会在这种事情上犯忌讳。
不过,朱棣心思深沉,朱应也明白,在往后的交往中,与他明面上的牵扯还是越少越好。
毕竟,谁也说不准未来局势会如何发展,倘若真的到了靖难那一步,自己也得为日后留好退路,到时候便可审时度势、待价而沽。
当然!
如若真的等到了靖难,朱应会强到了何等地步?真正的超脱凡俗了?
麾下势力又达到了什么地步了?
这一切难测!
……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待得朱应从营帐内离开,脸上挂着笑容,显然是与朱棣一番交谈后,达成了合作意向,二人相谈甚欢。
此番朱应的酒楼能够在北平府顺利开设,无疑将再次为朱应带来极为可观的利润,这对他而言,是一笔稳赚不赔的生意。
“王爷。”姚广孝轻声开口,带着几分洞悉世事的透彻,看向朱棣,缓缓说道:“这,或许就是王爷答应引荐朱应的另一个目的吧。”
“朱应酒坊的酒水堪称天下一绝。昔日沈家得到其酒水供应,借此赚取了无数钱财。”
“此番能够与他合作,无疑是开辟了一条稳赚不赔的商路。”朱棣双眼中透露出对这一合作前景的看好。
“既被你推着走上了这一条路,那就很难有回头路了,本王必须抓住一切的机会。”
紧随着。
朱棣又缓缓说道,声音低沉却坚定,野心,毫无掩饰。。
说完。
他微微抬头,目光望向营帐外,看着应天方向,,那里似乎才是他最终的归属。
“这朱应是一个聪明人。”
姚广孝微微皱眉,似乎在思考朱应的心思。沉声道:“他知道避嫌,更知道不能与王爷牵扯太深。”
“也正因为他是聪明人,则更好。”
“所以本王才会提出供酒而不合作开设酒楼。”
“如若他不是聪明人,那本王也不会与他合作。”
朱棣双手背在身后,在对朱应的这一做法表示理解,同时脸色的笑容里既有对朱应的认可,也有对自身眼光的自信。
“朱应命数奇特,已经打破了命定常理。”姚广孝沉声道,脸上挂着一抹感慨:“真实年龄仅十七岁却已经取得了如此成就,世间罕见。”
似乎对朱应的年纪与成就形成的巨大反差感到惊叹。
“本王,不信命定。”朱棣抬起头,沉声道,眼中带着一种斗到底的气势,仿佛在向命运发出挑战。
又或许在暗指皇位!
………
目光回转!
朱应营帐内。
“这一份信尽快传给林伯,让林伯自行决定。”朱应坐在案几前,手中握着笔,快速地书写着书信,一边写一边对刘磊说道。
写完信,朱应又拿起书信仔细地看了一遍,确认无误后,小心地装入信封,然后对着刘磊一递:“商定好了后,北平府的商路也可打开了。”
“没想到燕王叫将军去竟然是为了合伙做生意。”刘磊恭敬地伸出双手,接过书信,收入怀中,同时感慨地说道,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似乎对燕王与朱应的合作感到意外。
“北平府,这可是一个好地方。”朱应笑了一声,仿佛看到了北平府商路带来的巨大商机。
“的确。”
‘北平府比大宁府更为富饶。’刘磊赞同说道。
“不过。”
“燕王朱棣。”
朱应沉声说着,神情却是变得严肃起来:“可不是什么简单之辈。”
虽然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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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朱应透出对朱棣的警惕,虽然目前看来,两人还能够合作赚钱,但未来若是出了什么情况,一切都是瞬息万变的。
“将军。”刘磊想到了什么,微微凑近朱应,压低声音说道:“还有一事。”
然后,刘磊小心翼翼地从袖口里拿出了一封密信来。
“黑卫传讯。”
刘磊举起密信,恭敬地禀告道:“第一批黑卫三百余人已经进入了北平府,并且已经找到了沈家商路运送,出手截获了沈家价值几千两的一批货物,押送货物的沈家之人全部斩杀。”
刘磊声音透出冷意,仿佛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闻言!
朱应脸上露出了一抹冷笑,充斥杀意。
对于沈家,他早已将其视为不死不休的仇敌,在他心中,沈家的一切都无需有任何留情。
“传令黑卫。”朱应冷冷地说道:“继续。我要让沈家的生意在北平府做不下去。”
朱应的眼中闪烁着仇恨的光芒,如若可以,朱应恨不得立刻将沈家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抹去。
“等北平府之后,沈家要是想在其他府域继续做生意,黑卫就继续跟上去,杀。”
朱应又一字一句的补充道:“总而言之。沈家的货物,我要了!沈家人的命,我也要了!”
“具体如何去做,我不管,我只要结果。”
朱应眼中透露出一股狠厉之气。
刘磊当即躬身一拜,恭敬地说道:“属下明白。”
……
眨眼间!
五天时间过去!
大宁府,辽东府,所有受朝廷征召,参与北伐的大军都已经齐聚。
三十万主战兵力皆是汇聚在北平府边境之地,营帐连绵不绝,军旗在风中呼呼作响。
营门所在。众将汇聚。
以朱棣为首,李景隆,还有朱应,沐晟等将领整齐地排列在营门等候着。
他们身着战甲,腰佩长剑,神色肃穆。
此刻。
似乎在等待着。
持续了一阵后。
在众将前方,众多亲卫军簇拥着几位将领护持而来。
郭英一马当先,蓝玉与常茂则是在后面一步。
“恭迎大将军。”看到郭英来到,以朱棣为首,众将纷纷向着郭英躬身一拜,动作整齐。
看到了朱棣,郭英也不敢拘礼,当即翻身下马,动作干净利落的走上前,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说道:“燕王殿下不必多礼。”
“论礼,应该是我来拜殿下。”
郭英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双手,扶起朱棣。
“大将军。”朱棣一脸严肃地回道:“礼不可废。如今吾乃是北伐军中的将领,可不是北平的燕王。”
朱棣眼中透出对军中规矩的尊重。
见此,郭英也不再多言,目光扫过朱棣身后的众将。
李景隆,他自然是认识的。
当看到了朱应,沐晟时。
郭英立刻面带笑容地说道:“这位想必就是大宁边军指挥使朱应吧。”
“末将朱应,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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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郭英立刻笑着夸赞了一句:“本将在应天就久闻朱将军之名,如今一见,果然是年轻俊杰。”
一边说着,一边上下打量着朱应,眼中赞赏之意愈发明显。
“大将军过奖了。”朱应笑着回道,脸上笑容礼貌而谦逊。
对于这些奉承夸赞的话,朱应已经习惯了。
几乎那些不熟悉的人一见到了,要是位置高一点的,就是这样一句!
如若位置比朱应低的,那就是久仰大名,要向朱应学习等等话语了。反正就是客套。
虽然是武将,但在朱应看来,能够在如今洪武朝堂上生存下来的,每一个的心眼子都不小。
他们在复杂的政治环境中摸爬滚打,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见风使舵的本领。
“沐晟。”郭英目光又落在了沐晟的身上,笑着问道:“吾也有很久没有见过你父亲了,他可好?”
“回大将军。”沐晟一脸正色地回道:“我来北疆时,父亲皆好,此番能够来到北疆参与北伐之事,更是末将之父一力促成,让末将前来北疆征伐学习,他日更好为大明效力。”
“沐英将你送到北疆来是对的。”
郭英笑着说道,微微点头,对沐英的做法表示认可:“虽说云南府周边那些宵小异族扰边不断,但都是一些小型战争,此番吾大明北伐,这才是真正的大战。”
这时!
李景隆开口道:“大将军,既然来了,那也是时候入营议事了。”
“对对对。”郭英也点了点头,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
“蓝将军,常将军。”郭英对着身后喊了一声,声音洪亮。
蓝玉和常茂也是缓步走了过来。看到朱棣后,蓝玉与常茂走上前,十分勉强地行了一个礼,从他们的动作和表情可以看得出,他们与朱棣的关系并不是很好。
蓝玉微微撇嘴,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常茂则是翻了个白眼,满脸的不情愿。
而朱棣也是看了两人一眼,不咸不淡地回了一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漠。
“看来朱棣与蓝玉他们关系并不是那般融洽啊。”
朱应看到这一幕,心底暗暗想到。
不过,对于蓝玉与常茂,朱应自然也不会给什么好脸色,扫了一眼,懒得理会,微微扭头,将目光投向别处,仿佛这两人根本不存在似的。
而两人也是如此,对朱应同样表现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随后。
在李景隆引路下,众将纷纷向着主营内汇聚而去。
营外,众亲卫手持长枪,身姿挺拔,戒备把守,指挥使之下的将领不得进入。
营内!
郭英居于主位,他的脸上带着一种威严的神色,眼中透出对此次北伐的坚定。
朱棣,蓝玉坐在了左右首位。然后朱棣身边则是李景隆,朱应,张玉,沐晟;而蓝玉身边则是常茂,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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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按照职位高低依次落座,神色肃穆,等待着军议的开始。
“将地图抬上来。”朱棣大声道,声音在营帐内回荡。
朱能等亲卫立刻行动起来,他们直接抬上来了一个巨大的沙盘地图,放置在了营帐中间。
那地图制作得极为精细,山川河流、城池都呈现在众人眼前。
“大将军。”朱棣指着眼前的沙盘地图说道:“末将镇守北平府以来,虽未曾离开大明与北元真正交锋,但也派遣了不少探子进入了北元探查。”
“有关于北元诸多兵力部署,还有城池,这地图上都有标注。”
朱棣的手指在地图上缓缓移动,详细地介绍着地图上的信息,透出对北平府周边局势的熟悉。
“营内诸将对北元最为了解的莫过于燕王殿下。”
郭英笑着说道,微微点头,对朱棣的能力表示认可:“此番吾大明北伐,还需燕王多多提意见啊。”
“此乃末将职责所在,责无旁贷。”朱棣抱拳回道。
看得出,朱棣在朱元璋诸子之中,的确是仅次于朱标的。
他的能力不俗,更是能屈能伸。此刻军营内,他也没有摆王爷的谱,完全以一个普通将领的身份参与到北伐的筹备之中。
要是其他的皇子王爷,或许真的会摆谱,在军中趾高气扬,难以服众。
“北元,虽已经被赶出了中原。”朱棣站起来,走到沙盘地图前,手指着地图上北元的疆域,冷笑着说道:“但据说北元皇帝可是日日夜夜都觊觎着我华夏的中原大地。”
“在与北平府接壤的北元疆域,北元更是修建了数十座城池,其中最大的一座名为新都,乃是北元的都城所在。”
说着。
朱棣目光划过,透出对北元的不屑。
“此事。”郭英点了点头,说道:“吾倒是有所听闻。”
“北元,虽说是草原游牧族群,但自从入主中原后,倒是迷上了我华夏的城池建造,跑到了草原到处修建城池。”
“所以如今北元也分为多派。”
“一派是主张重新回到昔日他们游牧启帐的方式,而另一派,也就是北元的皇族还有皇帝主张修建城池,继续沿用我华夏礼仪,还有官制,各种都沿袭。”
“所以如今北元看着整体一块,看实则他们内部已经动荡不断了。”
郭英微微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对北元内部的纷争感到嘲讽。
对此,众将也都是纷纷点了点头。
对于北元,他们的了解也正是如此。
如果严格算起来,那就是北元帝国内分化成了一个守旧派,还有汉化派。
毫无疑问,这汉化派就是忽必烈的后代,也就是北元的正统皇族。
“忽必烈倒是有意思。”朱应听着这些,忍不住笑了起来,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难怪后世都调侃他叫做刘必烈。”
“没想到他的后代都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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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昔日的大元灭宋之后,忽必烈就入住了中原,那时候那些元朝的皇族,贵族们就劝说忽必烈不要南下,会被汉人影响,但是忽必烈根本不听,然后,就变成了刘必烈了。
而且更为搞笑的是,当忽必烈入主中原后,意识到了昔日他那些同族的危害,甚至还举兵北伐,封狼居胥了!
最终,他深知草原异族之害,杀鸡儆猴,他那些同族被他杀得可叫一个惨烈。
也正是如此,昔日之因,今日之果。
北元如今内部的争端不定,也是当初忽必烈埋下的祸根。
北元强大实尚且可以镇压抚平,但如今北元衰弱,这一切自然都是难以抚平了。
“幸亏历史上出了刘必烈这种人物啊,留下北元内部的隐患才是我华夏之福。”
朱应心底暗暗想到,有着对历史的感慨与对当前局势的思考。
这时候,郭英目光一转,扫视营帐内的众将。
“诸位将军。”郭英大声道,声音中充满了威严与力量:“皇上信任,调动了三十万北伐之军,皆是吾大明之精锐。”
“此番一战,仍为进攻辽东一样,兵分两路。”
“一路,由主将蓝玉与副将常茂统领,二路,由主将朱棣与副将李景隆统领。”
“此番大战启,从何处开始动兵,从何处合兵,诸位将军可畅所欲言。”
说着。
郭英透出对众将的期待,希望他们能够为北伐出谋划策。
蓝玉当即站了出来,带着一种豪迈之气,大声说道:“此番既是我大明主攻,那自然是要士气如虹,迎头对着北元杀去,杀他一个片甲不留。”
“我大明调兵,北元细作必已经收到了消息,相信其边境重镇必有防御,要么,他们就龟缩在了城池内,要么,便是想要以骑兵之力与我大明天军交战。”
“只有可能是这两条路。”
闻言!
营帐内的众将纷纷点头。
蓝玉虽然狂傲,但是统兵征伐是没的说的。
他在战场上的勇猛与智谋,众人有目共睹,对于他的分析,大家都表示认同。
“大将军。”朱棣也站起身来,当即说道:“北元在与我大明接壤的边境一直在掳掠我汉家百姓修筑城池,意图以城池之力阻挡吾大明兵锋。”
“就末将所知,北元在边境修筑了十座边城,城高墙厚,互相拱卫,皆是防备我大明的兵锋。”
“此战,想要攻入北元,必须先行破北元几座边城。”
“末将也愿为先锋,进攻这左边的边城,一一拔除,如此,必可破北元边境防线。”
朱棣眼中也透出坚定的决心,仿佛已经做好了冲锋陷阵的准备。
“永昌侯所言极是。”
“燕王殿下也说的不错。”
朱棣刚说完,就有将领附和道。
“想要攻入北元,杀入北元老巢腹地,必须先行将北元的边城全部拔除。此番,末将也愿领兵攻杀。”
“末将也愿意为先锋,杀入北元。”
“末将也愿意……”
其他将领也纷纷点头,表达自己的意愿。
看到蓝玉与朱棣,还有营内诸将皆是请命,郭英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他缓步走到了沙盘地图前,仔细地看着地图上北元的十座边城。那十座边城仿佛十颗钉子,钉在了大明与北元的边境上,阻挡着大明军队的前进。
“北元这些城池的名字,倒是针对吾华夏啊。”
郭英扫过这些沙盘的城池,脸上挂起了一抹冷笑。
这些城池,镇汉城,镇夏城,奴汉城……可以说这十座城池全部都是针对大明所为,全部都是针对华夏的各种奴役之意。
看着这些名字,郭英的眼神中透露出愤怒与不屑。
“永昌侯。”郭英扫了一眼后,脸色变得凌厉起来,大声喝道。
“末将在。”蓝玉当即应道,声音洪亮有力,仿佛在向郭英宣誓他的忠诚与决心。
“本将命你率领麾下十五万兵马,从左路直击这所谓镇汉城,周围五座边城,全部拔除。”
……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郭英目光如炬,毫无半分犹豫,瞬间看向了蓝玉,大声道。
蓝玉听闻,没有任何犹豫,立刻站了出来,躬身一拜,右手紧握成拳,重重的捶在左胸口,大声回道:“末将领命!”
而下一刻。
郭英的目光缓缓落在了朱棣的身上。
此刻。
郭英微微眯起双眼,透出了一种复杂的神色:“燕王殿下。”
此语气虽温和,但也透出无奈:“你身份尊贵,此番虽挂名主将,可皇上本意是让燕王随军历练学习,所以此战便由李将军掌军。”
“燕王不可深入险境,此番就随本将的行营吧。”
闻言。
朱棣原本满是期待的双眼瞬间就黯淡下来,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失落。
然而,营帐内的众将对此却见怪不怪,没有丝毫意外。
朱棣的身份摆在那儿,堂堂皇子,大明的王爷,倘若真在战场上有个闪失,郭英如何能向远在应天的朱元璋交代?
如今营帐中能征善战的将领众多,对郭英而言,不差朱棣这一人,他首要任务便是确保朱棣毫发无损,如此才不会遭受责罚。
否则,就算荡平了北元,可要是朱棣出了事,那罪过可就大如天了。
“末将明白。”朱棣虽然满心失望,但也清楚自己的身份,他微微低下头,有些低沉沙哑回道。
朱棣很清楚,就算自己开口请求,最终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朱元璋之子这身份给了他太多得天独厚的条件,可要是没有野心,这个位置已然到了头,再无其他发展空间了。
看到朱棣没有反驳,郭英微微点了点头,原本略带担忧的表情也缓和了。
紧接着。
郭英又将目光投向李景隆,沉声道:“李将军。”
李景隆听到召唤,立刻站得笔直,躬身一拜,大声回应:“末将在!”
“西边的五座北元边城,本将交给蓝玉将军去攻破。”
“那东边的五座北元边城就交给你了。”
“本将命你统帅十五万大军,攻破以所谓镇夏城为主的五座边城。”
“待得两位将军完成任务后,便杀入北元境内,遇城夺城,击溃北元。”
郭英神色严肃,一字一句道,不敢有任何疏忽。
“末将领命。”李景隆毫不犹豫,大声回道。
此时大战初起,北元或许已得知大明要对他们用兵,可并未有太多动作。
如今大明主攻,兵分两路正是最佳利用兵力的战法,待北元有所应对,郭英自会依据战场形势改变战法。
“诸位将军!”
郭英目光严肃,扫视着营帐内的众将,提高了声音:“北元之祸,扰我大明北疆,杀我大明子民,屠我大明无辜百姓,这些罪行皆是罄竹难书。”
“这些,诸位皆知。”
“此番北伐之战,本将也不废话什么了。”
“一切自有镇抚统计战果,凡为国立功,凡为国杀敌,皆为功。”
“北伐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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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
郭英自然是带着深意的。
也是告诉众将,这一次或许是这数载间最后一次沙场建功的机会了。
声音落下。
营帐内众将皆是整齐的站了起来,齐声高呼道:“末将明白!”
此刻,包括朱应在内,所有人皆是一脸郑重,神色肃穆,每一个战将都清楚知道这一战的意义,更知道这是立下滔天大功的机会。
朱应心中更是热血翻涌,充满了憧憬,暗自想着:“北伐之功,封狼居胥,乃至于擒获北元皇帝,我定要尽全力博取。”
“一旦抓住了。”
“伯爵晋侯爵。”
“甚至官位提升至都所。”
对此。
朱应充满了期待。
待此番大营军议结束,各军将领纷纷回到各自的主营。
在朱应隶属的二路北伐大军主营内,李景隆站在地图前,双手背在身后,眉头紧紧皱,看着面前的三将,开口问道:“三位将军,五座边城,据吾大明探查的情报,北元在边境至少有二十万大军驻守,这十座城池作为北元视之为防御我大明的壁垒,攻破一座,他们或许就会撤入第二座,所以此战,诸位将军有何看法?”
说话间,他的目光扫视,但主要还是落在了朱应的身上。
朱应在辽东战场极为亮眼,大明最难啃下的两座坚城都是被朱应领兵攻破的,所以李景隆对朱应寄予了最大的期望,毕竟他自己有多少统兵能力,自己心中是非常清楚的,那几斤几两掂量得门儿清。
“五座城池,虽说互相拱卫。”
“但此战,我军兵力有着明显优势,纵然北元国力仍然不差,但他们内部争端不定,而且不知我大明动兵虚实,此番只要我大明动兵迅速,必可杀北元一个措手不及。”朱应神色沉稳,目光带着思虑的说道。
朱应的声音不大,但在这安静的营帐内,却字字清晰,仿佛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魔力。
身边众将也是纷纷点头附和。
“那朱将军,此战,那我们就集中优势兵力,强攻北元最靠近吾大明的边城,镇夏城如何?”
李景隆看着朱应,眼中带着一丝询问,又带着一丝期待,似等待朱应给出一个完美的答案。
听到这,朱应看了李景隆一眼,心中暗自吐槽:“这李景隆果然是如历史记载的一样,没有统兵之才啊,终究是因为他父亲的原因,将他捧得太高了。”
而一旁的朱棣也是一脸古怪地看了李景隆一眼,那眼神中满是诧异,似乎也在疑惑李景隆为何会说出这个。
毕竟朱应已经说了,兵力优势,还有出其不意就是克敌制胜的关键,只是简单强攻一城,那就顺遂了北元的意了。
北元也可着重防守一城。
那大明兵力优势何在?
难道强攻?
去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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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战,理当分兵而动。”
“一面进攻镇夏城,但与之相连的城池也必须进攻,这样就可分散北元镇守兵力。”
“如此一来,破开北元防线也可变得更为简单。”
朱应神色严肃,条理清晰地说道。
一边说着,朱应一边用手指在地图上比划着,将进攻路线完全呈现。
闻言,李景隆当即用力点了点头,没有任何反驳:“就按朱将军说的来。”
而朱应对此,也是一笑。
“镇夏城作为北元直面我大明的城池,兵力防守必更为森严。”
“如此,末将愿领大宁边军,进攻此镇夏城。”朱应当即上前一步,抱拳请命道。
虽说李景隆无用,并无统兵列阵之能,可人家还是直接统兵的二路大军统将,想要动兵也是要经过他的。
当然,李景隆如此,朱应虽然心里诟病不断,但还是比较满意的,毕竟这样的话,李景隆也不会太过干预他动兵。
比之一个没有统兵之能却喜欢胡乱指手画脚的将领,朱应更喜欢李景隆这种不耻下问,并不在乎自身脸皮的。
“末将愿为策应,进攻镇明城,吸引北元守卫兵力。”张玉也上前一步,抱拳请命道,脸上带着坚定之色。
“那末将则跟随朱将军一起,进攻镇夏城。”沐晟也不甘落后,站出来请命,眼中透出一股跃跃欲试的劲头。
毕竟。
这是沐晟第一次经历这种大战争。
不同于云南府的那种小打小闹。
见此,李景隆面带笑容,连连点头,十分兴奋:“既然三位将军都有所请命,本将自当同意。”
“就按照三位将军所言进攻之策来。”
显然,李景隆此刻心底应该也在暗自窃喜,无需他发号施令,只需要他决定,朱应就已经为他定好了进军之策了。
有着对朱应统兵能力的了解,李景隆自然是十分信任。
“燕王,你觉得如何?”李景隆笑着看向一旁的朱棣问道。笑容带着一丝讨好,又带着一丝期待。
“吾自是没有异议。”
朱棣也笑着点了点头,但目光随后就落在了朱应的身上,眼中带着一丝好奇,又带着期待:“久闻朱将军不仅善于正面对敌,更善于攻城破城,如金城那等坚固城池都被朱将军轻易攻破,此战,吾也必亲眼见证朱将军破城之举。”
对此。
“燕王过奖了。”
“一切还需战场上见真章。”朱应则报以一笑,没有多废话。
不过看着朱应笑容中的自信,显然对于此战,根本没有任何惧怕。
主营军议散去,原本驻扎在这北平与大宁府北疆交界的大军纷纷拔营。
士兵们忙碌地收拾着营帐,扛着帐篷杆,卷起铺盖,将一箱箱物资搬上马车。
战马嘶鸣,马蹄声哒哒作响,士兵们的呼喊声此起彼伏。
旗帜猎猎作响,在风中舞动。
大明战旗,军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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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分为两路,如两条汹涌的钢铁洪流,向着北元杀去。
另一面,北元都城,新都。
昔日北元主中原时,在中原立下了三座都城,一为上都,二为大都,三为中都。
随着元朝在中原失利,被赶出了华夏疆域,北元皇帝并没有撤回原本属于他蒙古帝国真正意义上的都城【哈拉和林】去,而是在临近大明的地方建造了新都。
除了那些享受了中原奢靡的北元皇族,还有许多贵族不舍中原繁华,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北元想要通过在新都向大明,向所有汉人宣告,他们北元的都城就设立在神州临近,他们北元的铁骑随时都会南下,再夺中原,再夺天下。
新都城比之辽东的辽阳城更为庞大。
城墙高大厚实,犹如一条蜿蜒的巨兽横卧大地,城墙上的垛口整齐排列,城门口,巨大的铁门紧闭。
都城外,是宽阔的护城河,河上的吊桥高高拉起,犹如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整个都城采取了都城的建造规制,宏大雄伟,易守难攻。
北元朝议大殿内,各种珍珠,宝石镶嵌在了柱子上,还有天花板上。
这些珠宝在阳光透过窗户的照射下,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整个殿宇内显得珠光宝气,金碧辉煌。
或许,看着这北元去了一趟中原,变得如此奢靡,讲排场,他们的祖宗看到了都会被气得从坟墓里跳出来。
当然,这大殿上下虽然奢靡,但也并非是以汉家风格,而是皆为蒙古风格。
高高在上的北元皇帝身着他们蒙古特色的龙袍,他坐在虎皮椅上,俯瞰朝堂。
下方的大臣们也都是身着类似于皮草一样的官袍,带着毛茸茸的官帽,帽子上同样镶嵌着各种宝石,整个朝堂颇具北元特色。
对于大明而言的异域之风。
“皇上。”北元丞相失烈门站了出来,他的眉头紧紧皱着,脸上满是着急之色。
随后。
他声音急切地说道:“明国蛮子已经要对我大元动兵了。”
“如今已经屯兵在了明国的北平府,随时都会进攻。”
“如若明国动兵,他们兵力肯定不会少,驻守边境十城的二十万大军肯定不够。”
“还请皇上速速召集各部首领,让他们增派兵力驻守边境,抵挡明军。”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朝堂上不少元臣也都是面带担忧之色。
有的大臣微微低下头,眉头紧锁,小声地与旁边的人议论着,脸上满是焦虑,有的则是抬头看着皇帝,眼中满是焦急,当然也有平静对待的,看戏的。
而坐在虎皮椅上的北元皇帝也是面带忧色,他微微向后靠在椅背上,充满了无奈。
一直以来,他虽有心反攻大明,再次南下中原,可如今的北元已经不是昔日的大元了。
他疆域内的诸多部落已经有许多不听他这个皇帝的旨意了,好不容易培养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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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大明进攻辽东时,北元皇帝有心派兵增援,一定要保住纳哈出,可朝堂上诸多争端,一直在派兵与不派兵之间徘徊,最终纳哈出都为大明所灭了,他们也没有商议出一个所以然来。
而且最为关键的是,在失去了纳哈出后,失去了辽东之后。
他好不容易设立悬在大明头上的剑被拔除了。
北元皇帝有心调兵囤于边境,可麾下诸多大臣,诸多部落首领都是不愿。
二十万大军驻守,已然是北元皇帝的极限。而且还要分镇大军在其他地方,负责震慑诸多部落。
“可曾查清楚明国究竟调动了多少兵马来犯?”北元皇帝神色凝重,沉声问道,目光则是扫视着朝堂上的众人。
“回皇上。当初明国进攻辽东时,兵力就不下于三十万。”
“此番如此兴师动众,甚至没有任何遮掩来犯我大元,可想而知明国兵力绝不会少,绝不会少于三十万,甚至是四五十万。”
“如今的蛮子已经不是昔日的蛮子了,他们人口比之我大元更多,而且资源更多,很容易就养出军队。”
“所以臣才会恳请皇上速速调动在北疆的大军增援边境啊。”
失烈门语气急切,神色凝重地说道。
他一边说,一边挥动着双手,仿佛这样就能让北元皇帝更深刻认识到现在局势的严峻。
“如今,我大元还能调动多少兵力?”
北元皇帝眉头紧皱的问道。
问出这一话时,他的目光实则在一众武臣,还有许多掌握大权的权贵身上徘徊。
他这个皇帝虽然是皇帝,如今也的确还在大位之上,但对于这庞大帝国的掌控力已经明显不足了。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又带着一丝期待,期待着这些武臣和权贵能够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
“回皇上。”
“我大元人口虽然少于大明,但我草原儿郎全民皆兵,只要皇上下旨,我大元就可轻易调动超过六十万大军迎战明国。”失烈门当即说道。
他故意将声音提高很大,似乎是在提醒朝堂上的同僚。
但。
无人回应。
见此。
北元皇帝忍不住了。
“诸位将军,难道你们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北元皇帝将目光再次投在了一众武臣的身上。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威严,又带着一丝询问。
面对他的目光,一个武将站了出来,大声回道:“臣愿调动部落十万儿郎迎战明军。”
“好,好。不愧是吾大元的大将军,关键时刻可以看出人心。”
“鬼力赤将军,你速速调动部落大军来。尽快。”
北元皇帝当即面露喜悦之色,连连点头说道。
脸上也终于露出了喜色,显然此刻站出来的武将地位不低,有他站出来,北元皇帝也是松一口气。
果不其然。
而在这个武将出声后,又有几个武将站了出来。
“臣部落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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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部落可调动六万儿郎……”
几个武将纷纷恭敬开口道。
显然,如今大明来袭,他们也是感受到了威胁,自然是不敢不调兵。
当然也有之前那武将的带头。
“诸位爱卿,很好。”
“只要我大元上下一心,必可挡住明国蛮子来犯,不,只要挡住了他们,我们就可以反攻明国,南下虎吞中原,再立吾大元天威。”
“那些蛮子只配臣服在我大元的脚下。”
北元皇帝兴奋地说着,身体微微前倾,眼中闪烁着激动,似乎已经看到了北元铁骑踏平大明的场景。
原本北元丞相失烈门已经面带凝重,但看着平日里这些对调兵推诿不断的武将们都愿意调兵了,也是面带放松的笑容。
“此番,我大元危机可解了。”失烈门心底暗暗想到。
“皇上。”
“有诸位将军调动大军,足足有二十多万兵力,加上驻守边境的二十万大军,绝对足可抵御明军。镇守在北疆的属军就暂时无需调动了。”
回过神来,失烈门又恭敬说道。。
最先开口的鬼力赤眼神一变,闪过一丝急切,当即站出来道:“明国来势汹汹,其势如破竹,我大元理当以绝对的实力打残明国,皇上!臣以为,这驻守北疆腹地的二十万大军也必须即刻调动,唯有如此,方能彻底解决明军这一大患,让明国知晓我大元的厉害!”
听到这,北元皇帝面带犹豫之色,满脸的挣扎不愿意。
要知道。
这二十万大军驻守北疆腹地,其意义非凡。
根本就在于震慑依附于北元的各个部落。
如果没有这二十万大军镇守,震慑!
北元早就出乱子了,这朝堂之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早就自立为王了。
这一点,北元皇帝是清楚知道的。
而此刻。
因为鬼力赤的出声。
朝堂之上,气氛也变得凝重无比,所有人都抬起头看着北元皇帝,大气都不敢喘息。
显然。
此刻。
一切决定权在于他。
“二十万大军。”
“如若调动了,那朕还如何执掌北疆之地啊?”
“那些部落还会老实吗?”
此刻北元皇帝心底无比的纠结。
毕竟北元帝国与大明帝国的国之根基完全不同。
大明是一个有着严格官制,有着严格统御兵权的帝国,各项职权节制得极为分明。
兵权受朝廷监管,调兵需要兵符,一切政令皆是以大明朝廷旨意为主。
反观北元帝国,它却不同,他们就如同昔日的诸侯宗主国一般。
其疆域的确辽阔无边,甚至如今的疆域比之大明更为庞大。
然而。
他们的国本组成是诸多部落结合,各个部落臣服于北元,定期朝贡,依附北元生存。
可以说,各个部落都有着属于他们自己的首领,这些首领在各自的部落内拥有着极高的权力与威望,不尊他北元皇帝的话,那些部落的首领就是一个部落的皇帝。
一旦将那二十万大军撤回来,北疆腹地失去了这股强大力量的震慑,各个部落势必会蠢蠢欲动。
部落之间或许会为了争夺资源、领土而爆发冲突,原本就不稳定的局势将会变得更加混乱不堪。
北元皇帝心中十分清楚这一点,他虽然深知此番明军来犯的危险,可终究还是不想轻易调动这二十万大军,因为他害怕撤兵之后,国内将陷入无尽的乱象之中,这是他作为皇帝所不愿看到的局面。
更为关键的是他的权柄也将受到威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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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力赤向前一步,神色凝重,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仿佛整个大元的命运此刻都悬于一线。
“这一次明国蛮子既然对我大元动兵,必然是出动了明国北疆全部兵力。”
“夺我辽东的大宁边军,还有明国精锐也必然在其中。容不得多想了。”
鬼力赤一边说着,一边微微抬起头,表现出沉重,但余光则是扫向了一旁的诸多武将。
“臣附议。”一位武将紧接着站出来,双手抱拳,高声说道:“还请皇上以大局为重,明国才是我大元的大敌,请皇上三思。”
话音刚落,一众北元的武将纷纷站出,他们每一个都是一幅为了大元的样子,齐声高呼:“请皇上以大元为重。”
声音在大殿内回荡,震得殿内的帷幔都微微颤动。
显然,他们也都是与鬼力赤的心思如出一辙,都意识到了明国此次来势汹汹,大元面临着巨大的危机,虽然是危机,但这也是最好让他们府邸部落不受朝廷管束的好机会。
见此情景,北元皇帝眉头紧锁,眼中透出一丝犹豫与纠结,他缓缓将目光投向了失烈门,仿佛在这局面中,失烈门是他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只能向他求助:“丞相,你觉得如何?”
“皇上。”失烈门微微欠身,神色沉稳,不慌不忙地说道:“明国如今已经占据了中原,但他们动兵绝对不可能超过五十万。”
“毕竟明国一则要防御南边,还有防御东海的倭人。一旦超过了五十万大军,明国的粮草辎重绝对支撑不了。”
失烈门一边说着,显得十分自信。
“丞相何意?”北元皇帝立刻追问道,身体微微前倾,眼中透出了期待。
“调动十万大军来援,留下十万大军镇守即可。”失烈门当即说道。
闻言,北元皇帝微微闭上眼睛,细细沉思了一刻。
最终,他缓缓点了点头。
显然,这看似调兵的举动,实则是暗含博弈的。
鬼力赤他们调兵,但也防范着北元朝廷。北元皇帝如若不做出让步,那鬼力赤这些将领也绝对不会老实的派兵前来。
“丞相言之有理。”
北元皇帝睁开眼睛,沉声道:“加上诸位将军增派的兵力,再加上朕调动十万大军,吾大元足有六十万大军应对明国蛮子。”
“而且我大元更是有着骑兵之力。骑战之上,谁能与我大元争锋?”
北元皇帝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此刻也透出一股皇者之气。
“皇上。”失烈门再次开口,神色依然沉稳:“如今我大元六十万大军足可威压明国,但想要反攻南下还不够。”
“臣提议,召建奴等我大元的附属族群来进攻明国,牵制明国。”
“不仅是建奴,还有高丽。这些都必须利用起来。”
“让他们统兵去进攻明国。不要他们创出多大的战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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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大元境内的汉人也不少,可强行征召一批青壮成军,用来对付明国。”
听到此议,北元皇帝微微点了点头,但仍是面带思索之色:“建奴还可以继续利用,经过当初那一战,建奴虽然有所损失,但这么久已经恢复了。”
“让建奴出兵,他们肯定不会拒绝,也不敢拒绝。至于高丽,不是收到了消息,他们的大将军李成桂作乱了?”
“如今高丽王都自身难保,还在全力平叛,估摸着高丽国是指望不上了。”
“皇上圣明。”失烈门立刻附和道:“如今,那就调动建奴即可。”
“丞相,立刻给朕拟定旨意,让建奴调兵进攻明国大宁府。”
“另外你说的征召汉人奴隶军也可行,此事交给你全权负责。”北元皇帝当即道,眼神透出一丝果断。
“臣领旨。”失烈门立刻应道,微微欠身,退到一旁。
也正在这时,只见一个急报兵慌慌张张地跑入了大殿内。
他额头上满是汗珠,脸上带着惊恐的神色,大声禀告道:“报!启奏皇上,刚刚收到了驻守边境城池的急报,明军已经拔营动兵了。”
“明军统兵战将是谁?”
北元皇帝立刻问道,眼中流露出一丝紧张,身体不自觉地向前倾了倾。
“明将,郭英。还有明燕王朱棣,蓝玉,常茂,李景隆。”
“这是隐匿在明国的斥候探查所得。”
急报兵恭敬地回道,微微低下头,不敢直视皇帝的眼睛。
听到这些战将的名字,北元皇帝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透露出一丝恐惧与担忧:“如此阵容!如此多的骁勇战将!看来明国蛮子是真的要与我大元决战啊。”
“皇上。”失烈门急忙说道,焦急道:“如今情况,必须快速聚兵了,凭借二皇子还有三皇子在边境镇守,远远不够啊。”
“恩。”北元皇帝点了点头,目光转向鬼力赤等战将,神色严肃,语气中带着一丝威严:“诸位爱卿,速速调兵增援,不可延误,谁若是延误,朕绝对不会姑息。”
……
镇夏城前,一片肃杀之气弥漫。
天空中阴云密布,仿佛也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大战而感到压抑。
十万黑甲明军如同一座黑色的钢铁长城,整齐肃立。
他们的盔甲在黯淡的天色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手中的兵器紧握,透露出一股决然的气势。
五百门火炮屹立于阵前,炮口黑洞洞地指向镇夏城,仿佛一只只随时准备吞噬生命的巨兽。
弓箭手居于后阵,他们的箭筒饱满,弓弦紧绷,只等一声令下。
在中军所在,一辆高大的战车之上,朱棣和李景隆并肩而立。朱棣身着一袭红色的披风,披风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双眼凝视着前方的战场。
李景隆站在一旁,也在静静地等待着战斗的开始。
战鼓的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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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那声音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咆哮,席卷整个天穹,震得人耳鼓生疼。
每一声鼓响,都仿佛是在为明军将士们注入一股强大的力量。
朱应立于军阵最前方,甚至就在火炮阵前。
今日的朱应,恢复了往日战场杀伐之势。驾驭着汗血宝马乌锋。
朱应一身战甲在身,战甲上的鳞片闪烁着寒光,手持虎头大刀,刀身宽厚,刀刃锋利,透出了一股无言的威压。
此刻。
朱应眼神锐利如鹰,紧紧盯着镇夏城,透出杀机。
“大明将士何在?”
朱应举起战刀,那战刀在黯淡的天色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威声一喝。
朱应的声音如同洪钟般响亮,穿透了战场的喧嚣,传入无数大明军将士的耳中。
“杀,杀,杀!”
十万大明将士发出了震耳欲聋的高呼声,声音响彻云霄。
他们高举兵戈,兵戈的寒光在黯淡的天色下闪烁,透出无尽杀伐之气。那气势,仿佛能将天地都为之撼动。
“火炮,轰!”
朱应当即下令,声音坚定而果断。
如今既有火器威慑,纵然如今的火炮能够给敌人带来的轰杀只有那么多,但火炮起到的震慑作用是无言的。
五百门火炮齐发,还准备了一万炮弹,待得轰下,这也绝对足可让敌人抱头鼠窜。
“轰!”
随着朱应一声令下,早就准备好的火炮兵立刻拿着火把,点燃火炮。
他们的动作熟练而迅速,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与兴奋。
顿时间。
“轰,轰,轰!”
一阵阵火炮震天响的轰鸣,五百发炮弹带着火蛇,如同流星般向着前方的镇夏城轰去。
那火蛇在黯淡的天色下显得格外耀眼,仿佛是一道道划破夜空的闪电。
炮弹砸落。
“砰,砰,砰。”
砸到了城内。炮弹虽然没有如同未来的高爆火药那种炸裂开来,但随着落地的一刻,炮弹碎裂,里面的铁针,铁屑瞬间爆发出来。
那些铁针和铁屑如同无数只夺命的暗器,向着四周飞溅。
“啊……啊……”
“……”
炮弹炸开的瞬间,里面的铁针,铁屑带着强大的冲击力向着四边扩散开来,许多北元士兵没有反应的机会就被贯穿。
他们的身体被铁针和铁屑洞穿,鲜血流下,发出了阵阵哀嚎。
那声音凄惨而绝望,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哀号。
这,正是如今大明工部取得的最新炮弹成果,炮弹藏针,暗藏杀机,威力更甚。
每一轮轰杀,五百发炮弹,给予城中造成的杀机可想而知。
“为何不用火炮轰?”
而城楼上,值守城关的元将马哈吾看着还未点燃的火炮,到处都是跑着头躲避的兵卒,愤怒地大声问道。
此刻。
他的脸色涨得通红,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与愤怒,双手紧紧地握住了城楼上的栏杆。
“将军。”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城楼上执掌元军火炮的小将领苦涩地回道,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与沮丧:“明军在我们火炮的射程之外,我们就算点燃了火炮也无用啊。”
“明国的火炮怎会如此厉害?”
马哈吾脸色变得无比难看,惊恐而疑惑:“昔日他们的火器都是与我大元一样的啊!”
“而且这些炮弹怎会释放出铁刺来?”
对于他们而言,在二十多年前,曾经的中原大地还是他大元的天下,昔日中原的一切都是他大元的。
那些汉人都是卑躬屈膝在他大元的奴役之下。
可这才多少年?情况似乎反转了。
昔日的奴隶如今都已经反攻他大元了,一切都已经不可控了。
当然,他们北元的火炮,还有火器,也都是由昔日的汉人工匠打造,哪怕如今他们帝国内,那些工匠也都是汉人,被他们奴役,不得不造。
可大明立国已经二十多年了,汉人重新拾取了尊严,在朱元璋的全力支持下,也知道火器将成为战场上的大杀器,所以工部也自然将火器更为完善了。
“明军来势汹汹,手段极其残忍。”
马哈吾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带着一种告诫,还有威胁,对着城楼上所有的元军喝道:“我大元的儿郎们,一旦明军破城,等着你们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今日,我十万大军驻守于此,必可守住城池。”
“想想以前我们是怎样对待蛮子的,他们如若破了城,我们想死都难。”
马哈吾声音洪亮,虽然火炮声轰鸣不断,但他的声音还是清晰地传入了许多元军士兵的耳中。
听到他的话后,许多元军看向了城前的明军,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忐忑与担忧,充满了恐惧。
似乎。
他们想到了如果真的被大明攻破城池。
如果城破!
那他们会是何等结局?
“传本将令。”马哈吾大声喝道,眼中涌现一丝决绝:“誓死守卫镇夏城。一旦明军进入射程,立刻开炮。”
“儿郎们放心,二皇子也在城内镇守,有他在,皇上一定会加派援军来的。”
“皇上与我们同在。”
话音落下。
“谨遵将军令。”
城楼上的元军一边躲避着,一边大声回道。
他们的声音中虽然带着一丝疲惫与恐惧,但在马哈吾的激励下,还是鼓起了一丝勇气。
紧随着,马哈吾就调动督战军镇守。
又再看了一眼城前疯狂轰击的明军,马哈吾心底冷冷道:“这些蛮子以前就是我们的奴隶,今后也将是,只要守住,以后我大元一定还可以再次入主中原。”
而此刻,城前的明军火炮仍然是在轰击不断。
镇夏城已然变成了一片炼狱。城中硝烟弥漫,火光冲天,房屋倒塌的声音,士兵的哀嚎声交织在一起。
朱应立于阵前,十分平静地看着,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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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有火炮之利,朱应自然也是会完美利用好。
用火炮来换取敌方更大的伤亡,麾下的将士也可避免更大的伤亡。
时间持续。
“轰,轰,轰!”
“轰,轰,轰!”
火炮疯狂轰击着。
终于,在火炮的炮管都发红,就快要无法发射的时候。
“大宁边骑兵何在?”
朱应抬起手中的战刀,那战刀在黯淡的天色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威喝一声。
“杀,杀,杀!”
在朱应身后,七百亲卫,两万骑兵将士举着手中的战刀,长枪,全部都是嘶声高呼道。
他们的声音响彻云霄,战意无穷。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严肃与期待,纵然知道危险,但作为军人,他们别无选择,此刻他们必须要冲向战场,与敌人展开一场生死搏杀。
朱应统兵,自有权柄官印加持,如今朱应麾下的战力与士气可加持一倍。
更何况朱应麾下的大宁边军本就是真正的精锐。
经过了朱应训练后,变得更强的精锐。
“将不贪生,士不畏死。”
“此乃无敌之军。”
“吾统兵攻杀,还是老规矩。”
“吾冲杀在前,众将士跟上吾等冲杀。”
“如若吾跌落马下,如若吾被敌所杀,攻势不断,杀伐不止。”
“大宁边军,可明白?”朱应大声喝道,目光坚定地扫过每一个士兵,仿佛在向他们传递一种不屈无畏的信念。
“杀,杀,杀!”
所有边军将士用他们的嘶吼声回应着朱应。那声音如同汹涌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仿佛要将敌人彻底淹没。
下一刻,朱应没有任何犹豫。
“众将士,随我杀。”朱应一声大喝。猛地拍马。乌锋发出了一声嘶鸣,那嘶鸣声仿佛是战斗的号角,立刻向着前方的城池冲杀而去。
乌锋的四蹄奔腾,扬起一片尘土,朱应的身影在尘土中若隐若现,仿佛是来自炼狱的杀神即将开启杀戮。
“誓死追随将军。杀!”
刘磊举起战刀嘶吼着。眼神中涌现出狂热,率领七百亲卫军紧紧相随。
他们的身影如同一条黑色的长龙,紧紧跟随着朱应,向着镇夏城冲去。
而在亲卫军之后。
“誓死追随将军。”
“兄弟们,杀。”
陈亨大喝,策马冲去。
在他身后,魏全,刘真,两万大宁骑兵也是紧紧相随。
他们先是分散而开,只待破城之后,这一支骑兵将会如同长龙,直接冲入城中。
大宁边军很强,但更强的还是他们的将军,势不可挡。
随着大宁骑兵杀出,三万大宁边军步卒则是按兵不动。
张武策马而立,静静地等待着,似乎在等待着一个最佳的时机。
而在中军所在,朱棣与李景隆并肩而立,身边皆是手持盾牌的军队,还有亲卫护持。
可见防御之高。
那些盾牌手紧紧地围在他们身边,形成了一道坚固的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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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应,率军攻杀了。”
朱棣凝视着冲杀而出的大宁边军,缓缓开口道,他的眼中透出一众好奇与期待。
“骑兵攻城,本王也是前所未见啊。”
“今日如若真的被朱应以骑兵破城了,那也是长见识了。”朱棣说道。
“昔日进攻辽东,金城两城不正是被朱应以骑兵之力破开。”李景隆也是缓缓开口道:“两座城门皆是被元军堵死,我也实在难以想象朱应是如何做到的。”
“可他此番仍以骑兵进攻,从常理来看,这就是送死,但他如此自信,我们也只能看着了。”
“且看下去吧。”朱棣沉声道,目光紧紧凝视着前方攻杀的大军。
在他心底,或许更大的是怀疑。
骑兵破城,如何能做到?
很久没有上战场,乌锋似乎都有些亢奋,全速冲进,将身后的亲卫骑兵甩开了几十步。
而城楼上的元军看到了大明骑兵进攻而来,如若是辽东被大明收复之前,他们或许还会有所嘲讽。但随着辽东被大明定下。
朱应之名,骑兵攻城之利,他们北元已经传遍了。
虽然不知道朱应是如何破城的,但自有骑兵破城战法。
“大宁骑兵,朱应。”
值守城楼的元将大声嘶吼道,声音里有着恐惧:“明国的朱应。那个明国的杀神。”
“火炮齐发。弓箭齐发。杀!”
这一声落下。
“轰,轰,轰!”
城楼上也是一阵轰鸣声。城楼上上百门火炮同时开炮,炮弹向着城前冲杀而来的大宁边军轰去。
那些炮弹带着呼啸的风声,如同雨点般砸向明军。
同时,城楼上成千上万的弓箭手轮番放箭。
箭雨不断,疯狂向着城前冲杀而来的明军抛射。
那些箭矢在黯淡的天色下闪烁着寒光,仿佛是无数只夺命的寒星。
乱箭之下,不时就有明军将士跌落马下,有些的连人带马背射成了刺猬,身死当场。
战场攻杀,便是如此残酷。哪怕朱应再如何的训练,再如何的激励,他再如何会统御大军,也终究是只能尽可能的避免麾下将士伤亡。
“分散行军。”
朱应嘶吼一声。
同时。
“斩!”
朱应提起战刀,调动内息。
凌空斩击。
一片片的箭雨被斩落。
甚至轰下来的实心炮弹都被朱应直接给斩开了。
以朱应如今的全属性。
如若真的不顾一切的展开,那绝对会是超凡的,但每每在战场之上,朱应还是有些克制。
一面格挡。
一面冲杀。
转瞬之间。
朱应已经冲到了镇夏城城门所在。
“蓄力一刀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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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应屹立于城门前。
朱应深吸一口气,周身气势陡然一变,手中那柄虎头大刀被高高举起,刀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宛如一头即将择人而噬的猛兽。
“蓄力一刀斩!”
朱应口中爆喝一声,声如如雷。
在战场上回荡。
他的右臂肌肉瞬间紧绷,强大的力量源源不断地汇聚于此,伴随着体内内息的急速调转。
刀锋之上甚至还出现了淡淡的刀气光晕,透出凌厉。
下一瞬间!
朱应动了。
手中虎头大刀裹带着无比凌厉的刀锋,轰然斩下。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恰似晴天霹雳,在这城前炸响。
这看着坚固无比的城门,在朱应这充斥千钧之力的一击之下,竟如同脆弱的豆腐一般,瞬间被劈开。
一刀落下。
强横的内息带着仿若能崩灭一切的威势,在空气中掀起一阵剧烈的气浪。
这一击,虽并非朱应真正的全力,却已然展现出了惊人的破坏力。
随着又一声轰鸣,巨大的城门瞬间爆开来,化作数十块巨大的铁块,被朱应强大的内息震得四散飞溅。
厚重城门的铁块四溅。
火花四起。
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城门被斩开后,朱应却并未看到想象中畅通无阻的城内景象。
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堵坚实的墙,墙体由巨大的石块堆砌而成,显得格外坚固。
原来城门早已被完全封死,从这精心的布置不难看出,在北元收到大明进攻的消息后,便迅速采取了应对之策。
他们深知朱应的厉害,故而封死城门,试图以此来阻挡大明军队,阻挡朱应这员猛将。
“封死城门?”
朱应看着城门内的墙,脸上露出一抹冷笑。
眼中带着一种对元庭的不屑与对自己的自信。
“冲城锤的确难以撼动。。”
“不过,遇到了我,这又有何用?”
当即,朱应再次扬起战刀,力量调动,体内的内息加持在刀身之上。
此刻浑身的肌肉紧绷起来,仿佛一张蓄势待发的强弓。
那重达五千多斤的力量,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尽数汇聚于右臂。
“狂舞刀法!”
朱应口中低喝一声,声音低沉却透出杀机,犹如从九幽传来的杀戮之音。
此刻。
刀锋之上泛起淡淡的光晕,那光晕仿若实质,便是刀气加持。。
下一刻,朱应身形如电,手中战刀以极快的速度向着面前的青砖墙壁斩去。
在朱应那远超常人的速度属性加持下,看似只是简单的一刀斩落,实则上百刀同时斩出。
这狂舞刀法虽没有蓄力一刀斩那种蓄力一击的最大力量,但每一次挥砍,都力达数千斤,更有着浑厚的内息加持。
“咔……咔咔咔……”
随着朱应的刀芒闪烁,眼前青砖修葺的墙壁瞬间出现了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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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裂痕迅速蔓延、扩大,仿佛一张巨大的网,将整堵墙笼罩其中。
“城墙……破开了。”
“不好!”
墙内的元军士兵瞪大了双眼,惊恐地看着眼前修葺的墙壁出现裂痕。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惧与绝望,更透出一丝无助。
有些士兵甚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手中的武器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冲!”
朱应一声大喝,声如洪钟。
他胯下的乌锋骏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战意,发出一声嘶鸣。
乌锋前蹄高高扬起。
在朱应的一声命令下,它根本没有任何犹豫,四蹄奔腾,带起一阵烟尘,如同一支离弦之箭,向着那即将坍塌的城墙冲去。
“轰!”
乌锋强大的力量撞击在城墙上,接近坍塌的城墙瞬间不堪重负,破裂开来。
砖石四散飞溅,扬起一片巨大的尘土。
城门,终于被彻底洞开。
朱应骑着乌锋,迅速冲过那弥漫的尘土,犹如一尊战神降临。
“怎会?”
“城门那般厚重,城墙修葺得如此坚固,人力根本不可能破开。”
“他究竟怎么做到的?”
“他是明军的杀神,朱应!”
“昔日我在金城逃出来的,就是他破开了金城。”
“朱应……”
城中的元军士兵们看着朱应,许多人眼中充满了恐惧与难以置信。
他们的目光就如同在看一个怪物一般,有些人甚至吓得瘫倒在地,手中的武器也掉落在一旁。
昔日在辽东时,纳哈出为了抵御明军,将城门锁死并加固,任凭冲城锤如何冲击,都难以突破。
而如今,北元更是吸取教训,加固了城墙,一切都是为了防备朱应这个猛将。
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哪怕城门加固,哪怕在其中修葺了城墙,打造出了宛若铜墙铁壁般的防御,却依然无法抵挡朱应的进攻。
“盾阵!”
“乱箭!”
值守在城下的元将见城门被破,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布满了汗珠,眼中透出慌乱。
他急忙大声喝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在竭力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惧。
众元军士卒在这声呼喊下,纷纷回过神来。
盾军们立刻脚步慌乱地向前涌去,数千元军迅速构成了一个盾阵进行防守,将城门所在的区域完全包围起来。
他们手中的盾牌紧紧相连,形成了一道坚固的防线。
同时,房屋上以及周围许多元军弓箭手也立刻张弓搭箭,乱箭齐发。
密密麻麻的箭雨如同蝗虫一般,向着朱应射来。
箭镞在空气中划过,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仿佛一群饥饿的恶狼在咆哮。
箭雨密集,若是千军冲进来,恐怕瞬间就会被射成刺猬。
然而!
这些射来的箭雨在朱应的眼中,却无比缓慢。
朱应神情平静,眼中没有丝毫的畏惧,只有无尽的战意。
“给我破。”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当即,朱应挥刀,手中的战刀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每一道弧线都精准地迎上飞来的箭矢。
伴随着一声声清脆的撞击声,迎面而来的乱箭全部被他轻易斩落。
而乌锋则在朱应的驱使下,一股脑地向前冲去,丝毫没有畏惧那漫天的箭雨。
似乎。
乌锋已经完全习惯了与朱应并肩作战。
看着眼前的盾阵,朱应眼中闪过一丝寒芒:“破!”
他直接挥斥战刀,带着千钧之力向着盾阵斩去。
“轰!”
刀锋落下,面前数十个元军所组成的盾阵瞬间破碎。
承受朱应这一刀的盾牌,就如同脆弱的纸片一般,被直接斩碎。
铁屑飞溅,伴随着元军士兵们的惨叫声,整个盾阵陷入了一片混乱。
“啊……啊……”
强横的力量如同汹涌的波涛,直接将链接在一起的元军轰飞。
几十个元军士兵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瞬间倒飞了出去。
他们的身体在空中扭曲,脸上写满了痛苦与恐惧。
其中相连的十几个元军,更是被这股强大的力量瞬间震死,他们的身体重重地摔落在地,扬起一片尘土。鲜血从他们的口中汩汩流出,将地面染成一片殷红。
“击杀北元士兵,捡取1点力量,捡取10天寿命。”
“击杀北元士兵,捡取1点内息,捡取10天寿命。”
“击杀北元士兵……”
久违的杀敌捡取属性的面板提示声在朱应的脑海中响起。
听到这些提示,朱应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露出一抹兴奋笑容。
每一道属性加身,他都能清晰地感受到自身实力在不断增强,杀敌,无敌!
“快!”
“合围!”
“杀了他!”
后方的元将见朱应如此勇猛,神情惊恐地大喊道。
他的脸上充满了恐惧与愤怒,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甘。
应声。
周围的元军立刻再次合并盾阵,长枪从盾牌的缝隙中突出,寒光闪烁。
与此同时,乱箭依旧不停地放射,试图阻挡朱应的脚步。
在这种情况下,哪怕是西楚霸王项羽在世,恐怕也难以抵挡。
可如今的朱应,实力已经超凡,他面不改色,手中战刀疯狂地对着前方挥砍。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意,要将眼前的元军杀他一个片甲不留。
每一刀斩下,都带着破釜沉舟的力量。
“轰!”
又是一声巨响,迎面的盾阵连带着突刺的长枪兵,再次被朱应瞬间轰飞出去。
这一次,朱应加持在战刀上的内息更是爆开,原本只是单纯的力量攻击,此刻却有着一种若有若无的刀气环绕其中。
刀气纵横,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撕裂。
朱应心中清楚,如若有朝一日,他的内息能够蜕变为内力,甚至是真气,那将会拥有摧枯拉朽般的屠戮之力。
因为内息不可外放,哪怕能够加持在战刀之上,也只有淡淡的刀气。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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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时,拥有了内力与真气,对于普通的兵卒将会是压倒性的屠戮,一刀下去必然是死伤大片。
这,就是真正的超凡脱俗。
“击杀北元士兵,捡取1点力量,捡取15天寿命。”
“击杀北元士兵……”
面板提示声持续不断地在朱应的脑海中响起。
朱应杀伐不止,他的目光坚定,并没有去看面板提示。
全身心地投入到战斗之中,手中的战刀如同他身体的一部分,每一次挥动都带着致命的威力。
这一次,他不给面前北元盾军合围的机会。
“杀!”
朱应策马冲入了眼前溃散的盾军之中,手中战刀对着周围的元军疯狂砍杀。
他的刀法凌厉,犹如狂风暴雨,让人眼花缭乱。
刀锋所过之处,横斩而出。
刀芒闪烁,血光飞溅,便是六七个元兵血肉横飞,死在了他的刀锋之下。
但朱应战刀挥斥不停,每一刀落下,都有几个元兵惨死。
刀锋的力量与杀机,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够抗衡的。
哪怕元军们用盾牌格挡,最终的结果也只是盾碎人死,刀锋直接将他们懒腰斩断,场面无比血腥。
地上的鲜血汇聚成了一条条小溪,缓缓流淌,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残酷。
更展现了朱应的杀神之威!
朱应疯狂地斩杀着,在他面前,元军虽人数众多,但他却如同虎入羊群。
很快,他身边的元兵尸体已经堆积如山,那些尸体层层叠叠地堆积在一起,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而在城门处,刘磊已经率领着七百亲卫直接冲入了城内。
刘磊他抬起手中的精钢长刀,目光坚定,大声喊道:“兄弟们,追随将军,杀光这些鞑子,杀啊!”
随后,刘磊手中的精钢长刀猛地一挥,向着侧面的众多元军盾军斩去。
“砰!”
一声巨响,火花四溅。
这并不是战刀被挡回来,而是几个元兵被刘磊这强大的一击直接震飞了出去。
强大的力量让承受这一击的元兵口吐鲜血,瞬间七窍流血而死。
他们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地摔落在地,扬起一片尘土。
刘磊的刀法迅速,他没有丝毫停顿,继续挥刀斩去。
他手中的精钢长刀虽比不上朱应的虎头大刀,但也是这时代的精品兵器,锋利无比。
几刀下去,几个元兵便被当场斩杀,有些则是被强大的力量震死。
如今刘磊已经得传横练功一年多时间了,而且还得到了每个月一次的炼骨散炼体。
虽说他的力量不可能比得上朱应,但也有近四五百斤。
这对于普通人而言,已然是天生神力。
一刀下去,其力量之大连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荡。
他的脸上洋溢着兴奋与激动,仿佛在享受着这场战斗的快感,这是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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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是刘磊,七百亲卫军策马狂冲,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无畏。
每一个人都全力挥刀,疯狂地向着城门处汇聚的元军攻杀斩去。
随着他们出刀斩敌,每一刀斩下,便是火花四溅,强大的力量迸发而出。
一个个元兵纵然手持盾牌,可在朱应麾下亲卫的强大力量面前,都无法抗衡,被硬生生地震死,被直接轰飞。
他们的身体在战场上四处飞溅,鲜血洒落,无比残酷。
朱应亲卫,皆是朱应的心腹。
每一个人都得到了修炼横练功的机会,每一个人都可以用炼骨散来淬体。
如今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大力士,每一个人的力量都差不多接近四百斤,天赋异禀的甚至接近五百斤。
这就是淬体的结果。
可想而知,他们再加上官印加持的一倍战力与士气,究竟能够发挥出多大的力量。
他们就如同一个个修罗,在战场上所向披靡。
七百亲卫全部出动,虽为轻骑,但此刻却宛若不可阻挡的重甲铁骑。
他们的身影在战场上穿梭,所过之处,元军一片溃败。
很快,这混乱的城关就已经被杀出了一条血路,遍地皆是元军的尸躯。
那些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有的在地上痛苦地挣扎,口中发出微弱的呻吟,有的则在血泊之中一动不动。
鲜血将地面染得通红,仿佛一片血海!
而在亲卫杀入后,后方的大宁骑兵也是纷纷冲杀而来。
不过,当陈亨与魏全领兵冲杀到城关时,亲眼看到了朱应麾下亲卫每一个皆宛若战神一样,战刀斩落,元军倒飞,盾牌被震碎,到处都是倒飞被震死的元军。
这一幕,让他们心底大受惊骇。
陈亨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地说道:“将军麾下的亲卫怎么一个个都如此厉害了?”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惊讶,仿佛看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魏全也是一脸不可思议,附和道:“他们怎么都好似变成了力士了?之前在辽东战场时,他们可没有如此神勇啊?”
两人相视一眼,眼中都有着一种难言的惊骇。
显然,此刻呈现在眼前的这一幕,这些亲卫疯狂屠戮元军,每一个皆是以绝对的力量斩敌,足以震动他们。
他们的心中对朱应充满了敬佩,同时也对这些亲卫的变化感到无比好奇。
不过,此刻他们也来不及多想什么。
陈亨迅速举起战刀,大声喝道:“兄弟们,将军已经攻破城关,随我杀,支援将军,杀光鞑子,一个不留!”
声音透出肃杀之威。
随后,陈亨策马冲入了城内,犹如一只下山的猛虎。
“杀啊!”
魏全也是大声呼喊着,城外的骑兵们躲避着城上的箭雨,没有任何惧怕之色,蜂拥冲入城内,追随他们的将军,奋勇杀敌。
“誓死追随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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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啊!”
“杀光鞑子……”
数万大宁边军将士嘶吼着,挥舞兵刃冲杀。
“大宁边军!”
“昔日让我大元在辽东吃亏的大宁边军。”
“他们真的能够以骑兵破城!”
“布防,速速布防!”
“决不能让明军破城啊!”
“大元儿郎们,全力防守!”
“放箭!”
“阻断明军骑兵进击,快啊!”
城楼上的元将马哈吾嘶吼着,他的脸上充满了惊恐与急切。
甚至声音都已经变得沙哑,但他仍然在竭尽全力地呼喊着,试图组织起有效的防御。
此刻的他,算是真切地感受到了昔日驻守辽东元军元将的绝望。
开战不到半个时辰,明军就成功攻破了城门,大军正在疯狂冲杀。
他们大元耗费巨大人力与物力修筑的城池,此刻仿佛成了一个笑话。
为了防止朱应骑兵破城,将城门封死,修葺了根本不是人力能够破开的城墙,可最终还是被朱应给破开了。
面对朱应这样的猛将,元军除了恐惧,便是恐惧,在他们心中,朱应已经不是人了,而是一个怪物!
在马哈吾的呼唤下。
城楼上的元军也是稍微回过神来,激励了几分。
“杀!杀啊!”
“与明军血战到底!”
“一旦让明军攻占城池,他们绝不会放过我们。”
“与他们拼了。”
……
城楼上,元军士兵们声嘶力竭地嘶吼着,试图用这疯狂的呼喊给自己壮胆。
但许多元军眼中闪烁着慌乱与绝望的光芒。
他们看着朱应如同一尊不可阻挡的杀神,率领着明军破城而入,心中的恐惧如潮水般蔓延开来。
可纵然恐惧!
不远处,督战军那寒光闪闪的刀刃闪烁着冰冷的威胁。
为了活命,即便恐惧,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迎战明军,血战到底。
刹那间!
城楼上的元军万箭齐发,密密麻麻的箭雨如同蝗虫,向着城下如洪流般涌来的明军骑兵射去,阻挡明军入城。
“杀……杀……”
“啊……啊……”
在密集箭雨的覆盖下,不断有骑兵被射中,发出痛苦的惨叫,从马背上跌落。
战马受惊,扬起前蹄,嘶鸣声交织在一片混乱之中。
但这一切,丝毫未能阻挡明军骑兵进击的步伐。
他们宛如奔腾的洪流,一往无前,在箭雨的洗礼下,愈发显得英勇无畏,身影在箭雨的间隙中穿梭,向着城内疯狂冲击。
此刻。
喊杀声。
哀嚎声。
兵戈碰撞声。
完全交织在了一起,透出了一种残忍血腥。
这,就是战场!
而在大明中军所在之处,广袤的战场上军旗飘扬,后军将士们严阵以待。
当张武看到朱应成功攻破城门,脸上瞬间涌起激动。
“兄弟们!将军攻破城门了!”
张武扯着嗓子,兴奋地大喝,带着无尽的振奋与激昂。
紧接着,张武猛地抽出腰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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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大宁边军传统,将不偷生,士不惧死!”
“吾张武与将军一样,冲杀在前!”
张武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充满了视死如归的豪情。
“大宁步卒听令!弓箭手在前,步卒在后,杀!”
张武大声喝令,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话音刚落,张武双腿用力一夹马腹,胯下战马嘶鸣一声,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身后!
他统御的三万步卒,整齐有序地迅速向前冲杀而去。
弓箭手们脚步匆匆,弓在手中紧握,箭在弦上,迅速向着城关靠近。
他们深知,只有压制住城楼,压制住城内的元军,才能让杀入城中的骑兵毫无后顾之忧,更加迅猛地冲杀。
中军帐中,朱棣和李景隆并肩而立,目睹着这一切,脸上满是难以掩饰的震惊。
“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朱棣喃喃自语,语气带着强烈的惊骇。
“不到一炷香时间,他竟然就破开了城门。”
“不到半个时辰,大宁骑兵就有序杀入了城中。”
“难道,他真的如同大宁边军的传言,是昔日西楚霸王再世不成?”
“可纵然是西楚霸王也不可能做到如此吧?”
朱棣的眼中充满了疑惑与惊叹。
李景隆缓缓回过神来,长叹一口气,感慨道:“以前听到朱应骑兵破城只觉得是天方夜谭,有夸大之举。”
“今日亲眼一见,当真是令人惊骇。”
“他,真乃神人啊!”
此刻,李景隆的眼中满是深深的敬佩,这是对军中强者发自内心的敬重。
……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但对于朱棣而言。
此刻,他的心复杂难明。
朱棣紧紧盯着远处那激战正酣的城门,城前。
目光仿若能穿透层层军队,定格在城中那道勇猛无双的身影之上。
朱棣脸上带着几分凝重,心底喃喃道:“朱应,非凡人呐!”
“如此勇力,即便是与昔日那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西楚霸王相较,怕也不遑多让,甚至更为勇猛。”
“那城门坚固,城墙厚重,根本非人力难以破开!”
“却被他轻而易举地破开。”
“他,真的是凡人吗?”
这般想着,朱棣的眉头不自觉地紧皱,心中的不安也是疯狂滋生。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幅画面:未来战场上,自己与朱应兵戎相见,朱应那仿若魔神般的身姿纵横驰骋,而自己麾下将士却无人能挡其锋芒,纷纷倒下。
……
想到此处,朱棣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脊背,让他心底都有些发寒。
对于他而言,朱棣清楚地知晓,当下朱应在战场上的表现,堪称惊艳绝伦,战力超群,绝对是真正的无双战将。
对于大明帝国而言,拥有朱应这般厉害的战将,无疑是一道坚不可摧的壁垒,足以让外敌闻风丧胆,成为足可震慑四方的强大威慑力。
倘若朱棣没有那潜藏心底而不可告人的心思,或许只会像寻常将领那般,对朱应的勇猛发出纯粹的赞叹,根本不会多想其他。
可现实却是!
多年来,姚广孝那如魔音般的挑拨之语,早已在朱棣心底种下了野心的种子。
随着时间推移,这颗种子生根发芽,茁壮成长,让朱棣心中存了本不该有的心思,妄图觊觎那至高无上的皇位。
也正因如此,当他想到朱应未来极有可能成为自己登顶之路的阻碍时,心底便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后怕。
他深知,朱应的勇猛,绝非轻易能对付之人。
“无论如何,”
朱棣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心底暗想:“如若这朱应不能为我所用,那就绝不能让他位极人臣。”
“否则,来日方长,他必是我最为强劲的大敌,足以将我苦心经营的一切毁于一旦。”
“哪怕毁了他,也不可让他继续下去。”
这般想着,他眼底深处原本的狠厉变成了不易察觉的杀机。
……
此刻,战场上的局势愈发紧张。
凛冽的寒风夹杂着无尽喊杀声在天地间肆虐,卷起地上的沙石与尘土,为这场残酷的战争更添几分肃杀之气。
大宁边军的攻伐正有条不紊地持续着。
在张武的率领下,三万大宁步卒军队仿若一条黑色的洪流,向着镇夏城滚滚推进。
他们身着厚重的铠甲,步步推进。
很快。
万众弓箭手便如潮水般靠近了城关。
城墙上。
城内。
已然进入了大宁弓箭手的射程范围。
“兄弟们!”
弓箭军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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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杀,杀!”
万众弓箭手齐声嘶吼,声音汇聚在一起,形成一股强大的声浪,直冲云霄。
只见他们纷纷拉弓搭箭,动作娴熟而迅速,弓弦被拉至满月,箭头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随后,他们齐声松手,利箭如同一群出笼的飞鸟,遮天蔽日般向着城楼上与城内无差别放射而去。
一时间,空中满是利箭穿梭的“簌簌”声,仿佛正在下一场持续的箭雨。
当然。
乱箭齐发之下。
弓箭军将士们也是自然也是巧妙地避开了城门所在之处。
毕竟。
此刻已有骑兵杀入城中,正与元军展开激烈厮杀,他们深知,绝不能因一时疏忽而误伤到己方袍泽。
如今攻伐才刚刚拉开序幕,即便有骑兵成功冲入城内,也尚在全力拼杀之中,根本无法深入敌军腹地。
这些弓箭手们,早已追随朱应许久,在无数次的战斗中,他们早已熟知朱应的战法,对何时该放箭、何时不该放箭,拿捏得精准无比。
城外万箭齐发,那密密麻麻的乱箭之下,死亡的气息弥漫开来,杀机尽显。
许多城楼上的元军,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利箭无情地穿身而过。
“啊……啊……”
“明军弓箭手来了。”
“快……快放箭……”
无数元军发出阵阵惨叫,有些直接从高耸的城楼上坠落而下,如同断了线的风筝。
而城内的许多元军,同样猝不及防,被天空中如雨点般落下的乱箭洞穿身体。
许多元军瞪大双眼,眼神中满是惊恐与不甘,还未做出任何抵抗,便倒在了冰冷的血泊之中,鲜血迅速在地面蔓延开来,将地面染成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
有了大宁弓箭手的加入,再配合早已攻伐入城的大宁骑兵,明军的攻势更是如虎添翼,势不可挡,陷入了疯狂的杀伐之中。
“杀,杀!”
“杀光鞑子。”
“光复山河。”
“杀……”大宁骑兵们骑着战马,在城内横冲直撞,手中长刀挥舞间,寒光闪烁,所到之处,元军纷纷倒下,发出声声惨叫。
大宁将士们的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响彻整个战场,仿若一曲激昂而惨烈的战歌。
而大宁弓箭军的出现,疯狂放箭,也成功压制住了城楼上原本占据优势的元军弓箭手。
双方对射不断。
尽管城外的大宁弓箭手并不具备居高临下的天然优势,面对城楼上元军放射的箭雨,伤亡不断增加,但他们却没有丝毫惧怕之意。
他们疯狂地拉弓放箭,每一次放箭,都用尽全身力气,仿佛要将对元军的仇恨全部倾注在那一支支利箭之上,誓要将元军射杀殆尽。
而两万步卒前沿先锋,则是扛着沉重的云梯,如同洪流一样,疯狂向着城楼进攻。
自古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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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在朱应统领的大宁边军这里,一切规则似乎都被打破,战术完全反了过来。
“登城。”
“杀!”
随着一个个云梯稳稳地搭在了城楼之上,诸多大明将士口中紧含战刀,脸上带着决然与无畏,在弓箭手的全力掩护下,向着城楼艰难却又坚定的登进。
他们手脚并用,攀爬的速度极快,要誓死与元军血战到底。
城内。
最为惨烈的短兵相接仍在残酷的进行着。
随着朱应麾下亲卫军的勇猛杀来,城门所在之处,瞬间变成了一片人间炼狱。
元军的尸体一具具倒下,堆积如山,鲜血汩汩流淌,汇聚成一条条血河,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味。
而冲杀在最前面的朱应,此刻宛如一尊从地狱而来的杀神,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朱应手中的战刀疯狂挥斥,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千钧之力,寒光闪烁间,必带走数个元兵的生机。
在这混乱不堪的乱军之中,寻常的战法早已失去了意义,朱应仅凭自己那强大到令人咋舌的力量,疯狂地挥斩着,所到之处,无人能够抵挡他那锋利无比的刀锋之力。
“击杀北元士兵,捡取1点力量,捡取10天寿命。”
“击杀北元士兵,捡取1点内息,捡取10天寿命。”
“击杀北元士兵,捡取1点速度……”
“恭喜宿主杀敌总数达6000人,奖励【一阶宝箱】一个。”
朱应脑海中的面板不断出现提示。
“杀敌总数竟然超过了六千了。”
朱应心中暗想,脸上露出冷笑:“很好!”
“今日这一战,我定要突破至少七千人。”
“城中的元军,今日,吾朱应杀伐无尽!”
这般想着,朱应将沾染了无尽鲜血的战刀猛地一抖,血雨纷纷落下,再次挥斥。
“兄弟们!”
朱应暴喝一声,内息加持,声音仿若雷霆,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颤抖,透出无尽的杀机,
“杀光鞑子!一个不留,杀!”
战刀疯狂地横扫,劈砍,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与杀机。
乌锋仿佛与朱应心意相通,无需朱应驾驭,便自行向前突进。
朱应身形所过之处,仿佛被死神的镰刀扫过,瞬间便是一片尸山血海般的惨烈景象。
他完全化身成为了一个杀戮机器,疯狂地屠戮着元军。
凡是靠近朱应周身一丈之内的元军,无一例外,只有死路一条。
他们在朱应的强大力量面前,如同脆弱的蝼蚁,不堪一击。
“怪物!”
“他是怪物啊!”
“他刀枪不入,我们根本伤不了他!”
“他不是人啊……”
周围的元军被督战军手持利刃,逼迫着向前冲杀,妄图阻挡明军入城。
但他们看着眼前如同修罗魔神一样的朱应,一个个面露惊恐之色,眼中满是深深的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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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他们深知靠近朱应便是踏上了黄泉之路,但在督战军的逼迫下,他们却别无选择。因为他们清楚,若是不上前拼杀,等待他们的同样是死路一条,而且死得更为凄惨。
“全军冲杀!”
在城下值守的元将,此刻满脸狰狞,大声嘶吼道,那声音几近沙哑:“绝对不能让明军突破防线!战死一人,顶上十人!”
“战死十人,顶上百人!”
“一旦城破,所有人都要死!都给我上!”
元将一边嘶吼着,一边挥舞着手中那把沾满鲜血的长刀,在队伍后方疯狂督战。
可他虽然喊得声嘶力竭,他自己的脚步却如同被钉住了一般,一直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始终让士卒们冲在最前面,为他抵挡明军的锋芒。
“杀。”
“迎战明军。”
“杀啊……”
在他的威慑之下,一个个元军士兵尽管满心恐惧,却也只能硬着头皮纷纷冲上,向着朱应以及他身后的亲卫军杀去。
他们发出绝望而又凄厉的呼喊,手中兵器胡乱挥舞,试图在这必死的局面中寻得一丝生机。
血战持续,愈发激烈。
朱应仿若不知疲倦,不管不顾地疯狂挥砍,疯狂斩敌,保持着极为可怕的杀伐速度。
以朱应一人的杀伐之力,与麾下亲卫们的杀伐相较,竟是丝毫不落下风,甚至更强。
每一刀下去,都是刀刀见血,刀刀夺命,精准无比。
朱应凭借一人之力,便杀得前方那看似无穷无尽的元军节节败退。
而亲卫们则训练有素,紧紧跟随着他们的将军,以朱应为中心,向周围不断拓展杀伐范围。
他们彼此配合默契,如同一个紧密相连的战斗整体,每一个动作、每一次进攻,都恰到好处,尽显训练有素之态。
城门所在之处,第一条街道,第二条街道正在被明军逐步清理。
遍地都是元军的尸躯,血泊在地面蔓延,仿佛一片红色的海洋。
无论是活着的元军,还是地上的元军尸体,这一切都无法阻挡大明军队进击的势头。
而在城门处,越来越多的大宁骑兵如潮水般涌入。
他们的战马嘶鸣着,马蹄扬起阵阵尘土,为这场战斗注入了新的活力,他们就是战场上的生力军。
城楼上。
同样有更多的大宁步卒成功登上了城楼,直接与城楼上的元军展开了近距离的生死搏杀。
他们扭打在一起,用刀砍,用拳打,用牙咬,不顾一切,只为杀敌。
场面惨烈至极,让人不忍直视。
“不能退!”
元将看着眼前几乎被杀得七零八落,即将溃散的军队,心急如焚,再次声嘶力竭地嘶吼着,妄图极力维持住军队的秩序。
“死战到底!绝不可能退!”
“督战军,上!”
“后退者,立斩!”
元将的声音已然变得极为沙哑,几不可闻,但他仍在拼命呼喊着,满是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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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叫得最欢。”
朱应目光一凝,瞬间锁定了那正在疯狂嘶吼的元将。
他坐在战马上,看的很远,没有丝毫犹豫,朱应左手猛地一抬,一柄长枪瞬间出现在他手中,显然是从他储物空间内召唤出来的。
在朱应的面板储物空间内,囤积着各种物资,不仅有大量的粮食,酒水,足以支撑麾下万众大军一段时间的消耗,甚至连兵器都囤积了不少。哪怕麾下大军不幸被困,朱应也有信心让他们存活半个月之久,为援军的到来争取时间。
“给我死!”
朱应左手猛地用力,内息加持,将这柄长枪向着那元将狠狠投掷了过去。
强横的力量一挥。
咻的一声!
长枪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破空之鸣,宛若一道雷霆,瞬间爆发而出,带着摧毁一切的威势。
“啊……啊……”
噗呲。
噗呲。
长枪加持着朱应那雄浑的内息,更带着一股无法阻挡的强大力量,瞬间便穿透了几个元兵的身体。
即便这些元兵身着坚固的战甲,却也如同纸糊一般,根本无法抵挡长枪的锋芒。
几乎只是在眨眼之间,原本还在疯狂咆哮嘶吼的元将,根本没有任何反应的机会。
砰!
他整个人直接被长枪贯穿,长枪的巨大力量将他向后冲飞了出去,连带着他身后的几个元兵也一同被贯穿,几人就像被串在一根竹签上的糖葫芦一般,场面极其惨烈。
“怎…怎么会?”
元将低头看着穿透自己身体的长枪,剧痛瞬间席卷全身,让他的面容扭曲变形。
但随着生机的迅速流逝,疼痛之感很快变得麻木。他的眼神中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似乎到死都无法相信,自己竟会如此轻易地被朱应击杀。
连同着他麾下的几个亲卫,一同坠入了无尽的地狱深渊。
“击杀北元士兵,捡取1点体质,捡取10天寿命。”
“击杀北元士兵,捡取1点力量,捡取15天寿命。”
“击杀北元士兵……”
“击杀北元万夫长,捡取全属性50点,捡取100天寿命,捡取一阶宝箱一个。”面板提示声不断响起。
但朱应手中的杀伐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仍然不断挥斥着战刀,疯狂地斩向周围的元军,仿佛要将所有的敌人都斩尽杀绝。
而没有了那元将的强力督战,他麾下的元军此刻彻底陷入了溃散的境地。
他们四处逃窜,丢盔弃甲,兵器散落一地,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如同惊弓之鸟一般。
“不要乱!”
那元将麾下的两个相当于守备的军官,此刻满脸焦急,大声喝道,试图维持住军队的秩序。
“继续顶上!死死挡住明军!”
“二皇子有令,援军已经在路上了!不可退!”
只不过,他们的呼喊声在这混乱的战场上,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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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朱应那疯狂而又不可阻挡的进攻,越来越多杀入城中的大宁骑兵,还有城楼上登上城关的大宁步卒,元军的防线已经彻底崩溃,逐步溃退。并且这种溃退之势,犹如决堤的洪水,一发而不可收拾,根本止不住了。
“兄弟们!”
朱应一边挥刀斩敌,一边嘶吼着喊杀,充斥力量:“杀!杀光鞑子!”
对于大宁边军将士而言,朱应就是他们的军魂,是他们心中的无敌战神。
听着朱应的声音,就足以让他们热血沸腾,振奋不已。
只要知道他们的将军还在战场上奋勇拼杀,还活着,他们的士气就永远不会低落,永不熄灭。
“追随将军,杀光这些鞑子!”
“杀啊!”
“一个不留!”
“冲啊……杀……”
已经杀入城内的大宁将士们,疯狂地嘶吼着,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仿若一群无畏的勇士,向着元军发起了最为猛烈的冲击。
他们的喊杀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仿佛要将整个城池都震塌。
这镇夏城大门所在之处,已然被明军彻底杀穿。
第一条街道被大宁将士们成功攻克,他们踏着无尽元军的尸体,一路向前推进。
紧接着,第二条,第三条街道也相继被明军占领。
元军被杀得节节败退,毫无还手之力。
越来越多的大宁将士如同汹涌的潮水,源源不断地杀入城中,疯狂的冲杀着,疯狂的杀敌。
将胜果一步步扩大。
城外!
沐晟目光始终紧紧锁定在镇夏城。
此刻,他满心焦急地等待着大宁边军彻底杀入城中的那一刻。
沐晟深知,只有大宁边军成功突破城内防线,他麾下的会州卫才有机会紧随其后,投入这场战斗。
会州卫与大宁边军的建制截然不同,大宁边军坐拥两万骑兵,在战场上冲锋陷阵,锐不可当,而会州卫则全部由步卒组成,这些步卒大多是辽东降卒整编而来,受限于降卒身份,他们无法像大宁边军那样拥有组建骑兵的权利。
此番会州卫首战,必须要取得胜果才行。
“将军。”
副将一脸激动:“什么时候轮到我们上啊?”
副将紧握着手中的长刀,随时准备奔赴战场,大杀一场。
沐晟微微转头,目光扫过副将那充满期待的脸庞,深吸一口气,沉稳说道:“等到大宁边军全部杀入城中,我们就可以压上去了。”
“等待将令吧。”
尽管沐晟心底同样急切,恨不得立刻挥军入城,可现在大宁边军都未曾全部杀入城中,显然还轮不到他们表现。
此刻,他表面上显得镇定,唯有那微微握紧的拳头,透出他内心深处的急切。
“朱应将军,当真是神人啊。”
沐晟收回目光,再次望向那座被战火笼罩的城池,心底暗暗想到:“骑兵破城,如此悍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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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勇力,如此统兵之能,我沐晟,心服口服。”
沐晟的眼神中满是敬佩与惊叹,此番大战能亲眼目睹朱应的神勇表现,对他而言,当真是一种难得的收获。
而在中军所在!
朱棣与李景隆并肩而立,透过盾军防护,两人密切注视着战场上的一举一动。
战场上,越来越多的大宁骑兵如潮水般涌入城中,他们的身影在硝烟中若隐若现。
与此同时,大宁步卒们也纷纷顺着攻城云梯,艰难却坚定地登上城关,与元军展开殊死搏斗。
看到这一幕。
朱棣与李景隆两人目光凝视着,表面上都是表现出了兴奋与激动!
这…就是战功啊!
攻城首日,便能顺利攻破这座元军重兵把守的城池,这无疑是一场意义非凡的胜利。
特别是李景隆,他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心中暗自庆幸:“幸亏将大宁边军归于我麾下啊,否则想要拿下此城,谈何容易。”
“这一次大战,看来我也能捞取一些战功了。”
“如此一来,皇上对我李家也会更为看重。”
“朱应,此战结束,我一定要在奏章中多写些赞美之词,好好为他请功,这也算是我们彼此成就了。”
想到这儿,李景隆难掩内心的激动,脸上的兴奋之色都愈发明显起来。
仿佛已经看到了他日凯旋归于应天,自己在朝堂上因这场战功而备受赞誉的场景。
“朱应战力超群。”
朱棣微微眯起双,紧紧盯着城池,心中复杂:“他麾下的这一支大宁边军,在他的统御下,亦是勇猛非凡。”
“每一个士卒都不畏生死,体力浑厚,士气更是强大。”
“虽说我北平军昔日在边军之中,战力也堪称不凡,曾为边军之最。”
“可如今看来,大宁边军的战力已然超越了我北平军。”
“他,究竟是如何练兵的呢?难道仅仅是让将士们一同训练这么简单?”
“不,绝不可能如此轻易。”
朱棣的眼中闪过忧虑与忌惮,心底的不安愈发强烈。
若只是朱应一人悍勇,只是匹夫之勇,还不足为惧。
可眼下他所统领的大宁边军整体实力都如此强大,这怎能不让朱棣忌惮,他心底更是五味杂陈。
“燕王。”
李景隆满脸笑意,转头看向朱棣,话语中满是感慨:“这大宁边军,当真是悍勇无比啊!”
“我常年在应天,禁军与金吾卫也都见识过,那些可都是从大明各处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
“但今日一见,禁军与金吾卫的战力,或许都比不上大宁边军。”
“朱应将军当真是厉害,不仅自身勇猛无敌,堪称霸王再世,就连麾下的将士,也都如此勇猛。”
“不。”
李景隆微微摇头,继续说道:“这些大宁边军将士,可不只是勇猛,他们每一个都不畏死,视死如归。”
“这似乎与朱应将军身先士卒的激励有着莫大关系。”
“有朱将军以身作则,冲锋在前,整个大宁边军的战将们也都纷纷效仿,佥事统御万军,便冲在万军之前,守备统御五千军,就冲在五千军之前。”
“如此一来,虽然危险重重,但整个军队的战力却被拔高了太多。”
“此番,我定要好好写上一份详尽的军报,向皇上呈奏大宁边军的勇猛战力。”
李景隆一边说着,一边不住的点头,脸上洋溢着兴奋。
而听到这些。
朱棣心底虽思绪万千,复杂难明,但脸上却立刻浮现出一抹深以为然的笑容,微微点头,附和道:“你说得没错,大宁边军如此悍勇,朱应将军如此神勇,确实该好好写军报上奏父皇,让皇上知晓我军的英勇表现。”
朱棣嘴上这般说着。
可眼底深处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仿佛在盘算着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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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战之后,一旦攻破镇夏城,朱应无疑将成为当之无愧的北伐首功之人。
拿下这一显赫战功,就等同于为未来北伐大获全胜后,朱应接受朝廷论功行赏奠定了坚实基础。
况且这仅仅是北伐的首战,随着大军持续攻入北元境内,显而易见,朱应往后必定还有诸多立下大功的绝佳机会。
时间悄然流逝!
镇夏城内的攻杀已然陷入白热化的激烈阶段。
大明军队仿若汹涌澎湃、不可阻挡的洪流,个个怀着必死的决心疯狂进攻,拼尽全力地厮杀,疯狂屠戮敌人。
而元军的抵抗同样异常顽强,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不甘与挣扎。
显然,经历了辽东的大败后,元军高层加大了对麾下军队的督战力度,军中的督战队手持利刃,在阵后来回巡视,稍有退缩之意的士兵便会被当场斩杀。
也唯有这般严酷手段,才勉强让这支军队的颓败之势稍有扭转。
镇夏城的治所府衙,此刻气氛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府衙大殿内。
“报!”
一名元将神色慌张,脚步踉跄地奔入大殿,噗通一声跪地一拜,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大声禀报道:“启禀二皇子,明军已经攻入城中了!马哈吾将军正在组织大军全力防守,可明军攻势实在太过猛烈,依属下看,镇夏城怕是守不住了!”
在大殿的主位上,端坐着北元皇帝的二子,也是北元二皇子,地保奴。
他身着一袭华丽的北元皇子袍,带着几分贵气。
可此刻,他的脸色却异常难看,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
在与大明接壤的边境之地,屯驻着北元超过二十万的大军,这些军队皆是北元皇帝的心腹嫡系,兵权牢牢掌控在皇室手中。
毕竟自从北元失去中原后,对各部落的掌控力便如高台倾塌,急剧下降。
所以,北元皇帝安排自己的两个儿子,分别执掌十万大军,镇守在边境的关键之地。
一个是地保奴,还有一个是北元三皇子额勒伯克。
至于北元皇帝的长子,也就是北元太子,则坐镇新都,守护着北元的核心中枢。
“怎会这么快?”
地保奴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几分尖锐,他猛地站起身来,双手紧紧攥着座椅的扶手,双眼凝视着面前的手下:“城门不是封死了吗?怎么会这么快就失守?明军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镇夏城的修葺与城防加固,乃至在得知明军有进攻意图后,元皇下令封死城门,这些事务都是地保奴亲自督办的。
在他的严密监督下,城门被厚实的砖石严密封堵,还筑起了一道极为厚重的城墙横亘在城门之前。
这般坚固的城防,在他看来,哪怕是几百门火炮同时轰鸣,也难以轻易轰开。
可眼下,这看似坚不可摧的城防,竟然被攻破了?
而且不是坚守了十天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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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是明国的大宁边军指挥使朱应率军破门。”
那元将声音愈发颤抖,额头上冷汗滚落,继续说道:“他简直就是个怪物,城门还有堵死的城墙,都是被他一人强行攻破。”
“如今大批明军在他的带领下杀入城中,根本挡不住了。”
“马哈吾将军让二皇子速速率军后撤,他会率领外城的儿郎拼死挡住明军。”
“另外,马哈吾将军特意交代,针对朱应,绝不能以常理来衡量。”
“在其他城池,除了要加固城防外,还得设立针对朱应的杀器。”
“只有解决了朱应,我大元才能够抵挡明军的兵锋,否则没有城池能够在他的进攻下坚守。”
“马哈吾将军……”
地保奴脸上露出一抹极为纠结的表情,他缓缓坐回座椅,神情凝重。
他心里十分清楚,能将马哈吾逼到这般绝境,实在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镇守在这镇夏城内,地保奴最为倚重,最为得力的战将便是马哈吾,如今这般情形,让他倍感无奈与痛心。
“二皇子,容不得多想了!”
一旁的元将见地保奴仍在犹豫,焦急道:“城关已破,越来越多的明军杀入城中。”
“再这样下去,我们恐怕连撤退的机会都没有了。”
“马哈吾将军说了,撤退到镇华城,加固城防,等待我大元援军。”
闻言!
地保奴陷入沉思。
可听着城中那愈发震耳欲聋、仿若雷霆般的喊杀声,让他浑身紧绷。
他咬着牙,挣扎一刻后,大声下令道:“传我命令,除马哈吾将军麾下,其余儿郎全部随我撤!”
这一刻。
地保奴满心皆是无奈与不甘,原本精心谋划,想着明军来犯时,镇夏城至少能够坚守半月不破,待有破城迹象时再从容向后撤军。
可仅仅一日,明军如狂风暴雨般的凌厉攻势,就将他的防守策略冲击得支离破碎。
镇夏城内城与外城相接之处,数千元军盾军整齐排列,他们手中的盾牌紧密相连,组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钢铁防线。
而在盾军保护内。
一个元将脚步匆匆,几乎是小跑着来到马哈吾身边,微微俯身,低声且急切地禀告道:“将军,二皇子已经率领驻守内城的四万大军撤离了。”
“好。”
马哈吾脸上露出一抹庆幸之色,他微微仰头,目光望向远方,仿佛能透过层层建筑看到内城撤离的军队。
随后。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我大元耗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在这边境之地修建了十座坚城,就是为了防范明国蛮子,想着我大元进可攻,退可守。”
“如今看来,皇上当真是有远见。”
“若是没有这些修建的城池,我大元真的无法阻挡明军,只能退去北疆草原了。”
“将军,开战首日明军就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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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元将满脸屈辱,紧握着拳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与不甘:“明军,怎会变得如此强横?”
“昔日这些蛮子们只能在我大元脚下俯首称臣,可如今……”
听到这。
也可以听出来。
或许许多元人依旧沉浸在昔日元朝执掌天下时的那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虚幻之中吧。
“好了!”
马哈吾神色一凛,眼中闪过决绝之色,大声喝道:“我大元儿郎,曾纵横驰骋天下,踏平四方,岂能输给这些蛮子?”
“传本将令,除已经与明军交战的儿郎,其余所有儿郎后撤两个街道。”
“所有弓箭手立刻登上城中房顶,占据有利地形。”
“城中火炮、弩炮也全部准备就位,确保万无一失。”
“此战,全力迎战,尽可能歼灭来犯明军。”
“吾马哈吾将与所有儿郎们生死与共!”
声音落下。
“谨遵将令!”
周围的元将齐声应和,在这片血腥的战场上回荡。
交代完命令后,马哈吾眼中闪过一抹决然之色,他微微低下头,在心底暗暗自语:“皇上,你对我部落有恩,今日,我就以性命回报于你。”
“此战之后,我死之后,大元之存亡便与我无关了。”
此刻。
马哈吾的心中牵挂着远在部落的儿子,可如今,他只能将这份思念深埋心底,为了大元,为了部落,他别无选择。
镇夏城内,战火熊熊燃烧,硝烟弥漫,仿若一片人间炼狱。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刺鼻的血腥味,混合着燃烧的木材与硝烟的味道,令人作呕。
朱应骑着乌锋,身先士卒,化身势不可挡的杀神,率领着麾下大军仍在疯狂杀伐。
“击杀北元士兵,捡取1点速度,捡取10天寿命。”
“击杀北元守备,捡取30点全属性,捡取60天寿命,奖励普通宝箱一个。”
“击杀北元万夫长,捡取50点全属性,捡取100天寿命,奖励一阶宝箱一个。”
“击杀北元士兵……”
随着朱应的冲杀,面板提示声在他脑海中不断回响。
这也是一种无形的激励力
“狂舞刀法!”
朱应看着面前已然溃散、如惊弓之鸟般的元军,眼中闪过狠厉,手中战刀高高举起,刀身闪烁着冰冷的寒光,猛地劈下,同时口中暴喝一声。
刹那间。
手中的战刀仿若灵动的游龙,疯狂舞动起来,虚空中浮现出一道道绚丽无比,仿若实质的刀影。
每一道刀影落下,周围的元兵就如同待宰的羔羊,纷纷惨叫着倒下。
刀芒闪烁之处,鲜血飞溅,一片片元兵惨死,倒在了殷红如墨的血泊之中。
在朱应身后,亲卫们紧随其后,他们身着黑色战甲,手中利刃闪烁着寒光,每一个动作都流畅而致命。
大宁骑兵们也如汹涌的洪流,马蹄声如雷,手中长枪挥舞,所到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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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
刘磊一边奋力冲杀,一边高声对着朱应喊道,他的脸上溅满了敌人的鲜血,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沙哑:“这城中的元军似乎撤退了,并没有之前那般,元军疯狂阻挡我们了。”
“无需多想!”
朱应眼神平静,大声回应道,声音在嘈杂的战场上清晰可闻。
“继续冲杀!大军不要汇聚一处,以守备营为主,分散冲杀,先行将外城攻克再说。”
“弓箭军已经进城了,让每一个守备骑兵营带一个军侯弓箭营前行。”
“陈亨,张武,听到没有?”
“谨遵将令!”
在后的陈亨与张武闻言,立刻大声回道。
二人对视一眼,眼神中满是无畏。
随后,二人迅速按照朱应的命令,开始整军。
他们在战场上大声呼喊,指挥着士兵们变换阵型,以守备营为先导,继续向着前方奋勇冲杀。
显然。
朱应已经经历了诸多攻城之战,对于这种情况自然是了如指掌。
眼前的元军不再疯狂自杀式的前来阻挡,那就表明,元军将领已经将城中的生力军汇聚起来,在后方重新整编布防。
等一会儿,必将迎来更为残酷、更为惨烈的短兵相接。
“镇守在此城的元将能力的确不俗。”
朱应看着前方已经稀疏的元军,心中暗暗想着:“如此溃败之军,还能够重新调度规整。”
“昔日在辽东时,除了纳哈出能够做到,其他人却是做不到。”
对于此战破城之功,尤其是北伐首功,朱应志在必得!
此战。
那首功已然算是收入囊中了。
“众兄弟,随我杀!”
朱应大喝一声,催动乌锋,一马当先,继续毫不间歇地杀敌。
追上前方逃窜的元军,他手中战刀挥舞,寒光闪烁,便是一阵凌厉的乱砍。
“击杀北元士兵,捡取1点内息,捡取15天寿命。”
“击杀北元士兵……”
面板提示声不断在朱应脑海中回响。
随着时间的推移,近两个时辰过去了。
外城大半已经被朱应率军攻克。
整个镇夏城内,尸山血海,街道上堆满了尸体,有明军的,也有元军的,鲜血汇聚成一条条小溪,顺着街道的坡度缓缓流淌,将地面染成了暗红色。
城中的平民们吓得瑟瑟发抖,躲在房间里,用颤抖的双手紧紧捂住耳朵,试图隔绝外面那恐怖的喊杀声。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引来军队的妄杀。
“击杀北元士兵,捡取1点速度,捡取10天寿命。”
“总计杀敌数达到7000人,奖励一阶宝箱一个。”
当朱应再次将面前的元兵斩杀后,面板提示声再度响起。
“七千人了。”朱应心中激动不已,脸上也露出了一抹兴奋的笑容:“很好,这一次杀敌累计了不少宝箱了。”
此时。
外城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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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流成河,那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让人几乎窒息。
落单的元军也被朱应麾下将士迅速斩杀,没有丝毫怜悯。
“将军,这边的外城都已经清理干净了。”
陈亨与张武来到朱应身边,恭敬地禀告道。
他们二人也是杀伐不断,身上的战甲都已经沾满了鲜血,有的已经干涸,变成了暗红色,有的还在缓缓滴落,在脚下汇聚成一小滩血泊。
“从现在开始,步卒先行,骑兵在后。”
朱应神情严肃,扫视身边的陈亨等将领。
“城中的元军定然在前方布防,房屋之上也必然有元军弓箭手。”
“让兄弟们务必小心谨慎。”
话音落。
几个将领当即应道:“谨遵将令。”
随即。
朱应翻身下马,动作利落。
他将血迹斑斑的虎头大刀挂在乌锋的背上,然后从腰间拔出七星宝刀,又手提宝雕弓,背后还背着箭壶。
众亲卫见状,也毫不犹豫的下马,纷纷拔出腰间战刀,跟在了他们将军的身后。
“众将士,步卒先行,骑兵在后,随我继续杀!”
朱应大喝一声,声音犹如洪钟,响彻四周。
如同往常一样。
身先士卒。
他率先向着前方那未知的危险冲杀而去。
“誓死追随将军!”数万计将士们齐声嘶吼,声震天地,仿若滚滚雷霆在城中炸响。
他们纷纷追随着朱应,以守备营为主力,弓箭手在前,他们张弓搭箭,眼神专注,时刻准备射出致命的一箭。
盾军与长枪兵在后,盾牌紧密相连,长枪如林,有序地向着前方冲去。
朱应心中并无多少慌乱之色。
以如今他的属性,就算没有身着战甲,这些普通的兵器也只能伤到他的皮毛而已。
他抬眼望去,前方的街道十分空旷,一片死寂,透着一种诡异的氛围。
街道两旁的房屋门窗紧闭,没有一丝气息透出,仿若一座座死寂的坟墓。
但只需一眼,他便能清楚地感受到那隐藏在暗处的无穷杀机。
尤其是朱应,他能够敏锐地感应到前方埋伏的诸多危险。
元军,全部都隐匿在了暗中,他们屏住呼吸,握紧手中武器,等待着明军踏入陷阱。
当朱应前行了四十步后,忽然停下了脚步。
继而。
猛地抬起手中的战刀,神情冷肃,大声喝道:“弓箭!”
在他身后四方,近两万大宁弓箭手分散各处,严阵以待。
随着朱应一声令下,整齐划一的回应声响起:“杀,杀,杀!”
每一个弓箭手都张弓搭箭,他们的手臂肌肉紧绷,将弓弦拉至极限,抬高角度。
下一刻,万箭齐发,向着前方那看似空寂、毫无声响的街道呼啸射去。
箭雨划破长空,发出一阵密集的咻咻咻声,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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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利箭好似银色的流星,带着死亡的气息,直接洞穿了房屋。
或许,这些箭雨已然波及到了其中的平民。
但战争,本就是如此残酷,没有绝对的对错之分。
在这个时代,战争一旦打响,也很难过多顾及平民的安危。
随着无数箭雨落下,原本空寂的街道顿时传来阵阵痛苦的惨叫声,凄惨的哀嚎声。
这一阵阵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毛骨悚然。
显然,这些声音都是隐匿在前方暗处的元军所发出的。
“箭雨不断,杀光鞑子!”
朱应大声威喝,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
虽说如今他的精神力还无法完全外放,但对于杀机的感应却无比敏锐。
前方数万杀机凝聚,朱应感应得清清楚楚。
元军所谓的埋伏,在他眼中不过是个笑话。
而且,在高空之上,金雕已然在盘旋飞舞,它那锐利的双眼俯瞰着城中的一切,将元军的埋伏布局看得一清二楚。
显然,城中的元将是打算等着朱应率军入瓮,然后万箭齐发,那时明军必然会伤亡惨重。
可他们终究还是太小看朱应了。
如今此刻,正是明军弓箭的射程之地,明军的弓箭比元军射得更远。
无数箭雨落下,直接让那些埋伏的元军死伤大片,街道上瞬间一片混乱,元军的惨叫声、兵器掉落声交织在一起。
“不好,明军发现了我军踪迹!将军!”一个元将满脸惶恐,脸色惨白如纸,急忙看向马哈吾。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他们怎会如此准确知道我军伏杀之地?”
马哈吾眉头紧皱,脸上写满了惊凝与不解。
思绪之中。
试图找出明军知晓他们埋伏地点的缘由。
此番,在他精心且严密的布局之下,麾下近三万的元军个个隐匿极好,完美藏身各处。
房屋顶上,坍塌建筑的废墟之后,各个街道之中,都隐藏着他的精锐士卒,已然布下了一个如同天罗地网般的巨大口袋,只等明军毫无防备地踏入,便可瞬间收口,将其一举歼灭。
然而此刻。
朱应却是带着明军突兀的停下了脚步,紧接着便是万箭齐发。
密集的箭雨仿若蝗虫过境,朝着元军隐匿之处倾盆而下,这突如其来的杀机。
完全让马哈吾的始料未及,更是让许多元军更为不解!
“将军,怎么办?”
一旁的元将神色慌张,声音都在颤抖着,显然也被这意外情况吓得不轻,急切征询马哈吾的命令。
“按兵不动,盾军在前,弓箭手戒备。”
马哈吾咬了咬牙,强作镇定地说道。
他的目光在四周扫视了一圈,试图寻得一丝安心。
“这或许只是巧合,我军如此隐秘的位置,绝不可能暴露。”
马哈吾语气中带着几分自我安慰,仿佛明军就真的只是误打误撞。
但就在这时。
朱应再度有所行动。
朱应挂着一抹冷笑,笑容中带着对元军无知的嘲讽。
通过高空盘旋的金雕视野,他将元军仍然按兵不动、隐藏在各处的情形尽收眼底。
“还按兵不动?觉得只是巧合吗?”
朱应冷笑一声,再次对着身后的弓箭手大声下令:“弓箭手上前十步,放箭不断!”
随着朱应的命令下达。
明军弓箭手们迅速而有序的向前迈进了十步。
每一个都是神情专注,手中的长弓被拉得如满月一般,弓弦紧绷。
紧接着,一波又一波的箭雨向着元军隐匿之处倾泻而去,每一支箭都带着无尽杀机,划破长空,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又是一阵箭雨簌簌落下,带着无穷的杀机降临。
元军此前精心布置的各个街道埋伏点,此刻沦为了炼狱。
一片片元军被乱箭无情射杀,他们或倒在血泊,或扭曲着身躯,在地上挣扎,
一片惨烈。
须臾间,大片元军便倒在了血泊之中,殷红的鲜血迅速在地面蔓延,将街道的石板浸染得一片血红。
“将军!”
一名元军副将满脸惊惶,匆匆奔至马哈吾身旁,声音因紧张而发颤:“明军知道我们埋伏的位置,这绝非巧合!”
马哈吾眉头紧锁,死死盯着明军箭雨袭来的方向。
看着明军又一轮乱箭齐发,他自然也明白了,刚刚的箭雨绝非偶然。
可是。
他满心疑惑,却又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明军为何能如此精准地知晓他的埋伏布局。
内奸?
这不可能。
因为根本没有机会传讯出去。
但当下局势容不得他再做思索。
“全军听令!”马哈吾猛地抽出腰间长刀,高高举起,大声喝道:“迎战,进攻!盾军压上,弓箭手放箭反击!”
随着他的将令落下,众元将纷纷行动起来。
“大元儿郎们!”一位元将声嘶力竭的嘶吼道:“与明军血战到底,杀!”
原本隐藏在暗处埋伏的元军纷纷出动,从各个隐蔽的角落杀出。
一时间,原本寂静无人,仿若死城般的各处街道,瞬间被汹涌而出的元军填满,喊杀声,脚步声交织成一片。
“前方果然有元军埋伏!”
陈亨瞪大了双眼,看着前方突然杀出的元军,满脸惊愕,转头看向张武:“将军竟然准确估算出了元军的位置,当真是厉害!”
在他们心中,自家将军能如此精准预判,简直神乎其神。
“弓箭军继续放箭,再进十步!”
朱应神色平静,注视着前方战局,有条不紊的发号施令:“盾军,长枪兵跟进!”
此刻,攻守之势已然逆转,元军的埋伏圈反倒成了他们的牢笼。
面对朱应麾下将士如骤雨般密集的箭阵,元军除了现身迎战,已无其他选择。
咻咻咻!
咻咻咻!
万众弓箭手一边稳步向前推进,一边以娴熟的手法轮番放箭。
一时间,整个天空都被密密麻麻的箭雨遮蔽,阳光都难以穿透。
铺天盖地、无差别的箭雨向着元军倾洒而下,前方的元军成片倒下,有的被射中咽喉,瞬间气绝,有的被洞穿胸膛,鲜血喷涌而出。
然而!
在马哈吾的整军之令下,前沿的元军迅速反应,纷纷竖起盾牌,组成一道坚实的防线,无数箭雨撞击在盾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火星四溅,被纷纷弹开。
就在这时,元军阵营中,盾军内部。
“杀光明国蛮子!”
“杀!放箭!”
众多元将涨红了脸,声嘶力竭地嘶吼着。
刹那间,元军弓箭手乱箭齐发,密密麻麻的箭镞如蝗虫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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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之上,双方的箭雨交织对射,每一刻都有生机在这对射的箭雨之中消逝。
战场惨烈,正是如此残酷。
朱应在元军弓箭手行动的瞬间,便已做出反应。
他迅速从箭囊中抽出十支箭,搭在宝雕弓上,双手稳稳地握住弓身,手臂肌肉紧绷,轻而易举的讲弓弦拉成满月状。
“砰!”
一声沉闷巨响,弓弦剧烈震颤,犹如惊雷乍响。
十支箭仿若十道黑色的闪电,裹挟着强大的力量瞬间破空而出,空气都被撕裂,发出尖锐的呼啸。
几乎在眨眼之间。
“轰!”
“轰!”
十支箭重重地向着前沿的元军盾阵击去。
强大的冲击力直接引发了剧烈的轰鸣,好似炮弹在人群中炸开。
迎面而来的前沿几十个元军,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被箭上蕴含的强大力量震飞出去,随后重重地摔落在地,生死不知。
“弓箭手,继续放箭!”
“兄弟们,随着我杀!”
朱应大喝一声,声如雷霆,响彻战场。
他随手将宝雕弓背在身后,一把抽出腰间的七星宝刀,紧接着,他身形如电,直接向着前方的元军冲杀而去。
“誓死追随将军!杀!”
亲卫们齐声高呼,眼中满是狂热与忠诚,毫不犹豫的跟随在朱应身后。
他们全力冲杀,如同一把锐利的尖刀,向着元军阵营狠狠刺去。
“追随将军!杀!”
陈亨、张武等将领也热血沸腾,纷纷嘶吼着。
他们挥舞着手中的长刀,身先士卒,率领着麾下大军如汹涌的潮水般,向着元军杀去。
朱应脚步飞快,每一步跨出,都能跃出数米之远。
他手中的七星宝刀肆意挥斥,刀光霍霍,一片片射来的箭雨在他凌厉刀锋下被直接斩落。
实际上。
这已经是朱应压制自身速度后的表现,他深知在战场上不能太过惊世骇俗,否则必将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仅仅眨眼间,朱应便凭借着惊人的速度冲到了被自己利箭破开的元军盾军前沿。
“杀!”朱应暴喝一声:“狂舞刀法!”
他手中的战刀瞬间爆发出璀璨的光芒,刀影漫天,让人眼花缭乱。
随着他的身影飞速掠过,周围成片的元军瞬间被汹涌的刀芒吞没,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被锋利的刀刃斩倒在地,倒在血泊。
“击杀北元士兵,捡取1点力量,捡取10天寿命。”
“……”
熟悉的面板提示声在朱应脑海中不断响起。
朱应没有丝毫停顿,继续向前猛冲,他孤身一人,如同一头夺命的杀神,悍然杀入了元军之中。
他手中的战刀上下翻飞,一刻也未曾停歇,疯狂地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一人之威,竟势不可挡!
朱应所过之处,遍地都是元军的尸体,这些尸体或残缺不全,或血肉模糊,场面惨烈至极。
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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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军士兵们惊慌失措,四处逃窜,眼神中满是恐惧。
“杀!”
“杀光鞑子!”
众亲卫以及众多大宁步卒在各自将领的率领下,士气大振,如同汹涌的海浪一般,直接向着混乱的元军冲杀了过去。
整个镇夏城的各个街道内,大宁边军与元军瞬间交织在了一起,展开了一场疯狂而惨烈的杀伐。
喊杀声、兵器碰撞声,痛苦的惨叫声交织成一片,不绝于耳。
不过。
这场战局从一开始便已注定,大明军队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这不仅因为大宁边军原本战力就极为强横,更重要的是,朱应统兵带来了一倍战力的加持,使得这支军队如虎添翼,实力飙升。
可想而知,这样一支军队在战场上是何等的恐怖!
整个城内的战斗已然进入了最后的决胜阶段,胜利的天平正逐渐向明军倾斜。
朱应一人仿若战神附体,完全杀入了元军的核心之中。
亲卫们尽管拼尽全力,却也难以跟上他那如狂风暴雨般的杀伐节奏。
此刻的朱应,周身仿佛被一层无形的血色光环笼罩,周围似乎有无尽的元军如潮水般涌来,但他毫无惧色,手中的战刀疯狂挥舞,每一次挥动都能带起一片血雨腥风。
他整个人已经完全被敌军的鲜血所笼罩,战甲被鲜血浸透,变得沉重而粘稠,脸上也溅满了鲜血,身上的鲜血如同水滴一样,不断地滴落,在他脚下汇聚成一滩殷红的血泊,但却没有一滴血是属于他自己的。
“击杀北元士兵,捡取1点精神,捡取20天寿命。”
“击杀北元千夫长,捡取全属性10点,捡取50天寿命。”
“……”
面板提示声在朱应脑海中不断奏响。
朱应沉浸在这疯狂的杀伐之中,杀得酣畅,杀得痛快,根本停不下来。
在元军阵型之后,马哈吾脸色阴沉如水,他目光死死凝视着在前方乱军之中疯狂厮杀的朱应,眼中不由自主地涌现出一种恐惧之色。
他亲眼目睹了麾下一个又一个士兵如同脆弱的稻草般,被朱应轻易斩杀,亲眼看到了自己精心训练的精锐,在朱应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如同待宰的羔羊。
“他…还是人吗?”
马哈吾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震惊与惊惧。
“这世间怎会有如此勇力的人?”
他在北元效力多年,历经无数战火洗礼,甚至在大明立国之时就已经在北元为将。
这些年,死在他手中的汉人将领不在少数,他也经历过诸多惨烈大战,但却从未见过像朱应这般勇猛无畏,战力超神的汉将。
面对如此可怕的朱应,马哈吾的心底第一次生出了一种深深的恐惧。
但此刻的朱应,已然完全沉浸在了杀伐的狂热之中。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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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疯狂地杀!
不仅仅是为了国家,为了民族大义杀敌,更是为了自己而战。
他深知,战场上的每一次杀戮,都是一次提升自己的宝贵机会,只有不断杀敌,捡取属性,才能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才能在这个世界中拥有立足之地,才能为自己的未来赢得更多的可能。
“怪物,他是怪物!”
“他刀枪不入,根本杀不死!”
“他是怪物,他是恶鬼……逃啊……”
“怪物……”
在朱应周身,许多元军早已被他那恐怖的杀戮气势吓破了胆。
朱应仅仅目光一扫,那些元兵便吓得双腿发软,面色惨白,向后踉跄倒退,眼中满是绝望与恐惧。
然而。
朱应并未因此而手下留情,在这残酷的战场上,怜悯与仁慈只会让自己陷入危险。
他手中的刀锋闪烁着寒光,无情地挥下,继续收割着这些胆小怯懦的敌人的生命。
除了战刀之外,朱应左手猛地抽出了青虹剑。
一时间。
他一手持刀,一手持剑,双刀齐舞,纵横捭阖。
青虹剑同样锋利无比,寒光闪烁,与战刀相互配合,相得益彰。
今日。
朱应不仅仅是为了战功而战,更是为了让自己的属性得到晋升。
这样难得的机会,他绝不能错过。手中的两柄利器,皆是入了品的神兵,在这个时代,绝对称得上是绝世珍宝。
在这战场上,根本没有任何盾牌或者战甲能够抵挡朱应手中神兵的凌厉。
哪怕偶尔有盾牌勉强挡住了攻击,在朱应强大到恐怖的力量作用下,持盾者也会被强大的冲击力硬生生震死。
这便是朱应,凭借着强大的力量与深厚的内息,在战场上纵横驰骋,无人可挡。
“不要乱了阵型!”
“督战军,上!”
“胆敢后退者,立斩!”
元军军阵中的万夫长满脸焦急,声嘶力竭的大吼道。
他挥舞着手中的长刀,竭力维持着被朱应冲击得七零八落的阵型。
可就是他这一声大喊,非但没有起到稳定元军士气的作用,反而直接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朱应目光如电,瞬间一凝,直接落在这嘶吼的元将身上。
这一幕,竟与攻入城池之前的场景惊人地相似,仿若时光重现。
“杀!”朱应口中冷冷地喝出一个字,声音仿若来自九幽地狱,充满无尽杀机。
他手中的刀剑齐出,爆发出璀璨的光芒,整个人如同一颗出膛的炮弹,全力向着那元将冲杀而去。
一时间。
刀光剑影闪烁,残肢断臂横飞,一片血红喋血的惨烈景象在战场上蔓延开来。
朱应势如破竹,无人可挡,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向着这个元万夫长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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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都给我上!”
看着越来越靠近的朱应,元将感受到了朱应身上散发出来的浓烈杀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惊慌之下,他大声呼喊着。
可一切都已经为时已晚。
他身前的盾军和亲卫们,尽管拼尽全力抵挡,但在朱应疯狂而猛烈的冲杀下,如同脆弱的纸一般,一片接一片地倒下。
下一刻,一道耀眼的剑光如闪电般袭来。
“咔呲”一声。
这元将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头颅便已高高飞起,身首异处。
“击杀北元万夫长,捡取全属性50天,捡取100天寿命,奖励一阶宝箱一个。”
“恭喜宿主全属性突破6000点,奖励一阶宝箱一个。”
在斩杀这元将的一刻,面板提示声在朱应脑海中响起。
而就在这一刻,一道金光在朱应的身上闪烁而过。
属性突破。
全属性晋升的感觉,让朱应仿佛脱胎换骨一般,周身充满了无穷无尽的力量。
这就好比武道境界的一次重大突破,全身属性的提升让朱应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畅。
此前杀伐半日积累下来的疲乏之色,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畅快与兴奋。
“全属性突破6000点,爽!”
朱应心底充满激动之色,脸上也露出了难以抑制的笑容。
从杀入城中到现在,这无疑是最让他感到高兴的事情。
终于,他成功突破了这一全属性大关,实力又得到了大幅提升,在这一方世界内,他又多了一份生存与争霸的资本。
“继续杀!”
朱应心底暗自吼了一声,杀机不减,抓住一切机会,他双手紧紧握住刀剑,继续全力砍杀。
此刻的他,一个人完全置身于元军的重重包围之中,却凭借着一己之力,硬生生地将元军给压制住了。
他的身影在战场上纵横驰骋,如入无人之境,形成了一边倒的杀伐局面,元军在他面前纷纷倒下,毫无还手之力。
“一人陷入我万军之中,竟奈何不了他。”
在远处,马哈吾目睹着自己麾下万夫长被斩,脸色变得愈发难看。
而且,这还是朱应单枪匹马冲入了他的军阵之内,尽管后方还有明军在疯狂冲杀,但仅凭一人之力做到如此,这绝非一般人所能企及,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
“将军已经完全杀入了元军阵内了!”
陈亨心急如焚,大声喊道:“兄弟们,不要让将军孤军奋战,杀啊!”
看着完全杀入敌军内的朱应。
陈亨,刘磊等将领心中自然是焦急万分。
他们虽然自家将军勇猛无敌,势不可挡。
但此刻他们却被元军阻挡,无法及时支援将军。
如若将军有失,他们将犯下万死之罪。
想到这里,众将顿时也变得急切起来,加快冲杀。
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大声嘶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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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大宁边军的疯狂杀伐,外城大半区域已经被明军成功夺回。
如今,交战之地逐渐转移到了内城与外城的交接处。
而在后方,沐晟率领着麾下五万会州卫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浩浩荡荡地杀入了城中。
这五万生力军的加入,犹如一颗重磅炸弹,瞬间让战场局势发生了更为明显的变化。
“会州卫的将士们!”
沐晟扫视着麾下将士,大声喊道:“今日,乃是会州卫的首战!”
“相信你们也明白此战的意义!”
“你们原本乃是降卒之身,承蒙皇上天恩浩荡,得以整编,领取军饷,重获新生。”
“今日一战,便是你们向皇上,向朝廷表明是否真心为大明效力的时刻!”
“会州卫全体将士听令,杀敌!”
“杀敌一人,便可拥有我大明真正军人的粮饷恩待。”
“随我杀!”
沐晟言辞激昂,大声嘶吼道。
每一个字都仿佛重锤一般,敲击在将士们的心头。
“杀!”
麾下五名指挥佥事也纷纷拔出腰间战刀,高高举起,大声嘶吼着。
“杀,杀,杀!”
五万生力军在这激昂的呼喊声中,士气大振,也是带着疯狂之色,向着镇夏城的元军发出了最后的致命一击。
今日这场战斗,对于会州卫来说至关重要,这不仅是他们整编后的首战,更关乎着他们的命运。
如若他们在战场上消极怠战,必然会迎来朱元璋的铁血惩处,而如若此战他们表现出色,大放异彩,那么辽东整编三卫将继续为大明所用,他们也将迎来稳定的未来。
随着会州卫的加入。
这一战,毫无疑问,战局已定。
大宁边军如锋利的矛头,冲杀在前,会州卫似坚实的后盾,紧跟其后。
所有将士都带着疯狂的士气向着元军杀去。
战场上,喊杀声震天动地,硝烟弥漫,火光冲天,一片惨烈的景象。
“击杀北元士兵,捡取1点力量,捡取15天寿命。”
“击杀北元士兵……”
面板提示声不断。
朱应杀戮不断。
不知杀了多久。
终于,一道让朱应更为兴奋的提示出现:“恭喜宿杀敌突破8000人,奖励一阶宝箱一个。”
这意味着,今日这一战,死在朱应手中的元军近乎两千人。
而大战的硝烟仍在滚滚翻涌,局势远未到尘埃落定之时。
还可以继续杀敌!
远处。
马哈吾的双眼布满血丝,死死盯着战场。
只见朱应一路披荆斩棘,越来越靠近自己,明军如潮水般不断涌来,势不可挡。
哪怕督战军手持利刃,大声呵斥,以军法相逼,元军的阵脚依旧大乱,溃败之象如决堤洪水,根本无法遏制。
“唉。”
“镇夏城,守不住了。”
马哈吾长叹一声,那叹息声里满是无奈与不甘,在嘈杂的战场中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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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清楚,这一战,败局已定。
自己好不容易重新聚集起近三万将士,重新整编,本想着能守住镇夏城几日,为后方城池争取时间,可如今,连一天都坚持不下来。
“大元儿郎们!”
马哈吾拔出腰间战刀,一脸决绝:“今日一战,为了大元,为了皇上!”
“虽死无悔,杀!”
马哈吾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喝道。
言罢。
他直接冲入战场,而他的目标,正是在敌阵中杀得兴起的朱应。
朱应听到这声大喝,一抹寒芒闪过,直接落于马哈吾的身上。
“来得好。”
“这城中的元军主将。”
朱应心底暗道。
没有丝毫犹豫,双手紧握刀剑,脚下步伐不停,迎着马哈吾的方向奔去。
所经之处,但凡有元军阻挡,皆是一刀一剑,干脆利落地斩杀。
他的身影在乱军之中穿梭,宛如死神降临,疯狂杀敌,疯狂收割。
很快。
朱应便冲破层层阻碍,杀到了马哈吾面前不远处。
“保护将军!”
“杀了这明将!”
马哈吾身边的几十个亲卫见状,顿时红了眼,大声嘶吼着,率先向着朱应扑杀过去。
作为亲卫,便是死士,他们试图围杀朱应,保护好自己将军。
可是在朱应面前,他们的反抗不过是螳臂当车。
朱应脚步沉稳,一步步的向着马哈吾冲杀。
每一步落下,他手中的刀剑挥舞出一道道凌厉的弧线,寒光闪烁,带起一片片血雾。
那些冲来的亲卫,不过是刹那间,便被一个个斩杀,根本无法阻挡朱应。
下一刻。
朱应终于直面马哈吾。
马哈吾双手紧攥刀柄,目光死死凝视着朱应,眼中满是复杂神色,有愤怒,有不甘,更有对眼前对手的敬畏。
“明国战将,朱应?”
马哈吾开口问道,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几分不甘,更有不屈之意。
“不错。”
朱应神情不变,沉声回道,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马哈吾耳中,透着一股无敌的自信。
“好!”
马哈吾凝视着朱应,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大声喝道:“吾乃大元镇守镇夏城主将,马哈吾。“
“今日,吾便与你生死一战!”
话音刚落。
马哈吾双眼瞬间爆发出强烈杀机,那目光仿若实质,似要将朱应千刀万剐。
说罢。
他双脚蹬地,如同一头发狂的猛兽,挥舞着战刀,直直向着朱应冲杀过去,刀刃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直接向着朱应头颅斩去,意图一刀斩杀朱应。
……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马哈吾这一刀,凌厉而凶悍,携着久经沙场老将熟练,刀风呼啸,狠厉的一刀直斩朱应。
似乎在他心中,如若能够与朱应同归于尽,这就是最大的战果所得了。
为了他的大元,除去朱应!
可!
面对朱应。
他这看似致命的一刀却宛若无物,朱应面容平静,在马哈吾的刀即将触及之际,他轻轻一侧身,那凶悍的一刀便从他身侧堪堪划过,却未伤到他分毫。
几乎在躲过这一刀的瞬间,朱应手中战刀猛地一动。
直接凌空一斩!
“咔呲”一声。
破骨入肉,鲜血飚溅。
马哈吾的动作瞬间一顿,身体也瞬间僵硬,他似乎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身躯便缓缓倒下,头颅与身体分离,鲜血如泉涌般喷溅而出,迅速蔓延地面。
“击杀北元主将【浩海达裕】,捡取全属性100点,捡取200天寿命,奖励一阶宝箱一个。”
在斩杀马哈吾的一瞬,朱应脑海中的面板适时提示道。
“马哈吾,浩海达裕。”
朱应心中默念:“历史上那个马哈木的老子吗?”
听到这个名字,他还是有些印象的,在那浩如烟海的历史记载中,这个名字曾留下过痕迹。
不过,此刻的朱应并没有时间去多想,战场上局势瞬息万变。
他一手高高提着马哈吾的人头,那鲜血顺着手臂流淌,滴落在土地上,与战场上的血迹融为一体。
朱应大声喝道,响彻整个战场:“大明将士们,元军主将马哈吾已被吾斩杀!”
声音带着无尽的气势,穿透了战场上的喊杀声,威势无穷。
“城中元军,不降者,杀无赦。”
朱应又紧接着补上一句,语气冰冷而决绝。
“杀!”
这一声落下,如同点燃了大明将士心中的火焰。
无数大明将士顿时亢奋起来,他们眼中闪烁着激昂的光,嘶吼着回应。
“将军神威。”
“将军无敌。”
“将军乃西楚霸王再世。”
“杀光鞑子。”
“杀……杀啊……”
无数大明将士的呼喊声此起彼伏,声浪一波高过一波。
他们手中的兵器挥舞得更加有力,杀意更甚,向着元军发起更为凶悍的攻击。
而元军那边,原本还在苦苦支撑的士气,在主将被杀的瞬间,如被狂风席卷的残云,迅速消散。
士兵们的脸上露出恐惧与绝望,失去了主将的指挥,他们如同无头苍蝇,阵脚大乱,兵败如山倒。
此刻!
战局已然大定。
近十万计的大明大军如汹涌的潮水,杀入了城中。
每一个大明将士都沉浸在即将胜利的亢奋之中,他们的眼中只有敌人,手中的兵器不断落下,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城外!
只有数千中军留在此地拱卫。
朱棣与李景隆站在中军之中的战车上,静静地等待着。
战车上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似乎也在为这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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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
自城内一匹快骑如离弦之箭,迅速冲来。
马蹄扬起阵阵尘土,直奔中军。
“启禀燕王,启禀李将军。”
快骑来到近前,翻身下马,动作干净利落,随后躬身一拜,大声禀告道:“刚刚收到消息,城中元军主将马哈吾已经被朱应将军所斩,镇夏城,即将攻克。”
这个快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脸上满是大战兴奋的红晕。
闻言。
朱棣与李景隆相视一眼。
他们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哪怕他们早就料到这一战胜算已定了,可如此迅速地斩杀敌将,不到一日时间就将攻克坚城,还是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朱将军。”
李景隆率先开口,声音中充满了激动与赞叹:“当真是无双战将啊!”
“昔日西楚霸王都不能与他相比。”
“一日时间,元军大批精锐镇守的坚城就被他攻破了,而且主将也被他所斩。”
“如此悍勇,我都不知如何形容了。”
李景隆亢奋说道。
朱棣心底震撼,缓缓抬起头看着天。
此时,太阳虽并没有高挂正空,但天色仍然十分明亮,至少还有一个时辰太阳才会落山。
阳光洒在他的脸上,映出他复杂的神情。
“镇夏城内不说十万大军驻守,但也有五六万大军,加上青壮民夫更是不少。”
“城高墙厚,如此兵力,防御军械更是不少。”
“一日攻破。”朱棣感慨地说道:“现在,本王也算是明白了为何父皇与大哥为何如此看重朱应了。”
朱棣微微摇头,眼中既有欣赏,又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的确。”
李景隆赞同地点了点头,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
他并没有看到朱棣的那一抹复杂。
他此刻所想的就是北伐第一功,朱应拿下了,这也意味着他这个主要指挥将领面上有光,这可是实打实的功绩,如同在他的履历上镀了一层金。
而此刻,朱棣的心底则更为复杂,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心中想着:“不能为本王所用,那也不能为敌。”
“沈家!”
“你们害得本王损失了一员无双战将,更害得本王树了一个大敌。”
朱应越是出色,表现得越是强横,他对沈家的愤怒就越深。
原本,朱应是他北平府的人,可如今一切都化为泡影。
“燕王。”
李景隆转过头看着朱棣,笑着说道:“等一会大战结束,我们可要亲自去夸赞一番朱将军。”
“如此大功,如此大得,当为首功啊。”
李景隆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因这一战而获得的荣耀。
夸赞朱应,这可是勉励,让朱应在之后更好卖力杀敌。
这样他捞取的战功也就越大了。
“自然。”
朱棣纵然心底万分不快,但表面上还是笑着点头,脸上的笑容却有些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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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马哈吾被朱应斩杀,大战逐渐进入尾声。
许多元军早就被朱应杀得胆寒,士气全无。
如今大批明军如潮水般杀至,他们的主将又死了,更是让他们彻底失去了战意。
许多元军直接丢下兵器,跪地投降,他们的脸上满是疲惫与恐惧,还有许多则带着侥幸,转身向后撤逃亡,脚步慌乱。
而朱应则抓紧机会,率军一路追杀,他仍然冲杀在最前面,战刀在手中挥舞,所到之处,敌人纷纷倒下。
他的身影在战场上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所过之处,皆留下一片血腥。
在太阳落山之前,明军已经彻底控制了这镇夏城。
此时,城内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街道上,房屋旁,到处都是尸体和鲜血。
偶尔有未熄灭的火焰,在晚风中摇曳,映照着这片惨烈的战场。
当然。
城中或许还有不少躲入了民房内的元军,还有躲藏在暗中伪装的。
但这些自然无需担心,城池已经被明军严密封锁,而且城中各处都有巡视的明军将士。
之后,这些残敌自然会被一一搜出并解决。
城内,将府所在!
相比于外城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内城倒是少了许多杀戮的痕迹,但空气中依然弥漫着一股紧张与血腥的气息。
朱应坐在了府衙前的阶梯上,靠着梁柱休息着。
他麾下的亲卫们也如同他一样,或坐或躺,分散在周围各处。
大战结束后,那种战斗带来的激昂与力量瞬间消散,疲乏感如潮水般涌来,将他们淹没。
此间,在朱应周围的将士没有一个人能够看清样貌,他们全身都被血污覆盖,衣服早已被鲜血浸透,紧紧地贴在身上。
如若去拧他们的衣服,定会有血水流下。
哪怕此刻战果已定,但众将士都疲惫到了极点,甚至连交谈的力气都没有,纷纷躺在了地上,也顾不得地上的血污,顾不得周围的尸体了。
他们的脸上满是疲惫与放松,还有着一种大战之后的劫后余生,在这片刻的宁静中,享受着来之不易的休息。
“后勤军指挥佥事刘旺奉命前来送食。”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
只见一个身着战甲的将领快步跑到了朱应的面前,他的脸上带着敬畏之色,躬身一拜。
“让后勤的弟兄们都送上食饼吧。”
“将士们杀伐了一日,都疲乏了。”
朱应抬起头,温和对着眼前的后勤将领说道:“也辛苦后勤军兄弟调动起来,加快收拾战场,将战车上的伤兵送到伤兵营去。”
“末将领命。”刘旺当即应道,声音洪亮。
随即一摆手,一众后勤军的兵卒抬着一个个箱子快步走来。
箱子里装着食物,在这血腥味弥漫的战场上,又传出了一阵阵饼香。
他们开始有序地向着周围的兵卒分发食物,动作迅速而熟练。
一日杀伐,攻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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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大战基本定下后,朱应就立刻让后勤军准备吃食,以最快的速度送入城中来。
同时,他也下令让沐晟的会州卫清理城中的战场,仔细寻找伤卒进行救治,找到装死的敌军解决,补刀,大宁卫则原地休息,恢复体力。
“兄弟们。”朱应站起来,虽然声音不大,但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将士耳中:“先吃饼,吃饱了再休息。”
“等下吃完了我们就回军营里睡一个够。”
朱应脸上露出一丝鼓励的笑容,眼中满是对将士们的关切。
听到朱应的声音,众将士也是纷纷回过神来,带着难言的狂热与敬畏,大声回应:“谨遵将令。”
他们看着朱应,眼中充满了信任与尊敬。
在他们心中,朱应就是他们的主心骨,只要朱应在,他们就无所畏惧。
随着后勤军发下食物,众将士们都忍不住伸手接过,大口吃了起来。
他们吃得狼吞虎咽,仿佛几辈子没吃过东西一样。
为了避免噎着,后勤军还搬来了水瓮,将士们轮流走到水瓮前,大口地喝着水,缓解着口中的干涩。
“将军。”
陈亨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直接坐在了朱应身边,他的脸上还带着战斗后的兴奋,激动地说道:“今天这一战下来,我可杀了不少鞑子。我至少砍了二十多个鞑子。”
他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整个脸上的表情都是炫耀之色。
只不过,他这炫耀在朱应身边亲卫听到后,都是纷纷笑了。
他们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调侃,又带着一丝对自己战绩的自豪。
“陈将军。”
刘磊一边吃着饼,一边笑着反问道:“你知道将军杀了多少鞑子吗?”
他故意卖了个关子,眼中闪烁着神秘的光。
“以将军勇力,而且冲杀在前,这一天下来只怕杀了几百个鞑子吧。”
陈亨想了想,笑着回道。他虽然知道朱应勇猛,但对于具体的杀敌数量,也只能猜测。
“呵呵。”刘磊则是高深莫测地笑了,然后道:“我是一直跟着将军冲杀的,虽然之后没有跟上将军的步伐,但也大体看到了将军的杀伐,这一次死在将军刀剑之下的鞑子至少有一千以上,甚至更多。”
刘磊竖起了一根指头,表情十分郑重,眼中闪烁着敬佩的光。
“什…什么?”
陈亨完全惊呆了,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刘磊,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
一千人!
这光是听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在战场上杀伐,哪怕是正面冲杀,谁要是一天杀敌超过百人,那就是当之无愧的猛士了。
就好比当初朱应初上战场时,一人斩敌一百余人,最终名字都呈奏到了应天,就是因为这个战果太过亮眼。
而如今,朱应开创出了更大的战果,意义更是不言而喻。
这一个数字或许说出去都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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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刘磊不会说谎,朱应也完全有这样的实力。
“一千人,只会多不会少。”
肖汉也在一旁笑着道,他的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这一次统计战果的镇抚会很忙啊。”肖汉又补充了一句,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将军真乃神威。”陈亨一脸敬佩地说道。虽说杀敌如此之多听起来似天方夜谭,但想到朱应单骑破门的神勇,陈亨又怎会不信。
他对朱应的敬佩之情,此刻又多了几分。
“陈将军。”刘磊忽然笑呵呵地道:“你知道我这一次斩了多少敌军吗?”
他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分享自己的战绩。
“多少?”一旁张武问道,他也被刘磊的话吸引,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向刘磊。
“整整七十个。”刘磊十分激动地说道,他的声音因为兴奋而提高了几分,一边说着,还一边得意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满脸自豪。
“你杀了七十个?”张武与陈亨都睁大眼睛,他们的眼中满是惊讶。
七十个,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在这样激烈的战场上,能杀这么多敌军,足以证明刘磊的勇猛。
“不仅仅是我。”
刘磊接着说道,脸上得意:“我麾下的亲卫每一个至少都宰了二十多个,肖汉这小子也宰了三十多个。”
“我们既然是将军的亲卫,可不能给将军丢脸。”
一边说着,刘磊一边扫视着周围的亲卫,眼中充满了骄傲。
而陈亨与张武则是表情复杂。
在杀入城中时,他们自然也看到了亲卫的悍勇。
每一个亲卫都好似大力士一样,凭借蛮力,凭借那凶悍的刀法斩敌。
他们的每一次挥刀,都带着强大的力量,让敌人胆寒。
或许陈亨在朱应麾下的时间短一些,毕竟昔日陈亨还是朱应的上官。
可张武却是实打实追随朱应的。
他很清楚昔日那些筛选亲卫的标准,虽然他们都是军中精锐,但可没有这般悍勇,这一切都是他们成为了朱应的亲卫之后才拥有的。
甚至是那恐怖的力气都是如此。
“看来将军是赐予了他们什么,要不然不可能每一个亲卫都是如此神勇。”
张武心底暗暗想到,甚至于出现了一种想法来。
只是现在北伐大战才刚刚开始,一切还需以后再提,他将这个想法暂时压在心底,继续听着众人的交谈。
“好了。”看着众将还在议论,朱应当即严肃道,他的声音恢复了几分严肃:“现在城池初定,让普通将士们好好休息一番,军侯之上的军官全部都与镇抚一起统计战损,还有,积极配合后勤军将伤卒救治。”
说着,朱应扫视着周围的将领,透出不容置疑的命令。
“末将领命。”众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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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知道,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情等着他们去做。
“亲卫伤亡可统计清楚了?”
朱应看向了刘磊问道,透出关切。
亲卫们都是他的心腹,跟随他出生入死,他自然十分在意他们的安危。
再而。
为了培养他们,朱应也是付出了不少的资源了。
损失一个都是大损。
“回将军。”刘磊当即回道:“七百亲卫,七个百户,加上属下。”
“总计七百零八人,无一人战死,只是有大半兄弟身上都挂了彩,只有二十几个伤势重一点,如今受伤的都已经送去伤兵营了。”
听到这个战果,朱应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他麾下亲卫都是经过了朱应手把手教导了一年多时间的心腹,每一个都是修炼了横练功,再有连骨散的配合淬炼,不仅力气超乎常人,甚至于身体素质也是提高了许多,不说刀枪不入,但横练之名自然是十分通俗易懂的,就是炼体。
而且亲卫每一个都是身着战甲,护住了要害,而且前面还是他们的将军率先冲杀,他们彼此配合默契,自然是没有战死。
“七百个亲卫竟无一阵亡!”而刚刚准备离开的张武与陈亨听到这一战报,更是心底震惊。
他们停下了脚步,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率先杀入城中,率先进攻,在那城关之下完全是九死一生的局面,可这七百亲卫竟然无一战死?这实在是令人吃惊。
“将军,一定是给了众亲卫什么。”
哪怕是再蠢的人,他们也可以想到刘磊这些亲卫拥有如此战力,一切都是因为朱应的原因。
除此外,别无其他可能了。
他们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明悟。
待得众将离开,朱应仍然继续靠在了梁柱上,正准备统计这一次杀敌所得。
不说属性的加持,还有宝箱奖励。
随着朱应属性突破了五千点后,已经迎来了蜕变,斩杀普通的兵卒已经只能捡取1点随机属性了,不过捡取寿命仍然保持不变,杀敌一人至少可以捡取10天的寿命,累积起来不少。
当然,如今击杀带有官职的敌人自然是获得更多,军侯之上,则是捡取全属性。
而斩杀守备以上的将领则是可以获得宝箱。
这一次下来,朱应自然还是盯上了元军的军官,看到了就冲过去,死在朱应手中的军官不少,绝对不下于十个了。
朱应怀揣着几分激动,沉下心来,看向自己的宝箱数量。
“七个一阶宝箱,有因斩将所得,还有关乎全属性递增,杀敌总数递增的。”
“另外,斩杀那些万将之下的元将,还得了八个普通宝箱。”
看到宝箱的数量,朱应脸上都露出了一抹喜悦的笑容:“我的乖乖,整整十五个宝箱啊!”
一瞬间。
朱应都感觉到有许多宝物要砸向自己了。
十五个宝箱啊!
要知道,一个宝箱的价值,可比万金还珍贵!
诸天万界,奇珍异宝无数,从领先时代的科技,到能让人脱胎换骨的功法,威力惊人的武技,再到延年益寿的丹药,削铁如泥的神兵,只要运气够好,都能从宝箱中开出。
“只要运气稍微好一点,绝对是大赚啊。”
朱应兴奋不已:“这一次,真的是爽了!”
从幻想中回过神来,朱应不再犹豫,当即在心中默念,召出自己的属性面板。
只见眼前光芒一闪,一块散发着微光的面板浮现。
宿主:朱应
年龄:15岁
内息:6138点
力量:6235点
速度:6052点
体质:6042点
耐力:6023点
精神:6014点
寿命:328年29562天
储物空间:69立方
功法:后天玄功……横炼功
武技:蓄力一刀斩【后期】,狂舞刀法【后期】,崩山拳【初期】,神箭连珠【后期】,虎啸功【初期】,金钟罩【中期】,八极拳【中门】,狂暴【入门】。
技能点:3点【可提升任意武技熟练掌握】
朱应的目光在面板上飞速扫过,当看到“寿命”那一栏时,他不禁倒吸一口气,激动想到:“我的乖乖。这一战下来,竟然捡取了八十年的寿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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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乎等同于一个人完整的一生了。
再算上他原本就拥有的三百二十年寿命,那就是整整四百年!
这漫长的跨度,简直超乎想象。
朱应微微仰头,目光仿佛穿透了时空,心中暗暗想到:“四百年过去,都该到现代了吧?”
“当然,这个现代有我的存在肯定与我前世不一样。”
“到那时,我定能开创一个全新的华夏国度,一个足以一统世界的华夏国度。”
“飞机大炮,科技火箭,这些在当下看来如同天方夜谭的事物,也必将随着时间过去一一出现。”
“四百年啊!”
“漫长而悠久。”
“而且未来,我还有可能获得更多的四百年。”
一想到这些,朱应的眼中不禁闪烁起炽热的光芒,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期待。
未来着实可期。
至少,朱应已然逐步具备了改变未来的能力。
一想到未来异族肆意践踏华夏大地,残酷屠戮华夏族人,还有那遥远未来倭人侵犯华夏,制造出累累杀戮的场景,朱应的眼神瞬间充斥冷意。
这些。
他朱应绝对不会再这些悲剧上演。
要屠!
那也只能他华夏屠戮异族。
“朱将军。”
就在这时。
李景隆那激动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
闻言。
朱应从沉思中回过神,抬眼望去,只见朱棣与李景隆在一众亲卫的严密护卫下,正朝着这将府前走来。
李景隆满脸通红,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脚步轻快得仿佛要飞起来。
朱棣则面带微笑,神色沉稳,步伐从容,举手投足间尽显王者风范。
见此情形。
朱应不慌不忙的起身,脸上带着平静,双手抱拳,道:“见过燕王,见过李将军。”
“哈哈。”
李景隆笑声极大:“朱将军无需如此客气。”
“你可是我军破城的第一大功臣。”
“北伐首功,竟然第一日就被你拿下了。”
说着。
李景隆快步上前,一把抓住朱应的手臂,用力地摇晃了几下,眼中满是热情。
“李将军过奖了。”朱应神色平静的一笑:“身为大明战将,上阵杀敌,保家卫国,本就是末将义不容辞的责任。”
“哈哈。”李景隆再度大笑起来:“朱将军太谦虚了!”
“一骑破城,一日夺城。”
“整个大明,或许也只有朱将军有这般能耐了。”
“北伐首功为我军所得,永昌侯他们想要破城,只怕还得费不少时日啊。”
说到此处。
谁都可以听明白李景隆话里的得意。
当然。
对于李景隆而言,此刻他对朱应的态度,足以表明其对朱应的看重程度。
别的暂且不说,就凭朱应率先破城,让他这一路大军在战功上压了蓝玉一头。
一旦这个消息传回应天,李景隆甚至都能想象出那个场景:许多人都会由衷地赞叹虎父无犬子,青出于蓝而胜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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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李景隆并未直接参与攻城,但他作为执掌兵权的统将,这战功自然也少不了他的一份。
“以北元对边境的防守态势,蓝玉想要拿下镇汉城,至少得花上半月之功。”
朱棣缓缓说道:“不过,由于我军破城之举,必然会引发北元调兵遣将,这也能让蓝玉破城的进程加快一些。”
“战场之上,牵一发而动全身,本就是如此。”
朱应十分肯定的道:“不过,此战城中半数以上的元军都撤走回防了,往后的城池,防守必定会更加严密。”
“而且!北元皇帝肯定也会加派兵力,接下来的大战会更卫难上一些。”
“有朱将军在,我坚信北元根本无法抵挡朱将军的锋芒。”李景隆满脸笑意,信心十足地说道。
这般信任。
也难以想象李景隆才认识朱应不过几日。
朱棣则静静地凝视着朱应,目光中透着一丝探究,又带着些许复杂的意味,此刻,他的心底五味杂陈,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来人。”李景隆突然大声喊道。
“将军。”亲卫统领听到呼喊,迅速来到李景隆面前,双手抱拳,恭敬一拜。
“速速急报传讯归应天,将我军攻破北元边境重城的消息上奏皇上。”
李景隆神情严肃,带着几分急切:“还有,重点突出朱将军的战果,一定要着重描述,让皇上知道朱将军是有多英勇。”
“将军,怎么个着重法?”亲卫统领一脸茫然,挠了挠头,满脸疑惑地问道。
见此情形。
李景隆眼中闪过一丝不悦,略一思索后,说道:“得了,我亲自去写。”
说完。
李景隆转身面向朱应,脸上又换上了温和笑容,说道:“朱将军,城池已然攻破,朱将军和大宁边军的将士们好好休息,这些收尾的事情,我会亲自处置。”
“此番,我要去撰写详细的军报,上奏皇上。”
朱应见状,微微一笑,说道:“李将军且去忙吧。”
北伐首功上奏应天,这无疑是一件大好事。
朱应心里清楚,第一个达成战功并呈奏到朱元璋面前的,那便是当之无愧的首功,他自然不会拒绝。
“燕王殿下。”李景隆对着朱棣恭敬抱拳,说道:“那末将就先行去处理事务了。”
随后。
李景隆转身迈着大步,匆匆离开了,那急切的模样,仿佛有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等着他去解决似的。
此刻,朱棣的目光落在了朱应的身上,笑着道:“本王镇守北平府多年,这还是第一次踏入北疆的北元城池,朱将军可愿随本王一同进入这将府看看?”
“自然愿意。”朱应点了点头。
而且。
他敏锐地察觉到,朱棣此刻似乎有些异样,像是有什么心事深埋心底,那眼神中偶尔闪过的一丝忧虑,怎么也藏不住。
随后。
朱棣率先一步,向着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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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应则不紧不慢地跟在其后,神色平静,但眼中却透着一丝警惕。
不同于在辽东时,击溃元军,夺取城池后,还能收获不少战利品。
蛮吉儿和纳哈出的宝藏更是让朱应大赚了一笔。
可是。
在这北元真正的疆域,就比如眼前这将府,朱应早已仔细查探过,这里根本没有什么油水可捞。
建造边境这些城池,已然耗费了北元大量的财力。
步入将府大殿内。
朱棣稳步走向最里面的主位,凝视着那象征着权力的座椅,仿佛陷入了沉思。
“朱将军。”
朱棣缓缓转过身,目光如炬,直直地看向朱应,突然发问:“不知对于此番征伐北元,你有何见解?”
“皇上圣意是要彻底平定北元之祸,击溃北元。”
朱应神色庄重,语气坚定:“吾身为臣子,自当谨遵圣旨。”
朱应心里明白,朱棣这突如其来的发问,必定暗藏深意,所以他只是顺着话茬回答,并未多言,对于朱棣,他始终保持着一份警惕。
朱棣微微点头,又笑着问道:“那朱将军觉得,这一次我大明能够彻底击溃北元吗?”
说着。
朱棣一边缓缓踱步,一边紧紧盯着朱应的眼睛,似乎想要从朱应的眼神中探寻到什么重要的信息。
“北元!”
朱应表情不变:“说到底,如今的北元就如同一个油尽灯枯的残烛,大明虽无法彻底将其根除,但至少能让北元朝廷不复存在,给北元的崩溃再添一把火。”
“此番最大的战果,或许就是让北元覆灭,但北元之下的各大部落依然会存在。”
“如此一来,大明北疆的威胁也会一直持续。”
既然朱棣发问,朱应便直言不讳地说出了自己对局势的判断,他相信,以朱棣的智慧,定能理解其中的深意。
听到朱应的这番言论,朱棣眼中闪过一丝异彩。
他着实没有想到,朱应竟能把局势看得如此透彻。
这一次,许多北伐的将领都满心想着彻底灭亡北元,让大明北疆永无威胁。
然而,这实则是一种短视的想法。
“朱将军,果真是既有万夫不当之勇的悍将,又是能洞察局势的智将。”
朱棣眼中满是赞赏之色:“能看透这其中关键的人,实在不多。”
“此战,我大明或许能够覆灭北元朝廷,但却无法彻底根除北元的隐患。”
“无非就是让北元分崩离析,使其部落各自为政罢了。”
“自从北元被赶出我华夏中原之后,北元朝廷对其部落的掌控力便日益下降。”
“如今击溃北元,这便是父皇给北元的致命一击。”
闻言!
“当今皇上能从微末之身崛起,开创这偌大的帝国,再造华夏,其眼界之高远,自然毋庸置疑。”
朱应眼中满是敬重之色:“皇上必然早就洞悉了北元内部的乱象,所以先收复辽东,再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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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目的就是为了让大明北疆能够长久地安享太平。”
“这一战过后,别的暂且不说,至少在数载之内,北疆能够安稳无虞。”
朱应面带微笑,十分肯定地说道。
“那未来北疆的安宁,就要仰仗吾北平军与朱应将军麾下的大宁边军了。”朱棣笑着看向朱应,带着几分试探。
“肩负如此重任,自当全力以赴。”朱应一笑。
这时。
朱棣突然转过身,眼神中带着几分深意,问道:“不知朱将军如何看待本王的大哥?”
这一问,朱棣的眼神瞬间变得谨慎起来,紧紧地盯着朱应,仿佛在等待着一个答案。
“朱棣,他这是在试探我对朱标的忠诚吗?”
朱应心中暗想。
不过,表面上,朱应依然表现出十足的敬意,神色庄重地说道:“太子乃是国之储君,又深得皇上多年悉心培养,未来有太子掌国,大明必将更加繁荣昌盛。”
“看来,朱将军对大哥也是极为敬仰啊。”朱棣笑着说道,那笑容让人难以捉摸其中的深意。
“太子对臣有莫大的恩泽,末将之所以能够获得冠军之爵名,这也是太子赐予的。”
朱应露出感激的神情:“此番北伐之后,若能有幸入应天觐见,那便是末将的福气了。”
朱应笑着回应,话语间滴水不漏,尽显人臣的忠诚与本分,朱棣再怎么仔细琢磨,也挑不出半点毛病。
闻言。
朱棣没有再多说什么。
“此番北伐功成,朱将军必定能够如愿入应天觐见。”朱棣微笑着说道。
“那就借燕王吉言了。”朱应客气地回应道。
两人一番交谈后,话语间都极为谨慎,没有露出丝毫破绽。
待朱应离开后,朱棣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甘,又带着些许忧虑。
“大哥……朱应……”朱棣低声喃喃,眼中流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仿佛心中有着诸多纠结和思量。
朱应离开将府大殿后,心中暗自思索:“朱棣,他这明显是在试探我。”
“难道是觉得我对他构成威胁了?”
不过。
朱应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朱棣,你有野心那是你的事。”
“如今我还依托于大明这棵大树,只要你我相安无事,那便罢了。”
“若是你胆敢做出什么小动作,就别怪我不客气。”
朱应在心底冷冷地想着。
朱应本就是重生之人,让他毫无保留地为他人卖命,那是绝无可能的。况且如今他拥有强大的实力和漫长的寿元,未来,朱应坚信自己必定能够开创出属于自己的国度。对于朱棣的心思,朱应心里清楚,但他根本懒得去理会。朱棣要造反,那就随他去,只要不招惹自己就行。
……
镇汉城,明军大营。
中军主营内!
“你说什么?”
蓝玉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满脸都是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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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激动,有些发颤。
不仅是蓝玉,营帐内众多将领的神情也如出一辙,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写满了震惊与疑惑,仿佛听到了一个天方夜谭般的事。
“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常茂忍不住站起身来,眉头紧皱,大声问道:“难道还是和当初在辽东时一样,身先士卒,率领骑兵强行破城?”
“回将军。”营帐内的兵卒恭敬地回答道:“标下具体情况并不知晓,但消息传来,镇夏城确实已经被攻破了,而且,确实是朱应将军作为先锋,率先破城。”
得到这肯定的答复后,蓝玉的神情变得极为复杂,脸上笼罩着一层凝重之色,他缓缓坐回座位。
“你退下吧。”蓝玉对着营帐内的兵卒摆了摆手,声音低沉。
待兵卒退下后。
“大舅。”常茂一脸焦急,在营帐内来回踱步:“这朱应难道真的是天生擅长破城的悍将?北元在这边境修筑的城池,皆是城高墙厚,我们今日进攻了一整天,都无法拿下,城门更是坚如磐石,根本无法撞开。”
“这朱应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照常理来说,至少得花上半月之功才能攻克。”
常茂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摇头,脸上满是忧虑。
“此番北伐的战功,关系到我们淮西集团未来在朝堂上的地位。”蓝玉紧握着拳头,神情凝重:“要是再被这朱应抢了主要战功,我们淮西未来可就真的要被他死死压下了。”
虽说他搬出了整个淮西集团的地位来说事,但实际上,蓝玉最为关心的还是自己的利益。
这一次北伐,直接关系到他能否晋位国公!
“那现在该怎么办?”常茂停下脚步,看着蓝玉,一脸无奈地问道:“如今镇夏城已经被朱应攻破了,北伐首功已经落入他的手中,甚至李景隆那小子也跟着得了大功,这对我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首战,我们就被狠狠压了一头。”
“看来。”蓝玉脸上闪过决绝:“不能再试探性地进攻了。”
“从明日起,我军全力进攻。”
“、把所有火炮都调动起来,火枪队也全部顶上。”
“必须拿出全部的战力,不惜一切代价破城。”
“既然已经落后了,那就全力追赶,明日,我亲自督战。”
蓝玉沉声说道,充满了一种紧迫感。
这,真的是被朱应给逼急了。
“好。”常茂当即点头。
……
朱应所在的军营,也是二路大军的将营所在地。
“大将军。”李景隆双手捧着战报,微微躬身,恭敬对着郭英递过去,说道:“这是此番末将所写的战报,请大将军过目。”
郭英接过战报,缓缓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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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骑破城关,斩敌超千众。”
“包括镇夏城主将马哈吾在内,十数名元将都丧命于朱应之手。”
郭英看着这封战报,表情极为震惊,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
“李将军。”郭英抬起头,疑惑地看向李景隆:“你确定这战报内容属实?”
这战报上的内容听起来实在太过夸张了。
“回禀大将军。”李景隆神色坚定,语气斩钉截铁:“绝对属实。”
“这是末将直接通过都镇抚仔细统计出来的。”
“而且,朱应将军率先杀入城中后,身先士卒,一路奋勇冲杀。”
“死在他手中的元军,绝对远远超过千众。”
“虽然这听起来确实有些超乎常理,但这就是事实。”
起初。
李景隆自己也觉得这个数字太过离谱,简直难以置信。
但经过详细的统计之后,他也只能惊叹朱应的勇猛和战功之辉煌。
“既然是事实。”郭英合上战报,神色严肃,当即说道:“那就呈奏皇上。”
“皇上筹划北伐已久,如今首战就取得如此战果,理应让皇上知晓。”
“大将军。”李景隆微微欠身,露出喜悦的笑容,恭敬说道:“为了能更快地将这振奋人心的战报呈奏给皇上,末将有个提议。”
“咱们不妨先用飞鸽传书,把这首战破城的喜讯先行传达。”
“至于详尽的军报,再以急报的方式呈送。”
毫无疑问,这就是最快的方式。
郭英闻言,微微抬起头,目光带着几分调侃与洞悉,看向李景隆,笑道:“你小子,心思倒是打得挺精。”
“是眼巴巴地想要让皇上快些知道你北伐立下首功的战果吧。”
郭英一边说着,却是带着几分笑意。
“哈哈。”李景隆听到郭英这么说,再也忍不住,畅快地大笑起来,不过有些尴尬。
“好。”郭英摆了摆手:“既如此,那就按你说的来。”
他坐直身子,沉声道:“以飞鸽传书先行将首战破城的消息呈奏皇上,让皇上能第一时间知晓我军的捷报。”
“至于详细军报,务必严谨详尽,再以急报呈送,不得有误。”
“末将领命!”李景隆一听,立刻神情一肃,立刻双手抱拳,深深地对着郭英一拜。
得到郭英的准予之后,李景隆退了出来。
一边走着,一边在心底兴奋的想着:“朱应啊朱应!这一次你立下如此大功,可算是帮了我大忙,那我肯定也得好好地回报你。”
“这飞鸽传书不能写太多,但我定会把对你的夸赞之词写满的,可比那详细军报里对你的表彰要突出得多。”
想到这儿,李景隆忍不住又咧开嘴笑了起来,心中暗自想着:“我们这也算是互相成就了一番大事业。”
这么一想,李景隆只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干劲,连脚步都变得格外轻快,脸上的笑容更是怎么也止不住,仿佛已经看到了回到应天后,自己与朱应一同受到皇上嘉奖的荣耀场景。
……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应天府,皇宫之内,奉天大殿庄严肃穆。
自北伐之战的号角吹响后,原本三日一朝的朝议,如今几乎每日都要举行。
毕竟大战当前,千头万绪,诸事繁杂。
而且这场战争对于国库,对于大明帝国内部的财政消耗堪称巨大。为了确保北伐顺利推进,让一切稳定有序,朱元璋以身作则,对待朝议无比慎重。
“启奏皇上。”只见唐铎迈出一步,从班列走出,声音清朗且自信地说道:“如今郭英大将军,还有蓝玉,李景隆诸位将军皆已抵达北疆数日。”
“想必此刻,他们已经对北元展开了攻势。”
“此战,我大明筹备充分,粮草辎重,火炮铁弹亦是储备充足,定能一举攻灭北元!”
一边说着,唐铎一边抬起头,余光偷偷看着朱元璋的神情。
“战场之上,局势瞬息万变。”
龙椅之上,朱元璋面色凝重,语气沉稳地交代道:“自是要稳妥对待,不可有丝毫大意。”
从微末而起。
朱元璋对待任何事都是慎重对待的,此番大战关乎大明之国本,他自然是透出对战场局势的谨慎与担忧。
哪怕大明准备充分,可真正的决胜在于战场之上。
瞬息万变,不能以常理而定。
“请皇上放心。”唐铎立刻挺直身体,神情严肃,语气斩钉截铁的道:“兵部时刻关注着北疆战况,若有任何风吹草动,臣定会第一时间上奏。”
说罢,唐铎双手抱拳,向朱元璋行了一个大礼。
朱元璋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神色。
紧接着,他目光一转,落在了一位大臣身上,开口道:“秦卿。”
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臣在。”
工部尚书秦达听到召唤,急忙从队列中站出,上前几步,躬身一拜,姿态极为恭敬。
“回禀皇上,如今大战爆发,工部上下丝毫不敢懈怠。”
“此刻,工部所属的工匠们都在夜以继日,全力赶制炮弹。”
“只是,相比于以往的实心炮弹,如今工部采用了全新技法,在炮弹之中加入了铁针。铁刺等杀敌之物,制作工序更为繁杂,故而赶制速度比之实心炮弹要慢一些。”
秦达说着,微微抬起头,观察着朱元璋的神色,见皇上并未露出不悦之色,才稍稍松了口气,继续说道:“但请皇上放心,工部全体人员定会全力以赴,绝不敢耽搁战事所需。”
“只待赶制出一批炮弹,工部便会即刻将其移交给兵部,迅速运送至北疆战场。”
秦达言辞恳切,语气中满是决心。
朱元璋听着秦达的表态,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也浮出一抹笑容来,随后说道:“秦卿,炮弹威力得以增长,你功不可没。”
“待此番战场之上有了反馈,证实这新炮弹确能更大程度地杀敌,咱必定大大恩赏于你。”
秦达闻言,脸上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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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有些激动。
“父皇。”朱标面带微笑,上前一步,温和地说道:“为了这一次北伐,诸位尚书大人皆是恪尽职守。”
“此番北伐,我大明军队士气高昂,准备充分,必可大获成功。”
“只待北元覆灭,我大明边境将迎来长久太平。”
说话时,朱标也透出对北伐胜利的自信。
“太子说得对。”朱元璋看着朱标,脸上露出了慈爱的笑容,点头赞同道。
不管朱标说什么,自然都是对的。
正在此时!
“报!”一声高呼从殿外传来,声音急切而响亮。
紧接着,锦衣卫统领蒋瓛身着飞鱼服,步伐急促的走入大殿内。
那身飞鱼服在这金碧辉煌的大殿内,显得格外醒目。
看到他的身影,朝堂上的诸多大臣们都不由得心底一紧。
对于朝廷大臣,乃至淮西武将而言,他们之间或许矛盾重重,水火不容,但却有着唯一一个共同点,那便是对直接受命于当今皇上朱元璋的锦衣卫充满了恐惧与忌惮。
而对于这个锦衣卫统领蒋瓛,他们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然而。
蒋瓛宛如朱元璋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拥有着先斩后奏之权,尽管大臣们心中满是怨恨,却谁也不敢轻易得罪他。
不过,朝堂之上常常有人明里暗里上奏,请求取缔锦衣卫,可这些奏折都被朱元璋毫不犹豫地压下,根本不予理会。
在朱元璋看来,若没有锦衣卫的监督,天下的官吏便不知敬畏为何物。
“这蒋瓛来干什么?”
“难道又抓住了哪家的把柄不成?”
“蒋瓛,这个刽子手。”
“……”
看着蒋瓛的身影,许多朝臣眼中都毫不掩饰地涌现出厌恶与恨意。
不过,此番蒋瓛前来,并非是查到了朝堂大臣的什么把柄,而是收到了北疆传来的飞鸽传书。
在这个时代,飞鸽传书虽然已经有所应用,但真正远距离传递信息并非十分保险,所以飞鸽一般只是作为备用手段。
真正紧急的事情,还是依靠急报启奏。
而皇城之内,直接负责接收各府域飞鸽传讯的,正是锦衣卫执掌。
“何事?”
朱元璋看着飞奔入殿的蒋瓛,神色平静,语气沉稳的问道。
蒋瓛入殿后。
当即躬身一拜,高声启奏道:“启奏皇上,北疆飞鸽传书而归。”
说到此处,他微微抬起头,满是激动的神情,声音也提高了几分:“捷报!”
若换做其他事情,比如调查出各地府域的贪官污吏,蒋瓛绝不会如此莽撞地直接进入奉天大殿觐见。
毕竟此刻正值大明北伐的关键时期,正是需要团结全体大臣的时候,这种事情可不能随意乱来。
但既然是捷报,蒋瓛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如此振奋人心的消息,他自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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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捷报?”朱元璋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紧紧盯着蒋瓛,追问道:“你确定是北疆来的捷报?”
不仅是朱元璋惊愕不已,朱标以及满朝文武也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北伐大军开启北伐才仅仅几日啊,哪怕元庭再如何不堪一击,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有捷报传来吧?
“臣不敢欺瞒皇上。”蒋瓛挺直了腰杆,一脸严肃,斩钉截铁地说道,“此报乃是北伐二路大军副将李景隆将军亲笔所写,千真万确,当之无愧的捷报。”
说话时,蒋瓛眼中都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快呈上来。”朱元璋顿时来了兴致,也露出好奇的神色,立刻招手道:“咱倒是要看看是什么样的捷报。”
一旁的云奇见状,立刻快步走入殿内,动作敏捷地从蒋瓛手中接过了这一封捷报,然后又快步跑到朱元璋身边,双手高高举起,将捷报呈奏上去。
朱元璋立刻伸手接过来,目光迅速扫向捷报内容。
看着看着,他那饱经沧桑的老脸上,神情愈发诧异。
当扫视完捷报后,朱元璋又反复看了好几遍,似乎是在仔细确定其真实性。
但看着捷报内,李景隆以性命担保的战果,朱元璋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了。
“这战报未免也太过惊人了?”朱元璋心中暗暗想到:“咱当初一路南征北战杀出来,也未曾有过这般辉煌的战果吧?”
“昔日文正守卫洪都城,杀敌无数,可也未曾达到如此惊人的杀敌数目啊。”
“杀敌超过千人,还斩元将十数人。”
“北疆都说朱应如西楚霸王之勇力,可如今看来,西楚霸王与之相比,恐怕也逊色不少吧?”
想到此处,朱元璋心中也是波澜起伏,久久难以平静。
“父皇。”朱标看着朱元璋,眼中满是疑惑,忍不住问道:“是九江传回来的捷报吗?如今进攻北元才刚刚开始,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有捷报呢?”
特别是看着朱元璋脸上那复杂的神情,朱标心中隐隐有些担心李景隆会谎报军情。
毕竟李景隆是第一次上战场,对于这个表侄,朱标一直非常看重。
毕竟。
这是朱标的表哥的嫡子。
也是他的亲表外甥。
“标儿啊。”朱元璋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深意,缓缓说道:“难道你不知朱应之悍勇吗?”
听到此话,朱标面带诧异,忍不住脱口而出:“难不成真的是捷报?还是朱应所为?”
一时间,朱应之名再次在这朝堂之上响起,而且是久违了一年之后。
毕竟这一年多时间以来,大明一直没有战事。
“云奇。”朱元璋也不再多做迟疑,直接将手中的捷报递了过去。
但是看着云奇接过去后,朱元璋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补充道:“简短说一些,只把战果宣读出来就行了。”
显然,朱元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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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都是对朱应悍勇的赞赏,各种夸赞不断。
“奴婢领旨。”云奇恭敬地应了一声,然后走到阶梯一侧,清了清嗓子,大声宣读起来:“臣李景隆上奏皇上!”
“臣与燕王殿下奉皇命,北伐北元,为吾大明铲除北疆之祸端。”
“今,吾大军兵临北元所谓镇夏城之下,由大宁指挥使朱应将军领军为先锋,进攻此城。”
“经一日鏖战,朱应将军顺利攻破镇夏城,率军杀入城中,斩敌超千众,斩将超十五人,并斩元主将马哈吾,顺利攻克镇夏城。”
“北伐首日就攻破北元坚城,夺首功。”
“朱应将军之悍勇,当世第一。”
“臣,深为敬服之。”
“特此以飞鸽传书,上奏皇上此捷报喜讯。”
“臣以及北伐所有将士必将攻灭北元,还吾大明北疆安宁。”
云奇的声音在朝堂之上回荡,虽然不大,却格外清晰,每一个字都仿佛重重地敲击在群臣的心上。
而此战报宣读之后,朝堂群臣听到朱应所斩获的战果,顿时面面相觑,眼中纷纷透出惊异之色。
“斩敌千人?”
“莫不是在开玩笑吧?”
“就算他的刀砍卷了,都不可能砍这么多人吧?”
“这个数字似乎太夸张了。”
“李景隆这是初上战场,该不会是谎报军情吧?”
“斩敌一千人,还斩了几乎整个北元边城的将领,这怎么可能?”
“我也觉得这个杀敌数字绝对是谎报了。”
“不过,应该也没有理由啊,曹国公初临战场,与朱应并无什么旧交情,而且这战报直面皇上,他应该不敢谎报。”
“难道这朱应真的杀了这么多元军不成?”
……
此刻,朝堂上的大臣们都不由得议论纷纷,就好似当初朱应之名第一次出现在朝堂时一样。
那一次,朱应斩敌百人,被誉为大宁猛士,威名传入朝堂,就让许多人难以置信。
而这一次,杀敌数量更多,而且还破千了,这简直如同天方夜谭!
哪怕是昔日在战场冲杀无敌的西楚霸王,也不可能做到这个地步吧?
“父皇。”朱标满脸疑惑,再次看向朱元璋,问道:“这个数字当真为真吗?斩敌千众,这未免太过匪夷所思了?”
一直对朱应颇为看重的朱标,此刻也不禁对军报的真假产生了几分怀疑。
“此军报是九江临时所拟定,不过其中所述已然得到了都镇抚的认定。”
朱元璋神色平静,缓缓说道:“此军报,属实!”
“而且九江说了,真正的军报相比于此番上奏的数字更多。”
说罢,他脸上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闻言,饶是朱标,此刻的表情也是十分复杂难言。
显然,这军报的内容,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让他震惊不已。
“斩敌千人。”
“这已经非人力可以办到了。”
“朱应,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朱标心底也不由得暗暗思索。
“臣恭贺皇上。”
“吾大明北伐首日就攻破了北元边城。”
“此乃吾大明之喜。”
唐铎当即站出来,大声恭贺道。
“臣等附议。”
“恭贺皇上。”
“北元边城,北元费尽心思,耗费财力而修筑。”
“只为抵御吾大明兵锋。”
“此番被吾大明攻破。”
“吾大明之喜,皇上之喜……”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有了唐铎的开头,满朝文武也是纷纷回过神来。
众人神色各异,有惊叹,有感慨,而后整齐划一地向着朱元璋拱手道贺。
此刻,奉天殿内气氛热烈,大臣们的道贺声此起彼伏。
不管怎样,虽说朱应的杀敌战果惊世骇俗,令人难以置信,但北伐首战破城这一事实确凿无疑。
李景隆身为将领,断然不会拿如此重大的战果来谎报欺君。
毕竟,欺君之罪在这大明律法中乃是重罪,李景隆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绝不敢在这种关乎国家战事,军心民心的大事上弄虚作假。
哪怕他是当今皇上的亲戚。
随着议题被拉回正轨,朱标从思绪的深处回神。
他微微躬身,神色庄重,声音清朗地说道:“父皇!北伐首战得胜,此乃吾大明之喜。”
稍作停顿后,朱标目光坚定的看着朱元璋,继续道:“儿臣以为,朱应既在首战就立下如此大功,理当予以恩赏,以此激励全军将士,让将士们知晓吾大明恩赏之功。”
朱标言辞恳切,说罢,再次对着朱元璋躬身一拜,态度极为诚恳。
闻言。
朱元璋脸上浮现出一抹温和的笑容,他微微点头,说道:“标儿说的自然在理。”
接着,他语气一转,神色间多了几分深思熟虑:“只不过,如今大战才刚刚拉开帷幕,一切胜果还需等待北伐之战彻底尘埃落定后再行封赏。”
“你不是一直想要召朱应入应天觐见吗?”
“此番北伐之战结束后,咱便下旨让朱应一家入都觐见。”
说到此处,朱元璋眼中闪过一丝肯定:“当然,此番他立下大功,不能不赏,不能不夸赞。”
“咱理当拟旨一封,好好夸赞一番,并且将这一战功详细记下,待得北伐落定,一齐论功行赏。”
显然。
对于封赏之事,朱元璋心中有着自己深远的考量。
如今的朱应已非昔日在辽东战场上征伐立功的无名小兵,而是大明执掌一方兵权的卫所指挥使,地位已然不低。
昔日在指挥使之下,为了鼓舞士气,激发将士们的斗志,可以临阵封赏,以此来激励全军。
但如今,朱应已然身居指挥使高位,如若首战就大肆封赏,那未来他再立下赫赫战功,真的会面临封无可封的尴尬境地。
对于帝王而言,若真到了封无可封的地步,那绝非什么好事,反而可能会引发一系列难以预料的问题。
“父皇,如今朱应已经娶妻,并且其妻也已育子。”
“此番北伐首功,依父皇之意不能直接封赏,或可加封朱应之妻一个诰命。”
“昔日辽东平复时,儿臣就有此心,不过诸事繁杂,儿臣一时疏忽忘记了。”
“此番朱应再立奇功,理当如此。”朱标微笑着,不卑不亢地说道。
“哈哈。”朱元璋爽朗地大笑起来,笑声在奉天殿内回荡,充满了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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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
朱元璋道:“标儿当真是对朱应颇为看重啊。”
随后,他语气一转,没有任何犹豫的说道:“好。既然你开口了,那这个诰命,咱肯定是要封的。”
朱元璋目光扫视一圈,高声下令:“拟旨。朱应,为国开疆拓土,斩灭北疆强敌。”
“北伐首战破城之功,暂且记下,待得北伐战定,一齐封赏。”
“朱应之妻,赐封【五品诰命】,享五品俸,享觐见不跪。”
在奉天大殿一旁,负责拟定圣旨的官吏立刻全神贯注地记录下来。
只见他迅速拿起毛笔,蘸了蘸墨汁,在纸上奋笔疾书,将朱元璋的旨意一字不漏地记录下来,只待之后朝议散去呈奏而上,盖上大印就可发至北疆。
“标儿,这样可好?”朱元璋笑了笑,目光慈爱地看着朱标。
“五品诰命是不是有些低了?”朱标思索一瞬,笑着提出自己的看法。
“毕竟是第一次敕封,足矣。”
“倘若朱应再为国立功,咱不仅给他晋功,还会给他夫人继续加封。”
朱元璋当即笑着回应,眼中也透出对朱应未来立功的期待。
“父皇圣明。”朱标当即躬身一拜,对朱元璋的决策表示认可。
而对于朱标如此看重朱应,不惜亲自开口请封,朱元璋心中十分满意。
如此一来,满朝文武都知道朱应是朱标看重的人。
久而久之,朱应必然会感恩朱标之恩,他日定会誓死为朱标效力。
帝王御下,讲究恩泽以待,这正是其中的精妙之道。
朱元璋可以封赏,但这份恩情却要让朱标来收获。
或者说,这就是父子之间心照不宣的一场双簧,通过这样的方式,既彰显了皇家的恩泽,又巩固了朱标的威望。
“北伐首战破城,这的确是值得庆贺。”朱元璋神色一正,看向唐铎,语气沉稳地交代道:“唐卿,密切关注北疆战事。”
“只要是与北疆有关的消息,立刻呈奏太子。”
“此番北伐之战,同样也是太子亲自运筹统帅的。”
显然,昔日辽东之功,朱元璋有意让给朱标,使得青史之上会浓墨重彩记下朱标一笔。
而这一次北伐之战,朱元璋毫无疑问也是要将功劳让给朱标,以此来奠定朱标的威望,为朱标日后顺利继承大统增添助力。
朝议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时间悄然流逝,一个时辰后,朝议结束。
奉天大殿内,此时只剩下了朱标父子二人。
“标儿,如何看?”朱元璋再次拿起李景隆传来的奏报,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轻声问道。
“如若说当初朱应初现朝堂时,斩敌百人就已经是当世之勇士,如今他强破镇夏城,一人之力斩敌超过千众。”
朱标表情严肃,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异常的郑重:“那…他已经超脱常人之力了。”
说着。
朱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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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儿子也是有些庆幸,幸亏他是我大明的战将,而非北元,更非异族。”
“否则我大明就真的要遇到劲敌了。”朱标又严肃的说道。
闻言,朱元璋也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沉声道:“你说的没错,幸亏这朱应是我大明的人,否则必是劲敌。”
说出此话后,朱元璋似又想到了什么重要之事,他缓缓抬起头,双眼凝视着朱标,语重心长地说道:“标儿,对于这朱应,咱一定要提醒你一点,你务必记在心里。”
“爹,你说。”朱标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全神贯注地听着,明白这是自己父亲有极为重要的事情要特别交代了。
“此人,勇力太强,用来对敌而言,的确是我大明的幸事。”
“但这也是在掌控之下的好事。对于这朱应,我们父子都未曾见过,只是在奏报上知晓其超凡的能力,对于其真实秉性也并不清楚。”
“倘若以后,能够将这朱应收服最好,他如若真心效忠于你,那你可用之。”
说到此处。
朱元璋的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杀意,语气也变得冰冷起来:“但是……如果不能真正得到他的效忠,无法真正压制于他,掌控于他!那对于此人,必须杀之。如此勇力之人,太危险了!”
听到这话,朱标脸色瞬间一变,心中涌起一阵寒意。
但是感受到了朱元璋那严肃到极致的神情,朱标很清楚,自己父亲所言绝非危言耸听。
凭李景隆这战报之上所描述的内容,就完全可以想象出朱应究竟是何等勇力!
杀敌千人?
这简直难以想象,这究竟是人力能够做到的吗?
要知道那还是一座北元大军重兵驻守的坚城,城内兵强将广,防守严密到了极点。
倘若他日朱应不受控制,那局面简直不堪设想,后果将无法估量。
“爹的话,儿子记住了。”朱标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不过,儿子虽然没有见过朱应,但儿子自信,一定可以让朱应忠心为大明效力。”
“爹所想的,绝对不会发生。”朱标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朱元璋,十分郑重的回道,眼中也是有着一种对自己的自信。
见此,朱元璋微微一笑,眼中满是欣慰之色,点了点头,说道:“咱也相信你能够压服这朱应,刚刚所言也是让你心中有所准备。”
“说到底,从这朱应的表现来看,身先士卒,颇有情谊,只要好好恩泽对待,他必是你手中的一柄利刃。”
“而且此战之后,可将他的家眷接入应天。”
“将在外统兵,还是要有所制衡方可为上。”
“以前朱应只是孤身一人还不好掌握,但如今他成家有子,这对于你而言自然是好事。”
“御下,制衡,自然也是要针对臣子的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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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微笑着,对着朱标谆谆教导他的帝王之道。
对于朱元璋而言,朱标就是他此生最大的杰作,他视朱标为成就昔日大汉文帝一样伟大功绩的希望所在。
“爹的话,儿子谨受教。”朱标当即恭敬地回道,态度谦逊而认真。
“好了。”朱元璋拍了拍朱标的肩膀,语气轻松起来:“你我父子之间无需如此拘束。”
“今日你在朝堂上为朱应请功,为朱应之妻请封诰命,这是对的。”
“对于这种重情谊的人,施恩便是收服之法。”
“此番诰命之事,还有其余赏赐,你自行去办。咱不会过问的。”朱元璋又笑了笑,眼中满是对朱标的信任与支持。
“儿子明白。”朱标笑着点了点头,心中领会了父亲的深意。
……
北疆!镇夏城外。
天刚破晓,晨光熹微,后勤军就已经全员出动。
他们忙碌的穿梭在城内外,紧张而有序地清理着战场。
城外,一片狼藉,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后勤军们两人一组,费力地将尸体搬运到马车上。
有的人手中拿着绳索,仔细地捆绑着尸体,防止其在搬运过程中掉落,有的人则在一旁指挥,确保清理的进行。
城内,同样是一片忙碌的景象。
不时有尸体被马车拉出来,不过尸体上面的战甲都已经被卸除了。
这自然是打扫战场的规矩,战甲哪怕破碎了都可以重新炼铁重铸,在物资相对匮乏的战场上,每一件可用的物品都显得尤为珍贵。
“参见朱将军。”
当朱应在亲卫的拱卫下向着城门走来时,周围的后勤军,还有城门值守的大宁边军,眼中瞬间燃起狂热与敬畏的光芒,他们整齐划一地行礼,声音洪亮而整齐。
“无需多礼。”朱应微笑着点了点头,笑容中带着几分温和。
到了城门后,朱应这才来得及仔细查看自己给这城门造成的破坏力。
城门已经破碎不堪,原本镶嵌城门的城关墙壁上,一道道裂痕如同狰狞的伤疤,触目惊心。
这些裂痕宽窄不一,有的地方甚至可以伸进一只手去。
“看来以后还是要稍微克制点。”朱应心底暗道。
眼前的城门与城关,以后如果不修缮,这裂痕必然会持续蔓延,最终可能导致城关的坍塌。
“将这城门牌匾打碎了。”
朱应抬起头,看着城门悬挂着的“镇夏城”三个字,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厌恶,直接下令道。
北元为了羞辱大明,在边境修筑的城池,其名字大多都是针对华夏族群的。
“镇汉”“镇唐”“镇夏”,在北元看来,或许他们仍然妄图如同曾经一样,永远奴役华夏。
这种带有强烈侮辱性的行径,让朱应心中充满了愤怒。
“是。”刘磊当即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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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动作熟练,迅速将云梯靠在城门旁,然后顺着云梯爬了上去。到达牌匾所在位置后,几人齐心协力,直接将城门上的牌匾一掀,牌匾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地掉落在地,瞬间碎裂开来。
看着这“镇夏城”牌匾的破裂,朱应点了点头,他大步向前,直接踩在了破碎的牌匾上,向着城内走去。
城内,来来往往都是忙碌的后勤军在处理尸体。
虽然尸体正在逐步转移,但鲜血仍然在城中各处渗透出来,汇聚成一滩滩暗红色的血泊。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朱应则是平静扫了一眼,抬加快了脚步。
当到了将府门口,沐晟已经在此等候多时,眼神望着远处,看到朱应来到,立刻抱拳迎了上来,大声说道:“朱将军。”
“大将军传召有何要事?”朱应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原本朱应还在军营里休息,却被郭英忽然派人叫醒,紧急传见。
“应该是下一步动兵吧。”沐晟笑着回道,脸上带着一丝猜测。
“走。”朱应点了点头,当即抬步走入了将府。
沐晟则是紧紧跟随在朱应身后,亦步亦趋,甚至在行走过程中,还刻意落后朱应半步。
显然,从沐晟的动作上也可以看出他对朱应的信服。
虽然同为指挥使,但沐晟深知自己在勇略上不如朱应,而且在此次战事中,他也是听命于朱应的指挥。
大殿内!
郭英端坐于主位,神色威严,不怒自威。
朱棣与李景隆则是分坐在左右两边。
待得朱应进来,朱应当即对着郭英躬身一拜,大声说道:“末将拜见大将军。”
“朱将军,可休息好了?”郭英脸上浮现出关切的笑容,温和地问道。
“多谢大将军关心,末将已经休息好了。”朱应笑着回道。
“朱将军昨日率军一日破城,斩敌无数,当真让吾大吃一惊啊。”郭英凝视着朱应,大声夸赞道。
“这是末将职责所在。”朱应神色平静,语气沉稳地回道。
这种事情,朱应自然是已经习惯了。
“此番战果已出,此战朱将军可知我军歼灭了多少元军?”郭英笑了笑,然后试探着问道。
“此战,依末将估算来看,与我军交战的元军不下于四万。应该是守卫此城的半数。”朱应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缓缓回道。
听到这,郭英眼中闪过了一抹赞赏的光芒,当即笑道:“朱将军不愧是吾大明智勇双全之将,没想到连兵力都可以估算得如此清楚。”
“不错,统计之下,驻守在城中的元军原本有八万余众,还有五万青壮。”
“但在外城被朱将军攻破之后,原本镇守在此城的元皇二子率领着大部分的兵力撤离了。”
“此战,经过后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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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英缓缓开口,详细地讲述着战果。
“如此,往后的战事也会更难一些。”
“此番虽然夺下了此城,但也逃了不少元军。”
朱应神色严肃的道。
“首战就取得如此战果,元庭,不足为虑。”
“不过,朱将军昨日杀敌一日,可了解你自己杀了多少元军?”郭英微微眯起眼睛,试探着问道。
“这个数字末将自然是无法记住。”朱应则是平静回道。
不过在心底,朱应却是清楚地知道,昨天一日杀伐,死在他手中的元军超过了两千众。
不仅给他带来了八十年的寿元捡取,更是让他全属性顺利突破到了六千。
“就后勤军配合都镇抚统计的,朱将军杀敌人数就超过了一千五百人。”
“朱将军…你…到底是人吗?”
郭英瞪大眼睛,带着一种难言的震撼,紧紧凝视着朱应,似乎难以平复内心的波澜。
在看到了都镇抚与后勤军共同统计的战果后,郭英差点眼睛都瞪出来了。
一千五百余人,而且只有多,没有少。
毕竟这些能够确定是朱应所斩杀的,那是因为那些死去元兵的身上都是深入骨髓的刀痕,剑痕,而且还有断臂残骸,死在朱应手中的,几乎没有什么好死状。
而听到这个数字,一旁的朱棣与李景隆目光瞬间聚集了过来,落在了朱应的身上。
“父母生养得好,让末将天生神力。所以杀敌也就简单了一些。”朱应笑了笑,轻描淡写地回答道,带着几分洒脱。
毕竟,他也不好如何回答。
……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即便身处攻城冲杀的血腥战场之上,朱应对于自身实力的展现,依旧有所保留。
若将全部实力展露无遗,那阵仗实在太过骇人听闻。
单论速度,他一步跨出,常人便难以望其项背,那已然是非人力,更超乎想象。
毕竟,朱应如今仍需依托大明这棵大树,汲取养分,发展壮大。
所以,有些锋芒该藏就得藏,在这复杂的局势中,精准获取自己所需,才是生存与发展的王道。
“那朱将军或许就是真正的天赋异禀啊!”郭英满脸感慨,不禁出声赞叹道。
事实也的确如此,朱应这般悍勇绝伦的程度,用“天赋异禀”来形容,都显得有些词不达意,似乎也找不到其他更贴切的词来形容了。
而在一旁,朱棣目光深沉,意味深长地凝视着朱应,眼底深处,对朱应的忌惮更是滋生壮大,且已达到了难以言喻的程度。
“一日之内,竟斩杀了一千五百余众带甲元军,还冲杀在队伍最前方,直面元军最为猛烈的攻势。”
朱棣在心底暗自思虑着:“倘若真要对付他,究竟得使出何等手段,才有胜算将他置于死地?”
此时此刻,朱棣的内心,已然被震撼与忌惮填满,在他眼中,朱应早已超脱了常人的范畴。
忌惮!
担忧!
此刻朱棣心底正是如此。
“哈哈。”李景隆放声大笑,高声说道:“朱将军果然是神人啊!”
“昔日西楚霸王项羽,悍勇无敌,在史册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依我看,未来朱应将军凭借这一身勇力,必定也能青史留名,为后世所铭记!”
话语间,他看向朱应的眼神里,满是毫不掩饰的敬佩之意。
虽说李景隆比朱应年长许多,地位也更为尊崇,但这丝毫不妨碍他对朱应发自内心的敬重。
毕竟他从小也是受到了他父亲李文忠的熏陶,崇尚军旅,崇尚军中悍勇战将。
“那就借李将军吉言。”朱应露出一抹笑意,从容地回应道。
“朱将军。”郭英整理了下思绪,回过神来,看着朱应说道:“昨日一战的战果,如今已基本统计完毕,今日便能让急报快马加鞭呈奏应天。”
“此番北伐,首功必定是你的了。”
“不过,镇夏城已然平定,下一步进军的计划,朱将军可有什么见解?”
虽说郭英身为大将军,手握兵权,统筹全局,但朱应在首战中大放异彩,表现极为出色。
于情于理,郭英都觉得有必要询问一下朱应的想法,哪怕他心中早已拟定了进军的策略。
“自然是乘胜追击,抓住这来之不易的胜果,继续挥军挺进。”
朱应毫不犹豫,当即给出了自己的建议,继而又补充道:“趁着北元还在为守城战报焦头烂额,我们应迅速分兵进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绝不给他们喘息,整顿的机会。”
“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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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禀大将军。”朱棣立刻回过神来,回道:“明日,北平军就可抵达镇明城,兵临城下。”
“好。”郭英微微点头,神色严肃的说道:“明日张玉将军率军发起进攻,必定能牵制住一部分元军兵力。”
“而剩下的十万大军,便可趁势继续推进,直逼此番元军兵败后,匆忙撤入的镇唐城。”
“大宁边军经过一日的激烈杀伐,将士们已然疲惫不堪。”沐晟见状,当即挺身而出,主动请命道:“末将愿领会州卫,承担进攻此城的重任。”
“镇唐城那边,元军后撤时汇聚了不少兵力。”
“而且本身也有兵力驻守。”朱应闻言,眉头轻皱,开口分析道:“凭会州卫现有的兵力,想要攻破此城,难度极大,几乎不太可能。”
“那朱将军有何高见?”郭英一听,立刻追问道。
“此城就由我大宁卫来进攻。”朱应表情不变,当即说道:“至于会州卫,则转而去进攻防御相对薄弱一些的邻城。”
“此番我们正好兵分三路,以最快的速度,将这北元剩下的这四座边城一举攻破。”
“如此一来,我大明军队便能长驱直入,毫无阻碍地杀入北元腹地。”
“战场之上,兵贵神速。”
毫无疑问,原本驻守在镇夏城的元军兵力,在北元诸多边城中堪称最强。
朱应之所以反对沐晟领命去攻打镇唐城,一来是考虑到会州卫的兵力与实力,难以在这场攻坚战中取胜,二来,自然也有他自己的考量,想为大宁卫争取更多杀敌立功,积累战功的机会。
当然,也有朱应要杀敌捡取属性的机会。
“将军。”沐晟心有不甘,据理力争道:“今日一战,会州卫的将士们表现极为出众。”
“虽说他们曾是降卒,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如今已真心实意归附我大明。”
“末将有十足的信心,能率领他们攻破敌城。”
“沐将军。”朱应耐心解释道:“降卒的整合与磨合,并非一朝一夕之功,不是打了一场胜仗,就能彻底融为一体的。”
“昨日一战,会州卫的将士们确实奋勇杀敌,表现也的确可圈可点。”
“但他们并未经历过真正残酷的攻城之战的考验。”
“一支训练有素的精兵,倘若损兵折将达到三成,便极有可能士气低落,沦为溃军。”
“而降卒整编而成的军队,情况则更为严峻,仅仅一两成的伤亡,就可能让他们士气瞬间崩溃,丧失战斗意志。”
“所以,让会州卫正面迎战,或许尚可一试,但若是让他们去打攻城之战,尤其是面对兵力强于自身的守城敌军,他们不仅难以破城,甚至极有可能一触即溃。”
“我大明北伐之军也会反受其乱。”
会州卫这支军队,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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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无法熟知每一个人的具体情况,但对人性的洞察,让他深知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听到这番分析,原本态度坚决的沐晟,也不禁犹豫起来。
他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看着朱应说道:“可是……昨日一战过后,大宁边军伤亡人数不下五千人,而且也是大战疲乏。”
“若紧接着再进行攻城之战,将士们的体力与士气,还能支撑得住吗?”
“放心吧。”朱应微微一笑,露出一抹自信,安慰道:“大宁边军,定能破城。”
听到此处,郭英看向李景隆,询问道:“李将军,对于此番攻伐的兵力调度与安排,你有什么看法?”
李景隆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说道:“末将觉得,朱将军的提议十分妥当,我们听朱将军的便是。”
“毕竟朱将军在辽东历经无数征伐,其中大多都是攻城之战,积累了极为丰富的攻伐经验。相信朱将军心中,必定已有周全的应对之策。”
听闻李景隆的这番表态,郭英当机立断,拍板决定:“如此,就按朱将军说的办。”
“二路大军兵分三路,分别进攻三座城池。”
“只不过,镇唐城的元军数量着实不少,为防意外,也是稳妥起见,还是要从会州卫调派两万大军,加入大宁边军,增强攻城的力量。”
对于这个提议,沐晟思索片刻后,点头表示赞同:“大将军所言极是。”
军议商定之后,众人便迅速行动起来,依照既定计划,兵分三路,向着各自的目标进发。
而朱应,也如愿以偿地领命攻打元军驻守兵力最多的镇唐城。
朱棣营帐内!
“朱应。”朱棣一回到营帐,便满脸凝重,对着姚广孝喃喃自语道:“昨日一战,他竟能杀敌一千五百余人,还斩杀了十数名敌将。”
“这等恐怖的战力,当真还在人力所能企及的范畴吗?”
此刻,他脸上的神情,无不透露出内心那强烈的忌惮之意。
“王爷这是怕了?”姚广孝目光如炬,一语道破朱棣心中所想,紧紧凝视着他。
“的确。”朱棣并未否认,而是神色严肃地点了点头,坦诚说道:“对于这朱应,本王心中竟真的生出了一丝惧意。”
“如此超凡的勇力,倘若日后本王真的与他兵戎相见,又该如何才能将他击败、杀他于阵前?”
“越是这般思量,本王心中的担忧,便愈发浓烈,难以消散啊!”
看着朱棣这般忧心忡忡的模样,姚广孝轻轻摇了摇头,说道:“王爷着相了!”
“这朱应固然勇力超群,举世罕见,但他的勇力,也需依仗麾下军队的辅助。”
“若是没了军队的支持,朱应一人深陷重围,即便再勇,也唯有死路一条。”
“这天下之大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又有谁能在万箭齐发的绝境中安然无恙?”
“他纵有通天之能,勇力绝伦,可终究也只是血肉之躯,并非真正的神仙。”
“昔日西楚霸王项羽,勇冠三军,何等威风凛凛?”
“可最终还不是被汉高祖刘邦以谋略与持久战,一点点拖垮,落得个乌江自刎的悲惨下场。”
“再者,如今尚未到那等剑拔弩张,生死相搏的地步,王爷所担忧的,不过是尚未发生的臆想罢了。”
“未来之事,变幻莫测,充满了诸多变数,王爷实在不必为此事,徒增烦恼,想太多了。”
“说不定未来某一日,这朱应就为王爷所用了。”
话音落。
对于姚广孝的这番劝慰,朱棣陷入了沉默,久久没有开口回应。
他心中清楚,姚广孝所言句句在理,可面对朱应那令人胆寒的实力,他内心的忌惮,又岂是三言两语便能轻易消除的?
如若真的能够为他所用,那再好不过。
可如若没有呢?
他日朱应为将,他如何抵挡?
而此刻,在自己营帐内的朱应,却一脸轻松,脸上挂着笑容,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十五个宝箱。”朱应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在心底暗想着:“七个一阶宝箱,八个普通宝箱。”
“只要运气不是太差,这一波,绝对能开出不少好东西来。”
“三清老祖在上,可要多多保佑我啊。”
“打开全部宝箱。”朱应深吸一口气,下达了指令。
下一刻!
脑海中的面板立刻传来提示:“宿主指令已接收,开始打开全部宝箱。”
“打开八个普通宝箱。”
“恭喜宿主,获得【技能点一点】。”
“恭喜宿主,获得【精钢刀100柄】。”
“恭喜宿主,获得【白银1000两】。”
“恭喜宿主,获得【精品止血散十瓶】。”
“恭喜宿主,获得【冲锋舟】设计图。”
“恭喜宿主,获得【精铁铸炼法】图录。”
“恭喜宿主,获得【小还丹五瓶】。”
“恭喜宿主,获得【精钢破甲箭300支】。”
“打开一阶宝箱。”
“恭喜宿主,获得【技能点2点】。”
“恭喜宿主,获得【炼钢法】图录。”
“恭喜宿主,获得【混泥土制造法】。”
“恭喜宿主,获得玄阶下品【金鳞内甲】。”
“恭喜宿主,获得【热气球制造图录】。”
“恭喜宿主,获得【电报机】图录与原理。”
“恭喜宿主,获得【重甲铸造图录】。”
面板提示声不断,仅仅眨眼之间,十五个宝箱便全部开启完毕。
看到这些宝箱开出的物品,朱应的表情不禁带上了几分古怪之色。
“武功秘籍已经许久未曾见到了,神兵利器也同样很久没开出过了。”
“这一次,唯一称得上入品的,竟然是一件玄阶下品的内甲。”
“唉,虽说我已有一件内甲,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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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能点又获得了三点,倒也还不错。”
“有了这些技能点,便能提升武技的掌握熟练度,关键时刻说不定能发挥奇效。”
“精钢刀也算是实用之物,正好可以赐予麾下亲卫。”
“此次入城杀伐,亲卫们手中的兵刃,发挥了不小的作用,也该给没有精钢刀的亲卫赐予了。”
“至于其他的……”朱应目光扫过宝箱开出的物品,一时间,竟有些不知该作何评价。
冲锋舟?
这玩意儿在水战中或许能派上用场。
不过,这时代其实已经有了类似的冲锋舟,只是宝箱开出来的,想必在速度与性能上,会更胜一筹。
精铁铸炼法?
听起来倒是不错,日后有机会,可以尝试用它来炼铁,打造更为精良的兵器。
破甲箭也挺好,只是目前朱应并不急需。
毕竟之前也开出过不少精钢破甲箭,在他看来,能让他舍得拿出这等破甲箭对付的人,眼下还未出现。
然后,便是那些令人瞩目的关键物品了。
炼钢?
在这个时代,炼钢技术的发展还远远未到成熟阶段,这无疑是一项极为超前的技术。
还有混泥土,这更是让人意想不到。
最离谱的,当属热气球了,居然连这玩意儿的制造图录都开出来了。
而最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电报机。
要知道,在这个连电都尚未被发现与利用的时代,工业革命都还没有开启呢,电报机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般的存在。
朱应拿着这电报机的图录与原理,一时之间,只觉哭笑不得,这东西,在当下根本毫无用武之地啊!
沉思了片刻后,朱应很快便释然了。
“得了。”朱应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宽慰自己:“还是和以前一样,就当是为未来积累财富了。”
“等日后我开创了属于自己的国度,凭借宝箱里开出的这些珍贵图录,定能在极短的时间内,让我所掌控的国度,一跃成为这个世界首屈一指的科技强国。”
“之前就开出过燧发枪、精品火药提炼之法,还有红衣大炮。”
“啧啧……这些东西,要是都能在现实中制造出来,那可就真的不得了了。”
想到此处,朱应忍不住笑出了声,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
科技强国!
现代强国!
这些,似乎并不是梦啊!
虽然宝箱开出的这些高科技物品,目前碍于时代的局限,无法具现出来,但朱应坚信,在未来的某一天,这些东西必将成为他手中的利器,助他开创一个真正领先于世界的科技强国。
在朱应前世所处的时代,异族列强凭借坚船利炮,轰开了华夏的国门,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给华夏大地带来了沉重的灾难与屈辱。
而如今,朱应心中暗暗发誓,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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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
朱应也很自信,自己一定可以亲眼见证从这农业时代到工业时代,乃至于电气时代,现代科技的蜕变,而这一切的发生将会以他为主导,以华夏为主导。
……
北元,新都!
“报!”一名北元兵卒,神色慌张,连滚带爬地冲进大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急切的禀告道:“启奏皇上,大事不好了!”
“刚刚传来紧急消息,镇夏城已然失陷。”
“马哈吾将军力战不敌,不幸战死沙场,数万儿郎也被明军屠戮殆尽。”
“二皇子无奈之下,只得率军撤入镇唐城。”
“如今明军来势汹汹,二皇子恳请皇上速速派遣援军增援,否则,我大元边境的诸多城池,都将危在旦夕啊!”
话音落。
朝堂气氛都是一变。
“什么?”元帝听闻此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眼睁大,死死地盯着殿内的兵卒,似乎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再说一遍!”
“镇夏城失陷了?这怎么可能?”
不仅是元帝,此刻朝堂之上的诸多北元大臣,也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得目瞪口呆。
镇夏城可是一座固若金汤的坚城啊,就算明军有所准备,按常理来说,坚守十几日后被攻破,倒也还说得过去。
可如今,竟然一日之间就沦陷了,这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
明军是如何做到的?
就算是千门火炮齐出也做不到一日破城吧?
“皇上。”
那跪在地上的兵卒,身子微微颤抖,颤声道:“镇夏城确实失陷了!”
“马哈吾将军也……战死了。”
“听闻是明将朱应,率军攻破了城池,马哈吾将军,也是死在了他的手中。”
得到了确切的答复,元帝只觉眼前一黑,整个人仿佛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直接瘫坐在了龙椅上。
“怎么会?这怎么可能?”元帝喃喃自语,眼中满是惊慌与绝望:“这才仅仅一日啊!朕耗费了无数的财力人力,修筑边城,还派遣了十数万大军镇守,为何连一日时间都守不住?为何啊!”
挣扎了片刻后。
回过神来。
元帝心急如焚,急忙看向朝堂上的失烈门,问道:“丞相!如今诸位将军的兵力,都已调动到何处了?”
“皇上。”失烈门神色凝重,立刻回道:“调兵圣旨已然下达。”
“只是,想要从各地将兵力迅速汇聚至新都,至少还需要半个月的时间。”
“而且,皇上至今尚未定下统兵大将。”
“这些关键事宜,都还需皇上圣裁。”
“统兵大将?”元帝闻言,微微一愣,随即立刻回过神来,目光扫视,直接看向了站在武臣队列中的鬼力赤,说道:“爱卿。朕封你为大将军,此番所有征召而来的兵力,都交由爱卿统帅。”
“包括从北疆紧急调回的十万铁骑,也一并归你指挥。”
“朕不求别的,只希望你能率领大军,击溃明军,将他们赶回南方,赶出我大元的疆域。”
“只要你能做到,朕……朕……”元帝稍作思索,眼神瞬间变得坚定无比,大声道:“朕封你为王!”
听到元帝亲口许下封王的承诺,原本神色平静的鬼力赤,瞬间激动得满脸通红,当即站出身来,抱拳高声道:“请皇上放心,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皇上所托。”
“臣必将犯我大元的明军,全部屠戮殆尽,以报皇上的浩荡皇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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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力赤自然是有着自己的盘算。
同样。
对于众多仍处于北元统治之下的将领而言,北元朝廷的利益早已与他们无关。
他们的目光仅仅聚焦于自身,满心想着如何壮大自己的部落,如何获取更大的权力与地位。
此时,大明军队进犯。
表面上看,这是整个北元面临的巨大危机,然而在北元内部诸多人心底,却认为这是一个难得的契机。
他们心中甚至都想着若大明能将北元朝廷重创,那自己便可顺势脱离北元朝廷,拥兵自立。
皇宫大殿内!
元帝坐立不安的坐在龙椅上,双眼紧紧注视着下方的鬼力赤,开口问道:“爱卿,朕将大军交付于你统领,面对明军的攻势,你打算如何应对?”
此次,镇夏城仅仅一日便被朱应率军攻破,这个消息传来,让元帝实在是心难安,真的慌乱起来了。
“回皇上。”鬼力赤站得笔直,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神情,高声回应道:“臣若统兵,定会充分发挥我大元儿郎的长处,以此应对明军。”
“昔日,我大元能够攻克中原,靠的并非步兵,而是那战无不胜的铁骑。”
“我大元铁骑,纵横沙场,天下没有任何国家的军队能够抵挡。”
“明军,绝对不是我铁骑的对手。”
说话间。
鬼力赤双手紧握拳头,一脸自信。
听到这番话,再瞧着鬼力赤那自信满满的模样,元帝原本紧绷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笑容,点头说道:“爱卿所言极是。”
“我大元以骑兵立足,昔日能横扫中原,靠的就是骑兵之力,这是我大元最大的优势。”
“皇上圣明。”鬼力赤接着说道,脸上带着笑容:“在臣看来,即便明军攻破了边境十城,也无需忧虑。”
“明军再强,一旦进入攻城之战,必然处于劣势,定会损失惨重。”
“而我大元无需过度坚守城池,主要目标在于消耗明军的有生力量。”
“真正的决战,还是要依靠骑兵来定胜负。”
鬼力赤一边说着,更是表现的极为自信,仿佛胜利已然近在咫尺。
看着鬼力赤侃侃而谈,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元帝心中十分受用,说道:“爱卿所言甚是。”
“接下来,朕将应对明军的统兵大权,全部交予你。”
“朕不管爱卿用什么办法,只要能击退明军,朕绝不干涉。”
“大元的未来,就仰仗爱卿了。”
此刻的元帝,已然将鬼力赤视为拯救北元的救命稻草。
“臣,定不会辜负皇上的期望。”鬼力赤闻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右手紧紧贴在胸口,大声回应道。
然而。
就在这时。
“皇上。”一位大臣从队列中站了出来,正是自纳哈出死后,北元新任的太尉蛮子。
蛮子和纳哈出一样,都是武将出身,只是能力远不及纳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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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元最强的确实是骑兵,在骑兵之战中,足可让明军付出惨痛代价。”
“但说到底,边境城池也必须死守。”
话音落、
“明军最擅长攻城,怎么守得住?想要击溃明军,唯有依靠骑战,消灭他们的有生力量。”鬼力赤转过身,眉头紧皱,沉着脸说道。
“鬼力赤将军。”蛮子目光如炬,凝视着鬼力赤,冷冷地说:“或许你说得有道理。但你有没有想过,边境的十座城池,是我大元耗费大量财力与人力修筑而成。”
“倘若被明军攻占,这些城池就会成为明军的驻地,反过来用于防守我大元。”
“再者,倘若我大元骑兵无法击溃明军,那又该怎么办?”
“太尉。”鬼力赤提高音量,大声回道,脸上带着一丝恼怒:“我大元国力虽不及往昔,但骑兵战力依旧天下第一。”
“只要让我领兵,与明军骑兵对阵,我必定歼灭明军。”
“若做不到,皇上可直接斩我。”
“爱卿言重了。”元帝赶忙说道,脸上带着安抚的神情:“朕自然是相信爱卿的。”
随即又对着蛮子道:“太尉!你不必多言了。”
“这一次,城池我大元要守,骑战歼敌,我大元也绝不退缩。”
“只等将来犯的明军被击溃歼灭,我大元便可顺势杀入明国,重夺中原,君临天下。”
见此。
蛮子无奈地摇了摇头,点了点头道:“臣明白了。”
……
时光匆匆,几天时间转瞬即逝。
镇唐城城关上,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大战尚未打响,一位元军将领望着城前的明军,脸上满是慌乱之色,声音颤抖地说道:“二皇子,明军攻来了,而且还是大宁边军的旌旗。”
“领军的还是那个朱应。”
“我们……真的能守得住吗?”
闻言。
“城门都彻底封死了吗?”地保奴转过身,目光死死盯着元将,焦急地问道。
“回二皇子,彻底封死了。”元将连忙回答,神色紧张:“而且不是一堵墙,是七堵墙。莫说是人力,就算火炮齐发,也不可能轰破。”
“城门也都用火油焊得死死的,坚不可摧。”
“这就好。”地保奴长舒一口气,神色放松了一些:“我们准备得如此周全,只要在城楼增派兵力,我就不信明军能轻易破城。”
之前镇夏城被明军轻易攻破,让地保奴认定是城门封死的步骤存在漏洞。
所以撤回此城后,他立刻下令封死城门,杜绝任何外力破城的可能。
“报。”
这时,一个将领快步跑到地保奴面前,单膝跪地,禀报道:“启禀二皇子,镇明城,镇宋城派人前来求救,请求二皇子立刻派兵增援。”
“明军大军已经兵临城下。”
“让他们先坚守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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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击退这些明军,自会派兵去增援。”
此刻他自己都正遭受大宁边军的进攻,哪里还有多余兵力去增援其他城池?
这座城能否守得住,都是未知数。
“是。”元将应了一声,起身退下。
就在这时,城前的明军已然开始行动。
“火炮营,开炮!”朱应站在阵前,神色冷峻,高声下令。
三百门火炮一字排开,威风凛凛。
随着朱应的命令落下,三百个手持火把的明军将士迅速点燃火炮。
刹那间。
“轰,轰,轰!”
炮声轰鸣不断,一颗颗炮弹如离弦之箭,呈抛物线向着前方的城池呼啸而去。
炮弹落地,瞬间碎裂开来,里面的铁针铁刺如暴雨般向着四面八方飞射。
“啊…啊……”城中元军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和往常一样,明军以火炮先行开路,尽可能杀伤元军,削弱元军的士气。
面对这铺天盖地的火炮齐射,一颗颗炮弹从头顶呼啸砸落,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让元军士兵们胆战心惊,不少人脸色苍白,身体颤抖。
今日的朱应,并未骑马,身后六百多亲卫军也都弃马步行。
近五万步卒整齐列阵在朱应身后。
最前方是一万手持盾牌的盾军,盾牌上的金属光泽闪烁。
其后是长枪兵、长刀兵与弓箭手,他们眼神坚定,严阵以待。
以往朱应攻城,惯用骑兵在前冲锋,可这一次,骑兵却被安排在了最后一阵。
显然,这一次攻城,朱应不打算依靠骑兵进攻。
毕竟眼前城中的元军,有不少是从镇夏城撤来的,他们已然知晓朱应的战法,必定会在城中布置诸多阻碍战马冲杀的物件,以阻挡骑兵。
当火炮轰击了一轮之后,炮管已然被炽热的火焰烧得通红。
朱应见状,果断拔出腰间的七星宝刀,刀身寒光闪烁,高高举起战刀,威声喝道:“大明将士们何在?”
“杀,杀,杀。”
近七万将士在朱应身后齐声高呼,那声音震耳欲聋,响彻云霄,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震碎。
大明的军威,大明的士气,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吾朱应统兵,还是老规矩。”朱应大声嘶吼道,声音坚定有力:“将在前,士在后。”
“众将士听令,待我冲出五十步后,你们全力随我冲杀。”
话音刚落。
朱应左手持盾,右手紧握七星宝刀,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向着前方的城池迅猛冲杀而去。
当然,朱应虽步伐矫健、速度极快,但也在有意控制着自己的速度。
在火炮的掩护下,朱应如入无人之境,迅速朝着城关逼近。
刘磊和陈亨站在军中,双眼紧紧凝视着朱应的身影,眼神中充满了敬佩与坚定。
待朱应冲出五十步后,他们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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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
原本看似静止的明军,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猛然爆发。
三万大宁步卒紧随朱应的脚步,如汹涌的潮水般向前涌去,脚步声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紧接着,从会州卫调来的两万弓箭手,也呐喊着向着城前冲去。
五万大军一同行动,大地仿佛都不堪重负,剧烈颤抖起来。
这一刻,风云为之变色,天地仿佛都失去了光彩。
“猛吾将军。”看到明军发起进攻,地保奴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他急忙对守城将领说道:“外城守卫就交给你了。”
说完,自己则慌慌张张地快步向着城下退去。
“开炮。”
“放箭。”
地保奴一走,城上的元将立刻声嘶力竭地大声嘶吼着。
城楼上的火炮迅速调整方向,对着冲杀而来的明军猛烈开炮。
只是他们的火炮发射的仍是实心炮弹,虽然轰鸣声不断,可造成的杀伤效果却十分有限。
“将军,那个朱应。”
一名元兵惊恐地指着城下迅速靠近城门的朱应,声音颤抖得厉害:“他冲来了。”
如今,不知有多少元军已经认识了朱应,这个在攻城之战中永远冲杀在最前面的狠角色。
“放箭。”
元将一看,心急如焚,连忙喝道:“射死他。”
城楼上的元军弓箭手立刻将弓箭对准朱应,乱箭齐发,密密麻麻的箭矢如蝗虫般向着朱应射去,整个虚空瞬间被箭雨填满。
“内息护体。”
朱应心中默念,悄然调动体内内息,护持在全身皮肉之上。
同时,他左手高高举起手中盾牌,内息注入其中,盾牌表面泛起一层淡淡的光芒。
“叮叮。”
“叮叮。”
箭雨纷纷落下,射在盾牌上,溅起一片片火花,随后被盾牌轻松弹飞出去,遍地都是掉落的箭矢。
朱应手持盾牌,在箭雨的洗礼中,丝毫没有受到影响,速度不减,继续向着城门快速靠近。
“快放箭。”
“射死他。”
看着朱应离城门越来越近,城上的元将焦急万分,声嘶力竭地嘶吼着。
虽然城门已经被彻底封死,还加了几堵墙,人力根本无法破开,但想到朱应的强横,他的心底还是涌起一阵莫名的恐慌。
在元将的不断催促下,城楼上的箭雨愈发密集,可却依旧无法伤到朱应分毫。
大部分箭矢被盾牌挡住,其余的则四处乱射,根本无法阻挡朱应前进的脚步。
“蓄力一刀斩。”
当朱应靠近城门的那一刻,他单手提刀,全身力量瞬间汇聚于右臂之上,内息在经脉中急速流转。
他紧紧凝视着眼前的城门,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然后猛地一刀斩下。
“咻!”刀锋划破长空,发出一阵尖锐的音爆之声,如同一道闪电般瞬间斩在了城门之上。
强大的力量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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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一声!”
哪怕这城门是由厚重的精铁所铸,坚固无比,可在朱应手中的入品神兵面前,却如同纸糊的一般。
更何况朱应还蕴含着如此强大的力量,整个城门剧烈颤抖了一下,继而轰然破碎,化作无数铁块,四散飞溅,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
然而。
当城门被轰碎之后,映入朱应眼帘的,却是一堵青砖修葺的墙。
“跟我玩这套?”
朱应看到这堵墙,冷笑一声。
迅速将手中盾牌横在身前,内息再次注入盾牌之中,盾牌光芒更盛。
接着,他往后退了几步,然后猛地发力,向着眼前的墙壁全力全速撞去。
轰的一声!
强大的力量瞬间爆发,眼前的墙壁瞬间布满密密麻麻的裂痕。
仅仅在下一刻,这堵墙便承受不住朱应的撞击,轰然坍塌。
“竟然不止一堵墙!!”
可墙后,依旧不是洞开的城门,而是又一堵墙。
“想要挡住我。”
“你们还真的是太过天真了。”
朱应没有丝毫犹豫,故技重施。他继续握着盾牌,全身发力,全速向前冲去。
这一次。
全部的速度,毫无遮掩。
可想而知。
这种强大的速度回让朱应达到什么地步。
“轰!”
又是一声巨响,强大的力量与速度,加上内息的加持,面前的几堵墙壁几乎在瞬间被他冲开。
“轰,轰,轰!”墙壁坍塌的声音接连不断。
而当朱应从尘土飞扬的青砖废墟中冲出来的那一刻,里面驻守的元军全都惊呆了,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仿佛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这怎么可能?”
“他…真的是人吗?”
“他竟然…竟然直接将这么多墙都撞倒了。”
周围的元军惊恐地看着朱应的身影,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仿佛朱应是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
七堵墙啊,就算是冲城锤全力冲击,都难以冲破一堵,可朱应却在转瞬之间,就将城门和这些墙壁全部冲破了。
“快,用床弩。”
值守在下的元将率先回过神来,他紧紧握着手中的刀,指关节都泛白了,指着朱应,声嘶力竭地嘶吼道:“杀了他。”
这时!
周围的元军才如梦初醒。
只见三架床弩迅速被推了出来,全部对准了朱应。床弩上的弩箭,比长枪还要长,还要厚重,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显然,这一次元军是有备而来,做了最为充足的准备来对付朱应。
哪怕城门真的守不住,凭借这三架床弩,他们也自信可以将朱应射杀。
在他们看来,人力根本不可能抵挡这床弩之力,就算是昔日力能扛鼎的西楚霸王项羽,也绝不可能在三架床弩的射击下活命。
只要射杀了朱应,明军必然士气大损。
“杀!”周围的元军齐声嘶吼着,迅速开启了床弩。
“轰,轰,轰!”
瞬间,十几支巨型弩箭如离弦之箭,同时向着朱应射了过去。
这巨型弩箭蕴含的力量极为强大,别说是人,就算是猛虎也能被轻易射杀。
见此情形,朱应却神色平静,没有丝毫慌乱。
床弩,的确有一定威胁,但对他来说,威胁并不大。
这些巨型弩箭射来的速度,在旁人眼中极快,可在朱应的眼中,却显得极为缓慢。
朱应没有任何犹豫,一步踏出。
就在这一瞬间,他原本所在的位置,便被十几支床弩的弩箭瞬间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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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支弩箭都可轻易射杀猛虎。
然而!
下一刻。
这十几支巨弩竟全部射了个空。
砰砰砰。
只见诸多弩箭重重扎进城墙之中,发出沉闷的声响,随后又因受力不均,接连掉落于地,扬起一片尘土。
遍布杀机成了一个笑话。
“人呢?”
“他人去了哪里?”
元军士兵们的惊呼声此起彼伏,充满了疑惑与恐惧。
就在片刻之前,他们还亲眼看到床弩即将将朱应直接射杀。
可就在眨眼的一瞬间,原本还伫立在他们面前的朱应,竟如同鬼魅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正在他们惊慌间。
下一秒,朱应宛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几乎是闪现到了几架床弩所在之处。
“死!”
随着朱应手中七星宝刀一挥,一道耀眼的刀芒划破长空,刀芒所过之处,空气仿佛被利刃切割,伴随着血光飚溅。
“啊……啊……”
床弩周边的十几个元兵,甚至连眨眼的时间都没有,咽喉处便被刀芒瞬间划过。
鲜血如汹涌的喷泉般狂飙而出,溅落在周围的地面上,瞬间汇聚成一滩滩触目惊心的血泊,瞬间,他们的身体失去了力量,倒在血泊之中,身首分离。
“他在这。”
“杀了他。”
元将惊恐地瞪大了双眼,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颤抖着手,指向床弩所在的方向,声嘶力竭地嘶吼着,声音在这战场上回荡,带着一丝绝望的尾音。
可是当众多元军的目光汇聚过去时,他们眼前仅闪过一道超越常人速度的残影。
那残影宛若鬼魅一样,转瞬即逝。
紧接着。
又是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又有一片元军身首分离,重重倒在了血泊之中。
可当周围的元军回过神来,试图合围朱应时,他的身影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他就像来无影去无踪的鬼魅幽灵,穿梭在元军的阵营之中,根本无法被锁定。
“怎么会?”
“他究竟是人是鬼?”
“怎会有人有如此速度啊?”
指挥作战的元将也完全懵了,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变得惨白。
面对宛若鬼魅的朱应,这一刻,恐惧如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让他充满了绝望。
或许。
这,就是怪力乱神吧!
朱应此刻的速度的确是太过恐怖了,完全就如同鬼魅,元军的肉眼只能捕捉到模糊的残影。
可当残影出现后,朱应又已经到了另一边。
除了鬼魅,谁能做到这一步?
“竖盾。”
“放箭……”
元将强压着内心的恐惧,但声音都变得有些颤抖,大声嘶吼着。
可他的话音还未彻底落下,一道凌厉的刀光如闪电般穿过盾军的防线。
他面前的几个盾军连反应的时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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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
刀芒裹挟着冷厉的杀机,瞬间斩落在元将身上。
“咔呲”一声。
鲜血狂飙而出,元将的人头滚落于地,他也直挺挺的倒在血泊。
“击杀北元万夫长,捡取全属性50点,捡取100天寿命,奖励一阶宝箱一个。”面板提示在朱应脑海中响起。
“实力全开。”
“神兵在手。”
“对于这些普通的带甲之兵而言,这无疑是降维打击。”
“除非能够将我的体力耗尽,否则就算是几千人,我也能杀得他们人仰马翻。”
此刻。
朱应的心中也是万分激动。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实力全开。
他拥有超乎常人数十倍的速度,力量同样远超常人,再加上体内流转的内息,即便同样拥有内息的武者,也难以望其项背。
因为朱应并非单一内息炼体的强大,而是全属性的全面强大。
若是普通武者,哪怕将炼体修炼至圆满境界,力量顶天也就千斤。
但朱应早已超脱了这个范畴,他的每一次挥刀,都仿佛蕴含着千钧之力,让敌人望而生畏。
“杀!”
朱应一声冷喝,声音犹如雷霆,在战场上空久久回荡,充斥杀机。
索性。
朱应故技重施。
随手将左手的盾牌扔掉,盾牌落地的瞬间,青虹剑瞬间出现在手中,剑身闪烁着寒光,仿佛迫不及待地要饮敌之血。
随着他速度全开,整个人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在值守城下的元军之中纵横穿梭。
只见一道道残影在元军阵营中快速闪现,每一次闪现,必然伴随着一片片元军的殒命。
刀锋过处,剑芒乍现,每一刀每一剑都精准地直斩元兵的要害。
元军士兵们在他的攻击下,如同秋风中的落叶般纷纷倒下,根本无法抵挡他的凌厉攻势。
“击杀北元士兵,捡取1点内息,捡取10天寿命。”
“击杀北元士兵,捡取1点力量,捡取15天寿命……”
随着朱应全力出手,不过几十个呼吸间,城门处的元军已然遍地尸骸,血流成河。
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
地面上的鲜血汇聚成一条条小溪,向着低洼处流淌。
朱应这种力量在冷兵器战场上,无疑是降维打击,让元军士兵们胆战心惊。
“鬼。”
“他是恶鬼。”
“我们根本看不到他。”
“恶鬼…这个明将是恶鬼啊……”
以往朱应尚未展现出超凡速度时,就已经让元军畏惧不已。
此番实力全开,更是被元军视之为恶鬼,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在朱应的攻击下,纷纷抱头鼠窜。
就在此时。
一阵阵踏动声席卷而来。
刘磊率领着六百多亲卫军,皆是手持盾牌,手持精钢刀,从朱应冲破的缺口处杀入城中。
看着城内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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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们。”
“追随将军。”
“杀光鞑子。”
刘磊大喝一声,紧握着精钢刀,眼中燃烧着杀机,向着前方的元军冲杀而去。
“誓死相随!”
“杀!”
众亲卫将士齐声大喝,声音震空,紧随其后,向着城中的元军奋勇冲杀。
他们的身影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向着元军席卷而去,所到之处,元军纷纷溃败。
亲卫进城后,陈亨也率领着大宁步卒杀了过来。
“兄弟们。”
“大宁边军,战无不胜。”
“杀!”
陈亨将刀高高举起,直指城前,大声喝道。
“追随将军。”
“杀!”
数万大宁将士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如潮水般鱼贯杀入城中。
他们的喊杀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声浪,仿佛要将整个城池都掀翻。
在城外!
云梯已经搭建完毕。弓箭手们搭弓上箭,不断向着城内疯狂放箭,密集的箭雨如同蝗虫般覆盖了大片区域。
箭羽划破空气,发出“咻咻”的声响,不断射向城内的元军,给元军造成了巨大的伤亡。
随着朱应攻入城中,这一战的胜负已然没有悬念,就如同镇夏城的攻伐之战一样。
在后军,两万大宁骑兵严阵以待,张武亲自统御。
“张将军。”
“将军已经攻入城中了。”
“我们,也是时候要行动了吧?”
魏全策马来到张武身边,脸上满是期盼之色,开口问道。
看着魏全这样子,眼中透出一丝急切,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要投入战斗。
“将军攻城前就说了,待他攻入城中一个时辰后,我们便迂回至此城北门,斩断元军的逃生之路。”
“这一战。”
“将军要将城中元军全部歼灭。”
“所以,务必稳妥行事。”
张武面色严肃,沉声说道,他此刻无比坚定,充满了对朱应的信任。
“末将明白了。”魏全点了点头,不再言语,静静的等待着。
军营之中!
大将军行营。
“启禀大将军。”
“朱将军已经攻破城门了,如今大宁边军已经杀入了城内。”
郭英亲卫统领快步走进营帐禀报,语气中难掩激动。
“这么快?”
郭英凝视着亲卫,闪过一丝诧异。
“回大将军。”
“朱应将军悍勇无比,仍是与镇夏城一样,一人一刀,便破开了城门。”亲卫统领激动地回道。
一旁,朱棣与李景隆闻言,并未显得太过吃惊。
毕竟,他们亲身经历了镇夏城之战,早已亲眼见识过朱应的悍勇。
“哈哈。”
“朱将军攻破城关,并无意外。”
“有朱将军在我二路大军,实乃我军之福。”
李景隆激动地大笑起来,心中暗自得意。
在他看来,他与朱应是互相成就的关系。
朱应立下的战功越大,他李景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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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他巴不得朱应多多杀敌,多多立功。
“朱将军。”
“神人啊。”
郭英此刻也忍不住感慨了一句,眼中流露出一丝敬佩之色。
“张玉将军与沐晟将军如何了?”郭英又问道。
“回大将军。”
“他们已经开始攻城了。”
“不过毕竟相距百里,消息不能很快传递过来。”
“但两位将军所攻打的城池,元军驻守兵力不多,所以关键战果还是要看朱将军这边。”李景隆立刻回道。
“北元边境城池只是首战之果罢了。”
“此番面对的还并非北元的主力精锐。”
“且战且看吧。”郭英点了点头。
李景隆这时开口道:“能够在短短几日内就取得如此战果,还是多亏了朱应将军,据说永昌侯如今还未攻破第一个边城呢。”
说出这话时,李景隆毫不掩饰脸上的得意之色,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在向众人炫耀自己的功绩。
淮西势力虽然在朝廷中独大,但李景隆身份尊贵,根本不把淮西放在眼里。
别人或许惧怕淮西,可他李景隆不怕。
谁叫他生得好呢!
“永昌侯那边。”
“已然尽力了。”
“毕竟,不是人人都能像朱应将军这样。”
“而且纵观古今,能有朱应将军这般悍勇的,屈指可数。”
“不,论单刀破城之举,除了朱将军以外,我也从未听闻过。”郭英沉声说道,敬佩毫无掩饰。
“的确。”
李景隆赞同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
“便是等待朱应破城的战果了。”
在一旁的朱棣笑着说道。
“或许今晚就可以拿下了。”李景隆笑道。
“不一定。”
朱棣摇了摇头:“这一次朱应是准备将城中的元军全部歼灭,这可比之前镇夏城的战况更难。”
听朱棣这么一说,李景隆脸上也露出了担忧之色:“城中元军兵力或许不下于六七万,不知朱应能否吃下。”
“且战且看吧。”
“朱将军既然有此筹划,必然是有信心的。”郭英沉声说道。
……
时间一晃,即将到傍晚时分。
夕阳如血,太阳已经快要落山,天边被染成了一片橙红色,仿佛被鲜血浸透。
但城中的杀伐仍在激烈地持续着,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在朱应的带领下,无数大明将士如潮水般汹涌,疯狂向着城中的元军冲杀。
此刻,城中的元军已然失去了抗衡之力,被杀得节节败退。
他们的尸体堆积如山,鲜血染红了整个街道。
在内城将府,阵阵喊杀声如滚滚雷鸣,从四面八方传来,让整个城池都笼罩在杀戮的阴云之下。
“二皇子。”
一个元将神色慌张,脚步踉跄地跑来,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紧张而流下的汗珠。
“战况如何了?”地保奴眉头紧皱,神色凝重地问道。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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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二皇子。”
“战况不妙。”
“这些明军战力太过强横了。”
“末将亲自督战,将城中精锐全部压上去了,却根本无法阻挡明军的兵锋。”
元将惶恐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身体都在微微颤抖,不敢直视地保奴的眼睛。
“城中有五万精锐,还有数万青壮。”
“竟然挡不住?”
地保奴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十分不甘心。
“二皇子……”
身边的元将面带犹豫之色,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地保奴沉声道。
“既然守不住了,那就该撤了。”
“明军善于攻城,我军在城中不是明军的对手,只会徒增伤亡啊!”元将立刻低声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
闻声。
地保奴装作沉思挣扎了片刻,然后咬着牙道:“撤。”
“不过。”
“逐步撤离。”
“不能同时撤退,否则我们会被明军死死咬住。”
地保奴道,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显然。
他是准备牺牲如今已经与朱应交战的麾下军队,换取他逃生之机。
“请二皇子放心,此番末将还留下了一万儿郎,足可保护二皇子安全撤走。”一旁元将立刻道,当即保证道。
“好。”
地保奴这才松了一口气,对于他而言,如今保命才是最重要的,听到还有万众精锐保护,他眼中也闪过一丝庆幸来。
内城!
杀戮持续。
朱应仍然手持一刀一剑,如同一尊杀神般疯狂冲杀。
斩杀元军对他来说,如同砍瓜切菜般轻而易举。
他的身上沾满了鲜血,仿佛从血池中走出的恶鬼修罗。
“击杀北元士兵,捡取1点力量,捡取10天寿命。”
“击杀北元士兵,捡取1点内息,捡取15天寿命。”
……
“总计杀敌人数达到9000人,奖励一阶宝箱一个。”面板提示在朱应脑海中响起。
“今日一战。”
“比之上一次捡取的寿元都长。”
朱应心中激动不已,手中的刀和剑一刻也未停下,继续奋勇冲杀。
此刻。
朱应的眼中都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在享受着这场杀戮盛宴。
看着前方溃散逃窜的元军,朱应则率领大军死死咬住不放,如同饥饿的狼群追逐着猎物。
“追随将军。”
“杀。”
“杀……”
在朱应身后,大明将士的喊杀声震耳欲聋,每一个人都拼尽全力攻杀,士气高涨,每一个大明将士都是抓住一切机会杀敌建功。
“元军,应该是要撤退了。”
“虽然杀了不少元将,但那元帝的儿子可还没有拿下。”
“张武,应该已经阻挡了城后门了。”
“元帝的儿子,正儿八经的北元皇族,斩了他,可是大功一件。”
朱应心中暗暗想着,十分坚定。
这一战功,他势必要拿下。
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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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有它,敌人的行动都完全呈现在朱应眼前。
城后门,城门洞开,大批元军正如潮水般迅速向外逃窜。
他们的身影慌乱而急促,仿佛一群惊弓之鸟。
这一切都没能逃过朱应的眼睛。
“亲卫营听令。”
“先锋营听令。”
“随我杀穿城池,挡住元军逃窜。”
朱应暴喝一声,声音如雷贯耳,提着刀剑就向前冲杀而去。
有了目标。
也知道了地保奴想要逃,朱应也是加快了速度,率领麾下大军向着城后门杀去。
冲杀仍在继续!
画面一转。
镇唐城的后门处,寒风裹挟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在一众元军重重护卫下,地保奴跨坐在战马上,神色慌张,不断挥鞭策马,向着城外狼狈奔逃。
周围尽是元军相随,说是保护,实则也是在逃窜。
兵败如山倒!
说的或许就是这样。
“这一次不能再守城了,必须撤回新都,听候父皇定夺。”
地保奴咬着牙,心中暗自盘算。
一想到朱应在战场上那凶神恶煞般的模样,以及己方大军兵败如山倒的惨状,恐惧在心底翻涌。
不是对手。
根本不是对手。
哪怕他事先都做好了一切准备。
可仍然是守不住一日。
就在地保奴冲出城门,暗自庆幸即将逃脱时,城外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杀!”
这声怒吼仿佛一道惊雷,瞬间打破了这城后门的死寂。
正是张武的一声大喝。
紧接着,无数大明将士的喊杀声如滚滚雷鸣,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响彻天地。
“杀,杀,杀!”
随着喊声,两万大宁骑兵如同黑色的潮水,早已将整个镇唐城围得水泄不通。
淡淡的夕阳光辉落下,将城外的大宁骑兵全部都照射了出来,浓烈的杀机在空气中迅速蔓延。
刹那间。
万箭齐发,如雨点般向着城门蜂拥而出的元军射去。
箭雨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划破虚空,每一道都是杀机,勾魂夺魄。
“咻咻咻!”
“咻咻咻!”
那些原本以为能逃出生天的元军,在这密集的箭雨下,瞬间被射成了刺猬。
他们发出凄厉的惨叫,一个接一个地倒在血泊之中,鲜血迅速在地面上蔓延开来,与尘土混合,形成一片泥泞的血沼。
“不好!”
“明军包围了城池!”
“二皇子,我们被包围了!”
“保护二皇子!”
地保奴周围的元将们惊恐万分,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们的声音因恐惧而颤抖,在混乱的战场上格外刺耳。
地保奴身旁的亲卫反应迅速,立刻举起盾牌,将他紧紧护在中间,盾牌碰撞在一起,发出沉闷的声响,不少乱箭都被挡住了。
“怎么会这样?明军就不怕后路被断吗?他们怎敢如此!”
地保奴瞪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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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逃不了了。
想一想有可能会死,地保奴又如何不怕?
“二皇子,末将一定拼死保护您杀出重围!”
一旁的元将咬着牙,大声嘶吼道。
地保奴目光慌乱地扫视着周围,突然看到明军队伍中飘扬的大宁旗,顿时脸色大变,声音发颤:“这是朱应麾下的大宁骑兵……我们……杀不出去了!”
“大宁边骑,战无不胜!”
“杀!”
张武身着黑色铠甲,威风凛凛地立在马上,一声低喝,手中长刀猛地一挥。
原本严阵包围城池的骑兵,听到号令后,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黑色洪流,向着城前冲杀而去,马蹄声如雷,大地都为之震颤。
“撤!快撤回去!”
地保奴惊恐的喊着,脸色煞白,急忙调转马头。
在亲卫的簇拥下,他不顾一切地向城中撤退,慌乱中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
然而。
一切都已经晚了。
城内的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成一片,此起彼伏,久久不息。
许多逃亡的元军挤作一团,乱作一锅粥,相互推搡践踏,场面混乱不堪。
“随我杀!”
朱应的喊杀声宛如雷霆万钧,穿透重重喧嚣,响彻城内外。
此时的他,浑身散发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杀气,犹如战神下凡。
他手持利刃,身先士卒,带着亲卫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插城后门的元军阵营。
这城后门的元军在他面前,纷纷溃败,根本无法阻挡他的凌厉攻势。
“朱应…又是他。”
“他已经杀来了。”
“不能再入城了。”
“杀出去,保护本皇子杀出去!重重有赏!”
远远看到了朱应,地保奴充满了恐惧,声嘶力竭地喊道。
此刻。
他彻底慌了神,再次不顾一切地挥鞭策马,向着前方逃窜。
“保护二皇子,杀出重围!”
诸多元将声嘶力竭地呼喊着,试图组织起抵抗,但在明军的猛烈攻击下,他们的声音显得那么微弱而无助。
朱应目光如炬,瞬间锁定了地保奴的身影。
“元帝之子,杀了你,便是大功!”
“或许还有大得。”
朱应心底暗暗想到,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杀意。
随即,朱应悄然将青虹剑收回储物空间,右手瞬间出现了一柄长枪。
下一刻。
朱应全身紧绷,目光一凝,体内的力量迅速汇聚于右臂之上,内息加持。
“咻!”
长枪如同闪电般瞬间破空而出,带着尖锐的呼啸声,掠过诸多元军的头顶。
下一刻。
噗呲一声闷响。
长枪以雷霆万钧之势瞬间贯穿地保奴的身体。
巨大的冲击力将他整个人带飞出去,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狠狠地甩在了乱军之中。
“击杀北元二皇子【地保奴】,捡取全属性200点,捡取500天寿命,奖励一阶宝箱两个。”面板提示在朱应脑海中适时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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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
“元帝之子。”朱应心底一喜。
战功,战果,还有宝箱!
都到手了。
周围的元军士兵,原本还在负隅顽抗,当他们眼睁睁看着他们的二皇子从战马上甩起,重重摔在尘土血泊时、
一个个元兵的脸上涌现了绝望,惊恐,瞬间血色全无,变得惨白。
“二皇子死了!”
一个元军军官,声音颤抖喊着,带着无尽的恐惧与绝望,在这混乱嘈杂的战场上回荡。
这一声。
好似敲响了这一支元军覆灭的丧钟。
下一刻。
城内外的元军的士气,战意,在瞬间土崩瓦解。
“完了,我们全完了!”
“二皇子都死了。”
“我们完了……”
“降了吧,不降就是死路一条了!”
“我投降啊……”
此起彼伏的哀嚎声,呼喊投降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也是奏响了这一支元军的末路。
“我们已被明军重重包围,根本无路可逃了!”
“我投降,求求你们饶我一命!”
随着这叫喊着投降的声音越来越大,也让越来越多的元军士兵,扔掉手中的兵器,跪地投降。
地保奴的死!
北元二皇子的死,同样也是这一支军队主将死去。
彻底击垮了元军最后的抵抗意志。
甚至连他们突围的勇气都被恐惧吞噬,成片的元军如倒伏的麦浪,望风而降。
而朱应冲杀不断,一步一步杀到城门之下。
当看着城内外无数丢弃兵器投降的元军,朱应当即深吸一口气,雄浑的内息加持,紧接着,大声喝道:“投降者,免死!不降者,杀!”
这声大喝裹挟着无尽的威严与杀气,如同滚滚雷鸣,在战场上空久久回荡。
这一句也是决定了无数元军的生死。
城内外冲杀的大明将士听到他们将军的大喝声,也是纷纷举起兵戈,齐声高呼道:“将军有令!”
“元军投降者,免死。”
“不降者,杀无赦。”
数万计大明将士的齐声大喝,震天动地。
彻底笼罩了整个城关,更是带着无尽的威喝与杀机。
“降了。”
“我投降。”
“大人饶命啊。”
“将军饶命……”
不计其数的元军被吓到了,浑身颤抖,纷纷丢下了兵器。
一人引动十人,十人带动百人。
一时间。
越来越多的元军都不敢有反抗的念头,纷纷丢弃手中的兵器,跪地求饶。
“我大元儿郎怎能向蛮子投降?”
“与这些汉人拼了。”
“杀啊……”
但也有少数负隅顽抗的元军,还在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他们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徒劳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向着大明将士冲杀。
只不过他们这些挣扎也是临死前的无力罢了。
随着地保奴死。
这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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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唐城正门!
城关早已被明军牢牢掌控,城外,后勤军的士兵们忙碌穿梭。
他们数人一组,抬着担架,小心翼翼地运送受伤的士卒,有的则在仔细收集尸体,沉重的脚步声和伤者的痛苦呻吟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悲壮的画面。
在众多亲卫的严密拱卫下,郭英、朱棣、李景隆来到了正门前。
映入三人眼帘的,是一片惨不忍睹的景象。
尸横遍野。
血流成河。
只不过。
他们身居高位,对此自然是十分平静。
而此刻。
三人的目光全部都汇聚在了眼前的城门。
破碎的城门碎块杂乱地散落一地,砖石上还残留着鲜血与焦痕。
几堵城墙的砖石七零八落地分散着,原本高大坚固的七堵城墙,如今只剩下参差不齐的边缘,随时都要坍塌。
不过看到这。
也可以看到朱应破城时那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郭英眼中满是震惊与疑惑,他伸出手指,指向城门处,声音惊震的向身边的亲卫问道:“这,难道是朱将军一人一刀破开的?”
“回大将军!”亲卫统领神情肃穆,身体微微前倾,语气中充满了敬畏:“数万将士亲眼见证,朱将军以悍勇之姿破城关。”
“这些都是朱将军一力所为。”
“将士们都称朱将军为神人,称他天生神力,如同霸王再世,朱将军之勇力,万夫莫敌!”
闻言。
“如此勇力,当真是天生神力!”
郭英凝视着眼前的断壁残垣,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喃喃自语道:“朱将军天赋异禀,或许真的如此。”
“可这,真的非人力所能做到啊!”
不仅是郭英。
朱棣也被深深震撼,他双眼紧紧盯着破碎的城门,眼中闪过异样的光芒,既有着对朱应勇力的惊叹,又隐隐带着几分不安。
“如此勇将,若为本王所用,一人可敌千军万马。”朱棣心底不甘的想着,他心里清楚,这次元军在城中的防御布置比之前更加严密,可即便如此,朱应依然能强行破城,这份神力,让他惊叹不已,同时也让他感到了更重的威胁感。
“已经要入夜了,城中的战事应该快要结束了。”
“我们先行入城,让后勤军继续清理战场吧。”李景隆适时提议道,打破了沉默。
郭英微微点头表示赞同:“自然。”
就在这时。
一名会州卫的战将脚步急促,快步跑来。
当到了郭英面前,他当即躬身一拜,双手抱拳,恭敬向郭英禀告:“启禀大将军,朱应将军已经率军彻底攻克此城,北元镇守此城的主将,元帝二子地保奴已被朱应将军亲手斩杀!”
“我军,大获全胜!”
此话一落。
“元帝二子?北元二皇子!竟然就这样死了?”
郭英惊讶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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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更是受到巨大冲击,他的眉头紧皱,低声呢喃:“皇族贵胄,就这样被朱应给斩了?”
作为皇族,他深知皇族贵胄的身份特殊,本应有投降的资格。
可朱应直接将地保奴斩杀,这让他不禁联想到自己的身份,心底涌起一丝不安。
“战场临阵,刀剑无眼。这自然是免不了的,难不成还能眼睁睁地让这地保奴给逃了不成?”
听到朱棣的呢喃,李景隆则是开口说道,神色平静,轻轻挥了挥手,并没有觉得朱应的做法有何不妥。
郭英也笑着附和,脸上带着一丝不屑:“这话说得是。只要能够攻克城池,杀敌制胜,别说朱将军杀了这皇子,就算是宰了北元的皇帝都成!”
听到两人的话,朱棣沉默了,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又缓缓松开。
他明白,在战场上,这样的事情无可厚非。
刀剑无言,可没有什么身份不身份的。
可或许朱棣是想到了地保奴的身份,还有自己的身份吧。
如今地保奴有皇族之身尚且如同普通的元兵一样被朱应所杀,倘若未来自己真的做了那大逆之事,朱应如若要对付自己会不会也是这般?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心虚吧!
心中有鬼!
“大将军,此战我军斩敌无数,俘获众多。”
“朱应将军在攻城之时就已经筹划全歼城中元军。”
“先是以步卒进攻,杀入城中,而后以大宁骑兵绕行至城后,断元军退路,形成合围。”
“如今战果达成,大获全胜!”
“此战战果还未统计,但必定斩获丰厚,俘虏的元军不计其数。”
会州卫将领激动地禀告,脸上洋溢着兴奋。
他本是大宁军中,不过现在在会州卫担任指挥佥事,但此番取得大胜,他也有战功,自然是尤为激动。
当然。
这一战。
他们虽然不是先锋军,没有吃到肉,但跟着大宁边军征伐也是喝了一口汤。
破城之功,杀敌之功。
斩获丰厚!
郭英回过神来,立刻喊道:“李将军!”
李景隆躬身行礼,动作干脆利落:“末将在!”
“城中战事既已定下,后续收尾事宜不可耽误。”
“你亲自调动后勤军入城中清理战场,救治降卒。”
“此外,这一座城池乃是北元边境城池的储粮之地,立刻派人去粮库查看,若能缴获北元军队的粮草,对我军而言是极大的好事。”
郭英有条不紊地安排着,一脸威严。
“末将领命!”李景隆欣然领命,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虽然他对攻伐,对战场统兵只是半吊子,但对于处理这些后勤杂事,他向来游刃有余。
“燕王殿下,城中降卒不少,需将他们迁移出城看押,之后押送至大明疆域内看押,北平府可作为看押降卒之所。”
“此事还需你来安排。”郭英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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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领命。”朱棣同样领命,脸上带着一丝思索,似乎在盘算着如何妥善安排这些降卒。
“此间战事了。二路大军进攻的五座北元边城,不会有太大阻碍了。”
“接下来便是全力进攻,直攻北元新都!”
郭英眼中闪烁着期盼的光芒。
此番北伐已经取得不小战果,斩敌无数,北伐大胜之愿,似乎不远了。
“大将军,此间战果还需加快统计,还需急报上奏应天。”李景隆笑着提醒,眼中闪过一丝急切,双手不自觉地搓动着。
郭英笑道:“你这家伙,生怕战功晚报了一点啊!”
话音落。
“哈哈哈。”两人相视大笑,气氛轻松愉快。
“此番战报,待战果统计之后,吾亲自上奏。”郭英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豪迈。
“大将军英明!”李景隆立刻附和,脸上堆满了笑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大宁府,朱府!
朱应出征北伐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
今日,朱府门前热闹非凡,街道两旁挤满了百姓,他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脸上带着好奇与兴奋。
有的踮起脚尖,试图向府内张望,有的则小声猜测着今天会发生什么大事。
府城的郡兵整齐地值守在四周,手中的长枪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维持着秩序。
作为大宁府知府的卜万,今日也来到了朱府门前。
他身着官服,神情庄重,目光不时望向前方,双手背后,时不时地踱步,透露出一丝紧张与期待。
朱府主母沈玉儿,身着素色长裙,抱着几个月大的儿子朱熈,站在府门前,脸上带着一丝紧张与期待。
小家伙在母亲怀里好奇地张望着,时不时地挥舞着小手,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管家林福和府中的仆从们,整齐地站在一旁,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恭敬的神情,眼睛紧紧盯着前方。
此时!
一阵踏动声随之而来。
经过了一阵时间后。
上百个身披红披风的金吾卫整齐矗立在朱府门前。
他们身姿挺拔,如同一座座雕塑,红披风在微风中猎猎作响,彰显着皇家的威严。
一个金吾卫百户手捧金黄色的圣旨,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上前来,他的眼神专注而严肃,每一步都踏得坚实有力,象征着大明太子的威仪。
“冠军伯朱应之妻,沈玉儿听旨!”
金吾卫百户声音洪亮,如同洪钟般,打破了现场的喧闹。
沈玉儿心中一紧,下意识地抱紧了怀中的儿子,感受到母亲的紧张,朱熈也停止了玩耍,睁着大大的眼睛,一脸懵懂。
“臣妇听旨。”
随后,沈玉儿缓缓跪了下来。
身后的仆从、街道上聚拢的平民百姓,也都纷纷跪地。
就连身为知府的卜万,也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跪了下来,头微微低垂,脸上满是恭敬。
在大明,见圣旨如见皇上亲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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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运太子诏,曰!”
“大宁指挥使,冠军伯朱应,奉旨出兵北伐,于北伐首战,悍勇无敌,一战一日破北元边境雄城,为国立功,理当重赏。”
“今。”
“记冠军伯朱应北伐首功,待得北伐战果达成,凭战功入都封赏。”
“朱应之妻,贤良淑德。”
“今。”
“敕封朱应之妻沈玉儿为四品诰命夫人,享相应诰命俸禄,享面圣不跪。”
“并,加赐黄金五百两,锦缎五百匹,贡果一箱,奴仆一百人。”
“钦此!”
金吾卫百户大声宣读道,声音传开。
沈玉儿听到圣旨,瞬间呆住了。
她的双眼瞪得大大的,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嘴唇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此刻,她如同被定格了一样。
虽然沈玉儿出身商贾家族,没有接受过太多的学识教育,但诰命夫人的分量,她再清楚不过。
在大明,对于女子而言,诰命身份就如同男子的爵位一般珍贵。
曾经在沈家时,她不知听那些所谓兄长们的正妻念叨过多少次,要是能得到诰命身份,那该是多么荣耀的事情。
可当今皇上厌恶商贾,商贾之妻想要获得诰命,简直是天方夜谭。
然。
万万没想到,这无数女子梦寐以求的诰命身份,竟然落到了自己身上。
“朱夫人,领旨吧。”金吾卫百户微笑着,轻声提醒,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恭敬。
显然,这是对朱应的恭敬。
但沈玉儿还沉浸在震惊之中,一时无法回过神来。一旁跪着的卜万见状,轻轻碰了碰她,急忙提醒:“玉儿,还不领旨谢恩!”
沈玉儿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叩拜,大声回道:“臣妇谢皇上隆恩,谢太子殿下隆恩!”
金吾卫百户捧着圣旨,缓步走到沈玉儿面前,语气带着恭敬:“朱夫人,请起吧。”
毕竟朱应如今在大明军队中威名赫赫,已然成了军中楷模,他的妻子自然也备受敬重。
沈玉儿缓缓站起来,身后的侍女立刻上前搀扶。
沈玉儿将怀中的朱熈交给林福,林福双手接过孩子,动作轻柔。
“臣妇领旨谢恩。”
沈玉儿双手恭敬地接过圣旨,微微颤抖,这是她第一次领取圣旨。
“来人,将皇上与太子的赏赐抬入府中!”
交了圣旨后,金吾卫百户立刻对手下下令。
“是。”
众金吾卫齐声应道,抬着箱子鱼贯而入,箱子与地面摩擦,发出沉闷的声响。
同时。
一百个奴仆也被带入了府中,他们低着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脚步轻轻挪动,仿佛生怕惊扰了这庄重的氛围。
奴籍在身的他们,生死都在主家的一念之间。
“夫人,这是一百个奴仆的奴籍契约,请您收好。”
金吾卫百户拿出一个盒子,递给沈玉儿。
“多谢了。”沈玉儿道谢后,双手接过盒子,小心翼翼收起来。
“卜知府。”
金吾卫百户目光一转,落在卜万身上。
“在。”
卜万立刻躬身一拜,心中忐忑不安,又隐隐带着一丝期待。
“奉太子旨意,请知府做好准备,这数月间,宁王殿下将入大宁就藩。”
“届时,还请知府大人好好配合宁王执掌大宁府政务,待辅助完成,便可归应天述职。”
“太子殿下说了,知府大人这些年在大宁府治理有方,安民处政,劳苦功高,朝廷不会忽视知府之功。”
“待大人归都之后,太子殿下将会亲自接见大人。”
卜万听到这话,激动得满脸通红,眼眶瞬间湿润,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身体微微颤抖。
对于臣子而言,能得到主君的认可,是莫大的殊荣。
当今太子亲自派遣金吾卫传话,这是何等的恩待!
“请转告太子殿下,臣卜万,誓死为大明效力,绝不辜负皇上与太子的期望。”
“臣在大宁府任职一日,必每日恪尽职守,不负圣恩!”
卜万平复了一下心情,躬身对金吾卫百户一拜,动作庄重而虔诚,仿佛在向天地宣告他的忠诚。
“卜大人无需多礼,吾会将大人之言如实转述给太子。”
金吾卫百户笑着回道。
“是。”卜万重重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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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向来沉稳镇静的卜万,此刻内心也是在翻涌,久久难以恢复平静。
不过在外人面前,卜万还是不喜声色,强力压制内心的激动,从此次金吾卫百户的话来看,太子朱标已然对他另眼相看,青睐有加。
只需待归都之日一到,飞黄腾达,平步青云便指日可待。
毕竟得到了朱标看重的人,那就是未来的国之重臣啊!
当然。
卜万心里也跟明镜一般,单凭治理大宁府这一方土地所取得的政绩,还远远不足以真正入得了当今太子的法眼。
毕竟。
大明帝国疆域辽阔,知府不计其数,虽然是大权在握,但想要在这众多官员中脱颖而出,引得太子殿下亲自派人传达口谕,简直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此番。
他之所以能够获此大殊荣,究其根源,只有一个原因,那自然是因为一个人,朱应。
除此外,别无其他可能了。
“无形之中,倒是欠了那小子一个天大的人情啊。”
“若不是他在辽东战场上表现得那般耀眼,立下赫赫战功,我一个偏居边境府域的小小知府,又怎能有幸进入当今太子殿下的眼中呢。”卜万心底暗想着,满是对朱应的感激。
与朱应交好,果然是最正确的事情!
就在此时。
一阵脚步声从朱府内传来。
只见一众金吾卫迅速从朱府之中走出来。
其中一名金吾卫快步跑到府外的金吾卫百户面前,躬身一拜道:“启禀百户,太子殿下赏赐的所有物品,皆已搬进朱府之中,妥善安置了。”
“奴仆也全部移交给了朱府。”
闻言。
金吾卫百户微微点了点头,随后走到了沈玉儿面前,面带笑容,躬身行了一礼,笑着说道:“朱夫人,太子殿下还有一封亲笔书信,特意命我亲手交给夫人。”
说罢。
金吾卫百户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双手郑重的捧着来,呈向沈玉儿。
纵然不是圣旨,但也是当今太子的书信,不容怠慢。
“臣妇领太子书信。”
沈玉儿见状,神情也是表现出恭敬,双手接过书信。
在接过信件后。
沈玉儿下意识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卜万,带着问询之意,毕竟她也不清楚现在该不该打开。
感受到沈玉儿求助的目光。
卜万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直接打开书信查看。
得到了卜万的点头,沈玉儿这才伸出手,打开了书信。
毕竟。
自己夫君出征之前特意叮嘱过,在面对官府与朝廷相关事宜时,可以听从卜万的建议,有事找他就行了,至于府中的生意,则全权交给林福打理即可。
打开书信后。
沈玉儿仔细看完手中的书信,脸色微微一变。
随后。
沈玉儿走到卜万身旁,脸上带着几分忐忑,轻声说道:“卜伯伯,太子殿下在书信中邀请我前往应天。”
卜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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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得到太子殿下亲自邀请前往应天,这等殊荣可不是人人都可以得到的!”
沈玉儿听了卜万的话,心中的担忧稍稍减轻了一些,随后她又将目光转向一旁的金吾卫百户。
金吾卫百户见状,立刻心领神会,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夫人,太子殿下特意交代了,此番我等金吾卫将全程与夫人同归应天,全力保护夫人的安全。”
“那……不知能否暂缓几日启程?”
“如今我夫君正在北伐出征,府中还有很多事情,我还需好好安排妥当才行。”
沈玉儿试探着问道。
“不知太子殿下在书信之中,可曾定下具体的启程日期?”金吾卫百户同样试探着问道。
“未曾提及。”沈玉儿摇了摇头,随后又缓缓道:“太子殿下在书信中只是说,让我将府中事务安排妥善之后,便可即刻启程。”
金吾卫百户听闻此言,立刻笑道:“如此,那我等金吾卫便在大宁城多等候夫人几日。”
“太子殿下特别交代了,一定要确保夫人一家的安全,万无一失归于应天。”
“有劳诸位了。”沈玉儿轻声道谢。
“来人!”
卜万突然大声喊道。
一名身着官袍的官吏,听到呼喊声后,迅速跑了过来,恭敬的对着卜万一拜:“大人有何吩咐?”
“立刻去收拾驿馆,好好招待金吾卫将士。”
卜万看着面前的下属,当即安排道。
“是!大人!”
官吏应了一声,转身快步走向金吾卫百户,带着热情的笑容,极为客气地引导着众金吾卫前往驿馆。
待众人离去。
朱府内。
沈玉儿和卜万二人来到了一个亭子。
沈玉儿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神色间带着一种忧虑,轻声问道:“卜伯伯,你说太子殿下为何突然传召我去应天呢?”
“方才在外面,人多嘴杂,我也不好问得太过直接。”
“玉儿啊,方才在外面,的确是人太多了,我也不敢说得太明白。”
“不过现在也可以说了。”
“对于此次太子传召,你一定要明白这一点,将在外,手握重兵,权柄在握,朝廷必然会采取手段加以制衡。”
卜万神情严肃,看着沈玉儿说道。
闻言。
沈玉儿先是微微一愣,随即恍然大悟,轻声说道:“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兵权,无论在哪个朝代,都是朝廷最为忌讳的关键所在。”
“一般而言,统御大军在外征战的将领,朝廷为了确保兵权稳固,将领的忠心,必会将其家眷留在都城之中,以此作为制衡的手段,如此才敢放心大胆地重用他们。”
“若按照以往的惯例,朱应在晋升指挥使之时,虽说立下了不少赫赫战功,但他年纪尚轻,且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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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幸得当今太子殿下对他极为看重,格外赏识,这才让他顺利晋升。”
“如今召你前往应天,其一,自然是为了制衡朱应手中的兵权,其二,也是为朱应他日北伐凯旋,前往应天觐见陛下做周全的准备。”
卜万耐心地分析着,话语间透出对朝堂局势的深刻洞悉与精准把握。
毕竟,卜万也是一个混迹官场多年的老手了。
“卜伯伯,我明白了。”
“为了让朝廷对夫君毫无戒心,为了夫君更大的前程,我必须前往应天,而且还要安心留在那里。”
“唯有如此,夫君在未来的仕途,才能走得更加长远,更加顺遂。”
沈玉儿认真的点了点头,已然将太子传召入应天的深意领会得透彻。
卜万微笑着点了点头,语气温和地说道:“你能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那就再好不过了。”
“朱应如今又为国立下了大功,皇上和太子对他只有倚重与赏识。”
“召你前往应天居住,也是为了堵住朝堂上那些心怀叵测之人的悠悠众口,如此一来,朱应日后再有晋升机会,也不会遭遇太大的阻碍与波折。”
“说起来,此番我也得好好恭喜你了。”
“玉儿。诰命夫人的身份,那可是天下女子都梦寐以求的莫大荣耀啊!”
“拥有此身份,面见君主之时无需行跪拜之礼,还能享受朝廷丰厚的俸禄,这简直就相当于拥有了爵位一般尊贵。”
说到这里,卜万眼中不禁闪过难以掩饰的羡慕之色。
虽然是诰命他得不到,但卜万也想得到爵位啊!
只不过。
除了昔日那些开国功臣,得到爵位的人如今是越来越少了。
朱应或许是这几年唯一一个获封爵位,还是世袭爵位的人。
“这一切都是夫君凭借战场生死搏杀的战功得来的,我不过是有幸沾了他的光罢了。”
沈玉儿柔声说道,脸上带着幸福与自豪的笑容。
“哈哈,你也别妄自菲薄。”
“你为朱应生了一个儿子,延续了他的血脉,就凭这一点,他的荣耀之中自然也应有你的一份。”卜万笑着说道。
“好了,我也不再耽误你准备行程了。”
“这几日,你就安心将府中事务安排妥当。”
“趁着有金吾卫一路保护,你可以多带些信得过的仆人前往应天。”
“当初皇上和太子在应天特意赐予了朱应一座府邸,你们先在那里安顿下来,等朱应凯旋而归,便可直接回到应天的家中了。”
卜万交代完,微笑着转身离去。
卜万离开后,林福就快步走了过来。
看着沈玉儿,林福神色恭敬,轻声说道:“少夫人,太子传召,此事关系重大,不能不去。”
“府上如今要重点准备的,主要是与北平府的生意往来相关事宜。”
“这些,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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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儿听着林福的话,轻轻点了点头。
对于林福一直称呼自己为“少夫人”,她心中虽有些无奈,但也早已习惯。
朱应夫妇二人一直将林福视为最亲近的长辈,根本不是奴仆,沈玉儿多次恳请林福直呼其名,可林福始终坚持不肯改口,久而久之,便成了固定的称呼习惯。
“林伯,你打算跟我一起去应天吗?”沈玉儿问道。
“少夫人和小少爷可是咱们家的命根子,老奴若不跟着去,实在是放心不下啊。”林福笑了笑,十分认真的说道。
对于林福而言,这一辈子就为了朱应还有自己的小少爷而活。
“可是在大宁府还有北平府的生意还得靠你来掌事,这可是夫君的心血。”沈玉儿有些担忧地说道。
“少夫人放心。”
“当初在北平的时候,老奴就已经为少爷培养了一些忠诚的心腹。”
“如今酒坊里的那些老工匠,个个都是对少爷忠心耿耿,死心塌地,而且也都得到了少爷的认可。”
“此外,老奴还培养了一些能够独当一面的管事,他们足以应对酒楼还有酒坊的各种事务,所以生意方面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再者……”
林福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了一下,警惕的扫视了周围一圈,确认没有任何人靠近后,这才压低声音说道:“府中遍布少爷麾下精心训练的死士,酒楼和酒坊里也都安排了。”
“一旦产业出现任何异动,他们自会第一时间采取行动,确保万无一失。”
“所以,少夫人不必过于担心,少爷早就高瞻远瞩,将一切都安排得极为妥当。”
沈玉儿听着林福的话,再次点了点头,但脸上仍然有些不安:“以前只想着能与夫君长相厮守,却未曾料到如今竟成了他的羁绊,朝廷召我们前往应天,归根结底,就是为了制衡夫君,唉……”
“身为人臣,这是难以避免的无奈之举。”
“但从另一个角度看,少夫人去了应天之后,少爷便能更加心无旁骛的在战场上建功立业。”
“未来,少爷他的路也能走得更加顺畅,更加长远。”林福微笑着安慰着。
…………
应天府!
应天城。
大明帝国的都城所在。
此地权贵云集,繁华昌盛,尽显皇家威严与气派。
沈家。
如今他们迁移的的府邸虽说规模不小,但所处之地并非应天最为繁华热闹,寸土寸金的核心地段。
身为商贾之家,沈家在这都城之中,受到了诸多严苛规矩的限制与约束。
即便他们富可敌国,拥有万贯家财,却也难以购置靠近内城,临近皇宫的府邸。
这一切,皆因当今皇帝朱元璋亲自定下律法,明确规定商贾不得穿华服,朱元璋对重利的商贾向来极为厌恶。
此时!
沈万三正端坐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在沈家府邸的内堂之中。
他翻阅着桌子上的账册,眉头紧锁,专注而凝重,手中的毛笔不时在账册上圈圈点点,记录着各种账目与亏损。
来到应天府已然一年有余,沈家的产业在这期间逐渐铺开,有所发展。
然而。
从账面上来看,诸多地方却仍处于亏损状态,这让沈万三忧心忡忡。
就在这时。
一阵急促而慌乱的脚步声打破了内堂的安静。
沈万三的长子沈荣和次子沈茂,神色慌张,脚步匆匆的冲了进来。
“爹,不好了!”
二人几乎异口同声地喊道。
沈万三闻言,脸色一沉,放下手中的账册,眉头紧皱,严厉呵斥道:“慌什么!成何体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二弟传来紧急消息,咱们沈家在北平府的诸多商队,都遭到了打劫!”
“所有货物被洗劫一空,商队的人更是几乎被杀光,无一幸免。”
“而且,这并非偶然的一次事件,而是十几个商队都遭遇了同样的情况,被打劫得干干净净,死伤惨重,没有活口逃生。”
沈荣脸色难看,手中紧紧握着一封从北平府传来的书信,声音颤抖的说道。
“什么?”
沈万三听闻此言,顿时瞪大了眼睛,老脸上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之色。
在仔细扫了自己两个儿子的表情,确认所言属实后,他急切地追问道:“损失了多少?快说!”
“如今传回的确切消息是,十八个商队惨遭劫难,三百多名奴仆丧生,商队损失的钱财,加起来接近三千金。”
沈荣声音沉重,脸上写满了焦急与无奈。
三千金啊!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了。
闻言。
沈万三陷入了沉思之中。
片刻后,他缓缓抬起头,目光紧紧凝视着沈荣,问道:“北平府一向太平,极少有山匪恶徒出没,为何此次会突然冒出这么多?”
“而且,咱们沈家商队的仆从,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且都配备了兵器,就算遇到一般的山匪,也应有足够的能力抵挡一阵,为何这次却落得如此下场?”
“父亲,北平府确实一向安定,少有祸乱。”
“二弟已经仔细查过了,整个北平府,除了咱们沈家的商队遭遇劫杀,其他商队都安然无恙,没有遭受任何劫掠,也没有人员伤亡。”
“这些突然出现的山匪,似乎专门冲着咱们沈家而来,就是要抢咱们的货物,杀咱们的人。”
沈荣神色凝重,语气中充满了愤怒与不解。
商队出事之后,留在北平的沈旺第一时间展开了深入调查,结果惊讶地发现,只有沈家的商队遭到了如此惨无人道的劫杀。
其他商贾家族的商队并没有遇到。
听到这。
沈万三老眼中闪过一道戾色。
作为从元朝时期就开始纵横商场,经营生意的大商贾,他可不是心慈手软之辈。
在商场的残酷竞争中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为了争夺利益,杀人越货之类的事情,以前并不少见。
虽然大明立国之后,律法愈发森严,这类血腥的事情有所减少,但暗中的争斗与较量,却从未真正停止过。
“有没有查清楚,到底是哪家势力在背后针对咱们沈家?“
“尤其是与咱们有直接利益冲突的对手。”
沈万三沉声问道。
在他丰富的阅历与老谋深算的思维中,如此针对沈家的行为,必定是源于仇怨或者激烈的利益冲突,除此之外,绝无其他可能。
“爹,二弟已经竭尽全力去查了。”
“但这伙山匪极为狡猾,分散在北平府的各个角落,而且没有一个商队的仆从能够从他们手中逃脱,所以也根本无从得知他们的来历与身份。”
“二弟的调查也陷入了僵局,毫无头绪。”
“况且,如今大明正在进行北伐,驻守北平府的军队都已出征,这更是让北平府不太平。”沈荣无奈地说道,满是沮丧与懊恼。
“爹,从二哥传来的消息判断,这股山匪绝非普通的乌合之众。”
“咱们死去的人,几乎都是被一击致命,要么心脏被利刃刺穿,要么喉咙被割破,几乎没有其他的死法。”
“这些人都是训练有素的精锐。”
“能够袭击我沈家这么多商队,训练出如此多的精锐来,绝对不是普通山匪。”
沈茂此时也开口说道,脸色同样十分难看,不过此间话音之中也带着强烈的担忧与恐惧。
“不是普通的山匪吗?”
沈万三的脸色愈发阴沉。
靠在椅子上,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应对之策。
毕竟。
这一次的劫杀事情发生的太过诡异了。
而且。
找不到任何人,查不到任何踪迹。
这未免也太过可怕了?
……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沉思了许久之后。
沈万三抬起头来,凝视着眼前的长子沈荣。
“荣儿。”
“传信给你二弟,往后我沈家商队出行,必须加大防护,我沈家的仆从不够,那就出钱找镖局押镖,钱不是问题,货物与商路才是关键。”
“除此外。”
“让你二弟报官,上禀北平府,多花些钱打点。”
“这些必要花费,不可省。”
“对付这些训练有素的人,必须要借助官府的力量才行。”沈万三沉声说道,带着严肃。
如今的情况。
沈万三也只想到了这种办法了。
一则是借助镖局押送,安全大增,二则是借助官府来剿灭,毕竟这山匪横行也是官府的事。
如果牵扯起来,这还是燕王的事。
“爹。”
“我感觉就算是请镖局也无法保证,毕竟这一支山匪手段狠厉,绝对是训练的死士。”
“至于报官,如今北平军已经北伐去了,留下的只是一些战力不强的郡兵,估摸着他们就算知晓的也会出工不出力。”
“但我沈家的商队可耽误不得。”
“十八个商队都被洗劫了,这不仅仅是钱财上的损失,更是我沈家信誉的损失。”
“如果不能在短时间解决,我沈家在北平府的商路也会被其他家族所抢。”沈荣担心的说道。
对此。
沈万三也是表示无奈,只能摇了摇头:“如今,也只有我提的两个办法了。”
“如若镖局不行,那就只能仰仗官府了。”
“当然。”
“如果北平府的官府不作为,那我们就想办法将事情闹大,让朝廷关注到,让当今皇上关注到。”
“当今皇上嫉恶如仇,如果真的是发生了匪患,他绝对不会坐视的。”沈万三冷冷一笑,接着说道。
听到这。
沈荣与沈茂也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来。
“父亲高明。”
“如果这事情闹腾到了朝廷,闹到了皇上的耳边,那这一支“山匪”肯定是死路一条。”沈荣一脸敬佩的说道。
“先行让北平府的官府去办吧,如果办不好就想办法闹大,毕竟这事处置不好也是会得罪燕王的。”沈万三沉声道。
他自然很清楚。
北平府是燕王朱棣的封地。
如若这件事真的被他们闹腾到了朝廷,那打的就是朱棣的脸,未来他沈家必然会受到朱棣的针对,在可不会是什么好事。
“还有。”
“一定要查清楚,究竟是谁在针对我们沈家。”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如果不查出来,我沈家以后就太被动了。”沈万三十分严肃的说道。
“爹。”
“这件事感觉不好查。”
“毕竟这一支山匪太会藏了,根本找不到,而且他们劫杀之后也没有留下任何踪迹。”沈荣有些无奈的说道。
调查!
他们能够想到,在北平府的沈旺自然也是想到了,只不过调查完全就是一场空。
这一支“山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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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你们来看。”
“这一支山匪会是哪一家所为?”
“不用多想,说出你们最有可能的家族。”
沈万三看着两个儿子,严肃问道。
闻言!
沈荣两兄弟面带思虑一刻。
“爹。”
“会不会是陆家?”
“这陆家可一直以来与我沈家有各种生意纠葛,当初我沈家与陆家抢夺瓷器的生意,还被陆家给坑了,最后我们沈家又抢了陆家的酒水和茶叶的生意,他们只怕记恨着。”沈荣思虑一刻后,看着沈万三说道。
“陆家吗?”
沈万三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陆家,他们在北平府并没有多少商路,虽有可能,但大概率不是他们。”
“那会不会是曹家?”
沈茂又提道。
陆家。
曹家。
这都是如今大明排名前三的商贾巨富,与沈家一样。
在瓷器,茶水,酒水,还有诸多方面都有商路。
“曹家更不会。”
“他们是在云南巴蜀等地,与我们并无太大的利益冲突。”沈万三也摇了摇头。
“如果不是这两家。”
“那儿子就真的想不到其他家族了。”沈荣摇了摇头,想不出来了。
“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朱应?”
沈万三沉思一刻后,睁大眼睛看着两个儿子道。
听到这话。
沈荣与沈茂皆是一愣,随后纷纷摇了摇头。
“爹。”
“这朱应虽然有些厉害,如今都军功封爵了,但他绝对没有那么大的财力去培养死士,而且还将死士安排到北平府吧?”沈荣有所怀疑道。
或者说。
他心底不愿意相信这是朱应所为。
“爹。”
“我倒是觉得有可能。”
“这一支山匪只针对我沈家。”
“如若论仇怨,我沈家与朱应才是真正的大仇。”沈茂则是严肃的道。
“朱应。”
“他如今已经是大宁指挥使,执掌兵权,位高权重。”
“而且,他酒坊所产的酒水你们也知道,那几乎是供不应求,北方好酒,无酒不欢,凭借他酒坊的酒水就足可养活一大批死士。”
“更何况,如今朱应已经不单单是做酒坊了,还有酒楼,更是暴利。”
“如此推断来看,这一支山匪或许真的是他所为。”沈万三思索着,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
“如果真的是他,那就真的不好办了。”
“如今他有权有势,而且还有钱。”
“我们想要对付他,很难。”沈荣脸色骤变。
“爹。”
“怎么办?”
“如果真的是这朱应,那我沈家以后在北方就很难做生意了,之前为了避开他,我们甚至将在大宁府的生意都放弃了,可不曾想他竟然派人到了北平府劫杀我沈家商队。”
“他真的是疯了。”
“我们要不要向官府检举?”沈茂有些慌乱无措的说道。
听到沈茂这话,沈万三一瞪眼,冷冷骂道:“愚蠢。”
“无凭无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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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检举?”
“我告诉你。”
“如今这朱应春风得意,当今皇上和太子都对他颇为看重,你去检举他,无异于找死。”
“到时候我沈家说不定就犯了当今皇上的忌讳了。”沈万三狠狠瞪眼。
“那怎么办?”
“朱应这小子已经不是昔日那个朱应了,如今他这般针对我沈家,难道我们只能忍着?”沈茂十分不甘心的说道。
“如今,风水轮流转了。”
“这朱应想来是要与我沈家鱼死网破。”
“劫杀我沈家商队甚至不留活口。”
“此番他又北伐北元了,倘若再立下了大功,那可就真的不得了。”
“如今他是伯爵,他日侯爵,甚至权位再进,我沈家…唉……”
想到了朱应如今的地位与身份,沈万三的心底就充满了忧虑。
如今。
他是越来越后悔当初所为了。
当初将朱应送到了大宁是一步臭棋,这一步将朱应彻底得罪死了,毕竟他沈家是要置朱应于死地。
而第二步自然就是派遣死士到了大宁去刺杀林福与沈玉儿了。
这让他沈家与朱应的仇怨更深。
听着沈万三所言。
想到未来朱应还有成长的可能,沈茂两兄弟脸色也是无比难看。
“但愿他死在战场上。”沈茂恶狠狠的说道。
“他已经是堂堂指挥使,有着千军万马保护,哪里那么容易死?”沈荣冷冷道。
“如今。”
“也要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与朱应缓和一番关系,至少,不要让他对我沈家如此仇恨。”沈万三幽幽的说道,虽然说出此话时也有些不自信,但也显得不得不如此。
他沈家虽然有钱,但也只是一介商贾,在如今洪武皇帝在时,想要凭借钱来收买官吏,那就是找死。
普通小事还行,但如若让官吏来对付朱应,那无人会愿意。
“爹。”
“以我们沈家对朱应所为。”
“还有余地吗?”
沈荣则是凝重道。
“姑且试一试吧。”
“毕竟,沈玉儿是在我沈家长大的。”
“大不了,我们可以将沈玉儿的身世作为筹码,告诉朱应。”
“回报几分善意。”沈万三想了想,沉声道。
“爹。”
“如果将他的消息释放出去,那淮西,还有以前他家族的敌人会不会怪罪我沈家收留了她?”沈荣担心道。
此话一落。
沈万三眼前忽然一亮:“荣儿,你提醒为父了。”
“当初沈玉儿的祖父可是得罪了不少人啊,几乎整个朝堂都被他所得罪。”
“如若让朝堂上,特别是淮西知道朱应娶了他的孙女,他们说不定会更加起势对付他。”
“这对于我沈家而言,那就是好事。”
一听这。
沈荣与沈茂也都是眼前一亮。
“爹说得对。”
“对付朱应,我沈家是不可能了。”
“但淮西,还有朝堂上那些人肯定能的。”沈荣当即点头。
“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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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写上一封书信。”
“你想办法联系上朱应,交给他。”
沈万三沉声道。
“是。”沈荣当即点头。
正在这时!
内堂外。
“老爷。”
沈家管家的声音传了进来。
“进来吧。”
沈万三沉声道。
管家立刻推开门,快步走入了内堂。
“什么事?”沈万三沉声问道,凝视着眼前的管家。
这管家自然也是深得沈万三信任,很多暗中的事情都是他去做的。
“刚刚小姐传来了一个消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但如今已经传开了。”沈管家恭敬道。
“什么消息?”沈万三立刻问道。
“大宁指挥使朱应在北伐立新功,首日破城,斩敌无数。”
“如今,当今皇上已经下旨敕封朱应之妻沈玉儿为四品诰命夫人。”沈管家语气低沉的说道,一边说着,还用余光偷偷看着沈万三。
此话一落。
沈万三父子三人的脸色都是一变。
“诰命夫人?”
“她竟然可以获封诰命夫人?”
沈万三咬着牙,有些难以置信,眼底深处更是有着一种难言的懊悔。
或许。
到了这一刻。
沈万三真正后悔了。
“沈玉儿那贱婢竟然都可以获封诰命?”
“这可相当于男子的爵位啊。”
“该死。”
“她怎么可以啊。”
沈荣咬牙切齿的道。
但一旁。
沈茂却是有些埋怨:“要是当初与朱应好好说,直接将沈玉儿许配给他就好了,或许也用不着那般针对朱应,更不会有之后的诸多事情,而我沈家也可以榜上朱应了。”
但此话一落。
沈万三老眼一瞪,冷冷道:“给我闭嘴。”
显然。
此刻沈茂说出这等话就是打了他老子的脸了。
毕竟当初的一切筹划都是沈万三所为,然后他们几兄弟去实施的。
……
时间一晃!
北元疆域!
战争仍然在继续。
大明的攻杀仍然在继续。
如今大明在北元的战场上节节胜利,而北元则是节节失利。
两个多月时间过去了。
北元耗费了无数人力物力修筑的十座互相依靠的坚城已经被大明彻底攻占了。
之所以能够如此之快。
一切还是因为朱应。
他首日破城便打破了战局的平衡,也让蓝玉统领的一路大军顺利攻破。
此刻。
北元都城,新都!
城池已经封禁,不予进出。
整个城池内都笼罩了一股诡异的气氛。
对于北元而言。
凭借城关之利已然是防守不住了。
北元朝堂之上。
“启奏皇上。”
“吾大元边境十座坚持已经彻底失守。”
“如今明军已经从各路向着我都城杀来。”一个将领跪在大殿内,脸色低沉的禀告道。
而端坐在龙椅上的元帝脸色同样是难看。
哪怕是后来支援上了,可仍然是阻挡不了明军锋芒。
“丞相。”
“如今鬼力赤将军的兵马布置在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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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上。”
“鬼力赤将军率军布置在了新都百里之外的皇家牧场。”
“他准备依靠我大元铁骑之长,与明军决一死战。”失烈门立刻说道。
“吾十万铁骑,必可重挫明军。”
对于骑兵,元帝也是十分自信的。
“所以请皇上无需担心。”
“此战,我大元十万骑兵,在骑兵主战之敌,明军必不会是对手。”
失烈门也是十分自信的说道。
此刻。
虽然他北元已经连续失守了十几座城池。
甚至于明军距离他都城已经不过一两百里了,但有着骑兵之力,无惧之。
“皇上。”
“为免意外,为保我大元长存。”
“臣觉得。”
“皇上理当先行撤入北疆,重归我大元祖地。”
太尉蛮子站出来,大声启奏道。
此话落下。
元帝眉头一皱,当即道:“太尉,你这是何意?难不成觉得吾大元铁骑不是明军对手不成?”
“皇上,不是臣不自信。”
“而是为了万全。”
“皇上乃是我大元的根本,如若皇上有失,我大元必然会分崩离析。”
“皇上如若归于北疆腹地坐镇,儿郎们更可毫无畏惧的杀伐,大元有皇上,方让儿郎们没有后顾之忧。”
“所以,还请皇上三思。”蛮子一脸严肃的道。
朝他之上。
他自然是看得清形势的。
他或许都想得到许多朝臣巴不得大元朝廷覆灭,甚至巴不得元帝死在乱军之中,这样一来,那被大元朝廷所制衡的诸多部落也就失去了制衡,最终也将自立为王,无拘无束了。
虽然对于铁骑战力自信,但蛮子此番提议也是为了大元长存。
唯有元帝移驾,镇守北疆腹地,一则可以震慑那些部落,二则让大元长存。
不过。
随着他话音一落。
立刻就有朝臣站了出来。
“太尉未免也太小看吾大元骑兵的战力了?”
“皇上乃是万金之躯,镇守都城,更是激励吾大元儿郎之战力,如若皇上都归于北疆祖地了,那让军中儿郎们知道了,还以为皇上抛弃了他们,临阵脱逃了。”
“这必是影响士气的。”
“不错。”
“皇上镇守都城,必可振奋军心。”
“皇上万万不可移驾。”
“臣附议。”
“此番吾大元精锐儿郎都已经调集,除了十万铁骑,还有近四十万大军驻守在了都城所在。”
“何惧明军?”
“太尉,你之心思太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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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蛮子的话音落下。
一大堆朝臣都是站出来了反对,其中大部分都是武臣。
显然。
他们心底都是不愿意让元帝归于北疆祖地的。
这对于他们各自的利益必有影响。
毕竟在北疆部落之中,如若不朝贡元庭,那他们就是各掌一方的,有着自己的牧场,有着自己的部落,有着自己的子民。
一旦元帝去了。
北疆也必然会迎来大变。
“诸位心里什么心思,本太尉都不想点破。”
“如今大元已经是出于危局之中,诸位能不能不要想着自身利益,而枉顾了朝廷利益,枉顾了皇上的利益。”
看着群臣的激烈反对,蛮子也是一脸愤怒的指着喝道。
“够了。”
端坐高位上的元帝看着这吵闹的一幕,当即抬起手,出声呵斥道。
“皇上息怒。”
众多朝臣纷纷一拜。
看得出。
这刘必烈后代朝堂上的氛围倒是已经完全汉化了,甚至于朝堂礼仪都是一样。
“太尉太过担心了。”
“如今朕除了鬼力赤将军统御的十万铁骑,还有三十多万大军驻守在新都周边,我大元的兵力已经完全调集了。”
“他明军的确战力强大,但此番是我大元以逸待劳,而且还有如此之多的兵力。”
“朕,何惧明国?”
元帝冷笑一声,根本不怕大明的军队。
如若是起初兵力没有调集时,元帝的确是有些担忧,可如今兵力调集,粮草充裕,他是真的不怕。
而且他很自信的鬼力赤麾下的十万骑兵。
这可是他麾下真正的精锐,震慑北疆部落的本钱啊!
再有三十多万步卒拱卫新都。
除非明军的兵力有着绝对优势,元帝不相信还有什么机会能输。
当然。
对于自己的命,元帝还是非常看重的,如果真的有兵败破都之危,他肯定都无需蛮子开口,直接就逃了。
之所以现在不撤,自然是元帝舍不得这新都的奢华,还有完全汉化的汉家荣华富贵。
如若真的到了北疆,虽然权势仍在,可在那苦寒之地,元帝已经养出来的“万金之躯”自然是受不了的。
所以不到最后一步,元帝是根本不会离开都城的。
“皇上……”
蛮子一脸苦意无奈,还想要规劝。
别人没有看透,他却是全部看透了。
如果真的他大元的铁骑击溃了明军还好,可如若击溃不了,如若这调动来新都的大军都成了溃军,然后再行逃亡至北疆,那绝对会出现无数乱象,甚至于朝廷不复。
这就是蛮子看到的长远。
只不过。
朝堂之上,百般阻扰,甚至于元帝都不担忧。
“唉。”
“如今之大元,真的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时刻了。”
“皇上昏庸。”
“朝臣心思四起。”
“难道我大元真的要被明国彻底赶回草原?难道我大元真的要不复?”
“倘若纳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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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蛮子心底苦涩无比。
作为一个看透的大臣,看着如今大元正在一步步走向衰败,甚至是灭亡,蛮子的心底也是叫苦不已。
“对了。”
“建奴还有高丽国如何了?”
“朕已经传令给建奴两个多月了,他们可曾动兵?”元帝看向了失烈门问道。
“回禀皇上。”
“建奴新任族长已经率军在袭扰明国大宁边境了,只不过在大宁府还有辽东府还有着大批明军驻守,所以也没有取得多大的成果。”
“至于高丽国。”
“如今李成桂叛乱,高丽王如今已经没有了多少招架之力,他甚至恳求皇上出兵解他高丽之危局。”
失烈门当即恭敬禀告道。
闻言!
元帝点了点头,然后道:“这建奴的族长还不错,知道为朕效力,待得击退了明军,朕一定要好好赏赐。”
“至于高丽国,算了,让他亡了吧。”
“等那李成桂夺了位,让他继续向我大元纳贡就行。”
对于这高丽小国,元帝也并没有多少看重的。
高丽王想要让元庭去救他,那自然是妄想。
“传朕旨意。”
“让鬼力赤将军用心统兵,只要他击溃明军,杀明军一个片甲不留,朕一定兑现承诺,封他为王。”
“至于其余统兵驻守的将军,朕也绝对不会薄待。”元帝大声道。
……
北疆疆域内,距元新都已经不足一百多里,广袤的草原之上,似无边无际。
而此间。
遍布着上千具元军的士兵,还有各处散开的战马。
可见。
这是一场小规模的遭遇战。
而与之交手的乃是朱应麾下的一支守备营。
“守备。”
“都解决了。”
众多大宁骑兵来到了守备面前禀告道。
“清理战场。”
“确保没有留下活口,战马全部都带回去。”
“北元不愧是占据了草原这个天然的牧场,战马先天就比我大明培育的战马更好,如今有战马补充,我大宁边军又可以增加一个千户骑兵营了。”
这一个掌军守备十分激动的说道,活脱脱的一个财迷了。
“哈哈哈。”
“守备说得对。”
“北元多骑兵。”
“等到这一次击溃了北元,到时我们大宁边军要是全员骑兵,那可就不得了。”
……
周围的大宁将士纷纷大笑道。
这些毫无顾忌对守备上官说话的有千户,也有普通的将士。
在大明,军队有着最为严格的上下级,普通兵卒对于上层军官是有着天然的敬畏,不敢亲近的,开玩笑就更别说了。
而看着这一支大宁边军,普通将士都敢于守备开玩笑,大大咧咧的,没有任何隔阂。
这!
显然就是朱应练兵的无形成果。
将,士,一心!
“好了。”
“我们守备营负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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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令兵,让后续的大军跟上来扎营。”守备当即下令道。
“标下领命。”
顿时。
就有几个传令兵迅速从队伍里脱离,向着后方的主力大军而去。
傍晚时分。
大宁边军扎营之地。
“主上。”
“刚刚收到了来自大宁的消息。”
“黑卫暗中禀告而来。”
“不知道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营帐内,刘磊一脸忧色的看着朱应。
“说。”
听到大宁,朱应的脸色微微一变,立刻问道。
如今黑卫已经壮大了,并且每一日都在壮大,在朱应的命令下,更是有着许多黑卫隐藏在了自己的府上,暗中保护自己的妻儿,同样也是负责传送情况,一旦与府上有关,立刻就会传到朱应的面前。
“朝廷到了旨意。”
“当今太子下旨,敕封了夫人为四品诰命,享诰命俸禄。”刘磊说道。
“敕封诰命。”
“这是好事。”
听到这,朱应嘴角也露出了一抹笑容来。
对于女子而言,一个诰命身份就是毫无质疑的荣耀。
能够凭自己的战功让沈玉儿获封诰命,这也让朱应十分满意。
“夫人获封诰命,这的确是好事。”
“可是夫人还有小少爷被太子传召到应天去了。”
“如今已经启程动身了。”
“林伯也一起动身前去了。”
“夫人被传召入应天,听起来似乎是好事,可属下总是有些担心。”刘磊面带忧色的说道。
毕竟作为朱应最为信任的人。
刘磊可是清楚知道黑卫,知道财宝诸事的。
他很担心是不是锦衣卫发现了什么,然后传召自己主上的妻儿去应天,以此来制衡的。
这或许也是知道的多,想得多。
毕竟朱应训练死士,而且还如此之大的规模,这要是被查出来,绝对是灭族的死罪。
“被传召入应天了吗?”
听到这,朱应的眉头微微一皱,面带思虑之色。
显然也是在思考着这等情况的利弊。
沉思一刻后。
朱应缓缓开口:“将在外,朝廷有所制衡是正常的,毕竟以前我孤身一人,能够晋封大宁指挥使已经是特例,如今有了妻儿,有了羁绊,而且还是正值于北伐的关键时刻,容不得差错,所以才会有传召入应天。”
“这并不是坏事。”
“随着玉儿母子入了应天。”
“往后我的战功,还有日后的晋升都不会再有阻碍。”
对于自己晋升,还有朝堂上的情况,朱应也是知道不少的。
当初自己晋升大宁指挥使时,朱元璋同意了,还是朱标一力促成的,在当日的朝堂之上无人反对,可是之后还是有不少御史,不少兵部的官吏上奏了朱应没有家小,孤身一人,需要慎重用之。
对此。
朱应自然是知晓的。
此番朱标传召,沈玉儿母子入了应天,这也算是弥补了朱应未来在晋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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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身一人的大臣,哪怕是能力再如何出众,也终究会被搁置的,除非被帝王掌握到了把柄才会用之。
虽然听起来十分荒唐,但这就是帝王之道。
“主上。”
“如果单单是这样,那自然是好事。”
“但如果是黑卫泄露了,那我们就是大罪了。”
“毕竟…锦衣卫遍布天下。”刘磊还是十分担心的说道。
“黑卫据点隐秘,而且与我之间并无联系。”
“锦衣卫再如何手眼通天也不可能查到。”
“再而……”朱应淡笑了一声,话音停顿一刻后,冷冷道:“那些潜伏在府中的锦衣卫看似隐匿极好,可在黑卫面前就是新兵蛋子,他们所知道的消息也是我让他知道的,至于他们不知道的,永远也不可能知道。”
说出这话时。
朱应也是透出了杀意。
在府上。
朱应早就命人给黑卫下了令。
如果锦衣卫胆敢探查酒坊,还有配方。
直接想办法处置了。
不过好在,他们不得机会,毕竟能够入酒坊,能够接触到配方的都是朱应的心腹,而且配方还是几份,并不是完全一体。
“属下明白了。”
刘磊恭敬点了点头。
随后,又道:“还有一事,林伯通过黑卫传来的,我们酒坊与燕王派去的人已经完成了接洽,如今商路已经开辟,林伯也挑选了不少忠心的掌事去了北平府,准备开设酒楼的事宜。”
“现在应该已经施行了。”
朱应点了点头:“林伯既然跟着玉儿他们去了应天,自然是将一切都安排好了。”
“主上,北平府人口比大宁府多,而且也更加富裕。”
“我们的酒肯定能够在北平府更为畅销,赚更多的钱。”刘磊十分期待的说道。
“北平府已经开始了,辽东府,这也算是我的影响范围,可以与沐晟合作一番,给予他一些好处,也同时在辽东府开设。”朱应思索着,却是想的更远。
先从大明北边的边境府域开始,酒楼逐步开设,不说完全遍布,但人口多一点的城池还是要开设到位的。
当然。
这一个步子也不能一下子迈得太大,一步步来。
“主上宏图,说不定以后我们酒楼能够开设至应天。”刘磊笑着道。
“不是说不定。”
“而是必然。”
“如今既然林伯已经去了应天了,我会让他准备在应天开设酒坊,开设酒楼,作为大明最为繁华的府域,赚的肯定更多。”朱应笑了笑。
对于自己酒坊所出的酒水,朱应根本就不愁卖的,可以说只要出来,供不应求。
在这时代根本没有太多娱乐活动,也没有太多口腹之欲,吃肉,也并不是人人都吃得起的,但酒水,这可是这时代相对于最享受的一物了。
正在这时!
“报。”
“燕王殿下请朱将军前往主营议事。”
营帐外,传来了燕王府千户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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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朱应给了刘磊一个眼神,让他不要再说什么了,然后起身来,向着营帐外走去,刘磊则是立刻紧随。
在朱能引路下。
很快就来到了军营中间主帐。
随着北元边城都被攻破。
二路大军三个卫所兵力全部汇聚,如今已然全部安营于此。
主营内。
当朱应来到。
营帐内已经有了众多将领等候。
都是熟识。
会州卫的。
北平卫的。
朱应一入营帐。
首先就是以沐晟为首的会州卫将领,纷纷站了起来,躬身对着朱应一拜:“朱将军。”
每一个人都是充满了对朱应的敬畏之色。
军中敬强者,而朱应就是那个当之无愧的强者。
这一次能够在短短两个多月,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将北元边境十几座互相依靠的城池攻占,全部变成大明的城池。
如若说首功。
那朱应当之无愧。
这一点。
纵然是看朱应不顺眼的淮西将领也不得不承认。这一次如果不是朱应破城速度快,影响了他们所进攻城池的元军,他们也不可能在一个多月时间内攻破五城。
当然。
此刻会州卫将领如此激动,还有一个关键。
除了沐晟与麾下两个指挥同知以外,五个指挥佥事都是出自朱应麾下的大宁,每一个对朱应都是敬重有加。
可以说。
朱应如今在北方军中的威望极高。
所以一进来就成了焦点了。
而在主位上。
看着朱应有如此威望,会州卫,他麾下北平军将领,皆是如此敬重。
也让朱棣心底更是复杂难言。
纵然是他,也仅仅是在北平军有所威望,而且所依靠的大多还是王爵的身份,而朱应则是完全凭借战功,凭借自己身先士卒,攻杀在前的战功所凝聚的威望。
“末将拜见燕王。”
“拜见李将军。”
朱应缓步走来,身后还跟着大宁边军的七个将领。
入帐后,当即躬身一拜。
“哈哈。”
“我们的大功臣来了。”
“朱将军,无需多礼,快请坐。”
李景隆笑着说道,大大咧咧的。
“落座吧。”
朱棣也是一笑,并没有对李景隆有任何不满。
毕竟李景隆才是执掌着军事指挥权的。
“谢燕王,谢李将军。”
朱应道谢了一声。
直接走向了自己的位置。
左侧首位。
虽然在三个指挥使之中是最为年轻的,但朱应地位却是最高的。
而陈亨与张武众多将领也是纷纷落座。
“朱将军。”
“既然你来了。”
“吾也不废话了。”
“这是来自朝廷的圣旨,专门给你的。”李景隆一笑,双手从桌子上捧起了一封圣旨。
朱应立刻站起来,正准备参拜。
“军中没有那么多规矩,双手捧过就行。”李景隆一笑,直接制止了朱应行礼。
闻言!
朱应一笑,也没有客气,当即走上前,双手捧起了圣旨。
“领取圣旨一封,奖励普通宝箱一个。”面板十分合适的提醒道。
“朱将军。”
“恭喜你了。”
“夫人得皇上与太子敕封为了四品诰命。”
李景隆笑着说道。
闻声!
营帐内众多将领也都是向着朱应抱拳道贺:“恭贺朱将军。”
每一个都是发自真心的为朱应而高兴。
毕竟这可是诰命啊!
一个女人获得诰命,那就是最大的殊荣。
“诸位将军客气了。”
朱应先是扫了圣旨一眼,然后笑着对着众人抱拳回礼。
“朱将军战功卓越,夫人被封为诰命自然是不意外的。”张玉笑着道。
“不错。”
“等北伐凯旋,朱将军一定要请我们好好喝一杯。”沐宸笑着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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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寒暄之后。
此番大军聚首的军议也是真正开始了。
“诸位将军。”
“如今北元边境十几座城池都已经被我军攻克了。”
“但,据潜伏在北元境内的细作所报。”
“这三个月来,元帝从各处调动的兵马皆已调动到了元都各处,兵力只怕不会低于四十万。”
“而且,元帝麾下大将军鬼力赤亲自领十万骑兵在其都城百里外的皇家牧场陈兵。”
“其目的,诸位将军应该也可以看透吧。”朱棣扫视营帐内的众将,缓缓开口道。
话音落下。
张玉率先开口:“王爷,北元的目的显而易见,他们在城池防守之上根本无法阻挡我大明的兵锋,故而想要以他北元的长处来对付我大明。”
“昔日。”
“北元能虎吞中原,夺取天下,依靠的正是其铁骑之力。”
“所以。”
“北元定然是想要以骑兵之力,击溃我军。”
听到这。
朱棣赞许的看了张玉一眼,十分欣慰。
毕竟是他麾下的北平军,张玉亮眼,那也就是给他长脸。
“诸位将军。”
“废话,本王就不多说了。”
“北元骑兵之力,冠绝天下。”
“纵然我大明已经将北元赶出了中原数十载了,可北元骑兵之力仍然不可小觑。”
“本王并非长北元志气,灭我大明的威风,而是事实如此。”
“我大明骑兵之力,终究是与北元有所差距。”
“而且我大明骑兵加起来也不可能凑足十万。”朱棣十分严肃的说道,语气也是十分的凝重。
镇守北平府多年。
虽然没有与北元爆发大规模的战争。
但小规模的战事是有的。
北元南下劫掠,所依靠的也是骑兵为主。
北平军的确是战力不俗,在昔日朱应出现之前,战力在边境为最。
但在与北元骑兵交锋之中,北平军则是处于弱势的,哪怕是骑兵对阵,也不是北元骑兵的对手。
所以朱棣的忌惮也是可想而知。
“燕王殿下。”
“十万骑兵,而且还是广袤的草原之上,的确是非步卒能够对付。”
“或许,只能与蓝玉将军合兵一处,方可应对这十万北元骑兵了。”沐晟沉声说道。
“想要合兵?”
“不可能。”
“北元不会让我们合兵。”
“如今我们已经攻入到了北元腹地,除了要面对北元十数万骑兵以外,还有数十万北元的步卒。”
“蓝玉将军在左尚且可以牵制,将那些大军牢牢吸住,可一旦蓝玉将军合兵,我们反倒会失去如今面对这北元骑兵的兵力优势。”张玉则是立刻说道。
“我军如今兵力十五万,或许有着领先于北元的兵力,可终究不是骑兵之敌。”
“此番北元已经摆明了借助骑兵之力与我军正面对决,地形平坦广袤,当真不是对手。”沐晟则是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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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
“李将军。”
“依你们看,如今我们该如何是好?”张玉也是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了朱棣。
张玉可是与北元骑兵交过手的,广袤地域对抗,大明骑兵不是对手。
“这……”
朱棣面带忧色,也是不知道如何用兵。
哪怕他在边境这么多年。
应对北元骑兵也是依靠长城之利,依靠守城之力,以防守为主。
但这一次大明是主动进攻,要主动与这北元骑兵交锋,必然是难以抗衡的。
思虑一刻后。
朱棣将目光投向了李景隆。
毕竟这一次朱棣是被朱元璋安排来镀金,也是提升自身统军之能,观战为主,主要决策权还是在李景隆。
感受到朱棣的目光。
李景隆心底一慌。
听着众将所言,原本他就显得十分被动了,毕竟面对这种北元明牌的情况,朱棣,还有张玉他们都没有办法,他能有什么办法?
此刻。
李景隆又怎会不慌。
不过。
随着朱棣目光一转。
营帐内几乎所有将领的目光都看向了他,这种情况之下,李景隆似乎已经不得不开口了。
面对这个情况。
李景隆挣扎了片刻后,余光已然看见了坐在了左侧首位,一直没有出声的朱应。
当即。
抱着一种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看着朱应问道:“朱将军,对于北元骑兵,你有何看法?”
下一刻。
所有将领的目光,包括朱棣在内,全部都看向了朱应。
“这李景隆还真的是毫无用处啊。”
“没有任何统兵之能,却是被所有人视之为善于统兵,其父带来的光环太大了。”朱应心底暗暗想到。
不过。
此刻。
朱应也没有多想什么。
“其实当初在大宁练兵时,我就想过了未来如若北伐,必然就要面对北元最强的骑兵。”
“所以…”
朱应环视了一圈,沉声道:“在大宁练兵时,我就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
听到这话。
营帐内所有将领全部都震惊的看着朱应。
“朱将军。”
“你打算如何应对北元十万骑兵?”朱棣立刻凝视着朱应问道,虽然此刻是发问,但朱棣内心之中实则有些忐忑。
如若朱应连这十万骑兵都可以应对,还是在广袤的草原大漠之上,骑兵主场应对,那就真的可怕了。
“朱将军。”
“你真的有办法应对这北元骑兵?”
“如果是真的,那朱将军就是真正的大功一件啊。”李景隆也是激动的道,期盼的看着朱应。
“大宁,会州众将何在?”
朱应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威声道。
“在。”
隶属于大宁边军,会州卫的众将纷纷站了起来,躬身对着朱应一拜。
“当初在大宁练兵时,吾所教导你们的各自阵型可还记得?”朱应沉声问道。
“将军传授,末将誓不敢忘。”十个指挥佥事将领齐声回道。
“当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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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阵法能够应对北元十万铁骑?”朱棣有些怀疑的问道。
李景隆也是立刻问道:“是啊朱将军,我对阵法也是有些了解,如若是北元骑兵只有数万,我军还是可以凭借兵力优势来应对,用长蛇阵来迂回包围,或许勉强可以胜过,但十万骑兵,还是平坦广阔的地形,就算是布置十条长蛇阵也会被他们冲破。”
显然。
李景隆对于朱应有阵法应对是十分悲观的,并不相信有应对这十万骑兵的阵法。
“诸位可曾听说过龙门阵?”朱应笑了笑,环视一圈问道。
“昔日盛唐之时,薛仁贵所创的龙门阵?”
“据说此阵善于困杀,而且还是专门针对骑兵所设,可用来困杀骑兵。”
“只不过此阵早就失传了。”
“难道朱将军会?”朱棣心底一惊,急忙问道。
“说来也巧,末将恰好就会此阵。”朱应笑了笑,十分自信。
“如若真的是传说中的龙门阵。”
“那或许真的可以应对这十万元军铁骑。”
朱棣点了点头,十分认真的说道。
“朱将军。”
“既然你已经有了应敌之法,那此番军议就听从你的安排。”
“如何应对,如何排兵布阵。”
“一切都交给你。”
李景隆当即开口道。
朱应有应对十万元骑兵的战法,别人或许有些感触,但李景隆的感触则是更大。
此战。
他也无需丢脸了。
要是真的让他来统御全军,那就真的坏事了。
“此战。”
“以步卒为主,随吾布置龙门阵,困杀元骑。”
“至于全军的骑兵隐于龙门阵之后,待得将元军困住之后,逐步放出杀之。”朱应当即说道。
对于如何应对,如何布阵。
实则朱应曾经在大宁时就想过了很多次了。
“此番我大明北伐,乃是主攻。”
“元军骑兵会乖乖入阵吗?”李景隆有些担忧的问道。
如若大阵布置好了,元军不上钩,不入阵,那岂不是玩笑了。
“不会的。”
朱棣摇了摇头,带着一种肯定的语气道:“元军肯定会入阵的!”
“为何?”李景隆不解问道。
听到李景隆这一问,朱棣则反过来诧异的看了前者一眼,似乎奇怪为何李景隆会问出这等问题。
毕竟这种情况一想就很通透。
“我们对于北元骑兵尚且有些忌惮,而北元最引以为傲的就是他们的骑兵。”
“或许在元帝,还有北元的将领看来,他们的骑兵一出,足可碾杀一切。”
“只待我军真的到了北元的皇家牧场,他们必然会直接全力冲杀,骤时我军只需要派遣一支骑兵诱敌即可。”
“等他们真的到了阵前,必不会停止进攻。”
朱棣还是缓缓开口解释道。
“的确。”
李景隆点了点头,似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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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神来。
“朱将军。”
“我们距离那北元的牧场只有不到数十里了。”
“接下来该如何动兵?”李景隆问道。
“以骑兵开路,解决元军骑兵袭扰,大军稳步拔营前行足矣。”
“待得距离北元骑兵扎营不远,他们自然会主动出击的。”
“一旦入了其骑兵攻伐的范围,便是攻守易形,我军为守,元军为攻。”朱应沉声说道。
李景隆明了的点了点头,也完全明白了。
当即。
李景隆就对着营帐内的众将道:“诸位将军都听到了朱将军的话吧?”
“明日。”
“大军照旧,稳步前行。”
“一日时间,足可了。”李景隆沉声道。
“末将谨遵将令。”
营帐内的众将都纷纷开口应道。
“诸位将军,先行回去好好休息吧。”
“明日再行动兵。”
朱棣也对着众将道。
随之。
众将也是纷纷站了起来,告退。
朱应自也不例外。
可是。
当朱应准备归营后。
朱能则是快步追了上来。
“朱将军。”
“王爷有请。”
朱能低声道。
“恩。”
朱应点了点头,随即就跟着朱能前去。
不一会。
朱棣的营帐所在。
“末将拜见燕王殿下。”
朱应抱拳行礼道。
“朱将军无需多礼。”
朱棣微微一笑,直接挥手:“请坐。”
朱应站直身体,然后落座一旁,不解的看着朱棣:“不知燕王传召有何要事?”
“难道本王无事就不能与朱将军一叙?”朱棣板着脸,假装生气的道。
“那倒不是。”朱应笑着回道。
“得了。”
“本王也不卖关子了。”
“刚刚本王已经收到了消息,来自你酒坊第一批美酒已经入了北平府了,反响很不错。”
“此番。”
“朱将军的酒必可在北平府大赚一笔啊。”朱棣笑着说道。
“合作共赢。”
“王爷也可大赚一笔。”朱应则是笑着回道。
“你酒楼的管事也已经入了北平府,并且已经在北平城,还有许多城池选定了开设酒楼的地址,本王已经下令了,不可阻碍。”朱棣也是带着几分示好之色的对着朱应道。
“有劳王爷了。”朱应则是平静的道谢。
对于朱棣。
朱应的态度一直都是如此,不平不淡,不会太过深交,也不会得罪。
两世为人,如何圆滑处事,朱应自然是非常清楚的。
“不过……”
忽然。
朱棣的话锋一转,表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在北伐后的数月,我北平府倒也并不是很太平,不知道朱将军可听说了?”
问出这一问题时。
朱棣深深凝视着朱应。
“王爷。”
“此话怎讲?”
“北平府一直在王爷治下井井有条,虽然北平军北伐,但律法仍在,又怎会不太平?”朱应十分惊讶的反问道。
在朱棣有此一问时,朱应心中已然有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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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沈家的事情已经闹大了。
毕竟死了那么多人。
劫掠了那么多的财务。
这种事情如果没有传到朱棣耳中,那就奇怪了。
毕竟朱棣对于北平府的掌握是非常深的。
看着朱应如此惊讶的样子,朱棣持续凝视着,并没有立刻开口回答。
“难道真的不是他?”
朱棣心底暗暗怀疑,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叹了一口气,带着几分发愁的说道:“我北平府内忽然出现了一支凶悍的山匪,还遍布在北平府诸多官道,与你有仇怨的沈家商队可是遭受了不小的损失。”
“商队的仆从死了三百多,损失财务更是高达数千金……”
不等朱棣把话说完。
朱应当即眉头一皱,有些不悦道:“王爷,难道你怀疑是我所为?”
“末将虽然在战场上杀人无数,但亲卫皆随,在内也只是做了酒水的生意,这些王爷是知道的。”
“末将可没有能力去安排一支山匪劫财害命。”
“再而……”
朱应话音一顿,极为严肃的道:“沈家!末将的确是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但苦于当初他们所为没有证据,纵然末将愤怒,可是是在大明律法之下,巍巍皇权之下,末将也是不敢莽撞行事啊。”
“不过。”
“如若沈家真的被山匪盯上了,那就真的是活该。”
“只是可惜了沈家之外的人了。”
说着。
朱应也是表现出十分唏嘘的样子。
“看来,真的不是他。”
看着朱应如此认真,又完全不知道的样子,朱棣心底则有些肯定了。
“朱将军想错了。”
“这一次除了沈家以外,其他的商贾并没有被劫杀。”
“唯独只有沈家,这一支山匪盯上了沈家了。”
“只要是沈家的人就杀,就劫。”朱棣沉声说道。
“如此针对?”朱应诧异不已,然后道:“这似乎是沈家的仇家所为,”
“如若不然。”
“绝不会如此针对沈家。”
“此事发生在北平府。”
“燕王殿下还需慎重对待,必须让官府加大巡视力度,让郡兵将这一股猖獗的山匪给解决了。”
“虽然末将也厌恶沈家,但事情毕竟发生在北平府,如果真的闹腾到了朝廷,燕王的脸也不好看。”
朱应十分关切的说道。
“朱将军放心。”
“本王已经交代了下去。”
“全力搜捕山匪。”
“虽然北平军北伐了,但对付小小山匪,也难不倒北平府的官府。”朱棣笑着说道。
“是该如此。”
朱应也赞同的点了点头。
“好了。”
“此番叫朱将军来就是说一番酒楼之事。”
“此间事了。”
“朱将军先行回去休息吧。”
“等到真正面对北元骑兵,本王也想看看朱将军的龙门阵呢。”
试探之后,朱棣也是下了逐客令了。
“那末将告退了。”朱应笑着抱拳,退出了这营帐。
与朱棣这个八百个心眼子的人在一起,朱应还是十分不爽的。
或许他是历史上的永乐大帝。
但。
此刻他也是一个野心家。
终究还是没有坐上那个位置啊!
看着朱应离开的背影,直到离开了营帐十几步后。
“看来,不是他所为。”朱棣缓缓开口道。
“王爷不是一开始最怀疑的就是他吗?”
姚广孝的身影从内帐传来。
显然。
他们仍然是形影不离的。
“这一支山匪并不是普通的山匪,每一个都是训练有素,沈家那些仆从大多数是被一击毙命,如此训练,让本王不得不怀疑他。”
“而且。”
“他与沈家可是生死之仇。”朱棣沉声道。
“的确。”
“凭他酒水的畅销,大肆敛财。”
“如若真的想要训练一支精锐死士,的确有可能的。”
“但朱应此人虽然年轻,但心机颇深。”
“王爷想要就以试探来推敲出,很难。”
“再而。”
“王爷想要以此为把柄来收服朱应,则更难。”
“此人,并非普通人。”
“对待他,还是不能以常理对待。”姚广孝缓缓开口道,充满了提醒的意味。
“本王自然是明白的。”
朱棣点了点头,但眼神复杂:“可如此机会,如若本王不试一试,那也太过浪费了。”
“掌握他,本王就真的如鱼得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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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此番对于朱应的试探,目的也很明显。
如若朱应真的表现出了不对,或者承认了劫杀沈家之人是他所为,那朱棣就可以此为把柄,能够初步掌握朱应。
但。
朱棣是聪明人,朱应也不蠢。
而且。
朱应更是清楚知道朱棣的野心有多大。
所以朱棣这一次的试探也是以失败告终。
“你说。”
“沈家商队被劫杀,到底会不会是他?”
朱棣转过头,再次向着姚广孝问道。
虽然朱应回答,还有表现都是没有任何异状,朱棣也是觉得不是,但心中还是有着怀疑的。
“是或不是。”
“哪怕是王爷觉得是他,没有证据,那也是表象。”
“如若王爷真的想要凭借此来拿捏朱应,那就必须抓住证据。”姚广孝沉声回道,他也没有回答究竟是与不是,但表述出的目的也十分明确。
闻言!
朱棣点了点头,神情也是异常的严肃:“本王会传令,让高炽不惜代价抓住这一伙“山匪”,抓住证据。”
看得出。
原本如若只是普通的山匪劫杀,朱棣不会如此上心,但现在的情形已然不同了。
朱棣对朱应有多么忌惮,那就有多么看重。
如若能够为他所用,那一切的忌惮都会不复,所以朱棣自然是把握好一切机会。
待得朱应归于营帐。
“朱棣。”
“对我的敌意不小啊,此番竟然还特意来试探我。”
“看来以后对于这个家伙只能加重防备,不能深交。”朱应暗暗想到。
刚刚朱棣的试探,朱应又怎会感觉不到。
“刘磊。”
朱应对着营帐外喊道。
刘磊快步走来,恭敬一拜:“主上。”
“黑卫对沈家的劫杀还在继续吧?”朱应问道。
“回主上,自从第一次上禀后。”
“黑卫劫杀仍然不断,如今靠着劫杀沈家商队,倒是让我黑卫赚了不少财货,而且死在黑卫手中的沈家仆从超过了六七百人了,不过沈家也的确是学精了,竟然还找了镖局押镖,但效果不强。”
“黑卫严格遵循主上之令,只要是沈家的商队,财货劫之,人杀之。”
“除非主上下令,否则黑卫不会停下。”刘磊立刻禀告道。
“如今燕王已经知道了北平府劫杀之事了。”
“派人去告诉黑卫,让他们小心为上。”
“吾,不希望会有什么证据落于官府。”
“这件事,已然闹大了。”朱应沉声说道。
如果只是几个人,十几个人的劫杀,或许闹腾不大,但几百人的死,哪怕朱棣再如何掩盖,最终也会被传入朝廷之中。
可哪怕如此,朱应也并不准备收敛。
他就是要杀得沈家肝胆皆惧,杀得沈家知道什么叫做恐惧。
北平府,还只是一个开始。
待得黑卫壮大,不仅仅是北平府,凡是有沈家商队所在的地方,黑卫就会继续杀。
这就是朱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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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经是生死仇人了,而且朱应还有了自己的暗中死士了,那他可不会有任何顾忌。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朱应报仇,一天到晚。
朱应要让沈家永远生活在噩梦之中。
一切就先从北平府开始,逐步摧毁沈家。
“主上放心,当初主上交给黑卫的毒药已经配置成功,并且已经下发至每一个黑卫,如若真的有人不幸不抓,也断然不会有活口。”
“再而。”
“属下也相信普天之下在暗中能够与主上的黑卫交锋。”刘磊十分自信的回道。
“慎重对待吧。”
朱应则是叮嘱道。
对于黑卫,朱应自然也是十分自信的,毕竟是经过了亲卫的训练,而且还修炼了横练功,以炼骨散淬炼了身体,身体素质已然不是一般人了,只要他们不陷入重围,否则很难对付他们。
正在这时!
“主上。”
“营外。”
“来了一个人,自称沈家人。”
“说奉了沈家家主的命来见主上。”
肖汉的声音从营帐外传了进来。
“沈家?”
朱应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道冷意。
“主上,要不要直接……”
刘磊则是抬起手在自己脖子上做了一个抹的手势,意思很明确。
“先见见再说。”
“我倒要看看沈家要玩什么花样。”朱应沉下心来,当即道。
他与沈家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地步。
以沈万三的精明,他肯定能够想明白自己与他沈家是不会有任何挽回余地了。
但。
这一次朱应专门针对沈家的杀戮,以沈万三的聪明自然是经过了层层排除,最终锁定在了朱应身上了。
这。
也是朱应故意为之。
这就好比当初他坑朱应一样,他们买通了募兵官将朱应送到了大宁府,但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他沈家所为。
如今朱应也是如此对待他们,让他们知道劫杀沈家商队是自己所为,但他们也没有任何证据,这或许就是一个因果报应循环。
不一会。
在肖汉的引路下。
一个中年人来到了朱应的营帐内。
当看到了朱应后。
中年人心底一惊,看得出,他是沈家人,而且也是认识朱应的。
只不过。
昔日的朱应只是一个愣头青,而如今的朱应充满了威严,一身杀伐之气,俨然变了一个人似的。
“沈家沈聪,拜见朱将军。”
入帐后,来人立刻就对着朱应跪拜行礼,态度放的极低。
“沈聪。”
“不要废话什么了,直接说沈万三那老东西让你来做什么。”朱应冷冷道。
眼前之人,朱应自然也是认识的。
他就是沈家的管家之子,以前在北平时自然是打过交道的。
“奉家主之命。”
“特来给将军送上一封信。”沈聪站起来,直接从怀中拿出了一封书信来。
一旁刘磊走上前,冷冷看了一眼后,直接就将书信拿过来,然后恭敬递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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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应接过了书信,直接撕开,拿出信件一看。
当看到了里面的内容后,朱应的表情都是略微一变。
之后。
合上了书信,冷冷看向了沈聪。
“朱将军。”
“书信也看完了。”
“我们家主老爷也说了。”
“冤家宜解不宜结。”
“昔日,的确是我沈家做得不对,为了偿还对对朱将军的不妥之处,我沈家愿意付出黄金五万两来。”
“只要朱将军答应昔日恩怨一笔勾销,五万两黄金随时可以送入大宁府。”沈聪一脸严肃的说道,还顺手举起了五根手指。
听着这个数目。
朱应却是没有任何波澜。
对于任何一个人而言,五万两黄金,这绝对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可以让任何人富甲一方。
而且。
沈家这一次也的确是大出血了,五万两黄金对于他沈家而言也绝对不少了。
但为了息事宁人,他们还是咬牙拿出来了。
“如若,我不答应呢?”朱应冷冷一笑。
“朱将军。”
“老爷说了。”
“当初之事,我沈家所为的确不妥。”
“如今朱将军的确是位高权重,但我沈家也并非普通平民,如今大明是以律法治国,就算朱将军如何恨我沈家,但木已成舟,何不收下我沈家的赔罪之礼,我们两方无需伤了和气。”
“可如若朱将军真的要一直针对我沈家下去,那夫人的身份也是要公之于众了。”
“刚刚将军也看到了书信,夫人的身份可不小,昔日夫人的祖辈也得罪了不少人,如今那些人在朝堂上可是有不小的威望。”
“相信朱将军也明白小人的意思吧。”
沈聪抬起头,带着几分威胁语气的道,而目光则是带着几分嘲讽的看着朱应。
似乎觉得朱应只要是不蠢,那就不会再继续针对沈家下去。
但!
他终于是太高看沈家,也太小看朱应了。
朱应神情平静,但双眼之中的冷意却愈发浓郁。
一旁。
刘磊与肖汉看着眼前沈聪的神情也充斥杀意。
如果不是没有得到朱应的命令,他们恨不得直接将眼前之人给斩了。
“断手!”
朱应冷冷道。
闻声。
“是。”
刘磊与肖汉两人没有任何犹豫,两人直接走向了沈聪。
“朱应。”
“你想做什么?”
“难道你就真的不怕?”
“虽然你如今升了官,但相比朝堂上那些勋贵大员,你根本算不了什么。”
看着走来的刘磊两人,原本还面带威胁冷笑的沈聪脸色瞬间大变。
但下一刻。
肖汉直接就将沈聪按在了地上,强大的力量如同铁钳一样,一手按住,一手将沈聪的双手按在了地上。
“干什么?”
“你到底要干什么?”
此刻沈聪完全慌了,浑身发抖,全力挣扎着。
“很快你就知道干什么了。”刘磊冷笑着,直接从腰间拔出了精钢刀。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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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呲一声。
“啊!!!”
沈聪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
双手被断,鲜血喷涌。
只是一瞬,他整个人就被痛晕了过去。
看着这一幕。
朱应没有任何的波澜。
战场上比之眼前的一幕可血腥多了。
“给他止血。”
“泼醒他。”
朱应沉声道。
“是。”
刘磊从怀中拿出了一瓶止血散,直接给这沈聪断掉的手腕处上药。
作为如今军中的神药,效果显而易见,不一会就成功止血了。
然后。
肖汉从营帐外直接拿来了一盆冷水,对着沈聪的连泼了过去。
哗的一声。
沈聪被直接破醒了。
但此刻。
他脸色已经变得煞白,看着被斩断的双手,沈聪无比愤怒而仇恨的看着朱应:“沈家…还有那些权贵不会放过你的。”
“我等着。”
朱应平静回着,双眼则是凝视着眼前的沈聪:“回去告诉沈万三那个老东西,以后,我朱应会灭他全族的。”
说完。
朱应一摆手。
“是。”
肖汉根本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一只手提着沈聪,向着帐外离去。
随着他离开,又进来了两个亲卫,将地上的血迹还有断手清理了。
“主上。”
“这沈家的人还真的是找死。”
“竟然还敢派人来见主上。”刘磊带着几分讥讽的语气道。
对于自家主上如何被沈家所害的,刘磊自然是非常的清楚。
“好了。”
“你先下去吧。”
“对于沈家,让黑卫无需任何留情,遇到就杀。”
“还有,让黑卫稳步扩张,不要局限于北平府。”朱应沉声道。
“是。”
刘磊躬身一拜,当即领命。
随后便退出了营帐内。
待得他离开。
朱应目光才重新落在了手中的书信上。
“刘伯温。”
“玉儿,竟然是刘伯温的孙女。”
“这个玩笑,倒是开得有些大了。”
“刘伯温。”
“斩龙脉之人,也是为昔日朱元璋出谋划策,平定天下的功臣。”
“可他的死因似乎是因为李善长,胡惟庸。”
“似乎是牵扯到了当初大明建立时的诸多纷争,死在了纷争之下。”
看着手中的书信,朱应的心底也是有些诧异。
刘伯温,这个名字是真的不陌生啊!
而自己的妻子竟然是刘伯温的孙女,当初刘伯温死后,被其暗中送到了沈家,凭借当初刘伯温对沈家的恩惠,让沈家收留了。
“沈家。”
“你们还真的是商贾重利,无情无义啊。”
“刘伯温当初将玉儿托付给你们,足可看得出对你们的信任,既然给了你们恩惠,那断然不会是小恩小惠。”
“这这么多年,你们何曾对玉儿有过任何的恩待?”
“虽然给了一个所谓的庶出小姐身份,可实则为奴为婢。”
“无情无义或许都高褒了你们。”
“你们自以为凭借玉儿这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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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甚至连玉儿的家人都不是。”
“这,真的是太好了。”
朱应心底思索着,脸上的神情也是越来越冷。
对于朱应而言。
对于沈玉儿而言。
虽说与沈家已经彻底撕破脸了,但沈玉儿毕竟是姓沈,哪怕未来朱应再如何对付沈家,还是要有着一分留情,至少给沈家留下一个后,但如今他们沈家自己将沈玉儿的身世送到了朱应面前,自以为是的觉得凭借此事能够威胁朱应,让朱应停止对付他们沈家。
毕竟在他们沈家看来。
昔日刘伯温可是得罪了不少人。
而且得罪的还是昔日的淮西,纵然朱应再如何厉害,也根本比不上淮西啊!
只能说。
沈家太过想当然了。
平白给他们自己将最后的护身符给毁了。
……
应天府!
大明都城所在,应天城!
偌大的城门前。
来来往往都是入城的百姓,有乘马车的一列,也有步行的一列。
入城之人层出不穷。
而此刻。
在城外。
十架马车更是格外显眼,还有不少拖着箱子的马车。
在一百多个金吾卫的护送下。向着城门而来。
“少夫人。”
“应天,我大明的都城到了。”
在沈玉儿的马车,林福坐在外面兴奋的喊道。
听到声音。
沈玉儿也来了兴趣,立刻掀开了幕帘,抱着儿子,向前看去。
一座雄伟的城关映入眼前。
在城门之上,应天城三个字更是展现着一种都城气派。
而在周围,从各地而来的百姓络绎不绝的入城,作为大明的都城,也是大明最繁华的城池,有来应天求事的,也有各地来到的官员汇报的,更有商贾而来。
可以说是非常的热闹。
“熈儿,快看,这是我们大明的都城。”
沈玉儿也是第一次来都城,此刻看着,也是立刻对着怀中的儿子道。
朱熈已经有几个月大了,虽然听不懂,但也是顺着自己娘亲的目光看去,大眼睛睁大看着。
“张百户。”
“我们还需要入城排队吧?”
林福看向了一旁的金吾卫百户问道。
“哈哈。”
“林管家未免太小看我金吾卫了。”
“吾等在外所行乃是代表着太子殿下,自有专门入城的通道。”金吾卫百户带着几分自豪的语气道。
周围的金吾卫也是昂首挺胸。
在他们来到后,周围的人目光都是充满了敬畏的。
在大明军队之中。
谁不想入禁卫军?谁不想入金吾卫?
这自然是毫无疑问的。
禁卫军!
金吾卫!
在军制上,在地位上,在俸禄上,本就是远远高于地方军队的。
在金吾卫的护送下。
果然。
值守在城门的守城兵看到了金吾卫后,立刻就打开了一条被拒马挡住的路,然后纷纷让行。
金吾卫拱卫着朱府的马车,在许多百姓敬畏的目光之中,畅通无阻的入了城。
这一刻。
权柄带来的荣耀,便利,似具现化了。
“张百户。”
“我们此番是直接归于府上吧?”林福试探着问道。
如今已经来了应天城了,接下来是直接归于当今皇上赐予自己少爷的府邸,还是去东宫拜见太子朱标,这自然不是林福能够决定的。
“太子殿下之前就派人交代了,朱夫人入应天后,可先行归于府中等候,到时太子自会传召。”张百户立刻说道。
“如此,有劳了。”
林福明了的点了点头。
之后。
一路无言。
在金吾卫保护下,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了内城,相隔皇宫也不过几条街道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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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皇宫仅相隔几条街道,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不时都可以看到马车经过。
显然都是有身份之人。
在此地,尽显这座都城最为繁华的一面,同时也彰显着此地非凡的地位。朱应获赐的府邸便坐落于此,足见当今皇上与太子对他的重视。
“恭迎夫人归府!”
马车刚在这一个气派的府门前停下,约莫五十名仆从便整齐地跪伏在地,声音响彻整条街道。
林福动作麻利,率先从马车上跳下,而后小心翼翼地从沈玉儿手中接过年幼的朱熈,其动作轻柔,生怕惊扰到自己的小少爷。
“都起来吧。”
沈玉儿也缓缓走下马车,声音温和地对着跪在地上的仆从说道。
“谢夫人!”
众人齐声高呼,却都低垂着头,不敢直视沈玉儿的面容。
身为奴籍,他们深知自己的命运,生死皆在府中老爷与夫人的一念之间。
卑微,恭顺,这就是他们的活路。
“朱夫人,这里便是皇上赐予朱将军的府邸。”
“此番护送任务完成,标下这就回东宫向太子殿下复命。”
金吾卫百户走上前,双手抱拳,看着沈玉儿恭敬说道。
“有劳张百户一路悉心护送,我与夫君铭记于心。”
沈玉儿微笑着致谢,也是透出了几分感激。
“夫人客气了,这是标下的职责所在。”
张百户笑着回道。
随后。
张百户转身,大手一挥,麾下金吾卫迅速整队。
“归东宫。”张百户大声道。
带着百名金吾卫向着东宫方向走去。
“都下来吧!府中护卫依旧按照大宁的规矩值守,不可懈怠。”
林福转身,对着后面马车上陆续下来的仆从高声吩咐道。
“是!”众多仆从恭敬回应,声音回应的整齐。
此次从大宁前往应天,有金吾卫护送,林福便只留下二十个仆从看守大宁府,将其余一百多个仆从全都带到了应天。
他心里清楚,往后多半要在应天长久居住了,大宁城的府邸恐怕很少有机会回去了。
哪怕是战场结束之后,自己少爷应该也会过来的。
皇宫之内,文渊阁!
作为当今皇帝批阅奏折所在,整个殿内都笼罩着一种庄重肃穆之气。
朱元璋身着明黄色龙袍,端坐在主位的龙椅上,哪怕没有开口,都透出了一种不怒自威。
一旁,朱标笔直的站着,目光则是看着殿内。
而大殿中心。
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子身着华丽的皇子袍服,袍服上绣着精致的蛟龙图案,正恭敬地跪在地上,向朱元璋和朱标行礼:“儿臣拜见父皇,拜见大哥。”
“起来吧。”朱元璋微微抬手,声音低沉而威严,在大殿内回荡。
“谢父皇。”
这个皇子缓缓站起身来,双手不自觉的攥紧,脸上带着一丝紧张,眼中则是透出了难言的敬畏,小心翼翼地看着朱元璋。
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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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弟无需拘谨。”
“今日父皇传你前来,是想听听你的想法。”
朱标微微一笑,脸上带着长兄的关怀与仁厚,语气温和地说道。
十七弟!
没错,他正是朱元璋第十七个儿子,朱权,未来的宁王。
“不知父皇有何吩咐,儿臣定当全力以赴,万死不辞。”
朱权恭敬地说道,身体微微前倾,表现的极为恭顺,不敢有任何不敬。
“咱想问你,是现在就去大宁就藩,还是等北伐之后再去?”
朱元璋目光紧紧盯着朱权,语气平静,让人难以捉摸他的想法。
从他的态度中,能明显感受到朱标与其他子嗣在他心中有着截然不同的分量。
什么是朱重八的亲生儿子,什么是朱元璋的血脉传承子嗣。
根本就不是一个概念的!
闻言。
朱权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带着紧张,忐忑的问道:“敢问父皇,现在去和北伐之后去,有什么不同吗?”
朱元璋眉头微微一皱,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悦。
一旁的朱标见状,立刻笑着上前一步,温和的解释道:“十七弟,如今我大明正处于北伐北元的关键时期,大宁府地处大明边境,战略位置极为重要,未来会与北疆异族频繁交锋,甚至可能爆发大规模战争。”
“因此,父皇有意让你去北疆军中观摩,亲身感受战场,或许能有所收获,增长见识。”
听到这番话,朱权恍然大悟,眼睛微微一亮,连忙说道:“如此,儿臣明白了。”
“儿臣愿意先行前往北疆战场,历练观摩一番。”
“只不过……只不过……”
朱权有些犹豫,眼神中透露出担忧,说话吞吞吐吐,忐忑的看着朱元璋。
“有话就直说,别磨磨叽叽的!”
“咱的儿子可不能这么畏畏缩缩。”
朱元璋眉头紧皱,声音提高了几分,没好气的训斥道。
“父皇曾定下旨意,藩王就藩后,不得私下相见。”
“据儿臣所知,此番四哥在北伐中担任将领,所以……儿臣担心贸然前去,会违反父皇所定。”
朱权忐忑不安地回答,声音越来越小,身体也微微颤抖。
朱元璋哪怕只是一点动怒,他就害怕到了极点,这是发自心底深处的畏惧。
“咱让你去北疆,不是让你直接就藩。”
“在没就藩之前,你还算不上真正的藩王。”
“再者,这次是咱让你去的,咱和你大哥都没意见,难道还有人敢弹劾你不成?”
朱元璋没好气地数落着朱权,眼中还带着一种恨铁不成钢。
除了自己的标儿,其他的怎么都这么畏畏缩缩?
如果其他人看到了,只怕也会吃味。
“如此,儿臣明白了。”
朱权躬身行礼,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面对父皇,他始终难以放松,甚至心底有着深深的阴影。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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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宫中与你母妃好好告别,明日就启程。”
朱标微笑着说道,眼中满是关切。
相比于朱元璋对儿子们的严厉,朱标则是尽显长兄的温和仁厚。
“臣弟谢大哥。”朱权恭敬的向朱标行礼,随后又看向朱元璋,小心翼翼地问道:“父皇,儿臣可以去见母妃了吗?”
“去吧。”朱元璋一挥手,示意朱权退下,也懒得多说什么了。
“谢父皇。”朱权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行礼后快步离开了文渊阁。
虽说贵为皇子,但他在十二岁就已经出宫了,没有旨意,根本没有机会入宫看望母亲。
“你觉得老十七能承担起北疆大宁的重任吗?”
“相比于北平府!大宁府和辽东府才是未来北疆的战略要地。”
“咱以后可是打算让他节制一个卫所的兵力。”
看着朱权离去的背影,朱元璋陷入沉思,脸上带着几分担忧,手指不自觉的敲击着龙椅扶手,带着沉思之色。
“爹,老十七如今还年轻,需要好好磨砺。”
“而且大宁有朱应在,您的想法是让老十七节制大宁兵权,至于辽东兵权,还需要一位都指挥使来掌管。”
“北疆的布局,您不是早就定好了吗?”
朱标笑着说道,话语中别有深意。
这意味着,未来北疆的大宁府和辽东府将设立一个都卫所,而朱应很可能就是都指挥使的人选。
“朱应,确实出色,但他还太过年轻,需要更多的历练。”
“至少,咱得见他一面,不然心里不踏实。”
朱元璋沉声道,语气里透出了谨慎与思考。
“爹说得对。”
“不过,我大明正需要年轻有能力的战将统兵。”
“虽然儿臣未曾见过朱应,但对他的能力深信不疑。”
“未来即便他真的晋升为都指挥使,儿臣相信他也能胜任。”
朱标笑着回应,语气中充满了对朱应的认可和看重。
“你啊,这么多年,咱还是第一次见你对一个臣子如此上心。”
朱元璋无奈地摇了摇头,老脸上也露出淡淡的笑意,他深知儿子一旦认定的事情,就很难改变。
“难道爹您对朱应不上心吗?”朱标笑着反问,眼中带着一丝狡黠。
“怎么不上心?”
“这朱应,着实让咱大吃一惊。”
“北元耗费无数财力物力修筑了十座边城,这些边城相互拱卫,驰援,还部署了重兵。”
“按常理,我大明即便出动三十万大军,也需要半年时间才能攻破,毕竟元军兵力雄厚。”
“但朱应勇猛无畏,所到之处,无城可挡,硬是将战局提前了数月,不到三个月就下了北元的十座坚城,这般勇猛,前所未见!”
朱元璋感慨万分,老脸上也浮现出赞赏的神色,尽管北疆战事远在万里之外,但战报不断呈送到他面前。
让他很快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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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每过一段时间就有为朱应请功的军报。
有李景隆的。
也有作为大将军的郭英的。
“我大明向来擅长攻城掠地,北元想用坚城阻挡我大明兵锋,简直是痴心妄想。”
“只不过……”
朱标神色凝重,脸上浮现出一丝忧虑,眉头微皱:“此番北疆送来战报,北元已经调集了十万铁骑,这是元帝的底牌,他们似乎准备以骑兵正面迎战我大明军队。”
“草原广袤,正是骑兵的主场,有这十万铁骑的存在,我军这一战可不好打。”
听到这话。
朱元璋神情也变得严肃,点了点头,陷入了沉思。这些战报他自然都看过,心中也清楚这一战的艰难。
哪怕是他,如若在战场上,似乎也没有应对之法。
毕竟广袤大地,骑兵就是主场。
这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而大明的骑兵数量,远远不足。
而且在战力上也是不如。
毕竟北元的骑兵是从小就长在马背上的。
“战场形势瞬息万变,郭英、蓝玉,还有你侄儿都是将才,更何况还有善战的朱应。”
“咱相信他们能想出应对之策的。”
朱元璋沉声说道。
身处应天,尽管为北元铁骑忧心忡忡,但他也只能密切关注战场形势的变化。
不乱指挥,不乱干预。
保证充足的粮草供给,这就是他能做的。
就在这时。
“殿下,东宫传来消息,朱应妻儿已经顺利抵达应天,并且住进了皇上赐予的府邸。”
殿外。
金吾卫统领罗扬恭敬的禀告道,声音清楚传入了殿内。
“孤知道了。”朱标应了一声,沉声回道。
“臣告退。”罗扬禀告之后,行了一礼后,没有多言,转身退下。
“朱应妻儿到了,儿臣得找个机会见见他们。”
朱标笑着说道,眼中也是带着一种期待之色。
“怎么?不让咱召见?”
朱元璋调侃道,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眼中也透着对朱标的慈爱。
“此番他们是奉了儿臣的旨意来到应天的,理应儿臣先召见。”
“至于之后父皇是否传召,就看您的意思了。”朱标笑着回应。
普天之下,敢这样跟朱元璋说话的,恐怕也只有朱标了。
“行吧!”
“等北伐结束,朱应回到应天,咱再一起传召。”
“朱应妻儿既然来了,你要好好对待,千万别让他们受委屈。”
“当初朱应在军中崭露头角,淮西那帮人就多有不满。”
“在大宁时,他们没什么机会刁难,可到了应天,这帮人嚣张跋扈,千万别让他们伤害到朱应妻儿。”
“要是真出了这事,咱可不会轻饶。”朱元璋语气严厉,眼中透露出警告,甚至是杀机。
淮西。
如若不是朱标护着,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朱元璋的狠厉,满朝皆知。
“请爹放心,儿臣会妥善处理。”
“朱应为国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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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后宫!
淑芳殿。
宫殿内装饰典雅,透着一股宁静祥和,这里是朱元璋嫔妃之一杨妃的居所。
“十七皇子到!”
殿外,宫女清脆的通报声响起。
朱权脸上带着激动的神情,脚步急促,快步走进殿内。
看到母亲的那一刻,他眼睛一亮,急忙上前,恭敬行礼:“儿子拜见母妃。”
“还没到例行入宫的日子,你怎么今天来了?”
杨妃看到儿子突然入宫,既诧异又有些惊慌,眼神中还透出担忧,连忙问道:“你该不会是没通报就擅自进宫了吧?”
“母妃,儿子是得到父皇准许才进宫的。”朱权笑着解释,脸上洋溢着喜悦,根本掩饰不了。
“你父皇召你?”杨妃表情微变,陷入沉思,带着几分担心:“难道出什么事了?”
看得出来,杨妃在宫中一直小心翼翼,行事谨慎。
如今皇宫中没有皇后,但朱元璋的众多嫔妃都不敢争宠,她们心里对朱元璋充满了畏惧。
而且,皇后之位更是无人敢觊觎,那是宫中的禁忌。
曾经有个嫔妃,自以为受宠,竟提出想封后,结果被朱元璋直接打入冷宫。
有了前车之鉴!
别说是皇后之位了。
就算是后宫争宠,她们更是连想都不敢想。
所以朱元璋的后宫也是一片祥和,根本没有什么争斗。
“母妃,父皇已经下旨,明日儿子就要北上前往大宁了。”
朱权难掩心中的激动,十分兴奋地说道。
对于朱元璋的众多皇子而言,虽然在都城能享受荣华富贵,但也要接受严苛的教育,还要时刻面对严厉的父皇。
许多皇子在朱元璋面前稍有差池,就会犯下大错。
因此,大多数皇子都盼着能早日成年,就藩离开,这样就能在自己的封地逍遥自在了。
“真的?”杨妃脸上也露出激动的神色,眼睛微微睁大:“就藩可是好事。”
“你在应天,娘整日提心吊胆,要是你就藩了,往后就能轻松自在不少。”
“是真的。”朱权肯定地点点头,接着说道:“不过,此番北上不是直接去大宁,而是先去北伐军中。”
“父皇有意让我去军中观摩学习,等北伐成功后,再去大宁就藩。”
“什么?去北伐战场?这太危险了!”
杨妃脸色骤变,原本兴奋的神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担忧。
“母妃,这是父皇的旨意,而且儿子也愿意去。”
“这是难得的机会,如果能学到一些东西,日后在大宁就藩,也能建功立业,向父皇交差。”
朱权认真地说道,眼中尽是坚定之色,展现出他的决心。
看着儿子坚定的模样,杨妃点了点头,语重心长地说:“权儿,你也长大了,身为皇族男儿,藩王,一定要为朝廷、为你父皇和大哥恪尽职守,守卫边境。”
“说起来,唉……”
杨妃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伤感:“要是当初的皇长孙还在,现在比你还大一点,你们小时候关系那么好。”
“要是他还在,娘就不用为你的未来操心了。”
“可如今,一切都得靠你自己。”
“你去大宁就藩后,一定要好好表现,为国立功,让你大哥满意。”
杨妃耐心地叮嘱着,虽然她只是个妇道人家,懂得不算多,但每一句话都饱含着对儿子深深的关爱,眼中也充满了不舍与牵挂。
“请母妃放心,儿子明白。”
“大哥宅心仁厚,对我们都很好,儿子一定不会让他失望!”
朱权重重点头,眼神中充满了决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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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多金吾卫拱卫,戒备森严。
在一众金吾卫的护送下,朱标缓步踏入东宫。
而在宫门前。
吕氏早已带着一众东宫的宫女仆从,恭敬的候在了宫门处。
见朱标归来,吕氏脚步轻移,微微欠身,恭敬一拜:“恭迎夫君归宫。”
朱标看向吕氏,轻轻点了点头。
随后。
目光扫过一旁的金吾卫,似是想到了什么。
片刻后。
朱标目光落在了护送沈玉儿归来的张百户身上,开口问道:“朱应妻儿如何了?”
张百户赶忙上前一步,躬身一拜,恭敬回道:“回禀殿下,如今已经归于府上了,按照殿下的吩咐,臣让朱夫人在府中休息几日,到时殿下会传召。”
朱标听后,眼中带着满意之色的点了点头,说道:“此番做的不错,孤赐你与麾下金吾卫休沐十日。”
张百户闻言,脸上立刻浮现出欣喜,当即单膝跪地,高声道:“谢殿下。”
朱标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大步向着东宫大殿走去,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开始批阅起奏折来。
每日。
作为太子的朱标要批阅的奏折与朱元璋批阅的相差无几。
大明立国才二十多年,政务繁多。
这也是朱元璋废除丞相之后的一大弊端,诸多事务一股脑的累积在了皇帝和太子身上。
也是幸亏朱元璋与朱标还算勤勉,但凡换了奢靡享受的,绝对不会如此勤政。
待得朱标入座批阅奏折。
吕氏紧紧跟在朱标身后,一同踏入大殿。
看着已经开始批阅奏折的朱标,吕氏微微思索,眼中闪过一抹犹豫,试探性地询问道:“夫君,朱应妻儿来了应天,我东宫是不是要备上一些赐予,以此恩泽其妻儿?”
朱标一手拿着奏折,一手提着笔,听到吕氏的话后,头也没有抬,十分平静的回道:“该赐予的都已经赐予了,孤已经让礼部送去了,此事你无需操心了。”
闻言!
吕氏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不过在朱标面前,她很快调整好了情绪,没有表现出丝毫异状。
她缓步走到了朱标身后,轻轻给朱标按摩着肩膀,声音轻柔:“殿下,臣妾听到了一个传言,不知道是真是假。”
朱标仍然头也未抬,继续翻阅着奏折,随口问道:“什么传言?”
“朱应之妻似乎是沈家女吧?”
吕氏微微凑近朱标,带着几分探究之意:“据说与我兄长所娶的小妾是同一个家族,乃是北边商贾沈家女。”
朱标听到这话,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眉头瞬间皱起,眼中闪过不悦之色,冷冷道:“在朱应之妻得封诰命之后,沈家就与她没有任何关联了。”
“再而,就沈家对朱应所作所为,从始至终,朱应也不会与沈家有任何关系。”
“而且…你可知你兄长所纳妾室与朱应又是什么关系吗?”
此话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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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氏的心猛的一紧,她敏锐的听出了朱标话语之中对沈家的厌恶。
随即。
吕氏平复心神,压住心中的忐忑,小心翼翼的问道:“夫君,难道其中还有什么关联?”
“你兄长所纳妾乃是昔日与朱应有婚约的沈家女。”
朱标放下手中的奏折,靠在椅子上,脸上带着几分厌恶:“只不过,沈家嫌贫爱富,更喜攀附权势。”
“昔日朱应从北平府去往了大宁府入伍,其中也与沈家脱不了干系。”
“这就是沈家为了坑害朱应,让其婚约作废。”
“现在,你可明白了?”
说起这些,每一句话都透出了朱标对沈家的厌恶,能够让国之储君厌恶到了这等地步的,或许沈家也是独一份了。
或许沈家也根本想不到,昔日他们可以轻易对付的朱应竟然能够达到如此地步,直面天听!
听着朱标所言。
吕氏脸色瞬间一变,心底满是震惊,还有后怕:“竟然还有如此关联。”
“臣妾不知。如若臣妾事先知道,那就断然不会让兄长与沈家有关联,这沈家实在是太过了。”
说到了这,吕氏的声音微微颤抖,这些话并非谎言,而是她真的毫不知情。
原本她心中想着,或许可以凭借沈玉儿与自己兄长妾室同为一个家族女的关系,拉拢朱应,为自己儿子未来添一份助力。
可如今看来,这条路已然被堵得死死的。
如果真的以此为联系,那估摸着朱应都会厌恶她了。
“沈家,商贾之流,少与他们打交道。”
朱标冷冷说了一句,便又拿起奏折,开始专注的批阅起来,不再理会吕氏。
吕氏心中则是暗自思虑着:“看来太子对沈家已经极为不满了,不行,还是要提醒兄长一番,不要与沈家走近了,否则以后就真的麻烦了。”
“那沈家女可不能有所瓜葛,必须要休了才行。”
此刻。
吕氏已然为自己兄长做好了决定了。
毕竟她母族可是关系着自己,更关系着自己的儿子。
如今东宫缺主母,缺太子妃,吕氏一直为了这个目标而努力着,所以她断然一步也不能错。
与此同时!
沈家的宅邸则是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氛围中。
“爹。”
沈荣脚步匆匆,神色慌张的走进内堂,显然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刚刚收到了消息,沈玉儿那个丫头已经入了应天了。”
“而且之前的消息也得到了确定,她真的被封为四品诰命夫人了。”
说到了这,沈荣的声音中都带着颤抖,显然被这个消息惊到了。
闻声。
沈万三原本坐在太师椅上,身体猛的一僵,手中的茶盏都险些滑落。
老脸上的脸色也是瞬间变得十分难看,眉头紧皱,此刻,沈万三沉默了,内心之中满是挣扎,不甘与懊悔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显然,如若他一开始知道朱应如此厉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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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知道朱应与沈玉儿情投意合,他更不会派遣刺客去杀林福与沈玉儿。
原本,他可以将事情做得很漂亮,哪怕是朱应也会对他心存感激。
但这一切都被他亲手毁了。
“派去找朱应的人还要多久回来?”
沈万三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声音低沉的问道。
“应该还需要一些时日。”沈荣立刻回道,也是带着一种无奈。
“唉。”沈万三长叹一口气,老脸上满是苦涩:“如今看来,当初老夫真的做错了。”
“早知道朱应如此出彩,当初就不该对付他,更不该派人去杀沈玉儿他们。”
说出此话。
沈万三脸上都透出深深的懊悔,整个人也仿佛一下子变得更加苍老了许多。
“爹。”沈荣见状,赶忙出声安慰道:“如今我们的信应该已经送到了北疆了,只要朱应不蠢,他肯定会与我沈家止戈的。”
沈万三点了点头,可心底仍然像压着一块大石头,无法释怀:“但愿吧。”
正在这时!
“爹。”
沈茂也是神色慌张,脸色难看的跑进了堂内,甚至比刚刚的沈荣还要着急。
看到这。
沈荣脸色一变,猛的看去。
沈万三心中猛的一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于是立刻问道:“又怎么了?”
“燕儿被吕家给休了。”
沈茂喘着粗气,脸上带着一种愤怒与不甘:“如今更是被吕家直接赶出了家门。”
此话一落。
沈万三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原本就有些佝偻的身体仿佛又矮了几分,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说道:“你说什么?被休了?”
“爹。”
“爹……”
随着沈茂的话音落下,一个身着紫色长裙的浓妆女子匆匆跑进内堂。
正是沈燕儿。
她脚步踉跄,发丝有些凌乱,脸上满是泪痕,泪流不止,十分狼狈。
当看到沈万三后,沈燕儿的泪水如决堤般涌出,整个人也是立刻扑到沈万三面前,声音带着无尽的委屈:“女儿被休了。”
“今日吕豪说我沈家是商贾,配不上他,而且我沈家还得罪了大明最有潜力的战将,他不想牵扯其中。”
“所以…所以他就休了女儿。”
沈燕儿哭得肝肠寸断,肩膀都在剧烈的颤抖着。
“吕家,竟然因为朱应将你给休了?”
沈万三带着愤怒与难以置信:“他可是堂堂尚书之子,更是皇亲国戚。”
“他们怎么会怕了朱应?”
沈万三此刻充满了疑惑与震惊,怎么也想不明白,吕家为何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相比于朱应一个武夫,吕家才是真正的朝堂权贵啊!
他们犯得着怕了朱应吗?
不过。
如今事实已定。
他女儿已经被休了。
沈万三此刻完全慌了神。
他发现,自己还是小看了朝廷对朱应的重视程度,更小看了如今朱应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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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想象!
这才短短几年时间啊?
朱应竟然能有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且。
以沈万三的精明,他很快就意识到,之前吕家并非不知道朱应与他沈家之间的恩怨。
而现在忽然毫无征兆的将沈燕儿给休了,且恰恰是在沈玉儿入都的时刻。
显然,这与沈玉儿必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吕豪的姐姐可是当今太子侧妃,执掌着东宫内廷,肯定是她收到了什么风声,这才让吕豪果断给沈燕儿下了休书。
除此外。
沈万三已经想不到其他原因了。
“难道是太子对我沈家不满?”
沈万三想到了一个可能,也正是这一个可能,让沈万三心底涌现强烈不安,浑身都被冷汗浸湿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沈家就真的要完了。
“不可能。”
“我沈家一直都恪守律法,就算是暗中的事情也不会被人抓到由头。”
“太子也没有理由对付我沈家。”
但随后。
沈万三也极力安慰着自己,将那不安感祛除了。
“爹。”
沈荣的脸色十分难看,眼中满是焦急:“现在这可如何是好?”
“我们好不容易攀上了吕家这一条路,如今他们竟然休了燕儿?”
这一刻。
沈荣的声音中都带着一丝绝望,看向沈万三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助。
作为沈家长子,未来是要继承沈家的,可如今,沈家似乎是真的捅了大篓子了。
休妾!
这可不比休妻的步骤繁琐。
妾室的地位说到底也就比婢女高一点,休了都无需经过太多复杂步骤,但休妻则不同。
沈燕儿虽然身处这巨富之家,陪嫁了不少,但终究只是妾。
休了也就休了,可这对沈家来说,却是一记沉重的打击。
面对儿子的询问。
此刻。
沈万三也是完全没了主意,他感觉自己的脑袋都乱成了一团麻,怎么都理不清头绪了。
这一连窜的打击,太多了。
现在他算是真切感受到了朱应加官进爵后带来的巨大影响,甚至于在这都城内,一个边境的指挥使都能让他沈家如此狼狈不堪。
这可不是一个普通指挥使能够做到的!
这毫无疑问,朱应在这应天城内,地位远远超过了普通指挥使。
冠军伯三个字!
带来的意义太大了。
更何况这一次北伐朱应再次立下首功,这也必是其中影响。
“唉。”沈万三长叹一口气,心中满是无奈。
他知道,与朱应的关系必须要缓和了,不然以后他沈家或许真的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而这种感觉也是越来越强烈了。
“荣儿。”
沈万三抬起头,目光严肃的看着沈荣:“你立刻准备礼品,准备丰厚一些。”
“你亲自去一趟朱府,告诉沈玉儿,我们沈家错了,请求得到她的原谅。”
此刻。
沈万三已经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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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服软了。
哪怕朱应还没有真正出手,他已经怕了。
他输不起。
沈家更输不起。
“可是…可是那丫头会原谅我们吗?”
沈荣面露犹豫之色,想到之前沈家对沈玉儿的所作所为,他实在没有信心。
“去试试吧。”沈万三再次长叹,眼中满是沧桑:“这朱应已经成气候了,除非是真正要与他作为死敌,以后针锋相对,不死不休!要么就是缓和关系。”
这语气中有也是充满了无力感。
“是。”
沈荣无奈点了点头,心中虽然忐忑,但也只能听从父亲的安排。
“爹。”
沈燕儿抬起头,满脸泪痕,委屈的看着沈万三问道:“那女儿呢?”
“唉。”沈万三看着女儿,并没有多少心疼,有的只有对吕家休了她,让他沈家失去了一个靠山的无奈。
先留在府中吧,我会派人去吕府再谈的。”
女儿已经被休了,他还能有什么办法?
如今也只能抱着一丝希望,继续派人去吕府谈判了。
当然,以他对吕家的了解,既然已经做出了休妾之事,那应该是心意已决,难以挽回了。
目光一转!
朱府!
府门外。
沈荣亲自带着几十个仆从,还有十几架马车,停在门口。
看起来准备了不少礼品而言,这也让许多百姓驻足看热闹。
“你们是什么人?”
值守在府门前的护卫手持长棍,神色警惕的走上前来,审视着沈荣一行人。
“劳烦兄弟通禀一下,我是沈家沈荣,乃是贵府朱夫人的兄长。”
沈荣满脸堆笑,语气十分客气:“此番听闻玉儿迁至应天,奉了父亲的令来送一些礼品,顺带见一见小妹。”
沈荣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悄悄塞到护卫手中。
护卫却并没有接过银子,他只是府中的一个普通护卫,并不知晓太多府中的事情。
但府中规矩很多,如果贸然收了,说不定就是祸事了。
护卫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没听说夫人有什么兄长,不过你等着,我去问问管家。”
说完,这个护卫快步向着府内跑去。
府内!
“少夫人。”
林福满脸笑容,看着沈玉儿道:“已经基本清点清楚了。”
“朝廷对少爷十分恩厚,府中的库房里存了一千两银子,而且就在刚刚东宫还送来了不少日常所需。”
“等这几日先行熟悉了,老奴就去应天城转转,看看铺面,少爷的产业是时候在应天铺开了。”
初临应天,林福也是充满了斗志,为自己少爷开设产业,强大家族的斗志。
“林伯。”沈玉儿微笑着,眼神中满是对林福的行人:“这些事情你决定就好了,你可是我和夫君在这世上唯一的长辈了,不用什么事都来问我的。”
“规矩可不能破。”
林福笑着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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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自己的身份和在府中处事的原则,他始终坚守着。
正在这时!
“夫人。”
“林管家。”
在府外值守的护卫快步跑了过来。
“什么事?”林福转过身,神色严肃的问道。
“在府外有一个自称夫人兄长,名叫沈荣的人带着十几车礼品来了。”
护卫恭敬的禀告道:“说是得知夫人来了应天,特来恭贺。”
听到沈家,听到沈荣,原本还面带笑容的沈玉儿与林福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
甚至于。
两人眼中都充满了愤怒与仇恨,不说当初他们被沈家派杀手来伏杀行刺,差点丢了性命的仇。
还有他们针对朱应,要让朱应客死异乡的恨。
这就注定了他们与沈家之间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不可原谅。
“召集所有护卫。”林福冷冷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寒意。
“是。”一旁护卫当即应道,转身迅速跑去召集人手。
“少夫人。”
林福转过头,看着沈玉儿,语气关切:“此事交给老奴处置即可,你在府中等着。”
“不。”沈玉儿摇了摇头,眼中的恨意愈发浓烈:“我要亲自去见见他。”
说着,沈玉儿毫不犹豫的转身,向着府外走去。
林福见此,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还是立刻跟了上去。
府邸外。
沈荣站在马车旁,心中实则也是有些忐忑不安,他也不知道此番能不能取得成效,但他沈家已然被逼得走投无路了,此番是不得不来。
就在这时!
踏踏。
踏踏踏。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府内快步传来。
只见三十多个护卫手持棍棒,步伐整齐的来到了府外,将沈荣一行人团团围住。
每一个护卫都是神色冷漠,目光中充满了警惕与敌意。
在这些护卫之中实则还有一些黑卫隐藏。
紧随着。
沈玉儿与林福缓步从府内走了出来。
沈玉儿身着一身红黑色长裙,气质雍容华贵,身上散发着一种主母威严。
林福跟在她身后,神色严肃,同样已经不是昔日那小老头样子了。
当看到了沈玉儿,沈荣眼前猛的一惊,心中不禁暗暗惊叹。
曾经那个瘦弱的黄毛丫头已经彻底变了模样,如今的沈玉儿变得更美了,而且还多了一种让人敬畏的气质。
这也让沈荣更加深刻的意识到,如今的沈玉儿已经不是昔日那个任人欺凌的小丫头了。
“六妹。”沈荣硬着头皮,挤出一丝笑容,开口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讨好。
“谁是你六妹?”
沈玉儿冷冷的看着沈荣,厌恶之色没有任何的掩饰,“谁又是你沈家人?你又来做什么?”
感受着沈玉儿的冷意,沈荣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显得十分尴尬。
但他还是强装镇定,大声道:“玉儿!父亲得知你来了应天,如今也成了诰命夫人,特意前来恭贺你,顺带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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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荣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身后的马车。
“呵呵。”沈玉儿冷笑一声,眼中的恨意愈发浓烈:“我有父亲吗?”
这冷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与愤怒。
“玉儿。”
沈荣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但还是继续说道:“你对父亲有恨没错。”
“毕……毕竟这些年我沈家是对不起你。”
“更对不起朱应。”
“但你想想,如果不是沈家,你还能长大吗?”
“又还有机会嫁给朱应吗?”
“说到底,你还是要顾念几分亲情啊。”
这些话说出来,带着几分道德绑架的意味,试图以此打动沈玉儿。
“顾念亲情?”
沈玉儿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养我长大?”
听到这些,她笑了,不过是一脸冷笑,那笑容让人看了心生寒意。
“当初大宁府驿馆的事,便是斩断这所谓养恩。”
“至于生恩,你们真的生过我吗?”
“还有养恩,你们真的养过吗?”
“现在,给我立刻消失。”
“我,不是你沈家人。”
沈玉儿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决绝,这些年在沈家所遭受的委屈与痛苦,还有对沈家要杀自己与朱应的仇恨,此刻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
“玉儿。”沈荣还想开口,试图挽回局面。
“朱府的人听着。”
林福此刻向前一步,冷冷喝道:“沈家,不是夫人的娘家。”
“往后如果沈家人赶来,乱棍打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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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在朱府门前传开。
“是!”
数十个朱府护卫立刻动了,每一个都带着凶狠,举起手中的棍棒。
朝着面前沈家的仆从还有沈荣凶狠的打了过去。
“哎呀。”
“啊……”
顿时间就一阵沈家仆从的痛叫声在这街道响彻。
周围的百姓则是纷纷看热闹,议论不断。
“沈玉儿!”
沈荣在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下,顿时慌了手脚,整个人都狼狈不堪。
他一边狼狈向后逃窜,一边涨红了脸,十分屈辱的骂道:“你这个数典忘祖的贱女人!你会后悔的!”
这愤怒的样子仿佛要将沈玉儿生吞活剥一般。
显然。
此番遭遇让沈荣的愤怒达到了顶点,几乎将理智完全吞噬。
沈万三让他来之前的叮嘱都被他忘得一干二净了。
“打死这些家伙。”
“打。”
朱府的护卫们可丝毫没有手软,他们握着棍棒,毫不留情的一下下痛打着沈家众人。
很快。
在这等阵势下。
原本聚集在朱府门前的沈家众人,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而且他们也不敢动手,只能狼狈逃窜,不过片刻,便都如同丧家之犬般跑得无影无踪。
“少夫人,”
林福转过身,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更是带着对沈玉儿的认可,继而,缓缓说道:“你做得对。沈家从上到下,都是些见利忘义、不择手段的混账东西!”
闻言。
“沈家。”
“他们一心想要我们的命,要是我还对他们心慈手软,那才是对不起夫君。”
“我,与他沈家再无关联!”
沈玉儿目光充斥冷意,脸上更是透着决然。
在当初大宁时,沈家派人来杀她时,一切的情谊都不复了。
更何况。
她从小就未曾在沈家感受过情谊。
沈家。
“爹。”
“沈玉儿那贱女人乱棍将我们打回来了。”
“看我这一身伤,这贱丫头,以前就真的该打死他。”
沈荣一回来,便是捂着脸,一脸愤怒的对着沈万三说道。
看到这。
哪怕沈荣没有明说,沈万三也是看明白了,沈玉儿这是不接受他沈家的示好,不会再接受他沈家了。
“看来。”
“以后与朱应不可善了啊。”沈万三双眼一凝,带着几分冷意。
……
北疆,北元。
北元皇家牧场,辽阔无边,放眼望去,仿佛与天际相连,一眼望不到尽头。
“报!”
“启禀大将军!在十里外发现了明军踪迹,他们正朝着我军方向而来!”
探马疾驰而来,马蹄扬起阵阵尘土,下一刻就在鬼力赤面前猛的拉住缰绳,停下后,探马立刻大声禀报着。
“报!明军距我军已经不到五里!”
又一个探马迅速赶来,同样是向鬼力赤禀告着军情。
……
元军骑兵中军所在地,一个个探马在牧场穿梭,快马加鞭禀告。
在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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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望去,整个大地都已布满了北元骑兵。
每一个北元骑兵都是身着厚重的甲胄,每个骑兵手中,长刀和长枪紧握,散发着一股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
这,便是北元最精锐的军队,北元铁骑!
从他们的气势就可看出,他们是一支精锐。
“明军终于还是来送死了。”
鬼力赤骑着战马,脸上勾起一抹冷笑,笑容中带着一种对明军的轻蔑还有对麾下骑兵的自信。
“大将军,”
一个元将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急切的问道:“明军将至,我们是不是全军出击,一举击溃明军?”
不仅是他,鬼力赤周围的元军将领们,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此战。
这些元将的眼中都充满了对取得这场战斗胜利的自信,仿佛只要与明军交手,取胜就如探囊取物般简单。
在十万铁骑调集完毕后,鬼力赤当即便上奏元帝,主张以骑兵之力主动出击,彻底击溃明军。
皇家牧场距离元都最近,方圆数十里都是一马平川的平原,极为适合骑兵作战。
在鬼力赤看来,哪怕明军战力再强,面对他的十万铁骑,也绝无胜算,只能走向覆灭。
这片平原在他眼中,就是明军的葬身之地。
而且。
鬼力赤根本不担心明军会绕开他的铁骑,直接进攻元都。
因为在元都周围的城池,还有三十多万大军驻守。
一旦明军与这些守军交战,他的骑兵随时可以驰援,前后夹击明军。
此战。
他已经针对明军布下了一张天罗地网,只等明军自投罗网。
在他的设计下,明军除非是退兵,要不然必然是要与他大元铁骑正面对决。
“明军既然来了,那自然是准备与我军正面交战。”
鬼力赤脸上仍然是带着胜券在握的自信,缓缓说道:“只要他们踏入这牧场,就插翅难逃,急什么!”
对鬼力赤而言,这一战是一场难得的机遇。
毕竟元帝已经承诺了!
若能获胜,成功击溃明军,他就可以获封王爵。
在北元,王爵的地位非同小可,一旦封王,他的部落就能拥有更多的权力,甚至可以说是国中之国,还能对外扩张。
而作为王爵,只需向北元朝廷朝贡即可。
王爵啊!
鬼力赤的心中已经勾勒出一幅宏伟的蓝图,部落的壮大,权力的提升,都近在咫尺。
甚至于。
在鬼力赤的心底野心远远不仅仅是王爵
若是以后他部落的实力超过了朝廷,他还会乖乖朝贡吗?
这个念头在他心中一闪而过,随即被他深埋心底。
此刻,他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即将到来的战斗上,战而胜之,方才能够得到成就王爵的机会。
“大将军说得没错!”
“这一战,明军竟敢与我大元铁骑交战,简直是自寻死路!”
“等到明军来了,末将愿为先锋,杀明军一个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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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此战就让明军见识一下,什么是我大元铁骑的厉害!杀他们一个全军覆没!”
一众元将纷纷大声附和,语气中充满了自信。
在他们眼中,只要明军踏入这片广袤的平原,凭借骑兵的优势,这场战斗就已经胜负已定。
这一战对于他们而言,完全就是捞取战功的!
试问他们又怎会不期盼?
正在这时!
“报!”
又一个探报骑兵快马加鞭,迅速来到鬼力赤面前,大声禀告道:“明军先锋骑兵距我军不到两里,但不知为何,他们忽然停下了。”
这个探报骑兵的脸上带着一丝疑惑,显然对明军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感到不解。
但作为探报,禀告就可以了。
“明军多少兵力,可探查清楚了?”
鬼力赤皱了皱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沉声问道。
“明军兵力不下于十五万,”
探报骑兵不敢有丝毫犹豫,连忙回道:“但大多为步卒,骑兵数量并不多。”
“明军最强的是步卒和他们的火炮。”
鬼力赤低头沉思片刻,脑海中快速分析着战局,沉声道:“今日,此地是我大元的主场。”
“他们停下,无非是想试探我大元铁骑的战力,想以防守来引诱我军出击。”
一边说着。
鬼力赤脸上的笑容就越是浓郁,显然是自觉看透了明军的战法。
“大将军。”一个元将看着鬼力赤,小心试探问道:“明军距我军不过两里,我们究竟是进攻,还是继续在此等候?”
“这皇家牧场,就是我给明军选定的墓地。”
“既然他们已经来了,那就让我大元铁骑给他们送葬!”
鬼力赤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决绝,已然下定了决心。
“大将军。”
另一个元将神色谨慎,缓缓说道:“明军忽然停止前进,其中会不会有诈?”
此话说出,这个元将也是带着几分担忧之色,显然对明军的举动充满了疑虑。
听到这话!
鬼力赤仰头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自信:“我有十万铁骑,此地又是广袤平原,就算明军火炮再厉害,又怎能与我骑兵抗衡?”
“纵然明军步卒再多,本将也要将他们碾成肉泥。”
鬼力赤冷声说着,露出残忍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明军被他大元铁骑踏为齑粉的场景。
话到此处!
鬼力赤也不再犹豫,猛的拔出腰间的弯刀,高高举起,威声大喝道:“猛哈,纳力何在?”
声音响起,瞬间传开。
“末将在!”
两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元将,当即策马向前,大声应道。
“我十万铁骑,此次采取围杀迂回战法,将明军包围歼灭!”
鬼力赤眼中透出残忍杀意,看着两将,大声喝道:“我命你二人各率三万骑兵,从左右两侧迂回,围杀明军。”
“等你们从左右展开围杀后,我亲率四万铁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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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领命!”
两个元将双手抱拳,大声回道。
随后,他们转身迅速策马归于各自的军队,准备率领铁骑出击。
“今日一战,只要击溃明军,便是大功一件!”
“皇上必会重赏吾等!”
“儿郎们,杀!”
鬼力赤挥舞着手中的弯刀,大声吼道。
他的声音激昂,瞬间点燃了元军的斗志。
“大元儿郎们,建功立业就在今朝!”
“随我冲杀,杀光明军!”
猛哈和纳力也高举战刀,声嘶力竭的喊道。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兴奋与狂热,此战于他们而言,便可轻而易举的取胜。
随后,二人各自领着三万铁骑,如两道黑色的洪流,分左右两路,向着明军所在的方向冲杀而去。
他们的战马嘶鸣着,马蹄声如雷,仿佛要将大地踏碎。
原本静止待命的十万北元骑兵,随着这一声令下,瞬间行动起来。
轰,轰,轰!
铁骑奔腾,大地剧烈颤动,好似发生了一场小型地动。
六万北元铁骑奔袭所造成的动静,震天动地。
草原上的尘土被高高扬起,遮天蔽日,仿佛一片巨大的乌云笼罩在大地上。
而在两里之外,这里并非全部明军,只是一支不到万人的明军骑兵。
“报!”
一个明军探报骑兵快马疾驰而来。
当来到了明军战将刘真面前,他当即大声禀告道:“启禀刘将军,元骑动兵了,正朝着我军杀来!”
“好!”
刘真重重点了点头,双眼凝视着远方元骑所在的方向,眼中闪过一抹兴奋之色,似乎在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
“元军上钩了。”
“接下来,就是将军龙门阵显威之时了。”刘真心底暗暗想到。
过了片刻。
大地开始剧烈颤动起来。
远远望去,无数元军骑兵如潮水般从远方奔袭而来,元军的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已经清晰可见。
“兄弟们,撤!”
刘真毫不犹豫,当机立断,当即调转马头,大声喝令道。
“是!”
万众明军骑兵整齐划一,没有丝毫犹豫,迅速调转马头,向着后方快速撤离。
显然,他们只是一个诱敌的引子,目的就是靠近元军,引诱元军追击。
而不是与元军正面交战。
“明军竟然逃了?”
“贪生怕死的蛮子!”
“儿郎们,明军就在前方!我大元铁骑天下无敌,追上他们,将这些汉人蛮子全部杀光!”
“卑贱的汉人蛮子只配为奴!”
“屠灭这一支犯我大元的明军,宰了他们,我大元儿郎就杀入中原,再夺天下!杀啊,儿郎们……”
看着向后逃窜的明军骑兵,诸多元将变得更加亢奋,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声嘶力竭的呼喊着。
大元铁骑天下第一!
这一观念早已深深烙印在每一个北元人心底。
此番明骑撤退,并没有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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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他们觉得明军可能有诡计,但此刻凭借着骑兵在平原上的绝对优势,他们根本不把这些所谓的诡计放在眼里。
他们坚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将不堪一击。
“杀,杀,杀光汉人蛮子!”
“杀光他们!”
在诸多元将的煽动下,元军骑兵的士气高涨到了极点,他们疯狂的策马追击着明军。他们的眼神中只有杀戮与征服,仿佛要将眼前的明军都斩灭。
六万骑兵全力奔袭,马蹄声如雷,滚滚而来。
伴随着无尽杀机!
在元军追击的数里之外,一座由十万大军布置而成的大阵已然成型。
这座巨大的军阵气势恢宏,宛如一体,占据了大半片广袤的平原。
军阵中的士兵们严阵以待,皆是紧握兵戈,紧握盾牌,每一个将士皆是面容坚定,仿佛在等待着一场生死决战。
这座大阵呈八卦八门之形,但它并非普通的八卦阵,而是变幻莫测的龙门阵。
敌军一旦入阵,就会被分割包围,陷入无尽的杀戮之中。
龙门阵的每一个角落都暗藏玄机,仿佛一座巨大的迷宫,让敌人迷失其中。
在龙门阵的最外围,盾军严阵以待。
诸多盾牌兵紧密排列,手中的盾牌相互拼接,宛如一面面坚不可摧的盾墙,又似一座屹立不倒的城关。
而在龙门阵的最中心,一座高耸的高台拔地而起。
朱应身着战甲,站在高台之上,手中握着一柄柄颜色各异的阵旗。
高台之下,一群将领整齐列队,他们皆是指挥佥事,手握万军之权,正等待着朱应的将令。
“罗华!”
朱应目光一扫,抬手将一柄青色的阵旗,朝着高台之下的一将用力丢去,大声喝道:“本将命你执休门,掌休门生杀大权!但凡入休门之敌,一律杀无赦!”
朱应声如雷霆,充满了威严。
“末将领命!”
罗华双手稳稳接过阵旗,声音洪亮的应道。
随后,他利落的翻身上马,带着一众亲卫,迅速向着休门疾驰而去。
“庄伟!”
朱应话音未落,又将另一柄阵旗抛下:“本将命你执掌生门,掌生门生杀大权!入生门者,格杀勿论!”
“末将领命!”
庄伟高高举起阵旗,翻身上马,也是迅速向着自己执掌的生门而去。
紧接着。
朱应对着剩余的六将,一一赐予阵旗,下达命令。
每一柄阵旗落下,动作皆是迅速果断,此刻,朱应便是在编织一张无形的阵网,以各将执小阵,他执掌大阵准备御敌。
龙门阵,八门各具玄机,内含乾坤八卦之道,变幻莫测。
整个阵型的运转,都由朱应一人操控。
今日一战!
相隔千百年来,龙门阵再次现世。
在这龙门阵内,即便北元铁骑善于在平原上冲杀,但大阵布置完成后,每一面都如同铜墙铁壁,每一门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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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踏入阵内,几乎有死无生。
待得众将都到达各自掌控的阵门后,朱应双手各持一柄阵旗,站在高台之上,目光凝视着北边,静静的等待着。
“大阵已立,就等北元骑兵入场了。”
“龙门阵。”
“困杀之阵。”
“这也是属于我华夏汉家的军阵之精。”
“此番就让吾朱应再现龙门阵之威。”朱应心底暗暗想到,充满了杀机。
在龙门阵后,三万骑兵整齐肃立。
加上刘真麾下那一万诱敌的骑兵,总计四万骑兵。
其中,三万是大宁骑兵,一万是北平军麾下骑兵。
此刻,骑兵们静静的等待着,待得龙门阵将大部分北元骑兵消灭后,他们将作为最后的生力军,进行收尾作战。
此刻他们奉朱应之令,等待着最佳的出击时机。
与此同时!
在后军驻扎之处,一座高大的瞭望高台肃立。
郭英,朱棣,李景隆三将并肩伫立在高台之上。
三人目光汇聚,皆是落在了这规模宏大的龙门阵上,这巨大的军阵清晰的映入他们的眼帘。
“你们说,这龙门阵真能正面抗衡北元铁骑吗?”
郭英眉头紧锁,目光紧锁着龙门阵,眼中流出难以掩饰的忐忑。
毕竟。
这一战事关重大,二路大军十五万兵力全部押注于此。
若与北元铁骑正面交锋,以这十五万大军的实力,绝非对手。
如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朱应精心布置的龙门阵上。
如若败了。
不说朱应要受罚,他这个大将军也不例外。
如今郭英也是在赌啊!
赌朱应能胜!
正面战胜北元骑兵!
郭英脸色复杂:“可除了指望朱应,吾也实在想不出别的法子来对付北元铁骑了。”
“大将军,”
李景隆则十分自信,此刻他双眼死死盯着龙门阵,仿佛被它深深吸引,眼中尽是震撼之色。
“虽说我对这龙门阵的奥秘不懂,但单瞧这阵势,这布局,恢宏壮阔得令人惊叹!”
“与典籍中记载的龙门阵威势,简直如出一辙!”
李景隆说着,语气都透出敬佩。
一旁的朱棣则是并未言语。
但是。
朱棣脸上的神情与李景隆如出一辙,双眼满是震撼之色。
作为兵家武将,朱棣对各种阵型研究颇深。
但眼前这座龙门阵,与他所熟知的长蛇阵,进攻阵等相比,便是大巫见小巫了。
完全不是一个层级的。
“龙门阵,八门为龙门,八门皆死门,一入阵内,有死无生。”
“这种失传千百年的大军阵,竟被朱应掌握了!”
朱棣在心底暗自惊叹,心底既有对龙门阵的惊叹,又夹杂着复杂的情绪。
“从这阵型来看,确实变幻莫测,浩瀚无穷。”
郭英长叹了一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忧虑:“吾也真的希望朱将军能凭借此阵击溃北元骑兵。”
“否则,此番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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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出。
虽然相信朱应,郭英仍然担心。
“朱将军,绝对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李景隆斩钉截铁的说道,充满了对朱应的信任。
朱棣依旧沉默不语,没有表态。
在他内心深处,想法颇为矛盾。
一方面,他渴望能够击溃北元,保卫大明疆土,断了北疆的外敌祸患。
可另一方面,又不希望朱应再次立下战功。
毕竟。
此番若真能击溃北元十万铁骑,这无疑是一件天大的功劳,朱应极有可能凭借此功再次加官进爵,地位更上一层楼。
想到这里。
朱棣又如何不复杂。
终于。
在经过一段时间的等待之后,一阵如雷般的踏动声由远及近,无数骑兵从远方席卷而来。
只见刘真一马当先,率领着万众骑兵向着军阵奔来。
待至龙门阵前,骑兵们迅速分散开来,井然有序的绕开大阵,向后军方向汇聚。
“终于要来了!元军!”
大阵中心的高台上,朱应凝视着北边,他凭借居高临下的优势,俯瞰着整个大地。
远远望去,元军骑兵分成左右两路,裹挟着无尽的杀气,朝着大阵迅猛冲击而来。
大地在元骑的践踏下剧烈震颤,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肃杀之气。
“阵,启!”
朱应大喝一声,响彻云霄。
双手紧握着两柄阵旗,猛然间挥舞而动,打出了阵旗令。
顿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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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如死寂一般静止的龙门阵,就好似从死物化为了活物。
瞬间活了过来。
朱应立于高台之上,双手紧握着阵旗,猛地舞动起来,伴随着阵旗动,龙门阵真正的开启了。
阵内,十万大明将士如灵动的游龙,迅速且有序的在大阵内穿梭移动,没有任何疏漏,在各自将领的执掌下,每一个将士都配合默契,整个军阵之中都弥漫着肃杀的气息,无尽的杀机悄然凝聚。
昔日在大宁府时。
朱应就已经以龙门阵训练麾下大宁边军,还有会州卫的将士。
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北伐之战,面对北元的铁骑。
如今龙门阵布置完成,彼此之间配合默契,也是当初朱应训练的成果。
而在北面!
踏踏。
踏踏踏,
铁骑踏动如同雷霆,裹挟着无尽黄土灰尘而来。
六万元朝铁骑宛如两条狠厉的长蛇,从左右两路席卷奔袭而来。
“儿郎们。”
“冲,杀。”
许多元将嘶吼着。
北元铁骑的马蹄声疯狂踏动,如沉闷的战鼓,敲击着大地,每一个元骑手中的兵刃都是散发着寒芒,配合着他们的铁骑冲袭,几乎可以看到每一名北元骑兵的脸上都写满了嚣张与狂妄。
似乎。
他们不觉得自己会败。
士气充足。
当冲杀在最前的北元骑兵看到前方严阵以待的龙门阵时,皆是一愣。
但随即。
领兵的北元战将猛哈就发出一阵肆无忌惮的狂笑:“哈哈哈。”
“儿郎们!这些明军定是疯了,竟妄图以区区盾军,阻挡我大元铁骑的锋芒!”
“此战,我大元必胜。”
猛哈扯着嗓子嘶吼,铁骑冲杀,声音周围上空回荡,随即,他举着战刀:“儿郎们!从左边侧面杀过去,将这些明军碾成齑粉!”
“杀!杀!杀光明军!”
无数北元骑兵跟着嘶吼,杀意弥漫在整个草原。
六万铁骑如同汹涌的杀机,不顾一切的直扑龙门阵。
他们的速度越来越快,马蹄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
铁骑冲袭。
两百丈。
一百五丈。
百丈
……
就在这时!
“箭!”
龙门阵中心。
朱应暴喝一声,声若雷霆,充斥杀机。
他右手的阵旗高高举起,猛地一挥。
顿时。
龙门阵前沿的弓箭手们,尽管身处阵内,无法直接看到北元骑兵,但听到朱应的将令,分布在阵中的数万弓箭手,迅速弯弓搭箭。
“杀,杀,杀!”
数万大明弓箭手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喊,声浪直冲云霄。
每一个将士拉开的弓弦如满月一般。
下一刻。
无数弓铉震动的声音响彻。
咻咻咻!
咻咻咻!
无数箭雨如黑色的蝗虫,遮天蔽日的凌空而起,向着阵外的北元骑兵铺天盖地地射去。
虚空中。
宛若狂风骤雨的箭矢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形成了一片死亡之网,疯狂的向着敌军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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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面而来的北元骑兵,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啊……啊……”
“明军放箭了。”
“啊……”
瞬间。
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一片片的北元骑兵连人带马被射成了刺猬,重重摔倒在血泊之中。
即便有骑兵竭力挥舞着战刀格挡,但在这如狂风骤雨般的箭雨面前,他们的抵抗显得如此无力。
“儿郎们!”
“散开冲杀!骑射杀敌!”
猛哈与纳力两个元将,见势不妙,急忙大声喝道。
六万元军骑兵闻言,迅速调整阵型,尽可能地拉开距离,试图躲避那狂风骤雨般的箭雨。
同时,北元骑兵也是纷纷弯弓搭箭,皆是训练有素,对着前方的大明军队放箭还击。
咻咻咻!
咻咻咻!
同样是尖锐的箭矢破空之声。
双方的箭雨在虚空中交织,形成了一幅惊心动魄的画面。
北元骑兵的箭雨同样如狂风骤雨,杀机遍布。
可是在龙门阵完美的布局之下,元军的箭雨根本无法对明军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这龙门阵阵型落成后,宛如铜墙铁壁,防御堪称无敌。
“盾!”
朱应左手的阵旗迅速一摆,动作一气呵成。
刹那间。
阵中各处的盾军整齐划一地高举盾牌,最外围的盾军亦是如此。
他们的盾牌紧密相连,没有一丝缝隙,严密防御,没有任何缺口。
“御!御!御!”
不计其数的盾军齐声大喝,展现着大明将士的滔天士气,更有朱应统军的战力与士气加成。
咻咻咻。
乱箭破空的声音不断。
阵外射来的箭雨,纷纷射在盾牌上,发出叮叮当当的铁器撞击声。
阵内将士在盾军的严密保护下,毫发无伤,所有的箭矢都被外围和内层的盾军成功挡住。
而阵内的弓箭手们,则趁机继续放箭,尽可能的收割元军的性命。
在如暴雨般的乱箭之下,无数元军永远倒在了这片广袤的草原上,鲜血如河,将这一大片草原都染得通红,极为残酷。
“攻!进攻!”
“将明军踏平!儿郎们,杀!”
北元骑兵在将领的驱使下,不顾伤亡,疯狂的冲杀着。
此时,他们距离龙门阵的外围盾墙已经不过十几丈,但他们的冲杀之势依旧凶猛,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
而此刻,正是决定胜负的关键时刻。
“开!”
朱应屹立在高台之上,目光如炬,将元军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随着元军骑兵的不断靠近,朱应没有丝毫犹豫,双手迅速地摆动阵旗,动作行云流水。
再次下达阵旗令。
顿时!
龙门阵的阵型再次发生变化,原本如铜墙铁壁般的最外围盾墙,忽然间打开了数十道口子,尤其是直面元军的那一面盾墙,口子尤为明显。
好似特意为元军开辟的通道。
原本无数要直接冲撞盾墙的元军骑兵全部都惊了。
“他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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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冲杀在前的元军和元将都愣住了,脸上写满了疑惑和惊讶。
盾墙的突然打开,让他们始料未及,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今日的明军,表现实在太过诡异。
他们的骑兵都已经冲杀到了咫尺之遥,可明军竟然仍然只是放箭,长枪兵和明军骑兵却迟迟未曾出现。
可是。
此刻的战况根本容不得元军多想。
“儿郎们!我大元铁骑天下无敌!将这些该死的汉人蛮子杀光,一个不留!”
“杀啊!”
后方军阵中的猛哈与纳力大声嘶吼着,声音充满了疯狂和自信。
显然。
尽管明军的表现有些古怪,但他们对自己铁骑的实力深信不疑,认为铁骑之力纵横天下,无人可挡。
特别是他们已经调查清楚了,明军之中并没有能够与他们抗衡的骑兵。
此战,他们必胜之。
“杀,杀,杀光蛮子。”
“屠光汉人蛮子……”
北元骑兵在将领的鼓动下,更加疯狂地冲杀着。
面对明军盾阵大开的口子,他们自然不会去冲击盾阵,而是毫不犹豫的向着龙门阵开辟的口子冲了进去。
十万大明将士所布的龙门阵,占地面积极为广阔。从左右两面看,阵型大开了数十道口子。
元军骑兵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降临,如同飞蛾扑火般,顺着龙门阵开启的通道杀了进去。
没过多久。
这六万众北元骑兵就有大半被纳入到了龙门阵内。
也正是这一刻。
变化再起。
“围!”
看着元军入瓮,朱应脸上露出一抹冷笑。
随即。
朱应手中的阵旗猛地一摆,阵令再动。
轰!
仿佛天地都在这一刻变色,原本大开的数十道盾阵通道瞬间有序的闭合。
这闭合的速度极快,迅速将外围的元骑阻挡在外,而已经进入阵内的元军则彻底失去了退路。
随之。
原本看似只是防御的盾墙,突然之间杀机四起。
咻咻咻!
一柄柄长枪从盾牌的缝隙之中刺出,速度之快,让人猝不及防。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盾墙瞬间化为了一道死亡防线,令人难以靠近。
阵外。
两个统兵的元将完全惊呆了,他们瞪大了眼睛,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自信瞬间变成了震惊和恐惧。
数万大军就这样被吞入了眼前的盾墙内,而他们却被直接阻挡在外。
这电光火石间,他们完全懵了。
“儿郎们!进攻,进攻!”
此刻,猛哈与纳力的心底涌起了几分惊慌,但他们仍试图挽回局面,当即下令进攻。
“杀,杀!”
众多元骑在将领的指挥下,不顾一切的向着盾墙冲去。
战马嘶鸣着,前蹄高高扬起,许多来不及刹住的战马,直接被盾墙上的长枪贯穿,鲜血喷涌而出。
元骑们也纷纷全力冲刺,手中的长刀与长枪对着盾墙猛烈击去。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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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元军如何攻击,盾墙都纹丝不动。
而在龙门阵内部,在朱应阵旗的挥动下,明军将士一直在有条不紊地变阵。
被引入阵中的数万元军,就像迷失在迷宫中的羔羊,完全失去了方向。
随着阵型的不断变化,他们的军阵越来越混乱。
“不好!”
“这是汉人的阵法!我们进入了汉人的军阵了!”
“快,随我向前杀出去!杀啊!将这盾墙冲开!”
已经进入龙门阵内的元军彻底慌了,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和绝望。
这龙门阵就像一个可怕的吞噬怪物,将他们一步步地吞噬。
但此刻。
这些陷入阵中的北元骑兵除了盲目的前冲,对着周围由盾牌组成的铜墙铁壁疯狂斩击外,似乎也别无他法。
朱应则继续镇定自若的挥舞着阵旗,指挥着龙门阵的变阵。
这一次,引入龙门阵内的元军骑兵超过了四万余众,朱应的目的就是要将他们完全分散开来,然后逐步绞杀。
在朱应的巧妙变阵下,阵外的盾墙宛如不可逾越的铜墙铁壁。
长枪从盾墙中不断刺出,阻挡着外围元骑的靠近。
在盾墙的最上方,明军弓箭手们不停地放箭,对着外围的元军进行射杀,阻止他们靠近。
而阵内,大阵持续变动,元军骑兵被分割成了数十块。
原本数万计的兵力,此刻被完全打乱,军制已乱。
纵然他们全力奔袭、攻杀,但在这变化莫测的龙门阵中,连大明将士的人影都难以看到,只能看到四周都是密不透风的盾墙,诡异的氛围笼罩着整个军阵,更是笼罩在了每一个北元骑兵的身上。
恐惧蔓延。
“剿杀!”
到了此刻,数万计北元骑兵被分割,完全被困于龙门阵内,士气低落至极点。
真正收尾的时刻终于来临。
朱应面带冷笑,好似到了最后对北元骑兵的宣判。
随之。
朱应手握阵旗,猛地一挥,绞杀之令随之开启。
下一刻。
原本只是困阵的龙门阵陡然一变,一股浓烈的杀机扑面而来。
“杀,杀,杀!”
整个龙门阵的大明将士都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声浪如汹涌的海啸,直冲云霄,士气之高,笼罩了整个虚空。
龙门阵内外的北元骑兵,都被这滔天的杀机所震慑,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自盾墙最上方,无数大明弓箭手迅速现身。
他们手中紧握着弓箭和弩箭,脸上尽是杀意。
“杀,杀光鞑子。”
“杀光他们……”
看着被困于下方的元军骑兵,他们毫不犹豫的放箭射击。
咻咻咻!
咻咻咻!
乱箭如密集的雨点般齐发,无尽杀机落下。
“啊…啊……”
一个接一个的元兵被乱箭射杀,从战马上跌落下来,重重的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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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叫声在龙门阵各处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但这还仅仅是开始。
下一刻。
哗呲,哗呲!
一柄柄长枪从盾牌的缝隙中刺出来,每柄长枪都闪烁着凌厉的寒芒,杀机无限。
同时。
原本看似静止的盾墙开始逐渐合拢,速度虽然缓慢,但却带着一种不可阻挡的气势。
被困于其中的元军骑兵,就像被铜墙铁壁紧紧包围,而且这铜墙铁壁还在不断地聚拢。
“怎么办?”
“将军,我们怎么办?”
“完了!我们中埋伏了!怎么办啊?”
无数元军骑兵惊恐万分,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绝望,但目光则是四处扫视,试图寻找一条逃生的通道。
但前路已断,后路更无,他们就像瓮中之鳖,无处可逃。
当盾墙所化的铜墙铁壁将元骑彻底逼在一起后,头顶是如雨点般的乱箭,伴随着盾牌缝隙里疯狂刺出的长枪。
噗呲!
噗呲!
一声声破体入肉的声音响起,无数元兵被长枪刺穿,被乱箭射杀,他们的鲜血飚溅而出。
伴随着阵阵元军的惨叫,整个龙门阵被无尽的肃杀所笼罩。
这完全是一边倒的屠戮!
对于进入龙门阵内的北元骑兵而言,更是一场无比被动、毫无反手之力的屠杀!
阵外!
阵内元军的惨叫声如尖锐的利箭,不断从里面传出来,让人听了头皮发麻,浑身发颤。
可想而知,其中的元军有多么的绝望与恐惧。
而在阵外的元骑不到两万,听着里面同伴的惨叫声,他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可面对眼前坚如磐石的铜墙铁壁,他们已经尝试了多次进攻,却根本无法破开。
这盾阵仿佛浑然天成,没有任何缺口,没有任何破绽。
反之,盾阵上的明军弓箭手不停地放箭,他们只要稍有靠近,便是九死一生。
“将军!怎么办?”
“这是一个圈套,我们中了明军的圈套了!”
“明军……他们太狡诈了。”
“里面的儿郎只怕……只怕难以逃出了,我们也无法破开这盾阵。”
众元将一脸无助的看向猛哈和纳力两个统兵先锋将,眼中充满了绝望。
面对如此情况,猛哈与纳力两个元将虽然身处不同位置,但此刻的脸色都异常难看。
原本想着在骑兵的主场,无论如何都可以轻松碾杀明军,大获全胜。
可如今,他们甚至连明军的面都未曾见到,大半儿郎就已经被困于眼前的明军军阵之中,被明军围杀。
而最可恨的是,他们却对此毫无办法。
“撤!撤!”
几乎在同一时间,猛哈与纳力两个元将就下达了撤军的命令。
他们带着剩下的元军,如丧家之犬般向北撤离。
此刻。
他们清楚的认识到,此番根本无法攻破明军的盾阵。
这盾阵凭借人力根本无法撼动,就算破开了一步,龙门阵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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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朱应也是料定了北元骑兵太过自信,不会携带火炮前来。
盾阵虽可阻挡人力的冲击,但无法抵御火炮的攻击。
龙门阵内!
被困其中的北元骑兵仍如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他们试图做最后的顽抗挣扎,但一切都是徒劳。
大明将士对他们的绞杀仍在持续,兵刃破体的声音,惨叫声,鲜血飚溅之声,交织在一起,死亡笼罩。
这,就是屠戮!
而在大明后军高台之上,此前众人对于龙门阵的厉害,仅仅停留在典籍的记载之中。
如今。
朱应布阵迎战北元铁骑,也是因为苦于没有对付十万北元铁骑的良策。
虽然相信朱应,但实则也是心中忐忑的。
但此刻,龙门阵真正开启的那一刻,无论是郭英,还是朱棣与李景隆,都被这龙门阵的强大惊得目瞪口呆。
他们站在高台之上,视野极为开阔,可以清楚的看到龙门阵内的运转。
他们亲眼目睹了数万元骑冲入阵内,原本还担心这个龙门阵会被数万元骑一冲而溃。
可在他们的见证下,数万元骑杀入阵内后,迅速被分割开来,陷入阵中迷失方向。
然后到了现在,面对铜墙铁壁般的绞杀,元军毫无还手之力。
长枪如林,弓箭如雨,完全是一边倒的屠戮碾杀。
面对这强大的龙门阵,北元铁骑足可横扫一切的战力,竟然完全没有展现出来,反而被龙门阵死死地牵制住。
“如今,我算是明白这龙门阵的厉害了。”
“只要进入了阵中,那便是待宰的羔羊。”
“如若不是知道北元骑兵战力强横,我真的以为这些被引入龙门阵内的北元骑兵是假的了。”
李景隆满脸震撼,眼中更是闪烁着难以置信,十分感叹的道。
虽然他并不精通统兵之道,但眼前的场景,让他一目了然。
在这高台之上,他清楚的看到号称天下第一的北元骑兵,被一边倒地围杀,甚至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这一幕,是他从未见过的。
“朱应将军,未来的国之重臣。年轻一辈之中,无人能够与其相比。”
郭英这个身经百战的大将军,也是感慨万千。
甚至于。
年龄可以作为朱应祖辈的他,此刻对于朱应也是充满了赞赏和钦佩,显然,他已经被朱应深深折服了。
而一旁的朱棣,同样亲眼见证了这龙门阵的神奇与厉害。
此刻,朱棣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想办法得到朱应,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一定要让他为我所用。”
“必须!”
在朱棣的心底,透出了一种疯狂,仿佛已经下定决心,要不惜一切代价将朱应收入麾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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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烈的血腥气仿若实质,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之中。
杀伐之声仍宛若幽冥勾魂,持续不断。
龙门阵内!
大明将士的喊杀声震天,无比振奋。
每一个将士皆是全力杀敌,逐渐缩小包围圈,对被困阵内的元骑展开疯狂绞杀。
阵内的元骑已然穷途末路,眼中满是绝望与恐惧,四处奔逃却找不到一丝生机。
北面!
一个北元将领手指前方,声音中带着疑惑与不安,向着鬼力赤道:“大将军,杀出去的儿郎们怎么退回来了?”
闻言。
鬼力赤眉头紧锁,目光凝视着前方,并未立刻作答。
只见杀出去的数万铁骑,此刻队形散乱,如同惊弓之鸟般撤回来,兵力锐减,不少士兵身上还带着伤,显得十分狼狈。
“猛哈,纳力,怎么回事?”
当看到最前面逃回来的两将,鬼力赤脸色一沉,大声喝问道,显然是动怒了。
“大将军,我军中了明军的埋伏了,损失惨重。”
猛哈策马赶到,脸上满是忐忑与无奈的禀告道。
一旁的纳力低着头,不敢开口,但脸色同样阴沉得可怕,手中的缰绳被攥得紧紧的,显得极为不甘心。
“你在说什么胡话?”鬼力赤双眼圆睁,脸上带着愤怒,冷冷喝道:“六万铁骑足可横扫一切!明军如何设伏?你告诉我!”
“大将军,明军布置了一个军阵。”
“不,这绝非普通的军阵,而是一个伏杀阵。”
猛哈不敢直视鬼力赤的目光,低着头说道:“起初末将以为这就是明军以盾军阻挡我铁骑,所以末将就下令全军出击。”
“可是,靠近之后,明军盾军突然分散,儿郎们直接杀入了其中,就此被困住。”
“这军阵极为诡异,就像一个巨大的牢笼,儿郎们被完全困在了里面,我们在外进攻,根本打不破明军的盾墙。”
“而且,只要我们一靠近,明军就会疯狂放箭,我军根本无法破开其阵。”
“所以,末将等就先行撤回了。”
听到这些。
鬼力赤脸色愈发难看,目光扫视着两将身后的北元骑兵。
此刻。
这些骑兵士气低落,狼狈不堪,不少人身上插着箭,血流不止。
这足以证明,猛哈并没有说谎。
“什么军阵,竟可阻挡我大元铁骑?”
鬼力赤的脸上带着狐疑与不相信。
在他心中,或者说是在北元人的心中。
大元铁骑战无不胜,在这广袤的平原之上,更是骑兵的绝对主场。
别说是一层盾军,就算是十几层,也无法挡住铁骑的全力冲杀。
纵然北元势弱,但对于骑兵战力,他们仍然是骄傲的!
“大将军,明军所布的那个军阵太诡异了,根本冲不破。”
“而且,那些杀入明军军阵内的儿郎进去后就被困住了,我们也根本没有机会救援。”
纳力也是一脸憋屈,紧握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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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大将军,这军阵太诡异了。”
“我们没有带火炮,如若带了火炮或许还可以轰开那些盾阵。”
“可是,现在末将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猛哈带着无奈与不甘的道。
“废物!枉皇上那般信任你们。”
鬼力赤狠狠骂了一句。
随后,他目光转向南边,毫不犹豫的拔出战刀,大喝道:“速速重新整军,此次,本将亲自领兵冲杀!”
闻声。
猛哈与纳力当即抱拳一拜:“末将领命。”
随即,两人迅速转身,归于阵型,开始重新整军。
他们大声呼喊着,指挥士兵们调整队形,一时间,人喊马嘶,尘土飞扬。
“明军,本将绝不相信有什么阵法能够阻我大元铁骑兵锋。”
鬼力赤眼中闪烁着冷意,并无太多畏惧。
原本,他是打算等着六万铁骑将明军冲杀击溃后,再带着四万大军杀出,这样便可将明军合围歼灭。
可如今的情况,让他不得不亲自领兵攻杀。
随着元骑重整,鬼力赤高高扬起手中的战刀,威声一喝:“儿郎们,随本将杀!踏平明军!”
这一声大喝,如同一道惊雷,在虚空回荡。
一声喝令下,元军迅速重整旗鼓,以鬼力赤麾下未曾动兵的四万生力军为主,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向着南边所在的大明军队冲杀而去。
马蹄声如雷,震得大地都微微颤抖,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
北元,再起杀机!
而此刻。
时间在激烈的战斗中悄然流逝。
龙门阵内,绞杀仍在持续。
朱应站在高台上,扫视着战场。
这时!
朱应意识到龙门阵内的元军已经战意全无,当即大声威喝道:“传本将令,元军投降者,可免死!不降者,杀无赦!”
同时,朱应打出一道阵旗令。
随之。
周围的亲卫和将士纷纷齐声高呼:“将军有令,投降者,免死!顽抗者,杀!”
“将军有令……”
无数大明将士的嘶吼声汇聚在一起,如同一股强大的声浪,传遍了整个草原,震耳欲聋。
龙门阵内,那些已经绝望的元军听到这声呼喊,眼中闪过一丝生机。
他们相互对视一眼,片刻后,许多人纷纷做出选择,丢弃手中的兵器,纷纷翻身下马。
“饶命!我投降了!”
“饶命啊!我不想死!”
“我投降了……”
投降之声此起彼伏。
毕竟,如今被困阵内的元军已经毫无逃脱的机会,绝望笼罩。
朱应给他们投降的机会,这让他们看到了活命的希望。
否则他们必死无疑。
在下达将令后,朱应扫了一眼阵内的情况,迅速从高台上走下。当距离地面只有一两丈时,他毫不犹豫的纵身一跃,稳稳落在了高台之下的乌锋背上。
乌锋感受到主人的到来,兴奋的嘶鸣一声,前蹄高高扬起。
“亲卫军,随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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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应一手拉着马缰,一手提着虎头大刀,威喝一声。
随之。
“谨遵将令!”
高台周围的亲卫纷纷翻身上马,动作整齐划一。
随着朱应一动,眼前的盾墙如同被一双无形的大手分开,直接开出一条单骑所过的通道。
朱应双腿一夹马腹,乌锋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快速策马而过,身后七百亲卫军紧紧相随。
作为布阵之人,朱应对这个军阵了如指掌,而且事先有所安排,对于元军宛若炼狱的龙门阵,朱应很轻易的就离开了此阵。
很快,龙门阵后,四万大明骑兵早已严阵以待。
在他们的目光注视下,龙门阵开出了一个缺口。
朱应骑着战马,迅速向着他们疾驰而来,七百亲卫则如众星拱月般拱卫在朱应身后。
“大明骑兵何在?”朱应凝视着前方的大明骑兵,威声一喝。
“杀,杀,杀!”
四万大明骑兵举着兵戈,齐声高呼,声浪直冲云霄,似周围的虚空都被震得颤抖起来。
“兄弟们,今日一战,乃是北伐之本!”
“北元十万铁骑,已被困杀在龙门阵内四五万众,半数元骑已被解决。”
“而现在,北元铁骑不过半数,吾大明,何惧之?”
朱应挥动手中的战刀,刀光闪烁,大声喝道:“诸位可愿与吾随行,以吾大明铁骑之力,粉碎北元铁骑无敌之名?”
“诸位可愿与吾随行,击溃北元铁骑,让吾大明铁骑为天下之最?”
这一刻,朱应运转内息,声音中蕴含着无尽的霸气,威势无穷。
“愿追随将军,碾碎北元铁骑!”
“愿追随将军,铸大明铁骑无敌之名!”
四万大明将士举起手中兵戈,齐声高呼,士气冲天。
每一个将士皆是无惧无畏。
“兄弟们,无论是吾大宁边军,还是北平军将士,皆需知,吾朱应统兵冲杀,将在前,士卒在后。”
“兄弟们,随吾杀!”
朱应再次一声暴喝,声如雷霆。
他调转马头,高举虎头大刀,向着北面冲杀而去。
“誓死追随将军!杀!”
四万铁骑皆是高举刀兵,追随着朱应的身影,如同一股钢铁洪流,向着北面杀去。
马蹄声轰鸣,大地仿佛都在他们的脚下颤抖。
在朱应的率领下,大军绕开龙门阵,直扑北面。
此前,北元铁骑有十万,且皆是骑兵。
纵然大明有四万骑兵,但在这广袤的平原上,步卒难以与之一战,即便能够取胜,大明将士的伤亡也必定惨重。
就算有朱应的权柄官印加持,也难以避免。
目光一转。
龙门阵以北,当朱应率领四万大明骑兵而来时,迎面百丈之外,传来一阵如雷的轰鸣踏动声。
踏踏踏!
踏踏踏!
无尽的马蹄声汇聚在一起,千军万马奔腾而来。
只见无数北元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之前撤离的北元骑兵再次杀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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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
朱应一抬战刀,同时拉住马缰,乌锋仿佛通人性一般,立刻停了下来,前蹄在地面上刨出两道深深的痕迹。
身后的四万骑兵以各万将营、守备营为单位,按照军制有序地矗立在了朱应的身后,如同钢铁长城般整齐。
“弓箭!”
朱应将战刀对着地上一插,宝雕弓瞬间出现在手。
而后顺手从背后箭壶之中抽出了十支箭。
所有大明骑兵也纷纷弯弓搭箭,每一个将士的双目都死死凝视着前方的北元骑兵,眼神充斥杀意!
“明军骑兵出战了。”
北元骑兵后军,鬼力赤看到前方列阵以待的大明骑兵,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如同饥饿的狼看到了猎物。
“大元儿郎们,为大元建功立业的时刻到了!”
“为了大元永昌,碾碎这些该死的汉人!”
“让他们知道谁才是天下最强骑兵,让他们知道吾大元才是草原的主宰!”
鬼力赤挥舞着战刀,疯狂嘶吼,一脸狰狞。
“大元儿郎们,碾杀明军!”
“杀!杀啊……”
诸多北元战将也跟着嘶吼起来。
他们一马当先,疯狂向着前方冲杀,身后的北元骑兵如影随形,气势汹汹。
这些北元骑兵皆是生在马背上,骑战技艺娴熟,他们不弱于人。此
刻,于他们而言,唯有冲杀才能展现大元铁骑的威风。
而朱应则静静地等待着,手中的宝雕弓在他强大的力量下,被拉成了满月。
内息源源不断地加持在上,更有宝雕弓的破甲属性,让这弓箭威力倍增。
在朱应的目测下,元军快速接近着。
百丈、八十丈、七十丈。
……
也就在元军冲到了大明弓箭射程的那一刻。
“杀!”
朱应厉声大喝,声音如惊雷,在战场上炸响。
砰!
手中宝雕弓一震,十支利箭在内息的加持下,瞬间破空而出,带着摧枯拉朽般的力量,宛若十道雷霆,瞬间杀出。
几乎只是瞬间。
“啊……啊……”
迎面数十个元军士兵根本没有反应机会,哪怕身着战甲,面对朱应强力的箭矢之力,瞬间被洞穿身体。
鲜血如喷泉般涌出,他们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栽落马下,瞬间毙命。
“击杀北元士兵,捡取1点力量,捡取10天寿命。”
“击杀北元士兵,捡取1点内息……”
随着箭矢杀敌,面板提示不断在朱应的脑海中响起,眨眼间便是几十点属性加持于身。
也正是朱应的号令、
“杀,杀,杀!”
四万大明骑兵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喊杀声。
同一时间,他们放射弓箭,顿时,密密麻麻的箭雨如狂风骤雨般,疯狂向着前方的元军抛射而去。
整个虚空都被箭矢划破,发出咻咻咻不断的破空声。
乱箭之下,那些冲在前沿的元骑有的在瞬间被射杀,有的瞬间被乱箭射成了刺猬,死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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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染红了草地,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
朱应身后大明将士乱箭放射不断,尽可能地杀敌。
“放箭!”
而这时,统兵的诸多元将嘶吼着,纷纷下令放箭。
“杀!”
“杀光汉人蛮子……”
元军骑射,乱箭如雨点般向着大明将士抛射而来。
双方对射,每时每刻都有生命在消逝,战场的残酷完全展现出来。
鲜血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目的光芒,受伤士兵的呻吟声、战马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极为惨烈的画面。
朱应目测着元骑的距离,当距离他不到二十丈的一刻。
“大明将士们,今日一战,乃是葬北元之战!”
“此战胜,吾大明骑兵当为天下之最!”
“以北元骑兵之血,奠定吾大明骑兵之荣耀!”
“随我,杀!”
朱应一声大喝,带着无尽霸气。
他右手直接提起虎头战刀,猛地一拍战马。
乌锋发出一声嘶鸣,如同离弦之箭,瞬间向着前方的元军冲去,四蹄扬起的尘土在身后形成一片烟雾。
“誓死追随将军!杀!”
刘磊与麾下七百亲卫军同时暴喝,声音响彻云霄。
他们紧紧相随朱应,向前冲杀,誓死相随朱应。
“将不贪生,士不畏死。”
“吾大宁,绝无偷生之将,绝无怕死之士。”
“追随将军,杀!”
“荣耀属于大明!”
陈亨、魏全、刘真他们嘶吼着,发挥着属于大宁边军从上到下的无畏之气,向着前方元军冲杀而去。
每一个将士都仿佛将生死置之度外。
“杀,杀,杀!”
“杀光这些鞑子!”
“吾大明骑兵,天下之最!”
“杀啊……”
无数大明将士嘶吼着,带着无畏,带着无穷的杀意,向着元军杀去,杀意无穷,势不可挡。
这一刻,整个草原,北元整个皇家牧场,都在这一刻颤动。
大地仿佛不堪重负,发出“轰,轰,轰”的轰鸣声,宛若雷霆在耳边炸响。
“狂舞刀法!”
“给我死。”
迎面,朱应手中战刀挥动如雨,乌锋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冲过,刀锋划过虚空。
一个接一个的元兵被刀锋斩落,瞬间惨死。
鲜血溅到朱应的脸上,他却浑然不觉,眼神中只有无尽的杀意。
“击杀北元士兵,捡取1点力量……”
杀敌捡取属性的提示不断在朱应的脑海中响起。
朱应一如既往的悍勇无敌,他的身影在战场上宛若死神,所过之处尽是死亡,让敌人望而生畏。
而身后,无数大明将士士气如虹,无畏无惧。
他们紧密配合,与朱应一起,向着元军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终于!
在两方大军相撞的一刻,宛若汉家与蛮夷的碰撞,宛若文明与野蛮的碰撞。
“轰!”
一瞬间,金戈铁马之声震耳欲聋,兵器相撞,火花四溅,兵刃破甲的声音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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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飞溅,如同喷泉般洒在草地上,将草地染成了一片红色。
双方骑兵,瞬间厮杀在了一起,展开了最为纯粹的白刃战,以命搏命之战。
喊杀声、惨叫声、战马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惨烈的战争乐章。
“迂回,包围。大元儿郎们,给本将碾碎他们。”
“吾大元铁骑,无敌。”
“给吾杀!”
鬼力赤在后阵嘶吼着,声嘶力竭,指挥着大军冲杀。
而此刻。
朱应疯狂冲杀,他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在敌阵中穿梭自如。
身后大明将士疯狂冲杀,他们似每一个都可以一当十,毫不畏惧。
似乎,这就是朱应权柄官印带来的加持。
大战完全进入了最为残酷的搏杀之中。
如同昔日的攻城之战,朱应一人冲杀最前,七百亲卫只能勉强跟上朱应的步伐。
朱应如同一把锋利的刀锋,疯狂前冲,所到之处,敌人纷纷溃败。
七百亲卫则如同一把刀刃,疯狂撕裂敌人的防线。
他们疯狂的杀敌,疯狂的冲杀,仿佛不知疲倦。
两方骑兵只是相撞一刻,自称骑兵无敌的北元铁骑在瞬间就被大明骑兵给冲破!
被击溃,被撕裂!
从原本元军以进攻之势而临。
但此刻,大明骑兵则是更为凶猛!
“吾大明骑兵,何时竟能将北元骑兵压制到这般地步?”
朱棣立于高台之上,见证着大明骑兵的战果。
此刻,他双眼瞪大,满是不可置信,死死盯着前方激烈交锋的战场,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完全愣住了。
他长期镇守北平府,对骑兵之战并不陌生,多次目睹北平府的骑兵与元军交锋。
然而。
每一次,北平府的骑兵在元军铁骑面前,几乎都是落于明显的下风,难以逾越。
但今日的场景,却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
朱应身先士卒,一马当先冲入敌阵,在他的带领下,大明骑兵仿若苏醒的雄狮,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悍勇。
他们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号称无敌的北元骑兵发起冲击,竟将北元骑兵压制得节节败退!杀得北元铁骑只有招架之力!
就在朱棣惊叹之时,朱应目标清晰,锐利的目光仿若两道寒芒,穿透层层厮杀的人群,死死锁定了最后方的元军主帅战旗。
斩将斩旗!
覆灭北元骑兵天下第一的神话!
立下这不世之功!
这个念头已经被朱应认定。
时间在惨烈的厮杀中悄然流逝,双方骑兵彻底交织在一起,展开了一场血肉横飞的残酷搏杀。
杀戮不断。
朱应手持战刀,身骑乌锋宝马,带领着七百亲卫,恰似当年项羽率领八百江东猛士,以一往无前的气势,杀破重重元军防线,直逼元军主帅。
“杀!杀!”
朱应嘶吼着,在战场上空回荡。
手中的战刀疯狂挥舞着,带起一道道凌厉的刀光。
每一次挥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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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不断地逼近,元军主帅战旗距离朱应不过十数丈之遥。
“元将!”
朱应低吼一声,双眼涌现杀机,仿若从幽冥地狱中走出的恶鬼,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死死地盯着鬼力赤。
乌锋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杀意,仰头发出一声高亢的嘶鸣,四蹄翻飞,向着前方疯狂冲杀而去。
“不好!明军杀过来了!”
鬼力赤原本镇定自若的指挥着军队,忽然间,一股强烈的寒意从前方袭来。
他下意识一看,正好对上朱应那充满杀意的目光,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但此刻,一切都已来不及了。
“上,亲卫军,给本将上!”
“吾大元铁骑,无敌天下!”
鬼力赤慌乱之中,大声嘶吼着。
他身边留守的数千亲卫军,在他的命令下,纷纷嘶吼着,挥舞着兵器,策马向着朱应冲去,试图阻挡朱应这锐不可当的攻势。
“杀!”
朱应暴喝一声:“狂舞刀法”。
只见他手中的战刀仿若一条灵动的游龙,带着呼呼的风声,疯狂的舞动着。
他根本无暇顾及这些小兵,眼神始终紧紧盯着鬼力赤,一心只想将其斩杀。
这数千亲卫军在朱应的凌厉攻势下,还有七百亲卫军的猛攻下,如同纸糊的一般,根本无法阻挡他前进的步伐。
“朱应……明将朱应……必须要逃了!”
鬼力赤看着越来越近的朱应,脸色变得煞白。
他心中的恐惧蔓延,再也顾不上所谓北元大将军的威严,直接调转马头,向着北边狼狈逃窜。
可是,朱应又怎会轻易放过他?
“驾!”
朱应大喝一声,猛地挥动马鞭。
乌锋吃痛,长嘶一声,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向着鬼力赤迅速追去。
这乌锋乃是汗血宝马,又经过朱应喂食炼骨撒,脚力非凡,速度之快,已经超越了普通战马。
仅仅转瞬间,便追上了鬼力赤。
“给我死!”
朱应暴喝一声,高高举起战刀,对着面前逃窜的鬼力赤狠狠斩去。
“不!”
鬼力赤惊恐地转过头,只见一道耀眼的刀芒如闪电般袭来。
还没等他做出任何反应,只听“咔呲”一声。
锋利的战刀瞬间将他的脖颈斩断。
鬼力赤的头颅高高飞起,眼中还残留着惊恐与不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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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无头身躯直接坠落马下,永远沉眠。
与此同时。
面板提示声适时的在朱应耳边响起:“斩杀北元大将军【鬼力赤】,捡取全属性300点,捡取300天寿命,奖励二阶宝箱一个。”
三百点全属性的加持,让朱应瞬间感受到身体全属性的递增。
略微的疲乏也在这全属性加持下一扫而空。
“不愧是北元大将军,比之当初斩了纳哈出还要多上了一百全属性。”
“还有一个二阶宝箱。”
朱应心底激动想着。
随后。
朱应根本没有丝毫犹豫,手迅速探出,稳稳将鬼力赤的人头直接握于手中。
下一刻。
朱应环视周围那些已然陷入慌乱的北元骑兵,随后冷声大喝道:“尔等大将军已被吾亲手斩杀!”
内息加持。
朱应的声音在乱战的战场上回荡,犹如惊雷。
但话音并未彻底落下。
“投降者,免死!”
“不降者,杀!”
话音补偿,但那大将军被吾斩杀的话音比之战场上的刀剑都更为锋利,直接刺入了元军士兵的心底。
威喝之后。
朱应也没有多想,顺手将鬼力赤的人头挂在了战马上。
随后再次紧握手中的虎头战刀,双腿再次用力,乌锋嘶鸣一声,再次向着周围的元军冲杀而去!
这种大好杀敌捡属性的机会,朱应自然是不会放过。
不同于城池内的攻防之战,城破之后,许多敌军都无路可逃。
但是现在处于这广袤无垠的平原之上,面对的还是元军骑兵,他们绝不会轻易投降,而是会选择逃窜。
朱应深知这一点,所以他要抓住每一个机会,尽可能多消灭敌人。
只见朱应仍在战场上左冲右突,手中的战刀挥舞不断,凌厉无比,刀光闪烁之间,不断有元军士兵惨叫着倒下,屠戮持续。
而这时!
“将军神威!”
“元军大将军已被将军斩杀!”
“兄弟们!”
“杀光鞑子!”
“杀……”
“将军有令,不降者,杀无赦!”
“杀……”
刘磊,还有众多亲卫军们,每一个眼中都闪烁着狂热的光芒,振奋无比的嘶吼着。
他们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声浪,在战场上扩散开来。
一边嘶吼着震慑元军,手中的战刀在他们的挥舞下,疯狂的收割着敌人的性命。
而鬼力赤已经被朱应斩杀的消息,也随着他们的嘶吼,迅速在战场上传播开来。
也正如同朱应所料。
当周围的元军看到了鬼力赤被朱应所斩后,又听到了鬼力赤被杀的消息。
一个个元兵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满是惊恐和绝望。
士气,战意!
在这一刻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崩溃。
他们也顾不得其他了,只想尽快逃离这个可怕的战场,保住自己的性命。
“大将军死了!”
“撤,快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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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败了。”
“……”
元军撤退的大喊声响彻整个战场,每一个喊声中都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许多元军直接放弃了与明军交战,纷纷掉转马头,向着北边狼狈逃窜,慌乱和无助。
一个溃兵可以卷走十人。
十个可以卷走一百个。
此刻对于失去主将的元军而言,正是如此。
广袤的战场上,许多元军看到同伴逃了,心中的恐惧瞬间被无限放大,也不顾一切的亡命向着北边逃窜。
“不要乱了阵型。”
“冲杀,防守。”
“一旦撤退,死路一条。”
“与明军拼了啊,我大元儿郎,何惧汉人蛮子?”
“上啊。”
……
看着兵卒溃逃,许多元军将领还有军官想要竭力维持。
但是。
溃军,溃败!
已经没有办法阻止。
任凭元将如何去阻止。
“众将士听令!”
“不降者,逃跑者!”
“一律杀之!”
看着元军已溃,效果已成。
朱应一边杀敌,一边看着逃窜的元军,再次发出了命令。
声音冷漠,透出无限杀机,没有一丝怜悯。
“谨遵将令。”
“杀光鞑子。”
“杀……”
无数大明将士大声嘶吼着,声音响彻,战意无穷。
每一个将士手中武器挥舞得更加猛烈。
在他们眼中,这些逃窜的元军已经不再是可怕的敌人,而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杀一个便是一个的军功。
杀十个,便是十个的军功。
大明骑兵如同汹涌的滔浪,向着元军溃兵席卷而去,展开了一场无情的追杀。
这一场战局到此,根本已经没有任何悬念了。
随着北元大将军鬼力赤被朱应冲破万军斩杀,元军士气尽丧,而且在大明骑兵的冲杀下,更有朱应权柄官印的加持。
一时间。
这号称天下第一的北元铁骑已经被彻底击溃,陷入了一边倒的被屠杀境地。
龙门阵后阵。
纵然相隔很远,可在郭英他们的目光之中,骑战的情况也是被他们看得真切。
战场上,硝烟弥漫,喊杀声,马蹄声交织。
明军和元军的骑兵在草原上相互厮杀,刀光剑影闪烁,鲜血四溅。
朱应带领着大明骑兵已经将元军击溃!
“北元骑兵,败了。”
“我军,胜了。”
郭英语气带着几分严肃道。
虽然脸上还保持着大将军的威严,但眼中却透出了难以抑制的兴奋之色。
“北元铁骑不败的神话,破了。”
“我原本设想过这一战就算是胜了,也是无比惨烈。”
“纵然我军兵力十五万,在末将看来,至少要折损数万以上。”
“可此战。”
“远远超乎了末将的想象。”
“待得统计战果,我军伤亡或许不到两万。”
“这种战果,难以想象!”
李景隆也是一脸震撼的说道。
若非亲眼见证,那便难以相信眼前的一切。
不可一世的北元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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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
大元以铁骑之力踏破了华夏的国门,奴役了华夏百载,给中原华夏汉家带来了无尽的屈辱。
而如今,代表华夏的大明骑兵以稍逊的兵力,正面击溃了北元铁骑。
这一战,将重新定义骑战,将重新定义天下最强骑兵。
它将成为华夏汉家历史上的一个重要转折点,被后人永远铭记。
“朱应。”
“今日率领吾大明骑兵以逊色近万的兵力大败兵力更多的北元骑兵、”
“青史之上,必留一笔。”
“本王,不如他。”
朱棣凝视着远方的战场,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两方骑兵碰撞,那等阵势,之后大明骑兵在朱应的率领下硬生生的将元军击溃,分割,绞杀。
这一幕幕都清晰的呈现在朱棣的眼中。
此刻。
除了心底的震撼以外,朱棣还生出了一种羡慕来。
一直以来,朱棣最为向往的便是开疆拓土,痛击胡寇。
但作为皇子,作为大明的王爷,他根本没有机会亲自领兵上阵,更没有机会完成他埋藏于心中的壮举。
此刻看着朱应率领代表华夏的大明骑兵正面击溃称霸天下数百载的北元铁骑。
完成了从未有过的壮举硕果,如若说朱棣不羡慕,那就是假的了。
“别说王爷不如他,放眼整个大明,放眼整个天下。”
“能有朱将军如此统兵之力,如此悍勇战力的,根本没有啊!”
“此战。”
“纵然是本将也没有想到会如此取胜。”
“但自开战起,每一步都是朱将军谋划好的。”
郭英沉声说着,脸上也是带着一种看透的深意。
他微微眯起眼睛,回想着这场大战的每一个细节,心中对朱应的敬佩愈发浓烈。
哪怕他是大将军,但也是敬佩不已。
“大将军,此话何意?”
李景隆转过头看着郭英,闪过诧异之色。
“首先。”
“此战之所以能够击溃元军,其根本也在于龙门阵。”
“当然,也是朱将军的统兵算计之能。”
“朱将军在与元骑交战之前就已经想到了元骑会有轻敌之心,只要阵型立,元军就会毫无防备的杀入其中。”
“也正是因为元军轻敌,贸然杀入了龙门阵内,更没有携火炮等杀器。”
“这才能轻易的讲数万计的元骑困入龙门阵内,以阵法之力,困杀元骑,削弱元军战力。”
郭英缓缓说道,带着了然。
“龙门阵一阵之力,困杀近五万元骑,大损元军精锐。”
“这才有了朱将军事先准备的四万骑兵与元骑对垒冲杀,一战定之。”
“这一步步,一环环,完全都在朱将军的掌握之中。”
“此战!本将也深以为敬啊!”
郭英语重心长的说道,听着他的语气,让他这个年龄足以做朱应祖父的大将军都完全被折服了。
他的脸上满是敬佩之色,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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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
“此番战报一定要好好写。”
“让皇上知此战前因后果,大胜之得啊。”
“这十万铁骑原本我军无法战胜,但朱将军不仅战而胜之,我军伤亡也根本不大,此乃大胜,必须朱将军请功。”
李景隆无比正色的说道,非常的认真。
他本就是一个性情中人,在自己父亲的熏陶下,崇尚军中战将。
此战。
原本应该是他这个得皇命钦定统兵的战将来统御的。
但李景隆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面对十万北元铁骑,他根本就没有应对的办法!
此战大胜,一切战果都是朱应凭自身能力所得。
他这个名义上的副将也是沾了朱应的光。
既然沾了光,也立了功,李景隆可不是那种贪墨战功的人。
属于朱应的战功他要原原本本的上奏。
这也是他应该做的。
“此军报。”
“本将会亲自写下上奏。”
郭英正色说道,神情也同样庄重。
同样,他是大将军,上报战果是他职责所在,同样,更有对朱应这一个军中后辈的认可。
也正在这时!
十几个快骑从战场快速疾驰而来。
当来到了郭英三人所处的高台之下,为首一个小旗面带激动,大声禀告道:“启禀大将军!”
“朱应将军率军击溃北元铁骑,北元大将军鬼力赤已为朱将军亲手斩杀。”
“北元铁骑已溃,四散而逃。”
“我军,大胜之!”
这个小旗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这等大胜之果,作为军中将士,荣耀共存。
听到这话,郭英也涌现了难言的激动,双眼瞬间一亮,原本严肃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笑容。
“好,好,好。”
“朱将军,不愧是我大明的冠军伯,不愧是我大明的无敌战将。”
“北元大将军鬼力赤,本将早就听过他的名字了,没想到竟然被朱将军斩了。”
郭英激动的说道,连连叫好。
“大将军。”
“此番战局,我军,胜了。”
“往后的攻伐,北元将无法阻挡我大明兵锋。”
“此番北伐,战果已成。”李景隆同样激动的说道,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红晕。
一旁的朱棣则是稍显沉默,但这也只是表面上的,他的内心之中也同样是翻涌澎湃。
如若可以,他也想要参与其中,上战场冲杀,立战功。
但既有皇子身份,藩王的身份,得天独厚,却不得这种机会。
除了羡慕以外,也别无其他。
哪怕朱棣想要在他父皇面前证明自己的能力,此番也没有任何办法能够做到。
军中上下都知道,他就是来旁观的,顶着一个主将的名头,实则只是虚名。
“何时,我才能拥有这等荣耀?”
朱棣他微微低下头,眼中闪过失落。
“传本将令。”
“将龙门阵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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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势轻的,一同押解。”
“伤势重的,直接斩杀。”
“除此外。”
“让阵内的将士们有序散阵,将存活的战马收好,兵甲收好。”
郭英当即下令道。
如今战事已定了,接下来就是他这个大将军的全局调动了。
“标下领命。”
周围的传令兵立刻大声应道。
随后,他们迅速转身,骑马向着龙门阵的方向疾驰而去,传达郭英的命令。
战场之上!
看着溃逃的元军骑兵,朱应仍然在率军一路追杀。
他策马狂冲,杀敌之威犹如战神。
“大明将士们。”
“你们,无愧吾华夏的勇士。”
“此战。”
“我军大胜。”
“北元铁骑,天下无敌之名已被我军碾碎。”
“自今日起。”
“吾华夏大明铁骑,当世第一!”
朱应举起手中的战刀,带着难言的振奋,高声大喝道。
声音在战场上久久回荡,带着无上的荣耀。
“大明铁骑,当世第一。”
“大明铁骑,当世第一。”
“将军神威,将军神威……”
自战场各处,无数大明将士一面追杀溃军,一面激动的高呼道。
他们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声浪,仿佛要将天空都震破。
每一个将士都是战意无穷,士气冲霄。
更有着对朱应最浓烈的敬佩!
无论是大宁边军,还是此间参战的北平军骑兵,皆是如此。
他们都被朱应的悍勇,朱应的统兵之能折服。
在他们眼中,朱应就是他们的战神,无敌的战神。
“元军已溃。”
“凡逃窜不降元军。”
“以吾大明之名,杀!”
朱应舞动战刀,再次下令追击。
“誓死追随将军。”
“杀!”
朱应身后数万将士齐声大喝道,杀意冲天。
他们毫不犹豫的追随着朱应,向着溃逃的元军冲去。
杀敌建功!
时间逐渐流逝。
从清晨之时的大战,到太阳高挂的晌午。
直至入夜。
这一场血性厮杀的大战才偃旗息鼓。
而朱应并没有局限于这皇家牧场,而是率军向前追杀了数十里,一路追杀了无数逃窜元军,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地方,安营扎寨。
初设的营帐内。
“哈哈哈。”
“朱将军。”
“杀得痛快啊。”
“末将从未想过面对北元铁骑能够杀得如此痛快。”
张玉一脸激动,脸上因为兴奋而涨得通红,充满敬佩的看着朱应,完全被折服。
同为指挥使,但张玉已然以末将自称,可见朱应在他心中的地位。
“是啊。”
“北元铁骑号称天下第一。”
“纵横天下数百载,无骑兵能够与之争锋,但如今在将军的率领下,吾等将北元铁骑斩落马下。”
“自此之后,吾大明骑兵当为天下第一。”
陈亨也是激动的说道。
“能够追随将军开创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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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战胜了,末将纵死无憾了。”
刘真激动道,目光凝视着朱应,无比狂热。
不仅是他。
“纵死无憾。”
众多将领,军官皆是狂热的看着朱应。
此刻,对于他们而言,或许朱应已然成了军魂一样的存在。
此战,他们作为战将参与其中,大杀四方。
毫无疑问,未来的青史之上,对于这一战斩下北元铁骑为一的事必然会有浓墨一笔。
这等青史留名,他们岂会不激动!
看着众将的兴奋与狂热。
朱应微微一笑,扫了一眼后,笑骂道:“好了。”
“要高兴,等晚上睡觉的时候躺着去高兴。”
“现在都好好吃着,别噎着了。”
说着。
朱应一手拿起一块干饼,用力咬下一口,另一只手则握着水袋,仰头灌了一大口。
“末将领命。”
众将齐声大笑着回道。
笑声中带着大战之后还活着的劫后余生,更有对大胜的喜悦。
随着朱应开口,所有将领,包括此间驻扎的将士们都是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一时间!
这种氛围也暂时冲淡了战场的血腥之气。
待众人吃饱喝足,营帐内渐渐安静下来。
朱应站起身来,原本带着笑意,此刻也瞬间变得严肃。
扫了一眼后。
朱应缓缓开口:“好了。”
“都已经休整了一炷香了。”
“众将听令。”
众将见状,也立刻起身,恭敬看着朱应,等待着将令。
朱应沉声道:“各指挥佥事立刻前往各自军中,统计麾下将士伤亡,不可遗漏。”
“伤者,速速送入伤兵营救治,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救治。”
“亡者,收敛尸体,仔细记录名册。”
“这些事情都是现在的关键,诸位将军都务必亲力亲为,不可有丝毫疏漏。”
每每这种战后之事,朱应都是严肃以待的。
“末将领命。”
众将皆是躬身对着朱应一拜,当即领命。
随后。
众将鱼贯而出,迅速归于自己所在的军营。
朱应看着众人离去,这才转过身,看向一旁负伤的刘磊。
刘磊身上缠着简单的绷带,几缕血迹透过纱布渗了出来,脸色也略显苍白。
朱应走上前,目光中满是关切的问道:“没事吧?”
“主上。”刘磊立刻挺直身子,强忍着疼痛说道:“属下就是一些皮肉伤,休养一阵就好了。”
朱应点了点头,眉头却并未松开,又问道:“亲卫营伤亡多少?”
刘磊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声音也带上了一丝悲伤:“原本有六百五十个弟兄。”
“战死了五十七个,其余弟兄基本都人人带伤。”
说出这数字时。
刘磊脸色复杂,眼中闪烁着泪光。
这些亲卫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如同他的兄弟,如今伤亡如此,他怎能不心痛。
朱应听后,神色略微一黯,轻轻叹了口气:“去记下名字,收敛尸躯。”
“伤者用随身携带的药散救治。”
“待得北伐结束,除了朝廷抚恤,我也会额外给予兄弟们。”
说着。
朱应伸手拍了拍刘磊的肩膀。
“属下领命。”
刘磊当即一拜,而后转身,去记录名册,救治伤卒。
“唉。”
朱应望着刘磊离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久久没有说话。
战场之上,本就是如此残酷。
纵然亲卫拥有远超常人的力量,但在这刀剑无眼的战场上,伤亡无可避免。
而且他们还是追随自己冲杀在最前面的,承受了元军最猛烈的攻击,战死了五十七人,已然是非常难得的战果了。
相比于亲卫,此番大战,骑兵必然也折损了不少。
毕竟北元骑兵虽溃,并不代表着他们战力低。
朱应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低声道:“列出所有宝箱。”
下一刻。
“宿主拥有普通宝箱12个,拥有一阶宝箱5个,拥有二阶宝箱1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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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板的提示音在朱应的耳边响起。
“斩获丰厚啊。”
朱应带着兴奋之色,看着如此多的宝箱,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足足十八个宝箱!
这些都是这一战下来,朱应杀敌斩将所得。
除了斩杀了诸多元军战将外。
还有杀敌总人数突破了11000人的战果所得。
“十八个宝箱。”
“不知道能开出什么好东西来。”
正在朱应满心欢喜,准备开始打开宝箱,看看这次运气如何时。
“报!”
一道声音从营帐外传了进来。
“启禀将军,大将军,燕王殿下他们来了。”
肖汉的声音中带着恭敬的禀告道。
“得,下次再开。”
朱应听到后,回过神来。
开宝箱的兴奋与期待也是收敛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冷静。
他当即站起身来,大步向着营外走去。
刚刚出营帐。
入眼便是一众亲卫拱卫下的郭英、朱棣,李景隆三人。
当看到了朱应后,三人都愣住了。
从周围火把的火光照耀下,朱应浑身都被鲜血浸染,暗红色的血渍几乎覆盖了朱应的全身,甚至脸上都是血污,让他的样貌都有些看不清楚了,活脱脱就是一个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杀神。
“朱将军,你不打紧吧?”
李景隆率先回过神来,脸上满是关切之色,快步走上去,双眼紧紧盯着朱应,似乎是要确认朱应是否受伤。
看得出。
如今李景隆已经完全是朱应的崇拜者了,在他心中,朱应无论是在战场上的悍勇无敌,还是统兵之能,早已成为了他难以企及的标杆。
“都是鞑子的血,我很好。”
朱应笑着回道,不过这笑容在血污的映衬下,显得有些狰狞。
这样子绝对能够吓哭小孩。
李景隆一听,又仔细扫了朱应一眼,看着后者这一身的血污,却没有发现一丝属于朱应自己的伤口,他心中对朱应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朱将军当真神勇无敌。”
李景隆一脸感慨的说道,语气中满是惊叹与赞赏:“率军冲杀在最前,身先士卒,竟然毫发无损,吾当真佩服啊。”
“的确厉害。”郭英此刻也是走上前来,同样是带着赞叹之色:“吾昔日追随皇上打天下时,也算是见识无数豪杰了。”
“但相比于朱将军,吾记忆之中无任何一人能够与之相比。”
“吾虽然年长朱将军许多,但今日这一战,当真是被朱将军折服了。”
听到郭英的夸赞。
“大将军过奖了。”
朱应当即笑着抱拳说道,脸上神色谦逊,尽显低调。
虽然看着低调,但朱应这一身血污却恰好是战功的证明,无法隐藏。
“这可不是吾过奖,而是事实如此。”
郭英摆了摆手,眼中闪过一丝遗憾:“唉,可惜朱将军已经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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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是末将成婚太早了。”朱应打了一个哈哈回道,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巧妙化解这略显尴尬的话题。
“不过,朱将军或许不知道。”
“哪怕朱将军没有婚配,或许也轮不到老夫的孙女。”
“当今太子殿下可是对朱将军十分青睐,如若朱将军未曾婚配,或许就真的要成为了太子殿下的女婿了。”郭英又笑着道。
此话一落。
朱应也是一呆:“太子殿下的女婿?”
“大将军,这是哪里传的?”
这一话。
显然是惊到了朱应了。
而一旁的朱棣也是略微吃惊,眼神都是一变。
“哈哈。”
“这可不是我传的,而是在应天朝堂上已经传开了。”
“原本太子殿下可是有意招朱将军为婿的。”
“但听说朱将军在大宁婚配,也就作罢了。”郭英大笑着说道。
“原来如此。”
朱应这才恍然的点了点头,心底暗想:“标哥这也太看重我了吧,竟然还有意招我为婿,不过幸好没有,不然对着一个郡主还真的是不好。”
“幸亏朱应成婚了,否则他就与东宫彻底绑定了。”朱棣心底也是生出了几分庆幸来。
随后。
朱应又话音一转,换了一个话题。当即正色问道:“大将军,不知龙门阵内困住的元军俘获了多少?”
问出此,朱应格外的认真,目光紧紧盯着郭英。
闻言。
郭英也没有犹豫,当即带着说道:“入龙门阵内的元军已经基本清点清楚了。”
“斩敌一万二千余众,俘获三万一千余众。”
“而且龙门阵还俘获了近四万战马。”
“而我龙门阵内的将士伤亡不过千众,大多为伤,只有少数阵亡。”
“这等大胜,从军多年都未曾遇到过。”
“以千众伤亡换取如此大胜,从未有过啊!”
说到了这。
郭英语气里尽是感慨,他微微摇头,似乎仍沉浸在这场大捷带来的震撼之中。
起初他听到这个数字,都久久难以回神,哪怕现在都未曾彻底平复。
“大将军。”
朱应抬起头,看着郭英,脸上浮起了一抹笑容,带着一丝期待:“既然斩获战果了,那末将有一事恳求。”
郭英一笑,当即豪爽道:“朱将军可是此次得胜的大功臣,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本将能够做到。”
“末将希望能够将此番斩获的战马优先配给我大宁边军,让我大宁边军全员骑兵。”朱应抱着拳,身子微微前倾,十分郑重的说道。
听到此话。
一旁的李景隆和朱棣都是带着意外之色,两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惊讶。
他们完全没有想到朱应会提出这个要求。
全员骑兵?
哪怕如今大宁边军兵力已经不足五万众,但也有四万余众,全员骑兵,这可是远超了军制所定的规模。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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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后勤军速速挑选足够的战马,配备给大宁边军。”
李景隆当即躬身一拜,动作干脆利落:“末将领命。”
显然,李景隆也并无任何异议。
别说是要战马。
就算是此刻朱应要大军的绝对指挥权,他都会给。
这就是对朱应的绝对信任。
“朱将军。”
郭英转过头,看着朱应,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战马!吾给你了,但是大宁边军步卒能否驾驭,朱将军心里可有数?”
“回大将军。”朱应自信一笑,回道:“大宁边军将士人人善骑。”
早在当初驻守大宁的训练之中,朱应就将骑术列为了大宁边军将士必须掌握的技能。
当初训练。
朱应直接下令步卒也必须学骑术。
作为北疆边境之地,广袤平原所在,步卒能够起到的作用是攻城掠地,是防守。
而骑兵方为进取之路,只有骑兵,才能在这辽阔的草原上,给予敌人真正的致命一击。
“看来朱将军早就训练了大宁边军的步卒了。”
看着朱应如此自信,郭英也是一笑,瞬间了然。
他微微点头,眼中对朱应的欣赏又多了几分。
先是龙门阵,又是骑兵训练。
朱应为了北伐真的准备了很多。
“朱将军,不知鬼力赤的首级何在?”
李景隆带着期待之色的问道。
闻言。
朱应也不犹豫,当即从背后拿出了一个血淋淋的布包裹,那包裹上的鲜血还在不断滴落,十分的血腥。
“首级在此。”朱应提着这人头,对着李景隆一递。
李景隆也没有那种养尊处优少爷将的害怕,他毫不犹豫的就伸手接了过来。
“朱将军。”
李景隆紧紧握着包裹,神色郑重:“这首级我等会就带下去用药粉保存一番,此番连同朱将军此战之功的战报一同呈奏应天。”
“此首级,便是朱将军此番大功的证明。”
话语中。
这也是向着朱应表达了一个意思,战功,他不会吞没半分,全部都会如实上奏应天。
“不错。”
郭英也立刻补充道,他神色严肃道:“此间战果统计,本将会亲自上奏皇上,表朱将军之功。”
此战若是没有朱应,真的是结果难料。
郭英与李景隆都是对朱应心怀感激的,他们深知如若没有朱应,他们真的不好办了。
“有劳大将军,有劳李将军。”
朱应立刻道谢一声。
战功,自然就是朱应想要的,多多益善。
毕竟如今朱应还是在大明这一艘战船上,尽可能得到好处才是王道。
“燕王殿下,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李景隆转过头,看着一直没有出声的朱棣问道。
眼中带着一丝疑惑,似乎对朱棣的沉默感到有些不解。
从一开始时,朱棣就似乎表现的并非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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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将军如此出色,而本王只能旁观,却不能参与大战之中,本王心底实则羡慕啊!”
朱棣带着几分苦笑的说道,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此刻。
他心中的复杂也通过这苦笑表露了出来。
在他心中,战场一直是他向往的地方,他渴望像朱应一样,在沙场上纵横驰骋,立下战功,在父皇面前展现自己,他同样不输于自己大哥。
可是,皇子的身份却成为了他的束缚。
“燕王殿下乃是皇子之身,身份尊贵。”
对于朱棣的抱怨,郭英也是无奈的说道。
话音一顿。
郭英微微叹气,眼中带着敬畏:“吾可不敢让燕王殿下亲自上战场,否则有损,吾就没有办法向皇上交代了。”
这可不是小规模的战争,而是大明的北伐之战,北元的国力可不弱,要是朱棣伤损,那可是大罪,郭英可不敢有任何乱来。
“大将军,末将自然是知道的。”
朱棣叹了一口气,微微低头,眼中的落寞更甚。
身为皇子,他享受着荣华富贵,却也失去了许多自由,尤其是在战场上建功立业的机会。
当然。
这也是他朱棣如此想,其他的藩王或许不会如此。
“大将军,燕王殿下。”
李景隆笑了笑,看着两人道:“今日一日杀伐,朱将军还有大宁边军的将士都已经疲乏了,让他们先好好休息吧。”
“还是不要打扰了。我们去商议下一步进军方略吧。”
如今大战结束,后续处置诸事繁多,李景隆自然是不担心了。
此战,朱应已经为大明打出了一个硕果来!
接下来,只需要稳步推进即可。
“朱将军。”
郭英也转过头对着朱应说道:“你先好好休息。如今北元十万铁骑被击溃,你也可以好好休息几日,剩下来的进军,吾自会安排妥当的。”
“末将领命。”朱应当即应道,也并没有拒绝。
“朱将军,好好休息。”
朱棣也是笑着关切了一声。
随后。
三人在亲卫拱卫下,转身离开了此处军营。
“朱棣,看得出他对战场的确是很向往。”
朱应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难怪在造反成功后老是北伐,一则是想要抚平不是顺位继承的祸,二则也是想要全他自己的武将之梦。”
“不知道,有我的出现,未来会不会有所改变啊?”
朱应心底暗暗想着,带着思索。
被郭英三人打搅之后,朱应也的确是有些疲乏了,索性也是归于营帐休息去了。
……
北伐一路大军,蓝玉营帐!
“将军,情况就是如此。”
一名探报的将领神色凝重的说道:“北元布置了重兵在元都的几座卫城,兵力不少,似我军数倍。”
“想要正面破城,几乎没有可能。”
“或许只能等与大将军合兵一处,方能有所计划了。”
话音落。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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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军兵力太多了,而且还依城而守,想要破城,太难了。”
常茂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如今蓝玉麾下十几万大军与元军相持,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如若进攻,元军兵力太多,还有城池守卫。
昔日从边城撤退的元军都已经汇聚在了这元都的卫城了。
除此外。
如若退,那元军势必会进。
如若消息传回应天,那绝对是失职之罪。
所以现在蓝玉也只能僵持于此,没有办法。
“好了。”
蓝玉面带无奈的一摆手,声音里也带着一种疲惫与无力。
营帐内的议论声也是随之定下,众人都安静了下来,气氛十分的压抑。
“此番,终究是朝廷兵部错估了北元的真实兵力了。”
蓝玉脸色严肃的道:“我大明出兵三十万,原本以为能够一举击溃北元取得胜果,可北元虽衰,但国力仍存,北元朝廷仍然可以号令北元各部落。”
“此番想要北伐功成,一则,必须解决北元那十万铁骑!二则,必须以我大明这三十万大军全军之力,还要继续调集大军,与北元打消耗战,损耗北元粮草辎重,方可破元。”
蓝玉沉声说着,想着之后的应对之策。
这种僵持之局。
这就好比昔日三国时期诸葛亮北伐时,司马懿避而不战,死守城池。
以蓝玉的战略眼界,此番也是如此。
毕竟。
北元如今还有城池据守,还有足够的兵力防守,更有骑兵策应。
想要战而胜之,必须以绝对的实力,还有凭借大明的国力来彻来耗死北元。
“北元兵力听起来的确很多,三四十万,但实则真正具备战力的也就那么点。”
常茂皱着眉头,分析道:“如若没有北元这十万铁骑,或许还有机会。”
“但那十万铁骑横在了元都前,我军兵力还被这些北元步卒给牵制了。”
“凭李景隆麾下的大宁与北平,还有那整编降卒的会州卫,根本不可能是这十万铁骑的对手。”
常茂十分肯定的说道,脸色也是同样的难看。
此番战局,完全就是进入了焦灼状了,仿佛陷入了一个死局,让他们看不到击溃元军的希望。
“十万北元铁骑,这可是北元震慑麾下部落的本钱啊,元帝这一次是真的急了,竟然放弃了震慑那些部落,将这一支精锐调集来了。”
蓝玉看了一眼常茂,又说道。
“北元铁骑天下无双,我大明骑兵,不是对手,而且我大明此番出征之军也根本没有这么多骑兵。”
“此战面对这北元铁骑,必败无疑啊!”
蓝玉心中清楚,北元铁骑的威名绝非浪得虚名,想要战胜他们,谈何容易。
“或许,只能请大将军定夺了。”
常茂提议道,他微微抬头看着蓝玉:“此番战局,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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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蓝玉点了点头,如今或许也只能如此了,微微叹气,心中充满了无奈与疲惫。
也就在他们商议此军机时,营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营帐内压抑的气氛。
“将军。”
一个传令兵快步进入了营帐内,躬身一拜,双手捧起了一封军令:“大将军传来了紧急军令。”
“呈上来。”蓝玉立刻一摆手,脸色则是微变。
此番来看,定然是出了事情,这才会有紧急军情。
蓝玉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传令兵大步上前,恭敬呈上。
蓝玉迅速接过来一看,打开军令。
看到的一刻,整个人愣住了,呆愕的看着手中军令,似难以回神。
他的双眼睁大,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持续了一阵后。
“大将军有何令?”常茂立刻关切问道,眼中满是几分担忧:“是不是遭遇北元铁骑了?”
“北元铁骑,被击溃了!”
蓝玉握紧军令,脸色复杂的道。
此列。
这声音都带着一种震惊,还有复杂。
“将军,你没有说错吧?”
常茂忍不住的出声道,语气都是惊愕的:“那可是十万北元铁骑,北元最精锐的军队。”
“李景隆麾下只有不到十五万大军,而且步卒占据多数,正面迎战根本不可能是北元铁骑的对手。”
“此番北元布置铁骑于其皇家牧场,根本没有任何险要,任何山岭可依。”
“步卒面对骑兵,必败啊。”
“这怎可能击溃北元铁骑?”
说出此话时。
常茂的脸上满是震惊与疑惑。
显然这个消息虽然是好消息,但听起来却是那般难以相信。
不仅是常茂,营帐内的一众将领皆是面面相觑,难以置信。
见此。
“朱应摆下了昔日专克骑兵攻杀的龙门阵,以十万大军精心布阵,引了近五万北元骑兵入阵,极大损耗了北元铁骑的力量。”
蓝玉缓了缓神,开始讲述,神情复杂。
听闻此言。
将领们纷纷皱眉,脸上写满了困惑,但都没有出声,继续听着。
“之后,朱应亲率三万大宁骑兵,一万北平骑兵,迎战剩下的北元骑兵。”
蓝玉继续说道,语气中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钦佩。
“就这么点兵力,竟敢主动出击?”
“还迎战北元铁骑?”常茂眉头一皱,听到朱应,他心底就不爽。
“兵力虽比北元少了万众有余,但朱应却率军正面冲击北元骑兵,亲手斩下北元大将军鬼力赤的首级,重创北元骑兵,最终战而胜之。”
蓝玉说到此处,声音也是透出了几分难言来。
一时间。
营帐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这战果。
太骇然了。
“怎么会?”
“他究竟怎么做到的?”
常茂神情更为复杂。
“如今,北元骑兵天下第一之名,已然易主。”
“骑兵天下第一,已为大明铁骑。”
“此战最大的危局,已被朱应给解了。”
“十万北元铁骑,已溃。”
蓝玉神情复杂,目光缓缓扫过营帐内的众将,大声道。
在说完后。
蓝玉心底更是有着一种叫苦难言,可说苦,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对朱应,他自然是十分敌视的,甚至视之为敌人,视之为对手。
但同为军中的战将,亲眼看到了如此震撼的战果,蓝玉的内心也难以平静。
十万北元铁骑啊!
北元最精锐的存在啊!
是蓝玉认为根本就无法战胜的北元精锐力量,竟然就这样被朱应以一种近乎不可能的方式给击溃了。
这一事实让蓝玉无言,更令他陷入了一种自我怀疑之中。
……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难道……”蓝玉喃喃自语,声音低沉,神情落寞:“我真的不如那朱应?”
话语间。
蓝玉的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那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挫败感。
就像在战场上遭遇了一场毫无还手之力的败仗。
“难道,我淮西真的注定在未来的大明没落?”
这个念头如同一把尖锐的匕首,直直的刺进蓝玉的心底,让他有着一种难言的后怕。
作为如今还存的淮西,作为如今还掌握着兵权的淮西战将。
蓝玉可太知道战功的价值了,那可是护身符。
想到了以前同为淮西的胡惟庸,虽为文臣,但是在当今皇上面前却被屠灭全族。
蓝玉一想,如若淮西真的落寞到了那种地步,皇上会放过他们吗?
“唉。”
“没想到我蓝玉纵横沙场多年,竟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给压下去了。”
“如若姐夫还在,他知道了只怕也会笑话我吧。”蓝玉心底一阵苦笑。
一个不到二十岁的战将,竟然能够累累立下战功,从辽东到如今的北伐,朱应的名字逐渐的在军队,在整个大明崭露头角,也是越来越亮眼。
起初,在辽东之战开始时,朱应的出现,朱应的立功!
蓝玉还觉得他或许有着运气的成分在其中,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朱应屡屡建功,一次次打出令人骇然的战果,这显然已绝非运气能够解释。
北元十万铁骑啊!
蓝玉早就在心中有所推演,若给自己相等数量的骑兵,哪怕差距只有一两万,凭借着麾下将士的军心士气,他有十足的信心战而胜之。
可是!
现实的战况却完全不对等。
大明骑兵并非强项,在蓝玉看来,此次遭遇北元十万铁骑,大明军队必然是落败之局,理应重新制定行军战法才是。
可也正是蓝玉如此之想时,郭英的军令就突然传来了。
如若不是郭英亲笔的军令与战报详细呈现在眼前,蓝玉真的难以相信。
十万北元铁骑竟已溃败!
在朱应的率领下,这十万铁骑被重创,朱应在战场上斩敌无数,俘获更是不计其数。
这一结果自然是让蓝玉震惊无言,他深知,这样的战绩,换作自己根本无法做到。
“唉……”
蓝玉长叹一口气,满是无奈与感慨:“朱应,非常人啊!”
到了此刻。
蓝玉心底也不得不发出这样的一声感叹。
尽管心里对朱应仍看不惯,充满了敌视。
但同为军中战将,对于朱应拥有如此厉害的统兵之能,蓝玉内心深处也还是极为钦佩的。
持续了一刻后。
蓝玉缓缓回过神来,目光扫过营帐内的众将,神色恢复了几分,沉声道:“诸位将军,北元铁骑已溃。”
“如今我军攻城,不会再受到北元铁骑的袭扰威胁。”
“大将军下达军令,全力攻城。”
“届时,二路大军也会全力配合,攻破这元都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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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声音落下。
“末将领命!”
众将齐声应道,遵从将令。
至于这战报带来的震撼,许多将领都默默压在了心底。
“好了,都去准备吧。”蓝玉摆了摆手,不想再多说什么。
随后。
众将纷纷退出了营帐。
而蓝玉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手中的这封军令上,似乎还沉在这难以想象的战报之中。
“北元铁骑溃。”
“下一步,阻碍或许不大了。”
“北元,似已到了穷途末路。”
就在蓝玉无比认真的思索着战局时。
“大舅。”
常茂的声音冷不丁在蓝玉身边响起,带着一丝急切与困惑:“你说这朱应究竟是人是鬼?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让蓝玉猛地一惊,整个人瞬间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他有些茫然的抬起头,满脸诧异,看向仍然留在营帐内的常茂,皱眉问道:“你怎么还没有走?”
蓝玉环顾营帐,原本众多的战将都已离开,如今只剩下常茂一人,就站在了自己面前。
“大舅。”常茂向前走了一步,脸上满是担忧之色:“原本打算这一战夺下北伐大功,让我淮西再次威慑朝堂。”
“可如今北伐已经数月了,我军虽然取得了不少战功,可相比于李景隆的二路大军,相比于朱应所取得的战果,似乎我们的战功完全被压下去了。”
“此战结束,大舅的国公之位真的可以获封吗?”
常茂很清楚自己大舅的心思,不同于他这个世袭得到的国公之位,在如今的淮西战将之中,大多以蓝玉马首是瞻,可蓝玉在侯爵之位已停留许久,一直渴望能更进一步,成为国公。
但到了现在,蓝玉统帅大军虽进军不断,却终究未能取得足够分量的战功。
所谓破城之功也是因为二路大军率先破城,从而引起了北元的连锁反应,从而撤退。
可以说。
蓝玉统领的一路大军也是沾了不少二路大军的光。
听到常茂的话。
蓝玉脸上瞬间浮起一抹怒意,似乎是被戳中痛处后的恼羞成怒。
可紧接着。
这怒意又化作了一种无可奈何的苦笑:“纵然如此,我又能如何?”
“难道还能杀了那朱应不成?”
“以朱应如今的地位,还有他号称有霸王之力,别说是靠近他,就算是你用千军包围他,只怕也杀不了他。”
“而且,如若朱应真的有失,你觉得皇上会查不到?”
蓝玉没好气的对常茂骂道,心中的烦闷愈发浓烈。
杀朱应?
在辽东时,不少人就想过了。
但谁能做到?
再而。
如果真的敢动手,那就是愚蠢至极,自寻死路。
真的觉得当今皇上的锦衣卫不存在吗?
“那怎么办?这一次北伐可是关乎大舅晋位国公啊,可不能让那臭小子给毁了。”
常茂焦急的说道,眉头紧皱在一起,眼中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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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真的为蓝玉而担心的。
“唉!”
蓝玉再次叹了一口气,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力气,一脸挫败的靠在了椅子上:“太子殿下说了,此番北伐只要取得功绩,自会保我晋国公!”
“原本我心中所想是取得大功,让这国公晋得名正言顺,也不让太子殿下失望。”
“可如今看来,注定是要被朱应压上一头了。”
“罢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他统兵能力如此,或许,是我真的不如他吧。”
“以后,尽可能避开他吧,他已经彻底成了气候,根本不是我们能够压制的了。”
“而且皇上也对他更为重用,以来压制我淮西,纵知圣意,无可奈何。”
听到这话、
常茂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似有不甘,可嘴巴张了张,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也只能无奈的闭上了嘴,同样是满心的无可奈何。
……
元都,北元朝议大殿!
“报!”
一声刺耳的呼喊打破了朝堂原本还算平静安稳的氛围。
“启奏皇上,大事不好了!”
一名传令兵神色慌张,脚步踉跄的冲进大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颤抖的厉害。
“大将军……大将军,战死了!”
这几个字如同晴天霹雳,瞬间让整个北元朝堂炸开了锅。
打破了朝堂上的平静。
这一段时间,北元层层布防,派遣了十万铁骑去进攻明军,更有三十多万步卒防守各卫城关键之处,使得元都看起来安稳无比。
哪怕是一直忧心忡忡的元帝,也暂时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觉得击溃明军是稳了!
可此刻,这突如其来的急报,瞬间将所有的平静击得粉碎。
坐在龙椅上的元帝,脸色骤然大变,比之他听到自己儿子地保奴战死时还要惊恐无措。
他猛地站起身来,双手紧紧抓住龙椅的扶手,手背上青筋暴起,死死盯着跪在地上的急报兵,声音因为慌乱和震惊而变得沙哑:“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皇上,”急报兵吓得浑身发抖,几乎要瘫倒在地:“大将军,战死了。”
“我大元十万铁骑,伤亡惨重,已被明军击溃。”
“据三皇子禀告,我大元十万铁骑,逃回卫城的不到两万,而且大多还是负伤。”
传令兵的声音带着难言的惊恐,在这朝议大殿内回荡。
这几句话,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狠狠砸在这北元朝臣的心底。
听到这。
满朝北元文武大臣全部都是神色大变。
朝堂之上,一片哗然,大臣们交头接耳,脸上满是震惊与担忧。
此时此刻,这情况完全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怎么会?这怎么会?”
元帝此刻也完全呆滞了,表情僵硬,脚步踉跄,仿佛随时都要昏倒在地。
“朕的十万铁骑啊,这可是我大元最精锐的铁骑,明军怎么可能是对手?”
元帝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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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
他不愿相信这个事实,更无法接受这样的惨败。
“皇上,”失烈门见状,立刻站出来,神色镇定,语气坚定的说道:“这其中…定有缘故。”
“不要太过担心,我大元铁骑天下无双,明军绝不可能是对手的。”
“而且大将军选择皇家牧场作为与明军的对阵之地,这适合我大元铁骑冲杀,势不可挡,明军就算再如何厉害也不可能是对手。”
失烈门试图用这些话语安抚元帝,同时也是在给自己和朝堂上的众臣几分慰藉。
闻言!
元帝逐渐回过神来,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眼中闪过希望的光芒:“没错,丞相你说得对。”
“朕十万北元铁骑,怎会落得一个溃败之局。”
“就算明军有千门火炮,可在我铁骑面前,他也不可能胜。”
元帝一边说着,一边像是在给自己找理由,试图说服自己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回过神来。
元帝立刻看向了传令兵,眼中带着一丝期待,近乎祈求的问道,似乎想要听到不一样的结果:“告诉朕,这消息是假的。”
“皇上。”
传令兵颤抖着身子,挣扎犹豫的说道:“这急报是真的,乃是三皇子亲自上奏,更是得到了许多逃回卫城的骑兵儿郎们的证实。”
“朱应,是那明将朱应,他亲手杀了大将军。”
“不仅如此,我北元十万铁骑之所以会落败,并非完全是被明军正面击溃,而是明军事先设伏,摆下了一个专门克制我大元铁骑的军阵,让我大元近乎半数骑兵被困于此阵。”
“最后,明将朱应率明国骑兵迎战大将军,正面击溃我大元骑兵,大将军也不幸被朱应所杀。”
急报兵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他甚至都不敢抬起头,生怕被盛怒的元帝直接给杀了。
“军阵伏杀?正面击溃?”
元帝脸色彻底变得煞白,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
噗通一声。
直接瘫坐在了龙椅上,眼神空洞,喃喃自语道:“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他几近疯狂的嘶吼着,声音嘶哑,充满了绝望与不甘。
“皇上息怒!”
朝堂上的群臣大声高呼道,纷纷跪了下来,声音整齐而响亮,试图以此来平息元帝的怒火。
这一刻!
一股难言的压抑气息席卷了整个朝堂,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丞相,太尉,”
元帝双眼通红,死死盯着失烈门还有蛮子,声音带着颤抖:“你们告诉朕,怎么会败的?这不可能啊!”
“皇上!”
失烈门立刻上前一步,恭敬的说道:“明军狡诈,他们定然是用了阴谋诡计才胜过了我大元铁骑。”
“但皇上无需惊慌,纵然铁骑败了,我大元还有数座卫城防守,还有数十万大军防守。”
“大元儿郎们定会誓死保护皇上,守护大元。”
失烈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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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元最坚固的十座边城,被明军夺了。”
“吾大元最强精锐,足可横扫天下的十万铁骑,也被明军给击溃了。”
“如今剩下的兵力,真的能够阻挡明军吗?”
元帝此刻已经有些慌了,他的眼神中满是迷茫与恐惧,对未来充满了担忧。
“皇上放心,我大元儿郎一定会守护大元,保护好皇上。”
失烈门再次大声的说道,展现他的忠诚。
“皇上。”
蛮子站出来,一脸郑重,大声的启奏道:“臣还是那句话,吾大元疆土不可失,但皇上的安危则更为重要。”
“如今我大元铁骑都败了,可见明军战力强横。”
“此番明军来犯目的很明确,那就是要亡我大元朝廷,亡皇上。”
“为了大元昌盛,为了大元长存,还请皇上早日移驾祖地。”
“唯有如此,方可进退有度。”
“纵然他日都城有失,也可保皇上圣驾安全。”
蛮子的话语中充满了忧虑,他深知此刻的局势危急,希望元帝能够为了大局着想。
更是为了保全他元庭的根基。
一旦元帝有失,他北元就真的完了。
而这一次,相比于第一次提出此建议时的排斥,这一次,元帝已然有了些动心。
不过。
他的眼神中还是有着一丝犹豫,虽然不想离开这奢华的城池,可想到自身的性命安危,似乎离开也并非那么难以接受。
想起鬼力赤之前统兵时的意气风发,而现在却被明将斩首,十万铁骑被重创覆灭,元帝除了肉痛外,更多的是深深的恐惧。
正待元帝准备开口应允,让蛮子准备撤回祖地之事时。
“皇上,万万不可啊!”
立刻就有一个大臣站了出来,十分正色的反对道。
此人,正是鬼力赤的长子,也是鬼力赤所在部落的大公子,麻儿可儿。
如今鬼力赤已经战死,那未来掌控部落的人大概率就是他。
“我父亲为了大元,战死沙场,死在了明将手中。”
“这都是为了大元,为了保护皇上。”
“如若皇上逃回祖地,这会让驻守在卫城的无数儿郎寒心,更会让我大元基业不存。”
“皇上乃是我大元的皇帝,更是我大元儿郎的支柱。”
“除非真的卫城失守危急都城,否则皇上万万不可退,要不然儿郎们士气丧,大元必会被明国吞并啊。”
麻儿可儿一脸正色地说道,声音洪亮而坚定。
听起来。
他话语之中充满了对元庭的忠诚。
但更多还是希望元帝留在都城。
“臣附议!”
“还请皇上三思!”
“皇上且不可撤回祖地啊!”
“为了大元江山永固,还请皇上坐镇都城,臣等必与明军决一死战!”
……
紧随着麻儿可儿的话音落下,一个个北元的大臣纷纷站出来反对,他们的声音此起彼伏,在朝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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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知道有几分真心,几分实意。
这一幕,与当初鬼力赤提议时的情景如出一辙。
“这……”
原本已经心存退意的元帝顿时犹豫了。
他的眼中充满了纠结,一方面是对自身安危的担忧,另一方面是对大臣们所言的顾虑。
如果真的因为他的撤退让军队士气尽丧,那无疑是将大元推向了更危险的境地。
而且,元帝也实在不想在祖地那种偏远的地方长居。
“如若皇上有失,那才会让我大元不稳。”
“你们心中所想,无非就是各自部落的利益。”
“如今时刻,难道你们真的要让明国吞并我大元不成?”
看着大半个朝堂的大臣都站出来反对,蛮子十分愤怒的大喝道。
他的脸色涨得通红,眼神中满是怒火,对这些大臣的行为感到无比气愤。
但,这根本吓不到他们。
“太尉。”
麻儿可儿转过头,冷冷的对着蛮子道:“我父亲为了大元已经战死沙场了,难道这还不是为大元尽忠?”
麻儿可儿也是涌现愤怒,直接搬出了已经战死的父亲,而眼神也是毫不畏惧的凝视着蛮子,反客为主。
许多原本属于鬼力赤的手下一个个都对蛮子怒目而视,朝堂之上,瞬间弥漫起一种诡异而紧张的气氛,仿佛一触即发。
面对这一驳斥,蛮子脸色一变,一时语塞,也不知道如何反驳。
毕竟鬼力赤是真的战死了,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虽然以蛮子对鬼力赤的了解,绝对不可能丢掉自己的性命,但死了也就是死了。
“太尉,罢了。”
元帝叹了一口气,神色疲惫,沉声道:“朕身为大元的皇帝,理当与大元儿郎共存。”
“归于祖地之议,暂时就不要提了吧。”
元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妥协,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听从大多数大臣的意见。
毕竟。
如若真的退了。
那整个朝堂的心都散了。
这些依靠各部落召集而来的兵力也就成了一个笑话,不会再坚守。
这些,元帝自然是清楚的。
“皇上圣明!”
麻儿可儿当即跪地一拜,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之色。
“皇上圣明!”
许多大臣也是纷纷一跪,齐声高呼,声音响彻整个朝堂。
似乎元帝真的是无比圣明!
而蛮子看到这一幕后,眼中却是带着深深的无奈。
他微微低下头,心中暗自叹息,他已经看透了局势,如若元帝继续留下来,后果难料啊!
可是朝堂之上的大臣各有心思,他纵然看出了危机,却也无力改变这一切。
“父亲,你放心。”
在跪下去的麻儿可儿眼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你的愿望,儿子一定会替你完成的。”
……
大明都城,应天城。
城门所在,依旧是一片熙熙攘攘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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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洒在地面上,给这座繁华的都城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来来往往的百姓,或挑着担子,或推着小车,有序的排队入城。
他们的脸上,有的带着疲惫,有的带着期待,还有的带着一丝对生活的满足。
毕竟大明都城,机会无限。
也正在这时。
“踏踏,踏踏踏……”
一阵阵急促的马蹄踏动声从城外官道由远及近的传来。
那声音如同密集的鼓点,带着一种急迫之感。
许多人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好奇的向着城外官道看去。
只见三匹快骑向着应天城疾驰而来。
马背上的将士神色专注。
他们的背后,各自插着令旗,在风中烈烈作响。
而在三个快骑身后,各自牵引着一匹无人的战马。
显然!
他们是一路在驿站换马骑行而来,只为了以最快的速度传递消息。
“急报临都,速速开道!”
值守在城门的千户立刻大声喝道。
他的声音立刻在城门前散开。
顿时。
原本有些拥挤的入城通道迅速被开辟出来。
众值守城门的兵卒纷纷行动起来,他们手持长枪,维持着秩序,禁止任何人闯入这条紧急通道。
当这三匹快骑迅速靠近城门后,三个急报兵也是纷纷大喊道:“北伐大捷!”
“北伐大捷!”
他们的声音高亢激昂,充满了喜悦与自豪。
他们疾驰而归,但大捷的声音却随着他们的呼喊迅速传了出来。
这也让城外排队的百姓,还有城内的百姓听到了后,大多都是面带喜色。
“北伐大捷?能够称之为大捷,必然斩获不小。你们说北伐大军是不是把元帝给擒下了啊?”一个年轻男子兴奋的说道,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不可能吧?北元就算再弱,他们也是雄踞一方的大国,人口加起来数千万,应该没有那么容易被打垮吧?”另一个年长一些的男子摇了摇头,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也觉得是,北元没有那么容易被打垮的。”
“估摸着是在战场上斩灭了北元诸多,又夺了多少城池了。”又有人附和道。
“反正作为大明子民,将那些鞑子杀光才是王道,你们是不知道以前那些鞑子有多狠。”一个老者握紧了拳头,眼中闪过一丝仇恨。
“没错,大明必胜,必灭北元……”
许多百姓纷纷议论起来,他们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充满了对灭北元的期待。
而此刻!
三个快骑的急报已入应天皇宫内。
其中一个急报兵手持的急报竹筒。
一个手捧着一个木盒子,还有一个手捧着一柄剑。
快步向着奉天大殿而去。
……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奉天殿内,一如既往地庄严肃穆,威严之感笼罩了整个大殿之中。
殿内外肃立的禁卫军,皆是盔甲着身,手持兵刃,更添几分庄重。
文武百官身着大明官袍,在殿内排列有序,他们分列两旁班列,身姿笔挺,神色恭敬,有序的上奏。
朝议上奏之事,件件皆是国之重事。
大臣们上奏的声音在殿内回荡,或激昂陈词,或沉稳分析,每一句话都关乎着大明的国政,而自北伐开启后,每一次朝议很大的篇幅都是与北伐之事有关。
就在此时!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殿外传来,打破了朝堂的节奏。
禁卫军统领郭镇,身着鲜亮的铠甲,步伐匆匆却又不失稳重的走入了大殿内。
入殿后。
郭镇脸上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之色,恭敬看着龙椅上的朱元璋,高声启奏道:“启奏皇上!”
“郭英大将军派急报上奏,北伐大捷。”
“急报兵如今正在殿外等候。”
郭镇之所以如此高兴,自然是因为此番统兵北伐的大将军是他的父亲。
话音落下。
原本专注于朝议的满朝文武,目光纷纷汇聚而来,落在了郭镇的身上。
一时间。
大殿内仿佛时间都停滞了一瞬,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所吸引。
“大捷?”
龙椅上的朱元璋,原本沉稳威严的脸上也起了几分波澜。
他微微前倾身体,带着几分期待。
再至朝堂班列内的文武官员,同样也是每个人的脸上都透出了好奇与期待。
毫无疑问!
“大捷”二字。
这便足以激起千层浪,动人心弦。
“宣,立刻给咱宣进来。”
朱元璋当即大喊道,声音里带着平日里少见的急切。
老脸上也是迅速浮起了期待的笑容,这笑容一出现,也是驱散了朝堂上的严肃氛围。
阶梯上的朱标,同样被这消息所吸引。
能够被称之为大捷,必是在北伐之战取得了大胜果的,要不然也不会宣示大捷二字。
“皇上有旨。”
一旁侍奉的云奇,身着华丽的太监服饰,声音尖锐而清晰的大声宣道:“宣急报兵入殿觐见。”
应声。
殿外!
三个身着轻便短打的急报兵,面色疲惫却又带着一种面见圣驾的激动。
他们分为一前两后,步伐整齐而迅速地向着殿内走了进来。
在这庄重的大殿内,他们的脚步声显得格外清晰。
“臣参见皇上。”
三个急报兵入殿后,动作整齐划一,直接参拜行礼。
同时。
三人也是将手中所带的急报高高举起,呈奏而起。
“免礼平身。”
朱元璋急切的一抬手,语气当中带着迫不及待。
随后,朱元璋直接问道:“北伐有何大捷?”
“启奏皇上。”
为首的急报兵立刻将手中的竹筒急报高高举起,声音洪亮的回道:“此乃大将军亲笔上奏捷报,请皇上一阅。”
不等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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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倒要看看这一次北伐大军给咱带来了怎样的大捷。”
朱元璋大笑着,声音爽朗。
而他的手则是迅速的打开了急报,老眼微眯,紧紧盯着上面的文字。
这一刻,满朝文武的目光全部都汇聚在了朱元璋的身上。
每一个眼中都带着好奇与期待。
在他们的注视下,朱元璋老脸上的表情从原本的微笑变得惊异,双眼逐渐睁大,仿佛看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最后。
朱元璋的双眼全部都睁大了,似难以置信。
持续了好一阵后,似乎是将这捷报完全看了,没有任何遗漏后。
朱元璋才缓缓放下来,老脸上浮起了一抹从未有过的动容之色。
纵然是昔日纳哈出被斩,辽东光复,朱元璋都还表现得极为镇定。
但今日,他这透出的动容,似乎是真的难以平复。
在满朝文武的注视下。
“好,好,好啊!”
朱元璋放声大笑到底,此刻再没有任何的隐藏。
笑声在殿内回荡,充满了喜悦与自豪。
“咱真的没有想到。”
朱元璋大笑着,继续说道:“北伐,能够给咱带来如此大好消息。”
“天佑大明,天佑华夏。”
而这样子更是引得朝堂上的大臣好奇不已。
“父皇。”
朱标笑着问道,脸上带着关切与好奇:“北伐是何等大捷?”
满朝文武也都是翘首以盼,目光全部聚焦在朱元璋身上。
“数百载以来。”
朱元璋紧握着手中的捷报,高高举起,老脸上洋溢着一种难言的兴奋。
“蒙古骑兵纵横天下,横扫八荒,铁骑所过,便是尸山血海,无人可阻,无军可挡。”
“昔日蒙古铁骑马踏中原,将宋覆灭,横扫吾华夏。”
“奴役我华夏中原百载。”
“但如今,一切都变了。”
朱元璋的语气突然变得激动起来:“标儿。”
“北元十万铁骑,我北伐大军,将之击溃了。”
朱元璋大笑道,笑声响彻朝堂,充斥兴奋与激动。
“北元十万铁骑被击溃了?”
朝堂上的文武纷纷愕然。
特别是兵部尚书唐铎,更是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北元十万铁骑,之前兵部众多大臣商议也无应对之策,只能加派兵卒,加派火炮,如今这就被击溃了?”
不等唐铎多想。
随后。
朱元璋将手中的捷报对着一旁的云奇一递,神情也逐渐变得严肃起来:“宣读!”
恢复威严,不容置疑。
“奴婢领旨。”
云奇双手捧起捷报,动作庄重。
缓缓打开后,他面朝满朝文武,大声宣读:“臣郭英,以北伐大捷战果,上奏皇上!”
声音在殿内响彻,清晰可闻。
“自吾北伐两路大军攻破北元十座边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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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
“北元于其北疆腹地调派了十万北元铁骑,于北元皇家牧场以骑兵阻挡,意正面击溃我北伐之军。”
“面对十万北元铁骑,臣也无法应对,北元骑兵之战力,天下无双!”
“我北伐大军总计加起来骑兵不过六万余众,皆是以步卒为主,根本无法迎战北元铁骑。”
“而北元铁骑所处,更是广袤无边平原,臣苦思冥想,无法迎战,无法破敌。”
“危急时刻。”
云奇的声音突然提高:“北伐二路大军大宁指挥使,冠军伯朱应,提出破敌之法。”
“布置昔日盛唐之时,专克骑兵冲杀之阵,名为【龙门阵】。”
“臣见冠军伯对此战自信以待,便将二路大军调拨之权交予其执掌,布阵迎战。”
“待得阵成迎战之日。”
“冠军伯以龙门阵困杀四万余众北元铁骑,大损北元骑兵战力。”
“之后,冠军伯亲率早已备战以待四万骑兵,迎战剩下近六万铁骑,并战而胜之。”
云奇的声音愈发高亢:“冠军伯亲斩北元大将军鬼力赤,正面斩杀北元骑兵近两万众,我大明骑兵,大胜之。”
“论骑兵,我大明仅有四万!”
“北元骑兵虽为阵所困四万余,仍有近六万众!”
“数百载以来,自蒙古立,自元存!元之骑兵便为天下无双,横扫天下,无敌天下!”
“今!”
云奇的声音达到了顶点,仿佛要冲破殿顶:“吾大明冠军伯,无愧于冠军之名,以逊色之骑兵,正面击溃北元骑兵之精锐,大胜之!”
“自此,吾大明骑兵当为天下之最,天下无双!”
云奇大声地宣读着,嘶哑的声音在整个朝堂上响彻。
纵是太监,纵是残缺之人。可是在宣读这一封捷报的一刻,云奇的声音也是十分的高亢,动容。
他的脸上也满是激动与自豪。
而朝堂之上。所有文武全部都震惊地看着。
如若只是普通的破城之功,在北伐首战时,朱应就已经取得了功成,并且捷报归应天。
那时候。群臣虽然惊讶朱应再立新功,但有着朱应在辽东之战的表现,似乎满朝文武都已经习惯了,并且都有些觉得朱应立下战功并不有多奇怪。
毕竟。
当初辽东之战朱应的名字在朝堂上出现了太多次了,而且也得到当今皇上与太子的看重。
但这一次。
不同于以往啊!
北元铁骑!
这一个名词已然是昔日蒙古,大元的代名词。
纵然北元被大明从中原大地上赶了出去,但北元铁骑的强大仍在。
但这一次。
威名,强大了数百载的北元铁骑,败了!
而且还是败在了他大明骑兵的手中。
这一个意义,无需多言!
这将会是载入青史的一场大胜!
这又如何不令人动容,震惊!
“难怪郭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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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元铁骑,威名无限,天下无双!竟然败在了我大明骑兵的手中,这…这当真是大捷,从未有过的大捷。”另一位有些老态的大臣也感叹道,脸上满是激动的红晕。
“青史永记啊,难怪皇上那般高兴,从今以后,北元铁骑之名将不复天下第一,而我大明骑兵方为天下第一。”
“北元铁骑威名,不复了。”
“我大明将北元赶出了中原,重塑了华夏大明,光复辽东,便是完全塑了我华夏版图,而这一次将北元铁骑正面击溃,这也是彻底洗刷了昔日蒙古铁骑杀入了中原,屠戮吾华夏的血债。”
“自此,蒙古铁骑,北元铁骑,便是历史尘埃!吾大明铁骑,方为最强!”
“不错。”
“此大捷,壮哉。”
“吾大明铁骑,当为天下第一。”
“不错……”
听着这大捷战报后。朝堂上许多大臣忍不住地议论起来,甚至于许多到了最后都大声喝彩了,难以掩饰激动。
相比于夺取疆土,这种正面击溃不可一世的北元骑兵,才是足可振奋人心的大捷!
数百载的华夏蒙羞,洗刷了!
一时间!
随着云奇声音停顿了一刻,整个朝堂都有着一种无言的沸腾。
大臣们的脸上,有激动,有自豪,也有对北伐成功的憧憬。
“朱应。”朱标此刻也是一脸笑容,脸上带着欣慰与惊赞。
“孤,果然没有看错你。”
“你竟然如此出色,率领我大明骑兵正面击溃了北元铁骑。”
朱标心底暗暗想到,对朱应愈发看重了。
而这时!
云奇继续宣读道:“此番!吾大明与北元十万铁骑之战,已然结束!臣与军中诸将统计战果!”
声音再次打破了朝堂的喧嚣。
“北元十万铁骑,逃走不到两万余众!”
“我军俘获元骑兵三万余众,总计斩杀超四万众。”
“我军战死不到万众,大胜。”
“此战,不仅成功击溃北元最强精锐骑兵,更斩获战马辎重无数,详细统计数目,臣将以都镇抚上禀兵部,上奏皇上。”
“另。”云奇稍微停顿了一下:“北元十万铁骑已经击溃,我军前路阻挡已消!臣会率领北伐大军,尽快攻破元都,覆灭元廷,定不辜负皇上期望。”
宣读到此。
这一封捷报已完。
可以说。
这一封捷报宣读下来。
郭英并没有为自己请功,也并没有为李景隆请功。
而是实实在在的将此番在北元皇家牧场的大战前因后果,乃至于最终击溃北元铁骑的战果详细上奏了,朱应的战功没有任何一分的遗漏,完全地上奏了。
可以说。
这一封捷报除了是上奏击溃北元铁骑,塑华夏铁骑威势之功外,更是郭英亲自在为朱应请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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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英也清楚知道没有朱应布置那克制北元骑兵的龙门阵,凭他是无法改变战局的。
毕竟说到底,在大战一开始,大明虽然一路破城,可终究还是小看了北元的国力,小看了北元的兵力。
三十万大军讨伐,终究是不够。
但这一次的危机之局,还是被朱应给扭转了。
“诸卿。”
朱元璋缓缓从龙椅上站起来,虽然年事已高,但依然有着一股威严之气,压迫朝堂。
随之。
朱元璋带着一种激动的笑容,双眼俯瞰朝堂之上,大声问道:“感受如何?”
“北伐大捷,大破北元铁骑,儿臣恭贺父皇。”
朱标当即第一个站出来,躬身向着朱元璋恭贺道。
脸上也满是喜悦与自豪,仿佛在为自己的父亲,也为自己的国家感到自豪。
“臣等恭贺皇上。”
满朝文武也是纷纷向着朱元璋恭贺。他们的声音整齐而洪亮,在殿内回荡。
整个朝堂上皆是响起了恭贺之声。
“哈哈哈。”
见此一幕。朱元璋也是大笑了起来,此番大捷,他也是高兴无比。
笑声中也是充满了满足与自豪。
北伐之战!
哪怕还未彻底定下。
但是听到北元铁骑被大明正面击溃。
这一刻。
朱元璋觉得所有的努力与付出,在这一刻都得到了回报。
“诸卿。”
朱元璋展开双手,威严道:“从今以后。”
“北元铁骑不复天下无双,吾大明铁骑方为天下无双。”
话音落下。
“大明铁骑,天下无双。”
“皇上万岁,大明万岁。”
满朝文武齐声附和道。
此时此刻。
满朝文武也是有着一种荣耀与共的感受。
他们虽然没有上战场,没有参与北伐。
但北伐的运筹,北伐的粮草辎重调拨,他们都有参与,此战大捷,他们自也在其中。
他们的脸上,满是自豪与骄傲!
“父皇。”
朱标转过身,一脸郑重的向着朱元璋请命道:“冠军伯悍勇无双,统兵超群。”
“此番率吾大明骑兵正面击溃北元铁骑,当真是扬我大明天威,扬我华夏天威。”
“儿臣再次请命,重赏冠军伯。”
朱标继续说道:“至少,要让冠军伯之功绩天下皆知,更让天下万民知北元铁骑被我大明击溃之大捷。”
有了朱标的开口。昔日征伐辽东的大将军傅友德也站了出来,当即道:“冠军伯,忠勇无比,为国立功无数!太子所请,老臣附议。”
同样,傅友德声音坚定,充满了对朱应的认可与赞赏。
“臣附议。”
“冠军伯,理当重赏。”
“臣附议……”
一个个的大臣纷纷站出来附和。
随着一个个大臣走了出来,顿时满朝都是一片附和之声。
大臣们的声音此起彼伏,但目的都是一个,封赏朱应。
能够让满朝文武无一人反对。
哪怕是心中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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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可证明一点。
朱应用战功压服了一切不服之人。
再而!
朝堂上本就是文臣的主场,并非武将,并非淮西。
之所以无一人反对。除了是朱标开口外。
还有真正的关键,那便是朱应并非淮西,也并非朝堂上任何一派之人。
而且朱应也并无任何背景,身世干净,任何派系都不敢轻易得罪朱应,因为一旦让朱应向着他敌对的派系靠拢,那就不是好事了。
所以不得罪,那便是最好的选择。
除非是真正走到了对立面了。
朝堂之上!
这可比战场上要复杂更大,战场上就是一个杀,而朝堂上的杀戮是杀人不见血的。
而此刻!
看着朝堂上的一片附和。
朱元璋也笑了,随即,威声道:“赏!朱应此番为国立功,为国扬名,为华夏雪耻!为吾大明骑兵夺天下无双之名!自然是要重赏。”
“冠军伯,便是吾大明年轻一代的最翘楚!”
朱元璋也是对朱应此战之功的肯定与赞赏。
“不过。”
朱元璋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北伐还没有彻底结束。”
“最终的封赏,那自然还是要北伐结束后,将所有战功汇聚,咱好以战功晋封而赏。”
“而太子之言,便是让咱此刻就封赏。”
说着。
朱元璋也是有些无奈地看向了朱标。
毕竟这是自己亲儿子开口提出来的。
在朱元璋心底,所有北伐将领的封赏都是要等到北伐结束后再进行封赏的。
哪怕朱应也是如此。
毕竟朱应已经不是昔日的小军官了。
可既然此刻应允了,朱元璋此刻老脸上也是面带思虑之色,似乎是在想着如何来封赏朱应。
“标儿。”
“如何封赏冠军伯,你心中可有想法?”
朱元璋将目光又看向了朱标,带着问询。
既然是朱标提出来的,索性就让他去想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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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文武大臣目光也都落在了朱标的身上。
而听到朱元璋的话后。
朱标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当即站了出来。
当目光与朱元璋交汇的一瞬,停留一瞬,思索了一刻。
紧接着。
朱标神色一正,当即道:“父皇既让儿臣决定,那儿臣也就不客气了。”
“你这小子,何时与咱客气过?”
朱元璋爽朗的大笑起来,脸上的皱纹都因这笑容而舒展开,他大手一挥,那豪迈的动作尽显帝王风范。
这父子间亲密无间的态度,让周围的臣子们不禁心生感慨,如此融洽的氛围,可不是普通皇帝父子能够拥有的,这无疑是朱标才能获得的殊荣。
“昔日儿臣之所以赐予朱应【冠军】爵号!”
朱标神色认真,目光缓缓扫过朝堂上的群臣,略带几分严肃道:“一则是其在辽东战场上表现得足够亮眼,率领吾将士们奋勇拼杀,身先士卒,扬我大明军威。”
“二则是他年轻有为,恰似昔日的冠军侯霍去病,英勇无畏,智勇双全。”
“儿臣心之所想,便是让吾大明也有一个冠军侯,在这盛世之中,彰显我大明武将的卓越风采。”
朱标表情严肃,话语中饱含着期待。
“经此战,朱应没有让儿臣失望,更没有让父皇失望。”
朱标微微仰起头,眼中满是赞赏:“他,的确当得起这【冠军】之爵号。”
“所以……”朱标稍作停顿,深吸一口气,目光环视朝堂之上的群臣,继而带着一种毋庸置疑,不容辩驳的语气道:“孤想,将冠军伯爵位晋为【冠军侯】。”
“吾大明也要拥有冠军侯。”
“孤相信,朱应晋冠军侯,定能承载此爵号。”
“更能继承昔日汉霍去病之传承,彰显汉家军威。”
朱标的话音落下。
朝堂群臣也是为之一惊。
冠军伯,冠军侯。
一字之差。
却是天差地别。
如若真的得一封侯,哪怕不是世袭侯爵。
那朱应也是大明立国以来,爵位提升最快的一人,年不到二十岁,封侯?
这也真的宛若昔日冠军侯霍去病一样的晋升吧!
此刻。
朝堂之上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清楚,昔日在战国时期,武安君之名,便是武将的毕生追求。
然而!
大汉建立之后,霍去病横空出世,冠军侯之名威震天下,封狼居胥的壮举,更是让后世武将心驰神往,成为了他们毕生的奋斗目标。
冠军侯之爵号,承载着武将的至高荣耀与梦想。
昔日朱标赐朱应冠军之名时,若换做寻常武将,或许真的难以承受此爵号,毕竟其承载太过厚重。
可如今朱应凭借赫赫战功,承接此爵号,实乃当之无愧。
“冠军侯!”
这三个字,从朱标口中说出,仿佛带着千钧之力,在朝堂上久久回荡。
朱应虽未曾如霍去病那般封狼居胥,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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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以为如何?”
朱标微微躬身,脸上带着谦逊的笑容,将目光投向了龙椅之上的朱元璋。
“标儿所言,千真万确。”
朱元璋满脸笑意,眼中满是对朱标的赞许:“咱大明也的确是需要一个冠军侯。”
此刻。
朱元璋威严的声音在奉天殿内回响,表达了对朱标的支持。
“除此外,朱应之妻,理当再恩泽加封,以配得上冠军侯之爵。”
朱标再次开口说道:“儿臣提议赐朱应之妻三品诰命夫人,并赐予奴仆,金银,玉器等,以此彰显皇恩浩瀚。”
“准奏。”朱元璋大手一挥,动作果断干脆,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同意了朱标的提议。
也正是此刻。
满朝文武也纷纷出声附和:“皇上圣明,太子圣明!”
晋位冠军侯,虽并未直接敕封世袭侯爵。
但。
这世袭侯爵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此番朱元璋点头应允,而且这战功出彩,谁人敢反对?
而这时!
“皇上,太子殿下。”
傅友德踏出一步,大声启奏道。
“傅卿有何提议?”朱元璋微微低头,看向傅友德。
“蒙古铁骑天下无双之名已被我大明打破,老臣以为,理当昭告天下,让吾大明子民知此番北伐大捷之果。”
傅友德目光炯炯,神色激昂的道:“如此必可振奋万民,提升百姓对大明认同,塑吾大明汉家之风骨。”
“大明铁骑,当世第一!”
作为战将出身。
傅友德很清楚这战果能够给大明带来什么。
此话一落。
作为兵部尚书的唐铎微微思虑一刻后,也是上前一步,也是当即道:“傅国公提议,臣附议!”
“昔日光复辽东,便让万民信服,彰显皇上与太子恩泽浩瀚,让吾大明国本稳固,万民归心。”
“此番击溃蒙古铁骑,更是彰显吾大明武德之风。”
“可通过此战告诉天下万民,吾大明武德充沛,可庇护天下万民,不再遭受外族所欺,更可将昔日外族铁骑入中原之耻洗刷,一举数得。”
唐铎言辞恳切,语气坚定,拱手而立,向朱元璋和朱标表达着自己的观点。
闻言。
朱元璋微微眯起眼睛,老脸上带着几分思虑之色,似乎在权衡着利弊。
虽然傅友德与唐铎都没有言明。
但如若真的昭告天下,那摆在朱元璋面前的就有两个昭告方式。
一则。
直接昭告击溃北元铁骑的战果。
二则。
将朱应率军击溃北元铁骑的战果完全昭告。
这其中的意义自然是有所不同的。
“傅卿与唐卿说的有理。”
朱元璋缓缓开口,扫了傅友德与唐铎两人一眼后,看向了朱标,“太子觉得如何?”
他将决定权交给了朱标。
毕竟,此番昭告天下,大明铁骑之名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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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
如若完全昭告。
这也会让朱应的威名更盛。
臣子名望过大,对于皇帝而言,这并非好事。
不过想到未来是朱标掌天下,朱元璋还是将决定权交给了朱标。
“父皇,儿臣觉得,如此大捷,理当让天下皆知。”
朱标神色庄重,语气坚定:“正如颍国公与唐尚书所言。”
“此番昭告大破北元蒙古铁骑之战果。”
“一则,可以振奋吾大明子民认同吾大明正统之心,让百姓以身为大明子民为荣。”
“二则,儿臣认为,吾大明也的确是要出一个年轻战将,正肃吾大明军队了,激励吾大明军队战力与斗志。”
“冠军侯,既承此爵号,也立此功,理当让天下万民知此功绩。”
“相信以冠军侯之功绩宣告,必会让吾大明子民振奋,更会激励无数青壮报效大明。”
“而军中将士知冠军侯年轻有为,战果斐然,也必会更为勇猛。”
“一举数得。”
朱标一脸正肃,声音铿锵有力,响彻朝堂。
听朱标的话。
朱元璋微微点头,但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深意,老眼凝视着朱标:“太子,你可想清楚了?此事,可不小啊!”
对此!
朱标神色坚定,没有任何犹豫,重重点头:“儿臣想清楚了。”
作为国之储君,朱标自然也是说一不二的。
看着朱标的坚定模样,似是认定了朱应之功,也是要将朱应彻底捧起成为未来大明的新锐战将翘楚。
“朱应。”
“名望。”
“不知此番标儿选择是对是错啊。”
朱元璋心中暗自思虑着。
但只是犹豫片刻。
索性,也不再多言了。
毕竟未来的天下是朱标的,朱应也是朱标未来看重的臣子。
此番真正捧起朱应,让他拥有响彻天下的名望,这一切的决定还是在朱标。
“既如此,传咱的旨意。”
朱元璋当即开口,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满朝文武听闻,全部都带着几分难言的心情,皆是恭敬看向了高位上的朱元璋。
这满朝大臣的眼神中,有平静,也有事不关己,但也有许多隐隐带着担忧。
“将北元铁骑被我大明冠军侯朱应率骑兵歼灭之大捷,昭告天下!”
“让吾大明子民皆知大捷之胜,激励万民。”
朱元璋声音洪亮,在大殿内回荡不断。
充斥威严。
“皇上圣明。”
随着圣旨下达,群臣齐声高呼。
随着这旨意定下,在朝堂一侧记录圣言的殿阁学士立刻拿起笔,蘸了蘸墨,迅速的将朱元璋的旨意记录下来。
但今日的朝堂,在朝议结束后,有关于此旨意下达的前兆,必定不会如此轻易的平息。
此旨意传开后,必会造成惊涛骇浪,震撼整个大明。
“启奏皇上,此盒子内装着的乃是冠军侯亲手斩下北元大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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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
殿内急报兵终于得以开口,神色恭敬的指着身后两个急报兵手中捧着的盒子说道:“这一柄刀乃是鬼力赤之佩刀。”
那两个捧着盒子的急报兵,同样恭敬的用双手捧着盒子,大气都不敢出。
“北元大将军,鬼力赤。”
朱元璋抬眼看了过去,目光平静如水,没有任何波澜:“找个地埋了吧!”
他语气平淡,显然这鬼力赤不足以让他多想。
一个区区北元大将军罢了。
相比于昔日的纳哈出,更是不如。
随着此间大劫之事落定。
朝议也在继续进行着。
时间悄然流逝。
朝议终于散去。
奉天大殿外!
朝堂上的文武大臣三两成群的向外走着,离开皇宫。
只不过,许多大臣却并不平静。
他们的脸上带着各种复杂的表情,有的神色凝重,有的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唐尚书,对于此番宣告天下的圣旨,有何看法?”
吕本迈着小碎步,快步走到了唐铎面前,脸上挂着一抹看似温和的笑容,开口问道。
“皇上与太子圣意,为臣者,自然是认同。”
唐铎微微欠身,笑着回道:“虽说吾大明立国已经二十多年,但大明百姓对于蒙古,对于元庭终究是有些畏惧的。”
“蒙古铁骑,举世无双,昔日他们也是以铁骑踏破了我华夏的国门。”
“可此番北伐大捷,大破北元铁骑,这意义自是无需多言。”
“此昭一出,足可让万民振奋,彻底洗刷对元庭的恐惧,更可增加百姓对大明的认同。”
“这,自然是好事啊。”
唐铎一边说着,一边微微点头。
话语间却有着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意味。
能够做到六部尚书之一,足以证明其能力与心思的深沉。
哪怕同殿为臣,那自然也是防之又防,哪里能够轻易吐露真心话。
而对于唐铎的回答,吕本微微一笑,也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耐:“唐尚书,你知道吾所问并非这些。”
闻言。
唐铎脸上的笑容未变,饶有深意道:“吕尚书是想要说冠军侯吧?”
“唐尚书自是明白。”
吕本微微凑近唐铎,压低声音,幽幽的说道:“往后的朝堂,未来的朝堂,未来的军队,已并非淮西为主了啊!”
“看来吕尚书心中有所想法啊。”唐铎则是笑着,眼神中透着洞察一切的光芒,看破不点破。
“此番问询,实则是想要知道更多有关于冠军侯的消息,唐尚书执掌兵部,理当知道更多。”
“不知唐尚书可愿意相告?”
吕本表情变得略微严肃,带着一种深意,低声问道。
而唐铎看了一眼吕本,轻轻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吕尚书!吾已经老了,也为官不了几年了,吕尚书想要知道这些也无需通过我。”
“此番北伐大捷,后续兵部还有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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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
唐铎对着吕本抱拳行礼,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直接大步离开了。
看着唐铎的背影,吕本也没有出声挽留什么。
虽然唐铎没有回答什么,但两人交谈之中,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朱应,冠军侯。”
“得太子殿下如此扶植,只要将其拉拢,允炆就可以得到军中一个臂助。绝对不可浪费机会。”
“而且,这朱应与淮西的关系并不好。”
“显然是允炆天然可拉拢的对象。”
吕本心底暗暗想到,眼中闪过坚定,显然是有了心思。
当然。
此刻也不仅仅是吕本有了心思。
随着朝议散去,朝臣们也是针对北伐破元骑大捷的事议论不断。
而有关于朱应,此番将随着圣旨昭告名扬天下,这自然也是在他们的考量之中。
每一个人都清楚知道,冠军侯之名,这就宣告了在军中独一无二的位置。
此番昭告之后,更是要将朱应的威望推到一个难以想象的地步。
可以说,日后只要朱应不是造反,这名望就是属于朱应的一张免死金牌了。
文渊阁内!
“标儿,你可真的想清楚了?”
朱元璋一脸严肃的看着朱标,眼中透着关切与担忧:“这大印盖下去了,再发至礼部后,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话语间。
余光下。
在桌子上摊开的,正是之前朱元璋在朝堂上所定昭告天下的圣旨。
此刻,就只要盖上大印,发往礼部,便可昭告天下了。
看着朱元璋的严肃模样,朱标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直接走上前。
没有丝毫犹豫的样子。
朱标从放着玉玺的盒子里果断拿起了玉玺,那玉玺握于手中,也根本没有任何顾忌。
太子握玉玺?
而且还是当着皇帝的面。
这要是给一个善于猜忌的皇帝,必会有所心思。
但对于朱元璋父子而言,根本不存在。
朱标双手稳稳捧着玉玺,对着这圣旨,用力的盖上了大印。
“咚”的一声,大印直接盖上,圣旨已成。
看到这,朱元璋都忍不住摇头苦笑了:“你这小子,还真的是……”
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却也有着对朱标的信任与宠溺。
“爹,既然选择了给了朱应无限荣耀的冠军侯,那儿子就不怕他不受控制。”
朱标笑着说道。
话音一顿。
朱标眼中透着一种莫名的信任:“就从目前他所表现的来看,儿子相信不会看错人。”
“你给了冠军爵号给他,便是给了他武将最尊贵的追求,如今以昭告再为其扬名,这可是给了他传彻天下的名望。”
朱元璋微微叹了口气,脸上的皱纹似乎更深了几分:“标儿啊,人心难测,人是会变得。”
“咱真的担心你会养出不受控制的武将来。”
朱元璋的语气中,满是担忧,作为皇帝,他深知臣子权力过大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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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就不要多想了。”
朱标笑着安慰朱元璋,笑容中又带着自信:“儿子用人就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再而。”
“冠军侯。本就是承载了无尽名望的。”
“这一次昭告天下,也不过是给这名望锦上添花罢了。”
“影响不大。”
朱标笑着,对自己判断十分坚信。
“此番,因此昭告,散朝之后,那些大臣肯定回去之后就要炸锅了。”
“如此殊荣,除了你岳父还有你徐达和汤和叔叔伯伯外,咱可是谁都没有给过啊。”
“昭告天下表彰战功,这可不是加官进爵能比的。”
“这是给了他一道免死金牌。”
“希望,他未来不要辜负标儿你的好意吧。”
朱元璋再次叹了一口气,满是感慨,但也任由朱标去了。
实则!
此番要不是朱标开口同意了此昭告之议,那朱元璋也断然不会准予傅友德与唐铎的上奏。
哪怕真的要将正面击溃北元铁骑的事情昭告天下,以正大明天威,让天下百姓对大明更为认同,那也不会将朱应加入昭告之中。
毕竟朱元璋也是疑心不小的一个人,对臣子,一向就是防之又防的。
“爹,如今北伐大捷,重创北元,这是值得高兴的事,你也别想太多了。”
朱标笑着劝解朱元璋,试图让他放下心中的忧虑:“北元十万铁骑击溃,或许半年内,北伐就可取得功成了。”
“万一能够将元帝给拿下了,那看就是盛世之功了。”
朱标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呵呵,你小子就是知道哄咱高兴。”
朱元璋终于露出笑容来:“这一代的元帝可是出了名的贪生怕死,如若我大明北伐之军真的攻到了元都城下,他肯定就逃回北疆草原了。”
朱元璋的笑声中,充满了对元帝的嘲讽,看得出,如今的北元皇帝根本就没有被朱元璋视之为对手。
“这不就是爹您的目的吗?”
朱标笑着道,眼中透着聪慧:“让北元重新归于游牧,不再据城而守。”
“如此一来,对我大明的威胁就降低太多了。”
“元帝,如若未来真的能够拿下,那再好不过,如若不能拿下,将北元瓦解,赶回北疆也是北伐功成了。”
朱标则是条理清晰地分析着局势,自己父亲的心思,自然很容易被他看透了。
“对了。”朱元璋回过神来,看着朱标,眼中闪过关切的问道:“老十七到了何处了?”
“儿子让金吾卫亲自护送十七弟前往北疆,如今想必已经路途近半了。毕竟不是急报日夜兼程的脚力。”
朱标立刻回道,显然对朱权就藩这件事十分上心。
“老十七,希望他能够在这一次北伐之战上学习一些吧,正好也去向老四学一些治理藩国的经验。”
朱元璋微微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不过,辽东府,这也需要一个藩王前去镇守。”
“你觉得该让你哪一个弟弟前去镇守?”
朱元璋开口问道,目光再次看向了朱标,征询他的意见。
“藩王所定乃是爹你一力促成,这既然是爹开局,儿子可不敢打乱爹的布局。”朱标则是笑着摇了摇头。
“让老十五去吧。封他为辽王,调至辽东府治理。”朱元璋深思一刻,目光坚定,当即道。
“好。”朱标点了点头,没有丝毫反对之意。
“好了,此事你就无需多想了。”
朱元璋微微摆手,脸上的表情缓和了许多:“朱应妻儿已经来了应天快十日了,你还未曾召见的吧?”
“如今朱应又立下了如此大的战功,该召见勉励一番了。”
朱元璋笑着道,顺手也将桌子上朱标盖印的圣旨交给了朱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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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让礼部去昭告去。”朱元璋笑着对着朱标说道。
“谢父亲。”
朱标躬身一拜,郑重的道谢。
随后。
朱标伸出双手,接过这一道昭告天下的圣旨。
随之。
他就快步离开了文渊阁。
而待得朱标离去后。
朱元璋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悠长而深沉的叹息:“朱应!”
他老眼微微眯起,眼中透露出复杂,既有对朱应才华的赞赏,又有着身为帝王的谨慎与审视。
“他的确是一个年轻俊杰。”
“龙门阵困杀,还正面率军击溃北元的铁骑。昔日霍去病,或许也不过如此吧。”
朱元璋心底充满了感慨。
但思虑一刻后。
“可终究,咱未曾见过他,也不知其真实秉性,但愿他不会辜负标儿的看重吧。”
“否则……”
刹那间。
朱元璋的双眼闪过一道冷冽的寒芒,整个文渊阁内瞬间变得压抑起来:“咱的刀可还没有钝啊!”
这声音里透出的决然,让人不寒而栗。
如若此刻殿内有人也会被立刻吓趴在地上。
在朱元璋的心中,任何胆敢威胁到大明江山稳固的人,都会被他无情抹除。
回过神来!
朱元璋神色一凛,沉声开口,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传蒋瓛来。”
“奴婢领旨。”
云奇那尖细而恭顺的声音立刻从殿外传了进来。
紧接着,便听到一阵匆匆离去的脚步声,显然是领命而去,执行旨意。
没多久!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而近。
蒋瓛身着锦衣卫的飞鱼服,步伐匆忙,快步走入了文渊阁大殿内。
一入殿。
他便直接双膝跪地,恭敬行礼,尽显对朱元璋的敬畏:“臣拜见皇上。”
蒋瓛低着头,额头几乎触碰到了地面,声音带着紧张与惶恐。
“咱让你查的,都查清楚了吗?”
朱元璋老眼微眯,凝视着蒋瓛,眼中透出无形的压迫感。
一股冰冷而沉重的威压瞬间笼罩了蒋瓛全身,仿佛要将他碾碎。
在这威压之下,蒋瓛只觉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身体微微颤抖着,不敢有任何异动。
纵为先斩后奏,拥有大权柄的锦衣卫统领。
可在朱元璋面前就如同蝼蚁!
“回皇上。”
蒋瓛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却仍难掩其中的紧张:“这是臣准备好的详细调查。”
一边说着,蒋瓛迅速从怀中取出一封册录,双手高高举起,动作小心翼翼。
“不仅仅是现在,也包括了在北平府的调查。”
“请皇上一阅。”
蒋瓛语气中满是期待与忐忑,既担心又害怕。
朱元璋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抬了抬手,示意蒋瓛上前。
蒋瓛立刻会意,连忙起身,小步快走至御案前,双手将册录恭敬的放在朱元璋面前。
朱元璋的目光落在册录上,老眼中透出好奇之色。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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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
这一份册录是针对朱应的,也是朱元璋特意绕开了朱标,秘密让锦衣卫去调查的。
毕竟!
在大明开国以来,乃至于没有开国之前,如朱应这种加官进爵的速度都未曾有过。
他作为大明的皇帝,竟都未曾真正见过朱应。
但是在律法、军规,还有太子朱标的全力支持下,如今朱应已经晋升到了卫所指挥使的地步,而且如今也要封侯爵位。
这一切,在朱元璋看来,实在是太过离奇。
所以。
朱元璋要将朱应的底细彻底查个底朝天,唯有如此,他心底才会更为踏实。
一个父母双亡,只有一个老仆,却拥有如此超凡能力的人,在朱元璋眼中实在是太古怪了。
如若真的无人教导,怎么可能成长到这等地步?
“朱应。”
朱元璋轻声念出这个名字,目光在册录上缓缓移动、
“九岁随祖母与仆人林福从南方迁至北平府。”
“距今已有近九载。”
“其祖母为秦氏,姓名不详,其子不详?”
当看到这调查奏报上的信息,朱元璋的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不悦,他立刻冷冷看向蒋瓛,目光如同一把利剑,仿佛要将蒋瓛看穿。
“这就是你给咱调查得到的底细?”
朱元璋的声音冰冷,大殿内立刻变得压抑起来:“其祖母来历不详,其子嗣更是来历不详?”
此刻。
朱元璋语气中充满了质问与不满,显然对这个结果极为失望。
“皇上。”
蒋瓛吓得浑身一颤,连忙再次跪地,额头紧贴地面,声音满是惶恐:“臣无能。”
“锦衣卫在北平府只查到了这么多,而且这还是深入朱应故地街道,多方探查才得到的。”
蒋瓛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抬眼观察朱元璋的神色,只见后者脸色愈发阴沉,这也让蒋瓛心中不禁更加害怕。
于是。
急忙补充道:“同时,臣也秘密调阅了北平官府内的户籍册录,可也只查到了这么多。”
蒋瓛的声音越来越低,声音都不敢提高。
在交出这一份调查册录时,蒋瓛心底就十分不安。
因为他清楚知道,这一份并不是皇上想要的。
他深知朱元璋的性格,对于关乎江山社稷的事情,向来要求尽善尽美,而自己此次的调查,显然漏洞百出。
“这也就说。”
朱元璋的声音低沉而压抑,仿佛暴风雨来临的前奏:“这朱应来到北平府之前所有的消息都没有?”
“无论是其祖母,还是其管家,一切不知?”
朱元璋脸色越来越难看。
“皇上。”
蒋瓛战战兢兢地开口,试图解释:“多年前,天下初定,脱离祖籍之地逃荒的人太多了,纵然地方官府多有入册,但也因为时间久远而模糊不清。”
“如今经过调查可以肯定,朱应绝非外族,而是吾大明南方的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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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具体曾经的身份如何,除非是亲口去询问朱应将军,不然得不出真切。”
蒋瓛一边说着,心中也默默祈祷,希望自己的解释能让皇上消气,他低着头,不敢直视朱元璋的目光,生怕触怒龙颜。
听着蒋瓛的禀告。
朱元璋看了一眼册录,终究还是没有怪罪。
他深知蒋瓛的能力,连自己亲自督办都只能查到这种地步,可见有关于朱应籍贯上的消息已经是探究到底了。
不过,虽然没有将朱应完全的消息探查清楚,但排除了朱应并非他国他族,也让朱元璋安心了不少。
随即。
朱元璋继续看着锦衣卫调查得来的消息。
册录上,包括了朱应去大宁入伍,然后加官进爵,诸多事情都详细地记录了下来。
甚至于朱应开设酒坊,开设酒楼,这些也全部都写得清清楚楚。
“酒楼遍布大宁府,如今已经在向着北平府开设了?”
朱元璋的目光停留在这一行字上,微微皱起眉头,轻声喃喃自语道:“酒坊所产酒水供不应求?”
“这其中可有欺压百姓,以权欺人之事?”
朱元璋突然抬起头,再次紧盯着蒋瓛,沉声问道。
作为一个皇帝。
此刻也透出对民生的关切,作为一代帝王,他深知民心向背的重要性,绝不容许有官员欺压百姓,败坏朝廷的名声。
所以一直以来。
朝堂之上官员经商之事,他是反对的,不过也并没有律法约束。
但只要经商了,必然是被锦衣卫盯上的,所以除了胆子大的,大多数都不敢。
“回皇上。”
蒋瓛连忙恭敬回道:“这个锦衣卫倒是没有查到,不过朱应将军酒坊与酒楼倒是招募了不少流民作为工匠,也算是帮助了不少平民。”
他一边说着,心中也暗自庆幸,还好在这方面特意去查清楚了,不然自己又要遭殃了。
“而且酿酒所收的粮米都比外面的价格更高,并未有欺压百姓之举。”
“至于以权欺人?这也未曾有过。”
对于此问,蒋瓛声音十分的坚定而自信,确定没有出错。
“从你此番调查来看,这朱应,应该还不到十九岁,现在也才十七岁是吧。”
朱元璋微微眯起眼睛,沉思片刻后,沉声道。
同时,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朱应的种种事迹,一个如此年轻的人,却能立下赫赫战功,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正是如此。”
蒋瓛连忙点头,脸上露出谨慎的神情:“据说当初朱应将军入伍时,年龄不足,被直接更改了户籍记录,提高了年龄。”
“此事,也是当初燕王殿下调查所得。”
蒋瓛小心翼翼地补充道,生怕遗漏了任何重要信息。
“那可查到他背后有什么人教导他统兵征伐?”朱元璋又问道,带着强烈探寻的意味。
他始终对朱应的能力来源感到好奇,一个年轻人,若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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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蒋瓛摇了摇头,随后补充道:“据锦衣卫调查,并未有人教导朱应将军,而且多年以来,朱应将军一直生活在北平城,未曾离开。”
听到这!
朱元璋面带沉思之色。他靠在龙椅上,微微闭上眼睛,脑海中思绪万千。
“难道这世间真的有天赋异禀,天生就善于统兵吗?”
此刻。
朱元璋的心底也不由得生出了这一个想法。
除此外。
似乎没有其他能够解释朱应的种种非凡表现。
“这一次朱应立下大功,咱准备再恩赏他一些金银奴仆,你在奴仆之中多安插一些锦衣卫进去。”
朱元璋突然睁开眼睛,沉声道:“咱要让朱府内的一切风吹草动都掌握在咱的眼下。”
“不过,此事不能让太子知道了。”
话音落下。
“臣领旨。”
蒋瓛当即一拜,恭敬领旨。
“恩,退下吧。”
朱元璋一摆手,脸上也带着几分疲惫的神情。
“臣告退。”
蒋瓛一拜,恭敬退出了文渊阁大殿。
此时。
他的额头上满是汗水,后背的衣衫也已被汗水湿透。
对于他而言,此番就如同在鬼门关走过了一遭。
他深知朱元璋的威严与多疑,稍有不慎,便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而朱元璋靠在龙椅上,看着蒋瓛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被改了户籍提高了年龄才在当初十六岁入伍,如此来看,如今他不过十七岁。”
朱元璋轻声喃喃自语道:“十七岁,如此了得!这怎么看都太过匪夷所思了。”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感慨与疑惑,久久难以回神。
……
朱府!
府前,一片空前的热闹景象。
一支由禁卫军拱卫的太监队伍缓缓而来,他们步伐整齐,身姿挺拔,彰显着皇家的威严。
周围已然是遍布了许多看热闹的百姓,他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都是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而禁卫军则是手持长枪,在周围维持着秩序,他们目光冷峻,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人群,避免被冲击。
而在府门前,沈玉儿身着一身御赐的诰命夫人宫装,身姿婀娜,仪态端庄,双手微微握紧,静静地等待着。
而等待过程中,丝毫没有影响她的沉稳与庄重。
林福则是站在了她身后的一侧,他身着黑色的管家服,脸上带着几分紧张与期待。
府中大部分下人仆从都出来了,他们整齐的站在后面,神色恭敬,不敢有任何异动。
“这位就是朱将军的夫人,果真是端庄美丽啊。”
“是啊。”
“朱将军可是我大明最年轻的将军,更是被封为冠军伯,乃是辽东之战的大功臣,此番禁卫军亲自带着皇宫天使来此,足可见是朱将军又在北伐建功了。”
“应该就是了。”
“之前不是有急报兵快马疾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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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的有可能啊。”
“捷报入了皇宫后,这才多久?皇宫内的天使就来了朱府,肯定是与冠军伯朱将军有关。”
“听下去吧,这一次肯定是能够听到有关北伐的消息的。”
“……”
府邸前!
许多百姓都翘首以盼地看着热闹,但也议论不断,自然是针对北伐大捷,还有是否与朱应有关。
在许多偏远一点的地方,百姓们关心的是自己田地里能产多少粮食,今年能挣多少的钱,能不能养活家人。
或许并不知道朱应之名。
当初辽东光复,昭告天下后,的确是让无数子民沸腾,但有关于具体立功战将,自然是不会完全出现在昭告之中,只是一笔带过。
但是在这都城,大明权势中心所在,坊间的消息也是最为灵通的。
冠军爵号封出去后,自然是应天最先知晓的,而且有关于朱应的许多消息也早就传开了。
这时!
在许多道目光的注视下,众禁卫军中心的老太监微微一笑,缓缓向着沈玉儿走了过去。
而这个老太监并非别人,正是朱元璋身边的贴身太监总管,云奇。
“朱夫人!”
云奇的声音尖细而柔和,带着一丝笑意:“奴婢奉皇上旨意,特来宣旨。”
一边说着,他一边双手高高举起圣旨。
“臣妇恭听圣旨。”
沈玉儿当即恭敬回道,声音清脆而悦耳,带着庄重之色,此刻也尽显诰命夫人的风范,没有给朱应丢脸。
而云奇也不犹豫,他轻轻解开圣旨上的绸缎,缓缓打开了手中的圣旨,然后大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声音一起!
除了沈玉儿外,周围所有的百姓,乃至于禁卫军,朱府内的仆从,全部都跪了下来,恭听圣旨。
一时间,街道上一片寂静,仿佛时间都静止了。
沈玉儿有诰命之身,这就相当于男子的爵位,可面君不跪,面旨不跪。
这也是对于诰命与爵位的一种殊荣,展现地位。
此刻,她是唯二站着的,身份地位彰显。
“北伐之战,冠军伯朱应,为国立功,率吾大明骑兵正面击溃北元铁骑,扬我大明天威!”
云奇的声音高亢而激昂,在街道上回荡。
“咱心甚慰。”
“今。”
“恩泽冠军伯朱应之妻,赐晋【三品诰命夫人】。”
“赐百金,赐千银,赐锦缎千匹,玉器百件,赐奴仆百人。”
“钦此。”
云奇手持圣旨,大声宣读道。
声音也是在街道周边传开,引得周围百姓一阵惊叹。
听完这旨意,这一次沈玉儿心底虽惊,但很快回过神来,当即欠身行礼,恭敬道:“臣妇谢皇上隆恩!”
云奇走上前,微微一笑:“朱夫人,领旨吧!”
说着。
将手中圣旨对着沈玉儿一递,后者则是立刻伸出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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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圣恩赐予赏赐全部搬到朱府。”
云奇转过头,对着身后的禁卫军喊道。
虽是太监之身,但作为朱元璋的近侍,他声音中也带着威严,让人不敢违抗。
“是。”
众禁卫军将士大声回道,声音整齐。
然后纷纷抬着恩赐的箱子,向着朱府内搬去。
同时。
还有一百个奴仆也是被带了过来,他们都是身着统一奴仆的衣服,眼中带着惶恐与期待。
站在那里,整齐的排列着,等待着新主人的安排。
“朱夫人。”
云奇笑着说道,脸上露出和善的神情:“这些奴仆的奴籍都放在箱子了,你让府中管家好生对照。奴婢就先行归宫复命去了。”
“有劳公公了。”沈玉儿立刻道谢,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眼神中充满了感激。
“皇命所在,无需言谢。”
云奇微微点头示意,随后转身向着马车走去,上了马车。
与此同时。
一众禁卫军在完成搬运赏赐物品的任务后,迅速整队。
他们以马车为中心,呈扇形散开,将马车严密的拱卫其中。
随后。
队伍缓缓移动,朝着皇宫的方向行进。
周围的百姓们见此情景,纷纷从地上站起身来。
此刻。
许多百姓看向沈玉儿的目光里,满是敬畏之色。
在百姓们眼中,三品诰命夫人的身份尊贵无比,在偌大的应天城内,拥有这般殊荣的女子屈指可数。
通常只有那些侯爵、国公的夫人们,才有可能获此封号,而且机会极为难得。
就在刚刚云奇宣读圣旨后,周围的百姓们已然知晓了沈玉儿加封的缘由。
正如许多人此前所猜测的那样,是北伐之战中,冠军伯朱应立下了赫赫大功。
“夫君。”
沈玉儿微微仰头,目光望向北方,喃喃自语道:“你在北疆一定要好好的。”
此刻。
尽管她又获封了三品诰命夫人,但心中却并未涌起想象中的喜悦。
在她看来,这四品诰命与三品诰命本质上并无太大差别,在她心里最重要的是朱应的安危。
一想到朱应在北疆那残酷的战场上,浴血奋战、生死搏杀,沈玉儿心底就是深深的担忧。
然而。
对此她却无能为力,只能在心底默默祈祷,希望上苍能保佑朱应平安归来。
过了许久,沈玉儿才回过神来,她转过身,对着身后的林福轻声说道:“林伯。”
“这些新入府的仆从都安排一下。”
“我先去看看熈儿。”
“是。”林福连忙点头应道,脸上带着一贯的恭敬。
他微微欠身,目送沈玉儿离去,随后转身开始有条不紊的指挥新入府的仆从们。
府中众人见状,也纷纷跟随着各自的安排,有序的归于府内。
大门缓缓合上,将热闹隔绝在外。
而此刻!
府外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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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刚刚听到了没有?我猜的果然没错,朱夫人之所以会被加封三品诰命,就是因为朱将军在北疆立下大功了。”
“是啊,我们都听得真真切切。”
“刚刚那位公公说,似乎是冠军伯朱将军率领我大明骑兵正面击溃了北元铁骑?”
“这,这究竟是真是假啊?”
“北元铁骑,那可是昔日的蒙古铁骑,战力无双啊!”
“昔日蒙古铁骑横扫天下,天下无敌,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击溃呢?”
“我大明虽然步卒强大,攻城掠地战无不胜,但骑兵方面,应该是不如北元铁骑的吧?”
“我看也是。毕竟北元蒙古铁骑已经强盛了数百年,不是短时间就能赶上的。”
“那些蒙古人自幼在马背上长大,与咱们华夏汉人可不一样。”
“唉,说来也是。”
“不过刚刚那位公公宣读的可是正面击溃了北元铁骑,难道圣旨还能说错不成?”
……
对于刚刚圣旨提及大明骑兵击溃北元铁骑!
这实在是令人难以相信。
毕竟对于蒙古铁骑畏惧,也是刻在了无数华夏子民的心底。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无法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但是可以预见到。
明日的应天城坊间,必定会因这件事而传出无数的传闻。
而此刻。
沈家。
其管家神色慌张,脚步匆忙的朝着正堂跑去,口中大喊着:“老爷。”
“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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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
沈家的管家,神色慌张,脚步踉跄的向内堂奔去,整个人显得急切又无措。
“又发生何事了?”
看着眼前慌不择路闯入内堂的管家,沈万三眉头一皱,老脸上满是不悦之色。
这段时间以来,对沈家而言,坏消息就像潮水一般,一波接着一波,几乎每隔几日,便能收到来自各处,尤其是北方的坏消息,这让本就不再年轻的沈万三,不堪重负。
每日劳累不断,亲自处理各种事情。
“刚刚有圣旨到了朱府,冠军伯朱应北伐建功,皇上特加封朱应之妻沈玉儿为三品诰命。”
管家的声音微微发颤,带着难以掩饰的惶恐:“而且…而且从朝堂上传出的消息,还未正式公布,朱应似乎要晋侯爵位,封为冠军侯啊。”
冠军侯!
这三个字,如同一声惊雷,在沈万三的耳边炸响。
坐在主位椅子上的沈万三,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原本稳稳握在手中的茶水,此刻也是下意识的一松开。
啪呲
一声脆响,茶杯在地上碎裂,茶水四溅,洒了一地。
“怎么会啊?”
沈万三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冠军侯!他才十七岁啊。”
“他怎么可能被封为冠军侯啊?十七岁的侯爵位!”
沈万三的眼中充满了恐惧。
那布满皱纹的老脸上,此刻完全被恐惧所占据,仿佛预见到了未来一场无法躲避的灭顶之灾。
或者说!
哪怕时至今日,沈万三依旧觉得如梦似幻,怎么也想不明白,当初那个名不见经传的黄毛小子,究竟是如何成长到现在这令人敬畏的地步,以仅仅十七岁的年龄便封侯拜爵。
当然。
在外界看来,朱应已是十九岁了,毕竟为了坑害朱应,沈万三不惜重金买通募兵官,篡改了朱应的年龄与户籍。
可沈万三心里比谁都清楚,朱应实打实的,才十七岁多一点啊。
此刻!
在沈万三心中,除了如冲涌不断的恐惧之外,还有一种强烈的情绪在心底翻涌,那便是懊悔,一种蚀骨的懊悔。
他的眼中流出深深的自责,原本他有机会与朱应结为亲家,朱应也极有可能成为他沈家的女婿。
可就是因为自己的短视,因为自己的轻视,亲手将这大好的机会毁于一旦。
如今的朱应,已然站在了沈家的对立面,双方之间,不死不休。
这,已然无法改变了。
“这个消息,确定吗?”
沈万三强作镇定,回过神来,目光紧紧凝视着管家,追问道。
“老爷。”
管家苦笑着,非常的无奈与苦涩:“消息确定了。”
“就在刚才,皇上的贴身太监总管亲自前往朱府宣旨,封沈玉儿为三品诰命夫人。”
“老爷吩咐我们要密切留意朱府,所以咱家的下人也去瞧了热闹。”
但话还没有说完。
“我不是问这个诰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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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万三眉头再次紧皱,语气加重了几分,沉声问道:“我是问朱应封侯爵位,是真是假?”
三品诰命虽然尊贵,但相比于侯爵,那自然是完全不同的一个概念。
“虽然尚未正式公布,但消息已然确凿无疑。”
管家神色凝重,声音低沉的说道:“此次北伐大捷,全因朱应率大明的骑兵正面击溃了北元的蒙古铁骑。”
“所以太子殿下亲自上奏,恳请晋朱应为侯爵位,爵号仍旧是冠军。”
“如今,他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冠军侯了。”
而一听这话。
“正面击溃北元蒙古铁骑!”
沈万三脸色陡然一沉。
作为从元庭时期便活跃的商贾,他对北元铁骑的强大有着刻骨铭心的认知。
昔日,他甚至曾亲眼目睹那些起义军在北元铁骑的铁蹄下,如同蝼蚁般被肆意屠戮的血腥场景。
北元铁骑那强横的战力,在他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
他深知,那根本不是普通汉人骑兵所能轻易抗衡的。如今听闻朱应竟能率领明军骑兵正面击溃蒙古铁骑,他的第一反应便是不相信!
“假的。”
沈万三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这军功一定是假的。”
“蒙古铁骑何等强大?”
“当年你也亲眼看见过,他们是何等厉害?这朱应为了晋升,简直不择手段,竟然敢谎报军情。”
“这可是死罪。”
然而。
一旁的管家却苦笑摇头,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无奈。
“老爷。”
管家轻声说道:“这捷报千真万确。”
“据老奴派人多方探查,这消息是北伐大将军郭英亲自上奏的,绝无半点虚假。”
“据说,这一次北伐大捷,皇上还会用圣旨昭告天下,让天下百姓尽知我大明的武德之风,知晓我军正面击溃了北元铁骑。”
“而朱应的名字,也将出现在这昭告之中。”
“这是皇上与太子赐予朱应的无上殊荣。”
“而且,朝堂之下如今也是议论纷纷,经此一役,朱应的名望以及冠军侯的威名,必将响彻天下。”
“如今,朝中已有不少人动了心思,想要结交朱应,其中不乏六部的重臣。”
“这朱应,已经彻底飞黄腾达了。”
“我沈家,真的树立了一个不可对付的敌人啊。”
“甚至…甚至这一次昭告天下之后,或许连淮西那帮人,都奈何不了他了。”
管家的声音中充满了忧虑与绝望。
起初!
他们还妄图借助淮西的势力,凭借沈玉儿的身份,来威胁朱应,迫使朱应放弃对沈家的报复。
可如今看来,这一切不过是他们的痴心妄想,简直愚蠢至极。
听着管家的这番话,沈万三的脸色愈发阴沉,
面对此刻的情形。
面对愈发强大的朱应。
纵然他家财万贯,富可敌国,可在权势滔天的侯爵面前,这些财富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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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是想到未来,想到朱应可能对沈家展开的报复,沈万三便感到一阵深深的懊悔与后怕,脊背发凉。
他耗费了无数心血,历经多年拼搏,才开创了沈家这庞大的家业,让沈家成为了大明首屈一指的商贾家族。
他已然年迈,可就如同所有有权有势之人一样,满心期望能将这一切稳稳传给自己的儿子。
可现在一想到沈家树立了朱应这样可怕的敌人,沈万三甚至觉得自己死都不能安心,他害怕自己一旦闭眼,沈家便会在朱应的怒火中被彻底灭族。
“唉。”
沈万三长叹一口气,这声叹息仿佛包含了他一生的沧桑与无奈。
他将目光缓缓投向管家,问道:“你说现在,我沈家还能做些什么?”
“朱应,短短三年时间啊!他竟然成长到了如此地步。”
“老夫终究是错了啊,不该如此对付他。”
“如若当初没有那般针对他,而是促成他与燕儿的婚事,再让沈玉儿作为妾室嫁过去,我沈家又该是何等的荣耀啊?”
说到此处。
沈万三的眼中满是懊悔之色,恨不得时光倒流,回到三年前,重新做出那个改变沈家命运的选择。
从元庭时期到现在,沈万三为了家族昌盛做出了无数次选择,但唯独这一次选择错了啊!
错的离谱!
“老爷。”
管家一脸凝重,神色间透着深深的忧虑:“木已成舟,如今我们必须得好好想想,该如何面对朱应的报复。”
“虽然没有确凿证据,但如今看来,我沈家在北平府的商队接连出事,多半就是朱应所为。”
“而且,以朱应如今的行事风格和发展态势,未来他针对我们沈家的报复,绝不会轻易停止,恐怕不仅仅是北平府,其他地方也难以幸免。”
“此子,当真是睚眦必报。”
闻声。
“唉!”
沈万三再次长叹,无奈的说道:“如今就只能等沈聪回来,看看朱应到底是什么态度了。”
“只要他不针对我沈家,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也是可以接受的。”
此刻的沈万三,已然没了当初的强硬与底气,再也不敢提及“威胁”二字。
之前他们还满心指望,凭借沈玉儿的身份能拿捏朱应,可如今看来,这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随着朱应晋位侯爵,还是武将之中极为尊崇的冠军侯,朝堂上的淮西悍将虽多,可真要论起来,谁又有十足的把握能将朱应压制下去呢?
如今朝堂上稍有见识的大臣都能看出来,当今皇上与太子如此看重朱应,一方面是因为朱应实打实的赫赫战功,另一方面,未尝不是想借助朱应的力量,打压日益膨胀的淮西势力。
只要朱应能一直为国立下大功,如今是侯爵,未来说不定真有封国公的可能。
沈管家微微低下头,没有开口回话。
他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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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沈万三错了,他也不能多说。
正在这时!
“父亲。”
“不好了。”
沈荣那急切的声音,从堂外传了进来,伴随着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听到这声音,沈万三的神色反而沉稳了些许。
在他想来,沈荣想必是听闻了沈玉儿封三品诰命,以及朱应即将封侯的消息。
“有关于朱应与沈玉儿的事情,为父已经知晓了。”
沈万三看着匆匆跑进来的沈荣,神色平静地说道:“无需如此慌张。”
“父亲,你在说什么啊?”沈荣一脸茫然,眼中满是困惑,对于父亲这突如其来的话,感到十分不解。
“你不知道沈玉儿封三品诰命的事?”沈万三眉头一皱,心底隐隐涌起一股不安的预感。
“父亲。”沈荣犹豫了一下,脸上闪过挣扎之色,还有难以抑制的怒意:“沈聪从北边回来了,只不过……”
沈荣说着,停顿了一下,似乎难以启齿:“算了,父亲,你自己看吧。”
沈荣说着,转身对着堂外大声喊道:“带沈聪进来。”
应声。
只见两个下人小心翼翼的搀扶着沈聪走入内堂。
沈聪的脸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脚步虚浮,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非常之虚弱。
当沈万三一眼望去,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老眼猛地一凝。
在他目光之下,沈聪的双手被层层白布紧紧缠绕着,殷红的鲜血透过白布渗了出来,在地上甚至都滴出斑斑血迹,触目惊心。
“你…你这……”沈万三抬起颤抖的手,指着沈聪,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脸色难看至极。
“老爷。”沈聪悲愤交加,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带着哭腔:“那朱应就是个畜生啊。”
“他…他斩断了我的双手。”
“而且…而且他还放话,说会与我沈家不死不休。”
沈聪一边说着,一边悲痛地嚎哭起来,那哭声中充满了委屈与愤怒。
对于朱应,他似乎恨不得生吞了似的。
而一旁的沈管家,看到自己儿子的惨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夺眶而出。
他急忙快步走上前,双手颤抖着想要触摸儿子的伤口,却又怕弄疼了他,只能老泪纵横的喊道:“聪儿。”
“父亲。”
沈荣满脸怒容,眼睛仿佛要喷出火来:“这朱应简直是给脸不要脸。”
“我沈家已经做出了如此大的让步,甚至准备拿出数万金给他作为补偿,可他不但不接受,竟然还敢如此残忍地对待沈聪,他这分明就是在找死。”
“既然如此,那就将沈玉儿的身份公之于众。”
“相信淮西的那帮人知道后,一定会对付朱应的。”
沈荣因为愤怒,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胸脯剧烈地起伏着。
这沈聪是他的心腹,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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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之前去朱府,被沈玉儿让人乱棍打走的屈辱经历,更是让他对朱应恨之入骨。
从他的表现来看,显然还不知道外面发生的朱应即将封侯的大事。
“够了。”沈万三脸色阴沉得可怕,冷冷呵斥道。
“父亲。”沈荣满心不甘,急切的说道:“都到了这等地步了,难道还要一味地退让不成?”
“这朱应摆明了是要与我沈家作对到底啊。”
“刚刚我又收到了二弟的来信,他即便是重金请了镖局押送,我们的商队依旧损失惨重,那些山匪如同鬼魅一般,根本防不胜防。”
“这样下去,我沈家在北平府的生意根本就没法做了……”
不等沈荣说完话。
“你现在去外面打听打听吧。”沈万三的声音冰冷而沉重:“朱应,他要被封侯了。”
“沈玉儿那个丫头也被封为三品诰命夫人了。”
“淮西?如今他们或许都已经拿朱应毫无办法了。”
这一番话,如同重锤一般,狠狠砸在了沈荣的心头。
沈荣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惊愕的抬起头,声音颤抖的说道:“封…封侯?”
“大少爷。”
沈管家在一旁无奈的叹了口气,解释道:“外面都已经传遍了,封赏沈玉儿诰命的圣旨都已经到了朱府。”
“这一次,朱应在北伐中立下了大功。”
“如今他有权有势,还是朝堂上最年轻的勋贵。”
“别说是我沈家了,就算是淮西,只怕也拿朱应毫无办法了。”
听到这里,沈荣完全呆住了,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动弹不得。
就连原本因为双手被斩断,满心愤怒委屈,叫嚷着让沈万三报仇的沈聪,此刻也如遭雷击,彻底懵了。
侯爷?
侯爵?
他们沈家虽富甲一方,可在这洪武朝,当今皇帝对商贾极为厌恶。
想要凭借钱财去对付一个侯爵,这无疑是自寻死路!
对付侯爵?
找死吧!
……
东宫,大殿内!
吕本站直了身体,恭敬站在大殿中央,手中捧着那封已经盖上了大印的昭告圣旨。
“太子殿下。”吕本微微躬身,声音沉稳而恭敬:“这一封圣旨是以急报昭告,还是依制,各府逐步下发?”
此刻。
朱标一如既往,正端坐在案几前,批阅奏折。
听到吕本的声音后,他的目光才落在吕本身上。
“北伐尚未结束……”朱标思虑片刻后,缓缓开口,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依制逐步下发昭告足矣。”
“待得北伐功成之后,再行急报昭告。”
“老臣明白了。”吕本当即恭敬的回道。
“此间无事,你便下去准备昭告之事吧。”朱标神色平静,继续说道:“明日就在应天城先行昭告,然后逐步扩展到应天府,乃至于周边府域,动作要快。”
“老臣明白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吕本再次躬身领命。
不过,在拜别之前,吕本犹豫了一下,再次恭敬的说道:“殿下,老臣已经有许久未曾见女儿了,不知能否在东宫逗留片刻?”
闻言!
朱标微微一愣,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温和的笑意:“且去吧!”
在东宫内,虽然并非皇宫后宫那般规矩森严,但一切的礼仪规范也与皇宫无异。
哪怕吕本是吕氏的父亲,想要在东宫稍作停留,也必须经过朱标同意。
“谢太子殿下。”
得到朱标应允,吕本脸上露出一丝高兴的笑容,道谢一声后,便快步退下了。
“罗扬。”待得吕本退下后,朱标对着殿外高声喊道。
身着战甲,身披鲜艳红披风的金吾卫统领罗扬,听到传唤,快步走入殿内。
当入殿后。
他当即走到朱标面前,躬身一拜。
“请殿下吩咐。”罗扬恭敬道。
“去朱府传旨。”朱标神色平静,语气平和的说道:“明日让朱应之妻沈玉儿携子入东宫觐见。”
“她入应天已经十余日了,孤也是时候召见她了。”
话音落。
“臣领旨。”罗扬当即领命。
起身,大步流星的退下了。
倒是雷厉风行。
待得旨意交代完毕,朱标又重新将目光投向桌子上堆积如山的奏折。
夜幕将近,他的身影也显得有些疲惫,但却透着勤勉。
每日如山的奏折政务,几乎从未间断,明日,他也是好不容易抽出时间来安排召见之事。
而在东宫,吕氏居住的宫殿内!
“女儿拜见父亲。”
当吕本踏入宫殿,吕氏立刻起身,恭敬的行礼。
吕本微微抬眼,目光在殿内候着的宫女们身上扫过。
吕氏立刻心领神会,轻声说道:“你们都去殿外守着吧。”
“奴婢领命。”
众宫女纷纷欠身一拜,然后鱼贯而出,退到殿外,静静守着。
……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待得宫女们鱼贯退下,殿门也随之合上,殿内陷入一片静谧。
吕氏缓步轻动,一边搀扶着吕本,引他在主位椅子上坐下,一边侧身站定,神情恭敬,轻声问道:“父亲,此番前来,可是有要事交代女儿?”
尽管如今吕氏已贵为执掌东宫内务的侧妃,在这深宫内院也算手握重权,可面对自己的父亲,她没有半分倨傲什么,只有对吕本的敬重。
毕竟,当初能踏入东宫成为太子妃嫔,一步一步走到如今的地位,全仰仗吕本在背后精心铺设的道路。
要不是背后站着吕本,她或许还争不赢东宫内的其他女人。
“今日朝堂之上的消息,你想必已然知晓了吧?”
吕本面色严肃的问道。
“嗯。”
吕氏轻轻点头,随后开口说道:“听允炆的几位老师提及,冠军伯朱应在北伐之战中再度立下大功。”
“今日朝议,太子殿下亲自提议,要晋封冠军伯为冠军侯,还要昭告天下,大肆表彰冠军侯的功绩。”
吕本神情愈发严肃,微微点头,目光凝视着吕氏,追问道:“对此,你作何感想?”
“父亲。”
吕氏微微思索,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这个朱应,能力着实出众,更难得的是,他运气极佳。”
“入伍不过是短短三年,如今还不到二十岁。”
“竟已博取如今这般封侯爵的地位,还深受皇上与太子殿下的器重,未来的前途,当真不可限量。”
说到这。
吕氏微微顿了顿,眼中带着一丝思索,继续道:“有了他,对允炆而言,自然是有极大可能成为助力。”
“可对于淮西勋贵,对于朱允熥来说,这无疑是个坏消息。”
“想当初,淮西一系在朝堂之上,武将势力盘根错节,以淮西为先,凝聚成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
“因着大明常年征战,皇上也不得不倚重他们,久而久之,淮西勋贵便目中无人,行事愈发嚣张。”
吕氏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抹冷意:“如今,朝堂上淮西独大的局面眼看就要改变了。”
“这朱应,且不说当下的洪武朝,单论日后太子继位,他也必将成为新一代的武将翘楚,手握重权。”
听到吕氏的话,吕本则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生怕吕氏会错判形势,去得罪了朱应,那样就不是好事了。
“所以,对他,我们只可交好,绝不可轻易得罪。”吕本沉声说道,带着叮嘱告诫之意。
“父亲放心。”
吕氏神色坚定,认真说道:“如此人杰,本就是允炆天然的助力,女儿又怎会糊涂到去得罪他?”
“此番,朱应之妻已被封为三品诰命。”
“为父会以允炆的名义,备上一份厚礼送往朱府。”
吕本稍微思虑,便语气沉稳的安排道:“往后,你也要寻个恰当的时机,向朱应表达善意。”
“据为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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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我们务必要加以利用。”
“只要是与淮西为敌,那就是对我们有利。”
对此。
“这事,女儿也有所耳闻。”
“那些淮西将领骄纵惯了,昔日辽东之战,朱应破城立功,入了皇上的眼,皇上便有了着重培养他的心思。”
“淮西勋贵自然明白皇上的意图,对朱应多番打压。”
吕氏点了点头,眼中也是带着看透的意思。
在吕本长期的熏陶下,她虽是一介女流,却聪慧过人,对朝堂局势有着敏锐的洞察力。
要不然。
如今的东宫内也不会被他完全掌控了。
作为嫡子的朱允熥也不会完全被她压制了。
吕氏这个女人,非常之聪明,而且手段也不弱。
“敌人的敌人,便是天然可拉拢的盟友。”
“以蓝玉为首的淮西勋贵,必然是站在朱允熥身后的。”
“可允炆在军中却缺少支持者,这朱应,便是眼下最好的人选。”
吕本再次郑重的叮嘱着,直言明了。
未来他们最大的敌人就是淮西!
吕氏重重的点头,应道:“请父亲放心,女儿明白其中利害。”
“至于朱允熥,虽说如今已被你牢牢掌控,但在你尚未成为真正的太子妃,允炆也未被册立为太孙之前,切不可有丝毫懈怠。”
“毕竟,他是身为嫡子,而允炆是庶出,这身份上的差距,便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天堑。”
“当初皇上曾经立国时就说过,立嫡立长。”
“嫡在长之前啊。”吕本再次语重心长的提醒道。
每一次来东宫,这都是吕本必然要叮嘱的话。
他生怕自己女儿会轻敌,会自以为掌控了朱允熥而放松。
那样就会一败涂地。
他们,是真的输不起。
就凭吕氏这些年来针对朱允熥所为,倘若日后真的让朱允熥成为了太孙,他吕家绝对会被清算。
“女儿明白,这朱允熥掀不起什么风浪,还有那两个贱丫头,也不足为惧。”
“如今的他们已经被我完全控制了。”
“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我的眼睛。”吕氏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显得十分的自信。
……
朱府,大殿内
“朱夫人。”
金吾卫统领罗扬身着战甲,此刻站在殿内,对着沈玉儿抱拳行礼,继而高声说道:“奉太子殿下旨意,明日请朱夫人携子入东宫觐见。”
沈玉儿身着诰命宫装,仪态端庄。
闻言。
立刻微微欠身,恭敬回道:“有劳罗统领传旨,明日臣妇一定准时前往东宫觐见。”
言辞间。
沈玉儿也是难掩紧张与忐忑。
“那标下就先行告退了。”
传完旨意,罗扬再次抱拳,转身大步离去。
待罗扬的身影消失在府门之外,沈玉儿微微皱眉,转头看向身旁的林福,轻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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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见过最大的官也就是卜伯伯,如今却要面见太子殿下,心里慌得很,就怕丢了夫君的脸。”
说话间。
沈玉儿十分紧张,眼中也满是忧虑。
“少夫人,莫要担心。”
林福面带微笑,语气和蔼的宽慰道:“太子殿下日理万机,能在百忙之中召见你,这可是天大的恩泽。”
“这恰恰表明了皇上与太子对少爷的看重。”
“如今您留在应天,就是对少爷最好的支持。”
“明日觐见,只需循规蹈矩,依礼而行便可。”
“这也是太子殿下例行对少爷还有少夫人的关心。”
听到这话。
“嗯。”
沈玉儿轻轻点头,神色稍缓。
这时。
林福脸上笑意更浓,有些高兴的说道:“少夫人,老奴已经在应天城寻到两处绝佳之地,适合开设酒楼。”
“一处位于内城,繁华热闹,往来皆是达官显贵。”
“另一处则是在外城,也是人声鼎沸。”
“此外,外城还有一个酒坊,老奴已经派人去洽谈了,估计这个月就能把铺面拿下,随后便可着手酿酒之事。”
说到这些。
林福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能在应天这座都城为自家少爷开创一份产业,他满心都是激动与期待。
“应天乃权贵云集之地,开设酒楼酒坊,按例要去官府报备,这些事情没遇到什么阻碍吧?”沈玉儿还是有些担忧,不禁开口问道。
“少夫人,您可小瞧了少爷如今的威望。”
“起初,老奴派人去官府办理开设酒楼和酒坊的公文,那些文吏百般刁难,诸多阻碍。”
“毕竟商贾身份在大明是低贱的。”
“可当亮出少爷的身份后,事情立刻就变得畅通无阻了。”
“如今少爷可是实打实跻身权贵之列,不到二十岁就封侯,这在大明开国以来,可是前所未有的事儿。”
“谁也不敢得罪少爷。”
林福说着,语气中满是骄傲与自豪。
对于应天的情况,乃至于在大宁府与那些官吏权贵,林福打交道不少。
如若有权不用,那就是傻了。
再而。
林福也并没有动用什么权力,而是用了自家少爷的威望。
自己少爷在大明内立下诸多战功,朝堂皆知,更是深受皇上与太子看重,开设酒楼,酒坊,这些小事自然是无人敢阻碍。
“如今圣旨还未正式下达,也不知这封侯之事是真是假。”
沈玉儿微微摇头,轻声说道。
虽说坊间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府里上下也都在议论此事,可圣旨一日未到,她心里总归不踏实。
“管它呢,反正少爷如今运势正盛,这就足够了。”
“老奴只管为少爷在应天府精心筹备产业,哪怕日后少爷辞官归隐,咱们一家也衣食无忧。”
林福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脸上带着乐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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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上的事情。
他这个管家帮不上什么,但是府里的事情,乃至于产业上的事情,林福绝对不会让自己少爷烦心。
这时!
“娘。”
“娘。”
几声清脆的喊声从殿外传了进来。
只见一个身着黑色华服的小家伙,摇摇晃晃的张开双臂,迈着不太稳的步子,从殿外朝着沈玉儿走来。
身后两个侍女紧紧相随,满脸笑意的护着他。
“熈儿。”
沈玉儿一见到朱熈,原本略带忧虑的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来,她快步迎上前,一把将小家伙抱了起来。
如今。
朱熈已经八个月大了,不仅能走上一小段路,还牙牙学语,会叫娘和爹爹了,看着儿子一天天长大,沈玉儿满心都是欢喜。
……
翌日!
上午。
皇宫外,正门洪武门巍峨耸立,气势恢宏。
沈玉儿的马车在林福的亲自驾驭下,缓缓驶到门前。
“止步。”
值守在洪武门的禁卫军立刻上前,长枪一横,挡住了马车的去路。
“我家夫人乃是冠军伯之妻,奉太子殿下旨意,前往东宫觐见。”
“劳烦通传一声。”
林福赶忙从车夫座上下来,满脸笑容的对着眼前的值守百户说道。
“原来是朱夫人。”
听到林福的话,这个禁卫军百户以及周围的禁卫军,脸上瞬间浮现出崇敬之色。
今日!
正是昭告北元铁骑被朱应率军击溃的日子,宫中禁卫军消息灵通,自然对朱应的滔天战功早有耳闻。
禁卫军皆是从各方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朱应的勇猛无畏,以及他率领大明军队大败北元最强军队的壮举,令每一个大明军人,包括这些禁卫军,都打心底里敬佩与认可。
“太子殿下已有交代,如若朱夫人入宫,可直接放行。”
“标下愿为朱夫人领路。”
值守百户躬身行了一礼,大声回道。
有着对朱应的崇敬,此刻全部都表现了出来。
“如此,有劳百户了。”
林福连忙道谢。
毕竟皇宫内院宛如迷宫,若无人引路,一旦走错,误闯禁地,那可就是大罪过了。
“请。”
百户一摆手,值守的禁卫军迅速散开,让出一条通道。
随后,他亲自牵着马缰,在前头带路,朝着东宫方向走去。
能够得此殊荣的。
或许也只有朱应的威望能带来了。
皇宫规模宏大,殿宇楼阁皆是恢弘。
随处可见巡视的禁卫军。
约莫过了半炷香的时间,在这百户的牵引下,终于来到一处宫殿群前。
这里与皇宫正门由禁卫军值守不同,乃是直属于东宫的金吾卫在此值守。
放眼望去,四周金吾卫林立,巡视的金吾卫更是络绎不绝,整个宫殿群戒备森严。
或者说。
整个皇宫都是一座密不透风的铁桶,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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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东宫正门,罗扬早已得到消息,此刻已经站在正门外等候。
“朱夫人。”
罗扬大步走到马车前,双手抱拳行礼。
林福见状,立刻上前,小心的掀开马车的幕帘。
沈玉儿怀抱幼子,缓缓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望着眼前这座雄伟壮丽的宫殿,沈玉儿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忐忑。
三年前!
她还只是个商贾之女,身份低微,如今却站在了大明权力的核心之地,即将面见大明的太子储君,这般巨大的身份转变,让她一时有些恍惚,仿若置身梦中。
“罗统领。”
“标下就送到这了。”
“标下告退。”
而送沈玉儿来的百户则是躬身对着罗扬一拜,然后缓缓退下了。
罗扬则是对着他点了点头。
“不能丢夫君的脸,我如今代表的可是夫君。”
沈玉儿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紧张,抬起头,神色温婉的看向面前的罗扬,轻声问道:“罗统领,我是直接进去,还是另有安排?”
“林管家在宫外等候,吾领朱夫人入宫觐见。”
罗扬先是对着林福交代了一句,随后侧身,对着大殿内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好。”
沈玉儿点了点头,抱着儿子,迈着谨慎的步伐向前走去。
东宫外!
戒备森严,气氛凝重。
而进入东宫内部,更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值守各处的金吾卫身如同一尊尊雕像,但手持的兵刃皆是冒着寒光,十分森严。
在罗扬的引领下,他们一路畅通无阻,很快便来到了东宫大殿外。
沈玉儿紧紧抱着朱熈,心中满是谨慎与忐忑。
而小家伙朱熈却浑然不知,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四周,对这个陌生而又新奇的环境充满了好奇。
“殿下,朱夫人携子已在殿外恭候,不知能否入殿?”
罗扬站在殿外,躬身对着殿内喊道。
只是几个呼吸。
“进来吧。”
殿内传来朱标温和而透出威严的声音。
“朱夫人,请进。”
罗扬立刻转身,手指着眼前的大殿,恭敬对着沈玉儿说道。
“谢了。”
沈玉儿轻声道谢,抬眼望着面前这座象征着无上权力的东宫大殿,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毕竟!
此番她要面见的是大明权势仅次于皇上的第二人,当今太子储君,未来的大明皇帝。
别说是他一个普通女子了。
就算是那些大臣面见,只怕也会紧张。
皇权!
便是威慑。
大殿内,并无金吾卫值守,显得格外安静。
朱标端坐在主位之上,神色专注的批阅奏折。
身旁只有两个贴身太监,一个正小心翼翼的为他研墨,另一个则候在一旁,随时准备为他递送奏折。
朱标手中握着毛笔,专注的批阅着一封又一封奏折,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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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曾有说法,朱标之所以壮年早逝,与他长期劳累过度不无关系。
在废除丞相制度的洪武朝,皇帝和太子都肩负着沉重的政务负担。
尤其是当今皇上,将大部分权柄下放给太子,这使得太子朱标愈发忙碌,每日都沉浸在堆积如山的政务之中。
“臣妇沈玉儿携子朱熈,拜见太子殿下。”
踏入殿内,沈玉儿走到殿中心,轻轻将朱熈放下来后,然后缓缓躬身行礼,仪态端庄。
作为诰命。
自然是无需行跪拜礼的。
朱熈则一脸懵懂的看着自己的娘亲,许是被这严肃的气氛感染,竟也出奇地安静,没有哭闹。
“免礼,平身。”
朱标并未立刻抬头,手中的毛笔依旧在奏折上挥洒,似乎要将手头这份奏折批阅完毕。
“谢太子殿下。”
沈玉儿轻声道谢,微微抬头,偷偷看向朱标。
只见朱标全神贯注的批阅着奏折,非常认真,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传言说当今太子勤勉过人,堪称历朝历代太子之最,如今看来,果然名不虚传。”
“难怪大明如今的国力会如此强盛,难怪夫君能够凭借战功就获得加官进爵。”
“这一切都是皇上与太子的圣明果决。”
沈玉儿心中暗暗想着。
此刻。
朱标批阅奏折,她也不敢出声打扰,只能一手牵着朱熈,静静站在原地,耐心等待着。
过了片刻后。
朱标终于将手中这封奏折批阅完毕。
“这一封奏折事关军用辎重,让兵部与工部即刻接洽,务必尽快将辎重送往北疆。”
朱标拿起奏折,递给身旁的太监,威严的说道。
“奴婢领旨。”
太监双手接过奏折,恭敬的应道。
随后快步向着另一边的侧殿传递奏折。
处理完公务,朱标这才抬起头,目光投向沈玉儿。
而抬头的瞬间,朱标的脸上也是浮现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这笑容亲切,瞬间就让原本庄严肃穆的东宫大殿氛围变得轻松了许多。
“沈玉儿。”朱标微微一笑,余光打量了沈玉儿一番,点头称赞道:“不错!你与朱应,当真可谓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这夸奖。
自然是在夸赞沈玉儿样貌上乘,配得上朱应。
“多谢太子殿下夸奖。”
沈玉儿连忙欠身道谢,心底忐忑,但表面则是保持着镇定。
她心里都在给自己打气,她是代表着她夫君而来的,千万不能给朱应丢了脸。
这时!
躲在沈玉儿身后的朱熈,听到朱标的声音,好奇心顿起,偷偷探出一个小脑袋,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好奇的看向朱标。
这一探出头来。
朱标的目光也随之落在了沈玉儿身旁的朱熈身上。
这一看。
朱标猛地一怔,双眼瞬间瞪大,目光死死盯住了朱熈,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雄英?”
朱标情不自禁的低声低呼一声,眼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波澜。
那目光中既有震惊,也有疑惑,但更是有着一种深深的思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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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标的思绪立刻就回到了当年。
那时候。
他的雄英也才这么点大。
正被他的常姐姐抱在了身上,亲切的叫着他爹爹。
在那时候。
大明才立国不久。
那一声声的爹爹。
在此刻看到了朱熈后,好似在朱标的耳边回荡不断。
让朱标完全愣住了。
而殿内。
沈玉儿则是不解的看着朱标,但她也不敢出声,只是心底有些惊诧。
“太子这是怎么了?怎么盯着熈儿在看?”
“难道犯了什么禁忌不成?”
沈玉儿心里有些担忧的想到。
持续了好一阵后。
朱标才缓缓回过神来,但目光仍然落在了朱熈的身上。
而这目光之中,蕴含着诸多情绪。
回忆!
悲伤!
愧疚!
甚至还有一种难言的亲切。
“唉。”
“雄英已经去了,不可能再活过来,人死不能复生。”
“当年是亲眼看着他与母后一同下葬的。”
“不过……”
朱标心底暗想着,但目光凝视着朱熈:“这世间怎会有如此相像的人啊?这朱熈几乎就是雄英小时候一个模子刻的,难道这世间真的有往生轮回吗?”
或许。
此刻。
朱标的心中是波澜无限的。
如若不是亲眼看到了自己儿子葬入了墓中,他真的以为眼前的朱熈是自己儿子小时候来找他了。
“你叫朱熈是吧?”
回过神来,朱标看着朱熈温和笑着,展现着从未有过的亲切。
朱熈现在还只会叫爹爹和娘亲,对于朱标说的话,他并不是太懂。
自然也是不知道名字的意义是什么。
所以他茫然的抬着小脑袋,看着自己娘亲。
“到孤这里过来。”
朱标则是温和笑着,对着朱熈招了招手。
见此一幕。
沈玉儿心底实在是有些忐忑,毕竟朱熈还小,行为不可控的。
万一真的做了什么触怒到了就不好了。
正准备开口。
但朱熈似乎也并不怕朱标似的,竟然还真的张开了手,一小步一小步的向着朱标就走了过去。
见此。
沈玉儿也不好再开口了。
“熈儿今天这是怎么了?”
“平常除了两个侍女还有我与林伯外,对其他人都很怕生的。”
“今天怎么不怕太子?”
沈玉儿心底也是十分的疑惑且诧异。
看到朱熈真的走了过来,朱标脸上也是涌现了一种难言的动容之色。
此刻的一幕。
更是让朱标陷入了回忆。
同样是东宫。
在这大殿之外。
他最心爱的妻子,常氏。
抱着他的儿子来找他。
朱标还记得,他就站在了大殿前的阶梯上。
当朱雄英看到了他后,同样是差不多眼前朱熈这样大,同样也是刚刚学会走路不久,同样也是看到自己后,展开了双手,口中喊着爹爹。
看着缓慢走来的朱熈,朱标眼中饱含着一种亲切,柔情。
竟然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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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侍奉的太监看到这一幕,也是有些惊呆了。
但他不敢出声,只能低着头。
一阵后。
朱熈小步子走着,终于走到了朱标的面前,一把扑了上去,竟然没有任何怕生。
而朱标也是直接抱起了朱熈,站了起来。
“朱熈。”
“你胆子不小啊。”
“竟然不怕孤。”
朱标看着面前极为相像自己去世儿子的朱熈,眼神之中也有着一种难言的亲切感。
“太子殿下。”
“平日里,熈儿怕生的。”
“除了臣妇与家中的管家外,对其他人都怕生的很。”
“可今天见到太子殿下竟然不怕。”
“这也让臣妇十分诧异。”沈玉儿也是笑着说道。
听到这。
朱标脸上的笑容更甚。
“哈哈。”
“朱熈,看来你是和孤有亲近啊。”
“孤对你也是一样,十分的亲近。”朱标紧紧抱着朱熈,这一刻,或许对于朱标的感觉就好像是昔日抱住了自己的儿子一样。
让丧子多年的他,罕见的有着一种难言的慰藉来。
一旁沈玉儿看着眼前的一幕,也是微笑着。
这一幕看起来。
就好似爷孙呢!
不过。
这也只是偶然罢了。
在沈玉儿看来,或许也是因为自己儿子对眼前的朱标好奇吧,或者又是朱标身上有着一种无言的亲和力吧。
“玉儿,孤年长你许多,都算是你的父辈了,就这样叫你吧。”
朱标微笑着看着沈玉儿,一边又逗着小朱熈,一边又问道:“在应天城内可好?”
“多谢太子殿下挂念。”
“应天城十分繁华,臣妇一切都好。”沈玉儿立刻表示感激的回道。
“朱应,他是国之重臣,更是我大明最年轻,最有前途的战将。”
“之所以将你们召入应天,并非是对朱应有所威胁,而是让朱应放心在北伐征伐。”
“如今朱应在北疆,在北元的威名越来越大,敌人自然是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对付他。”
“而你们作为他的妻子,自然是被他们对付的人。”
“大宁虽然是我大明的疆土,可终究是地处边境之地,如若真的有刺客匪徒潜入,那也极有可能,但是在应天,这一切自然不会发生。”朱标笑着对着沈玉儿说道。
显然。
忽然召沈玉儿入应天,这或许是带着几分把持朱应的意思,但这些都不能说的太明白的,毕竟也会令人寒心。
朱标有此解释,那也的确说得通。
在后世之中,尚且都有歹徒杀手的存在,更何况现在了。
地处边境府域,那更是无需多言。
如今朱应在北元,在建奴,那可是被他们恨之入骨。
留在大宁也的确是有危险的。
而沈玉儿听到这话,当即道:“臣妇代夫君谢太子殿下关怀!臣妇入应天,我们夫妻并无任何怨言。”
沈玉儿清楚。
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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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朱标笑了一声,随后道:“当然!召你们入应天,除了是更好的保护外,还有一点,让你们先行在应天生活,他日北伐功成,朱应也可直接归都觐见。”
“孤在应天听过无数次朱应的名字,但却未曾见过。”
“此番北伐之后,定是要一见的。”
闻言!
沈玉儿当即笑着回道:“夫君曾经与臣妇说过,对于当今皇上与太子殿下,他已经仰慕许久,一直都想要入都一见。”
“哈哈。”
“看来孤与朱应是双向奔赴啊。”朱标大笑着道,显得十分高兴。
“孤听说你朱家还有酒水的产业,卖得可好?”朱标又笑着问道。
对此。
沈玉儿并不意外。
之前与自己夫君交谈中,自然知道锦衣卫的存在,而且自家产业也没有藏着掖着,如若朱标不知道,那反倒是奇怪了。
“夫君以前家里就是开酒坊的,对酿酒也有一套手艺,家里酒坊所酿美酒十分醇厚,所以也讨得了酒客的喜欢。”
“在大宁,酒水供不应求。”
“如今既来了应天,臣妇也准备将酒楼与酒坊开设在应天,一则赚取一些钱银开支府上,二则也是招募一些百姓,供给民生。”沈玉儿笑着说道。
看着朱标如何温和,沈玉儿也没有那么紧张了。
“商贾之道并非上乘。”
“不过酿酒倒也并非真正的商贾之道。”
“且不可涉猎太多,毕竟我洪武朝对待商贾可并非那般恩厚,特别是官吏经商,虽说没有明文规定,但也必须慎重对待。”朱标也是带着几分告诫的语气道。
闻言!
沈玉儿心底一紧,当即点头道:“请太子殿下放心,我朱家目前也只有酒坊与酒楼!虽然这也涉及商业,但我朱家绝对不会去干那些肮脏之事。”
“无需紧张。”
“孤也只是一提。”
“毕竟在当今皇上眼中,商贾重利,他也就见不得商贾太过了。”
“当然。”
“朱应如此年轻就有这般能力,未来也会是我大明朝的国之重臣,也不能被其他诸事影响了。”朱标温和的说道。
“臣妇牢记殿下之言,他日夫君归来,必向夫君阐述。”沈玉儿立刻点头。
“沈家。”
“你是沈万三之女?为何与沈家势成水火?”朱标眼神一闪,忽然问道。
这一问。
沈玉儿心底一忐。
与沈家的关系。
实则是沈玉儿的心病,但也是不得不面对的心病。
此番朱标一问。
沈玉儿也不知如何来回答。
“臣妇不敢隐瞒。”
“臣妇的确是自幼在沈家长大,沈万三也是臣妇名义上的父亲。”
“但……”
话到这。
沈玉儿想起了自幼在沈家遭受欺辱的日子,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朱标一看,也是明白了什么。
“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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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嫁给了朱应后,你以后就是朱应的人,与沈家无关。”
“孤也是随口一问罢了,你无需多想什么,也不必回答。”朱标笑着说道。
见此。
沈玉儿也松了一口气,立刻道谢;“多谢殿下。”
对于沈家。
沈玉儿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
如果有,那就是在沈家遇到了朱应,第一次见到为自己出头,之后多年的照拂。
但之后到了大宁,沈家不惜派杀手要杀自己与林伯灭口。
这些话,自然是不便说的。
“这小家伙多大了?”
朱标看着怀中的朱熈,然后问道。
“已经有八个月大了。”
“刚刚学会走路不久。”
“等到他父亲回来,或许应该彻底可以走动了。”沈玉儿温声回道。
“朱熈。”
朱标凝视着这小家伙的脸,每一眼都让朱标心底难以平复。
毕竟对于他而言,就好似看到了去世的儿子。
“这小家伙,孤很喜欢。”朱标温和的说道,目光里尽是亲切。
“看得出。”
“殿下很喜欢小孩。”沈玉儿笑着说道。
“或许吧。”
朱标淡淡一笑,并没有明言什么。
作为东宫太子,国之储君。
只要他想,只要多纳一些侧妃,子嗣要多少有多少。
对于皇族而言,子嗣,并不算什么,生于皇族也不会有太大的亲情。
但朱熈!
显然是触动了朱标心底最难以忘怀的记忆了。
那时候!
他的母亲还在,他的妻子还在,他的嫡长子也还在。
一家人。
其乐融融。
而现在。
一切都物是人非了。
“今日召你们母子过来,也是看看你们在应天的情况如何。”
“毕竟朱应可是国之重臣,孤可不能薄待了他的妻儿啊。”
“如今看着你们已经习惯了应天的生活,那孤也就放心了。”
“好了。”
“你带着小家伙回府休息吧。”
“倘若遇到了什么难处,尽管来东宫找孤。”
朱标温和说着,蹲下来,缓缓将朱熈放了下来。
“臣妇拜谢太子殿下。”
沈玉儿欠身行了一礼,然后缓缓抱起了朱熈,缓缓向着殿门口走去。
可正在这时!
朱熈抬起小脑袋,大眼睛看着朱标,竟然脆生生的开口道:“阿…阿翁!”
这一声。
朱标愣住了,呆呆的看向了已经走到了殿门口的沈玉儿母子,对上了朱熈那一双大眼睛。
情不自禁的。
朱标温声回了一声:“诶!”
这一应。
朱熈眼睛张大,然后呵呵的笑了起来,显得十分高兴。
而则是沈玉儿一愣,有些好笑的看着朱熈,又有些忐忑的对着朱标道:“殿下,这小家伙在家里的时候一直是让他叫我们的长辈阿翁的,但一直都没有叫出来,或许是见到殿下亲切,竟然一下就叫出来了。”
“去吧。”
朱标摆了摆手,心中难以平复。
沈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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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无人能够看到。
朱标带着笑容的脸上,双眼下,竟然流下了两滴清泪。
“雄英。”
“如果你还在。”
“或许爹已经抱孙子了吧。”
“如果你还在。”
“也能够帮爹分担很多事了吧。”
“常姐姐,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儿子。”
这一刻。
朱标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下。
能够让他堂堂皇太子,国之储君,在所有人眼前坚毅的朱标,感伤到了如此地步,可想而知朱熈这一声阿翁对朱标的触动有多大。
这一声。
让朱标想到了他的儿子,更让他想到了自己的妻子,更想到了自己的娘。
如果…如果他们都还在,那该多好啊?
他们还在的大明,会是什么样子啊?
而侍奉在御案前的太监看着朱标久久愣在原地,于是低声喊道:“殿下!”
闻声!
朱标这才缓缓回过神来。
立刻抬手将双眼的眼泪给抹掉了。
“你先退下去吧。”
“有事,孤自会传唤。”朱标转过身,对着这个太监一摆手。
太监忐忑看了一眼,立刻一拜:“奴婢告退。”
偌大的东宫大殿内,只剩下了朱标一人。
“唉。”
“过去了这么多年,终究是无法彻底忘记啊。”
朱标深深叹了一口气,走到了椅子前,靠着坐下了。
东宫外!
沈玉儿抱着朱熈走了出来,林福立刻迎了上来。
“少夫人,无事吧?”林福立刻低声问道。
“没事。”
“太子殿下就是关切了一番。”
“我们先回府吧。”沈玉儿微笑着回道,给了林福一个眼色。
见此。
林福立刻会意,不再多问什么,立刻从马车上拿下来了上马阶梯,帮沈玉儿母子上了马车。
“罗统领,那我们就先行离开了。”
林福对着罗扬道谢了一声。
“林管家。”
“皇宫很大,容易迷路,我来引你们出宫。”罗扬则是走上前,也是亲自拉起了马车的马缰,引领出宫。
“有劳了。”林福立刻道谢。
但此刻!
东宫内。
吕氏的殿内。
原本侍奉在朱标身边的太监竟然来到了殿内,并恭敬侯立在了吕氏的面前。
“小三子。”
“今日大殿内,太子与朱应之妻说了些什么啊?”吕氏笑着问道。
“娘娘。”
“太子殿下对那朱夫人倒是没有说什么特别的,就是关心了一番,还有叮嘱那朱夫人不要太过涉及商贾之事。”
“不过…还有一事。”
“奴婢不知道该说不该说。”太监带着几分颤声的说道。
“什么事?”
吕氏眉头一皱,立刻追问道。
“太子殿下看到了朱夫人的儿子后,对其格外的亲近,还抱了一会,十分喜欢的样子。”
“而且…而且在那朱夫人走后,那小家伙还无意叫了一声阿翁,殿下…殿下似乎流泪了。”太监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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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
吕氏脸色一变,似乎想到了什么。
又看了面前的太监一眼后。
直接从一旁桌子上拿起了一个钱袋子,对着眼前的太监一丢。
“做的不错。”
“退下吧。”
太监恭敬接过了钱袋子,然后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多谢娘娘,多谢娘娘。”
磕了几个头后。
太监就迅速的退出了吕氏的宫殿了。
在这太监离开后。
吕氏原本还平静的脸上涌现了一抹恨意。
“太子啊。”
“看来,你还是没有忘记那个贱种啊。”
“这么多年了,妾身哪一点不如那个贱女人?允炆又哪里不如那个贱种?”
“难道这么多年,妾身都没有打动你吗?”吕氏捏紧拳头,心底涌现了一种不甘,还有恨意。
作为朱标最为宠幸的妃子,吕氏很了解朱标,通过太监的描述,再想到朱应之子叫了一声阿翁触动到了朱标,甚至流泪。
自然就立刻想到了朱标是因为什么而触动。
显然,这一切都是因为朱雄英啊!
……
朱府!
“少夫人。”
“刚刚太子究竟说了什么?”
一回家。
林福就十分关切的问道。
“太子提醒了一句,夫君毕竟是官爵在身,要少涉及商贾之事。”
“更言明了当今皇上不喜商贾。”沈玉儿严肃的说道。
闻言!
林福面带思虑,随后道:“难道太子是不想让我们再经营酒坊酒楼了?”
“不是。”
沈玉儿摇了摇头,说道:“他说酒坊酒楼也并不算太过深入商贾之事,所以也无妨,只是提醒我朱府不要再涉及其他商贾之事了,当今皇上也并不喜官吏经商。”
如此一说。
林福也松了一口气。
“这样的话,那少爷的产业就没事了。”
“至于其他商贾之事,我朱府有了酒坊和酒楼就足够了。”
“至于其他的,我们也看不上。”林福笑着说道。
这时!
沈玉儿看向了一旁的朱熈,带着几分难以回神的语气道:“今日熈儿也很奇怪。”
“平日里见到谁都怕生,根本不敢靠近。”
“可今天见到了太子,他竟然主动走上去,而且还让太子抱了。”
“走的时候,熈儿竟然还开口叫出了一声阿翁。”沈玉儿有些称奇的说道。
听到这。
林福一笑:“太子殿下在民间多有贤名,据说也是非常仁德,得万民拥戴,或许也正是这种气质让熈儿亲近吧。”
“应该是这样吧。”
“不过太子挺喜欢熈儿的。”沈玉儿笑着道。
“这应该就是爱屋及乌吧。”
“少爷为国征战,为国开疆拓土,深得太子看重,对于看重臣下之子,自然也是看重。”林福则是说道。
……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翌日!
应天城内!
内城与外城的各处闹市热闹非凡。礼部将昭告下发至京兆尹府,这消息一经传出,便迅速在城中蔓延开来。
作为都城,应天自然是率先得知这等大事的地方。
而那宣诏之地,更是早早便被围得水泄不通。
百姓们从四面八方赶来,将这里挤得满满当当,每个人都伸长了脖子,眼中满是期待,他们深知,真正昭告天下的诏谕,必定是关乎天下的大事,谁也不愿错过这见证历史的时刻。
人声鼎沸都不足以形容此刻宣诏之地的人流量。
在无数百姓翘首以盼之中,昭告仪式终于开始。
一位身着官服的官员,手持诏书,神色庄重的走上高台,他清了清嗓子,高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这八个字一出口,原本嘈杂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气敛息,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
更是充满了敬畏之色。
“今,北伐大捷,战果足以振奋我大明子民之心。”
“特令礼部以此昭告天下,鼓舞我大明万民的士气。”
官员的声音洪亮而清晰,在周围回荡。
“数百载以来,北元蒙古铁骑,号称举世无双,无敌于世。”
“昔日,蒙古凭借铁骑之力,强行打开我华夏国门,奴役我华夏子民长达百余年,使我华夏子民遭受无尽的苦难与屈辱。”
说到此处。
官员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更有对昔日的屈辱,而台下的百姓们也纷纷面露悲愤之色,那段黑暗的历史,他们从未忘记。
毕竟大明立国才二十多年。
昔日元庭的暴政仍然历历在目。
纵然如今青年又是一代人,但上一代的人还在,更是叙述过元庭暴政给子孙。
他们深刻知道元庭的残忍。
“如今,我大明以北伐北元为己任,誓要将其消灭。”
“日前,在北元境内,我北伐之军与北元十万铁骑狭路相逢。”
“当时,我大明军队以步卒居多,骑兵数量远不及北元,在兵力上处于劣势,难以与北元铁骑正面抗衡。”
“然!我大明乃华夏正统,人杰辈出。”
“冠军伯兼大宁指挥使朱应,以昔日盛唐专克骑兵的龙门阵,重创北元近半数铁骑,极大地削弱了敌军的力量。”
官员的声音陡然提高,眼中带着敬佩之色。
此话一落。
冠军伯之名一出。
许多百姓们也不禁发出阵阵惊叹,对这位冠军伯的英勇才智深感钦佩。
“阵后,大宁指挥使朱应率领我大明四万骑兵,迎战近六万北元铁骑。”
“在敌强我弱的不利形势下,朱应将军悍勇无比,身先士卒,为了我华夏大明的荣耀,毅然以弱击强。”
官员的描述让百姓们仿佛看到了战场上那敌强我弱的情形,更可以想象到那激烈的厮杀场面,这位冠军伯,朱应将军冲锋在前的身影在他们心中愈发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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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日的鏖战,朱应将军率领我大明四万骑兵,成功以弱胜强,击溃北元六万铁骑,斩杀敌军近两万,俘获无数。”
“北伐,取得了重大胜果!”
“此战,打破了北元蒙古铁骑称霸天下数百载的威名,打破了他们天下无双之神话。”
“自此,北元蒙古铁骑已不复当年之勇,而我大明之骑兵,才是当之无愧的天下之最。”
“昔日我华夏国门被蒙古铁骑所破,百年屈辱,今日终于得以血耻!”
“冠军伯!大宁指挥使朱应,年未满二十,却拥有悍将之勇力,具备卓越的统兵才能,可谓文武双全,实乃我大明的杰出人才。”
“昔日辽东之战,冠军伯朱应就为大明立下赫赫战功,辽东诸多坚城被攻克,北元太尉纳哈出也死于他手。”
“今日,他又率我大明骑兵正面击溃北元铁骑,实乃护国之功,扬我大明天威。”
昭告之下。
由礼部拟定的昭告书也对朱应的赞扬毫不吝啬。
经过这等渲染。
百姓们也对这位年轻的将军充满了敬意和崇拜。
“昔时,皇上敕封朱应为冠军伯,以昔日冠军侯之名为勉励,振奋人心。”
“时至今日,冠军伯朱应不负皇恩,再次为国建功。”
“经太子殿下上奏,晋封冠军伯朱应爵位为侯,封【冠军侯】,以此作为恩赏,昭告天下,我大明也拥有了昔日强汉时大破胡寇的冠军侯!”
“今,以此昭告,振奋天下子民之心,共鉴之!”
随着官员宣读完毕,应天城内顿时沸腾起来,台下便响起了雷鸣般的欢呼声。
甚至是整个应天城内。
围观的百姓们听到这一消息,无不动容万分。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老泪纵横,仰天长叹:“苍天有眼啊!我大明竟能取得如此大胜!”
旁边一位中年男子握紧了拳头,激动地说:“蒙古铁骑昔日何等嚣张,破我华夏国门,奴役我们百载,让无数族人受尽屈辱,今日,我们终于雪耻了!”
“没错!”另一位年轻人附和道:“昔日蒙古铁骑号称天下无敌,如今却被我大明铁骑击溃,真是扬眉吐气!”
“冠军伯朱应,我早就听闻过他的名字。”
“当年的辽东之战,他可是大放异彩,听说他只用了一年多时间,就从一个普通兵卒升到了大宁指挥使的高位,这可都是实打实的战功换来的。”
“我有个远方表亲就在大宁边军,听他说,在北疆那些异族眼中,冠军伯就如同杀神一般,夜里小孩听到他的名字都不敢哭。”
“而且据说每次大战,冠军伯总是身先士卒,冲在最前面,将士们都深受鼓舞。”
“是啊,我大明能有冠军伯这样的人才,实乃我大明之福。这也证明了我大明以军功为先,皇上与太子圣明,只要有战功就能加官进爵,如此公平公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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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还在叫冠军伯?如今朱应将军可是我大明的冠军侯了!”
“昔日霍去病大破匈奴,扬我汉家之威,如今我大明的冠军侯也毫不逊色,同样不到二十岁,就率领骑兵击溃了不可一世的蒙古铁骑,真是壮哉!”
“的确壮哉!冠军侯威武!”
“吾大明骑兵,天下无双!”
“吾大明天威,天下无敌!”
“冠军侯,冠军侯……”
随着讨论声越发热烈,百姓们的更是呼喊声此起彼伏,如汹涌的浪潮般传遍整个应天城。
冠军侯三个字,响彻整个应天城内外。
这欢呼声如同层层音浪,一波接着一波,向着整个城池扩散。
哪怕是身处皇宫之中,也能清晰的听到这激昂的呼喊。
文渊阁内!
朱元璋原本正专注地批阅着奏折,手中的毛笔在纸上来回舞动。
突然。
一阵隐隐约约的呼喊声传入他的耳中,他微微一怔,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缓缓抬起头,竖起耳朵仔细倾听。
随着那呼喊声越来越清晰,他的老脸上渐渐露出动容之色。
“朱应啊!”
朱元璋喃喃自语道,眼中神色复杂:“咱儿子可是为你求了一个天大的殊荣啊。”
“二代冠军侯之名以后将伴随你身,青史永存。”
“希望,你不要辜负咱儿子对你的期望,否则,咱是真的不会客气的。”
显然。
对于此等涨臣子威望,天下宣诏之事,朱元璋始终还是有些担忧的。
而在东宫大殿内,朱标也听到了这阵阵热烈的呐喊。
他同样也在批阅奏折,闻声,他轻轻放下手中的奏折,脸上露出温和而欣慰的笑容。
“冠军侯!”
朱标轻声说道,感慨道:“吾大明也有冠军侯了。”
“以此战果为激励,今日是应天,他日便是我大明天下。”
“昔日冠军侯霍去病封狼居胥,战功卓著,却遭天妒。”
“孤的冠军侯朱应,定会在大明长存,拱卫吾大明天下。”
“孤相信,孤的选择不会错的。”
朱标的眼中充满了自信与坚定,对于这一昭告,他不后悔。
甚至于。
他可以预想到为何朱应继续为大明立下更多战功的场景。
此刻!
朱府内,同样也是一片沸腾的景象。
林福站在院子里,听着府外传来的阵阵高呼声,激动得满脸通红。
他快步走进大厅,对沈玉儿说道:“少夫人,你听到了吗?”
“少爷,他真的封侯了,而且还是侯位之中最为尊贵的冠军侯!”
“哈哈哈。”
“可惜老夫人不在了,如果看到少爷有今日的出息,想必也会极为高兴的。”
林福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笑出声来,眼中闪烁着喜悦的泪花。
“嗯。”沈玉儿轻轻点头,同样也是洋溢着高兴的笑容:“夫君如果得到这个消息,一定也会很高兴的。”
“这可是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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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
沈玉儿的心中充满了对丈夫的骄傲和自豪,每一个女子都渴望自己的夫君是个盖世英雄,而她无疑是幸运的,因为她的夫君真的做到了,成为了万民敬仰的英雄。
正在这时,一个护卫匆匆跑到大殿内,神色恭敬的向沈玉儿和林福禀告道:“夫人,管家,府外来了很多马车,说是来给老爷送上贺礼的。”
“这是礼帖。”
说着。
护卫双手递上一大摞礼帖。
林福接过礼帖,随手打开一封,只见上面写着:“礼部尚书吕本礼帖”。
他不禁面露惊讶之色。
接着,他又打开了另一封:“兵部尚书唐铎礼帖”。
他心中明白,这些礼帖的主人都是朝堂上的权贵。
“少夫人,”林福神色严肃的说道:“这些人礼帖的主人可都是朝中权贵,老奴觉得不可怠慢了。”
“要怎么做?”沈玉儿略显慌张的问道,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心中有些不知所措。
“礼帖可以收下,礼物不能收。”林福郑重的说:“此事,必须少夫人亲自出面。”
“皇上与太子对少爷已经恩泽不小了,如若真的收下了这些礼物,恐有结党营私之嫌。”
“所以必须慎重对待。”
闻言。
“嗯。”沈玉儿立刻点了点头,她深知此事的重要性,自然不想给自己的夫君拖后腿。
于是,她与林福一同向着府外走去,准备应付这些来访的客人和礼帖。
而在沈家,气氛却截然不同。
沈府的内堂中,沈万三父子几人正坐在那里,每个人的脸色都异常难看。
沈管家一脸焦急的跑进来,向沈万三禀告道:“老爷,真的……那朱应真的封侯了。”
“冠军侯!”
“而且当今皇上还以昭告宣布,如今整个应天城,未来整个天下都会知道冠军侯朱应的威名。”
“据在朱府外的探子来报,许多朝堂的权贵都派人去朱府送礼了,整个朱府前人山人海,访客无数啊。”
沈万三听着沈管家的汇报,脸色愈发阴沉,他紧紧的握着拳头,手背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此刻,府外传来的阵阵高喊冠军侯的声音,仿佛一把把利刃,刺痛着他们的耳膜。
如今朱应取得如此威名,对于沈家而言,无疑是巨大的威胁,如同悬在头顶的一把利剑,随时都可能落下。
“唉。”沈万三长叹一口气,老脸上写满了苦涩与无奈。
这种情况,他又怎能想到呢?
他经商多年,一向谨慎稳重,极少遭遇如此重大的挫折。
这时。
沈燕儿一脸怒气地冲进内堂,她双眼通红,看着自己的父亲,大声埋怨道:“爹,你当初就不该将女儿嫁给那吕豪的,如若女儿嫁给了朱应,如今就是冠军侯的夫人,身份尊贵,又怎会落得今日之景啊。”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悔恨和不满,泪水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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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女儿的指责,沈万三无言以对。
他低下头,心中充满了懊悔和自责。
如今的局面,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掌控,他感到无比的无力和绝望。
…………
北疆,北元疆域。
狂风呼啸,黄沙漫天,一片荒芜的景象。
远方,一个北元骑将正带着不到百骑,以及数千溃败的元军步卒,狼狈地向前逃窜。他们的脸上满是疲惫和恐惧,甚至兵器也丢得七零八落。
突然,一声尖锐的破空声响彻天际,如同雷霆。
那个为首的元将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一支利箭便如闪电般射来,瞬间穿透了他的战甲,贯穿了他的身体。
强大的力量将他整个人从马上掀翻在地,重重的摔在黄沙之中。
“将军神威!”
“杀!”
“兄弟们,迂回包围,将这些逃跑的元军崽子一个不留!”
“杀啊!”
魏全骑在马上,挥舞着手中的长刀,激动地大喊着。
他的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色,杀意无穷。
不仅是他。
“杀,杀,杀!”
“杀光这些鞑子。”
“杀啊……”
万众骑兵如潮水般奔腾而出,马蹄声如雷,大地都为之颤抖。
他们从两面迅速突进,如同两把锋利的剪刀,将这一支逃窜的元军迅速包围起来。
骑兵对步卒,本就有着巨大的优势,更何况此时的元军早已士气低落,毫无抵抗之力。
“击杀北元万将,捡取全属性30点,捡取30天寿命,奖励一阶宝箱一个。”
在万军冲杀出去后,朱应手提宝雕弓,神色冷漠。
刚刚那一箭,正是他射出的。
他双腿轻轻一夹马腹,身下的乌锋如同离弦之箭,向着敌军冲去。
朱应一边疾驰,一边从背后的箭壶中抽出箭,目光如鹰,紧紧凝视着那些逃窜的元军。
一箭射出。
“击杀北元士兵,捡取1点力量,捡取5天寿命。”
“击杀北元士兵,捡取1点体质……”
一连的提示声在他脑海中响起。
朱应的箭术高超,每一箭都如同无常的召唤,带走元军士兵的性命。
他的箭矢如雨点般落下,数个元军士兵被贯穿,倒在血泊之中。而朱应的箭矢不停,他继续在后面疯狂地射杀着逃窜的元军,能杀一个算一个。
此时,距离击溃北元铁骑已经过去了近一个月时间。
没有了北元铁骑的威胁,大明两路大军已经在逐步合兵,分别向着北元的各个卫城发起进攻。
眼下,正是北元一个卫城被攻破后,城中元军四处逃窜,朱应麾下边军将士四散追击,尽可能地杀伤元军。
时间过得很快,这数千逃窜的元军很快就被朱应麾下的骑兵追上。
在一番激烈的杀伐之后,元军死的死,投降的投降。
朱应率领着将士们得胜而归,回到军营。
夜幕笼罩着大地,军营中燃起了熊熊篝火。
营帐内,朱应躺在榻上,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十六个宝箱了。”
朱应轻声说道,带着喜悦的笑容:“全属性也六千多点了。”
“这一次北伐之战,真的是实力大提升啊。”
朱应他闭上眼睛,回想着这近一个月以来的战斗经历。
十分满足。
在这期间的战争!
他一如既往地冲杀在前,不放过任何一个提升自己实力的机会。
总计杀敌人数也成功突破到了一万三千人,可以说,斩获颇丰。
北伐之战到了现在。
北元,已经没有多少牌可以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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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帐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将军。”
“大将军,还有永昌侯,李将军他们来了,都已经去主营了。”
“大将军派人来传将军入营议事,说是有要事。”
刘磊的声音在营帐外响起。
“恩。”
朱应沉声回应了一声,睁开眼,从榻上坐了起来。
随即。
直接就向着营帐外走去。
此刻的军营。
兵马走动之声不断。
而且各处篝火遍布军营各处。
此间军营,正是两路北伐大军合兵之地。
现在正逐步调动的兵马正是合兵而来的。
安营扎寨。
军营中心,主营!
“将军。”
“如今距离元都只有不到两城之地了。”
“虽说元军兵力还有不少,但都已经是败军士气,不足为虑了。”
“再过不久,我北伐就可功成,覆灭北元了。”
陈亨一脸激动的说着。
“就算攻破了元都,北元也还是存在。”
“除非将元帝给擒下来。”
“那或许就可让北元不复了。”张武则是沉声说道,看的比较透彻。
听着麾下两将的话,朱应笑了笑,忽然道:“你们可知道为何我要让大宁边军全员骑兵吗?”
这一问。
让陈亨与张武都是一呆,面带沉思。
一会后。
张武眼前一亮,低声道:“将军难道是想要杀入北元腹地?”
“封狼居胥,大破胡寇。”
“吾之愿。”
朱应笑了一声,不再多言。
大步向着朱应走去。
而陈亨与张武相视一眼,也都是带着一种难言的野望。
封狼居胥!
如若真的可以做到,那将名流千古啊!
作为朱应的两个副将,他们也将随朱应之名,青史长存。
“张武。”
“追随将军,名垂千古。”
陈亨一脸认真的道。
“自是如此。”
张武也是重重点头。
很快!
朱应三人便来到了主营。
守在外的亲卫立刻为朱应拉开了幕帘。
入营。
里面已经坐满了人。
郭英端坐于主位。
但今日。
并非是蓝玉与朱棣坐在左右两侧。
而是一个比朱应还要年轻几分,身着王袍的男子端坐在了右侧首位,朱棣则是坐在了左侧首位。
蓝玉与李景隆则是坐在了第二个位置。
“这个人是老朱哪一个儿子?”
朱应余光一扫,自然是立刻看到了右侧首位的王袍男子。
从其身上的王袍自然可以断定是朱元璋的儿子,同样已经是封王的。
“朱将军到。”
随着朱应走进来,在内的郭英亲卫统领一声高喊。
顿时!
营帐内众将的目光纷纷看向了营帐门口。
朱应!
如今在北伐军中,虽说官位不是第一,爵位不是第一,但威望绝对是第一。
就凭朱应击溃了十万北元铁骑,这就是根本。
而坐在右侧首位的王袍男子也是立刻抬起头,十分好奇的向着朱应看去。
当朱应一步步靠近,一步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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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王袍男子的表情也变得无比震惊,双眼睁大,十分诧异。
“雄…雄英吗?”
“这眼睛,太像了吧。”
“完全和雄英小时候一模一样。”
王袍男子死死盯着朱应,特别是盯着朱应的眼睛,眼中的吃惊之色难言。
“这个藩王怎么跟朱棣一个德行?”
“看见我就盯着。”
一进来。
朱应就感受到了那个王袍男子的目光,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这一见到,他的目光与当初第一次见到朱棣时,简直如出一辙。
完全眼睛长在了自己身上。
如果自己是女人还好,估摸着是有兴趣。
可问题自己不是啊。
这朱家的男人,果然古怪。
“末将拜见大将军。”
到了营中心,朱应立刻领着陈亨两人躬身行礼。
“哈哈哈。”
“朱将军无需多礼,落座吧。”
郭英大笑一声。
一摆手。
指向了左侧第三位的位置。
就在蓝玉的身边。
入伍这么久了,而且也打了这么久的仗,从辽东开始,蓝玉就一直看朱应不顺眼,当然朱应也同样是看蓝玉不顺眼。
但今天却是要坐在一起,这倒是一件稀奇事情了。
这其中如若没有郭英的操作,那绝对是就是怪事了。
不过。
朱应也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直接坐到了蓝玉的身边。
而蓝玉则是面无表情,甚至都没有看朱应一眼。
至于陈亨与张武,则是坐在了朱应身后的两个位置。
“人都到齐了。”
郭英扫了一眼,笑着道。
“回大将军。”
“人都已经到齐了。”李景隆笑着说道。
“吾北伐两路大军齐聚,合兵一处,这也宣告着攻破北元都城不远了。”郭英大笑着说道,神情也是十分动容。
“大将军。”
“如今距离元都已经只剩下了两个卫城。”
“元军纵然屯兵防守,可终究是败军,士气已丧,攻破元都之日,不远了。”李景隆十分认真的说道。
如今战场之形势已经完全明了。
自然是无需多言。
“永昌侯。”
“一路大军可都合兵而来了?”郭英看向了蓝玉问道。
“回禀大将军。”
“我一路大军全部兵力都已合兵。”蓝玉立刻抱拳回道。
“如今我北伐大军兵力尚有近二十六万,相比于斩杀和俘获的元军,我军这等伤亡完全可称之为小损。”
“此番北伐,即将打到北元都城,这战功乃是全体将士所斩获。”
“更有诸位将军统领之功。”
“吾,在此多谢诸位将军了。”
郭英此刻十分正色的抱拳,对着营帐内的众将道。
“大将军客气了。”
众将也是纷纷抱拳回礼。
而郭英一笑,话音一转,目光直接看向了朱应。
“当然。”
“此番北伐之战,之所以能够如此迅速,动兵迅猛,杀得元军溃不成军。”
“最大的战功,当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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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朱将军一日破北元边城,若非朱将军击溃十万北元铁骑。”
“今日。”
“吾两路大军根本不会这么快聚集于此,甚至于被北元铁骑阻挡击溃。”郭英大声说着,话语之中毫无掩饰对朱应所得战功,所取战果的认同。
而对此。
在二路大军之中的诸将也都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毕竟这是事实。
但一路大军,蓝玉,常茂等淮西战将则是不置可否,嗤之以鼻,甚至连认同的表情都没有。
或许在心里,他们也不得不承认朱应统兵了得,击溃北元铁骑,但是表面上,他们仍然是厌恶至极。
“而属于朱将军的战功。”
“当今皇上已有封赏。”
郭英笑了笑,表情却是逐步变得严肃起来。
“请天使。”
郭英大声道,也从座位上迅速站了起来。
营帐内的众将一愣,也是纷纷站起来,包括了朱应。
“这一次封赏怎么这么快?不留着北伐结束后再来了?”
朱应也是稍带惊讶,不过脸上也是浮起了期待之色。
封赏来了正好,又可以多一个宝箱了。
随着郭英的声音响起。
自营帐外。
一个身着战甲,披着红色披风的禁卫军千户缓步走了进来。
而他手中则是捧着两封圣旨,显得极为郑重。
看着他的来到。
所有人都不敢有任何怠慢,纷纷躬身参拜:“臣等恭迎圣旨。”
而这个禁卫军千户就站在了大殿内,直接打开了一封圣旨,当即大声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于北元皇家牧场一战,咱已然清楚。”
“十万北元铁骑,欲灭吾北伐之军,断吾北伐之路。”
“冠军伯,大宁指挥使朱应,以阵御敌,以骑兵破敌,击溃十万北元铁骑,大获全胜。”
“咱,深以为傲。”
“朱应,无愧吾大明冠军之名,无愧于吾大明战将之风骨,更无愧吾大明军人之军魂。”
“于此。”
“冠军伯朱应,破敌有功,理当重恩重赏。”
“应太子所请,晋【冠军伯】为【冠军侯】。”
“并以【冠军侯朱应】之名,随北伐大捷之功,大破北元铁骑之战果,昭告天下,以示天恩。”
“钦此。”
禁卫军千户大声宣读道。
对此,不敢有丝毫懈怠。
而随着这圣旨宣读落下。
营帐内,诸多将领的表情各异,有震惊不已的,也有面带嫉妒的,更有深以羡慕,还有敬佩不已。
可以说。
这些战将真的是多人多样。
“冠军侯朱应之名随大捷昭告天下!!”
特别是这一句。
这就足可让所有的将领都为之动容。
因为所有人都很清楚,一旦随着昭告一起,那便是天下闻名,涨无尽威望。
而且。
这更是一道天然的免死金牌。
在如此大威望之下。
可以说是有着为国建大功的功勋傍身,未来只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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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何德何能?竟能得此殊荣?”
“以他之名连同大捷一起昭告天下。”
“这是何等的天恩?”
“皇上真的要摒弃我淮西了?为了压制我淮西,竟然如此恩泽于这朱应?”常茂死死盯着朱应,双眼之中带着强烈的嫉妒,还有不甘心。
蓝玉捏紧拳头,脸上也是涌现了一种不甘之色。
虽说国公无比尊荣,但随此昭告天下之功,国公似乎也算不上什么了。
这可是实打实的无上殊荣啊!
别说是他们了。
就连此番统兵北伐的大将军郭英,同样也是如此,老脸上皆是震惊之色。
他虽然知道应天的使者来了,但也没有想到当今皇上竟然会赐予朱应如此天大的殊荣,天大的恩泽。
“皇上。”
“他怎会同意如此天恩?”
“以皇上的性情,不应该如此啊?”
“他不会允许臣子拥有如此威望的。”
而在郭英心底,则是在暗暗惊诧,心狂跳不已。
作为昔日开国之前的老将,追随了朱元璋征伐的老将,通过胡惟庸,通过那些死在朱元璋屠刀之下的权贵,郭英已经看清楚了这位皇上的性格了。
对于臣子,威严打压,这就是皇上的根本。
如此恩,从未有过。
也不曾有人敢想过。
可现在,却实打实落在了朱应的身上,一个不到二十岁的战将。
还是一个不到二十岁受封侯位的战将,还是最为殊荣的冠军侯!
这,足可让所有人吃味,让所有人嫉妒了。
“难道是太子?”
郭英转念一想,那圣旨之上晋封朱应为冠军侯都是由太子提议的,如此看来,这昭告或许也是太子拟定的。
毕竟。
在大明洪武朝,也是唯一一个太子可以下旨降诏的。
“如此一来。”
“朱应的未来,难以想象啊。”郭英心底暗想道。
而在郭英下方的左右两位。
朱棣与朱权眼中也皆是带着震惊之色。
“不愧是大哥啊。”
“如此恩赏,如此看重,当真满朝无一。”
“大哥,看来你也是知道这朱应的能力,所以才会如此恩重吧。”朱棣心底也是复杂无比。
自己大哥!
威望太甚了。
而且魄力也太大了。
如若是他,如果他是太子,或许也不会给朱应如此之大的恩泽。
或许,晋升侯位是一个。
但昭告天下,让天下万民知朱应的战功战果,成为整个大明帝国的英雄,这,太涨威望了。
“难怪来的时候大哥一直交代让我向朱应好好学,如今来看,他的确是值得我学。”
“击溃北元十万铁骑。”
“冠军侯。”
“他看起来也比我大不了多少,却取得如此成就。”
朱权凝视着朱应,心中同样也是感慨莫名。
而作为此番圣旨主角的朱应。
心底也不由得生出了感慨来:“朱标!当真是有大魄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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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昭告天下,与北伐大捷一同昭告,朱元璋虽然是千古一帝,但他对于臣子的防范却是极重,这昭告天下涨威望之举绝对不是他所为,定然是太子朱标。”
对于这昭告天下,朱应只是一阵猜想,立刻就想到了将自己名字加入这昭告之中的人是谁。
通过历史!
他太了解朱元璋了。
能够做出这等的,唯有朱标。
“可惜啊。”
“如若朱标不早逝,未必不能成为超越朱棣的明君。”
此刻。
朱应也不由得心底感慨。
不过。
看着这营帐内的将领都是如此震撼难言的样子,朱应倒是十分平静。
他们所追求的,实则朱应看不上。
所谓的威望,名望。
所谓的免死金牌,对于朱应来说,可有可无。
虽然朱元璋是千古一帝,但如果他要对自己下杀手什么的,那朱应可不会留情,绝对会搅得这大明一个天翻地覆,就凭朱应如今的实力,还有掌握的诸多超越这时代的兵器图纸,还有各种水泥,混泥土等科技。
未来。
只要朱应想,必可以创建一个超越这时代的强国。
超越大明!
更是不在话下。
如今朱应在大明,也是各取所需。
“臣朱应,领旨谢恩。”
朱应十分平静,躬身一拜。
禁卫军千户当即走上前,将圣旨对着朱应的手中一放。
“宿主晋封【不世袭侯爵位】,奖励一阶宝箱一个。”
“领取圣旨一封,奖励普通宝箱一个。”面板提示道。
“冠军侯。”
“这一封圣旨也是皇上恩泽。”
“在得知冠军侯在北疆大破北元铁骑后,皇上已经敕封朱夫人为三品诰命夫人了。”
“如今朱夫人在应天也是荣耀无限啊。”禁卫军千户十分恭敬的对着朱应道。
“臣朱应,谢皇上隆恩。”朱应则是立刻道谢。
再次接过了这一封圣旨来。
“领取圣旨一封,奖励普通宝箱一个。”面板再次提示,又是一个宝箱入手。
“圣旨!”
“好东西啊!”
“轻而易举就得到了两个宝箱,而且封冠军侯,还有一个一阶宝箱。”
“每次这老朱的使者一来就是好事啊。”朱应心底满意的想到。
“大将军。”
“此番宣旨已毕,皇上还特意让标下来传话大将军。”禁卫军千户看向了郭英。
“请说。”
郭英立刻道。
“皇上说,如今北元最强的铁骑已经被我大明给击溃了,北元已经不足为虑。”
“皇上希望大将军不要贪功冒进,稳打稳扎。”禁卫军千户恭敬说道。
闻言!
郭英当即一拜:“请转告皇上,臣一定会稳步推进,绝不会贪功冒进。”
“如此。”
“末将就先行告退了。”
禁卫军千户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言,恭敬退出了营帐。
随之。
郭英目光落在了朱应身上,大笑道:“冠军侯!今日理当恭贺啊!”
“恭贺冠军侯。”
李景隆和沐晟当即恭贺道。
“恭贺冠军侯。”
营帐内诸多将领也都纷纷向着朱应恭贺。
哪怕淮西诸将也是抱拳做了做样子。
……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朱应笑着对前来祝贺的众人一一回礼,礼数周全,未有丝毫怠慢。
郭英见诸事已毕,大手一挥,高声宣布道:“圣旨传达已毕,诸位将军落座吧!”
“是!”众将齐声回应,声音洪亮的很。
随即就有序走向了各自的座位。
待众人坐定,郭英神色一凛,直接切入正题:“如今,我军距元都城仅余两座卫城。”
“据如今所掌握的情报,这两座城池内,元军兵力不少于三十万。”
郭英的声音低沉,透出了一种严肃之意。
“若要强攻,这必将是一场不小的硬仗。”
“诸位将军,对此有何看法?”
郭英说着,目光缓缓扫过众将,眼中带着询问与期待。
“无他!”
蓝玉猛地站起身来,声若洪亮,十分自信:“经过这数月的北伐之战,元军纵然还有兵力,但早已士气崩溃,人困马乏。”
“再者,元军与我大明军队截然不同。”
“我军为北伐大业齐心协力,而元军皆是各部落临时拼凑的兵力,心思各异。”
“他们为了保全各自的实力,根本不会拼死一战。”
“从我们一路北伐破城的情况便可见一斑,元军虽在数量上占优,但不过是乌合之众罢了。”
“剩下的两座卫城,我率一路大军,必能攻破其中一座。”
“三日内,定将城破!”
蓝玉昂首挺胸,扫视众将,带着一种狂傲,还有自信,仿佛胜利破城已经在望。
“既永昌侯都这般说了,那我二路大军便进攻另一座。”
“我等同时动兵,必能以最快速度攻破这元都卫城。”
李景隆也迅速起身,一脸坚定地说道。
虽然没有蓝玉表现的那般狂傲,但言语间也是充满了斗志。
当然。
自信的根本就在于朱应。
看到两位主将都如此坚定地表明了态度,郭英满意的点了点头,不再多费口舌,当即道:“好!那就明日对这两座卫城动兵。”
“拿下这两城后,我军直攻元都,彻底覆灭北元!”
“这北伐的不世之功,就将归于我军了!”
郭英的声音激昂澎湃,充满了豪情壮志,也是带着激励众将的勉励之意。
话音刚落,众将齐声高呼:“谨遵大将军之令!”
“好了,大战在即,诸位将军先行归营休息吧。”
到了此刻议定。
郭英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脸色也透露出一丝疲惫,但更多的还是对明日大战的期望。
北伐功成,越来越近了。
“末将告退!”
众将纷纷起身,整齐的向着郭英躬身一拜,随后鱼贯而出。
待众人离去,营帐内只剩下朱棣与朱权二人。
“宁王殿下。”
郭英看向坐在右侧首位的朱权,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此番,你便与燕王殿下同住一营。”
“你身边的亲卫,也一同安置在此。”
话音落。
“有劳大将军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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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诸事繁忙,无需对本王太过操心。”
“待北伐结束,本王还是要回大宁的。”
相比于朱棣的厚重干练,朱权则还显得十分稚嫩,不过笑容却显得温和而谦逊,十分有礼。
皇家子弟,除了朱元璋的二子与三子,其他都还好。
“待明日战事结束之后,宁王可去找朱应将军了解一下大宁府的情况。”
郭英笑着提议道。自然,也是透露出一丝深意,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朱权当即点头应允:“大将军的话,本王记下了。”
“冠军侯年少有为,非比常人,本王确实要向他多多请教。”
朱权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朱应的敬佩之情,同样,他的眼中也带着一种期待,期待着能与朱应真正的交流一番。
“哈哈,那吾便不打扰两位王爷休息了。”
郭英大笑几声,也不多留两人了。
“大将军,吾等先行告辞了。”朱棣一笑,抱拳道。
朱权也是如此。
没多久。
朱棣的营帐内,朱权像一只刚出笼的小鸟,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行军营帐,可他东张西望,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四哥,平日里你就住在这营帐里吗?”
朱权伸手摸了摸营帐的布料,又仔细观察着周围的陈设,嘴里还不时发出惊叹声。
显然。
这就是刚刚脱离了应天都城,放飞自我的金丝雀。
远离了都城,不用再生活在父皇的严厉之下,对于朱权而言,也是十分受用的。
如今,他自由了。
然而!
朱棣此刻却无心与他闲聊这些琐事。
他神色严肃,一本正经的看着朱权,问道:“老十七,你如何看待朱应?”
话语间,朱棣的眼神深邃而锐利,凝视着朱权,仿佛能看穿人的内心。
“看待朱应?”
朱权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脸上露出几分迷茫之色,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
过了片刻。
朱权脑海中浮现出刚刚在营帐内见到朱应时的情景。
朱应那沉稳的气质,尤其是他的那双眼睛,不,是那似曾相识的熟悉。
这让朱权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昔日的幼年玩伴,朱雄英。
朱权下意识地压低声音,警惕的扫视了周围一眼,确保无人偷听后,才一脸严肃的说道:“四哥,你有没有一种感觉?”
话语间,朱权的声音微微颤抖,似乎在压抑着内心的激动。
“什么感觉?”
朱棣追问道,脸上也透出几分好奇来。
“朱应,他太像雄英了。”
朱权的声音虽然低沉,但此刻,每一个字都仿佛重锤一般,敲击在朱棣的心头。
“虽然在样貌上,他与雄英小时候并无太多相似之处,但那一双眼睛,简直一模一样。”
“若不是我亲眼看着雄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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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像了,简直是如出一辙。”
“完全就是一个人的眼睛。”
“而且如果仔细看,从他的眼睛看下去,好似有着雄英昔日的几分轮廓似的。”
朱权的眼中闪烁着惊叹与疑惑,此刻,他也看着朱棣,似乎也试图从朱棣的身上找到答案。
听到朱权的这番话,朱棣原本深埋在心底的疑虑瞬间被点燃。
那些曾经被他刻意遗忘的念头,此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十七弟也觉得这朱应像雄英?”
朱棣惊讶问道,声音微微提高,带着一种难以置信。
“雄英当初常与四哥一同玩耍,四哥自然更能分辨。”
“那一双眼睛,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朱权肯定的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愈发认真。
话音落下。
朱棣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复杂,沉默不语,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唉。”
朱权长叹一声,眼中流出无尽的怀念之色:“以前小时候,雄英总是带着我和十二个哥四处玩耍。”
“那时候,他年纪虽小,却鬼点子极多,总能想出各种新奇有趣的玩法。”
“而且,只要有雄英在,无论我们闯了多大的祸,父皇再大的火气也会瞬间消散。”
“自从雄英和母后相继离世后,父皇仿佛变了一个人,整日沉浸在悲痛之中。”
“大哥也不再像从前那般开朗,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若雄英还在,那该多好啊。”
说着。
朱权的声音都带着几分哽咽,他的眼中充满了对过去美好时光的怀念与眷恋。
更有对昔日跟他一起长大,玩耍的侄儿的思念。
朱棣静静的听着朱权的回忆,却没有感触,反而脸色却愈发难看。
双手都不自觉的握紧。
若朱雄英真的还活着,那他心中刚刚燃起的野心,岂不是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朱雄英作为嫡长孙,拥有大明的大义名分,朝堂礼法的支持,还有淮西勋贵们的拥护,其地位可谓是坚如磐石,无人能够撼动。
哪怕是真的如姚广孝所言,未来太子朱标命数不长,可只要有着朱雄英在,一切都不会有所改变。
“难不成,朱应与雄英之间真的存在某种关联?”
此刻,当又有人说出朱应与朱雄英极为相似,朱棣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不安。
甚至于,他越想越觉得可怕,那种不安感越来越强。
“四哥,你脸色为何如此难看?”
“莫不是受了风寒?”
朱权从回忆中回过神来,一抬头,正好看到朱棣那难看的脸色,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担忧之情。
他关切地走上前,伸手想要探一探朱棣的额头。
朱棣这才回过神来,向后一躲,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事,方才只是想得入神了。”
“听你说起雄英,我也不禁想起了许多往事。”
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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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这种话我也只敢在四哥面前说。”
“在应天的时候,就算是面对母妃,我也不敢提及雄英。”
“毕竟,这是父皇与大哥的禁忌。”
“谁要是不小心提了,免不了要遭受一顿责罚。”
朱权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看得出。
对于自己父皇,哪怕是提及了一句,他都透出了一种恐惧来,说出刚刚的事情似乎都还心有余悸。
“父皇让你来就藩,可曾说过辽东府以后是否归你节制?”
“还有,大宁府的兵权又是如何安排的?”
朱棣强压下心中的波澜,转换话题,笑着问道。
他的眼神看似漫不经心,但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其中隐藏的几分紧张与期待。
“大宁府的五万边军,应该是归我节制。”
朱权如实说道:“但会州卫,还有辽东府的两个卫,我就不太清楚了。”
“而且,具体的节制令,父皇还未下达。”
“我也不知道日后究竟是节制大宁卫,还是会州卫。”
朱权微微皱起眉头,带着几分迷茫。
对于未来自己如何节制大宁府,还有兵权,他也是并不知道太多的。
当然。
哪怕此刻知道的并非太过清楚。
可在朱棣面前,朱权毫无保留,将他所知的一切都坦诚相告。
他本就心思单纯,此番前来就藩,只是奉了父皇的旨意,一心只想治理好大宁府。
虽然身为藩王,但在他心中清楚,一切财政、兵权从根本上来说,仍受朝廷调度,直接受命于兵部。
边境藩王最大的权力,便是在面对外敌入侵时,能够更加灵活的调兵遣将,以应对危机。
朱元璋精心设置的边境藩王镇守体系,环环相扣,既拱卫了大明江山,又起到了相互制衡的作用。
然而!
朱元璋却未曾料到,这一体系在原定的历史未来下会引发诸多乱象。
“如此看来,未来的辽东府,父皇应该还会派遣一位藩王坐镇。”
从朱权的话语中,朱棣敏锐地推断出了这一点。
辽东府地域辽阔,又有十万大军驻守,朱元璋绝不会将其完全交给朱权一人节制。
每一位边境藩王的兵权都是有所限制的。
不会太大。
这也是利于朝廷管束,控制。
“辽东府如此重要,肯定会再派一位藩王。”
朱权点了点头,对此表示认同,话音一转:“只是不知日后会不会有良将在我麾下效力。”
“若朱应能继续留在大宁,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有他在,我治理大宁便无需担忧异族入侵。”
“他不到二十岁便成为冠军侯,当真是年轻有为,令人钦佩。”
提及朱应,朱权的眼中闪烁着钦佩,他对朱应的能力充满了信心。
当然,也有期待朱应能够在大宁府继续掌军。
“此次北伐之战结束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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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肯定的说道。
他深知自己的父皇和大哥的行事风格,此番既然给予朱应如此厚重的赏赐,封冠军侯,还昭告天下展现功绩。
待北伐大功告成,朱应的官位晋升自是必然之事。
“的确。”朱权赞同的点了点头,毫无疑问。
此时!
朱权感到一阵疲惫袭来,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笑道:“四哥,明日就要攻城了,我今日舟车劳顿,实在是乏了。”
“我先回营帐休息,明日再来看攻城。”
朱权随意地摆了摆手,转身向营帐外走去。他的步伐有些沉重,显然是累极了。
待朱权离去,朱棣望着空荡荡的营帐,缓缓开口,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凝重之色:“你说,朱应有没有可能真的是朱雄英?”
话音落。
营帐内一片寂静!
许久之后,才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王爷,你着相了。”
“人死不能复生,你想得太多了。”
这声音仿佛从营帐内层传来,带着一种无奈与劝解。
“当初,我第一眼见到他时,也有过类似的感觉,仿佛看到了朱雄英。”
“今日十七弟一提及,我原本压下去的念头又冒了出来。”
“我真的担心,万一这朱应真的与朱雄英有关联,那我……还有机会吗?”
朱棣的声音里充满了焦虑与不安,脸色的神情都有着挣扎。
“虽然我也知道这几乎不可能,但我心底总有一种莫名的担忧,挥之不去。”
朱棣的眉头紧皱在一起,仿佛陷入了自己都无法脱离的梦魇之中。
“既然王爷已有此担忧,想必心中已有打算。”
姚广孝的声音再次响起,平静而深沉。
“本王,不想让他回应天。”
朱棣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不论他是否与朱雄英有关,只要他不能为我所用,就必定是我的大敌。”
“或许,这才是我心底最不安的原因。既然无法掌控他,我便宁愿毁了他。”
朱棣紧紧握住拳头,仿佛要将心中的恐惧与不安一并捏碎。
“如此,贫僧有一策,或可让王爷如愿。”姚广孝缓缓说道,带着几分严肃。
“何策?”朱棣迫不及待地问道,充满了期待。
“此番大明北伐之军已至元都卫城,不日必可攻破。”
“元帝必定会向北逃窜。”姚广孝不紧不慢的说道:“此番北伐,最大的功劳莫过于彻底覆灭北元,让其分崩离析,这正是当今皇上心中所想。”
“所以……元帝逃窜之时,郭英定会下令追击。”
姚广孝渐渐变得严肃起来,似乎已经将后续北伐的诸多情形都推断了出来。
朱棣心中一动,似乎明白了什么。
“朱应麾下的大宁边军,全员皆为骑兵,兵力近四万。”
“若要追击,朱应必定首当其冲。一旦他深入北疆之境,便很难全身而退。”
“北元腹地乃草原大漠之地,极易迷失方向,且是北元部落的主场。”
朱棣接着说道,他眼中杀意更为浓郁。
“只要再稍微泄露一些军情给北元部落,比如朱应的位置……北元部落岂会放过他?”姚广孝声音都变得冷了起来。
听到这里,朱棣的脸上露出挣扎之色:“北元,始终是我大明的大敌。”
“若朱应深入北疆而回不来,那是他自身的命运。”
“但让我泄露消息给北元,葬送我大明将士的性命,我做不到。”
说到了此。
朱棣却是十分坚定的道:“毕竟,我对他只是忌惮而已。”
“死他一人,足矣。”
在姚广孝的影响下,为了那一顶白帽子,朱棣虽然野心勃勃,但在大义面前,仍有自己的底线。
“那只是贫僧的一个提议罢了。”
“王爷从与不从,全在王爷自身。”姚广孝则是平静的说道。
“当然,北疆大漠,充满未知。”
“王爷其实可以去试探一下朱应,若他能为王爷所用,那自然再好不过。”
姚广孝话语中带着淡淡的笑意,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自然。”
朱棣重重的点了点头,但脸色依然凝重:“大哥对他如此恩厚,想要让他归顺于我,谈何容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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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帐之中,朱应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眼中透出按捺不住的兴奋。
“耽误了这么久。”
“终于可以开宝箱了。”
朱应一脸笑容,声音里都带着急切。
这一次,他收获颇丰,圣旨临,又得到了三个宝箱,加上之前积攒的,如今他拥有的宝箱数量相当可观。
“总共有23个宝箱,16个普通宝箱,6个一阶宝箱,1个二阶宝箱。”
“这要是不开出一些好东西来,那就真的是我运气太差了。”朱应暗暗想着,心中的期待愈发浓烈。
存了这么久,此刻终于到了开宝箱的时刻了。
带着激动。
朱应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随后,他下达指令:“打开全部的宝箱。”
“宿主指令,打开全部宝箱。”面板提示道。
“打开16个普通宝箱。”
“获得【辟谷丹】10瓶。”
“获得【精品止血散】10瓶。”
“获得【矿脉勘探法】一部。”
“获得【黄金500两】。”
“获得【银针一套】。”
“获得黄阶下品【金丝软甲】一件。”
“获得【飞鸽驯化法】一册。”
“获得【白银1000两】。”
“获得【精钢刀100柄】。”
“获得【精钢破甲箭100支】。”
“获得【指南针】一个。”
“……”
紧接着。
“打开一阶宝箱。”
“获得【石油勘探法】一册。”
“获得黄阶下品【基础内功】。”
“获得黄阶上品【增力丹】丹方。”
“获得玄阶下品【斗转星移】。”
“获得【新型水车】制造图录。”
“获得【精盐提炼法】。”
最后。
“打开二阶宝箱。”
“获得玄阶上品【九阳神功】。”
面板提示全部结束。
在朱应的眼前,所有宝箱全部开出来,各项所得全部都呈现眼前。
后世的科技、兵器、功法、丹方,甚至是玄阶上品的修炼功法,都一一呈现在他的面前。
“玄阶上品,【九阳神功】。”
朱应的声音微微颤抖,充满了震惊与喜悦。
“竟然真的有神功秘籍啊。”
“宝箱果然是诸天万界的宝物都可以开到。”
“还有这斗转星移。”
只是扫了一眼,朱应的目光就完全落在了这两部玄阶层次的密集上,心中也涌起无数的遐想:“不知道,现在我能不能修炼这九阳神功。”
朱应心底充满了期待。
当即,朱应意念一动,提取了这功法。
下一刻。
他只觉意识海一阵剧烈涌动,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其中翻涌。
一部玄阶上品的功法就这样烙印在了他的意识海内。
只是顷刻间,朱应便将这功法的内容牢牢记住。
“以内息化内力,内力外放。”
“如今修炼也只能增长内息,按我如今数据化全属性,必须要等到内息突破至10000点才能够化为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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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修炼起来还要天地灵气。”
“这世界存在天地灵气吗?”
朱应看着脑海中的九阳神功,既兴奋又有些郁闷。
相比于之前得到的内功,这九阳神功的确强大许多,修炼一日可增长10点内息,这也是数据化的结果。
但想要将内息化为内力,那可是一个巨大的跨越,需要天地灵气的支持。
因为一旦迈出这一步,内息化内力,那便是真正的超凡脱俗,而朱应将成为这世界唯一的超凡之人。
不过。
天地灵气?
朱应是真的没有感受过。
“斗转星移。”
朱应的目光又落在了另一部武技秘籍上:“虽说也是要内力才能够将这武技的威力发挥出来,但以我如今的内息浑厚程度,至少一丈之内可以凭内息来驾驭这武技。”
“倘若他日面对乱箭齐发,我也无惧什么了。”
朱应提取之后,对这门武技有了更深入的了解,心中也多了几分底气。
将这两部玄阶武技暂时放下后,朱应又看向了其他宝箱开出来的宝物。
矿脉勘探法、石油勘探、精盐提炼、新型水车制造。
……
这些虽然在眼下似乎用处不算大,但朱应深知,如果自己以后开创一国,这些都将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凭借他之前得到的各种科技,未来朱应要开创的必然是一个科技强国。
当然,要将自己得到的这些科技完全转化成果,这也需要足够的人才,足够的时间。
凭现在这个时代根本就没有科技研究这一项,还是很难完全实现的。
所以,他需要耐心等待,不断积累。
时间,他不缺。
“这么多宝箱,总体而言都是有大用的。”
朱应低声自语,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接下来,便是继续在军中杀敌捡取属性,顺带,将那传国玉玺找到。”
“只要得到了这传国玉玺,他日建国,我朱应就是正统。”
随着此刻越来越往北,距离传国玉玺也越来越近了。
朱应,自然是对此充满了热切的渴望。
传国玉玺啊!
那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宝物,谁能不为之心动?
就在这时!
“主上。”
营帐外,刘磊的声音恭敬传来。
“进来。”
朱应沉声道,瞬间收敛了表情,恢复了往日的沉稳。
刘磊当即掀开幕帘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一封地图。
“主上,”刘磊双手将地图高高举起,语气中带着敬畏:“这是从军议营找到最详细的北疆地图了。”
不过。
话语间。
刘磊微微皱眉,接着说道,“不过,北元人极为狡诈,虽然地图上大概标明了,但也只是在北元建城的地方比较详细,而越是深入北疆就越是不详。”
刘磊将地图恭敬一递,眼中透露出对北元的不满。
“别说是现在的北元皇帝了,就算是以前的北元皇族,除了一个忽必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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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应伸手接过地图,轻轻展开,目光在上面缓缓扫过。
“再而,北元也不蠢。”
“他们如果真的详细将北疆的地图位置描绘出来了,这对他们而言就是灭顶之灾。”
朱应淡淡笑道,对于北元地图不清楚,他自然是明白其中的根本原因。
“也是。”
刘磊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道:“如果北元真的绘制地图了,以后他们还怎么躲?”
“我华夏对付这些异族,无数年来不就是找不到他们的踪迹吗?”刘磊也是会意了然的点头。
“好了。”朱应抬起头,看着刘磊,温和的说道:“你下去休息吧。”
“属下告退。”
刘磊也不多言,躬身一拜,随后缓缓退出了营帐。
与此同时。
朱应又将那传国玉玺地图拿了出来。
他将两份地图并排放在桌子上,目光在两份地图上仔细扫视,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最终,他的目光直接定格在了一处。
“狼居胥山。”
朱应的双眼微微眯起,眼中透出惊讶与兴奋。
“传国玉玺竟然在此。”
朱应的目光完全落在了地图上的一个地点。
那是完全深入到了北元腹地的地方,也是被誉为武将真正最大荣耀所在的地方。
封狼居胥!
正是在那个地方。
“看来。”
朱应的声音低沉而坚定:“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来一次封狼居胥了。”
“不仅仅是为了传国玉玺,更为了封狼居胥。”
“华夏男儿,谁不想啊!”
“唯有如此,我这个冠军侯才能够真正的名副其实。”
朱应凝视着地图,喃喃自语着。
但眼中却是涌现了一种强烈的野望,对无论哪一个时代华夏男儿最大的追求与野望。
……
元都,朝议大殿。
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大殿内庄严肃穆,却弥漫着一股衰败的气息。
“诸位爱卿啊。”
元帝坐在龙椅上,声音疲惫而无奈,他的目光缓缓扫视着大殿内的朝臣:“明军都已经要打到我都城最后的两座卫城了。”
“你们难道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元帝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却没有激起一丝波澜。
满朝文武面对元帝的询问,还有那饱含期待的目光,朝堂上的大臣们都纷纷低下头,仿佛那地上有着无尽的吸引力。
他们的脸上或是带着惶恐,或是带着无奈,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话。
整个大殿内,只有着一种诡异的寂静。
“唉。”
元帝长叹一口气,整个人显得十分垂暮无力。
他靠在龙椅上,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失望:“你们不是说我大元铁骑足可击溃明军吗?”
“你们不是说我大元的卫城如同铜墙铁壁,不可攻破吗?”
“如今呢。明军都要打到我大元的都城了,可你们一个个的都不出声了?”
元帝充满了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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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
蛮子站了出来,他声音洪亮,打破了大殿内的寂静。
“如今,在两座卫城尚有三十万大军,粮草充足。”
“绝对可以守得住。”蛮子双手抱拳,一脸自信的看着元帝。
“太尉如此自信吗?”
元帝原本黯淡的眼睛顿时一亮,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如若让臣去守,臣一定守得住。”蛮子一脸认真的说道,脸上的神情坚定不移。
“好。”元帝当即点头,凝视着蛮子道:“既然太尉有如此信心,那朕就将这三十万大军的调拨之权交给你,你一定要守住这两座卫城,这已经是我大元最后的壁垒了。”
“朕希望你能够守住。也希望你不要辜负朕的期望。”
元帝的声音中带着急切,也带着最后的希望似的。
闻言!
蛮子当即站出来,单膝跪地,大声回道:“臣一定不会让皇上失望。”
“那太尉,即刻动身吧。”
“绝对不能给明军有可乘之机。”元帝立刻道,眼中透出焦急。
“臣明白。”
蛮子重重点头,似乎是真的觉得元帝认真起来,当即就转身离开朝堂,很快就消失在了大殿之外,准备前往卫城。
“诸卿,你们还有本启奏吗?”
在蛮子离开后,元帝又看向了朝堂上的大臣。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一个人,眼神中带着几分侥幸的期待,希望有人能够站出来,提出一些有用的建议。
可目光所过,无人启奏。
如今他北元疆土步步沦陷,仅仅剩下了元都与两座卫城了。
所谓的政务自然也是没有了,又哪里有启奏的奏折?
整个大殿内,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既然无事了。散朝吧。”
“朕也乏了。”
见到无人出声,元帝摆了摆手,十分失望的靠在了龙椅上。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疲惫和不甘,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臣等告退。”
群臣纷纷退下,他们的身影显得有些慌乱,脚步匆匆,很快就离开了大殿。
眨眼间,大殿内只剩下了丞相失烈门。
当只剩下了他后,元帝抬起头,对着失烈门招了招手。
失烈门立刻快步走了过去,脚步迅速,仿佛生怕耽误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准备如何了?”元帝压低声音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和谨慎。
“回皇上。”失烈门同样压低声音说道:“一切都准备好了。国库内的一切已经在半月前就分批向北运送了。”
“皇上钦定的人都已经暗中通知了,只待皇上旨意,所有人就可立刻启程北撤。”
闻言!
元帝满意的点了点头:“朕已经让太子先行一步去了,如今明军越来越近,容不得耽搁了。”
“今晚就撤走。”
“撤回祖地。”
“汉人不是有一句话吗?叫做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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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撤入了祖地,朕就不相信明军还敢追击。”
“唉!”
“悔不该啊,数月前就该撤离的。”
元帝十分苦涩的说道。
虽说是为了保命北撤,但想到自己要离开住了多年的都城,也是他北元最为繁华的地方,与汉家文化最为相近的地方,元帝还是十分不舍的。
他的脸上带着留恋和无奈,充满了不舍。
“皇上。”
失烈门一脸正色的说道:“如今的撤走都是为了将来。”
“只要皇上在,我大元皇族还在。”
“未来,我大元一定可以卷土重来,这些被明国夺取的疆土城池,迟早有一日会全部夺回来。”
“而且,我大元一定可以如先祖一样,马踏中原,再次让那些卑贱的汉人匍匐在脚下。”
失烈门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定,哪怕到了如此境地,仍然是有着野心,似乎在他话语中,此刻不是他们狼狈逃跑,而是在等待他大元重新崛起的那一天。
听得这话,元帝也表现的极为认同:“你说的没错,总有一天,我大元还会卷土重来的。”
“卑贱的汉人。”
“他们该死。”
元帝的眼中闪过凶狠的光芒,对汉人,对大明有着无尽的仇恨。
这时!
失烈门又想到了什么:“皇上,此番北撤万万不能走漏了消息,要不然就不好走了,而且朝中那些部落首领都心思各异,如今我大元皇族的力量损失不小,恐怕他们有异心。”
“皇上北撤的消息也必须与太子汇合之后再说。”
“毕竟皇上在北疆还有十万精锐,足可保护皇上。”
失烈门十分谨慎的说道。
他深知此次北撤的重要性和危险性。
他们大元可不是铁桶一块啊!
朝中那些部落首领心思各异。
元帝重重点头:“丞相,有你!朕之幸!”
“可惜了蛮子了,如若不让他留下来,又怎能迷惑那些有异心的逆臣。”
“如若明国一开始的时候就上下一心,我大元怎会落得如此地步?”
“如若当初辽东失陷之前,他们就出兵救援,不阻碍朕!”
“大元又怎会落得这般境地。这些逆臣都该死。”
想起了昔日的种种,元帝也是充满了懊悔。
可是这世间,根本就没有后悔药可言。
此刻。
除了懊悔外,元帝更有愤怒。
………
应天,皇宫,文渊阁!
“标儿。”朱元璋兴奋的声音在阁内响起,他手中拿着军报,老脸上挂着喜悦的笑容:“你看到了没有?”
“咱北伐大军已经即将攻至北元都城了。”
“如今,吾大明的北伐终于是要功成了。”
“哈哈哈。”
朱元璋的笑声爽朗而豪迈,为大胜而庆。
“父皇。”
“这就是我北伐精锐之功。”
“此次北伐之后,数载内,北元翻不起浪了。”朱标也是一脸笑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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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殿内。
几个尚书也是纷纷向着朱元璋恭贺:“臣等恭贺皇上,北伐即将功成!皇上之功绩,当青史永存。”
闻言!
朱元璋却是摆了摆手:“这可不是咱的功绩,而是太子的。”
“此番北伐之战,一切粮草调拨,一切兵力调拨,全部都是经过太子批阅处置的。”
“咱可没有做什么。”
“咱就是听一听奏报,封赏有功之臣罢了。”
朱元璋笑着道,话语之中自然是蕴含深意。
显然。
如同昔日辽东之战一样,这种大功,青史留名的大功。
他都要留给自己的儿子。
朱元璋对朱标的期望,满朝皆知,但真正能够做到这一步的,也是从未有过。
“太子圣明。”
“北伐之后,太子之名,青史永存。”
殿内几个尚书又立刻齐声道。
他们自然都明白圣意所想,又怎会去忤逆。
“北伐的粮草还能坚持吧?”
朱元璋看向了赵勉。
“请皇上放心。”
“为了北伐之战,户部筹集了一年的粮草所需,如今尚有结余。”
“而且此番出征北伐也才不到七个月时间,粮草充足。”赵勉立刻回道。
“很好。”
朱元璋满意的点了点头。
“启奏皇上。”
“工部所制的铁弹,炮弹也十分充足。”
“绝对不会让北伐止戈。”工部尚书也是立刻道。
朱元璋点了点头,随后道:“传旨给郭英,咱的目的是北元覆灭,而不是夺城!”
“如今既然还有充足粮草。”
“让他自行看着办。”
……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对于朱元璋而言,攻占元都,夺取北元修筑的数十座城池,不过是收获了一些人口与疆域罢了。
只要北元海存在。
北面的威胁,依旧如高悬的剑,随时会进犯大明。
只要北元尚存,那北方边境便永无宁日。
所以,他最大的心愿便是瓦解北元,使其陷入四分五裂的境地。
这,才是北伐的真正目的,亦是最大的战果所在。
待群臣退下,朱元璋轻声唤道:“标儿。”
随后,他目光中带着期许,更有几分担忧的问道:“你说这一次,咱北伐大军能将北元给瓦解吗?”
如今的朱元璋,已然垂垂老矣,他满心只想着在有生之年,为朱标扫除未来的一切阻碍,将所有难题都一一解决。
唯有如此,朱标日后方能全力发展民生,让大明愈发强盛。
成为如同汉文帝一样的存在。
这样。
未来的青史上必有他父子的佳话了。
“爹。”
朱标面带微笑,神色笃定的说道:“如今北伐大军取得的战果,早已超乎我们的预想。”
“原本我们设想,北伐大军若能在一年内攻至北元都城,那便是一场大胜。”
“可如今,还不到八个月,便已取得这般辉煌战绩,实在是极为难得。”
“相信北伐大军定不会让我们失望。”
话语间。
朱标对北伐大军充满了信心,毫无任何质疑。
“嗯。”朱元璋点了点头,经朱标这么一说,他心中的那块大石头,似乎也落了地,神色也放松了许多。
“对了。”
朱元璋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问道:“前段时间你见了朱应的妻儿,感觉如何?她是商贾出身,可有那种商贾之气?”
“她并无商贾之气,反而有着一种大家闺秀的气质。”朱标认真的一笑,缓缓说道:“面对我,她也没有表现出太多畏惧,举止端庄有礼,的确是配得上朱应。”
“配得上就好。”朱元璋微微点头,随即又轻叹一声,略带遗憾的说道:“可惜了,这朱应也就是婚配太早,要不然也可以成为咱的孙女婿了。”
这时!
朱标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耐人寻味,他凝视着自己的父亲,缓缓开口道:“爹,你相信这世间真的有往生轮回之说吗?”
朱元璋闻言,先是一愣,随后笑着问道:“傻小子,你这是遇到了什么事?”
“为何会说出这等话来?”
“有没有往生轮回,咱可不知道,如果真的有,那就好了。”
提及往生轮回,朱元璋那张饱经沧桑的老脸上,浮现出一抹深深的伤怀之色。
显然,他是想起了自己的妻子了。
往生轮回!
往昔的点点滴滴,瞬间就涌上心头了。
真的有,那就是天大的好事了。
“爹。”
朱标微微仰头,目光中满是眷恋与追忆:“我上次见到了朱应的妻儿,你知道我看到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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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应的儿子,简直就跟雄英小时候一模一样。”
“不,简直就和雄英两岁之前生得一样。”
“如果不是亲眼看着雄英……唉!”
“我真的以为他就是雄英了。”
朱标满心感慨,这话,也只有在朱元璋面前,他才会提及。
毕竟,再次见到与雄英如此相像之人,恍若隔世,那种复杂的情感,难以言表。
有时候,朱标真的希望那孩子就是他的雄英,转世轮回而来。
“真的有那般相像吗?”朱元璋看着朱标这副模样,不禁有些诧异,追问道。
“嗯。”朱标重重的点了点头,语气十分认真:“一模一样!如果不是这样,儿子又怎么会忽然提及此事啊。”
说到这里。
朱标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心中五味杂陈。
看着朱标如此,朱元璋缓缓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元都!
城前,弥漫着浓烈的杀机,仿佛一层厚重的阴霾,笼罩着整座城池。整个元都已被大明的军队层层包围,水泄不通。
四天前,北元的两座卫城虽有三十万大军镇守,可这些军队已然是败军之师,士气低落,宛如惊弓之鸟。
面对大明如汹涌潮水般的北伐之势,仅仅三日的轮番进攻,火炮齐发,震天动地,那两座卫城便迅速沦陷,几乎是一击即溃。
纵然北元的太尉蛮子竭尽全力维持局面,可依旧无法阻挡大明军队的凌厉兵锋。
三十多万元军,瞬间土崩瓦解,如鸟兽般四散而逃。
毕竟,这些元军皆是由各部落拼凑而成,人心本就不齐。
而且,随着元帝暗中北撤逃离的消息传开,尽管没有明确的告示,但军心已然更加涣散,宛如一盘散沙。
此刻!
元都的三座城门处,大明军队从三面展开围攻,唯独留下了北面的一门。
这正是“围三放一”的策略。
若将元军全部包围,城中的元军或许会因绝望而拼死抵抗,战斗必将异常惨烈。
但留下一个缺口,情况便截然不同了,元军心中便会存有一丝侥幸,士气也会随之进一步瓦解。
此战!
乃是北伐的关键一战。
一旦攻破此都城,北元便将迎来一场明面上的谢幕之战。
即便元帝真的成功逃走,逃到北疆,逃到他们的祖地,北元之名也将彻底名存实亡。
毕竟,失去了都城,失去了众多城池,北元已无法再维持王朝的威严,只能重新回归昔日游牧族群,游牧部落的状态,被大明挡在长城之外,其对大明的威胁,也将大不如前。
“大宁边军何在?”
朱应骑着乌锋宝马,手持战刀,威声大喝一声。
声音如雷霆,响彻四周,带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气势。
“杀,杀,杀。”
在朱应身后,已不见任何步卒,皆是清一色的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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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这一次北伐之战,朱应不仅在战场上破城杀敌,更是斩获了十万北元铁骑。
一场大战过后,他利用战功请求,成功将大宁步卒全部改编为骑兵,使得军队的战力大幅递增,让大宁边军更为强大,全员骑兵。
“众将士!”
朱应声音低沉却充满威势:“随吾杀!”
说罢。
朱应猛地一拍战马,乌锋发出一声高亢的嘶鸣,宛如一道黑色的闪电,朝着前方的元都城门迅猛冲去,速度之快,不愧为宝马。
刘磊率领着亲卫,静静的等待了片刻。
当朱应与他们拉开五十步的距离后,刘磊猛地大喝一声:“亲卫营,追随将军,杀!”
声如雷霆,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随后,他率领着亲卫军骑兵,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朝着前方冲杀而去,马蹄声震得大地都微微颤抖。
朱应依旧如往常那般勇猛无畏。
城楼上,箭雨如蝗般不断落下,可却都无法伤到朱应分毫。
此时城楼上的元军,士气早已低落至谷底,甚至连防守的箭雨都变得稀稀疏疏,毫无威力可言。
朱应几乎没费多少力气,便轻松靠近了城门。
“破!”
朱应口中暴喝一声,高高举起战刀,调动全身力量,澎湃的内息汹涌而动,全部加持在战刀之上。
继而。
朱应猛地对着眼前的城门奋力一斩而下,那气势,可谓是足可斩开一切。
刀锋与城门接触的瞬间。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强大的力量瞬间将城门斩开,内息震荡,爆发出一股无形却极具破坏力的爆发力,瞬间将这巨大的城门震得粉碎,铁屑飞溅,火花四起。
“杀神……那个明国的杀神又来了。”
“朱应!”
“又是那个杀神朱应。”
“撤,快撤啊。”
“他是恶鬼。”
“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撤啊……”
元军士兵们惊恐的叫喊着,声音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不同于以往破城时,元军还会疯狂冲涌出来厮杀,此刻朱应破开城门后,那些元军仿佛见到了世间最恐怖的怪物,吓得疯狂四散而逃。
哪怕有元将试图维持秩序,可在这混乱的局面下,根本无济于事。
军心已然涣散,士气全无,这些元军恨不得自己能多长几条腿,以最快的速度逃离这个可怕的战场。
但朱应怎会轻易放过他们。
他手中战刀一挥,乌锋如同一道黑色的流光,直接朝着逃窜的元军冲杀追击而去。
朱应追上那些元军后,战刀挥舞得虎虎生风,寒光闪烁间,一个个元军被他轻易斩杀。
“击杀北元士兵,捡取1点力量,捡取5天寿命。”
“击杀北元士兵,捡取1点内息……”
对于朱应而言,那悦耳的提示声在他脑海中不断响起。
朱应抓紧机会,如同饥饿的猛兽,疯狂地杀敌,每一次挥刀,便带着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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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朱应身后,刘磊率领着亲卫军如同一把锐利的长枪,疯狂冲杀而入。
大批大宁骑兵也紧随其后,如汹涌的潮水般冲入城中,展开了疯狂的杀戮。
面对士气尽丧、已然溃败的元军,朱应麾下的将士们只奉行一个原则:手握兵器抵抗者,杀!跪地投降、丢弃兵器者,活!
时间缓缓流逝,整个元都城内,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特别是在北门,无数人争先恐后地向城外逃窜,场面混乱不堪。
十数万计的人拥挤在城门口,绝望、恐惧的情绪如瘟疫般蔓延,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慌。
在北门,除了逃亡的元军,还有城中的北元贵族,他们拖家带口,神色慌张。
甚至还有许多平民也被卷入这股逃亡的洪流之中,他们茫然无措,只想尽快逃离这个即将被战火吞噬的城池。
随着两座卫城被攻破,元都的朝议停止,皇宫禁卫军似乎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原本不知情的许多贵族慌了神。
他们意识到,皇帝都跑了,明军又即将破城,自己该何去何从?
所以在大明军队攻来的这几日,整个元都城内到处都是逃窜的人,纵然太尉蛮子竭力维持秩序,却也无法阻挡这股逃亡的浪潮。
“不要堵着。”
“快让开啊。”
“明军已经开始攻城了,快走啊。”
“城门被堵住了,前面的快走啊。”
“快啊……”
整个元都北城门处,喧闹声、喊叫声交织在一起,嘈杂无比,场面混乱到了极点。
他们你推我搡,互不相让。
原本极为宽阔的城门,此刻却被挤得水泄不通,仿佛一个巨大的漩涡,将所有人都卷入其中,那种混乱与绝望,令人窒息。
作为都城,元都的三座城门此刻都被堵得严严实实。
可以想象,这场面是何等的恐怖,宛如世界末日来临一般。
但此刻,元军的败局已定。
城中混乱不堪,根本不是元军能够镇压得了的,他们也没有机会去镇压。
时间悄然流逝!
元都城内的局面愈发混乱,到处都是败军,四处都是流民,整个城池内仿佛陷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
皇宫内,蛮子静静地站在大殿之中,眼神复杂地凝视着龙椅。
那龙椅,曾经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力,如今却似乎成了一个笑话,似昔日宋朝的靖康之耻重现。
“皇上。”
蛮子轻声喃喃自语道:“虽说你将臣放弃了,但你至少将臣的家小带走了。”
“凭此,臣万死报之。”
“想必,如今你已经安全地归于北疆深处,明军应该不可能追上你了吧。”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又有一丝忠诚,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
“报。”
一名浑身染血的元军将领匆匆跑入大殿,神色惊恐的禀告道:“启禀太尉,明军已经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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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元,真的败了。”
这个将领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仿佛世界在这一刻崩塌。
蛮子缓缓转过身,平静的看着眼前的这些将领,脸上没有丝毫的苛责之意。
毕竟,连皇帝都已经逃了,他又有什么资格去责怪麾下的军队呢?
而且,早在两座卫城被攻破后,大批的兵力都已经撤回北疆,根本没有回援元都。
哪怕是留在元都的,也只有寥寥数万兵力,并且此刻还在疯狂地逃跑。
“只要皇上还在,我大元就还有再次杀回来的希望。”
蛮子神色坚定的说道:“诸位将军,作为臣子,作为勇士,你们尽力了。”
“今日,我也不会拦着你们。”
“如若愿意与国共存亡的,便与我在此等待明军吧。”
“如若想要归于北疆,保住性命,那就脱下你们的战甲,混入流民之中吧。”
“明军应该不会对平民动手,趁乱逃了吧。”
蛮子的声音中带着疲惫,又有一种决然,仿佛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闻声!
这十几个将领中,许多人脸上立刻露出了意动之色。
“太尉。”
一名将领上前一步,神色焦急的说道:“末将的家人还在北疆,如若末将死了,那末将的家小就要成为奴隶,末将不能与太尉共死了。”
“末将也是。”
“太尉保重。”
“末将告退……”
顿时,其中半数将领迅速退了出去,他们的身影在大殿中显得有些匆忙,更是带着惊恐,狼狈逃离。
“诸位将军。”
蛮子大笑一声,笑声中带着几分悲壮:“你们都是我大元的好儿郎,好勇士。”
“就让我们为大元最后一战吧。”
说罢。
蛮子拔出腰间的战刀。
随后。
他直接坐在了龙椅前的阶梯上,眼神带着不屈无畏,静静等待着。
剩下的九个将领也纷纷拔出战刀,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忠诚与决绝,安静的站在蛮子身旁,准备迎接最后的战斗。
显然,无论在哪个时代,哪个国家,都会有忠义之士的存在。
他们的忠诚与勇气,值得敬佩。
对于他们而言,或许对于任何人而言,殉国而死,便是最光荣的死法。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杀,杀,杀。”
“手握兵器者,杀。”
“放下兵器投降,免死。”
“大将军有令,吾大明乃仁义之师,不滥杀平民,平民归于家中,可免于兵祸。”
“如若有兵卒混入平民,一律杀之。”
“杀……”
无数喊杀声在元都城的各处响起,此起彼伏,仿佛是一首激昂的战歌。
无数明军如汹涌的潮水般杀入城中。
相比于异族的残暴与毫无人性,大明的将士们杀入城中后,还是有所克制的。
因为郭英在战前就已经下达了严格的将令,约束部曲,不可随意屠戮。
毕竟。
往后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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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与杀入北疆那种无法掌控的地方不同,在北疆,可以利用草原族群的规矩,身高过车轮者,斩杀。
但在城池之中,大明可以完全掌控局面。
毕竟,昔日盛唐之时,强汉之时,这里便是属于中原的疆域,乃是河套地区。
宫门处,朱应高高举起战刀,猛地用力一挥,轰隆一声,宫门应声而破,铁屑飞溅。
“告诉兄弟们。”
朱应在冲入皇宫的前一刻,大声喝道:“入了皇宫之后,敞开了抢,敞开了夺。”
“只要你能拿得下,值钱的都可以带走。”
此刻。
朱应的声音中充满了豪情,向着麾下将士们宣告一场盛大的狂欢。
“将军英明。”
朱应身后的诸多大宁将士激动的高呼道,一个个兴奋不已,眼神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这点权柄,朱应还是有的。
而且,朱应也知道这皇宫宝库已经被元帝运走了,但必定还遗留了一些运不走的珍宝。
通过金雕的侦察,朱应早就掌握了元军的动向。
很快。
朱应直接率军杀入了这元都皇宫内。
这也是他第一次,攻破一国的都城,踏入皇宫之中。
那种成就感,让朱应的心中也是无比激动。
当朱应来到皇宫朝议大殿时,蛮子还有一众将领皆是手提战刀,神色凝重的站了起来。
他们的眼神中,带着不甘,又有决绝。
显然。
他们已经准备好迎接即将来到的死亡了。
朱应大批亲卫直接冲入了大殿内,守在了四面,阻挡了一切去路。
但没有朱应的命令,他们并没有动手,只是冷冷看着这些元将。
“这么多元将。”
朱应看着大殿内的元将,脸上露出了笑容:“也算是留给我的大礼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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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还是与元共存?”
紧随着。
朱应目扫过殿内一众元将,声音低沉透出冷意的问道。
此刻。
朱应没有询问这些元将的身份,在如今这等时刻,身份已然无关紧要,他需要的是一个干脆利落的答案。
降与不降!
实际上,朱应心底并不希望他们投降。
投降或许可活,但对于战将而言,这就是屈辱了。
如若眼前这些元将宁死不屈,那朱应还高看一眼。
当然。
朱应也可以多获得几个宝箱。
“你是明国的哪一个战将?”
蛮子缓缓站起身来,死死凝视着朱应,声音从喉咙深处挤出,带着几分沙哑。
“大明冠军侯兼大宁指挥使,朱应。”
朱应神色平静,语气平静的道。
“你就是朱应?”
蛮子闻言,不禁抬起头,眼睛瞪得更大了,其中满是难以言喻的诧异。
甚至他还想说些什么,却又一时语塞。
不仅是蛮子,他身旁的那些元将们也都满脸惊愕,目光皆是落在了朱应身上。
每一个眼中都有震惊,有疑惑,更多的则是难以置信。
昔日辽东之战时,朱应便已进入北元的视野,那时起,他就被北元视为大敌,其名字在北元军队中如雷贯耳。
北元派出的刺客,更是将朱应列为重点刺杀对象。
随着大明开启北伐,朱应之名频繁出现在北元朝堂上,每一次出现,都伴随着坏消息,不是北元失城,就是损兵折将。
甚至!
相较于此次大明北伐大将军郭英,北元对朱应的恨意更甚。
正是朱应,率先攻破了北元的边城,而且仅仅用了一日,就让北元多年的苦心布局化为泡影。
再者,他那号称无敌于世间的十万北元铁骑,也被朱应击溃,使得北元铁骑的神话彻底破灭,北元遭受重创。
“没想到啊……”
蛮子长叹一口气,那声音带着无尽的感慨:“你竟如此年轻。”
“我大元,输得不冤啊。”
虽说眼中仍有恨意,但也不自觉的流出对朱应的几分敬意。
在战场上,实力才是赢得尊重的唯一标准,朱应展现出的卓越军事才能,悍勇无敌,让蛮子不得不服。
“战场之上,手底下见真章。”
“多说废话也无用。”
朱应语气平淡,却字字如刀。
话音刚落,
朱应右手轻轻一动,哗呲一声,青虹剑出鞘。
剑刃寒光闪烁,透出杀机。
朱应紧握着青虹剑,目光冷冽,充斥杀机的盯着众元将。
“你,应该就是北元太尉蛮子吧!”
“现在,我只问一次,战,还是降?”
随着这一声喝问,蛮子双眼微微一凝,眼中闪过决绝。
他双手下意识的紧紧握住战刀,死死地盯着朱应。
“昔日,纳哈出太尉为国战死,我得皇上重恩,被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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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应,你可敢与本太尉一战?”
蛮子大喝一声,咆哮声响彻大殿。
此刻。
他脸上满是不屈与坚定,那神情仿佛在说,即使战死,他也要捍卫北元的尊严,也是作为武将的他最后的尊严。
朱应没有说话,眼中闪过赞赏,随而露出一冷笑。
他稳步向前走去,提起青虹剑,对着蛮子一跳。
显然是让蛮子出招。
“大元,不败!”
“终有一日,吾大元定然会卷土重来,踏破你明国国门。”
蛮子怒吼着,那声音几乎要将大殿的屋顶掀翻。
他双手高高举起战刀,刀身闪烁着冷光,随后猛地向着朱应冲去。
当靠近朱应时,他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的战刀狠狠向着朱应斩下,这一刀带着无可匹敌的威势,仿佛要将朱应劈成两半。
或许。
他心中所想。便是斩了朱应,为他北元解决大敌吧。
可是。
蛮子的这一记杀招,在朱应面前却如同儿戏。
朱应十分平静,没有丝毫闪避的意思。
就在蛮子的战刀即将斩到他身上的瞬间,朱应手中的青虹剑突然一动。
只见一道寒芒闪过,快得几乎让人看不清剑的轨迹,那剑芒仿佛一道闪电,瞬间洞穿了蛮子的战甲,直抵其心口。
“你说北元要卷土重来?”
“我可以告诉你,只要有我朱应在一日,你北元就不会有任何机会,哪怕大明不复,这中原大地也不会再给你们异族任何可乘之机。”
朱应冷冷说着,声音低沉而坚定,更是带着一种傲然自信。
说罢!
朱应手腕向后一抽,青虹剑瞬间从蛮子的胸口抽出。
蛮子的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眼中充满了死灰,逐渐迷离,身体也随之无力地倒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击杀北元太尉蛮子,捡取全属性100点,捡取100天寿命,奖励一阶宝箱一个。”
击杀的瞬间。
面板提示声随之响起。
毕竟蛮子身为北元太尉,如此高的官位,被朱应击杀后,自然会带来丰厚的奖励。
“你们,是战是降?”
解决了蛮子,朱应将目光缓缓投向剩下的元将。
这些元将,每一个至少都是万夫长以上的级别,若能将他们斩杀,想必也能给自己带来不少属性加成,甚至可能会有宝箱奖励。
对朱应来说,杀了他们,就等同于赚到了。
“誓死追随太尉!为了大元,杀!”
剩下的九个元将没有丝毫犹豫,他们齐声怒吼,声音响彻大殿。
他们的眼中燃烧着愤怒还有与国共存的不屈。
皆是紧握着战刀,紧接着,他们如同九头发狂的野兽,纷纷向着朱应冲了过去。
若是一般战将面对这种情况,亲卫们必然会立刻出手,一拥而上,将这些元将斩杀,以保护主将的安全。
但朱应没有开口下令,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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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
朱应动了。
他的身形如同一道黑色的残影,瞬间消失在众元将的眼前。
众元将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来,只觉得眼前寒光一闪,紧接着,他们便感觉到脖子处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
朱应以一种近乎恐怖的速度,在瞬间穿梭于九个元将之间。
手中的青虹剑如同一道灵动的光,闪烁不停。
几乎在同一时刻,九个元将的脖子被青虹剑一一划破,鲜血如泉涌般喷出。他们的眼睛瞪得滚圆,脸上满是惊愕与不甘,随后,九颗人头伴随着身体缓缓倒下。
全部被斩杀!
“击杀北元万将,捡取全属性30点,捡取30天寿命,奖励普通宝箱一个。”
“击杀北元万将,捡取全属性……。”
……
面板的提示音接连响起。
轻而易举。
朱应又成功收获了六个普通宝箱,这对他来说,也算是不错的战果了。
“这九颗人头分别交给陈亨诸位将军去,就算是他们的战功了。”
朱应转过头,对着刘磊说道。
他的语气平静,仿佛刚刚经历的血腥厮杀对他而言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是。”
刘磊没有丝毫犹豫,立刻给手下打了个眼色。
只见几名亲卫迅速上前,动作熟练的将九颗人头捡起,用准备好的布包裹起来,然后小心翼翼的装了起来。
至于蛮子的人头,朱应自然是要亲自拿下,毕竟又斩了一个北元的太尉,这可是不小的战功。
看着朱应麾下亲卫们如此熟练地处置人头,显然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
在朱应麾下,战将众多,对于朱应来说,斩杀这些普通将领,甚至是与自己官职相当的敌将,所带来的提升作用并不是太大,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但对于麾下的诸将而言,这些战功却是实打实的,能够让他们加官进爵,获得晋升的机会。
因此,朱应常常会将一些对自己用处不大的斩将之功,暗中分给那些追随他已久的老兄弟,像魏全、张武、罗华等人,都曾受益于此。
解决了这些元将后,朱应的目光缓缓投向了大殿内高高在上的龙椅。
那龙椅矗立在高处,散发着一种威严的气息。
这龙椅,象征着至高无上的皇权,代表着天下的统治权。
朱应凝视着龙椅,眼中波澜起伏。
眼中,有对权力的渴望,有对未来的憧憬,更有一份坚定的信念。
“总有一天,我也会拥有属于我自己的龙椅。”朱应在心底暗暗发誓,充满了无尽的野望。
正在这时!
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似乎有一群人正匆忙赶来。
“大将军到!”
殿外。
肖汉扯着嗓子大声喊道,立刻传入了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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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殿外值守的亲卫们迅速行动起来,整齐的向两旁散开,让出一条通道。
只见郭英在一众将领的簇拥下,迈着大步,向着大殿走来,一人为先,尽显大将军的威严。
朱棣、朱权,还有蓝玉、李景隆等人都在其中,他们跟随着郭英,脸上带着各异的神情,有兴奋,有激动,也有若有所思。
这些将领与朱应不同,他们在战场上主要负责指挥调度,并不会亲身犯险,冲入敌阵厮杀。
此刻。
他们来到这象征着北元权柄所在的朝议大殿,每一个心中皆是激动。
“见过大将军。”
朱应转过身,抱拳向郭英行礼。
“冠军侯果然悍勇非凡。”
“这一次攻破元都,又是冠军侯拔得头筹,率先攻入啊!”
郭英满脸笑容的走上前,双手扶起朱应,充满了赞赏与欣慰。
“多谢大将军夸赞。”
朱应谦逊的笑着回应。
“此战,冠军侯又拿下首功了。”
“攻破元都之功,我等都铭记于心。”
李景隆满脸堆笑的走过来,眼中带着一丝讨好。
这一路走来,他早已被朱应的实力和谋略所折服。
在他心中充满了庆幸,若不是朱应的存在,他作为二路大军名义上的指挥战将,绝对不会如此轻松。
这近九个月的北伐征程,他几乎是一路“躺赢”。
朱应在战场上杀伐果断,屡立战功,虽然这些功劳并非李景隆亲自取得,但他作为二路大军的指挥,也能分得一杯羹,未来回到应天,必然会得到朝廷的恩赏。
可以说,朱应的存在,让李景隆的北伐之路变得无比顺遂,也让他初来时的忐忑不安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将军过誉了。”
“此战,凡攻入这元都城内的将士都有大功。”
朱应微笑着回应,声音沉稳。
他明白,一人独占功劳只会招人怨恨,此番攻入城中这么多军队,如果战功都被自己一人占据了,那就是傻子了。
拔得头筹,足矣!
当然。
在得知朱应率先破城后,蓝玉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心中满是不快。
原本,淮西众将都想着夺取这破都之功,为此次北伐增添战功,从而在朝廷中获得更高的地位和更多的赏赐。
可如今,这最后的破都之功却被朱应夺走,他们的计划落空,这让蓝玉等人心中极为不甘。
“只会说漂亮话。小小年纪,如此圆滑。”
“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常茂站在蓝玉身边,用极低的声音嘟囔着,脸上满是不屑的神情。
他以为自己的声音很小,不会被人听到,却没料到朱应耳力过人,将他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朱应听到这话,目光瞬间如利剑般射向常茂。
常茂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心中一惊,脸色瞬间变得一白。
“他不会听见了吧?”常茂心中暗自嘀咕,一种不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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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眼神闪躲,不敢与朱应对视。
朱应凝视了常茂片刻,眼中闪过一丝轻蔑,随后缓缓移开目光。
而在心中,则是暗暗想着:“这个家伙,真的是常遇春的儿子吗?”
“这为人处世既莽撞又愚蠢,难怪淮西集团最后会被清算,都是他们自己作孽啊。”
朱应知晓他们原本的命运,也懒得与常茂计较。
毕竟。
以淮西这些人的脾气秉性,按照现在的情况发展下去,他们的命运恐怕很难改变。
朱应深知,这些人天生支持朱允熥,可朱允熥胆小懦弱,虽有嫡子身份,却根本不堪大用,难以担当大任。
在未来的皇位之争中,淮西集团与朱允熥恐怕都难以逃脱厄运。
郭英缓缓扫视着元庭朝议大殿,目光最后落在了元帝的龙椅上。
“元都破,北元最后一座城池,终被吾大明拿下。”
“自此之后,北元再也不复王朝之名。”
郭英感慨万千,声音中带着激动,得胜喜悦,尽数展现。
“是啊。”
“昔日北元让我大明无比忌惮,是因为他们与我大明一样,建造城池,学我汉家文化,造火炮,更是对我汉家中原有吞并之心。”
“此刻破开元都,也是彻底将王朝之名剥夺,让他们回到了以往的蒙古时代,重新化为游牧了。”
“而且,对于北元而言,北元皇族的实力也不足以完全压制北元诸部落了。”
朱棣微微点头,缓缓开口说道。
在这场战争中,他虽未亲自上阵杀敌,但一直都随军而动,对局势的分析十分透彻。
“虽说破了北元都城,让北元不复王朝之名。”
“但只要元帝不死,北元皇族还存在,北疆庞大的土地仍然是北元的国度,他们的实力仍然不弱。”
李景隆一脸严肃的说道。
虽然他领军打仗的能力不行,但在这种局势分析上,他还是能够说上几句。
毕竟,他熟读兵书,对于纸上谈兵还是颇有心得的,这番言论也符合他一贯的人设。
“此事,相信皇上自有圣断。”
“究竟是继续追击,还是稳固元都,我们只需听从皇上的旨意。”
郭英神色凝重,声音低沉的说道。
对于接下来的战略决策,他心中也有些犹豫。
深入北疆追击元帝,危险重重,稍有不慎就可能全军覆没,但如果不追击,让元帝逃脱,北元很可能会死灰复燃,再次成为大明的威胁。
听到郭英的话,众将都陷入了沉默。
他们都清楚,随着元都被攻破,这场攻伐之战已经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
但接下来,无论选择继续追击还是稳固元都,都面临着巨大的风险和挑战。
深入北疆追击,将士们可能会迷失在茫茫草原之中,遭遇北元部落的袭击,最终全军覆没。
千古以来,只有霍去病封狼居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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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样的战绩,谈何容易。
“大将军,末将,请命追击。”
朱应没有丝毫犹豫,向前踏出一步,大声请命道。
“冠军侯,你无需如此。”
“昔日皇上旨意,攻破元都,灭北元。”
“如今,我北伐之军也算完成了圣旨了。”
“至于北上追击,这,太过危险了。”
郭英看着朱应,微笑着说道,也并没有苛责什么。
在他眼中,朱应是大明的栋梁之才,他不想让朱应去冒险。
而且,他深知深入北疆的危险,一旦大军开赴,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将将士们安全带回来。
北疆那广袤无垠的草原,看似平静,实则暗藏无数危机。
大漠风沙肆虐,水源稀缺难觅,复杂的地形犹如迷宫,极易让大军迷失方向。
一旦深入其中,后勤补给将面临巨大挑战,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绝境。
想到这些,郭英尽是忧虑。
当然!
最为根本的一点,郭英也是有私心的,他自觉以自己的能力,实在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将大军安全带回来。
倘若真的遭遇不测,折戟沉沙,那么即便此次成功攻破元都,收复了北元数十座城池,得到数百万人口,立下的北伐大功,恐怕也会瞬间化为乌有,甚至会被朝廷视为过大于功。
说到底。
或许是郭英年岁渐长,曾经的那份果敢与无畏已悄然减退,心中多了几分顾虑与畏惧。
老了吧!
所以,他不敢下令,更不敢去赌!
也不敢直接开口答应朱应让其追击。
“大将军。”
朱应向前迈出一步,语气坚定的说道:“皇上旨意,灭北元。”
“其真正意图便是要将北元彻底瓦解,使其无法再作为一个整体存在。”
“如今,元帝仓皇逃窜,北元的诸多皇族、权贵也纷纷作鸟兽散。”
“倘若任由元帝退回其蒙古祖地,凭借他在北元的威望,仍有机会重新凝聚北元势力,进而压制草原上的诸多部落。”
“这绝非皇上所期望看到的局面。”
“想要真正彻底地消灭北元,就必须擒杀元帝,斩草除根。”
“如此,北元才会陷入四分五裂的境地,对我大明的威胁方能彻底消除。”
“末将当初之所以恳请大将军赋予大宁全员骑兵编制,正是为了应对今日这种局面,为的就是能在关键时刻深入北疆,追击元帝,消除吾大明北疆之隐患。”
朱应一口气说完,神情更是肃然。
听到这番话,郭英不禁神情一震,原本黯淡的眼神又瞬间明亮起来,带着几分意动。
他抬起头,目光紧紧的盯着朱应,仿佛又重新认识眼前这个年轻的将领。
朱应的一番言论,条理清晰,切中要害,让郭英内心深受触动。
一旁的诸将也都满脸惊愕,完全没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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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真的想北上追击!
“果然如姚广孝所想。”
朱棣心中暗自思索:“朱应,绝对不会放弃深入北疆的机会。”
“此番,已然到了本王必须做出抉择的关键时刻了。”
“今晚,必须要试探他一番了。”
“如若能够拉拢,那再好不过。”
“如若不能……”
“唉……到了如今地步,本王也不得不选择。”
朱棣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
随即。
朱棣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脸上重新挂上了温和的笑容,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他微笑着看向朱应,语气平和的说道:“冠军侯无需如此着急。”
“此番元都刚刚平定,将士们经过连日苦战,早已疲惫不堪,急需休整一番。”
“在我北伐之军进攻北元最后两座卫城时,战报便已加急上奏到了应天。”
“依本王推测,不出几日,皇上的旨意定会传达至此。”
“这几日,且让将士们先行好好休整,恢复体力。”
“至于北上追击之事,我们从长计议,再做定夺。”
闻言!
众将也都是纷纷点头。
郭英见状,也连忙点头附和:“燕王所言极是。”
“此番大宁将士们冲锋陷阵,劳苦功高,确实需要好好休息。”
“北上追击一事关系重大,不可贸然行事,还是等皇上旨意下达后,我们再共同商议对策。”
郭英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示意朱应,希望他能理解目前的局势。
见此情形!
虽然不能立刻追击。
但此番郭英的话都说到了这一个份上了,朱应也很清楚,郭英这是担心让自己北上了,要是出事了,他不敢背锅。
索性。
朱应微微点头,沉声道:“末将谨遵大将军与燕王吩咐。”
不过在心底,朱应十分清楚,以目前的局势来看,此番北上追击元帝,乃是势在必行之事。
以远在应天的朱元璋性格,断然会下旨继续追击的。
从始自终,这就是朱元璋的目的。
让北元不复存在,四分五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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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战平息。
城中自有收尾和清理战场痕迹的军队。
夜幕也悄然落下。
朱应结束了在城内的巡视,回到了大宁边军军营。
军营中!
广阔的营中校场。
士兵们正围坐在一起,热闹非凡。
“哦豁!”
一个士兵兴奋的喊道:“今天火头军可真是大出血了,居然有羊肉!”
顺着他的目光。
篝火上正有一大只羊在炙烤,肉香扑鼻。。
“哈哈,今天可要吃个够!”
另一个士兵附和道,也是一脸决激动之色。
“兄弟们,今天可要放开了吃!这可是将军特意为咱们向大将军申请的。”
“此番咱们大宁边军率先攻破元都,立下了首功,这是大将军对咱们的赏赐!”
“好久都没吃到荤腥了,今天可算能敞开了吃……”
军营校场内,许多篝火熊熊燃烧,将整个校场照得通明。
篝火上,炙烤着完整的羊,甚至还有在大明禁杀的牛肉。
这些都是从城中俘获的战利品,如今在郭英恩赏赐予的权柄范围内,得以成为将士们庆功宴上的美食。
毕竟!
如今的元都以及夺取的北元城池都还处于军管状态,并非官府接管,大明律法也尚未完全施行。
这一次北伐大破北元,收获颇丰,俘获的牛羊不计其数。
整个大宁边军的校场上,弥漫着浓郁的肉香味,让将士们的食欲大增。
许多将士都激动不已,一边大口吃肉,一边大声交谈着,笑声和欢呼声此起彼伏。
可惜的是,由于北伐尚未彻底结束,为了保持军队的军纪和战斗力,此时不能饮酒,将士们只能尽情享受这大口吃肉的畅快。
校场中心的点将台上,朱应大步走上台去,目光扫视着台下的将士们,然后大声喊道:“兄弟们!”
这一声呼喊,在这夜幕之下响彻,瞬间穿透了喧闹的氛围,让整个校场都安静了下来。
下方数万计的大宁边军将士们,皆是看向了点将台上的朱应,每一个眼中都充满了狂热和崇敬。
对于每一个大宁边军将士而言,多年来追随朱应征伐,朱应早已成为他们心中战神般的存在,更是整个大宁军队的军魂。
这些年,大宁边军征辽东,踏北元,历经无数次大小战役,战斗经验丰富,作战勇猛无比。
甚至与蓝玉他们统领的大军相比,大宁边军参与的战斗更多、更激烈。
在朱应的统帅下,大宁边军创造了奇迹。
尽管经历了无数残酷的战斗,但相比于其他卫所军队,大宁边军的伤亡极小。
在战场上,七成将士受伤,三成将士牺牲,甚至有时接近八成将士受伤,但他们大多能够活下来并恢复。
而其他卫所军在真正的正面搏杀、攻伐之战中,往往在伤亡比之中有七成将士牺牲,仅有两成将士受伤。
哪怕是昔日面对北元十万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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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的艰难和成就,不言而喻。
对于这些将士们来说,他们能够活到现在,能够立下无数战功,这一切都归功于他们的将军朱应。
每次上阵杀敌,朱应总是身先士卒,冲在最前面,他的英勇无畏和卓越指挥,让将士们深感敬佩和信任。
“拜见将军!”
下一刻。
整个校场之上,数万将士齐声高呼,声音响彻这夜幕之下的虚空,更为震耳欲聋。
这也更可以从这呼喝声中听出朱应的地位,还有将士们对朱应的崇敬。
“诸位兄弟!”
朱应高声说道:“今日,乃是我军攻破元都的大贺之日!”
“作为第一个攻破元都的军队,吾大宁边军全军扬名,同样也获得了大将军的恩赏。”
“今日虽然没有酒,但肉食管够!”
“诸位兄弟放开了吃,这也是对诸位兄弟全力杀敌的勉励。”
“待得北伐结束,吾会亲自在大宁府设宴,与大家开怀畅饮!”
朱应的声音传开,带着对全体将士的勉励。
“将军威武!”
“将军英明!”
“誓死追随将军……”
整个校场上的将士们再次激动的高呼起来,声音中充满了对朱应的拥护和爱戴。
“开吃!”
朱应大笑一声,那爽朗的笑声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随后。
他直接坐在了点将台上,与麾下诸将一同围坐在一起。
昔日的老兄弟都还在,此刻点将台上环绕了一圈,每一个都是守备之上的将领。
陈亨,张武,刘真,魏全他们,全部都在。
“诸位兄弟,还愣着干什么?”
朱应扫了一眼,笑道:“吃啊!”
随后。
朱应率先从篝火上扯下了一块羊肉,大口吃了起来,吃得津津有味。
虽然这时代的食物没有后世美味,但这么多年了,朱应也早就已经习惯了。
“听到没有,将军开吃了!”
“我们也开吃!”
“北元的牛羊,这可是出了名的美味啊,可不能浪费了!”
“吃……”
众将们纷纷响应,没有丝毫的客气。
他们也像朱应一样,从篝火上扯下羊肉,大口吃了起来。
在军中,氛围就是如此纯粹,大家不分高低贵贱,都是为了共同的目标而奋斗的兄弟。
特别是在朱应的军中,更是没有任何的勾心斗角,一切都是坦诚相待。
这种纯粹而真挚的氛围,让朱应最为喜欢,多年的军伍生活也让他完全沉浸其中。
大宁边军在朱应的影响下,完全变成了朱应想要的样子,袍泽之情,兄弟之谊,皆在其中。
这时。
肖汉快步走到了朱应的身后,神色恭敬,微微躬身说道:“将军,宁王来了。”
“既然来了,有请啊。”
朱应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平静的说道。
在几日前,朱应就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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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看来,朱权生在皇家,这是他生得好,也没什么可特别在意的。
不一会儿,朱权快步走上了点将台。
他仍然身着代表身份的王袍,但此刻却没有丝毫王爵的架子,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说道:“朱将军,我不请自来,还请见谅啊。”
朱权此刻也表现的十分温和。
“宁王殿下客气了。”
朱应微笑着回应,语气中带着一丝敬意:“此番是我大宁边军的庆功宴,宁王殿下作为大宁府的王,理当一同庆贺。”
“来,请坐。”
“就是不要嫌弃我们军中战将不知礼数就成。”
朱应一边说着,一边热情的招呼朱权坐下,态度也是大方,既不失对王爵的尊重,又展现出了军中将领的豪爽。
“哈哈。”
朱权爽朗的笑了一声,说道:“我本就向往军伍,岂会嫌弃。”
说着。
朱权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就坐在了朱应的身边。
同样。
对于这种场合,他也是第一次参加,眼中充满了好奇和兴奋,显然对这种热闹的军营场景十分感兴趣。
看得出,他也十分享受这种全军其乐融融的氛围,也渴望能够融入其中。
“来,宁王殿下,别客气。”
朱应笑着,伸手从篝火上扯下了一只羊腿,递向朱权,十分的自然,没有任何讨好。
“谢了。”
朱权接过羊腿,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也没有丝毫嫌弃,立刻咬了一口,然后笑着说道:“朱将军,我虽然是王爵,但你也别老是宁王宁王的叫着,直接叫我的名字吧,我也不叫你朱将军,你比我大一些,我就叫你朱大哥了。”
朱权的眼神中透露出真诚和友善,他确实是真心想要与朱应交好,放下了王爵的身份和架子,希望能与朱应建立起寻常朋友一样的友谊。
看得出,朱权对朱应充满了好感和敬意,他渴望与朱应成为真正的朋友,而不仅仅是因为身份地位而产生的交往。
“哈哈。”朱应闻言,也大笑起来,说道:“既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朱权兄弟。”
这一声,朱应自然是十分豪爽,他也很欣赏朱权这种不摆架子的性格,愿意与他结交。
相比于朱棣的心思深重,他还是喜欢眼中的宁王朱权,没有那么多心思,更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与朱棣在一起。
那就要防着,与这朱权在一起,无需。
“诶。”朱权立刻笑着应道,然后一本正经的对着朱应喊了一句:“朱大哥。”
这一声,充满了热情和真诚,仿佛他们已经是相识多年的老友。
而这一幕!
在未来的日子里,回想起来,两个人都觉得有些往事不堪回首。
特别是朱权,每当想到今日这一声“大哥”,就会感到一脸尴尬。
但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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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两个人都没有多想什么,十分纯粹。
“如今我在军中的年龄是提高了近两岁的,但真实年龄也的确是比朱权大。”
“他这一声朱大哥似乎也没有喊错。”
朱应心底暗暗想到。
也并没有多想。
继续与众人一同享受这庆功宴的欢乐。
看着与朱应关系拉近了许多,朱权也稍微放开了些。
他一边吃着羊肉,一边笑着问道:“朱大哥,你真的准备率军北伐追击?”
他带着好奇和关切,显然对这个问题十分在意。
这一问!
引起了其他将领的注意。
众将领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朱权,又看向朱应。
对于此事。
陈亨与张武自然是有所了解了,他们都知道朱应的目标是什么。
自然是追随,而其他将领并不知道。
“我就算不想,最终皇上也会下旨追击。”
朱应笑了笑,脸上充满了自信的道。
闻言。
“以父皇雄图,的确。”朱权也点了点头,对朱应的话表示认同,他深知朱元璋的雄心壮志,北伐追击是必然的决策。
“既然我封了这个千古武将都追求的冠军侯之爵位,那就理当做冠军侯该做的事。”
“这一战,必须要打。”
“元帝,必须死。”
“北元,必须乱。”
“这才是此番北伐真正的意义所在。”
“只有如此,我北疆汉家子民才可以真正的安宁几年。”
“否则,北疆子民不会踏实。”
朱应十分严肃的说道。
闻言。
周围的大宁边军诸将也是纷纷响应:“誓死追随将军!”
看得出,每一个将领都是真心实意的愿意跟随朱应,也不会去多问什么,追随他们的将军就是对的。
而朱权也是十分感慨,看着这些身上还透着血腥味,充满杀气的将领们,不禁赞叹道:“朱大哥了不得啊!”
“昔日大宁边军值守大宁府,并不是太过出众,北疆以北平军为最,但随着朱大哥统兵,成为大宁指挥使,大宁边军已然成为了北疆最强一军了。”
话语间。
朱权的眼中充满了钦佩和羡慕,显然,他或许在心底也渴望如同朱应一样。
“倘若北伐结束,我能够与朱大哥一起镇守大宁府,那该多好。”
朱权又带着一种期待的说道,显然这是他心中所想。
他深知朱应的能力和威望,未来如果能够与朱应一起镇守大宁府,必定能够保一方平安,同时也能让他在大宁府的治理更为完善,获得应天的认同。
显然,后面一句话才是朱权心中所想。
如若真的如此,那对他来说就真的是天大的好事了。
“哈哈。”朱应笑着回应道:“如若能够留在大宁府,那自然也是极好的。”
这自然不是作假,他也希望能够继续在大宁府镇守。
但周围众大宁战将的脸色则是一变,似乎想到了什么。
此番北伐之战后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以朱应斩获的战功,每一件都足以单独论功行赏。
首破边城,夺城无数,大破北元铁骑,攻破元都……谁都可以想得到,北伐之后,朱应必然会加官进爵。
大宁卫所指挥使的官位,未来朱应或许不会再担任,必然会走向更高的位置。
虽说他们知道朱应升官是好事,但一想到朱应未来会离开,他们的心底就充满了不安,更是充满了不舍。
此番朱权之言,自然是让大宁众将们想到了未来。
要是他们的将军真的离开了,那他们怎么办?
他们已经习惯了在朱应的带领下作战,对朱应充满了依赖和信任,他们无法想象没有朱应的日子该如何度过。
“将军。”
陈亨此刻忍不住了,他的脸上带着焦急和请求之色,看着朱应说道:“倘若以后你加官进爵,不留在大宁了,能不能带末将一同离开?末将愿誓死追随将军。”
陈亨话语里充满了坚定,他愿意跟随朱应,无论到哪里。
而他话音一落,众将皆是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
随后,他们纷纷看着朱应,带着恳求道:“末将也想追随将军,请将军不要放弃末将等。”
这一刻,此间数十个战将,全部都是如此。
他们脸色都充满了期待和渴望,希望朱应能够答应他们的请求。
可想而知
朱应在他们的心底地位有多高。
他们与朱应一起经历了无数次生死,早已结下了深厚的情谊。
在他们心中,朱应不仅是他们的将军,更是他们的兄弟和依靠。
“朱应在大宁边军的威望当真是无人能及啊。”
朱权心底暗暗想到,同样充满了惊叹。
“如若他能够留在大宁,再好不过,可如若不能留住,也希望这大宁边军能够在大宁吧。”
朱权深知大宁边军的重要性,也希望能够借助大宁边军的力量,保卫大宁府的安全。
毕竟,在如今的大宁府内,存在着大宁卫与会州卫。
就连朱权自己都不知道,未来自己为王时,究竟是节制哪一支军队。
这一切,应天的旨意都未曾来到,一切都是未知数。
而看着面前众将的样子,朱应微微一笑,眼神中充满了温暖和感动。
于是。
朱应开口说道:“说什么呢?”
“北伐尚未结束,我也还是大宁指挥使。”
“就算他日真的升官了,不是还有都所吗?”
“北疆军队如此之多,难道你们还担心没有我朱应的容身之地?”
“今天,我就告诉诸位兄弟,我不喜中原之繁华,而是喜欢为国守护北疆,更喜欢与军中兄弟在一起。”
“如若真的有升官的那一日,我朱应也必会奏明皇上,驻守北疆,守护北疆安宁。”
朱应的声音坚定,神情透出对北疆的热爱和对众兄弟的承诺。
听到这,众将也都激动无比:“将军英明!”
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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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也都浮起了安心的笑容,得到了朱应这一个承诺,这比他们手中的羊肉都香。
追随朱应这么久,他们早已将朱应当成了自己的军魂和依靠,又怎么舍得分离呢?
“朱应果然与常人不同。”
朱权心底暗暗想到,充满了敬佩。
“别人都是想要往应天钻,享受都城繁华。”
“可他竟然愿意留在北疆。如此人杰,当真是难得一见啊。”
朱权对朱应的敬佩之情又加深了几分,更加坚定了要与朱应交好的心思。
时间逐渐过去!
大宁边军内一片热闹。虽然没有酒,但此番大胜之下,仍然让无数将士激动不已。
他们各个谈天说地,分享着战斗中的经历和喜悦,好不快活。
而朱应吃完后,便起身准备回到自己的营帐洗漱一番,好好休息一下。
经过一天的忙碌,他也感到有些疲惫了。
但这时候,刚刚归营,他便看到一个人已经在营帐外等候。
此人正是朱棣的护卫统领,朱能。
当看到朱应来到,朱能立刻迎了上来。
“朱统领。”朱应看着朱能,微微皱眉,心中颇为诧异,问道:“你在此作甚?”
显然。
朱能此刻等候,有些古怪。
“冠军侯。”朱能立刻躬身一拜,态度十分恭敬,说道:“标下是奉了燕王之令,特来请冠军侯相见。”
“燕王有要事与冠军侯商议。”
闻言。
“那我先行洗漱一番,再去。”朱应点了点头,说道。
此刻他一身鲜血沾身,都还未洗干净的。
“冠军侯。”朱能笑着说道:“那这就正好了。”
“燕王殿下如今在城中的丞相府等候,正好有浴池。”
“燕王殿下还准备了美酒,准备与冠军侯秉烛夜谈呢。”
朱能的笑容中似乎隐藏着一丝深意,让人捉摸不透。
闻言!
朱应心底愈发怪异。
“这朱棣想要做什么?平白无故的邀请我泡澡?还叫我喝酒?难道他想要做什么不成?
”朱应暗暗思索着,此番朱棣的表现,实则是有些古怪了。
他深知朱棣的为人,朱棣突然如此热情地邀约,必定有其目的。
毕竟。
历史上,朱棣可是造反的王爷,并且多年前就有所准备了。
就朱应知晓的,朱棣如今就已经有了准备了。
聚财,养兵。
不过,以朱应如今的全属性,就算是下毒都不怕,也不怕朱棣玩什么套路。
如若事情点明了,那就再好不过了。
“好。”
“那就去吧。”
朱应神色平静,微微点头应道。
言罢。
朱应向着营帐旁的战马走去,随后利落地翻身上马。
此时,刘磊早已率领着一众亲卫整齐待命。
见朱应上马,刘磊一挥手,亲卫们纷纷跨上战马。
马蹄声起。
一行人向着城内进发。
没多久。
原本的北元丞相府所在。
虽说朱棣身为王爷,但在这元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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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应在朱能的引领下,来到丞相府后殿。
一处殿宇映入眼帘。
殿门半掩,热气冒出。
殿内。
在这雾气缭绕之中,一个浴池尤为显眼,池水热气腾腾。
朱棣正靠在浴池边缘,双目紧闭,神色看似放松,实则隐隐透着几分凝重。
“王爷。冠军侯来了。”
殿外传来朱能恭谨的声音。朱棣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神色,似有犹豫,又似带着决然。
他深知有些事情到了不得不做的地步,若此刻不行动,日后恐怕再无机会。
“请。”
朱棣沉声道,声音透出威严。
随着这声命令。
殿内的几个婢女脚步轻移,缓缓推开殿门。
当她们看到朱应满身鲜血的站在门前时,顿时花容失色,脸上满是恐惧。
显然是被朱应吓到了。
说之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都不为过。
“给冠军侯宽衣。”朱棣不紧不慢的开口吩咐道。
“是。”
婢女们虽心有畏惧,但不敢违抗命令,只得战战兢兢的走上前,小心的为朱应卸甲宽衣。
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极为谨慎,生怕稍有不慎触怒了眼前这位看起来很凶的将军。
朱应则将目光投向浴池内的朱棣,今日的朱棣与平日大不相同。
以往初见朱棣,或是在军中相处时,他总是收敛锋芒,显得沉稳低调。
可此刻,在这氤氲水汽之中,朱棣仿佛换了一个人,身上的王者威严毫无保留地散发出来,眼神锐利如鹰,那股与生俱来的霸气展露无遗。
“他今日,究竟要做什么?”
朱应凝视着朱棣,心中暗自沉思。
他的目光落在了朱棣的身上,试图从他的表情和举止中探寻出一丝端倪。
然而。
朱棣神色平静,让人难以捉摸。
朱应心中涌起一丝警惕,同时也充满了好奇,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朱棣究竟有什么目的?
……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几个婢女手脚麻利,小心翼翼的为朱应卸下战甲与衣物。
随着一件件铠甲与衣物被解下。
朱应上身那触目惊心的伤痕逐渐展露无遗。
刀伤,剑伤,都是可以清楚看见伤痕所在。
还有那箭矢之伤,有的已经愈合,只留下一个个凹陷的疤痕。
这些伤痕,在常人眼中或许是狰狞可怖的。
但对于战将而言,它们是朱应数载征战沙场的见证,是他英勇无畏的勋章,每一道伤痕背后,都藏着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一段出生入死的经历。
这便是朱应拼杀所得。
哪怕是见多识广、历经无数风浪的朱棣,在看到朱应这一身伤痕的瞬间,双眼也不由得微微一凝,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震撼。
“他身上竟有如此之多的伤?”
“竟然都还活着!”
朱棣心中暗自想着,常人若受了如此之多,如此之重的伤势,恐怕早已魂归沙场了。
可眼前的朱应,不仅顽强地活了下来,还一步步走到了如今的位置,获得了冠军侯的尊位。
这一切,无疑都是他凭借实打实的战功,在血与火的洗礼中拼杀而来的。
没有任何人可以质疑!
卸甲之后。
朱应没有丝毫的忸怩与客气,他缓缓向着浴池走去。
衣甲都已经卸除,只留下了脖子上的一块玉佩。
他就这样直接靠着浴池坐了下来。
“泡澡,的确舒服啊。”
朱应感慨了一句。
刚一泡入池中,朱应随手在身上一抹,那一日冲杀留下的血污便顺着他的手臂缓缓融入水中,瞬间将身边的水染成了淡淡的红色。
但既然是朱棣邀请他来此,朱应心中便没有多少顾虑,神色坦然,仿佛这一切都不过是寻常之事。
随后。
朱应微微仰头,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看向朱棣,开口问道:“燕王殿下,今日特意召我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相商?”
既来之,那就直入主题了。
朱棣闻言,脸上露出一个看似温和的笑容,反问道:“怎么,无事就不能找朱兄弟来叙叙旧了?”
他的语气轻松随意,试图营造出一种亲近、融洽的氛围。
朱应轻轻摇了摇头,笑容依旧挂在脸上,说道:“殿下说笑了,自然不是这个意思。”
“只是殿下平日里事务繁忙,日理万机,若不是有要紧之事,想来也不会特意传召末将。”
朱棣想要亲近,但朱应的话语中却带着一丝疏离,虽然言辞恭敬,但有着一种无形的隔阂。
朱棣心中微微一叹,脸上的笑容也有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僵硬。
看着朱应,朱棣心中泛起几分失望。
他一直希望能像与张玉等军中将领那样,与朱应以一种纯粹的军伍模式相处,坦诚相待。
可此刻。
他能真切地感受到,朱应似乎对他有所防备,这种防备并非表现在言语或行为上的明显抗拒,而是一种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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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开口说道:“自从本王麾下的商贾与冠军侯的酒坊展开合作以来,这生意可是愈发兴隆了。”
“如今在北平府,咱们的酒水几乎垄断了整个市场,那沈家的酒水生意,早已是不复存在了。”
话音落下。
朱应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过一丝寒意,说道:“那沈家,原本就是靠着我朱家酒坊才得以在酒水生意上立足。”
“当初他们背信弃义,坑害于我。”
“如今落得这般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提及沈家,朱棣的语气中依然充满了强烈的冷意,毕竟这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朱棣微微点头,接着说道:“这沈家,近一年来可着实不好过。”
“不仅酒水生意一落千丈,北平府的其他商路也几乎断绝了。”
“说来也怪,有一伙山匪,专挑沈家的商队下手,对其他商贾却视而不见,这其中的缘由,倒是耐人寻味啊。”
说着。
朱棣的目光紧紧盯着朱应,眼神中带着一丝深意,试探仍然在持续。
朱应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十分平静。
随后。
朱应淡淡一笑,说道:“恶人自有恶人磨。”
“这沈家在故元时就已存在,这么多年来,不知做了多少伤天害理、天怒人怨之事,有仇家找上门来,也是情理之中。”
朱棣的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
总之。
沈家一切都是自找的,是被仇家盯上了,与他无关。
听着朱应的话。
朱棣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锐利,继续试探道:“这股山匪,本王已经下令全力缉拿。”
“如今,倒是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冠军侯觉得,本王若是将他们一网打尽,斩尽杀绝,如何?”
看似。
这一问是带着一丝询问的意味,可实则仍然是试探。
一般人在朱棣这种眼神下,必然是难以招架的。
但。
朱应仍然神色平静,毫不犹豫的说道:“山匪肆意妄为,枉顾大明律法,危害百姓,理当缉拿归案。”
“若他们负隅顽抗,拘捕不从,自当以大明律严惩,斩尽杀绝,以正国法,以儆效尤。”
朱应的话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就表明了他的立场,反正与他无关。
不过在心底。
看着朱棣这番步步紧逼、不断试探山匪与沈家之事的模样,朱应心中对他的忌惮愈发强烈。
“竟然还在试探我。”
“想要抓住我的把柄吗?”朱应在心中暗自冷笑。
朱棣所说的掌握了山匪的踪迹,不过是无稽之谈罢了。
以自己麾下黑卫那严格的训练和高超的隐蔽手段,他有十足的信心,北平府的衙役们根本奈何不了他们。
在朱应看来,朱棣这一系列的试探,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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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朱应又怎会让朱棣得逞。
“冠军侯所言极是。”
朱棣点了点头,脸上再次浮现出笑容,仿佛对朱应的回答十分满意。
但实际上。
对于从朱应试探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他似乎已经完全习惯了,心中虽有些许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如今在北平府,酒水生意赚得盆满钵满。”
“不知冠军侯可有想法,将这生意拓展到其他府域,让咱们的美酒,香飘大明各地?”
朱棣话锋一转,又抛出了一个新的话题,眼中带着一丝期待。
朱应轻轻摇头,脸上带着从容的微笑,说道:“殿下,做生意讲究的是稳扎稳打,步子不能迈得太大,否则容易摔跟头。”
“如今我家酒坊与酒楼,已经在大宁府、辽东府与北平府开设,且经营状况良好,赚得也足够了。”
“至于再往其他府域拓展,不妨先缓一缓,以后再做打算。”
朱应的语气委婉,但态度却十分坚决,实际上是在婉拒与朱棣的继续合作。
随着他自身地位的不断提升,他心中有着自己的盘算,以后若要继续拓展生意,他更倾向于依靠自己的力量,而不想再与朱棣有过多的牵扯。
毕竟,他深知朱棣心机深沉,与这样的人打交道,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虽然自己不怕什么,但没有这个必要。
听到朱应的拒绝,朱棣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
然而。
他的眼底深处,却闪过一丝不满。
在他看来,朱应如今的拒绝,无疑是对他的一种轻视,这让他心中感到颇为不悦。
“此番,冠军侯执意要北上追击元帝,可知北疆之地,凶险异常,绝非易事?”朱棣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再次转换了话题。
对此。
朱应眼神坚定,毫不犹豫的说道:“战场之上,本就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
“想要彻底杜绝北疆之祸,唯有追击元帝,将其擒杀。”
“只要他一日不死,北疆便永无宁日。”
“我朱应虽非什么大善之人,但身为汉人,守护家国,驱逐外敌,乃是职责所在。”
“况且,若能成功追击元帝,实现封狼居胥的壮举,那将是武将至高无上的荣耀,岂不快哉!”
朱应充满了豪情壮志,对于北上追击,充满着坚定。
这些话倒是实话。
当然。
还有一个没有说,传国玉玺,皇权象征,朱应也是要的。
“封狼居胥……是啊,哪个男儿心中没有这样的梦想。”
朱棣喃喃自语道,眼中也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渴望。
那是对荣耀的向往,也是对权力的追逐,在他的心中,封狼居胥不仅仅是一种军事上的成就,更是一种象征,象征着他的能力与地位。
“说起来,此番北伐结束后,冠军侯若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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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冠军侯可愿来我北平府为将?”
“若你来,本王愿全力保举,冠军侯至少能晋位都指挥同知,甚至有望成为都指挥使,说不定还能节制北平府与大宁府的兵权。”
朱棣一脸正色的看着朱应,眼中满是期待。
问出这句话时,他的心中其实有些忐忑不安,因为这关乎着他能否将朱应收为己用,对他未来的计划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
朱应心中暗自冷笑,他自然听出了朱棣话里的拉拢之意。
但他又怎会轻易上钩?
朱应带着几分歉意的一笑,然后抱拳说道:“多谢殿下美意。”
“只是等到北伐成功,末将入都述职后,未来的安排,恐怕还是会留在大宁府。”
“据宁王殿下透露,太子殿下有意将将州卫交给末将节制。”
“而且,听闻大宁府或者辽东府,未来可能会设立都所。”
“所以,末将还是想留在那边,为大明守好北疆。”
朱应礼貌而委婉,但拒绝的意思却十分明确。
闻言!
朱棣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明显的不悦之色。
而在他心中的寒意更甚。
朱应这一番话,无疑是再次拒绝了他的拉拢,而且态度坚决,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
在他看来,朱应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不接他的茬,这让他感到十分挫败。
此刻!
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压抑起来,仿佛有一层看不见的阴霾,笼罩在两人头顶。
朱棣心中虽有诸多不满与不甘,但他也明白,今日再继续说下去,也是徒劳无功。
于是。
朱棣强压下心中的情绪,淡淡的说道:“如此,那便祝冠军侯前程似锦了。”
此刻。
朱棣语气冰冷,没有了之前的热情与期待。
朱应自然听出了朱棣语气中的不悦,但他并不在意。
朱应平静的回道:“那就多谢王爷祝福了。”
“今日一日杀伐,末将也着实有些疲乏了,若王爷无事,末将便先行回营休息了。”
说罢。
朱应缓缓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朱应的这一举动,无疑是在向朱棣表明,他不会因为朱棣的态度而有所动摇。
朱应自然是听出了朱棣语气里的不悦,但那又如何?
你有野心!
想要拉拢自己。
但朱应可不会上套。
而且朱棣从始自终都想错了,朱应根本就不会忠于谁,无论是朱元璋,还是朱标,朱应都不会效忠。
如今的朱应,始终就是借着大明的战船强大自己,获得更多的宝箱,获得更多的属性。
效忠?
可笑!
不存在的。
“如此,冠军侯请回吧。”
朱棣的语气愈发冷淡,透着一股刺骨的寒意。
既然已经确定朱应无法收服,他也就不再掩饰自己的情绪,态度变得冷漠起来。
朱应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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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花四溅。
然而!
就在这时,朱棣的双眼猛地一凝,死死的盯着朱应脖子上的那块玉,眼中充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
“等等。”朱棣突然喊道,声音里面带着一丝急切。
朱应停下脚步,转过头,眼中带着一丝疑惑,问道:“燕王殿下,还有何指示?”
朱棣的目光依然紧紧的盯着那块玉,仿佛被施了定身法一般。
片刻后。
他才回过神来,笑着说道:“你脖子上的这块玉,看起来非同一般啊。”
“本王在这世间见过无数奇珍异宝,却从未见过如此独特的美玉。”
朱棣的笑容中带着几分好奇,试图掩盖住内心的震惊与慌乱。
朱应低头看了看脖子上的玉,那是祖母留给他的遗物,对他来说意义非凡。
于是,朱应平静的回道:“这是末将祖母所留。”
“或许祖上曾是达官贵人,故而留下了这块玉。”
“在末将看来,它不过是承载着祖辈的回忆,倒也没觉得有何特别之处。”
话如此。
但朱棣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那块玉,脸上的好奇之色愈发浓厚,说道:“不知能否给本王一看?”
“本王对美玉向来颇有研究,真想仔细瞧瞧这块玉的质地与雕工。”
说着。
朱棣也不等朱应拒绝额,随手围上一块布,便迫不及待的向着朱应走了过来。
朱应心中暗自吐槽:“这朱棣今日真是奇怪,以他的身份,什么样的美玉没见过,偏偏对我这块玉如此感兴趣,莫不是故意找借口?”
但毕竟朱棣是王爷,身份尊贵,而且对方此刻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恶意。
看着朱棣那副兴致勃勃、十分感兴趣的样子,朱应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拒绝。
想着,不过是给对方看一眼,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于是。
朱应从婢女手中接过一块毛巾,随意地围在腰间,然后缓缓从脖子上取下那块玉,伸手递给朱棣。
当朱棣接过玉佩的那一刻,他表面上看起来神色平静,可实际上,他的双眼瞳孔瞬间放大,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
朱棣在心中疯狂的呐喊着。
“这玉佩……这玉佩当年明明已经葬入了皇陵,怎么可能还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难道……”
此刻,朱棣的心中充满了惊恐,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仿佛发现了一个足以颠覆整个大明天下的秘密。
在那块玉佩上面,一个“虞”字清晰可见,那是当初朱元璋亲自为某位先人所定的谥号,这个字,朱棣再熟悉不过了,它承载着一段皇室的隐秘历史。
如今,这块本应深埋地下的玉佩,却出现在了朱应的身上,这让朱棣如何能不震惊,如何能不恐惧?
“王爷,可是看够了?”
朱应看着朱棣拿着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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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刻只想赶紧拿回玉佩,回营休息,结束这一天的疲惫。
朱棣如梦初醒,抬起头,一脸认真的看着朱应,说道:“冠军侯,不知道这块玉佩能否割爱?”
“本王愿意出重金购买,无论你开什么价,本王都绝不还价。”
朱棣的眼中充满了渴望,似乎是真的感兴趣了。
朱应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语气坚定道:“燕王,此玉乃是末将祖传之物,家中管家曾有交代,这是世代传承之物,无论给多少钱财,都不能卖。”
“它对末将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还望王爷谅解。”
朱应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这玉佩是传承之物,万金不换。
听到这话,朱棣眼中闪过强烈的失望之色,他原本还抱着一丝希望,因为自己的身份,能够让朱应将玉佩卖给他,可如今看来,这个希望已经彻底破灭了。
看着朱应那平静而又带着几分冷漠的目光,无奈之下,只能将手中的玉佩缓缓交了回去。
“燕王殿下,末将告退了。”
朱应接过玉佩,重新挂回脖子上,然后转身,大步离开了大殿。
看着朱应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大殿!
朱棣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疑惑、有不甘,还有深深的忧虑。
“他,真的是朱雄英。”
“当初第一眼看到他,我就觉得他的眼神和气质似曾相识,如今看来,我没有看错。”
“可是,这怎么可能?”
“他明明已经死了,而且还是我亲眼看着他下葬的。”
“他怎么可能死而复生?”
“这世间难道真有神仙不成?”
“还是……还是当初母后做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此刻。
朱棣的心中乱成了一团麻,无数的疑问在他脑海中盘旋,他完全想不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本!
朱棣只是想着趁着今日的机会,好好试探一下朱应,看看能否将其拉拢,为自己所用。
可没想到,这无意中的一眼,竟让他发现了这个惊天大秘密。
如果这个消息传出去,必将引起整个大明帝国的震动,难以想象的震动。
朱棣十分肯定,那块玉佩就是昔日朱雄英的。
当年,他亲眼看到这块玉佩随着朱雄英一起被葬入皇陵,如今它却出现在朱应身上,这绝非巧合。
再联想到朱应的种种情况!
入伍时年龄被沈家故意提大,真实年龄与朱雄英完全对得上,那双眼睛,像极了朱雄英,仿佛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一个惊人的结论:朱应,便是朱雄英,他的侄儿,大哥朱标的嫡长子,大明帝国曾经的皇长孙,也是朱元璋最宠爱的孙儿。
此刻!
朱棣独自一人站在浴池内,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一动不动。
他的眼神空洞,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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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一切似乎都与他无关,他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被这个巨大的秘密所震撼,所困扰。
一旁侍奉的婢女们,此刻皆低垂着头,眼神闪躲,大气都不敢出,更不敢发出丝毫声响,生怕影响到陷入沉思的朱棣。
这些婢女,原本都是元皇宫内的宫女。
可随着明军的铁骑攻破元都,她们的王朝瞬间崩塌。
如今,她们被大明军队控制,作为宫女的他们,等待她们的将是奴籍之身。
她们深知,眼前的朱棣,身为王爷,手握生杀大权,性情莫测。
稍有不慎,触怒了这位王爷,等待她们的必将是死路一条。
“都退下吧。”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中,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内殿深处悠悠传来。
“是。”
几个婢女闻言,如获大赦,忙不迭地屈膝一拜。
她们的动作慌乱而急促,甚至来不及抬头看一眼声音的来源,便匆匆转身,脚步匆忙的向着殿外退去。
退出大殿时,她们缓缓关上殿门,仍然谨慎,生怕发出半点声响,也就在她们退下后。
只见姚广孝手持佛珠,身着一袭黑色僧衣,从内殿缓缓走了出来。
当他看到愣在浴池内,一动不动的朱棣时,微微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关切。
姚广孝轻咳一声,上前几步,站在浴池边,带着几分劝解的语气,缓缓开口说道:“王爷,既然此人难以拉拢,那便该早做决断,下定决心了。”
“王爷一直担忧他在北疆手握兵权,日后恐成王爷的心腹大患。”
“依贫僧之见,若要对付此人,有两条路可走。”
姚广孝微微停顿,带着深思与算计:“一则,设法让他死在北疆的战场上,如此一来,自然可除心头大患。”
“二则,想办法让他远离北疆,最好永远不涉足朝堂,只做一个无权无势的京官,如此便能将其牢牢掌控,不足为惧。”
姚广孝一边说着,一边观察朱棣的表情。
可是。
朱棣依旧呆呆地站在那里,眼神空洞,对他的话似乎充耳不闻。
“王爷这是怎么了?”
姚广孝心中不禁暗自纳闷。
在他看来,朱棣此番虽然因为无法收服朱应,心中烦闷,但也绝不会有如此失神啊!
可姚广孝完全不知道。
此刻朱棣的心思,早已被那个惊天秘密所占据,根本不是因为无法收服朱应的这件事。
朱棣陷入沉思,完全愣住,一切都是因为那块玉佩,因为朱应的身份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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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姚广孝的声音,朱棣叹了一口气,缓缓转过头,带着万般的苦涩:“和尚,还记得我当初对朱应最开始的担心吗?”
“你怀疑他是皇长孙?”
姚广孝自然是立刻想到了这一点,昔日初见时,朱棣就提及了担心。
在他这个心腹谋臣面前,朱棣自然是没有任何隐瞒了。
“王爷。”
“到了此刻了,你竟然还有此怀疑?”
“昔日紫微星动,皇长孙陨,一则是命数,二则是天数。”
“不可违。”
“昔日皇长孙入土时,王爷难道没有见到?”姚广孝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而此刻,他眼神之中甚至都带着几分失望之色。
显然。
朱棣此番的表现让他十分失望。
为了一个人,如此担忧,失了王者之气,更失了稳重风度。
“但这一次不同了。”
“我可以确定他的身份了。”
朱棣一脸严肃的凝视着姚广孝。
“恩?”姚广孝诧异的看着。
“他,就是我的侄儿,朱雄英啊!”朱棣叹了一口气,语气却是十分沉重的说道。
此话一落。
姚广孝也是失了几分风度,当即道:“不可能!”
“或许此话听起来的确是过于离奇。”
“但这是真的。”
“刚刚,我看到了昔日父皇专门为朱雄英打造的玉佩,上面有着一个“虞”字,这是父皇给朱雄英追封的王爵尊号。”
“而这一块玉佩刚刚就挂在了朱应的脖子上。”朱棣苦笑着说道。
“这不可能。”
“当初那玉,贫僧也见过,贫僧亲眼看着那玉下葬的,而且如若真的有,那玉应该是两块,而非一块。”姚广孝脸色也变了,十分严肃的说道。
两块玉。
一块为虞,一块为怀。
而虞则是朱元璋追封的王爵尊号,而怀则是谥号。
自然是有着不同的意义所在。
“这一块都出现了,另外一块肯定也在。”
“只是没有被他带在身上罢了。”朱棣沉声说道。
“王爷就那么肯定是一块?”
“而非凑巧?”
“毕竟这天下这么大,凑巧的事情不会少,说不低那一块玉凑巧就是朱应一样了。”姚广孝始终还是抱着几分侥幸,或者说,他并不相信朱雄英还活着。
当初朱雄英与马皇后死后。
超度的法事都是他做的。
人死没死?
他岂能不知道?
虽说姚广孝是一个和尚,但人死不能复活之说,他是清楚知道的。
“不会那么凑巧的。”
“而且我可以肯定这一块玉就是当初随着朱雄英葬入皇陵的那一块。”
“这玉的样式完全就是我皇族工匠所打造,凡皇族子弟,皆有一块。”
“本王身上的玉佩也是如此啊。”
朱棣叹了一口气,从一旁的衣物下取出了一块玉佩。
如若朱应看到这一块玉,绝对会诧异,因为这玉的样式与他身上那一块一模一样,质地,做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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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真的可以确定吗?”姚广孝此刻的脸色也是彻底变了。
“是啊!”
朱棣重重点了点头,神情迷惘,似失了魂似的。
显然。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旦朱雄英归来,这对大明而言意味着什么。
并且。
眼下这个朱雄英比昔日的更为可怕,更为强大。
如若他真的恢复身份,无人能够对付他,无人能够撼动他。
不仅仅是因为属于他曾经的得天独厚!
更是因为如今的他在军中取得的恐怖成就,从微末之身,一步步战场搏杀,成为了天下闻名的冠军侯。
从微末出身!
成为了大明击溃北元铁骑的英雄人物,这一点就足可让无数百姓敬佩,崇敬。
一旦有朝一日他恢复了身份,那种威望将会是无人能及的。
得到朱棣的确切肯定!
姚广孝也如同朱棣一样,神情瞬间就沉了下来。
持续了好一阵后。
姚广孝才缓缓开口:“人死不能复生!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难道这是皇上的安排不成?”
“不,这更加不可能。”
“如若当初朱雄英还活着,皇上断然不可能让他去北平府,更不可能让他成为庶民,也不可能让他置身于危机四伏的战场之上。”
此刻。
纵然是以姚广孝的智谋,思前想后,万般思虑,都无法看透此刻的情况。
因为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说不通。
当初。
皇后驾崩。
皇长孙薨逝。
举国同悲,满朝皆泣。
那可不是能够演出来的。
而且当今皇上也断然不会拿挚爱与最恩宠的孙子生死去演,没有必要。
但这其中的隐情究竟是什么,根本想不到。
“所以。”
“我刚刚也在想,却根本想不明白。”
‘这其中究竟有何缘故?“
“为何朱雄英会死而复生?“
“为何会从皇陵里面爬出来?”朱棣沉声道,思虑万千。
“会不会有人盗了皇陵,将这玉佩给盗取了出来?”姚广孝猜测道。
只不过这话一说,他自然也知道站不住脚,根本不可能。
朱棣苦笑一声,看着姚广孝:“皇陵戒备何其强?有着常备数千的守陵军,哪家的盗墓贼敢入皇陵盗墓?除非是找死。”
“所以。”
“没有其他可能了。”
“而且就算其中有着千般隐情,但也无关紧要了,因为此刻重点是朱雄英还活着。”朱棣缓缓开口道。
姚广孝点了点头,最终凝视着朱棣的脸,沉声问道:“那王爷此刻有何想法?”
朱棣没有说话,就这样定定的看着姚广孝。
感受到朱棣这种目光,姚广孝也并不害怕,反而是笑了。
“王爷想要杀了我,让一切都不复?”
“王爷所有的筹划也不为人知了?”姚广孝笑了笑,立刻就明白了朱棣的心思。
多少年来。
朱棣的野心根本不为人知,哪怕是朱棣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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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唯独。
只有姚广孝才知道。
一切的根本,就在于姚广孝。
如果杀了他。
那朱棣的一切野心都不为人知,未来朱棣还可以老实的作为一个藩王,镇守大明北疆。
“你说,如今都已经到了这种情况。”
“难道本王不该杀你吗?”
“一切的一切都是你说的。”
“如今朱雄英还活着,就算是真的如你所言,大哥不长寿,可只要有着朱雄英在,那大明的皇储就不会是别人。”
“我面对他不会有任何胜算。”
“你所言的白帽子,岂能作数?”朱棣冷冷说道,眼中杀意现。
“的确。”
姚广孝点了点头,但随后道:“如今他的身份只有王爷你知道,如若他回不去应天,又或者皇上他们不见到玉佩,又怎会知道朱应便是朱雄英?”
“这一切,还可回旋。”
闻言!
朱棣沉声道:“在看到他的玉佩后,我第一个想法就是想着买过来,然后永远藏起来,这样就断了朱应恢复身份的可能了。”
“但他拒绝了,而且他对于本王根本没有任何畏惧,别人畏惧皇权,对于常人而言,本王的身份在此,亲自开口求取一个玉佩,自然会同意,但他根本不在乎。”
“而且。”
“他对本王有着很深的一种隔阂,从初次相见开始,他对本王就充满了防备。”
“对于此事,我也想不明白。”
“为何他会对我那般防备?”
“我从未在他面前表现太过,一向是以礼相待。”
“当然,今日除外。”
朱棣一脸的思虑之色,充满了对朱应的忌惮,甚至是恐惧。
而听着朱棣的话。
姚广孝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他看得出,朱棣是真的怕了。
随后。
姚广孝直接走到了一旁,将朱棣的剑取下,直接将剑对着朱棣一扔,然后挺身走到了朱棣的面前。
“王爷。”
“既你心中已有选择,那便杀了贫僧吧。”
姚广孝双手合十,双目闭起,显然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了。
朱棣接过了佩剑,凝视着眼前双目紧闭的姚广孝,脸上则是涌现了一种挣扎之色。
他这剑,却怎么都拔不出来。
让他杀了姚广孝,那便是杀了他的野心。
杀了他那进取皇位的野心。
这么多年了!
让朱棣完全放弃,他,真的做不到。
那至高无上的位置啊!
怎会不想?
持续了好一阵后。
“看来。”
“燕王还不想杀了贫僧。”
姚广孝缓缓睁开了眼睛,带着几分笑意。
似乎。
他已经看透了朱棣了。
“接下来如何去做,你去办吧。”
“本王,任何事都不会过问。”
朱棣双眼浮现冷意,缓缓开口道。
闻言!
姚广孝当即点头:“王爷放心,这些事情,贫僧自然会处置妥当的。”
……
大宁边军军营!
朱应躺在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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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朱棣的表情那么古怪。”
“难道这玉有什么古怪不成?”
“让他一个王爷如此看重,难道真的是什么了不得的宝物?”
朱应仔细端详着玉佩,上看下看,虽然质地的确不错,但应该还达不到价值万金的地步。
可朱棣竟然想要用万金来交换?
“看来,以后还是要找林伯仔细问问,这玉佩究竟有何不同之处?”
“至于朱棣。”
“如今也算是与他撕破脸了,也无需顾忌什么了。”
“至少以后应该不会太过见面了。”
“终究,他心思太深,而且对我总感觉有所目的。”
朱应将玉佩重新放入了衣服里,带着对朱棣的几分深思。
“算了,暂时懒得管了。”
“先开宝箱再说。”
“又囤了这么多宝箱了。”
“四个一阶宝箱,七个普通宝箱。”
“又是赌运气的一波了。”
朱应也懒得想朱棣了,开宝箱才是王道。
随即!
“打开全部宝箱。”朱应下令道。
“宿主指令,打开全部宝箱。”
“打开普通宝箱。”
“获得【白银1000两】。”
“获得【精织布法】一册。”
“获得【蔗糖提取法】一册。”
“获得【小还丹】一瓶。”
“获得【辟谷丹】五瓶。”
“获得【精钢剑】五十柄。”
“获得【辟谷丹】五瓶。”
“打开一阶宝箱。”
“获得玄阶下品【霸刀三斩】。”
“获得【黄金5000两】。”
“获得黄阶上品【后天内功】。”
“获得黄阶上品【龟息功】。”
面板直接提示道。
“精钢剑,不错。”
“玄阶下品的武技,这名字听起来就很霸气,霸刀三斩。”
“后天内功,这应该是熬炼内息的。”
“龟息功?难道是装死用的?”
“得了。”
“既然是入了品的,以后总归是有用处的。”
看着这一次抽取得到的宝物,朱应十分平静,毕竟都是普通宝箱和一阶宝箱。
……
翌日!
元都城内!
经过数万计后勤军的清理。
已然肃清。
但是在城内,不时有明军将士押解着元军降卒,还有隐于平民的元兵向着城外而去。
当然。
那些原本属于元庭的贵族,他们还有他们的家小都被拿下了,等待他们的命运必然是贬为奴隶,奴籍加身。
破都之战。
显而易见。
影响极大。
这一次元都内要被贬为奴籍之身的,绝不会下五万之众。
而且还没有算上北元其他城池的贵族。
既攻克疆土,自有所得。
将北元贵族的财产充公,这就是一点,要不然消耗太大,国库显然是无法承受的。
北元皇宫大殿!
北伐众将齐聚于此。
而在郭英的手中,已然握着来自应天的圣旨。
“诸位将军。”
“圣旨,已临。”
郭英一脸严肃的看着殿内众将道。
闻声!
所有将领的目光都看向了郭英,每一个目光之中都带着期待之色。
显然。
虽说北疆凶险,但也代表着最大的机遇。
元帝的确是逃了。
但谁若是能够追上他,拿下他,或者是杀了他。
那便是此战最大的战功,比之攻破元都的战功更大。
而且。
封狼居胥!
这四个字。
无疑是最让武将动容的。
无论是朱应,又或者蓝玉,无人能够抵挡住这四个字的诱惑。
这就是对于华夏而言,武将的最高荣耀。
谁若完成了,千古留名。
所以。
许多战将虽知北疆凶险,但仍趋之如骛。
原因便是如此。
凶险也就代表着机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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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旨。”
郭英一脸严肃,双手捧着圣旨。
“臣等恭听圣旨。”
所有将领全部都躬身参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今。”
“咱已得北伐大军胜果,已兵临北元都城最后两座卫城,即将破城,进攻元都。”
“大胜之果将成。”
“元都于吾大明而言,破之并非难事。”
“但。”
“此番北伐!”
“咱之心,并非是夺取北元城池,而是要彻灭北元。”
“让北元不复存在。”
“攻破元都之后,咱要北伐大军继续追击,给咱灭了北元,让吾大明北疆再无战祸。”
“具体兵力调动,咱不理会!”
“粮草辎重,咱会让兵部供给不断,直至北伐真正功成。”
郭英大声宣读着,一脸正色。
当圣旨宣读完毕。
郭英将圣旨合了起来,看向了大殿内的众将。
“诸位将军。”
“元都虽破,北伐却未完成。”
“此番元帝逃入了北疆,诸位将军有何动兵之策?”郭英沉声问道。
“启禀大将军。”
“北元已溃,无需多想,长驱直入,杀入北疆,生擒元帝。”蓝玉立刻出声道。
“永昌侯想的太过简单了。”
“如若北疆真的那么简单,我我华夏历朝历代就不会对北边的异族无计可施,只能以防守为主了。”
“北疆辽阔,比之我中原疆域更为庞大。”
“而且地广人稀,稍有不慎就会迷失在北疆大漠,最终粮草耗尽而亡。”
“而且战线拉长,我军后勤补给根本跟不上。”
“这种情况下,如何擒元帝?如何灭北元?”
看着蓝玉说的轻巧,李景隆忍不住的开口道。
虽说他统兵不行,但理论充足,毕竟历朝历代有关于北边的防御,还有战事,这些在书籍里都可以看到的。
“上了战场就知情形了。”
“如今便是北上追击。”
“不要辜负皇上期望。”
“三十万大军在手,北元尽溃军,何惧之?”蓝玉冷冷说道。
“如若北疆那么好打,那永昌侯尽管去试吧,就是别害了我大明将士。”李景隆也毫不客气的怼道。
“请大将军下令,末将愿率军杀入北疆,生擒元帝。”蓝玉也懒得多言,直接对着郭英躬身一拜,直接请命。
“末将觉得,此事还需三思而动,稳妥为主。”李景隆则是立刻说道。
见此。
郭英没有立刻决定,而是将目光看向了没有出声的朱应:“冠军侯,此事,你有何看法?如何对北元动兵?”
见到点到了自己了。
朱应也是缓步站了出来,一脸正色:“末将还是那句话,杀入北疆,大宁边军先行。”
“大宁如今全员骑兵,给末将半个月口粮,末将愿杀入北疆,擒杀元帝。”
这一话。
朱应无比正色,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
在当初全员骑兵时,朱应就已经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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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军侯难道只想带领麾下四万骑兵杀入北疆?”
郭英表情一变,自然是听明白了朱应的意思。
“北疆之战,步卒根本不能发挥战力,深入北疆,九死一生。”
“唯有骑兵冲杀,方可在北疆驰骋。”
“末将昔日在北疆建奴疆域冲杀数月,与在北疆交战经验,末将有信心经此战,擒杀元帝,请大将军准予。”朱应则是再次郑重的请命道。
“冠军侯。”
“你要清楚。”
“一旦深入了北疆,九死一生。”
“甚至孤立无援。”郭英沉声道。
“末将可以肯定,凭北伐大军现在的步卒,根本不可能擒杀元帝,唯有依靠骑兵之力方可做到。”
“想要完成皇上的北伐胜果,唯有冒险,如此方可取胜。”朱应沉声说道。
听到这。
郭英面带沉思之色。
此番圣旨临,当今皇上的北伐战果已经定下了,如若完不成,那此番北伐就算不上大胜。
也正如同朱应所言,这一战,步卒起到的战果并不会太大。
因为北元的部落可以向北迁移,向着其他地方迁移,躲到他们北伐大军找不到的地方。
从古至今,历朝历代。
当北疆异族势弱时,他们便会向北迁移,四处躲藏,纵然华夏汉家兵锋强大,也终究找不到他们的躲藏之地,无法解决他们。
等到汉家撤兵了,他们就会逐步归来,归于原处。
“大将军。”
“那一战击溃了北元十万大军,大宁边军有四万骑兵,而我军也得到了诸多战马,也拥有近四万大军。”
“如此一来。”
“我北伐大军的骑兵接近十万。”
“既然冠军侯想要以骑兵杀入北疆,末将也愿亲自统领一路大军的骑兵,杀入北疆。”
“末将此番倒是要与冠军侯争一争,看看谁能够擒杀元帝,谁能够为大明立下这瓦解北元的滔天之功。”
看到朱应请命骑兵追击,蓝玉自然也是忍不住了,当即道。
这一刻。
似旗鼓相当。
一种无形的火药味也是在大殿内弥漫。
毕竟。
此番北伐之战后。
完全可以想得到,未来的大明或许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有战事,武将要晋升,这就是关键的一战。
虽说蓝玉已经得到了太子朱标的承诺,他日只要建功,便可以保举他蓝玉成为国公。
但蓝玉还是想要晋国公,晋得漂漂亮亮的。
这一战之功,他必须争取。
“大将军。”
“本王倒是觉得。”
“冠军侯所言有理。”
“此战。”
“步卒深入北疆无异于送死,我北伐步卒能够做的就是步步北上,吸引北元的注意,而冠军侯与永昌侯则可以率领骑兵杀入北疆,如此或许才有机会擒下元帝。”
这时!
一直站在一旁如同没事人一样的朱棣开口了。
他开口便是赞同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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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以他的眼界来看,如今也只能如此。
当然。
正如同他附和所言。
在那辽阔的北疆之地,步卒的用处根本不大,而且火炮,各种重型武器也难以运送,粮道如若拉成,北元也必会发动袭击,防不胜防。
唯有骑兵。
攻至一处,杀至一处,可通过以战养战,方可长存北疆。
“冠军侯,永昌侯。”
“既然两位如此自信,也有报效大明,瓦解北元之心。”
“本将,岂能不准予?”
郭英一脸严肃的看着朱应两人。
到了此刻。
郭英也是别无选择。
除了依靠骑兵来对付元帝,甚至擒下外,郭英也知道以步卒无法做到。
只有将希望寄托于骑兵了。
北元若是不瓦解,这一次北伐大胜战果就不是真正的胜果。
“冠军侯,永昌侯听令。”
郭英当即开口道,表情严肃。
“末将在。”朱应与蓝玉当即应声道,躬身一拜。
“大宁有骑兵四万,本将给予你补充至五万骑兵,自北平军内调动一万骑兵入列。”
“至于永昌侯,本将也给予你调动充足战马,补齐五万骑兵。”
“两路大军,总计十万骑兵,杀入北疆,任务便是擒下元帝,或者彻底瓦解北元皇族,北元权贵,让北元秩序不存。”郭英沉声说道。
“末将领命。”
朱应与蓝玉异口同声道。
拿下此任务。
对于朱应而言,意义重大。
封狼居胥!
传国玉玺!
这两者都是朱应必然想要得到的。
谁也阻止不了他。
而对于蓝玉而言,他心中所想也是封狼居胥,以此功让国公之名无任何异议,以此奠定国公之名。
“至于步卒。”
“本将会亲自统帅,以进攻之势压向北元。”
“遇敌杀敌,尽可能吸引北元。”
“给两位将军创造机会。”
“至于随军携带干粮……”
郭英话音一顿,直接看向了军需官:“今夜火头军不停歇,以最快时间,务必给每一个出征将士准备好二十日干粮。”
‘末将领命。’
军需官当即应道。
“好了。”
“诸位将军,还有何事要补充的?”
“此刻尽管说来。”
郭英表情严肃的扫视殿中战将。
此刻。
大略已定。
接下来就是轮到朱应或者蓝玉补充了。
“除了干粮外。”
“末将还要足够的箭矢,每一个骑兵身上必须配备一百支箭。”朱应想都没有想,立刻补充道。
“末将也是如此。”
蓝玉也不甘示弱的道。
总之。
这一次他要与朱应彻底一决雌雄。
这封狼居胥之功。
乃至于擒杀元帝之功,他势在必得。
“本将会调度全军箭矢,优先骑兵所需。”郭英当即点头应允。
之后。
众将一一上奏,已然没有了太多的事情。
此番北上北疆之议,于此定下。
在郭英这个大将军的全力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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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今日。
火头军全力开始制作干粮,而军需所用,箭矢,弓弩等也是纷纷运送到了骑兵所在。
不过是两日时间。
长城所在。
这是昔日属于汉家的故土,这一个长城已然腐朽,年久失修,自然是因为北元的多年霸占。
“长城!”
“此战之后,便是再塑华夏长城之战。”
在腐朽的长城前,四万大宁边军骑兵,一万北平军骑兵,已然矗立。
每一个将士的战马上都带着充足的干粮,还有水。
每一个将士皆是红色军服,身着黑甲,头戴战盔,背后则是挂着两个箭壶,挂着弓。
每一个将士皆是肃然以待。
“兄弟们。”
“可知今日吾等要完成何等壮举否?”
朱应驾驭着乌锋,立于阵前,看着面前的数万大明将士,高声道。
“追随将军,踏平北元。”
“追随将军,擒杀元帝。”
无数将士异口同声的回道,充满了斗志,充满了昂扬,每一个皆是带着对朱应的绝对信任。
“元都虽破,元城虽夺。”
“然。”
“北元未灭。”
“北疆之祸未解。”
“今日动兵。”
“才是吾大明真正的北伐之诈。”
“唯有擒杀元帝,唯有瓦解北元,吾大明北疆之安宁方可长久,吾大明北疆之百姓方可存身。”
“今日动兵。”
“诸位兄弟将随我朱应一起,杀入北疆,做昔日冠军侯霍去病一样的事。”
“我朱应厚颜,得封冠军侯之爵号,自当履此爵号之责。”
“此战凶险,北疆之地,九死一生。”
“但,为了大明,为了北疆百姓,不得不战!”
“诸位兄弟可愿随我朱应,杀入北疆,覆灭北元?”
朱应高举着手中的战刀,威声大喝道。
“誓死追随将军。”
“誓死追随将军。”
……
五万将士,无论是大宁边军,还是北平骑兵,皆是举着手中的长刀,齐声高呼道。
每一个都是士气冲霄,每一个皆是带着必胜,带着无畏,带着马革裹尸的信念。
这一战!
纵死无憾。
“昔日蒙古踏破吾华夏国门,奴役吾华夏百载。”
“昔日我强汉之时,冠军侯杀异族一个人仰马翻。”
“今日。”
“攻守易形了。”
“众将士随我,杀入北疆。”
“覆灭北元!”
朱应扬起战刀一挥。
猛地一夹马腹。
乌锋发出了一声嘶鸣。
率先向着被北边冲杀了过去。
“誓死追随将军。”
“杀!”
五万骑兵齐声高呼着,策马而动,追随着朱应,越过了那年久失修,被北元糟蹋的长城废墟,向着北边杀去。
向着那已经是强弩之末的北元王朝杀去!
这一战。
朱应将率领着作为大明将士,作为华夏将士的他们,将北元彻底击溃。
这一战。
纵马革裹尸,纵战死异域,死而无悔。
这一战。
是为了子孙后代而战,必须一战。
……
应天府皇宫,奉天大殿!
“启奏皇上。”
“天大的捷报。”
“刚刚收到消息。”
“元新都,被我北伐大军攻破了。”
“自此之后,吾昔日夏之故土,长城以内,尽数夺回。”
“北元王朝,气数已尽。”
唐铎带着难言的激动,捧着捷报,大声的启奏道。
此刻。
纵作为尚书的他也是难以掩饰脸上的动容之色。
“元都破。”
“北元气数尽。”
“臣等恭贺皇上。”
“吾大明,千秋无期。”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
满朝文武都是随之而动,激动无比的高呼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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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整个大明而言,攻破元都这一战果的出现,与之朱应正面击溃十万北元铁骑相比,那是完全不逞多让的胜果,足可激励大明子民之心,成为了最大的振奋。
破元都。
踏元庭。
尤其是对于新生的大明天下,以及那些在元庭执掌的时代饱受苦难的大明子民而言,这一消息必然带着前所未有的鼓舞。
元庭!
自一百多年前,他们入主中原之后,便在这片属于华夏汉家的土地上建立起了属于他们的腐朽王朝。
虽说这个王朝的寿命短暂。
但对于华夏汉人来说,这却是一段充满屈辱的历史。
在元庭的统治下,汉人曾经遭受了种种不公与压迫,尊严被肆意践踏,甚至于汉人成婚,初夜都要献给元贵族。
直至大明的出现。
朱元璋的横空出世,率领着无数汉家子弟奋起反抗,逐鹿天下,最终推翻了元庭的残暴统治,重塑了汉家王朝。
毫无疑问!
朱元璋是整个华夏的英雄!
但元之存在,始终如同一把高悬在所有汉家百姓头上的利剑,时刻威胁着。
如今!
元都被大明北伐之军成功攻破,北元在长城内最后的一座城池被彻底拔除。
这一重大胜果之下,不仅意味着北元在华夏大地上将再无立足之地,更标志着他们彻底失去了王朝之名。
从此以后,北元将重新回归为游牧部落,他们对大明的威胁也将极大的降低。
此刻!
面对满朝大臣那此起彼伏的恭贺之声,朱元璋端坐在龙椅之上,老脸上也不禁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破元都,这无疑是一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但与他内心深处的宏伟预期相比,却仍有着一段不小的距离。
他心之所想,乃是彻底瓦解北元,让“元”这个曾经给汉家百姓带来无尽痛苦的王朝政权彻底消失。
他要让原本以北元之名凝聚在一起的草原部落分崩离析,分裂为数个相互独立,彼此争斗的政权
毕竟,一个大一统的北元与诸多分离的部落相比,其对大明的威胁强弱可谓是显而易见。
一旦北元分裂,各个部落之间必然会为了争夺有限的资源而相互争斗,自顾不暇,自然也就无法对大明构成太大的威胁。
这,就是北伐真正目的所在。
“诸卿。”朱元璋缓缓开口,苍老而带着威严的声音在奉天大殿内响彻。
瞬间。
大殿内原本热烈的恭维之声立刻戛然而止。
所有大臣纷纷露出恭敬之色,目光全部都投向龙椅之上的朱元璋。
“元都虽破,北元未灭。”
朱元璋神情严肃,目光扫视着下方的群臣,仍然严肃的说道:“北伐之军还需稳固战果,继续动兵。”
“在破元都之前,咱就已经下了旨意,大军继续北上。”
“此战,若不能让北元彻底分崩离析,便称不上是真正的大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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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的话语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这是在满朝文武宣告他北伐想要的胜果是什么。
“兵部给咱密切关注北疆战果,有任何情况立刻就告诉咱。”
朱元璋紧接着补充道,目光看向了唐铎。
“臣领旨。”
唐铎闻言,立刻从朝列中站出,捧起朝笏,恭敬领旨。
“父皇。”
这时,朱向前走了几步,转过身来,一脸严肃的对着朱元璋说道:“最迟还有三个月时间就要入冬了。”
“也就是说,我北伐之军也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了。”
“如若三个月内不能取得决定性的战果,儿臣提议,让北伐大军撤回。”
“北疆多风雪,更是酷寒之地,一旦深入北疆,恐全军覆没。”
“此事还需慎重考虑。”
朱标说这些话时,表情严肃,眼中透出深深的忧虑。
他深知北疆的恶劣环境,也清楚北方之寒冷,也明白大军贸然深入可能带来的巨大风险。
朱元璋听后,脸上露出了几分思虑之色。
短暂的沉思过后,朱元璋缓缓点了点头,说道:“太子所言极是。”
“三个月,便让北伐大军再行动三个月。”
“北伐大军必须在雪盖大漠之前,安全撤回大明境内。”
“只待北伐功成,咱必重赏。”
朱元璋大声道,充满了对北伐大军的信任与期望。
“此战,是哪一位将军率先攻破了元都啊?”
朱元璋话锋一转,将目光投向朝堂上的唐铎,开口问道。
“启奏皇上。”
唐铎连忙上前一步,恭敬的回答道:“此次攻破元都之战,冠军侯朱应率先破城,杀入元都。”
“随后,他更是一鼓作气,攻入元皇宫,亲手斩杀了北元太尉蛮子。”
“此战,不仅仅是取得了攻破元都的战果,更是擒下了元都内无数的贵族。”
“自郭英大将军传回的奏报,此战俘获北元贵族超六万余众,如今已经全部贬为奴籍。”
“而这些贵族的家财也尽数抄没,将会分批运送回朝。”
唐铎说话时,条理清晰,根本不敢有丝毫懈怠。
而言语间,也是将朱应首破元都的战果禀告了出来。
“又是朱应。”
“不错。”
朱元璋笑着夸赞了一句。
但现在都没有任何意外了,因为朱应如若不立战功,那反倒是奇怪了。
“此番在北元所获,必可增长国库。”朱标则是笑着道。
此番北伐之战。
虽说是一场对国力的巨大消耗,但如若战而胜之,凭借从战败国获得的丰厚资源,同样也可以充盈国库,弥补亏空损耗。
这一次,元帝在逃窜时根本不敢声张,虽然带走了皇宫内不少的财宝,但元都城毕竟是北元的都城所在,贵族云集,其家产之丰厚可想而知。
仅仅是抄没这些贵族的财产,或许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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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
这还没有包括从北元得到的战马、牛羊等重要物资。
如果将这些全部统计下来,大明这一战绝对不会有太大的亏损,甚至可能会有所盈余。
“赵勉。”朱元璋略作思忖,直接开口道。
“臣在。”赵勉听到皇帝召唤,立刻站了出来,整了整衣冠,恭敬的行了一礼。
“立刻让户部派遣善于计算的官吏前往北疆,一定要将此战所得全部详细统计出来。”
“无论是金银财帛,还是牛羊战马,这一切都给咱清清楚楚的统计出来。”
朱元璋神情严肃,表现出对这件事情的高度重视。
“还有,兵部给咱警告北伐军中的将领,咱赐予的恩赏才是他们应得的。”
“如若咱没有赐予,这些征战所得都是要充入国库的。”
“谁要是胆敢贪墨,咱绝对不会放过他。”
朱元璋说到最后,语气变得极为严厉,一双老眼之中闪烁着冷意。
他深知人性,在战争期间,一些将领可能会经不起诱惑,私自侵吞战利品。
这种行为不仅损害了大明的利益,也会严重影响军队。
因此,他必须要提前敲响警钟,以儆效尤。
大战之后,国库消耗极大。
各地的维持与发展都迫切需要大量的钱财。
各种民生所需,如修建水利设施、救济灾民等;军队所需,如购置兵器,粮草等,甚至是官员的俸禄所需,每一项开支都如同流水一般。
或许几个人的开销算不得什么,但整个大明天下的开支却是一个无比庞大的数字,犹如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朝廷的肩头。
所以此番得到的财帛,必须要重视对待,以弥补国库。
“臣领旨。”
赵勉与唐铎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之色。
“启奏皇上。”
这时!
吕本站了出来,神情恭敬道:“今日,臣自礼部主客司传来了奏报。”
“高丽国王派使臣,恳请大明发兵剿灭其高丽的叛军。”
“并且言明,倘若我大明愿意出兵援助,他日高丽将永臣大明。”
吕本说这些话时,语气平稳禀告。
此事。
必须是要等着朱元璋的批阅的。
听到这,朱元璋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冷笑一声:“高丽国,一个蛮夷小国,想得倒是挺美。”
“以前向北元纳贡称臣,甚至还要动兵援助北元,抵御我大明征伐辽东。”
“如若不是吾大明将士悍勇,率先拿下了辽东,他高丽只怕还真的是要与我大明为敌。”
“这一仇,咱还没有找他高丽算账,他高丽王竟然还敢来请求吾大明救他?”
朱元璋的话语中充满了嘲讽之意,他对高丽这个小国的反复无常感到极为不满。
在他看来,高丽这种见风使舵的行为实在是令人不齿。
如今北元弱了。
如今大明强了,他高丽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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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的倒是挺美!
“皇上所言极是。”
吕本连忙附和道:“据主客司上奏,如今高丽国内的乱象加剧,高丽王的军队已经被昔日其大将军李成桂打得节节败退,甚至是兵临其王城所在。”
“或许再过不久,高丽就将迎来改朝换代。”
“而且,李成桂敬畏吾大明,他麾下官吏通过主客司言明了对皇上的敬畏之心,对大明的敬畏之心。”
“他言明待得其国内战乱结束后,必会派遣使臣入大明朝贡。”
吕本进一步补充了高丽国内的局势,让朱元璋对这高丽的情况有更全面的了解。
“太子。”
朱元璋将目光转向朱标,直接问道:“对于高丽的情况,你如何看?”
这些年,虽然大明将一切的重心都放在了帝国内部,主要针对的是北元,致力于夺回故土,光复汉家疆土。
但在大明庞大的版图下,周边也存在着许多小国与大明相邻。
在大明的威势下,有的小国敬畏大明,主动称臣,不时纳贡,以表示对大明的忠诚,也有的小国不自量力,妄图与大明为敌,甚至在边境陈兵,挑衅大明的权威。
只不过,对于这些小国而言,他们不过是大明身上的小患,如若真的动兵,收拾起来也并非难事。
而北元,才是属于大明真正的大患,如同悬在头顶的一把利剑,时刻威胁着大明的安全。
“父皇。”
朱标略作思索,十分自信的说道:“儿臣觉得,让高丽去内斗吧。”
“这李成桂是个聪明人,知道未来要怎样与我大明相处。”
“此番北伐成功之后,北元再无法与我大明形成鼎立之势。”
“如若李成桂胆敢招惹我大明,那就让他知道什么是大明天威。”
朱标说这些话时,脸上带着一种大国储君的自信,颇有帝王之霸气。
而听着朱标这一番话,朱元璋的脸上立刻露出了动容之色,赞许的点了点头,说道:“标儿说的没错,此话已经有了帝王之气。”
朱元璋的声音中充满了欣慰与喜悦,他对朱标的表现感到非常满意。
在他看来,朱标已经完全成长为一个有担当、有谋略的储君,具备了治理天下的能力,更有对外的能力。
听着朱元璋的夸赞,朝堂上的群臣自然是毫无意外。
毕竟如今这一朝的皇帝父子之间关系融洽,根本不是历朝历代那种剑拔弩张的紧张局面。
当今皇上对太子极为信任,根本不担心太子会篡位夺权。
因为在皇帝看来,未来的一切反正都是太子朱标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太子铺路,帮助他更好地继承皇位,治理天下。
“不过父皇。”
朱标话锋一转,笑着看着朱元璋道:“再有三个多月便是年关将近了,而明年则是有着一件大事需要我朝廷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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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标说这话时,眼中闪烁着期待,似乎已经对这件大事充满了憧憬。
“是啊。”
朱元璋微微点头,感慨道:“不知不觉三年的恩科又到了。”
“不知这一次会不会给咱大明带来多少人才。”
朱元璋的脸上同样也露出了期待的神情,他深知人才对于国家的重要性。
每一次恩科,都是大明选拔人才的重要机会,他希望能够通过这次恩科,为国家招揽到更多的栋梁之才,为大明的繁荣昌盛注入新的活力。
“父皇,我大明人杰地灵,无数人才涌现,此番恩科也断然不会让父皇失望的。”
朱标笑着说道,语气笃定。
他知道在大明这片广袤的疆土之上,隐藏着无数的英才,只等待着一个机会能够脱颖而出,为国家效力。
恩科,便是途径。
朱元璋点了点头,然后温和的说道:“此番恩科准备仍交给太子主管,礼部全力配合。”
仍然。
朱元璋充满了对朱标的信任,他将如此重要的恩科交给朱标,自然是毫无担心什么。。
“儿臣领旨。”朱标立刻应道。
“臣领旨。”吕本也是当即领命,礼部在恩科中的重要职责,他自然是当仁不让。
恩科会试,这可是为大明甄选官员的重要途径,自然是极为重要的。
自大明立国后,除了第一次恩科是朱元璋亲自来主持的,后续的恩科都是由朱标来主持。
这也是为朱标培养属于他的班底,毕竟恩科之后,经过朱标亲自主持选拔出来的官员,都是太子门生。
这些人日后也会为朱标全心效力,成为他统治天下的得力助手。
“对了。”
朱元璋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有关于朱应的战功,兵部可都记下了?”
“回皇上。”唐铎连忙回应道:“冠军侯战功皆已记录在册。”
“而且不仅仅是冠军侯,凡出征北伐有功将士,指挥佥事之上的将领,战功皆已经记录在册,只待北伐功成,皇上便可依功而赏。”
唐铎说话时,条理清晰,滴水不漏。
“如此甚好。”
朱元璋满意的笑了笑,点了点头。
对于唐铎执掌的兵部,如此严谨态度,他感到非常满意。
兵部如此,恩赏记录。
这样才能保证将士们的付出得到应有的回报,激励他们在战场上奋勇杀敌。
随后,朱元璋面带几分沉思,似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冠军侯在此次北伐之中立下战功无数,他的妻儿已入应天许久了,太子曾召见过一次,咱也该见见了。”
朱元璋缓缓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关切:“云奇,朝议散去后,你去传咱的口谕,你带朱应妻儿入宫觐见。”
“咱,赐宴恩赏。”
这自然也是表达对朱应的看重。
“奴婢领旨。”
云奇听到皇帝的吩咐,立刻上前一步,恭敬的应道。
……
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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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来抓我啊。”
“娘……”
在朱府宽敞的庭院内。
朱应已经出征了近九个月了。
当初离别时,朱熈才几个月大,如今已经一岁多了。
起初只能蹒跚学步,现在都可以欢快的跑起来了。
他穿着一身精致的白灰色华服,朱熈继承了父亲与母亲的优良基因,生得十分可爱,那粉嫩的小脸如同熟透的苹果,让人忍不住想要捏上一把。
可以预见,以后他肯定是一个风度翩翩的俊俏小哥。
当然。
相比于他父亲朱应身上那股武将的悍勇之气,这朱熈则是偏向几分文人的气质,他的眼神中透着灵动与聪慧,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熈儿,你就是屁股痒痒了。”
沈玉儿跟在儿子身后,脸上带着几分无奈的笑容。
“一天到晚捣乱个不停。”
沈玉儿轻声嗔怪道,但那语气中却满是宠溺。
以前她还不理解什么叫做一岁两岁狗都嫌,现在沈玉儿算是彻底明白了。
这小家伙的精力仿佛永远都用不完,整天在家里上蹿下跳,一刻也不得安宁,真的是到了狗都嫌弃的年龄!
这时!
林福迎面走来,直接就一把将小朱熈给抱了起来,动作轻柔而熟练,仿佛这已经是他无数次做过的事情。
“林阿翁。”
小朱熈一看到抱着自己的林福,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充满了纯真与喜悦。
“你回来了。”
朱熈兴奋的说道:“有没有给我带东西吃?”
说着,朱熈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了期待。
“我家小少爷要东西吃,老奴肯定是要带啊。”
林福笑着说道,看着自己的小少爷,笑容都格外温暖,眼中满是对小朱熈的疼爱。
随后。
林福直接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米团子,香味扑鼻。
“还是林阿翁最好。”朱熈高兴的接过米团子,立刻讨好的说道。
“少夫人。”
林福抱着小朱熈,转身面向沈玉儿。
他腰背微弯,行了一礼,即便被朱应夫妇视作长辈,但他的礼数却分毫未减。
沈玉儿看着在林福怀中扭动的儿子:“林伯,你说我是不是要找一个先生教导熈儿识文断字了?”
林福低头看向怀中眨着大眼睛的朱熈,然后道:“小少爷才一岁多,还太小了点吧?”
“他虽然小,但我怎么感觉他比三四岁的孩子都闹腾。”
“一天精力无限。”
沈玉儿无奈的摇头,忽又凑近压低声音,眼中泛起几分光彩:“而且这小家伙也的确很聪明,我在书房时,他趴在案边玩耍,竟然记住了十几个字,还能念出来!”
朱熈像是听懂了夸赞,突然挣脱林福的怀抱,跌跌撞撞跑到石桌旁,胖乎乎的手指点着沈玉儿留下的字帖,含糊不清的念道:“天……地……人!”
“小少爷竟然这么厉害?”林福一脸惊讶的看着,完全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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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
一岁就能认字,这的确是非常少见的。
而这。
毫无疑问。
正是当初面板加持在朱熈身上的天赋带来的影响,当初朱熈出生后,随机天赋就落下了一个【政】。
政。
包含很多。
其中识文断字自然是在其中,唯有能够识文断字方可处置政务。
如今朱熈这么快就认字了,便是天赋的展现。
沈玉儿蹲下身,抚着自己儿子的头:“我还试了几次,换了不同的字教他,他真的都记住了。”
说着。
沈玉儿抬头望向林福,目光中满是期待:“林伯,你说是不是该请先生了?”
听到这。
林福思索一刻,也是当即点头,眼中也满是对朱熈的欣慰:“如此看来,的确是要给小少爷找先生教导他认字了。”
“这般天赋,可不能耽误。”
闻言。
“那林伯,你费点心,看看有没有学问好的先生。”沈玉儿当即道,随后俏脸上也露出了一抹淡笑:“省得他这一天光知道淘气。”
林福想了想,眼前一亮,忽然道:“少夫人,我倒是觉得如果小少爷真的对学文有天赋,那就给他多找几位老师。”
“经史子集、礼法政学,各请擅长的夫子,到时候再看小少爷更偏向哪门学问。”
“如果小少爷真的有天赋,那我们朱家就真的要出一个未来的状元了。”林福高兴的道。
“好主意!”沈玉儿拍手笑道,直接赞同:“反正林伯你去找吧,只要合适,我们府里重金聘请。”
“好。”
林福刚应下。
忽听急促的脚步声快速跑来。
一名府外值守的护卫快步而来,当即躬身一拜:“夫人!林管家!府…府外来了禁卫军,全部都是红披风,似乎是皇宫来的,不知道是有什么事,要传见夫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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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儿也根本不敢耽搁。
直接就快步向着府外走去。
林福自然是紧随其后。
如今朱应不在府上,虽然沈玉儿有主见,但很多事情都是要与林福商议的,此番皇宫禁卫军都来了,绝对是大事的。
不一会。
府外。
入眼。
一个老太监站在了府门前等候,带着一种和煦的笑容,周围则是禁卫军护持着。
当看到了这个老太监。
沈玉儿心底一惊,她自然立刻认出了眼前的老太监是当日来传达圣旨的总管。
“云公公。”
“不知道是有何要事?”
沈玉儿快步走来,十分忐忑的问道。
“朱夫人不要担心,老奴是奉了皇上的旨意,特来请朱夫人母子入皇宫一叙。”云奇笑着说道。
“入皇宫一叙?”沈玉儿则是更为忐忑了。
毕竟已经来了应天这么久了,怎么忽然被邀请去皇宫了?
虽说已经见过了当朝太子,可对于传说中的大明皇帝,沈玉儿心底有着一种难言的敬畏的。
毕竟在民间就有着关于皇帝与太子父子的传言。
有人说当今皇帝朱元璋威严如天,并且十分的凶,有人说朱元璋喜怒无常,随时随地就会杀人。
但对于普通的百姓来说,属于朱元璋的许多则是正面的,因为朱元璋是从民间贫苦出身,对待百姓有着强烈的共鸣,最恨贪官污吏,也最恨唯利是图的商贾。
总之。
针对朱元璋的传言有着无数,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皇帝的脾气不是怎么好。
“朱夫人不要害怕。”
“此番皇上传召,乃是好事。”
“冠军侯又在北疆立功了,攻破北元都城,斩获无数。”
“此番冠军侯未曾归来,所以皇上为了恩赏,特意召朱夫人母子入宫觐见,并且赐宴。”
“而且太子殿下也在。”云奇笑着说道,他自然是看出了沈玉儿的担心了。
听到这。
沈玉儿也才稍微放心下来。
特别是听到太子殿下在,则更为放心。
虽说对于朱标,她也只是见过一面,但给她的第一印象就是很温和,很有亲和力,有他在,应该就没有什么坏事了。
“敢问公公,臣妇母子何时入宫?”沈玉儿恭敬问道,不敢逾越。
“皇上特意交代了,此番直接随着老奴入宫就行。”云奇笑着道。
“那臣妇需不需要准备什么?”沈玉儿立刻问道。
不过回过神来。
沈玉儿立刻看向了林福:“林伯,快去将府中的上等精酿带上一箱,觐见皇上不能空手去。”
“是,少夫人。”林福当即点头,随后就招呼护卫去搬。
见此。
云奇也并没有去阻止。
“公公。”
“臣妇去带儿子。”沈玉儿恭敬说道。
然后转身去府里抱朱熈。
不一会。
沈玉儿就抱着朱熈出来了,林福也准备好了一箱子酒水。
当云奇目光落在了朱熈脸上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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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云奇的双眼一凝,继而瞳孔也不由得放大了。
显然是被惊到了。
作为宫廷之中的老人,一直以来都是侍奉朱元璋和马皇后,他又怎会不认识朱雄英?
当看着眼前的朱熈。
样貌当真是与昔日的朱雄英不可谓不像,不说十分,那至少有个七八分的相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公公。”
“现在就走吗?”沈玉儿看着有些发呆的云奇,温声问道。
这一声。
也让云奇回过神来,随后立刻点头:“请朱夫人上马车。”
一旁。
一个禁卫军直接就放上了一个阶梯,拉开了马车幕帘。
沈玉儿抱着朱熈就登上了马车。
而云奇的表情则是有些难以回神。
“太像了。”
“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真的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
“天底下竟然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了皇长孙…唉,我只怕都以为就是皇长孙小时候了。”云奇心底暗暗想到。
看着眼前的马车。
云奇心底又生出了一种担忧:“但愿皇上看到了这小家伙不会感伤吧。”
此刻。
云奇也免不了多想。
但他很快回过神来。
当即转身上了马车,自然是由他亲自护送。
有禁卫军护持。
这一路上自然是畅通无阻。
但一直在密切关注朱府的沈家,自然是立刻得到了消息。
“老爷。”
“刚刚在朱府外的眼线得到了消息。”
“沈玉儿被传入了皇宫之中了。”
“而且…而且从朝堂也得到了一个消息。”
“元都已经被北伐大军攻破了,从此以后,北元王朝不复了,再次变成了昔日的游牧国度了。”
“据说…据说攻破元都的将领就是朱应。”
沈管家来到了内堂,脸色难看的向着沈万三禀告道。
此话落下。
沈万三老脸的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朱应每一次立功,每一次的亮眼,自然是让他不安。
“唉。”
沈万三叹息了一口气:“沈玉儿,还是拒绝了我沈家的示好吗?”
“老爷。”
“我们已经尝试了很多次了,多次送礼上门,可朱府的人一听是我沈家,立刻就是乱棍打出。”
“沈玉儿摆明了就是不想再与我沈家有任何关联了。”
“如今…因为朱应的原因,朱家可是朝堂上的红人,甚至于许多人也知道朱家与我沈家的几分关联了,为了给朱家示好,不少人也断了与我沈家的联系。”
“如今…老奴也不知道要如何了。”沈管家苦笑的说道。
对此。
沈万三也是一脸懊悔,更有一种被多次打压的愤恨。
“朱应,沈玉儿。”
“当初就应该直接做绝的。”
“如若直接做绝了,岂会有今日的情形。”沈万三冷冷道。
意识到了与朱家缓和关系不成,沈万三又后悔当初没有直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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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平府的生意如何了?”沈万三问道。
“情况很不好,这近一年的时间,我北平府的商路都被斩断了,如今我沈家在北平府各处的商业都是亏损,布匹,玉器,茶,各种都被针对。”
“而且…而且哪怕我们借助其他家族运送,可那些山匪就好似早就收到了情报似的,总是能够精准对付。”
“北平府的商路,已经彻底断了。”
“而且…而且官府对于这伙山匪也没有任何办法,根本阻止不了。”沈管家苦笑着说道。
“北平府商路不通,那就放弃吧。”沈万三咬着牙,充满不甘的说道。
“老爷。”
“要不要先行将此事闹大,最好是闹腾到朝廷去?”
“如果让皇上知道了在大明境内有如此猖獗的山匪,定然会震怒的。”沈管家提议道。
“可此举或许会得罪燕王?”
“毕竟北平府是他的藩国。”沈万三有些犹豫。
“如今老爷都有心思放弃北平府的生意了,得罪燕王又能如何?”
“再而。”
“如今我沈家在北平府利润最大的酒水都被忽然出现的酒楼,还有朱家的酒楼给夺了,如若这背后没有燕王的影子,老奴肯定是不相信的。”
“既如此。”
“还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只要让朝廷知晓这山匪,借助朝廷的力量来剿灭,也可以让那朱应吃个大亏。”沈管家冷冷道。
听到这。
沈万三带着几分沉思之色。
最终。
点了点头。
“你说的没错。”
“既然北平府的生意做不了了。”
“那就一不做二不休。”
“索性直接捅到朝廷去,朱应不是养了这些山匪对付我沈家吗?”
“那我就让他这一支山匪全部都去死。”沈万三冷冷道。
“老爷英明。”沈管家立刻道。
“而且……”
沈万三脸上露出了一抹冷笑,随后道:“派人在应天府散播消息,就说冠军侯之妻沈玉儿不尊孝道,不敬父,不敬亲。”
“老爷。”
“此举落下,虽然会让朱家有些声名有损,但似乎也代表不了其他。”
“而且会将朱家彻底得罪死啊。”
“再而……这沈玉儿如若深究,她根本就不是我沈家人。”沈管家有些犹豫。
在他看来。
如若继续得罪朱家,得罪朱应,那结果绝对是讨好不了。
“就算她不是我沈家人,但也是在我沈家长大的。”
“在华夏,孝义为先。”
“我就是要让沈玉儿声名狼藉。”
“至于能不能取得效果,那就看吧。”
“反正已经不死不休了,就算没有效果,那老夫也要让他们难受。”沈万三冷冷道,充满了恨意。
在他看来。
他已经多次让步了,可朱应和沈玉儿竟然都不接受,这自然是让他不满。
如此。
那就斗到底!
他沈家虽然为商贾多年,但可是没有把柄在外的,就算他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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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北平府的生意放弃后,迁移到何处?”沈管家问道。
“大同府,安定府,都可以。”
“逐步将重心转移吧。”沈万三叹了一口气。
……
皇宫大内!
东宫虽处于皇宫,但未曾深入。
而今日。
乘坐着马车,享受着普通的大臣都享受不到的殊荣,一路马车入皇宫,来到了文渊阁所在。
这也是朱元璋日常处置奏折的地方。
很快!
当马车停下。
“朱夫人,已经到了。”
云奇笑着道。
随后先行下了马车,拉开幕帘。
沈玉儿带着一种忐忑的心情,牵着朱熈走下了马车。
而朱熈根本不怕这阵仗。
小脑袋好奇的向着四周展望。
“娘。”
“这地方好大啊。”
“还有好多兵。”
朱熈大眼睛睁大,声音稚嫩而好奇的说道。
“熈儿,这里是皇宫,天下最大的人在的地方,你可不能乱说话,待得没有娘准,你不准开口。”沈玉儿十分严肃的盯着朱熈道。
看着自己娘亲这严肃的样子,朱熈也是点了点头,虽然有些不情不愿。
“皇上。”
“老奴已经将朱夫人母子带来了。”
云奇站在大殿外,恭敬对着殿内道。
“进来吧。”
朱元璋苍老而威严的声音从殿内传了出来。
“朱夫人,进去吧。”
云奇转过头,微微一笑。
“呼。”
沈玉儿平复了一下心情,但还是带着难言的紧张。
手紧紧握住了朱熈的小手,缓步向着眼前的大殿内走去。
入了大殿。
迎面而来的就是一种难言的威肃。
似乎也是因为朱元璋在其中,带来了一种无言的威肃感。
帝王所在,天威所在。
沈玉儿又岂会不紧张!
真正进入了大殿内。
沈玉儿用余光一看。
在大殿内。
朱元璋端坐在龙椅上,在御案上批阅着走着,一旁朱标则是在帮忙看着,也是提出他自己的异议。
当沈玉儿走进来。
“臣妇携子参见皇上。”
沈玉儿声音有些颤抖的道,欠身一拜。
因为有诰命在身,无需跪拜。
而朱熈则是好奇的打量着,有样学样的行礼,不过当他抬起头后想要看,沈玉儿直接就把他的头给按了下去。
现在沈玉儿就怕自己儿子惹的这位皇帝不快。
毕竟。
传言还是有些先入为主的。
在沈玉儿心底,朱元璋也是喜怒无常的那种皇帝。
她自然害怕。
而一旁,朱标则是带着和煦的笑容。
闻声!
朱元璋缓缓抬起头,威严的老脸上也浮起了一抹笑容来,不过看起来仍然是透出了一种难言的威压。
“免礼平身。”朱元璋一抬手。
“谢皇上。”
沈玉儿立刻道谢,缓缓站直,但仍然低着头。
连带着朱熈的头都被沈玉儿按着,生怕这小家伙触怒到了天颜,毕竟小孩子可管不了那么多,直视天颜可是不敬的。
这些规矩,沈玉儿自然是十分清楚的。
朱元璋则是带着几分好奇的看向了沈玉儿。
看着她的样貌,的确是出众,而且气质也还行。
“不错。”
“朱应找了一个好妻子。”朱元璋笑着夸赞道。
“多谢皇上夸赞。”
沈玉儿则是立刻回道,忐忑回话,不敢不敬。
但这时!
朱熈一直被自己娘压着头,终于忍不住了,于是有些小生气的道:“娘,你压得我头好疼。”
这清脆稚嫩的一声,立刻就将朱元璋的目光吸引到了朱熈的身上。
“给我老实点。”
“这里是皇宫。”
沈玉儿压低声音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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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儿充耳不闻,白皙而修长的手依旧稳稳的压在朱熈的头顶,或许,这就是父爱的影响,变成了母爱如山了。
此刻。
沈玉儿也没有办法,她的眼中满是忧虑。
沈玉儿实在是被朱熈这小家伙在府上的调皮捣蛋折腾得心力交瘁。
回想起朱熈会走路以来,朱熈就像个小魔王,上蹿下跳,把府上搅得鸡飞狗跳。
她担心这无法无天的性子到了皇宫,在当今皇上面前也不知收敛,一旦犯下逾越礼数的大错,那可就是大祸临头了。
虽然自己夫君有功,但沈玉儿还是十分慎重的。
不想自己拖夫君的后腿。
看到了这一幕。
“哈哈。”
朱元璋爽朗的笑声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也让压抑感减少了许多。
“这里不是朝堂,也不是什么庄重场合,不必如此拘谨。”
“小家伙,抬起头来,让咱好好瞧瞧你。”
朱元璋的双眼微眯,老脸上的皱纹都透着几分慈祥,显然是被朱熈稚嫩可爱的语气逗得开怀不已。
得了朱元璋这句话,沈玉儿高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些,无奈的轻轻叹了口气,缓缓将压着朱熈的手拿开,但同时也是小声叮嘱:“你最好给我老实点,不然回家让你好看。”
下一刻。
朱熈像是挣脱了束缚的小鸟,一点也不怕生,迅速好奇的抬起头,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前面的朱元璋。
那眼神中满是纯真与探究,仿佛眼前这位威严的皇帝只是一个普通的老者。
当然。
小孩子也根本没有那么多的想法。
不抬头还好,这一抬头,可把朱元璋惊得呆在了当场。
“这……这……”
朱元璋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声音也变得有些沙哑,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喉咙。
他的一双老眼瞪得滚圆,死死的盯着朱熈,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
纵然几个月前,朱标曾经提及过朱熈的样貌,说他与昔日自己孙子的模样有几分相似,可今日亲眼所见,朱元璋才真切的感受到,这哪里是相似,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不说完全一样,起码也有七八分相像。
朱标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已经一岁多的朱熈,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而在他眼中深处更是透着一种淡淡的忧伤,微微低头,似乎在努力掩饰着内心的复杂情绪。
朱熈的面容,像一把锐利的刀,轻易的划开了他心中那道尘封已久的伤口,让他想起了往昔的种种。
不过!
在看到朱元璋此刻的样子,朱标自然明白其中缘由,只是默默无言。
他深知自己都还未能从过去的伤痛中完全走出来,而父亲又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又怎能轻易释怀?
当初,那可是他们满心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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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熈儿是怎么了?”
沈玉儿聪慧过人,心中不禁泛起疑云。
她的余光在朱元璋和朱标之间来回游移,敏锐的察觉到了异样。
“不对,当初第一次太子见到熈儿时,也是这般模样,直勾勾的盯着熈儿看。”
“难道熈儿长得像皇上与太子熟悉的人不成?”
沈玉儿的脑中灵光一闪,立刻联想到了“故人”二字。
也只有这个原因,才能解释为何当今皇上和太子见到朱熈时,都露出这般震撼的表情。
“父皇。”
朱标见朱元璋盯着朱熈看了许久,眼神中满是痴迷与怀念,忍不住轻声提醒道。
这一声呼唤,饱含着他对父亲的关切,也试图将父亲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这一声,果然让朱元璋回过了神。
“难怪当初标儿说这世间会不会有往生轮回,竟是此意。”
朱元璋心中感慨万千,老脸上带着难以言喻的沧桑。
“若非亲眼所见,咱又怎会相信这世间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啊。”
“他简直就和雄英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啊。”
“唉…可惜雄英不在了,如果他还在,咱估摸着都觉得这小家伙是雄英的子嗣了,太像了。”
朱元璋在心底暗自想着,一种深深的怅惘在心中蔓延开来。
不过!
当朱元璋抬起头,目光与朱标交汇的那一刻,父子俩心有灵犀,彼此都明白对方心中所想。
那眼神中的默契,是多年来深厚亲情与共同经历铸就的。
“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啊?”
朱元璋微微一笑,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语气温和而慈祥。
这是朝臣们从未见过的温和模样。
或许是眼前的朱熈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最疼爱的长孙。
此刻。
朱元璋也感觉自己置身于一场美妙的梦境之中,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却又美好。
好似他的孙儿回来了!
“我叫朱熈。”
朱熈脆生生的回答道,声音稚嫩,但一本正经:“朱家的朱,朱熈的熈。”
一边说着,朱熈一边伸出小手,在空中一笔一划的比划着,模样认真而可爱。
似乎还知道写自己名字似的。
“哈哈。”
朱元璋听着小家伙的回答,忍不住又笑了起来,笑声中满是宠溺。
他眼珠一转,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接着问道:“那你可知熈字有何寓意?”
问出这话时。
朱元璋微微向前一靠,目光紧紧的盯着朱熈,眼中满是期待。
“这个娘教过我。”
朱熈歪着脑袋,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认真的回道:“熈的寓意是光明,繁荣,和煦还有昌盛。”
回答时。
朱熈努力的回想着母亲教导时的样子,小脸上写满了专注,那严肃的神情仿佛在完成一件无比重要的大事,可爱极了。
听到这。
朱元璋和朱标不禁眼前一亮,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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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是完全没有想到,朱熈小小年纪,竟然真的能回答上来这个问题。
这一幕,让父子俩仿佛又回到了当年。
同样是在这文渊阁内,那时马皇后还在世,一家人其乐融融。
朱雄英已经长到了四岁,像个活泼的小猴子,在大殿内蹦蹦跳跳,十分撒欢。
朱元璋坐在御案前,一如既往的批阅着堆积如山的奏折,手中的毛笔在纸张上不停的舞动着。
“我说阿翁,你这一天天的批阅奏折,不累吗?”
朱雄英一脸不满的走到朱元璋身边,双手叉腰,小嘴撅得老高:“就不能多陪陪我?”
说出这话时,朱雄英的眼里闪烁着渴望的光芒,满是对祖父陪伴的期待。
“你这臭小子懂什么?”
朱元璋头都没抬,手中的笔依旧不停的写着:“咱现在做的事情,那可是关乎天下的大事,每一本奏折都足以影响天下,影响我大明的国运。”
“陪你去,这奏折谁来处置?”
“难道靠你这小子啊。”
虽然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但眼神中却满是宠溺。
从这对话中,便能看出朱元璋与孙子相处时,就如同普通人家的爷孙一样,毫无隔阂,亲密无间。
“全部丢给爹去啊。”
朱雄英不假思索的回答道,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反正他一天天闲得慌。”
果然,朱雄英是一个“大孝子”!
有这种好事就想到了他爹了。
听到这。
“你爹哪里闲得慌了?”朱元璋笑着问道,同时也放下手中的笔,看着调皮的孙子,眼中满是无奈与宠溺。
“天天来找我的事,没事就要揍我,你说他闲不闲?”
朱雄英睁大眼睛,满脸委屈的说道。
听到这。
朱元璋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声在大殿内回荡。
他伸手摸了摸朱雄英的头,说道:“你这臭小子!咱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原来是来咱这里躲你爹来了。”
“咱可告诉你,你爹可不清闲,大明不知道有多少事压在他身上呢,你小子也就是太小,不然也要处置事务。”
一听这话,朱雄英连连摆手,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得了阿翁,我还是一个小孩子呢,正是该玩的年纪。”
说着。
朱雄英立刻就远离了朱元璋,似乎生怕让他处理奏折似的。
“得。”
朱元璋看着孙子活泼的样子,无奈的笑了笑:“既然你今天来了,那阿翁就来考考你。”
“倘若你以后治理天下,你如何对待万民?”
朱元璋重新拿起奏折,一边批阅,一边笑着问道。
听到这一问!
朱雄英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他停下手中的动作,认真的思考着,小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严肃。
沉默了片刻后。
朱雄英抬起头,眼神坚定的说道:“阿翁是得到了万民的认可,从微末成为九五之尊。”
“可是!倘若我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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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朱家想要安定天下,大明永远昌荣,唯有轻徭薄赋,律法治之,惩治贪官,恩泽万民。”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是根本。”
朱雄英稚嫩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一字一句都掷地有声。
听着朱雄英的话,朱元璋原本带着笑意的脸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他放下手中的奏折,认真的看着自己的孙子,眼中满是赞赏与欣慰。
而在殿外!
朱标原本正准备大步踏入殿内,可听到儿子的这番话后,他猛地停下了脚步,眼中也透着思索,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可以想象到,当初朱雄英之所以能受到朱元璋父子的无限恩宠,让他的地位无比尊荣,依靠的绝非仅仅是他高贵的出身,更有他本身超乎常人的聪慧。
历史上,如若朱标长寿,朱雄英健在,可想而知,大明或许也不会有内乱导致国力消耗,必会走上更强盛的局面。
思绪回到当下。
“这小家伙看起来是真的像雄英啊。”
“一样的聪慧,一样的机敏。”
朱元璋在心底暗暗感叹道:“而且如此小竟也如此聪慧,当真是少见。”
此刻。
他看着朱熈,眼神中满是喜爱与赞赏,仿佛看到了昔日朱雄英的影子。
“小家伙,你识字吗?”
朱元璋笑着问道,不过这话更多的是带着调侃的意味,看着朱熈,他也是想着充满了探究的意思。
“认识一些字。”朱熈点了点头,小脑袋晃来晃去,显得十分可爱。
不过说完,他又歪着头,补充道:“娘说了,要给我找一些先生来教导我认字。”
朱熈脸上露出一丝期待的神情,似乎对识字很感兴趣。
“真的认字?”
朱元璋惊讶的问道。他的眼睛微微睁大,脸上写满了诧异。
自己长孙小时候就十分聪慧,被誉为神童,可也是到了两岁才开始认字。
而眼前这小家伙才一岁多,竟然就已经识字了,现在还要找先生教导,这怎能不让他感到惊讶。
“咱可不信你这小家伙的话。”
朱元璋笑着摇了摇头,眼中却满是宠溺:“过来,看看你认不认识这上面的字。”
说着。
朱元璋对着朱熈勾了勾手,脸上带着鼓励的笑容。
一旁的沈玉儿满脸担忧,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双眼紧紧的盯着朱熈,心中充满了不安。
但朱熈就像个无畏的小勇士,根本就不怕,迈着还不太稳的步伐,快步向着朱元璋跑去。
他的身体摇摇晃晃,像一只刚学会走路的小鸭子,模样滑稽极了,让朱元璋父子看了,眼中都涌起了笑意。
当跑到朱元璋面前时,朱熈发现自己的身高还够不到桌子。
他抬起头,看着朱元璋,眼中没有丝毫的畏惧,仿佛眼前的人不是令人敬畏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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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竟然直接对着朱元璋的大腿一爬,双手紧紧的抓住朱元璋的龙袍,小脚丫用力地蹬着,三步并两步,就像一只灵活的小猴子,直接就坐在了朱元璋的大腿上。
看到这一幕,沈玉儿整个人都惊呆了,她的眼睛瞪得滚圆,双手捂住嘴巴,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完全被吓到了。
“熈儿。”沈玉儿急得压低声音喊道,声音中充满了紧张与担忧。
喊了一声,她下意识的向前迈了一步,却又不敢再靠近,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但此刻。
对于朱元璋而言,看着怀中的小家伙,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暖。
那是一种触及内心深处的感受,仿佛尘封已久的情感大门被一下子打开。
很久了。
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此刻的朱熈,就好像自己朝思暮想的大孙子又回到了身边。
当初朱雄英还在时,有事没事就喜欢爬到他身上,缠着他要背,要抱,那些美好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看着怀中的朱熈,作为皇帝的朱元璋,平日里对待满朝文武威严如天,此刻,在失去孙儿多年后,第一次有了一种别样的温情,他的眼神变得无比柔和,脸上也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看,你认不认识这上面的字?”
朱元璋回过神来,轻轻拿起一封正在批阅的奏折,小心翼翼的拿到朱熈面前,脸上带着鼓励的微笑。
朱熈立刻瞪大了眼睛,像发现了宝藏一般,紧紧的盯着这封奏折,他的大眼睛迅速扫视着上面的字,突然眼前一亮。
“天,启,奏,地……还有人,呈,这些字我都认识。”
朱熈兴奋的指着奏折上面的字,大声说道。
他的声音清脆响亮,每读出一个字,小手就准确地指在对应的字上,那认真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你这小家伙,咱倒是小瞧你了。”
朱元璋颇为惊讶的笑道,脸上的皱纹都透着喜悦:“你竟然真的认识。”
明显,朱元璋的话语中满是赞赏,再次摸了摸朱熈的头,心中对这个小家伙的喜爱又多了几分。
“恩,我可厉害了。”
朱熈十分得意的昂起头,小胸脯挺得高高的,那骄傲的样子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自己的厉害。
“等娘找先生来,所有字我都会认识。”朱熈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小拳头,充满了自信。
看着这小家伙的可爱模样,朱元璋看了一眼旁边的朱标,两人心领神会,随后都是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哈哈哈。”
爽朗的笑声在这文渊阁大殿内久久回荡,那笑声中充满了欢乐与幸福,仿佛将多年来的阴霾都一扫而空。
这也是久违的,很久未曾有过的笑声。
在殿外!
侍奉的云奇和值守的禁卫军统领郭镇听到这笑声,都颇为诧异。
他们对视一眼,眼中都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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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云公公,你有多久没有听到皇上大笑过了?”
郭镇笑着看着云奇问道,脸上带着一丝疑惑,记忆中似乎很久都没有听到过皇上如此开怀的笑声了。
“很久了。”
云奇也是一脸感慨,他微微叹气,眼中透着回忆:“而且这是皇上发自真心的笑声,并非是那种针对臣子的。”
一边说着,云奇又一边摇了摇头,似乎在感叹时光的流逝。
“这倒是稀奇事了。”
郭镇称奇的说道,他的眼睛微微睁大,脸上写满了惊讶:“皇上一向不喜于声色,今天朱夫人带着幼子觐见,竟然能够让皇上如此开怀。”
他看向大殿的方向,眼中充满了好奇。
“是啊。”
云奇笑着点了点头。
不过,他也没有明说什么。
毕竟,他也不可能去说那个幼子长得像昔日的皇长孙吧。
或许这也是当今皇上如此开怀的一个原因。
但此事,对于皇宫而言,仍然是禁忌,没有人敢去逾越,纵然他这个皇宫中的老人也不例外。
文渊阁大殿内!
对于朱熈的表现,朱元璋十分满意,他的脸上始终洋溢着笑容,眼中满是欣慰。
很久了,他都没有如此开怀过了。
“沈玉儿。”
朱元璋抬起头,看着沈玉儿,眼中带着赞赏:“你这儿子教导得不错,这才一岁多竟然就能够识字了。”
此刻。
或许是爱屋及乌吧,他对沈玉儿的声音也是十分温和而亲切。
“回皇上。”沈玉儿连忙恭敬的回道,她微微低头,透着谦逊道:“这并非臣妇教导,而是臣妇在处置一些府中的事情时,他在一旁看着学会的。”
说着时,沈玉儿一边偷偷看了一眼朱熈,眼中满是骄傲。
今天还真是给她长脸了,给自己夫君长脸了。
“看着就学会了?”
朱元璋一听,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他立刻举起怀中的朱熈,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看来这小家伙对学文还真的是天赋异禀啊。”
“以后说不定要成为我大明的状元郎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晃动着朱熈,就好像是当初在逗弄自己的孙子一样。
朱熈则是歪着脑袋,好奇的看着朱元璋,大眼睛里充满了疑惑:“什么是状元郎?”
这一问,十分的天真。
“就是筛选整个天下三年内最有学问的一个人。”
朱元璋笑着解释道,他的眼中满是耐心,这是少见的。
如若让朝堂大臣看到了,绝对会以为皇上被假冒了。
“才三年内吗?”朱熈一本正经的说道,小脸上写满了坚定:“那我要成为一直以来都是最有学问的人。”
看着这小家伙如此可爱的模样,朱元璋笑着说道:“那咱可等着。”
“可曾为他找好老师了?”朱标则是看向沈玉儿,关切地问道,一如既往,他仍然是温和而仁厚,让人倍感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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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儿双手交叠按于腹前,微微欠身,恭敬回道:“已经让管家去找了。”
“再过一段时间,应该就可以找到了。”
闻言。
“要不要孤帮你去找一找?”
朱标笑着看着沈玉儿道:“朝堂上可有不少有学问的人。”
此番,他也是有着长辈对晚辈的照拂之意。
沈玉儿闻言,立即福身行礼,声音温婉又不失分寸的道:“臣妇多谢太子殿下好意,只是小儿还并非到真正的启蒙之年,所以还是先行随意找几个先生教导。”
说到此处微微抬头,目光在朱标与朱元璋之间短暂流转,又恭敬道:“等到以后真的成器了,臣妇一定会请求太子殿下帮忙推荐几位老师。”
这番话出口。
沈玉儿的紧绷感才稍稍放松。
“一岁多就学文识字。”
“的确少见了。”
“孤还期待他能成才。”朱标凝视着朱熈,十分期待的说道。
倒也是十分的喜爱。
朱元璋则是轻抚着小朱熈的头,颇为感慨的道:“毕竟他爹如此厉害,在统兵之事上年纪轻轻就取得了不小的成就。”
“虽然这小子没有继承他爹的军事天赋,倒是有着学文的天赋,这倒也是不错。”
话音未落。
沈玉儿似乎想到了什么,恭敬道:“皇上,太子。”
“此番前来,臣妇没有准备太好的礼物,只是从府中带来了一些自酿的酒水。”
“还请皇上和太子笑纳。”
……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朱标闻言,脸上浮现出一抹欣然笑意,道:“朱家酒坊与酒楼,如今在应天城已颇具声名,其所产美酒,更是堪称一等一的精酿。”
“孤一直都想一品为快,只是苦于未有机会。”
“今日你既特意带来,那孤与父皇,自然却之不恭了。”
朱标到底是朱标,三言两语间,便巧妙的化解了沈玉儿的忐忑不安。
“臣妇夫妻二人,皆蒙皇恩浩荡。”
“此番所献之酒,不过是聊表心意的微薄之礼。”
“还望皇上与太子殿下,莫要嫌弃。”沈玉儿恭敬的回应道。
朱元璋嘴角上扬,露出温和笑容,当即说道:“你有心了。”
“云奇。”
“待咱用膳之时,记得将玉儿带来的酒呈上来。”
话声刚落。
殿外!
云奇立刻恭敬应道:“奴婢领旨。”
“小朱熈。”
“你还记得孤吗?”朱标微微俯身,凑近朱熈,脸上带着亲切笑意,轻声问道。
朱熈仰起头,目光直直地望向朱标。
小脑袋歪向一侧,那双大眼睛滴溜溜地直转,模样看起来,似乎是真的在认真思索。
片刻之后。
朱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阿翁?”朱熈试探着,小声喊道。
听闻这一声呼喊,朱标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触动,眼神瞬间变得复杂起来,他张了张嘴,想要回应,可内心那股复杂的情绪,却让他一时语塞,竟无法发出声音。
一旁的朱元璋,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自然明白朱标的感受。
“诶。”
朱标向前一步,动作轻柔的从朱元璋怀中,将朱熈抱了过来,同时,轻声应了一声。
对于朱标而言,这一声“阿翁”,仿佛是心底深处一直渴望得到的慰藉。
他不禁暗自思忖,如果自己的儿子还在人世,或许如今也已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说不定,也会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孙儿,在自己身边嬉笑玩耍。
“阿翁,你怎么哭了?”
朱熈抬起头,眼中满是不解,望着朱标,关切地问道。
那稚嫩的语气中,既有孩童特有的疑惑,又带着纯真的关心。
或许。
正是这份纯真与关心,深深触动了朱标的内心。
“阿翁没事。”
“阿翁见到熈儿,心中欢喜至极。见到熈儿,阿翁想起了一个很重要的人,所以高兴得哭了。”朱标双眼微微湿润,眼眶中闪烁着泪光,他紧紧地抱着朱熈,声音却依旧无比慈祥、温和。
对朱标来说,此刻的泪水,足以表明他内心的触动有多么强烈。
“看来,当今太子与皇上,心中当真挂念着某个人。”
“难道熈儿长得像他们思念的故人?”
“可普天之下,究竟是谁,能让皇上和太子都如此念念不忘?”沈玉儿心中充满了疑惑与好奇。
毕竟!
沈玉儿初来应天,人生地不熟,而且昔日皇长孙之事,已过去多年,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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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之沈玉儿对皇家之事,本就所知甚少。
但此时。
沈玉儿不敢多作张望,只是低垂着头。
她心里清楚,朱标此刻触及了内心深处的伤痛,而自己只是一个外人,在这种情况下,最好还是保持沉默,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皇上。”
“如今已至晌午,是否该传膳了?”
云奇的声音,从殿外传了进来,恭敬而有礼。
“这么快就到晌午了。”
朱元璋也不禁感叹时间过得飞快,但他没有丝毫犹豫,即刻下令:“传膳吧。”
“奴婢领旨。”
云奇领命而去。
没过多久。
一群宫女鱼贯而入,动作娴熟地在殿内摆放桌椅,随后,一道道菜肴被端上了桌。
然而。
让沈玉儿颇感意外的是。
桌上并未出现她想象中的大鱼大肉,或是山珍海味,映入眼帘的,只有一些家常小菜,甚至,荤菜仅有一碟。
由此可见。
朱元璋的生活,是何等的简朴。
“传言都说当今皇上,性格喜怒无常。可普通百姓,却对皇上敬仰有加,视其为圣君。”
“而且,皇上向来体恤万民,生活简朴。”
“今日亲眼所见,果然名不虚传。”沈玉儿心中暗自感慨,对朱元璋的敬佩之情,也愈发深厚。
“今日只是小宴,也是咱为冠军侯立下大功的恩赏。冠军侯如今尚未凯旋,所以咱便先邀请你们母子入宫一叙。”朱元璋微笑着解释道。
“臣妇代夫君,谢皇上隆恩,谢太子殿下隆恩。”沈玉儿立刻起身,恭敬的谢恩。
毕竟。
能得到当今皇帝与太子的单独宴请,这是朝堂上众多大臣梦寐以求,却难以企及的殊荣。
而沈玉儿,一个女子,竟有幸获此待遇,这份荣耀,简直难以想象。
“玉儿。”
“你也算是孤的晚辈,孤便如此称呼你了。”
“父皇一向崇尚简朴,平日里用膳,也多是这般家常便饭,所以你不必多想。”朱标看着桌上的菜肴,微笑着向沈玉儿解释道。
“能得皇上赐宴,此乃臣妇莫大的荣幸。”沈玉儿恭敬的回答道。
她并未说那些阿谀奉承的场面话,也没有刻意夸赞,因为她深知,过于做作的言辞,反而可能引起朱元璋父子的反感。
“好了。”
“上午的批阅暂且到此为止。”
“标儿,入座吧。”朱元璋笑着说道。
“好,父皇请先入座。”
朱标笑容满面,抱着朱熈,朝桌子走去。
他站在一旁,并未急于落座。
在华夏大地,自古以来,父子之间、君臣之间,皆有严格的礼仪规范。
朱标自然不会有丝毫逾越。
待朱元璋稳稳落座后。
朱标才缓缓坐下,将朱熈轻轻放在身旁。
沈玉儿则微微侧身,脚步轻缓地靠近桌子,神色间,仍带着一丝拘谨。
“不必拘束,坐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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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家伙,便陪孤一起坐。”朱标笑着说道。
“这是熈儿的福气。”沈玉儿微笑着回应。
说罢,她不再多言,缓缓入座。
“用膳吧。”
“都是些家常小菜,不必客气。”
朱元璋拿起筷子,端起碗,笑着说道。
随即,便开始用餐。
尽管身为皇帝,但在用餐时,朱元璋并未讲究太多繁文缛节,又或许,他已然将沈玉儿视作自家人,故而没有太多顾忌。
朱标见状,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转头看向身旁的朱熈,轻声问道:“小家伙,你会自己吃饭吗?”
“会。”
朱熈自信满满地回答,紧接着,小手熟练地拿起筷子,轻松夹起一块菜,随后,得意地瞥了朱标一眼。
“这小家伙,真是聪明伶俐。”
“这么小,就会用筷子了。”朱标笑着夸赞道,看向朱熈的眼神中,满是喜爱之意。
筷子!
在当时,被称作“箸”。
只不过,此时还未出现“筷子”这一称呼。【作者君直接用筷子来说了】
“我看娘亲他们用,就跟着学会了。”
“我已经是大孩子了,不用别人喂。”朱熈一脸认真的说道。
显然。
天赋的加持,让朱熈的学习能力超乎常人,不仅在学业上表现出色,在日常生活中的学习能力也令人惊叹。
朱标越看朱熈,越觉得满心欢喜。思索片刻后,他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看向朱元璋,说道:“父皇。”
“儿臣有个想法。”
见朱标一脸认真,朱元璋笑着说道:“标儿,有什么想法,直说便是。”
“这小家伙,儿子越看越喜爱。”
“儿子想收他为义孙,不知父皇意下如何?”朱标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此言一出。
一旁的沈玉儿瞬间惊呆了。
她完全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我…我没听错吧?”
“太子要收熈儿为义孙?”
“这般天大的恩宠,谁能有幸获得?”
“这怎么可能?”
沈玉儿手中虽还握着筷子和碗,正小口吃着饭,但内心早已掀起惊涛骇浪,震惊不已。
若不是此刻正坐在桌旁,若不是亲耳听到这番话,沈玉儿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
太子收为义孙!!
这已然不是简单的恩宠所能形容,简直就是皇恩浩荡,福泽深厚。
朱元璋听到朱标的话,看着朱标认真的神情,又瞧了瞧模样与自己孙儿极为相似的朱熈,微微一笑,他又怎会拒绝呢?
当即。
朱元璋认真说道:“标儿你既有此意,那就去做吧。”
“你身为国之储君,日后行事,不必事事都向咱请示。”
“你心中所思所想,咱都明白。”
得到朱元璋的应允,朱标脸上顿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连忙道谢:“谢父皇。”
随后。
朱标将目光转向一旁的朱熈,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小脑袋,轻声说道:“你既已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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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儿。”
“我想收熈儿为义孙,你可愿意?”
朱标又将目光投向沈玉儿。
听到这一问。
沈玉儿猛地回过神来,脸上瞬间洋溢出狂喜之色。
这种天大的好事,根本无需思索,沈玉儿连忙连连点头,兴奋不已地说道:“若熈儿能蒙太子殿下收为义孙,那便是夫君与臣妇,乃至熈儿三生修来的福气。”
“臣妇谢太子殿下隆恩。”
说着。
沈玉儿激动地站起身来,对着朱标,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虽说她并非出身名门望族,但也深知,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世间少有。
若不牢牢把握,那便是十足的傻子。
只要朱熈认了太子朱标这个阿翁,未来,自己的儿子必将前途无量,拥有无限可能。
“哈哈。”
见沈玉儿欣然同意,朱标也满心欢喜。
随后。
他轻轻将朱熈抱起,上下仔细端详,越看越觉得满意。
“父皇。”
“既然熈儿已是儿子的义孙,那自然应随我朱家孙子辈的字辈。”朱标笑着说道。
“那自然由你做主。”朱元璋笑着点头,对此事并无异议。
对于朱熈这小家伙,他同样十分喜爱。
当然。
从皇权的角度来看。
朱标此番施恩,意义非凡。
将朱熈收为义孙,日后朱应便彻底与太子绑定,未来必定会全力效忠朱标。
虽无法通过联姻的方式巩固关系,但借助朱熈这个纽带,也能将朱应牢牢拉拢过来,为朱标所用。
所以说。
无论从情感还是政治角度考量。
朱元璋都不会反对这件事。
一来,他确实喜爱朱熈,二来,此举确实能达到拉拢人心的效果。
这也能让朱应与皇族的关系,更加紧密。
“玉儿。”
“熈儿既已成为我的义孙,那便应在他的名字中,加入我朱家孙子辈的‘文’字。”
“往后,他便叫朱文熙,你觉得如何?”朱标又笑着看向沈玉儿。
“此乃熈儿的无上荣耀,更是臣妇全家的福气。”沈玉儿连忙说道。
还是那句话,这样的天赐良机,傻子才会拒绝。
沈玉儿自然是全力促成此事。
说不定,日后自己的儿子,真能成为朱家的“护身符”。
“熙儿。”
“以后,你便叫朱文熙了。”
朱标一脸郑重的对朱熈说道。
“啊?”
朱熈一脸懵懂,疑惑地看着朱标,又转头望向自己的娘亲。
见娘亲点头示意,朱熙这才用力地点了点头,应道:“恩。”
显然。
虽然朱熈年纪尚小,但他明白一个道理,要听娘亲的话。
此刻。
刚刚踏入殿内的云奇,表面上神色平静,可内心早已翻江倒海。
“太子殿下竟收这小家伙为义孙,还赐了字辈。”
“不得了,这可真是天大的事啊。”
“日后,冠军侯一家,必将在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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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冠军侯的赫赫战功,再加上这小家伙成为太子殿下的义孙,未来成就,不可限量。”
“看到这小家伙的长相时,便料到皇上会有所触动,却没想到,竟引出这般惊天动地的大事。等此事传扬出去,必定会在整个应天城掀起轩然大波。”云奇心中暗自思忖。
身为皇帝的近侍,他知晓不少国家机密。
但与今日之事相比,那些都显得微不足道。
“皇上,太子殿下。”
“这是朱夫人带来的精酿。”
云奇双手捧着一壶酒,恭敬的说道。
之前沈玉儿带来酒时,云奇便依照惯例,拿去验毒了。毕竟,所有进入皇宫,献给皇上的东西,都需经过层层严格检查,杜绝任何隐患。
“正好。”
“今日咱又添了一个重孙,此乃大喜之事。”
“理应喝上一杯,好好庆贺一番。”朱元璋大笑着说道。
随即,示意云奇倒酒。
云奇立刻走上前,依次为朱元璋、朱标,还有沈玉儿倒上酒。
酒刚倒出,顿时,一股浓郁醇厚的酒香弥漫开来,扑鼻而来。
朱元璋闻了闻,脸上瞬间露出惊讶之色,随后,轻轻抿了一口,赞不绝口道:“不错,不错!”
“此酒当得起‘上等精酿’四字。”
“与咱皇宫内的美酒相比,这酒甚至更胜一筹。”
“标儿,你快尝尝。”
朱元璋笑着说道。
朱标没有丝毫犹豫,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瞬间,他脸上也浮现出惊讶之色,看向沈玉儿,说道:“如今,孤算是明白,为何你朱家的酒水,能在应天如此畅销,在大宁府等地,也备受青睐了。”
“这酒水,确实是难得的上品啊!”
听到朱元璋与朱标的夸赞,沈玉儿连忙说道:“多谢皇上与太子夸赞。”
“昔日夫君尚未入伍时,便一直潜心钻研酒方。这些酒水的酿造之法,皆是夫君所创。”
“或许,夫君在酿酒之道上,天赋异禀。”
听闻此言。
朱元璋微微一笑,说道:“看来,咱大明的冠军侯,当真天赋过人。不仅善于领兵打仗,在酿酒方面,也有着非凡的才能啊!”
“有冠军侯这样的人才,乃我大明之福。”朱标也跟着夸赞道。
“此番北伐之后,咱也可以看见冠军侯了。”朱元璋也是面带期待的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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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体而言,沈玉儿也是带着几分忐忑的心情度过了这宴饮。
毕竟她一个小女子面对执掌大明的皇帝与太子,能够保持镇定如此,已然是极为难得了。
但朱熈则是完全放得开,或许也是因为小孩子根本想不了那么多事,也根本不知道权势是什么,更不知道皇帝是什么。
所以反倒是十分的享受。
朱标甚至都亲自喂了朱熈几口饭。
“好了。”
“今天不错。”
“咱多了一个曾孙,太子也多了一个孙子。”
朱元璋坐在了主位,也是十分开怀的说道。
“能够得皇上与太子如此恩泽,臣妇全家之幸。”沈玉儿则是面带笑容,恭敬道谢。
甚至于!
今天入皇宫之前,沈玉儿也完全没有想到今天能够得到这样的成果,自己儿子被太子收为了义孙,
看着沈玉儿温雅端庄的表现,朱元璋更是满意,随后一招手,大声道:“云奇,拿上来。”
应声。
只见在一旁侍奉的云奇立刻捧起了一个盒子走了过来。
“皇上,这是?”
沈玉儿不解的问道。
“既熈儿已经是咱的义曾孙了,以后自然是要多多入宫,咱赐你一块令牌,持此令,往后进入皇宫畅通无阻。”
“进入东宫也可以。”
“往后要是在应天有什么难处,谁欺负了你们母子,尽管入宫来给咱与太子说,咱为你们撑腰。”朱元璋笑着道,眼中也是带着一种认真。
显然。
这种恩泽也并非谁都有的。
“臣妇谢皇上隆恩,谢太子殿下隆恩。”
沈玉儿当即捧着装着令牌的盒子,欠身一拜,道谢行礼。
这令牌,沈玉儿可不会去傻傻的拒绝。
要知道。
除了六部尚书和殿阁大学生外,能够入皇宫直面皇上的可必须是有大事,然后再层层通报,但是这令牌的作用就来了,无需通报,直接持令入宫,禁卫军不会阻挡。
这,对于朱家而言就是一道天大的护身符了。
“好了。”
“带着熈儿回去休息吧。”
“咱也要继续批阅奏折了。”朱元璋笑了笑。
“熈儿。”
“快拜见皇曾阿翁和阿翁,行礼告辞。”
沈玉儿立刻对着身边的朱熈道。
朱熈也是十分懂事,立刻就走到了殿中心,直接跪下来对着朱元璋和朱标行礼拜别。
“拜见曾阿翁。”
“拜见阿翁。”
“我和娘亲先回家了。”朱熈稚嫩可爱的说道。
看到这。
朱元璋与朱标皆是面带慈祥的笑容。
随后。
朱标立刻道:“熈儿,以后一定要多多来找阿翁啊,到时候阿翁给你准备很多吃的。”
“谢谢阿翁。”朱熈一听吃的,立刻眉开眼笑的回道,那叫一个可爱。
“云奇。”
“送玉儿他们母子回去。”朱元璋又对着云奇说道。
“奴婢领旨。”
云奇恭敬领命,随后就开始引领沈玉儿母子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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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离开后。
朱元璋转过头,看着朱标一笑:“标儿如今是愈发具备皇者之气了。”
“此番收下这小家伙为义孙,以后朱应就彻底是你的人了,用起来也将更为放心。”
“凭如此恩泽,哪一个臣子不归心啊!”
不过。
在听到了朱元璋此话后,朱标却是摇了摇头,转而十分认真的道:“爹!”
“这一次收下熈儿为义孙,我并无权谋算计,更无拉拢恩泽,说到底,还是因为他与雄英太像了,举手投足间,还有那神情,让儿子忘不了。”
“或许。”
“这世间拥有如此相像的一个人,也是冥冥中的苍天有眼吧,让我失去了雄英,却又送来了一个熈儿,这对于儿子来说也算是一种慰藉了。”
“这小家伙,儿子很喜欢,真的很喜欢。”
“与他一起,我真的感觉回到了当初雄英在身边一样,很是亲切。”
“这,也是我收他为义孙的根本原因。”
朱标缓缓说着,但话语间的认真绝对没有任何的虚伪,完全都是发自真心的。
闻言!
朱元璋深深看着自己的儿子,他对于自己儿子所言,自然都是感同身受的。
“标儿。”
“正如你所言,这既是天意,那就珍惜这一段缘吧。”
“是咱想得太多了。”
“总之。”
“你率性而为足以,咱永远都是你的后盾。”朱元璋十分认真的说道。
对于如今在这天下间,唯一被朱元璋真正视之为亲人的朱标,朱元璋可以有着无限的包容。
“爹。”
“谢谢你。”
朱标转过头,十分感激的说道。
“傻小子。”
“你我父子之间,可不兴这般生分。”朱元璋没好气的道。
随后。
朱元璋道:“既然已经认了义孙了,那就以你的名义去礼部拟定旨意,太子认义孙,这可是大事,可不能这么简单的,必须以礼部明礼昭告,方可赐字。”
“儿子明白。”朱标当即点了点头。
这件事,他自然会很快去办的。
朱府!
“少夫人,今日在皇宫无事吧?”
沈玉儿刚刚一回府,林福立刻就关心的迎了上来,也是生怕沈玉儿在皇宫遭遇了什么。
“林伯,回府再说。”
沈玉儿立刻说道。
见此。
林福点了点头,然后直接抱起来朱熈,归于府中。
等到了府中的内堂。
林福这才看向了沈玉儿问道,表情也是出奇的严肃:“怎么了?难道是有什么大事?”
在他目光下,沈玉儿也是无比的严肃,俨然是一幅即将发生大事的样子。
“林伯。”
“太子殿下要收熈儿为义孙。”
沈玉儿压住了心底的难言激动,看着林福说道。
话音落。
林福立刻睁大了眼睛,涌现了一种难言的震惊。
“太子殿下要收小少爷为义孙?”
“不会吧?”
“这可是天大的殊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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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真的,那小少爷以后就真的不得了了,成为太子殿下的义孙,这是天大的恩泽,以后少爷或许都会因此而受益。”林福一脸激动的说道,也是十分的动容。
看着林福这激动的样子,沈玉儿并不奇怪,因为在文渊阁大殿时,如若不是顾忌礼数,或许沈玉儿也是这样子的,毕竟这个消息太大了,对于他朱家而言也是天大的好事。
“林伯。”
“太子殿下已经确定了收熈儿为义孙了,而且皇上也点头同意了。”
“并且还说要赐熈儿字辈,文字辈,以后熈儿就要叫做朱文熙了。”沈玉儿一脸严肃的说道,十分的认真而肯定。
对此。
林福脸上的震惊之色不减,浮起了兴奋的笑容:“好,好,太好了。”
“没想到这一次入宫还可以得到这么大的际遇。”
“得太子收为义孙,以后我们朱家可不得了了。”
“不过。”
“太子为何忽然会收小少爷为义孙?难道是小少爷聪明?”
“但天底下聪明的小孩子可不少,其中必有缘故。”
“难不成是因为少爷?”
“如今少爷已经是大明的冠军侯了,战功赫赫,太子通过收小少爷为义孙,这也可以让少爷对太子更有归属,他日更好为太子效忠。”
“如此一想,或许也是此原因了。“
想到了朱标收义孙的原因,林福思前想后,也是想到了朱应原因来,毕竟除此外,他也实在是想不到其他了。
拉拢自己少爷,除了施恩外,这种拉拢关系也可行。
“不。”
沈玉儿却是摇了摇头:“或许有这个原因,但最为关键的或许还不是这个。”
虽说沈玉儿不知道太多,但今日在文渊阁内,沈玉儿也是看到了许多,当今皇上看到了自己儿子的表情,还有太子那双眼含泪的表情,这一切都被她看在了眼中。
这,绝非是普通的缘由。
“不是少爷的原因,那是为何?”林福这才就有些不解了。
“或许是因为熈儿长得像昔日皇上与太子的某个故人,这个故人是让他们难以忘怀的,我今天看到太子在抱着熈儿后,都哭了。”
“堂堂太子储君能够动容到了这一个地步,可想而知他心中必然是挂念着故人,而且这个故人绝对长得与熈儿有些相像。”沈玉儿十分肯定的说道。
在文渊阁大殿时。
沈玉儿是清楚看到了朱标的样子,还有那伤感。
这绝对是做不了假的,而且在她一个臣妇面前更是没有必要。
“小少爷与皇上和太子的故人想长得相像?”
“还能让这么尊贵的二人如此动容?”
听着沈玉儿所言,林福也是面带思虑之色。
但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
毕竟他也是刚刚从北边来不久,身份也算不得太高,皇家秘辛自然是不可能知道的。
只不过。
在林福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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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
“老奴觉得。”
“或许要打探一番,以免以后真的犯了皇上和太子的忌讳。”林福沉声道。
“此事就有劳林伯你去调查一番,现在虽然得到了皇恩,但我真的怕影响到了夫君。”
“还是慎重一点为好。”沈玉儿也是立刻点头。
对于林福的提议,她自然不会去反对什么。
“不过。”
“总体而言。”
“今日小少爷能够被当今太子收为义孙,这就是天大的好事。”
“往后少爷的路也会更为顺遂了。”
“只不过。”
“太子殿下收义孙,应该也会有礼部昭告吧?”
“毕竟这事情可不小。”林福缓缓说道,脸上也是带着期待。
“应该会有吧?”
“这些我也不懂。”
沈玉儿点了点头,也是带着疑惑不解。
但回过神来。
沈玉儿立刻将从皇宫带出来的令牌一递:“这是皇上赐予的令牌,他老人家说了,以后要是有事可以直接用这令牌入皇宫。”
林福一看,脸上也是露出了笑容来:“少夫人,这令牌可得好好收好了,直面当今皇帝,这可是多少大臣都得不到殊荣,这令牌太重要了。”
“恩。”
沈玉儿当即点了点头:“那是肯定的,以后我将这令牌放在房中,好生保管。”
……
礼部!
吕本正在处置着许多政务,如今皇上已经下了旨意了,礼部全力准备恩科之事,这是足可影响整个大明天下的,三年一期,礼部自然也是变得十分的忙碌。
礼部处事大殿内,可以见到许多官吏正在搬着一本本的书册,还有定下的议册,归纳,整合,还有下发至于地方官府的。
吕本作为礼部尚书,此刻也是亲自坐镇在了此地。
“大人。”
“此番恩科,还是定在秋季吗?”一个礼部侍郎恭敬问道。
“自然。”
吕本点了点头,老脸上带着深思道:“以前所定的规矩,能不推翻便继续沿用,多试多错,此番北伐已经取得了不小的战果,得到了不少的疆域,此番恩科意义重大,只待恩科取士便可去北疆赴任,为大明治理一方。”
“所以不同以往,必须稳中求全。”
闻言!
这个侍郎当即点头:“下官明白了。”
“还有。”
“恩科将启,必须尽快将告示下发至地方官府,乃至于县城,村镇也必须发放到位。”
“恩科取士,不论出身,只论才学。”
“这才是皇上想要的。”
“万万不可有失。”
“同时。”
“也必须给予考生学子更多的时间准备。”
“皇上圣明,眼中容不得任何沙子,让礼部各级官吏都慎重以待,不可乱来。”吕本又一脸严肃的补充道。
此番恩科!
便是礼部的主场之地。
更关乎吕本立功,所以吕本自然是无比慎重对待的。
毕竟。
吕本能不能在官场在朝堂上一直深受圣恩,那可是关乎自己女儿,关乎自己外孙的。
他地位越高,他女儿地位也就越高,外孙也是如此。
“请尚书大人放心。”
“下官一定会严厉督促。”
“绝不会有失。”侍郎当即保证道。
吕本点了点头,不再多言,摆了摆手。
而这时!
一个太监缓步来到了礼部大殿内。
当看到来人,吕本立刻站了起来,面带笑容的道:“王公公,是不是皇上又有督促恩科的旨意来到了?”
这太监是在文渊阁侍从殿传达圣旨,还有发放旨意的总管太监,名为王景弘,能够作为皇帝近侍,地位自然是不低的。
“吕大人。”
“奉皇上与太子的旨意,此圣旨尽快让礼部拟定章程,宣告出去。”
王景弘缓步走来,双手举起了一封圣旨,对着吕本一递。
“敢问王公公,这一封圣旨难道并非恩科之事?”
看着眼前王景弘如此认真的样子,吕本也意识到这一封圣旨并不简单,于是试探着询问。
王景弘笑了笑:“具体是什么事,吕大人何不自己打开看看?”
见此。
吕本也不犹豫,立刻打开了圣旨。
而打开后。
吕本双眼猛地睁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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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了圣旨里的内容后,吕本第一个感觉就是不相信。
毕竟这事情已经很久未曾出现过了,甚至可以说自从大明开国之后就未曾出现过了。
“王公公,你确定这圣旨是从文渊阁传来的?”
吕本将圣旨合上,然后一脸严肃的看着王景弘问道。
显然。
吕本也是有些诧异,不敢置信了。
“圣旨已经盖上了国印,岂会有假?”
王景弘看了吕本一眼,然后笑道:“这是皇上与太子的意思。”
“吕尚书照办就行了。”
显然。
对于这一封圣旨,这个王景弘是已经过目的了,要不然他也不会如此平静。
“如此,臣,明白了。”
吕本紧握着手中的圣旨,躬身对着王景弘一拜。
见此。
王景弘点了点头,当即道:“那奴婢就先行向皇上与太子复命去了。”
说着。
王景弘一摆手,直接就转身离开了。
待得他离开后。
吕本再次将圣旨打开。
这圣旨上的主题就只有一个,当今太子朱标收冠军侯之子朱熈为义孙,并且赐予太子的孙字辈,赐名“朱文熙”。
“太子殿下对冠军侯的恩待,当真是前所未有啊。”
“整个朝堂之中,几乎无人能够与冠军侯相比了。”
“未来允炆想要成为太孙,必须要死死抓住冠军侯府,或许未来影响皇上与太子决策的天平就在冠军侯府。”吕本心底暗暗想着。
随即。
吕本归于自己的椅子,提笔写下了一张纸,然后看向了一旁的一个文吏。
“将此呈送给太子侧妃。”
吕本将纸封上后,对着文吏说道。
“是。”
文吏恭敬接过来,立刻捧起纸张,迅速的转身离开了。
“收为义孙。”
“赐皇族字辈。”
“凭此,冠军侯府可两代昌荣啊。”
“皇恩浩荡,果然是不凡。”吕本心底暗暗想着,充满了惊叹。
东宫所在!
“娘娘。”
“这是吕尚书派人传来了一封密信。”
吕氏的心腹宫女走入殿内,恭敬将吕本的书信对着吕氏一递。
“有没有说什么话?”吕本接过信,然后看着宫女问道。
“吕尚书派来的人说,娘娘看了后就知道了。”宫女恭敬回道。
见此。
吕氏也不犹豫,当即打开了书信。
当看到了上面的内容后,吕氏的眼睛也睁大了,俨然是有些难以置信。
“太子对这冠军侯的恩宠,纵然是国公也未曾有过啊。”
“今日冠军侯妻儿入皇宫,竟然就有如此消息传出。”
“得太子殿下收为义孙,冠军侯也就将彻底效忠于太子,未来冠军侯最大的依仗也就是太子,恩宠无限。”
“但太子定然也是为了彻底拉拢冠军侯为心腹己用。”
吕氏看了书信后,心底也是有些难以置信。
这种恩宠,她也是从未见过了。
不过。
对于她而言,这似乎并不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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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军侯府与东宫更为紧密,作为执掌东宫的她,自然是有机会更好的拉拢,只要能够为自己儿子拉拢了冠军侯府,未来有了冠军侯作为臂助,得到太孙的位置就更有胜算了。
“北伐或许就快要结束了。”
“一定要知道冠军侯喜好,他日也可拉拢。”
“如若能够让允炆拜这冠军侯为师,学习武艺,那就再好不过了。”
吕氏心底已经在暗暗计较了。
显然。
当朱标收义孙时,这种大恩宠,足可看得出未来的冠军侯府会有怎样的尊荣来。
画面一转。
晌午过后不到一个时辰。
冠军侯府,朱府前!
禁卫军开道。
皇宫天使临。
为首一个太监手持圣旨,还有礼部准备的诸多册录,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府前。
这自然也是吸引了无数的百姓汇聚围观。
“这冠军侯府又是怎么了?竟然又有皇宫的禁卫军亲临。”
“哈哈,这你就不知道了,肯定是冠军侯又立新功了,当今皇上派人来恩赏冠军侯。”
“的确。”
“似乎在理,难不成冠军侯在北疆抓住了元帝不成?”
“元帝又哪里会那么好抓。”
“只不过意思也大差不差了,我听说,北元的都城已经被我北伐大军给攻破了,而率先攻入元都的正是冠军侯。”
“真的假的?”
“冠军侯,这可真的是无愧冠军侯之名啊,昔日率领我大明骑兵击溃了不可一世的蒙古铁骑,如今竟又将北元的都城都给攻破了,好男儿,理当如此啊!”
“这…这当真是扬我国威。”
“不错,当真是扬我大明天威。”
“冠军侯,当真是厉害啊……”
看着禁卫军护送的皇上天使,自然是引得许多百姓围观议论不断,都城的百姓,可不要小看了他们,他们或许有不少还真的知道不少有关朝堂的消息,并且还知道的不少呢。
“冠军侯之妻,沈玉儿。”
“冠军侯之子,朱熈。”
“听旨。”
王景弘手持圣旨,大声道。
“臣妇恭听圣旨。”
沈玉儿欠身一拜,而朱熈则是跪了下来。
毕竟她有诰命之身,但儿子并没有,而在周围,朱府内的仆从,还有周围围观的百姓也都纷纷跪了下来。
“奉天承运太子诏,曰!”
“冠军侯之子朱熈,年幼聪慧,颇为灵动,有天赋之才!”
“孤,甚喜之。”
“今。”
“收朱熈为孤之义孙,并赐孤之孙字辈,赐“文”字辈。”
“朱熈,赐名为朱文熙。”
“为孤之义孙。”
“钦此。”
王景弘手持圣旨,大神宣读道。
声音传开。
完全传到了街道两旁围观的百姓耳中。
这,便是圣旨宣告,并不是在府中宣告的目的。
因为如此一来,百姓们口口相传,很快就会知道冠军侯之子被当今太子收为义孙了。
“臣妇谢皇上隆恩。”
“谢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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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儿大声的回道,脸上也是带着难言的激动之色。
之前在文渊阁大殿内虽然已经确定了,但如今圣旨真正来临,真正宣告,这就是彻底定下了,自己儿子成为了当今太子的义孙。
意义非常!
“朱夫人。”
“此乃礼部拟定的字辈册录,冠军侯之子既为太子义孙,他日其长大成人之后,长子也可得后代字辈赋予。”
“除此外,还有皇族义子孙的玉蝶赐予。”
王景弘走上前,拿出了一个盒子对着沈玉儿一递。
“是。”
沈玉儿郑重的接了过来。
长子可得后代字辈赐予,显然,在未来也只有嫡长子才有这个资格。
也就是朱熈未来的嫡长子能够再延续太子朱标的曾孙字辈,如此罔替。
“此番圣旨已经宣诏完毕。”
“奴婢就先行归于皇宫复命了。”
全部交代之后,王景弘对着沈玉儿一笑,也并没耽搁,在禁卫军护送下,向着皇宫而去。
“恭送公公。”
沈玉儿则是大声道。
只待禁卫军将王景弘护送远离了后,沈玉儿才将儿子扶了起来。
握着圣旨还有礼部准备的盒子,激动难言。
“熙儿。”
“虽然你还小,但你也替你爹争一口气了。”
“以后有你这个身份在,你爹也就更加顺风顺水了。”
沈玉儿一把抱起了朱熈,脸上也是带着一种难言的激动之色来。
“少夫人,先行回府吧。”
看着外面汇聚了这么多人,林福走上前来提醒道。
“恩。”
沈玉儿点了点头,当即抱着朱熈向着府内走去。
而林福并没有立刻进去,而是对着外面围观的百姓大声喊道:“诸位乡亲父老,今日我冠军侯府临大喜之事,理当共庆。”
“今日我朱家酒楼还有酒坊内的酒水一律半价售卖,仅限一日。”
“以此为庆贺。”
林福一脸笑容,大声的宣布道。
话音一落。
周围好酒的百姓立刻激动了。
“林管家威武。”
“半价出售,这可是实打实的让利啊。”
“走,快去买酒去。”
许多好酒的人立刻就快步向着酒楼和酒坊跑去了。
当然。
而此刻。
在外围观的大多数百姓却是炸开了锅了。
“太子殿下对冠军侯当真是恩宠无限啊,竟然将冠军侯之子都收为了义孙。”
“如此,冠军侯未来在朝堂之上的地位也就更高了,或许他日要超越淮西也不一定。”
“不错。”
“冠军侯,在冠以这个爵号之后,他就不再平凡了。”
“如今其子被收为义孙,这就是锦上添花了。”
“别扯了,还是先去买酒吧,等下去晚了就买不到了。”
“半价售卖啊,这可是从未有过的,快去……”
顿时间!
原本汇聚在了府外的百姓们也都纷纷散去了,都纷纷跑向了朱家的酒楼和酒坊买酒去了。
沈家!
“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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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我们家真的错了啊。”
“当今太子收了朱应之子朱熈为义孙,并且赐名朱文熙,承袭了太子的孙字辈。”
“这等恩宠,我沈家根本斗不过啊。”
“这可如何是好啊。”
沈管家慌张跑到了沈万三面前,又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而沈万三纵然是已经听过了很多坏消息了,但听到这,老脸的脸色都变得煞白了。
“太子殿下,收朱应之子为义孙。”
“这…这怎么可能啊?”
“他怎能得到如此恩宠?”
沈万三声音都有些发颤。
更有这一种发源于心底的绝望。
……
北疆!
远离了元都数百里的草原之上。
一个隶属北元的部落所在。
已然被无数红甲骑兵给踏破了。
无数带着“明”字的战旗在这草原深处迎风而动,展现着大明的军威。
而此刻。
在周围更是遍布了数万计的明骑。
在他们的包围圈中,尸横遍野,到处都是被破坏的帐篷,到处都是被斩杀的元卒。
还有上万计被聚拢在一起,如今已经被俘获的北元鞑子。
此刻。
在众多明军将士敬畏的目光下。
一个驾驭着黑色高头大马的明将提着刀,缓缓来到了这些被俘获,跪倒一地的北元鞑子面前,冷冽的目光扫视所有俘虏。
毫无意外。
这些俘虏虽然低着头,但余光看向了朱应,充满了恨意,充满了仇恨,恨不得将朱应碎尸万段。
对于他们而言,朱应就是踏破他们部落,屠杀他们族人的刽子手。
“昔日。”
“你北元军队踏破我华夏国门,杀我族人,屠我城池,血洗我汉家天下。”
“今日。”
“吾朱应也是顺势而为,随你蒙元昔日之路。”
“当然。”
“吾并不会如同你蒙元那般对我汉家的残忍,遇城屠城,遇人杀人。”
“吾会遵循你们草原部落的规矩。”
朱应冷冽的扫过这些俘虏,眼中没有任何的波澜。
他们纵然充满了恨意,但目光可不能杀人,根本奈何不了朱应,再而,朱应也根本不在乎他们恨。
昔日五胡乱汉家。
昔日匈奴踏北疆之名。
昔日汉家天下被蒙元血洗。
这一切的一切,凭恨是无用的。
唯有兵刃,唯有军队反击才是真正的大用。
冷冷扫过一眼后,朱应大声喝道:“身高过车轮之男子,杀!”
这一声落下。
周围的诸多将领当即喝道:“听到了没有?”
“将军有令。”
“身高过车轮之男子,杀。”
张武,陈亨等将立刻大声喝道。
“谨遵将令。”
周围无数大明将士齐声回应道。
随之。
数千计的骑兵直接翻身下马,拔出了短刀。
随后许多将士直接从这残破的部落里推出了许多马车,以此为对照。
面对如此。
这些俘虏之中的男子已经充满了恐惧,绝望。
“这些该死的蛮子要将我们屠灭,儿郎们,杀,与他们拼了。”
“杀啊。”
“与他们拼了……”
许多被俘虏的鞑子男子冲了起来,疯狂的向着那些走来的明军冲去,似乎是知道求生无望,想要最后一搏。
只不过。
他们想太多。
当他们起身的一刻。
“杀!”
张武一声冷喝。
立刻就有许多弓箭手的箭矢破空,直接将那些站起来的人全部射杀。
站起来一个,杀一个。
不管男女,一律杀之。
而朱应则是冷漠以待。
这,就是战争!
随后。
数千将士上前,直接开始拉着一个个鞑子男子到了车轮前,高于车轮者,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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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血腥屠戮的一幕便如恶鬼出闸,惨烈而又狰狞的在众大明将士的眼前展开。
北风凛冽,似鬼哭狼嚎般席卷着这片草原,鲜血洒落,无数生机陨灭。
众大明将士,皆是追随朱应南征北战,从尸山血海、无数恶战中杀出来的铁血勇士,对于这般血腥场面,他们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手中的长刀毫不客气的收割着高于车轮鞑子男子的性命。
不过须臾之间,这座被朱应踏破的北元部落,已然成了人间炼狱。
又是数千颗人头落地,鲜血汩汩流淌,汇聚成河,蜿蜒着向远方蔓延,将周边的土地都浸染成了一片触目惊心的殷红,血腥之气直冲云霄,令人作呕。
这一幕,自然是极为残酷血腥的!
那些跪在地上的北元女人皆是脸色煞白,但眼中燃烧着仇恨的怒火,死死盯着明军,那眼神好似要将他们生吞活剥。
身旁的幼子们,小脸因恐惧和愤怒涨得通红,也跟着母亲怒目而视,小小的身躯因激动而微微颤抖,恨不得立刻冲上去,与明军拼个你死我活。
然而!
这些鞑子的幼子都被身旁的大人紧紧按住,被他们娘亲用颤抖却有力的双手揽在怀中。
在这一瞬间。
仇恨的种子深深埋进了这些幼小的心灵,或许,这份仇恨会如野草般疯长,在岁月中延续下去。
这,或许就是国与国之间的仇怨,难以抹平。
昔日他们针对汉家中原的屠戮,如今攻守易形,皆是如此。
仇恨,由此而来。
但朱应对此毫不在意,如今之汉家,亦不会将其放在心上。
古往今来,无数战争、无数异族入侵的惨痛经历,都印证了同一个道理,那就是对敌人的怜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倘若此刻攻守之势互换,让这些北元人攻入中原的城池、汉家的村落,他们的手段定会比大明残酷百倍、千倍。
那时。
他们可不会遵循什么“身高超过车轮者斩”的规矩,而是会将男子,无论老幼妇孺,一概屠戮殆尽。
甚至。
女子还会遭受他们的奸污,尊严被无情践踏。
这,便是战场,残酷到让人绝望的战场,在这片修罗场中,容不得半分怜悯。
“将军!”
陈亨一夹马腹,策马疾驰来到朱应面前,他勒住缰绳,恭敬的抱拳,高声禀告道:“所有高过车轮之男子,皆已杀之!”
朱应微微点头,目光冷漠的扫视着四周的血腥场景,接着看向陈亨,开口问道:“粮食带走了吗?”
“容易携带的都已经装车带走了。”
陈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中透着狠厉:“这部落的水源,也都投放了泻药,保管他们喝了之后上吐下泻,损失惨重!”
闻言。
“如此,继续北上!”朱应毫不犹豫,大手一挥,下达了命令。
“将军!”
张武则是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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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应听闻,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我军全是骑兵,无一步卒。”
“这草原大漠广袤无边,他们若想设伏,我求之不得!”
当然。
朱应心中清楚,看似在地面上视野有限,可实则在高空之上,他有着一双无形的眼睛,金雕。
它时刻扫视着行军路线方圆之地。
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金雕的眼睛,只要元军动兵设伏,朱应便能凭借金雕,如同从高空俯瞰棋局一般,将他们的行军看得清清楚楚。
在这冷兵器时代的战场上,金雕存无疑是他手中的作弊器,让敌人的设伏之举成为一个笑话。
“走!”
朱应猛地大喝一声,双腿用力一夹马腹,胯下乌锋长嘶一声,前蹄扬起,随后如离弦之箭般向着北方奔去。
“追随将军!”
众将齐声高呼,声音响彻云霄,在这北疆的草原上久久回荡。
在众将的率领下,大军犹如一条钢铁长龙,踏动着北疆的草原大地,马蹄声如雷,气势汹汹,带着无尽的杀伐之势,继续向着北方杀去。
如今!
距离攻破元都已然过去了将近一个月。
朱应率领着五万骑兵,一路北上,将骑兵的攻伐之力展现得淋漓尽致。
但凡遇到北元部落,便毫不留情地予以屠戮,不过,他们也遵循着草原族群的规矩,对身高过车轮的男子,一律斩杀。
这一个月间,被朱应率军踏破的北元部落,没有一百也有七十。
所到之处,皆是一片腥风血雨,杀敌无数。
在这北疆之地,与中原大不相同,这里没有明确的兵卒与平民之分。
草原上的男子全民皆兵,拿起武器便能冲锋陷阵,正因如此,才有了“身高过车轮者皆斩”的规矩。
此刻!
朱应率领的大军,已然深入北元腹地,与主力大军彻底失去了联系,消息也无法传递出去。
这片北疆太过广袤无边,若是换作一般将领,恐怕早已迷失方向,如同置身于茫茫大海之中,不知天南地北,更不知自己身处何处。
但这对于朱应而言,并非难事。
除了金雕这个侦查敌情的“作弊器”,让他能够避开元军的伏杀之外,还有一样关键之物,指南针。
这小小的物件,在这大漠之中却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它稳稳地指明着东南西北,让朱应在茫茫沙海和无垠草原中,始终能确定方向,不至于迷失在这浩瀚广袤的大地之中。
北元王庭,距离狼居胥山不过数里之遥,确切地说,王庭便位于这山峦环绕之处。
在王庭后方,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峦,宛如一头沉睡的巨兽,矗立在北疆大漠之上,正是赫赫有名的狼居胥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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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烈门神色凝重,来到了营帐中心,单膝跪地,声音中透着焦急与忧虑:“明军,根本没有放过我们的打算。”
“如今,他们已经杀入我大元北疆,正疯狂屠戮我族人。”
“据报,已有近百个部落惨遭明军毒手,我大元损失惨重啊!”
闻言。
“明军,他们简直阴魂不散!”
元帝猛地一拍桌案,站起身来,满脸怒容,眼中却又隐隐透着恐惧:“朕都已经被他们逼到祖地了,他们还想怎样?”
“难道真的要赶尽杀绝,取朕性命不成?”
如今的元帝,早已没了大明初北伐时的意气风发。
那时,他还妄想将明军一举全歼,可如今,接连的惨败让他如丧家之犬,只剩下满心的恐惧与绝望。
“皇上,明国亡我大元之心,昭然若揭。”
失烈门微微抬头,目光严肃的分析道:“如今明军尽遣骑兵深入我大元,显然是想凭借骑兵之力,一举灭掉我大元。”
“为今之计,唯有将部落彻底打散,让各部落继续向着隐匿之地迁徙,以此避开明军锋芒。”
“同时,皇上还需下旨,令各部落首领各自准备迎战明军。”
对此。
“不仅是各部落要迁徙,朕也要继续北迁。”元帝满脸沉重,眼中满是惶恐:“密报上说,明军那个杀神朱应,目标直指狼居胥山,还有朕。”
“若朕不北迁,后果不堪设想。我大元的铁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就在元帝话音才落下的一刻。
“皇上,密报已详细禀告,明军的目标正是皇上与狼居胥山。”
这时,鬼力赤之子麻儿可儿站了出来,神色冷肃,语气中透着一股狠劲:“那些汉人,自诩封狼居胥乃是武将至高荣耀。”
“如今既已知晓明军目的,还有兵力,想要对付他们,便并非难事。”
“爱卿,你有何良策?”
元帝看向麻儿可儿,神色中带着一丝期待,又有几分犹豫。
自从撤离元都后,元帝手中的实力大幅下降。
而麻儿可儿作为北元最大部落的首领,其地位日益重要。
如今,朝堂之上,蛮子已死,少有人能与麻儿可儿抗衡。
即便是丞相失烈门,身为文臣,在掌握实权的麻儿可儿面前,也难以企及。
因此,对于麻儿可儿的提议,元帝即便心中不情愿,也不得不重视。
“此番,明国不仅详细透露了动兵兵力,连目的都泄露给我大元。”
“其中定有蹊跷,想必是明国之中,有人不想让这支深入我大元的明军活着回去。”
麻儿可儿冷笑一声,眼中带着深思之意,似乎已有了周密的筹划:“既然如此,我大元又有何可惧怕的?”
“爱卿,难道你想迎战明军?”元帝脸色骤变,有些惊慌失措的问道。
“密报将明军兵力说得清清楚楚。”
麻儿可儿抬起头,目光炯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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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每支明军不过五万兵力,且他们长途跋涉,早已疲惫不堪。”
“而皇上身边尚有十万大军,再加上北撤聚拢的近二十万大军,我大元兵力雄厚。”
“以逸待劳,难道还怕了他们不成?”
对此。
“可是……可是……爱卿真的有把握对付明军?”
元帝依旧犹豫不决,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他实在是被明军,尤其是被朱应打怕了,那些惨痛的失败经历,如同梦魇般萦绕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麻儿可儿向前一步,猛地跪地,双手抱拳,大声喝道:“皇上!”
这一声,犹如洪钟般响彻整个朝堂营帐,让所有神情萎靡、满心忧虑的北元大臣瞬间惊醒,纷纷惊愕的看向他。
元帝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喝吓了一跳,身体微微一颤。
“臣的父亲,死在那朱应手中,皇上的儿子,同样命丧此人之手。”
麻儿可儿满脸悲愤,眼中闪烁着恨意:“我大元无数忠勇儿郎,皆倒在他的刀下。”
“以前城防之战,我大元儿郎或许不擅长。”
“但如今,明军孤军深入我大元腹地,倘若我大元还一味避战退却,那必将沦为天下笑柄。”
“皇上,难道您想看到我大元儿郎被天下人耻笑?”
“难道您不想报这杀子之仇了吗?”
此刻的麻儿可儿,或许真的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一心只为父报仇,为他大元雪耻似的。
听到麻儿可儿这番慷慨激昂的话语,元帝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复杂,有愤怒,有不甘,也有一丝动摇。
这时,朝堂之上,许多大臣纷纷站了出来。
“将军所言极是,臣附议!”
“还请皇上为了大元,歼灭这来犯明军!”
“区区五万明军,我大元何惧之有?”
“没错,就算用儿郎们的性命去拼,也要将他们全军覆灭!”
“此番皇上身边有十万大军,再加上各部落调兵,定能凑齐三十万大军。”
“届时,在王庭布置天罗地网,定可将这支明军斩尽杀绝!”
“臣附议!”
“虽然失去了中原疆域,但只要此战能歼灭来犯明军,重创明国骑兵,我大元他日必能卷土重来!”
……
朝堂之上,也就是这王庭营帐内,十几个朝臣纷纷站出来,附和麻儿可儿。
显然,麻儿可儿的话极具煽动性,打动了不少人。
当然。
其中也有不少人与他怀着同样的心思,想要借此机会,谋划一些什么来。
看到朝堂上大半朝臣都同意迎战,元帝心中十分挣扎。
虽说听起来胜算很大,但他心底的恐惧却如影随形。
他深知,若是真的被明军,尤其是被朱应攻破王庭,那他便真的无处可逃,再无容身之地了。
“既然诸位爱卿都这么说,”
元帝咬了咬牙,神色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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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支明军,必须歼灭!”
“明将朱应的人头,一定要拿下!朕要用他的血,祭奠那些被明军屠戮的儿郎们!”
在元帝话音落下的瞬间,麻儿可儿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随即立刻跪地,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皇上圣明!”
“皇上圣明!”满朝大臣见状,纷纷跪地高呼,声音在营帐内回荡。
“不过!”
元帝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谨慎:“为了慎重起见,王庭将沦为战场,用来吸引明军。”
“以此设伏后,朕会带着百官前往捕鱼儿海暂避,待大战结束后,再返回王庭。”
“诸卿觉得如何?”
虽是询问的语气,但众人都听得出,元帝心意已决,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想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哪怕胜算再大,过往的失败经历也让他变得格外谨慎。
“敢问皇上。”麻儿可儿立刻问道,透出关切:“若皇上移驾,那十万王庭军该由何人统帅?”
元帝目光在朝堂上缓缓扫视一圈,最后落在一位武臣身上。
“达里麻!”元帝大声道。
“臣在!”
这位元将立刻站了出来,身着皮草,十分魁梧,在北元,他地位尊崇,乃是王爵之身,封号代王。
“朕交给你六万王庭军,配合麻儿可儿歼灭来犯明军,你可愿意?”
元帝神色严肃,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
“臣,誓死效力!”
代王达里麻毫不犹豫,声音坚定。
他身为忽必烈皇族一脉,自然明白元帝的心思。
若将兵权全部交出去,部落首领的势力必将进一步壮大,这绝非元帝所愿。
如今的元帝,本就实力大减,经此大明北伐,更是元气大伤。
看到达里麻同意,元帝也是露出满意之色。
“麻儿可儿!”元帝看向麻儿可儿,沉声道:“此战既然你一心想为父报仇,朕便成全你。”
“此战,全权由你指挥,调度其他部落首领的权力也交给你。”
“朕,只要胜果!”
“务必将朱应的人头带给朕,最好能将他生擒,朕不想让他死得太痛快!”
麻儿可儿激动不已,再次跪地,重重地叩了个头:“臣领旨!”
“好了,诸卿。”
元帝挥了挥手:“此番便这么定下了,朕即刻率领百官移驾捕鱼儿海。”
说罢。
元帝便迫不及待地转身,准备离开营帐,似乎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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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望去!
城墙上旗帜飘扬,那是大明的军旗在猎猎作响。
城门口。
大明的士兵们值守各处,目光警惕的注视着四方。
城内。
也是有着不少的大明将士在巡视。
而城中的百姓虽仍带着几分惶恐,但在大明军队的有序治理下,也渐渐恢复了些许生机。
街道上明军士兵巡逻而过,脚步声整齐有力。
街边的店铺,有的已经重新开张,那些昔日的元人小心翼翼的招呼着顾客,眼中却难掩对未来的忐忑。
毕竟。
如今他们的世道已然变了。
在一个多月前。
随着继续北伐的旨意传至,大明的军队九成之上的兵力义无反顾的继续向着北边奔腾而去,誓要将北元的残余势力彻底荡平。
而仅有一成兵力则是固守在已夺取的北元城池与疆域。
在这些被占领的土地中,新都城无疑是重中之重。
郭英,北伐的大将军,拥有王爵的朱棣与朱权,此刻也身处这新都城内。
大军继续北伐之际。
郭英自然是不会让朱棣这两位王爷去涉险。
原北元丞相府!
如今已成为朱棣暂居之所。这座府邸虽历经战火洗礼,但往昔的威严仍依稀可辨。
“王爷。”
朱能的声音打破了殿内的寂静,他恭敬走到朱棣面前,微微躬身,双手呈上一封密信:“这就是自应天传来的消息。”
朱棣原本平静的面容上,此刻多了一丝好奇,他微微挑眉,伸手接过信件,缓缓展开。
只见他的目光在信件上快速扫过,原本淡然的神情逐渐起了变化,握着信件的手也不自觉地微微收紧。
“太子收了冠军侯之子朱熈为义孙,并且赐予了太子孙字辈‘文’字,准予冠军侯后裔子孙嫡子皆可沿袭字辈传承。”
“如今此事已经引起了应天的轰动了。”
“都言太子之恩宠,从未有过如此地步。”
“收臣子之子为义孙,未来冠军侯在大明朝堂必是权倾一方。”
朱能继续补充道,语气中带着一种惊叹。
朱棣端坐在主位的椅子上,表面上看似平静,可那微微颤抖的手指却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此事。”
朱棣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透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本王知道了。你且退下吧。”
说着,朱棣平静地一摆手。
“是。”
朱能躬身一拜,然后迅速转身,迅速从大殿内离开了。
离开时,他还小心的将殿门给顺手关了。
待朱能离去,朱棣原本故作镇定的脸色立刻垮了下来,他的眉头紧紧皱起,眼中满是忧虑。
“你说,大哥会不会发现了朱应是朱雄英了?”
朱棣沉声道,语气里带着强烈的担心,完全压在了他的心头。
“不可能。”姚广孝的声音从内殿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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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发现也是基于那一块玉佩,若非王爷与其共浴,根本就不可能发现那玉佩的存在。”
姚广孝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朱棣身旁,双手合十,微微低头,似乎在思考着如何措辞。
“此番太子收朱应之子为义孙,应该也是带着拉拢的意图。”
“毕竟如此年轻将领,正妻已然有了婚配,太子也无法通过联姻来拉拢,太子之女不可为侧室,所以收朱应之子为义孙,自然是拉拢为根本。”
“除此外,别无其他可能。”
姚广孝又补充说道,语气十分自信,仿佛对自己的推断深信不疑。
他善于权谋,在此间事情的推测上也是以权谋为主,在他看来,这一切不过是朝堂上的权力博弈罢了。
“此番如若朱应从北疆归来了,必会入应天面圣的,以父皇还有大哥对朱雄英的记忆,难保他们不会有所想。”
“如若真的被他认回去了,还能如何?”
朱棣一脸的忧虑之色,站起身来,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安。
自从通过那玉佩知道了朱应就是朱雄英后,朱棣就如同陷入了梦魇,睡不着觉,满心都是不安。
这对于他的影响太大了。
“王爷。”
姚广孝看着朱棣焦虑的模样,轻声劝慰道:“贫僧还是那句话,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这天下很大,人口无数。”
“别说是相像者,就算是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也会存在。”
“或许在天下的某一个地方就存在与王爷长得一样的人。”
“所以王爷担心完全是多虑了。”
姚广孝声音平和的道,试图安抚朱棣那颗不安的心。
“再而。”
姚广孝微微停顿,目光望向远方,仿佛能透过墙壁看到北疆的局势:“也看朱应能不能从北疆归来吧。”
“深入北疆,深入北元腹地。”
“纵然他有五万骑兵,但是在北疆内也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
“搅不起什么风浪来。”
“而且北元也知道了此番入北疆详细的兵力,以及动兵情形。”
“北元虽然被北伐大军击退回了草原了,但也不要小看了他们的血性,不要小看了他们对明军的仇恨。”
姚广孝冷笑一声,那笑容中带着强烈的笃定,似乎认定了朱应回不来了。
对此!
朱棣也没有再开口。
他静静的站在原地,眼神空洞的望着北方,似乎是不想接下此话。
对于他而言,或许到了如此地步,事情已经于他而言已经无法挽回了。
……
北疆!
广袤无垠的草原与大漠交织,狂风呼啸着席卷而过,黄沙漫天飞舞。
朱应的大军正向着狼居胥山稳步前行。
此时!
距离狼居胥山已经没有多远了,而北元王庭也仿佛近在咫尺。
“将军。”
“这一路上,太过古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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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军一路上竟然都未曾遭遇任何北元的主力大军,难道北元如此没有血性,甚至连他们的部落都放弃了?”
“就要眼睁睁的看着我军将他们的部落全部摧毁?”
距离北元王庭已经不过十里的地方,朱应麾下将士暂时的停下北上步伐,原地休整。
众多将领全部都围绕着朱应,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困惑与不解。
在杀入北疆之前,很多将领都想到了会与北元遭遇多次血腥大战,他们甚至在心中无数次模拟过战斗的场景,然而如今入了这北元腹地已经有一个多月了,他们的大军也已经屠了北元不少的部落了,斩首无数,皆是血洗他北元的青壮男子,这对于北元来说绝对是巨大的损失。
可哪怕如此,北元的朝廷,甚至于北元之下的部落都没有组织起一场真正面对大明骑兵的战争来。
似乎,他们完全放弃了自己的子民,任由大明军队肆意屠戮。
这在朱应麾下诸将看来,太过古怪了,完全不符合常理。
“此事。”
朱应听着众将的话,微微皱眉,也是面带思索之色的点了点头:“的确是透着几分古怪。”
“将军。”
张武面色严肃,眼神中透着警惕:“这其中会不会有诈?”
“诈?”
朱应听到这,仍是面带沉思。
不过。
此刻朱应却是想到了另外的一层。
“你们说。”
朱应回过神来看着众将,目光如炬:“如若北元知道我军的目的是他们的王庭,是他们的皇帝,他们会如何?”
“自然是守株待兔。”
陈亨不假思索的回道,他的声音也在众人耳边响起。
“正是如此。”
朱应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种敏锐:“此番我军北上,目的明了,便是擒杀北元皇帝,彻底终结北元。”
“北元之所以不顾他麾下部落子民的死活,就是明确知道我军的目的。”
“但是……”
朱应面带沉思,带着几分谨慎,眉头再次皱起:“就算是守株待兔,他们也要有绝对能够对付我们的实力部署,知道我军有多少兵力,战力如何,否则所谓的守株待兔就成了一个笑话了。”
说出此话时。
朱应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谨慎。
听到此话,张武不由得猜测道:“将军,北元不会知道我们的兵力情况吧?”
“不可能。”
陈亨立刻说道,他一边说着,一边摇头:“此番北上,我军动用十万骑兵,这也是故意显露给北元看到的。”
“十万铁骑在这北疆大漠,那就是无敌战力。”
“他们的骑兵已经被将军击溃了,根本不可能再有面对我十万骑兵之力。”
“但你这样一说,如若北元真的在其王庭守株待兔,那必然是知道我军兵力情况啊,否则,他们怎么部署迎战?”
“十万铁骑冲杀,北元可不敢。除非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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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武沉声说道,他的表情严肃,眼神中透着深深的忧虑。
此话落下!
陈亨的脸色也是略微一变。他的眼神中闪过慌乱,似乎被张武的话击中了要害。
思前想后,陈亨还是道:“应该不会吧?”
“具体兵力数目乃是军中绝密,怎么可能外泄?”
“又怎么可能被北元知晓?”
“这没有理由啊!难道军中上层有内奸不成?”
显然,陈亨也是完全想不到缘由,这才会无端猜测。
而听着众将的议论,朱应的神情却仍是沉思状。
而在朱应心底,已然是有所推测:“一个多月时间,深入北疆何止千里,屠北元部落何止数十个!”
“哪怕是昔日冠军侯霍去病杀入草原,那也是遭受到了匈奴各部落的全力反击。”
“可如今我统兵杀入,却没有遭遇任何真正北元主力大军的反击。”
“如此推断,北元就是在守株待兔。”
朱应思索着,心中犹如明镜,对局势的分析清晰而透彻。
“可草原大漠消息本就闭塞,根本不可能完全掌握我军情况,一开始发兵时给北元的也是全军出征,数十万兵力。”
“但他们敢守株待兔,等我军入瓮,那就是清楚我兵力有多少,这才是他们一直避而不战,在王庭守株待兔的原因所在。”
“此番动兵,具体的兵力部署只有郭英,还有两路大军的主将知道。”
“难道……”
朱应心底暗暗推敲着,而这时,他也敏锐推断到了一个关键。
“朱棣?”
朱棣的身影悄然浮现在了朱应的心底。
第一个感觉,就是朱棣。
朱应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对这个猜测的惊讶,又有对其可能性的思考。
“不,应该不会。”
思虑一瞬后,朱应微微摇头,试图否定这个想法。
“虽说朱棣时常表现出对我有拉拢之意,但应该还不至于外泄情报吧?”
“我与他之间也并无什么生死仇怨。”
“至于他有反心,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以后的事情谁又说得准?”
“不应该是他吧。”
朱应一边想着,一边在心中不断权衡着各种可能性,试图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可想到了朱棣后,朱应仍然是有些想不明白。
毕竟思前想后,朱棣应该也没有外泄情报的理由,一则朱棣本身就是一个有抱负的藩王,他做梦都想要北上开疆拓土,在老朱的面前证明自己,二则朱应也并没有与朱棣有什么仇怨在,想来他应该没理由坑自己吧?
朱应感到一阵困惑。
思前想后,朱应心底也是想不通透。
不过,朱应也并没有太多在乎。自己统兵之下,有着官印的加持,对麾下将士有着一倍战力,士气等加持,五万大军在这一倍加持下,战力比之十万大军也根本不差。
这也是属于朱应独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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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北元要在其王庭伏杀?
朱应有金雕在高空俯瞰而下,他们再如何的埋伏也都在朱应眼前无所遁形。
那金雕犹如他的眼睛,能洞察一切隐藏在暗处的敌人。
回过神来,看着周围众将还在议论,朱应当即道:“好了。”
“无需多想了。”
“此地距离北元王庭已经没有多远了。”
“如若北元要守株待兔,那就让他们守去吧。”
“诸位,难道惧了?”
朱应环视了众将一眼,眼神中充满了霸气与自信。
“誓死追随将军。”
感受到朱应的战意与霸气,众将也纷纷回过神来,皆是抱拳对着朱应一拜。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忠诚,仿佛只要朱应一声令下,他们便会毫不犹豫的冲向敌人,哪怕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这就是他们对朱应的绝对信任。
“让兄弟们好好休息一晚。”
朱应看着众将,目光中带着关切:“明日,便是我军血洗北元王庭之日。”
“倘若真的北元大军设伏,有吾在,谁能阻我军冲杀兵锋?”
朱应十分自信的一笑,那笑容中透着一种舍我其谁的豪迈。
骑兵之力,在这广袤大漠中势不可挡。
还真的不怕什么设伏。
再而有金雕,有朱应的霸王之悍勇。
更是无惧。
“是。”
众将纷纷附和。
朱应的自信自然也是感染着众将。
毕竟,在每一个将士心底,朱应就是战神的化身,无敌的化身。只要追随他们的将军,那他们就是无敌之军。
他们相信,在朱应的带领下,他们一定可以踏破北元王庭。
“北元王庭就在狼居胥山。”
朱应望着远方,似已经可以看到狼居胥山的存在,眼中也是充满了憧憬:“兄弟们。”
“封狼居胥,就在眼前了。”
“青史留名,也在眼前了。”
此刻。
朱应的声音激昂而振奋。
闻声!
陈亨,张武,魏全,众将的眼神全部都变得炙热起来:“封狼居胥。”
这四个字,犹如一道闪电,划过众人的心头,让他们热血沸腾。
这四个字,足可让任何华夏汉家的将领动容。
这四个字,没有任何华夏男儿能够拒绝。
这,就是属于华夏武将,华夏男儿的至高荣耀。
“兄弟们。”
陈亨激动地大喊道:“等明日追随将军屠了这北元王庭,我大宁边军就将青史留名。”
“未来的青史之上必有我大宁边军浓墨的一笔。”
“没错。”张武也跟着喊道:“封狼居胥啊,昔日冠军侯霍去病开创了千百年的威名,如今我们大明的冠军侯也要带着我们开创如此战果了。”
“明日,便是我大宁边军封狼居胥之日。”
“只要成了,哪怕战死此地,虽死无憾。”
“兄弟们。”另一位将领高声呼喊:“吃饱喝足了,明日就追随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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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激起了众将士心中的万丈豪情。
……
众多将领皆是面带激动,对着周围休息的将士大喊道。
封狼居胥这四个字,又怎会让人不亢奋。
将士们纷纷从地上站起,握紧手中的武器,眼神中充满了斗志。
他们的呼喊声汇聚在一起,犹如滚滚雷鸣,在这片大漠中回响。
“誓死追随将军。”
“封狼居胥。”
“没想到俺也有这么一天。”
“誓死追溯将军……”
周围无数将士都是纷纷亢奋的高喊起来,充满了对封狼居胥的热切,更有对他们将军的绝对信任。
见此一幕。
“希望明日一战。”
“能少死一些兄弟吧。”
朱应环视着周围,心底暗暗想着。
明日。
可以预想到,必是一场血战。
无可避免的血战。
朱应不是神仙,他也没有一人扭转战局,屠灭敌军的力量。
他能做的,便是尽可能的带着出征的将士凯旋。
尽人事,听天命了!
而此刻。
夜幕之下。
北元王庭。
经过了多日的迁徙。
这王庭内的部民已经随着元帝向着捕鱼儿海迁徙而去。
在这王庭范围内,已然是守株待兔,准备迎战朱应的元军。
以麻儿可儿为主的元军。
“启禀将军。”
“在北面狼居胥山的一路大军已经布置好了。”
“启禀将军。”
“西面与东面的大军也已经布置好了。”
“我族三万骑兵也已经埋伏在东面侧翼。”
“三路大军,三面围剿,只待明军入瓮,便可将他们重重包围,我军就可将这一支明军来犯全歼。”
“那明将朱应,必死无疑!”
众多元将来到麻儿可儿面前,恭敬禀告着。
听着麾下将领的禀告。
麻儿可儿脸上也浮起了一种掌握一切的自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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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一定要将这些该死的蛮子碎尸万段。”
“特别是那朱应,我要让他知道什么是血的代价。”
麻儿可儿眼中尽是冷意。
这一战。
在他的运筹之下,自然是觉得胜算很大,或者说是是稳胜。
对于他而言,自然是一切就绪,只欠东风。
翌日!
太阳高升。
朱应麾下五万大军已然来到了距离北元王庭不到五里之外的地方。
远远的看去。
北元王庭部落已经近在眼前。
而且。
前路仍无阻碍。
“全军听令。”
“平缓前行,随时听我号令。”
朱应举起手中的战刀,大声喝道。
“是。”
众多将领齐声高呼道。
此刻。
陈亨,张武跟在了朱应的身后,刘磊率领着七百亲卫军紧紧相随。
在朱应的率领下,五万大宁边骑没有急速前冲,而是稳步向前推进着,逐步向着其北元王庭靠近着。
五里。
三里。
前方的北元王庭连绵的部落已经映入了眼前。
而此刻。
随着这北元王庭部落呈现,除了朱应之外,其他的将领,将士神情也都变得紧绷起来,此刻已经逼近其王庭,可是北元大军甚至都未曾有任何阻碍,看似平静之下的方圆,实则是暗藏杀机,北元大军随时都会杀出来。
但!
所有将士都不知道,乃至于北元军队也不知道。
在那高空之上,一双鹰眼俯瞰而下,将下方大地的一切都看在了眼中,而朱应一面策马,一面将自己的视角落于金雕的双眼,俯瞰大地。
金雕环绕飞舞,在高空的俯瞰之下,一切无所遁形。
“北元,三面伏杀吗?”
“就等着我军杀入你已经空了的王庭之中,然后再一鼓作气将我军合围全歼。”
“想的真好啊。”
“如若我真的率军杀入了你王庭内,或许真的要落得一个被你全歼的下场。”
“此番,你北元如此自信布局,三面埋伏,看来是真的知道了我军兵力。”
“此事还真的是有待深思啊。”
“只不过。”
“一个泄露情报的,还有北元要全歼我军的。”
“你们都小看我朱应了。”
“伏杀于我而言,根本不存在。”
朱应心底冷笑着。
通过金雕的视角,高空俯瞰之下,朱应已然将北元王庭周围的元军部署看得一清二楚。
北,西,东,三面全部都囤积了元军,如今都隐藏了起来。
只待朱应率军进入其北元王庭,自会有人打出信号,到时候就是三面围剿,朱应这五万大军也会被包了饺子,插翅难逃。
在朱应的注视下。
这一次北元兵力绝对不少于二十万,数倍于他的兵力。
如果不知埋伏,不知北元底细,此战除非是直接撤离,否则必被北元包围,大军也必将被北元围歼。
只不过现在。
朱应已经洞悉了北元的排兵布阵,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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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锋向着前方北元王庭缓步前行着,身后五万骑兵也是紧紧相随,但都刻意延缓了速度,每一个将士都等待着朱应的一声号令,那他们就会毫无畏惧的冲杀。
而在北元王庭内。
也是有着许多双眼睛正在注视着逐步靠近而来的明军骑兵,而他们手中有着火折子,还有火药,似乎只要明军踏入这王庭内,他们就要将整个王庭给点燃,一则是让明军损失惨重,二则是信号,三面围剿,全歼来犯明军。
“千夫长。”
“明军距我王庭已经不到一里了。”
一个隐藏王庭前哨的元兵压低声音道。
“儿郎们。”
“明军残忍,夺我大元疆土,屠我大元部落,我们的亲人都死在了这些该死的蛮子手中。”
“他们该死。”
“只待他们进入王庭,立刻点燃火药,拉着这些该死的蛮子陪葬。”值守的北元千夫长沉声道。
“是。”
“与这些该死的蛮子同归于尽。”
“他们该死……”
隐藏在王庭内诸多元兵都是带着赴死之志。
显然是要以最小的代价让来犯明军大损。
而此刻的他们就在静静等待着。
而就在这时!
当明军距离他王庭不到一里的时候,只见为首的那个明将忽然抬起了战刀。
“终于要冲进来了。”
隐藏王庭内的元兵都冷笑了起来,等待着明军冲入了他们王庭的一刻。
可就在这时!
“将士们。”
“此王庭设有埋伏,进入则死。”
“随我向东冲杀,击溃北元主军。”
“杀!”
朱应一声暴喝,
原本正面向着北元王庭前行的朱应猛地一拉马缰,直接就向着东边冲杀而去。
将令落。
杀机起。
五万大明将士整齐划一,根本就没有向着北元王庭进攻,而是追随着他们的将军,直接就向着王庭东面冲杀而去。
绕开了北元王庭!
对于每一个大宁边军将士而言,朱应的话在他们的心底就是毋容置疑的将令,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们也无惧之有。
这一幕。
立刻就让王庭内隐藏埋伏的北元兵卒们慌了神。
“明军这是做什么?他们为何不入我王庭?”
“这是为何啊?”
“没理由啊?”
“他们怎会忽然向东前去?”
“东边可是大将军的坐镇所在,难不成明军知道大将军在东边吗?”
“不,绝对不可能,我们三面设伏,而且明军一路疾驰,谁能给他们通风报信?这不可能。”
“难道他们发现我们了?”
“怎么办?”
“我们现在还要点燃火药吗?”
……
明军忽然转向进攻,着实让北元王庭内的元军慌了,更是有着一种莫名其妙。
原本看着明军向着他们的王庭而言,眼看着就要进来了,竟然忽然转向!
这让他们如何想得通?
但此刻!
朱应根本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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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金雕的视角之下,这北元王庭周围的伏兵都被他看在眼里,在低空仔细盘旋下,发现了这一支伏杀元军的将旗所在,也正是其后军所在,只要冲垮了他们,纵然元军他兵力再多,那也成了一个笑话了。
别说十万,二十万,就算是三十万大军。
解决了他们的主帅,让他们失去指挥,他们也将被朱应率领骑兵冲散。
一击而溃。
但此刻。
王庭东面所在。
距离王庭有着三里远。
东面的大军就布置于此,麻儿可儿亲自率领了十万大军镇于此地,只待王庭内发出讯号,爆炸声一起,便是三面围剿。
“大将军。”
“刚刚传来探报,明军已经向着王庭靠近了,只待信号一起,三面围剿,必可将这一支明军歼灭。”一个元将激动的向着麻儿可儿说道。
“父亲。”
“你在天之灵看着吧。”
“孩儿今日就要手刃朱应,用这五万明军的命祭奠你。”
麻儿可儿拔出腰间的弯刀,随后双手捧起,仰头看着天,大声的呼喊着。
这一刻。
他想要请自己的父亲在天之灵见证,见证他是如何将明军歼灭的,见证他是如何将那号称明国战神的朱应斩杀血祭的。
可就在麻儿可儿虔诚的祈祷时!
踏,踏踏。
无尽马踏踏动声席卷而来,好似无尽雷霆轰鸣。
这时!
埋伏在此的元军士兵才纷纷回过神来,看向了前方。
在那无尽雷动之声下。
无数红甲的骑兵向着他们所处的方向急速奔袭而来。
“明军…明军怎会向我们杀来了?”
“他们不是进攻王庭吗?”
“这是怎么回事?”
当看着前方明军骑兵疯狂疾冲而来,驻守在此的元军全部都慌了。
哪怕此刻他们已经是列阵以待,哪怕他们兵力不少。
可眼前明军实在是颠覆了他们原定的伏杀之策。
“大将军。”
“这是怎么回事?”
“明军骑兵向我军杀来了。”
原本自持有把握的诸多元将脸色也变了,慌忙看向了麻儿可儿。
但此刻。
后者也是一样的惊愕,完全懵了。
甚至于。
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但是看着前方,数万明军骑兵疯狂冲杀而来。
“大明将士们!”
“元军意欲伏杀我军。”
“你等该如何?”
朱应扬起手中的战刀,死死凝视着前方的元军,大声呼喝道。
“杀,杀,杀!”
五万大明骑兵齐声高呼着,杀意无穷。
每一个骑兵的目光都是死死盯着前方的元军,充满了杀意,还有一种舍生忘死的决然。
“骑射。”
随着前方的元军越来越近。
朱应大喝一声。
手中宝雕弓已经十箭在上,双目死死凝视着前方的元军。
“杀,杀,杀!”
所有将士纷纷提起弓箭,死死凝视着前方,同时,在各自战将的统御下,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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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应麾下的将士皆是身经百战,一旦上了战场,彼此之间都是有默契的,这就是百战老兵精锐。
当相隔已经不到百步的时刻。
前方的元军已经呈现慌乱,面对朱应率军忽然冲杀而来,甚至于元军都没有应对之策,此刻完全呈现了慌乱。
“杀!”
朱应已经拉成了满月的宝雕弓猛地一放,同时一声大喝。
咻咻咻。
咻咻咻。
十支利箭瞬间化作了闪电一样,破空击出。
只是瞬间!
“啊……啊……”
一连窜的惨叫声。
在最前方几十个元兵根本没有任何反应的机会,瞬间就被这十支箭强大的力量贯穿,他们站得十分密集,这十箭没有任何虚发,每一支箭都轻易将几个元兵洞穿。
“击杀北元士兵,捡取1点力量,捡取5天寿命。”
“击杀北元士兵,捡取1点内息……”面板直接提示道。
随着朱应出箭。
“杀,杀,杀!”
五万大明将士嘶吼着,抬高弓箭弧度,无数箭雨宛若狂风暴雨一样,疯狂的向着元军抛射而去。
乱箭之下。
无数元军发出了惨叫声。
一片片的倒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但大明将士的箭雨根本没有停下。
仍然在疯狂放箭,尽可能杀敌,重创元军。
而在这放箭的过程中,骑兵突袭仍在持续,许多元军惊恐的向后退去,还未交战,阵型已经有所溃败。
显然。
他们原本每一个元军都是抱着伏杀明军之心,根本未曾想过明军竟然会转向攻来,直接攻到了他们面前。
心里落差,战略失误,或许就是如此。
“大将军,怎么办?”
这时!
众多慌乱的元将惊恐看着麻儿可儿。
“全军听令,迎战,迎战。”
“明军兵力只有五万,我大元儿郎有三十万,给我速速围剿他们。”麻儿可儿回过神来,当即举着弯刀,大声嘶吼道。
在他这将令下。
许多元将也是纷纷回过神来,下令迎战。
只不过。
他们此刻全军皆是步卒。
原本备战而动的骑兵则是在北边,不得信号,他们根本不会动。
骑兵针对步卒,在这草原广袤之地,那便是屠杀。
朱应驾驭乌锋,瞬间冲到了已经初步混乱的元军阵前。
“斩!”
朱应提刀一挥,迎面斩去。
随着乌锋冲入间,面前一片元军瞬间被一刀斩开。
瞬间就是一片人仰马翻,鲜血喷溅。
乌锋冲击,朱应战刀挥舞不断,每一刀落下便是针对元军的屠戮之刃,一刀下去必有数个元军殒命。
“击杀北元士兵,捡取1点力量……”
“击杀北元士兵……”
随着杀戮开启,提示不断。
“追随将军,将这些鞑子杀尽。”
“一战定北元。”
“杀啊!”
陈亨,张武嘶吼着。
众战将皆是挥舞着战刀,统军向着前方的元军冲杀而去。
骑兵冲阵,广袤平原,这便是属于骑兵的主场。
只见众大明将士战刀挥舞不断,一片片的元军好似家禽,被疯狂宰杀。
只是一冲!
前沿的元军阵型就被瞬间撕裂。
大明将士追随着他们的将军,他们的冠军侯,宛若五条长龙,疯狂的斩敌,疯狂的杀敌。
无数惨叫声伴随着鲜血流淌,洒满平原。
这一战。
便是针对这伏杀元军的屠戮之战。
没有任何意外。
而朱应一面冲杀,目光死死盯着元军大将军的大旗所在。
解决了他,便可取得此战大胜,让元军群龙无首!
解决了他,封狼居胥,便是下一步!
……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兄弟们!”朱应的声音如同雷霆,在战场上空炸响。
“建功立业,就在今日!”
“打了这一仗,我大明北疆将迎来数载太平!”
“打了这一仗,北元不存,北疆大患得解!”
“为了华夏,为了大明,随我杀!”
朱应高声嘶吼着,豪情万丈。
手中的虎头大刀舞动得虎虎生风,每一挥斩,都带起一片血雨腥风,将眼前的敌军如割草般纷纷斩杀。
一如既往!
在这残酷的战场之上,朱应就好似那无敌战神。
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势,势不可挡。
即便是昔日在战场上攻伐勇力无穷,力能扛鼎的西楚霸王,在朱应如今这恐怖战力面前,也难以望其项背。
如今之朱应,便是这般强大而恐怖。
此刻的朱应,已然完全化身成为了一尊杀神。
沉浸在疯狂的杀戮之中,他手中的刀芒凌厉无比,在空中肆意挥舞。
每一道刀光闪过,都伴随着一道刺目的血光洒落,为这血腥的战场更添几分惨烈。
“击杀北元士兵,捡取1点内息……”
“击杀北元士兵,捡取1点力量……”
面板提示音在朱应脑海中不断响起。
各种属性之力在杀敌的过程中源源不断的加持在他身上,还有寿命加身。
而朱应目标明确,目光紧紧锁定着元军主将战旗所在的方向,毫不犹豫的冲杀而去。
尽管此刻身处乱军之中,四周皆是喊杀声与刀光剑影。
但在高空之上,有着金雕在,那便是属于一双无形的眼睛注视着一切,为朱应指引着方向,让他能够精准无误地找到元主将的位置。
这,便是属于朱应的独特之处,也是他在战场上无往不利的依仗之一。
此刻!
听着朱应那振奋人心的呼喝声。
所有大明将士、战将们皆是热血沸腾,士气高涨到了极点。
“誓死追随将军!”
“杀,将这些鞑子斩尽杀绝!”
“杀光他们!”
“杀啊……”
无数大明将士齐声嘶吼着,声浪滚滚,直冲云霄。
在他们自身本就不凡的战力以及高昂士气的支撑下,再加上朱应统率所带来的一倍加持,这等战力叠加起来,其战力可想而知,完全在战场上呈现。
五条骑兵长龙如同咆哮的猛兽,在战场上横冲直撞,疯狂冲杀。
他们所到之处,元军本就濒临溃散的军阵,瞬间被分割成了一块块支离破碎的溃军。
一时间!
草原大地之上,尸体堆积如山。殷红的鲜血汩汩流淌,将这片广袤的大地都染成了触目惊心的红色。
元军阵营中,惨叫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杀戮的气息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之中。面对大明骑兵这突如其来、凶猛无比的突袭,这支兵力原本强过大明的元军,竟毫无招架之力,被冲得七零八落,完全溃散。
“大将军!”
一个元将满脸惊恐,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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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
麻儿可儿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愤怒与不解交织在他的眼中。
他怒的是,他们草原部落儿郎,向来以骑兵称雄天下。
昔日更是凭借着强大的骑战能1力,攻克中原疆土,建立起了庞大的大元王朝,将汉人镇压了长达百载之久。
可如今,风水轮流转,他们竟然被曾经被他们视为软弱可欺的汉人,用骑兵反过来碾压,屠戮。这
让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至于不解,自然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朱应会突然率军放弃进攻王庭,转而攻向他的阵型。
这一诡异的举动,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让他陷入了极度的困惑与慌乱之中。
“撤!”
麻儿可儿在心中挣扎了片刻。
看着眼前那根本无法阻挡的明军骑兵,又看向自己这边已然呈现出溃败之景的军队,咬了咬牙,终于大声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撤军!向北边撤,派快骑前去报信,让驻守在北边的骑兵迎战!”
“大将军有令,撤!撤啊!”
周围的元将们也扯着嗓子,声嘶力竭的大声呼喊着。
然而!
不等大军开始有序撤退,麻儿可儿自己却率先调转了马头,神色慌张,十分狼狈不堪的向着北边逃窜而去。
“保护大将军。”
他的一众亲卫见状,连忙紧紧相随。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麻儿可儿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保命才是他此刻心中唯一的念头。
随着他这撤退的命令一下,原本就已经被明军骑兵冲击得节节败退的元军,顿时变得更加混乱不堪。
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四处乱窜。
“撤,大将军下令撤退了!”
“快逃啊!这些明军简直就是疯子!”
“逃啊!我们根本挡不住他们,再不逃就没命了……”
撤退的军令引发了连锁反应,让军心更溃。
一个个元军士兵惊慌失措,纷纷丢掉手中的武器,争先恐后的向着北边逃窜而去。
原本还算勉强维持的军制,在这一刻完全崩塌!
而见此一幕,朱应脸上露出一抹冷笑。
“想要逃到北边去与那边的元军汇合吗?”
“一个溃军可以卷走十个,十个可以卷走一百个。”
“你这近十万的溃军逃离,无论碰上什么军队,都将被瞬间冲散,变得毫无战力可言。”
“这元军主将,当真是一个十足的废物啊!”
“不过,这也正合我意。”
对于当前这元军溃败的局势,朱应心中暗自欣喜。
原本若要将这些元军彻底击溃,虽然凭借明军的勇猛,持续攻杀下去也并非不可能。
但这势必需要花费不少时间,且在攻杀过程中,元军还有其他两边的大军在侧。
如若双方完全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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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倒好,元军主将愚蠢至极,竟然直接下令撤退。
这无疑是自掘坟墓,亲手废了自己这一支军队。
而且按照这溃败的趋势,还极有可能将北边的元军也一并冲垮。
既然如此,朱应又怎会不顺势而为,好好利用这大好机会呢?
“兄弟们!”
朱应扬起手中的战刀,再次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喝:“咬住他们,不要冲杀太过,杀啊!”
“谨遵将令!”
在后阵的陈亨和张武,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回应道。
追随朱应这么久了,他们对朱应在战场上的每一个命令都心领神会。
就拿这道命令来说,他们明白,朱应是要让他们放缓冲杀速度,紧紧咬住元军的溃兵。
在保证自身伤亡最小的情况下,尽可能地对元军进行持续的屠戮。
随着这道将令落下,明军骑兵的冲杀仍在继续。
只不过相较于之前那如同狂风暴雨般的迅猛冲击,此刻的速度明显放缓了一些。他们如同鬼魅一般,死死咬住元军的尾巴,在元军那混乱不堪的队伍中来回穿梭,疯狂的挥舞着手中的武器,进行着无情的屠戮。
而在这种追击过程中,大明将士们几乎没有太多的伤亡。
因为此时的元军已然被恐惧彻底笼罩,所有人都一门心思地只想着逃命,根本无心与明军厮杀。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每一个瞬间都有无数元军殒命。
宛若炼狱的时间。
在这北元王庭东面的草原大地上,战争的残酷景象愈发触目惊心。放眼望去,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大地仿佛被一层厚厚的血红色地毯所覆盖。
然!
杀伐之声却丝毫没有断绝的迹象。
元军在前,如同惊弓之鸟般拼命逃窜,数万计的明军则在后面紧追不舍,死死咬住不放。
两支大军就像是完全镶嵌在了一起,所到之处,大地为之颤动,哀嚎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响彻云霄。
在这种混乱而又紧张的局势下,诸多元将们此刻早已慌了神。
完全没有意识到溃军所带来的巨大危机,仍然不顾一切的疯狂向着北边逃窜。
与此同时!
北边驻守的元军距离王庭也不过数里之遥。
麻儿可儿派出的快骑,马不停蹄的赶到了。
“快!”
快骑一到阵前,便立刻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大将军有令,骑兵备战!”
“明军绕开王庭,向我东面驻守军阵杀来,速速备战!”
此刻,在前阵的正是北元的三万骑兵。
“什么?”
“明军绕开了王庭,直扑东面军阵?这怎么可能?”
听到这个惊人的消息后,北面驻守的元将们一个个都惊得目瞪口呆,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但此刻,容不得他们多想。
就在这时,一阵沉闷而又震撼人心的踏动轰鸣声,从南边迅速席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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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滚滚雷声,由远及近。
那声音越来越大,仿佛有千军万马正朝着这边奔腾而来。
当诸多元将们下意识的抬眼向着前方看去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只见麻儿可儿的将旗迎风而动。
战旗之下,上千亲卫簇拥着麻儿可儿以及众多元将,正狼狈不堪的逃窜而来。
而在他们身后,是数之不尽的元军溃兵,密密麻麻,如同潮水一般涌来。
整个大地在这股庞大的人流冲击下,剧烈的颤动着,仿佛也在为这溃败的惨状而颤抖。
“这…这可怎么办?”
为首的元骑将领看着眼前这令人绝望的一幕,顿时乱了阵脚。
因为放眼看去,几乎整个大地都被那如汹涌潮水般的溃逃元军给遮蔽了。
他们心中清楚,如若此刻贸然前冲迎战,那便会如同飞蛾扑火一般,直接与自己的溃军撞在一起,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速速出战,给本将军出战啊!”
但是此刻的麻儿可儿,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对着前方的元骑歇斯底里的大喊道,仿佛根本没有看到身后那如同噩梦般的溃军景象。
“代王殿下,这可如何是好?”
元骑兵战将们无奈之下,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代王达里麻。
毕竟,此番北面的主将正是他,在这危急关头,他们只能指望代王能想出应对之策。
“这…这……”
可代王达里麻看着前方那几乎被溃军完全遮蔽的景象,也是头皮发麻,心中一阵慌乱。
但此刻局势危急,根本容不得他有过多的思考时间。
“速速让开,开辟通道!”达里麻咬了咬牙,大声喝道。
“让溃军先后撤,我军才有机会迎战!”
“代王有令,速速向左右分开,开辟通道!”
诸元将们立刻扯着嗓子,将代王的命令传达下去。
可随着北面驻守元军开始执行命令,向着左右两侧分开,试图开辟出一条通道时,却发现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下一刻!
如同汹涌洪水般的溃军,已然如脱缰野马一般直接冲了过来。
“闪开,快闪开啊!”
看着前面那些还在试图组织阵型、阻挡他们去路的北面驻守元军,这些早已被吓破了胆的溃军,一个个声嘶力竭的大喊着,完全失去理智。
虽然部分通道已经开始逐渐开辟出来,一些溃军也得以顺利冲了过去。
可随着越来越多的元军从后面疯狂涌来,情况瞬间急转直下,完全失去了控制。
这近十万计的溃败元军,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地与驻守北面的元军交织在了一起。
原本还有些整齐阵型的北面元军,在这突如其来的冲击下,瞬间就被冲得七零八落,混乱不堪。
而在最后面!
朱应率领着大明将士们,如同恶狼追羊一般,紧紧咬着元军不放。
“前阵将士冲杀,后阵将士弓箭准备,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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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应一边挥舞着手中的战刀,与冲上来的元军展开激烈厮杀,或者说是屠杀,一边大声下达着统率全军的命令。
声音如炸雷,响彻四方。
“谨遵将令!”
“弓箭手准备!”
“杀,杀,杀……”
诸多将领和将士们齐声回应着,声音整齐而洪亮,充满了斗志与杀气。
此刻!
对于朱应麾下的每一个大明将士而言,心中都充满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畅快之感。
自开战以来,他们一路势如破竹,一举击溃元军。
而后更是如秋风扫落叶般,一路追杀近十里,杀敌无数。
他们仅仅只有五万兵力,却将十万之众的元军追得如同丧家之犬,四处逃窜。
这是何等的壮观与豪迈?
他们心中明白,等到这场战役的消息传回大明,这辉煌的战果必将震撼整个天下。
冲杀仍在持续不断地进行着!
此刻的大明将士们,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付出一切代价,斩杀眼前的敌军。
他们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战斗力,在战场上疯狂的杀戮着。
前阵的将士们奋勇向前,与元军展开近身肉搏。
手中的武器闪烁着寒光,每一次挥舞都能带起一片血花,后阵的将士们则迅速弯弓搭箭,将一支支利箭如雨点般朝着前方的元军抛射而去。
由于元军此刻已经完全拥挤在了一起,混乱不堪。
这使得明军的乱箭如同找到了绝佳的靶子,纷纷准确无误的射在了元军身上。
无数乱箭如同密集的雨点一样,疯狂地洒落,瞬间便在元军阵营中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
“啊……啊……”
“快逃啊……”
“啊……”
箭雨落下的瞬间,无数拥挤在一起的元军士兵,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躲避的动作,便被乱箭无情地穿身而过,惨叫着倒在血泊之中。
这场景格外的惨烈,格外的血腥,仿佛人间炼狱一般。
“愚蠢的麻儿可儿!”
达里麻看着眼前这一片混乱,己方军阵已溃的景象,心中充满了愤怒与无奈,只能忍不住怒骂道:“竟带着溃军而来,我大元,此番算是彻底败了!”
原本!
局势并非如此糟糕。
只要麻儿可儿能够率军挡住明军的进攻,他这边的北面大军也可迅速驰援,甚至有可能对明军形成围杀之势。
但如今,一切都因为麻儿可儿的贪生怕死、临阵脱逃,而化为了泡影。
他们的兵败,似乎已经成了定局。
对此!
达里麻除了愤怒的怒骂几句,却也别无他法。
此刻的情况,已然到了绝境,他除了下达撤退的将令,已没有任何能够挽救局势的办法。
毕竟,溃军已经在疯狂冲击军阵,己方军队已然呈现出溃散之势,溃军的步卒与前阵的骑兵早已交织在一起,混乱不堪,根本无法分开。
在这种情况下,若不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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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
“后撤!”
达里麻咬着牙,心中满是不甘与愤怒,却又不得不无奈的嘶吼道。
随即,他毫不犹豫的直接调转马头,在中军的护卫下,向着后方狼狈撤离。
而随着他这撤退的将令落下,北面的十万元军,连同他们的骑兵部队,也都纷纷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开始狼狈的向后撤离。
此刻!
除了最后方的军阵因为距离溃军稍远,还勉强保持着一些军制外,前面的元军早已被溃军给搅得混乱不堪。
他们听到撤退的命令后,自然是不顾一切地向着北边逃窜,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这十万大军,还未真正与明军展开正面交锋,便已经在自家溃军的冲击下,彻底溃败,而且还是被他们的友军给带着走向了覆灭。
对此,朱应自然是冷笑不断。
“兄弟们,杀!杀光元军!”
朱应再次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嘶吼,手中的战刀挥舞得更加迅猛,如同狂风暴雨一般,疯狂地向着面前的敌军砍杀过去。
此刻,在他眼前,皆是密密麻麻的敌军,这对于他而言,无疑是一个千载难逢的绝佳机会。
他心中已有野望,一定要趁着这一战,将自身的全属性突破至七千之上。
于是,他在这乱军之中,实力全开,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强大战力。
只见他手中的战刀挥斥之间,速度快得令人眼花缭乱,常人看去,只是看到他一刀斩出,实则在这一瞬间,他已经连续斩出了十几刀。
乌锋嘶鸣着,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战意与决心,疯狂地向前冲击着。
朱应就如同那来自地狱的收割杀神,所到之处,一片片的元军士兵纷纷倒在了他的刀锋之下。
乌锋踏踏着堆积如山的尸体,不知疲倦的继续疯狂前冲,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敌人都彻底碾碎。
“追随将军,杀啊!”
刘磊也大声怒吼着,率领着七百亲卫紧紧跟随着朱应的脚步,奋勇向前冲杀。
尽管他们也都拼尽全力,凭借着超越常人的力量,在战场上奋力厮杀,但与他们那如同战神一般的将军相比,却依旧有着不小的差距。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也只能竭尽全力的冲杀,尽可能地跟上朱应的步伐,希望能够在这场残酷的战斗中,为将军分担一些压力。
“元军主将!”
朱应的眼中闪烁着冰冷的杀机与炽热的野望。
“杀了你,便是今日之大胜。”
“还有前方的狼居胥山,那是我华夏汉家武将最荣耀的象征。”
“今日,我定要踏足其上!”
在朱应那锐利的目光之下,那正在溃逃的元将身影清晰可见,而在元军后方的狼居胥山,更是目标所在。
此刻。
朱应完全就疯狂了。
“杀!”
一声暴喝。
继续疯狂冲杀。
单骑完全杀入了混乱的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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溃逃的元军如同被惊散的蚁群,挤作一团寸步难行。
朱应却将虎头大刀舞得无尽刀芒斩落,每一次劈砍都带起漫天血雨,刀锋斩血肉,无尽杀伐,无尽屠戮。
时间逐渐流逝。
战场上的喊杀声渐渐模糊成一片,唯有朱应耳中擂鼓般的心跳清晰可闻。
不知砍杀了多久。
他的战甲早已被鲜血浸透,完全成了一个血人。
终于。
在朱应目光所及之处,元军主将的战旗在混乱的溃军之中若隐若现,距离朱应眼前已不到百步之遥。
“杀!!”
朱应一声大喝,纵完全身处于敌军之中,也完全不在乎。
他一夹马腹,乌锋战马嘶鸣着人立而起,前蹄重重踏碎一具元军尸体,向着那面元军主将战旗扑去。
朱应冷锐目光死死盯着那战旗之下,已经被阻挡去路的麻儿可儿。
似乎是感受到了朱应的目光注视。
麻儿可儿猛地转过头。四目相对的刹那,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正好对上了那已经被杀意侵染,双眼通红的朱应。
这一刻。
麻儿可儿浑身一颤,好似被冰窟笼罩,心底无比胆寒,寒意从脊椎窜上后颈,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朱应…明将朱应……”
麻儿可儿的声音发颤,似有着难言的绝望。
“快走。”
“快走啊。”
“快……”
麻儿可儿声嘶力竭的呼喊,声音里充满了绝望与恐惧,他疯狂挥鞭抽打坐骑,却发现四周皆是拥挤的溃军,战马根本无法挪动半步。
看着眼前拥挤的溃军,麻儿可儿纵然骑着战马,可也根本走不了。
他惊恐地大喊着,不时回头看去。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朱应挥刀疯狂斩杀着他麾下的部曲。
那些平日里悍勇的北元勇士,在朱应的刀下如同稻草般脆弱,根本阻挡不了朱应。
他只能看着朱应越来越近。
他知道。
眼前这个战将,正是他的杀父仇人,也是他恨不得碎尸万段的存在。
但如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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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为父复仇了。
他自己的命都已经被朱应给盯上了。
“快上,挡住他。”
“给本将军挡住他。”
“上啊……”
此刻。
麻儿可儿除了疯狂嘶吼,督促着麾下亲卫,还有兵卒去挡住朱应,别无他法。
甚至他连逃跑都做不到。
拜他自己所赐,带着溃军冲击,让他元军二十万战力都沦为了笑柄了。
朱应挥刀直冲。
战刀挥舞。
硬生生在乱军之中杀出了一条血路。
当看着眼前的麻儿可儿。
朱应根本没有说什么废话,一刀斩下。
“不!”
麻儿可儿双眼睁大,出现惊恐绝望。
刀锋瞬间斩下。
咔呲一声。
麻儿可儿的头颅瞬间夺空而起,无头的尸躯喷血飚溅。
“击杀北元大将军【麻儿可儿】,捡取全属性300点,捡取300天寿命,奖励二阶宝箱一个。”
“恭喜宿主全属性突破7000点,奖励一阶宝箱一个。”
也就在将其斩杀的一刻,面板提示声随之响起。
随之。
全属性突破,朱应全身都在蜕变,从内到外的蜕变,所有疲乏尽散,再次迎来了蜕变。
“麻儿可儿。”
“鬼力赤之子。”
“你们父子两个运气真好啊,竟然都被我给杀了。”
“让你们父子团聚,我这也算积德了。”
朱应一抬手,策马一冲,直接将麻儿可儿的头颅握住。
不过在看到面板提示后,朱应也是冷笑了一声了。
鬼力赤,麻儿可儿。
北元两个大将军都被他给斩了。
这倒也是一桩美事了。
不过在斩了他后,朱应也并没有高兴过头,目光一扫,立刻就看到了眼前的北元战旗。
行军之途!
战旗为先!
斩旗之功堪比斩其主将之功。
“杀!”
朱应一声低喝。
乌锋前冲,朱应手起刀落,直接就向着那个扛着大旗的北元士兵斩去。
一刀血光落。
连带着一声断裂之音,北元大军的战旗应着刀锋而断。
在无数北元士兵恐惧的目光之中,他们的军魂,倒下了!
而这对于北元军队的打击可想而知。
“大将军战死了。”
“我们的战旗被斩了。”
“逃啊,快逃。”
“我们败了。”
“逃啊……”
无数元军惊恐失色的乱窜,完全失去了士气。
战旗对于一个军队而言,便是军魂,更是指引,无数兵卒就是依靠着战旗而冲,战旗断,军魂亡,大军溃。
“大明将士们。”
“北元大将军已经被我斩杀,元军已彻底溃败。”
“给我杀。”
“刀锋所在之地,一律杀之。”
“一战定北元。”
“杀!”
朱应将北元的战旗收起后,大声喝道。
继续挥舞着战刀,继续斩杀着这些溃散的元军。
“将军神威。”
“冠军侯神威。”
“追随将军,将鞑子斩尽杀绝。”
“杀得他们不敢再犯吾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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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得他们片甲不留。”
“杀,杀,杀啊……”
无数大明将士嘶吼着,他们的喊杀声与北元士兵惊恐逃窜的声音夹杂在一起,更是一场战场上的屠戮盛宴。
时间!
逐渐过去。
从天明到黄昏,从拜天杀到了夜幕即将落下。
自北元王庭东面再到狼居胥山周边,到处都是尸体,血流成河,染红了大地。
或者说。
在昔日大汉朝时代,那一位被誉为战神一样的冠军侯霍去病也曾经率领大军在此疯狂冲杀,在此开创了武将的至高荣耀,封狼居胥。
而如今!
作为华夏族,作为汉人。
朱应率领着身为汉人的军队,带着属于华夏,属于汉家最高的敬意与荣耀,杀到了这狼居胥山,将再次开创这封狼居胥之果。
这一战!
不计其数的元军被屠,粗略估计不下于七万之众,其中伤者更是不计其数。
以骑兵之力,对北元展开血腥屠戮。
朱应看了一眼天色,看着前方溃逃的元军,当即大声喝道:“大明将士何在!”
“在。”
自战场各处,无数大明将士纷纷回道。
“停止追击,原地休整。”朱应当即下达将令。
“将军有令。”
“停止追击。”
“原地休整。”
陈亨,张武等战将立刻嘶吼着喊道,他们此刻的声音都已经喊得嘶哑了。
可见今日一战,他们嘶吼了多少次。
冲杀之声,喊杀之声,几乎未曾断绝。
此刻!
朱应之所以下令停止进攻,自然是顾全大局。
夜幕之下,视线受阻,而且元军只是溃了,不是彻底亡了,夜幕之下如此疯狂追击并不能直接奠定战果。
让他们先逃,趁着他们的溃军军制已散,明日就可继续追击。
毕竟。
此番虽然斩了北元的大将军,但关键之人还未曾拿下,那便是元帝,还有北元的朝堂权贵。
不解决了他们。
谈何瓦解北元?
对于元帝所在。
朱应已然知晓了。
今日一战。
在元军溃败时,朱应就让金雕一直向着北边飞行,寻找着元帝的踪迹。
自然是找到了元帝的踪迹,在一处巨大的湖泊所在,而那个地方在这个时代叫做捕鱼儿海,在未来的后世叫做贝尔湖。
因为朱应的出现,虽然历史发生了偏差,但元帝逃至捕鱼儿海并没有变化,只不过原本擒杀元帝之功是蓝玉的,但如今却是要变成朱应的了。
朱应将凭借此功成为北伐战功最大的人!
彻底拿下北伐最大的战功!
“清点人数。”
“重整军制。”
“伤卒包扎。”
“搜寻袍泽。”
朱应调转马头,对着前方的众将下令道。
“谨遵将令。”
众将齐声应道。
随即纷纷散开,下达将令,重整军制。
时间也在这一刻逐渐流逝!
在这满是尸体堆的战场上,大明将士开始休整,喝水吃干粮。
今日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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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不是朱应拥有官印属性加持,或许将士们也根本支撑不到现在,体力递增一倍,便是如此。
“将军。”
“刚刚粗略统计了一番。”
“此战战果,当真是大胜。”
“如若传回去,绝对会引起天下大震。”
陈亨与张武快步走来,难以掩饰脸上的激动之色。
“伤亡如何?”朱应则是严肃的问道。
这一战。
朱应也清楚伤亡并不大,除了最开始与元军交战时他们还阻挡了一番,后来就是只有少数元军与大明将士死战了。
“我军战死不到四千人,不过有着超过万众将士身上带伤,但问题不大,基本上都是轻伤。”
“而且,如今粗略统计的战死数目应该还不确定,有不少兄弟掉队了,还有应该受了伤在后的,只有等大战结束,方可完全统计。”陈亨立刻说道。
“此番伤亡战死情况一定要统计详细。”
“北伐之功,在功劳簿上,我不希望遗漏任何一人。”
“还有。”
“明日让一支佥事营在此等候,搜寻将士们的尸躯与活着的将士。”
“哪怕战死这北疆之地,我也要将他们的尸骨带回大明安葬。”
“所有袍泽英魂也不想孤身留在这异域之地的。”朱应十分严肃的说道。
这一战!
虽说是打得极为漂亮,杀得元军伤亡惨重。
而自身只是付出了几千人的阵亡。
这完全称得上天大的战果了。
但在朱应的心底,仍然是有些不忍的,越是在军队之中,越是与将士们相处在一起,这种袍泽之情就愈发浓郁。
虽然。
朱应很清楚入了这北疆之后,他很难将所有人都带回去。
数千人的战死。
听起来很少。
但每一个人都是一个家庭啊!
现在。
朱应能做的也只能尽人事了。
每一个有功之士,他们的战功都不会漏下,这一次大破北元,斩敌无数的功劳簿之上,必要记下他们的名字。
“末将明白。”
“所有将士,他们都不会有任何疏漏。”
“如若疏漏了一人,请将军直接以军法从事末将。”
陈亨则是一脸正色,躬身对着朱应一拜。
“恩。”
见此。
朱应也不再多言,摆了摆手:“趁着今夜,好好休息吧,明日继续北上,不将元帝拿下,此番北伐就不算结束。”
“快要入冬了。”
“我们能够在北疆停留的时间没有多少了。”
“如若不能在入冬之前归于大明,我们就回不去了。”朱应沉声道,也是带着几分严肃。
北疆雪国,这可并非一句空谈。
一旦到了冬季,大雪落下。
这北疆将变成一片雪国,酷寒无比。
就以现在朱应麾下将士所穿的衣物,不知有多少人要被冻死。
“将军。”
“那,就是传说中的狼居胥山吗?”
这时!
张武抬起手,指着侧后方那一座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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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传说中的狼居胥山吗。”
“昔日冠军侯霍去病大破匈奴,封狼居胥之地。”
“如今我们也打过来了。”朱应也是转头,借着月光,看向了这狼居胥山。
“如今。”
“将军带着末将等,封狼居胥了。”
“武将的最高荣耀,我们取得了。”
“将军神威。”
“末将敬服。”
张武一脸激动,狂热的看着朱应。
一旁陈亨自也是如此,激动无比。
封狼居胥啊!
对于武将而言,谁不向往。
但如今,他们已然到了这狼居胥山了,只要想,他们就可以登临上去,封狼居胥。
或者说。
他们今日在此地大破元军时,便已然封狼居胥了。
封狼居胥之名!
并非是单单的登上狼居胥山,更是要有极大的战果,杀到此地。
而朱应率领着他们做到了。
这就好比泰山。
昔日秦始皇一统六国,泰山封禅,让古往今来无数帝王向往,成为了帝王最神圣的地方。
可随着宋朝一个中庸的皇帝登山了泰山封禅,所谓泰山封禅之名就被毁了,往后也没有皇帝再以登临泰山为荣耀了。
封狼居胥也是如此!
“待得擒杀元帝之后,再归这狼居胥山,我带着你们一起,封狼居胥!”
朱应凝视着狼居胥山,沉声说道。
“末将,誓死相随。”
众将无不激动的回道。
这山就在此。
只待北伐功成就可登临。
但元帝可是长着脚,会一直跑的。
所以。
必须先解决了元帝再说。
而在另一面。
距离北元王庭有着数百里的距离。
“将军。”
“我们完全迷失了。”
“这可如何是好?”
常茂看着眼前茫茫的大漠,充满了无奈。
在他面前,蓝玉的脸色也是十分难看,而且脸上也是出现了疲乏之色。
他是与朱应同时率军杀入了北疆的。
虽然也率领大军屠了不少北元的部落,但时至今日,却是迷失了方向,纵然准备了足够的干粮与水,但再这样迷失下去,也必有难。
“之前的方向完全是错的。”
“从现在开始,对着我手指的方向冲。”
“不要调转方向,一直冲杀,必会杀至北元王庭。”蓝玉思虑一刻后,当即大喝道。
在历史上。
蓝玉率领数十万大军杀入了北疆,同样也是迷失了方向,但他运气极好,最终让他硬生生的杀到了捕鱼儿海,直接擒杀了元帝还有诸多北元权贵,立下了旷世之功。
北疆草原大漠!
广袤辽阔。
别说几万军队,就算是数十万军队都有可能迷失其中,最终死在里面。
这,也是为何汉人对北疆草原始终无法攻克控制的原因,太大了,地广人稀。
“不知道朱应那厮如何了。”
“最好他也迷失了方向。”
常茂忽然提及了朱应,继而冷笑了一声,竟然直接诅咒了一句。
闻言!
蓝玉也并未多说什么,而是道:“杀入北疆,这就是比谁的运气好了。”
“如今我们已经深入北疆一个多月时间了,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如若在冬季大雪来临之前不归于大明,我们全军都要覆灭在北疆。”
“抓紧时间吧。”
蓝玉沉声道。
当即下令:“全军听令,继续冲!”
“谨遵将令。”
众多将士大声回应道。
在蓝玉的率领下,向着一个方向直冲,他们没有指南针,也没有金雕这等高空俯瞰的眼睛,迷失了也只能赌运气了。
但蓝玉与常茂根本不知道。
他们视为眼中钉的朱应如今已然在向着最终的目标进发了。
……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捕鱼儿海!
作为北元疆域内最大的一个湖泊,自然是一片天然的牧场之地。
同样也是北元最大的牧场,盛产牛羊。
自王庭迁移至此后。
元帝自然也是放松了下来。
在他看来。
三十万大军在王庭周围迎战明军,就算是明军再强,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追上来。
所以元帝远离了战场后。
也就开始享受了起来。
营帐内。
歌舞升平。
许多舞女正在展现她们柔美的舞姿,各种展现,更是让这营帐内的北元大臣沉醉其中,身不得直接化身饿狼扑上去。
“这日子才算是轻松啊。”
“在都城时,提心吊胆。”
“如今总算是安宁了。”
元帝一边喝着酒,一边笑呵呵的对着营帐内的大臣说道。
“皇上所言极是。”
“以前攻防之战,我大元是不如明国。”
“但如今可是到了北疆,到了我大元的主场,这些蛮子翻不起浪来。”
“很快,大将军就会传来捷报,将这些该死的蛮子斩尽杀绝。”
“这些蛮子,还真的是胆大包天,入了我北疆,如若不是我草原部族,他们肯定会迷失在大漠之中。”
“可笑。”
……
一众大臣纷纷对着元帝吹捧着,也是极为的享受,似乎在他们看来,这一次明军必全部都要留在他们北疆之地。
当然。
对于他们而言,如今能够在捕鱼儿海安然享受,这对于一直逃亡的他们而言也是一种享受了。
“等待将这些入侵明军给灭了。”
“我大元再休养一段时间,朕必率领诸卿杀回中原。”元帝喝得一脸涨红,举着酒碗,十分自信的说道。
“臣等定誓死追随皇上。”
“迟早有一日,定要杀入中原,将那些卑贱的蛮子踩在脚下。”
“臣等誓死追随……”
这营帐内的大臣也是一个个满脸通红,意气风发的呐喊着。
这君臣气息,这等豪迈。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打了打胜仗。
可实则。
他们完全就如同丧家之犬一样,四处乱逃。
也正在这时!
“报!”
“代王回来了。”
一个值守在外的王庭禁卫将领慌张跑到了营帐内,打断了元帝与麾下臣子的享受。
“这么快就取得胜果了?”
“哈哈。”
“一天时间,代王就归来了。”
“诸卿。”
“那朱应的人头,肯定已经拿下了。”
听到代王回来,元帝立刻大笑了起来,十分的亢奋。
“臣等恭贺皇上。”
一个个喝得酒醉的大臣们也是纷纷大声恭贺起来。
显然。
只是一天时间。
他们都不觉得大军会败。
别说是三十万大军,就算是三十万头猪,以明军的兵力一天也杀不完。
“皇上。”
“您…您还是先见见代王吧。”王庭禁卫将领面带难色的说道。
闻言!
元帝一抬手:“宣!”
“皇上有旨。”
“宣代王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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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声。
只见达里麻走入殿内,身上的战甲和衣袍都是歪歪扭扭,甚至于头发都乱了,显得极为狼狈。
一入营帐内。
达里麻就直接跪倒在了地上,看着元帝,惶恐无比,大声哭诉道:“皇上!”
“麻儿可儿,他混账,他害惨了我大元啊。”
“因为他。”
“我大元惨败啊。”
这一声。
立刻就将营帐内所有大臣的目光吸引了过来,当看着此番哭诉的代王达里麻,看着他如此狼狈,还有口中所言的惨败。
不少大臣瞬间就从酒醉迷离之中清醒了过来,猛地睁大眼睛,死死盯着达里麻。
“代王。”
“你在说什么胡话?”
“明军只有五万兵力,这是完全清楚的。”
“我大元儿郎三十万,而且还是以合围之势对付这区区五万明军,别说是真刀真枪的围剿,就算是一人一口唾沫都要把他们给淹死。”
“我军怎么可能惨败?”
“不错。”
“代王,来,饮酒一杯吧,不要开玩笑了。”
“……”
一众酒醉的大臣则是对着达里麻笑道,似乎完全沉醉于酒醉,没有清醒。
哪怕是高位上的元帝。
此刻也是迷离状。
“代王。”
“你在说什么胡话呢?”元帝瞥了一眼,冷冷道。
“皇上。”
“臣没有说胡话啊。”
“明军…明军根本就没有进入王庭,在靠近王庭后,直接就调转方向进攻麻儿可儿驻守的王庭东面。”
“面对明军骑兵的忽然冲击,麻儿可儿麾下的儿郎大败,根本不是对手。”
“而麻儿可儿也贪生怕死,竟然下令撤军,还是向着臣驻守的北面守地。”
“臣甚至都未曾与明军交手,直接被麻儿可儿带着的溃军冲散了军制。”
“我大元二十万大军,便已经大溃。”
“明军趁着机会进攻,我军儿郎损失惨重,伤亡不计其数啊。”
“臣甚至都没有机会统计战损。”达里麻声音颤抖着说道。
在撤退的过程中。
达里麻亲眼看到了无数的明军在屠戮他的大元的兵卒,毫无抵抗的屠戮。
那等惨烈。
他永远也无法忘记。
“代王。”
“你说的…说的是真的?”
此刻。
元帝看着达里麻的样子,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了,猛地站起来,死死凝视着追问道。
“如此大事,臣怎敢胡言乱语啊。”
“我大元…大元这一次大败啊。”达里麻低着头,声音颤抖。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元帝整个人失去了重心,直接就瘫坐在了地上,脸上涌现了一种恐惧,绝望。
“怎会?”
“三十万大军啊。”
“被五万明军给击溃了?”
“难道朕真的不配为皇帝?难道朕掌控的大元真的这般弱?”
元帝瘫坐在地,喃喃自语着。
此刻。
他是真的有些怀疑人生了。
明明有着绝对的优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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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在他大元的主场之地。
六倍于敌人的兵力。
就算是明军有着骑兵之利,可用六个换一个难道换不了?
“先祖。”
“后辈无能啊。”
元帝此刻也是真的挫败了。
而营帐内。
除了那些已经完全酒醉的,其余还算清醒的完全都是惊恐无比。
“皇上。”
“王庭距捕鱼儿海只有不到半日的路程。”
“如今我军已溃,理当速撤啊。”
失烈门无比严肃的说道。
“撤?”
但此刻元帝一脸的茫然,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斗志了:“王庭都放弃了,都逃了这捕鱼儿海了,朕还能逃到哪里去?”
“皇上。”
“还是蛮子的话,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只要我们能够保全性命,保全我大元皇族,他日一定还可以反攻的。”失烈门立刻说道。
“皇上。”
“如今,只怕逃也十分难了。”
“外面都是溃军,军制已经完全散了。”
“想要重整军制,至少都需要十日时间。”
“凭皇上麾下这六万大军,也难以将秩序维持。”达里麻苦涩的说道。
“麻儿可儿他兄长在何处?”
“他不是还统帅了十万大军吗?”
“东面与北面的大军被明军击溃了,那脱古思猛可应该未曾受到影响啊。”失烈门急忙问道。
“这…这个……”
达里麻面带苦意,却不知如何回答。
“臣已经派人去找他了,但未曾回讯。”
思虑片刻之后,达里麻说道。
“皇上。”
“昔日鬼力赤就对大元有反心,麻儿可儿如此,想必脱古思猛可也是如此。”
“臣以为。”
“如今必须继续北撤了。”
“还有不到一个多月就要入冬了,只要挨到了那时候,明军必退。”失烈门咬着牙说道。
想着明军随时有可能杀到这捕鱼儿海,失烈门心底就涌现了难言的不安来。
“撤吧。”
“继续撤吧。”
“传令下去,准备撤。”
“等天一亮,立刻北撤。”
元帝终究是回过神来,大声道。
虽然已经没有了任何斗志,但求生的意志还在。
到了这时候!
原本还热闹,享乐的众北元大臣全部都被此事惊醒了。
根本不敢再犹豫什么,纷纷就要下去收拾行囊了。
但是他们并不知道。
在入夜之后。
到了深夜子时,原本停止追击的明军,已然再次出发了。
翌日!
天一亮。
这捕鱼儿海所在。
这临时王庭所在。
许多元军还在拔营清点,收拾行囊。
可正在这时!
踏踏。
踏踏踏。
一阵阵剧烈的踏动声在这捕鱼儿海的临时王庭惊响。
已经拆除的王庭主帐所在。
元帝已经上了马车,众多大臣也是纷纷登上了马车,准备撤离了。
可这忽然的踏动声宛若天降雷霆,骤然响彻在这捕鱼儿海。
让这巨大的湖泊都在颤动。
“报。”
“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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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事不好了。”
“明…明军杀来了。”
在王庭外,一个元将惊恐而来,大声向着马车内的元帝禀告道。
话音落下。
元帝脸色变得煞白。
不仅是他。
他麾下的文武大臣都是如此。
在如今这时代的元帝,倒是与靖康之耻的两个宋朝皇帝差不多。
在中原养尊处优,享受奢靡了那么久,已经完全染上了昏庸之君的习性了。
他的文武也是如此。
“撤。”
“快保护朕撤啊。”
元帝急忙大声喊道。
而在王庭外。
朱应一身血甲血袍,战刀挥舞,前沿岗哨的元军疯狂放箭阻挡,但都无法阻挡大明军队兵锋。
朱应只是战刀一扬。
“杀,杀,杀!”
无数大明将士嘶吼着,乱箭齐发,向着前方还未完全拆除的元庭营帐放箭而去。
乱箭齐发之下。
疯狂射杀。
“兄弟们。”
“北伐终战就在今日。”
“擒杀元帝。”
“便可覆灭北元。”
“我朱应,带你们立此不世之功,奠封狼居胥之名。”朱应大声嘶吼着。
乌锋全力冲击。
当到了王庭营门前。
朱应一刀斩出。
凌厉的刀锋带着朱应那无比恐怖的力量,一刀斩落,营门瞬间破碎。
而王庭内则是一片乱象。
争先恐后逃窜的元兵,无比绝望逃窜的平民。
只有少数的元军面对大明军队来袭还有几分抵抗之力,他们的士气已经溃了。
“杀!”
朱应暴喝一声,乌锋前冲,战刀挥斥不断。
一个接一个的元兵被刀锋吞噬。
“追随将军。”
“杀!”
“杀啊!”
朱应身后的亲卫军。
还有数万大明将士皆是疯狂嘶吼着,纵然声音嘶哑,每一个都是战意无穷。
这王庭营门瞬间就被大明骑兵冲破,沦为一片废墟。
而冲入了这王庭之后。
屠刀不断。
大明将士疯狂挥舞着战刀,见到鞑子就杀,见到鞑子就斩。
血洗此王庭。
而朱应更是率领着亲卫直接向着王庭深处冲去。
无可阻挡。
身形所过便是一片尸山血海。
“元帝。”
“找到了。”
当朱应向着前方一看。
数百架马车呈现眼前。
而最前面的便是元帝的马车。
但此刻都被混乱的局面给挡住了,无法逃走。
“兄弟们。”
“随我冲上前,擒杀元帝。”
“其百官一个也不要放过。”
“这些皆是战功。”
朱应大声嘶吼着。
猛地一夹马腹,乌锋如同离弦之箭,疾冲而出。
踩踏着无数尸体,踩踏着无数血海,直接向着元帝的马车冲去。
“杀,杀啊!“
刘磊率领着众亲卫军嘶吼着,形成了一种包围之势,而且越来越多的大明将士也冲杀了过来,将这些马车包围。
“快上,保护朕离开。”
“都给朕上啊。”
元帝听着那越来越近的踏动声,惊恐大喊着。
“保护皇上。”
“迎战明军,杀啊。”
王庭禁卫将领嘶吼着,率领着不过数千人的王庭禁卫迎战而去。
可面对朱应的刀锋,面对杀红眼的大明将士,可想而知,他们又如何能够阻挡。
在这马车周围,疯狂的搏杀持续。
遍地的尸体。
朱应挥舞着战刀,疯狂收割。
化为了他的属性之力,加持于身。
很快。
朱应一马当先,直接就冲到了元帝的马车不过十几步的距离。
在这马车周围。
数百个元军死死保护着,视死如归。
“果真是元帝的马车。”
“哈哈哈。”
朱应脸上露出了狂喜之色。
北元的太尉,大将军,他已经杀了不少了。
但北元的皇帝。
他可是没有杀过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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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如今的北元之中,如若论起威慑力来,或许朱元璋都没有朱应有威慑力。
在北元境内,朱应的名字早已成为了“杀神”的代名词,令无数人谈之色变、闻之胆寒,其威名之盛,甚至于达到了昔日战国白起名字能够在赵国止哭的地步。
“黑马红袍甲,手持虎头刀!”
如今这一句话,在北元境内人尽皆知,只要看到这般装束的战将,北元军民便知此人定是朱应。
而眼前这些王庭禁卫,又怎会不知?
“怎么?”
朱应勒住缰绳,目光锐利的扫过这些王庭禁卫,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都认识本将?”
“兄弟们!”
为首的王庭禁卫将领强撑着颤抖的身躯,声嘶力竭的嘶吼道:“誓死保护皇上,与这朱应拼了!一起上,杀了他!”
“杀!”
随着这声令下,周围的王庭禁卫们紧握着兵器,脚步凌乱却又带着视死如归的决绝,向着朱应疯狂扑杀过去。
一时间,刀枪剑影交错,金属碰撞的刺耳声响彻四周。
朱应冷笑一声,手腕猛地一抖,虎头刀划破空气,带起一道道凌厉的刀芒。
刀光过处,元军士卒如被秋风扫落的枯叶,纷纷倒在血泊之中,鲜血溅起,在他的红袍甲上绽开一朵朵妖艳的血花。
斩这些普通兵卒,轻而易举。
“击杀北元士兵,捡取1点内息……”
“击杀北元士兵,捡取1点力量……”
脑海中的面板提示声接连不断,朱应杀得兴起,双眼通红,充斥杀意,手中战刀舞动得愈发迅猛。
面前的元兵数量再多,在他眼中也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他宰割。
杀到尽兴之时,朱应猛地翻身下马,脚踏着满地的鲜血与尸体,一步一步向着前方元帝的马车逼近。
每走一步,手中的战刀便挥斥而出,将阻拦的元军纷纷砍倒。
只是几十个呼吸间,他的周围已然堆满了元军的尸体,形成了一圈可怖的尸墙,粘稠的鲜血如同河水决堤,向着四面流淌。
而此刻。
朱应已然到了这马车前。
“元帝!”
朱应冷喝一声,纵身一跃跳上马车,战刀用力一挑,幕帘应声而起。
只见在马车内,元帝一身明黄色的龙袍上沾满了灰尘,头上戴着的蒙元特色皇冠也歪斜着,此刻正蜷缩在马车最里面,身体止不住地瑟瑟发抖。
在他身边,两个极为美艳的嫔妃紧紧依偎着,脸上满是惊恐之色,显然哪怕是在逃亡之际,这老家伙也没有忘记享受。
不过。
所谓皇帝,却没有任何帝王的威严,只有狼狈与怕死的恐惧。
“朱…朱应。”
元帝抬起头,看到幕帘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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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我在你北元倒是挺有名头啊。”
朱应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竟然连堂堂的北元皇帝都认识我。”
“放了朕,只要你放了朕!”
元帝突然扑向前,双手颤抖着想要抓住朱应的衣角,脸上满是极度的求生欲望:“无论你要什么,朕都可以给你!”
“你想要成王,朕可以让你成王,朕可以给你一块最大的疆域让你成王!”
“金银财宝,美女,朕统统都可以给你!”
“只要你开口,朕统统都可以给你。”
“只要你放了朕,不,放了我。”
此刻。
元帝为了活命,为了不沦为阶下囚,已然是卑微无比了。
无论什么都比不上他自己。
只不过,他实在是太过小看朱应了。
“我朱应这一辈子什么事都可以干,但唯独不会做汉奸!”
朱应冷冷一笑,眼中满是嘲讽与不屑。
不过!
话语间。
此刻朱应的眼神中却闪过一丝犹豫,他在心底不停的思量,究竟要不要一刀直接宰了眼前的元帝。
杀了一国皇帝!
而且还是体量极大的北元皇帝,这奖励会有多丰厚,朱应难以想象。
昔日斩了北元的大将军,太尉,得到的都是二阶宝箱,如果杀了眼前的北元皇帝,那至少也会是一个三阶宝箱吧?
三阶宝箱能够开出什么来,朱应满心期待。
只不过。
如若能够拿下这北元皇帝,其价值对于如今的朱应而言,同样不可估量。
在整个大明帝国内,他的威望将会暴增,相比之下,擒拿比斩杀更难,而这对于奠定朱应未来的地位,用处极大。
“究竟是杀了他,还是擒下他?”朱应眉头紧皱,眼中满是挣扎。
思虑间,朱应直接大步走进了马车,一把就抓住了元帝的脖子,他的手掌如铁钳般有力,无需用刀用剑,轻易就可以将元帝掐死。
也就在擒住元帝的那一刻。
“擒拿北元皇帝,捡取全属性400点,捡取400天寿命,奖励三阶宝箱一个,奖励二阶宝箱一个。”面板提示在耳边响起。
随着这属性加身,朱应只感觉一股磅礴的力量从四肢百骸中涌出,全属性带来的蜕变让他精神为之一振。
“意外之喜!”
朱应眼中闪过惊喜的光芒,忍不住大笑起来,心底暗道:“无需杀他,竟然也可以有这么大的奖励!这一次真的赚大了,一举两得啊!”
在触碰的这一刻,朱应满意的笑了,笑容中满是得意与兴奋。
这在元帝看来,朱应的笑容却是无比的狰狞。
这一下,无需杀了元帝也获得了如此丰厚的属性加身,更是得到一个三阶宝箱和一个二阶宝箱,这也是朱应第一次获得如此丰厚的奖励。
未曾击杀,只是擒下就有如此效果,显而易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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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气运这玩意是无形的。
如今能够擒下元帝,只要将他活着带回去,那这一次北伐之功,朱应就彻底拿下了。
而且还有一个封狼居胥之威,武将之极的荣耀在等着他。
回过神来,朱应松开了元帝的脖子,继而直接提起他的衣领,像拎小鸡一般将他带出了马车。
然后。
朱应深吸一口气,内息运转,大声威喝道:“兄弟们!我已擒下元帝!”
这声音宛若雷音般浑厚,在这一方混乱的王庭周边回荡,响彻四方。
周围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汇聚到了朱应的身上。
“将军神威!”
“将军威武!”
“哈哈哈,北元的皇帝被将军拿下了!”
“威武啊!”
“北伐,大胜之!”
“哈哈哈……”
周围无数的大明将士们满脸通红,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纷纷振臂高呼,声音震天动地。
这等旷世战果,他们也参与其中了,又怎会不动容,不兴奋?
“兄弟们!杀!”
“北伐大捷了,我们很快就要凯旋了!”
“杀啊……”
朱应高举战刀,再次大声呼喊。
众将士们亢奋无比,如同一群出笼的猛虎,向着周围的元军疯狂杀戮而去,喊杀声此起彼伏。
但这一幕对于元军而言,却宛若是一场噩梦、一个噩耗。
亲眼看着自己的皇帝被擒下,他们的士气瞬间崩溃,眼神中满是绝望,有的呆立原地,有的丢盔弃甲转身逃窜。
昔日靖康之耻的一幕,此刻似乎也完美呈现。
周围都在杀戮,全部都是大明将士的杀戮狂欢。
还有无数惊恐的元兵、惊恐的平民与权贵,都在疯狂逃窜。
而他们的逃窜,更是激起了大明将士们的杀心,让杀戮变得更为疯狂。
“兄弟们!不要将那些权贵杀了!”
朱应看着周围疯狂厮杀的将士,大声出声提醒道:“这些人带回去,便是大功!”
放眼望去,这临时王庭规模庞大,数百架马车内藏着不计其数的北元权贵。
这要是全部带回去,对于大宁边军的意义可就太大了。
“谨遵将令!”
众将大声回应,纷纷约束起麾下杀得正欢的将士们。
杀普通的元军还好,可不能将那些北元权贵给宰了。
时间逐渐过去!
这元帝用来避难的捕鱼儿海临时王庭所在之处,已然化作一片人间炼狱。
地上遍布尸体,血水横流,甚至于血水都流入了捕鱼儿海内,将大片湖水都染得通红,远远望去,宛如一片血色的汪洋。
但这一战的战果,实则斐然。
在这临时王庭深处,一座巨大的营帐内,地下隐藏着一个宝库。
此刻朱应踏入宝库之中,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微微一缩,嘴角随即翘起,露出了兴奋的笑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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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元王庭宝库,甚至元帝都来不及运走。”
朱应搓了搓手,眼神中满是贪婪与兴奋:“这一次不装满,那就对不起我现在的储物空间了。”
放眼看去,宝库内各种金银珠宝堆积如山,在火把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满目琳琅。
除了金银财宝,还有各种稀有的兵器泛着寒光,玉器温润剔透,古董古朴典雅,字画散发着岁月的气息。
昔日北元控制中原大地近百年,从中原掠夺了数之不尽的好东西,如今,都便宜了朱应。
在外有着自己的亲卫把守,没有朱应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所以朱应开始发挥出自己储物空间的“金手指”,在这遍布财宝的宝库内来回游走,目光扫视着,专挑价值高的珍品,一件件珍贵的字画、古迹,还有金银财宝都被他收入了储物空间内。
当然!
毕竟空间有限,朱应还是专门挑选价值高的,普通的金银则打算后续再说。
如今朱应全属性已经突破7000点,储物空间也有79立方,之前得到的宝物也清理过一次,放在了黑卫的诸多据点内,如今空间内除了一些粮食与酒水兵器外,别无他物,可以大装特装。
在朱应的一阵扫荡下,这一个宝库将近一半的财宝都被他收入囊中,而且还都是价值极高的珍品。
“打仗,果然是挣钱啊。”
一阵后,看着已经装满的储物空间,朱应心满意足地笑了,笑容中满是得意。
这半个宝库的财宝可比昔日纳哈出在辽东储备的要丰厚了不知多少倍啊。
毕竟这是北元皇族的财宝地,可并非纳哈出一个辽东之地能够比拟的。
可以说,凭借着朱应所掌握的财宝金银,绝对可以养出一支二十万人的军队,并且能够维持很久,这就是他现在的财力。
“剩下的这些就留给老朱了。”
朱应扫过宝库内剩下的财宝金银,眼中虽有不舍,但也无可奈何。
“虽说被我拿走了一半,但也够客气了。”
“要是我全属性突破万点属性之上,储物空间再增长一百立方,这些可都要被我打包打走了。”
“可惜了。”朱应心底暗暗想到。
扫了一眼后,朱应转身离开了宝库。
到了营外,陈亨与张武早已在外等候多时。
“将军!这一次,滔天之功啊!”
看到朱应走出来,陈亨与张武立刻迎上来,满脸激动,眼中满是敬佩与兴奋。
朱应一笑,直接找了一个小凳子坐了下来,然后道:“说说。”
“除了将军拿下的元帝外,北元的丞相、太尉都拿下了。”
陈亨激动得满脸通红,语速极快的说道:“北元朝堂至少有七成之上被我军拿下了,不仅如此,北元的嫔妃更是不计其数,还有一些皇子公主。”
“这还是北元的皇族,那些大臣、贵族更是数不胜数,俘获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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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发生什么奸淫之事吧?”朱应脸色一变,沉声问道,一脸严肃。
“请将军放心,这些事情,末将等一直在严加约束!”张武立刻禀告道。
“记住!”
朱应目光严肃的扫视着两人。
“我们不是那些毫无道德廉耻的畜生,这种奸淫之举,别的军队我管不了,但是在我的军中绝不允许发生!”
“此番既然到了这北元王庭,告诉兄弟们,敞开了去抢,敞开了去杀,但奸淫之事,发现一个,杀!”
作为军人,朱应知道什么事是可以做,什么事是不可以做的。
两世为人,朱应很清楚什么是那种畜生行径。
他们是汉人,自古有着道德礼义廉耻在,纵然灭了其国,该杀杀,该抢抢,这些都是战争,但奸淫,朱应是真的看不惯。
只待战场凯旋,俘获了那么多北元的女子、奴隶,朱应自然会请命朝廷,让他们赐予有功之士,何须奸淫?
“末将明白!”陈亨与张武立刻齐声应道。
“好了。”
朱应神色稍缓,又道:“这王庭很大,除了这一个宝库到时候运回去,其余的我不会约束,让兄弟们放开去抢,找到多少,抢了多少,算弟兄们的本事。”
这里可是北疆腹地,远离了中原大地数千里都不止,朱应的军队不可能将所有人都带走,更不可能完全将所有东西都运走。
此间这捕鱼儿海王庭存在诸多自北元王庭迁徙而来的平民,虽然逃了不少,但仍有大多数留下。
这些人,未来都会是汉家中原的敌人,自然是能抢则抢,能杀则杀。
“末将立刻去安排!”
陈亨立刻点头领命。
“对了。”
朱应像是想起了什么,再次叮嘱道:“那些北元的王公贵族,除了一些有名头的,其余的男子都杀了吧,主要带女子回去就行了。”
“还有,那些青壮男子,按照他们草原的规矩,高于车轮者,杀!”
“我军毕竟深入北疆,带太多人南归,不是好事。”
“北元这王庭虽灭,但仍然存在诸多部落,兵力不少,越是拖延久了就越是危险。”
总而言之,此番带不走的,统统杀掉,毁掉。
给这北元残余留下的烂摊子越大,未来中原北疆的百姓就越能过上更长安宁的日子。
于北元而言,朱应就是一个炼狱杀神,但对于北疆的汉人而言,朱应就是英雄,或者说对于整个大明天下的汉人来说,朱应就是英雄。
“将军英明!”陈亨与张武崇敬的回道,没有任何的异议。
随后两将也不耽误,迅速转身去安排各项事宜了。
而朱应则站在原地,望着忙碌的军营,没有再去参与杀戮。
接下来的事情,完全交给陈亨他们就足够了。
“征伐了这么久,终于是要凯旋了。”
朱应望着远方,眼神中带着一丝感慨:“算算时间,等到归于大明后,应该也是在外征伐一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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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在战场上杀伐提升属性让朱应沉醉,但与妻儿分别这么久,朱应不想自然是假的。
“熈儿那小子都有一岁多了。”
“那小家伙不知道调皮不。”
“也不知道等我回去,他还记得我不。”
朱应低声喃喃,脑海中浮现出自己儿子的模样,脸上不自觉地泛起一抹温和来。
“应该不记得了,毕竟我走的时候,他才几个月大,根本就不懂事。”
想了想,朱应无奈的摇了摇头,嘴角却仍挂着一丝笑意。
想到了自己的妻儿,朱应脸上的思念之色愈发浓郁。
不过!
好在如今元帝也已经擒下了。
接下来就是准备凯旋之路了,一个多月时间,一路向南,等到归于大明北疆,再回去,或许都可以赶得上回家过年。
想一想,朱应就有些归心似箭了,恨不得立刻回家中与妻儿团聚。
“元帝已经解决了,接下来,便是去那狼居胥山上取传国玉玺了。”
朱应回过神来,想到了玉玺,双眼瞬间变得锐利。
“传国玉玺啊!”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这八个字仿若有千钧之重,在他心间回响。
这一次朱应之所以坚持北伐,除了彻底解决北元,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传国玉玺。
此刻。
北元临时王庭的杀戮狂欢还在持续!
有了朱应的将令,该杀杀,该抢抢,整个王庭内自然是一片混乱,宛若炼狱。
整个王庭内,火光冲天,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
大明将士们红着眼睛,挥舞着手中的武器,肆意砍杀着眼前的敌人。
只不过,对于这等无需治理之地,朱应又怎会让麾下将士克制。
待得战定之后,北元的残余自然会自己解决的。
翌日!
狼居胥山所在。
山下,大明将士遍布,军旗在寒风中烈烈作响,军容威肃。
数万计大明将士骑着马,手持兵刃,眼神坚定而向往的看向了山上,仿佛在向这座山宣告着他们的胜利。
此刻,登山之路上。
朱应腰间佩剑,并未带长刀,一身鲜血沾身并未清洗。
那干涸的血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触目,记录着他一路征战的艰辛与荣耀。
他一步一步稳稳的向上走去,每一步都踏得坚实有力,登山之路,武将封神之路,朱应的脸上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气。
而在身后,众将还有亲卫环绕。
他们紧紧跟随在朱应身后,步伐整齐划一,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崇敬与忠诚,目光始终追随着朱应的身影。
或许!
对于草原族群而言,这一座狼居胥山只是一个普通的山,算不上什么了不得的地方,但对于中原汉人而言,自从昔日冠军侯霍去病开创了不世之功,封狼居胥后,这里就是汉人武将证明自身无上荣耀之地。
只要能够杀到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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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汉人武将,无人能够拒绝。
一路无阻。
山巅之上,站在这上面,似乎可一览众山小。
“将军。”
陈亨走上前一步,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们竟然能够到达这狼居胥山。”
看着这山巅各处,眼中充满了激动与感慨。
“封狼居胥啊。”张武深吸一口气,脸上满是兴奋与自豪,似乎仍不敢相信他们真的做到了。
“末将等武将成就,已然达到了顶点。”魏全单膝跪地,低头说道,声音微微颤抖,那是激动到了极点的表现。
此番,普通兵卒镇守在了山脚下。
凡守备之上的军官、将领,全部都来到了此间。随军的卫镇抚也是如此。
“在汉代时,昔日匈奴王庭也是在这狼居胥山附近。”
朱应负手而立,目光深邃的看着这山巅石壁,缓缓说道:“如今之元庭王庭,也是坐落于此。”
“封狼居胥,武将之极。这并非是登临此山,而是率军踏破异族疆域,踏破其王庭腹地之战功。”
朱应站在这山巅,走到了山崖边缘,俯瞰着下方。
山风呼啸而过!
在山下,似北元昔日的王庭故土都在眼中呈现。
无尽豪迈之气,尽数展现。
“将军是继昔日冠军侯霍去病外,第二个领军踏足这狼居胥山的汉人战将。”陈亨激动的说道,声音因兴奋而有些沙哑。
“末将此生能够追随将军,乃是末将此生荣耀。”
说着。
陈亨面朝朱应,单膝跪地,脸上满是激动与忠诚。
“末将,愿誓死追随将军。”
陈亨的声音坚定而决绝,仿佛在向天地宣告他的誓言。
受到陈亨之感召。
张武、魏全等将全部都是面带激动之色,纷纷单膝跪在了朱应的面前,齐声大呼道:“末将【标下】此生能够追随将军,乃末将【标下】此生之荣耀,愿誓死追随将军!”
众将的声音整齐而洪亮,在山巅之上久久回荡,震得人热血沸腾。
这一刻,每一个将领都好似以一种发源于灵魂深处,作为汉人血脉深处的承诺,向着他们的将军表示崇敬追随之意。
对于整个大宁边军而言,上至将领再至普通的兵卒,可以说皆是以朱应为军魂,深信不疑。
或许,如若真的有朝一日朝廷有不公对待他们的将军,他们也会誓死相随!
这,就是他们对朱应的信服与忠诚。
浴血奋战,生死与共这么多年,可并非是单单皇权二字能够影响的。
“诸位兄弟。”
朱应转过身,目光扫过每一位将领,眼中满是欣慰与感动:“今日之功。”
“封狼居胥。”
朱应提高了音量,语气中充满了豪情:“并非我朱应一人所为,而是有着诸位兄弟与我一同,方可开创这足够震动天下,名留青史之战果。”
“朱应,以诸位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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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在这狼居胥山的无数汉家英魂,更为因此而荣耀。”
朱应扫过麾下众将,又抬头望向天空,眼中充满了敬意,似乎能看到那些英勇的先辈们在云端注视着他们。
“今日这一战,今日这封狼居胥。”
朱应的声音激昂起来:“彻底洗刷了我华夏汉家数百年之屈辱,华夏,再次屹立于天下之巅。”
说到了此间。
朱应的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这自然是属于胜利者的荣耀。
朱应带着无尽的豪迈之气,尽数展现。
这一刻之荣耀,并非是朱应一人,而是此番杀入了这北疆腹地,踏破了北元王庭的每一个大明将士。
此刻!
朱应放眼向着这狼居胥山的周围看去,似乎可以看到昔日汉代时期无数的汉家英魂正在注视。
似乎可以想到昔日汉家之英魂!
昔日汉家之英魂皆身着战甲,手持兵器,目光坚定的看着他们,仿佛在为今日的胜利而欢呼。
此刻!
朱应似乎感受到了昔日冠军侯霍去病少年英雄,藐视敌人,登临此山巅,彰显汉家之天威的威势。
霍去病,那位年轻的战神,率领着汉军在这片土地上纵横驰骋,杀得匈奴人闻风丧胆。
他在狼居胥山举行祭天封礼的场景,仿佛就在眼前。
他英姿飒爽地站在山顶,俯瞰着大地,向世人宣告着大汉的威严。
这一刻,无尽荣耀之气,朱应都可以感受到。似为军魂之寄托,似为昔日汉家之风骨传承。
这一战!洗刷了汉家数百载的屈辱。
这一战!奠定了汉家重回世间之巅。
封狼居胥!无上之荣耀。
当然,不仅仅是朱应能够感受到,此间每一个将士都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这种汉家荣耀的豪迈。
他们的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他们知道,他们继承冠军侯之志,也开创了历史,他们将被后人铭记,青史留名。
“登临狼居胥山,封狼居胥。”
“汉家军魂之传承加持。”
“赋予特殊传承印记,【军魂-汉威】。”
“佩戴之后可查看印记属性。”
正在这时,面板提示声忽然在朱应的耳边响起。
“汉家军魂之传承吗?”
朱应微微皱眉,心中思索着:“无形之中的汉家传承,竟落于我身。”
“冥冥之中,真的有着军魂气运的存在吗?”
朱应喃喃自语,望向天空,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
听到面板这一提示,朱应的心中也不由得升出了一种难言来。
这一个军魂,不同于官印的印记,而是来自于汉家之传承,其中之意义,可想而知。
“昔日汉家的先辈在上。”
朱应缓缓闭上眼睛,双手抱拳,向着天空深深一拜:“或许冥冥之中,你们也在注视着我。”
“在此。”
朱应挺直了身子,眼神坚定,心底呐喊:“我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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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底的誓言,充满了朱应决心与勇气,仿佛在向昔日的汉家英魂立下了一个不可动摇的誓言。
两世为人,朱应清楚知道这中原大地上华夏族群要遭受的苦难。
大明出世,让欺压华夏百年之久的北元亡了,但是在未来,还会有着鞑子的出现,他们趁着中原大地混乱,捡了大便宜,屠戮了中原子民。
而现在有了朱应的存在!
这种事情便不会再发生。
这,是朱应能够做到的!
心底立下誓言后。
朱应回过神来。
“兄弟们。”
朱应转过身,看着众将,大声说道:“好好感受一番吧。”
“封狼居胥,可不能白来。”
“等一个时辰后,准备南归凯旋。”
话音落下。
“是。”
众将齐声应道,声音整齐而洪亮。
然后纷纷站起来,向着这山巅各处走去。
封狼居胥所在,众将岂会不好奇。
至少,是要留下一些印记存在的。
或许在未来的千古之后,还会有着他们所留下的痕迹存在。
而朱应也是缓缓向着山巅中间的一处走去。
一块石壁映入眼中。在这石壁之上,大元二字格外清晰。
那两个字刻得很深,仿佛要将大元的威严永远留在这山上。
可想而知,这也是元庭故意刻画在这石壁上的,甚至于在这石壁之下,或许还会有昔日汉家之魂存在的印记。
朱应甚至可以想得到当年的霍去病有多意气风发,在踏足此山后,又是何等的豪迈。
他仿佛看到了霍去病站在这石壁前,眼神中充满了不屑,手中的长枪一挥,便要将敌人的痕迹彻底抹去。
“既来了。”
朱应凝视着眼前的石壁,脸上也挂着豪迈:“如若不留下一些东西,那也未免太对不起人了。”
说着。
朱应猛地从腰间拔出了青虹剑。
青虹剑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剑身微微颤抖,仿佛在迫不及待地想要一展锋芒。
随之!
内息加持在剑锋之上。朱应深吸一口气,将全身的力量汇聚到手臂上,剑起,直接向着石壁落去。
只看见眼前一阵火花四起,石壁上的碎渣掉落。
坚硬的石壁在青虹剑的凌厉下,如同豆腐一般被轻易地划开。
这坚固的石壁之上立刻就被刻出了几个字。
“汉将朱应,于此踏灭大元,登顶留印!”
而这一句话,朱应是直接踩在了这元庭所留的两个字“大元”之上。
每一个字都蕴含着强大的内息加持,更有朱应强大的力量。
每一个字都是深刻入这石壁内。
未来,除非北疆的人将这石壁彻底毁掉,彻底凿开方可毁掉,否则从表面上是毁不了了。
“将军威武!”
当众将看到了朱应所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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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朱应笑了笑,随后又抬起头看着更高的石壁,更有心思了。
想来,等到元人再看到了这石壁上的痕迹,必然会毁掉的。
再刻上面一点,也要让他们无法毁掉才行。
当然,这个心思并非是单纯的刻字。
“众将听令。”朱应大声道,似乎想到了什么。
“末将在。”众将齐声应道。
“将山下的北元王庭一切全部焚毁。”
朱应冷冷喝道,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我军就要离开了,可不能给他们留下一个完整的元庭建筑。”
之前对这王庭还未处置的。
里面的营帐,建筑都存在。
如若不毁了,岂不是让北元残存捡了便宜了?
一把火烧了。
将元王庭的一切都化为灰烬,这才是正道。。
“谨遵将令。”众将齐声道。
随后,他们便纷纷的向着山下走去。
只有朱应的亲卫还在山巅值守。
“传国玉玺。”
待得他们离开之后,朱应沉下心来,带着思索之色。
传国玉玺所在,正是这狼居胥山。
这并非偶然。
据历史记载,在昔日北元最后一个名义上还在中原的皇帝元顺帝,正是传国玉玺最后一个持有的皇帝,他将传国玉玺给带走了。
而朱应从宝箱开出来的地图或许也符合了冥冥中的历史轨迹。
这元顺帝或许就将传国玉玺藏在了这狼居胥山某一处了。
带回北疆!
让华夏王朝永远都找不到它的存在。
这或许也是他对大明的报复,让大明没有传国玉玺,甚至让未来的华夏王朝都没有传国玉玺,如此一来,华夏历代帝王所追求的传国玉玺,受命于天之名就成了一个笑话了。
“地图上显示,传国玉玺就在此山。”
朱应眉头紧皱,眼神中透着思索:“但这山不小。”
朱应环顾山巅四周,这一座山不小,想要在这里找到一尊玉玺,谈何容易。
“想要找到一尊玉玺,那无异于大海捞针。”
朱应微微摇头,心中暗自想着:“如若我是元顺帝,我会将他藏在何处?”
想到这。
朱应开始在脑海中仔细分析着。
“元顺帝作为一个皇帝,实则并不蠢。”
朱应缓缓踱步,一边走一边思考:“他将传国玉玺带回北疆,而且还放在这山上,必然知道是很难有汉人军队能够做到的。”
“如若汉人军队真的杀来了,狼居胥山也是必来的地方。”
朱应停下脚步,逐渐清晰脉络:“元顺帝应该也知道这一点。”
“所以,如果埋藏在山路上,埋藏在山上其他地方,都有被发现的可能,但唯独一个。”
朱应此刻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最显眼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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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了这。
朱应的目光立刻就落在眼前最引人注目的石壁上。
随后!
根本没有任何犹豫。
精神力直接就向着这石壁探去。
朱应闭上眼睛,集中精力,将精神力如丝线一般渗透进石壁之中。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周围安静得只能听到他轻微的呼吸声。
持续一阵后,朱应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来。
“果然!”
朱应心底一笑:“这石壁之下有东西。”
凑了、
朱应的脸上都涌现兴奋与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传国玉玺就在眼前。
朱应直接走上前。然后从储物空间内召出了一把锄头,双手紧握锄头,开始对着这石壁下挖掘。
不一会儿,就挖出了一个不小的坑。
而周围的亲卫没有朱应的命令,都不敢靠近,哪怕是刘磊,此刻也是站得很远。
朱应的亲卫都是经过了忠诚考核的,而且朱应也可以看到数值,他们都是自己的死忠。
但这传国玉玺干系太大了。
慎重起见,他们还是看不见的为好。
在朱应强大的力量下,很快,这靠近石壁的土地都被挖出了一个口子,继而触碰到了一块石板。
朱应停下手中的动作,蹲下身子,仔细查看那块石板。只见在石板之上还刻着一句汉字,还有蒙古文。
蒙古文,朱应不认识。
但汉字却是一目了然。
“朕不甘被卑贱的蛮子赶出中原,朕不甘大元基业损毁。”
“朕有愧大元列祖列宗,朕不配为皇帝。”
“但是朕纵然败了,也不会让那蛮子得意。”
“那些蛮子说传国玉玺乃是他们帝王的象征,乃是龙脉显化。”
“朕便以此符咒,以朕之名,镇华夏之帝王印,镇其帝王之魂,镇其龙脉。”
“朕要让那些该死的蛮子永远都不能成为正统。”
“朕会带着传国玉玺一起葬入阴间,永不复。”
在这板子上。
蕴含着元顺帝对大明崛起,对被赶出中原的无限怨恨,同样也有他想要让汉家王朝永无正统之怨恨。
不得不说。
他这一手的确是厉害。
将传国玉玺带走,埋藏在这狼居胥山下,而且还是最显眼的石壁之下,谁能够想到?
如若不是朱应有着地图的指引,也根本不会知道这传国玉玺就在此。
这传国玉玺也将被永远埋在这汉人战将最向往的狼居胥山上,永远不可能被找出来。
但如今。
这传国玉玺,将是朱应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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