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在北疆的一战!
朱应率领着麾下数千骑立下了大功。
不仅是朱应加官进爵,麾下诸多将士也是如此,依功而赏,加官进爵。
随着聚集的擂鼓声响起。
夜幕之下。
佥事骑兵营将士迅速聚集。
很快。
“启禀将军。”
“我佥事骑兵营一万将士已全部聚合。”
“请将军吩咐。”
魏全与张武大声禀告道。
“恩。”
朱应点了点头,继而直接向着校场中心的点将台走去,高台矗立。
“众将士何在?”朱应大声道。
“拜见将军。”
万众将士皆是面朝高台一拜,齐声高呼。
“免礼。”
朱应大声道。
“谢将军。”众将士齐声道。
透过夜幕之下的微微月光,恭敬看着高台上的身影。
“今日汇聚全军只为一事。”
“得傅将军信任,下派重任,袭金城,破城关。”
“此任艰巨,本将也不多说什么废话了。”
“一直追随本将的老兄弟都知道我朱应的规矩。”
“战场之上,血勇为先。”
“吾朱应绝不会躲在袍泽兄弟身后,冲在战场最前沿的必是我朱应。”
“吾朱应统兵还是那句老话。”
“将不偷生,士不畏死,无敌百战之军。”
“众将士可愿随吾破开这金城?再立不世之功?”朱应大声喝道。
夜幕之下。
朱应的声音宛若雷霆,响彻夜幕。
“誓死追随将军。”
“誓死追随将军……”
万众将士齐声高呼道,士气冲天。
在这万众将士之中。
其中近三千人是追随朱应在北疆出生入死的袍泽兄弟,而其他新整编而来的兵士则是大宁边军失了建制的兵士。
如今他们整编而言,知晓了他们的将军是朱应,也是深深信服。
对于整个大宁边军而言,朱应就是战神一样的存在,成为了大宁军队的标杆,他们自然是深为敬服。
“传令下去,两个时辰后就会开启对金城的进攻,我军为先锋。”
“让兄弟们好好休息一番,这一次会有一场恶战。”
朱应对着身后众军官道。
“将军。”
“我骑兵攻城?”
张武有些发愣的看着朱应。
魏全还有其他将领也是诧异的看着朱应。
骑兵破城?
这似乎从未有过吧。
骑兵只善于与敌人正面的对决,攻城那岂不是送死?
“破城之事你们无需担心。”
“你们只管跟着吾冲杀即可。”朱应沉声道。
“标下领命。”
张武等军官也是纷纷一拜,没有再质疑什么。
毕竟他们对于朱应有着绝对的信任。
骑兵攻城虽说有种用兵之错的既视感,但他们追随朱应这么久,自不会质疑。
“好了。”
“都去休息一番。”
朱应摆了摆手。
“标下告退。”
张武等军官纷纷退了下去。
“将军。”
“之前你指定的几个亲卫都已经完成下派,在军中担任总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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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
“两百亲卫就如此吧。”
“暂时无需变动什么。”朱应说道。
“标下明白了。”刘磊恭敬应道。
但随后。
刘磊还是有着一种不解的问道:“将军,虽然标下不想多嘴,但那几个兄弟是怎么了?为何毫无征兆的将他们下派?”
“因为人心,因为忠诚二字。”
“你只需要知道,我身边的亲卫必须是真正忠于我的就行。”朱应幽幽的说道,话里自是带着深意。
见此。
刘磊有些明白的点了点头,侯立在了一旁,不再多言。
“人心难测。”
“可面板却赋予了我看透人心的能力。”
“都已经是生死兄弟了,那几个亲卫竟然对我的忠诚在50以下,甚至都没有对我的忠心。”
“他们难道是别人派遣入我亲卫的?”
“难道是锦衣卫不成?”
朱应心底带着思虑。
在成为指挥佥事之前。
朱应还是以千户的身份,代理守备的身份在北疆征伐,随行亲卫五十人。
在北疆战死了十几人,余下了三十多人。
在此番成功晋位了指挥佥事后。
亲卫数量也扩张到了两百人。
朱应也顺利开启了一个子面板,【势力面板】。
通过这个面板。
朱应能够看到直属效忠自己手下的忠诚数值。
亲卫!
直接效力的第一人就是他们的主官,在开启势力面板后,朱应也可以看到麾下亲卫的忠诚,经过了出生入死之后,在他们成为了朱应亲卫后,忠诚都在90以上的死忠,差一点的也在80之上的忠诚。
可是却有着几个人忠诚数值不超过五十,以六十为忠作为临界点,他们根本就不忠心于朱应。
故而。
朱应不会让这些不忠于自己的人成为亲卫,所以直接让刘磊将这几个不忠的人下派到了军中。
作为指挥佥事,这些权柄还是有的。
“管他是锦衣卫还是什么人安插的,你安插其他地方行,安插到我亲卫里来,这可是一把刀子,我可不会让你如意。”
将这不忠之人摒除后,朱应也没有担心什么。
反正做都已经做了。
回过神来。
“佥事官印。”
朱应心底呼唤了一声。
入眼。
【佥事官印】:统御麾下万军,对麾下兵卒战力递增八成,士气递增八成,耐力递增八成。
这,就是朱应统兵征伐的依仗。
也是无人可以替代他的依仗。
……
金城!
将府。
一众北元将领汇聚,大殿内载歌载舞,显得十分的热闹。
而在主位上也坐着一个穿着皮袄,生得十分雄壮的大汉,他正是镇守这金城的主将,在北元也有这很高的地位,有着王爵之身,名为蛮吉儿。
“王爷。”
“就这样来看,明军也不过如此啊。”
“攻我城池半个月了,他明军付出伤亡数万,可终究是无法破开我城池。”
“从明军此番战力来看,太尉的担心是多余的。”
“凭太尉多年的准备,明军休想夺我辽东。”
“不错。”
“明军尽管来吧,来一个杀一个。”
“金城坚固,还有我大元七万多大军,足可守住不破。”
“只待明军粮草辎重消耗殆尽就是我大元反攻明国之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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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北元的战将都是高兴热切的讨论着。
显然是在为这半个月时间来,明军无法破城而高兴。
这半个月来。
明军损兵折将,损失不小,而他们依靠守城之力虽然有所伤亡,但相比于明军则是小了太多了。
而且城中兵力仍足够,粮草辎重充足,足够长久的防守下去。
“太尉多年布置的确是起了大用处。”
“若非太尉未雨绸缪,加固城防,筹集粮草和募兵,此番明军攻势如此凶猛,我大元或许还真的难以守住。”蛮吉儿也是十分感慨的说道。
作为北元的一个王爵,地位很高,可他却是甘愿在纳哈出麾下为从属,可见纳哈出的能力当真不凡。
“王爷所言极是。”
“有太尉在,我大元迟早会反攻中原,夺回我大元疆土。”
“不错。”
“那些汉人就该为贱民,继续受我大元统治。”
“只待这一次退了明军,便是我大元再掌中原的机会……”
一个个北元将领纷纷开口道。
充满了对纳哈出的敬,还有对反攻中原的野心。
虽说如今的北元已经不是昔日的大元,但他们的野心却是一直长存,享受过中原繁华的他们又怎会舍得,又怎会甘心再次入北疆草原那贫瘠之地?
“开原城情况如何了?”蛮吉儿出声问道。
“回王爷。”
“在开原城驻守的兵力不少于我金城,而且还有哈剌章将军镇守,仍然防守稳固,明军损兵折将不得破城。”
“是啊。”
“一直以来,那蓝玉嚣张跋扈,不知杀我多少大元儿郎,如今看来他也不过如此。”一个北元将领冷笑嘲讽的说道。
“如此就好。”
“金城与开原城互为犄角之势,一旦哪一方城池陷落必有大损。”
“只要坚守下去,我大元必可战胜明军。”蛮吉儿也是松了一口气。
也正在这时!
轰,轰,轰!
一阵阵突兀的火炮轰鸣声在这金城虚空响彻,声音宛若雷霆。
这一瞬间。
蛮吉儿还有这大殿内享受的北元将领们面色一变。
“明军难道进攻了?”
“他们想要趁夜进攻不成?”蛮吉儿脸色一变。
“王爷无需惊慌。”
“夜色之下视线受阻,但明军也是如此。”
“想要趁夜破城,明军绝无机会。”一个将领出声道。
“诸位将军。”
“本王还是那句话,虽说明军已经遭遇了诸败,但仍不可小看明军。”
“汉人有言,骄兵必败。”
“众将听令,速速领兵布防,不可给明军任何可趁之机。”蛮吉儿当即下令道。
“谨遵王命。”
众北元将领纷纷高呼道。
随后纷纷退下。
而此刻!
夜幕之下。
金城外。
两百门火炮对着金城轮番轰击着。
虽说威力只有那般,但每一次轰鸣带来的雷霆之声足可给敌人带来很大的震慑。
而在火炮后。
万骑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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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火炮轰出的瞬间,火光闪烁,在闪烁间,那些红甲骑兵仿佛如地府幽冥的军队,透出了一种难言的肃杀感。
而在这万军正前方。
一个战将手提虎头大刀,威势不凡。
“大宁第一佥事骑兵营将士何在?”
朱应提起大刀,高高举起,声音宛若雷霆。
“喝,喝,喝。”
万众将士纷纷举起兵器,发出了震耳欲聋的高呼声。
士气冲天。
“攻破此城,扬名立万。”
“众将士,还是老规矩,吾朱应冲杀在前,尔等随吾冲杀。”
“将不偷生,士不畏死。”
“倘若吾朱应跌落马下,尔等冲杀不止,誓要攻破此城。”
“杀。”
朱应大喝一声,猛地拍马。
提着虎头大刀,率先向着前方的金城冲杀了出去。
“誓死追随将军。”
“杀。”
刘磊率领着两百个亲卫迅速随行。
在后。
魏全,张武两个守备也是没有任何犹豫,举起战刀,大声暴喝:“誓死追随将军,杀!”
随后。
两个守备也是率领着各自麾下,追随朱应向着金城杀去。
朱应统兵。
颇具昔日汉武特色,将在前,卒在后。
将不偷生,士不畏死。
朱应麾下全军都是如此。
“好强的士气,好强的军心。”
“这一支新组建的佥事营竟有如此士气。”
“这朱应难道真的是冠军侯再世不成?”
中军所在,傅友德看着率军冲杀而出的朱应,心底也在惊颤。
军队强不强,从士气上就可以看出,从精气神上就可看出。
虽说是在夜幕之下。
可傅友德却看到了这一支军队拥有了无畏的军魂。
或许真的是朱应的那句话。
将不偷生,士不畏死。
“将领冲杀在前,士卒在后相随。”
“此法虽然对将领而言危险,可却凝聚了军队士气,让士卒们摒弃了恐惧。”
“或许,这也是朱应在北疆能够驰骋数月,最终让敌付出代价的一个原因之一吧。”傅友德心底暗暗想到。
而此刻。
赵庸,王弼看着无畏冲杀出去的朱应,看着这万众骑兵冲杀。
心底也是有些震惊。
是为朱应统兵出征的士气所惊。
“将在前,士在后。”
“一旦将死,则军队溃。”
“如此战法虽可短时间提升士气与战力,可对于将领而言太过危险,失去了指挥之责。”
“本末倒置了。”
赵庸冷冷道,充满了对朱应战法的嘲讽。
“是啊。”
“的确本末倒置了。”
“冲杀最前,危险最大。”
“命没了,那什么都没了。”
“想要以此法破城,绝无可能。”
“启禀攻城,如何破城?”
“他们似乎连攻城器械都未曾带,此战必溃。”王弼也是冷冷说道。
“初生牛犊不怕虎。”
“就让这朱应吃亏吧,等到此番他以骑兵攻城失利的消息传开,他朱应在北疆立的战功也就成了笑话了,他也将成为笑柄,甚至应天或许也不会再对他多有重视。”
“皇上,太子!”
“最终倚重的仍然也只有我淮西。”
“朱应,哼哼,一个愣头青罢了。”
“骑兵攻城,我倒要看看他如何破城,白白送死罢了。”赵庸冷冷一笑。
显然。
此刻朱应出击,但对于淮西诸将而言,完全是在看着朱应兵败的笑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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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朱应真的可以破城吗?”
“他未曾携带任何攻城器械,只有骑兵。”
“一旦靠近城下就无路可进了。”
傅友德身边的亲卫统领十分质疑的说道。
当然!
这也怪不得他不质疑。
此刻诸多的军中将领也是如此想的。
金城城门坚固,明军连日进攻都未曾将城门破开,可见其坚固程度。
若无攻城器械,实则是想不到如何能够破城?
待得骑兵完全冲到了城门,城楼箭矢如雨,纵然有夜幕作为遮掩,那也必然会是损失惨重的。
“朱应不会用自己的命来玩笑。”
“此事,朱应自有决策。”
“我军要做的就是全力配合朱应进攻。”傅友德沉声道。
此时此刻。
他仍然是选择相信朱应。
“传本将令。”
“火炮全速开炮。”
“压制元军。”傅友德大声道。
“谨遵将令。”
身边亲卫大声应道。
轰,轰,轰!
夜幕之下,火光冲天。
火炮放射不断,向着金城轰去,火炮落下,砸穿屋顶,砸死元军。
也是给予元军很大的震慑。
而在火炮的轰击下。
朱应率领着骑兵迅速突进,向着金城靠近。
“分散。”
“小心敌军弓箭。”
朱应一面冲击,一面大喊着,一面继续向着城门冲杀。
万众骑兵化身成了数条长龙向着金城接近。
而城楼之上。
马蹄踏动声席卷,夹杂着火炮的轰鸣。
每一次火光闪烁间,在那刹那间的光芒下,也可以看到无数骑兵正在突进而来。
“这些明军要做什么?”
“骑兵攻城?”
“他们在送死吗?”
城楼上的元将,元军全部都惊愕不解的看着城下攻来的明军骑兵。
他们完全没有想到明军竟然会派遣骑兵来攻。
“弓箭手。”
“放箭。”
值守在城楼上的元将大声喝道。
顿时!
城楼上的元军弓箭手迅速聚集。
提起弓箭对着城下一通乱射。
夜幕之下他们也根本难以瞄准,只能用乱箭齐射。
而城下冲进的将士也是只能前冲,靠运气。
朱应提着刀,哪怕在夜幕之下也可以清楚看到落下的箭矢,战刀挥斥,落到他附近的箭矢被轻易斩落。
“城门。”
朱应一路突进,迅速向着城门所在靠去。
骑兵攻城,看似天方夜谭。
也的确是如此,天方夜谭。
但真正破开城门的关键就在于朱应,以他自身实力加上虎头大刀,斩开城门。
面对头顶箭雨不断。
朱应身后诸多将士被乱箭射杀,射伤。
可朱应却是快速接近着。
三十步。
二十步。
当距离不到十步。
朱应握紧了战刀。
浑身力量,还有内息调转,全部都汇聚到了右臂之上。
全身的力量蓄力。
“蓄力一刀斩。”
当距离不到三步,战马前冲的一瞬间。
朱应手中的战刀轰然间斩出。
夜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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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锋斩破虚空。
带着一种无比凌厉的锋芒,轰然斩向了眼前的城门。
刀光落下。
哗呲一声。
刀锋劈砍在了城门上,火花四溅,可城门的厚重却没有阻挡刀锋的凌厉。
刀锋斩下。
城门被轻易的斩开。
而在里面的元军惊愕的看着。
火光四溅在黑夜尤为显眼。
特别是看着这凌厉刀锋轻而易举的将他们铸造的厚重城门劈开,让里面的元军惊呆了。
“这怎么可能?”
“刀怎么可能劈开城门?”
“这可是精铁所铸城门。”
里面的元军惊恐的看着,完全始料未及。
而下一刻。
只见那斩开城门的刀锋一震。
轰隆一声。
已经被劈开的城门瞬间被破开。
这一个明军进攻了半个月而难以破开的城门,此刻,轰然破碎。
几个元兵仓皇间就被破碎的厚重铁门给压在下面,痛苦挣扎,口吐鲜血而死。
“击杀北元士兵,捡取10点力量,捡取20天寿命。”
“击杀北元士兵,捡取10点内息,捡取25天寿命。”
……
久违杀敌捡取属性提示,属性加身,寿命加身。
“快,快挡住。”
“杀。”
“绝不可让明军破城。”
“挡住。”
值守在城前的元将惊恐不已,当即大声喝道。
数之不尽的元军立刻持兵器向着城门冲去。
想要挡住朱应前进兵锋。
“众将士,随我杀。”
朱应暴喝一声。
策马前冲之势不停。
手中虎头大刀透出无尽寒芒。
“狂舞刀法。”
朱应再次施展武技。
绚丽的刀光在这夜幕之下斩出了十几刀。
刀光斩过。
伴随着血光交杂。
迎面冲来近十个元兵被瞬间一刀斩杀,被枭首,被拦腰斩杀。
刀锋蕴含的力量带着排山倒海般的力量,根本不是凡人能够阻挡的。
“击杀北元士兵,捡取10点内息,捡取10天寿命。”
“击杀北元士兵,捡取10点体质,捡取15天寿命。”
“击杀……”
随着朱应战刀斩杀,面板提示不断。
“不要让明军入城。”
“上。”
“后退者,死。”
后面的元将大声喝道,督促着守城的元军挡上。
“杀!!”
城内的元军前赴后继的冲杀而来,几乎将整个城内都堵塞了。
这就是攻城之战,杀了一个就会另一个顶上,死死挡住去路。
朱应根本不慌。
“驾。”
一声大喝。
战马前冲。
向着前方似无穷无尽的元军杀去。
手中战刀疯狂挥斥。
看似一刀实则数刀斩出。
鲜血在夜幕之下飚溅。
在朱应刀锋之下,一个个元兵宛若被收割的青菜,被轻易的斩杀。
在这一个过程,各属性被朱应捡取不断。
而在朱应身后。
刘磊率领着两百个亲卫紧紧相随。
他们策马而动,以最快速度追上自家将军。
“兄弟们。”
“追随将军。”
“杀光这些元兵。”
“杀啊!”
刘磊嘶吼着。
“杀!杀!”
两百亲卫嘶吼着,追随着他们的将军。
冲杀入城,战马狂踏,直接冲入了前方远远不断的元军之中。
战刀疯狂挥斩。
与元军乱战在了一起。
而在后。
魏全和张武看到了城门被斩破,看到了朱应还有众朱应亲卫杀入了城中后。
他们无不动容。
“将军神威。”
“将军神威。”
“兄弟们。”
“将军破开城门了。”
“杀……杀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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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全亢奋了。
张武亢奋了。
朱应麾下万众骑兵也都沸腾了。
他们的将军竟然破开了他们主力大军耗时半月都未曾攻破的城门。
他们的将军,无敌神威!
“兄弟们。”
“追随将军,杀光这些元军崽子。”
“杀啊。”
“杀光他们……”
魏全和张武没有任何犹豫,举起战刀嘶吼着。
在他们的带领下,骑兵向着城门所在冲杀而去。
有朱应在最前方杀伐开路,两百个亲卫也是迅速冲上来,疯狂挥刀砍杀。
朱应一人之力就堪比千军。
哪怕策马缓慢,可手中的战刀却是疯狂挥斥不断,疯狂将一个个的元兵斩杀。
“击杀北元士兵,捡取10点内息,捡取15天寿命。”
“击杀北元士兵,捡取10点内息,捡取10天寿命。”
“击杀北元士兵,捡取10点精神……”
随着朱应的冲杀。
手中战刀疯狂斩杀着元兵。
朱应所过,尸山血海。
而朱应麾下亲卫都是追随他驰骋北疆的老兄弟,他们也清楚知道自己将军的悍勇,所以他们也没有超过自己将军冲杀,而是在自己将军左右两侧冲杀,疯狂与元军搏杀。
随着朱应的疯狂冲杀。
这城门也是被瞬间夺下来,并且还在向前冲杀,也让后面的大明将士有了更多的容身之地。
此刻!
就是一场拉锯战。
城内的元军源源不断的增援,想要在城中立足必须全力冲杀。
朱应疯狂冲杀,身边亲卫,还有一个接一个的大明将士冲入了城中,与敌短兵相接,疯狂冲杀。
虽然推进的速度不快,可仍然在稳步推进。
而城楼上的元将,元军也完全的慌了。
“城门怎会被攻破的?”
“明军未曾携攻城器械,他们怎么做到的?”
“就算有攻城器械也不可能冲开城门。”
“上面可是加装了八道门柱,皆是精铁所铸啊。”
“这是为何?”
城楼上。
一个北元将领脸色变了。
“将军。”
“明军已经杀入城中了,接下来可如何是好?”
一个将领着急问道。
“传令下去,速速顶上去,将明军赶出城。”
“督战军全部顶上,胆敢有兵卒后退者,立斩。”
“还有,速速禀告王爷。”
“让王爷速速调兵固防啊。”
城楼上的北元将领大声喊道。
能够留守城关镇守,足可见他身份不低,自然也是能够独当一面的。
但此刻明军破开城门杀入,这件事着实是惊到了他,更是打破了他们的严防死守。
可现在他也来不及多想什么。
只有迅速调兵阻挡,将明军赶出去。
而在城外!
哪怕是夜幕之下,看不清城上的情况。
可透过那火炮的轰击。
那闪烁的火光。
傅友德,还有驻守中军的明军将领也发现了情况不对。
而且朱应麾下万众将士的高呼声更是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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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被攻破了?”
傅友德惊愕的看着前方,有些难以置信。
这时!
在城前探查的几个斥候快速策马归来,来到了傅友德面前,激动禀告道:“启禀将军,朱将军攻破城门,率军杀入城中,正在与元军鏖战。”
此话落下。
傅友德脸色露出了震惊,还有一种难言的狂喜。
“你说什么?”
“再说一遍!”
傅友德有些不敢相信的追问道。
“朱将军顺利破开了城门,如今率军杀入了城中,正与元军鏖战。”斥候骑兵当即大声道。
得到了这确切的回答。
傅友德脸上露出狂喜,当即大笑道:“哈哈哈。”
“朱应,无愧于太子所言冠军侯之名啊。”
“我十万大军连续进攻半月不得破城,损兵折将,可朱应竟然不到半个时辰就瞬间破开了这城门,杀入了城内。”
这大笑声传开。
一旁的赵庸,王弼脸色却是难看了起来。
“怎会?”
“他是怎么破开城门的?”
“金城城门如此坚固,我军连续以冲城车冲击了这么多天都未曾破开,怎会如此轻易就被朱应攻破?”
“这不可能啊。”
赵庸声音都带着一种颤抖,显然是不敢相信,还有着一种嫉妒,不甘心。
这破城之功可是此战首功。
谁若是拿下了必然是可以升官的,哪怕不能升官也可以获得爵位提升。
对于淮西诸将而言都是看的极重。
可现在。
这战功就这样没有了。
而且还是因为他们的开口举荐,抱着坏心思却促成了朱应的夺功。
因为如果不是他们,朱应根本不可能获得这一次攻城之任。
因为无论如何都不会轮到骑兵攻伐,更轮不到一个刚刚整编几日的骑兵攻城。
“他究竟怎么做到的?”
王弼的脸色也是十分难看。
两人目光相视,都是带着强烈的不甘还有懊悔。
他们似乎将战功拱手相让了。
虽说金城难破。
可只要加大力量,需要一些时间是可以攻破的。
不过。
此刻朱应也没有心思去管他们。
看着城前冲杀的骑兵,还有很多未曾入城,不过在朱应的统领下,骑兵阵型未乱,仍然在持续进攻。
“传本将令。”
“只待佥事骑兵营全部杀入城中,大军立刻推进,有序入城。”
“登城云梯也全部准备,全面进攻。”
“这一次,吾军昼夜而战,必要破开此城。”傅友德当即拔出剑,大声喝道。
“谨遵将令。”
周围众将领齐声道。
而在城内。
朱应仍在疯狂推进,杀伐。
但此刻。
他身下的战马已经被元兵扎得千疮百孔。
朱应直接从死去的战马上滚落,继而迅速站起。
将虎头大刀收入储物空间,在这乱象之下也无人发觉什么,转而拔出了腰间的入品兵器,青虹剑。
此刻步战用剑更为好使。
“兄弟们,杀。”
朱应大喝着。
提着青虹剑,对着面前的元军就冲杀。
剑锋闪过。
咔呲咔呲。
一阵阵断裂声。
许多元兵的长枪,长刀被瞬间斩断。
青虹剑锋利此刻展现。
“给老子死。”
朱应一步冲出,青虹剑带着凌厉,直接斩出。
“啊……啊……”
一阵阵凄厉的惨叫。
迎面几个元兵被瞬间斩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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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杀北元士兵,捡取10点速度,捡取15天寿命。”
面板提示不断。
剑落,敌灭。
化为了朱应的属性加身。
青虹剑,昔日就是神兵利器,如今在朱应的手中更是强大。
短兵相接,这些元兵无一人的兵器能够与青虹剑相撞。
朱应直接放弃了死去的战马,冲入了乱军之中,以步战之力继续冲杀。
纵然没有战马,可朱应却是更为游刃有余,黑夜之中,朱应以一种极为可怕的速度在乱军之中穿梭着,伴随着剑锋呼啸,血光夹杂。
强大的属性为本,神兵利器为辅。
面对元军的杀机,朱应甚至不闪不避,除了身上一层厚厚的战甲,还有上身的护体内甲,致命地几乎都被防护到了,而且自己的体质已经远远超过了常人十几倍,就算受了伤也是小伤,会很快愈合。
“杀!”
朱应嘶吼着,疯狂冲杀。
竭尽全力的杀敌,享受着这一场杀敌盛宴,捡取属性的盛宴。
杀敌越多,他越强。
以他的耐力足可让朱应连续几天几夜的大战都不会疲乏,这就是耐力带来的作用。
“追随将军,杀。”
“杀光这些元兵,一个不留。”
“杀。”
朱应身后。
越来越多的骑兵杀来,长枪突刺,长刀挥砍,疯狂斩杀。
这城关附近。
在朱应的带领下,容身之地越来越大,元军纵然前赴后继的杀来,可终究无法挡住朱应所率明军的悍勇攻势,被撕开防御,被杀出空荡。
也让后面越来越多的明军杀入了城中。
“杀!”
朱应青虹剑疯狂挥砍。
在又斩杀了几个元兵后。
“击杀北元士兵,捡取10点内息,捡取10天寿命。”
“击杀……”
“恭喜宿主全属性突破2000点。”
“奖励一阶宝箱一个。”
面部提示声也是随之响起。
随之。
全属性升华,让朱应感觉到了实力递增,疲乏感一扫而空。
“哈哈哈。”
“爽。”
“杀。”朱应大笑着,提剑继续冲杀。
而时间也在这一刻逐渐的过去。
金城,将府!
“报。”
“启禀王爷。”
“大事不好了。”
“明军杀入城内了。”
“晃失台将军如今正在组织大军全力阻挡明军攻势,可明军攻势越来越强,我军儿郎似乎要挡不住了。”
一个将领快步来到,大声对着蛮吉儿禀告道。
“明军是如何入城的?”蛮吉儿脸色大变的问道。
之前还在庆功,能够长时间抵挡明军而不败。
可如今城池竟然被明军给攻破了?
“明军是骑兵攻城,可城门却被明军轻而易举的破开了。”
“纵然守城的儿郎反应很快的抵挡,可终究城门已破,明军源源不断攻杀而来。”
“如今城关或许都要陷落了。”
北元将领惶恐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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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吉儿脸色变得无比凝重。
“明军。”
“他们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本王防守了半月时间,明军皆无法破城,为何此番如此轻易?”蛮吉儿心底思索着。
他为将多年,此番却是看不透明军了,完全看不懂。
“速速传本王令。”
“驻守在城中的军队全部调动,据守金城。”
“金城乃是我辽东门户,断不能有失,哪怕城中所有儿郎全部战死,也不能让明军夺取。”蛮吉儿沉声喝道。
“末将领命。”
将领迅速退了下去。
而蛮吉儿也从王位上站起身来,神情严肃,余光则是看向了一旁的战甲与战刀。
“太尉。”
“我绝不会让明军夺得金城。”
“除非我死。”
蛮吉儿喃喃说着,眼神充满了坚定。
金城内外!
明军疯狂进攻。
整个城内外都是喊杀声。
“进攻!”
“进攻!!”
当朱应麾下万众骑兵全部杀入了城内后。
傅友德当即嘶吼着进攻。
这一个机会。
他如何能错过。
只要拿下金城,辽东的局面也就打开了。
而且半月不能破城的窘境也被打开了。
随着傅友德的将令。
在城外的明军也是迅速向着金城压去。
而此间。
赵庸与王弼的脸色自然是十分难看。
对于他们而言,这一刻看着朱应攻破了金城,似已经奠定了胜局之本,他们都感觉到是自己将战功拱手相让的。
这种感觉比他们吃了屎还难受。
……
应天,奉天大殿!
“冯胜究竟是干什么吃的?”
“进攻辽东已经半月了。”
“开原城没有攻破,金城没有攻破。”
“如此攻势,如此兵力。”
“我大明损兵折将,不得胜果。”
朱元璋将手中的奏折对着地上一扔,愤怒的骂道。
这一刻。
朱元璋已然是动了真怒了。
小小辽东之地。
小小纳哈出。
大明二十多万军队猛攻半月时间,竟然没有丝毫胜果传回。
这如何不让朱元璋震怒。
“天下人皆说淮西善战。”
“此番怎会如此?”朱元璋又冷冷道。
言语之中带着对没有取得战果十分不满。
“皇上息怒。”
朝堂上的大臣只能躬身参拜,高呼息怒。
这时!
朱标动了,将丢在地上的奏折捡了起来,看了一眼,随后笑道:“父皇无需担心。”
“辽东之地,纳哈出经营了多年,他知我大明进取夺回辽东之心,所以多年来必然是加固城防,防范我大明。”
“半月时间对这一场大战而言并非太长。”
“再而。”
“如若纳哈出那么容易对付,他也不会被北元委以重任,封为太尉了。”朱标则是有理有据的说道。
听到朱标所言。
朱元璋铁青的脸色才稍稍舒展了一些。
“宋国公,颖国公,永昌侯皆是善战之将,曾为我大明立下了诸多战功。”
“此番征伐辽东,他们也定不会让父皇失望的。”朱标又趁热打铁的道。
经过朱标几句话。
朱元璋的脸色也是彻底缓和了下来。
“唐铎。”
“传咱的旨意。”
“督促冯胜把握战机,尽快取得战果。”
“咱不希望战局这样拖延下去。”朱元璋冷喝一声,对着唐铎道。
“臣领旨。”唐铎恭敬应道。
“父皇。”
“儿臣这里也有着一封来自辽东的奏报。”
“父皇听了,心情应该会好一些。”朱标笑了笑,从袖口里拿出了一封奏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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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奏报?”朱元璋也来了兴趣,看着朱标。
“有关于大宁边军朱应的。”朱标笑了笑,走上前,直接将手中奏报对着朱元璋一递。
后者接过来一看。
脸色也是舒展了开来。
刚刚的紧绷感,让整个朝堂窒息的威压也是随之消散。
“朱应。”
“不错。”
“率领我大明四千骑兵入北疆征伐数月,立下诸多战功,斩敌数万计,如今更是自鞑子斩获了万匹战马归于大明。”
“标儿。”
“这朱应或许真的当得起你所言冠军侯之名啊。”朱元璋大笑着说道。
显然。
对于如今朱应归来,还缴获万匹战马而归,朱元璋是十分欣慰的。
“朱应如今还很年轻,只要他未来尽心尽职,必有成为我大明冠军侯的那一日。”朱标则是笑道,言语之中透出对朱应的看重。
朝堂之上。
群臣的心底也是大为震撼。
朱标所言,无疑是更为坚定培养朱应。
未来朝堂新贵真的有朱应一席。
“父皇。”
“如今朱应已经得到了父皇授予的爵位,而且已经晋封为指挥佥事,统领万军。”
“听傅友德将军上禀。”
“这朱应也的确是有为将报国之心,他请命组建骑兵佥事营,”
“在晋封朱应时,儿臣传令给了傅将军,朱应担任指挥佥事,组建佥事营,可着重听朱应意见。”
“故而,大宁卫所军制也增添了一个佥事营,还请父皇勿怪。”朱标恭敬说道。
“哈哈哈。”
“标儿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朱应于北疆缴获万匹战马归来,自需用处。”
“地处于北疆,与外敌相接,自需要更多骑兵。”
“标儿你做得对。”
“这佥事骑兵营组建的好。”朱元璋当即大笑道。
没有任何怪罪。
这就是大明地位最稳的太子,他所做决策,朱元璋根本不会去阻止,反而会极力促成。
“多谢父皇。”
“如今佥事骑兵营已组,由朱应统领,他日必可为我大明再立奇功。”朱标笑着说道。
“那咱就等着他再为大明建功的那一日。”朱元璋大笑道。
……
金城!
自夜幕之下的攻伐到如今已经到了白天。
太阳高挂。
这城池内的杀戮并没有停下。
此刻。
金城的外城已经遍布了冲杀的大明将士。
遍地都是尸体。
元军抵抗的十分猛烈,但明军攻势却也更强。
被这城池阻挡了半个月,明军将士都窝着一把火,如今朱应攻破了城池,杀入了城中,一个个大明将士就宛若脱缰的野马,疯狂冲杀。
特别是朱应,率领着麾下将士疯狂冲杀。
前方无数元军阻挡,朱应则是一路冲杀不断。
从黑夜杀到了白天。
“杀!”
朱应嘶吼着。
冲杀在了攻入城中明军的第一个。
相比于安逸,相比于在军中,朱应更享受这种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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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敌人死在手中,不仅为国杀敌,更是强盛自身。
剑出。
血光如虹。
迎面几个元兵就被青虹剑斩杀。
此刻的朱应好似又回到了北疆杀伐鞑子,浑身沾满了鲜血,只不过相比昔日自北疆归来时血污干枯,此刻身上还在滴落鲜红的血液。
“击杀北元士兵,捡取10点内息,捡取15天寿命。”
“击杀北元士兵……”
“宿主总计杀敌突破2000人,奖励一阶宝箱一个。”面板提示道。
别人说万人屠。
但这数个月时间以来,自剿匪开始,到现在。
朱应是实打实斩敌突破两千人了,真正可称之为千人斩。
“这一次,当真要杀一个痛快。”朱应心底狂笑着。
继续冲杀。
而在朱应面前。
无数元兵都被朱应的凶悍给吓到了。
纵然在后面有督战军,纵然元军抵抗极为猛烈。
可面对朱应这等宛若屠夫一样的存在,无论他们冲上去多少人都被朱应轻易斩杀,他们也会怕。
“上,快上。”
“杀了他啊。”
在后督战的元将指着朱应大喝道。
可他面前的元兵却是面带恐惧,脚步向后退去。
看着朱应的眼神充满了恐惧。
“元军,不过如此。”
朱应冷厉一笑,提起剑锋一挥,威声喝道:“兄弟们,杀!”
“誓死追随将军。”
“杀。”
刘磊。
魏全,张武,还有朱应麾下成千上万的将士嘶吼着。
此刻。
朱应身边紧紧跟着一百多个亲卫,他们大多已经失去了战马,但他们也如同朱应一样,步战相随。
而后方的骑兵仍是紧紧相随。
金城很大。
是被纳哈出作为屏障的城池。
此刻越来越多的大明将士杀入了城中,元军损失惨重,也是向后节节败退。
但杀到最前面的毫无疑问就是朱应。
“元将。”
朱应目光如炬,一面冲杀,一面锁定了在后指挥的元军将领。
青虹剑疯狂挥斩。
身后众将士紧紧相随,宛若利刃,狠狠杀入元军阵型。
“快上…杀了他。杀啊。”
当这个指挥的元将看到杀来的朱应,惊恐嘶吼着。
可下一刻。
朱应直接冲来。
一剑斩其首。
“击杀北元五万将【撒里挞温】,捡取全属性100点,奖励普通宝箱一个。”面板提示道。
“统帅五万大军的将领,相当于大明的卫指挥使。”
“这一下赚大了。”
朱应心底一笑,当即提起这撒里挞温的人头,挂在了腰间。
然后继续冲杀。
“北元在城中的将领绝对不止是他一人,一定还要更大的官,想要彻底拿下破这金城之功,除了破城,还有斩将。”
“如若让淮西那帮人斩了北元在这城中的主将,我的战功也会被抢。”
“杀到这城中将府,斩了北元主将才是真正的大功。”
朱应心底暗暗想到。
对于他来说。
杀敌属性他要,战功他也要。
当然。
自己是率先破城,得到了这破城之功,但其他的汤朱应也不想留给淮西那帮王八蛋。
朱应本身是很记仇的。
既然都为敌了,朱应可不会有任何的留手。
想要战功,朱应绝不会给他。
就让他们气去吧。
等到城池彻底破了后,朱应还要好好气一气他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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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城的治所府邸就在前方,随我杀。”
“这战功可不能被别的军抢了。”
朱应提剑指着前方,大声喝道。
继而快步冲进。
“撒里挞温将军战死了。”
“被这个明将杀了。”
“撤…快撤啊。”
“撤……”
随着朱应手刃这个北元将领,周围的元兵全部都慌了,惊恐无措,士气大损。
没有了撒里挞温指挥,原本就被朱应杀得狼狈后撤的元兵更是丧失了战意,惊恐向后逃窜。
纵然有督战军在后威胁,可他们也阻挡不了兵败如山倒。
“杀!”
朱应见此,自然是疾步追杀。
青虹剑全力挥斥,疯狂斩敌。
“誓死追随将军。”
“杀,杀啊……”
朱应麾下众将士无比亢奋的嘶吼道。
元军在此布置的防线也直接被朱应给杀穿了。
而在城中另外的战场。
赵庸,王弼各自率军杀入了城中。
“杀,攻破元军防线,彻底攻占金城,斩蛮吉儿。”
“快。”
赵庸对着麾下战将大喝着。
“将军。”
“元军此刻严防死守,想要杀到城中心还需时间。”一个副将恭敬道。
“本将不管。”
“抓紧时间攻杀。”
“决不能让那朱应擒杀了蛮吉儿。”赵庸冷冷喝道。
“是。”
副将迅速退了下去。
“亲卫转为督战军。”
“持本将将令,全力攻杀,攻破元军防守,有兵卒胆敢后退者,立斩!”赵庸又立刻对着麾下亲卫统领喝道。
“是。”
亲卫统领迅速领着亲卫向着前方的攻杀的大军冲去。
此刻!
城池虽破。
但大明的军队仍在迅速进攻,充满了紧迫。
为将者在争功。
兵卒则是在将领的指挥下拼命进攻,可纵然如此,他们的战力与士气根本比不上朱应麾下。
还是那句话。
将不偷生,士则不畏死。
纵然赵庸他们的指挥再厉害,也比不上朱应独一无二身先士卒带来的激励,更何况还有权柄官印带来的加成。
“朱应。”
“你已经夺了破城之功。”
“这蛮吉儿断然不能让你再得到了。”赵庸心底暗暗想着,充满了对朱应的忌惮。
此刻。
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被赵庸与王弼展现的淋漓尽致。
城外!
傅友德身边只剩下了三千亲卫军保护,其余兵卒全部都杀入了金城内,攻占城池,攻杀元军。
但此刻。
傅友德脸上却是挂着笑容,有着一种大石头落地的轻松感。
这时!
自城池内驰骋了一众快骑。
“启禀将军。”
“城中战况激烈,元军抵抗猛烈,如今将士们陷入了苦战。”
“但朱应将军杀敌悍勇,麾下将士更是勇猛无比,如今已经将元军布置的一道防线攻破了,直扑金城将府。”
打探情况的斥候总旗恭敬向着傅友德禀告道。
听到这战果,傅友德脸上也尽是笑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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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应啊朱应。”
“当真是一员勇将啊。”
“这金城竟然就这样被他攻破了。”
“只待彻底攻占金城,朱应就是居功至伟,拿下了此战首功。”傅友德大笑道。
“将军。”
“冯将军关注战果多日了,如今已经破城,是否向着冯将军禀告?”一旁亲卫统领恭敬问道。
“不急。”
“待得彻底拿下金城后再行禀告。”傅友德笑着道。
“是。”亲卫统领恭敬领命。
“金城,开原城,谁先拿下就是攻辽东之战的首功。”
“看来这一次我要领先于蓝玉,拔得头筹了。”傅友德此刻也是十分高兴。
爵至国公,在朝堂地位极高。
对于加官进爵已经没有太大的需求了,毕竟爵至国公已经封无可封了。
傅友德所想的就是在有生之年博取更多的战功,这样也能够让家族繁衍,不被皇权彻底摒弃。
当然。
如若在死后能够如同开平王一样被追问为王,那也是无比荣耀。
时间逐渐流逝!
金城内,将府!
一阵阵喊杀声从城中四面八方传来,虽说明军的攻势还未至,但整个城中的杀机似已至。
蛮吉儿作为镇守金城的主将,此刻已经穿上了战甲,手提战刀。
面对此番破城之危局,他并没有逃离。
在殿内。
众多亲卫在此。
城中的将领皆不在,都被蛮吉儿派出去统兵迎战去了。
“报。”
“王爷。”
“不好了。”
“撒里挞温将军被明军所杀,麾下的儿郎已经溃败,中城的防线已经失守了,再过不久就要杀到府邸来了。”
“还请王爷速速离开,趁着现在还可以出城。”
一个浑身是血的元将慌忙跑入了殿内,跪在蛮吉儿面前禀告道。
“撒里挞温,死了吗?”
蛮吉儿脸上浮起了一抹悲伤。
“王爷。”
“请速速移步,速速撤离啊。”跪在殿内的将领再次开口道。
“撒里挞温将军战死了,不计其数的儿郎战死了。”
“我得太尉信任,镇守金城。”
“倘若逃了,如何面对太尉?如何面对皇上?”
“我大元勇士何惧汉人?本王乃是大元的王爵,岂会被他们吓到了?”蛮吉儿缓缓站起来,身上涌现了一种无畏的霸气。
在这时代。
如若能够身居高位,就算再不济也是有所能力的。
“众儿郎何在。”蛮吉儿大声道。
“请王爷吩咐。”
殿内众多亲卫纷纷一拜。
“随本王迎战。”
“与明军死战到底。”
“纵金城无法固守,也要狠狠咬下明军一块肉。”
“我大元无所畏惧。”蛮吉儿大声喝道。
随即。
提着战刀,大步向着殿外走去。
众多亲卫纷纷相随。
而此间。
距离蛮吉儿所处将府不到几百步的距离。
“逃啊。”
“快逃。”
“明军杀来了。”
“逃啊……”
不计其数的元军向着将府逃窜而来。
整个将府外一片混乱,都是逃窜失了军制的元兵,皆为溃兵。
而在他们的后面。
朱应提着剑,成千上万的明军策马追杀。
朱应纵然步行,仍然是脚步飞快的追杀着。
追上一个就是一剑。
青虹剑削铁如泥,一剑一个。
让朱应属性递增。
而身边的众多将士更是迅速冲杀,痛击元军。
看着前方的将府。
朱应眼中流露出波澜:“这应该就是这金城的北元治所了,不知元军主将是否在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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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敌主将!
全据破金城之功,这就是他的目的。
“兄弟们,杀!”
朱应嘶吼着,继续冲杀。
目标明确的就是这金城的将府。
在朱应的前方,元军溃散逃窜,显得十分拥挤,完全乱了。
这时!
自将府内。
“本王在此。”
“我大元儿郎速速整军迎战,与明军血战到底。”蛮吉儿一声暴喝。
这一声。
立刻吸引了到处逃窜的元兵,目光纷纷汇聚。
“吾大元与明国乃是死敌,落于明军之手必死无疑。”
“与明军血战方是吾大元草原儿郎之血性。”
“众儿郎听令,杀。”
蛮吉儿再次喝道。
应声。
自他身后。
数千计的亲卫军迅速从将府内冲出来,一路直接阻断了溃逃元兵的后路,一路则是直接向着追杀而来的明军迎战。
“王爷有令。”
“擅自逃生者,立斩。”
“与明军血战到底者,有功,大元必恩泽家小。”
“杀。”
阻断了后路的蛮吉儿亲卫大喝道。
逼迫着那些逃窜的元军迎战。
见此一幕。
那些元兵也只能掉头。
而蛮吉儿分出的两千亲卫则是向着朱应迎战而去。
“杀。”
“与明军血战到底。”
“杀啊……”
蛮吉儿亲卫嘶吼着,举着战刀冲来。
“王爷?”
“竟然是一个王爵。”
“难怪亲卫有如此士气。”
看着将府前的元将很快就将溃败元军重整,并且亲卫迎战杀来,还有他们高呼的王爷。
朱应没有慌乱,反倒是心中炙热。
镇守金城的北元主将看来身份不低,价值更大。
“吾大明将士何在?”
朱应举起手中的青虹剑,寒芒凌空,声音如威喝,响彻这将府周围。
“喝,喝,喝。”
在朱应身后成千上万的将士嘶吼着,血勇无穷。
“大军分前后阵型。”
“前军随吾杀光这些鞑子。”
“后军弓箭放射。”
“杀!”
朱应暴喝一声,
随之冲杀而出。
“兄弟们,杀。”
魏全率领着众将士策马相随,冲杀元军。
两军相撞。
厮杀再起。
“放箭。”
而在后,张武大声持刀一指,身后众将士散开,纷纷拿出弓箭,对着前方的元军放箭。
乱箭齐发。
咻咻咻。
咻咻咻。
乱箭下。
一片片的元军倒地,被乱箭射杀在了血泊之中。
而朱应率军攻杀。
青虹剑挥斥,全力出手。
面前的元军根本无法阻挡朱应的剑锋。
“击杀北元士兵,捡取10点内息,捡取10天寿命。”
“击杀北元士兵,捡取10点体质……”
伴随杀敌,属性加身。
而朱应目标则是十分明确,死死凝视着站在了将府前督战的蛮吉儿。
这个北元的王爷。
杀了他。
便可全据这破金城之功了。
朱应全力冲杀。
直接杀入了元军乱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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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身后的大明将士也是紧紧相随,疯狂冲杀。
“太尉。”
“我不会辜负你的。”
“纵死,我也会与金城共存。”
看着杀得越来越近的朱应,越来越近的明军。
蛮吉儿眼神带着赴死的坚定。
当即拔出了腰间的战刀。
魁梧的身躯带着一种压迫感,目光锐利的看着向着他冲杀而来的朱应。
“大元儿郎,无惧!”
“杀!”
蛮吉儿一声暴喝,提着刀,向着朱应冲去。
身边亲卫也是迅速跟随杀去。
在这金城将府周围,两方大军彻底乱战在了一起。
这一战也将是奠定金城归属的一战。
更是大明征伐辽东破开纳哈出屏障的关键一战。
这一刻!
金戈铁马的碰撞,刀剑相撞的叮鸣。
更有刀锋破骨斩入血肉的惨烈。
双方大军都在血拼,都在誓死搏杀。
“明将,死。”
蛮吉儿提着厚重的大刀,向着冲来的朱应斩去。
刀锋厚重,更有凌厉。
在蛮吉儿这魁梧的身躯下更是显得压迫。
“来得好。”
朱应冷笑一声。
疾步一冲。
看着蛮吉儿一刀落下,朱应却是轻易的闪避开来。
手中青虹剑锋瞬间一刺。
噗呲一声。
剑锋轻易贯穿了蛮吉儿的胸膛。
“啊!”
蛮吉儿痛呼了一声。
“王爷。”
周围亲卫见此,惊恐嘶喊。
迅速向着蛮吉儿靠拢,向着朱应杀去。
只不过当他们靠近。
朱应剑锋斩出。
来一个便是斩一个。
几个冲来的亲卫瞬间被斩杀。
“你是谁?”
蛮吉儿捂着胸口,眼神复杂的看着朱应。
“大明战将,朱应。”朱应提着滴血的剑,一步,一步向着蛮吉儿走去。
“是你。”
蛮吉儿睁大眼睛,涌现了一种忌惮。
建州鞑子之所以不能驰援,只因一支明军在其领地肆掠,甚至于其族长都被这一支明军所斩。
而统领这一支明军的明将正是朱应。
在建州鞑子的领地内,朱应之名已经传开,更是如同禁忌一般。
“没有遗言就去死吧。”
朱应冷冷一喝。
向着蛮吉儿冲去。
“太尉。”
“蛮吉儿终究是让你失望了。”
“金城……守不住了……”
蛮吉儿心底无比苦涩。
咔呲一声。
朱应剑落。
蛮吉儿的人头被剑锋直接斩落。
“击杀北元【云安王蛮吉儿】,捡取全属性200点,奖励一阶宝箱一个。”面板提示道。
“不愧是王爵。”
“全属性200点。”
“全属性3000点,快了。”
朱应眼神之中也是透出了激动之色。
不过。
此间战局为重,朱应也没有多想。
“兄弟们。”
“北元云安王已经被吾斩杀。”
“杀光这些北元的鞑子。”
“一个不留。”
“杀啊。”
朱应将蛮吉儿的人头高高举起,大声嘶吼道。
这一声。
激励全军。
这一声。
让周围的元军士气大损。
“王爷战死了。”
“我们输了。”
“逃,快逃啊。”
“撤……”
原本被蛮吉儿强行留住的元兵此刻彻底绷不住了,亡命向后逃窜,纵然有蛮吉儿的亲卫也阻挡不了这种兵败如山倒。
“将军神威。”
“杀光北元鞑子。”
“杀……”
朱应麾下众多将士嘶吼着,冲杀,放箭。
针对这些溃败的元军,痛击落水狗。
这一刻。
便是奠定金城的决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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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朱应率军攻城到现在已经接近又一日的傍晚时分,傅友德一直都在城外等候,同样也是统领大军,督战得战果。
“接近一天一夜时间了。”
傅友德抬起头看着即将落山的太阳,缓缓开口道,言语之中都透出了对战况的关切。
“将军。”
“这金城大局已定了。”
“我军已经全部杀入了城中,元军就算再如何抵抗也是无济于事了。”亲卫统领笑着说道。
“是啊。”
“战果已成了。”
傅友德笑了笑,虽是期待,但并无多少担心了。
正在这时!
哒哒。
哒哒哒。
一阵阵踏动声席卷而来。
城中冲出来了一众斥候将领。
“启禀将军。”
“金城,拿下了。”
“镇守金城的主将,云安王蛮吉儿被朱应将军亲手斩杀。”
“随着蛮吉儿一死,城中的元军兵败如山倒,逃者有之,投降者有之。”斥候总旗激动禀告道。
听到这战果。
傅友德脸上也是浮起了一抹激动之色。
“好,好,好。”
傅友德连叫三声好字,显得无比激动。
“攻破金城之功,皆属朱应了。”
“攻破城门,率先杀入城中,斩北元主将蛮吉儿。”
“此乃攻占金城大功。”
傅友德大笑着说道。
“如今诸位将军请问将军如何处置那些投降的元军。”斥候总旗恭敬道。
“传本将令。”
“元军投降者,免死。”
“不降者,杀无赦。”
傅友德当即道。
“标下领命。”斥候总旗立刻调转马头,快速冲入了城中。
“传令后勤军,埋锅造饭,准备肉食,将士们征伐一日,理当犒赏。”
“还有传令伤兵营,立刻准备接纳伤兵,全力救治。”傅友德又当即对着身边亲卫统领下令道。
“标下领命。”
亲卫统领当即派遣亲卫去交代将令。
“将军。”
“金城此刻已定了。”
“是不是要上禀冯将军了?”亲卫统领笑着道。
“战局已定,的确是时候了。”
傅友德一笑,随后道:“金城,开原城!谁先攻破谁就是此番攻辽之战的首功,永昌侯这一次终究是慢了。”
“如实将金城战况上报,特别是朱应的战功,速速上报。”
“我要亲自为朱应请功,请冯将军上奏应天。”
亲卫统领一拜:“标下领命。”
城内!
随着蛮吉儿身死,大批元军溃逃,明军则是奋勇追击着。
朱应并没有在其中,而是命魏全率军追击,自己则是率军杀入了这治所将府内。
清理着这将府内残存的元军。
当然。
朱应也有着其他的心思。
这将府可是蛮吉儿的府邸。
作为北元的王爵,应该是有些财宝的吧?
此间金城战局已定。
如若不趁着这兵荒马捞一波,朱应都对不起自己。
储物空间还很大,在全属性增长到了两千定后又增长了十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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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吾军令。”
“不可滥杀无辜。”
“此府邸内的仆从只要跪地即可免死。”
杀入将府后,朱应也是下令约束麾下的将士。
在杀入城中后,每一个将士与元军血战自然是杀红了眼,误伤的情况也是在所难免,每逢战争,平民遭难,朱应也只能尽可能去约束。
“谨遵将令。”
众将士齐声道。
然后分别向着这偌大的将府各处冲去,剿灭残存元军。
“将军。”
“发现了这将府的库房了。”
“刚刚审问了一个仆从得到的位置。”
刘磊带着几个亲卫快步走来。
这自然是朱应让他们去搜寻的。
“走。”
朱应眼前一亮,立刻道。
在刘磊引路下。
很快就来到了将府后院。
一个库房映入眼帘。
“带人在外面守着,不要让任何人靠近。”朱应对着刘磊交代了一句。
然后大步向着库房走去。
这库房一看就不简单。
并非木门,而是铁门,上面还上了一把大锁,而且这一个库房也是砖石所砌。
若是没有明军攻入城中,攻破这将府,或许这库房还会有着蛮吉儿的亲卫把守。
“但愿里面有好东西吧。”朱应笑了笑。
提着青虹剑一斩。
咔呲一声。
这一把铁锁被轻而易举的斩开了。
朱应直接推门而入。
映入眼帘。
金光闪耀。
还有白银的银光。
“妈的。”
“历史记载没错啊。”
“北元在败退后在中原大肆劫掠金银财宝,每一个逃走的北元贵族都是富得流油。”
“果然没错。”
“这个蛮吉儿是真的富啊。”
“这一库房的金银不说多了,至少有二三十万金之上的价值了。”
“而且不仅仅是金,还有银,珠宝玉器。”
“这一次来对了。”
“得到这么多金银财宝,以后我要发展自身的实力也有启动的资金了。”
看着这堆砌的金银财宝,朱应心都不由得跳了起来,无比兴奋。
随后。
朱应根本没有浪费时间,直接走到了这些堆砌的金子面前,手放在上面,直接就收取。
这一次。
朱应注定是要赚大发了。
这一个库房的金银不说多了,他至少要装走大半,留下一些交差就行了。
而此刻。
金城将府外。
当赵庸与王弼率军攻破了元军防线,来到了这城中的治所中心,看着周围巡视的骑兵,还有值守在这将府的兵卒。
两个人的脸色无比难看。
不仅是他们两个人的脸色难看。
还有他们麾下的诸多将领也是脸色难看。
在杀入城后,他们奋力冲杀,全力与元军血战,要争的就是对这金城元军主将的擒杀之功。
可如今看来。
他们终究还是来晚了。
这战功还是被朱应给夺去了,这将府都已经被朱应给攻克了。
“还是晚了。”
“不知道那蛮吉儿是个什么情况。”
“有没有被朱应所擒?”
赵庸凝视着将府,眼中涌现着一种不甘心。
“蛮吉儿可是北元的王爵,他们北元人虽有血性,但应该不会负隅顽抗吧。”
“应该是逃了。”王弼也是出声说道。
对于此刻他们而言。
巴不得蛮吉儿与那些溃军一样逃出城去,而不是被朱应擒或者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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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的就是抢在朱应之前攻至将府,拿下蛮吉儿。
可最终结果仍然是晚了一步。
“这里可是蛮吉儿的府邸,他在此多年,府中定然存下了不计其数的金银。”
王弼转过头,看着这个将府说道,眼神之中也带着一种炙热。
将在外。
君命有所不受。
其中可是有很多缘由的。
军队破城后,发生的抢杀掳掠之举,还有夺取财宝之举,这就是将领放任的结果。
毕竟。
为将者并非人人高尚,也是有私心的。
“这些兵都是朱应的兵,这将府已经被他控制了。”
“我们想要从这将府捞一笔也没机会了。”王弼阴沉着脸道。
“凭什么好处都被他占尽了?”赵庸冷哼一声。
直接大步就向着这金城将府走去。
“止步。”
驻守在将府外的庄伟立刻上前阻挡。
当看到了眼前的赵庸,一身披风,当即躬身一拜:“见过将军。”
虽说不认识。
但从赵庸这一身披风还有战甲来看,便是在指挥佥事之上的官位,庄伟自然那也是不敢无礼。
“让开。”
“本将要入这将府。”赵庸冷冷道。
庄伟则是站直身体,不卑不亢道:“我们朱将军正率军清理这金城将府,剿灭元军残存,并且将军已经下令了,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府。”
“放肆。”
“你敢对本将如此说话?”
赵庸眉头一皱,冷冷对着庄伟喝道。
原本还别在腰间的剑直接拔出,指着庄伟,充满了戾气。
“标下领将令,自当奉命而行。”
庄伟看了赵庸一眼,十分平静的回道,根本不慌。
“本将乃是统领北伐大军的指挥使赵庸。”
“难道本将的将令不是将令?”
“现在。”
“本将命令你立刻闪开。”赵庸冷冷喝道。
“我军乃是大宁第一佥事骑兵营,直接受命于傅将军,受命于冯胜将军。”
“不受赵庸指挥使统领。”庄伟仍然不慌,十分平静的回道。
听到这。
赵庸双眼喷火,涌现出怒意:“不尊上官之令,本将可就地格杀了你。”
但他话音落下。
啪,啪,啪。
一阵拍手鼓掌的声音传了过来。
众人循声看去。
只见一身是血的朱应拍着手,缓步走了出来。
“赵将军真的是好大的官威啊。”朱应带着几分讥讽语气的道。
“朱应。”
赵庸脸上涌现了一阵冷意。
“庄伟。”
“怎能如此对赵将军无礼啊?”
“说到底,我佥事营每一个将士都应该感谢赵将军,对了,还有王将军。”
“若不是两位将军全力举荐,让我领兵攻城,这一次破城之功根本轮不到我们佥事营啊。”
“兄弟们。”
“都给我向两位将军道谢。”
朱应笑了笑,对着周围镇守的佥事营弟兄大喊道。
闻言!
周围的佥事营将士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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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数千个将士齐声高呼,声音震天动地,响彻整个金城将府。
而赵庸与王弼的脸色那叫一个难看。
此刻他们看着朱应的目光可谓是择人而噬的那种,恨不得将朱应碎尸万段。
当然。
他们也没有想到朱应竟然如此莽撞,根本没有顾忌他们的身份与地位,竟然如此无礼对待。
这,也是他们根本不了解朱应了。
朱应这个人虽然表面上看着和颜悦色,但他可是实打实的睚眦必报的,谁要是敢招惹他,他绝对会想尽办法报复回来。
一开始就是赵庸他们开始针对的,既然站在了对立面,他们难道还期望朱应认怂?给他们示弱不成?
如果是其他人,或许真的会。
不敢得罪在军中根深蒂固的淮西悍将,但朱应还真的不怕。
他的名字如今已经进入了应天,更是进入了当今皇帝朱元璋,还有皇太子朱标的眼中。
甚至于。
还打算扶植他来削弱淮西悍将在军中的影响力,这是皇权扶植的,朱应自然是要顺理成章的去顺应皇权之意。
假设与淮西走的太近了,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可要是与淮西走向对立面了,这绝对属好事。
朱应自然是要把握好机会。
面对两人的怒目而视。
朱应则是笑呵呵的看着两人,然后又自顾自的说道。
“对了。”
“听闻两位将军入城后全力攻伐,这也让末将麾下将士分担了一些元军阻挡。”
“这不,末将也率先攻到了这金城将府。”
“斩了这金城主将,还是北元王爵的蛮吉儿。”
“诺,蛮吉儿的人头就在这,等一会我就上呈给傅将军。”
说着。
朱应还将腰间蛮吉儿的人头举起来,亮给赵庸两人看。
看到这。
赵庸与王弼双目几乎都要喷火,握着剑柄的手似乎都用出了全力,如果不是有所顾忌,他们此刻都恨不得直接拔剑对着朱应砍过去了。
但理智告诉他们不能如此,否则他们就完了。
毕竟朱应在应天可是红人。
赵庸狠狠瞪了朱应一眼,嘶哑着道:“走。”
随后。
他带着一种窘迫之色,带着一众亲卫逃跑似的离开。
王弼也是如此,带着众亲卫迅速离开。
原本他们还惦记将府内的钱财,但此刻只想快些离开。
他们也没有想到朱应如此难缠,如此不顾后果。
“妈的,两个自以为是的憨憨。”
“打不了你,老子阴阳死你们。”
看着狼狈离开的赵庸与王弼,朱应则是冷笑着,带着一种快意。
“魏全。”
朱应大声喊道。
“标下在。”
魏全当即跑来。
朱应低声道:“这将府库房里有元人留下来的许多金银,你带着兄弟们轮番去分一点,确保每一个兄弟都领到一份,那些追杀敌军的兄弟也给他们留出来,还有战死的兄弟,他们多一份。”
“将军,这样做不会触发律法吧?”魏全有些担心的道。
“你没看到赵庸和王弼那两个瘪犊子入将府就是打的这个主意吗?”
“等这金银落于军中,指定被他们瓜分了,便宜了他们还不如便宜了我们自己兄弟。”朱应沉声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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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应还真的是打算留下一些上缴的。
可看着赵庸他们这德行,朱应都想得到这将府库房里的金银一上缴,估摸着就被这些淮西悍将给吞了。
既如此。
朱应还不如让自己麾下的兄弟捞取一份。
虽说有军规约束,可是这种征伐所得,大多都不会多说什么,这也是军中的一种暗地里的共识。
“标下明白了。”
魏全当即领命。
“去吧。”
朱应摆了摆手。
库房里的金银被他收取了至少七成,留下三成足够给麾下将士每个人得到一份。
另一面!
赵庸和王弼气急离开后。
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
“这朱应太过嚣张了。”
“竟敢如此无礼。”王弼冷着脸道。
赵庸阴沉着脸,愤怒在脸上呈现。
“你怎么不说话?”
“难道要忍着?”
看着不语的赵庸,王弼十分不满的问道。
“我们能怎么办?”
“他军制仍然是大宁边军,大宁边军是作为辅战,而非主战,不受吾等节制。”
“就算想要对付他,我们也没有办法用兵权。”
“他毕竟直接受命于颖国公。”赵庸脸色难看的说道。
“难道只能忍?”
“我们在军中为将这么多年,立下了多少战功,如今却被一个毛头小子如此折辱,不让他付出代价,我不甘心。”王弼冷冷道。
“那你有什么想法?”
“难道还能杀了他不成?”赵庸瞥了一眼,冷冷回道。
“明的不行,那暗的难道不能?”王弼压低声音。
“你要怎么做?”
“难道还能对他如何不成?”
“他如今可是大明的战将,如若太过火了,那应天也不会放过我们。”赵庸沉声道。
“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反正我一定要找机会好好给他一个教训。”王弼双眼透出冷意。
……
开原城!
与金城的战况一样,在蓝玉统兵下,大军前赴后继的进攻着。
只不过与之前朱应没有攻城时的战况一样,元军死守开原城,纵然蓝玉身经百战,亲自督战进攻也不能破城。
损兵折将,无法破城。
夜幕下。
大营主帐!
“永昌侯。”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连续进攻半月了,我军伤亡已经过万了。”
冯胜脸色难看的说道。
面对这一问。
蓝玉的脸色也是十分难看。
“大将军。”
“哈剌章防守森严,元军督战军也是全力督战,我军已经数次攻上了城楼,可又数次被元军击退了。”
“这是一场拉锯战,除了强攻外,别无他法。”
“末将相信金城的战况也定然是如此。”蓝玉站起来,大声回道。
“报。”
“兵部派人传来了应天的旨意。”
“飞鸽传书。”
一个亲卫快步跑入了营帐内,手中还捧着一个小竹筒。
听到应天来的旨意。
冯胜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他都可以想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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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读吧。”
冯胜一摆手。
“标下领命。”
亲卫立刻打开竹筒,取出了里面的旨意。
打开一看。
亲卫大声宣读:“进攻辽东近月,战果不得,咱,很不满意。”
读到了这。
亲卫就停下了。
“大将军。”
“就这一句话。”亲卫恭敬道。
而冯胜脸色更加难看。
营帐内诸多将领脸色也是如此。
毫无疑问。
这是当今皇上对现在对辽东推进战果十分不悦了。
“诸位将军,听到了没有?”
“皇上对我军不得战果十分不满了。”冯胜冷着脸道。
“十日。”
蓝玉站起来,脸上露出了一抹坚定之色:“十日内,末将必攻破开原城!如若不能破城,末将愿领罪!”
“恩。”
看着蓝玉这态度,冯胜稍微缓和了脸色。
“金城战况如何了?”冯胜看向了亲卫统领。
“回大将军。”
“金城战况与开原城一样,陷入了焦灼。”
“相比于镇守开原的哈剌章,金城是由纳哈出麾下第一战将蛮吉儿镇守,其能力更为厉害。”亲卫统领恭敬道。
“金城,开原乃是辽东屏障。”
“只要能够破开一城,元军驻守另外的城池就将有所影响,防线溃。”
“如今也只能强攻为主了。”冯胜叹了一口气。
“请大将军放心。”
“末将一定先傅将军一步攻破开原。”蓝玉十分仔细的说道。
也正在这时!
“报。”
“傅将军急报。”
“金城捷报。”
一个声音在营帐外响起,打断了蓝玉的话。
“捷报?”
冯胜表情一变,浮起了一抹喜色:“难道颖国公攻破金城了?”
“攻破金城?”
蓝玉原本还自信的表情陡然一变。
“快进来。”冯胜带着期待,大声喊道。
应声。
营帐打开。
一个傅友德麾下的亲卫快步走入了营帐内。
“标下拜见大将军。”
亲卫入营,恭敬对着冯胜一拜。
“不必多礼。”
“金城战况如何?”冯胜一抬手,急忙问道。
当今皇上刚刚传来了不满的旨意,如若战局再拖延下去,必会问责,作为统兵的大将军,冯胜自然是难辞其咎。
如今他只求速得战果好向应天交差。
“回禀大将军。”
“金城已经被攻破。”
“此乃详细战报,请大将军一阅。”
亲卫大声说道,双手捧起了傅友德亲笔所写的战报。
“速速拿上来。”冯胜一摆手。
侍在一旁的亲卫统领立刻快步走下去,将这战报拿起,呈给了冯胜。
接过了战报后,冯胜立刻将战报打开。
当看到了其中的内容。
冯胜睁大眼睛,涌现了一抹惊讶,随后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好,好,好啊!”
“朱应。”
“无愧于当今皇上与太子那般看重。”
“没想到啊。”
“这金城竟然被他给攻破了。”
冯胜大笑着说道,显得十分激动。
对于冯胜而言。
金城攻破,毫无疑问是一个好消息。
这样他也可以避免被朝廷问责了。
算起来。
如今距离他统领大军攻辽东也只有十七八日,没有超过一月,这战果来到已经不算是太晚了。
无需再提心吊胆,担心责罚了。
此间也可以交差。
但此刻。
蓝玉却是站了出来,一脸震惊与质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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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城被攻破了?”蓝玉声音带着几分不敢相信。
看着蓝玉这般震惊的样子。
冯胜一笑:“不错,金城已经被攻破了。”
“大将军刚刚说朱应?”
“是那个自北疆归来的朱应攻破了金城?”
“这不可能吧。”
“他不是刚刚才统领一支骑兵?如何攻城?如何破城?”
“这战报是否有误?”蓝玉又接连问道。
统兵多年,征伐多年,纵然是他也想不到骑兵是如何攻破,又是如何破城的。
“宣读这封战报吧。”
冯胜笑了笑,此刻轻松了不少。
将手中战报对着身边亲卫统领一递。
后者接过来,立刻将战报打开,大声道:“末将傅友德上禀大将军。”
“经半月苦战攻城,因元军防守森严,我军损兵折将而不得!于战果不利时,大宁第一佥事骑兵营战将朱应请战攻城,以骑兵之力,勇破金城,杀入城中,经一天一夜鏖战,终攻占金城!战将朱应亲斩金城主将,北元王爵蛮吉儿!”
“得破城斩将战果。”
“末将为朱应将军请功,当上禀应天,请功恩赏。”亲卫统领声音在营帐内响起。
听到这战报。
营帐内的众多将领脸色都是微变。
哪怕是蓝玉也不例外。
“骑兵破城,他是如何做到的?”蓝玉带着几分不解和质疑的问道。
金城与开原城都是纳哈出布置的屏障,兵力情况相差不多,城池坚固情况也是相差不多。
指挥进攻这么久。
城门轮番被冲城车猛攻都无法破开,城门坚固,而城楼更是防备森严,登上去就是面对无穷无尽的元军。
骑兵?
突袭虽快,能够以很快的速度靠近城池。
可骑兵如何破门?如何登城?
无攻城器械下。
面对城楼上的万箭洒落就是活靶子。
此刻。
蓝玉目光落在了傅友德派来上禀战报的亲卫身上。
“回永昌侯。”
“如何破城,此事只有朱应将军才知晓。”
“但破城之事,斩元将蛮吉儿之事为真。”
“如今金城已经被我军掌控,如今已经在城内围剿残存的元军,大局已定。”傅友德亲卫恭敬的说道。
听到这肯定的回答。
蓝玉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原本朱应在北疆建州鞑子的战果就已经让应天的皇上极为看重了,如今竟然又破了金城,斩了蛮吉儿。
毫无疑问。
这对于他淮西将领而言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
作为淮西战将的一个领军人物,纵然骄纵跋扈,可蓝玉也知道这种紧迫。
他领兵进攻半月而不能破城,傅友德领兵半月而不能破城。
让这个自北疆归来不到十日的朱应率领骑兵破了城。
这要是呈奏到了应天,当今皇上会如何想?会如何看?
这会更为坚定皇权扶植朱应的打算,也是找到了在军中替代他们淮西的战将。
“赵庸和王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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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会让这朱应领兵攻城?而且竟然真的让朱应破了城。”
“该死。”蓝玉心底暗骂着。
虽然此刻没有见到赵庸他们,可如果见到了,蓝玉必然是破口大骂。
这种情况。
无论是淮西任何一个战将领兵破城都行,但唯独不能让朱应领兵破城啊!
这是打了所有淮西战将的脸。
“大将军。”
“末将觉得这战果还需慎重对待再行上奏应天。”
回过神来,蓝玉恭敬对着冯胜道。
“难道你怀疑颖国公战报有误不成?”
冯胜有些不悦的看着蓝玉。
“末将不敢。”
“只是金城初定,具体战果,兵力伤亡都未曾统计出来,还需将这些统计之后再行上奏为好。”蓝玉恭敬回道,自然是又找了一个说词。
此刻。
他也是尽可能为了拖延而拖延。
除此外,别无他法。
最好是拖延到他攻破了开原城,如此就可有些交差的机会了。
冯胜看了蓝玉一眼,自然是立刻看明白他的意图。
“进攻辽东半月寸功不进,损兵折将而不得。”
“皇上已经动怒。”
“此番终得战果却不上禀,难道永昌侯是要等皇上将罪旨意不成?”冯胜不悦的说道。
“末将不敢。”蓝玉只能回道。
想到了朱元璋的威严,蓝玉又怎敢去枉顾他的旨意。
“立刻派急报传战报入应天。”
“将金城战果,朱应之功原原本本上奏。”
“以本将之名,为朱应请功。”冯胜当即对着身边亲卫统领道。
“标下领命。”亲卫统领立刻应道。
而帐下的蓝玉则是握紧了拳头,心底十分不满。
这一刻!
或许朱元璋派遣冯胜为大将军,蓝玉与傅友德为辅的根本原因出现了。
因为冯胜是淮西里的能将,并不跋扈,可以压制蓝玉这等悍将。
他此番前来也是监督为主。
如若不然。
以蓝玉他们那些悍将的性格必有差错。
“蓝将军。”
“如今金城已破。”
“纳哈出所设的屏障已溃,接下来开原城的防御也必会受金城影响,你把握时机,全力进攻。”冯胜表情严肃的对着蓝玉下令道。
“末将领命。”
蓝玉躬身一拜,但脸色难看。
此刻。
首功已经被朱应得到了。
就算再拿下了攻破开原城的战功也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毫无疑问。
这对蓝玉而言绝对是一种打击。
“朱应。”
“或许当今皇上与太子真的是慧眼识珠吧。”
“此子当真是厉害。”
“骑兵破城,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而且金城防卫那般森严。”
冯胜此刻也是充满了好奇。
不过。
这情况也只有等到见到了朱应才知晓了。
营帐内。
相比于蓝玉还有一众淮西悍将脸色难看。
属大宁边军的几个将领神情却是带着兴奋之色。
不过碍于此间场地,他们也暂时受蓝玉节制,也没有表现得太过明显。
待得军议散去。
大宁边军营地所在。
“哈哈哈。”
“卜大人。”
“今日当真是大快人心啊。”
“蓝玉,还有那些淮西将领生怕我们抢了战功,生怕我们抢了他们的风头。”
“可现在还是被我大宁给抢了。”
“朱应那小子真厉害,竟然攻破了金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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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外人。
陈亨十分开怀的大笑了起来。
听着陈亨的话。
卜万和刘真也同样是面带笑容,十分高兴。
“可惜军营里不能饮酒,要不然今天还真的要庆贺一番。”
“朱应的确是给我大宁长脸了。”卜万一个文官此刻也变得豪迈了起来。
“卜大人所言极是。”
“长脸了。”
“这段时间蓝玉就是让我们做一些杂事,根本不给立功的机会给我们大宁边军机会。”
“可现在呢。”
“反倒是最大的战功被我大宁边军得了。”
“你们刚刚看到了蓝玉的脸色没有?那叫一个憋屈啊。”刘真也是大笑着说道。
“蓝玉,他们这些淮西悍将最善于排除异己,对我们千防万防,可终究是没有防住朱应。”
“不过。”
“也正是他们如此,应天才会对他们不满。”
“总而言之。”
“他们防也好,我们不要与他们牵扯太多的关系。”卜万还是严肃的叮嘱道。
“卜大人放心吧。”
“别说我们不愿与他们扯上关系,就算愿意,他们这些淮西将领都不会让我们扯的。”陈亨冷笑一声。
“朱应此番得功。”
“以后肯定会更加受到淮西排挤针对。”
“等见到朱应后,一定要提醒一番。”卜万严肃的说道。
“的确。”
“之前朱应在北疆立下诸多战功已经在应天留名了,如今攻破金城拿下攻灭纳哈出的首功,这可是直接抢了淮西之功。”
“这绝对会让淮西针对,毋容置疑。”陈亨也点了点头。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不过,如今朱应已经入了当今皇上的眼,他们也不敢太过的。”刘真笑着道。
……
目光回转!
金城!
随着时间过去。
城中的乱局也被彻底平息了。
或许还会有残存元军脱下了战甲,军服来伪装躲藏,但他们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只要这金城落于大明掌控,这些人都会被挖出来。
“拜见傅将军。”
金城将府前。
傅友德在一众亲卫保护下来到。
朱应还有麾下一众军官躬身相迎。
“免礼。”
傅友德笑了笑,看着朱应的目光充满了笑容。
“谢傅将军。”朱应道谢了一声。
“朱将军此番辛苦了。”
“没想到这金城竟真的被你攻破了。”傅友德笑着道。
……
“身为大明的战将,理当为大明全力以赴。”
“此乃末将职责所在。”朱应则是沉稳的回道。
在赵庸还有王弼那些淮西悍将面前,朱应也懒得去惯着他们,直接阴阳他们,不给什么好态度。
但是傅友德不同。
他可是直属上官,虽为淮西,但并非淮西悍将,而且对自己多有照拂。
之前赵庸他们下绊子时,傅友德还出声为自己解围。
这便是情分。
“朱应。”
“你很不错。”
“不愧是能够在北疆驰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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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
“此间战功本将已经为你上禀给了冯大将军,很快就会传到应天,骤时皇上必有重赏。”傅友德笑了笑,拍着朱应的肩膀。
“多谢傅将军。”朱应道谢一声。
随后。
从腰间取下了两颗首级。
一个是蛮吉儿的。
另一个则是之前在城中冲杀时所斩元军战将的。
“傅将军。”
“这个是云安王蛮吉儿的首级。”
“这个是北元统兵战将,似乎是叫什么撒里挞温。”
朱应将手中的两个人头对着地上一丢。
“好。”
傅友德一看,立刻笑着夸赞道:“撒里挞温,这可是纳哈出麾下一员猛将。”
“都镇抚。”
“都记下没有?”
傅友德喊道。
“回将军。”
“都已经记下了。”都镇抚当即道。
“傅将军。”
“此番末将虽然拿下了破城之功,但军中其他将士也是奋勇杀敌。”
“末将也是多亏了赵将军与王将军举荐方得这破城之功。”
“在此,朱应也是非常感谢两位将军举荐之功啊。”
朱应笑了笑,将目光投向了一旁冷着脸的赵庸两人。
闻声。
傅友德略带深意的看了朱应一眼,也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
他也明白朱应与赵庸他们之间已经是什么情况了。
而赵庸两人被朱应这话一阴阳,脸色则更加难看了。
原本让朱应出丑,损兵折将,根本不可能破城的结局。
可朱应不仅完成了,还完成的如此漂亮,他们此刻懊悔的恨不得抽自己耳瓜子。
“大明不会薄待任何有功之士。”
“都镇抚。”
“让你麾下的人速速将杀敌战功统计,论功行赏。”
“还有。”
“各军伤亡情况也要统计清楚。”傅友德沉声道。
“标下领命。”都镇抚恭敬道。
“诸位将军。”
“随本将去这将府军议吧。”傅友德对着周围众将说道。
随后大步向着这遍布鲜血的将府走去。
“让兄弟们好好休息。”
朱应对着身后的魏全与张武道。
随后也是跟着傅友德走入了将府内。
不一会。
将府。
大殿内。
相比于在外的鲜血,尸体堆积。
这将府大殿内则是干净许多。
在上有着一个虎皮王座,下方则是各种椅子。
傅友德看了一眼王座,却是没有去落座,而是示意亲卫统领一眼。
后者立刻搬上一张椅子放在了阶梯下。
傅友德也是直接落座这椅子上。
王座。
代表的太多了。
如若傅友德敢坐上去,不久后这消息就会传入应天。
毕竟锦衣卫无孔不入。
无论是大臣,还是朱元璋分封的诸王,将领。
他们身边也定然是有着锦衣卫存在的。
“都别傻站着了。”
“坐吧。”
傅友德对着殿内的众将摆了摆手。
“谢将军。”
众将抱拳道谢,纷纷落座。
除了朱应外。
此间大多将领都是淮西的,他们毫无疑问的直接落座,根本没有管朱应,而朱应则是被排挤到了右边最后一位。
对此。
朱应则是平静的看着,并没有理会。
这种排挤就是小手段,上不了台面。
朱应也根本不在乎,反正这一次已经立下了大功了,不说别的,凭这一个战功,至少都可以官升一级了。
指挥佥事之上,指挥同知,统领两万五千军,五个守备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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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去就开。”
“希望能够开出好东西。”朱应心底透出期待。
三个一阶宝箱。
自身全属性突破2000以上获得了一个,还有斩蛮吉儿获得了一个,杀敌超过2000人获得一个,至于那普通宝箱则是斩了北元那个五万将获得的。
将位之上都可获得宝箱,爵位,官职越高,宝箱层次越高。
“估算一番金城元军的情况吧。”
“赵将军。”傅友德看向了赵庸问道。
听到这话。
赵庸抱拳看向傅友德,语气有些低沉的回道:“末将并非第一个攻入城中,也并非第一个攻破将府的,对于城中元军情况并不清楚。”
“此事理当去问朱将军。”
说完。
赵庸直接就放下了手。
但此刻大殿内任何人都可以听出赵庸话里的不满之意。
“回傅将军。”
“从攻入城中后元军抵抗情况来看,还有自东门溃逃的元军。”
“这一战我军至少歼灭和俘获了超过四万元军,逃出去的应该不到三万余众。”朱应当即站出来说道。
此刻。
赵庸让傅友德落脸,很明显就是怪傅友德对朱应太好了。
朱应自然是不能让傅友德真的落了脸。
“好。”
“如若真的是如此。”
“那此战只要我军伤亡不大,便是一场大胜。”
“朱将军。”
“此番你率军冲杀在前,也是最先与元军死战,伤亡必然不小,你要着重安抚麾下将士。”傅友德说道。
“请傅将军放心。”
“末将已经让麾下统计伤亡,此番我军伤亡不会超过两千,其中战死千众,伤千众。”朱应大声回道。
一听这。
“哼哼。”
“朱将军未免也太会虚报战果了。”
“你麾下只有一万兵士,杀入城中与元军短兵相接,元军数万计防守,怎会只有这些伤亡?”赵庸冷哼一声,嘲讽道。
“是啊。”
“此番大战,我麾下后入城中也至少伤亡在三四千之众,”
“你佥事营正面与元军相对,伤亡至少在五千人以上。”王弼也冷笑着说道。
“朱将军吹牛也不要吹得太大了。”
“两千伤亡,这绝无可能。”
“军功战损,这是已定的,朱将军也无需谎报了。”
一众淮西战将也是纷纷嘲讽道。
显然。
朱应报出的这个数字太少了,少的让他们觉得假。
面对这些淮西战将的嘲讽,朱应面色不变,十分平静的道:“吾麾下将士个个英勇不凡,此番战损就是如此,难道诸位将军觉得我朱应会谎报伤亡,隐瞒伤亡来贪墨抚恤不成?”
“别人会不会如此,吾不知道。”
“但我朱应可做不出这等混账事。”
“此番伤亡是定下金城后,吾让麾下军官统计,之后都镇抚可继续入我佥事营统计。”
“如若吾朱应谎报战损,自有军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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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应声音在殿内响彻。
被这一怼。
赵庸与王弼瞪了一眼,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显然,朱应表现的太过自信了。
两千伤亡战损!
第一批攻入城中。
这实在是有些难以相信。
但这却是实打实的。
毕竟朱应率先杀出,一人可抵千军,而且还有权柄官印给予麾下将士带来的加成,八成士气,战力,耐力的递增。
每一个将士带来的战力增幅可太大了。
而且朱应在前可以说是直接杀开了元军防守,宛若昔日的西楚霸王,更是避免了麾下将士伤亡更大的原由之本。
可以说。
如此战损也只有朱应能够开创出来,无可替代。
“朱将军。”
“你麾下伤亡真的只有两千?”傅友德也是有些诧异的问道。
“请傅将军派遣都镇抚统计即可。”朱应立刻回道。
“好。”
傅友德点了点头,也不再多问。
虽说与朱应相处不久,但他也相信朱应所言为实。
“如今金城已破。”
“元残军已经向东逃窜。”
“需抓紧时机追击,断这些残军生路,尽可能让这些残军不再被纳哈出整编。”
“此事,理当骑兵出力。”傅友德沉声道。
“末将麾下第一骑兵守备营已经出城追击去了。”
“此番大战这一支骑兵一直在养精蓄锐,正是等着破城时机,重创元军。”赵庸当即道。
“恩。”
傅友德点了点头:“赵将军此番调度不错,不过还不够。”
说着。
傅友德一挥手。
亲卫统领立刻会意。
拿出了地图来。
正是辽东地图。
“金城为辽东屏障,元军溃败必向东边盖州逃窜,骑兵先行追击,步卒也不能停……”
此间。
便是议定之后追击的策略。
显而易见。
此番朱应夺得了破城大功。
赵庸他们是绝不会让朱应再有立大功的机会了。
所以此番连连出声,根本没有给朱应出兵的机会。
对此。
朱应自然并不在意。
大功已经得了。
而且此间就是一些追击,拉锯战。
只有等到了辽东纳哈出的大本营辽阳才是真正的决战。
朱应自然是不急。
战功还有的是。
“你们先去抢吧。”
“我正好可以让弟兄们休养一番。”朱应心底暗笑。
待得军议散去。
朱应也是在亲卫簇拥下,归于军营。
此刻军营内。
将士们大多已经吃完了饭,大多已经睡下了。
只有伤兵营里哀嚎不断。
朱应也没有先去军营休息,而是来到了伤兵营。
放眼看去。
轻伤的还好,已经疲乏的睡了下去。
但是那些重伤的将士,身中箭矢的,被刀剑长枪重创的,到处都是哀嚎惨叫的将士。
这一场血战,真正的直面相对,虽说在宏观来看伤亡并不大,但是对于朱应而言,伤亡不小了。
“将军。”
伤兵营值守的兵卒看到朱应来到,立刻躬身行礼。
朱应随手一挥,大步走入了伤兵营内。
“严军医。”
“情况怎么样?”
朱应立刻向着伤兵营内负责的军医问道。
“朱将军。”
“伤兵近千人,而且大多为重伤。”
“老朽也只能尽力救治。”
“但依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些伤兵能够活下来三成就算不错了。”
负责的严姓军医缓缓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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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个军医说出最终存亡数字时也是十分平静。
“伤兵大多还是死于感染和失血吗?”朱应叹了一口气。
“将军,何为感染?”严军医不解的反问道。
“忘记了,这时代的伤口感染还不叫感染,而是叫脓毒和疮疡。”朱应这才回过神来想到。
当即。
“脓毒还有疮疡。”朱应立刻补充道。
“是啊。”严军医这才点了点头,脸上带着一种无力感:“脓毒,金疮痉,这都是不治之症,纵然如今我大明医术发展到了现在也找不到医治之法,如若感染了脓毒和金疮痉,最好的保命方法就是断肢,唯有如此方可保命。”
“可断肢后,止血又是难事!箭伤,刀伤入骨,同样止血也是难事。”
“这也是重伤兵难以活命的根本原因。”严军医苦笑着说道。
可以说。
在军营内。
重伤兵大多就是伤口发炎感染而死。
还有就是破伤风,在这时代叫做金疮痉。
当然,还有止血,难以止血,这也是一个大问题。
“如若能够止血,能够多存活几成?”朱应问道。
“老朽统计了一下,如今伤兵营内最大的问题还是止血,纵然有朝廷调拨而来的止血金疮药粉,可效果也只有那样,终究还是要靠自身来抗。”
“如若能够很好止血,老朽有把握将伤兵存活提升到六成之上。”
“至于脓毒还有机会通过放脓有几分保命机会,但金疮痉这就没有办法了,只能看命。”严军医说道。
“不过话虽说如此。”
“我大明太医院调配的金疮药已经是天下最上乘的止血药,不会再有超过我大明金疮药的止血良药了。”严军医摇头说道。
但朱应没有废话什么。
“刘磊。”朱应喊道。
身后。
刘磊直接端着一个木盒子走上前来。
“这是?”严军医不解看着朱应。
“这是我家传止血散,昔日我率军在北疆时,许多将士流血不止,所依靠的正是这止血散才得以保命。”
“如今只剩下了这十二瓶了。”
“我希望严军医能够将这止血散全部用到我兄弟的身上,先行用朝廷调拨的金疮药,如若金疮药不能止血,那便使用我这止血散。”朱应缓缓说道,表情却是异常郑重。
终究。
这伤兵营内都是自己麾下的兄弟。
朱应又怎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因为流血不止而死?
这十二瓶止血散如若运用得到至少能够让数十上百个伤兵活命,只要活着,一切就值了。
闻言!
严军医走上前,立刻拿出了一瓶止血散,一闻。
“这是什么药材?不对,这是很多种药材混合,我竟闻不出具体。”严军医说道。
“除了止血外。”
“这药粉还能够加快伤口愈合,如若有将士染上了脓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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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在北疆时积累的经验。
“既朱将军提了。”
“老朽理当一试。”严军医当即说道。
“有劳严军医了。”
“如若伤兵营缺什么,严军医尽管派人来找我。”
“此间,我就不打扰了。”
朱应抱拳说道。
看着这伤兵营内的哀嚎惨叫,朱应也是有些心纠,可他除了拿出止血散外,也不能做什么,毕竟他不懂医术,也没有什么救人的术法。
离开了伤兵营!
“大战初定。”
“你带着众亲卫弟兄们也好好休息去吧。”朱应说道。
“将军。”
“这一战,亲卫营弟兄战死了三十五人,伤五十人,还需继续补充兵力来保护将军。”刘磊恭敬道。
“你自军中挑选,到时候有了名单再交给我。”朱应交代了一句,直接向着自己的营帐而去。
入营!
里面已经准备好了一桶热水。
朱应将身上染血的战甲脱下,染血的军服也丢弃到了一边。
朱应直接跨入了木桶里,洗刷身上的血迹。
这一战下来。
朱应身上又多了不少伤口,但都是表面上的伤口,刀伤,剑伤,枪伤,都没有伤到筋骨。
毕竟朱应如今的体质已经到了超越常人数十倍的地步了,伤口出现后没多久就愈合了。
乱军之中。
一昧冲杀之下,伤势自然是难以避免,都是小伤。
“属性面板。”朱应心底一动。
下一刻。
年龄:14岁
内息:2458点
力量:2764点
速度:2562点
体质:2456点
耐力:2313点
精神:2234点
寿命:112年17212天
储物空间:29立方
功法:横炼功【修炼一日增长5点力量,5点体质,5点耐力】
武技:蓄力一刀斩【中期】,狂舞刀法【中期】,崩山拳【初期】,神箭连珠【中期】,虎啸功【初期】,金钟罩【初期】。
……
“这一战下来提升真的太大了。”
“总计杀敌接近了三千人,所有属性加起来的提升超过了七千,而且寿命直接增长了一万两千多天,这可是杀出来了几十年的寿命啊。”
看着自己的属性面板,朱应脸上也是露出了一种激动的笑容。
这一战虽然杀得极为艰辛,但所获所得却是不小。
不仅仅是实力来到了全属性的递增,从一千多点破入了两千多,更是寿命增长了数十年,这加起来一算,朱应已经有了159年的寿命了。
“只要继续征伐下去,活到天荒地老。”
“世界这么大。”
“可不仅北边有敌,还有南边,西边。”
“诸国无数,万国存。”
“未来可期啊。”
“我入伍从军还只有大半年,未来一定可以杀出一个属于我的时代。”
朱应眼中充满了一种对未来的坚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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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应立刻想到了自己还没有开启的宝箱。
“四个宝箱。”
“赌运气的时候又到了。”
朱应面带期待。
随后下令:“打开全部宝箱。”
“打开普通宝箱。”
“获得【精品止血散】十瓶。”
“打开三个一阶宝箱。”
“获得【精品止血散配方】。”
“获得【技能点一点】。”
“获得【大还丹】一瓶。”面板提示道。
一看这。
原本朱应饱含期待的表情立刻变得无奈起来。
“这一次的运气还是太差了。”
“三个一阶宝箱竟然就开出了这。”
“武技都没有一部。”
朱应十分失望的想到。
原本还期望着开出一些好东西来的,结果大失所望啊!
“不过。”
“止血散配方。”
“终于还是得到了。”
“如若能够配置出来,对于军队伤亡绝对有好的用处,能够救不计其数的士卒。”
“不过,还是要等那严秉先行试一试止血散的效用,由他来提及。”朱应暗暗想着。
这止血散效用强大,远远超过了大明太医院调制的金疮药。
一旦能够在军中推行,必可让军中减少许多伤兵的重伤不治。
这不仅仅是功德,更是大功劳。
朱应有心献出,但绝对不能让他主动提及,而是要让军医去提。
“技能点。”
“这又是做什么的?”
朱应看着宝箱第一次开出的,有些好意。
随后。
提取技能点。
技能点:可提升所修武技一个层次。
“原来如此。”
朱应恍然大悟。
武技。
通过自身所修而提高熟练,掌握。
这技能点就是可以直接提升一个层次。
“暂且留着,等以后得到了高深武技就可以用。”朱应想着,并没有去用。
毕竟现在来说,这些低级的武技都可以通过自己的熟练而掌握。
开了宝箱后。
洗漱完。
朱应也是换上了新的军装,躺在了自己的榻上。
而心念则是沉入了储物空间内。
二十九立方的储物空间内。
八成的地方都装满了金银,还有玉器珠宝,蛮吉儿府库内的钱财被朱应带走了七成。
“之前在北平府时,也就靠着酿酒赚钱,但毕竟还是没有掌握到真正方法,所以赚的也不多,大多都被沈家给赚了。”
“而入伍从军却发财了。”
“一个储物空间的金银,这价值至少有三四十万白银购买力了,不说富可敌国,但是在大宁府我绝对财产在前十之列了。”
“北元贵族真的是富得流油啊。”
“不过。”
“自从北元惨了后,占据辽东,这蛮吉儿没有将金银放入北元腹地,有可能是他的军资,如今都落于我的手中了。”朱应暗暗想着,猜测着这些金银来历。
不过想了半天后。
朱应也懒得多想什么了:“管他是军资还是如何,如今都到了我储物空间,那就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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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的确是如此。
在傅友德来到了将府后。
有着一种军中共识下,他也没有去追问将府库房里的财帛哪里去了。
一种无言的默契。
“也不知道林伯和玉儿怎么样了。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大半年了。”
“沈家。”
“他们应该不会对林伯动手吧?”
朱应双手枕着头,思绪则是想到了北平府,想到了自己唯一的长辈,虽然不是亲人,但胜似亲人的管家伯伯。
还有沈家庶女,沈玉儿。
虽然是沈家女,可沈玉儿在沈家可没有得到半点小姐的身份,在沈家就是一个婢女,只是比婢女多了一个称呼罢了,甚至连婢女都不如。
婢女尚且还可以得到微薄的钱财,但沈玉儿什么都没有。
小时候。
在祖母带着自己到了北平府后,便与沈家有所联系。
从一开始说出那婚约时,沈家就百般的不愿,可似乎还是有所顾忌。
但在沈家,朱应也唯独与一人交好,那就是沈玉儿,一起长大。
保护着沈玉儿。
“玉儿毕竟是沈家庶女,沈家应该不会对她如何。”
“但林伯……”
想到了林伯,朱应眼中也闪过一抹担心之色。
为了让自己消失,远离北平府,彻底将那婚约作废,沈家煞费苦心的将自己骗到了大宁,还充了军籍。
如若要彻底断了这一桩婚约,不让他人诟病,那他们肯定会对林伯出手。
“如若沈家真的敢对林伯动手。”
“我一定要屠其族,灭其根。”朱应眼中闪过杀意。
平复一刻后。
“还是要有属于真正效忠于我的人。”
“不是明面的,而是暗处的。”
“唯有如此,我才可以保护好家人,如若以后有事不能明面上处置,这些人也可以在暗中为我处置。”
此刻。
朱应心底已经浮起了一种思虑来。
养死士的思虑!
无论在哪一个时代,养死士都是保护家族昌盛,甚至是作为底牌的。
家族越大,那种上不得台面的灰产就越多,仇家越多,需要的死士也就越多。
“看来。”
“是要准备一番了。”
“空有这么多金银如果不用,那就是死物。”
“必须要将他们完全化为实质。”朱应心底暗暗想着,坚定了决心。
……
伤兵营!
二十多个军医正在紧锣密鼓的救治伤兵,也有几十个并非军医的侍从在一旁辅助。
淬火消毒,烈酒消毒,准备砂布等。
在这时代已经并非秦汉时期那般的医术,烈火消毒等已经全面应用,哪怕是麻药,如今也已经有了沿用,在大明常见的麻药就是曼陀罗花,研磨成粉,在给伤兵取箭,开刀时都会使用。
“快。”
“金疮药,血止不住了。”
“唉,难了。”
“不要慌。”
“我这里有新的止血药散,给那些止不住血的伤兵试试。”
“还有,如若染上了脓毒,也立刻放出毒脓毒血,再敷上这止血散。”
伤兵营内。
救治的方式一如既往。
毕竟伤兵营救治都是后世称之为外科的手术,取箭,止血,上药。
看似简单,实则大多也是看伤势严重。
但今日。
严军医拿着朱应给予的止血散后,在看到许多伤兵不能以金疮药止血,他也果断用了这新的止血散。
也是尽力而为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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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州城。
正值于夜幕之下,城门口。
一个五十多的老者带着一个穿着淡紫色粗布长裙的年轻女子来到了城门口。
在来到后,还十分谨慎担心的看着夜幕下的后面。
可看到了城门值守的兵卒,他们两人才稍微安心。
“止步。”
看着城外孤零零来到的两人,守卫城门的士兵立刻上前来。
“大人。”
老者立刻抱拳行礼。
“你们是什么人?可有路引?”
值守的小旗走来,十分谨慎的看着两人。
如今大宁府可以毗邻辽东,而且这会州城更是大明大宁府的边城,防卫自然是森严许多,查探也是如此。
这也算为了防止奸细入城。
所以说,路引十分重要。
在这时代。
没有路引根本不能出远门,无论是谁都必须有路引,而官府的人也需要文书。
“大人。”
“这是我们的路引。”
老者立刻从怀中摸索了一阵,拿出了两份文册,恭敬对着眼前的兵卒一递。
值守小旗接过这两封路引,借着城门处的火把,一看。
“林福。”
“沈玉儿。”
“籍北平府。”
“你们跑到大宁来做什么?”值守小旗看到路引没有问题,随后交还给眼前的老者问道。
“回大人。”
“特来寻人。”
“我家少爷在大宁府从军已经快一年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得到任何消息,所以特来来寻找。”林福当即回道。
听到这。
值守的小旗给了林福一个古怪的眼神,常人来看的意思很明显,但他自然是不能直说。
“这会州城是我大明与辽东接壤的边城,如今我大明已经出兵进攻辽东,攻伐北元。”
“再往东,你们是去不了了。”
“官府已经下令了,在大战结束之前禁止任何百姓通过会州,以免被战火波及。”
“你们之后可以在会州城停留一阵,或者找机会返回原籍。”值守小旗温声说道。
虽说还是恪尽职守,但想到林福所找的少爷或许已经死在了战场上了,这个小旗同是大宁边军的一员,虽然是守城兵,但军制在大宁,自然也是有些另待。
“不能过去了吗?”
沈玉儿脸上露出了一抹苦涩。
“敢问大人。”
“大明对辽东动兵,是不是大宁的军队也动去了?”林福带着几分忐忑,试探着问道。
值守小旗见此,自然是立刻明白了林福的想法。
虽然不忍,但也不得不实话实说。
“这位老伯。”
“不是我说话太过,但我不喜撒谎,而且在朝廷下令对北元辽东动兵之前,我大宁府就是最率先动兵的府域。”
“在这大战下,我大宁边军不知战死了多少弟兄。”
“你作为我大宁边军兄弟的家属,我也只有祝愿你能够找到他吧。”值守小旗叹了一口气。
“那大人,老朽能够打听一番吗?”林福试探的问道。
一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旁沈玉儿也是充满期盼的问道。
“他隶属哪个军营?”值守小旗问道。
“老朽也不知道。”林福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之所以会来大宁,一切还是因为沈玉儿听到了沈家要对自己少爷不利,林福这才会跑到大宁府来找自己少爷。
“老伯。”
“如若不知道隶属,那我就真的帮不到你什么了。”
“我们大宁边军可是有着几万人,分别镇守各处,我不可能全部都认识的。”
“你还是先行入城休息,明日再行打探吧。”值守小旗无奈的说道。
见此。
林福也无奈的点了点头。
大宁府这么大。
想要找到自己少爷自然也是很难的。
“劳烦大人了。”
“我家少爷叫朱应,如果大人知道他在何处,哪怕真的…真的遭遇不测了,也请告诉老朽。”
“至少老朽能够为少爷收尸下葬。”林福声音低沉的说道。
自入了大宁府起,林福就看出来大宁府全境都是备战状态,而且到处都是坟墓,在心底,林福也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了。
不过。
对于沈家。
林福心底却是已经决定了,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沈家,沈万三。”
“如果少爷真的遇到了不测,我哪怕是死也要让你沈家陪葬。”林福捏紧拳头,心底充满了恨。
“朱应哥哥难道真的……”
沈玉儿心底也是充满了苦意。
可这时!
就在林福说出自己少爷名字时。
值守的小旗脸色一变,周围几个原本平静的兵卒脸色也变了。
“等等。”
“你说你家少爷叫什么名字?”值守小旗睁大眼睛,看着林福问道。
看着眼前兵卒的表情,林福也是有些发愣,然后道:“朱应。”
“你少爷是不是十六岁多?”值守小旗再次认真的追问道。
“不…”
林福刚忙想要说自己少爷才十四岁多,可想到沈家将自己少爷的年龄改大了,当即点头道:“是。”
得到了林福的肯定。
值守的小旗面带喜色。
然后一脸激动的对着林福道:“没想到你竟然是朱将军的家人。”
“兄弟们。”
“这一次值守真的是运气好。”
“竟然让我们遇到了朱将军的家人。”
值守小旗又对着身边众兵卒道。
听到朱将军三个字。
周围众兵卒的神情也是变了,都是面带敬畏之色。
看着这城门众兵卒的变化,林福和沈玉儿都是一脸茫然。
“大人,难道你认识我家少爷?”
“你别弄错了人啊,我家少爷可不是什么将军,他刚刚入伍还不到一年啊。”
“就算再如何也不可能成将军啊。”林福面带惊愕的问道。
听到这。
值守的小旗一笑:“老伯,我可当不得你来叫大人,朱将军身份尊贵,更是我大宁的英雄,今日能够在这城门接到老伯,这是吾等的荣幸啊。”
“朱将军,威名震北疆!乃是我整个大宁边军的荣耀,哪怕我只是一个守城兵,但朱将军大名也是如雷贯耳啊。”
“是啊。”
“朱将军大名,我大宁谁人不知啊?”
“他杀得北疆鞑子损失惨重,朱将军之名更是可以在鞑子部落止哭。”
“如今朱将军已经归来,想必很快就会为大明再立新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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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福与沈玉儿面面相觑,完全懵了。
不过。
两人眼神对视一刻,都有着一个共同点:“他们应该是认错人了。”
毕竟无论他们如何想,朱应入伍还不到一年,只是新兵,怎么可能成将军?
这不可能办到的。
“老伯。”
“还有这位姑娘。”
“要不,你们去我们驿馆里休息?”
“你们放心,我可以向上禀告,说不定就可以联系到朱将军。”值守小旗笑着说道。
“那个,大人。”
“你们会不会是弄错人了。”
“我家少爷才入伍不到一年,怎么可能成将军了?”
“这种事情,老朽可不敢乱认啊。”林福一脸担心的道。
看着林福担心的样子。
值守小旗一笑:“老伯你无需多想,先行去驿馆休息吧,我会向上禀告,如果那朱将军真的是老伯的少爷,那就再好不过了。”
“对了。”
“老伯你也不要叫我大人了,我可担当不起,我叫肖汉。”
见此。
林福也是无奈的点了点头:“如此,就有劳了,肖汉小兄弟。”
“赵三。”
“快带老伯还有这位姑娘入驿馆休息。”
“不,还是我去。”
“你们好好看着城门。”
肖汉对着几个手下说着,然后开始为林福两人引路,向着城中驿馆而去。
到了驿馆!
肖汉十分贴心的给林福和沈玉儿安排了房间,然后就归于城门值守。
“林伯。”
“你说刚刚那个人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朱应哥哥成了将军了?”沈玉儿带着几分不敢相信的语气问道。
林福笑了笑,随后道:“十之八九是他们弄错人了,不会那么凑巧的,而且我家少爷虽然以前行事的确是心智强过他人,格外懂事,但也不可能入伍不到一年就成了将军的。”
“那现在怎么办?”
“肯定是他们弄错人了。”沈玉儿有些担心。
“走一步看一步吧。”
“或许能够通过这位朱将军来找出少爷。”林福说道。
沈玉儿点了点头,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城门!
“小旗。”
“刚刚那两个真的是朱将军的家人吗?”
“不会弄错了吧?”
肖汉刚刚一回来,几个兵卒就围了上来问道。
“十之八九就是了。”
“同是十六岁多的年龄。”
“而且还是入伍不到一年。”
“我就不相信会有这般凑巧的事情。”
“兄弟们。”
“把握住这一次机会,说不定我们就可以认识朱将军了,甚至有机会调到朱将军麾下。”
“这种大机会可不能错过了。”肖汉一脸激动的说道,眼神充满了坚定。
显然。
他是一定要把握住这种机会的。
“是。”
其余兵卒也是纷纷点头。
守城兵。
虽说是吃上了皇粮了。
可终究在军队之中地位不高。
如若能够调至真正的边军营,不仅俸禄会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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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如今大宁边军内。朱应已经成为了传说了,甚至可以说是大宁边军的代表,每一个边军将士都是充满了对朱应的向往与敬畏。
但此刻!
在城外,那夜幕之下。
有着十几个人目光冷冽的看着城门。
“他们已经入城了?怎么办?”
“此刻入城太过招摇了。”
“先行找个地方休息,明日入城再说。”
“是……”
十几个人悄然退走了。
……
眨眼间,便过去了一夜!
翌日!
金城。
后勤军有序入城,他们带着面巾,带着牛车,有序进入城中。
大战之后自然就是由后勤军来收拾大战之后的狼藉。
天色还没有亮起时,后勤军就已经分批入了城中清理了,一车车的尸体从城中拖了出来,对于元兵就是卸掉身上的战甲,将他们的兵器收集,这些铁器自然是可以再次利用,重新融了铸造。
当然,好的兵器也是直接可以用的。
毕竟如今在普通冷兵器上,大明与北元还是相同的。
至于在剥离战甲后,这些元兵自然是直接成堆埋葬到郊外的乱葬岗,无论哪一个时代,对待敌人都不是有什么好下场的,没有折辱敌人的尸体就算不错了。
而城中战死的大明将士则是不同。
后勤军会将他们妥善安置,记录随身的军牌,录入阵亡名册,之后层层上报,交由兵部来抚恤。
城中。
除了后勤兵正在清理尸体,血迹外。
还有一列列巡视的明军。
虽说大战结束。
但城中的百姓还是躲在家中,不敢出来。
城中的酒馆,铺子也无一敢开门。
辽东之地。
在昔日就是属于华夏的疆域所在,只不过一直被外族所占据,辽东的百姓自然也是一直生存在北元的掌控下,压榨之下。
昔日在元庭执掌中原时,汉人为最低贱的,甚至于汉人成婚,新娘初夜都要交给执掌他们的元人。
可见是多么的可恶。
在这辽东,这种汉人低下的规矩仍然在。
如今大明攻破金城。
对于城中的百姓而言,自然也是惶恐不已的,当然,更为惶恐的是那些北元贵族。
兵败在刹那间,他们甚至都没有机会逃走。
将府大殿内!
傅友德还有麾下一些将领聚集。
只不过赵庸与王弼并没有在此,显然是率军追击元军去了。
“人都到齐了。”
“本将也不废话了。”
“金城初定,百废待兴。”
“特别是城中有着十数万百姓,这些百姓九成九都是我汉家百姓,对于他们,需恩待,需恩抚。”
“诸位将军有何看法?”傅友德看着人到齐了,当即问道。
“回将军。”
“还是老规矩。”
“凡是城中的元人全部抄家灭族。”
“家产尽数充军。”
一个淮西战将当即出声道。
“不错。”
“理当如此。”
“一直以来,这就是我军中的惯例。”
“杀了一了百了。”
“这些元人都该死。”
……
一个个淮西战将纷纷叫嚷了起来。
对于这,傅友德却是平静沉默的看着。
“你们说元人该死。”
“但如今我大明可有不少元人为我大明效力啊,难道你们还能将之杀尽不成?”傅友德冷冷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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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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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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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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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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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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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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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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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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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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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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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看着傅友德神情。
原本都叫嚣着杀尽的众将领全部都闭嘴了。
“自从昔日五胡乱华之后,中原的汉家血统已经并非那般纯真了,南边的还好点,但是北边则是诸族混杂,完全被我汉家给同化了。”
“哪怕是在军中,在大宁军中,也有蒙古籍的兵卒。”
“如若真的对待元人是见之就杀,这可不利于大明统御。”
“同化,才是根本。”
“对了。”
“在未来朱元璋驾崩后,朱允炆那傻缺继位,朱老四也就开始了靖难了,那时候,在朱棣麾下最强的还是朵颜三卫,这可是大宁的军制。”
“正是击溃了辽东后,将那些投降的元军整编而成,战力尤为强大。”朱应暗暗思索着。
自然是明白为何傅友德不直接同意众将直接屠戮的提议。
显然。
应天方面肯定是交代了如何对待北元俘虏,对待北元蒙古人的处置举措了。
皇权至上。
傅友德又怎敢违背。
“朱将军。”
“你有何看法?”
傅友德将目光看向了朱应。
“回傅将军。”
“针对金城治理之事,末将并无多少可言。”
“但对于城中元人处置,末将的确有一提议。”朱应站起来道。
“说来听听。”傅友德笑着问道。
“辽东之地被北元占据多年,吾汉家子民饱受北元奴役。”
“其中有为恶之元人,但同样也有为善之元人。”
“末将提议,让城中百姓检举那些为恶之元人,检举之后,直接拿下,抄家灭族,在全城百姓面前处以极刑。”
“至于那些良善元人,当遵循国法,以子民之礼待之,让其归心大明,他日更可为吾大明效力。”
“此也乃吾大明同化之国策。”朱应提议道。
听到这。
傅友德眼前一亮,当即点头:“好,不错。”
“朱将军言之有理。”
“就按朱将军所说的来办。”
看着傅友德同意朱应所提,那些淮西将领则是不满的看着,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不过。”
“治理之事需文臣官吏前来,军队只需负责攻伐平定,处置那些为恶元人后,理当让文官来接管治理,施展大明国策诸事。”朱应说道。
“此事。”
“朝廷自是想到了。”
“而且还是太子亲自拟定人选前来辽东治理。”傅友德说道。
“傅将军。”
“如今金城已定。”
“我骑兵营也已经休整完毕,不知可否继续进军?”朱应出声询问道。
“此番攻破金城朱将军劳苦功高,麾下兵士也都伤亡不小,还是再多休整几日吧。”
“不错。”
“朱将军还是好好休整吧。”
虽说赵庸与王弼率军追击去了,但是在金城内还有这两三万兵力留守,这些自然也是出自淮西。
此刻。
他们也生怕再被朱应给抢功了。
“都镇抚。”
“大宁佥事骑兵营伤亡如何?”傅友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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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将军。”
“昨日已经统计清楚了。”
“这一战朱应将军麾下伤亡总计两千一百五十八人,其中阵亡一千零七十五人,伤一千零八十三人,皆在伤兵营救治。”都镇抚立刻禀告道。
听到这数字。
原本还叫嚣着朱应麾下伤亡惨重的众多淮西将领立刻闭嘴了,看着朱应的眼神也变得惊骇。
“他怎么做到的?”
“正面攻城,还是最先正面与元军死战。”
“他们的伤亡怎会如此小?”
“两千一百多伤亡,战死不过千众。”
“这怎么可能做得到?”
“我们后攻入城中伤亡都超过了五千人了。”
“全军伤亡总计超过万众。”
众将脸色都变了。
这种战果。
他们是真的想象不到。
要知道他们之所以还留守在金城,就是因为在之前攻入城中伤亡不小,如今也是在金城休整恢复。
朱应麾下这种战损是真的惊到他们了。
“统计为真?”
傅友德认真的看着都镇抚。
“回将军。”
“为真。”
“末将特意派遣了镇抚营兵士入了朱将军军营统计,包括伤兵营在内。”
“这伤亡数绝对属实。”都镇抚立刻回道。
他的职责就是统计战功,统计伤亡。这些自然是不会有差错。
“朱将军。”
“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正面冲锋,正面迎战,竟然只有如此伤亡?”傅友德十分好奇的看着朱应问道。
实则是对这战果的惊讶。
“回禀傅将军。”
“末将自在军中统兵以来。”
“自小旗,总旗,百户,千户,守备诸位时,都秉承一点。”
“那便是将不偷生,士不畏死。”
“每每冲杀,末将则是领先于士卒先行。”
“或许也正是这一点让末将麾下将士更为强大,不惧死,方可与敌血战无惧,以命搏命。”朱应则是平静的回道。
“将不偷生,士不畏死。”
“的确是如此。”
“也的确可以激励士气。”
“但朱将军也是血肉之躯,也是一个人,难道就不怕陷入乱军,先于士卒先死?”
“此法虽然能够激励士气,但实则不可轻取啊。”
“为将者,还是当以指挥为主。”傅友德语重心长的说道。
“多谢傅将军教导。”
“但在末将看来,如若有朝一日末将死在了战场冲杀之上,那也是作为军人的荣耀所在,末将死而无悔。”朱应沉声回道。
见此。
傅友德点了点头,眼中也闪过了一道认同,最终也没有多说什么。
而几个淮西战将听到朱应的说法,眼中也闪过一道异色。
虽然他们排斥朱应,但作为军中将领,说实话,对于朱应这等血性,他们也是十分认同的。
“朱将军既麾下伤亡不重,那自当承接任务。”
“元军逃亡盖州,吾军主力已经追击,但在开原方向,永昌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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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领命。”
朱应当即领命。
相比于前往盖州追击,赵庸与王弼他们已经率军追击,朱应就算再凑上前也夺不到什么功,而且也少有与敌军交战的机会,但前往开原则不同,说不定又能捞取一波战功,甚至痛击元军。
金城与开原虽是辽东两面屏障。
一面在北,一面在南,可彼此相隔也不过百余里。
一城有失,另一城必有动作,调兵,驰援,各种影响。
所以说。
金城与开原,谁先破城就是首功。
战局之中,关键之地破碎,另一面必受影响。
“诸位将军。”
“你们此番在攻城时伤亡不小,本将允许你们再多休整几日,继而再与主力大军汇合。”傅友德又对着其他几个将领道。
“末将领命。”
几个将领纷纷领命。
他们可没有朱应统兵那般凝聚力,如今军中伤亡不小,还需要休整。
正在这时!
“老朽严秉求见傅将军。”
殿外。
伤兵营军医严秉大声喊道。
看到他来到。
朱应却是并无意外。
“看来,止血散取得效果了。”朱应心底暗暗想到。
如若不然。
这严秉可不会来面见。
“进。”
傅友德对着殿外喊道。
阻挡的亲卫立刻让开了。
严秉带着一脸激动之色,快步跑入了大殿内。
当看到了朱应后,脸上更是激动难言。
“严军医,可是有什么事?”
“本将不是说了,如若军医所需直接派人来就行,无需你亲自过来。”傅友德立刻说道。
“傅将军。”
“老朽…老朽这一次是有要事求见。”
“关乎我军伤卒,更关乎我军伤兵存亡。”严秉一脸激动与郑重。
“伤兵营发生何事了?”傅友德脸色一变,急忙问道。
严秉带着激动之色,目光则是落在了朱应的身上。
“朱将军。”
“你所提供给老朽的止血散有奇效。”
“针对那些出血不止,无法止血的伤兵!在使用了朱将军给予的止血散后,全部都止住血了。”
“不仅如此。”
“这止血散对那些染上脓毒的,在放毒血毒脓后,也有加快愈合的奇效。”
“以此止血散,朱将军麾下伤兵营一千多个伤卒,包括轻伤在内,这一次存活率在七成接近八成。”
“这还是没有足够的止血散,如果足够,绝对可以让存活人数达到八成之上,甚至更高。”
“这止血散是神药,如果能够全军使用,我大明军人将减少因伤过重而死,保全我大明军队之力。”严秉一脸激动的说道。
闻言!
傅友德也是听明白了。
“严军医。”
“你的意思是朱将军提供了一种药散给你,然后这药散有奇效?”傅友德问道。
“傅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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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不是奇效,而是神效。”
“原本伤兵营负伤的伤兵经过救治后存活定多四五成,但有了这药散则是可以提高到八成,甚至更高。”
“这是神药。”严秉激动万分的说道。
这激动的样子让殿内众多将领都是纷纷侧目,余光落在朱应身上更为惊异。
“朱将军,真的有如此奇效?”傅友德又看向了朱应。
“这药散乃是末将家传药散,在入伍时,末将曾带了一些在身上,在北疆时看到弟兄们受伤流血不止,就用了药散一试,的确有奇效。”
“此番看着众弟兄伤亡如此之大,末将自然是将随身携带的药散全部拿出来了。”朱应站出来,十分沉稳的回道。
严秉看着朱应,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又有些犹豫,似乎是觉得唐突。
看着他的样子,傅友德也明白他要说什么。
此番严秉之所以前来,或许也正是为此。
“这让我怎么开口啊?”
“家传药散,而且还有如此奇效,对于一国而言就是价值连城,我如何好开口让朱应献出来。”
此刻傅友德也是有些犯难了。
他作为此番出征的主将之一,又怎能在此去问此事,这难免有些巧取豪夺的意图。
“为我大明将士避免因伤而亡,末将愿将家传止血散配方献予朝廷。”
朱应此刻大声的说道。
这止血散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加强版的金疮药,在民间并不能带来多大的利益,只有在军队里能够取得作用。
要想让这止血散价值发挥最大,无非就是卖给大明朝廷,要么就是卖给异族异国。
汉奸!
朱应断然是不会做的。
所以利益最大化就是献给大明。
以此博功。
当然。
更为关键的还是朱应身处于军中,亲眼看到了无数血勇将士前赴后继的杀敌,为国杀敌,为了华夏族群而杀敌。
这止血散能够救下无数华夏儿郎的性命,此乃大功德,这更多的还是袍泽之谊,同为军人方知根本,真正上了战场就可明白这种情谊。
所以这止血散于公,是朱应不忍那些血勇杀敌的袍泽将士因伤而死!
至于私心,那就是利用这止血散博取一功吧。
当然。
一切之本还是因为公!
因为朱应于心不忍,不想眼睁睁看着袍泽将士重伤不治而死。
若不是为此,朱应根本不会想着拿出这止血散来。
“朱将军,你认真的?”
傅友德凝视着朱应,有些难以相信。
殿内的淮西众将看着朱应的目光也变了。
“自然是认真的。”朱应笑了笑。
“朱将军。”
“这止血散配方价值非常,你有什么要求可以说,本将一定会着重向皇上提及,一定可以满足。”傅友德当即严肃说道。
“献此配方末将不求什么,只为为大明沙场搏杀的袍泽将士能够活下来。”
“除此外,末将别无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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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应说着。
直接从怀中取出了一张纸。
正是这止血散的配方。
显然。
在来到此之前朱应就抄录了。
对于一国而言,这配方价值非常,但其中诸多药材也的确是需要国力才能够筹集。
朱应现在要之无用。
而且配方在手,哪怕他日羽翼丰满后,他日在这世界立国,朱应也同样可以用此配方来调配止血散。
“朱将军,你竟早就准备好了。”
看到朱应拿出来的配方,傅友德眼中也是浮起了一抹敬意。
随后。
傅友德从阶梯上走了下来,大步走到了朱应的面前。
继而。
躬身对着朱应一拜。
“傅将军,你这是做什么?”
朱应连忙去扶。
“朱将军。”
“这一拜没有上下之分,没有官位之分。”
“这一拜只为我大明百万将士而拜。”
“此止血散配方到了应天后,太医院将会全力调配,未来我大明会有无数将士因此止血散而活命。”
“这一拜,你当受。”
傅友德抱拳躬身,一脸严肃的说道。
随着话音落。
殿内其他将领此刻也全部都走到了朱应的面前。
哪怕是之前众淮西战将,此刻也是躬身对着朱应一拜:“朱将军,大德。”
看着这些人。
朱应也没有再阻止。
“终究在军中尸山血海杀出来的,终究是对军中将士是有战友袍泽之情的。”朱应心底暗暗想到。
“傅将军。”
“这是配方。”
“希望傅将军能够派人直接送入应天,不要被外族与异国所得,否则就是我大明之祸了。”朱应说道。
傅友德郑重的将配方接了过来,未曾看一眼,直接折叠起来。
然后快步走到了自己的桌子前,提笔在急报上开写。
一会后。
直接以此急报的竹筒还有配方放入了其中。
“朱将军放心。”
“此番吾会以急报上奏应天,此配方绝对不会有任何外泄。”
“今日之事也不会有任何外泄。”
“谁若是敢泄露,军法无情。”
傅友德扫视殿内众将一眼,冷声喝道。
“末将明白了。”朱应点了点头。
“朱将军。”
“你有如此为国之心,你虽不要赏赐,但我绝对不能不为你请功。”
“这配方药效已经得到了验证,如若推广至军中必可让无数将士免于伤痛而死,那你就是所有军中将士的大恩人。”
“此功,我一定会为你向皇上请赏。”傅友德凝视着朱应,心底暗暗想到。
而此刻。
几个淮西将领看着朱应,眼中也是露出了一种惭愧之色。
“赵将军他们屡屡针对朱应真的是对的吗?”
“如此配方,如此神药,他竟然直接就献出来了。”
“唉,或许是我们真的太过分了。”
“朱应,他这德行太高了,我不能比……”
在朱应拿出这配方的一刻。
这些淮西战将们心底也是涌现了一种惭愧来。
“朱将军。”
“本将听闻你此番攻城时,战马也死在了乱军之中了。”傅友德忽然开口道。
“冲杀在前,乱箭还有长枪难以避免。”
‘不过末将已经让亲卫重新去后勤军挑选了。’朱应立刻回道。
“不用浪费时间了。”
“本将已经为你准备好了。”
傅友德一笑。
直接拉着朱应的手向着殿外走去。
入眼。
一匹高大雄壮的战马呈现眼前,四肢粗壮修长,透出了一种力感。
浑身毛发都是黑色,比之寻常的战马都要大上了一圈。
看到这战马,哪怕朱应这种不是太了解战马的人也是一眼认了出来。
“汗血宝马?”
朱应惊讶的看着傅友德,眼中也是带着几分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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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西楚霸王的乌骓就是这种。”
“说起来,也是你运气好。”
“这是在这蛮吉儿将府的马厩里找到的。”
“此番听闻你失了战马,本将做主将这战马赐予你了。”傅友德笑着道。
看着眼前高大的战马,朱应脸上也是露出了一种喜色,走上前,轻轻一抚,这战马浑身都透出了一种力感。
作为军中武将,如若不喜战马,那自然是假的。
一直以来。
朱应驾驭的都是普通战马,从北疆到这金城,朱应已经换了几匹战马了。
一则是他力量变大,普通战马根本无法承受,二则也是战马不行。
但眼前战马。
汗血宝马,这可真的是马中的极品。
有了它,朱应能够更好地在战场驰骋杀敌。
“多谢傅将军厚赠。”
“末将却之不恭了。”
朱应当即道谢。
这汗血宝马,不要才怪了。
“哈哈,宝马配英雄。”
“这匹马合该是你的。”
“不过宝马认主,在马厩找到此马时,那喂马的小厮说蛮吉儿一直都未曾驯服,你可要小心点。”傅友德笑道。
“那末将可要试试了。”
朱应笑了笑。
直接从一旁兵卒手中接过了马缰,当即翻身上马。
也就在上马的一刻。
战马发出了一声嘶鸣,前面双腿直接抬了起来,似乎要将朱应甩下去。
“就这?”
朱应稳稳的抓住,悍然坐在马鞍上不动。
然后。
悄然加大了坐下的力量。
踏踏踏。
踏踏踏。
战马疯狂踏动,在这偌大的府邸内疯狂奔腾着,同时还疯狂的甩,有着一种野性难驯。
‘看来还是小看你了。’
“那就再加大力气。”
看着这战马如此野性难驯,朱应则是更为满意了。
然后继续加大力量,双腿也在夹紧马腹。
随着朱应力量加大,身下的汗血宝马也停止了乱窜,四肢猛然承受不住,直接跪在了地上,但它还在继续挣扎着,朱应就如同千斤坠一样,疯狂压制。
持续了好一阵后。
身下的汗血宝马停止了挣扎,并且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嘶鸣,似表示臣服。
“很好。”
朱应笑了一声,松开了夹紧马腹的力量,汗血宝马立刻站直了起来,不再反抗。
而傅友德还有众将看到这一幕,第一次看到了朱应的勇力。
之前进攻金城时乃是夜幕之下,他们没有看到朱应的冲杀的英姿,但此番驯马,他们却是看到了朱应力量的展现。
“好。”
“看来真的是送对了。”
“如此野性难驯的宝马竟然被你如此轻易驯服。”
“宝马择主,朱应你不给它取个名字?”傅友德笑着道。
“此马浑身尽是黑色毛发,便为“乌”,其野性难驯,但也颇具灵性,更有一种军人的锋芒,便唤它为“乌锋”。”朱应想了想,立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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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乌锋。”
“倒是一个好名字。”
“昔日西楚霸王坐骑乌骓因西楚霸王而名扬天下,传诵古今。”
“希望这乌锋能够与那乌骓一样,能够凭你朱应之名而名扬天下,千古传诵。”傅友德带着真挚的祝福道。
朱应翻身下马,抱拳道:“末将一定向着这个目标前行。”
……
北平!
燕王府!
内殿内。
朱棣握着一封密报,脸上的神情带着一种思虑,更带着一种惊震。
“王爷。”
“你已经拿着这一封密报看了很久了,究竟是何事能够让你如此?”
“这倒是少见了。”
一旁的姚广孝握着佛珠,也是颇为讶异的看着朱棣。
“你这和尚不是能卜算吗?那何不算算本王手中的是什么密报?”
朱棣抬起头,带着几分笑意的看着姚广孝。
“如今能够让王爷如此关切,并且密报如此快传来的唯有辽东。”
“看来是辽东出了什么事,让王爷如此关切了。”姚广孝淡淡一笑。
“你这和尚聪明过头了。”
朱棣看了一眼,随后又看向了手中的密报。
“可还记得前些日子在北疆驰骋的朱应?”朱棣问道。
“自然。”
“少年英豪,能够带领数千兵卒在北疆异域杀了那么多鞑子,还斩其族长,如此能力,不得了。”姚广孝也是颇为赞叹的说道。
话音落下。
姚广孝也立刻想到了什么:“难道是这朱应从北疆安全归来了?”
“他可不仅仅是归来了,还得到了父皇还有大哥的封赏啊。”
“如今他北疆之功已经让他获封世袭县男,加封指挥佥事,统领万军。”朱棣颇为感慨的说道。
“封爵晋位,这不是早就得到的消息吗?”
“王爷何须如此?”姚广孝不解问道。
“我北平府有多少骑兵?”朱棣则是严肃的问道。
“北平卫所,骑兵一万,步卒四万。”
“大宁也是如此。”姚广孝平静回道,但目光则是落在朱棣身上。
“大哥对这朱应的看重当真是太恩重了。”
“大宁新设了一个佥事营,一个完整的骑兵佥事营。”
“这朱应当真悍将,更是骁将智将。”
“他灭了鞑子一万多骑兵,带回来万匹战马。”
“这些战马也让他统领着完整的骑兵佥事营啊!”朱棣有些感慨的说道。
但神情带着几分严肃,不知是在感慨大宁卫所军制变化,还是在感慨他的大哥朱标对朱应的恩重,又或者是自己有其他几分心思。
“大宁府本就靠近辽东,原本就有两个骑兵佥事营,如今再增一个,便是三个。”
“如此兵力,如此骑兵,已然脱离了卫所军制了。”
“太子,这是要着重培养朱应,更是要着重在大宁培养军力了,只待辽东平定之后,或许未来大宁不再是卫所,而是都司了。”姚广孝思虑一刻,则是终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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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都司二字。
朱棣眼中也闪过一道凝重。
“你说我大哥命数不长,本王信了。”
“但大哥如若一直春秋鼎盛,本王也要收起不该有的心思。”
“大哥若在,本王不会有任何机会的。”
“和尚,你应该明白本王的意思。”
朱棣转过头,一脸严肃的对着姚广孝道,这目光自然是带着一种无言的压迫。
姚广孝则是自信一笑:“命数如此,自会有印证之时。”
“当初贫僧说过要送王爷一顶白帽子,那就不会食言。”
“如若未来做不到,王爷尽管拿下贫僧这一颗人头。”
听到这。
朱棣也不再多说此事。
随后凝视着手中的密报:“这朱应的确是能力非常,自北疆归来后,又立新功了,以此功,足够他再至少官升一级。”
“傅友德与蓝玉分别进攻辽东的金城和开原城,苦攻半月而不破。”
“那些淮西悍将也是对朱应有些嫉妒,故而举荐了朱应领兵攻城。”
“结果,那防卫森严的金城,有着近八万大军把守的金城竟然真的被他攻破了。”
“而且,他不知用的什么战法,以骑兵破城。”
“此子,如若未来不能拉拢,必是大敌啊!”
说出此话时。
朱棣的手也不由得握紧了密报。
显然。
对于朱应,朱棣是充满了好奇与忌惮。
不同于淮西。
他们虽然在军中声望极高,也的确是善于统兵,可大多已经是四十以上了,未来的时间很长,朱棣熬得过他们,而且自己父皇对淮西早就有怨,说不低那一天就处置了。
可朱应不同。
他还如此年轻,未来还很长。
此番表现出的统兵之力,战力,无不令人心惊。
“朱应。”
“此子的确是令人意外。”
“自北疆展现的能力已经足可让人高看,也让他进入了应天视线。”
“此番金城再立新功,未来不可限量。”姚广孝也说道。
朱棣从密报下又取出了一张纸条。
“这是朱应的生辰。”
“乃是军籍之中记载的。”
“你不是善于推算吗?”
“就用他的生辰来推算一番。”
朱棣抽出了这一张纸对着姚广孝一递。
姚广孝走上前,接过来一看。
“洪武五年,七月。”
姚广孝看到这年龄,心念默念。
随之。
又沉默的坐了回去,手中盘着佛珠,脸上带着一种郑重之色,似心底在推算。
朱棣也并不着急,平静等待着。
好半天后。
姚广孝睁开眼睛。
“从生辰八字来看,此子应该十分平庸。”姚广孝缓缓开口道。
“那你可算错了。”
“如若朱应如今还算平庸,那天下间就无出彩之人了。”
“十六岁开创如此战果,谈何平庸?”朱棣淡笑一声。
“或许吧。”
“此子要么生辰为错,要么就是逆天改命。”姚广孝缓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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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应。”
“本王对你越来越好奇了。”
“可惜本王不能离开封地,否则真的想要一见。”
朱棣缓缓开口道,眼中也有着一种向往之色。
……
时间逐渐流逝!
大明都城,应天!
踏踏踏。
踏踏踏。
一匹快骑背后插着令旗,快马从城外向着城内疾驰。
“辽东急报。”
“闪开。”
“都闪开。”
快骑快速冲进,
镇守在城门的兵卒立刻移开拒马。
快骑迅速通过。
城中许多百姓面面相觑,但也不敢阻挡,纷纷退让到了街道两侧。
“辽东急报。”
“朝廷终于对辽东动兵了。”
“辽东原本就是我华夏的疆域,如今终于要夺回来了。”
“太好了……”
许多百姓听着急报兵高呼辽东急报,每一个都是面带期待之色。
对于他们而言。
辽东。
一直以来都是属于华夏的疆域,如今中原光复,重新归于华夏汉家,可辽东之地却是一直沦落到了北元掌控,今夕大明对辽东动兵,定然是要将辽东重新归于华夏疆域了。
急报快骑一路疾驰,直入宫门,没有任何阻碍。
奉天大殿!
“启奏皇上。”
“第二批粮草辎重已经开始调集,如今已经开始运送。”户部尚书赵勉站出来,大声启奏道。
“此番户部做的不错。”
“粮草辎重未曾断绝。”
“倒是在辽东,冯胜他们让咱失望了。”
朱元璋带着对赵勉的夸赞,也带着对征伐辽东大军攻势的不满。
“臣多谢皇上夸赞。”
“此番户部能够这么快筹集粮草辎重,一切皆因皇上恩抚治理天下,吾大明也未曾有天灾人祸,故而有所收成。”
“一切都是托皇上洪福。”赵勉则是不卑不亢的道。
听到这。
朱元璋一笑:“户部,记一功。”
“臣多谢皇上。”赵勉脸上浮起喜色,当即道谢,随后退回了班列。
“启奏皇上。”
“自大宁府动兵以来,大宁府边军已经伤亡诸多。”
“如今兵部已经收到了四千余人阵亡名册,还有一千余众负伤退伍名册。”
“这些将士还需抚恤。”
“此事还需皇上定夺。”
兵部尚书唐铎站出来,大声道。
“太子。”
“抚恤之事一直都是你来办的,此番如何?”朱元璋将目光落在朱标身上。
闻声。
朱标看向了唐铎,面带思虑。随后道:“对于为国尽忠的将士!孤只有一句话,恩待,恩抚,恩养。”
“为国阵亡!以吾大明所定阵亡抚恤发放,由兵部主导,户部为辅,确保抚恤发放至英烈家属手中。”
“为国负伤而残!以吾大明伤残抚恤发放,除此外,在其乡间为伤残将士谋取差事,确保归乡无忧。”
“对于这些为国尽忠英烈家小,朝廷恩抚。”
“具体举措,孤会亲自拟定一封旨意。”
听到朱标所言。
唐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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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话诸卿应该听到了。”
“针对为国尽忠将士的抚恤,咱只有一句话,胆敢贪墨,夷其九族。”
“各部主官当责。”朱元璋扫视朝堂一眼,冷冷喝道。
在这冷冽目光之下。
整个朝堂的大臣都是心底一凛,无不畏惧。
当今皇上的狠辣,当今皇上的厉害。
朝堂谁人不知?
天下谁人不知?
昔日不可一世的李善长。
昔日不可一世,权倾朝野的胡惟庸。
昔日不可一世的杨宪。
最终的下场是什么?
他们虽然高高在上,可最终就是被朱元璋给灭了门,夷了族。
皇权至上,权柄在握。
他说夷灭九族就是九族。
这就是朱元璋!
“臣等谨遵皇上旨意。”群臣纷纷躬身对着朱元璋一拜。
看到这番态度,朱元璋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对于朱元璋而言。
对于朝堂上的大臣,他表面上相信,可心底实则是不相信的。
对于贪官污吏,朱元璋完全是零容忍。
虽然大明有他定下来的制度,律法!
可财帛动人心。
朱元璋必须要给予满朝压力,这样那些贪官污吏才会收敛。
“如今距离冯胜领兵进攻辽东已经一个月了。”
“不知辽东是何情况。”
朱元璋缓缓开口道,带着几分期待,同样也有着一种威压。
朱标当即站出来,一笑:“请父皇放心,宋国公一定会给父皇一个满意的交代。”
“纳哈出定无法抗衡我大明王师。”
“辽东之地也终将重归华夏。”
朱元璋点了点头。
正在这时!
“报。”
自殿外。
一个高呼声响彻。
只见急报兵快步跑入了大殿内,手中高举着急报。
“辽东急报。”
“冯胜大将军呈上。”
急报兵跪在了大殿内,大声禀告道。
“终于来了。”
朱元璋脸上露出了一抹喜色。
“快呈上来。”
朱标当即一摆手。
此刻。
辽东急报传来。
任谁都可以想得到是好消息。
如若不是捷报,冯胜或许都不敢上禀而来。
一旁侍奉的太监总管云奇大步走入殿内,双手从急报兵手中捧起了这一战报。
转而直接呈奏到了朱元璋的御案上。
朱元璋当即打开,一看,双眼立刻睁大,涌现出了一抹惊讶之色。
继而仔细定睛看着。
似有不相信。
而朝堂之上的大臣目光全部汇聚,都是充满了期待,同时也在忐忑。
接下来是天威圣恩,还是雷霆震怒。
就看这一急报之上了。
持续了一阵后。
朱元璋将这急报仔细看了几遍,确定无误。
“哈哈哈。”
“辽东,朱应。”
“咱大明真的是得到了一个年轻的骁将啊。”
“此子不错。”
“很不错。”
朱元璋大笑着道。
“父皇。”
“朱应又怎么了?”
“难道他在辽东建功了不成?”朱标笑了笑,直接问道。
整个朝堂之上也只有他敢直接询问。
而朝堂群臣抬起头,面面相觑的看着。
朱应?
这个名字又出现在了朝堂了?
这已经是第四次了吧?
从第一次出现让朱元璋父子惊讶,记下了这一个名字,之后每一次出现都是伴随着战功,伴随着杀敌报国。
如今难道在辽东也是如此?
“不愧是咱的儿子,就是聪明。”
“没错。”
“朱应,这小子很不错,又为咱大明立下大功了。”
“他为咱大明率军攻破了金城,破开了辽东屏障。”朱元璋大笑着说道。
闻言!
朱标面带诧异之色:“朱应不是才刚刚自北疆归来,而且组建的可是骑兵佥事营,他如何破城?如何立此战功的?”
这一刻。
朱标也是有些想不到了。
不仅是他。
朝堂文武也是如此,一脸茫然。
破开金城,这与骑兵何干?
又与朱应何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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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奇,给咱宣读吧。”朱元璋一笑,直接将手中急报对着身边的云奇一递。
“奴婢领旨。”
云奇恭敬道。
随后捧着急报,走到了阶梯前,然后大声宣读:“辽东大捷,臣冯胜上奏皇上!”
“臣统领北伐大军进攻辽东,奉皇命光复辽东,夺回吾华夏疆域疆土。”
“北元太尉纳哈出以金城与开原城为屏障,并经过多年经营,将两城池作为辽东堡垒,并派遣重兵把守。”
“臣统兵猛攻两城半月有余,未能攻破城池,有负圣恩。”
“今。”
“值金城一战,大宁边军佥事骑兵营战将朱应得众将举荐,得傅友德将军指派,率麾下骑兵进攻金城。”
“吾军以火炮为辅,朱应将军亲率军夜袭金城,身先士卒,朱将军神武,力破城门,率军杀入城内,破开金城,吾大明军队方杀入城中,经一天一夜之鏖战,朱将军斩北元纳哈出麾下战将【撒里挞温】,斩纳哈出麾下第一战将【蛮吉儿】。”
“成功奠定金城胜局,踏出吾大明收服华夏故土第一步。”
“未来,臣必率领吾大明精锐击溃纳哈出,光复辽东,恢复吾汉家统治。”
“此番破金城之功,首功当属于朱应将军,臣恳请皇上以吾大明军功赏罚,重赏朱将军。”
“臣,冯胜拜上。”
云奇大声宣读着,声音响彻整个奉天大殿。
随着这一急报宣读出来。
朝堂群臣全部都惊了。
朱标也不例外。
“傅友德,蓝玉率军猛攻金城和开原城半月而不能破,这朱应竟然一攻就破了?”
“兵部的奏报的确是禀明了金城与开原城的情形,的确是防事坚固,易守难攻。”
“这朱应统领骑兵,他是如何破城的?”
“难不成他真的是冠军侯转世不成?”
“傅友德,蓝玉,这些淮西战将一个个皆是统兵善战之才,可如今破城不得,却是被这个初出茅庐的朱应给抢了风头。”
“淮西,呵呵,以后可没有什么好日子了。”
“蓝玉一向自持孤傲,自持统兵之力无比跋扈,漠视一切,可如今风头却被一个十几岁的战将给抢了,淮西啊,如今可是越来越不行了。”
“很好。”
“朝廷就该出朱应这等战将,将淮西的风头都压下去,让他们军中去斗,这才能够让大明愈发稳固。”
“这朱应在北疆立下战功就得皇上与太子看重,未来本就是前途无量,如今又是立下了新功,更加不得了了啊……”
朝堂群臣无不对此议论纷纷。
对于许多人而言,特别是与淮西悍将有利益争锋,有权柄相争的,此刻都是乐见其成。
“太子。”
“如何?”
朱元璋笑着看向了朱标。
闻言!
朱标回过神来,躬身对着朱元璋一拜,带着几分感慨的道:“父皇,这朱应当真是我大明的骁勇之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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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看来,他未来一定可当得上冠军侯之名。”
显然。
朱元璋高兴。
朱标也更为高兴。
朱应如此年轻,他日必然是在他手中效力的,麾下拥有如此善战之将,朱标也是十分满意。
“哈哈哈。”
“朱应。”
“此番战果的确是让咱吃惊。”
“以骑兵攻破金城,咱还真的好奇他是如何做到的。”朱元璋大笑了一声,也是十分高兴。
“父皇。”
“朱应立下收复辽东的首战之功,还斩了蛮吉儿。”
“据儿臣所知。”
“这蛮吉儿可是北元的云安王,在北元地位不低啊。”
“儿臣以为,理当重赏朱应,激励全军。”朱标当即说道,为朱应请功。
随着朱标话音一落。
兵部尚书唐铎立刻站了出来:“太子之言,臣附议。”
“臣附议。”
礼部尚书吕本,户部尚书赵勉,刑部,吏部众尚书也是纷纷站了出来,都是大声附议。
甚至是三殿的大学士也是附和。
光复辽东的首功,这战功是真的不小了。
可以说。
朱应攻破金城便是大明光复辽东的重要一环。
太子都出声要封赏了,群臣只要不蠢都是附和。
特别是那些与淮西有仇怨的,更是声音很大,极力促成。
整个奉天大殿内顿时就一片附和之声。
“太子所言极是。”
“朱应又为国立下了大功。”
“自然要封赏。”
朱元璋大笑了一声,对于朝堂上的全局附议自然是乐见其成。
“太子,你觉得该如何封?”朱元璋笑了笑,又将决定权交给了朱标。
朱应如此年轻了得,从如今来看,未来必是大明的一员顶级战将。
而未来的大明天下是自己标儿的,这种恩赏之事自然是要让朱标去施恩,他日朱应也会感激朱标,誓死为大明效力的。
这也是朱元璋心中所想的。
他已经老了。
在这皇位上待不了多久了。
甚至只要朱标开口,要登基继位,朱元璋也会毫不犹豫的将皇位交给他。
但朱标却并不愿意。
所以朱元璋如今还在位就是为了自己儿子操劳,为自己儿子未来继位来铺路。
“回父皇。”
“首先,官升一级。”
“晋朱应为【指挥同知】。”朱标笑了笑,开口道。
“看来标儿还有封赏。”朱元璋微笑着,目光带着期待。
“加封朱应爵位【世袭县子】,赐千金。”朱标又紧接着说道。
听到朱标这封赏。
朝堂许多大臣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官升一级。
爵晋两级。
不可谓不恩赏丰厚。
官位到了指挥佥事之上,便可以称之为将军了。到了这个位置想要再晋官位就需要大功,很多战将在此位卡了多年都无法晋升,但朱应的晋升则是太快了。
入伍不到一载,满打满算就是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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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硬生生的从一个普通兵卒成为了大明的指挥佥事,成了万将。
如今再次获得官升一级,成为了指挥同知,可统领五个守备营,麾下两个指挥佥事。
可以说朱应这不到一年时间几乎走了别的战将十年时间都走不到的路。
用一步登天都不为过。
再而。
朱标又再次赐爵晋升,这更是比官位更为难得的东西啊。
世袭县子。
这比县男要高了一个层级。
对于许多未曾拥有爵位的大臣而言,如果能够获封县男就能称得上身份的象征,更何况县子了。
可以说。
在朱元璋废除了军籍官位继承后,未来能够世袭继承的东西都是好东西。
世袭县子,爵位俸禄更高,拥有贵族身份。
这种恩待,自大明立国之后,少见了。
也唯独朱应一人。
“诸卿觉得太子所言对朱应的封赏如何啊?”朱元璋笑了笑,看着朝堂群臣问道。
群臣看着朱元璋的笑容,只差直接同意了,他们谁要是嫌命长就去反对。
明着询问,实则是已经决定了。
当然。
这更是太子所提,那就更不能反对了。
满朝都知道。
大明的皇帝有三个刀鞘。
一个是昔日的马皇后。
一个是太子朱标。
还有一个人是昔日病故的皇长孙朱雄英。
昔日马皇后与皇长孙在时,面对震怒的朱元璋,尚且能够拉住,尚且能够让朱元璋免于大开杀戒。
可随着昔日马皇后与朱雄英一死。
三柄刀鞘只剩下了一柄了。
此刻朝堂之上,你如果触怒到了皇帝朱元璋,有着太子朱标求情,你还可以免死,免于全族遭难。
可你如若得罪了太子,那就无人能救了。
“太子圣明。”
“臣等附议。”
满朝文武齐声高呼道。
无人敢反对。
再而。
朱应所立战功也的确是可以得到重封重赏。
这可并非无功而受禄。
而是实打实的战功。
就算有人嫉妒朱应,也没有反对的理由。
“好。”
“既然满朝无人反对。”
“那就依太子所言对朱应进行封赏。”朱元璋大笑着说道。
随后。
朱元璋目光落在朱标身上:“太子!此番封赏圣旨还是由你来定,一封晋朱应官位,一封晋朱应爵位。”
“儿臣领旨。”朱标立刻应道。
“启奏皇上,太子。”
“臣有本奏。”
唐铎站了出来,恭敬一拜。
“唐卿有何启奏?”朱元璋笑着问道。
如今辽东的屏障已经被攻破了一个,战线已进,朱元璋也显得高兴了不少。
“朱将军晋指挥同知,官位晋升,统领兵卒也会增长。”
“原属于朱将军的指挥佥事位,不知提大宁边军哪一位将军代替?”
“除此外,大宁边军该如何进行整编。”
“此事还需皇上与太子定夺。”唐铎恭敬道。
“太子。”
朱元璋笑着看向朱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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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思一刻后。
朱标也有了主意。
“传孤的旨意。”
“朱应麾下原有两名军中守备,谁先追随朱应杀入金城,谁便晋位【指挥佥事】,此功足可官升一级,至于守备之位,让都镇抚在朱应麾下依功而晋。”
“至于整编。”
“朱应属大宁卫所,此番整编理当将卫所内所属佥事营调拨。”
“具体如何整编,孤给予朱应与大宁边军指挥使自行商议,酌情而动。”朱标当即开口道。
听到朱标的话,唐铎当即一拜:“臣明白了,兵部会将太子旨意传递给朱应将军。”
“恩。”朱标也满意的点了点头。
“兵部再传咱的旨意给冯胜。”
“如今金城已破,收复辽东战局已经明朗,咱希望他能够稳步推进,不要行贪功冒进之举。”朱元璋又交代道。
“臣领旨。”唐铎立刻回道。
“太子。”
“前往辽东治理的官吏甄选如何了?”朱元璋问道。
“回父皇。”
“第一批前往辽东治理的官吏已经挑选好了。”
“以铁铉为知府,还有东宫几个属臣为辅,并且带上了一百个文吏。”
朱标大声说道。
“铁铉。”
“初来应天时还是一个愣头青,在东宫多年,他的确是可当知府之任。”
“太子选人不错。”朱元璋笑着夸赞道。
“多谢父皇认同。”朱标笑着回道。
看着父子两人如此温和交谈,群臣也都纷纷面带笑容。
直到朝议散去。
皇宫内廷,文渊阁!
这是朱元璋批阅奏折的地方。
此刻。
父子两人相对而坐。
“朱应。”
“此子的确是有几分能力啊。”
“不到一载时间竟为我大明立下了如此之多的战功。”
“傅友德,蓝玉。”
“枉他们是军中老将,我大明的开国战将,如今一比,甚至都不如朱应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将。”
朱元璋十分感慨的说道。
在自己儿子面前,没有外人在,朱元璋自然是吐露心声,没有什么藏着掖着。
“爹。”
“儿子觉得让蓝玉他们吃吃亏,被压制一番也很好。”
“省得他们日后行事不顾后果。”
朱标则是笑着说道。
“只不过。”
“朱应以后肯定会遭受他们针对的。”
“也不知道朱应能不能承受得了。”朱标话音一转,又有些担心的道。
“有咱在。”
“有你在。”
“明面上的争锋,争功,那就看他们的本事。”
“可如若用些下作手段,他们不敢的。”
“再而。”
“朱应如此年轻就立下这般战功,除了统兵以外,在军中朝堂也是该多一些磨砺。”
“太过一帆风顺了也并非太好。”朱元璋又语重心长的说道。
朱标对此点了点头:“爹所言极是,为朝廷效力无论文武都需要多多磨炼方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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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
“老十二今年有十七岁了吧?”
朱元璋忽然开口问道。
“是。”
“等今年年关一过就有十七了,等明年满了十八岁就可以就藩了。”
朱标微笑着说道。
对于自己的弟弟妹妹们,朱标自然是十分爱护的,长兄如父,在那些弟弟们面前,朱标也的确是做到了如此。
仁厚,温和,严厉,集于一身。
让一众弟弟们是又爱又怕。
“这样一算,老十七也有十六岁了啊。”朱元璋又道。
“对,老十七已经年满十六了。”朱标微微一笑,附和道。
【历史上宁王朱权这时候才十岁,作者架空了,为了剧情发展。】
而此刻。
朱元璋脸上却是露出了一抹思虑,一抹追忆:“老十二,老十七,当初与咱雄英小时候关系可是最好的,咱的雄英当初虽然年幼,比他的叔叔们都小些,但那小家伙却总能让人信服,让他的这些叔叔们跟着他调皮捣蛋。”
说着。
朱元璋脸上也是露出了一抹笑容来,似乎想到了当初自己妹子活着时,自己孙子活着的时候,那时候整个皇宫对于朱元璋而言都是充满了朝气的。
“爹。”
“你又开始了。”
朱标有些无奈的说道。
“老大啊。”
“不是咱想,而是到了这年纪,半截身子已经要入土了,闭上眼就会想,或许这是你娘和雄英在想咱了。”朱元璋却是笑了笑。
“爹。”
“你不要说胡话。”
“你身体好得很,而且肯定能够长命百岁。”
朱标立刻瞪了朱元璋一眼。
“哈哈。”
“长命百岁。”
“好,咱长命百岁。”
“咱还要看着标儿穿上龙袍登基继位呢。”
“咱还要将一个昌盛而稳定的大明交给你。”朱元璋笑着道。
对于朱元璋与朱标父子两人而言。
虽然处于这大明都城皇宫,一个是皇帝,一个是太子。
但两人就好似普通人家的父亲与儿子一样。
“爹。”
“你忽然提及老十二和老十七。”
“是不是因为大宁?”朱标则是敏锐说道。
自己老爹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想到,定然是有所深思。
“收复辽东已然推动,未来咱打算将辽东并入大宁府管辖,这自然需要我皇族镇守。”
“等老十七年满十八岁就可以去大宁就藩了。”
“老十二,老十七都是你一手带大的,有老十七替你守住大宁和辽东,你也可以放心。”朱元璋笑着说道。
“的确。”
“老十七性格醇厚,而且以他的能力足可让辽东恢复生机。”朱标点了点头。
“辽东定下后。”
“纳哈出的麾下的那些元军必然会有诸多收降的。”
“咱打算在兼并辽东后的大宁府设立军都司,将那些投降的元军收编,化为我大明的战力,为我大明镇守边境。”
“藩王镇守是关键一步。”
“当然。”
“等到未来设立军都司后,兵力将会高达十万,藩王只会对军队一部分的节制权,更多的兵力还是交由朝廷直接调度,以此制衡。”朱元璋说道。
朱标眼前一亮,随后笑道:“爹,看来你对这朱应是真的上心了,未来的都指挥使之位或许就是朱应的了。”
“对于此将,难道老大你不动心?”朱元璋反过来笑问道。
“年轻有为,悍勇无双,统兵能力上乘,而且并无骄兵倨傲。”
“这种将领,儿子也很喜欢。”
“他值得我们培养。”朱标也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等有机会将这朱应召入应天,让咱好好看看他究竟是何许人也。”
“究竟有怎样的过人之处。”朱元璋大笑着说道。
“儿子也对他好奇的很。”朱标点了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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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攻!”
“进攻!”
“不破开原,大军不退。”
“给本将冲杀。”
蓝玉站在了中军的战车上,拔剑对着城前怒喝着。
随着他的将令落下。
轰,轰,轰,轰!!
三百门火炮立于阵前,疯狂对着开原城轰击着。
火炮落下,宛若雷霆。
在蓝玉的命令下。
攻城的大军带着破城的锋芒之势,向着开原城挺进,推进。
“蓝将军。”
“此战能否破城?”
看着城前的尸山血海,这些都是出征将士的英魂遗躯,冯胜则是带着一种严肃。
“请大将军放心。”
“这一战。”
“末将必攻破此城。”蓝玉大声回道。
“金城已经被攻破了多日了。”
“相比于金城被攻破前开原城的防守之势,如今已经削弱了很多了。”
“如若还拿不下开原,本将也无法向皇上交代。”冯胜大声道。
“请大将军放心。”
“这一战。”
“末将必破此城。”
蓝玉大声说着,充满了坚定。
成千上万的明军前赴后继的向着开原城冲进。
冲城车。
云梯。
每一个明军将士皆是悍然无畏。
疯狂冲杀着。
而城楼上。
元军的炮弹似乎不足了,已经没有火炮对着明军轰击,只有乱箭放射。
一轮接一轮的放射。
以守而攻,这也让许多明军将士死在了冲杀的乱箭之下。
“放箭。”
“全速放箭。”
“太尉有令。”
“只要我军再坚守开原一月,便是滔天大功。”
“我大元儿郎,誓死护卫。”
城楼上的元将大声嘶喊着,激励着麾下元兵的士气。
“杀,杀,杀……”
明军嘶吼着,云梯搭建,冲城车疯狂冲击着城门,发出了阵阵轰鸣,让城门有些摇摇欲坠。
而这时!
蓝玉直接从战场上跳了下来。
举起了手中的剑。
继而大声喝道:“全军听令,随本将一同冲杀。”
“今日,誓破开原,不破不还。”
随着蓝玉的大吼。
他竟然也直接向着开原冲杀了出去。
看到冲杀而出的蓝玉。
诸多兵卒大受感染。
“誓死追随将军。”
“杀!”
无数兵卒大吼着,士气高涨,向着开原城杀去。
见此。
冯胜并没有说什么。
而在开原城以东。
一支骑兵正在快速踏动席卷而来。
为首的将领手持虎头大刀,座下一匹高大的黑色宝马。
一人为先,身后近八千骑兵相随。
在策马狂奔下。
大地都在这奔腾之势下颤动。
眼看着。
开原城已经出现在了朱应的眼前。
“兄弟们。”
“前面就是开原城了。”
“可敢随本将攻破此城,再立新功?”朱应大声喝道。
“誓死追随将军。”
“誓死追随将军……”
魏全,张武,八千骑兵齐声高呼道。
追随朱应征伐,他们无所畏惧,充满了自信,战死沙场,也是无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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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原城东门。
作为城后,并非明军主攻。
此间虽有元兵值守,却没有那般严密。
驻守兵力不过数千人。
当看着城前奔袭而来的明军,那迎风而动的明军战旗,城楼上的元军顿时慌了。
“不好。”
“敌袭。”
“明军从绕路而攻了。”
“我军未曾探查到明军绕后,这定然是自金城而来的明军。”
“速速上禀。”
“明军来袭。”
“弓箭手准备,布防。”
“这一支明军是骑兵,并无攻城器械,严加防范。”
城楼上。
元兵惊慌下,值守的元军将领也是迅速安排调度。
大地颤动。
骑兵的确是震撼人心,让人心底发颤,可也正好是因为骑兵,这也让元军平静了下来,因为他们据守城池,没有攻城器械下,骑兵是无法破城的。
虽然不知这一支明军骑兵的目的所在。
但也需层层上报。
可这时!
看着城前的骑兵正在快速奔袭而来,似乎目标是他们的城池。
元将顿时就不解了:“这一支明军骑兵要做什么?为何还在前冲?难不成他们还打算以骑兵攻城不成?”
想到这。
元将也是面带无措不解。
骑兵攻城?
除非是城门洞开,城防已破。
否则如何能够破城?
“不到两百步了。”
“他们真的要攻我城池?”
“弓箭手准备。”
“只待明军进入射程,立刻放箭。”
看着明军骑兵越来越接近,值守在这东门的元将虽不解,但也是立刻下令放箭。
城楼上的元兵弓箭手立刻聚集,纷纷拉弓。
“这些明军骑兵不会真的要来攻城吧?”
“他们无攻城器械岂不是找死?”
“他们如果靠近,直接放箭,送上门的功劳,不要白不要。”
“没错,弓箭手准备……”
城楼上元军也是带着嘲弄,弓箭已经对准了城前。
此刻。
朱应率领骑兵越来越靠近,距离城前已经不到百步。
“兄弟们。”
“散开。”
“待得吾斩破城门后,再行汇聚。”
朱应大声喝道。
“谨遵将令。”
众将士对朱应深信不疑。
随着将令落下。
原本以两个守备统兵的两条骑兵长龙迅速分数开来,避免被乱箭聚集而伤。
“乌锋,全力冲。”
朱应大喝一声。
座下战马发出了一声嘶鸣,似乎是在回应主人。
继而四肢加速踏动,好似化作了一支离弦之箭,瞬间就甩开了麾下亲卫骑兵。
汗血宝马的速度完全展现。
“他们真的要攻城。”
“骑兵攻城,当真是找死。”
“放箭。”
城楼上的元将此刻彻底确定了这一支明军并非虚张声势,而是真的要进攻,当即下令放箭。
城上的元兵立刻对着城下冲杀而来的明军放箭,特别是朱应,数十支箭矢直接向着他袭来。
朱应提起刀一斩。
一排排落下的箭矢被轻易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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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矢速度虽快,但在朱应眼中就好似放慢了。
而座下的乌锋也好似有灵,面对天上落下的箭矢左闪右躲,让不计其数的乱箭直接射在了地上的沙土上,直接落空。
“好马。”
看着这乌锋如此有灵性,朱应更加满意。
似乎看到了昔日西楚霸王项羽座下的乌骓马了。
在乌锋的速度下。
眨眼间。
冲到了城门所在,几步之遥。
“蓄力一刀斩。”
朱应握紧手中虎头大刀。
全身近三千斤的力量在瞬间汇聚于战刀之上,同时还有如今已经强大的内息加持,让战刀更是增添了强大的力量,更为锋利,无形之中,内息附着刀锋,带着无形的加持。
当接近城门的一刻。
斩!
战刀轰然向着城门斩下。
刀锋落下瞬间,虚空都有着一种炸裂雷霆。
刀锋破空,好似音爆。
下一瞬。
刀锋直接斩在了城门之上。
没有想象到的铁器碰撞轰鸣,只有火花四溅,城门就好似纸片一样,刀锋落下,瞬间就被斩开。
“狂舞刀法,破。”
随着一刀斩破了城门,朱应再次施展武技,内息加持。
刀锋舞动化作了残影向着城门斩去。
几乎只是在瞬间。
刀锋凌厉,力量强横。
这一坚固的城门瞬间破碎如同蛛网,轰隆一声。直接化作了一道道铁块破碎。
如同昔日的金城一样。
里面的元军无比惊愕的看着,无法想象眼前的一幕,坚固的城门竟然被一个人用战刀给斩破了。
“将军,当真神威。”
“这根本不是人力能够做到的。”
“将军之力便是昔日的西楚霸王,一力破城门。”
“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城防对于将军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将军神威……”
朱应破门的这一幕这一次完全被身后两百亲卫骑兵,还有后面许多麾下骑兵将士看到了。
看到这一幕。
自然是万分的惊骇,看着朱应的目光也都变得愈发敬畏。
“快。”
“布防。”
“阻挡明军。”
城下的元军惊恐喊道。
“乌锋,冲。”
朱应猛地拍马。
乌锋嘶鸣一声,四肢踏动,直接向着前方的元军冲去。
轰的一声。
强大的力量直接将面前几个元军直接冲飞了出去。
“杀!”
朱应提刀挥砍。
刀锋喋血。
迎面就是一众元军被直接斩杀。
“击杀北元士兵,捡取10点内息,捡取10天寿命。”
“击杀北元士兵,捡取10点力量,捡取15天寿命。”
“……”
面板提示道。
“城中元军不少,此番就要以此元军来突破全属性三千。”朱应心底带着无尽杀机。
将面前元军斩杀了一片后。
朱应一声大喝:“兄弟们,随吾杀光元军!”
暴喝声下。
朱应身后的亲卫骑兵,还有张武率军冲杀而来。
骑兵的速度也得以展现。
纵然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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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应策马冲杀。
有了乌锋这一匹好马后,朱应的骑战之力也得到了递增,战刀挥斥,每一道落下就是一个,甚至数个元兵殒命。
“将军神威。”
“誓死追随将军。”
“杀。”
……
刘磊,张武嘶吼着。
士气无比振奋。率军追随着朱应冲杀。
这一战不似金城。
在进攻金城时,蛮吉儿调动了七八万元军驻守在了城门,城关各处。
但是在这开原城,大明主攻方向是其西门,也是正门,大批兵力都在那一边。
驻守在这东门的不过数千元军。
此番朱应率领麾下骑兵杀来,从来到到破开城门不到半炷香时间,进击迅速,破开城门直接杀入。
他们也根本做不到如同在金城一样的抵挡,那就是真正数之不尽,短兵相接的血肉搏杀。
“杀!”
“杀穿开原城。”
朱应大声喝道。
策马奔袭。
手中战刀挥斥,对待面前的元兵就如同砍瓜切菜。
战刀斩,元兵陨。
乌锋带着朱应向着前方冲刺,而朱应战刀挥舞不断,真的宛若昔日的西楚霸王,宰小兵轻而易举。
“击杀北元士兵,捡取10点内息,捡取10天寿命。”
“击杀北元士兵,捡取10点体质,捡取10天寿命。”
“击杀北元士兵,捡取10点速度,捡取……”
“……”
“宿主总计杀敌突破3000人,奖励一阶宝箱一个。”面板提示道。
在金城一战时。
朱应一路冲杀,杀敌数就已经接近三千了。
如今到了这开原城,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追随将军,杀。”
“杀光元军……”
朱应身后众多骑兵冲杀,战刀起落,疯狂屠戮着这些元兵。
骑兵冲杀对待这些步卒本就是碾压之景。
“撤。”
“快撤。”
“这明将是恶鬼。”
“快撤……”
此间不到两千布防的元军被轻而易举杀溃了,狼狈的向着后面逃窜。
而城楼上的元军也如同惊弓之鸟,纷纷跑下来逃窜。
“张武。”
“调派两千将士下马夺城关。”
“我军后路不能断。”
看着逃窜的元军,朱应当即下令喝道。
“是。”
张武大声应道,随后看向了麾下两个千户:“第一,二营,速速夺城关,为我军保后路不失。”
“标下领命。”
两个千户当即应道,随即带着麾下将士分散,向着城关所在冲去。
“吾大明军队正在正面进攻开原。”
“其余兄弟,随吾杀。”
“杀穿开原,杀他一个里应外合。”朱应大声喝道。
提着滴血的战刀,追击元军溃军。
众麾下将士提着战刀,驱策战马,全力相随。
而在开原城西门。
蓝玉提着盾,提着剑,正亲自领兵冲杀。
在城下。
明军前赴后继的冲杀着,城楼上乱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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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们。”
“给本将杀啊。”
“谁若是率先攻入城中,官升一级,谁要是斩了哈剌章,官升两级,赐千金。”
“给我杀。”
城下。
蓝玉疯狂嘶吼着。
举着盾牌,向着城门推进。
而云梯之上。
明军攀登疯狂厮杀,冲城车也是不断冲击。
虽然金城已经被攻破了。
可对于蓝玉而言。
攻破这开原城意义重大,只要攻破了,仍然可以奠定他的军中威望,歼灭城中的元军仍然是大功一件。
而此刻!
后军所在。
“大将军。”
“大宁第一骑兵佥事营千户庄伟前来求见。”
冯胜亲卫统领指着后面被阻挡的一众骑兵道。
“请。”
冯胜一摆手。
亲卫散开。
庄伟没有了阻碍,迅速带领麾下一百个骑兵来到了冯胜的面前。
“标下千户庄伟拜见大将军。”庄伟抱拳一拜。
“朱将军到了何处了?”冯胜笑着问道。
“回禀大将军。”
“标下奉将军之命,特来禀告。”
“将军已经率军攻破开原城东门,如今已经杀入了城中。”庄伟大声禀告道。
闻言!
冯胜睁大眼睛,有些诧异:“你说什么?朱将军率军攻破了开原城东门?入了城了?”
“正是。”庄伟大声回道。
脸上的表情也是充满了自信。
“他怎么破城的?”冯胜有些惊愕。
他们久攻不下的开原城,朱应这才刚到就破开了城门。
“将军神武。”
“直接斩破了城门。”庄伟面带敬畏与狂热之色的说道。
“朱将军。”
“当真勇武啊。”
冯胜此刻也是感慨了一句。
“大将军。”
“如今我们将军正在率军在城中冲杀,用不了多久,这开原城西门防线必有溃象。”庄伟看着此刻正在猛攻城池的大军说道,语气也是尤为激动。
这一次进攻开原城之战,他们骑兵营又夺战功了。
虽然并非如金城那样的难以攻破,但此举也是一种锦上添花。
“恩。”
冯胜点了点头,眉宇间也是带着几分期待。
开原城内!
将府。
“报。”
“启禀大将军。”
“大事不好了。”
“东门失陷,明军骑兵攻入了城中。”
“还请大将军定夺。”
一个自西门溃逃的元将惊恐万分的跑入了将府内。
主位上。
哈剌章脸色骤变。
“你说什么?”
“东门失陷?”
哈剌章声音都变得颤抖。
“回大将军。”
“这一支明军战力远超西门的。”
“留守在东门的儿郎甚至都没有支撑到援军来到就溃败了。”
“还请大将军速速定夺。”
“如今这一支明军已经杀入城内,直袭将府而来。”元将大声禀告道。
“大将军。”
“如此情况不妙啊。”
“如今西门的明军正调动全部的兵力进攻,东门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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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提议理当速速从东门杀出,撤退。”
“是啊。”
“自金城陷落后,我辽东防线已经溃败了,而且太尉又从开原调动了三万大军固防辽阳,城中只有不到五万大军和两万多民夫。”
“这根本挡不住明军。”
“……”
一个个的元军将领都纷纷对着哈剌章道。
显然已经是有所惧意,想要撤退。
见此。
哈剌章的眉头紧锁。
纳哈出已经给他下令镇守开原一个月的命令,如若此刻撤离,那就是违背将令。
可如若不撤离。
城中的大军就会落得一个全军覆没的危局。
“传本将军的命令。”
“将民夫全部赶上城防守,留下三千勇士督战抵挡。”
“其余大军随本将从东门撤离。”
哈剌章挣扎片刻后,最终还是选择了撤离。
西门所在。
“进攻,全力进攻。”
蓝玉疯狂嘶吼着。
指挥着大军进攻。
时间持续。
元军抵抗仍然猛烈。
但明军仍然在殊死搏杀。
许多明军已经通过云梯登上了城楼,与元军近距离搏杀。
可一旦上了城楼,似无穷无尽的元军扑杀而来。
但此刻。
不知为何。
登上城楼后。
许多明军挥刀厮杀,那些元军却没有那么多的数量了。
而且隐隐间还听到了城中在大喊。
“大将军有令。”
“民夫顶上,大军自东门突围后撤。”
“大将军有令……”
许多元将大喊着。
随之。
许多民夫被直接赶上了城楼,但面对凶悍的明军,他们根本没多少战力。
“元军的抵抗变弱了。”
“这是怎么回事?”
领兵攻城的蓝玉面带不解之色。
从城楼上的箭雨,还有越来越多的明军将士杀上城,蓝玉一眼就看出是元军抵抗变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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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这都看不出来,那也不配为将了。
“兄弟们。”
“元军城中定出现了变故,抵抗变弱。”
“加把力,杀入城中。”
“宰了这些该死的元兵。”
蓝玉挥舞着剑,大声喝道。
“杀,杀,杀!”
城外明军喊杀声震天。
加大了攻势。
对于他们而言,此刻也是想要尽快破开城防,从而能够快些杀入城中,夺取战功。
冲城车疯狂对着城门轰击着。
轰,轰,轰!
一轮接一轮不断。
终于。
咔呲几声断裂的声音。
城门的柱梁终于承受不住,轰然断裂。
城门也在瞬间敞开,里面的元兵也被这强大的冲击力直接冲开了一片,倒在地上挣扎。
“城破开了。”
“破开原之功。”
蓝玉眼中涌现了炙热之色。
虽说没有破金城之功那么大,但攻破开原,同样也是功,这足可让蓝玉在封国公的路上再进一步,只要光复辽东,未来或许真的可以获封国公之位。
“兄弟们。”
“杀。”
“杀光元军。”
“杀。”
蓝玉嘶吼着,指挥着大军冲入了城中。
同时云梯上的明军也是更为悍勇,登上了城楼与元军厮杀。
只不过。
当入城后。
入眼并不是元军的激烈抵抗,而是一众战甲都没有的民夫,他们虽然握着各种兵器,却被后方的元军逼着迎战明军。
“这些元军难道逃了?”
“不应该啊。”
“他们原本那般死守,如若要逃早就逃了。”当蓝玉冲入城中,看着这些被逼上前迎战的民夫,心中不由得不解。
不过。
此刻仍然是战局之关键,也容不得蓝玉多想。
“全军听令,全力进攻。”
“手持兵刃者,一律为敌,杀无赦。”
蓝玉大喝着。
身后无数明军前赴后继的向着城中冲杀。
交战声,金戈铁马,疯狂厮杀声。
在这开原城内肆掠。
但是。
这西门的大战固然惨烈,但是在城内的大战则是愈发残酷。
“兄弟们,随吾杀。”
“杀光元军。”
“杀入这开原将府。”
“杀!”
朱应举着战刀,驾驭着乌锋,率军前冲。
在前方便是诸多逃窜的元军。
乌锋速度极快。
很快就追上了这些逃窜的元军。
手起刀落。
元兵头颅,残肢断臂,鲜血飚溅,极为残酷。
便是一场屠戮。
“击杀北元士兵,捡取10点内息,捡取10天寿命。”
“击杀北元士兵,捡取10点力量,捡取15天寿命。”
“……”
自从杀入城中后。
面板提示就一直在朱应耳边响起。
一路冲杀下。
毫无意外。
朱应率领着麾下将士杀到了距离开原将府没有几个街道的位置,将府殿宇已经可以遥遥看到。
“兄弟们。”
“前面就是这开原将府,攻破将府,拿下此战之功。”
朱应大喝着。
更是加快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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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淮西与自己相安无事,朱应自然是不会争功这么明显,可现在既然与淮西不对付了,朱应也不会去让着他们,这夺战功的机会,杀敌的机会,朱应一个也不会错过。
“誓死追随将军。”
“杀。”
张武,魏全他们嘶吼着。
率军竭尽全力跟着朱应冲杀。
许多后面的将士甚至提起了弓箭,对着前方逃窜的元军放箭。
杀敌,杀敌!
朱应率军直冲将府。
一路上,这些溃逃的元军根本没有阻挡。
也正在接近将府的时刻。
自前方多个街道所在。
许多元军正在快速向着东边撤离着。
“明军。”
“分散突围。”
“与明军拼了。”
当看到冲杀而来的朱应与其麾下明军,这些汇聚撤退的元军大惊的同时,也是在元将的调拨下,迅速组织进攻。
“看来这些元军是准备撤了。”
看到各个街道上汇聚的元军,朱应却是冷笑了起来。
因为他已经明白了元军的目的。
必然是从东门突围撤离。
既如此。
“兄弟们。”
“元军准备撤了。”
“此城归属已定。”
“不过吾等挡住了元军的退路,他们必将与我军死战。”
“但西门所在,吾大明军队必已破城。”
“可敢随吾与元军血战到底。”
朱应提起手中战刀,威声嘶喝道。
“誓死追随将军。”
朱应身后所有将士都用嘶吼声回应着,杀意无穷。
“好。”
“随吾,杀穿元军。”
朱应大喝一声。
提着刀。
猛地拍马。
宛若离弦之箭,乌锋狂冲而出。
“全军听令。”
“杀出重围。”
在后方。
哈剌章已经骑着战马,看着前方的朱应,明军,当即下令大喝。
顿时!
自此将府外。
元军长枪兵,长刀兵,还有弓箭手向着朱应冲杀而去。
大战,再次打响!
朱应一马当先。
“狂舞刀法。”
手中战刀凌厉,向着前方的元军斩去。
刀花舞动,刀光四起。
迎面就是五六个元兵被凌厉的刀光吞没,人头落地,身上的战甲也无法挡住锋芒,被直接斩得仰面倒下,千疮百孔。
“击杀北元士兵……”
面板提示不断。
而朱应杀机不止。
乌锋也是十分勇猛,纵然前方元军诸多,它也是全力前冲,非常相信自己主人。
朱应战刀舞动不断。
一人之力,直面成千上万的元军。
战马冲杀所过。
刀锋斩过。
元军兵器斩断。
诸多元兵被斩。
骑战冲杀之力,势不可挡。
朱应完全化身杀神,疯狂杀敌。
而在朱应身后。
麾下骑兵紧随着朱应,化作骑兵长龙,疯狂挥舞着战刀,追随着他们的将军冲杀。
看着严密的元军,长枪突刺,乱箭放射。
可他们的进攻阵型硬生生被杀出了一条血路来。
元军人仰马翻。
骑兵冲过,遍地尸骸,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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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支明军骑兵怎会如此强?”
哈剌章看着自己麾下军队根本无法抵挡朱应率军冲击,脸色也是大变。
“大将军。”
“西门已经被明军攻破了。”
“如若再这样耽搁下去,我们就会被明军包围。”一个元军惊恐策马来到了哈剌章身边禀告。
看着前方冲杀的明军骑兵,哈剌章神情紧绷,也知道如果再纠缠下去就是死路一条。
“不能恋战了。”
“传本将令。”
“大军分散突围。”
“不要与明军死战。”
“撤。”
哈剌章大喊道。
“是。”
众多元将纷纷领命。
随后元军开始从各个街道分散突围。
不再是与朱应死扛。
不过朱应显然是没有去管,哪怕他们再如何分散,那迎风飘动的元军主将旌已经入了朱应的眼。
朱应疯狂挥刀,疯狂冲杀。
而目标正是那元军主将的战旗所在。
军队之中,战旗为军魂,战旗倒,军魂散,大军也是以战旗为中心,跟随战旗而动。
“盾军聚拢,保护大将军撤退,从将府左侧街道撤离。”
“弓箭手阻敌。”
“长枪兵迎战。”
哈剌章麾下的元将大声命令道。
顿时!
环绕在周围的元军开始迅速变阵。
弓箭手分列到了街道两边开始对着冲杀而来的朱应大军放箭。
长枪兵则是直接突进,
而元军的盾兵则是将哈剌章还有一众将领保护在内,逐步的向着将府侧面撤离。
“想要逃?”
“到手的肥肉,老子没有不吃的道理。”
“辽东之地本为我华夏之地,今日乃是光复之战。”
“不屠了你们,安知吾华夏天威。”
朱应看着元军动向,脸上挂着冷厉。
“乌锋。”
“冲。”
朱应一拍战马,手中战刀举起。
乌锋发出嘶鸣,加速冲进。
迎面。
不计其数的元军长枪兵冲来。
“狂舞刀法。”
朱应一挥战刀。
内息加持。
浑身三千多的力量展现。
刀光密集,战马冲刺,密集如网的刀锋斩落。
就好似剔骨刀一样,迎面几个元兵长枪被斩断,刀锋突进,迎面就是一片杀戮。
只见成片成片的元兵被刀芒吞噬。
死伤大片。
乌锋则是配合默契,只管全力前冲,而朱应就是全力挥刀。
宛若绞肉机,宛若杀神,无人能挡。
“将军神威。”
“将军乃西楚霸王转世,无人能敌。”
“誓死追随将军。”
“杀啊!”
张武,魏全激动嘶吼着。
带着骑兵紧紧相随,士气强盛,分开挥刀斩敌。
头阵,他们的将军杀出来了,而他们要做的就是全力跟随冲杀,全力挥刀斩敌。
骑兵凿击。
元军的防线被轻易的撕开。
元将派出的长枪兵虽说克制骑兵之力,可面对悍勇无敌的朱应,他们的进攻阵型溃了。
很快。
朱应就杀到了掩护哈剌章撤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退的盾军盾阵前。
“保护大将军。”
在盾阵外统领长枪兵和弓箭手的元将看到冲杀而来的朱应,慌张大喊道。
顿时。
周围弓箭手对着只有十几步距离的朱应乱箭齐发。
朱应根本不慌。
战刀挥斥,刀锋快如闪电。
迎面射来的箭矢都被战刀斩落,乌锋蓄势急进,很快就冲到了一众弓箭手面前。
“斩!”
朱应暴喝一声。
刀锋划过。
“啊…啊……”
众多元兵发出了惨叫声,被战刀斩断身躯,斩断头颅,惨烈无比。
而朱应目光凝视着前面的盾阵,也根本不给元军弓箭手再次布防的机会。
乌锋前冲。
“死。”
一刀斩出。
那个指挥的元将仓皇提刀迎击。
可战刀还未抬起。
咔呲一声。
人头落地。
“击杀北元万夫长,捡取全属性50点,捡取100天寿命。”面板提示道。
“明军怎会有如此悍勇之辈?”
盾阵内。
正在迅速撤退的哈剌章转头看到朱应的凶悍,脸色也不由得大变。
他万众大军,全力冲杀不能阻挡这一支明军进攻锋芒。
特别是那个骑着黑马的明将,更是悍勇无敌。
“那…那似乎是云安王的宝驹。”
“难道他是……”
看着那凶戾的朱应,哈剌章猛然想到了什么:“他是明军战将,朱应。”
在蛮吉儿死后。
消息就已经随着溃军传开了。
云安王死在了明将朱应之手。
“撤。”
“撤。”
哈剌章心底畏惧,看着侧面的街道,策马逃窜着。
周围护卫骑兵也是紧紧相随。
而上前盾军则是为他抵挡。
但此刻!
将府以西。
蓝玉率领着大批明军杀入了城中。
看着前方的溃逃元军,蓝玉眼中露出了激动。
特别是看着前方涌动向东面逃窜的元军主将战旗,蓝玉眼神更是激动。
这就表明哈剌章没有逃出去。
“兄弟们。”
“前方就是开原城将府,拿下将府,拿下哈剌章,便是首功。”
“随我杀。”
蓝玉激动的嘶吼道。
“杀,杀,杀!”
无数明军嘶吼着,挥舞着战刀,握着长枪冲杀。
而此刻。
朱应已经冲到了元军盾阵前。
盾阵密集。
在上面还有长枪突出。
似乎难以攻破。
但朱应蓄势不止,当靠近的一刻。
“蓄力一刀斩。”
浑身力量调集,内息加持。
当靠近顿时一瞬间。
战刀轰然斩下。
刀锋斩在前方密集的盾阵上。
轰隆一声!
火花四溅!
“啊!!”
一阵痛苦的惨叫声。
这一个构建的盾阵瞬间破碎开来,许多盾牌也在瞬间碎裂,内息加持下,刀气炸开,十几个手持盾牌的元兵瞬间倒飞了出去,被瞬间镇杀。
这盾阵就好似豆腐块一样,没有任何防御力。
周围的元军惊愕的看着,看着这般悍勇无敌的朱应,充满了惊恐,畏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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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军怎会有如此强悍的战将?”
“难道我大元真的无法抗衡明国了?”
“……”
许多元军看着朱应,完全失去了战意,只有一种畏惧之色。
但他们的畏惧并不被朱应关切,此刻他的目光仍然死死盯着那逃遁的哈剌章。
此刻。
哈剌章距离朱应至少有一百多步,而且朱应面前还有诸多元军阻挡,想要追上他很难。
“让你逃了,那大功就飞走了。”
朱应凝视着战旗之下快速策马逃窜的哈剌章,直接勒住了乌锋,随而将战刀横放,宝雕弓握于手中,右手从背后一划,一支箭已经搭在了宝雕弓弓铉之上。
在朱应强大的力量下,弓铉拉满,内息加持于利箭之上,
“撤,快撤。”
“向东门撤离。”
“长枪兵开路。”
哈剌章大声喊着。
不时掉头看着后面的情况。
可这时!
哈剌章转头一刻,透过了层层缝隙,那个凶戾悍勇的朱应此刻正提着弓箭,冷锐充斥杀机的目光似乎在看着他。
这一目光让哈剌章遍体生寒。
而在另一面。
蓝玉率领大军全力向着哈剌章的方向攻杀着,大批明军向着哈剌章追击。
此刻。
蓝玉统帅的大军几乎是与朱应统领的在一个街道,一左一右,而哈剌章则是在中间向着一条街道逃窜。
“兄弟们。”
“杀啊。”
“哈剌章就在前方。”
蓝玉嘶吼着,此刻他已经看到了哈剌章狼狈逃窜的身影,只不过有着众多元军阻碍,蓝玉并没有发现在另一面还有一支明军正在进攻。
“斩了哈剌章,便是此番攻破开原城的大功。”
“这战功,我一定要拿下。”蓝玉心底充满了野望。
因为朱应的存在。
金城的首功已经与他无关了,但这战功仍然是属于傅友德的,毕竟朱应是在他麾下为将,也是在他麾下攻破的金城。
想要再塑战功,向国公迈进,这战功就必须争。
但此刻。
“死!”
朱应心底冷喝一声。
砰!
弓铉猛地一颤。
咻!
利箭破空而出,瞬间向着哈剌章激射而去。
箭矢从无数元军的头顶掠过。
又从许多元兵缝隙之中激射而过。
“不好。”
“保护大将军。”
一个哈剌章的亲卫发现了急速袭来的箭矢,急忙冲上去挡箭。
哈剌章周围也是立刻跑过来几个亲卫。
噗呲!!
一声破甲洞穿之声。
箭矢直接洞穿了这个挡箭的亲卫,可箭矢之力仍然不减。
紧随着。
又接连洞穿了三四个亲卫。
哈剌章惊恐看着面前亲卫身体之中穿透了一支箭,直接向他射来。
“不。”
哈剌章绝望喊了一声。
噗呲!
箭矢瞬间贯穿了哈剌章的心口。
“怎…怎会有如此力…力道……”
哈剌章低头看着穿透了心口的利箭,面带痛苦,眼中带着迷离不解。
身体直挺挺的从战马上倒下。
似乎。
在临死的一刻他都想不通,为何这箭会有这么大的力量,穿透了他四个亲卫,不仅穿身,更破开了战甲。
这究竟是怎样的力量,怎样的神弓才能做到的?
而在西面。
“哈剌章中箭落马了。”
蓝玉一直死死盯着哈剌章所在,疾步狂奔着。
当看到了哈剌章落马的一刻,面带狂喜之色。
“谁射杀了哈剌章。”
“记大功。”
蓝玉兴奋的大喊道。
但他不知道。
这一箭并非他麾下所射。
听到蓝玉的嘶喊,他麾下的兵士,将领都是一脸茫然。
“击杀北元主将【哈剌章】,捡取全属性【150】点,奖励一阶宝箱一个。”面板提示道。
下一刻。
“骑兵营将士听令。”
“随吾杀。”
“将这些元军斩尽杀绝,能杀多少杀多少。”
朱应一箭解决了哈剌章后,当即收起宝雕弓,再次提起了虎头大刀。
策马一动。
继续冲杀。
“誓死追随将军。”
“杀!!”
数千计骑兵将士大喝着,杀气惊城。
而这时!
蓝玉一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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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透过前方厮杀的战场,混乱的局面。
蓝玉看见了前方有着许多红甲骑兵正在疯狂屠戮元军,每一个都是那般悍勇,一个个元军死在了他们的屠戮冲击之下。
而且最前方的一人更是威势散发,更是刚刚放下了弓箭,提刀冲杀。
“朱应!”
“是他。”
哪怕这是第一次见到朱应,但蓝玉却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因为军中的消息已经将朱应传开了,还有朱应的兵器,朱应的弓。
如今可是军中的谈资。
哪怕此刻再不愿,但此刻的战局已经明了了。
哈剌章是被朱应一箭射杀的。
“该死。”
“他怎会来开原?”
“哈剌章,这本是属于我的战功。”
蓝玉并没有敌军主将被杀的欣喜,而是有着一种愤怒。
这就好比到手的肥肉被人强行给夺了。
对于全军大军来说,朱应率军破城是大功,减少了成千上万大明将士的伤亡,但对于蓝玉而言,这就是实打实的夺功。
“尔等元兵听着。”
“你等主将已经被吾朱应射杀,放下兵器投降者,免死。”
“执意顽抗者,杀无赦。”
朱应一边冲杀,一边大喝着。
战刀挥斥。
刀刀对敌致命。
砍瓜切菜。
宛若杀神。
一人一骑所过,便是一场尸山血海。
“击杀北元士兵,捡取10点精神,捡取10天寿命。”
“击杀北元士兵……”
面板提示不断。
下一刻。
“宿主全属性突破3000点,奖励一阶宝箱一个。”面板提示。
继而。
一种升华感席卷全身。
疲乏尽散。
实力增强。
“全属性突破三千了。”
“果然杀敌才是最快的。”朱应心底激动想着。
继续冲杀。
“朱应,是明军的那个杀星。”
“云安王就是死在了他的手上。”
“大将军真的被这朱应射杀了。”
“撤,快向东门撤。”
“否则我们真的要被明军包围了。”
“快啊……”
看到哈剌章真的被射杀后,仅存的元军军心顿时就慌了。
根本没有战意可言。
军队四散而溃,向着城中各处逃窜。
也有少部分的直接放下了兵器,跪地投降。
朱应之名。
如今可不仅仅是在大明军中传开,更是在元军之中传开了。
实在是因为朱应太过凶悍了,斩了他们的云安王,要知道蛮吉儿可是纳哈出麾下第一猛将啊,草原诸族,乃至于北元都是勇力为先,特别是在军中。
他们的第一战将蛮吉儿被朱应斩了,从而也将朱应的威名给传开了。
不知不觉之间,朱应的威名已经传开了。
“杀!!”
朱应则是不放过这种捡取属性的机会,策马冲杀。
继续杀敌。
随着朱应杀入城中解决了这哈剌章,随着蓝玉率军攻入了城中,这城中的大局自然是已经定下了。
接下来自然是将元军杀多杀少,俘获多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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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持续。
大军合围,一路攻杀。
朱应麾下将士也是疯狂冲杀。
骑兵之力尽数展现。
城中各处遍布了元军的尸躯,鲜血染红了整个城池。
空气之中都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
时间逐渐流逝!
随着解决了哈剌章后。
便是针对全城元军的清理。
很快。
夜幕降临后。
惨烈的大战已然结束了。
开原城将府门前。
众多将领都在等候。
但此刻。
当朱应带着一众亲卫站在右边等候时。
在对面。
蓝玉,还有诸多淮西悍将看着朱应的目光充满了不善。
好不容易攻入了城中,想着擒杀哈剌章来立下大功。
可结果被朱应给抢了。
这种感觉不比赵庸他们眼睁睁看着朱应攻破金城来的好。
“你,就是朱应?”
蓝玉凝视着朱应,冷冷问道。
语气也是十分的不善。
“不知你是?”
虽然认出了蓝玉,但朱应也是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本侯,蓝玉。”
蓝玉冷冷道。
“哦。”
朱应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道:“原来是永昌侯,末将见过蓝将军。”
说着。
朱应只是抱拳躬身一拜,行礼了一个军礼。
“你部不是在金城地界,为何会来开原?”
蓝玉身边一个将领,常茂十分不满的喝问道。
“傅将军知开原城仍处于苦攻之下,特意派末将来驰援。”
“不过末将来的凑巧,正好看到了蓝将军率军攻城,陷入苦战,于是领兵攻破了开原东门,破此城,取此胜。”
“同为大明战将,此乃末将职责所在。”
“蓝将军也无需道谢。”
朱应笑了笑,回道。
听到这话。
蓝玉双眼一凝,看着朱应的眼神更为的不满。
这一句话,毫无疑问就是朱应在阴阳。
虽然说的大义凛然,可实则就是阴阳蓝玉,让他无话可说。
毕竟都是同为大明军队,此番出手破城,也的确是解决了元军,让蓝玉率军破城,否则蓝玉破城绝对不会如此简单。
对于许多攻城的大明将士来说是好事,但对于蓝玉他们而言绝对不是好事,大功劳被抢了。
可哪怕如此,蓝玉也无话可说,只能狠狠瞪眼。
“朱应。”
“你好无耻。”
“我军已经连续进攻开原多日了,眼看着就要破城了,却被你横插一脚。”
“你就是来抢功的。”
“我打死你。”
蓝玉性情跋扈,但他麾下的常茂则是更跋扈。
此刻他已经忍不住怒火,冲着朱应冲了过去,扬起拳头就对着朱应打去。
只不过他这拳头在朱应面前就好似小子一样。
朱应轻轻一抬手,直接就握住了常茂的拳头。
“常将军。”
“同为袍泽,你竟然对袍泽动手?”
“此事我定要上禀大大将军。”
朱应一脸疾苦无奈的说道,不过心底发笑:“这些淮西悍将啊,虽然善于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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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力不行,脾气倒是挺大。”
看着自己拳头就好似打在了石头上,被朱应如此轻易挡住了,常茂就好似被刺激到了。
“你这混账该死。”常茂骂着。
抬起左拳又对着朱应打去,完全被气到了。
但这一次朱应可不惯着他了。
用力一推。
常茂顿时就感受到了一股无法挡住的力量。
扑腾腾。
整个人被直接推飞了出去,摔了个狗吃屎。
“常将军。”
“你屡屡动手,末将只是推了一下,你怎会如此弱不禁风啊?”
“不过在军中军纪森严,你可要好好管着自己的脾气。”朱应似笑非笑的说道。
“你……”
常茂从地上站起来,双眼喷火的看着朱应,恨不得将朱应碎尸万段。
而朱应则是平静的看着,根本不怕。
自己现在全属性已经突破三千了,西楚霸王的战力都没有他强,乱军之中都可杀出去,朱应还能怕了这些淮西悍将?
忍让?
这可不是朱应的风格。
毕竟。
如若忍让了。
应天应该会很失望的。
毕竟朱应也看出了应天皇权的目的,在军中扶植将领,削弱淮西。
与淮西走近了,反倒是不好了。
“够了。”
这时!
一声冷喝在后传来。
只见在一众亲卫护持下。
身着红披的冯胜在一众亲卫的护持下而来。
此刻脸色难看。
看到来人。
常茂立刻从地上站起来,脸上浮起了一抹惶恐之色。
而周围的将领也是纷纷聚拢,躬身对着冯胜一拜:“拜见大将军。”
“拜见大将军。”
朱应自然也不例外,躬身行礼。
身后张武,魏全等军官也是纷纷行礼。
“恩。”
冯胜点了点头,一抬手。
示意众将免礼。
但此刻他的目光却是落在了常茂的身上。
“常茂。”
“你想要做什么?”
“在军中对袍泽动手?”
“谁给你的胆子?”冯胜冷冷怒斥道。
“大将军。”
“这朱应无耻抢功,末将气不过,末将不服,弟兄们更不服。”常茂抬起头,仍然十分不满的说道,而目光则是狠狠瞪着朱应。
“住嘴。”
看着常茂冥顽不灵,冯胜再次怒斥道。
随后。
看着周围浴血奋战,甚至身上还在滴血的大明将士。
“常茂。”
“你看看周围的将士。”
“他们哪一个不是浴血奋战?”
“哪一个不是与元军血战到底而入城?”
“本将告诉你。”
“这一战,若不是朱应将军率军攻破了开原东门,若不是他率军杀入了城中直逼元军中枢将府。”
“你以为元军为何会在西门防守疏漏?你以为元军为何会撤退?”
“若不是朱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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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将军之功,全凭誓死搏杀,难道在你眼中,我大明成千上万的将士就活该攻城被元军乱建射杀?难道我大明将士在你眼中,我大明将士就该为了你所谓的战功该死?”
冯胜对着常茂怒斥道。
这一次。
他是真的动了真怒了。
可以避免伤亡,而不去避免。
为了所谓的战功而逼迫友军不去增援,这在冯胜看来是愚蠢之举。
而且。
这更是他们本身的统兵能力不行。
朱应以不到八千骑兵攻城,攻而破之。
而蓝玉统领一开始则是十万大军进攻,可攻城近月,损兵折将,伤亡近两万人。
这样一对比。
朱应原本麾下只有万骑,可在破金城,如今又进攻开原,仍有八千骑,这战力不可谓不强。
当然。
根本还是在于常茂的愚蠢。
冯胜此间是斥责他,他实则也是在救他。
在如此多道目光的注视下。
他竟然说朱应抢功,这是何等的无知?
在如此多人注视下。
他竟然直接对朱应动手?
这是何等的愚蠢!
如若这件事传到了应天,那就是罪责了。
纵然他常茂是昔日开平王常遇春的儿子,那也免不了一番惩处。
听到这冯胜所言。
常茂的脸色也变了。
他也反应了过来,自己这事的确是有些过了。
“常茂。”
“说真的。”
“如若你父亲在天之灵知道你如何愚蠢,那也会十分失望。”
“吾大明将士在战场浴血奋战是为了杀敌,而不是对付袍泽的。”
“战场之上,没有争功,只有杀敌。”
“今日。”
“本将作为大将军,罚你俸禄半年,以儆效尤。”冯胜当即道。
对此。
常茂当即跪了下来:“末将认罚。”
虽是如此。
可常茂对于朱应的恨意却没有任何减少。
一旁的蓝玉也是铁青着脸。
他也是脾气火爆的,这一次常茂被罚,毫无疑问也是打了他的脸。
只不过。
常茂是将他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朱将军。”
“常将军性格火爆,还请谅解。”
冯胜转过头,看向了朱应,目光之中也是带着几分审视与端详。
今日。
也是冯胜第一次见到朱应。
“果真如同传言,年轻,战力悍勇。”
“或许!真的是江山代有人杰出吧。”冯胜心底默默的想到。
“大将军言重了。”
“都是大明的战将,末将不会斤斤计较。”朱应立刻抱拳回道。
“早就听说朱将军少年英勇,统兵善战。”
“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此番多亏朱将军率军攻破开原城东门,让哈剌章胆怯乱了阵脚有了退意,否则今日只怕还无法拿下这开原城。”
“此功,朱将军当之无愧。”冯胜笑着夸赞道。
这时!
冯胜的一个亲卫抬着一具尸体而来。
“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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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剌章的尸体在此。”
“被一箭穿心而死。”
为首一个亲卫恭敬对着冯胜禀告道。
冯胜转过头一看。
哈剌章眼睛睁大,表情带着痛苦,身上的战甲完好,唯有心口的被一支利箭穿透。
“好箭法,一箭毙命。”
纵然是冯胜身经百战,在看到了这一箭后,也不由得感慨了一句。
随后环视一圈:“这一箭是何人所射?”
说出这话时。
冯胜还看向了蓝玉等将。
只不过面对这一问。
蓝玉,常茂他们目光愤愤,充满了不甘。
无人应声。
蓝玉的脸色更加阴沉,他原本以为自己能够在这场战役中大展身手,立下这破开原,斩哈剌章之功。
却不料被朱应抢了风头。常茂更是咬牙切齿,心中对朱应的恨意愈发浓烈。
冯胜见无人应答。
又转过头看向了朱应身后的一众将领,还有大宁骑兵。
“看来这一箭是大宁边军将士所射啊。”冯胜微微一笑,道。
“朱将军,这一箭是何人所射一定要找出来。”
“我大明可不会亏待任何有功之士。”冯胜说道。
“启禀大将军。”
“这一箭乃是我们将军所射。”
张武站出来,充满自豪与狂热的说道。
“朱将军所射?”
冯胜一惊。
“我们将军上阵杀敌每每皆是冲杀最前,这箭上也有将军的印记。”张武恭敬回道。
闻声。
冯胜走到了哈剌章的尸体前。
然后提着穿过他心口的箭。
用力一拔。
在箭竹上有着两个字,朱应。
看着这两个字,冯胜也彻底明了了。
难怪蓝玉他们默不出声,想来是已经知道这一箭是谁射的了。
“都镇抚。”
冯胜大声喊道。
“末将在。”
一个将领快步跑来。
“记功。”
“如实记录,呈奏应天。”冯胜大声道。
“末将领命。”都镇抚大声回道。
“另。”
“蓝将军还有诸多将军身先士卒,攻破开元城西门的战功也记下。”冯胜又说道。
“一切战功,末将都会如实上禀兵部。”都镇抚立刻回道。
无论是卫镇抚,还是下属的镇抚,上属的镇抚,他们虽然居于军中,但他们不是直接受命于军队的大将军或者主将,他们直接受命的是兵部,是兵部封在军中统计战功,避免战功偏颇的。
“开原城已定。”
“诸位将军入这将府大殿议事。”
冯胜扫视一圈,大声道。
随后大步向着将府内走去。
蓝玉等淮西悍将看了朱应一眼,终究是不敢再对朱应做什么,瞪了一眼后,跟着冯胜进入了这开原城将府内。
“魏全,张武。”
“带着弟兄们找地方安营,救治伤兵。”朱应交代了一句。
“标下领命。”
魏全和张武立刻回道。
随后立刻去安排。
就在朱应准备跟着入将府的时候。
“朱应。”
一个声音带着激动之色的喊道。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
朱应立刻看去。
入眼。
正是卜万。
在他身后还跟着陈亨与刘真。
当即。
朱应面带笑容,快步走去。
“末将拜见指挥使。”
朱应也是来到卜万面前,激动一拜。
“哈哈哈。”
“好小子。”
“大半年没见了。”
“你可给我大宁长脸了。”
卜万一脸激动,对着朱应一拍。
虽然是文官,可是此刻看得出他也是有些武将的气质了。
“陈将军,刘将军。”
朱应又立刻对着陈亨与刘真抱拳道。
“好小子。”
“真的长脸了。”
“血洗鞑子,斩其族长,攻破金城,斩北元云安王,如今又率军攻破了开原,斩哈剌章。”
“自愧不如,真的自愧不如。”陈亨也是一脸感慨的说道。
如今。
他看着朱应的目光可不是以前看下属的,而是一种对军中强者的敬佩。
刘真也是如此,抱拳回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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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应笑着回道。
对于这些同属大宁边军的将领,朱应自然是和颜悦色,没有任何的隔阂。
在金城时。
只有自己麾下万众将士属大宁卫所军制,其余人皆是属于各府域,要么则是属于朝廷直属掌管的精锐。
如今终于见到了自己的老上官,朱应自然也是十分兴奋。
“好了。”
“有什么话等下散了军议再说。”
“我们也有很多话要与你说啊。”卜万语重心长的说道。
“是。”
朱应当即点头。
“进去吧。”
卜万一笑,当即向着将府内走去。
朱应相随,陈亨与刘真自然也是立刻跟了上去。
将府内。
自然是经过战争洗礼后的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尸体,鲜血如水在流淌。
只不过作为军中的将领还有兵士,自然是习惯了。
将府内!
同样是颇有北元特色的布置。
冯胜站在了主位前,并没有落座,而是看着汇聚而来的诸将。
“诸位将军。”
“开原已破。”
“现在本将下令。”
“永昌侯。”
“继续统兵东进,进攻辽东。”
“如今傅友德将军已经率军直击盖州,我军则直击复州。”
“相比于开原与金城的防守之势,复州并不难。”
“沿途辽东许多小城也是可逐步分兵清理攻克。”、冯胜说道。
“末将领命。”蓝玉立刻应道。
“卜将军。”
冯胜又出声道。
“末将在。”
卜万立刻应道。
“如今开原初定,对于进军有何想法?”冯胜看着卜万问道。
闻言!
卜万思虑一瞬,立刻回道:“自是继续随军而进,早日光复吾华夏辽东。”
“好。”
“本将交给大宁边军一个任务。”
“以卜将军为主,率军袭铁岭城。”
“此地乃是纳哈出在辽东的粮草辎重调度中枢,负责纳哈出在北元大军的八成之上的粮草辎重调拨,更是辽东枢纽,一旦夺下,我军必可得大胜果,很快就可攻至辽阳,覆灭纳哈出。”冯胜沉声说道。
“启禀大将军。”
“铁岭乃是北元粮草枢纽,必有重兵把守,以卜指挥使麾下不到三万大军,不足以拿下。”
“末将愿率军攻克。”
常茂站出来,大声请命道。
“理该如此。”
“请大将军成全。”
蓝玉也大声赞同道。
“末将附议。”
其余淮西悍将也是纷纷附和。
这大殿内就好似大部分的将领都附和了似的。
看到这一幕。
卜万则是给了朱应一个眼色,让朱应不要开口。
一旁陈亨与刘真也是没有出声。
显然。
他们都已经习惯了被这些淮西悍将排挤了。
“这些淮西悍将啊!”
朱应心底则是冷笑。
不过。
此番夺了开原之功,朱应也的确是没有必要去说什么了。
看着殿中众将的请命,冯胜神情平静,显然是早有所料。
“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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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将给永昌侯还有卜将军机会。”
“从此开原去铁岭尚有数百里,沿途都需经过北元多个城池防守。”
“本将准予你们分兵而动,谁先攻克铁岭,谁便为首功。”冯胜直接了当的说道。
并没有直接去指派,而是让两方人去争,争功,争战功。
显然。
如今淮西与大宁边军之局面已经到了不可控的地步了。
如若有失偏颇,那就会让两方将领都有所不满。
既如此。
常茂不是说朱应争功吗?
那姑且就让他们真正的去争,凭自身战果去争,如此一来,谁也说不了谁。
当然。
这对于冯胜这个大将军而言,自然是以全军光复辽东的主要。
麾下战将全力征伐,辽东也可以光复更快。
如若能够在半载内将纳哈出覆灭,这就是大功了。
对此。
蓝玉自然立刻回道:“末将领命。”
“末将领命。”卜万也是立刻道。
这一次。
便是两方军制之下的争功了,一切各凭手段。
“朱应。”
“这一次让你捡了便宜,但之后的战功就与你无关了。”蓝玉脸上露出了一抹冷意,余光瞥向了朱应,充满了不善。
感受到蓝玉的不善。
朱应则是瞥了一眼,淡淡一笑,根本不在乎。
也正在这时!
“报。”
“应天来使,传太子殿下旨意。”
殿外。
来到了一个亲卫,大声禀告道。
“太子殿下的使者?”
冯胜表情变得郑重而正肃,不敢有任何不敬。
作为开国老将,要敬的就是当今皇帝与太子了。
“诸位将军,速速迎接太子使者。”冯胜当即道。
然后大步走下了阶梯,向着殿外迎去。
蓝玉等淮西战将一看,冷冷瞥了朱应一眼,带着一种高傲。
众所周知。
淮西悍将之中,蓝玉与当今太子的关系最近,也是铁杆太子党,而论身份,蓝玉更是太子的舅父,因为昔日的太子妃常氏正是蓝玉的外甥女。
“太子使者不可怠慢,我们速速去迎接。”
“不过,此番太子使者来或许是好事,朱应,你破金城的战功恩赏或许要来了。”卜万则是一笑。
一旁陈亨与刘真也是投以了羡慕之色。
破金城之功,斩北元王爵之功,如今在征伐辽东的大军已经传遍了。
“恩。”
朱应点了点头,脸上同样也浮起了一种期待之色。
“不知这一次应天会如何封赏?”
“而且算算时间,我的止血散配方应该也快要到应天了吧?”
“这种活命的神药,如若老朱不给我封赏,那就怪了。”
“官位,爵位,宝箱。”
“封赏越高越好。”朱应心底暗暗想到。
随后。
跟着卜万向着殿外走去。
此刻。
在这将府殿外。
一众身着红色披风,显得威势不凡的禁卫军矗立。
人数百人,透出了一种不同于普通军队的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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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卫军。
便是如此。
当然。
如今洪武时期的禁卫军与后世的不同,因为这些禁卫军都是自军中甄选而出的精锐精兵,并非那种关系户安插其中。
如今想要入禁卫军则需要通过层层筛选的,而且还需要通过最终兵部尚书为考校。
“臣冯胜率领麾下众将恭迎太子使者。”
“愿太子殿下千秋无期。”
冯胜躬身对着为首一个禁卫军百户一拜。
“臣等恭迎太子使者。”
“愿太子殿下千秋无期。”
众多将领齐声高呼道,躬身参拜。
太子使者,代表的便是太子而临,见之入见太子。
“宋国公。”
“此番标下奉太子旨意,携兵部晋升之令。”
“不知朱应将军在金城还是在此?”
禁卫军百户捧着手中两封圣旨,对着冯胜问道。
“在此。”
冯胜立刻回道。
“该死。”
“又是封赏。”
“这朱应难道真的是走了狗屎运不成?”
“半个多月前才得到了封赏,晋万将,封了爵位。”
“如今竟然又来了封赏。”
“皇上难道真的打定心思要扶植这朱应不成?”
……
看到是来找朱应,蓝玉与常茂相视一眼,带着一种愠怒。
如今他们看着朱应充满了不爽。
而卜万与陈亨他们则是面带激动之色。
显然。
如今朱应成了大宁边军的标杆了,对他们而言,这自然是好事。
一荣俱荣。
“大宁佥事骑兵营指挥佥事朱应何在?”
禁卫军百户大声道。
“末将在。”
朱应当即站了出来,目光之中也是带着一种期盼之色。
“奉天承运太子诏,曰!”
“大宁指挥佥事朱应,攻破金城,斩北元云安王蛮吉儿,为国立下大功。”
“依我大明军功赏罚之令,擢晋【指挥同知】之位,掌五守备营,享官位俸禄。”
“望,朱卿担任此位后,继续为大明尽忠,为国效力,驱除鞑虏,光复汉家山河。”
“钦此。”
禁卫军百户大声宣读道。
“臣朱应,谢皇上隆恩,谢太子隆恩。”
朱应大声回道。
随后就准备上前接过旨意。
“指挥同知,掌五守备营。”
“如此年轻。”
“不到十七岁。”
“皇上与太子是真的要摒弃我淮西不成?竟然如此看重这一个稚子。”
蓝玉与常茂咬牙切齿的看着,充满了不甘心与不满。
而这时!
看着朱应上前领旨。
禁卫军百户却是一笑:“朱将军稍等,太子殿下还有旨意。”
“还有?”
朱应一愣。
这一次战功的确不小,但能够在将领之位上再晋一步已经是很大的赏赐了,如此竟还有赏赐?
“老朱和标哥果然豪气。”
“难不成是要晋升我的爵位了?”
“宝箱啊,爽!”
朱应心底乐开了花。
在还有一封圣旨的情况下,朱应想到的自然就是爵位晋升了。
除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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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其他了。
而蓝玉与常茂凝视着,睁大眼睛。
“奉天承运太子诏,曰!”
“大宁边军指挥佥事朱应,战功卓越,为吾大明年轻战将之表率,孤,深以为之。”
“大明之天下,需万千如朱应将军之俊杰为表率,激励全军。”
“今。”
“孤以爵位之制,加封朱应爵位为【世袭县子】,享受爵位俸禄,子孙享爵位世袭继承。”
“还望朱将军再接再厉,为大明再立新功。”
“钦此。”
禁卫军百户大声宣读道。
“世袭县子。”
“爵升两级。”
“不愧是朱标啊,真的够意思。”朱应心底激动的想到。
不过朱应很快平复下来,恭敬一拜:“臣朱应谢皇上隆恩,谢太子隆恩,臣定不辜负皇恩,竭力为大明效力,光复汉家山河,扬我汉家之威。”
“朱将军,接旨吧。”
禁卫军百户将两部圣旨合起,缓步走到了朱应面前。
“臣接旨。”
朱应立刻将圣旨接了过来。
随着圣旨接过来。
“宿主领取两封圣旨,奖励两个普通宝箱。”面板提示道。
“一封圣旨就是一个宝箱,要多几封圣旨就好了。”朱应感慨想到。
回过神来。
“另。”
“传太子殿下诏令兵部的令。”
“朱将军晋指挥同知后,统御五个守备营,其中有四个主战守备营,一个后勤守备营。”
“随朱将军晋升,原指挥佥事之位空缺,太子有令,擢朱将军麾下守备,谁先随朱将军杀入金城之守备,晋指挥佥事,统领佥事营。”
“另,有关于职权军制整编,将军可与大宁卫所指挥使商议而定。”禁卫军百户对着朱应说道。
“末将明白了。”
朱应当即点头。
“宋国公。”
“太子旨意传达完毕,标下就先行归应天复命去了。”
“另。”
“皇上与太子有言,金城已破,纳哈出已经是强弩之末,宋国公不可贪功冒进,需稳扎稳打,方为上乘。”禁卫军百户又对着冯胜说道,转达皇上圣意。
“请转告皇上与太子。”
“臣冯胜知圣意,定不会让皇上与太子失望。”冯胜当即说道。
“如此,标下告退。”
禁卫百户抱拳一拜,随后翻身上马,率领着众禁卫军迅速离开了此间。
雷厉风行。
随着太子的使者一走。
众人的目光都纷纷汇聚到了朱应的身上。
有为朱应高兴的,也有双眼含怒,一脸愠怒不甘的。
对于这些目光,朱应自然是一切收入眼底。
“朱将军。”
“恭喜了。”
冯胜笑了笑,对着朱应道贺。
“多谢大将军。”朱应自然是抱拳回礼。
“有关于你麾下守备营整编,太子已经有了圣断。”
“你自可与卜指挥使商议。”
“本将就不过多干预了。”
“今日军议就此散去吧。”
冯胜一摆手。
随后。
众将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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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西,淮西。”
“唉。”
“皇权均衡之道,终究是到了这一步了。”
“蓝玉,常茂,如果他们以后不知收敛,或许皇上与太子当真不会容忍了。”
“不到十七岁的世袭县子,官至指挥同知。”
“自大明开国以后,这也是唯一得此荣耀的。”
“朱应,当真是被皇上与太子看重了,未来成就定然不凡。”
“只不过。”
“经过此番之后,蓝玉他们定会将朱应视之为眼中钉肉中刺了。”冯胜心底暗暗想到。
虽属于淮西一脉,但冯胜与傅友德一样,善明哲保身,行事也并不是那般跋扈,这也是他能够成为此番北伐辽东大将军的原因之一。
让他来也是制衡蓝玉他们,凭他的身份也压得住。
在朱应出现之前,淮西悍将骄纵依旧,但如今朱应出现后,未来淮西悍将的日子似乎会不太好过了。
入夜!
一部分明军将士还在城中巡视搜捕着那些躲藏的元兵,清理城中的敌患。
至于城中散落的尸体,还需等明日天亮后才有后勤军入场清理。
此刻夜幕下的开原城与金城最初被攻破时一样,宛若人间炼狱,好似一座鬼城,步入城中随处可踩踏在尸体上,还有无数鲜血,宛若河流汇聚。
将营内。
灯火通明。
蓝玉。
常茂,胡海。
一个是作为统帅十万大军的主将,另外两个则是相当于指挥使的副将。
此刻三人的脸色都是十分难看。
“苦攻开原城这么多天,损兵折将。”
“结果竟然被那朱应给摘了桃子,当真是可恨至极。”常茂咬牙切齿的说道。
虽然在白天受到了冯胜的斥责,但显然常茂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这朱应肯定是故意的。”
“也不知道傅友德究竟在想什么,竟然将他派来开原了,白白抢了我们的战功。”胡海也是愤怒说道,顺带将傅友德也给算在了其中了。
而蓝玉阴沉着脸。
直接从一旁拿出了一个酒坛,打开就直接喝了起来,脸色更是气得涨红。
一旁两人见此,也是立刻拿着酒坛喝了起来。
军中禁酒,但显然这些悍将们并不在乎。
“舅舅,你说怎么办?”
“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这朱应得意?”
“他那嘴脸,我真的忍不了。”常茂一脸愤怒的道。
“还能怎么办?”
“难道还能杀了他不成?”
“这可是军中,他可是大明的将军,更是入了皇上的眼。”
“你动他,找死。”蓝玉冷冷骂道。
“那怎么办?”
“难道就要忍着他?”常茂不满道。
“明着不行,暗着自然行。”
“胡海,你不是掌握粮草辎重调度吗?”
“对他大宁边军能拖则拖。”
“还有这铁岭是纳哈出的根本枢纽,这一个战功绝对不能让他给抢了。”
“这朱应是一个愣头青,以后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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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
“找人探查他的底细,到了现在我们竟然都不知道他的底细,这也太可笑了。”蓝玉沉声道。
“好。”
常茂与胡海纷纷点头。
“朱应。”
蓝玉眼中涌现寒芒。
……
而在大宁边军的驻扎地。
营帐内。
朱应,卜万,陈亨,刘真。
四人聚在了一起。
“朱应,恭贺你了。”
“指挥同知。”
“年纪轻轻就达到了如此地位,你未来前途无量啊。”卜万发自心底的对着朱应恭喜道。
“多谢卜大人。”
“末将能够有今日,还是多亏了卜大人信任。”
“可惜现在没有酒,不然末将一定要敬卜大人一杯。”朱应笑着回道。
“诶。”
卜万一摆手:“你说这话就太过客气了,你一切的战功都用命博取的,与我无关。”
“说实话。”
“当初你留守北疆对付那些鞑子,所有人都不看好你,认为你有去无回,哪怕我也是一样。”
“但你却是让所有人大吃一惊,不仅你活着回来了,还带着近三千将士回来了,更是立下了大功,破鞑子族庭。”
“在听到这战功时,我都惊到了。”
“当然,更多的还是为你高兴,为大宁高兴。”
陈亨点了点头:“是啊!”
“朱将军的一切都是自身用命博取而来,如今官位晋升,扬名立万,一切都是自身能力。”
“吾等不及。”
刘真也是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总之,多谢诸位将军。”
朱应也不知道说什么,千言万语也汇聚成了一句感谢。
“好了,不说这些了。”
“同为大宁边军,我们也为朱应你高兴。”
“未来你能够出人头地,甚至入都效力,这都是我大宁的荣耀。”
“如今你晋指挥同知,对于整编守备营有何想法?”卜万笑着问道。
“得太子恩重,末将已经组建了一个骑兵佥事营,为边军骑兵之最,想来麾下也不可能全是骑兵,要不然兵部也不会准予。”
“所以此番整编当整编一个步兵与弓箭手组成的佥事营。”
“至于后勤守备营还需卜大人调度。”朱应思虑一刻,立刻说道。
听到这。
卜万点了点头。
目光则是落在了陈亨与刘真两人的身上。
在感受这道目光后。
陈亨快人一步,当即道:“末将愿整编入朱将军麾下,还请大人准予。”
一听这。
刘真却是急了。
“陈亨,你这家伙怎么老是这么快反应?我都还没开口。”刘真十分不满的瞪着陈亨。
“哈哈哈。”
“我先开口的。”陈亨立刻道。
“朱应,你觉得如何?”卜万笑了笑。
看破不说破。
朱应如今可是深得当今皇上与太子的看重,未来定然是前途无量的,甚至于前途是超过他这一个知府兼指挥使的,甚至于在未来某一日,大宁指挥使的职位也会落于朱应的身上。
毕竟卜万对于这一个职位也只是兼并罢了。
未来迟早会要有人接任的。
跟着朱应,未来也是有更大的前途,这种机会陈亨与刘真都不可错过。
“一切凭卜大人定夺。”朱应当即说道。
“既是陈将军先开口的,那陈将军明日就整编入朱将军麾下效力。”卜万也没有多想,当即道。
“末将领命。”陈亨十分高兴的一拜。
而一旁刘真则是有些失望。
“刘将军,无需失望什么。”
“朱将军前途无量,未来在大宁必然是首屈一指的。”
“我只是一个文官,对于统兵指挥并不懂多少,所以本官决定在朱应在此,暂行指挥使之责,在军事上的调度一切都由朱应来掌管,如此我大宁近五万边军将士皆可有机会立功。”
卜万笑了笑,紧随着就宣布了一个决定。
听到这个决定。
朱应瞪大眼睛,一旁陈亨与刘真也是如此。
完全被卜万的决策给惊到了。
……
PS:初一了,熬夜码字出来的,求兄弟们追定支持,六千字送上,今天应该就这一更,过年事多,还请见谅,过完年无谅尽全力日万。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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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完全放权于朱应了。
大宁边军,包括了后勤军在内,五万多大军。
这自然是大宁边军成千上万的伤亡之后的数字,在开战之初,大宁边军就领了皇命,北击建奴,明面上是为了平定大宁的匪患,断绝大宁乱象,暗中却是皇权筹划,吸引北元的注意。
而这一功自然是成功了。
在大战之中,大宁边军的伤亡自然是不小的。
卜万。
大宁知府兼指挥使,除了政务外,更是节制大宁五万多边军。
如今让朱应来下达军令,统御大宁边军。
这就是明面上他卜万是指挥使,但暗中有关于军事上的统帅,卜万也是听朱应的。
“大人,这可使不得。”朱应立刻说道。
卜万一抬手,则是笑道:“从北疆时再到现在,朱将军统兵的能力皆是有目共睹,这可不是我一个文官能够比拟的。”
“难道,朱将军看不到这些淮西将领对我大宁边军的排斥?”
“不瞒你说。”
“我自率领两万将士在军中听从调度以来,根本就没有动兵杀敌的机会,一直做的也是后勤诸事。”
“我大宁边军将士也是早有怨言,十分不满,为何不能上阵杀敌,他们说我大宁不属于朝廷中庭中枢,但也是大明的军人,一直戍边,与外族长有交手,为何不能上阵杀敌?”
“对于这些怨言,我也是十分无奈。”
“毕竟每每军议,淮西众将就先声夺人,根本不给我们请战的机会。”卜万叹了一口气,充满了一种无奈。
一旁陈亨与刘真的脸色也是带着一种愠怒之色。
“这些淮西将领不仅行事跋扈,更是喜排斥异己。”
“在他们看来,或许军中有资格立功的只有他们淮西,而且如果不遵从他淮西之意,那就会受到他们针对。”
“粮草辎重,军资器械都是掌握在他们的调度之下。”
“而且。”
“他们甚至连冯胜大将军都并不是太放在眼里,哪怕卜大人去面见大将军提及,那些淮西将领也仍然不当回事。”陈亨冷冷道。
“这些淮西悍将还真的是将嚣张跋扈进行的淋漓尽致啊。”朱应也不由得感慨道。
在傅友德麾下时。
朱应自然也看到了赵庸等淮西悍将的跋扈,但相比于蓝玉他们一看,似乎还好了一些。
“的确是嚣张跋扈。”
“不过……”
卜万笑了笑,脸上也浮起了一抹高兴之色:“但现在不同了,你一来,直接就破了开原城,这可是让蓝玉他们吃了一个大亏。”
“你是不知道在知道你攻破金城后,他们的脸色有多难看。”
“所以后来进攻开原城,蓝玉可谓是竭尽了全力,为的就是拿下这破城之功,不至于让他们淮西将领太过拉胯,也好让当今皇上认可。”
“但你直接攻破开原,还斩了哈剌章。”
“这可是让蓝玉他们丢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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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们那脸色,当真是畅快。”
卜万大笑着说着,
显然。
被蓝玉他们排挤了这么久,卜万这一次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了。
“不错。”
“这一次当真是让他们吃大亏了。”
“这也让我们出了一口恶气。”
陈亨与刘真笑着道,显得十分高兴。
“淮西将领的排斥,在当初从北疆归于大明后,我就已经感受到了。”
“赵庸,王弼。”
“他们也是对我十分排挤。”
“当日我之所以能够率军进攻金城,并破城而夺之,还是因为他们两个有心思要看我出丑,只不过结果与他们预想的不太一样罢了。”
“淮西。”
“呵呵。”朱应冷笑了一声,显然通过这些时日与这些淮西悍将的相处之中,朱应也对他们十分不爽了。
“朱应。”
不然。
卜万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
“卜大人请说。”
朱应立刻道。
“从你获封爵位时,你有没有窥破应天圣意?”卜万十分严肃的问道。
“在没有见到淮西的那些骄兵悍将时,我并没有窥破圣意。”
“可在见到后,窥破了。”
“皇上对这些淮西的骄兵悍将们也是颇为不满了。”朱应沉声道。
看着朱应能够明了意思,卜万笑着点了点头:“你能明白就好。”
“在我大明开国之前,乃至于现在开国二十载,淮西便是我大明军队的标杆,在吾大明军中有着极大的影响力。”
“也正是如此,淮西许多将领嚣张跋扈,不尊法度,自持功高,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皇上有心在军中扶植新锐将领来削弱淮西影响,但多年来一直都未曾有所杰出将领,如若有,那也只有当今皇上的义子,镇守云南的沐英将军。”
“但这自然是不够的。”卜万缓缓说道。
“军中以淮西独大,他们不允许他人染指他们的战功争夺,这也是为何少有新锐战将能够出头的原因。”朱应则是窥破本质的说道。
淮西是一个圈子,利益圈子。
外人是很难融入进去的。
当然。
朱应知道历史。
未来这些淮西悍将,或者说淮西一脉的将领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如若历史没有改变。
他们都会随着太子朱标的落幕而陨灭。
皇权的雷霆震怒,清理屠戮,淮西将不复。
终究。
淮西为将,但皇权仍是掌控一切的。
“如今你获封爵位,当今皇上与太子更是格外关注你,但蓝玉他们也必然会更加针对于你,破金城,破开原,这些都是大功,而且他们都觉得是你抢了他们的,以后你一定要小心为上,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卜万语重心长的叮嘱道。
今日之所以会有这一聚。
卜万也是为了着重提醒朱应,让他小心为上。
“大人。”
“如今朱将军大受圣恩,皇上与太子都是格外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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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
“你啊,终究只是在边军领兵,并不知真正之官场。”
“利益二字!”
“影响太大了。”
“为了利益,很多人都会不择手段的。”
“朱应的存在就影响了他们淮西诸将的利益了,我们窥破了圣意,难道他们就没有窥破吗?”卜万冷哼一笑。
新锐将领的出现。
未来军中之标杆。
别看这只是一个代名词,但未来的意义太大了。
好比以后大明又要征伐北元,征伐敌国,原本只有淮西战将可以选择,可如若朱应没有辜负圣恩,没有让当今皇上失望,成为了军中真正的新锐标杆,未来领兵出征的就会是朱应,而不是淮西。
出征!
代表着战功。
代表着升官进爵。
代表着获得恩赏更大。
从何可想而知。
如若用利益来形容还不够,那就是政敌。
“大人放心吧。”
“我不怕他们。”朱应十分自信的说道。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朱应可不怕什么暗箭难防。
“好了。”
“我今天要说的都已经说了。”
“军队整编之事我会亲自来安排调度。”
“还有你佥事营损亡的兵士我也会调动择选来补充。”
“如今你是我大宁边军的标杆,战力不可损。”卜万笑着道。
“多谢大人。”朱应当即抱拳道谢。
“今日一战你也疲乏了,好好下去休息吧。”
“争取这几日内就将大军完成整编,然后开赴进攻。”
“这或许是因为你来了,我大宁边军终于有了像样的进攻任务了。”
“相信这个消息也会让将士们振奋。”卜万笑着道。
……
军营内!
朱应的营帐内。
朱应已经卸下了战甲,洗漱之后,换上了新的军服。
此刻正十分期待的看着此番所得。
“全属性突破三千一个一阶宝箱。”
“杀敌超过三千敌人一个一阶宝箱。”
“杀了哈剌章得到了一个一阶宝箱。”
“还有圣旨的两个普通宝箱。”
朱应躺在榻上,枕着双手,十分期待。
“对了。”
“爵位官职晋升,宝箱奖励。”朱应回过神来。
“领取宝箱奖励。”朱应沟通面板。
“宿主晋升【指挥同知】,奖励一阶宝箱一个。”
“宿主晋升【不世袭县子】,奖励普通宝箱一个。”
“宿主晋升【世袭县子】。奖励一阶宝箱一个。”面板提示道。
“五个一阶宝箱,三个普通宝箱。”
“总共八个宝箱。”
“功法,神兵利器,各种宝物都行。”朱应带着期待。
随后。
“打开全部宝箱。”朱应下令。
激动人心的时刻来到。
“打开三个普通宝箱。”
“获得【800金】。”
“获得【耀亮夜明珠】。”
“获得【精品止血散】20瓶。”
“打开五个一阶宝箱。”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获得【架火战车】全套图纸。”
“获得玄阶下品功法【后天玄功】。”
“获得黄阶上品传承【诸葛机关术】。”
“获得【百年人参】十株。”
“获得黄阶下品【七星宝刀】。”面板提示道。
“金子,我现在最多的就是金子,根本花不完。”
“夜明珠,这个听起来倒是不错,至少以后不用这黯淡的烛光了。”
“精品止血散,还行吧。”
看着三个普通宝箱开出来的,朱应也十分平静。
毕竟普通宝箱是最为基础的宝箱,谈不上太高的期待,完全就是赌运气,当然也有机会开出好东西来的。
在朱应看来,这三个宝箱里最有价值的就是这个夜明珠了。
两世为人。
曾经享受过现代世界的科技,来到了这一个时代自然是折磨,不过这么多年朱应也习惯了。
每天晚上就是淡淡的烛光,十分黯淡。
“看看这夜明珠。”
朱应想着。
直接召出了夜明珠来。
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出现在了手中。
当夜明珠出现的一刻,一道如月光一样的光芒散发出来,让整个营帐内都变得格外的清楚,比烛光更为清楚。
“这玩意比普通夜明珠要亮得多,卖出去也是价值不凡。”朱应感慨的说道。
不过。
朱应也没有多想,直接收入了储物空间内。
这玩意以后还是用得着的。
“架火战车。”
“这可是要再过几十年才出现的大杀器。”
“一百多根弩炮汇聚战车一体,以火药催动,杀伤力极大。”
“不错。”
看着一阶宝箱开出来的第一个。
朱应很清楚这大杀器的威力,两军交战,这可比单发的弩炮强了不知道多少,敌军骑兵冲阵,这杀器的威力也就完全展现了。
未来,必有它的用武之地。
“玄阶下品功法。”
“【后天玄功】。”朱应目光立刻浮起了一抹炙热之色。
特别还是玄阶层次。
这可是朱应第二次开出玄阶层次的宝物了。
第一次是那护心丹,保命用的。
然后就是这功法。
“这玄阶功法的价值绝对不小。”
“提取。”
朱应迫不及待的提取功法。
随后。
意识海内一阵涌动,
这一部功法也是完全被朱应记住了。
同时。
属性也是呈现朱应的眼前。
【后天玄功】:修炼一日可增长15点内息,15点精神。【具体修炼效果会随着全属性递增,效果降低。】
“如果说横练功是修炼体魄和力量的,那这后天玄功就是修炼内息与精神的。”
“外功与内功之分啊。”朱应暗暗想到。
随着自己全属性的递增,每日修炼横练功虽然可以增长力量体质与耐力,但效果已经不是之前那么强了。
不过。
修炼内息。
似乎未来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当然。
朱应如今是数据化的体质,实力会随着全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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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机关术。”
“难不成是昔日大汉丞相诸葛亮的机关术传承?”
“木牛流马?诸葛连弩?”
看到这诸葛机关术,朱应立刻就想到了诸葛亮。
武侯诸葛亮。
后世华夏汉家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无论是谁,谁又不对他的一心为国之忠而敬,不为他的死而后已而敬。
他的能力自然是无需多言。
当然。
除了他的才智与谋略外,还有他的机关术。
在后世之中,木牛流马,诸葛连弩,这些可都是已经失传的了。
但毫无疑问,诸葛机关术里面蕴含的机关术绝对不凡。
“这一次宝箱真的开爆了。”
“赚大了。”朱应十分高兴的想到。
随后。
“提取【诸葛机关术】传承。”朱应立刻提取。
下一刻。
意识海内一阵涌动。
一股有关于机关术的基本,或者说是昔日诸葛武侯的机关术传承直接灌入了朱应的意识海内。
哪怕是朱应如今的精神力已经远远强于常人,也不由得沉入了这机关术的奥妙许久。
“诸葛武侯,名不虚传啊!”
“如此精妙的机关术,如此精妙的诸多机关,不仅仅是适用于战争,更适用于民生。”
“武侯,你放心。”
“后世晚辈朱应一定会让你的机关术再次发扬光大的。”
朱应缓缓睁开眼睛,有着一种对诸葛机关术的震撼,当然,还有一种要将这机关术发挥的愿景。
毫无疑问。
这一次五个一阶宝箱内让朱应评比哪一件宝物最有价值,那必然是这【诸葛机关术】了。
因为这机关术包含了诸葛武侯毕生所掌握的机关术,蕴含无穷,绝对可以让朱应在未来受用无尽。
“百年人参,少见的罕见物,留着。”
“七星宝刀。”
“难道又是三国时期的那把?”
朱应带着期待。
直接提取。
入了品的兵器都不简单,削铁如泥,可以说是神兵利器了。
随着这宝刀提取。
一柄长近三尺的战刀出现,浑身好似寒铁所锻,透出了一阵阵冰寒,似毛发落于刀刃都会断掉。
此刀并非那种匕首短刀,而是普通战刀,可是佩于腰间的。
“如今算是齐全了。”
“虎头大刀是黄阶中品。”
“青虹剑是黄阶下品。”
“这七星宝刀也是黄阶下品。”
“全部都入了品了。”
“以后近距离冲杀可以用这佩戴,无需用剑了。”朱应十分高兴的想到。
在如今的大明,或许是这时代。
刀的杀伤力远远比剑来的更为实在,所以在大明军队之中皆是佩刀,佩长枪,而不是佩剑。
剑!
身份象征,将领佩戴。
不过这一次齐全了。
“这一次真的赚大了。”
“功法,兵器,机关传承。”
“真的要谢谢老朱父子了。”朱应美滋滋的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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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自己羽翼不满,还是需要依靠大明来获得自己想要的。
当然。
两世为人。
而且如今拥有超越常人的战力,让朱应永远为臣,朱应可做不到,而且他可获得长生,未来可期!
“属性面板。”
朱应呼唤出属性面板。
入眼。
宿主:朱应
年龄:14岁
内息:3068点
力量:3145点
速度:3122点
体质:3112点
耐力:3123点
精神:3084点
寿命:112年28212天
储物空间:39立方
功法:横炼功【修炼一日增长5点力量,5点体质,5点耐力】
后天玄功……
武技:蓄力一刀斩【中期】,狂舞刀法【中期】,崩山拳【初期】,神箭连珠【中期】,虎啸功【初期】,金钟罩【初期】。
……
“这一次所得真的不小啊!”
“全属性突破三千,还获得了这么多宝箱。”
“赚大了。”
看着自己现在的属性面板,朱应十分满意。
平静了一刻后。
朱应神念看向了储物空间内。
“精钢长刀,精钢刀。”
“便赐予刘磊吧。”
“虽然比不上入品的兵器,但在军中也绝对算得上神兵利器的一种了。”
朱应当即将这两件用过的兵器召了出来。
随后。
“刘磊。”
朱应对着营外喊道。
“标下在。”
刘磊大步走了进来。
躬身对着朱应一拜。
“亲卫营如何了?”朱应笑着问道。
“回将军。”
“新的亲兵已经在筛选了,全部都是优先于军中的老兄弟,还是老规矩,先行等将军看了名单后再行定下。”刘磊立刻回道。
“好。”
朱应笑着点头。
然后指着一旁的两件兵器。
刘磊顺着朱应的目光看去。
“这长刀与短刀赐给你了。”朱应说道。
“将军。”
“这不是你的佩刀吗?”
“标下可不敢受用。”刘磊躬身一拜。
“我已经有了更好的,这两件兵器就赐予你了,拿下去吧。”
朱应摆了摆手。
刘磊一看旁边的虎头大刀,也是明了了。
“标下谢将军厚赐。”
刘磊躬身一拜。
“拿下去吧。”
朱应笑了笑。
刘磊。
他对自己完全是死忠,这战刀赐予他自然是没有赐错人。
“谢将军。”刘磊脸色激动,双手捧着战刀,高兴的走出了营帐。
而此刻。
朱应则是面带沉思之色。
“横练功,这一门外修功法能够提高力量,熬炼体魄。”
“亲卫对我皆死忠,或许可以找一个合适的机会传授给他们。”
“如此一来,他们的实力也可以得到提升,这也相当于我的实力得到提升。”朱应心底暗暗想到。
此刻。
已然有所考虑了。
亲卫!
毫无疑问。
这是属于自己权势的关键一环,也全部都是死忠于自己的。
如今自己晋升【指挥同知】,亲卫数量已经增长到了四百人。
在军中官位越高,身份越高,亲卫也就越多,这也是皇权恩赐所得。
目光一转。
刘磊捧着战刀离开了营帐。
诸多亲卫目光纷纷看来。
“副千户。”
“你拿着将军的战刀做什么?”
一个亲卫笑呵呵的问道。
闻言
刘磊则是十分臭屁的扫了一眼,得意的笑道:“这两件兵器将军赐予我了,以后是我的了。”
听到这。
许多亲兵都是面带羡慕之色。
“魏守备他们在何处?”
“我要去找他们去。”刘磊笑着问道。
要炫耀的样子完全表现了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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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阳城!
辽东之地的首城,也是纳哈出经营了多年的城池。
如若说金城与开原是作为纳哈出守护辽东的屏障,那这辽阳城就是辽东之地最为繁华的地方。
当然。
这种繁华也只是居于表象罢了。
辽东之地虽然是蒙古人,还有许多草原部族人为主,但大多的平民都是汉人,但北元的国策之下,汉人就是低等的。
他们对汉人也只有压榨。
可以说。
辽东之地是北元占据汉家疆域最后的一处。
是大明无数子民的心病,更是当今皇帝朱元璋的心病。
在辽阳城的府城大殿内!
纳哈出脸色难看的坐在了主位上,在下方还有许多北元的将领,每一个脸色都是有着一种坐立不安的表现。
短短一个多月时间。
战局就已经发生了逆转了。
原本看似大好的局面,一切不复。
这种情况在纳哈出看来,自然是不可接受的。
“金城溃败。”
“七万大军逃回来不到三万。”
“开原溃败。”
“六万大军逃回来不到两万。”
“你们告诉本太尉。”
“吾辽东防线稳固如山!”
“这就是你们口中的稳固如山?”
纳哈出脸色难看的说道。
声音透出了冷意,更有着一种威迫。
“太尉息怒。”
大殿内的众多北元将领纷纷一拜,不敢辩驳。
纳哈出。
在昔日元相王保保之后被誉为又一个北元的护国之基,深得北元皇帝信任,在这辽东之地更是无冕之王。
北元皇帝下了令,辽东的一切军政事物都交给纳哈出来执掌,可见权势之大。
“皇上信任于吾。”
“让吾执掌辽东,力求他日反攻中原,光复吾大元荣光。”
“如今明军进击凶猛,你们所说的稳固防线全部都破了。”纳哈出压抑着声音,冷冷道。
“太尉息怒。”
“如今我大元仍在辽东占据有利。”
“虽然金城与开原城被攻破了,但防线仍在,吾大元仍有近十五万精锐,明军,奈何不了我大元。”
一个北元战将站出来,十分自信的表示道。
他,正是阿札失里。
纳哈出麾下的二号人物,辅助纳哈出执掌辽东军政。
而他在北元的身份地位比之被朱应斩杀的蛮吉儿更加高贵,因为他是真正的蒙古皇族身份,成吉思汗的后裔,是北元的辽王。
“辽王所言有理。”
“太尉无需担心。”
“吾等大元儿郎必与明军血战到底。”
“从两城撤回的儿郎已经重新整编,末将愿意亲自前去统领大军,反攻明军。”
“末将也愿。”
又有两个元将站出来请命。
“建奴与高丽如何了?”
纳哈出没有着急调兵遣将,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阿札失里问道。
“回太尉。”
“高丽王答应出兵增援我辽东,至于建奴,如今他们已经没有能力出兵了。”
“这是建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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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哈出目光一转,落在了阿礼失里手中的纸上。
并非白纸黑字,而是白纸血字。
似乎字字珠玑,字字泣血。
“念。”
纳哈出沉声道。
“是。”
阿礼失里当即念道:“下臣建州女真族新任族长拜见大元太尉大人!我族一直以来,依附大元,为大元所驱策,忠于大元之心不变,此番我族配合大元对付明国,然,明军狠厉,手段凶残,屠我族人,杀我族父,让我族损失惨重。”
“释加奴有心为父报仇,响应太尉号召,杀入明国,可全族尽数被明骑肆掠,死伤无数,族父更是被明将所杀!我族惨重,短时间难以恢复,故,血海深仇只能暂忍!”
“释加奴向太尉承诺,向大元皇帝陛下承诺,只待我族恢复,必立刻响应大元号召,与明国死战到底!”
“以此血书为证,必与明国不共戴天。”
“建州女真新任族长,释加奴拜上!”
听到这。
殿中的诸多北元战将并没有多少波澜。
建奴虽为他们所驱策,但在他们看来也只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小族群罢了,别说是族长死了,别说是元气大伤,就算是亡了,他们也不会有多少在乎。
“建奴。”
“释加奴。”
纳哈出喃喃念了一句,脸上带着一种思虑之色。
作为元庭太尉,而且还令北元这么多将领心服口服,自然是有所能力的。
此番建奴以元气大伤为名不能出兵来援,这也让纳哈出怀疑是不是建奴是不是想要脱离控制了。
“传令高丽王。”
“让他速速整兵来我辽东驰援。”
“至于建奴,本太尉给他五个月时间,五个月后,必须出兵来援。”
“否则我辽东若是有失,本太尉必上奏皇上,先行定了他建奴。”纳哈出思虑一刻,当即道。
“末将明白。”
“末将立刻派人去高丽国与建奴传太尉之令。”阿礼失里恭敬回道。
“金城,开原。”
纳哈出眉头紧锁:“查明为何这两地失陷的原因没有?”
“回太尉。”
“已经查清楚了。”
在纳哈出麾下负责情报的将领站了出来,他名为观童。
“说。”纳哈出凝视着。
金城与开原城乃是他亲自着手加固城防的,更是遍布了各种防守利器。
每一个城池都有着七八万大军镇守,而且还没有将强行征召的汉人民夫青壮算上。
以这两城池的防守。
别说明军十万大军。
就算是兵力再递增也可以防住。
可如此防守之势下,竟然没有守住。
纳哈出自然是要探究原因。
“回太尉。”
“此番金城,开原两城失陷。”
“末将已经查明原因。”
“一切皆因明国大宁边军内一个战将所为。”
“此将,名为朱应。”
“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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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奴被屠,其族长被杀,也正是此明将所为。”观童恭敬回道,神情也是颇为凝重。
“朱应?”
纳哈出脸色略微一变。
以他北元的情报能力又怎会不知这朱应。
虽说一直在对付大明,但建奴,还有周边族群的消息他们掌握的极为完善的。
对于朱应。
在其在建奴领地肆掠杀戮时,已然是被纳哈出知晓了。
“此子当真如此了得?”
“金城与开原城被破都与他有关?”纳哈出惊道。
“回太尉。”
“末将已经如实探查了。”
“这是有关这朱应的详细情报。”
“请太尉一阅。”
观童走上前,递上了一封册录。
一旁侍奉的亲兵当即走下去接过来,呈奏给了纳哈出。
后者接过来一看。
看着上面有关于“明将朱应”的情报。
纳哈出眉头紧锁,脸上带着一种深深的凝重。
凝视了许久后。
纳哈出将手中的情报捏成了一团,脸色难看。
“明国。”
“怎会有此能将。”纳哈出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太尉。”
“不过是一个明将罢了,为何如此担忧?”一个元将不解问道。
“你们可知这朱应才多大年龄?你们可知他入明国军伍才多久?”纳哈出扫视殿中将领。
“回太尉。”
“以前从未听过这朱应之名。”
“他难道是明国中枢的将领不成?”
“是啊。”
“末将也从未听过。”
“……”
一众元将纷纷说道。
“他。”
“入明军的军伍不到一载时间。”
“年龄不到十七岁。”
“但其官位已至明国的指挥佥事之位,官拜万将,更是加封了明国的爵位。”
“短短不到一载时间,从一个兵卒成了一个将军。”
“我大元之中何人能够做到?”
纳哈出语气沉重的说道。
“什么?”
“入伍不到一载?”
“官拜万将?”
“此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他姓朱,难道是明国的皇族?”
“肯定是明国的皇族,否则怎么可能晋升如此之快?”
“对,肯定是的。”
“用了一载时间从一个兵卒晋升将军,除了皇族之外,别无可能……”
一众北元的将领纷纷说道。
从一开始的惊,可一想到如此晋升速度,自然就立刻想到了是朱家的皇族身份了,这也让他们稍微心安一些。
“如果本太尉告诉你们。”
“这个朱应并非朱家皇族,而是普通的平民身份,你们又当如何?”纳哈出声音低沉的说道。
这,也是他真正凝重担忧的根本原因所在。
此话一落。
大殿内的元将脸色也是随之变了。
“太尉,他真的是平民身份入伍?”阿札失里声音也变得严肃起来。
“我大元虽然不复曾经那般威势,但是在中原,在明国的朝廷内也是潜伏了谍报的,这些消息都是观童从其所获。”
“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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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朱应,日后必成我大元的大敌啊!”
“苍天无眼。”
“为何这等能将要生于明国?难道明国真的是得天独厚吗?”纳哈出叹了一口气。
在纳哈出手中的情报,几乎是详细将朱应是如何晋升,如何破城都详细列了出来了。
这也让纳哈出看出了如今明国之强盛,军功赏罚之严明。
一个小兵以战功就可得到如此晋升,官拜将军,更是得以封爵。
这在他大元!
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的大元,纵然他极力维持赏罚,可终究是贵族当权,纵然他想要改变辽东的汉人低下的规则,要任用汉人,但麾下的贵族根本不当回事,仍然保持着他们所谓的倨傲。
一个是昔日霸权的落幕,一个则是刚刚初生的强盛帝国,而且还是一步步愈发强盛的帝国。
这就说明了大明的强盛之景!
纳哈出如何不忌惮?
这是他根本凝重所在!
还有。
朱应的能力。
以骑兵破城,这是从未有的战法!
金城与开原城尚且不能阻挡赵封的兵锋,他辽东其他的城池真的能够阻挡吗?
“必须要主动出击了。”
“否则以防守之势无法对抗明国。”
“除此外。”
“还要向皇上求援。”
纳哈出心底暗暗想着。
随后,面向殿内众将道。
“吾辽东两座屏障已失,明军必会乘势而攻。”
“诸位将军。”
“该反击了。”
纳哈出沉声道。
“誓死追随太尉。”
众元将齐声回道。
……
北平府!
“破金城之后又破开原。”
“真正的骁将啊。”
“如今官拜指挥同知,爵晋县子。”
“以十六岁之龄拥有如此权势,没有仰仗任何身份,吾大明唯一一人。”
朱棣看着手中的奏报,十分感慨的说道。
可话到了这里、
也可以听出朱棣语气之中带着一种忌惮之意。
“王爷这是在担心他以后会成为王爷的敌人?”姚广孝手握佛珠,笑着问道。
“如此人杰!如若不能为本王所用,那必为敌。”
“父皇与大哥对他如此看重,对他如此恩厚。”
“他日必是军中的一方扛鼎骁将。”
“你曾言淮西必然落幕,少有善终。”
“但此将的出现,或许会弥补淮西。”朱棣缓缓说道。
“王爷这是对自己不自信了。”姚广孝淡淡一笑。
“父皇健在,大哥更是春秋鼎盛。”
“可你之言,本王所想,皆为大逆不道。”
“说真的。”
“本王当初就不该让你在王府,更不该听你悖逆之言,应该一刀砍了你。”
“要不然也不会有今日之想,今日之忧。”朱棣缓缓道,眼神之中却是露出了一种挣扎。
似乎是野心与理智在做对抗。
“可王爷还是容下了贫僧。”
“说到底。”
“终究是王爷心中贪念作祟。”
姚广孝则是与朱棣目光相对,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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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贪念作祟。”
“生于皇族,那个位置又怎会不想啊。”
朱棣喃喃说着。
“止血散。”
“王爷。”
“这朱应献上了此物入应天,或许不久后又会得到皇帝的恩赏了。”
“如此神药,不说活死人肉白骨,可也有济世活命之力了。”
“此子竟无任何图谋就献出去了。”姚广孝又说道。
“什么都不图这正是最大的图。”
“他如若有所求,或许父皇还会轻看,恰巧他什么都不图,什么都不求!”
“本王了解父皇。”
“父皇必会高看于他,不仅会对他更为看重,更会对他许以重赏。”朱棣则是用一种看透的语气道。
“这止血散的存在会让大明减少伤兵死亡,这更会成为朱应的保命符。”
“只要他日后不造反谋逆,只要有这止血散,他都可以保一命。”姚广孝也是缓缓道。
“对于此人。”
“只有严密观察了。”
“如若能够为本王所用,那该多好。”
朱棣眼中带着强烈的期望。
……
应天!
奉天大殿之上!
只见一个带着官帽的太医正拿着一瓶配置而出的药瓶,面前则是一个禁卫军拿着一只白色的兔子,还持这短刃。
满朝文武的目光全部都汇聚在了这太医与禁卫军的身上。
哪怕是龙椅上的朱元璋,还有站在阶梯上的朱标。
此刻目光也是凝视着。
“开始。”
太医对着禁卫军示意道。
后者立刻提着短刃,对着兔子一划。
顿时!
一道深刻的伤口出现,血流不止。
而太医则是立刻打开药瓶,将药粉对着这兔子身上血流不止的伤口倒去。
在药粉接触的一刻,立刻渗入了伤口之中,原本还在不止流下的血液逐渐变少,然后又持续了十几个呼吸,血竟然被止住了。
伤口处,药粉结痂,成功止血。
“皇上。”
“这就是成果。”
“这止血散当真是止血神药,这是经过太医殿多次试验后的结果。”
“此药不仅能够快速止血,更有加快伤口愈合,化都浓之效用。”
“一旦在军中取代金疮药,我军中伤兵活下来的机会将递增四成之上。”
殿内的太医一脸激动的说道。
“戴爱卿,当真如此?”
“这止血散竟然强过你亲手研制调配的金疮药之效?”朱元璋睁大眼睛,也是难掩激动之色的问道。
作为一个草根出身的皇帝,朱元璋上过无数次战场,经历过无数次的杀戮,更见证了无数次的死亡。
他很清楚。
在战场之上,很多兵卒并非在战场上当场殒命的,而是死在了伤兵营内。
都浓!
失血!
伤口难以愈合。
各种因素让伤兵难以活命。
可此刻竟然说这止血散竟然能够让伤兵存活的几率增长至少四成,这也表明伤兵存活在七八成以上,这是何等的数字?这是何等的神药?
这又如何不让朱元璋激动!
“老臣以性命担保。”
“此药远远超过老臣调配的金疮药,此乃当世第一止血神药,更是外伤神药。”
“此药,可列为我大明最高机密,不允许任何外传。”殿中太医当即说道。
听到他如此肯定。
朱元璋目光流转,脸上也是浮现了一种难言的激动之色。
殿中的诸多大臣也同样是如此,惊震,惊叹。
显然都是被此神药的效用所惊。
毕竟!
站在这大殿内的太医可并非什么泛泛之辈,而是有着大明第一神医之名的戴思恭,更是太医殿的首席太医,深得朱元璋看重。
虽然没有权势!
但满朝文武无一人敢得罪于他。
能够得到他的认可,得到他如此肯定。
证明这止血散是真的强!
……
PS:新年继续快乐,兄弟们!祝兄弟们打牌赢麻!也祝自己打牌赢麻!共赢共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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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椅上的朱元璋也不由得迎来了动容之色。
“哈哈哈。”
“天佑吾大明。”
“如此神药归吾大明,吾大明,国运昌隆。”
朱元璋大笑着道。
声音在整个大殿响彻,震耳欲聋。
哪怕是听到破开金城消息时,朱元璋也未曾有如此动容。
毕竟这止血散的价值太高了,足可让无数伤卒伤兵得以活命,可谓是造化全军。
“父皇。”
“如此神药,朱应不求回报进献。”
“虽他不无求,但我大明不能不赏。”
“此神药,价值连城。”朱标当即对着朱元璋说道,格外动容。
“太子所言极是。”
“如此神药,造化我大明全军将士,咱又怎能不赏。”
“朱应。”
“当真是天赐我大明的俊杰,不仅为军中骁将,更为我大明带来了如此神药。”
“太子。”
“你觉得此番该如何封赏?”朱元璋笑着问道。
“回父皇。”
“儿臣以为。”
“可加封朱应爵位,封为【世袭伯爵】,并赐予【爵号】,以彰显吾大明对有功之臣的恩赏。”
“除此外。”
“赐予五千金,在其军制所属之地赐予府邸一座。”朱应笑着道,直接就将这赏赐给定下了。
“封世袭伯爵?”
朱标话音落。
朝堂上的群臣全部都是面面相觑。
昔日大明开国时,尚且还分封爵位,可是在立国后,爵位已经变成了一种极为稀缺的了,很难再封下。
可朱应。
他的存在实在是令人震惊。
一年时间!
不仅官位获得了极大提升,而且甚至还要封伯了。
入了伯爵位。
在朝堂之上也可以称之为勋贵之一了。
“唉。”
“朱应。”
“朝堂显贵啊。”
“没想到他能够到达如此地步。”
“十七岁不到,受封伯爵之位,还是世袭伯爵,往后只要他不造反谋逆,未来的军中,乃至于朝堂之上必有他的一席之地。”
“官拜指挥同知,爵晋伯爵。”
“我在朝堂这么多年甚至连县子都未曾有,这朱应竟然受封伯爵了。”
“此子不仅能力出众,更是运气极好啊,如此神药他竟然都有。”
“他一路晋升,却都是凭借军功战果,如今封爵更是献上了此神药,无人可质疑。”
……
朝堂上的大臣心底都不由得暗想了起来。
“太子所提,的确是可行。”
“以此神药的确是可封伯。”
“不过太子你准备赐予这朱应什么爵号?”朱元璋笑着问道。
凡是朱标所提,朱元璋少有反对的。
而且这一次朱应又立大功了,虽然不是军功,但能够为大明带来的价值却是远远超过了军功,这一点,毫无疑问。
“朱应统兵骁勇,遇战必胜,可谓是我华夏汉家年轻战将楷模,他纵横北疆,斩敌无数,遇城破城,勇猛无敌!”
“似有昔日冠军侯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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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以为,可加赐朱应爵号【冠军】。”
朱标面带思虑一刻后,当即果断的说道。
冠军之名一出。
群臣全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
以【冠军】为爵号。
冠绝全军。
这爵号代表的意义太大了。
军中如若有人能够受此爵号,那就是无上的恩泽,更可青史留名。
这就好比昔日战国时期的【武安】之名,同样是意义重大。
在那时候。
武安则为武将之最,乃是武将的无上殊荣。
但是到了汉朝,以霍去病为先驱,杀入北疆,重创匈奴,冠军侯之名响彻华夏,成为了整个华夏的英雄。
后世之中,谁若是能够以冠军为号,必是青史留名。
如今朱标赐予这一个爵号给朱应,意义太大,给予了他开国武将都没有的尊号,如今是冠军伯,未来或许是冠军侯,冠军公。
这也是朱家皇权给予最大的一种殊荣了。
“以冠军为爵号。”
“武将最高殊荣,没想到竟然被一个如此年轻的小将得到了。”
“以后千万不能得罪这朱应了,他得皇上与太子如此看重,未来必然是朝堂重臣。”
“十七岁,不知他有没有婚配,如若没有,那岂不是可以去联系一番,我女儿年方二八,岂不是正好合适。”
“必须要与这朱应交好,未来他必是朝堂上的一员重臣。”
……
此刻。
许多朝臣心底也是起了一种心思,与朱应结交的心思。
朝堂之上,天下之中。
一切利往。
官场,商场,都是如此!
“冠军为爵号。”
“太子你这可是赐了朱应一个天大的恩赏啊。”
朱元璋笑了笑,十分感慨的说道。
“父皇。”
“或许朱应的战功,还担不起此爵号。”
“但是他献上此神药,未来我大明千秋万代必会有无数将士都会受此神药活命之恩!此功,太大了。”
“别说是【冠军】之爵号,就算是再尊贵的爵号也可封。”
“而且除了这爵号外,儿臣还要将朱应献神药之事遍传全军,让每一个将士都知道朱应之功,让他这个冠军爵号得得实至名归。”朱标一脸正色的说道。
听着朱标所言。
朱元璋也是收起笑容,严肃的点了点头:“太子所言极是。”
“以此神药的价值,他的确是当得起此爵号。”
“如此,诸卿可有异议?”
朱元璋还是扫视了朝堂一眼,询问了一句。
“皇上圣明。”
“太子圣明。”
群臣齐声高呼道。
还是那句话。
朱标都已经决定的事情,那就不要反驳,否则就是自寻死路。
“拟旨。”
“朱应赤胆忠心,精忠报国!不求回报,献出神药!”
“咱,深感朱卿报国之心。”
“今!”
“晋【世袭县子】朱应为【世袭伯爵】,享岁俸三百石。”
“并,赐予爵号【冠军】,赐五千金,于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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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一落。
满朝文武齐声高呼:“皇上圣明。”
文渊阁!
朱元璋坐着,朱标则是站在了一旁。
“老大。”
“赐这爵号给朱应,还有想法吧?”朱元璋笑了笑,似看透了自己儿子的目的。
“爹不是一直常说淮西武将太过跋扈,行事也是太过吗?”
“在朱应从军中崭露头角后,父皇就有心扶植,让他成为军中的一个标杆,以此来削弱淮西在军中的影响。”
“儿子自然是顺应爹的意思。”朱标笑着回道。
“你这小子还提起我了。”
“这些年,如若不是为了你,咱早就将那些淮西悍将给处置了。”
“一个个嚣张跋扈,行事太过。”
“特别是那蓝玉,都做了什么勾当?贪墨田地,欺男霸女,他真的以为咱不知道?”
“如果不是看在你的份上,他早就该死了。”朱元璋透出了一种冷厉的说道。
“爹。”
“蓝玉他们这些悍将,儿子一定会好好约束的,而且儿子也自信能够压制他们。”
“当然。”
“朱应的出现,这更是能够让儿子更好的压制他们,让他们感受到威胁,也收敛一些。”朱标笑着说道。
“朱应的年龄不大,十七岁。”
“咱记得允灵已经有十二了吧。”朱元璋笑着问道。
“是啊。”
“时间一晃就十二岁了。”
“她也就比她大哥小了两岁。”朱标带着几分挂念的说道。
“以前儿媳给你生了两双儿女,允灵,允荧!自从儿媳走后,她们就交给你的两个嫔妃抚养,每年,咱也就见他们一次。”朱元璋十分感慨的说道。
“允荧也就比允熥大一点,不过,她也很懂事。”
“四个人之中,也就允熥太让我失望了。”
朱标缓缓开口道,眼中也是涌现着对朱允熥的失望。
“允熥怎么了?”
朱元璋问道。
大明天下之中四处遍布着朱元璋的耳目,也就是锦衣卫。
这是为了他掌控天下的。
但唯独在东宫之中,朱元璋没有设立锦衣卫。
一则。
朱标对于锦衣卫一直持反对,认为锦衣卫无孔不入的监视让大明官吏人人自危,虽可掌握国本,但太过严苛。
二则。
自然是朱标是他的继承人,是他朱重八的长子,未来大明的一切都是他的,朱元璋也不会去监察东宫什么,东宫内的一切都是朱标的家事。
所以。
东宫内的事情除非朱标自己开口,朱元璋也不会去管什么。
“他太不成器了。”
“大本堂逃课,甚至还不听其母之言,屡屡顶撞。”
提及朱允熥,朱标就难掩失望之色。
看着朱标如此。
“老大。”
“现在你知道教导后辈的不容易吧?”
“允熥还小,好好管束就行了。”朱元璋笑了笑。
“儿子自然是明白。”
“只是他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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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
在朱标心底,对于朱允熥的排斥太大了。
他最心爱的妻子,因为生朱允熥难产而死,他心中自然是有隔阂。
而且对比一下自己的长子雄英,朱允熥的表现太差了。
昔日自己长子还在时,虽然调皮,但他的文采出众,被誉为皇族楷模,而且对待叔叔弟弟们也是十分的友善,有仁君之风。
如此儿子,朱标又怎会不喜?
一番对比之下,朱标自然是越来越对朱允熥失望,也索性不再理会了。
一切都交给吕氏在管教。
“对了。”
“爹你忽然提及允灵,难道是有什么想法?”朱标回过神来,又看着朱元璋问道。
“朱应如此出色,难道你就不想将他彻底掌握在手?成为你真正的左膀右臂?”
“如此俊杰,如此年轻。”
“也配得上允灵吧?”
朱元璋笑了笑。
“允灵才十二岁,小了点。”朱标说道。
“现在小了,再长两年不就够了?”
“如若他能够成为标儿你的女婿,未来必会彻底你的左膀右臂。”
“虽然咱没有见过这朱应,但凭借他的忠肝义胆,凭他无求而献出配方,咱也好似看到了他。”
“此子的确有资格成为我皇族的女婿。”
“爹老了,你东宫虽然有着诸多属官,但未来还是需要文武分列,更需要真正的底蕴。”朱元璋笑着说道,话音里都是对朱标的关怀。
“此事。”
“儿子会慎重考虑的。”
“反正现在允灵还小,等再过两年,朱应如果真的有资格,那儿子就为他们赐婚。”朱标笑着说道。
“好。”
朱元璋满意的点了点头。
东宫。
“臣妾恭迎夫君回宫。”
朱标刚刚一入东宫,吕氏就带着一众宫女相迎而来。
“随孤去殿内一趟。”
朱标看了吕氏一眼,当即说道。
“是。”
吕氏没有任何多问什么,当即欠身行礼。
然后挥手驱散了一众宫女。
不一会。
内殿。
“允灵最近怎样了?”
朱标落座后,直接看着面前的吕氏问道。
听到这个名字。
吕氏心底一忐,随后立刻回道:“允灵一直是由慧儿妹妹在照拂,臣妾也只是偶尔去看看。”
“不知允灵怎么了?夫君为何忽然提及?”
问出这问时,吕氏也是有些忐忑的看着朱标。
常氏生下了两儿两女。
嫡出的身份自然是吕氏心底的一根刺。
虽然她如今是作为东宫侧妃来管束东宫内务诸事的,可终究不是正妃,正妃不是嫡妻。
他的儿子们也全部都是庶出,如若用民间的话来说就是妾生子,身份上不了台面。
在华夏数千年的时间里,嫡之一字传彻千古,未曾断绝。
只要一日不能被扶正,吕氏就一日不心安,纵然已经将东宫掌握。
“你无需紧张什么,孤不是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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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吕氏有些紧张的样子,朱标微笑着道。
“臣妾明白。”
“一切都是夫君恩重对待臣妾。”
“能得夫君赋予重任管束东宫,此乃臣妾的荣耀。”吕氏立刻回道,心底也是稍微松了一口气。
“可曾听过朱应?”朱标笑着问道。
“虽然臣妾一直居于东宫,少有离宫,但这朱应之名臣妾还真的听过。”
“据说他是我大明的年轻骁将,年纪轻轻就为国立下了诸多战功,更是深得父皇与夫君的看重,如今甚至被封为了伯爵,夫君还赐予他【冠军】的爵号。”
“想来,此人定是不凡,能够得夫君如此看重。”吕氏立刻笑着回道。
“是啊!”
“他的确是不凡。”
“能够从一个兵卒到了现在的位置,一切都是他的军功,所以他的晋升速度也是我大明立国后之最。”朱标笑着说道。
看着朱标提及朱应如此高兴,吕氏眼前一亮,当即道:“朱应如今的名声可不小,允炆也听过了他,还说想要见见这位朱将军,见见我大明的国之英雄,更想要亲自向朱将军请教战场之事,从而充实自身。”
听着吕氏的话,朱标脸上也露出了一抹赞赏之色:“允炆不错!身为我大明的皇族公子,文武全才方为过关。”
“这朱应年龄还不到十七岁,也比允炆大不了几岁,虽是军伍出身,但也有许多值得允炆学习的,他日如若朱应来到了应天,倒是可以让允炆见一见。”
一听这。
吕氏脸上立刻浮起了喜悦的笑容来。
“夫君圣明。”
“如若允炆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吕氏高兴的道。
当然。
在吕氏心底,高兴的可不仅仅是朱标要让朱允炆见朱应,更是对朱允炆的认同。
朱应如今可是军中的新贵,年纪轻轻,战功赫赫,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而且吕氏也真的看得出来,朱标是真的对这朱应非常看重。
这必然是未来的国之重臣。
如若朱允炆能够与朱应结交,那未来也将多一条路,或许能够拉拢朱应来支持。
要知道。
朱允熥虽然不出众,但他有着嫡子的身份,天生就高于她儿子朱允炆的庶出,在古代,庶出是最不受重视的,也没有继承家产的资格。
嫡庶之分,十分严明。
而且朱允熥的生母乃是昔日开平王常遇春之女,朱允熥天生就可以得到淮西勋贵的支持,这一支力量很大,大到让吕氏万分担心,睡不着觉。
如今明面上,当今皇上与太子扶植朱应,为的就是削弱淮西。
如若能够得到朱应的支持,未来在军中也会多一个臂助。
所以吕氏才会如此高兴。
“对了夫君。”
“不知你忽然提起允灵做什么?”吕氏试探着问道。
这才想起朱标刚刚提及的。
“父皇有意为允灵赐婚。”
“而赐婚对象正是朱应。”朱标缓缓说道。
在这时代。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鲜有什么自由,此番朱元璋已经有所打算,那未来肯定是要促成的,所以朱标也是在思虑。
如若能够让朱应真正成为皇族的自己人,这的确是好事。
“将允灵赐婚给朱应?”吕氏一呆,心底有些担心。
朱允灵可是嫡女,如若将她指婚给朱应,那岂不是又倒向了朱允熥?
“夫君。”
“父皇对这朱应还真的是看重啊,竟然指婚允灵。”吕氏笑着说道,纵然心底不愿意,但表面上不敢露出任何不满来。
“父皇此番也只是在想,并没有立刻决定,毕竟允灵还小。”朱标笑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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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件事虽然是朱元璋提及的,可朱标心底也是有些想法。
如若真的此事可成,未来朱应就将成为他手中真正的臂助,也可用着更为放心了。
“夫君。”
“允灵的确是还需思量许久。”
“不过。”
“臣妾倒是觉得允荧比较合适。”吕氏带着几分思虑的说道。
“为何?”
“允荧比允灵还小了一岁多,那岂不是要等更长时间?”朱标不解问道。
“回夫君。”
“相比于允灵!允荧的性格则是更为恬静,而且更加懂事,而且她们都是嫡女身份,朱应既是父皇与夫君看重的国之重臣,理当着重对待。”吕氏一脸认真的说道,
听着吕氏所言。
朱标思索了一刻,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没错。”
“以后的确是要好生筛选一番。”
“如今还早,允灵她们也还小,就暂且观望吧。”
“此事你也好好上心。”
听到朱标的话。
吕氏心底一动,透出了一抹喜色。
如若将朱允灵许配给了朱应,这对于吕氏而言并非好事,但如若将朱允荧许配给朱应,那结果就不同了。
昔日太子妃常氏难产死后。
朱雄英还在时,常氏的四个儿女则是在坤宁宫,也就是马皇后那里,有朱雄英在,基本上是不回东宫的。
可在洪荒十五年时。
朱雄英染上了天花,马皇后贴身照顾,最终皆是不治。
大明的皇后,大明的皇长孙,薨逝。
也正是那时!
朱元璋的天塌了。
朱标的天也塌了。
没有了马皇后,没有了朱雄英,后者的三个弟弟妹妹也就没有了长兄的照拂了,最终,朱标做了决定!
将长女朱允灵交给了东宫内的一个侧妃陈氏抚养,次女朱允荧则是交给了吕氏抚养,至于朱允熥在年幼时交给了宫女照拂,同样也是交给了吕氏来抚养照顾。
可见。
吕氏在朱标心里是十分受宠的。
所以。
对于朱允荧,吕氏是完全可以掌控的,但对于朱允灵,另一个侧妃抚养,吕氏自然是担心的。
虽说她执掌东宫,完全受宠,可对于其他的侧妃自然也不能太过了,毕竟她如今所维持的是一种东宫主母的身份,哪怕这主母之名不正,那她也在极力维持。
而这些其他东宫侧妃也知晓,她们也不敢得罪吕氏,所以这东宫也保持了一种诡异的平衡。
“请夫君放心。”
“臣妾一定会好好上心的。”吕氏立刻保证道。
此事朱标既然已经交给她了,那以后谁指婚给朱应,那就是由她来说了算了。
这一局,她成功拿下了。
“好了。”
“你先退下吧,孤要处置政务了。”
朱标对着吕氏摆了摆手。
“臣妾领旨。”吕氏欠身一拜,随后缓缓退出了大殿。
待得吕氏离开后。
“老臣戴思恭求见太子殿下。”
殿外传来了一个声音。
“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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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标道。
戴思恭快步走进来,躬身一拜:“老臣拜见太子殿下。”
“戴太医免礼。”朱标微微一笑。
“谢殿下。”戴思恭道。
“此番前来是为了止血散之事吧?”朱标笑着问道。
“回殿下。”
“如今配方已经得到了验证,但其中有诸多药材需要朝廷调拨,如今我大明战事启,伤兵不断,老臣恳请能够尽快调拨足够的药材入太医殿,加快止血散调配,如此一来方可救下无数将士性命。”戴思恭立刻说道。
医者仁心。
作为大明的首席太医,哪怕是在历史上,他也是最终得以寿终正寝的,哪怕是朱元璋也是盛赞他是一个仁德之人。
“戴太医。”
“孤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朱标笑了笑。
一抬手。
桌子上已经准备好了一封圣旨。
一旁的属官当即走上前,捧起圣旨,交到了戴思恭的手中。
“孤已经下旨,生药库全权配合太医殿,药材不限供给。”
“除此外。”
“这旨意上也让生药库抓紧收购止血散所需各类药材,不惜代价购置,往后太医殿以调配止血散为主。”
“全力调配,调配好直接送往兵部,让兵部派遣兵士押送至辽东。”朱标对着戴思恭说道。
闻言!
戴思恭一脸激动,当即一拜:“太子殿下圣明。”
“去吧。”
朱标笑着摆了摆手。
待得戴思恭退下后。
朱标看着桌子上刚刚写好不久的旨意,上面还没有加盖印玺。
但是在上。
很清楚就是对朱应的恩赏。
封爵【冠军】两个字更是格外明显。
“朱应。”
“孤与父皇都对你许以厚望,要将你塑造成为军中的年轻翘楚将领,希望你不要学淮西那种跋扈无人啊。”
朱标看着桌子上的圣旨,心底喃喃。
随后。
拿起了一旁的太子印玺,直接盖了上去。
在整个大明帝国内。
或许纵观整个历史,太子印玺发下圣旨,等同于皇帝的旨意,这或许也是唯一吧!
“将此圣旨让禁卫军加急送往辽东。”朱标合起圣旨,沉声道。
“臣领旨。”
一旁属官当即捧着圣旨,快步离开。
东宫内府!
“允炆。”
“刚刚娘说的话你可都听明白了?”
吕氏坐在了椅子上,朱允炆站在了面前。
“孩儿都听明白了。”
“一定铭记于心。”朱允炆立刻乖巧点头道。
“朱应。”
“你皇祖父与父君都是极为看重的,最关键的他并非是淮西一党,他日只要拉拢成了,你在军中也将拥有一个臂助。”
“对于此人,他日归于应天后,你一定要着重对待,务必最大礼遇。”
“只要得到他的支持,未来你就有更大的胜算去争。”吕氏语重心长的说道。
“孩儿明白。”朱允炆也认真的点了点头。
这时!
“夫人。”
“允荧郡主来了。”
吕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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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进来吧。”
吕氏当即收回目光,立刻道。
不一会。
一个身着红色宫装,年龄大概只有十岁的小女孩缓步走了进来。
当看到了吕氏后,眼中有着一种难言的畏惧之色,似乎是害怕到了极点。
“拜见…拜见母妃。”
朱允荧来后,直接跪在了吕氏面前,颤声道。
而吕氏则是抬起头扫了她一眼,表情冷漠,眼神之中更是带着一种厌恶。
常氏两儿两女,长子已经死了,两个女儿自然是构不成什么威胁,所以吕氏虽有薄待,但也并不是太过,也是唯独对朱允熥那就是各方面针对。
“起来吧。”吕氏一抬手。
“谢母妃。”
朱允荧恭敬回道。
当看到了站在了吕氏身边的朱允炆,朱允荧神州都不敢打招呼。
在吕氏的约束下。
东宫之中自然是无人敢与朱允熥姐弟他们交好,哪怕朱允炆也是被严格的约束,不允许与他们相交。
所以名义上虽然是兄妹,兄弟,可实则他们的关系比之陌生人好不了多少。
皇族无亲情,这可并非是虚假的。
“知道我叫你来做什么吗?”吕氏看着朱允荧道。
“不知。”朱允荧忐忑的摇了摇头。
仍然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从今日起。”
“我会安排先生来教你识文断字,还会让宫中的嬷嬷来教你各种礼仪,你给我好好学。”吕氏淡淡说道。
“是。”朱允荧哪里敢拒绝。
他们三姐弟已经没有了亲生母亲,没有了长兄庇护,更没有了昔日的皇奶奶庇护。
至于他们的父亲,也根本不管他们。
或许这就是没有娘,爹不疼吧。
整个东宫都是一个后娘来掌控,他们又怎会有好日子。
“教导你后。”
“以后每一个月我会亲自考校。”
“如果不过关,我会有责罚。”吕氏冷厉的说道。
“是。”朱允荧颤声点头。
“退下吧。”
吕氏一摆手,懒得多言。
朱允荧缓缓站起来,心底恐惧的退出了内殿。
“母亲。”
“为何忽然派人教导她这些?”朱允炆问道。
“你皇祖父有意许配你父君的女儿给朱应为妻。”
“原本是定下的朱允灵,在我争取下也将这丫头算进来了,这几年就是一种考校。”
“如若这丫头利用的好,则可以为你拉拢到朱应,哪怕不能,至少也不能让那朱应倒向朱允熥。”吕氏十分严肃的说道。
“母亲。”
“如今朱允熥根本没有任何出彩之处,父君对他也是不管不顾,我们为何还要如此担心他?”朱允炆不解道。
但他话音一落。
吕氏却是一瞪眼。
朱允炆吓得立刻躬身一拜:“母亲。”
“允炆!”
“虽然东宫已经被我掌握了,朱允熥也被压制。”
“可如今位置未定,一切还是未知。”
“朱允熥,他是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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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是庶出。”
“嫡庶之分之别,只要我们的身份一日不能被扶正,那永远都是庶出。”
“朱允熥虽然看似无人支持,但他背后天生就站着淮西。”
“你看知道为何这么多年了,娘掌握了东宫这么多年仍然是一个侧妃吗?”
“这一切的根本就是因为淮西,他们不允许娘的位置扶正,哪怕那个女人死了这么多年,可他们仍然不允。”
“在他们看来,娘与你永远只能是妾,是庶。”
吕氏眼中涌现了强烈的恨意与不甘心,压低声音,对着朱允炆道。
“娘。”
“孩儿错了。”
“孩儿不该轻敌,更不该小视。”朱允炆立刻跪在吕氏面前道歉。
“允炆啊!”
“你是娘的儿子,也是娘的命。”
“你只要知道,我们母子同心,娘是绝对不会害你的。”
“那个位置一定是你的,也只能是你的。”
“谁要是阻挡,谁要是夺你的位置,娘就杀谁。”吕氏面带疯狂之色的说道。
在自己儿子面前,她也毫无掩饰她的野心。
“孩儿明白。”
“孩儿会与母亲同在。”朱允炆也是坚定表态道。
“允炆!”
“别看着我们现在处境很好,可一旦输了,我们都会万劫不复的。”
“娘之所以对你严厉也都是为了你好。”
“我们不能输!”
吕氏蹲下来,语重心长的道。
……
北平府!
沈家!
内堂。
沈万三端坐主位上,身边则是几个儿子。
“这么长时间了。”
“为何还没有消息传回来?”
沈万三看向了长子沈荣问道。
这一问。
自然不是为了其他。
而是事关朱应!
还有已经离开沈家的沈玉儿。
“父亲。”
“辽东毕竟距离北疆有些距离,而且朝廷现在正兴兵收复辽东,消息难免受阻。”
“父亲也无需担心什么。”
“不过是一个稚子罢了。”沈荣笑了笑。
“是啊。”
“不过是一个稚子,无需担心什么。”
“再而。”
“如今我沈家已经成功与吕家结亲了,木已成舟。”
“谁也改不了什么了。”
“在我看来,这朱应应该是死在了辽东活着北疆了。”
“是啊。”
“我听说这一战打得有些惨烈,大明损亡了不少的兵卒,从朝廷进购药材就可以看出来,战事伤亡不小。”
……
沈旺,沈茂几兄弟也是纷纷开口。
对于朱应是否还活着?
他们根本就没有多想什么。
一个十几岁的稚子在那般凶险的战场上根本不会有机会活命。
必死无疑。
“朱应,或许是死了。”
“我想的是那个丫头,还有那个林福。”
“此番之所以针对朱应,一切还是因为吕家。”
“我沈家本就是商贾,不好脸皮。”
“但吕家可是要脸皮,所以必须解决了朱应方可成婚。”
“那丫头一直心系朱应,而且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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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放心吧。”
“我们派出去的人已经找到他们了,只要有机会就会下手。”
“而且这一次下手后,绝对可以一劳永逸,以后那丫头的事情也不会外泄了,我们沈家可彻底安稳。”沈荣冷笑道。
正在这时!
“老爷。”
沈家的管家快步走入了内堂,表情有些严肃。
看到他来到。
众人目光立刻汇聚。
“如何了?”
沈万三立刻问道。
“林福二人已经到了会州城。”
“如今大宁还有辽东都是官兵镇守,管束极严,在城中几乎没有机会对他们下手。”
“所以……”
管家压低声音回道。
“盯着他们,一有机会就解决他们。”
“既然都已经这么长时间了,只要能够事成就足矣。”沈万三沉声道。
“老奴明白。”
“只不过这一次在大宁,他们还探查到了一个消息。”
“也不知是不是与那朱应有关。”管家欲言又止的道。
“什么消息?”沈万三立刻追问。
沈荣几人目光也是纷纷聚集。
“在大宁军中出了一个骁勇战将,被誉为大宁边军战神。”
“在大宁边军动兵杀入北疆后,首战此人就斩敌百人,之后更是一路立功,攻破建奴部落无数,还斩了建奴的族长。”
“在归于辽东后,更是攻破了北元布置重防的金城。”
“据说他年龄不到十七岁已然官至指挥佥事,官拜万将,更是得当今皇上看重,封爵晋位,还是世袭爵位。”管家表情严肃的说道。
“父亲。”
“这个儿子似乎也听过。”
“消息也是自北平军中一个将领传出来的。”
“此人的确是非常厉害,入伍不到一载,官拜万将,如今已经成为了军中楷模。”沈荣也是开口说道。
“此事与那朱应有何关联?”
沈万三则是凝视着管家问道。
他经商多年,可谓是见证了元庭在中原的覆灭,看到了大明的升起。
而这个管家也是跟随多年,绝对不会无端去说的。
“老爷。”
“这个深得皇上看重,一路晋升的大宁边军将领,名字正是叫朱应啊!”管家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
“什么?”
沈万三脸色骤然大变。
“你说这个一路晋升为将,还封了爵的人叫朱应?”
“你的意思是这个朱应是我沈家出去的那个朱应?”
沈万三睁大眼睛,死死盯着管家。
沈荣几个人也是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死死盯着管家。
如果真的是,那他沈家就危险了。
这就是得罪了一个未来的大明重臣,而且还是执掌兵权的实权重臣。
哪怕只是一想,那也是极为可怕的。
“老奴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朱应。”
“但这个一路晋升的人实实在在的就叫做朱应,这消息也是从会州城传来的。”管家苦笑着说道。
朱应之名。
如今的确是在军中传开了,而在各大府域内,也就属于大宁府传播最开。
毕竟朱应是大宁边军的将领,如今名扬全军自然也是大宁府的一种荣耀。
“不可能。”
“爹,绝对不可能是他。”
“那小子不过就是一个稚子,虽然会酿酒,可除了这就是一个普通人,他怎么可能在军中那么出彩?还力斩百人?斩了建奴的族长?”
“这绝对不可能是他。”
“就在我的印象里,这朱应只要上了战场就是必死无疑的。”
“不错。”
“大哥说得对。”
“这个肯定是同名同姓,我大明人口这么多,同名同姓的人并不意外。”
“肯定是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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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是万万不可能承认那个官拜万将,得以封爵人的朱应就是他们所坑害的那个朱应。
除了朱应在他们看来没有什么能力以外,其根本也是心底不愿意相信。
哪怕是真的!
他们也不愿意相信。
但此刻!
沈万三的脸色却是十分的难看。
他很清楚。
如若这个朱应真的是他们认识的那个朱应,那他沈家就真的大事不好了。
如果真的是。
那么年轻就以军功封将封爵,未来的前途必然是不可限量的。
而且还是深得应天皇上的看重,这更是难得。
毕竟。
如若只是封将。
凭军中,凭兵部依军功晋升就足矣了。
但封爵唯有当今的皇上才可以,爵位乃是皇权赋予的尊,为贵族。
看着堂内几个儿子议论不断,虽然都在说不可能是那个朱应,可他们的担心之意却都表现了出来。
沈万三沉思一刻后。
“不会那么凑巧的。”
“朱应是什么人,你们想必也很清楚。”
“他能力平平,并无武艺。不可能在战场上活下来。”
“这个朱应,绝对不可能是他。”
“而且这晋升速度如若没有人为其铺路,断然不可能做到,想来他是来自皇族。”沈万三缓缓开口说道。
此话一落。
他众多儿子也是纷纷点头。
沈万三从一介微末而拥有无数家财,所依靠的就是商贾逐利,更有对人性,对权柄的揣测。
在他看来。
如若只是真正的平民白身入军中,不可能晋升如此之快的,而且这么多大功也根本不可能是一个人之力能够率领完成的。
总而言之。
沈万三不相信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的朱应会有这等能力。
在这时代。
有善战者。
有勇力者。
有善于统兵者。
但绝不可能是朱应。
“父亲所言极是。”
“应该就是同名同姓了。”
“这朱应也就是与其撞了了名字了。”
“不错。”
“绝对是如此。”
“……”
沈万三的话得到了一众儿子的认同。
或许他们心中忐忑,也是怀疑这个朱应就是他们所坑害的那个朱应,可他们心底自然是抱有最大的侥幸的。
“当然!”
沈万三又开口了,苍老的脸上带着一种计划筹谋:“这个朱应究竟是不是那个朱应,还需要探查清楚。”
说着时。
沈万三目光落在了管家的身上。
“不管花多少钱,不管要怎样打点。”
“给我查清楚这个朱应是何许人。”沈万三沉声道。
“老奴领命。”
管家当即应道。
不过在沉思了一刻后,管家又忐忑的问道:“老爷,如若这个朱应真的是那个朱应,那我们…我们该如何是好?”
“他对我们沈家可是恨意滔天,如果真的是他,如今他已经得势,他日一定会对付我沈家的。”
“这……”
此话落下。
沈万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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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查清楚再说吧。”沈万三缓缓道。
…………
辽东!
“杀。”
“杀光这些元兵杂碎。”
“杀……”
骑兵驰骋。
宛若长龙。
前沿。
身着红甲的大明弓箭手正在对着前方放射,宛若长龙的骑兵则是迅速合围。
而在前方。
则是一座辽东的小城。
这些元兵此刻正惊慌失措的向着这城池逃窜着。
“撤…快撤啊。”
“这是那个明国杀神的部下。”
“撤啊……”
数千元军惊慌逃窜。
城门敞开着。
哪怕城中的元将下了令要关闭城门,可终究是不得机会,因为城门已经被溃败的元军给挡住了,根本关不了。
在后方。
朱应一身战甲在身,手提虎头大刀。
乌锋全力突进着。
战刀护持。
直接杀入了溃军之中。
疯狂挥砍。
一刀一个元兵。
“击杀北元士兵,捡取10点力量,捡取10天寿命。”
“击杀北元士兵,捡取10点内息,捡取10天寿命。”
“……”
面板提示不断。
战刀护持,杀入这些溃败的元军。
朱应就好似一柄长枪最锋利的枪尖,刺出,锐利无比。
身后的将士们更是追随着疯狂斩敌。
很快。
朱应一人就率先杀到了城关下。
面对此番混杂在一起的大明将士与元军溃败,在城楼上并不多的元军箭矢之力也被分化,几乎不可阻挡。
看着前方拥挤的城门。
朱应握紧了手中的战刀,目光锐利凝视,下一刻,内息调动至手臂,全部的力量也加持于上。
当乌锋继续冲进,距离不过几步的一瞬间。
“蓄力一刀斩!”
朱应心底一声大喝。
刀锋蕴含着了一股强大的内息之力,虽然不能外放,但可加持于兵刃,可加持于拳脚,内息爆发开来也是极为强大。
刀锋斩落!
接近万钧之力的瞬间爆发。
还有一种无形刀气的爆开。
“啊……啊……”
城门所在。
十几个元兵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
一瞬间。
数之不清的元兵倒下。
被刀锋直接斩成了两半的,斩首的。
被他无形刀气直接震伤内腑而死的。
城门也在瞬间堆积了十几具尸体。
“击杀北元士兵,捡取10点速度,捡取10天寿命。”
“击杀北元士兵……”
一刀下去,面板提示不断。
而朱应已经在战场杀伐这么久了,被他所斩的敌人已经超过了三千余众,对于这些尸体根本没有任何波澜。
“驾!”
朱应一喝。
乌锋踩踏在了元兵的尸体上,冲入了成中
而朱应的战刀挥斥不断,仍在疯狂杀敌。
“誓死追随将军。”
“随将军杀啊!”
“杀!”
在后。
四百个亲卫军嘶吼着,骑兵先行。
追随朱应杀入了城中。
在亲卫营后。
“将士们,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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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大宁边军,不弱于人。”
陈亨激动嘶吼着,挥舞着长刀,骑着马,向着城前冲去。
在身后。
还有五千步卒迅速冲杀而来。
“杀,杀,杀……”
每一个大明将士都是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嘶吼声,振奋无比。
很快。
这一座小城上的元旗就被斩下。
大明的旌旗插上了城关之上,迎风而动。
城中将府!
“果然啊。”
“除了那个蛮吉儿来不及将府中的金银带走,其他的都空了。”
“想要再发一波也只能去辽阳了。”
在这将府搜刮了一圈后,并无多少价值,朱应也很是失望。
“启禀将军。”
“青城已定。”
“此战斩敌超两千余众,俘获三千余众。”
陈亨与魏全快步来到,激动禀告道。
特别是陈亨,神情更是透出了压抑了许久的激动。
之前朱应未曾统兵时,他大宁边军在那些淮西悍将之下,虽然战事不断,但是他们做的就是一些后勤杂事,根本轮不到大宁边军上战场,想要争夺战功也没有机会。
可随着朱应掌兵。
大宁边军得到了冯胜的将令,与淮西分兵而动。
在朱应的带领下。
短短十日内。
大宁边军已经连续攻破了三座辽东城池了。
原本渴望建功立业的将士们也终于有了上阵杀敌立功的机会。
此刻。
对于那些渴望的战功的大明大宁边军将士而言,朱应威望极高。
“好。”
听到战果,朱应点头一笑。
随后。
看向了陈亨:“陈将军,还是老规矩,留下一千兄弟守城,留下两千后勤军兄弟照顾伤兵,清理尸体,其余将士休整半日,即刻动兵。”
“末将领命。”
陈亨当即应道,一脸激动。
“陈将军。”
“不知这几日可杀痛快了?”魏全笑着问道。
“痛快,非常痛快。”
“之前朱将军没来时,我们整日就是做着一些后勤杂事,边军兄弟们都渴望建功立业都没有机会。”
“如今将军一来,我们就连续破了三城,拿下了这么多战功。”
“兄弟们的士气高涨,非常高兴。”陈亨笑着说道。
从他的表现就可以看出来,的确是十分振奋。
要知道。
战场博取军功可是兵卒们唯一的晋升途径,哪怕没有杀敌立功,等到大战结束,只要是有了同属于一军的破城之功,朝廷乃至于兵部也会各有恩赏。
参与了大战的,自然是会在军饷上有所体现出来。
在军中豁出性命来当兵的,并非大多都是富裕人家。
十之八九都是穷苦出身的,他们也需要饷银来养家的。
这也是为何作为军人渴望战场立功,除了出人头地外,更是为了养家,为自己,为全家而拼搏。
之前不得上战场,不得立功的机会,大宁边军将士们自然是有所怨言,如今朱应来到带领着他们连破三城,朱应俨然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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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
“镇抚何在?”
朱应急忙喊道。
“标下在。”
随军镇抚立刻来到了朱应面前。
随着朱应身份蜕变,军中自然也是调拨了镇抚,负责统计战功还有伤亡,上禀兵部。
而朱应麾下的随军镇抚名为罗苗,为随军卫副镇抚。
“速速统计杀敌立功将士名册。”
“更关键的还是阵亡抚恤的名册。”
“这两件事也是重中之重。”朱应严肃的说道。
“标下领命。”
罗苗当即一拜。
“如今蓝玉他们率军推进何处了?”朱应问道。
“回将军。”
“他们虽然有着兵力上的优势,但进击速度还没有我军快,如今也只是夺下了两城。”魏全冷笑着道。
“他们兵力比我大宁边军要多了五万余众,进击速度绝对会快于我军。”
“想要在他们之前攻破铁岭,所依靠的便是骑兵进击之力。”
“唯有如此方可抢先一步。”朱应沉声道。
“请将军放心。”
“弟兄们随时都准备听从将军号令。”张武立刻回道。
“先让兄弟们好好休息吧。”朱应沉声道。
“是。”
陈亨与张武恭敬应道。
就在这时!
“报。”
“会州城来了一个郡兵小旗求见,言明有要事禀告将军。”
一个亲卫来到了殿内,恭敬向着朱应禀告道。
“会州城?”
朱应一愣,不解的看向了亲卫。
思虑一刻后。
却是想不到什么事。
会州城是大宁与辽东的交界之城,在未曾动兵收复辽东之前,这里曾经受了来自元军的多日猛攻。
也是大宁边军誓死防守,方让城池不破。
只不过。
朱应并没有去过会州城,也想不到其他事。
“去传。”
朱应立刻对着亲卫道。
“是。”
亲卫立刻退下去。
不一会。
一个身着边军战甲的小旗来到了朱应的面前。
当看到了朱应后,眼神也变得狂热起来。
“标下拜见朱将军。”
肖汉对着朱应一拜。
“免礼。”朱应一抬手。
“谢朱将军。”肖汉激动应道。
“这位兄弟不知有什么事?”朱应不解问道。
如今卜万都在军中,自己只是军中将领,应该不会有政务方面的事情找自己,再而,如若有事,卜万会直接找自己了。
“敢问朱将军。”
“在籍贯故土所在是不是有一位管家?还有一位熟识的姑娘?”
肖汉十分忐忑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朱应微微一愣,急忙问道。
而听到朱应这话,肖汉脸上立刻面带喜色,当即道:“朱将军!日前有一位自称林福的人,还有一位叫做沈玉儿的姑娘来到了会州城,寻找一位叫朱应的人,标下正好听闻将军之名,对比之下,发现有可能就是将军,所以特意将那二位留在了会州城驿馆,并且得到了千户的指示,前来向朱将军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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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伯还有玉儿都来找我了。”
“太好了。”
“他们没事。”
听到这消息,朱应脸上也是挂着一抹喜色。
入伍近一载了。
被坑来到了千里之外的大宁府,朱应一直担心沈家会对林伯下手,如今再次听到消息,朱应也心安了。
来到了大宁府,那就安全了。
“这位兄弟叫什么名字?”
朱应立刻笑着问道。
“回朱将军。”
“标下肖汉,隶属于大宁边军军制会州城府兵。”
肖汉一脸激动的回道。
对于他来说,毫无疑问,这是他改命的机会。
“肖兄弟,有劳你安排了。”
“你说的两位正是我的亲人。”朱应立刻对着肖汉抱拳道谢。
看到朱应这道谢的样子,肖汉一脸激动,更是有些诚惶诚恐。
“朱将军。”
“你是我大宁的大英雄,标下怎能受你如此大礼,万万使不得。”
肖汉立刻抱拳躬身行礼。
“没有什么使不得的。”
“那两人是我的亲人,更是我此生最为重要的人,你能够将他们安置好,这就是对我的恩情。”
“肖兄弟如若有什么要我朱应做的,我朱应绝不会推辞。”朱应笑着道。
听到这。
肖汉当即跪了下来,一脸认真的道:“请将军给予标下一个留在将军身边的机会。”
“将军乃是世间豪杰,如若能够追随在将军身边,那就是标下之荣幸。”
看着肖汉如此认真而坚定的样子,朱应也是露出了一抹惊讶之色。
对于肖汉提出的此事,朱应也是略微诧异。
自己许下的一个人情,如今在大宁可不得了。
他竟然只求留在自己身边。
不过!
这也更让朱应高看了肖汉一眼。
“肖汉兄弟,你是认真的?”
“我朱应是自军中杀出,所经历之地也是战场危局之地,如若跟在我的身边,那就是我身边亲卫,更是比之普通的兵士更加危险。”朱应严肃的说道。
但肖汉目光仍然坚定。
“将军乃我大宁府战神,威名震北疆。”
“如若能够追随将军麾下,纵战死沙场,标下亦是无悔。”肖汉一脸坚定的说道。
见此!
朱应点了点头,随后道:“镇抚!从府兵调人需要什么?”
“回将军。”
“战时,凡属大宁府军制之下的兵士皆可调动。”
“只需要迁移兵籍即可。”
一旁的镇抚罗苗当即回道。
“很好。”
朱应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了肖汉:“肖兄弟,既然你想追随于我,我承你情,自当应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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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他们二人我在军中无恙,等到战事平定,我会立刻去见他们,你替我将他们好好安置。”朱应说道。
闻言!
肖汉当即一拜:“标下领命。”
“有劳了。”朱应微微一笑。
正在肖汉准备退下的时刻。
“报。”
“将军。”
“应天来了一支禁卫军。”
“似传达朝廷旨意。”
又一个亲卫快步跑到了将府内,激动道。
“可曾经过大将军所在?”朱应问道。
“回将军。”
“大将军也来了。”
“如今在将府外。”
亲卫立刻回道。
“走。”
听到冯胜也来了,朱应哪里敢犹豫,当即快步向着殿外走去。
众将也是纷纷相随。
一旁的肖汉带着强烈的拘谨,但也快步跟了出去。
将府外。
冯胜在一众亲卫保护下,站在了首位。
在旁边则是上百个身着红色披风的黑甲禁卫军。
从装束上就可以看出层次之分。
大明禁卫军,大明帝国最精锐的军队。
“末将拜见大将军。”
朱应当即对着冯胜躬身一拜。
“拜见大将军。”
朱应身后众多将领,将士也都纷纷一拜。
看到朱应,冯胜眼中也是带着一种欣慰之色。
作为大明的开国老将,能够看着大明涌现出新锐将领,他也是十分认可的。
“免礼。”
冯胜微微一笑。
“谢大将军。”朱应当即道谢。
而看到冯胜身边的众禁卫军,随后道:“大将军,不知有何要事?禁卫军竟然都来了?”
在心底。
朱应实则是有些猜测的:“看来是止血散配方取得效果了,虽然我没有去求赏赐,但不求就是最大的求,以老朱的魄力应该不会不给。”
“算算时间。”
“如今既然来了这禁卫军,那应该就是来封赏我的。”
“不知这一次会有什么封赏,这并非军功,应该不会在官位上有所晋升,顶多就是爵位上的晋升。”朱应心底暗暗想着。
“朱将军。”
“应天来的太子使者自然是有好事的。”
“不过具体如何,本将也并不知道。”
冯胜笑了笑,随后转过头看向了身边的禁卫军百户。
“这位就是朱应将军。”冯胜道。
“有劳大将军了。”
禁卫军传旨百户道谢一声。
随后大步走上前。
将握于手中的圣旨打开。
“奉天承运太子诏。曰!”
“大宁边军指挥同知兼县子朱应,思国之苦,虑袍泽将士性命安危,不计个人得失,献上活命之神药,经太医殿验证,神药将救吾大明无数将士性命,此功之大,当许未来,无数大明将士将因此而活。”
“此功!”
“朱卿为大明而献,不求得失。”
“然。”
“大明不可薄待任何有功之臣。”
“今。”
“孤晋县子朱应为【世袭伯爵】,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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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赐【五千金】,于大宁府城赐予【将府】一座,赐婢女二十名,赐仆从二十名。”
“朱卿虽年轻,统兵之力却有冠军之象,忠肝义胆!”
“今。”
“赐爵号【冠军】,尊为【冠军伯】。”
“以此爵号展现朱卿之功!以此为激励!”
“希望他日朱卿再为国建功,为国立业。”
“钦此。”
禁卫军百户声音浑厚,吸引了周围诸多将士的目光,而声音传开后。
无数将士的目光都是投向了朱应。
哪怕是冯胜,作为国公的他此刻也不例外。
看着朱应的目光充满了惊讶,更是对这一道圣旨充满了惊讶。
“皇上与太子的恩重太大了。”
“竟然赐予了冠军之爵号。”
“冠军伯,未来的冠军侯。”
“这是真的要将朱应塑造成军中的标杆将领了。”
“以冠绝为名,对于我华夏汉人而言,对于任何战将而言,谁能拒绝这一封号?”
“冠军之名一出,更是将奠定朱应未来在军中的位置,。无人能够阻挡了。”
冯胜心底暗暗想到。
在朝堂这么多年,冯胜深深知道这冠军二字代表着什么。
“冠军伯。”
“以冠军为封号。”
“竟然是这个封号。”
朱应自己也是有些呆了。
万万没有想到。
冠军之爵号竟然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伯爵!
这可不同于县子与县男,这是能够赐予爵号的,也是爵位的分水岭,真正的贵族。
拥有着见君不跪之权。
面对上官也无需跪拜。
除非是大祭,大朝。
“作为我华夏战将的最高殊荣,冠军之名。”
此刻。
朱应的脸上带着震撼,心底也是带着难言的激动。
这等爵号落于自己身上,朱应不激动就怪了。
作为一个华夏汉人,无人能够拒绝这尊号加身。
这是可以名留青史的无上殊荣,这是成为军中标杆的殊荣,这是汉家之荣耀。
这一个封号的意义太大了。
“冠军伯,领旨吧。”
禁卫军百户也是带着一种敬佩之色的对着朱应道。
闻声!
朱应回过神来。
神情郑重的走上前,双手一捧,将圣旨接入了手中。
“臣朱应,谢皇上隆恩,谢太子隆恩。”
“臣,绝不会让皇上与太子失望。”
朱应一脸郑重的道。
“冠军伯。”
“殿下所赐予的府邸与奴仆都已经让大宁府安排了。”
“待得平定辽东之后,冠军伯就可归于大宁居之。”禁卫军百户道。
“有劳了。”
朱应道谢了一声。
“大将军。”
“冠军伯。”
“圣旨已经传达完毕。”
“标下就先行归于应天述职了。”
禁卫军百户抱拳道。
随后翻身上马。
一百禁卫军骑兵迅速翻身上马,离开了此间,雷厉风行。
“冠军伯。”
“可曾感受到皇恩浩荡?”
冯胜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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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
“末将感受到了。”
“此爵封号,太重了。”
“重得末将似有些难以承受啊。”朱应缓缓说道。
“既受此号,自当勉励。”
“此尊号太高,未来你的压力不小。”
“好好努力吧。”
冯胜也是十分感慨的说道。
他自然看出来。
从尊号虽然将朱应在未来的威望会推到很高的地步,但同样也是有着代价的,这个尊号代表的乃是冠军,代表的乃是大明全军的标杆。
简单来说。
今后,朱应不能败!
“请大将军放心。”
“末将会誓死维护此尊号。”朱应严肃的回道。
“好了。”
“以你现在所展现的能力,也的确是当得起。”
“只不过以后更需慎重。”
“此番十日破三城,你很不错。”
“本将也不扰乱你行军攻伐。”
“先行归于主营了。”
冯胜一笑,也没有在此多耽搁。
转过身,翻身上马,在一众亲卫保护下,离开了此间。
显然。
他是随着禁卫军传旨而来。
此番朝廷赐予如此尊号给朱应,他这个大将军自然是要随行而来的。
在冯胜离开后。
陈亨,张武。
还有众多亲卫,大宁边军将士全部都是面带狂热,面带敬畏的看着朱应。
几乎全部都是为朱应而感到高兴,但同样也是带着震撼的。
他们的将军,竟然封了伯爵,而且还是被封为了冠军伯。
只要是入伍从军的将士,谁能不知冠军之名啊?
只要是入了军中的将士,谁又能不知道【冠军】二字对华夏军人的意义啊!
“恭贺将军。”
陈亨率先回过神来,躬身对着朱应一拜,大声喊道。
“恭贺将军。”
张武与刘磊也是当即回神,立刻恭贺。
随之。
周围的亲卫,边军将士们都是激动无比。
“恭贺将军。”
“恭贺将军……”
“冠军伯。”
“冠军伯。”
“我们将士是冠军伯……”
一阵阵的高呼声在这遍布尸体与鲜血的城内响彻。
冠军伯之名响彻云霄之间,响彻整个虚空之间。
对于大宁边军每一个将士而言,都是充满了对朱应的敬服,敬佩。
对于其他军队的兵卒而言,或许没有那般直观的感受,但对于大宁边军将士而言,朱应就是大宁边军的英雄。
杀出了大宁边军的威风。
一人之力让大宁边军在天下扬名,在应天留名。
朱应领着他们冲杀,每每大战都是身先士卒,无人可以质疑,每一个将士都是心服口服。
因为朱应的战功都是实打实用命搏杀出来的。
“将军竟然成了冠军伯,以冠军为号。”
“对了,我这一条路真的是对了。”
“如果当初没有选择成为亲卫,或许我现在也还是一个百户罢了。”
“可现在,我是一个伯爵的亲卫统领,而且前途无量。”
刘磊整个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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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押宝。
谁能够比得上他?
在当初朱应还并非有太高官位时,刘磊直接放弃了自己的百户之位,转而直接转入了朱应麾下为亲卫。
那时候朱应还只是一个代守备。
而现在呢?
地位已经远远不是当初能够比拟的了。
官至指挥同知。
爵晋伯爵。
还是得到武将最高殊荣的爵位尊号。
这种机会可不是人人都可以抓住的,可刘磊却是牢牢抓在了手中,只要紧随着朱应,他的未来将会前途无量。
“对了。”
“真的走对了。”
“幸亏我运气好,当日是我值守城门,否则也不可能得到机会来见到朱将军。”
“不行,我要快些回去告诉那两位有关朱将军的好消息。”
“他们一直都觉得是我认错了人,这一次得到了朱将军证实,他们也可以安心了。”肖汉心底也是十分激动。
他没有想到自己一个守城兵今天竟然能够遇到这么大的阵仗。
见到了大将军,还亲眼见证了被誉为大宁边军战神的朱应,朱将军封伯之时。
……
辽东!
蓝玉大营。
“如今朱应率军攻势如何了?”
蓝玉看着帐内的常茂问道。
“虽然看不上这小子,但这小子统兵攻伐的确是厉害,他们的兵力比我们少了一倍多,可他们的攻势却比我们更快,只是十天时间,如今他们已经攻破了三个城池了。”常茂脸色难看的说道。
“我军有近十万大军竟然比不上他们不到五万大军的攻势?”
蓝玉眉头一皱,十分不悦。
“这朱应攻城都是以骑兵攻伐,步卒占领。”
“每一次都是他亲自领兵攻城,所以破城速度极快。”
“而且元军对于他们进击也有阻碍,可终究是无法阻挡。”
“就是不知道他究竟是如何破城的。”
“骑兵破城战法,前所未见。”常茂沉声道。
“铁岭是辽东的战略枢纽,北元在辽东的粮草辎重调拨都在铁岭调拨,一旦夺下了铁岭,便是大功一件。”
“辽东最快数月内就可定下了。”
“此功。”
“绝对不能再让朱应给夺了。”蓝玉一脸严肃的说道。
“我会督促众将士全力进攻。”常茂当即点头。
正在这时!
“报。”
“刚刚收到了朱应所部的禀告。”
一个亲卫快步走了进来,神情严肃。
“何事?”
蓝玉立刻问道。
“朝廷来了旨意,恩赏朱应,并…并且……”
这个亲卫欲言又止,显然是此事太大了,而且自己将军对朱应可没有什么好感。
一旦说出来,或许就是雷霆震怒。
“并且什么?”蓝玉立刻追问道。
“皇上加封了朱应为伯爵位,并且赐予了爵号【冠军】。”亲卫立刻回道。
“什么?”
蓝玉与常茂同时瞪大眼睛,一脸的不敢相信,还有愤怒之色。
“冠军伯?”
“他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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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稚子,怎配冠军之名?”
“皇上真的是糊涂了,冠军之名岂是随便就能够赐予的?”
“这可是代表着我华夏战将最高的殊荣,怎能许下此尊号?”
“他朱应也配?”
蓝玉一脸愤怒的道。
一旁常茂脸色也是十分难看。
他父亲就是开国战将,而且还有不少开国将领,他们的爵位封号也是各有千秋,但无论是谁都未曾得到冠军之名啊!
对于他们而言。
此刻获封如此尊号的爵位,简直就是让他们气愤至极,更是充满了不甘还有愤怒。
凭什么?
他们甚至都想要冲回应天询问皇上,为什么要赐朱应如此封号?
“皇上真的是糊涂了。”
“太子也不拦着点。”
“冠军啊!”
“这么大的尊号,他朱应也配得上?”
“不行。”
“我一定要上奏皇上,绝对不能赐予这朱应这种尊号。”
“他不配。”
“不仅我们要上奏,我们淮西所有人都要上奏,冠军之名绝对不能让这个朱应给得到了。”常茂也当即气愤的说道。
听到这。
蓝玉也重重点了点头:“不错,理当如此。”
“我立刻写下奏折,再让兄弟们都去写奏折,我不相信皇上真的会完全无视我们的启奏。”
“冠军之名可是代表着我华夏的战神。”
“朱应虽然立下了不少战功,但都是小功劳罢了,哪里比得上我们开国之功?哪里比得上我们多年来为大明征伐?”
“他凭什么得到这尊号?”
“他不配。”
“而且冠军之名如此大,倘若以后朱应统兵败了,那对我大明而言就是大损,绝对不能让他如此得逞。”
“是啊。”
“一定是如此。”
“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显然。
此刻蓝玉与常茂都想到一块去了。
“是不是要先行告知赵庸他们?”
“我们全部写完,再让人将奏折全部上奏到应天。”
“我们这么多军中将领请命,我就不相信皇上会无动于衷。”常茂道。
“恩。”
蓝玉重重点头:“速速派人去告诉赵庸他们,让他们写奏折,一起上奏。”
……
另一面。
北平府!
“冠军伯。”
“以冠军为名。”
“父皇和大哥真的是好大的手笔啊。”
“这可比封官要强了更多啊。”
“古往今来!”
“哪一个武将不为这冠军之名而搏。”
“昔日战国时期搏武安,汉之后便是博冠军。”
“以此冠军为尊号,已然得到了父皇与大哥许以军中标杆的地位。”
“此位置,太重了。”
朱棣缓缓说道。
“这手笔的确很大。”
“以冠军为名。”
“皇恩浩荡啊!”姚广孝也不由得感慨道。
“此人,只怕是无法拉拢了。”
“父皇与大哥给予了如此恩重恩厚。”
“这一个尊号的价值超过了无数钱财,一个武将得到如此尊号,还有何求?”
“今日的冠军伯,来日的冠军侯,他日的冠军公。”
“这尊号加身的一刻,此子就彻底与大明绑定一起了。”
“除非我能够顺位登基,否则必是此人死敌。”
“冠军代表着悍勇,更代表着无畏的忠诚啊。”朱棣此刻的心底无比的复杂。
现在。
他才算明白了远在应天,自己父皇与大哥的厉害了。
虽然未曾见过这朱应,但他们却给予了朱应无上的尊荣。
如此恩重之下。
士必以死报之。
“一切未定,一切难言。”
“王爷如今还是默默蛰伏为好。”
“这些也无需想太多。”
“过刚易折。”
“如今此子得到了皇权的无限恩宠,可相对的就是来自淮西的必然针对。”
“王爷等着看戏就行了。”
“此子,或许走不到以后。”
姚广孝则是老谋深算的一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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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府大殿内。
“太尉。”
“十万精兵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遵从太尉之命。”
阿礼失里恭敬向着纳哈出禀告道。
“如今明军进攻之势猛烈,兵力绝对是在二十万之上,纵然我军此刻还有近二十万,可大多都分散值守,明军兵分两路,如若再这样一味防守,我辽东必失陷。”纳哈出一脸严肃道。
“所以这一次太尉不惜抽调兵力,为的就是反戈一击。”阿礼失里道。
“不错。”
纳哈出重重点头。
随后缓步一动,走到了大殿一旁的辽东地图前。
“明国这一次用冯胜为大将军,蓝玉还有傅友德为辅。”
“如今傅友德率领大军在金城方向突进,直扑盖州。”
“而蓝玉则是目标明确,直扑铁岭。”
“想要破开如今的战局危机之境地,唯有将这两路明军的一路歼灭,唯有如此,方能扭转乾坤。”纳哈出沉声道。
“太尉。”
“如今我们已经求援这么久了,皇上为何还未曾派军来援?”
“难道……”
阿礼失里面带忧色的道。
“援军。”
“不会有了。”
纳哈出叹了一口气,脸上也是带着一种无奈之色:“皇上纵然有心来援,可朝堂之上反对之声四起,他们觉得大元居于北疆就足矣,不要再居这辽东之地,不仅要付出极大的财帛来维持,甚至还要时刻提防明国。”
“如今。”
“这辽东之地已经是独木难支了。”
“除了依靠吾等自己,大元不会驰援。”
听到这。
阿礼失里脸色一变,也是涌现了愤怒之色:“那些人他们就那般不知变通吗?如若辽东真的被明国给攻克了,难道他们觉得北疆之地还会安稳?难道他们以为明国不会北伐?”
“这或许就是汉人所言,高居于庙堂之上,不知人间疾苦吧。”
“如今,吾等只能依靠自己了。”纳哈出叹了一口气。
“此战。”
“若是吾等能够护住辽东不失,大元仍可存中原,明国也不敢北伐犯我大元,可如若辽东失陷了,一切不复。”
“我大元或许也将彻底不复了。”纳哈出带着一种看透时势的说道。
如今元庭的情况,作为太尉的他又怎会不清楚。
一直以来。
明国的皇帝就是野心勃勃,所思所想就是彻底覆灭元庭,彻底将昔日元庭执掌的疆域都夺来,光复华夏汉家之荣耀。
辽东之地的存在就是对于大明的一根刺,这一根刺不拔除,大明也无法北伐元庭,所以一直以来,元庭真正的中枢权贵也是得到了一种安宁度日,让他们高居于庙堂。
纳哈出纵然心中有所筹划,也只能一步步的强盛辽东之地,提防着大明。
但到了现在危局。
纳哈出已经没有多少可以抉择的了。
“末将愿誓死追随太尉。”
阿礼失里单膝跪在了纳哈出面前,一脸郑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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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
“这一次,吾也只能依靠你了。”
“这十万大军。吾交给你来统领。”纳哈出沉声道。
“一切但凭太尉吩咐。”阿礼失里立刻回道。
“将军请起。”
纳哈出将阿礼失里扶起来。
然后抬起手指着眼前的辽东地图。
“此地,铁岭城。”
“吾辽东调拨粮草军资的枢纽之地,以此城为中枢,金城,开原,辽东全境城池皆可通。”
“本太尉料定,这蓝玉的目标便是这铁岭城。”
“他必会全力攻伐,以图谋断我辽东中枢,让我辽东无法互相相连。”
“而傅友德的目的则是盖州。”
“本太尉打算以这铁岭城为诱饵,让蓝玉率军直入,一举灭之。”纳哈出眼中闪烁着冷意,似有无尽筹谋。
听到这。
阿礼失里当即道:“太尉,蓝玉麾下有着近十万大军,如何能够将之灭之?”
“而且。”
“那大宁边军也在这一次明军的阵列之中,兵力也不下于五万。”
“想要吃掉他们,很难。”
纳哈出冷笑着:“铁岭城是诱饵,想要吃掉他们,那自然是以铁岭为主。”
“此策若成,必可重挫明军锐气,必可重挫明国锋芒,从而保全我辽东。”
“阿礼将军,此战就看你了。”
“这十万精锐可是我辽东的最后希望,也是能够调动的极限。”
……
会州城!
驿馆。
“林伯。”
“这么久了还没有消息传来,或许是真的弄错了。”
沈玉儿缓缓开口道。
俏脸之上尽是一种牵挂之色。
“将错就错吧。”
“万一真的是呢!”林福叹了一口气。
其实在心底,林福已经抱有了最坏的打算了。
战场是什么样子,林福以前见过。
那时候大明还没有立国,到处都是兵荒马乱,到处都是杀戮,神州中原大地上到处都是尸躯。
林福也是亲眼见过这种残酷的。
而真正的战场只会更为残酷。
自己的少爷,或许…或许真的已经……
想到这。
林福的心底也是十分悲痛。
但心中也有着对沈家的恨。
“玉儿。”
“林伯问你一句。”
“如果…如果少爷真的死在了战场上。”
“我要向沈家复仇,你会怎样?”
林伯凝视着沈玉儿,声音之中透出了一种挣扎来。
虽说沈玉儿并没有承受沈家多少恩惠,但毕竟姓沈,而且还是沈万三的女儿。
对于林福来说,自己少爷就是他的全部,当初老夫人曾经亲自将朱应托付到了他的手中的,如若少爷死了,哪怕他再如何卑微,林福也要复仇。
不惜代价的复仇。
面对林福这一问。
沈玉儿却是抬起头,没有任何犹豫的道:“我会与林伯一起。”
“玉儿。”
“你……”
林福也惊了。
但沈玉儿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撸起了袖子,手臂上到处都是残留的鞭子印痕,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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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沈家连普通的婢女都不如。”
“或许在沈家看来,我就是一个奴隶吧。”
“这么多年来,只有朱应哥哥真心对我好,如果朱应哥哥真的被他们害了,那我也随朱应哥哥一起去吧。”
沈玉儿苦笑了一声,可眼中却是充满了坚定坚决。
“玉儿。”
“如果少爷知道你的心,他也会很高兴的。”林福十分感慨的说道。
就在这时!
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来人了。”林福说了一句。
当即就走上前去开门。
驿馆。
这时属于官府的地方。
每日的饭菜都是有人送上门来,林福与沈玉儿已经住了很久了,自然是习惯了。
不过每日开门的时候,还是有些期待与忐忑,他们自然是期待朱应的消息能够传回来,但又害怕是坏消息。
可这时!
就在林福打开门的一刻。
一个小厮打扮的人忽然从袖口露出了刀子,一刀就向着林福刺了过去。
“不好。”
林福脸色一变。
猛地向后一退。
同时大声喊道:“有凶徒,有凶徒……”
声音立刻传开。
“玉儿。”
“快从窗户逃。”
林福又大喊道。
沈玉儿脸色一变,看向了门口。
四个小厮打扮的人都纷纷拿出了短刀,直接就冲入房间,两个直接向着林福冲去,另外两个则是向着沈玉儿冲去。
每一个没有任何废话,杀气腾腾。
一幅就是要杀了两人的目的。
面对这情况。
林福与沈玉儿只能在房间绕路躲避着。
四个杀手则是紧紧相随。
“玉儿,你快逃。”
林福喊着。
从地上拿着一张椅子就对着窗户扔去。
砰的一声。
窗户被砸开。
随之。
“林伯。”沈玉儿一脸担心,当即提着地上的椅子准备去救林福。
也就在这危急时刻。
哒哒哒。
哒哒哒。
一阵阵脚步声传来,还有兵甲之声。
只见一众身着战甲的明军出现于此,当看到了房间内的四个杀手。
为首的一个军官脸色大变,当即喝道:“快救人。”
一众兵卒纷纷冲入了房间内,拔剑迎战。
在绝对的优势下。
这四个杀手就被当场格杀了三个。
还有一个被擒了下来。
“百户。”
“这个刺客服毒自尽了。”
可当兵士准备将擒下的这个刺客带过来时,这个刺客已然口吐黑血,倒地不起。
“竟然还是死士。”
百户一看,更是诧异了。
死士!
古往今来,这可并不少见。
只不过跑到这驿馆内杀人。
倒是大胆。
此刻。
林福与沈玉儿也是脸色发白,刚刚危急一刻,如若不是这些兵士来得巧,或许他们就要被这刺客所杀了。
“林伯,你没事吧?”
肖汉快步走上前,担心的问道。
“肖兄弟。”
“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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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
肖汉重重点头,脸上也是浮起了一种喜色。
“我见到了朱将军。”肖汉立刻说道。
“那他…他……”
林福有些忐忑。
之前肖汉提及朱将军时,林福就不相信这个朱将军是他的少爷。
哪怕到了现在,也是如此。
“林伯,朱将军就是你的少爷。”
“我大宁边军的英雄就是你的少爷。”
“身份确定了。”
肖汉一脸激动的说道。
“什么?”
林福与沈玉儿相视一眼,睁大眼睛。
两人的脸上都是涌现了一种不可思议,甚至是震惊。
“这怎么可能?”
“我家少爷成了将军了?”
“这没有可能啊。”
“不到一年的时间,我家少爷就算是再如何立功劳也不可能成为将军吧?”
“我家少爷只是普通人,怎会成了将军?”
林福心底正在翻涌想着,完全懵了。
哪怕是沈玉儿也是一样。
此刻完全懵了。
“朱应哥哥成了将军了!”
沈玉儿的脑子里此刻也是嗡嗡的,完全没有料到。
“肖兄弟。”
“这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林福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林伯。”
“我已经确认了。”
“而且将军还特意命我带来了当今皇上与太子的敕封圣旨,交给林伯来保管。”
肖汉笑着说着。
随后转过身。
从一个手下手中接过了一个锦盒。
打开一看。
里面有着几卷金色的圣旨。
林福表情震惊的拿起了一卷,一看。
整个圣旨上面。
他只认识自己少爷的两个字。
“玉儿、”
“你看看。”
林福将圣旨交给了沈玉儿。
林福只是一个下人,自然是不识字,但沈玉儿却是从小与朱应一起长大,也是被朱应教会了。
沈玉儿接过来一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大宁边军千户朱应,立战功,破建州鞑子部落,劳苦功高,赐晋守备。”
“大宁边军守备朱应,赐【世袭县男】。”
“……”
“大宁边军守备朱应,为国立功,破建州鞑子,封【指挥佥事】,统领万军,拜将。”
“大宁边军县男朱应,为国立功,晋爵【县子】……”
沈玉儿拿着圣旨,一封封读了出来。
最当初朱应最初立功时的力斩百人,到现在的封爵县子,封【指挥同知】。
这些圣旨就好似属于朱应的一封封军功章,完全记忆了朱应的战功战果。
更无形之中提及了朱应在战场上的危险。
这每一封圣旨都是朱应在战场上搏命而得的,每一封圣旨都是朱应舍生忘死而得的。
“林伯。”
“是真的,这些都是圣旨,都是给朱应哥哥的。”
“这个朱将军就是朱应哥哥的。”
“朱应哥哥还活着。”
沈玉儿握紧圣旨,高兴的说道。
“好好,活着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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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在天之灵保佑。”
“少爷还活着,活着就好。”林福一脸激动,为自己少爷还活着而高兴。
在他心底。
自己少爷有没有成将军根本不重要,只要自己少爷活着就行了。
“林伯。”
“朱将军不仅还活着,而且还成了将军了,更是拥有了世袭的爵位。”肖汉在一旁笑着说道。
“世袭县子,这是什么官?”
“爵位就是贵族吗?”林福不解的问道。
“林伯。”
“这爵位可不得了。”
“以后朱将军的子孙都可以承继这爵位,享受朝廷的岁俸,保子孙富贵啊。”肖汉笑着回道。
“子孙承继。”
“保子孙富贵。”
林福眼前一亮,也是带着难言的动容之色。
对于他而言。
毫无疑问。
这就是他最为看重的。
他从小就照顾着朱应,虽然是仆人,可是却实实在在的将朱应当成了自己唯一的亲人,后辈。
如果能够看到朱应娶妻生子,能够看到朱应的后代富贵无忧,这就是他最大的期盼了。
“县子。”
“不得了。”
“没想到我家少爷竟然成了贵族了。”林福高兴的说道。
刚刚经历的刺杀也这一刻的喜讯给冲散了。
对于他而言。
此刻毫无疑问,非常之高兴。
“林伯。”
“就在小人回会州前,朝廷又派人传下了旨意给朱将军,朱将军如今已经不是县子了,而是伯爵,并且得皇上与太子封号【冠军】,封为冠军伯。”肖汉又是一脸笑容的说道。
“冠军伯?”
“伯爵?”
林福一愣,对于这些爵位,他并不懂得太多。
但这冠军之名,他却是听过的。
作为华夏汉家子民,谁人不知冠军侯霍去病之名啊?
“朱应哥哥被封为冠军伯?冠军?”
一旁沈玉儿十分吃惊的看着,显然是没有想到。
“恩。”
肖汉当即点头,回想起之前敕封的场景,更是激动无比:“当日敕封,小人有幸在场,亲眼看到了皇上身边的禁卫军来传旨,而且冯胜大将军都到了,更看到了整个城中都在高呼冠军伯,朱将军在军中的威望不凡,冠军之名他日必可名震全军。”
虽然只是看到了,见证了封伯的场景。
但显然这已经成为了肖汉的谈资了。
这一次一回来。
肖汉就是立刻上禀自己的百户,层层上禀上去。
确认了身份之后。
谁敢怠慢朱应的家人?
朱应可是大宁边军的标杆,乃是整个大宁府的英雄。
如若他的家人在大宁府内出了事,那就是大罪责了。
“朱应哥哥,真的出彩了。”沈玉儿也是为朱应而高兴。
“林伯。”
“沈小姐。”
刚刚来到的百户也是十分恭敬的对着两人抱拳行礼。
“百户大人。”
林福一看这装束,当即回礼。
“林伯无需如此。”
“属下可承受不了此礼。”
百户立刻侧身让开,然后道:“朱将军可是我大宁府的英雄,更是我大明的英雄。”
“能够代替朱将军来迎接林伯二位,此乃属下之幸。”
“此番皇上在大宁为朱将军赐予了府邸一座,还有奴仆,属下奉千户之命,特意来护送二位前往大宁府城。”百户笑着说道。
“前往大宁府城?”林福一愣。
“会州毕竟与辽东相近,如今我大明正在全力进攻辽东,会州也算是战域,为了两位安全,自当归于大宁。”
“而且今日这四个刺客来行刺,想来或许是那些北元的杂碎所为,如此则更加要将两位护送至府城了。”
“如若两位有失,属下就真的无法向朱将军交代了。”百户看着地上的几具尸体,神情也变得异常严肃。
刚刚若是来晚了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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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
地位!
便是代表着享受到的待遇。
如若林福与沈玉儿只是普通平民,他们自然是不会住在这驿馆内,如若他们是普通人,此番刺客来袭或许也是死路一条。
可因为朱应的存在。
他们的身份自然也是迎来了转变。
“标下有罪,竟让这些刺客潜入到了驿馆内。”
“还请百户惩处。”
负责此间值守的几个兵卒惶恐的对着百户道。
“驿馆的防守本就不严密,这也怪不得你们。”
“可惜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百户看着地上的四具尸体,有些失望。
如果留下了活口,再加以审问,那这就是大功一件了。
“百户。”
“这几个刺客必是死士,想来是与北元有关。”
“此事还是需要上禀上去。”肖汉出声提议道。
“恩。”百户点了点头。
但一旁。
林福与沈玉儿相视一眼,皆是神情复杂。
显然。
他们两人已经知道了这刺客是谁派来的。
“肖汉。”
“此番你既然是得了冠军伯的命令来,保护两位去府城。”
“你再找一间房安顿他们。”
“我上禀千户后,立刻安排人护送。”百户对着肖汉道。
“标下领命。”肖汉立刻道。
随后就立刻对着林福道:“林伯,沈小姐。”
“随属下先去另外的房间休息。”
“这一次肯定不会再让刺客有机可乘了。”
林福点了点头:“多谢了。”
不一会。
另外的一间房内。
沈玉儿并没有立刻回自己的房间。
林福与沈玉儿相对而坐。
“林伯。”
“他们是真的打算要我们的命。”沈玉儿脸色难看的道。
“沈家已经与另外的大家族联姻了,与少爷的婚约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块不能揭开的丑事,一旦外传,对于他沈家还有那官宦世家必有影响。”
“所以他们打算彻底封口。”
“死人,自然就是最好的方式。”
“原本,我还觉得沈家对玉儿你还是有着几分顾及的,可如今看来,唉……”林福叹了一口气道。
沈玉儿则是苦涩:“沈家…”
“玉儿。”
“没事的。”
“沈家这种作恶的家族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他们先害了少爷,如今又要杀我们,这些仇迟早会还的。”
“我是看着你们长大的,你与少爷青梅竹马,这也正好,以后少爷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至于沈家,少爷如今已经出人头地了,还拥有了朝廷的官位,拥有了权势,用不着怕他们了。”林福眼中涌现着怒意。
先是针对自己的少爷,要置少爷于死地。
今日又是派遣杀手来灭口。
这种仇怨已经不可化解了。
“朱应哥哥他真的成了将军了?”
“我怎么跟做梦一样?”
看着面前盒子里的几封圣旨,沈玉儿仍然感觉跟做梦一样。
从小一起长大的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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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辽东!
战场还在持续之中。
明军分为两路方向,正在向着辽东推进,攻城夺地,掠夺着军功。
而元军也是在全力的抵御着,只不过随着金城两个壁垒城池被攻破后,辽东元军的抵抗已经并无太多用处,只是延缓辽东被大明收复罢了。
一个月过去。
两个月多月过去。
大明进攻之势不断。
在原金城所处方向。
傅友德率领麾下大军压向盖州,距离盖州已经没有多远的距离。
此州是作为辽东主城辽阳的屏障。
只要攻破此城,辽阳在望。
而纳哈出则是在盖州调动了重兵防守。
而另一面。
蓝玉率领着麾下大军也是一路猛攻,扑向铁岭。
大明军队兵分两路,蓄势猛进。
辽东之地虽然不大,但也不小。
纳哈出能够阻挡大明数月之久的攻势,可见他能力的确是不俗,要不然也阻挡不了明军,更不可能得到元庭那般看重。
距铁岭不到二十里。
一座刚刚被攻克的小城。
城关上已经插上了大明的旌旗,迎风而动。
原本红色的旌旗之上更是增添了鲜红色的血迹。
旌旗之下。
到处都是尸体。
“启禀将军。”
“此城距铁岭已经不到二十里了。”
“明日,我军就可直扑铁岭城。”
“拿下这大功。”
陈亨激动无比的说道。
朱应站在这面向铁岭的城关上,神情却是十分严肃。
“情况不对。”
朱应缓缓道。
听到这话。
一旁陈亨与张武都是面带不解。
“将军,什么情况不对?”
“我军在短短不到三个月时间就夺了元军掌控的十七个城池,比之蓝玉他们还要多了三个。”
“这等进军速度,谁能够比拟?”
“辽东数千里疆域,我军就夺回来十成之二了。”
“吾大宁边军在将军统领下,夺得了当之无愧的大功。”陈亨笑道。
“自从攻克了青城后。”
“之后防守那些城池的元军难道你们没有察觉出不对劲?”朱应则是问道。
听到这话。
陈亨与张武思虑了一刻。
随后。
“将军。”
“在攻克青城之后的那些城池内元军抵挡似乎没有那么强烈了。而且大多数的兵卒都是新兵,我军攻入城中后,大多望风而逃,望风而降。”
“这,不似元军真正的主力。”陈亨说道。
“的确如此。”
“不过将军,这似乎也并不奇怪。”
“如今我大明军队已经全力进攻,纵然元军对辽东经营多年,可他们毕竟已经无力招架,这么久的交战,想来他们已经没有多少兵力可以与我大明抗衡,如今也只是负隅顽抗罢了。”张武则是笑着说道,并没有觉得奇怪。
但朱应的神情却是十分的严肃。
“这,就是奇怪的点。”
“既负隅顽抗。”
“那纳哈出就不会这般轻易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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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军所过,元军看似每一座城池都在奋力抵抗,可实则并无精锐,皆为新兵,战甲兵器都空缺了。”
“铁岭城可不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城池,只是一个枢纽城池罢了。”
“以纳哈出的能力,他很清楚一旦铁岭周围的城池失陷,铁岭必然会防守不了。”朱应沉声说着,心底剥茧抽丝,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了。
“将军。”
“难道元军还有什么目的不成?”陈亨问道。
这样一说。
陈亨也感觉到了几分奇怪了,但具体如何,他也说不上来。
“如今战局已然明显了。”
“元军在辽东之地已经是尽显败象。”
“纳哈出是聪明人,要不然他不会得到元庭信任,将辽东经营成了铁桶一块,兵强马壮。”
“既有败象,而且在这败象之下,纳哈出也明白一味防守必然是败局定。”
“他不是一个服输的人,既防守不行,那就要取胜,歼灭我大明来犯之军,如此就可击退我大明天军,保辽东不失。”
朱应缓缓说着。
越是开口,问题的本质也就逐渐的明朗,被洞破了。
“将军。”
“你的意思是元军正在聚集精锐,意图反攻我军?”陈亨也是明白了过来。
“如此说来也的确是有可能。”
“这两个多月来我军连续进攻,元军驻守的兵力却是层层递减,不仅九成都是新兵,甚至于兵力都严重不足,而且粮草辎重都只有数日之用。”
“想来,元军或许真的将精兵全部都调走了。”张武沉声道。
陈亨思虑一刻,却是凝视着朱应:“将军!如今战局明显,我军攻势如此猛烈,如若纳哈出调集兵力与我军决战,只怕大将军更是求之不得,一举歼灭。那他们聚集精兵的目的是什么?”
张武抬起头看着朱应。
或者说周围诸将的目光都落在了朱应身上。
他们跟随朱应出征这么久了,自然也清楚自家将军不仅战力悍勇,更是善于统兵,善于谋略。
在众将的注视下。
朱应面带沉思之色,思虑着。
在持续了片刻后。
朱应双眼一凝,猛然想到了什么。
“蓝玉统领大军到了何处了?”
朱应急忙问道。
“将军。”
“蓝玉麾下有近十万大军,纵然我军全力进攻,可他们的速度更快,几乎是日夜兼程。”
“如今想必他们距离铁岭已经不到十里了。”陈亨无奈的说道。
“这一次铁岭之功,我们抢不赢了。”张武也是有些无奈。
“铁岭。”
“纳哈出的目的就是在铁岭歼灭我军。”
“如今我大明兵分两路,纳哈出根本没有能力严防死守挡住,想要改变辽东战局,唯有歼灭我大明一路军队,如此对于他元庭而言,辽东之危局就可解决一半。”
“只要成了。”
“元军就可反攻,不仅反攻失地,更可反攻我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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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将军。”
“蓝玉会洗有近十万大军,就算是纳哈出调动更多的兵力,他如何能歼灭?”
“虽然淮西那些将领们跋扈了一些,但他们统兵的能力可不弱。”陈亨说道。
朱应神情凝肃,缓缓吐出了一句:“以铁岭为饵,引蓝玉率军杀入!如若在城中遍布易燃之物,烈酒,火油!元军一火焚之,别说十万大军,就算是二十万大军也要被覆灭之!”
听到这。
陈亨,张武,还有身边诸将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作为军中战将,只是一想就明白这策略可行与否。
如若真的以铁岭为诱饵,遍布引火之物,大军杀入城中就会被烈火焚之。
到时候元军再从后路袭来。
大军必溃。
蓝玉这一路大军也就会被焚之。
“将军。”
“我们该如何是好?”
“这消息要不要派人去告诉蓝玉?”张武试探的问道。
其他将领纷纷看向朱应。
显然。
他们对于那些淮西悍将们是心有芥蒂的。
“那些淮西悍将虽然跋扈,但他们也是为国杀敌,他们麾下将士都是我大明的军人,都是我们的袍泽兄弟。”
“如若知这个消息而不去告诉,让无数将士白白送死,那就是我之过了。”
朱应沉声说道。
虽说不满淮西,但朱应心底也是有所恪守的。
让他白白看着袍泽将士们又被元军伏杀的危险而不说。
朱应做不出这等事情。
哪怕铁岭战功被蓝玉给夺了,如若用无数将士性命来计较,朱应也不会去做。
因为他是人。
一个汉人。
一个华夏族人。
用任何毒计对付异族敌人都可以,但是对待同族,朱应始终会保持本心。
虽然可以杀敌捡取属性,但他绝不会沦为一个只知杀戮的魔头。
“刘磊。”
“纸笔。”朱应喊道。
“是。”
刘磊当即从随身带着的盒子里拿出了纸笔来。
朱应立刻提着,在城墙上书写。
不一会。
将笔放下。
“派遣亲卫去蓝玉军中言明铁岭有危。”
“不可贪功冒进。”
“一切需慎重对待。”
朱应立刻将手中的书信对着刘磊一递。
“是。”
刘磊当即将这书信装入了竹筒内。
随后转过身。
直接挑选五十个亲卫。
“速速带将军书信前往蓝玉军中,交给永昌侯蓝玉。”刘磊大声道。
“标下领命。”
众亲卫齐声道。
随后立刻翻身上马,向着蓝玉大营所在方向疾驰而去。
“将军。”
“虽然将军将元军有可能在铁岭设伏的消息禀告上去。”
“但……”
陈亨面带忧色:“淮西那些将领们会信吗?”
“听到这个消息,他们会不会觉得是我们故意在拖他们的进攻速度,好争夺战功?”
“以这些淮西的跋扈,或许真的会如此想。”
张武点了点头:“的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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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
朱应神情平静。
“信不信由他们。”
“我也是尽人事罢了。”
“不过。”
“你们所言也有道理,我军必须要做好他们不信的准备,至少要救下那些无辜的袍泽将士。”
“如若因为他们不信而让无数将士白白送死,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朱应沉声道。
“请将军吩咐。”
陈亨与张武当即对着朱应躬身一拜。
两人如今都是朱应麾下的指挥佥事,直接跟随着朱应。
“全军备战。”
“如若蓝玉真的不顾后果进攻铁岭,吾将亲率骑兵袭元军,破元军伏击之势。”朱应沉声道。
“末将领命。”
陈亨与张武齐声回道。
“好了。”
“今日大战刚刚结束,还是老规矩,让兄弟们好好休息。”
“动兵之时,吾自会传下军令。”朱应沉声道。
……
常茂所统领大军驻营所在。
大营外皆是巡视的明军士兵,戒备森严。
正如那句话,淮西将领虽然跋扈嚣张,而且行事也得罪不少人,但他们统兵能力自是没的说。
安营扎寨,营房落定,还有兵力巡视,这些都没有任何缺口。
而此刻。
一阵踏动声随之而来。
只见几十个亲卫兵正策马向着营门而来。
“止步。”
值守营门的军官立刻抬起手。
周围的兵卒纷纷抬起了弓箭,还有长枪,十分戒备。
“吾乃大宁边军指挥同知朱应将军麾下亲卫总旗,奉将军之令,有紧急军情上禀蓝玉将军。”
“还请代为通传。”
朱应麾下总旗举着手中的竹筒,大声道。
“朱应?大宁边军?”
听到这。
值守在门口的军官还有兵卒面带不善之色。
在如今争夺战功的情况下。
而且蓝玉,还有常茂他们多有渲染大宁边军争功,自然也是引发了淮西麾下兵士与大宁边军的几分对立。
不过。
军机面前。
这个值守的百户也不敢怠慢。
“等着。”
“吾立刻去禀告将军。”
百户大声道,然后转身向着营内深处而去。
此刻。
主营内。
常茂居于主位,帐内两旁则是麾下诸将。
“兄弟们。”
“此番干的不错。”
“我军先一步攻至了铁岭境了。”
“只待明日,蓝玉将军就会率军来到,合兵一处,攻克铁岭。”
“明日。”
“纳哈出在辽东的中心枢纽就将不复了。”
“这一次大功,无人能够与我军争夺了。”常茂大笑着说道,显得十分得意。
为了这一次攻克铁岭,常茂可谓是全力进攻,不敢有丝毫怠慢。
“此战,末将等必攻克铁岭,立下大功。”
“末将等人必誓死追随常将军。”
“誓死追随……”
众将纷纷高呼道,十分振奋。
“大宁边军,朱应。”
“哼哼。”
“他们虽然进击迅速,可终究慢了一步。”
“他们如今也入了铁岭城境吧。”常茂带着几分嘲讽的道。
“回将军。”
“朱应率领大宁边军已经攻至了岭西城,距铁岭不到二十余里。”
“虽说慢了我军一步,但仍然进军神速,不可小觑。”
张玉开口禀告道。
作为北平府军的指挥使,如今张玉则是在常茂麾下为副。
“张将军。”
“此番朱应还有大宁边军已经没有机会夺破铁岭之功了。”
“只待攻破铁岭。”
“我军就可长驱直入,直扑辽阳。”
“骤时,擒下纳哈出。”
“定辽东的最大战功就是吾等的了。”
“骤时张将军还有麾下北平军皆是大功一件。”常茂大笑着说道。
正在这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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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帐外。
“启禀将军。”
“大营外。”
“大宁边军朱应麾下亲卫求见,言明有紧急军情。”
常茂的亲兵恭敬禀告道。
听到这。
常茂脸上却是露出了一抹古怪之色。
“哈哈哈。”
“诸位将军,本将没有听错吗?”
“朱应派人来求见,还说有紧急军情?”
常茂带着一种嘲讽的语气说道。
显然。
对于朱应,常茂自然是充满了不信任的。
“将军。”
“先见见再说吧。”
“万一朱将军真的有紧急军情禀告,我们也不可延误了军机。”张玉出声道。
看到张玉开口。
常茂也点了点头,当即道:“让朱应的亲卫入营吧。”
没多久。
朱应麾下亲卫总旗曹德大步走入了营帐内。
“见过常将军。”
“标下奉将军之命,特来送上紧急军情。”
曹德捧着手中的竹筒,躬身对着常茂一拜。
“你大宁边军有何紧急军情啊?”常茂根本没有多少在乎的问道。
“吾家将军率领吾等一路进攻辽东城池,察觉到了元军兵力有缺,精兵不足,皆为新兵驻守交战,故而将军推测元军意图在铁岭城设伏针对我军。”
“将军故而派标下来提醒,小心一二。”
“此乃我家将军亲笔书信。”
曹德将手中的竹筒对着常茂一递。
常茂瞥了一眼,一挥手,身边亲卫统领立刻上前,将这书信接过来。
拿到了书信后。
常茂立刻打开一看。
“元军恐在铁岭设伏,小心为上。”
书信上只有这一句话。
而常茂看了以后,脸上却是露出了一抹冷笑。
“回去告诉朱将军。”
“本将知道了他的提醒了。”
“只不过这一次攻伐铁岭,攻破辽东枢纽的大功,吾,志在必得。”
“让他无需再多想什么了。”常茂带着几分嘲讽语气的道。
随后一摆手。
直接下令逐客。
见此。
营帐内的曹德也没有多说什么了。
“标下告退。。”
曹德抱拳一拜,直接就转身离开了。
在来的时候,刘磊就已经提醒了,将书信送到,将自己将军的话带到了就行了,至于蓝玉他们信不信,那就不是他们该操心的了。
还是那句话。
尽人事,听天命。
朱应已经做了自己要做的事情了。
至于蓝玉与常茂他们信不信,那与朱应无关。
“呵呵。”
“铁岭有伏,小心应对。”
“原本以为这朱应行事还算光明磊落,没想到也玩这种下作手段了。”
“如今我军距离铁岭不到十里,已然近水楼台,以铁岭之城防,一日就可破城。”
“他得铁岭之功而不得,如今竟然还来危言耸听。”
“铁岭设伏?”
“就凭如今的元军?”
常茂冷冷说道,抬手就将朱应亲笔所写的书信撕毁了。
“将军所言极是。”
“铁岭距我军大营可谓是近在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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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朱应想来是看到我军已经夺取了先机,铁岭之功已经不可能夺到了,故而用出了这等方式来阻扰我军动兵。”
“朱应此举却是有些可笑啊……”
一众将领也都纷纷笑了起来,显然都是不相信朱应提及。
可唯独一人。
作为北平军指挥使的张玉,此刻却是神情面带思索之色。
沉思了片刻后。
“常将军。”
“末将倒是觉得要派遣斥候入铁岭查探一番。”张玉出声道。
一听这。
常茂目光古怪的看了一眼,漫不经心道:“张将军,难道你还真的信了这朱应的危言耸听不成?”
“如今我军进击如此猛烈,元军被我军杀得毫无招架之力,这些时日来我军俘获的元军降卒不下于万众,元军纵然再募集兵力,他们谈何还能对付我军?”
“相信朱应这危言耸听,无端贻误战机罢了。”
常茂不在乎的摆了摆手。
“末将以为。”
“朱应将军不会无端提出此言,还是探查一番为好。”张玉仍然坚持道。
看到张玉的认真。
常茂凝视了一刻后。
终究是没有再拒绝。
“既然张将军如此坚持,那你就自行调度斥候探查一番。”
“不过明日大军聚合,进攻之势不会变。”常茂沉声道。
“末将领命。”张玉也点了点头。
……
夜幕之下!
大宁边军驻扎大营所在。
“将军。”
“书信已经转呈给常茂了。”
“不过从常茂的表现来看,似乎并不相信。”
曹德归来后,向着朱应复命。
“信不信由他了。”
“吾已经尽人事了。”朱应点了点头。
“是。”
“标下告退。”
曹德躬身一拜,退出了营帐。
“难不成元军真的会在铁岭设伏?”
“以如今元军的情况,我大明分兵两路,纳哈出难道还能聚集一支精兵不成?”
主位上,卜万有些惊诧的道。
“如今辽东局面已经明朗。”
“如若一味防守,元军必败。”
“纳哈出这等人物又怎会不知道?”
“想要改变辽东元军困局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反击,将我大明一路大军击溃或打残,如此方有保全其辽东取胜之本。”
“善战者,善藏兵,善用兵。”
“想来,纳哈出不仅从盖州,还有铁岭方向调集了兵力,甚至于辽阳城的兵力都已经调动了不少。”
“末将可以肯定,铁岭十之八九有伏。”
“而且纳哈出必然是布局了数月,有了万全的准备,想要改变这战局,必须稳步推进,最好绕开铁岭而攻伐,断了元军的伏击之谋。”朱应沉声说道。
“如今蓝玉麾下大军已经接近铁岭,让他们放弃进攻几乎没有可能。”
“而且这毕竟只是你的猜测,他们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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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不信由他们。”
“不过我大宁边军的动兵不能耽误。”朱应淡淡一笑。
随后目光落在了张武的身上:“张将军,骑兵调度如何了?”
“回禀将军。”
“两万骑兵已经全部调度好了。”
“今夜已经让后勤军抓紧喂食草料,也让将士们吃饱喝足了。”张武立刻回道。
“明日之战,骑兵便为破局关键。”
“吾等要做好蓝玉他们中伏的情况,一旦中伏,我骑兵全力出击,破了元军。”朱应沉声道。
“愿誓死追随将军。”张武立刻道。
朱应目光又落在了陈亨与刘真的身上。
“两万步卒也已经全部调度,随时听候将军调动。”陈亨与刘真齐声道。
随着卜万将指挥使之权交给了朱应,朱应虽然不是指挥使,但却完全掌握了大宁五万边军的兵权,一切都归于他调度,让大宁边军的全部力量都汇聚到了朱应手中。
“好。”
“明日一战。”
“定辽东之关键。”
“诸位将军都先行回去休息一晚,明日动兵。”朱应站起身来。
“末将领命。”
众将齐声回道。
“卜大人。”
“你也好好休息。”
“明日末将必取胜果。”朱应又对着卜万说道。
“哈哈哈。”
“有你领兵,我自然是放心。”
“军事指挥,大胆去做吧。”
“我全力支持你。”卜万笑着说道。
……
朱应的营帐内!
“三个一阶宝箱,四个普通宝箱。”
“是时候打开了。”
朱应躺在了自己的榻上,脸上也浮起了一抹期待之色。
这几个宝箱朱应一直都未曾打开。
两个是之前封伯爵,赐爵号的。
一个是杀敌人数突破四千人的。
另外四个则是两封圣旨,斩了元军两个相当于指挥使官位的将领所得的。
“打开全部宝箱。”
朱应下达指令。
“打开四个普通宝箱。”
“获得【狂泻散】十包。”
“获得【天山雪莲】五朵。”
“获得【精钢刀】十柄。”
“获得【精钢破甲箭】百支。”
“打开三个一阶宝箱。”
“获得【5000金】。”
“获得【传国玉玺】藏宝图。”
“获得【蒸汽机】全套图纸。”
面板提示道。
“【传国玉玺】藏宝图!!”
只是一眼。
朱应目光就落在了这一阶宝箱开出的第二个奖励上。
脸上透出了一抹震惊之色,甚至还有难言的期待。
传国玉玺!
自昔日秦始皇一统神州之后,传国玉玺的存在就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得传国玉玺者,为皇帝正统,受神州气运加身。
这是或许也是表明皇帝正统的一种宣告了。
可随着五胡乱华之后,传国玉玺已然成为了历史,不知所踪。
后世无数帝王都对这传国玉玺有着极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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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这是要让我得到这传国玉玺啊。”
看着这一个奖励,朱应不激动才怪。
如今他虽在大明,但是他已得长生之机,未来的世界是他的。
建国称皇!
如若说朱应没有这种野心,那自然是假的。
如今大明安稳,朱应不能做什么,但是在大明之外可是有太多的机会了。
而且未来的大明也不是一直强盛。
先有靖难,后有土木堡战神。
如若真的到了土木堡战神之时,朱应绝对不可能坐视无数汉家儿郎被那傻子活生生的坑死的。
“这一个宝箱开出的价值不小啊。”
“传国玉玺。”
“以后定要找到,有此传国玉玺,他日我就是汉家正统。”
朱应心底激动想到。
随后提取了这传国玉玺的藏宝图。
下一刻。
一张古朴的地图出现在了朱应的手中。
“这地图上的位置似乎是在北疆,在北元的腹地。”
“也的确是有可能。”
“昔日五胡乱华,整个中原神州都乱了,传国玉玺被外族卷入了北疆也的确是有可能。”
“走一步看一步吧。”
“要是真的到了这个位置,都要封狼居胥了。”
朱应看了地图一眼,勉强知道了位置所在,不过朱应也不着急。
反正传国玉玺在那里也不会跑。
回过神来。
朱应将地图收起来,目光这才落在了其他开出的奖励上。
“狂泻散。”
“之前得到了都丢给那些鞑子了。”
“效果应该还不错,以后说不定还用得到。”
“天山雪莲,留着不错,这也算是少见的灵药了。”
“精钢刀,到时候赏赐给麾下善战立功的亲卫。”
“精钢破甲箭,这比普通的箭矢强多了,或许可以承载内息,更为凌厉,可以作为底牌。”
“五千金,也不错了。”
“至于这蒸汽机。”
“燧发枪,神武大炮,精品火药都有了图纸,如今又来了蒸汽机。”
“看来以后有机会在我手中还有机会建立一个现代化的国家。”
“从现在来看,指不定以后就给我来一个人工智能了。”
看着这些奖励,朱应心底忍不住的感慨道。
不过。
这些虽然在现在还不能具现化出来,但是在未来,朱应可以一件件的将之具现。
“属性面板。”
朱应心底呼唤了一句。
入眼呈现。
宿主:朱应
年龄:14岁
内息:3468点
力量:3645点
速度:3522点
体质:3312点
耐力:3423点
精神:3284点
寿命:271年256天
储物空间:39立方
功法:后天玄功……横炼功
武技:蓄力一刀斩【后期】,狂舞刀法【后期】,崩山拳【初期】,神箭连珠【中期】,虎啸功【初期】,金钟罩【中期】。
……
“只要再来一场大战,全属性突破四千有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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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自己的属性面板,朱应心底暗暗想到。
这近三个月来。
虽然攻伐不断。
但根本没有遇到大批量的元军,而且驻守的元军也都是望风而降,朱应也杀得不尽兴。
不过这一次铁岭之战。
必有大战!
虽说没有得到确切情报,但朱应很相信自己的肯定,元军必会在铁岭设伏,以铁岭为诱饵,伏击明军。
目光一转!
铁岭城,将府内。
阿礼失里端坐主位,众将领分列两旁。
“启禀将军,一切都准备好了。”
“这一月以来,除了押解粮草辎重的,无人能够进出。”一个将领向着主位的阿礼失里禀告道。
“恩。”
阿礼失里点了点头,神情格外的严肃。
“诸位。”
“明军距我铁岭已经不过十里,明日必会进犯而来。”
“明日之战,关乎我大元执掌辽东之本,更关乎吾等之存亡。”
“此番诸位将军能够来此铁岭城内,忠诚是得到了太尉的肯定的。”
“当然。”
“为了万无一失。”
“在你等来此前,家小都已经留在了辽阳城内。”
“如若此番消息走漏,不仅是本将的家小,诸位将军的家小一个也不会活下来。”
阿礼失里带着一脸严肃,对着所有人道。
此话一落。
殿内所有的北元将领脸色都是一变。
几乎每一个人都是涌现了一种忐忑,甚至还有愠怒。
“诸位将军也无需如此看着本将。”
“吾等家小被扣,这是太尉亲自下令,并且得到了皇上的准予。”
“为了大元,一切都值得。”阿礼失里沉声道,言语之中带着绝对的坚定,没有任何动容。
“敢问将军。”
“此战是让吾等誓死守卫铁岭,不允后撤一步吗?”
“如若后撤,吾等家小是不是都要死?”一个北元战将出声问道。
其他将领目光纷纷汇聚。
“不。”
阿礼失里摇了摇头。
“此战!”
“并非守城之战。”
阿礼失里沉声道。
“并非守城之战?”众多将领更为不解了。
此番他们的家小都被困于辽阳,一旦铁岭有失就会祸及家小,可如今看来竟然不是让他们死守?
“太尉之所以将诸位将军乃至于本将的家小看管于辽阳,并非是怕诸位将军临阵脱逃,而是担心消息走漏。”
“此战。”
“太尉已然布局,以铁岭为诱饵,歼灭来犯明军。”阿礼失里沉声道,眼中涌现杀意。
“将军。”
“就算此番我铁岭有近十万大军,可明军兵力也不少,如何能够歼灭?”
“自金城与开原失陷后,儿郎们的士气已经大损了。”
“如若是坚守或许还可,但歼灭明军,几乎没有可能。”
“是啊。”
“明军如今兵力高达二十万,在盖州,在铁岭,吾等只有防守之力了……”
众元军战将出声道。
对于阿礼失里提出的歼灭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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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已经不是数月前明军刚刚进攻时的情形了,战场形势已然大变了。
“铁岭城内外。”
“有我大元十五万儿郎。”
“铁岭城内遍布引火之物,遍布烈酒与火油。”
阿礼失里缓缓开口道。
声音透出了一种冷肃。
配合着在殿外值守的亲卫,更是增添了一种冷峻杀机。
“将军。”
“难道太尉要以这铁岭为饵,引明军入城,一火焚之?”一个元将惊道。
其余元将的神情也变了。
如若是如此。
那或许真的能够歼灭明军。
“辽东战局已定。”
“若不能歼灭明军,辽东必失。”
“故而太尉定下此焚城之策,一举歼灭来犯明军,扭转战局。”阿礼失里冷冷一笑。
“可是将军。”
“明军领兵的是蓝玉,他善于统兵,只怕不会那么容易上当。”
“一旦我军有所退意,撤退太过明显,蓝玉都不会上当。”一个元将沉声道。
“十五万大军。”
“其中有五万征召而来的新兵,大多为汉人。”
“我要以这五万军队誓死挡住蓝玉的攻势,让他们死在城中。”
“而我大元十万精锐就会伺机而动,一旦蓝玉率军入城,烈火焚之。”
“大军直袭蓝玉中军,一举歼灭。”
“此战。”
“太尉已定战略,不容违背,本将也将亲自督战。”
“明日大战起,任何人胆敢外泄一分,留在辽阳的家小全部处死。”阿礼失里沉声喝道,带着一种毋容置疑。
在他的目光压迫下。
殿内众元将全部都站起身来:“誓死效忠大元!”
“诸位将军。”
“战机不可失,此战在于吾辽东之存亡。”
“为免意外。”
“每位将军身边的亲卫都将编入军中,至于诸位将军安全都将由太尉的亲卫亲自来保护。”
“只待此战大胜,太尉,皇上都不会忘记诸位将军的战功。”
阿礼失里又大声道。
一拍手。
只见在将府外已经汇聚了上千计的亲卫,这些都是纳哈出的亲卫军,绝对效忠于纳哈出的。
这一次焚城之策是纳哈出改变战局的关键所在。
在布局上,阿礼失里已经完成了。
但是在情报上,阿礼失里必须杜绝。
这些亲卫的存在就是断绝了城中将领将消息外泄的可能了。
唯有如此。
方可让这焚城之计成功。
待得众将领在纳哈出的亲卫保护下离开。
大殿内。
只剩下了阿礼失里与自己的两个副将。
“一切就绪了。”
“成不成就在明日了。”
“只待功成,必可重挫明军。”
“我军也可反攻,重定辽东战局。”阿礼失里沉声道。
翌日!
近十万大军兵临铁岭城下。
作为辽东的枢纽城池。
铁岭城外是一片广袤的平原,十万大军排开,仍处于开阔。
明军大旗之下。
蓝玉站在了战车之上,身边常茂与胡海相伴。
“将军。”
“弟兄们都已经准备好了。”
“只等将军下令,全军就可进攻。”
常茂一脸激动的看向了蓝玉道。
“铁岭城的情况可曾探查了?”蓝玉沉声问道。
显然。
朱应派人传书信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
虽然不喜朱应,但蓝玉为将也是十分谨慎的。
“请将军放心。”
“我军已经先后派遣了五路斥候探查。”
“元军皆是驻扎在了铁岭城内,在外并无伏兵。”常茂拍着胸脯保证道。
“恩。”
蓝玉点了点头,也放心下来。
凝视着前方的铁岭城:“攻破此城,辽东将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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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玉大声喝道。
“末将在。”
“本将命你率领麾下步卒为先锋军,攻破铁岭。”
“拿下此城,便为大功一件。”蓝玉大声喝道。
“末将领命。”
常茂一脸激动的领命。
随后。
归于本阵。
“火炮推进。”
“弓箭手推进。”常茂大声下令道。
随着将令下达。
早就已经准备好的攻城军阵稳步向着铁岭城推进着。
超过三百门火炮,每一个火炮边上都有着数个明军炮兵维持。
“开炮。”
随着火炮到达了位置,常茂一声大喝。
顿时!
轰,轰,轰!
一阵阵轰鸣震天的声音响彻虚空之间。
三百门火炮全开。
炮弹带着震耳欲聋的威势向着铁岭城轰去。
伴随着火炮开动。
便是明军进攻之势的开启。
常茂拔出战刀,指着铁岭城一喝:“杀!”
“谁先杀入城中,官升两级,赐千金。”
“给本将杀。”
随着将令落下。
明军先锋军在诸多将领统兵下,向着铁岭城进攻。
在火炮的轰击下。
城楼上不时传出了元军士兵的哀嚎声。
大战已经有了近四个月。
辽东元军储备的火炮已经没有了,面对明军的火炮威慑,他们也只能干看着,只能等待着明军靠近,用乱箭射杀。
攻城之战!
血勇为先!
明军疯狂进攻着,而城中的元军也在殊死般的抵抗着。
铁岭城化为了绞肉机。
大战持续。
“元军抵抗如此猛烈。”
“看来是准备死守铁岭了。”
蓝玉凝视着铁岭的战局,城中元军誓死防守,并没有任何退意,在他看来是准备死守铁岭了。
“将军。”
“看来朱应之言的确是有些危言耸听了。”
“他果然没有安好心。”
胡海沉声说道。
“铁岭之功,没有他的份了。”
蓝玉也是点了点头。
随后。
“传本将令。”
“日落之前,拿下铁岭。”
“全军进攻,不要给元军喘息之机。”蓝玉大声喝道。
“末将领命。”
众将齐声应道。
城前近十万大军几乎全军动,开启了对铁岭城的真正攻势。
时间流逝。
在蓝玉全力进攻的猛攻之势下。
铁岭城门被冲破。
明军疯狂冲杀,杀入了城中,与城中的元军近身搏杀。
整个城内外都是喊杀声,兵刃斩入肉体,鲜血激射的声音。
十分的惨烈。
而城中的元军也在疯狂的抵抗。
但是在城后。
“将军。”
“五万大军已经全部压上去了,一万督战军在后。”
“如今无一后退。”
“正在与明军死战。”
一个元将向着阿礼失里禀告道。
“只待明军杀入内城,大局就可定下了。”
“太尉交给我的重任,总算是可以完成了。”阿礼失里眼中透出了一抹坚定之色。
“传本将令。”
“大军有序撤离。”
“只待明军彻底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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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外。”
“埋伏在城外两万骑兵全力突袭明军在城外的后军,断明军生机。”
“这一战。”
“我要让十万明军彻底无存。”阿礼失里眼中露出了疯狂之色。
“谨遵将令。”
周围元将大声道。
而在城外,还有已经杀入了城中的明军将士根本不知这铁岭城是一个圈套。
一则是他们派遣了斥候探查,并没有察觉到意外。
二则是元军在城中抵抗猛烈,根本不是要设下圈套的样子。
这不得不说纳哈出的厉害之处了,他不仅将情报牢牢掌控,更是将人心看在了眼中。
如若城中元军抵抗不激烈,蓝玉很容易就看出情况不对劲,不会深入进攻,可一旦城中的元军抵抗猛烈,一幅要与明军死战到底的样子,蓝玉反而会深信元军要死守,而非圈套。
这铁岭城就是纳哈出以数万元军性命而设的。
只要能够定大局,这些元军的性命在纳哈出看来根本不值一提。
一切为了得胜。
“兄弟们。”
‘给我杀。’
“杀光元军。”
“杀了他们,拿下铁岭城,便是大功一件。”
“杀啊。”
城中。
常茂挥舞着长刀,大声嘶吼着。
此刻士气冲天。
而在前方的明军也是疯狂的进攻着,
面对明军的悍勇,城中的元军在后方督战军的督战下,纵然有所败象,可他们仍然也只能硬着头皮迎战,被明军砍杀。
终于。
当常茂率军杀到了铁岭城内城将府的一刻。
无数明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兄弟们。”
“铁岭城将府已经被我军拿下。”
“铁岭城将定。”
“传本将令。”
‘尔等元军放下兵器投降者,免死。’
常茂激动的嘶吼道。
可就在这时!
在城中各处。
在许多街道,还有民房,甚至于驿口所在,地底下。
忽然爬出来了许多的元军士兵。
他们手持火折子,直接对着周围早就准备好的易燃引火之物点去。
几乎是在同时间。
哗,哗,哗!!
铁岭城各处。
忽然燃起了熊熊烈火,并且这烈火燃起十分迅速,在整个城池内迅速的蔓延,原本只有喊杀声,交战声,可此刻还有烈火燎原的哗哗声。
“走水了,走水了。”
“快逃啊。”
“怎么会走水?”
“快逃啊……”
原本躲藏在民房里的平民也被忽如其来的烈火所惊,数之不尽的平民从民房里逃出来,也顾不得外面是交战之地。
而城中交战的元军与明军也全部都懵了。
“怎么回事?”
“怎么有这么大的火?”
“好大的火,整个城池都燃起来了。”
“怎么办?”
“我们已经陷入火海了。”
“将军,这可如何是好?”
……
此刻。
烈火燎原。
迅速在城池内扩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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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还处于交战之中的明军与元军全部都慌了,纵然此刻明军在进攻上取得了胜果,可看着周围燎城的烈火,也全部都慌了。
水火无情。
这根本不是人力能够抗衡的。
只是顷刻间。
原本交战的两方大军面对这肆掠城中的烈焰全部都乱了,四散奔逃。
哪怕有着督战军的存在,可在这烈焰之下也没有任何办法,维持不了。
“怎么会?”
“这怎么会?”
“纳哈出是疯了吗?”
城中的常茂看到周围的烈火燎城,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没有想到纳哈出竟然如此疯狂,竟然用整个铁岭城作为代价,焚灭全城。
要知道这城中可不仅有着数万的元军,更有着数万计的平民百姓啊!
可纳哈出竟然没有丝毫在乎,直接焚灭全城。
但也是如此。
纳哈出这一焚城之计才可以瞒天过海,骗过了蓝玉。
如若纳哈出之前迁移城中的平民,留下少量的元军抵抗,蓝玉麾下的大军根本不会深入城中攻伐。
这一切都是纳哈出的谋划。
城中元军抵抗越强,蓝玉麾下的大军增兵越多,攻伐越强。
“朱应说的是真的。”
“元军果然是在铁岭设伏。”
这一刻。
想到了之前朱应的提醒,常茂也宛若遭受雷击,脑子都是战栗的。
“将军。”
“怎么办?”
常茂身边的副将急忙问道。
“撤。”
“速速撤出城。”
“有序撤退,不可乱。”
“否则都要留在城中。”
常茂嘶声大喊道。
随后。
急忙调转战马,向后撤离。
可是在烈火之下。
人都会有恐惧的。
而且还是周围烈焰燎原不断,周围的火势烘烤,更有浓烟滚滚,更是让城中的一切都变得混乱起来。
到处都是哀嚎声,到处都是惨叫声。
城中的一切,完全乱了。
城外。
当蓝玉看到了城中的浓烟滚滚,脸色瞬间变了。
只是一瞬间,他就明白了发生了何事。
“不好。”
“伏击!”
“烈火焚城。”
“纳哈出好狠。”
“竟然以整个铁岭为诱饵,诱我军入城,最终焚灭全城。”蓝玉双眼瞪大,脸色变得煞白。
看到城中滚滚浓烟的一刻,他立刻就想明白了。
“快。”
“大军后撤,不可再入城。”
“容纳出城通道。”
“速速去办。”
蓝玉当即大喊道。
“但愿来得及。”
在下达将令后,蓝玉心底却是一片凝重。
他统兵多年,哪里不明白此番元军既然以整个铁岭城为诱饵来焚灭全城,必然是有着其他手段的。
他们真正所想,必然是要全歼他。
也正如同蓝玉所想。
“大元儿郎们。”
“杀光这些明军崽子。”
“我大元的辽东,岂容他明国人觊觎。”
“杀!”
自蓝玉后军所在的东面。
滔天的踏动声席卷而来。
在一阵阵踏动声下。
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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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万计全军骑兵从蓝玉后军的东面疾奔而来,杀机无穷。
当靠近了蓝玉后军后。
便是骑射先行。
无数箭雨向着蓝玉的后军放射而来。
纵然后军万军有所准备,可在这密集的箭雨下也是呈现大片伤亡。
“完了。”
看到突袭而来的元军骑兵,蓝玉心底涌现了一种恐惧之色。
他很清楚。
这一战,他败了。
而且已经没有任何办法改变局面。
元骑来到,便是为了断杀入城中明军的后路,让他们活生生的葬身在城中。
这一战。
纳哈出根本就是为了歼灭他。
“朱应,他说的是对的。”
“元军在铁岭设伏并非简单的设伏,而是烈火焚城,要歼灭我军。”蓝玉心底涌现了惊惧。
但此刻。
他已经别无选择了。
“全军听令。”
“进攻阵势变防守阵势。”
“阻挡元骑。”
“弓箭手,放箭。”
“盾军,长枪兵上前。”
“迎战。”
蓝玉站在战车上,拔出佩刀,大声喝道。
周围万众明军迅速变阵,弓箭手对着冲杀而来的元骑放箭。
乱箭之下。
两军对射。
只不过元骑此番似乎也是尽了全力,疯狂向着蓝玉后军冲杀而来。
骑兵冲阵。
势不可挡。
只是顷刻间。
元骑就宛若刀子一样,狠狠冲击在了蓝玉的后军,战刀挥斥。
成片的明军惨死在了元骑屠刀之下。
蓝玉后军大阵瞬间被冲开。
“儿郎们。”
“给我杀。”
“明将蓝玉就在前面,谁若是拿下他,官升三级,谁要是宰了他,官升两级。”
“给我杀。”
元骑统将也先不花大声喝道。
他挥舞着战刀,格外的激动。
今日一战。
纳哈出布局了数月之久,为的就是今日功成之日。
只要歼灭蓝玉全军,他大元就可在辽东改变颓败的战局,一举反攻,不仅能够将丢失的城池全部收回,更可反攻明国。
“杀!”
也先不花大声嘶吼着,无比振奋。
他在骑阵之中冲杀着,疯狂砍杀着防守的明军士兵。
除了突进的元军骑兵外。
在铁岭城外。
还有着近七八万的元军步卒正在悄然形成了包围圈,将整个铁岭城方圆包围。
这一战。
为的就是全歼蓝玉。
骑兵只是一环,步卒则是围困。
“将军。”
“我们被元军包围了。”
蓝玉身边的众多将领脸色已经大变。
此刻。
他们已经是强弩之末,完全陷入了元军的重围了。
“杀出去。”
“从西面杀出去。”
蓝玉看了一眼战局,当即喝道。
“城中的兄弟难道放弃了?”
“一旦我们撤离,他们就将失去撤离的机会,城池也会被元军完全包围。”
“攻入城中近八万弟兄也将全部殒命啊。”
一旁的胡海惊惧的说道。
“如若不撤。”
“我们就要全军覆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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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玉咬着牙道。
“可是……”
胡海还想说什么。
但此刻。
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杀,杀,杀。”
“杀光明军……”
周围都是元骑的喊杀声。
到处都是明军将士的哀嚎声。
蓝玉后军的阵型已经被撕开,无可抵挡。
“没有机会了!”
当蓝玉调转马头,想要向着西面撤离。
可一眼看去。
数之不尽的元军战旗出现了。
西面,大批元军的步卒已然出现,铁岭战场已然完成了合围。
“大元儿郎们。”
“反击的时刻到了。”
“杀光明军。”
元军中军所在。
阿礼失里激动的嘶吼着。
此刻的他,满面都是筹划得逞的激动。
纳哈出布局数月之久的诱敌歼灭之策,成功了。
虽然用数万兵卒还有城中数万平民的性命作为代价,但这一策,已然成了。
只待此战落定。
十万明军将成一场空。
他大元就可组织反攻之力,将辽东的明军全部歼灭。
一改之前的败势。
“败了。”
蓝玉心底无比的苦涩。
他原本想着用这一战来奠定辽东之战局,拿下这一个大功,可不曾想纳哈出竟然布下了如此之策。
用如此代价作为诱饵。
以整个铁岭作为诱饵。
蓝玉纵然身经百战,但也终究是没有料到纳哈出竟然如此疯狂。
“杀不出去了。”
蓝玉缓缓开口道,默默的从腰间拔出了战刀。
“将军。”
“或许坚持下去就有机会。”
“朱应还有五万大宁边军,他既然知道此间战局,一定会来救援的。”胡海沉声道。
这也是他最后的期望了。
“或许吧。”
“只不过,或许已经来不及了。”蓝玉苦笑了一声。
随后。
蓝玉举起了腰间的战刀,大声喝道:“兄弟们。”
“此番遭元军伏击,我蓝玉之过。”
“今日一战。”
“蓝玉将与诸位弟兄同生共死。”
“纵然是死,也要与元军血战到底。”
一声嘶吼。
蓝玉直接提着刀,向着元军冲杀而去。
“誓死追随将军。”
“与元军拼了。”
“杀!”
周围的明军看到蓝玉出战,大受鼓舞,也是疯狂向着元军冲杀而去。
大战启。
真正的血战来临。
但此刻。
城中虽有明军撤离出来,可是外面也有元军,一出来就是被动的交战。
战场无比的混乱。
在时间流逝下。
蓝玉身边的明军将士越来越少,元军形成的包围圈也越来越小。
从城中逃出来的明军容身之地越来越小,最终的结果就是被焚灭,被围剿而死。
此间战局似乎已经到了尾声,无法挽回的地步。
而就在这时!
元军后方。
一支高挂大明战旗的骑兵踏动席卷而来。
为首一骑驾驭着一匹高大的黑色汗血宝马,手提虎头大刀。
一身战甲加身,威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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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一骑为先。
身后两万骑兵相随。
张武,刘真。
两个指挥佥事统御骑兵相随。
“弓箭。”
朱应大喝一声。
战刀横立。
宝雕弓提于手中。
从背后一抽。
七支箭直接搭在了弓铉之上。
在身后。
两万骑兵也是纷纷提起弓箭。
在疾驰的过程中拉开了间距,拉开了阵型。
当距离前方的元军不到五十步的一刻。
“杀!”
朱应一声低喝。
手中已经拉成了满月的宝雕弓一震。
七支箭瞬间化作了电光,脱弓铉而出。
箭出的一瞬。
宛若电光雷蛇。
瞬间就破空向着前方的元骑激射而去。
只是一瞬间。
“啊…啊……”
七支箭分散开来。
几乎在瞬间穿透了数十个元兵的身体,每一支箭都是轻易洞穿了五六个元兵。
“击杀北元士兵,捡取10点力量,捡取10天寿命。”
“击杀北元士兵,捡取10点内息,捡取15天寿命。”
“击杀北元士兵……”
面板提示不断。
“杀!”
两万明骑抬高弓箭,万箭齐发。
向着前方的元军放射而去。
乱箭之下。
便是无穷杀机。
咻咻。
咻咻咻。
“啊…啊……”
乱箭之下带着凌厉破空声,还有元军的哀嚎惨叫声不断。
顷刻间。
后方的元军死伤大片。
“不好。”
“明军还有援军。”
“速速掉头反击。”
“前军变后军,后军变前军。”
“进攻。”
也先不花看到后方忽如其来的箭雨,当即大喝道。
忽然杀来的明军,显然是让也先不花惊到了。
但朱应没有受到影响,乌锋疾驰狂冲,朱应再次提起弓,再次对准了前方,七箭连珠。
再次放箭。
箭矢破空。
又是数十个元兵被箭矢瞬间贯穿。
而朱应身后的将士更是放箭不断。
之前他们是如何奇袭蓝玉后军的,那么此番朱应就是如此奇袭他们的。
当也先不花反应过来,率领麾下骑兵迎战时。
朱应已然收起了宝雕弓,右手紧紧提着虎头大刀。
“兄弟们。”
“杀穿元军。”
朱应没有废话什么,一声大喝。
手提战刀,直接就向着前方的元军冲杀了过去。
看着迎面冲来的元骑。
“杀!”
朱应抬手一刀斩出。
刀锋所过。
面前几个元兵瞬间被斩首,人头在虚空飞溅。
如同以往。
乌锋全力疾驰,朱应的战刀挥斥不断。
单骑所过,便是昔日的西楚霸王,甚至比之西楚霸王的战力更为可怕,宛若杀神。
单骑冲过,便是一条血海鸿沟,无人能够在朱应的刀锋下活命。
一人就好似千军万马,无人匹敌。
“誓死追随将军。”
“杀光这些鞑子。”
“杀啊!”
张武,刘真发出了阵阵嘶吼。
“誓死追随将军。”
“杀!”
两万大宁骑兵嘶吼着,追随着朱应杀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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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应统兵。
身先士卒。
本就是激励士气,激励人心。
更有权柄官印加持,对于战力的增长可想而知。
每一个大宁骑兵皆可以一战数个元兵。
随着朱应冲杀后。
两万大宁骑兵就好似利刃,狠狠向着元军斩去。
“杀!”
“杀!!”
“杀光这些鞑子。”
无数大宁骑兵嘶吼着,战刀起,悍然斩落。
成片的元军骑兵被瞬间斩杀,战场之上留下了不计其数无主的战马。
只是一击。
元军阵型立刻就被撕裂开来,被四道大宁骑兵的长龙冲杀成了数个阵型。
“将军。”
“你快看。”
被围困于元军包围圈中的胡海似乎听到了什么,一看,眼中立刻出现了期盼的目光。
蓝玉也是抬起头看去。
只见诸多大明的旌旗迎风而扬,无数红甲骑兵正在疯狂的进攻元军,斩杀元军。
原本几乎合围闭合的元军被这骑兵冲杀立刻就杀出了多道缺口来。
而杀在最前沿的一将,势不可挡,无可匹敌!
更是被蓝玉一眼认了出来。
“朱应。”
蓝玉凝视着,表情带着一种复杂之色。
今日之局面。
蓝玉并没有想过。
因为他没有想到纳哈出会如此的心狠,为了嬴,可谓是不择手段。
以铁岭还有数万元军数万平民为诱饵,让他的大军杀入了城中。
虽说之前朱应有所提醒,小心元军设伏。
因为朱应的提醒。
蓝玉哪怕再如何忌惮朱应,可终究是有着战场谨慎,可再如何防范,再如何探查,也终究是没有探查出纳哈出的谋划来,毕竟后者这一次保密极好,也没有出现任何差错。
“竟然是他来救我。”
蓝玉心底无比复杂。
对于朱应。
毫无疑问。
蓝玉是有些忌惮,更有些敌对的。
不过此刻。
蓝玉也是很快回过神来。
“兄弟们。”
“援军到了。”
“随我将城门所在的元军杀光,接应城中的将士出城。”
“杀啊!”
蓝玉大声嘶吼着。
率领麾下大军开始了反击,首先就是清理拥挤在城前的元军。
唯有将城外的元军清理了,方能保全城中将士更多的生路。
大战持续!
当看到冲杀不断的大宁骑兵。
阿礼失里的脸色变了。
“明军怎还会有援军?”
阿礼失里急忙问道。
“回将军。”
“应该是明军的大宁边军。”
“他们并不属于蓝玉统帅。”
“一直以来他们都是单独领兵。”
“此番…此番竟然也到了铁岭。”
一旁副将急忙禀告道。
“朱应。”
“那个大宁边军的朱应。”
提及大宁边军,阿礼失里立刻就想到了朱应,这个让他大元吃了多次大亏的人。
“不行。”
“如今战局明朗,蓝玉的大军已经被我军围困,决不能被其影响。”
“传本将令。”
“大军收拢合围,此番吾大元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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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礼失里立刻大声喊道。
此番。
他有着兵力上的优势,而且战局已经明朗。
他自然是不惧。
“将军有令。”
“大军合围。”
“将军有令……”
随着阿礼失里的将令下达。
元军阵型立刻开始了加快合围。
只不过。
元军骑兵那一面已然被撕开了。
“杀!”
朱应嘶吼着。
手中战刀挥斥不断。
每一刀落下,便是数个元兵的殒命。
“进攻,进攻。”
“后退者斩。”
也先不花大声嘶吼着,督促着麾下骑兵冲杀。
只是。
他的嘶喊声立刻就吸引了朱应的注意,而且他身边的将旗更是如此。
“元军骑将。”
朱应目光一凝,立刻就看向了也先不花。
手中战刀一抖。
鲜血滴落。
朱应直接驾驭着乌锋就向着也先不花所在的方向杀去。
一路冲杀,毫无阻碍。
“朱…朱应。”
当也先不花感受到了杀机。
脸色一变。
他抬起头看去,一个浑身是血的明将已经冲杀而来。
手起刀落间,势不可挡,而此刻他的目标正是自己。
“上。”
“冲杀。”
“后退者,斩。”
也先不花心底已经慌了,被朱应盯上了就好似被鬼神盯上了。
在他的命令下,身边亲卫骑兵疯狂冲杀而去。
只是。
朱应进攻的速度根本没有任何减缓。
只是顷刻间。
便冲杀到了也先不花的面前。
“给我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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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应冷喝一声。
声音蕴含无穷杀意。
虎头大刀凌空扬起,一刀向着也先不花斩去。
刀锋凌厉,势不可挡。
“拼了。”
也先不花双手握刀,竭力迎击。
双刀相击。
迎来的并非是尽数的碰撞。
只是一瞬。
“噗。”
也先不花感受到自双臂上传来了一股剧痛,一股极为恐怖的力量沿着他的双臂急速的侵袭他的全身。
他的筋骨,经脉在瞬间崩裂。
整个人没有任何反应的机会,被直接轰飞了出去。
宛若一条抛物线,直接被轰飞了十几步之外,狠狠摔在了地上,瞬间了无生息。
“击杀北元五万将【也先不花】,捡取全属性50点,捡取50天寿命,捡取普通宝箱一个。”面板提示道。
而朱应的进击并未中断。
一刀对着面前手持元军战旗的元军旗兵斩去。
一刀落。
连人带旗,瞬间斩杀斩断。
这一支元军骑兵的战旗断裂。
也正是如此。
这一支元骑的军心瞬间大乱。
“吾已斩杀元军骑将。”
“兄弟们。”
“斩杀元军,不留活口。”
“杀。”
朱应暴喝一声。
看着前方无数的元军,手中战刀一抖,杀戮再起。
乌锋全力冲进。
朱应全力冲杀。
“狂舞刀法。”
“斩。”
朱应施展武技。
手中战刀密集如雨点,每一刀落下便是一个元兵,乃至于数个元兵殒命。
“击杀北元士兵,捡取10点内息,捡取15天寿命。”
“击杀北元士兵……”
一路冲杀。
面板捡取属性提示不断。
在朱应的率领下。
麾下两万骑兵疯狂冲杀,这一支元军骑兵已经完全被大宁骑兵给杀穿了。
他们对蓝玉的围困也顺利瓦解。
此刻。
虽然元军围困阵型已经拉开了。
但,已然攻守易形。
“朱应。”
“真的被他给救了。”
看着已经不到数十步距离,此刻正在疯狂斩敌的朱应,蓝玉的神情也是无比的挣扎。
饶是他也未曾想过有一天会被朱应所救。
当朱应杀过来。
几刀下去。
蓝玉面前几个元兵也被轻易的斩杀。
也正是这一刻。
朱应的全属性也达到了临界点。
“击杀北元士兵,捡取10点力量,捡取10天寿命。”
“击杀北元士兵……”
“恭喜宿主全属性突破4000点,奖励一阶宝箱一个。”
面板提示道。
随之。
全身属性已然跨越了临界点,让朱应再次登临了更强的地步。
随着全属性突破,好似迎来了升华,全身疲乏尽数驱散,实力迎来了增长。
这一战冲杀下来,死在朱应手中的元兵没有八百也有五六百人了,这也是朱应全属性递增的根本。
“蓝玉。”
朱应余光一瞥,也看到了面前有些狼狈的蓝玉。
不过。
朱应也只是扫了一眼,并没有去关注蓝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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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战。
朱应可不是专门为了救他蓝玉来的,而是为了救这些遭遇元军设伏的大明将士。
若是自己不引兵出战。
这近十万大明将士都要殒命元军屠戮之下。
同为袍泽。
朱应自是不会坐视。
“兄弟们,杀穿元军!”
“不留活口。”
“城中袍泽弟兄的存亡就在你们。”
朱应再次提起战刀,大喝一声。
乌锋仰起,双蹄抬起,猛地一踏,踩踏着无数尸体,再次向着元军冲杀而去。
“誓死追随将军。”
“杀啊!”
张武,刘真一声暴喝。
挥舞着战刀,紧紧相随。
近两万大宁骑兵也是士气如虹,追随着他们的将军疯狂冲杀,每一个都是视死如归,疯狂进攻元军。
这一刻。
甚至于每一个冲杀而来的大宁边军都有着一种自豪感。
昔日。
这些来自都督府的军队皆是让他们旁观而置。
他们大宁边军也只是处置了一些杂事。
但如今。
情况已然不同了。
他们大宁边军已经成为了救援这些都督府大军的主力,若是没有大宁边军的出现,蓝玉他们都将落得一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这一战不仅仅是立功,更是让他们扬眉吐气,每一个大宁边军将士都是无比动容。
“杀,杀光鞑子。”
“杀光这些该死的鞑子……”
近两万大宁边骑嘶吼着,疯狂挥刀杀戮。
包围蓝玉的元军元骑也在迅速的被斩,十分的惨烈。
元军合围之势,已然被大宁边军冲散,瓦解。
“军阵不要乱。”
“弓箭手压上。”
“长枪兵突进。”
“给本将合围。”
“合围啊!”
“后退者,斩。”
而此刻。
阿礼失里却是慌了,惊慌失措的大喊着。
因为大宁边军的出现,原本已经要全歼蓝玉十万大军的战局已经迎来了突变,围困战线已溃,而且随着战线溃败,铁岭城内的明军也在疯狂冲出来,想要以火完全焚灭已经没有机会了,除非展现能够持续合拢。
但朱应率领骑兵战力超群,疯狂冲杀着,根本不是元军能够抗衡的。
时间流逝。
在阿礼失里的逼迫下,元军合围。
可就在这时!
自铁岭城西面。
又一阵阵踏动声随之而来。
近三万步卒分散来开,形成了三个军阵,有序向着元军反包围了过去。
虽然兵力比之元军要少了许多,可元军此刻已经被朱应率领骑兵杀得溃败几分。
大宁边军给予反包围之势已成。
“弓箭手,放箭。”
只见陈亨还有大宁边军两个指挥佥事统兵而临。
随着三个战将同时一声大喝。
万箭齐发。
无数乱箭向着元军席卷洒落而去。
乱箭如雨。
“啊…啊……啊……”
“还有明军在后。”
“我们被包围了。”
“明军还有援军。”
“不好了……”
“啊……”
元军之中出现了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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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元军来不及反应就被后方密集落下的箭雨所射杀,倒在了血泊之中。
前有朱应率领骑兵疯狂突进袭杀。
后有大宁边军步卒箭雨不断。
此刻。
阿礼失里统领的大军已经被反包围,战局已经迎来了大变。
“将军。”
“不好了。”
“在后方侧翼又来了明军。”
“看旗号是明军大宁边军。”
“我们被明军反包围了。”
一个副将惊恐向着阿礼失里禀告道。
闻声!
看着已经被前后夹击的窘境。
阿礼失里的脸色已经变得煞白:“怎会如此?太尉的计策分明已经完成了,蓝玉已经深陷重围,十万明军也被围困城中,这计策已经成了啊!”
“为何…为何还有大宁边军没有在其中?”
“为何他们驰援如此之快?”
“太尉之策,我辽东最后的精兵汇聚,败了。”
“这怎么会啊?”
此刻。
对于阿礼失里而言,无疑是崩溃绝望的。
在完成了焚城合围之策时,他已经预见了十万明军化为乌有的一幕,只要完成了,他辽东的元军就可以全面反攻,重挫元军,只要完成了,辽东之地仍然会牢牢掌控在他大元的手中。
可如今。战局不过转瞬一个时辰不到。
迎来了逆转。
一支游离在战场外,并不被他们完全重视的大宁边军出现了。
竟然硬生生的击溃了他们的骑兵,硬生生将他们的围困给瓦解了。
而且,还以步卒对他们形成了反包围。
“将军。”
“这大宁边军进退有度,骑兵冲杀,步卒合围。”
“分明是早就有所布局。”
“难不成太尉的计划外泄了?”
一个副将惊悚的说道。
此话一落。
阿礼失里的脸色瞬间变了,挣扎了一刻后,却摇了摇头:“不可能!”
“这一次焚城之策乃是太尉亲自布置,每一个将领的家小都被严加看管,一旦胆敢外泄,所有将领的家小都要殒命,而且施行之时也没有任何破绽,这消息绝对不可能外泄。”
“除非……”
阿礼失里猛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想到这个可能后,他脸色上更是出现了沉重之色,还有一种惊惧。
“太尉的布局已经被朱应看透了。”
“所以…他便顺势而为,等着我军焚城,等着我伏兵杀出包围蓝玉,然后…他再进行反包围,一举歼灭我军。”
阿礼失里沉声说着,每说一句,脸上的神色就白了几分。
如若是知道了情报设伏,或许阿礼失里还没有这般恐惧,可如若是被朱应看透了,那就可怕了。
“如果这朱应真的看破了太尉的谋略。”
“那…那我大元就有了真正的大敌。”
“如此人物,太过可怕了。”
阿礼失里心底暗暗想到。
“将军。”
“此番该如何是好?”
“我们已经被明军包围了。”
一个副将策马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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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出去!”
“保全实力。”
阿礼失里咬着牙道。
到了现在。
纳哈出的谋略已经失败了,继续在此围杀已经不可能了。
如今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保全实力。
“传本将令。”
“撤兵,向辽阳撤兵。”
“杀出重围。”
阿礼失里咬着牙喝道。
“将军有令。”
“撤兵。”
“撤兵……”
周围的亲卫,将领,立刻大声喝道。
声音传开!
原本就已经陷入了包围的元军更是战意消退。
鸣金声也是随之响彻。
见此。
蓝玉也松了一口气。
“元军要撤兵了。”蓝玉缓缓开口道。
“将军。”
“大宁边军的步卒在元军后翼进攻。”
“元军腹背受敌,不得不撤兵。”
一个将领策马来到了蓝玉面前禀告。
“难怪。”
蓝玉恍然的点了点头。
这下彻底明白了。
为何元军会忽然撤兵了。
“这一切都被朱应给看透了。”
“他以骑兵冲袭,破开元军的围困阵型。”
“又以步卒绕后,反包围元军。”
“一环扣一环,这是抱着重创元军,甚至歼灭元军的战略而去。”
“朱应!当真有统兵的帅才啊!”
蓝玉心底暗暗想到,对于朱应用兵韬略,此刻也完全惊到了。
而此刻!
自城门口。
一个接一个的明军从里面逃了出来,但大多数明军都是被烟熏焦黑,一幅劫后余生的样子。
当看到了城外的大战。
这些逃出来的明军也是呆了。
“不要堵住城门。”
“速速出来列阵。”
“大宁边军已经杀开了元军围困,列阵之后,反击元军。”
“将这些该死的鞑子斩尽杀绝。”
“杀啊!”
蓝玉回过神来,对着城门口的大军喝道。
重整大军。
另一面。
朱应领着麾下骑兵冲杀不断。
在杀穿了元骑的阵型后,便向着前方元军的步卒杀去。
听到元军鸣金收兵,并且向着东面突围撤离。
朱应却是冷笑一声。
“聚集了如此多的兵力,而且皆是精兵。”
“如若不将你们留下大半,那我这一番布局就成了笑话了。”朱应冷冷一笑。
目光凝视着元军逃遁的军旗所在。
冲锋进攻,将旗为指引。
撤退突围,将旗同样也是指引。
战场之上,斩旗也为首功,这就是根本。
“大宁边军将士们。”
“元庭残忍,以焚城对付吾袍泽弟兄,意图全歼。”
“吾袍泽兄弟被烈火焚杀无数,此仇此恨不共戴天。”
“随我杀。”
“杀光这些该死的鞑子。”
朱应举起染血的虎头大刀,一声威喝。
隐隐间还透出了虎啸之音,声音宛若虎啸,扩散四方。
闻声!
在朱应身后冲杀的大宁骑兵皆是士气冲天。
“誓死追随将军。”
“杀,杀,杀!”
“杀光鞑子。”
“杀……”
数万计的大宁骑兵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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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锋,冲!”
朱应低喝一声。
身下战马发出嘶鸣。
全力前冲。
朱应战刀舞动,疯狂斩杀着元兵,目光则是那元军战旗。
不仅仅是要斩旗,更要斩了此次元军的统兵大将军。
“击杀北元士兵,捡取10点内息,捡取10天寿命。”
“击杀北元万将,捡取全属性20点,捡取普通宝箱一个。”
“击杀北元……”
战刀挥动。
斩杀无数。
战场之上,朱应就是无可匹敌的杀神,势不可挡,阻挡朱应前行者,死。
时间流逝。
一路冲杀。
以铁岭城为中心,周围十数里皆是尸横遍野,鲜血染红了地面。
接近傍晚。
太阳已经西落,只能看见天空上的夕阳火红。
在铁岭城东面二十余里的位置。
朱应横刀立马,身后皆是战甲兵器染血的大宁骑兵。
而在前方。
不到千众元军步卒夹杂着骑兵,在他们中心,元军战旗肃立,在战旗之下,阿礼失里脸色煞白。
因为他们周围都已经被大宁骑兵给包围了,已经无处可逃了。
“元将为谁?”
朱应缓缓策马而出,提着刀指着战旗之下的元将喝道。
“本将,阿礼失里。”
“大元太尉麾下大将军。”
到了此刻。
阿礼失里也没有隐藏自身,而是策马而出,坦然面对。
“很好。”
看到阿礼失里如此,朱应也满意的点了点头。
“降与不降?”
朱应沉声问道。
虽说询问,但却无半分劝降的意思。
虽说生擒的功劳大一些,但朱应要的可不仅仅是战功,还有宝箱。
一切提升自身实力的才是王道。
“哈哈哈。”
听到朱应劝降,阿礼失里却是大笑了起来。
他凝视着朱应,脸上带着一种为将者的不屈。
“本将乃是大元贵族,身负爵位,本将深受太尉恩重,岂能降?”阿礼失里大笑着,眼中尽是不屈。
随后。
他凝视着朱应,带着几分波澜,还有求知:“你,应该就是朱应吧?”
“此间本将已经无路可退。”
“只想问你一件事。”
“也算是同为将领,让我死而无憾吧。”
闻言!
朱应平静看着:“你说。”
“你是不是看出了太尉之谋,看出了太尉以铁岭为诱饵,全歼你明军之策?”
“又或者,你得到了情报?”阿礼失里直接问道。
显然。
对于此事。
他很想知道。
“纳哈出的确是厉害,能够谋划此策,而且行事也十分谨慎,难以看出破绽。”
“纵然蓝玉派人去铁岭探查也探查不出所以然来。”
“可终究纳哈出百密一疏。”
“本将率军先后攻破了辽东十几座城池,每一座城池内皆是新兵为主,你元庭精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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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本将可料定一点,这些精兵要么被纳哈出抽调驻守辽阳,要么就是有大谋。”
“不过以纳哈出的能力,应该看出来一味防守下去,辽东不可能守得住。”
“所以,我料定他想要反击。”
‘而反击之果,思来想去也唯有以铁岭为诱饵了。’朱应缓缓开口道。
听到这。
阿礼失里也彻底明白了。
看着朱应的目光也变得无比的凝重,继而又是一种敬佩。
“朱应。”
“我听过你很多次名字了。”
“金城,开原。”
“乃至于建奴之地,你名声而现。”
“原本以为你年轻,获得这些战果也只是侥幸,可如今看来,我小看你了,太尉也小看你了。”
“明国。”
“当真是国运昌隆。”
“竟又出现了你这等能将。”
“此番我输得不冤。”
阿礼失里缓缓说着。
随后。
他缓缓提起了手中的战刀,眼神也变得冷冽。
“朱应。”
“来战。”
“吾大元儿郎,无惧死。”
阿礼失里大喝一声。
策马向着朱应冲杀了过去。
随着他一动。
在他身后的将领,亲卫,此间的千众元军也嘶吼着:“追随将军,杀!”
这,便是阿礼失里与这些元军最后的冲杀。
战场之上无对错,只有敌我。
见此!
朱应没有任何犹豫,提起战刀,威声一喝:“杀!”
下一刻。
乌锋疾冲而出。
周围的大宁骑兵也是迅速冲杀而出。
当与阿礼失里迎面。
朱应战刀一落。
轻而易举的就将其头颅斩下。
“击杀北元大将军【阿礼失里】,捡取全属性150点,捡取150天寿命,奖励一阶宝箱一个。”面板提示道。
随之。
朱应战刀再落。
“击杀北元五万将,捡取全属性50点,捡取50天寿命,奖励普通宝箱一个。”
……
大战持续。
不过顷刻之间。
在万众骑兵的围歼下,这一千多个元军被斩尽杀绝,只留下了上百无主的战马,还有遍地的尸体。
“将军。”
“元军主将已斩,我军是否继续进军?”
张武策马来到了朱应面前,激动问道。
“元军溃败,向东逃窜。”
“此番不可给元军有立足之地。”
‘铁岭以东有三座小城,如今元军四处皆是溃兵。’
“张武。”
“刘真。”
“本将命你们收集元军军旗与战甲,伪装元军溃军进入铁岭以东的城池内,趁夜夺城。”
“当然。”
“如今元军溃败,不仅仅是东边三座城池,如若你们有心,还有余力,可继续向东进攻,伪装元军夺城。”
“夺多少城池,本将就给你们记多少战功。”朱应当即下令道。
“末将领命。”
张武与刘真激动应道。
“去吧。”
朱应道。
“是。”
两人迫不及待的领命,随后点齐部曲,先行打扫战场上的元军战甲与旌旗,然后就准备向东杀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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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的铁岭之战也将落下帷幕。
不过。
纵然纳哈出设计了数月之久,布下了一个蓝玉也无法看透的局,差一点就将让大明十万大军沦为不复。
可因为朱应的插手,一切都迎来了改变。
在元军焚城围歼时。
大明军队的确是受到了不小的伤亡,不过因为朱应的出现,也是挽救了大明不计其数的将士,更挽救了城中不计其数的平民与元军。
夜幕之下!
铁岭城的烈火仍然在燎原。
冲天的火光让方圆十余里都可以看到,那滚滚浓烟在夜幕之下也是十分的明显。
作为辽东的枢纽城池,如今终于是沦为了不复之地。
城外。
不计其数的明军后勤军正在清理着战场,不是收尸,而是在救治伤卒。
看着城中的烈火,几乎每一个人都是目光透出了恐惧之色。
特别是那些从城中逃出来的兵卒,更是如此,劫后余生。
“这些该死的鞑子太狠了,竟然焚烧整个城池,差一点,我们差一点就出不来了。”
“是啊。”
“鞑子不仅要焚杀我们,还有他们的兵卒,还有城中的平民都焚杀。”
“太狠辣了,实则是有伤天和。”
“以后与元军交手,我一定要将他们斩尽杀绝,不留任何余地,对待这些杂碎,他们该死。”
“你们难道没有听说吗?”
“元军在焚城后,大军已经将整个铁岭都包围了,哪怕是蓝玉将军都陷入了重围之中,幸亏朱应将军率领着大宁边军来援,击溃了元军的围困,这才让我们能够城中逃出来,有容身之地,否则我们绝对会死在城里。”
“是啊。”
“我也看到了。”
“之前我们都被堵在了城门口,元军围困围堵,若不是朱应将军,我们都要死。”
“朱应将军对我们有救命之恩啊。”
“……”
城外。
许多明军将士一边救援着伤兵袍泽,一边议论着。
毫无疑问。
除了后勤军外。
那些主战的大明将士都是劫后余生,都是从鬼门关里面侥幸逃脱出来的。
相比于在战场上被围困,面对那全城的烈火燎原,那无疑是最为恐怖的。
明军大营!
将营内。
守备可入营听军议。
如若按照蓝玉麾下的军制,会有二十个守备,十个指挥佥事,还有五个指挥同知,两个指挥使。
原本营帐内足足有着三十多个将领。
但此刻。
还在营帐内的将领已经少了接近半数,而且还有不少手臂上,胸口上缠绕着绷带,还渗出了血红色的血液,显然是受了伤。
而那些没有来到营帐参议的,要么死战死在了铁岭城,要么就是重伤躺在了伤兵营。
哪怕是蓝玉。
此刻手臂,还有胸口都缠绕着绷带,显然也是受了伤。
他都如此,可想而知今日的战况惨烈到了什么地步。
而此刻!
营帐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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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
大多都是一种劫后余生,但今日虽然逃脱了,大军也是受到了大损。
“说说伤亡情况吧。”蓝玉语气低沉的问道。
“回将军。”
“此战,我军总计出动九万将士攻城。”
“除了留守后军一万五千将士固守外,其余七万五千将士皆是杀入了铁岭城内,与元军乱战一起。”
“经过这一日血战。”
“元军以死士引燃了铁岭城,火势扩张很快,许多将士根本没有逃脱的机会就被烈火给吞噬了。”
“大战结束,末将就已经安排重整军制,统计伤亡。”
“以如今镇抚统计的数目来看。”
“此战,我军伤亡近四万,其中战死超过两万余众,伤超过两万余众。”
“大军折损过半。”
“具体阵亡情况还需要伤兵营统计。”胡海脸色难看的说道。
听到这个数字。
营帐内的众将都纷纷低下了头。
蓝玉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这种伤亡情况,对于征伐辽东的大战而言,前所未有。
纵然是之前苦攻开原城,连日进攻城池也未曾有如此伤亡。
此战。
那些伤卒大多被火烧伤了,要么就是与元军血战而伤。
根本问题或许不是止血,而是烧伤。
伤兵营内或许也会死去不少兵卒。
“这一战,我军竟伤亡过半数。”蓝玉声音都有些颤抖。
自大明立国后。
除了昔日大明立国之前,在洪都的那一战,蓝玉统领大军从未有过如此伤亡。
这一战!
真正让蓝玉感受到了一种挫败。
若非关键时刻朱应来援,或许他将落得一个全军覆没之局。
“不仅伤亡半数。”
“我军守备之上的战将战死半数,甚至常茂将军都身负重伤。”
“十个指挥佥事战死四人,还战死了两个指挥同知。”
“若非大宁边军驰援够快,我军伤亡还要加大,若是大宁边军没有驰援,我军或许就落得一个全军覆没之局了。”
胡海苦涩的说道。
这种战果。
当真是让他全军大损。
闻言!
蓝玉沉默了。
营帐内所有将领都沉默了。
也正在这时!
营帐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紧随着。
“朱应将军到。”
一个亲卫大声喊道。
蓝玉,还有营帐内的众将都纷纷抬起了头,目光纷纷看向了营帐门口。
此刻大多数将领神情是复杂的。
特别是对于淮西诸多将领而言,无疑心情是更为复杂的。
在攻破开原城后,蓝玉统帅近十万大军,朱应统领近五万大宁边军!
明面上争夺攻破铁岭之功,对于朱应,对于大宁边军,他们是充满了防范的。
可如今他们却靠着大宁边军才得以存身,才得以活命!
这也是他们心情复杂的原因所在。
“进。”
蓝玉声音有些疲惫的喊道。
随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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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帘掀开。
朱应大步走入了营帐内,身边还跟着陈亨,魏全。
相比于营内众将的颓败之色,朱应还有身后的两将则是意气风发,身上透出了一种得胜归来的气势。
可在朱应进来后。
蓝玉神情复杂,也没有出声。
营帐内的诸多将领也是如此,低着头,有些不敢面对。
或许。
朱应对他们有着救命之恩,可在有心人的心底,此刻朱应的出现也是带着一种胜利者的姿态,让他们有些难以面对,甚至于恼怒。
当然。
谁也不敢开口说什么。
毕竟朱应救下了他们是事实,谁要是敢出口说出什么来,不仅会遭到他人诟病,更会被配之忘恩负义之名。
所以此番朱应一来,才会有这等尴尬的局面。
淮西诸将几乎每一个都是性格倨傲,行事跋扈的。
今日一败让他们吃了亏,但让朱应救下来更是落了脸皮。
特别是蓝玉。
“他们这是觉得丢了脸了。”
朱应扫了一眼营帐内的情况,心底则是想到。
此刻对于蓝玉他们心底想什么,朱应自然是十分清楚。
只不过。
朱应也懒得多说什么,他也并非来显摆的,而是接到了冯胜的将令,命他来这将营等候。
“朱将军来此有何贵干?”
‘难不成是来看我们的笑话不成?’
这时!
胡海忍不住了,带着几分恼怒的语气道。
越是骄纵的人就越是要脸皮,此番或许在胡海看来,朱应就是来落他们的脸皮的,来看他们笑话的。
听到这话。
朱应眉头一皱,冷冷道:“军中将士伤亡无数,相比于关心那些伤亡的将士,我可没有那份闲心来看你的笑话。”
“再而。”
“如若你觉得这等兵败是笑话,而非自身统兵之责,没有因统兵之故让无数将士因此殒命而愧疚。”
“那我也无话可说!”
这一个“你”字,朱应并没有加“们”,这也算给他们留了脸了。
因为朱应知道,有胡海这想法的人绝对不仅仅是他一个。
朱应的行事风格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他要找怼,朱应也不会忍让,更不会对他客气什么。
听到这话。
胡海脸色一变。
蓝玉的脸色也是一白。
统兵之责!
是啊!
这一次之败,虽然是纳哈出谋略之深,虽然没有探查出伏击,可终究是统兵之责。
“你既如此大义凛然。”
“那来吾等营帐作甚?”胡海仍然是硬着头皮道。
就在他话音落下。
“闭嘴。”
一声厉喝在营帐外响起。
“大将军到。”
随着营帐外亲卫的高呼声。
营帘掀开。
冯胜冷着脸走到了营帐内。
在冯胜身后除了亲卫统领外,还有卜万。
看到他走入了营帐内,在里面落座的众多将领纷纷站了起来,皆是躬身对着冯胜一拜:“恭迎大将军。”
冯胜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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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而。
冷冽而带着警告意味的目光落在了胡海的身上。
“朱将军!是本将让他来的。”
“原本他还在伤兵营指挥伤兵救援,调度药材。”
“若非本将传召,他根本没打算来。”
冯胜冷冷说道。
听到这。
蓝玉低着头不言语。
胡海则是浮起了一种惶恐之色,也是低着头,不敢接话。
“再而……”
冯胜话音一顿,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此番大军折损近半数,若非朱将军率领大宁边军救援,你们现在还有命在此?”
“还有胡海你还有命在这里大放厥词?”
“于情!朱将军对你们有救命之恩。于理!对你等麾下五万将士有救命之恩。”
“如此大恩。”
“你等不思回报也就罢了,竟然还对朱将军大放厥词。”
“当真是可恶可恨。”
冯胜忍不住的怒骂道。
在这怒骂下。
胡海低着头,不敢言语。
还有许多淮西将领也是如此,低着头,不敢言语。
“这些淮西悍将也有今日啊。”
“朱应当真是给我大宁边军长脸啊。”
一旁的卜万则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有着一种难言的快意。
“这些家伙活该。”
“将军救了他们,可他们竟然还不满,当真是太过骄纵太过跋扈了。”
“这些人以后迟早会被朝廷清退军中。”陈亨心底也是冷冷想到。
这时!
蓝玉缓缓走下来,走到了朱应的面前。
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之中。
蓝玉躬身对着朱应一拜:“蓝玉,谢朱将军救援之恩。”
看到蓝玉如此。
朱应脸上也是露出了一抹惊讶。
能够让嚣张跋扈的蓝玉做得如此地步,当真是前所未见。
不仅是他。
营帐内熟悉蓝玉性格的战将都很清楚蓝玉,看到此番他的表现,自是表情复杂难言。
随着。
隶属于北平军的张玉也缓步走了出来,躬身对着朱应一拜:“北平指挥使张玉拜谢朱将军救援之恩。”
在张玉走出来后。
一个接一个的将领走了出来,十几个将领皆是躬身对着朱应一拜:“多谢朱将军率军救援之恩。”
这一刻!
哪怕是胡海,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哪怕口中没有言语,也是对着朱应躬身一拜。
于情于理。
理当如此。
“诸位无需多礼。”
“我率军驰援乃是职责所在。”
“同为大明军人,共同御敌,保家卫国,更是职责所在。”
朱应也是抱拳回道。
而冯胜看到这一幕,脸上对蓝玉他们的怒意也才稍稍收敛起来。
“如此,方为吾大明军人之气度。”
冯胜沉声说道。
随后。
一摆手:“既然朱将军开口了,你等都起来吧。”
得到冯胜的准予。
众将才缓缓站直了身体。
但蓝玉的神情仍然是无比复杂。
或许此刻的他也是自觉折辱吧。
“朱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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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听闻在开战之初你就看出了元军意图了?”
冯胜转过头,带着几分探寻的看着朱应问道。
朱应当即回道:“回大将军!末将也只是在元军在诸城布守时的猜测,并非肯定。”
“毕竟纳哈出这一次的策略计划很久,而且也极为保密,哪怕是真正的派斥候探查也无果。”
“不得不说,这纳哈出是用兵的高手。”
闻言!
冯胜点了点头:“此番还是多亏了朱将军了。”
“若非你发现元军意图,及时布置了兵力抵御,这十万大军真的就要被元军全歼了。”
说出此话时。
冯胜语气里也尽是庆幸。
要知道他是作为当今皇上钦定的大将军,负责大明对辽东的收复战事。
战场上攻伐有功,他也有功。
可如若战场上真的迎来了大损,那他这个大将军也绝对讨不了好。
此番如果真的让元军全歼了蓝玉这十万大军,冯胜必然会被应天斥责,甚至是更大的惩罚。
因为这不仅仅是兵力上的大损,更是战略上的大损。
一旦全歼!
纳哈出就将进行反攻,之前在辽东所攻取的战果都将迎来不复,甚至于大明的疆土也将受到元军之祸。
所以说!
为何听到了这个消息后,冯胜会马不停蹄的赶来,他是真的发自内心的感谢朱应,是朱应救了他。
“大将军过誉了。”
“这是末将的职责所在。”
朱应立刻回道。
“此番对元军的战果应该也获取大概了吧?”
冯胜看向了一旁的都镇抚。
“回禀大将军。”
“此战。”
“元军出动了十五万兵力,意图对我军施行全歼。”
“其中在铁岭城内与我军鏖战有五万大军,在城外设伏十万。”
“此战下来,镇抚大概估算,斩元军超过四万,大多为大宁边军所斩,其中还俘获了三万余众的元军。”
“至于铁岭城内的元军,数目还未统计。”
“大多都被城中的烈火吞噬了,少数才得以逃出。”
都镇抚立刻禀告道。
“大宁边军。”
“此战当之无愧的大功。”
“若非大宁边军,吾十万大军不复。”
冯胜十分感慨的说道。
听到这。
卜万抬头挺胸,让之前在军营内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的他,此刻更是扬眉吐气。
“等到大战结束,我一定要上奏应天,请奏让朱应担任大宁卫指挥使,统领大宁边军。”
“朱应这小子太给我长脸了。”
“这简直就是一雪前耻。”
“淮西悍将,经过这一战,我倒要看看以后你们还在我大宁边军面前如何骄纵。”
“往后在我大宁边军面前,不管你们是谁都要低着头。”
卜万心底无比激动的想到。
“大将军。”
“那些元军都该死。”
“末将提议,不要俘虏。”
“将他们斩尽杀绝,震慑元庭。”
胡海站出来,大声请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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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胜眉头一皱,冷冷道:“如今我大明俘获的降卒已经超过了五万,未来只会更多,这些降卒也只有皇上才能处置。”
“杀俘!”
“这是自绝。”
说完。
冯胜也懒得理会胡海。
他也明白胡海还有许多战将对元庭是充满了恨意,所以想要杀俘泄愤。
不过。
战场之上。
根本没有什么对错,有的只是胜负之分。
如若杀俘!
那就是逼迫剩下的元军不再投降,而是与大明死战,最终的结果也会让大明付出更大的伤亡。
“此番统帅元军的战将可曾查出来了?”
冯胜看向了蓝玉问道。
“回禀大将军。”
“元军此番统兵大将军,阿礼失里。”
“纳哈出麾下第一智将。”
“可惜这一战让他给逃了,否则真的要将其千刀万剐。”蓝玉沉声回道。
“大将军。”
“末将追上了这阿礼失里,已将他斩杀。”
朱应这时开口道。
一拍手。
只见身后刘磊迅速走上前,双手捧着一个盒子。
一打开。
里面则是一个人头,还有着一块军牌。
冯胜一看。
脸上立刻浮起了一抹笑容来:“好,好,好!”
“朱将军当真悍勇。”
“此番虽危险,虽折损不少,但最终还是我大明胜了。”
“阿礼失里乃是纳哈出的臂助,与当初的蛮吉儿一样,斩了他就如同斩了纳哈出的臂膀。”
“此番铁岭元军大败,平定辽东之地已经并非难事了。”
“大局,已定。”
冯胜大笑着道。
显然。
随着朱应将这阿礼失里斩了,这对于此战的意义太大了。
如若让后者逃了,那应天方面必会问责,也可定为败,但随着其大将军被斩,此战则为胜了。
“都镇抚。”
冯胜大声道。
“末将在。”
都镇抚当即站出来。
“将铁岭战况,战果,战损!”
“原原本本统计,上奏应天。”
“此战是非功过,一切都交由皇上定夺。”冯胜沉声说道。
此番铁岭发生了如此大事。
无需冯胜多言。
隐藏在军中的锦衣卫也会将消息传递,如若冯胜胆敢隐瞒战损,或者是此番大战的情况,那远在应天的皇帝绝对会震怒。
所以冯胜不敢虚报什么战损战果,一切都要原原本本上奏。
“末将领命。”
“待得明日统计之后,末将会立刻差人急奏应天。”都镇抚立刻回道。
交代完都镇抚。
冯胜又看向了营帐内的一众将领,目光重点落在了蓝玉的身上。
“纳哈出之谋,意图全歼我军。”
“此战若败!此战若是全军无存。”
“辽东局面将大损,甚至被纳哈出派军反攻。”
“虽说纳哈出谋略深远,但蓝将军你作为主将,行使统兵之责!此番大军折损半数,损失惨重。”
“此责,你必须承担。”
冯胜语气严厉道。
“此战之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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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天有任何惩罚,末将愿领。”蓝玉声音低沉的回道。
“恩。”
冯胜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言。
他可以不惩处蓝玉什么,可应天方面有何惩处,这也不是他说了算的了。
“朱将军。”
冯胜转过头,目光又柔和的看向了朱应。
“请大将军吩咐。”
朱应抱拳回道。
“此番铁岭之战,原我军将遭惨败,甚至是全军覆没之危局。”
“皆是因为你率军来援,冲破元军围困,方有现在的反败为胜。”
“此功。”
“本将会亲自拟定奏折军报,亲自为你请功。”冯胜笑着说道。
“末将多谢大将军。”
朱应当即道谢。
对于本属于自己的战功,朱应可不会有任何客气。
他率领麾下将士杀敌,本就是用性命来博取战功,属于他应得的东西,朱应自然是却之不恭。
“恩。”
冯胜点了点头。
随后又对着营帐内的众将道:“此番大战初定,诸位将军也劳累一天了!都先行下去休整吧,还有,重点还是救治伤兵。”
“末将领命。”
听到冯胜的话。
蓝玉等将领躬身一拜。
也是不敢在这营帐内多留,十几个将领也是纷纷退出了营帐,有未曾受伤箭步流星的,也有一瘸一拐的。
不多时。
营帐内只剩下了卜万,还有朱应等大宁将领。
“朱将军。”
“此番老夫也要多谢你啊。”
待得众将离开后,冯胜也是饱含情绪的对着朱应说道。
话音落。
冯胜竟然对着朱应抱拳,行了一个军礼。
“大将军这是何意?”
朱应立刻上前去扶。
“这一礼,你当受。”
“若非你统兵布阵来援,老夫麾下这十万大军就将无存。”
“骤时这就是大责落于身。”
“大恩不言谢。”
“老夫记在心里了。”冯胜一脸郑重之色的说道。
听到这。
朱应心底也是动容一瞬。
冯胜可是当朝国公,而且还是深得当今皇帝朱元璋信任的实权大将军。
能够被他承情,欠了自己一个人情,毫无疑问,这是比之战功都要来的划算的。
而一旁卜万也是吃惊的看着,不过也没有任何嫉妒,只有一种促成。
他本就是文臣,自与朱应没有什么竞争,而且朱应越是出彩,大宁边军越是出彩,他这个代指挥使也就获功越大,未来的路也会走得更远。
“将军当真是前途无量啊!”
陈亨与魏全相视一眼,心底暗暗想到。
待得冯胜安抚还有感谢了朱应一番后。
朱应等人也是纷纷离开了营帐。
而冯胜却并没有离开,而是有些疲乏的落座到了主位上。
“今日这一战。”
“太危险了。”
“若是没有躲过去。”
“哪怕平定了辽东,我也只是一个功过相抵了。”
“朱应,当真是将才啊!”
“此战也救了老夫。”
冯胜十分感慨的道。
“朱将军的确是厉害。”
“如此年轻,十七岁的战将,却总是能够力挽狂澜。”
“未来必是我大明的翘楚战将。”一旁亲卫统领恭敬回道。
“经过此战。”
“希望蓝玉他们能够老实一点吧。”
“至少,他们不要再与朱应作对了。”
“否则未来会发生什么真的说不定了。”
“再而……”
冯胜面带沉思之色,喃喃道:“此战朱应对他们有救援之恩,倘若他们还与朱应针锋相对,那将不得人心!他们麾下的将士也不会服他们了。”
……
军营!
蓝玉的营帐内。
“啊。”
“该死的鞑子。”
“砍了我两刀。”
胡海怒骂着,看着手臂上透出血红的绷带,虽然止血了,但那阵阵撕裂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叫了出来。
“今天能活着就是好事了。”
“我以为都活不下去了。”
蓝玉十分感慨的说道,眼中也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大哥。”
“你难道不生气?”
“那朱应,趾高气扬的。”
“这一次他立了大功,又大大提升了威望,而且我们还似乎承了他的情,往后在他面前可抬不起头了。”胡海一脸不甘心的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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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玉却罕见露出了一抹挫败之色。
“不服又能如何?”
“不甘心又能如何?”
“难道你还能对他怎样?”
“以前或许你还可以用资历,用军功来小视于他,通过权柄来压制于他。”
“可如今他对我们有救援之恩,如若不是他,今日我们都要死。”
“如果你再对他多有针对,不仅军中很多将领会不服,甚至是还会惹人诟病,被人说忘恩负义。”蓝玉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看着他此刻的精气神,就好似被挫败了。
可想而知今日这一战对蓝玉的影响有多大。
让一向行事无所畏惧,跋扈行事的他都有些受阻了。
“哼。”
“虽然是如此,但我就是不服他。”
“他一个愣头小子凭什么骑到我们头上去。”
“皇上就是看我们淮西不顺眼,特意找了这个小子给我们添堵。”
“以后这小子要是真的做大了,官位与我们比肩了,那军中就真的没有我淮西的容身之地了。”胡海沉声说道。
军中淮西诸将之所以那般针对朱应,一切还是因为地位,因为权柄。
明眼人都看出来了,朱应就是应天扶植起来压制淮西的。
如若他们淮西没有动作,那他们就不是淮西了。
“说实话。”
“对于这朱应,我倒是有着几分欣赏了。”
蓝玉表情略微一变,十分感慨道。
“大哥,你这是在说什么胡话?”
“不就是一场败仗吗?”
“这一次是这纳哈出太过狡诈心狠了,我们一时着了道,以后慎重就可避免了。”
“至于这朱应,他纯粹就是运气好。”胡海仍然不爽的道。
“不。”
蓝玉摇了摇头,神情却是颇为正色:“如若此番是朱应进攻铁岭,大宁边军杀入了城中而被元军包围,如若是我们站到了大宁边军的位置,你们会不会直接出兵来援?会不会直接冲杀?”
听到此问。
胡海一愣。
随后也是老实道:“救是会救,但不会这般迅速。”
“这,就是我欣赏他的一点了。”
“此子心性当真是难以想象。”蓝玉沉声道。
“话虽然如此。”
“但他的存在对于我淮西并非好事。”
“倘若他拜入我淮西门下该多好。”胡海不置可否的道。
“走一步看一步吧。”
“这一次我们损兵折将,应天或许还会有惩罚,这段时间可不要再闹出什么事了。”蓝玉叮嘱了一句。
……
大宁边军安营所在。
步兵营。
骑兵都已经被张武他们率领去征伐了。
如今留守的则是步卒。
“朱应。”
“此番你又立下了大功了,而且这战功是真的不小。”
“此功会让你在成为大宁指挥使的路奠定功勋。”卜万笑着说道。
官职越高,所需要的战功越大。
如朱应这种在短短一年时间晋升到了如此地步,这也是因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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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
战功也并非那般完善。
朱应之所以晋升如此之快,一切还是因为朝廷也需要一个新锐战将来压制淮西,避免未来的征伐完全皆是淮西。
“此番。”
“说到底也是捡了一个便宜。”
“元军的目光都在蓝玉麾下十万大军上,根本就没有关注我大宁边军。”
“这也是因为消息保密,让纳哈出不知蓝玉与我大宁边军的军制区别吧。”
“倘若一开始元军更为慎重,留下一路大军来防备我大宁边军,那今日的战果绝对不会是元军溃败之局。”朱应笑了笑。
闻言!
卜万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
“不过战果已定,这一次大功你是拿定了。”
“等到平定辽东之战结束。”
“我一定会上奏应天,请奏晋你为大宁指挥使,全权统御大宁边军,如此我也可以完全的去治理大宁政务了。”卜万笑着说道。
“多谢大人。”
朱应当即道谢。
升官晋爵。
朱应自然是来者不拒。
在如今已经熟悉的卜万面前,朱应也没有好推脱的。
“哈哈。”
“我就喜欢你小子这性格,坦率不做作。”
看着朱应这样子,卜万也是大笑了起来。
“将军。”
“今日看着那些淮西战将的样子,当真是让我们大宁扬眉吐气了。”
“他们那些人的脸色可都是不好看。”陈亨则是在一旁笑着道。
“的确是扬眉吐气。”
“朱应是真的给我大宁长脸了。”
“这是好事。”
“此战等到将辽东彻底收复后,原本在大明籍籍无名的大宁边军将天下闻名,大宁之名,将名震天下。”卜万也是一脸向往的说道。
“铁岭已经被攻破,十五万元军已经是纳哈出抽调最大的极限,以我估算,在盖州防范傅将军的元军兵力不会超过八万,而且必然是新老兵混杂。”
“此战之后,辽东之势已经明了。”
“纳哈出已经无力抗衡我大明。”
“只待大军休整,便可向着东边长驱直入,直扑辽阳。”
“两个月内,辽东必会收复。”
朱应十分肯定的说道。
铁岭一战!
纳哈出寄予反败为胜的厚望,同样也是他的背水一战。
胜了!
逆转战局。
败了!
辽东必败。
“如今蓝玉麾下军队大损,建制大乱,还需时日来重新整编。”
“这一次胜果我大宁可不能放弃了。”卜万沉声道。
“大人放心吧。”
“我已经下令让两个骑兵佥事营全速向东进攻。”
“等到步卒休整了今夜,明日就继续向东进军,争取一个月内杀至辽阳。”朱应沉声道。
“统兵之任交给你,我放心。”
“你尽管去做。”
“粮草调拨之事,全权由我来负责。”卜万笑着道。
朱应当即抱拳:“有劳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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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卜万这种顶头上司,朱应自然是十分享受的。
有些的掌权者。
根本不管下面想什么,也不看自己有多少能力,哪怕没有能力也要的做,然后害得下面叫苦连天,最终什么也得不到,也要去徒增表现。
但卜万可不同啊!
他知道自己没有统兵的能力,所以完全将兵权放给了朱应,而且完全供给朱应粮草辎重,让朱应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碰上这种上官,可谓是朱应的运气了。
如若遇到事事都要干预的,朱应也不可能会有今日铁岭之功。
“你是不知道。”
“之前淮西他们把持着粮草辎重,事关我大宁边军的粮草调拨,他们每每拖延,每一次都是拖到要真正影响的时候才下发。”
“为此。”
“我哪怕去找了大将军,他下令督促也是无济于事。”
“这些淮西的将领太过跋扈骄纵了。”
“不过今天之后,他们应该是不敢了。”卜万带着几分怄气,又带着几分扬眉吐气的快意道。
朱应一笑:“等辽东之战结束,应该短时间见不到这些淮西悍将了,我们也可以好好在大宁休养了。”
“就等着这一天了。”
“不过你说短时间不会见到,难不成以后还会见到这些悍将不成?”卜万一愣,诧异问道。
“大人。”
“皇上为何会下旨出征辽东?”朱应笑着反问道。
“自然是收复我汉家故土。”
“光复我汉家山河。”卜万不假思索。
“不仅仅是如此。”
朱应摇了摇头。
“还有什么?”卜万倒是有些诧异了。
“覆灭元庭,彻底让元庭失去南下犯我大明的底蕴才是根本。”
“唯有如此,我大明北疆才可长治久安,百姓方可安详太平。”
“辽东!纳哈出野心勃勃,一直想着南下犯我大明,同样这纳哈出也是元庭视之为兵刃的,有辽东在,他元庭仍然稳坐钓鱼台,纵然国力没有昔日之强,但仍然不可小觑。”
“收复辽东铲除纳哈出是第一步,第二步定然是直接出征元庭,让元庭彻底不复。”
“最好是让元庭四分五裂,这才符合我大明的利益。”朱应十分肯定的说道。
这!
之所以如此肯定,自然是因为朱应熟悉历史进程。
历史上。
在大明收复了辽东之后。
不到一年时间。
大明就再启兵锋,北伐元庭。
然后就爆发了历史上有名的捕鱼儿海之战,这一战,让元庭不复,再不复大元之名,而北元也分列成了诸多部落,互相制衡,互相逐鹿,对于中原的威胁降到了最低。
而在历史上,这一战也让蓝玉获得了武将上的杰出成就,封狼居胥,并且获封国公之位。
“你说的有道理。”
听着朱应所言,卜万赞同的点了点头。
虽然他不懂军事,但是他懂政治,从朱应所言可以推断出来,这或许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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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在辽东之战好好表现。”
“等到下一次皇上再次下旨出征时,或许你又可以获得出征的机会。”
“武将不同于文臣。”
“唯有战功才可以获得晋升,而等到辽东平定之后,你十有八九会晋位指挥使,到了指挥使之上,那官位就真的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了。”
“博取战功的机会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卜万一脸严肃的提醒道。
“请大人放心。”
“末将一定全力博取战功,为了自己,更为了大宁边军。”朱应当即道。
“哈哈。”
“好。”
“今天大战劳累了一天,你也回营帐好好休息吧。”
“今日战事你完成了,我也来运筹一下粮草调拨,还有伤卒治疗的事了。”
“你好生休息。”卜万笑着拍了拍朱应的肩膀,直接让朱应下去休息了。
对此。
朱应自然是不会拒绝。
“朱应。”
“当真是不错。”
“善于统兵,而且在眼界上,在为人处世上也并非无知!”
“身负战功,应天又那般看重,未来必定是前途无量。”
“我麾下能够出朱应这等人物,这也算是我卜万的一件政绩了。”卜万心底十分满意的想到。
刚刚归于自己的营帐所在。
“将军。”
“隶属于北平军的诸位将军在此等候将军许久了。”
刚刚一回来,如今已经是百户的肖汉来到了朱应面前禀告道。
“北平军?”
朱应表情略微一变。
目光向前看去。
只见以张玉为首,还有几个指挥佥事的战将都在营帐旁边等候着。
这些战将。
朱应也只认识张玉,其他的自然是不认识。
当然。
这个认识也只是在军营里见到了打了一声招呼。
“张玉。”
“靖难功臣,燕王朱棣最为得力的战将,可惜战死在了靖难,不然必是朱棣最信任的战将。”
“他身边的这些将领如今虽然籍籍无名,算不上太出众,但如果历史没有改变,未来朱标不长命,还是那二傻子朱允炆当皇帝,靖难迟早会爆发的。”
“这些战将也会在那时崭露头角。”
“不过,真的到了未来那个时刻,我会在其中扮演一个什么角色啊?”
看着张玉还有他身边的战将,朱应心底也不由得怅然了起来。
毕竟看着他们就想到了历史上的靖难,这么重大的事件,朱应自然是记忆犹新。
在重生后。
生活在北平府。
实则朱应也想过投靠朱棣,未来博取一番功名富贵的。
可是想归想,真正实践起来却是非常难的。
虽说重生这个时代,可朱应对四书五经可是不懂什么,而且让自己作诗词更是不行了,在这个时代,想要做文抄公都不成。
所以投靠朱棣也就作罢了,死了这条心了。
“朱将军。”
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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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应立刻走上前,抱拳回礼,同时问道:“张将军,你们这是有何事吗?”
“末将特意率领北将军诸位将领来感谢朱将军活命之恩。”
“今日若非朱将军率军驰援,我北平军全部都将难以活命。”
“此恩,北平军不敢忘。”张玉一脸郑重的道。
闻言!
朱应一笑:“张将军客气了,之前在营帐里你已经谢过了,无需再提!同为袍泽,共御强敌!这本就是我的职责所在。”
“朱将军。”
“之前在营帐内我们不好表现的太过,毕竟如今是听调而来,但这一战我北平军每一个弟兄都非常感激将军活命之恩。”
“大恩不言谢。”
“他日朱将军若是去了北平,只要开口,兄弟们都赴汤蹈火。”张玉一脸认真的道。
看着他这样子。
朱应也是一笑:“好,那以后我去北平了,有事一定会开口,毕竟我籍贯本就在北平府啊。”
听到这。
张玉却是一脸讶异了:“朱将军籍贯在北平府?”
“是啊。”
朱应笑了笑。
“既在北平府为何会在大宁府从军?”张玉无比震惊的问道。
“呵呵。”
朱应淡笑了一声,随口道:“总是有些原因的,毕竟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
听着这话。
张玉也听出了话里的隐含意味,这其中必然是有着缘由的。
“这真的是可惜了。”
“朱将军本是我北平府籍贯,如若从军应该也是整编入我北平军的。”
“不知是何故,竟然让我北平军损失了将军。”
“当真是可惜。”
张玉一脸唏嘘的说道。
在这辽东战场上,谁立的战功都没有朱应的多,也没有朱应的大。
如此将才,更是一个悍将。
在张玉看来,他北平军真的是损失了一员真正的大将了。
“张将军,还有诸位将军。”
“你们这一个个都是身负伤势,还是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如今已经算是入冬了,晚上也是有些冷,不要被寒风牵动了伤势。”朱应微笑着说道。
闻言!
张玉笑着点头:“多谢朱将军关心,此番末将等人就是特意来道谢的,伤势不打紧的。”
“朱将军今日一日未曾停歇,也需好好休息。”
“末将等就先不打搅了。”
“告辞。”
说着。
张玉带着麾下几个将领就离开了营帐。
在他们离开后。
“今日大战不断。”
“你们都休息去吧。”
“有营门岗哨在,无需太过。”
朱应对着身边数百个亲卫道。
“是。”
众亲卫一拜,也是没有违抗朱应的将令,纷纷退下休息。
只有刘磊带着二十多个亲卫走到了最近的营帐里休息。
归于营帐。
已经升起了炭火,帐内也是有些暖意。
在当初攻辽东之战开始前,户部就已经筹集了足够的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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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大战总体来说,大赚了。”
“斩了几个元军的战将。”
“全属性还突破了四千。”
“总杀敌人数已经突破了五千人。”
“四个普通宝箱,四个一阶宝箱。”
“开不开呢?”
脱下战甲,朱应直接跳入了准备好的浴桶里,脸上则是带着思虑。
想着这八个宝箱是现在开,还是等着以后获得更多宝箱再开。
八个宝箱。
四个普通宝箱是斩了元军的执掌万军之上的战将所得。
另外四个一阶的一个是全属性突破四千点,一个是杀敌人数突破五千人,再有就是斩了元军大将军阿礼失里与元军的五万将也先不花所得。
可以说。
官位越高。
无形之中承载的官位气运越大,斩杀所获得的宝箱层次越高。
“八个宝箱,不少了。”
“全部开了吧。”
“说不定这一次运气爆炸了。”
思虑一瞬。
朱应当即决定开了宝箱。
当即。
“打开全部宝箱。”朱应下达指令。
“打开普通宝箱。”
“获得【辟谷丹】十瓶。”
“获得【10000两白银】。”
“获得【精钢刀】20柄。”
“获得黄阶下品【挥刀斩】。”
“打开一阶宝箱。”
“获得黄阶上品【锻骨散】配方。”
“获得黄阶上品【锻骨散】二十瓶。”
“获得【技能点2点】。”
“获得黄阶上品灵宠【金雕】。”面板提示道。
“啥玩意?”
“金雕?灵宠?”
“这能有什么用?”
朱应一愣,一眼就看到了开出的灵宠来。
“这一次的运气比上一次都要差,实用性似乎都不强。”
“不过好在开出了一部武技,至于这锻骨散是做什么的?”朱应心底暗想着。
随即就提取了锻骨散配方。
一看。
眼前立刻就露出了一抹喜色。
“这锻骨散看着似乎不错啊。”
“竟然有淬炼筋骨肉身,增强力量与体质之效用。”
“如果能够配合横炼功,这绝对是辅助灵药。”
“不错。”
“等到辽东战事平定,我麾下亲卫都可以修炼横炼功,成为我真正的班底。”
刚刚还在吐糟运气差的朱应在看到了锻骨散后,立刻就笑了。
这锻骨散如果只是有散没有配方,那或许就没有太大的用处,可一旦得到了配方,朱应就可以收购药材来强大自己的麾下。
的确是好东西。
“金雕。”
“看看吧。”
“万一能够有什么不同之处呢,毕竟是入了品的灵宠。”
将锻骨散配方收入储物空间内,朱应立刻提取了抽取到的金雕。
随着提取命令一下。
一道光晕闪过。
朱应的面前出现了一颗几乎人头大小的蛋。
“好大的蛋。”
“不愧是灵宠。”
朱应一看,也不由得感慨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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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
朱应抬起手,向着面前的蛋触了过去。
顿时间。
蛋壳忽然出现了一道光晕,朱应触及的指尖也被一刺,一滴鲜血落于蛋壳之上。
“契约吗?”
朱应似明了的看着。
在鲜血滴入眼前这金雕蛋的一刻,朱应也感受到了自己与其中的灵宠建立了一种十分奇妙的联系,能够清楚感受到蛋壳里灵宠的存在。
持续了一阵后。
咔咔。
蛋壳一阵碎裂的声音。
一只金色的鹰,不,应该就叫金雕挥舞着双翅,在朱应面前飞舞,然后十分亲近的落在了朱应的肩膀上。
“果然,入了品的就没有普通的。”
“这金雕出生就这么大了,双翅展开都有一米多了,以后再长下去不会变得更大,万一以后还可以骑着它飞天,那可就不得了了。”
看着肩膀上的金雕,朱应也满意的笑了。
随后。
面板出现了提示。
“契约灵宠【金雕】。”
“通过契约之力可共享灵宠视野。”
“可与心念沟通灵宠,命令灵宠。”面板提示道。
看到这提示。
朱应双眼一凝,脸上也露出了一抹喜色。
“共享这金雕的视野。”
“如果金雕飞上天,我岂不是能够通过它来俯瞰大地?”
“这要是以后行军打仗,我可以通过金雕来侦察敌情,如果敌人设伏,通过金雕也可以完美的避开,以后敌人无论设伏多么完美,哪怕躲在密林之中,不然这金雕在天上也可以看到动静。”
“不得了。”
“这金雕真的不得了。”
“在如今这时代的价值,金雕毫无疑问就是后世的卫星啊,虽然不能完全俯瞰大地,但只要行军打仗,敌人在金雕眼中就无所遁形,我也可以通过共享视野来观测敌情。”
“神器。”
“不,这是神雕。”
朱应看着肩膀上的神雕,在看到能够与金雕共享视野的一刻,朱应狂喜。
这对于他来说,行军打仗,助力太大了。
“金雕食肉。”
“不过我储物空间里正好有。”
朱应一笑。
直接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了一大块羊肉,对着浴桶外扔去。
金雕闻到后,立刻就飞了过去,开吃。
“灵宠果然是具备灵性,并非普通的那种金雕。”朱应看着一笑。
随后。
“属性面板。”朱应呼唤道。
下一刻。
宿主:朱应
年龄:15岁
内息:4168点
力量:4245点
速度:4222点
体质:4042点
耐力:4023点
精神:4084点
寿命:271年10472天
储物空间:49立方
功法:后天玄功……横炼功
武技:蓄力一刀斩【后期】,狂舞刀法【后期】,崩山拳【初期】,神箭连珠【中期】,虎啸功【初期】,金钟罩【中期】。
技能点:3点【可提升任意武技熟练掌握】
……
“睡一晚,明日继续进军。”
朱应想着,从浴桶里走了出来,穿上衣服,躺到了榻上。
时间逐渐流逝!
辽东府城,辽阳城!
也是纳哈出的大本营所在。
砰!
一声重物被砸落的声音。
太尉府内。
纳哈出将面前的桌子一脚踹翻,脸上涌现了震惊,惊恐。
“你说什么?”
“我军,败了?”
“十五万大军?”
“败了?”
纳哈出睁大眼睛,除了惊恐外,更多的还是一种不敢相信。
他布局了几个月之久远,为的就是将一支明军全歼。
为了这一个布局,不惜抽调了辽东的全部精兵,为的就是这一战,反败为胜。
只要胜了。
辽东可存,更可反攻大明。
可如今却传来消息,败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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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
绝望。
精心布局这么久,竟然失败了。
“如何败的?”
“阿礼失里人呢?”
纳哈出压抑着心底的愤怒,嘶哑着问道。
“回禀太尉。”
“大将军,他不幸战死了。”
“被明军战将朱…朱应所杀。”
观童脸色难看的禀告道。
“战死?”
“又是那个朱应?”
纳哈出睁大眼睛,此刻他实在是有些想不通了。
他精心布局之下,完全是给铁岭城的明军形成了包围之势,几乎是没有漏洞的,在那等包围下,明军纵然有逃生的,但绝对不可能超过千众。
十五万大军的精心围困,如何能够破开?
“你给本太尉详细说。”
“究竟是如何兵败的?”
“此番布局如此严密,怎么可能落得一个这样的结果!”
纳哈出沉声问道。
不过。
在得知阿礼失里已经战死后,纳哈出的怒意也是稍稍平复了一些,毕竟统兵的大将军都已经战死了,他又能如何?
“回禀太尉。”
“我们少谋划了明国的大宁边军。”
“此番之败,一切就是因为这大宁边军,因为那大宁边军战将朱应。”观童咬牙切齿的道。
随后将围困铁岭,点燃铁岭后的情况一一向着纳哈出禀告。
随着铁岭城被点燃,原本的胜局已定,朱应率军冲杀而来,破开了围困,并且还指挥着明军对他们设伏的大军进行了反包围。
这一切的一切。
原原本本禀告了出来。
听到这!
纳哈出的脸色异常的难看。
“我将蓝玉十万大军算上了,也将傅友德十万大军算上了。”
“却唯独没有将这大宁边军给算上。”
“区区数万兵力。”
“竟让我最后一击败了,原本必胜之局,竟然败了。”
“我十五万大军,一击而溃!”
纳哈出脸色极为难看。
如此胜果!
没有了。
“太尉。”
“虽说这一次败了,我军也损亡不少,但也有不少儿郎从铁岭逃出来了。”
“只待重整军队,我军仍可据守辽阳而战。”
“这些年我们积攒了足够的粮草辎重,绝对可以坚守下去。”
“大不了,我们就与明军死战到底,拖也要拖死他们。”观童咬着牙,一脸疯狂的道。
纳哈出神情平静,已经没有任何的朝气。
“这一次有多少儿郎从铁岭逃出来了?”纳哈出声音低沉的问道。
“有三四万弟兄逃出来了。”观童立刻回道。
“十五万儿郎。”
“逃回来不过三四万人。”
“我辽东,没有机会了。”
纳哈出苦笑了一声,脸上尽是挫败之色。
十五万啊!
而且十万都是他从辽东各处整合而来的老兵,可以说是整个辽东的精锐战力。
如今惨败。
哪怕逃回来了。
他整个辽东真正的可战之力已经锐减,如今就算算上盖州的七万兵力,加上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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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其中半数还是新兵,被纳哈出下令强行征召而来的。
“太尉。”
“难道你要放弃了?”观童不甘心的道。
“无外援!皇命更是不允撤离。”
“唯有与明军死战到底。”
“传本太尉令,将自铁岭撤离的儿郎全部聚合归辽阳,哪怕是败,吾也要败得轰轰烈烈,哪怕是败,吾也要让明军付出代价。”
“大不了,同归于尽,以报皇恩。”
纳哈出一脸疯狂的道。
“末将誓死相随。”观童当即道。
“去吧。”
“整合大军。”
“还有,告诉驻守盖州的洪保保,如若无法守卫,让他撤离至辽阳。”纳哈出沉声道。
“末将领命。”观童当即领命道。
随后大步离开。
“朱应。”
“先是金城,然后又是开原,如今又是铁岭。”
“你坏了吾多少好事了。”
“此子不死,必是我大元未来之大敌。”纳哈出脸色十分难看。
此刻!
他已经彻底将朱应放在心上了。
可哪怕如此,一切都是为时已晚。
倘若在铁岭设伏时将朱应算进去了,留下一支兵力防范大宁边军,那此战也不会这般轻易落败,终究是纳哈出布策未曾考虑全面,这才有此败!
……
北平城,燕王府!
“每次自辽东传来密报,王爷就是如此心情,看来这朱应给王爷的感受真的不一样。”
姚广孝看着手中的密报,微微一笑。
“此子,每一次看到密报都与他有关,而且每一次他总是能够更为出彩。”
“纳哈出何等人物,军政皆是上乘,铁岭城一役,在本王看来也几乎看不出任何漏洞来,蓝玉落于纳哈出的圈套也根本并非是他统兵不行,而是这一策几乎是无可避免,毕竟蓝玉肩负着收复辽东之任,进攻是必然。”
“纳哈出以逸待劳,用了几个月时间来布置,用数万人的死来成就这一策成,反败为胜!此战,如若没有大宁边军,蓝玉必然被全歼。”
“可……”
朱棣面带思虑之色,眼中则是深深的忌惮:“这几乎没有任何破绽的伏杀,竟然被这朱应给看破了,而且他还顺势而为,给元军来了一个反包围,重创元军,斩敌俘敌近十万余众。”
“如此战果。”
“当真是无法想象。”
“一个十七岁的年龄,如此了得。”
“为将悍勇,据传有昔日西楚霸王之勇力,而铁岭一战更是印证了他善于统兵的天赋。”
“如此文武双全的奇才,本王真的想不到会是一个十七岁的人。”
“而且他并无任何背景,更无任何臂助。”
“难道,真的是江山代有人杰出?”
到了此刻。
朱棣也不由得有此一问。
“或许吧。”
“不过,贫僧看着王爷所牵挂之事并非是这朱应的统兵之才吧。”姚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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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
朱棣一抬手,手中还握着另一封密报。
“你可知朱应的籍贯?”朱棣沉声道。
“此事只有兵部知晓,王爷不是派人去兵部探查了,却不得果吗?”
“想来。”
“如今朱应身份地位与曾经不同了,其籍贯消息都已经被加大保密了,或许是由太子与皇上亲自过问,自然是无人敢外泄。”姚广孝平静说道。
“朱应。”
“籍贯在本王的北平府啊!”
朱棣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
显然。
说出此话时,已然是动了怒。
“他籍贯在北平府,为何会去了大宁入伍?”
姚广孝此刻的表情也是一变,十分诧异的问道。
“此事定是有隐情的。”
“不过张玉密报上禀时,也只是从朱应口中知道了朱应籍贯在北平府的情况,具体为何会分配至大宁府,张玉也不清楚。”朱棣沉声说道。
“如此人才,原本应该是在王爷麾下的。”
“竟然跑到了大宁去了?”
“此事,必然是有所蹊跷。”姚广孝沉声道。
朱棣点了点头:“是啊!”
“这就是本王今日不悦的原因,如此人杰啊,本应该是在本王麾下效力的,如此能将,如此勇将,若是当初在本王麾下的北平军服役,本王将得一个臂助。”
“可如今白白便宜了大宁府,也让本王损失了一员智勇悍将。”
说到了这。
朱棣简直是心里都在滴血。
显然。
在朱棣看来。
如若朱应在他北平军之中,同样也是可以出彩的。
毕竟他用人也是十分恪守大明军功制,有功必赏,有过必罚。
以朱应的能力在北平军内,或许能够取得更大的战功。
“王爷。”
“这籍贯之事,或许要去调查清楚。”
“大明军律,募兵所在,民间子民应征入伍理当优先籍贯地府域,唯有府域所在的兵卒招收满员后,方可前往其他府域入伍,而这一次北平军奉命出征,还有兵卒名额,显然是没有招募满员的。”
“能够让籍贯所属北平府的朱应前往大宁府入伍,这并非一般的人可以做到的。”
“必然是权贵勾结,必然是权柄之力。”
“否则,没有可能。”姚广孝仔细的分析道。
“你的意思是,朱应是被人害了,故意送到了大宁府入伍?”朱棣细细思量,立刻明白了姚广孝的话。
“除了这个可能,朱应不可能去大宁府入伍。”姚广孝十分肯定的道。
朱棣面带思虑的点了点头:“如此看来,朱应或许真的是被人所害,调动至了大宁入伍。”
“在辽东之战未曾开启之前。”
“我大明最为危险的府域就是大宁,不仅有建奴在大宁府兴匪患,大宁边军也因为剿匪伤亡不小。”
“朱应如若真的是被人刻意送入大宁府的,必然是有人想要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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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还是让朱应死的理所应当,没有任何把柄。”朱棣细细分析着。
如若朱应在此听到朱棣与姚广孝的交谈,也会感慨无比。
凭借一个籍贯所在,竟然分析出了这么多,也不愧是历史上的永乐大帝与黑衣妖僧了。
“王爷。”
“以此为切入点调查。”
“如若能够查清楚,以此可以送朱应一个人情。”
“或许凭此人情,还能够让朱应归北平府。”姚广孝带着几分谋划的语气。
朱棣眼前一亮,立刻问道:“如何让朱应归于北平府?”
“以其籍贯入手。”
“当然。”
“还是要等将朱应为何会前往大宁府入伍的原因调查清楚,之后再行谋定,毕竟朱应籍贯如今已经是机密,王爷可不能主动提及,否则应天那位多疑的皇上肯定会对王爷有所猜忌的。”姚广孝沉声道。
朱棣点了点头:“此事,本王自然明白。”
“不过你说的没错。”
“一切还是要先行调查清楚再说。”
“如若真的可以让朱应归于吾北平府掌军,让他为本王所用,那就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
大明都城,应天!
踏踏。
踏踏踏。
城外。
一阵阵急促的踏动声。
“闪开。”
“辽东急报。”
“辽东急报……”
一匹快骑手持令旗,大声呼喊着。
看着这阵势,无人敢阻,城门值守的兵卒纷纷让开,开辟道路。
急报兵畅通无阻入城。
而城内。
无数百姓则是惊诧的看着。
“辽东急报。”
“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不会的。”
“据说辽东战场上,我大明打的极为漂亮,如今出征辽东已经有半载了,想来很快就可以将辽东平定了。”
“辽东本就是我华夏汉家疆土,丢了这么多年,终于要重新归于我华夏执掌了。”
“不错。”
“皇上文治武功,乃是我华夏汉人之福,重塑我汉家之荣耀。”
“看着吧,肯定是好事。”
“或许是辽东将定的捷报……”
看着疾驰入城的急报兵,无数百姓对此都是敬畏不已,根本不相信这急报会是坏消息。
这也是朱元璋立国大明后,重塑了华夏汉家的尊严。
特别是应天府的百姓们,对于当今皇上,对于大明的军队,那是无比的自信。
皇宫内,奉天殿!
“报。”
“辽东急报。”
“大将军呈奏。”
急报兵来到了大殿内,恭敬跪下,将手中的急报捧起呈奏。
“急报?”
朱元璋看了一眼朱标,略带疑惑。
如今辽东之战已经有半载了。
各项战果兵部都会直接上奏,若是没有真正紧急的军情,自是不会有急报呈奏而来。
“呈上来。”
朱元璋心底有些不安。
当即一摆手。
一旁侍奉的云奇立刻快步走下去,捧起了急报,恭敬转身递给了朱元璋。
朱元璋立刻将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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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立刻就变得难看了起来。
当看完后。
啪的一声。
朱元璋直接将手中的急报甩在了桌子上。
顿时!
整个朝堂上的大臣脸色都是一变。
站在阶梯上的朱标也是带着疑惑看去。
“父皇。”
“发生何事了?”
“难道辽东有变?”朱标立刻问道。
“蓝玉。”
“太让咱失望了。”朱元璋冷冷喝道。
再次拿起了急报,对着朱标一丢。
朱标接过来一看,脸色也是略微难看了一些。
“父皇。”
“战场之势难以预料。”
“此番纳哈出筹划严密,而且还以一城之亡来谋划,方有此果伏杀。”
“永昌侯善于统兵,但未曾想到纳哈出如此心狠,这才会陷入伏杀。”
“战场之上,胜败乃兵家常事。”
“也好在此番朱应率领大宁边军及时救援,避免了全军被纳哈出全歼,我军虽有损亡,但也避免了被全歼。”朱标看完了急报后,立刻对着朱元璋说道。
听到这。
殿中的大臣们也是纷纷明白了。
“蓝玉在辽东吃了败仗,最终是被朱应所救。”
“哈哈哈。”
“蓝玉嚣张跋扈,横行无忌,自持统兵上乘,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如今竟然也有兵败的一日。”
“可笑,可笑啊。”
“这蓝玉当真是活该。”
“此番如若不参奏他一本,那就太浪费机会了。”
“必须要参奏,虽说战场之上行军兵败并非死罪,但能够有此机会来针对蓝玉,还有那群淮西悍将,这机会可不多见。”
“……”
在听明白了情况后。
许多平日里看不惯淮西的大臣立刻就有了心思了。
如此机会,他们肯定不会错过的。
不过。
此刻他们还不知这急报的全貌,所以还未曾站出来。
因为按照惯例,急报入朝,自会引起朝堂讨论的。
“皇上。”
“难道我大明在辽东有折损?”
唐铎站出来,恭敬问道。
作为兵部尚书,他自有此番提问的权力。
“纳哈出以铁岭设伏,焚全城,布包围!”
“蓝玉十万大军落入了这伏击圈内。”
“差一点就落得全军覆没之局。”
“幸得朱应率领大宁边军驰援,并且给元军反包围,关键时刻反败为胜,并且歼灭了元军近十万,取得大胜。”
朱标缓缓开口说道。
“不知此番永昌侯麾下伤亡多少?”
“还请太子明示。”唐铎脸色有些难看的道。
“阵亡接近三万,伤两万余众,其中大多为烧伤,难以活命。”
朱标脸色也是有着几分难看的道。
这一次的伤亡比之在辽东征伐近半载的时间都要多。
伤亡加剧!
一则影响军心。
二则则是抚恤加大。
对于兵部统计,对于国库财政而言,都是大影响。
所以为何行军打仗,部曲伤亡过大会被问责,原因正是如此。
战将领兵去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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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战将领兵有所不为,损兵折将,这就是过!
本就是两面的。
随着朱标的话音一落。
当即。
就有一个御史站了出来。
“启奏皇上。”
“此番大军遭伏,差点落得一个全军覆没之局。”
“此过,理当问责。”
一个御史站出来,大声启奏道。
此话一落。
立刻就有数个御史站出来:“臣附议。”
“此番遭伏,定是永昌侯贪功冒进,这才让诸多将士无辜伤亡,此乃罪。”
“理当追责严惩。”
“当重惩永昌侯……”
一个个御史纷纷开口。
一开始站出来一个,然后五个,然后又是朝堂上一些大臣,纷纷是附和的。
可见。
蓝玉在这朝堂上究竟得罪了多少人。
看着朝堂之上诸多大臣的启奏。
朱元璋的眉头也是紧锁。
显然。
蓝玉此番统兵不利,损亡将士,差点还被全歼,这也让朱元璋有些怒了。
“蓝玉。”
“理当惩处。”
朱元璋缓缓开口道。
在这启奏惩处蓝玉的启奏声中,宛若一锤定音。
“父皇。”
“虽说此番永昌侯在战场之上大损,但并非有心,而是无心之过。”
“虽可惩罚,但不可太过。”
“否则定会动摇收复辽东的军心。”
“儿臣以为。”
“小惩大诫即可。”
“倘若因为此事而重惩,他日危难时刻,只怕无人敢领兵。”朱标则是转过身,不卑不亢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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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也点了点头。
“太子言之有理。”
“此番。”
“蓝玉之过失让我大明将士伤亡不小。”
“暂惩处罚俸一年,后续如何惩处,看蓝玉能否在辽东战场戴罪立功。”朱元璋大声道。
“父皇圣明。”
朱标当即附和道。
心底也是带着一种庆幸。
淮西。
虽跋扈,但与朱标的关系也是匪浅的,如若此番真的严惩了蓝玉,他这个太子也是有些挂不住脸了。
毕竟出征辽东议定后。
在选将方面,蓝玉与傅友德都是朱标推荐的。
朱元璋自然也是要顾及到的。
“皇上圣明。”
朝堂上那些弹劾的御史们也是纷纷附和起来。
惩处蓝玉,目的已经达到了,他们自然是满意了。
毕竟想要凭借这战场失利将蓝玉直接整死是不可能的。
毕竟朱标所言有理,如若因为此事而将统兵战将直接给重惩了,以后朝廷想要战将统兵都无人敢去了。
“父皇。”
“从冯胜大将军所呈急报上来看。”
“此番之所以能够破了纳哈出的围歼之策,朱应功不可没啊。”朱标抬起头,十分感慨的说道。
虽然只是急报,以文字呈奏而来。
但这是冯胜亲笔所写,将铁岭战况的紧急还有诸多情形都上奏了过来。
“以铁岭全城为诱饵,待得大军攻入城中,一举焚城,埋伏在城外的元军则围困全城,袭蓝玉后军。”
“纳哈出这一策不愧是他视为反败为胜之策。”
“此策的确是上乘。”
“如若没有大宁边军,没有朱应来援。”
“蓝玉必被其全歼。”
“纳哈出的大军必反攻我大明夺取的辽东诸城,甚至攻我大宁府。”朱元璋语气也是带着几分庆幸的说道。
以他的战略眼光自然能够看出来,如若真的让纳哈出的策略得逞了,辽东战局必然会发生逆转。
“父皇。”
“这一策已经是纳哈出被逼的狗急跳墙之策了,他想要置之死地而后生。”
“却不想算来算去,少算了大宁边军。”
“此战已经结束。”
“纳哈出败了。”
“其十五万大军折损十万余众,这也是他最后的兵力了。”
“虽说我大明在铁岭也付出了数万计的伤亡,但相比于纳哈出,我大明损亡更小,而且,此战之后,纳哈出将再无能力抵抗吾大明兵锋了。”
“此功,当属朱应,当属大宁边军。”朱标笑了笑,大声道。
“太子言之有理。”
“此战之功,当属朱应还有他麾下的大宁边军将士。”朱元璋也赞同的点了点头。
“朱应。”
“这小子实则让咱吃惊啊。”
“在大军进攻铁岭之初,朱应通过元军驻守城池的情况就猜测元军或许会在铁岭设伏,有所诡计,而且还特意派人去提醒了蓝玉小心慎重,可蓝玉却未曾听从。”
“这才有铁岭差点被全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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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应。”
“的确是我大明的一个将才,昔日太子许以冠军之名,果真是没错。”朱元璋大笑着夸赞道。
看得出。
他对朱应真的是很满意。
作为执掌整个大明帝国的皇帝,朱元璋从无到有,战略眼光自然极强的。
朱应在铁岭一战,可谓是力挽狂澜。
“父皇。”
“朱应这一次立下大功,不仅挽救了数万计大明将士的性命,更是重创了元军,让纳哈出再无机会反吾大明。”
“理当重赏。”
朱标当即为朱应请赏。
“太子言之有理。”
“不过……”
朱元璋带着几分思虑之色。
沉思一刻后。
“铁岭一战之后,纳哈出已经无力抗我大明。”
“辽东将收复。”
“咱觉得还是等辽东彻底平定之后,再行对朱应论功行赏。”
“到时候可一起进行赏赐。”朱元璋笑着道。
闻言!
朱标也点了点头:“父皇圣明!”
“不过。”
“朱应之功,理当勉励。”
“大宁边军之功,更当勉励。”
“传咱的旨意。”
“铁岭一战,大宁将士劳苦功高。”
“勉励大宁代指挥使卜万,赐百金。”
“另。”
“凡大宁边军将士,依杀敌之功,交代镇抚尽快晋升。”
“当然。”
“还有朱应,单独给他下一封圣旨,勉励于他,好好夸赞一番。”
“太子。”
“这两道圣旨你看着拟定就行。”朱元璋笑着说道。
“儿臣领旨。”
朱标欣然领命。
“好了。”
“诸卿可还有本启奏?”
朱元璋看向了朝堂之上。
“启奏皇上。”
“此番铁岭一战,我大明将士伤亡数万计,待得大战结束,名册统计之后,我大明或许要付出诸多的抚恤金银。”
“此事,还需皇上定夺。”
唐铎站出来,大声启奏道。
“赵勉。”
朱元璋直接看向了户部尚书。
“皇上。”
“征伐辽东之战已经时过半载,每日消耗的钱粮无数,待得战事结束,国库或许留余不多了。”赵勉立刻站出来道。
“除了防备天灾的储备,其余都必须拿出来支持安抚伤亡将士抚恤。”
“这是首要。”朱元璋直接道。
“臣领旨。”赵勉恭敬领旨。
“好了。”
“太子。”
“再加传一道圣旨给冯胜,连同对蓝玉的惩戒。”
“辽东将定,一切稳妥进行。”
“纳哈出,能擒则擒,不能擒则杀。”
“这一次,咱可以不要活的。”朱元璋冷冷说道。
昔日。
在大明北伐的一场大战之中,实则纳哈出已经被大明所擒,那时候朱元璋想着攻心为上,将纳哈出放回了北元,结果就造就了北元太尉,让纳哈出在辽东发展得根深蒂固,成为了大明的隐患。
所以这一次。
朱元璋定然是不会再留情什么的。
……
辽东,辽阳!
城关之上。
纳哈出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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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万计骑兵奔袭而来。
纳哈出的脸色也是十分的难看。
“终于到了这一日了。”
“明骑。”
“大宁。”
“看来为首那个骑着黑色汗血马的明将就是朱应了。”
纳哈出凝视着,喃喃说着。
“太尉。”
“如今我辽阳城内兵力高达十万。”
“就算是辽东要失陷,我军也要死死咬下明军一块肉。”
“必与明军同归于尽。”
一旁的洪宝宝冷冷的说道,语气之中也带着一种决然。
“高丽,可有消息传来?”
纳哈出看向了一旁的观童问道。
“回太尉。”
“高丽王已经下令了,命大将军李成桂率领十万大军来援辽东。”
“如今已经在路上了。”
“只要我们坚守辽阳不破,待得高丽这十万大军一到,或许就有转机。”观童立刻回道。
“高丽十万大军。”
“他们的战力比之建奴都不如。”
“寄托希望于他们,还不如寄托于明皇暴毙退兵。”纳哈出带着讥讽的说了一句。
显然。
对于高丽来援解危局,纳哈出是不抱有多少希望的。
在经过铁岭一战后。
唯一一次反败为胜的机会失去了。
纳哈出心底已经是充满了悲观的。
如若不是无颜回去面见元皇,或许纳哈出已经丢弃辽阳城逃走了。
可终究。
纳哈出做不出这等事情。
一旦逃回去。
不仅太尉之位不复,甚至于还要受元庭各权贵排挤,甚至于多年打造的忠义之心也无存了。
所以说。
为了自己的清名,更为了自己的家小,纳哈出都不能逃。
而此刻!
距离城前大概两百步。
一阵阵踏动声席卷而来。
随着朱应一抬手。
“吁。”
身后近两万骑兵勒住马缰,纷纷停下。
最前沿的朱应也是停了下来。
凝视着前方的辽阳城。
“兄弟们。”
“我军先一步到了辽阳了。”
朱应笑着说道。
“威武,威武。”
身后数万骑兵激动举起兵戈,大声高呼着。
配合着前阵的大明战旗,还有大宁的战旗,更是让军威完全展现而出。
“将军。”
“如今我们先一步来到。”
“但主力大军还未前来。”
“从请报上,这辽阳城内的元军不下于十万,而且粮草辎重充足。”
“此番我们如若进攻,讨不了好。”张武恭敬说道。
“废话。”
朱应转过头,没好气骂道:“你觉得我会直接进攻找死?”
“嘿嘿。”
“跟着将军冲杀惯了,每遇到城池将军就带着我们破城杀进去。”
“末将也是怕将军一时想不开就直接冲杀了。”张武尬笑了两声道。
“虽说不可进攻。”
“但也可给纳哈出下一道战书。”
朱应笑了笑。
随后一抬手。
刘磊立刻会意。
直接拿出了一块布,还有一支笔,当即递到了朱应面前。
朱应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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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提起笔,在这布上写下了一句。
随后。
从背后箭壶内取出了一支箭。
将这布绑在了箭上。
提起了宝雕弓。
弯弓搭箭。
常人难以拉动的宝雕弓在朱应的臂力下轻而易举的拉成了满月。
下一刻!
咻的一声。
箭矢脱弓而出。
化作了一道流光,直接向着辽阳城飞掠而去。
几乎只是在瞬间。
“太尉小心。”
一旁纳哈出的亲卫统领看到一道流光迅速袭来,急忙对着纳哈出一扑。
噗呲一声。
这一支箭直接钉在了城关后的青石板上。
甚至这青石板上都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痕,可见这一箭威力有多大。
甚至直接入其三分。
“好强的臂力。”
“好厉害的弓。”
纳哈出抬头一看,看到了这入其三分的利箭,心中也不由得生出了骇然来。
这等臂力,这等厉害,当真是他大元的大敌啊!
“上面有布,取下来。”
纳哈出站直起来,对着手下道。
一个亲卫当即跑上前,取下了箭。
箭头已经弯曲,但箭杆上的布完好无损。
纳哈出接过来一看。
脸色一变,却是被气笑了。
在布上只有一句话:“纳哈出!等着吾朱应取你首级!”
“朱应。”
“果然是他啊。”
“吾麾下诸多战将都是死于他手。”
“如今他竟如此狂妄要取本太尉的首级。”纳哈出带着几分冷意说道。
“这朱应太过猖獗了。”
“太尉。”
‘如今趁着明军主力大军还未来,末将愿意率军出城,杀这些明军一个措手不及,将朱应的人头斩下献给太尉。’洪宝宝一脸愤怒的道。
对于纳哈出,他是无比感激的。
当初他原本是北元老巢的,可因为杀了一个权贵,无处可去!
之后是被纳哈出收留,才得以存身。
所以他对纳哈出十分的感激,愿舍命报效。
“愚蠢。”
纳哈出骂了一句,一脸严肃。
“难道你看不出这朱应是故意来激怒,为的就是引我军出城的?”
纳哈出冷笑一声,显然已经看透了朱应的意图。
“这朱应兵力看起来不到两万,以我城中兵力足可歼灭。”
“太尉是不是担心过头了?”洪宝宝诧异道。
“他现在看着兵力的确不多,但你怎么肯定后面没有埋伏的明军?”
“这朱应,可是非常之狡诈。”纳哈出沉声道。
“不过十七岁的年龄,怎会生得如此狡诈?”
“这朱应究竟是什么人?”洪宝宝骂了一句。
“一个我大元未来不可忽视的敌人。”
纳哈出叹了一口气。
凝视着城前的朱应,有着深深的忌惮。
这是哪怕面对淮西众多悍将都未曾有过的。
“传本太尉命令。”
“从今日起,封锁全城,任何人不得进出。”
“从今日起,全军备战,无论明军如何激怒,不得出城交战,以固守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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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日起,死守全城,与明军决战到底。”
“如今已经入冬,待得到了冬季最冷时,或许我辽东还有反攻之机。”纳哈出大声下令道。
“末将领命。”
城关上众多元将齐声道。
目光回转!
看着没有任何动静的辽阳城。
朱应面带失望之色。
“可惜了。”
“竟然没有激他们出城迎战。”
“这纳哈出果然是老狐狸。”
朱应有些失望的说道。
原本还打算骗一些元军出城来交战,自己顺势杀了,也算是率先来到了辽阳城的一种头彩了。
不曾想。
纳哈出不给机会啊!
“传将令。”
“择地安营,等主力大军合军。”
朱应大声道。
随后直接策马一动,掉头离开。
近两万骑兵将士也是纷纷随行。
震动声不断,离开了这辽阳城前。
时间很快!
夜幕之下。
距辽阳城不到五里。
明军安营扎寨所在!
出征辽东明军除了驻守夺回各城的。
其余尽数都汇聚于此。
将营内!
征辽东众将都已经到期了。
营外戒备森严,无将令不得入,营内每一个将领都是指挥佥事,乃至于之上的将领。
冯胜居于主位。
左右则是傅友德与蓝玉两个主将。
当然。
因为铁岭之故,蓝玉麾下也有诸多将领战死,还有一些在伤兵营内疗养。
也让如今的将营内空缺了不少人。
“诸位将军。”
“皇命之下,此番征伐辽东的大军完成了聚合了。”
冯胜居于主位,看着营帐内的众将一笑。
“大将军。”
“直接下令吧。”
“辽阳近在咫尺,纳哈出已经是强弩之末,明日定要攻破辽阳,收复整个辽东。”傅友德直接请命道。
“是啊。”
“大将军直接下令吧。”
“末将愿为先锋。”
“末将也愿。”
顿时。
王弼,胡海等将领纷纷出声请命。
兵临辽阳,这也是攻伐辽东的最后一场大战了。
只要破了辽阳,剩下的辽东诸城就没有什么难度了,轻易就可收复。
“这些淮西悍将又开始了。“卜万压低声音,对着身边的朱应道。
“让他们去抢吧。”
“反正也是攻伐辽东的最后一场大战了。”
“该得的战功,我大宁边军已经得到了不少了。”
“而且虽说是最后一场大战,可纳哈出定然会死守辽东,想要拿下这大功也不容易,先让他们去争吧。”朱应则是淡淡一笑,并不在乎去抢什么功。
攻城掠地!
一切还是要凭战力的。
“对。”
“让他们抢去吧。”卜万微微一笑,也是抱着看戏的心态,不言语。
看着营帐内众将请战。
冯胜微微一笑,对有此战意也是十分满意。
“此番兵力聚合。”
“大军近二十万。”
“我军兵力至少两倍于纳哈出。”
“而且在战力上皆是战场老兵,非纳哈出能比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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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战,一战定辽阳,收复辽东,光复吾汉家故土。”
“只待收复。”
“诸位将军皆是吾大明功臣,更是会在吾华夏汉家青史留名。”冯胜一脸郑重的说道。
辽东流离于汉家数百年了。
自从昔日元掌天下后,就一直归于元庭掌控。
哪怕大明立国之后,逐步收复汉家疆土,南方定,北方归来。
这辽东仍在元庭掌控,时至如今,这才开始了对辽东收复的关键。
“愿誓为大明效力。”
“为华夏汉家,光复故土。”
此刻。
每一个战将的神情都是无比郑重,充满了对青史留名的渴望。
“明日一战。”
“我军必须发挥出全部战力。”
“辽阳城作为辽东府城,被纳哈出经营多年,城防坚固,超过金城与开原。”
“不过。”
“辽阳城广城大,分为东西南北四门。”
“纳哈出虽聚兵守卫辽阳,却兵力有限,不如吾大明。”
“此战,必须发挥出我军兵多将广之优势。”冯胜沉声说道。
显然。
他已经想好了如何动兵,如何进攻辽阳了。
“但凭大将军吩咐。”
营帐内众将齐声道。
“西门,为辽阳城面对我军正门,还有南门!交由傅将军麾下进攻。”
“东门,交由蓝玉将军统兵进攻。”
“北门,交由大宁边军进攻。”
“此战。”
“自四门同时进攻。”
冯胜根本没有过多思虑,当即指定将领,下达将令。
如今征伐辽东大军都已经聚合,自然是要完全利用这大军的优势。
兵分四路,强行进攻。
辽阳城虽然城高城坚,但相比于金城与开原,要更好进攻。
因为他有四门。
在如今这时代。
府城皆有四门。
而其余城池则是两门。
如今大明兵力足够,自是要完全发挥优势,只要一门攻破,城中元军就将首尾不兼顾,必乱必溃。
“末将领命。”
随着冯胜将令落下,被点到的众将纷纷领命。
朱应身边的卜万也是领命。
“明日攻城之时。”
“谁先擒杀纳哈出,便为首功!”
“皇上已经派人传旨了,这一次,死活不论。”
“皇上对这纳哈出已经没有任何容忍了。”冯胜冷冷说道。
“末将领命。”
众将眼中都透出了一种炙热。
进攻辽阳城,便是辽东最终的根本决战。
纳哈出!
北元太尉,辽东首脑。
谁若是擒了他,杀了他!
便是真正的大功。
此刻。
哪怕是朱应也不例外。
“纳哈出。”
“不知道斩了他会不会有二阶宝箱。”
“毕竟他执掌一方,在北元的地位极高。”
“如建奴那种小族的族长,哪怕是高丽王都比不上这等权位吧。”
朱应心底暗暗想到。
这营帐内人人都想要擒杀纳哈出,但后者只有一人,那就各凭本事了。
“此番除了有皇上督促我军收复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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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另外的恩赏与惩处圣旨。”
冯胜话音一转,声音在营帐内响彻。
闻声!
蓝玉的表情一变。
他自然明白,这个惩处是与他有关的。
“皇上旨意。”
“大宁代指挥使卜万,节制大宁边军有功,赏赐百金,记功。”
冯胜拿出了一封圣旨,简短宣读道。
卜万一脸激动的站出来,大声道:“臣卜万,谢皇上隆恩。”
对于卜万而言。
此刻无比激动。
这是他人生当中第一次收到当今皇上的圣旨。
这是何等殊荣恩泽。
别看在大明为臣的官吏不少,但是能够有荣幸收到圣旨嘉奖的,那是少之又少。
冯胜身边的亲卫统领立刻捧起圣旨,放在了卜万的手中。
“卜大人。”
“虽说你为文官,但暂代指挥使之职,在后勤辎重方面立下了诸多功劳,更是配合边军将领全力征伐辽东,这圣旨恩赏,你当受。”冯胜笑着说道。
“多谢大将军。”
卜万双手捧着圣旨,尤为激动。
当退回自己位置时。
卜万紧紧握着圣旨,充满感激的看着朱应。
“朱将军。”
“谢谢你了。”
“这可是我人生当中收到的第一道圣旨。”
“若是没有你,我根本没有机会得到。”卜万高兴的说道。
“大人客气了。”
“这本就是大人你应得的。”
“你作为大宁边军指挥使,大宁边军的战功自与你一荣俱荣。”朱应笑着说道。
“恩。”
卜万重重点头。
但眼神之中对朱应的感激没有任何消退。
“大宁边军指挥同知朱应。”
冯胜又大声道。
“末将在。”
朱应当即走了出来。
“皇上有旨。”
“铁岭一战,朱将军救援有功,避免吾大明将士遭全歼之危局,记大功!待得平定辽东之后,必会有所重赏。”
“皇上与太子希望朱将军再为国立功,保家卫国。”
冯胜大声说道。
圣旨的意思也被他宣读了出来。
“臣朱应,定不负皇恩。”
朱应也是立刻回道。
然后亲卫统领将圣旨交给了朱应。
“宿主领取圣旨一封,奖励普通宝箱一个。”面板提示道。
“这要是老朱一次性给我下十道圣旨该多好。”
“那就是十个宝箱了。”
看着手中的勉励圣旨,朱应心底感慨一笑。
随着两道嘉奖圣旨落下。
接下来便是惩处的圣旨了。
冯胜目光看向了蓝玉。
感受到这道目光后,蓝玉也是一脸憋屈的站了出来。
“永昌侯蓝玉。”
“贪功冒进,不仔细探查敌情,让麾下军队置身于危机伏杀,若非外援及时赶到,必全军覆没。”
“念你是无心之失。”
“今,罚俸一年,以作惩戒。”
“辽东战场之上,给予你戴罪立功机会。”冯胜大声宣读道。
“臣蓝玉,领旨谢恩。”
蓝玉一脸挫败,恭敬一拜。
冯胜见此。
亲自走到了蓝玉面前,将圣旨放在了他的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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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今后统兵,慎重对待。”
冯胜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
“末将自铭记。”蓝玉紧紧握着圣旨,沉声道。
对于此刻的他蓝玉来说。
毫无疑问。
折辱。
更是对他而言的一种屈辱。
自大明开国以来,虽然他时常受到弹劾,但从未有一次是被当众以圣旨来惩处,小惩大诫的。
“好了。”
“明日攻城战略已定。”
“如若诸位将军没有其他要补充的,那今日军议就到此为止吧。”
宣读了最后一封圣旨后,冯胜也没有再浪费时间,当即对着营内众将道。
军议也是随之散去!
一夜无话。
全军都在养精蓄锐。
所有统兵战将都在期待着明日大战破城,擒杀纳哈出。
所有人都清楚,明日一战,辽东真正的决战。
破城之后。
擒杀纳哈出为最后的大功。
谁若是得到了,必有重赏。
翌日!
辽阳城前。
其辽阳城四门所在。
每一门前都布下了大明的一支军队,二十万大军,分为四路攻城。
如此可极大削弱城内元军固守一门,更是可以让元军兵力分散。
太尉府!
“报。”
“禀告太尉。”
“明军已经在城前列阵,随时准备进攻了。”
“报。”
“明军在我辽阳四城外聚集,如今探查,不知何为主攻,何为佯攻。”
一个个探报来到殿内向着纳哈出禀告。
“明军聚合。”
“冯胜统兵。”
“想来他们是要发挥出兵力优势了。”
纳哈出叹了一口气。
在得知四门皆有明军时,他已然知道冯胜要如何进攻了。
四门同时进攻,削弱他城防,削弱他的兵力防守。
“太尉。”
“如若明军四门同时进攻。”
“我军该如何防守?”
“毕竟我军才不到十万兵力。”洪宝宝沉声问道。
“如今战局对于明军而言已然明朗,他们定会四门同时进攻。”
“城关防守。”
“唯有死战。”
“传本太尉命令。”
“兵力均匀分配四门镇守,所有将领亲卫转为督战军,胆敢怯战擅逃者,立斩。”
“另。”
“城中所有贵族府中奴隶全部赋予兵器,作为第一批防守。”
纳哈出思虑一瞬后,立刻有了决断,当即下达将令。
对于纳哈出而言。
这一次已经没有了选择了。
除了迎战,那便是投降与逃亡。
但后面两种,他都不会选。
对于他而言,唯有死战尔!
而面对大明绝对优势兵力的进攻,纳哈出也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防守。
驻守一门,驻守一处。
“太尉。”
“城中贵族所有奴隶加起来应该有接近万众。”
“这些是已经统计好的。”
“只不过他们的加入或许也改变不了兵力悬殊。”
“而且…如此分散兵力防守,一门破,后续该如何。”观童担心问道。
“传本太尉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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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有一门被明军攻破,另外三门不得放弃防守,仍需全力。”
“此战为死战。”
“不死不休。”纳哈出冷冷道。
“是。”
殿中众元将大声回应。
而这时候!
城外!
每一门所在。
大军前沿。
皆是有着两百门火炮作为前沿压制。
弓箭手在火炮之后。
此战乃是辽东决战。
哪怕是之前没有调配到火炮的大宁边军,此刻也是配备了两百门火炮。
哪怕是卜万,此刻也是亲临到了战场来。
此刻!
大宁边军前阵。
两百门火炮设立。
然后一万步卒弓箭手。
再然后便是近两万大宁骑兵,朱应策马而立,手提虎头大刀,威势非常。
而在骑兵后,便是两万步卒。
五万大宁边军,齐聚于此。
“决战之时了。”
“朱将军。”
“这一战,就看你的了。”
“如若能够擒杀纳哈出,那这辽东之战对于我大宁边军而言也算是真正的圆满了。”
‘攻灭辽东之功,我大宁为最!’
卜万也是骑着战马,一脸期待的对着朱应说道。
虽说此番是四面齐攻,但想到朱应的战力,卜万还是抱有很大的期待的。
“大人放心。”
‘末将,尽力而为。’
“这一战功,末将也想要啊。”
朱应笑着说道。
听着朱应的话。
卜万也是十分满意的点头一笑:“好!我相信你,当然,尽力而为即可。”
“哪怕不能擒杀这纳哈出,对于我大宁边军而言也足够了。”
辽东之战!
便是朱应而生,率领大宁边军在大明杀出了威名的战争。
于大宁边军而言,已然是所获最大了。
就在这时!
辽阳西门,也是正门所在。
冯胜拔出了剑,指着辽阳城,威声一喝:“进攻!”
这一声落下。
轰,轰,轰!
一阵阵火炮的轰鸣声,骤然响彻。
这火炮轰鸣之声就好似号令所在。
听到这火炮轰鸣声后。
在另外三门早就准备好的火炮阵型也是随之启动。
轰,轰,轰!
火炮轰鸣不断。
向着辽阳城轰去。
虽说没有后世火炮洗地的那种摧枯拉朽般的毁灭震撼,但火炮落地也是带来了极大的威慑。
“进攻!”
随着火炮一响。
四门所在,各自的统兵战将同时发出了大喝声。
开启了对这辽阳城的进攻!
目光回转。
朱应手提虎头大刀。
战刀一挥。
“弓箭手,压上!”
朱应一声冷喝。
“杀,杀,杀!”
万众弓箭手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大喝声。
分散数个军阵,向着城前推进。
“放箭。”
看着明军推进的弓箭手,城关上的元将当即大喝。
顿时!
箭矢如雨向着城外抛射而去。
而弓箭手分散开来。
逐步靠近。
当进入了射程后。
弓箭军的指挥将领当即大喝:“放箭!”
顿时间!
城外的大宁边军弓箭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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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合着火炮轰击,更是杀机不断。
城外弓箭手不时被元军弓箭射杀,但城内万箭如雨,不时就有元军殒命箭矢之下。
双方对射。
各有伤亡。
而暴露在城外的弓箭手自然是伤亡更大,攻城之战,本就是守城占据有利。
这时!
朱应提起了战刀,高高举了起来。
“大宁骑兵何在!”
朱应威声一喝。
“杀,杀,杀!”
两万大宁骑兵举起战刀,发出了震耳欲聋的高呼声。
“随我杀!”
朱应没有任何废话,大喝一声。
一拍战马。
乌锋双蹄一抬。
化作离铉之箭,向着前方的城关前冲而去。
如今乌锋已经不是被禁锢在那蛮吉儿王府内桀骜不驯的汗血马了,而是被朱应驯化,更是与朱应并肩作战数个月的战马。
它与自己主人的配合已经达到了骑将极致。
它前冲即可,剩下的交给它的主人。
“誓死追随将军。”
刘磊一声大喝。
率领着四百亲卫骑兵紧紧相随在朱应的身后。
虽说还是被乌锋甩开了几十步,但他们仍然是紧紧相随,没有任何畏惧。
“兄弟们。”
“追随将军攻破城关,擒杀纳哈出。”
“杀啊!”
张武与刘真同时大喝着。
作为朱应麾下战将。
只有张武是完全隶属朱应麾下军制,而刘真则是归于大宁边军军制。
不过卜万完全放权给朱应,整个大宁边军都是交给朱应节制的。
追随朱应这么长时间,他们也是完全信服了朱应。
两万骑兵,马踏雷霆。
带着狂涛之势,向着辽阳城冲去。
整个大地都在这冲锋的阵势下颤动。
卜万则是居于后军,面带震撼之色的看着。
“骑兵冲城关,独属于朱应的破城战法。”
“无需攻城器械,一力破城。”
“今日倒是亲眼所见了。”
“吾大宁边军之士气,竟然达到了如此地步了。”
“昔日大宁边军根本没有如此士气与威势,这一切都是朱应统兵带来的。”
“他日朱应为大宁卫指挥使,大宁边军将成为大明边境府域最强之军。”
卜万看着冲杀出去的大军,心底震撼无比的想到。
作为大宁的代指挥使,他虽然是文臣,但也很清楚大宁边军原本的战力的。
如若说以前大宁边军在各个府域的战力也只是普通边军,但如今已经成为了真正的最强精锐了。
虚空之上!
元军乱箭如雨。
杀机遍布而下。
但是空中洒落的箭雨在朱应的目光之下,全部都是无比缓慢。
只见朱应一抬战刀。
重大数十斤的战刀在他手中宛若没有重量,轻易舞动,向着他射来的数十箭雨被轻易斩落于地。
乌锋疯狂前冲。
很快就冲到了城门前。
而城楼上的箭雨更是疯狂洒落不断。
意图将朱应射杀。
朱应挥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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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眼凝视着眼前的城门。
“蓄力一刀斩!”
朱应握紧战刀。
全身力量汇聚于右臂之上,内息也是沿着经脉而调动,加持在了虎头大刀上。
当乌锋冲到了城门前的一刻。
咻!
战刀猛然向着城门斩下。
刀芒快如闪电。
在瞬间就斩在了城门之上。
轰隆一声!
刀锋所过。
火花四溅。
这坚固的城门瞬间被斩开,内息的力量也完全爆发开来。
整个城门瞬间四分五裂。
硬生生被朱应这强大的力量轰碎。
“啊……啊……”
城内的元兵发出了阵阵惨叫声。
又瞬间被城门碎片震杀的。
“击杀北元士兵,捡取10点力量,捡取10天寿命。”
“击杀北元士兵,捡取10点内息,捡取15天寿命。”
“…………”
面板提示不断。
“杀!”
朱应一脸冷意。
乌锋直接踩踏在了城门碎块上,杀入了城中。
战刀舞动。
刀芒凌空。
迎面便是数个,十数个元兵死在了朱应的刀刃之下。
“是那明军的杀神,是那个朱应。”
“黑汗血!手提战刀。”
“就是他。”
“这个杀神来了。”
“……”
当看到冲杀入城中的朱应,不少元军眼中涌现了恐惧之色。
大半载时间的征伐。
金城。
开原。
铁岭。
这三个地方的大战,朱应都是威势不凡。
明国杀神朱应的威名早已经传入了无数元军的耳中了。
因为他们许多都是自溃败逃亡重整的,有些看到了朱应的凶悍,置身于乱军之中,面对数百上千人的围攻却能够杀出来,凶悍无比。
试问。
面对朱应这种杀神他们又如何不怕。
“不要乱。”
“全军压上。”
“后退者,立斩。”
而在后面的元将见此,虽然也有对朱应的恐惧,但是在他身后也有督战军,如若不下令进攻,先死的就是他。
随后。
他提起刀,直接斩了后退的一个士兵,以为震慑。
“与这杀神拼了。”
“上。”
“杀了他。”
“杀啊……”
众元兵嘶吼着,握紧长枪,长刀一窝蜂的向着朱应冲去。
从朱应的视角一看。
前方四面八方的元军冲杀而来,将前路全部给堵死了。
“来得好。”
“狂舞刀法。”
朱应冷喝一声。
内息调转。
手中战刀宛若死神镰刀,向着前方斩去。
密密麻麻的刀光在虚空斩出。
一斩!
迎面环绕十几个元兵被刀光斩首,人头四落,鲜血飚溅。
眨眼间。
便是一片倒地。
“击杀北元士兵,捡取10点速度,捡取10天寿命。”
“击杀北元士兵,捡取10点体质,捡取5天寿命。”
“击杀北元……”
面板提示不断。
而乌锋的前冲也是不断。
厚重的马蹄踩踏在了元兵尸体上,狂冲而出。
轰!
面前几个元兵被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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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
朱应嘶吼着。
杀入了这乱军之中,疯狂砍杀着元兵。
“追随将军,杀!”
在朱应身后。
刘磊率领亲卫军迅速杀入了城中。
四百亲卫都是朱应麾下的猛士组成,战力非凡。
而且他们不少人已经得到了朱应赐予了精钢刀,配上这种强于这时代兵器的战刀,堪称神兵利器,更是增强战力。
四百骑兵冲入。
瞬间就沿着朱应的左右杀出了一个豁口来。
开辟城中容身之地。
“杀!”
“追随将军,杀光这些鞑子。”
“杀!”
张武与刘真嘶吼着。
“杀,杀,杀!”
大宁骑兵嘶吼着。
追随杀入了城中。
大军加入,针对城中元军更是一场屠戮之战。
进攻辽阳城!
大宁边军已然拔得头筹,顺利攻破了城门,杀入了城内。
“这就是朱应的战力啊!”
“骑兵破城,一举杀入城关内。”
“如今其他三门应该还在进攻,我大宁边军就已经在朱应带领下破城了。”
后军的卜万一脸激动的看着。
大宁边军!
他也是有着荣耀在啊!
“大人。”
“这就是将军的神武悍勇。”
“如今军中都称将军为昔日西楚霸王勇力再世。”
“势不可挡,无人可敌啊。”
一旁陈亨激动的说道,眼中也尽是敬畏。
“的确如此。”
“吾大宁出了一个人杰啊。”卜万也是大笑着回道。
或许。
这也是卜万的豁达。
如若是有些心性狭隘的上官,看着下属如此出彩,绝对会心生嫉妒,甚至是加以压制,免得抢了他的风头。
而卜万却根本不在乎,反而是极力促成朱应的战果。
或许。
这也是他的一种豁达心性吧。
“待得骑兵彻底杀入城中,便是我大宁边军步卒出战了。”
陈亨凝视着城前的战况,脸上充满了期待,还有战意涌现。
“派人去上禀大将军,我大宁边军已经在朱应将军率领下,攻破城门,杀入了城中。”
卜万心思一动,当即对着身边的镇抚道。
“末将领命。”
卫所镇抚激动应道。
随后立刻安排骑兵斥候前去禀告。
没多久。
冯胜所在!
“报。”
“启禀大将军。”
“奉卜万大人之令前来禀告。”
“我大宁边军在朱应将军率领下,已经成功攻破城门,杀入城中鏖战。”
来自大宁边军的斥候骑兵来到冯胜面前禀告道。
闻声!
冯胜,还有身边傅友德的神情都是一变。
“不到半个时辰?这就破门了?”冯胜惊讶道。
“回大将军。”
“准确来说是一炷香时间不到,朱将军就已经破开城门杀入城中了。”大宁斥候骑兵也是十分自豪的禀告道。
朱应之名。
便是整个大宁边军将士的骄傲。
每一个大宁将士都是信奉为大宁边军战神一样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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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或许就是朱应独门的战法。”
“也唯有他能够使用的战法,骑兵破城了。”一旁傅友德感慨的说道。
“好小子啊。”
“看来这一次纳哈出很大可能会栽在朱应手中了。”冯胜也是笑着道。
“四门齐攻,谁先破城,谁先擒杀纳哈出,这一切都是本事所在。”傅友德则是一笑。
虽然心里也想要麾下将领擒杀纳哈出,但这一切凭本事的,如今大战下可作假不得。
“回去告诉卜万。”
“本将等着听朱应擒杀纳哈出的好消息。”冯胜当即对着面前大宁斥候骑兵道。
“标下领命。”
斥候骑兵抱拳一拜,迅速策马离开。
而此刻!
冯胜也未曾将朱应破城的消息宣扬出去。
此刻大军士气正浓,每一个将士都是铆足了劲攻城,为的就是拿下这辽东决战的战功,擒杀纳哈出。
如若让他们知道了朱应已经攻破了城门,这对于他们想要夺功的士气也是有所影响的。
“辽阳,纳哈出。”
“近八个月的时间,终于要结束了。”
冯胜看着这一座巨大的辽阳城,眼中也是涌现了期待来。
目光回转。
城内。
“杀!”
“杀!”
喊杀声四起。
朱应提刀冲杀。
势不可挡。
单骑所过就是一条血路。
乌锋踩踏着元兵尸体,冲入了元军防御阵型中心。
朱应手中战刀挥斥不断。
身后大明骑兵也是疯狂冲杀。
这一个城门所在已经被大宁边军彻底攻陷。
“不要乱。”
“都压上去。”
“太尉已下将令,后退者,立斩。”
“顶上去。”
看着四面混乱的元军,已然溃败,镇守于此的元将大声嘶吼着,试图维持。
可他的维持根本无济于事。
而这时!
朱应已经策马向着他狂冲而来。
“朱应。”
元将脸色一变。
“破!”
朱应战刀一挥。
这个元将周围的盾兵被瞬间扫飞了几个,长驱直入,毫无阻碍。
一刀斩下。
“击杀北元万将,捡取全属性30点,捡取30天寿命,奖励普通宝箱一个。”面板提示道。
“果然还是要斩将,至少能够附赠一个宝箱。”
朱应心底暗道。
攻势不减。
随着这个指挥元将被斩。
周围的元军没有了战将指挥,原本就溃败的防守之势就更为混乱,四散而逃。
“大明将士们。”
“杀入太尉府。”
“擒杀纳哈出。”
朱应大喝一声。
提着刀。
直接追杀。
乌锋速度飞快,追上元军就是战刀挥斥。
疯狂斩敌!
此间大战之后,辽东之战就要宣告结束了,杀敌捡取属性的机会很长时间都没有了。
朱应自然是要抓紧机会,大杀特杀。
“誓死追随将军。”
“杀光鞑子。”
“杀啊!”
后方无数大明将士嘶吼着,冲杀着,看到元兵就如同看到猎物,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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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大宁骑兵全部杀入了城中,大宁的三万步卒也是杀了进来。
看着逃窜的元军就是乱箭齐射,长枪突刺。
“金雕。”
“视野共享。”
而朱应在冲杀时,则是直接共享了自己灵宠金雕的视野。
在辽阳城高空之上。
一只金雕正环绕飞舞着。
随着共享视野开启。
在朱应的心底,立刻就有了另外一幅画面,正是俯瞰的辽阳城之景。
作为辽东的府城,这辽阳城自然是极大的。
若是没有金雕视野,朱应也难以找到这城中太尉府准确的位置,只能向前无脑冲杀。
但如今既有了金雕视野,朱应是要好好利用,抓住最佳的机会,杀入太尉府,擒杀纳哈出。
“找到了。”
“城中心,太尉府。”
“这府邸周围还有着至少五六千元兵把守,而且战甲装束皆是最精锐,定是纳哈出的亲兵。”
通过金雕的视野,低空飞行,朱应立刻就知道了这太尉府准确的位置。
随即。
朱应当即调转了一个方向冲杀,直接杀向太尉府所在。
有了金雕视野。
这就好似开了上帝视角,敌踪无处可以躲藏。
太尉府!
到处都是驻守的元军。
驻守于此的都是纳哈出花费多年时间训练的真正精锐。
“报。”
“启禀太尉。”
“大事不好了。”
“北城门已经被明军攻破了,如今大批明军已经杀入了城中。”
“还请太尉定夺。”
一个元将慌张跑到了府殿内禀告。
此刻的纳哈出已经不是北元贵族的打扮,而是换上了厚重的战甲,戴着战盔,已然是备战的状态。
“北面是哪一个明将?”纳哈出沉声问道。
“回太尉。”
“看旗号。”
“明军,大宁。”
来禀告的元将脸色难看的道。
“朱应。”
“又是他。”
纳哈出冷冷说了一句。
不过。
此刻的他已经到了被围城,穷途末路,眼中尽是赴死的决然。
“报!”
“北面的明军向着太尉府杀来了。”
“距太尉府已经不足三个街道了。”
一个纳哈出的亲卫慌张跑了过来。
“怎会如此之快?”
纳哈出脸色一变。
太尉府虽处于城中。
但辽阳城极大,很难如此清楚的找到位置所在。
更何况还是在交战之中,乱军厮杀,这更是让纳哈出不解。
“杀,杀……”
阵阵喊杀声传到了这太尉府内,可见明军距离他太尉府是真的不远了。
“传令下去。”
“太尉府所有将士,随本太尉迎战。”
“另,传本太尉令。”
“明军入城,吾大元儿郎死战到底。”
“若是真的到了真正无法抗衡的那一步,让儿郎们,酌情而定吧。”纳哈出叹了一口气,对着眼前的亲卫说道。
显然。
到了如此地步。
纳哈出也不奢求所有人都与他共存亡了。
蝼蚁尚且偷生,更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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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恍!
太尉府外!
纳哈出麾下六千亲卫齐聚,矗立在了太尉府外。
纳哈出一身战甲加身,置身于府邸前。
而在这六千亲卫正前方。
各个街道!
各个空地已经被明军包围。
为首一骑,正是朱应,周围除了大宁骑兵,还有大宁边军的步卒。
“纳哈出。”
“你,无处可逃了。”
“奉皇命。”
“你有降的机会。”
朱应提着还在滴血的战刀,凝视着纳哈出道。
“明将朱应。”
“久闻你的名字了。”
“本太尉败了。”
“说是败在了明军之手,倒不如说是败在了你的手中。”
“铁岭一战,吾可反败为胜!”
“可因为你,铁岭却惨败而归。”
“吾也失去了最后反败为胜的机会。”
纳哈出同样凝视着朱应,带着一种不甘心。
如若说金城,开原防守失利让纳哈出有所怒意,那铁岭一败就是真正的不甘心了。
眼看着得胜曙光将临。
却硬生生的被朱应给破了。
这种感受,让纳哈出绝望。
“辽东之地本为吾华夏汉家故土。”
“你元庭占据了这么多年,奴役了我汉家族人这么多年,也够了。”
“此时此刻。”
“无需多言。”
“是战是降,由你决定。”
朱应提起刀,直指着纳哈出。
脸上的杀意没有任何减退。
“哈哈哈。”
“吾乃大元太尉,深受皇恩。”
“岂会降?”
“岂能降?”
纳哈出大笑着,脸上逐渐浮起厉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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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哈出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嘶吼道:“与明军血战到底,杀!”
那吼声仿若平地炸响的惊雷,在这太尉府前的天地间滚滚回荡。
“杀!”
“大元永昌!”
“杀……”
刹那间。
府前六千余元军齐声响应,他们的呐喊声交织在一起,仿若汹涌澎湃的潮水,带着一股决绝赴死的气势,向着三面包围而来的明军悍然冲杀而去。
那一张张面孔因愤怒与决然而扭曲,手中紧握的兵器闪烁着寒光,仿佛在诉说着他们誓死捍卫大元荣耀的决心!
“一个不留!”
朱应眼眸中寒芒一闪,冷冷地吐出这几个字,手中战刀猛地一挥,恰似一道凌厉的闪电划过阴沉的天空。
瞬间!
早就严阵以待,站定位置的明军弓箭手,宛如训练有素的机器,整齐划一地拉开弓弦。
刹那间!
万箭齐发,密密麻麻的羽箭犹如修罗勾魂,遮天蔽日地朝着前方的元军无情射去。
空气中只听见“嗖嗖嗖”的尖锐声响,紧接着便是一声声沉闷的破甲入肉之声。一片片元军士兵在这如骤雨般的箭雨下,纷纷中箭倒地,他们的身躯被羽箭穿透,血如泉涌,瞬间便将身下的土地染成了一片触目惊心的暗红色,倒在那渐渐汇聚成泊的血泊之中。
乱箭如注,连绵不绝,杀戮的节奏愈发紧凑。
朱应眼见元军虽死伤惨重,却仍无畏死亡地奋勇突进,他猛地一抬手,声音低沉却充满力量:“长枪兵,随我杀!”
话音未落。
朱应已如猛虎下山般,利落地翻身下马,动作一气呵成。
紧接着。
他唰地一声拔出腰间那柄寒光闪闪的七星宝刀。
刀身之上,七星图案仿若蕴含着神秘的力量,在日光下闪烁着幽冷的光芒。
“杀!”
朱应手提短刀,如同一道黑色的旋风,率先向着前方的元军冲杀而去,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坚毅,每一步踏出,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
七星宝刀在他手中挥舞得虎虎生风,刀光闪烁间,凌厉无比。
面前几个元兵还未反应过来,便已被他的刀光笼罩,瞬间被斩杀,鲜血飞溅而出,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刺目的弧线。
“击杀北元士兵,捡取10点内息,捡取10天寿命。”
“击杀北元士兵……”
朱应的脑海中,面板提示音不断响起。
如同往常一样,朱应根本无暇顾及这些,只是沉浸在这激烈的厮杀之中,或者说是一边倒的杀敌之中,手中的刀一刻也未曾停歇。
随着朱应一声令下!
明军的进攻愈发猛烈。
弓箭手们依旧有条不紊地对着元军倾泻着箭雨,那一排排羽箭不断地收割着元军的生命,而大宁步卒长枪兵们,则从三面如汹涌的潮水般一拥而上,
他们手中的长枪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狠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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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刀剑碰撞之声不绝于耳,金属的撞击声,士兵们的喊杀声、受伤者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惨烈而残酷的战场画卷。
原本恢弘庄严、尽显威严的太尉府前,此刻已然沦为人间炼狱,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殷红的鲜血肆意流淌,侵染着这片土地,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
“朱应!战!”
纳哈出看着己方士兵节节败退,心中怒火中烧,更有赴死般的决然。
他嘶吼了一声,声音中满是愤怒与不甘,提着那柄厚重的战刀,如同一头发狂的猛兽,向着前方的朱应猛冲了过去。
他身披厚重战甲,那战甲在日光下闪烁着冷硬的光芒,加之其生得身形魁梧、体格雄壮。
此刻这般冲来,看起来愈发凶悍,仿若一座移动的小山,带着一股势不可挡的气势。
“战!”
朱应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仿若在嘲笑纳哈出的不自量力。
朱应他一步踏出,身形灵动如鬼魅,手中战刀起落间,寒光闪烁,所过之处,一个个元兵纷纷被斩于刀下。
那些元兵在他面前,如同脆弱的稻草,不堪一击。
这就是朱应如今的强大实力。
“给我死!”
纳哈出转眼间已大步冲到朱应面前,手中那厚重的战刀高高举起,似带着千钧开山之力,向着朱应的头顶猛斩而下。
那刀势迅猛,似要将朱应劈成两半。
然而。
在朱应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中,纳哈出的这一刀速度却显得十分缓慢。
“你的速度,太慢了。”
朱应冷冷地说道,声音中透着一丝不屑。
只见朱应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划过,轻易地躲过了纳哈出的这致命一击。
紧接着!
他以一种超越常人认知的速度,瞬间鬼魅般地来到了纳哈出的身后。
“该结束了。”
朱应的声音依旧冰冷,仿若来自九幽地狱,他手中的七星宝刀猛地一震,刀身上的冷厉陡然大盛,带着一股凌厉杀机,狠狠地对着纳哈出斩去。
“咔呲”一声,那声音清脆而又令人毛骨悚然,刀锋凌厉,轻易地斩断了纳哈出的筋骨。
“啊!”
纳哈出甚至都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觉一股钻心的剧痛如汹涌的潮水般袭来,瞬间淹没了他的意识。
下一刻,他便失去了所有的感触。
只见他的人头冲天而起,飞上半空,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而他那无头的尸体,则如同一截被砍倒的木桩,鲜血如喷泉般飚溅而出,最终无力地倒在了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击杀北元太尉【纳哈出】,捡取全属性200点,捡取200天寿命,捡取【纳哈出藏宝图】一张,奖励二阶宝箱一个。”
面板提示音再次响起。
格外的清脆。
而朱应反应十分迅速,他猛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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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
朱应高高举起纳哈出的人头,那人头的双眼还圆睁着,仿佛带着无尽的不甘。
朱应对着周围的明军将士,威声大喝道:“大明将士们!纳哈出已被我所斩!杀光元军,不降者,一个不留!”
这一声大喝,仿若洪钟鸣响,又似滚滚雷霆,震得虚空都为之颤动。
整个太尉府前都被这声音所笼罩,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将军神武!”
“杀光鞑子!”
“杀啊!”
周围无数大明将士听闻此言,顿时振奋无比,他们的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仿佛被注入了一剂强心针,战力瞬间更甚。
他们呐喊着,嘶吼着,向着残余的元军发起了更为猛烈的攻击。
而那些元军,看着主帅纳哈出已死,脸上纷纷露出颓丧之色,原本坚定的战意此刻也如风中残烛,摇摇欲坠。
不过,他们皆是纳哈出精心培养的亲卫死忠,此刻虽主帅已亡,但他们骨子里的忠诚却未曾消散。
他们紧握着手中的刀,眼神中透着决绝,没有选择投降,而是提着刀,毅然决然地选择死战到底,试图用自己最后的力量,捍卫着大元的尊严。
……
辽阳城西门!
“报!”
一名大宁边军斥候快马加鞭,疾驰而来,人还未到,声音已远远传来。
他显得风尘仆仆,但脸上却透着难以抑制的兴奋。
“启禀大将军!”
他来到冯胜面前,猛地勒住缰绳,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激动地说道:“刚刚收到城中禀告,吾大宁边军朱应将军杀入了城中太尉府,斩了纳哈出!”
“朱应斩了纳哈出?”
冯胜听闻此言,脸上顿时露出一抹惊震之色,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他微微皱起眉头,仿佛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标下肯定!”那斥候骑兵斩钉截铁地回道,声音洪亮而坚定:“诸多将士已经看到了朱将军手提纳哈出首级。太尉府也已经被吾大宁边军攻克!”
“好!”
冯胜脸上的惊震瞬间转为狂喜,他猛地一拍大腿,连道三声好:“好,好啊!”
这声音中充满了激动与喜悦,战果达成啊。
“辽东之战!”
冯胜抬头望向远方,目光中透着一丝感慨:“耗时八个月,终于要结束了。吾华夏汉家丢失了数百年的故土,也终于要收复归来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到最后,几乎是带着一种激昂的呐喊。
“恭贺大将军!”
“辽东收复,他日青史之上,大将军必留名!”
冯胜身边的将领们纷纷围拢过来,满脸笑意地向他恭贺道。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敬佩与喜悦,为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而感到由衷的高兴。
“真正要青史留名的会是朱应。”
冯胜微微摇头,一脸感慨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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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之战,他发挥的作用太大了。”
冯胜的话语中满是对朱应的赞赏与肯定。
这并非他一人的看法,而是整个出征辽东的大明将士们有目共睹的事实。
朱应在这场战争中的卓越表现,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如此赫赫战功,无人能够忽视,更无人能够吞没。
“大将军。”
一旁的副将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纳哈出已死,城门都已经被我军攻破,该下令全面进攻了。”
“恩。”冯胜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传本将命令。”冯胜大声喝道,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全军全力进攻!向阵前元军宣告纳哈出已死的消息,告诉城中元军,放下兵器投降者,免死!如若冥顽不灵,与吾王师血战,一个不留!”
“谨遵将令!”
众多将领齐声高呼道,声音整齐而洪亮,仿若滚滚雷声,响彻天际。
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兴奋与期待,纷纷转身,奔赴各自的战场,准备执行这最后的进攻命令。
辽阳之战!
大明全军迅速聚合,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钢铁洪流,向着辽阳城发起了全力攻伐。这进攻来得迅猛而决绝,如同暴风雨般势不可挡。
一切都进行得极为迅速。
不到一天时间,这座原本有着十万大军驻守,看似固若金汤的辽阳城,便在大明军队的猛烈攻击下被成功攻破。
而且最为关键的是,北元太尉纳哈出也被朱应所斩。
这一消息,如同平地惊雷,瞬间传遍了整个战场。
至此,辽东大局,将定!
随着这辽阳城的攻克,接下来只需向东边继续收复辽东城池即可。
而经历了此番大战,元军士气低落,大明军队则士气高昂,再而辽东境内的元军残军已经没有多少兵力了,这一过程自然不会遇到多少强大的阻力。
辽阳城,太尉府!
原本属于纳哈出的大殿,此刻已被大明的战将们所占据。
不过,也只有指挥佥事之上的将领才有资格踏入这殿内。
一眼望去,殿内大多将领身上都并未染血,他们的战甲干净整洁,在殿内的烛光映照下闪烁着冷硬的光芒。
然而,唯有朱应还有朱应麾下的几个将领,他们身上的战甲、衣袍都已被鲜血深深侵红,有些甚至还带着尚未愈合的伤口,丝丝血迹顺着伤口不断渗出。
这般鲜明的对比,或许也让人明白了大宁边军为何会百战百胜。
他们身先士卒,将不偷生,这种以身作则的行为,本就是一种对部曲最强大的激励。
虽然危险重重,但对于提升整个军队的战力而言,效果却是立竿见影的。
“朱将军。”
冯胜一看到朱应踏入殿内,立刻关切地问道:“纳哈出的人头何在?”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急切,仿佛在等待着一个至关重要的答案。
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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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应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从腰间取下纳哈出的人头。
“咚”的一声。
对着地上一扔。
那人头在地上滚动了几圈,最终停了下来,双眼依旧圆睁,仿佛还在诉说着不甘。
冯胜还有殿内其他将领的目光纷纷汇聚到那颗人头上。
“是纳哈出。”冯胜仔细端详了一番,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当初擒他时,我记得他的样貌。”
冯胜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慨,仿佛回想起了往昔的种种。
而殿内其他将领,看着朱应的目光则无比复杂。
他们之中,有的眼神中透着羡慕,羡慕朱应立下了如此赫赫战功,有的则带着一丝嫉妒,嫉妒朱应在这场大战中拔得头筹,将最大的战果收入囊中。
他们全力进攻,却终究还是比不上朱应的速度与。
不过,在这战功赫赫的朱应面前,无人敢开口说什么。
毕竟,四门齐攻,想要夺取战功,一切都是各凭本事,朱应能有如此成就,也是他实力与悍勇的体现。
“朱将军。”冯胜满脸笑容,对着朱应夸赞道:“你又为国立下大功了。斩了纳哈出,辽东大战已定了。”
他的话语中满是对朱应的赞赏与肯定,眼神中也透着一丝欣慰。
“为国杀敌,责无旁贷。”朱应抱拳行礼,神色平静的回道。
“都镇抚。”冯胜大声喊道。
“末将在。”都镇抚立刻上前一步,高声应道。
“速速统计战果,将纳哈出的人头用石灰封存,将辽阳情况,将战果,将纳哈出的人头以急报呈奏应天,上奏皇上。”
“辽东,不日将彻定。”
“这战果,理当速速上奏。”
冯胜有条不紊地吩咐道,声音中充满了自信与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辽东彻底收复的那一天。
“末将领命。”都镇抚领命后,立刻转身,匆匆离去,准备执行这重要的任务。
“诸位将军。”
冯胜扫视了一圈殿内的将领,接着说道:“如今辽阳已定。还需要抓紧对东边辽东城池的收复,蓝将军。”
他将目光投向了蓝玉:“东边只有不到十几座小城了。便交给你了。”
蓝玉听闻此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感激之情。
他感激地看了冯胜一眼,当即单膝跪地:“末将领命。”
显然,在这辽东战场上,蓝玉所取得的战果并不算太大,相比之下,甚至不能与傅友德所取得的战果相提并论。而且,他此刻还是圣旨下达的带罪之身,自然急需战功来洗刷身上的罪责。
此番,冯胜将这收复东边小城的任务交给他,无疑是在给他一个难得的机会。
大功已经被朱应夺得,剩下的这些夺城的小功就交给蓝玉了。
对此,傅友德未曾说什么。
他身为淮西将领,与蓝玉同属一方阵营,自然不忍蓝玉真的归都后受到惩处。
而朱应也没有说什么,他已经夺取了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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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
冯胜挥了挥手,对着殿内的将领们说道:“诸位将军。辽阳城已定。此番收降的降卒不少。这些还需要去安置。傅将军,降卒安置之事就交给你了。”
“那些重伤的降卒还是老规矩,给他们一个痛快,轻伤的能治则治!待得降卒收整之后,再行一同关押,等候皇上的旨意惩处,至于其他将军,归营休息去吧!”
“若有将令,本将会派人通知。”
“末将领命。”
众将齐声应道,声音整齐而洪亮。
他们纷纷行礼,然后转身,有序地离开了大殿。
这时候。
傅友德却突然开口了:“大将军!有一事情况不对。”
他的声音中透着一丝疑惑与担忧。
“何事?”冯胜微微皱眉,看向傅友德问道。
原本准备离开的众将也纷纷停下脚步,目光纷纷投向傅友德。
“纳哈出作为北元太尉,更是经营辽东多年……”
傅友德一脸严肃地说道:“一直以来,在辽东仍然施行着苛责我汉家子民的重赋,可大军入这太尉府后,大军并未搜查到任何金银!”
“这,似乎有古怪。难不成纳哈出已经事先将金银运回北元了?”
此刻,他的眼神中透着思索,仿佛在努力探寻着事情的真相。
在攻入太尉府之前,所有将领心中似乎都曾想象过那太尉府内金银遍地的场景,毕竟纳哈出在辽东横征暴敛多年,财富自然不会少。
可是,真正踏入府中后,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根本没有一丝金银的踪迹。
“搜。”
冯胜当机立断,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查。追。如若纳哈出真的将金银运走了,定会留下蛛丝马迹,而且就算运,也要找到运到了何处。”
“末将领命。”
傅友德当即领命,然后转身,大步离去,准备着手调查此事。
而此刻,朱应心底则是暗暗想着:“看来,纳哈出的藏宝图就是他经营辽东多年筹集的金银与辎重了。”
“想来,应该还在辽东,只不过被纳哈出隐藏很深。”
“不过有着这藏宝图在,纳哈出藏起来的这一批财宝是我的了。”
朱应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朱应可没有那么伟大,直接将这大批的财宝献上去。
如今,朱应虽然暂且在大明效力,其中缘由,一则是当初命运弄人,被沈家所害,陷入绝境,无奈之下投身军旅。
二则,这世界广袤无垠,朱应心中有着鸿鹄之志,怎会甘心永远屈居人下做个臣子。
他凭借面板捡取属性,寿命已有几百年之长,漫长岁月里,未来的神州大地,究竟谁能主宰沉浮还不一定呢?
当然。
唯一肯定的是,无论如何,这天下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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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银钱财,在朱应眼中,皆是能够暗中助力他发展自身实力的关键所在。
他深知未来要想实现心中的王图霸业,雄厚的财力支撑必不可少。
因而面对可能到手的财富,他怎会轻易拱手上缴。
即便此刻依附于大明,朱应也不过是在借大明征伐的大势,来让自己变得更为强大,如今的依附,一切皆是为了未来那个开创属于自己的国!
随着冯胜将各项事宜交代完毕。
朱应与卜万,连同麾下一众将领,鱼贯走出了那曾经属于纳哈出的太尉府。
“好小子!”
刚一踏入军营,四下无人之际,卜万便再也压抑不住心底那澎湃的激动之情,他满脸笑意,眼中满是赞赏,径直朝着朱应走去,口中大声夸赞道:“厉害啊!”
那脸上洋溢的笑容,激动之情更是溢于言表,难以掩饰。
“大人过奖了。”
朱应谦逊地笑着回应。
“这绝非过奖!”
卜万摆了摆手,语气愈发激昂。
“四军相互争雄,都欲在这战场上建功立业,而你却能在重重包围与激烈竞争中,脱颖而出,成功夺得纳哈出一人首级。”
“要知道,淮西麾下军队向来以战力强横著称,其麾下将士皆是大明精锐中的精锐。”
“然,你却率领我大宁边军勇斩纳哈出。”
“此番之后,我大宁边军必定声名远扬,威震天下!”
卜万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手臂,情绪愈发高涨:“纳哈出啊,那可是北元太尉,素有枭雄之名,在辽东之地捭阖多年,谁能想到,竟最终死在了你的手中!哈哈哈!”
卜万大笑起来,笑声爽朗而豪迈,倒也有了几分武将的气质了。
“今日一战之后。”
“算算时间也有八个多月了,这辽东战事也终于要落下帷幕了。”
朱应微微仰头,脸上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继而低声说道:“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番了。”
“的确如此。”
卜万看着朱应,眼中满是欣慰:“你这小子,自入伍以来,战事便接连不断!先是大宁剿匪之战,而后又奔赴北疆,与那建奴展开殊死搏杀。”
“如今,又在这辽东战场历经生死考验,这一路走来,你的确未曾有过片刻停歇。”
卜万微微摇头,语气中既有感慨。
当然。
话虽如此。
卜万看向朱应的目光,却满是欣赏与赞许。
他已然年近四十,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些许痕迹,而朱应在他眼中,就如同一位前途无量的杰出后辈。
回想起当初,朱应不顾生死危险,主动请命留在北疆,意图拖住建州鞑子的脚步。
那一刻。
卜万便牢牢记住了这个勇敢无畏的年轻人。
在那个危险四伏的战场上,卜万心中清楚,对于一名战将而言,危险往往与机遇并存,危机之中,往往暗藏着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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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朱应显然是抓住了这个机会。
也正因如此。
在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里,朱应便以一种极为可怕的晋升速度在大明的军队之中迅速崛起,成为了大明建国之后晋升速度最快的战将,同时,也是最为年轻的战将。
这一切荣耀与成就,皆是朱应在生死边缘舍命拼杀获取战功而来的。
“将军。”
这时,一旁的张武笑嘻嘻地凑了过来,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末将听闻你老家来了一个青梅竹马的姑娘,此事当真?”
张武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肘轻轻碰了碰身旁的陈亨,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真的。”
朱应听到这话,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沈玉儿那温婉动人的面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脸上浮起了一抹温柔的笑容,似在追忆。
“恭喜将军!”
张武见状,立刻高声说道:“这一次将军可谓是功成名就,既有赫赫战功加身,又有佳人相伴!待日后,末将就有机会喝将军的喜酒了。”
张武一边说着,一边眉飞色舞,仿佛已经看到了那热闹喜庆的婚礼场景。
“将军的喜酒,那我可一定要喝。”陈亨也连忙附和道,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容。
“不错,将军的喜酒,那可绝对不能错过。”刘真在一旁用力点头,眼神中满是期待。
“喜酒肯定有的。”朱应笑着回应,眼中满是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
然而。
在想到沈玉儿的同时,朱应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沈家。
“沈家!”
朱应在心底暗自咬牙:“不仅想要取我的命,甚至连林伯和玉儿都不放过,派人暗中刺杀!看来你们沈家是铁了心要与我不死不休啊!”
朱应的眼神中闪烁着愤怒还有杀机,这笔血债,他迟早会讨回来。
“也好。”
朱应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心中暗自思忖:“待得辽东之战彻底结束,我倒要好好看看这沈家究竟有何能耐,同时也正好让他们见识一下,如今的我已经不是昔日被他们随意对付的愣头青了。”
这时。
“本官一定要看看朱将军的青梅竹马是何等模样,也去瞧瞧皇上赐予朱将军的府邸究竟有多大。”
卜万笑着说道,打破了短暂的沉默,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调侃,试图缓解一下略显压抑的气氛。
“将军。”张武又笑嘻嘻地开口了:“喜酒就暂且不提了,不过这开府宴,末将可一定要喝。”
张武一边说着,一边搓了搓手,脸上露出一副馋猫似的表情。
“是啊,这可是皇上赐予的府邸,开府宴那是必须得有。”陈亨在一旁连连点头,眼神中满是期待。
“好好好。”朱应看着一众将领那期待的眼神,心中一暖,连忙笑着回道:“等到战事结束,我们回到大宁,我一定好好摆上几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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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可不许骗人。”张武笑着说道:“等到战事平定,我们肯定要去将军府上好好热闹一番。”
“没错,我们肯定去……”
一众将领纷纷笑着附和。
一时间,这营帐里面充满了欢声笑语,大家的脸上都洋溢着胜利的喜悦,还有朱应的宴请。
“此战结束,待得战果上奏应天。”
卜万微微眯起眼睛,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你们将军也要成为真正的将军了。”
这话语之中,自然是蕴含深意的!
众人皆知辽东之战结束后,大明朝廷必将论功行赏。
以朱应在辽东之战中的卓越表现与赫赫战功,必定会获封大宁指挥使一职。
届时!
朱应将统御大宁五万多的边军,全权节制大宁府内所有的兵士,成为一方卫所真正的统兵战将。
“以将军之功。”
一名将领高声说道:“此番定可成为大宁指挥使,这是毋庸置疑的。”
“不错,毋容置疑。”
其他将领纷纷出声附和。
“骤时有将军统领吾大宁边军,吾大宁边军定将成为边境府域最强边军。大宁卫指挥使一职,非将军莫属!”
众人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朱应的信任与敬仰。
在这大宁边军之中,若换作是朝廷外派的将领来统领,他们或许还会心生不服,毕竟边军将士常年在战场上厮杀,个个都是铁血汉子,只敬畏真正有实力,用军功搏杀而来的战将。
但对于朱应,他们却是心服口服。朱应在战场上的英勇表现,众人皆有目共睹,朱应用他的悍勇赢得了每一位将士的尊重与拥护。
“或许!”
卜万微微仰头,若有所思地说道:“当初皇上没有在大宁敕封指挥使,便是早料到今日会有朱应这样的人杰出现吧。”
“皇上这是在为大宁挑选一位真正合格的指挥使,来守护大宁府域,守卫边疆。”
卜万一边说着,一边脸上满是感慨之色。
他自己本是知府兼任指挥使,这在大明各个府域之中,都是极为罕见的特例。
而如今,朱应的横空出世,仿佛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对了,大人。”
陈亨突然开口,脸上带着一丝期待的神情:“如今我大宁边军已经完成了既定任务,暂时没有了战事。你说我们要不要也去搜寻一下,万一找到了纳哈出转移的金银,那岂不是又能立下大功一件?再不济,也能让弟兄们都发一笔小财。”
陈亨一边说着,一边搓了搓手,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想找你也可以率军去找。”卜万淡淡一笑,脸上的表情显得颇为淡定:“只不过纳哈出那人性情谨慎,老谋深算,依我看,那些金银只怕早就被他运回北元了。”
卜万一边说着,一边微微摇头,显然对陈亨的提议并不抱太大希望。
“得嘞。”
陈亨听到卜万的答复,虽然心中有些失望,但还是立刻点头应道。
能得到卜万的准许,他已经感到很满足了,至于能否找到那些金银,他倒也没有太过在意。
时间过去了一阵。
待得此番议论结束。
朱应在亲卫保护下,归于自己的营帐。
……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在朱应的营帐之外,寒风凛冽,营帐的帆布被吹得猎猎作响!
入了冬季后,居于北边的辽东的确是逐步进入了酷寒的季节。
“将军。”刘磊站直身体,神色恭敬,双手抱拳向着朱应一拜:“还是老规矩,热水已经准备好了。”
朱应身披红色披风,身着厚重战甲,虽说全属性强大,但一日征伐之下,脸上也是带着战场上留下的疲惫之色。
看着刘磊。
朱应微微一笑,一抬手,说道:“让兄弟们都下去休息吧,如今辽阳已定,接下来的战事也无需我们多操心了。”
“是。”
刘磊应了一声,再次抱拳行礼,动作干脆利落地转身,大步走出营帐,传达朱应的命令。
朱应看着刘磊离去的背影,淡淡一笑。
随后缓缓转身,踏入营帐内。
营帐中!
作为如今执掌大宁边军的将军,自然是不同。
熊熊燃烧的炭火将整个营帐内都烘得温暖,热气腾腾的浴桶安置在一旁,水汽氤氲升腾。
朱应抬手,缓缓褪去身上那沾满血渍,散发着铁锈味的战甲,随后,他又解开衣物,踏入浴桶之中。
“爽啊!”
泡在浴桶里,朱应不禁发出一声畅快的感慨,紧绷的肌肉在热水的浸润下渐渐放松。
靠在浴桶边缘,微微眯起眼睛,思绪飘回到此次战役的收获上,脸上不由自主地浮起激动的笑容。
“这一次辽阳之战,收获可真是不小啊。”
朱应在心中暗自思忖:“一个二阶宝箱,三个一阶宝箱,五个普通宝箱,还有一份额外的藏宝图。”
“九个宝箱,而且还有一个从未得到过的二阶宝箱。”
“只要运气稍微好一点,神兵利器,功法秘籍,这些都能到手。”
这些宝箱大多都是在此次辽阳之战中斩获的。
基本上都是通过斩将获得,攻入城内后,朱应一见到那些元将,便如猛虎扑食般死命冲杀,抓住一切机会斩将。
毕竟,万将之上的将领都有着无形的官位气运,价值比普通兵卒要高得多。
朱应抑制不住内心的期待,深吸一口气,目光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立刻在心中默念:“打开全部宝箱。”
瞬间!
指令响应。
“打开五个普通宝箱。”
“获得【黄金1000两】。”
“获得【指南针】一个。”
“获得高级机关【机关弩塔】图纸一份。”
“获得黄阶下品武技【八极拳】。”
“获得【止血散】十瓶。”
“打开三个一阶宝箱。”
“获得玄阶下品武技【狂暴】。”
“获得【水泥】制造图录。”
“获得【无烟煤】开采技术图录。”
“打开二阶宝箱。”
“获得【大明洪武时代——周边地图】。”
面板提示音在朱应的脑海中接连响起,
九个宝箱,全部被开启。
“这……特么的。”
朱应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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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之前八个宝箱的收获,这一次二阶宝箱的结果,似乎运气差到了极点。
“指南针,好吧,毕竟只是普通宝箱开出来的,以后行军打仗也用得上,到时候也不会如同昔日在建奴的领地一样,迷失了方向。”
朱应微微皱眉,自我安慰道。
“机关弩塔,这应该是作为守方使用的,还是高级机关,不错。”
“以后真的创建属于我的根基了,倒是可以用来守城,效果应该不会差。”朱应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浴桶边缘,眼神中透着思索。
“八极拳也不错,至少入了品了,杀人技,以后可以传授给我麾下死忠。”
朱应微微点头,认可了这一收获。
“这三个一阶宝箱开出来的也还行,至少还有一个玄阶的武技,入了这个层次,那就不得了了。”朱应眼中闪过一丝亮色。
“水泥,无烟煤,这两个似乎也不错。”
“特别是水泥,这玩意在这时代可是作用很大啊,不仅可以加固城防,还能够修缮道路,效果极大,哪怕是加固河堤,加固桥梁,水泥的作用都不小,没想到这都被我开到了,这一个一阶宝箱还是算值。”
朱应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然而。
当朱应的目光落在那唯一一个二阶宝箱开出来的地图上时,笑容也是瞬间止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欲哭无泪的表情。
征伐这么久,唯一一次得到的二阶宝箱啊,竟然开出了一个毫无价值的地图。
哪怕开出来武功秘籍,神兵利器都行啊!
毕竟。
之前开出【传国玉玺】的地图还可以接受,毕竟那可是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啊!
可现在就开出了一个大明洪武周边地图。
朱应满心无奈,忍不住在心中抱怨:“之前有了【传国玉玺】地图了,你哪怕再开出【华夏九鼎】的地图也好啊,毕竟这也是华夏的皇权象征,以后我开创国度时左手握着传国玉玺,右手指着九鼎,还可以自称华夏正统了。可开出这周边地图来,还是最宝贵的一个二阶宝箱,这运气也太差劲了。”
“提取地图。”
朱应无奈地叹了口气,既然宝箱已经开了,没有后悔药,也无法重开,只能先行提取这地图一看究竟。
下一刻。
朱应只觉略微手中一沉,多了一张皮质的地图。
将地图缓缓展开,只见大明帝国的疆域在这地图上清晰呈现,还有大明周边的国度,北面、南边、东边、西边,一目了然。
“这地图并不是世界地图,顶多就是一份亚洲地图。南洋各国,北边的北元,还有北元以北的金帐汗国,西边的东察合台汗国等。单单论亚洲地域,这倒是十分详细了。”朱应仔细端详着地图,喃喃自语。
“一个二阶宝箱啊!就是这玩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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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个二阶宝箱,竟然就开出这玩意,让他实在难以平复心情。
“黄阶下品,八极拳。”
“玄阶下品,狂暴。”
“全部提取。”朱应平复了一下情绪,下达指令。
下一刻。
他只觉意识海一阵强烈的涌动,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两部武技心诀灌输到了他的意识海内。
“八极拳,杀人技。入了品,不错了。”
朱应感受着脑海中关于八极拳的种种信息,暗自点头。
“至于这狂暴,玄阶下品,竟然能够在短时间内提升力量与内息。”
“初期提升一倍,中期提升两倍,后期提升三倍。”
“不过,这玩意会让人虚弱,修炼至初期,要是使用这武技,至少要在床上躺五天。”
“这也是危急时刻的保命武技了,我现在全属性达到了五千点,如果真的被逼到了这个地步,那估摸着就是鸿门宴,陷入万军围剿了,不,这种似乎都要不了我的命。”朱应心中暗自思索着这武技的利弊。
回过神来,朱应轻声说道:“属性面板。”
瞬间,一个透明的面板出现在他的眼前。
宿主:朱应
年龄:15岁
内息:5068点
力量:5135点
速度:5022点
体质:5042点
耐力:5023点
精神:5014点
寿命:328年262天
储物空间:59立方
功法:后天玄功……横炼功
武技:蓄力一刀斩【后期】,狂舞刀法【后期】,崩山拳【初期】,神箭连珠【中期】,虎啸功【初期】,金钟罩【中期】,八极拳【入门】,狂暴【入门】。
技能点:3点【可提升任意武技熟练掌握】
“辽东之战,功成名就,实力暴涨啊!”朱应看着自己这全属性,脸上满是激动之色,心中更是感慨万千。
…………
北平府!
城中街巷寂静无声,只有偶尔传来的更夫打更声。
王府之内,灯火通明。朱棣身着一袭王袍,坐在书房之中,手中紧握着一封密报,眉头微微皱起,随后缓缓展开,脸上露出一抹感慨之色。
“辽东,终于是要定下了。”
“纳哈出也死了。”
“八个月时间,歼灭纳哈出麾下近三十万军队。”
“流离吾华夏汉家数百年之久的辽东,归来了。”朱棣喃喃自语,声音中透着难以抑制的激动。
作为大明的王爷,当今皇帝朱元璋的儿子,此刻的朱棣,心中满是荣耀与自豪。
这一种胜利,意味着故土的回归,值得每一个大明子民,每一个汉家子民为之骄傲。
这就好比昔日宋朝时丢失的燕云十六州,一直都是汉家子民的痛,而辽东丢失的时间更久,汉家子民被元庭奴役了数百年。
大明的出现,便是重塑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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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归来,更是让大明变得更为正统,光复了汉家之荣耀!
“当今皇上雄才大略,能够收复辽东,让皇上威名更甚。”
姚广孝还是如同以往,坐在了蒲团上,身着一袭黑色的僧袍,神色平静,仿佛一切都在他眼前平淡,似看透了世间的高僧样。
“如若未来有机会,本王一定会做的比父皇更好。”
朱棣抬起头,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更是对未来的一种憧憬。
“王爷会有机会的。”
姚广孝微微一笑,笑容中透着自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你可知纳哈出死在了谁的手中?”朱棣转过头,目光如炬,落在姚广孝身上,开口问道。
姚广孝抬起头,目光微微闪烁,思虑了一刻,缓缓说道:“难道又是那朱应不成?”
听到这回答。
朱棣肯定的点了点头。
随后道:“此子,悍将,勇将。”
“征伐辽东的诸多大功几乎都是被他所得。纳哈出也算一个枭雄,或许也不甘死在朱应的手中吧。”
“辽东一战,北疆一战!”
“所获最大的并非冯胜,并非那些淮西悍将,而是这原本籍籍无名的朱应啊。”朱棣十分感慨。
纳哈出的命,还有数十万元军的覆灭,辽东归大明。
这一切战果也奠定了大明一个新锐战将的出现。
“辽东战事结束,朱应必晋位卫指挥使,统御大宁边军。”
姚广孝十分肯定地说道,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自信。
“大宁卫指挥使之位,这自然是毋容置疑了。”
“不过。”
“如此人杰,如何才能为本王所用啊。”朱棣微微皱眉,脸上露出烦闷之色,站起身来,在书房中来回踱步。
“王爷。”
姚广孝看着朱棣,神色平静,缓缓说道:“你让金忠调查了这么久了,应该也有些眉目了,想要收服朱应,先要将他的底细全部探查清楚,更要将他如何入大宁的一切探查清楚才行。”
“已经让金忠去查了。毕竟在我北平府,哪怕只有一个名字,那也可以查出一些蛛丝马迹的。”
“但愿,能够凭此让朱应为本王所用吧,如若不然,那就要用些其他手段了,否则此子必为本王大敌。”朱棣双眼微微眯起,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厉的光芒。
与此同时!
同在北平城内,沈家的大堂内,气氛凝重压抑。
烛火摇曳,映照着众人阴沉的脸色。
“父亲。”沈荣神色慌张,脚步匆匆地走进大堂,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查清楚了。”
沈万三坐在主位上,身着一件华丽的绸缎长袍,显得十分华贵尊荣,他凝视着沈荣,老脸上满是忐忑与沉重之色,仿佛预感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所以哪怕沈荣还没有开口,沈万三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真的!”
沈荣咽了口唾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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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荣的脸色极为难看,仿佛被一层乌云笼罩。
此刻。
坐在主位上的沈万三亦是如此,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微微颤抖,喃喃说道:“怎会是他?怎么可能是他啊!”
“他不过就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子,怎会有如此际遇?他成了将军,而且还被封了伯爵。冠军伯。”
沈万三每说一句,脸色就愈发难看几分。
“父亲。”
沈荣焦急地看着沈万三,眼神中满是忧虑:“这可怎么办?当初我们将朱应算计到了大宁,是想要他的命,而且派去解决林福和沈玉儿的刺客也失手了,他们肯定想得到是我们派的,如今朱应得势了,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沈荣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强烈的担忧。
他们沈家已经在商人之中是最顶尖的一批,不说富可敌国,那也是家财无数,可他们生存在大明,所怕的也就是大明的权!
而朱应,恰巧如今有了权!
此刻。
沈荣的两个弟弟站在一旁,脸色同样难看。
曾经,他们视朱应为轻易可以对付的蝼蚁,在他们的钱权之下,朱应被轻易调动到了大宁府。
在他们的设想中,朱应会在大宁无声无息地死去,一切都毫无任何破绽,甚至于都不会有任何人怀疑到他们沈家。
可现在一切都已经变了。
朱应不仅没有死在大宁,而且还在大宁借着剿匪、御敌,借着大明对外动兵的机会,加官进爵,出人头地了。
如今更是成了一个统帅数万人的将军,还被封为了伯爵,还是武将位分最高的【冠军】。
朱应,如今已经是入了应天府,入了当今皇上的眼中了。
未来必然是前途无量!
世袭伯爵,大宁将军的位置,绝对不是朱应的终点。
位极人臣,或许才是朱应的终点。
而现在。
他们沈家已经得罪死了朱应,绝无任何回缓的可能了。
如果说以前有,那就是通过沈玉儿,或许还能够念在她姓沈的份上,让朱应以后对沈家手下留情,可随着他们沈家派遣杀手去刺杀林福与沈玉儿后,这一切的回缓已经被他们沈家彻底给堵死了。
他们沈家与朱应之间再无任何回转的余地,必会是不死不休!
“慌什么。”
沈万三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脸色阴沉地瞪着沈荣:“老夫还没有死呢。你作为我沈家长子,怎会如此不镇定?”
“父亲。”沈荣忐忑地看着沈万三,低下头,不敢再开口,但眼神中的波澜可以看出他内心难以平复。
“老二。”沈万三看向了二子沈旺,神色严肃:“迁移的事情如何了?”
“回父亲。”
沈旺连忙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按照你的吩咐,在当初与吕家联姻后,我沈家就将七成的家财迁移到了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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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宜迟。”沈万三目光坚定,没有任何犹豫,当即说道:“明日就开始迁移至应天府。”
“父亲。”
沈荣抬起头,脸上带着一丝不甘心:“这会不会太大动干戈了?虽说是我们将朱应骗至了大宁入伍,但一切也符合朝廷募兵规则,我沈家在明面上也并未做得太过,就算是派遣了刺客,那也是死士,他们也查不到我们的头上,直接迁移至应天府,岂不是放弃了北平府周边的产业?”
此话一落。
众人目光再次汇聚在了他们的父亲身上。
“朱应本就是个愣头青。”
沈万三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而且从他曾经的性格就可以看出,此子定然是有仇必报的角色。”
“他如今手握兵权,大宁府又与北平府接壤,若是他真的不顾一切要与我沈家鱼死网破,那我沈家岂不是真的要着了他的道了?”
沈万三说着,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微微摇了摇头:“既然他如今得势了,那我沈家就避其锋芒。”
沈万三坐直身子,目光坚定,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虽然我沈家是巨富,可始终是民,民不与官斗,这是从古至今的硬道理。”
“但是到了应天府,那就不是他能够肆意妄为的地方了。”
沈万三微微抬起下巴,眼中闪烁着一丝算计的光芒。
“再而……”沈万三话音一顿,身子微微前倾,眼中露出了一抹筹划的神色:“应天府毕竟是大明的都城,我沈家与诸多权贵联姻,更是花了那么多钱财打点,不就是为了让家族更上一层楼?”
“应天府对我沈家来说,机会更大。”
“背靠吕家的关系,要是能够得到煤矿与盐矿的开采之权,那就是真正的暴利。”
“当然,无论什么,只要朝廷有人,那就好办事”
沈万三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摩挲着自己的胡须,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听着沈万三的话。
沈荣几个兄弟围坐在一旁,起初脸上还带着些许迷茫与担忧,但随着沈万三的讲述,他们渐渐恍然大悟,纷纷点了点头。
沈荣眼中闪过一丝钦佩,看向沈万三,心中暗自感慨,虽父亲已年迈,但毕竟历经了两朝,见识与掌舵家族的能力,远不是他们能够比拟的。
“父亲。”
沈荣微微欠身,神色恭敬却又带着一丝自己的思考:“哪怕要迁移,北边的产业也不能放弃了。”
“儿子觉得,还是要有人留守在北平府。”
“坊间不是一直都有人在传吗?当今皇上与太子早有迁都之念,而且一直在暗中探寻着新都选址。”
“有人留在北平府来的新都不管是在北边还是在南边,我沈家都可以抓住最好的时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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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荣说完,小心翼翼地抬起头,试探着看向沈万三,眼中满是期待得到认可的神情。
显然,这一决策还是要等待沈万三来定夺。
听到沈荣的提议,沈万三微微一怔,老脸上缓缓浮起思虑之色。
他靠在椅背上,目光深邃地望向大堂的角落,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
沈万三收回目光,看向沈荣,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荣儿,”
沈万三温和地说道:“这一次你倒是说对了。”
“虽然产业迁移至应天府,未来我沈家要着重在南方发展,但北方也不可放弃。”
沈万三眼中满是期许,作为他的长子,未来要作为沈家家主掌舵沈家,自然是被他寄予厚望。
“多谢父亲夸奖。”沈荣顿时满脸激动,挺直了身子,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能得到父亲的肯定,他心中十分高兴。
“旺儿。”沈万三微微抬眼,老眼仍是目光如炬,再次落在了二子沈旺的身上。
听到这一声,沈旺身子猛地一僵,心底一忐忑,脸上瞬间露出了一抹不安。
他自然明白沈万三接下来要说什么,心中不由得一阵紧张。
“父亲。”
沈旺声音微微颤抖,碍于沈万三的威严,只能硬着头皮应道。
“明日,我沈家全家迁移至应天府。”
沈万三凝视着沈旺,目光坚定:“你留守在北平府。以后北边的生意都暂时交给你来打理了。”
沈万三的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沈旺缓缓站起身来,双手抱拳,微微低头,恭敬地应声:“是。”
他的声音虽然平稳,但微微颤抖的双手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与不安,当然更多的还是不甘。
沈家迁移至于应天府,主家根本以后就在应天了,北平府终究是旁支了。
“还有。”
沈万三的声音忽然变得冰冷,老眼之中露出了一抹冷厉之色:“当初参与针对朱应入大宁边军的人!”
三个儿子原本微微放松的神情瞬间一紧,纷纷转头看向沈万三。
“我沈家的知情者,全部都解决了。”
沈万三冷冷地说道,声音仿佛带着一丝寒意:“虽然迁移到了应天府,但我沈家的根还在北平,就算朱应清楚是我沈家害得他,那我也要让他死无对证。”
“大明律法森严,没有证据,那就是构陷!如果他真的敢乱来,国法也不会放过他。”
沈万三一边说着,一边握紧了拳头,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冷笑,带着满满的算计。
“父亲英明。”
沈荣几兄弟连忙齐声恭维道,脸上堆满了笑容,可内心却各有所思。
大堂内的气氛愈发显得压抑而充斥算计。
……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大明都城,应天!
厚重的城墙在日光下投射出威严的影子,城门口百姓们排着队,有序地进进出出,交谈声、脚步声交织成一片。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节奏紧凑而有力。
踏踏。
踏踏踏
……
只见一个手持令旗的急报兵,身子前倾,紧紧伏在马背上,正向着都城疾驰而来。
这个急报兵的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喜色,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胸前的衣衫。
“辽东捷报!”
“大捷!”
“辽东大捷……”
随着逐渐靠近城门,看到城外排队的百姓,急报兵扯着嗓子,激动地大喊起来。
那声音中饱含着兴奋与自豪,在空气中回荡。
显然!
这种大捷的捷报无需遮掩,宣扬出来,正可振奋人心。
“你们听到没有,辽东大捷!”
一位老者瞪大了眼睛,满脸惊喜,扯着身旁的人说道。
“定然是辽东取得了大胜果了!”
一个年轻后生挥舞着手臂,满脸通红,声音中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我怀疑不仅仅是大胜果,或许辽东已经被成功光复了!”
一位书生模样的人,眼中闪烁着光芒,语气中充满了期待。
“辽东自古以来就是我华夏汉家的疆域,当初鞑子肆掠中原,我汉家中原沦陷,皇上开国大明后,将鞑子赶走了,一统了中原,如今辽东也收了回来,皇上真乃天命之子,天定的皇者,重振我华夏汉家的皇者。”人群中一位长者,捋着胡须,感慨万千地说道。
“没错!”
“大明千秋万世!”
“丢失数百载之久的辽东,终于归来了。”
“大明千秋万世,皇上万岁。”
……
百姓们的情绪瞬间被点燃,此起彼伏的欢呼声直冲云霄。
一时间,整个应天城都沉浸在这振奋人心的消息之中,处处洋溢着喜悦与自豪。
汉家荣耀,尊严!
在这一刻展现。
昔日丢失的尊严,似乎在这一刻归来了。
大明皇宫内,奉天殿!
宏伟的宫殿庄严肃穆,飞檐斗拱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殿内,雕梁画栋,金砖铺地,尽显皇家的奢华与威严。
急报兵一路畅通无阻,在高呼捷报的声音中,沿着长长的御道匆匆赶来。
沿途所过之处,不仅百姓们投来好奇与期待的目光,就连禁卫军们也都挺直了身子,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大殿内。
急报兵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高高捧着急报,声音洪亮地大喊道:“启奏皇上!”
“辽东大捷。”
“请皇上过目。”
他的额头微微沁出汗水,眼中满是激动与崇敬。
闻言!
朱元璋原本威严的脸上,缓缓露出了笑容,眼神中透着欣慰。
此刻的他,已然明了这大捷的战果究竟是什么。
“给咱呈上来。”
朱元璋大笑一声,一抬手,声音沉稳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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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侍奉的云奇,虽然年龄不小了,但仍然十分矫健,立刻快步向着殿下跑去。
他双手恭敬地将捷报捧起,身体微微前倾,小心翼翼地呈奏给朱元璋。
在接过捷报的那一刻,朱元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可打开后,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朱标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了捷报之上,眼神中既有期待,又带着一丝紧张。
满朝文武的目光,也都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全部汇聚过来。
他们有的微微皱眉,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有的则面露兴奋之色,眼中闪烁着光芒。
“辽东大捷,必是辽东光复。”
一位大臣低声说道,脸上洋溢着十分自信的表情。
“我大明,将本属于我汉家的疆土彻底光复了。”
另一位大臣微微仰头,眼中满是憧憬。
“皇上之名,必青史永存。”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臣,捋着胡须,感慨地说道。
“辽东人口不少,足有五六百万,这些大多为我汉家族裔,大战结束,便是治理一环了。”
一位身着官服的官员,神色凝重地说道。
“以铁铉为知府,应该能够以很快的时间定下,平复。”
一位隶属于殿阁的大臣,微微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
“辽东若定,接下来就是吾等文官的主场了,治理为主……”
殿中诸多文臣的心底,各自带着思虑,低声议论着。
“好,好,好啊!”
当朱元璋将这捷报看完了,脸上露出了极为开怀的喜色,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声音在大殿内回荡。
“诸卿。”
朱元璋举起手中的捷报,大笑着道:“辽东。”
“要彻底光复了。”
“咱大明将吾汉家丢失了数百载的故土,拿回来了。”
朱元璋的眼神中透着霸气还有一种帝王的自豪,声音中都充满了威严,霸气侧漏。
不等群臣开口恭贺,朱元璋一挥手,将手中捷报对着云奇一递,大声道:“宣读。”
“给咱大声的宣读出来。”
“让诸卿都知道辽东大捷战果。”
朱元璋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云奇捧着捷报,面朝奉天朝堂之上的大臣,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绪,然后大声宣读道:“臣冯胜,上奏皇上!”
“今。”
“自铁岭一战之后,辽东诸战事皆已定下,吾大明征伐辽东大军全力合围,包围辽阳。”
云奇的声音清脆响亮,在大殿内清晰地回荡。
“兵临城下聚合之后。”
“臣下令兵分四路,进攻辽阳四城门。”
“大战启。”
“大宁边军指挥同知朱应率先攻破辽阳北门,杀入城中!”
云奇一边宣读,一边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仿佛在重现那激烈的战斗场景。
“经过半日时间鏖战冲杀,辽阳其余三门也皆被我军攻破。”
“朱应将军悍勇无敌,杀入辽阳城太尉府,与纳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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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斩北元太尉纳哈出,全歼纳哈出麾下亲军六千五百余人。”
听到此处,群臣们纷纷露出惊讶的神色,有的交头接耳,有的微微摇头,似乎在惊叹朱应的英勇,还有这捷报的战果。
“辽阳城内十万元军被我大明将士斩杀近三万余众,其余全部俘获。”
“辽阳战定。”
“一战,定乾坤。”
“辽东全部战事一个月内可彻底平定,疆土光复。”
“如今辽东全境收押的元军降卒超十八万,降卒如何处置,还请皇上定夺。”
“臣冯胜,拜上!”
云奇声音带着一种正肃,纵然声音阴柔,可仍是响彻朝堂。
待得这声音落下,朝堂上的群臣反应各异。
许多人面带辽东光复的喜色,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也有很多大臣带着一种震惊之色,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纳哈出竟然死了。”一位大臣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地说道。
“此人作为北元大权在握的人,一代枭雄。”
“竟然就这样死了。”另一位大臣也是一样如此,充满感慨地说道。
“朱应!竟又是他斩了纳哈出。”
一位年轻的官员,眼中满是钦佩,低声说道。
“如今听着朱应的名字,我怎么感觉没有之前那么惊讶了,似乎这纳哈出死在他的手中是顺理成章的,没有任何意外。”一位老臣捋着胡须,若有所思地说道。
“蛮吉儿,阿礼失礼,这些北元的战将都是死在了他的手中,这纳哈出也终究没有逃过这朱应的刀下。”一位大臣微微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惊叹。
“辽东这些北元权贵几乎都是死在了朱应的手中,太子赐予朱应这【冠军】之名,他似乎也真的当得起啊。”一位官员点头称赞道。
“从辽东之战打响起,这朱应的名字就不断在这奉天殿内响起,这辽东之战倒是成了这朱应扬名立万之战了。”一位隶属于兵部的大臣,则是更为感慨。
“不过也好。”
“相比于让那些淮西悍将在辽东战场上出彩,倒还不如让这朱应出彩。”
“倘若让那些淮西悍将完全得到了这一次平定辽东之功,那往后朝堂上,在行事上,他们只会更加的跋扈了。”一位大臣目光闪烁,透出了一种快意。
“…………”
听着这捷报,朝堂上的群臣低声议论不断,为这辽东光复而高兴的同时,也有再次为朱应立下大功而感慨的。
当然,对于那些未曾取得真正大功的淮西悍将,朝堂上诸多大臣都是报以看戏的态度,甚至是幸灾乐祸,乐见其成。
“启奏皇上。”
“此乃纳哈出的人头。”
“乃是大将军特命呈送。”
这时,急报兵从背上取下了一个木盒,双手恭敬地一递。他的动作小心翼翼,脸上满是敬畏之色。
闻声!
朱元璋看了一眼,随意地一摆手,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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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哈出,也的确是一个人物。”
“挫骨扬灰也没有必要,随便找一个地方葬了吧。”
虽然朱元璋行事狠辣,但对于这种有些身份地位的败将,他也没有必要去泄愤什么的。
说到底,既在这个至高无上的位置,有些事情自然是无需太过了。
“恭贺父皇。”
朱标转过身,一脸郑重地对着朱元璋一拜,眼神中充满了崇敬与喜悦。
“如今纳哈出已死。”
“辽东残存元军已经不可能抵挡吾大明兵锋。”
“辽东可以说是已经定下了。”
“辽东之地流离于吾汉家掌控数百载之久,今被吾大明收回,父皇之名将在青史永存!!”
朱标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在大殿内回荡。
“臣等恭贺皇上。”
“光复辽东,必青史留名。”
满朝文武纷纷转身,整齐划一地向着朱元璋一拜。他们的动作整齐,声音洪亮,充满了对朱元璋的敬意。
看着这满朝的恭贺声,朱元璋则是微微一笑,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狂喜。
毕竟他从一个乞丐,从一个和尚登临到了如今这至高无上的位置,一路走来,经历了无数生死,经历了无数杀戮,金戈铁马,杀伐无尽。
对于民间无数的百姓而言,朱元璋就是如同圣人一样的存在,驱除鞑虏,开国大明,立中原之太平,这等功绩本就是青史留名了,可不是光复辽东能够比拟的。
看着朝堂上的热烈。
这时。
朱元璋一抬手,微微向下一压,示意群臣安静,居于帝位多年,举手投足间都是透着威严。
而朝堂上也是立刻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屏气敛息,等待着皇上的下一句话。
“辽东光复之功,并不是咱的。”
朱元璋一脸严肃,当他目光落在朱标身上时,眼神瞬间变得无比柔和。
“而是太子的。”
这声音低沉而有力,在大殿内回荡,但是代表着特殊含义。
此话落下。
朝堂诸多大臣也是立刻领会了朱元璋的意思。
他们有的微微点头,有的眼神闪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这一次辽东战事,从粮草辎重调度,从选定将领出征,从调集兵力!”
朱元璋稳坐龙椅,目光则是俯瞰朝堂,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十分严肃。
“这一切都是太子过问,一切都是太子在亲决。”
“咱就是一个旁观之人,无非就是配合太子批阅了一些奏折罢了。”
朱元璋语气中带着对朱标的肯定与赞赏。
“皇上所言极是。”
兵部尚书唐铎立刻站出来,大声道。
“此次平定辽东,事关政务,事关军务!太子殿下对于诸事都是亲力亲为,一一定夺,此番平复辽东之大功,当属太子殿下运筹帷幄。”
唐铎再次说道,话里毫无掩饰对朱标的全力支持。
“臣附议。”
作为户部尚书的赵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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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赵勉微微躬身,神色恭敬:“吾大明对辽东动兵这八个多月,太子殿下每日都是在东宫大殿批阅奏疏,事关辽东战事更是一一过问,一一定夺!此番辽东能够平定,太子殿下居功至伟。”赵勉的声音同样坚定,在大殿内回响。
随着两个与辽东战事最为紧密的尚书站出来,朝堂之上的大臣哪怕反应再迟钝也是立刻明白了当今皇上的意图是什么了。
于是所有朝臣都纷纷站了出来,一个个都是面带郑重,齐声高呼道:“平定辽东,太子殿下居功至伟!当载入史册,记太子殿下掌舵辽东战事,记载光复之功!”
他们的声音整齐划一,响彻朝堂,似乎也代表着整个朝堂的共同意愿。
或者说,这也是附和朱元璋圣心。
看到这一幕,朱元璋也是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眼神中透着对朱标的期许。
这正是他想要的。
正如之前所言,他朱元璋一介微末立国大明,重塑了汉家的尊严!
别人想要寻求的青史留名对于朱元璋而言,已然得到了,而且未来青史之上必有他朱元璋记录的一册,他所有的功绩都会在上记载。
所以!
这光复辽东的青史留名,朱元璋可以不要,他要给自己的儿子。
让青史之上,给自己儿子也记下名字。
他们父子都要名留青史。
“太子。”
朱元璋笑着对着朱标说道,眼神中充满了慈爱:“你听到了没有。”
“辽东光复,你居功至伟。”
“这是诸卿说的,也将是吾大明子民认同的。”
朱元璋的声音无比温和,充满了父亲对儿子的认同与骄傲。
对于朱元璋来说,朱标可不仅仅是他的太子,更是他朱重八的嫡长子,亲儿子。
也是他在这世界上,仅存一个能够说心里话的亲人了。
“儿臣,谢父皇。”
此刻朱标心底有着千言万语,但此刻都汇聚成了一个谢字。
朱标微微躬身,眼中闪烁着感动的泪花。
他自然是明白自己父皇的苦心。虽说自己在朝堂之中,在天下之中富有仁德之名,可终究并非实打实的功绩,而且治理之功有他父皇在朝,终究是被当朝所得。
这一次,辽东光复,必是青史留名之举。
朱元璋能够想到的就是为自己儿子铺路,不仅仅自己儿子的处置军政的能力,更是要在贤名上,在青史上都为其铺路。
“吕本。”
朱元璋大声道,声音中带着威严。
“老臣在。”
作为礼部尚书的吕本站了出来,恭敬一拜,不过身形微微佝偻。
“用不了多久辽东就可以平定了。”
“等消息传回后,辽东光复之事必然是要昭告天下的。”
“骤时有关太子的功绩,你礼部可要好好拟定一封昭告天下的旨意,让天下子民皆知辽东光复之功。”
朱元璋一脸严肃地交代道,眼神中透着对这件事的重视。
吕本当即一拜,声音坚定地说道:“老臣定不辱皇命。”
显然这一个差事,吕本也清楚知道其背后的根本,如果不办好,那就是罪责了。
“恩。”朱元璋满意地点了点头。
可见,他对这辽东光复之功,青史留名给朱标是极为重视的。
“父皇。”
朱标躬身一拜,十分严肃地启奏道:“如今辽东即将彻底光复,出征辽东的诸位将军也理当论功行赏。”
“特别是朱应。”
“不论是铁岭之功,还是此番辽阳斩纳哈出,皆是功不可没,理当重赏。”
话音落下。
朝堂群臣的目光再次投向了朱元璋。
显然。
辽东将定。
有关于战将的封赏也要落实了。
特别是那些自京畿之地外派的诸多淮西将领们,他们的封赏在他们回来后肯定是要落实的。
“的确。”
“朱应之功,理当重赏。”
“不仅仅是朱应。”
“此番在辽东战场上,所有有功将士都应该依功而赏。”
“特别是大宁边军。”
“他们作战英勇,也让咱看到了边军的战力。”
朱元璋当即笑着点头,对于这封赏有功之臣,自然是不会有任何反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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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端坐在龙椅之上,目光温和地看向朱标,轻声问道:“辽东战事既是你一手操持,那你觉得此番该如何封赏朱应?”
他的声音在庄严威肃的大殿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朱标闻言,上前一步,立刻躬身行礼,大声回道:“回禀父皇。”
“大宁自设立府域以来,就一直未曾设立卫指挥使,而是由知府暂代此职。”
“今辽东将定,朱应是自大宁边军成长起来,自边军立功无数,为国杀敌无数。”
“儿臣以为,大宁卫所指挥使一职,非朱应莫属。”
朱标说这话时,神色坚定,语气中带着一种毋庸置疑的坚定,仿佛在向众臣宣告这一任命的合理性。
朱元璋微微点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随后说道:“以往卫所指挥使的任命,是需要经过推选的。”
“在各地依战功而择选,然后再由兵部考量,经过咱的同意而定。”
“而且我大明担任卫所指挥使之位的将领,年龄最小的也有近三四十岁了。”
“这朱应才十七岁,这也算是我大明之最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抚摸着龙椅的扶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对朱应年轻有为的赞赏。
听着朱元璋的话语,朝堂上的群臣们自然也很清楚,朱应晋卫所指挥使的事情基本可以定下了。
毕竟朱应的战功太过耀眼,这耀眼的战功足以弥补他年龄上的不足,也足以弥补晋升指挥使所需要走的各个繁琐流程。
要知道,一个边军卫所的指挥使至少都是统帅五万大军,镇守一方,这完全可以算是手握兵权的大吏了。
以十七岁之龄登临这个位置,在大明的历史上根本未曾有过。
“父皇。”
朱标笑着说道:“如若不是这一年朱应已经连晋了三爵了,儿臣甚至都想再晋他爵位了。”
朱标说话时,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满是对朱应的欣赏与看重。
闻言!
群臣们不由得纷纷看向朱标,心底更是感慨朱标对朱应的看重程度之深。
“太子殿下对这朱应还真的是看重啊。”一位臣子小声地对身旁的人说道,
“一年时间凭借军功晋升到了指挥同知,如今又要获封指挥使,这可是独一份了。可他竟然还连升三爵,成了我大明的伯爵,一跃成了贵族的身份呢,大明自开国后,承受此隆恩的也唯有这朱应了。冠军伯!不凡啊!”
众人纷纷低声附和,眼神中既有对朱应的羡慕,也有对朱标用人眼光的钦佩。
这或许就是完全依功而赏,依功而晋,没有半分虚伪了。
当然。
其根本或许也是辽东之战也是由当今皇上与太子亲自过问吧。
朱元璋微微一笑,说道:“在其位谋其政,亘古不变之理。”
“朱应还很年轻,如今承受的恩泽已然不小,就先让他在卫指挥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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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统帅一军,治理一府军政,也并非在战场上那般简单。”
“太子,你归东宫后就拟定旨意,晋朱应为【大宁卫指挥使】,赋【指挥使印】!”
“另,加赐黄金千两!于应天赐府邸一座,赐匾【冠军】府。”
朱元璋说这话时,神色庄重,语气透出毋容置疑,显然已经对朱应的封赏事宜做出了最终决定。
听到这!
朱标当即躬身一拜,声音洪亮地回道:“儿臣领旨。”
“好了。”
朱元璋扫视了一圈朝堂上的群臣,笑着问道:“值此辽东大捷,诸卿还有何本启奏?”
目光扫视下。
威严无比,仿佛能洞察殿中臣子们心中的想法。
“启奏皇上。”唐铎站了出来,恭敬地启奏道:“冯胜大将军上奏辽东降卒近二十万需处置,这些需皇上明示。”
唐铎说话时,微微低着头,双手捧着奏章,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
“对于这些降卒,诸卿有何看法?”朱元璋沉思了一瞬,目光再次看向朝堂上的群臣,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询问的意味。
“启奏皇上。”
赵勉站了出来,神色认真地说道,“臣觉得直接将这些降卒贬为奴隶为好。吾大明疆域辽阔,诸多驰道需修缮,诸多城池需加固,甚至于长城也需加固修缮!”
“这些都需要足够的人力与物力,如若能够将这些降卒利用好,于国力有大用。”
赵勉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试图让朱元璋更清晰地理解他的想法。
“臣倒是觉得这一支善战之军贬为奴隶倒是可惜了。”
一个老臣缓缓站了出来,脸上带着一种深思熟虑的神情。
“邵卿有何见地?”
朱元璋直接问道。
在如今洪武一朝,自当初胡惟庸伏法之后,朱元璋就废除了丞相之位,昔日大权在握的丞相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辅助朱元璋处置政务的殿阁大学士。
四殿两阁!
如今称之为殿阁大学士,但是在后明朝时代则是称之为阁老了。
虽然不复丞相之权,但同样也是大权在握,比之六部尚书的地位还要略微高上一些。
而这一个出声的老臣,正是华盖殿大学士,邵质,也是被朱元璋信任的一个大臣。
“启奏皇上。”
邵质笑了笑,恭敬地启奏道:“北元已不复昔日大元,其国力衰弱,被吾大明赶出了中原,但他们的军队实则不弱,战力同样超群。”
“这些军队如若能够为我大明所用,为我大明抵御外敌,绝对可以起到大用。”
“毕竟北疆之地多战事,这样一支军力如若放弃了,未免也太可惜了。”
邵质说话时,条理清晰,语气沉稳,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思虑之色。
“邵大学士。”
这时,又有一个大臣站了出来,十分质疑地说道:“虽说这一支收降的元军战力不俗,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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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在辽东俘获的降卒至少有半数是元人,如若用他们去镇守北疆,你敢保证他们不会与北元暗通款曲?”
这个说话时,眉头紧皱,表情严肃,对邵质的提议表示出强烈的担忧。
而此人,正是武英殿大学士,吴伯宗。
“吴大学士。”
邵质不紧不慢地说道:“如今我大明的情况,天下的情况,早就不是昔日的秦汉时期的格局了。”
“在中原大地之上,已然生存了不计其数的族群,不仅仅是蒙古族,还有其他诸多族群皆是融入了大明,他们都为我大明的子民,为我大明效力。”
“在辽东之地,生存的蒙古人不下于百万。”
“难道对于他们,我大明还要斩尽杀绝不成?”
“人口,那便是我大明国力组成的一部分,自然是要好好利用。”
“据我所知,辽东一直被纳哈出经营,虽与北元有联系,但其募兵皆是在辽东而行,那些被我大明俘获的降卒,他们的家小都在辽东。”
“如若我大明将他们收降整编了,他们胆敢降而复叛,那就是灭族之罪!我不相信他们敢!”
邵质说这话时,目光坚定,语气斩钉截铁,似乎对自己的观点有着十足的把握。
听他一言,朝堂上不少大臣都是纷纷点头。
在大明当初立国时,朱元璋征伐天下的口号是驱除鞑虏,光复汉家天下。
这一个过程造成的杀戮不少,但明军也是有所克制的,那些生存在中原大地上,安分守己的蒙古人,大明朝廷也是并未分成一个三六九等来,一律以平民待之!
哪怕是在军中也有不少蒙古族裔为大明效力,为大明杀敌。
汉家中原,已然不是昔日秦汉时期的那种单一族群为主了,而是混杂了无数的族群,完全融入了华夏,被汉化了。
从古至今以来,汉家!
最厉害的并不是兵锋,而是汉化,而是数千年的礼义廉耻,数千年的文化。
这也让那些入了中原的外族逐渐融入到了中原汉家的文化圈,融为一体了。
当然,如若说汉化最完全的,那也当属于曾经元庭的一个皇帝,也是灭了宋,建立了一个辽阔版图的皇帝,元帝,忽必烈。
在没有南下之前,他是大汗忽必烈,可是当灭了宋,占据了中原大地,统御了天下后。
他,成了汉家的标榜,自称汉家正统的忽必烈,也叫刘必烈!!
这就是属于汉家汉化的威力所在了。
“邵卿所言不错。”
朱元璋缓缓开口道:“这一批降卒的确是要好好用。”
朱元璋说这话时,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心中盘算着什么。看似平静的附和,可实则已经表明了他对整编这一批降卒有了心思。
“父皇。”
朱标一脸严肃地说道:“这一批降卒数目不少。”
“据冯胜大将军禀告,足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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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标说话时,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对这件事情的担忧与谨慎。
如若真的一次性整编如此多的降卒,这对于大明而言是前所未有的,十几万降卒,一人一张嘴,不仅每日的粮食消耗极大,而且整编之后也的确会有所隐患的。
“这些降卒自然是不能成一军的。”
朱元璋也严肃地点了点头:“此事,必须要经过慎重商议方可整编。”
“太子,你拟旨一道传给冯胜,让他与麾下将领商议这辽东降卒的整编。”
“尽快给咱一个合理的整编方法。这一支兵力,不可浪费了。”
“咱是穷苦人出身,如此多的兵力如若不用,那就是暴殄天物。”
朱元璋说这话时,眼神中透露出对这支部队的重视,此番让太子朱标亲自过问,显然也是在向朝堂群臣宣告收编降卒的心思。
“儿臣领旨。”
朱标先是一拜,领了旨意。
然后又似想到了什么,当即道:“父皇!如今辽东将定,冯胜诸位将军是不是要归于应天述职?他们麾下的兵力是不是也要调回来?”
朱标试探着询问道,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的意味。
“太子有何看法?”朱元璋笑了笑,反问道,眼神中透露出对朱标想法的期待。
“辽东初定,诸事繁多。”
朱标当即说道,没有任何犹豫之色:“必有元军余孽隐藏辽东各处为祸,大军还需镇守方可确保安宁,而且那十几万降卒也需要有军队看着,避免乱象。”
“待得辽东彻底平息之后,可再下旨让冯胜大将军他们归都述职。”
朱标说话时,条理清晰,分析得头头是道,展现出了他卓越的政治才能。
“就依太子所言。”朱元璋当即道,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父皇圣明。”朱标当即一拜,脸上洋溢着对朱元璋认同自己的喜悦。
朱元璋看着朱标温和一笑,转过头的瞬间,目光又变得威严起来,俯瞰朝堂。
随后。
他直接开口:“唐铎,赵勉,陈敬。”
三个人名从朱元璋的口中喊出,声音威严而洪亮。
“臣在。”
被点到名字的三部尚书立刻站了出来,整齐地回应道。
他们三人站得笔直,脸上带着严肃的神情,等待着朱元璋的旨意。
“辽东大战很快就要彻底定下了。”
朱元璋说道:“兵部作为主军之责,必须尽快给咱将辽东战场上伤亡将士的名册拟定,再交由户部审阅,尽快将抚恤落实。”
“至于户部,积极筹措钱粮,抚恤之事为重,凡是为我大明战死捐躯的将士,绝不可薄待半分。”
“还有辽东的官吏任免,这个是未来辽东治理的根本,太子虽然定下了辽东府知府的人选,也带了一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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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对着眼前的三个尚书说道,语气坚定,眼神中透露出对这些事情的重视。
兵部,户部,吏部。六部之中最为关键的三个。
“臣领旨。”
唐铎,赵勉,还有作为吏部尚书的陈敬,恭敬一拜,齐声回应。
“好了。”
朱元璋扫视了朝堂一眼,大声问道:“咱要说的都已经说了。诸卿可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他的目光再次在群臣身上扫过,等待着臣子们的回应。
“启奏皇上。”
陈敬恭敬地启奏道:“如今辽东将定,我朝廷是不是在赋税方面要做一些减少?”
“毕竟战事初定,战火初熄!辽东百姓或许也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
陈敬说话时,微微低着头,眼神中透露出对辽东百姓的关切。
“的确。”朱元璋也是恍然回神,点了点头:“太子,你觉得辽东税收该减少多少?”
朱元璋再次将目光看向朱标,眼神中带着询问与期待。
“此事事关重大。”朱标沉声说道,面带思虑:“儿臣也需细细考量。究竟是单一的减免农税,还是要全部税收一起减免。”
朱标一边说着,一边微微皱眉,似乎在脑海中仔细思考着各种可能性。
税收之事,国本之事,朱标也不敢轻易下定夺。
毕竟影响太大了。
“此事不急。”朱元璋笑呵呵地说道:“咱给你时间。既辽东是在你手中运筹的,但自然是要治理到底。”
朱元璋说这话时,脸上洋溢着温和的笑容,对朱标充满了信任。
“儿臣谢父皇。”朱标当即道谢。
又经过了一阵朝议,朝议散。
奉天大殿内,只剩下了朱元璋与朱标父子二人。
“爹。”
没有了外人在场,朱标则是无比郑重地对着朱元璋一拜。
“儿子谢谢你。”朱标说这话时,眼神中充满了感激之情。
见此。
朱元璋温和一笑,缓缓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走到了朱标的身前,直接将朱标给扶了起来。
“你我父子,说什么谢。”朱元璋温和笑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慈爱,双手轻轻搭在朱标的肩膀上。
“爹。”朱标十分感激地说道:“辽东光复,青史留名。你给儿子的太多了。”
朱标看着朱元璋,眼中闪烁着感动的。
“哈哈。”
朱元璋大笑道:“别说一个光复辽东之功!未来整个大明都是你的。”
“爹如今活着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能够从爹的手中接过一个更好的大明。”
“昔日汉朝时,文景之治,青史留名。”
“爹是一个平民出身,手中沾染了不知多少人的鲜血,手中也不知道宰了多少贪官污吏!”
“文帝那种千古一帝,爹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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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可以。爹希望你以后以文帝为标榜,成为我大明的文帝,恩泽天下,恩泽万民,与民同休,与民更始。”
“这,就是爹对你最大的期望啊。”
朱元璋说这话时,眼神中充满了对朱标的期待与信任,双手紧紧地握住朱标的肩膀。
“儿子……”
朱标目光坚定,直视着朱元璋,语气极为郑重地回道:“一定不会让爹失望。”
此刻的他,站得笔直。
仿佛将所有的决心都凝聚在这一句话中,周身散发着一种令人信服的气场。
朱元璋看着朱标这副模样,脸上瞬间绽放出爽朗的笑容,随后他伸出宽厚的手掌,连连拍着朱标的肩膀,发出欣慰的笑声,说道:“哈哈,爹相信你。”
他的手掌拍在朱标肩膀上,带着十足的力量,却又满含慈爱,每一下都似在传递着信任与鼓励。
在这奉天殿内。
阳光透过琉璃瓦的缝隙,洒下一道道明亮的光线,映照出这父子二人的身影。
对于朱标而言,身处太子之位,肩头承担着沉重的责任。
平日里,他需周旋于朝堂之上,处理各类军政事务,平衡各方势力。
在众多复杂的国政面前,他从未有过丝毫懈怠,凭借着自身卓越的军政才能,将诸多事务安排得井井有条。
大臣们汇报政务时,他总能迅速抓住关键,做出合理的决策,军事调度上,他也展现出非凡的谋略,为大明的稳定与发展立下汗马功劳。
朱标!的确从未让朱元璋失望过。
“爹。”
朱标微微眯起双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带着一丝了然,轻声问道:“辽东将定,之所以将大军留在辽东镇守,不仅仅是为了安定辽东吧。”
其实早在之前唐铎与兵部上奏是否传召将领回朝时,朱标心思敏锐,便已隐隐察觉到其中深意。
“坐。”
朱元璋脸上笑意未减,略微一动,直接坐在了这大殿的阶梯之上,他目光温和地看向朱标,眼神中满是慈爱与亲近,仿佛此刻他们并非身处威严的朝堂,而是在寻常的家中。
朱标见状,也没有任何拘谨,与自己父亲相处毫无隔阂,像寻常父子一样,自然地坐在了朱元璋的身边。
“光复辽东,除了夺回本属我汉家的疆土外。”
朱元璋微微挺直脊背,目光变得深邃而坚定,缓缓开口道:“更关键的还是拔除北元一颗随时要刺向我大明的利刃。”
说着,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仿佛那北元的威胁近在眼前。
“如今这一柄悬于头顶的利刃已经解决了,接下来自然是要对付这悬空利刃的罪魁祸首了。”
提及辽东,朱元璋的眼中瞬间闪过一道厉色,那是长期身处权力巅峰、面对敌人时所独有的狠厉。
朱标自然明白,父亲口中那罪魁祸首,不言而喻,正是北元。
北元势力一直盘踞在北方,对大明虎视眈眈,多年来侵扰边境,给百姓带来诸多苦难,也让大明时刻处于紧张的防御状态。
“看来爹是准备辽东彻底安定后,便剑指北元了。”
朱标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轻声说道。
他对父亲的战略意图已然心领神会,并且深知这是关乎大明未来国运的重要决策。
“辽东是头顶悬剑。”
朱元璋重重地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北元才是真正的大敌。不将他们彻底打残,咱睡不着啊。”
“不将他们彻底打废,咱怎么能让你安安心心的掌国啊。”
说到此处!
朱元璋大笑了一声,那笑声爽朗而豪迈,在奉天殿内久久回荡,尽显一代帝王的霸气。
“儿子能做的就是绝不会让爹失望。”
朱标再次郑重表态。尽管朱元璋话语之中满是帝王的霸气,可朱标却深深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浓厚父子之情。
自己父亲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大明,更是为了自己能够顺利接掌江山。千言万语在心头涌动,除了感动之外,更有着一种难言的责任落在了朱标的身上。
……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辽东!
随着辽阳城大明军队攻破,这场收复大战已然没有了太多悬念,大局基本已定。
对于大明而言,这片汉家故土终于光复,往昔的失地重新纳入了大明的版图,这自然是无比荣耀的,对于大明军队,更对于大明心系家国的百姓都是如此。
当然。
对于北元来说,悬在大明头顶的一柄利刃,如今被大明果断地剥除,实力遭受了极大的损耗。
失去辽东之后,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北元都将失去主动对大明动兵的机会,其可战可退的战略优势瞬间荡然无存。
辽东以南,与高丽国接壤的边境之地,一片静谧而幽深的山林之中。
朱应麾下的四百亲卫骑兵,如同一群隐秘的猎豹,在这山林间缓缓巡视着。
他们身姿矫健,目光警惕,每一个人都散发着久经沙场的肃杀之气。
踏入这密林深处!
越是往深。
四周的树木愈发高大茂密,枝叶相互交织,几乎将天空完全遮蔽,只透过层层枝叶洒下星星点点的阳光。
在这时代,没有偷盗砍伐,林木自然是十分茂盛。
而此地十分隐秘,可以说方圆寥无人烟。
朱应翻身下马,将缰绳递给身旁的亲卫骑兵,那亲卫骑兵稳稳接过缰绳,牵着战马退到一旁,眼神始终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你们都在此等候。”
“我进去看看。”朱应对着麾下亲卫交代道。
“标下领命。”
众亲卫齐声回道。
随后。
朱应则独自一人,迈着沉稳的步伐,向着山林更深处走去,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与期待。
走了一阵之后,朱应来到一处山坡前,脚步骤然停下。
他目光紧紧凝视着前方的山坡,似乎是找到了什么。
此时。
朱应的嘴角缓缓露出一抹喜悦的笑容,轻声喃喃道:“从地图所示,应该就是这里了。”
说着,他抬起手,手中赫然是一份略显陈旧的地图。
这地图,正是在斩杀纳哈出后,所得到的藏宝图。
如今,辽东战事虽已基本平定,没有了多少阻碍,但出征辽东的大军仍在忙碌地抚平辽东各地,全力解决着残存的元军势力。
而朱应则巧妙地借着这个名义,率领着亲卫骑兵在外游荡。
表面上,他们是在搜索与的清除元军残余。
可实际上,朱应的真正目的是来搜寻纳哈出留下的宝藏。
纳哈出经营辽东多年,根基深厚,倘若真有藏宝,那数量必定惊人。
“不知道纳哈出藏了多少金银啊!”
“我得到了,肯定要好好利用。”
“大战要结束了,辽东很长一段时间都会不稳,这正是我的一种机会。”
朱应心中暗自思忖。
想到这一批纳哈出储存的财宝!
别的不说,这宝藏肯定会比之前在蛮吉儿府中所得的金银要多得多。
如今朱应的全属性已经突破五千,储物空间也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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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应目光扫视了一圈四周。
最终!
目光一定,依照地图的指引,稳步走到山坡前。
在仔细看了一眼地图后,最终朱应的目光落在脚下,微微俯身,用脚轻轻一踩,地面传来的并非坚实的触感,而是一种空洞的声音,仿佛下方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空间。
“找到了。”
“就是这。”朱应心中一喜,显然,这一批宝物就隐藏在地下。
朱应迅速拔出腰间的青虹剑。
然后缓缓蹲下来,眼神专注,在地面上仔细摸索了一阵。
随后。
朱应看准一处位置,手中佩剑用力一插。
咔呲一声!
剑身直接穿透地面,没入其中。
“起!”
朱应低喝一声,伸出双手,紧紧握住剑柄,用力向上一掀。
顿时!
随着一阵尘土飞扬,一个隐藏在地下的暗门被打开,露出了一条向下延伸的阶梯。
阶梯通道内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显然在这阳光难以透入的林间,太过潮湿了。
“果然是。”
朱应面露喜色,眼中闪烁着兴奋。
当即。
从储物空间内拿出之前开宝箱得到的夜明珠。
握在手中。
夜明珠散发着柔和而明亮的光芒,瞬间照亮了这通往地底的阶梯。
朱应手持夜明珠,缓缓沿着阶梯缓步向下走去。
没有走多久。
只是走了几米的阶梯后,眼前出现了一条长长的暗道。
朱应沿着暗道前行,脚步声在这封闭的空间内回荡。
又走了十几米,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空间出现在他的眼前。
空间内。
入眼。
堆积如山的金子和银子闪耀着璀璨的光芒,晃得人睁不开眼。
特别是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更是金光璀璨。
一眼看去。
此间少说存放了十几万金,五六十万银,甚至更多,因为在金银堆中,还散落着许多珍贵的珠宝玉器,每一件都雕琢精美,看起来价值不凡。
“我的个乖乖。”
“这可比蛮吉儿府库的财宝多得多啊。”
“或者说,蛮吉儿的府库应该也是属于纳哈出的,只不过是没有来得及转运。”
“这么多金银,不说别的,足以养出一支十万人的庞大军队了,如若只是简单的开支,数载无忧。”
“纳哈出啊……”
朱应看着这些金银财宝,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轻声笑道:“我还真的是要谢谢你了。你经营辽东这么多年,省吃俭用,如今都便宜我了。”
朱应的笑声在这空旷的藏宝库内回荡。
然后。
朱应自然不会有任何客气。
“全部都收了。”
朱应脚步加快,直接将这些金银财宝一件一件地向着储物空间内收取。
在他心中,这些玩意只有到了自己的空间内,才能真正算是自己的。
而且以纳哈出的聪明,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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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朱应必须先一步取走了。
至于以后北元会不会派人来取,那就与朱应无关了。
到了朱应的手中那就是他的了,任何人都抢不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朱应忙碌的身影在藏宝库内来回穿梭。
收取财宝,乐此不疲。
持续了一段时间后,原本堆满金银财宝的藏宝库,如今已经变得空空荡荡。
直接被朱应给搬空了。
“整个储物空间里都是金银财宝了。”
朱应看着储物空间内几乎满当的财富,心满意足地长舒一口气,脸上更是洋溢着满足的笑容:“发财了。”
虽然自己储物空间内已经是金银堆积,但谁会嫌钱多啊?
随后。
朱应扫了这空荡荡的宝库一眼,确定没有任何疏漏后,这才转身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离开宝库的位置,朱应刚走出不远,就看到刘磊牵着乌锋,正四处张望着,似在警戒,也似在等待朱应。
见朱应出来,刘磊立刻迎了上来,脸上带着关切的神情,说道:“将军。”
朱应翻身上马,坐于马背之上,当即下令道:“走,回辽阳。”
“是。”刘磊当即领命,没有任何废话。
就在这时,一声急切的呼喊打破了山林的宁静:“报。”
只见肖汉神情焦急,策马如飞般赶来。
当到了朱应面前,迅速勒住缰绳,马匹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停了下来。
肖汉急切地禀报道:“启禀将军,在边境外发现军队聚集踪迹,似乎是高丽国方向而来,目标似为辽东。”
“高丽国吗?”
朱应眉头微微皱起,脑海中迅速闪过之前的情报。
在之前进攻辽阳时,大明就已经收到了情报,纳哈出曾下了命令,命高丽国还有建奴等族群出兵来援辽东。
可他们收到了纳哈出的命令后,一直在拖延,如今辽东都要被大明完全定下了,纳哈出也已经死了,他们这才姗姗来迟,倒是有几分意思。
“走,去会会他们。”
朱应毫不犹豫地说道,眼中没有任何惧色。
“将军。”肖汉一脸震惊,有些惊呆地问道:“据属下刚刚探查,这一支高丽国的军队兵力不下于万众,我们只有几百人,这要是动手,实力太过悬殊了吧。”
“辽东已是大明疆土。”
朱应神色严肃,沉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作为大明的军人,理当守卫吾大明疆土。”
说罢。
朱应双腿一夹马腹,策马向着林外疾冲而去。。
“追随将军。”
“驾。”
刘磊大喝一声,眼中满是追随的坚定,当即策马相随。
四百亲卫皆是纷纷相随,他们的眼神中没有任何惧色,反而闪烁着熊熊的战意。
追随朱应这么久,多少生与死的血战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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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所在!
一支悬挂着“李”字战旗的军队正在浩浩荡荡地向着辽东推进而来。
这一支军队看着兵力不少,前沿是一万骑兵,他们身着北元一样的制式战甲,手持长枪,长刀。
倒也是气势汹汹。
在骑兵的身后,后军还有不少人马正在分批而来,一眼望去,这一支高丽军队不下于四五万。
“大将军。”
在这一支骑兵前军,一个高丽将领满脸疑惑,看向身边身着厚重战甲的中年将领,恭敬问道:“据说明国已经攻克了辽东府城,北元太尉都已经战死了,我们现在过去还能干什么?难不成真的要与明国开战不成?”
“辽东之地,自古以来就是属于我高丽的。”
那中年将领神色冷峻,带着一种傲然的说道。
听到这。
身边几个将领点了点头。
“只不过当初中原强国林立,硬生生从我族手中夺走的。此番纳哈出既然已经死了,而且明军还未彻底将辽东完全掌控,我们自然要趁着这个机会夺取一些城池回来。”
“一旦传回国内,必会让万民敬仰!而且……”
这中年将领面带思虑之色,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我高丽国毕竟是大元的藩属国,大元有多强盛,难道你不知道?如若我们不应从前来出兵,大元必会震怒!所以无论如何,我高丽必须出兵。”
闻言!
一旁的副将若有所思,似乎明了了其中的深意,当即崇敬地说道:“大将军英明。”
显然,这个中年将领的身份已经明了,他正是高丽国大将军,李成桂。
“辽东之地。”
“大元。”
李成桂在策马前冲时,嘴里轻声呢喃着,眼中却是露出了一抹野心的光芒。
刚刚对下属所言,可并非他的真心话。
他之所以会听从高丽王的旨意领兵来辽东,可不是为了真心地帮助纳哈出来对抗大明啊!
如若真的如此,那他一路上也不会一直在拖延行军速度了。
他所为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兵权!
就在李成桂统领这万骑前冲,飞快接近着辽东边境时。
咻!
一声尖锐的破空箭鸣之声陡然响起。
一支响箭,如同流星般划破虚空,直接从李成桂面前不到一丈的位置激射落下。
噗呲一声。
深深插入了边境所在的土地,箭头没入大地,箭尾还在微微颤动。
“吁。”
李成桂看到这一道落下的箭矢,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心中一惊,急忙用力拉住马缰。
他的战马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后,重重落下。
刚刚要是再往前一步,这箭就落到他身上了。
而李成桂后面相随的高丽骑兵也是纷纷反应过来,急忙拉住马缰,一时间,马蹄声、马嘶声交织在一起,场面略显混乱。
“吾大明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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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进一步。”
“死。”
随着箭矢落下,一个冷漠而透着无穷杀机的声音在虚空之间炸响,如同洪钟般,在边境响彻。
顺着李成桂还有万众高丽骑兵的目光看去,只见数百红甲骑兵如同汹涌的潮水,迅速向着边境踏动而来。
为首的一人骑着纯黑色的高大战马,战马四蹄奔腾,在上的将领更是气势非凡。
此人手中还提着一张弓,弓身泛着冷光,显然刚刚射出那支响箭的就是他。
只是眨眼间,这几百红甲骑兵就全部立于边境线前,整齐划一,如同钢铁长城一般。
为首将领一马当先,威风凛凛地站在最前方,身后则是一排立足的骑兵。
他们每一个皆是杀气腾腾,眼神中透出无限杀机,仿佛一群随时准备扑食的猛兽。
“明军,已然攻至此地了。”
“辽东已经被明国彻底攻占了。”
在看到了这一支明军骑兵后,李成桂心底已是明了了辽东的情况。
不过,在看着面前只有几百个的明军骑兵,李成桂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并没有多少畏惧。
“你是何人?”李成桂凝视着朱应,脸色阴沉,冷声喝问道。
“本将是何人,与你无关。”
朱应目光冰冷,如同一把利刃,直视着李成桂,冷冷喝道:“越境者,杀!”
“越境者,杀!”
“越境者,杀!”
在朱应身后,四百个骑兵齐声高呼,声音响彻云霄。
他们高举着兵戈,兵戈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这齐声大喝爆发出的杀气,仿若实质一般,在空中弥漫开来。
这四百个亲卫皆是追随朱应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每一个手中至少都有七八个元兵的性命。
每每朱应冲杀,亲卫都是最先相随的,他们历经无数次战斗的洗礼,身上的杀气早已深入骨髓。
论身上的杀气,论战力,他们为边军最强。
这等怒声大喝,杀气爆发之下!
李成桂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他身后的高丽骑兵的神情也是大变。
他们驾驭的战马也有许多似乎被这股杀气惊喝到了,不安地躁动了起来,马蹄刨地,发出阵阵声响。
“这一支明军,好强的杀气。”
“不知是明国的哪一支军队。”
李成桂心底暗暗想着,脸上露出一丝凝重之色。
此刻,他的心中已然心生退意了。
如今明军已经到了此地,就证明辽东已经尽数被大明给攻占了,他再入辽东之境也并无任何用处。
对于大明军队的战力,李成桂并不清楚。
但是他清楚知道北元的强大,更知道纳哈出的厉害。
在纳哈出执掌辽东时,诸多战法,甚至于兵器都是从辽东贩卖到了高丽的。
而现在纳哈出死了,麾下数十万元军都挡不住明国的兵锋!
联想一下就可知明军的战力如何了。
能够作为高丽国统兵的大将军,李成桂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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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在看到朱应如此狂妄,以几百个兵卒来威喝他,李成桂心中自然是有些不满的。
“阁下未免太过嚣张了。”
李成桂凝视着朱应,脸色铁青,冷冷道:“区区几百个兵卒,难道还想阻我高丽万骑?”
“你,可以试试看!”
朱应一挑眉,手中战刀一抖,刀锋凌厉,闪烁着寒光。
他目光凝视着李成桂,眼神十分冷漠,仿佛眼前的李成桂和他的万骑根本不值一提。
高丽!高丽棒子!
无论是这个时期,还是后世,在朱应心中,都是那般的可憎啊!
给朱应的第一印象就是十分差劲。
随着朱应战刀动,四百亲卫也纷纷握紧了手中的战刀。
他们的目光坚定,虽然前方的高丽骑兵高达万众,兵力是他们的数十倍,但他们却没有丝毫畏惧,眼中尽是熊熊的战意。
这一刻!
这辽东边境之地,寒风瑟瑟,吹得人脸上生疼。
双方悬殊的兵力在这边境线相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种诡异的气氛在这边境线蔓延开来,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不过。
面对逊色自己这一方数十倍的明军,李成桂,还有麾下万众高丽骑兵却是有着一种无言的慌。
哪怕有着兵力优势,可是在气势上,在战意上,他们完全比不上眼前这区区数百明军。
“这些明军难道都不怕死吗?”
“我万骑在此,他区区几百人。”
看着朱应还是身边几百个明骑如此,李成桂心底大震,完全被朱应这等气势给惊吓到了。
不过,此刻摆在李成桂面前也是有着一个难题。
是这样被威迫离开,有些丢脸。还是与朱应继续相持下去。
万军看着,如若真的就这样被朱应给呵斥退了,那对他这个大将军也是大损威望。
“如若就这样退了。”李成桂心中暗自思忖,脸色愈发难看:“那我李成桂还如何在军中立足。”
思来想去,李成桂心底一冷,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随后,他死死凝视着朱应,大声喝道:“本将,高丽国大将军李成桂!你,当真敢对我军动手?”
但这一次,朱应没有再开口,只是冷冷看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轻蔑,似乎是在等着李成桂下一步的动作。
“第一千军营听令。”
李成桂拔出了腰间的剑,剑身寒光闪烁,他冷冷一喝:“杀入辽东,光复我高丽故土。”
“等等。”
在李成桂身边的副将急忙喊道。
随后,他策马到了李成桂的身边,身体微微前倾,低声道:“大将军!真的要入辽东不成?”
“如今明国已经彻底攻占辽东了,纳哈出太尉应该已经死了。”
“我们再入辽东也无济于事啊。”
“而且…而且明军战力强横,连纳哈出太尉麾下数十万大军都击溃了,如果招惹了明国,对我们来说不是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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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将一脸严肃,额头上甚至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这个明将如此狂妄。”
李成桂脸色阴沉,咬着牙说道:“难道就这样退了?如若本将下令撤退,军中将士如何看我?”
李成桂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甘。
总而言之,现在李成桂表明的意思只有一个,他需要一个台阶。
他不能就这样被眼前这几百个明军威喝了就灰溜溜地退走了,那样对他这个大将军而言,威望影响不小。
意识到这一点,副将也是立刻明了。
“大将军。”副将提高了声音,一幅诚恳急切的样子:“不可入辽东啊。如今大元太尉已经战死,大元已经失去了辽东,如若我军进入辽东,以我军兵力定会被明军全歼。”
“还请大将军三思啊!”
而周围的将领也是立刻会意。
“末将附议。”
“大元已经败了。”
“我军再去辽东也不能改变什么。”
“对。”
“我们的任务是去辽东驰援太尉,如今太尉已经死了,辽东的元军也都已经亡了,我们再去也师出无名了。”
“一旦踏入这辽东,那就等同于对明国宣战。”
“大将军,我们撤兵吧……”
一个个将领对着李成桂劝说道,声音此起彼伏。
在这一阵阵呼声下,李成桂难看的脸色才逐渐舒展了开来。
“好!”
李成桂大喝一声,算是应允了。但目光则是看向了前方辽东疆域内的朱应,眼神中带着一丝不甘与怨恨。
“明将。”李成桂冷冷喝道:“你记住。今日,吾李成桂撤兵并非是怕了你,更非怕了你明国。”
“太尉既已战死,我军师出无名。”
“今日就不与你多做纠葛。”
“撤!”
李成桂大喝一声,直接调转马头。
他身边的军队见状。
也是纷纷调转马头。
来得快。
去得也快。
很快就向着高丽方向撤离。
“李成桂。”
“篡高丽,立朝鲜。”
“倒是一个人物。”
朱应平静目视着李成桂离开的方向,心底暗暗想到。
这个人。
可是未来朝鲜国的开国之君啊!
此番响应纳哈出的命令,出征辽东。
看似真的是来援助纳哈出的,可据朱应所知,高丽王早就派遣李成桂带兵来援了,可他却拖了一两个月都未曾入辽东,可想而知,李成桂不想入辽东,他心中所想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篡逆高丽王。
“不过也可惜了。”
“如若他越过这边境该多好。”
“如此一来,斩了他就顺理成章了。”
不过。
朱应也是有些失望。
……
……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这李成桂,着实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换做那些行事莽撞之辈,恐怕早就按捺不住,直接率领大军冲杀过来了,但这李成桂却硬生生地将心中那股冲动强压了下去,或者说自己让手下找到了台阶。
这是一个能屈能伸之人。
不愧是未来篡位得逞的枭雄。
当然!
于朱应而言,以他的箭术,要一箭将李成桂射杀,也并非难事,只要动手必可射杀。
但朱应心里也很清楚,一旦射出这一箭,后果将不堪设想。
高丽大军必然会因主将被杀而疯狂反扑,原本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辽东战事,必将再次陷入混乱的泥沼。
更何况。
朱应麾下仅仅只有四百将士。
朱应自身或许凭借自身的实力杀一个痛快,能够轻易在乱军之中全身而退,无所畏惧。
可这四百跟随他征战的兄弟们,却极有可能就此葬身于这片土地,无法享受辽东平复的胜果。
朱应绝非那种为了一时的意气用事,轻易就将麾下将士性命置于不顾的愚蠢之人。
再者。
从大明的0层面来考量,倘若真的做出射杀李成桂这种冲动之举,这不但称不上是功劳,反而会成为不可饶恕的过失。
如此一来,不仅会让无数将士白白牺牲,还会让大明在辽东的局势陷入一种再次动兵的境地,不可预料,更是得不偿失。
“将军!”
刘磊满脸笑意,策马来到朱应身旁,声音中带着几分兴奋:“这些高丽人竟然真的退了,看来他们是真真切切地畏惧我大明的天威啊!”
朱应淡淡一笑,神色间却透着一丝冷峻,淡淡地说道:“高丽人,不过是些未开化的蛮夷罢了。”
“如今大明已经成功光复辽东,收拾了纳哈出,假以时日,必定也会让这些高丽人知道我大明的天威。”
这时!
一名亲卫满脸憧憬,嘿嘿笑着说道:“别的不说,属下曾听闻高丽女人个个生得明艳动人,风情万种!要是有机会,属下以后一定要追随将军杀入高丽,抓几个高丽女人回来,好好享受享受。”
“哟,曹大,你小子别看本事不大,这心倒是不小啊!”
“还想抓几个,你有那能耐吗?你以为你有将军一样本钱啊!”
周围的士兵们顿时哄堂大笑起来,原本紧张的气氛也因这几句玩笑话而变得轻松了许多。
“既然他们已经退了,”
朱应目光坚定,大声说道,随即果断地调转马头:“那就无需再浪费时间了。”
“走,去下一个地方。”
此刻。
朱应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纳哈出藏宝图上标记的另一个位置。
另一个藏宝地距离此地不过数十里之遥。
纳哈出留下的藏宝图虽然仅有一份,但却明确标注了两个藏宝点。
其中一处的金银财宝,朱应已经顺利收入自己的储物空间。
而另一处,则藏着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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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东西原本都是纳哈出为了日后反攻大明而精心筹备的。
战甲兵器用于革新军备,提升军队战斗力,金银财宝则作为军费,为战争提供物资保障。
然而如今这一切都将成为朱应的战利品,便宜了他。
时光匆匆,很快。
一晃半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辽阳城,天空中纷纷扬扬地飘起了鹅毛般的大雪。
这雪下得极密,只是半天,整个辽阳城便被这皑皑白雪所覆盖,放眼望去,目之所及皆是一片纯净的白色。
不仅仅是辽阳城,整个辽东地区以及大宁各处,都在同一时间迎来了这场入冬以来的第一场大雪。
这场雪宛如大自然馈赠的一份厚礼,为这片历经战火洗礼的土地披上了一层洁白的盛装。
辽东之地的无数鲜血也都被白雪覆盖,天地自然之力将战争人祸的痕迹清理了。
城关之上!
朱应已经褪去身上那身沾满硝烟与血腥的战甲,只有一身黑红色的军服。
虽无战甲加身,但更显英气勃发。
肩头则是披着一件红色的厚披风,给朱应增添了几分暖意。
此刻!
朱应静静地伫立在城关上,目光凝视着城前那片无边无际的白色雪原。
“从春夏季一路征战到如今的冬季。”
朱应轻声喃喃自语,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感慨之色:“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不知不觉间,我入伍都已经一年多了。”
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经历了无数次生死考验,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兵,一步步成长为如今备受瞩目的将领。
而这一切都仿佛是一场如梦如幻般。
“不知不觉,重活一世的我,都已经十五岁了。”
“再过几个月,便又要长一岁,迎来十六岁的生辰了。”
朱应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过去,想起了自己的前世今生,心中五味杂陈。
“沈万三,沈家……”
朱应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没想到你们当初要取我性命,却阴差阳错地给了我一场改变命运的机会。”
“等日后有机会,我定要好好报答你们沈家!”
想到这里,朱应脸上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将军。”
刘磊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朱应面前,轻声说道:“大将军有请将军前去议事。”
“看来辽东已经彻底光复了。”
朱应微微点头,露出一抹微笑:“去告诉边军的兄弟们,让他们收拾好行囊,准备回大宁了。”
等这一天,朱应已经等得很久了了。
尤其是在大宁,还有两个对他而言至关重要的人,正满心期待地等着他回去。
没过多久。
朱应来到了原太尉府大殿。
此时殿内的炭火已经熊熊燃起,通红的炭火将整个大殿照得暖意融融,与外面冰天雪地的寒冷世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宛如两个截然不同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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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将军,请。”
朱应稳步走到殿门口,值守在殿外的两名亲卫见状,立刻身形笔直地站定,然后迅速而又利落地打开了殿门。
“有劳了。”朱应微微一笑,道谢了一声。
神色平静地走进大殿,刚一踏入,便有两名侍女轻盈地走上前来。
她们动作娴熟且轻柔,双手稳稳地将朱应肩头的披风取下,随后小心翼翼地挂在了一旁的衣架上。
入殿后,朱应目光迅速地扫视了一圈大殿内的情况。
此番出征辽东的诸多将领都已齐聚在此,其中甚至包括了之前在伤兵营养伤的一些将领,如常茂等人。
指挥佥事以上的各级将领,无一缺席。
而且与往日议事时的场景不同,今日大殿内摆放着整齐的桌椅,桌上还摆放着各种精美的酒具。
显然此次议事有着浓厚的庆功,或许就是庆功宴。
“朱应,来这边!”
卜万一看到朱应进来,立刻满脸热情地对着他招手。
朱应微微一笑,当即朝着卜万走去。
而就在他踏入大殿的那一刻。
朱应也敏锐地察觉到了几道充满嫉恨的目光如利箭般向他射来。
“又是他们。”
朱应心中暗自冷笑,他甚至都无需转头去看,便清楚地知道是哪些人。
不过,以朱应现在的实力与权柄,他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径直朝着卜万走去。
“大人。”
朱应来到卜万身旁,脸上挂着笑容,然后在卜万相邻的位置上稳稳坐下。
显然。
这个位置是特意为他预留的。
在大殿左边的第三个位置上。
第一个位置坐着傅友德,而卜万则坐在傅友德之后。
从这个座位的排序,便能清晰地凸显出朱应如今在军中的地位。
“今天可是庆功宴,等下可要尽情畅饮,一醉方休啊!”
卜万笑容满面,兴致勃勃地说道。
“这自然是好事,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与诸位将军一同欢庆。”
朱应嘴角上扬,笑着回应道。
“据说朝廷的封赏诏书已经到了。”
卜万微微压低声音,眼中满是对朱应的赞赏与欣慰:“依我看,你这一次极有可能如愿以偿,成为大宁指挥使大人了。”
“属下能有今日,全仰仗大人的大力扶持与信任。”
“这份恩情,属下没齿难忘。”
朱应闻言,神色庄重地抱拳行礼,言辞恳切地道谢。
若不是卜万在背后极力促成,若不是卜万大胆放权,给予他统兵征伐的机会,朱应绝无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取得如此显著的成就,更不可能成为指挥使。
就在卜万与朱应交谈之际。
大殿的对面,蓝玉与缠着绷带的常茂并肩而坐。
常茂的脸上带着一丝不甘与愤怒,他微微凑近蓝玉,压低声音说道:“大舅,你就真的一点想法都没有吗?”
“你看看这小子,现在如此春风得意,听说朝廷已经下了旨意,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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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短短一年时间,他先是封了伯爵,如今又要官至指挥使,这小子已经彻底飞黄腾达了。”
“往后要是再让他立下战功,我们淮西上战场的机会可就越来越少了,而且还会被他彻底踩在脚下,永无出头之日啊!”
可是。
蓝玉却仿佛没有听到常茂的话一般,他双眼紧紧地凝视着正在与卜万交谈的朱应,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惊诧。
此刻的他,仿佛被朱应身上的某种特质所吸引,整个人陷入了沉思,对常茂的话充耳不闻。
“大舅,你发什么愣啊?”
常茂见蓝玉毫无反应,不禁有些着急,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蓝玉的肩膀。
“啊?你说什么?”
蓝玉猛地一惊,仿佛从梦中惊醒一般,转过头看着常茂,一脸茫然地问道。
“大舅,我问你在发什么呆啊?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常茂满脸无奈,语气中带着一丝埋怨。
“没…没什么。”
蓝玉的目光再次瞥向朱应,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疑惑:“我怎么感觉这小子与雄英长得有些相像呢?”
说着。
他又转过头看了看身边的常茂,然后目光再次落在朱应身上。
仔细端详之下,虽然两人的外貌并不完全相同,但从脸型轮廓上看,似乎真的有几分相似之处。
华夏有句俗语叫“外甥似舅”。
此时蓝玉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这句话。
“我说大舅。”
常茂接着说道:“我这不是已经从伤兵营出来了吗?你怎么还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你放心吧,铁岭一战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有太子在从中斡旋,想来皇上也不会再为难我们了。”
“我根本没想这事。”蓝玉没好气地瞪了常茂一眼,心中有些恼怒。
铁岭战事早已结束,他本已将此事抛诸脑后,如今常茂又旧事重提,这让他心里感到十分不悦。
“大舅。”
常茂依旧不依不饶,余光瞥着朱应:“你看看这小子现在如日中天的样子,以后要是北疆再有战事,我们还有机会立功吗?”
“特别是你,大舅!你如今还只是侯爵,距离公爵之位仅差一个大功。”
“这一次辽东战场,原本是个绝佳的机会,可这小子一冒出来,就把所有的功劳都抢走了,我们淮西人的脸都被丢尽了!”
听到这话。
蓝玉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冷冷地说道:“战场之上,各凭本事!既然我们技不如人,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大舅,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常茂咬牙切齿,目光狠狠地盯着朱应:“你看看他,如今不过是个区区指挥使,就敢如此嚣张,骑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
“以后要是他再升官,我们淮西可就真的要被他彻底踩在脚下,永无翻身之日了。”
对此。
蓝玉只是无奈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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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茂闻言,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他紧紧地握着拳头,心中的怒火燃烧,但却又无可奈何。
“常茂。”
蓝玉突然凑到常茂耳边,压低声音问道:“你仔细看看,这朱应是不是真的有些像雄英?”
“啥?”
常茂听到这话,如同被一道惊雷击中,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极为震惊,他下意识地提高声音回应道。
这一刻,大殿内许多将领的目光都被常茂这突如其来的惊呼声所吸引,纷纷转过头来,一脸疑惑地看着常茂。
众人都不明白,常茂为何会如此失态,表现得如此惊诧。
“蓝玉和那常茂一直在盯着你看呢。”卜万察觉到了对面的异样,微微皱眉,瞥了一眼蓝玉和常茂,带着几分不满地说道:“他们肯定又在盘算着什么坏主意。”
“随他们去吧。”
朱应神色平静,淡淡地瞥了一眼对面,满不在乎地说道:“只要他们别主动招惹到我头上,我也懒得理会他们。”
“反正就在这几天,我们就要回大宁了。”
以朱应如今的实力和手中掌握的权力,倘若这些淮西人真的要耍什么阴谋诡计,朱应自是有足够的底气和手段应对。
无论是明争还是暗斗,他都不会惧怕分毫。
“的确。”
卜万点了点头,神色坚定地说道:“只要我们行得正坐得端,这些淮西将领纵然势力强大,又能奈我们何?”
“你背后可是深得皇上和太子的看重,他们不敢轻易对你下手。”
目光回转!
常茂满脸不悦地压低声音对蓝玉说道:“大舅,你在胡说什么呢?雄英都已经去世这么多年了,你怎么突然又提起他?而且…这个朱应怎么能和雄英相提并论?他也配?”
常茂的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和不屑。
对于诸多淮西战将而言,洪武十五年是他们心中永远无法触及的伤痛。
在这一年,他们寄予厚望、全力支持的皇嫡长孙朱雄英,不幸夭折。
而他们视若主母、备受整个淮西乃至朝堂百官敬重的马皇后,也在这一年与世长辞。
这一年,对于淮西集团来说,无疑是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挫折,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黑暗,未来的道路也变得一片迷茫。
此刻被常茂这含怒的一番数落。
蓝玉却并没有生气,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朱应,目光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仿佛在回忆着什么。
“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的难以察觉。”
“但仔细端详,他确实有几分雄英小时候的轮廓啊。”
蓝玉轻声喃喃自语:“以前他穿着战甲,全副武装,根本看不出来。”
“可如今他身着便服,坐在这里,我才发现,他们真的有些相像。”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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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哀伤,作为一个平日里性格莽撞的糙汉子,此刻却流露出如此细腻的情感。
“大舅,”
常茂看着蓝玉脸上的悲伤神情,心中的怒意渐渐消散,语气也变得柔和起来:“你就别再胡思乱想了!”
“雄英已经走了,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如果他还在,我们淮西又怎会落到如今这般田地?谁敢骑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可是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还是要向前看啊。”
“我自然明白。”蓝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只是看到这朱应,不知为何,忽然有些感触罢了。”
“我也知道人死不能复生,过去的事情终究是过去了。”
蓝玉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怅惘,作为昔日皇嫡长孙的舅姥爷,他又怎能不牵挂?
娘亲舅大!
这份血浓于水的亲情,始终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中。
“好了,大舅。”
常茂见蓝玉情绪低落,便试图转移话题:“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等下可要好好喝一杯,出征这么久,除了偶尔偷偷喝上几口,早就憋坏了。”
“这一次,一定要痛痛快快地喝个够。”
这时!
“大将军到!”
一声洪亮的呼喊声从殿外传来,瞬间打破了大殿内的气氛。
紧接着,只见冯胜身着一身黑红色的军服,缓缓走入大殿。
他的肩头同样是披着一件鲜艳的红色披风,披风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摆动,更显他的威严与气势。
冯胜入殿后,同样有两名侍女迅速上前,动作熟练地将他的披风取下,挂在了一旁。
“恭迎大将军!”
大殿内落座的所有将领见状,纷纷站起身来,整齐划一地躬身行礼,齐声高呼,声音响彻整个大殿。
“哈哈,大家都到齐了。”
冯胜脸上洋溢着爽朗的笑容,目光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位将领:“此番宴席,便是为了庆祝我们成功光复辽东而设。大家都免礼吧!”
“谢大将军!”众将齐声致谢,声音整齐而洪亮。
不过,他们并没有立刻落座,而是静静地等待着冯胜走向主位。
“都坐吧,今日是庆功宴,大家无需拘束。”
冯胜笑着摆了摆手,语气十分随和:“而且,等一会还有贵客要来呢。”
听到有贵客要来,朱应心中一动,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朝着冯胜身边空着的位置望去,又看了看殿内其他几个空着的位置,心中暗自思忖:“看来是应天来的重要人物。”
“不然以冯胜作为大将军的身份,断不会如此郑重其事地对待。”
冯胜扫视了一圈殿内的众人,然后大声说道:“既然人都已经到齐了,那还等什么?”
“来人,上酒,上肉!”
“今日,我们要开怀畅饮,共贺辽东光复!”
冯胜的声音雄浑有力,充满了激动之色。
只见在后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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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手中稳稳提着酒壶,另一只手则托着大盘,盘中堆叠着色泽诱人的烤肉,肉香混合着香料的独特芬芳,飘散开来。
然后她们一一将酒肉放置在各个位置上。
“诸位将军!”
冯胜又缓缓站起身来,带着一种郑重,更是带着一种威严。
声音在大殿内回荡。
此刻!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激动与定辽东的激动。
环视着在座的每一位将领。
“今日,大家齐聚于此。”
冯胜微微一顿,脸上浮现出一抹难以抑制的喜悦:“本将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宣布!”
“辽东全境的城池,皆已被我大明的将士们攻克!”
冯胜的声音再次响起,语调激昂:“辽东,这片游离我汉家长达数百载的故土,终于彻底光复!”
说到此处。
冯胜眼中更是透出了激动之色,作为此番征伐的大将军,毫无疑问,光复辽东之功,足可让他青史上留下重重的一笔。
官位到了他这一个地步,所追求的也是这些了。
当然。
立功越大,这也是保护家族能够昌荣的根本。
护身符啊!
“此次光复辽东,我们整整历时九个月。”
冯胜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眼神中满是对这段艰难征程的感慨:“在这九个月里,无数次攻伐之战,其残酷无需多言,皆是用命夺来的。”
“这份光复荣耀,属于在座的每一位将军……”冯胜的声音愈发洪亮,他双手抱拳,向着众人行了一个庄重的军礼:“更属于所有出征辽东的大明将士们!”
“吾在此,也不多说那些虚言套话了。”
冯胜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丝真诚的笑容:“今日这场宴席,便是为庆祝光复辽东而设的庆功宴!”
“不仅仅是这大殿之内!”
冯胜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欣慰:“本将已经下令,军中解禁酒令!”
“除了值守的将士们,全军将士今日皆可酒肉管够,尽情开怀畅饮!”
话语刚落,大殿内顿时响起一阵轻微的骚动,众将的脸上都露出了惊喜与兴奋的神情。
这是犒赏全军。
“这可是当今皇上恩赐特许的。”冯胜补充道,声音中带着对皇恩的敬重。
“臣等谢皇上隆恩!”
大殿内所有将领整齐划一地抱拳,向着南方应天所在躬身行礼。
皇权之下,无人敢无视皇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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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胜声若洪钟,大笑一声,猛地一挥手。
下一刻。
殿内气氛瞬间热烈起来,众将纷纷伸手,拿起桌上那古朴厚重的酒壶,酒壶入手,给酒碗倒满。
酒香也随之弥漫开来,瞬间充盈了整个大殿。
“九个月征伐,诸位将军劳苦功高。”
“吾,敬诸位将军一杯!”
冯胜满面笑容,眼神中满是对麾下将领的赞赏与感激。
他双手稳稳地提起酒杯,他对着殿内一众将领庄重地一敬,袍角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摆动。
此番光复辽东之功,自不是他一人能够办到的,而是全军将士。
此番博取一个青史留名,冯胜又怎会不激动。
“敬大将军!”
整齐划一的呼喊声在大殿内回荡,声浪滚滚。
所有将领同时提起酒杯,动作干脆利落。
每一个将领都是面带笑容,紧紧盯着冯胜手中的酒杯。
“干!”冯胜大声喝道,声音在大殿的梁柱间碰撞回响。
言罢,他一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喉结上下滚动,尽显豪爽之气。
“干!”
殿内众将亦是如此,纷纷仰起头,将美酒灌入口中,不少人饮完后还畅快地哈出一口酒气,许多将领九个多月未曾沾酒,自是非常的享受。
“好了。”
“今日乃是庆功宴,诸位将军可开怀畅饮,无需有任何拘束!”
冯胜笑容满面,看着一群并肩作战的兄弟。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手臂,大幅度地挥动着,示意殿内将领可以随意放松。
随之。
“朱将军。”
张玉身形一动,拿起酒杯,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到相邻的朱应身旁。
他微微侧身,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对着朱应举起酒杯,说道:“我敬将军一杯。”
“张将军客气了。”
朱应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同样稳稳地提起酒杯,举起酒杯回应着。
“此番大战定下,我北平军应该也要归于北平府了。”
“到时候有一段路应该可与朱将军同行啊。”张玉一边说着,一边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已经在想象着归途中的场景,脸上洋溢着期待的神情。
这么久没有归家了,张玉自然是十分想念。
当然。
至于同行。
北平军归于北平府,自然是途经大宁府的。
“到时正好结伴同行。”朱应笑着回道,眼神中透着友善。
对于张玉这历史名将,朱应自然是不会拒绝结交的。
或许未来能够通过他认识认识那燕王朱棣啊!
“正好如此。沿途能够与朱将军探讨行军之策,战场之道!这也是幸事啊。”
张玉满脸兴奋,眼中闪烁着光芒,连连点头。
大殿内!
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
诸多将领三两成群,相互交谈着。
有的将领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在空中比划着战场上的形势,有的则拍着对方的肩膀,哈哈大笑。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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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应所在的位置更是热闹得如同集市。
不时就有将领满脸感激,提着酒杯快步走来敬酒。
他们有的在敬酒时,还会激动地拉住朱应的手,言辞恳切地表达着在铁岭时朱应救命之恩的感激,还有一些将领,眼中满是欣赏与结交之意,想要与朱应建立更好的关系。
谁不知道朱应前途无量,深得皇上与太子的看重啊。
结交了朱应,也算是为未来的一种铺路了。
不过,那些淮西将领却对朱应敬而远之。
他们聚在一旁,时不时用眼角的余光瞟向朱应,小声地交谈着,脸上带着一丝不屑。
对朱应而言,这样也好,他对此倒也并不在意。
酒宴继续!
时间在欢声笑语与推杯换盏中悄然流逝。
而就在这时!
殿外,一阵整齐而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辽东知府,铁铉大人到!”
一声高亢的大喊,如同洪钟般在大殿内骤然响起,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紧随着。
殿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发出沉闷的声响。
殿外的寒气也是格外明显的进来。
一个身着官袍的男子,身姿挺拔,气质不凡,年龄大概在三十多岁,看上去颇为年轻。
他神色从容,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入殿内,身后还跟着几个属官。
这些属官们整齐地跟在他身后,微微低着头,尽显恭敬。
“铁铉。竟然是他。”
听到这个名字,朱应心中一动,立刻就想到了是谁。
或者说,想到了这铁铉的成名之战。
在后世历史上,奉天靖难!
在最初的时刻,朱棣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刻后,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一路畅通,但在铁铉手中却是吃了大亏,还差点丢了性命。
铁铉!
毫无疑问,他是效忠于那二傻子朱允炆的,或者说,他是效忠于朱标的。
所以哪怕最后死,他也是忠于朱允炆。如今辽东初定,诸事繁多,让他来担任知府似乎也说得过去,也足可说明朱标对他的看重了。
“铁铉知府。”
“你终于来了,位置早就给诸位准备了。”
看到来人,冯胜立刻站起身来,动作迅速而有力,他双手抱拳,脸上堆满了笑容,对着铁铉打了一个招呼。
对于这一个太子近臣,冯胜也不敢有任何无礼,礼遇有加。
“见过宋国公。”
铁铉面带微笑,脚步不停,走进来对着冯胜抱拳还礼。
作为文臣,铁铉的笑容中带着谦逊与礼貌,并没有武将的那种粗犷。
“诸位请坐。来人!”
“上酒,上肉。”
“此番乃是光复辽东的庆功宴,更是给铁铉知府的接风宴。”
冯胜大笑着说道,声音爽朗,他一边说,一边挥手示意一旁的侍从。
“多谢了。”
铁铉道谢了一声,声音温和。
然后对着身后的下属一摆手,动作简洁利落。
众下属立刻躬身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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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
比之武将的豪爽大气,这些文臣显得更为知礼。
他们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种文人特有的儒雅之气,坐姿端正,神态平和。
而铁铉也缓步走到了自己的位置,只不过他没有直接落座,而是目光如炬,在大殿内数十个将领身上一一扫过。
那目光仿佛带着实质,哪怕是殿内身经百战的将领被他注视时,也是有些不自在。
只是一瞬,他的目光就定格在了朱应的身上。
“不知哪一位是朱应,朱将军?”
铁铉直接开口问道。虽是询问,但看着他目光落在朱应身上,显然是已经确定了。
毕竟在这大殿内的将领无一人有朱应这般年轻,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朱应,见过铁铉知府。”朱应反应迅速,立刻站起来,身子站得笔直,双手抱拳,笑着回道。
“哈哈,好。看来本官没有认错,朱将军果然是如同传言一样,年轻且俊武过人。”
“今日得见,本官之幸啊。”
铁铉看着朱应,眼中满是赞赏,十分高兴地称赞了一句。
他一边说着,一边微微点头,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似乎。
他这也是替朱标来看看朱应的。
“知府大人过奖了。”朱应礼貌地回应道,脸上依旧挂着谦逊的笑容。
“宋国公。此番前来,我也是带着皇上与太子的旨意而来的。”
铁铉说着,双手抱拳,身子转向应天方向,恭敬地遥遥一举。
“臣冯胜,恭听圣旨。”
冯胜当即躬身一拜,动作迅速而标准,不敢有丝毫失礼。
显然。
平日里在军中,冯胜对于一些俗礼也并不是太过在乎。
但是面对这些文臣,他似乎是有些忌惮了。
要知道在朝堂时,那些文臣,那些御史就会死死盯着你犯错的。
“大宁边军指挥同知,冠军伯朱应。听旨。”
铁铉也没有犹豫,动作娴熟地从怀中取出圣旨。
那圣旨用明黄色的绸缎包裹着,在大殿的烛光下也是极为明显。
朱应当即走到大殿内的中间位置,躬身一拜,高声回道:“臣朱应,恭听圣旨。”
不仅是朱应,此刻大殿内所有将领全部都站起来,整齐划一地躬身参拜。
整个大殿内弥漫着庄严肃穆的气息,所有人都屏气敛息,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圣旨到,如皇帝亲临。
从古至今都是如此。
“奉天承运太子,诏曰!”
“大宁边军战将朱应,光复辽东之战,立功无数,劳苦功高,为国斩灭强敌,为国收复故土疆域,功不可没。”
“今,”
“依大明军功晋升赏罚之令,晋朱应为【大宁卫所指挥使】,赐【指挥使】官印,掌大宁边军,节制大宁府所有军队。”
“另,加赐黄金千两,于应天赐予府邸一座,并赐冠军府之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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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朱卿担任指挥使之任时,处置好大宁军务,不可有失。”
“钦此。”铁铉声音洪亮,大声宣读圣旨。
此话落下,卜万脸上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对于这圣旨封赏,对于朱应晋位,没有半分的意外。
或者说,在当初朱应真正崭露头角后,成为了大宁边军的标杆后,卜万将兵权交给朱应统领,也是在极力促成朱应成为指挥使。
“将军成了指挥使了。以后我们就真的是将军麾下了。”
“太好了。”
而对于陈亨,刘真,张武他们而言,此刻也是无比激动。
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红晕,眼中激动,相互对视着,满是对朱应的信服与喜悦。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下,虽然他们每一个年龄都比朱应大,但他们对朱应充满了信服。
“哼。乳臭未干的小子。”
常茂冷哼一声,鼻孔微微张大,脸上满是不屑。他的嘴角向下撇着,眼神中透着轻蔑,看向朱应的目光中仿佛带着一丝嫉妒。
不仅是他,胡海,王弼等人也都是冷眼看着。
他们双手抱在胸前,脸上没有一丝笑容,眼神中带着冷漠与不满。
对于朱应晋位指挥使,他们可没有什么好心情。
而蓝玉则是用余光看着朱应,似牵扯几分回忆,但神情也是十分复杂。
“大宁指挥使。统领大宁边军。”
“这已经算得上是军中的一方大吏了。”朱应心底带着激动,加官进爵,更进一步啊。
朱应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了下来。
回过神来,朱应当即大声道:“臣朱应,谢皇上隆恩,谢太子隆恩!臣定继续为大明效力,尽职尽责。”
他的声音坚定有力,在大殿内回荡。
铁铉看着朱应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鼓励与期许。随后他缓步走到了朱应的面前。
“朱将军。本官在临行前,太子还特意交代了。”
“殿下对你颇有神往,盼望着他日将军能够入应天一见啊。”铁铉笑着说道,一边说,一边轻轻拍了拍朱应的肩膀。
“此乃臣之荣幸。”朱应笑着回道,脸上表现出受宠若惊的表情。
哪怕是心底波澜不大,但众目睽睽之下,还是要表现一番的。
“呵呵。”
铁铉笑了一声,动作干脆地将圣旨对着朱应的手中一放,又说道:“朱将军好生治军,皇上和太子对将军都是非常看重,只要为国建功,他日必前途无量。”
“是。”朱应双手接过圣旨,郑重地点头,眼神也都透出了郑重之色。
“宿主领取圣旨一封,奖励普通宝箱一个。”面板提示道。
这时!
铁铉又不紧不慢地拿出了一封圣旨来,他微微侧身,面向朱应,温声说道:“朱将军,太子还有一道旨意,此番辽东战事定,大宁边军伤亡不小,立功者也不少,待得将军归于大宁后,可与卫镇抚拟定战功晋升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上禀兵部,此事由将军为主导。”
朱应闻言,当即点头,声音洪亮地说道:“臣定不辱皇命。”
随后圣旨入手。
“宿主领取圣旨一封,奖励普通宝箱一个。”面板再次提示。
当两封圣旨都领取后,朱应也是心满意足,暗自想着:“还不错,就这两封圣旨就是两个宝箱,朱标还是够客气的。”
“铁铉知府。如今辽东已经彻底光复,不知皇上和太子可有旨意说吾出征将领何时可以归应天述职?”冯胜看着铁铉,目光中带着一丝期待,开口问道。
话音落下!
蓝玉,傅友德等将领也是纷纷转过头,将目光投向了铁铉。
毫无疑问,他们的眼神中都带着期待,毕竟此间铁铉上任为辽东知府,但同样也是朝廷来传达圣旨的天使。他们之后如何调度都在铁铉的身上。
“皇上有旨。如今辽东初定,境内必有残存元军,而且尚有十数万降卒在辽东境内。”
“故而,出征辽东大军除北平边军,大宁边军外,隶属都督府大军仍镇守于辽东。”
“统兵将领也皆于辽东静候圣旨调度。”铁铉当即表情严肃,语气沉稳地说道。
闻言!
冯胜略带失望,但也是迅速点了点头,说道:“如此,吾明白了,在圣旨传来之前,吾必率领大军镇守辽东,保辽东安宁。”
而殿中的诸多淮西将领则是面带失望之色。
他们原本以为辽东平复后,就可以归于应天了。
出征在外虽可获得战功,但一直在军营之中,失去了都城的繁华享乐,这自然也是十分枯燥乏味的。
特别这辽东还是大战之后。
如若大明还没有立国,还是昔日的诸雄争霸之时,军纪没有那般严明,军中诸多将领,士兵还可以找找乐子。
但现在自然是行不通了。大明立国后,律法何等森严,谁也不敢在军中犯忌。
“还要留在辽东,比南方冷了太多了。”
“唉。”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回应天。”
“九个多月了,太枯燥了啊……”
许多淮西将领忍不住小声地议论起来。他们一边说着,一边摇头叹气,脸上满是无奈与疲惫。
只不过,这些声音自然是被冯胜与铁铉当做没有听见。
铁铉一笑,说道:“皇上与太子对宋国公自然是非常信任的,要不然此番光复之任也不会交给宋国公!”
“此番,我除了上任辽东知府,奉皇命治理辽东外,还有一事需要宋国公还有诸位将军商议,此乃皇命。”
“不知有何皇命?”冯胜立刻问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
虽然官居大将军,位至国公,但每每想到朱元璋,或者是有关朱元璋的话,冯胜还是十分紧张的。
“此番辽东光复之战,我大明俘获了近二十万降卒。”
“皇上有意将降卒整编!特下旨让宋国公还有出征的诸位将军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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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降卒全部整编?”
“可还有何要求?”
冯胜一愣,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显然没有想到会有如此安排。
如此之多的降卒,如若整编出了差错,又或者以后整编降而复叛,这都是大事。
冯胜显然没有想到朱元璋竟然魄力如此大。
“择选精锐整编,不合格的则贬为奴隶。”铁铉又补充道。
“那皇上具体要整编多少?以怎样的军制整编?”冯胜又追问道。
大明军制严明,最常见的就是卫所,然后就是都所。一个辽东之地自然不可能是都所。
“皇上想要将这些降卒整编为三卫。”
“具体如何整编,还是要看宋国公与诸位将军商议,再上奏皇上钦定。”铁铉缓缓开口道。
听到三卫,坐在殿内的朱应立刻就明了了。
“看来这一次整编就是历史上号称大明北疆战力最强横的朵颜三卫了。”
“以蒙古人为主的一支军队。”
“历史上,朱棣靖难之后向宁王借兵,所借的也正是这朵颜三卫。”
“三卫所,老朱这一手笔的确是很大啊。”
“不过,这三卫所设立也是十分繁琐,应该没有那么简单就可以设立,毕竟都是降卒。”朱应心底暗暗想到。
结合历史,朱应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这三卫所必然就是朵颜三卫,未来大明战力强横的三卫。
后来,随着宁王朱权就藩后,被宁王所节制。
“此事可有日程?”冯胜又问道。
随着铁铉一来,原本的庆功宴也好似变了味了。
随着这整编之任就落到了冯胜头上,这庆功宴也变得有着一种无言紧迫来。
“皇上说,让宋国公尽快与诸位将军拟定章程,然后再以急报上奏应天。”铁铉说道。
“如此,我明白了。”冯胜点了点头,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眼神中透着凝重,显然,这一个任务是急任,耽误不得。
“宋国公。”
“诸位将军。”
“今日既是庆功宴,还是不要耽误了辽东光复的欢庆。”
“整编之事待得庆功宴之后再说。”
“吾铁铉初来乍到,日后治理辽东还需要诸位将军鼎力相助。”
“此番就先提一杯酒,敬诸位将军一杯。”铁铉看着大殿内的将领一笑,随后提起了桌子上的酒杯,高高举起一敬,然后一仰头,一饮而尽。
“敬铁铉知府。”诸多将领也是纷纷提起酒杯回应。
“哈哈。”
“诸位将军都是好酒量。”
“吾等文臣可比不了啊。”铁铉笑了一声。
酒宴继续。
只不过随着铁铉来到,没有了之前那般热烈了。
显然,文臣武将之间还是有着一种不可言说的隔阂吧。
喝了两瓶酒,对于朱应的体质来说,根本没有多少醉意。
归于大宁边军军营内!
营内自然也是一片欢声笑语,各个营帐内都是好酒好肉,可以听见许多将士们正在高兴的吆喝,将这么久大战的紧绷完全释放了开来。
对此。
朱应,还有卜万他们自然不会去打扰。
如若他们过去了。
或许那些边军将士们根本放不开。
营帐内!
“看来。”
“我们要延后几日才能归于大宁了。”
“大战这么久,大宁那么多政务,这一次回去肯定要愁死。”
卜万叹了一口气,说道。
“哈哈。”
“大人。”
“你如若想要回去,明日就可启程。”
“此间边军事物有我呢。”朱应笑着说道。
一听这。
卜万眼前一亮。
“是啊。”
“如今你已经是指挥使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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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你已经是指挥使了。”
卜万微微颔首,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透露出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一旁朱应看着,也是微微一笑。
“我之前那代理指挥使的位置也没有了。”
卜万嘴角依旧挂着笑意,带着对过往忙碌日子的调侃:“军务也无需我去操心了。”
说到这。
卜万的眼中陡然一亮,随后,他猛地想到了什么,立刻站起身来,动作迅速。
快步走到桌子后面,从一个随军携带的柜子里捧出一个木盒子。
看着这木盒子,卜万双手捧着,十分重视。
随后。
卜万径直走到朱应面前,双手郑重地将盒子递过去,带着一种严肃:“指挥使官印!给你了!”
“以后我终于无需再去管束军务了。”
“哈哈。”
卜万的笑声爽朗而开怀,回荡在营帐之中,那是一种彻底放下重担后的欢愉,眼神十分清澈,没有丝毫对武将权柄的留恋。
显然,作为一个文臣,卜万对这武将的权力确实并不怎么在意,甚至可以说是避之不及。
“我怎么感觉大人你搞得像是丢了一件烫手山芋一样。”
朱应看着卜万这一连串急切的动作,不禁嘴角上扬,眼中带着一丝调侃的笑意,同时顺手接过了那个承载着指挥使权力的盒子。
“没办法。”
卜万无奈地摊开双手,脸上也浮现出疲惫的神色:“自从到了大宁后,我不仅要去处置繁琐的政务,还要来节制军务,每天忙得焦头烂额,早就疲乏不堪了。”
“如今有了你接任,那自然是求之不得啊。”
卜万一边说着,一边开心地笑起来,看来他对卸任代指挥使后,未来要多出时间来休息的日子很憧憬
……
从卜万营帐取回了指挥使官印后,朱应快步朝着自己的营帐走去。
此刻的朱应脚步轻快,满是迫不及待的兴奋。
毕竟,这一次不仅获得了【大宁指挥使】的高位,还得到了两个宝箱。
这自然吸引着朱应赶紧回到营帐,打开宝箱。
“宿主官位晋升为【大宁指挥使】,奖励一阶宝箱一个。”
归于营帐后,熟悉的面板提示适时出现。
“是否凝聚权柄官印?”
紧接着,面板又出现了提示。
“凝聚。”朱应毫不犹豫,在心中当即下令。
下一刻。
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涌动。
“指挥使官印,凝聚成功。”面板提示道。
“可查看官印属性。”
“指挥使官印,对战力与士气的增长应该也到了一倍了。”
朱应心底带着期待。而眼前,已然清晰地浮现出官印的属性。
【大宁指挥使官印】:统御大宁边军,对麾下兵卒战力递增一倍,士气递增一倍,耐力递增一倍。
“果然是一倍的加成。”
朱应眼中闪过一抹惊喜的光芒,嘴角上扬,露出满意的笑容:“很好。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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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万大军就相当于十万。”
“而且战力也是真正在战场上能够体现出来。”
朱应越想越兴奋,对未来要发生战事,战场杀伐充满了信心。
这种提升,太大了。
在平日里展现不出来,但是到了战场上,必会完全展现给敌人。
战力与士气结合,便是百胜之军。
随后。
“还有三个宝箱。”
朱应他没有再多想什么,立刻回过神来,在心中喊道:“打开三个宝箱。”
两封圣旨对应两个普通宝箱,晋升指挥使又获得一个一阶宝箱,这是他此刻的期待。
“打开两个普通宝箱。”
“获得黄阶下品【分筋挫骨手】。”
“获得【无限次-打火石】。”
“打开一阶宝箱。”
“获得【高产水稻种】。”
面板一连串的提示。
抽取到的宝物完全呈现在了朱应的眼前。
“这一次运气似乎还不差。”
朱应心中暗自思忖,露出了笑容。
“入了品的武技,虽然威力不算太大,但这玩意是审讯的好帮手,分筋挫骨手!光听名字就知道足可让人痛苦万分。”
想到这里。
朱应微微眯起眼睛,脑海中浮现出这武技在合适场景下发挥作用的画面。
审讯!
折磨!
“打火石,倒也是行军必备。”
“在野外环境中,这可是生火的关键,无限次的放在储物空间,以后不用担心火种问题了。”
对第二个宝箱开出的,朱应轻轻点头,也是十分满意。
“高产水稻!以后肯定用得到。”
“民以食为天。”
“无论哪个时代,粮食才是真正的关键。”
朱应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对未来的规划又多了几分底气。
“不错。”
对于这一次三个宝箱所得,朱应自然是非常满意。
比上一次八个宝箱开启都让朱应感到满足。
“提取【分筋挫骨手】!”
朱应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提取武技,准备开始修炼。
如今战事已定,通过一年多的残酷战场历练,朱应将自身全属性提升到了五千。
然而,朱应心里清楚,往后提升可没有那么容易了。
随着朱应属性越高,在战场杀敌后捡取的属性也越来越少。
毕竟这就好比打怪升级,自己等级越高,斩杀普通的小怪所获得的经验也就微乎其微了。
所以,往后自身修炼也必须要提上日程,成为提升实力的关键途径。
……
翌日!
仍旧是白雪覆盖了整个辽阳城,给这座历经战火的城市披上了一层白色的外衣,将鲜血遮盖了,似乎一切都得以平息。
原太尉府,如今已成为冯胜的临时府邸。
府邸内外皆是戒备森严,冯胜的亲卫们身着铠甲,手持长枪,整齐地站立在府门两侧,宛如两排坚固的卫士,在府邸内也是如此。
不同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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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日却只有指挥使之上的将领到场。
府邸内的议事殿宽敞而庄重,只是摆放了几张椅子,如今都已经坐了人。
冯胜身披红色披风,身着华袍,端坐在主位之上。
傅友德和蓝玉分左右落座。
然后便是常茂、胡海、王弼、张玉他们,众人正襟危坐。
虽然只是少数的几个将领,但每一个身上都有着一种无言的肃杀之气,让整个大殿内都充斥着严肃而压抑的气息。
朱应如今成了大宁边军指挥使,辽东战场之上,大宁边军立功不少,事关这整编之任,朱应自然也是到场的。
此番朱应也是披着披风,身着红色披风,坐在了左侧的倒数第二的位置上,右边则是张玉。
“诸位将军。”
冯胜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打破了议事殿内的寂静。
“废话,吾不多言了。”
“十八万多降卒,如何整编?如何让这些降卒乖乖为我大明所用?如何让这些降卒不会降而复叛?”
“诸位将军,畅所欲言吧!”
冯胜目光如炬,扫视着殿内众将,直接了当的话传开。
如今的情况十分棘手,降卒数量如此之多,走常规的整编方法显然是不可行的。
“大将军。”
傅友德率先站起身来,抱拳行礼,声音沉稳:“皇上旨意要整编三卫,以一卫五万兵力,那就是要整编十五万。”
“以末将之见,第一步自然是要将这些降卒之中的孱弱降卒全部清除,贬为奴隶,交给地方官府去。”
“这些孱弱之人留在军中,不仅耗费粮草,还可能影响军队的整体战斗力。”
傅友德一边说着,也是在看着冯胜的神情。
“第二步,在军中择选足够多的精锐将士,在这整编三卫内担任军官,这些降卒不可有人为军官,自百户以上,必须由我大明将士担任。”
“如此一来,才能确保军队的控制权牢牢掌握在我们手中。”
傅友德的话语条理清晰,充满了多年未将的果断。
听到这。
冯胜赞同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认可的神色:“这两步是必然的,如若让这些降卒还继续统兵,那必有乱象。”
“军队的稳定关乎大明的安危,容不得半点马虎。”
“特别这还是降卒整编,自然是要牢牢掌控。”
“可是……”
冯胜面带沉思之色。
持续片刻后。
他又缓缓开口:“这些降卒如若没有威望高的元将震慑,他们或许不会那般老实。”
“那些收降的元将,能用的还是要用。”
“以夷制夷,这可是我汉家数千年来的经验。”
冯胜的声音透出了一种独属于汉家战将的自豪来。
“大将军。”
蓝玉站起身来,双手抱拳,大声道:“整编元将效力,他们不可为正,只能为副,而且不具备调兵之权,只有辅助之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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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日后整编之后,也必须对他们加大防范。”
“这些降卒毕竟曾经是敌人,不可掉以轻心。”
对于降卒,对于这些元人,蓝玉的眼神中透露出浓浓的警惕和不信任,对待这些降卒,他并没有什么好态度。
如若不是皇命难违,蓝玉甚至都想直接开启屠戮了。
毕竟如今这些降卒每日消耗的粮食都不少了,哪怕如今大明国库充盈,但在九个多月的战事下也被消耗了不少,平白养了这么多降卒,在蓝玉看来就是一种浪费。
“这个自然。”
冯胜点了点头,眼中也透出了一种警惕:“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毕竟北元还存在,这些降卒可用,但也必须防。”
“我大明必然是我汉家族群为主导,无论是官府还是军队,都是如此。这是我大明的根本,不容任何人动摇。”
此间的话语,不仅仅是冯胜所言,更是当今皇上曾经所言,大明的威严与不可侵犯,如今大明所代表的就是汉家族群。
紧随着。
“大将军,末将觉得……”
胡海、王弼等淮西将领也是纷纷站起身来,抱拳行礼,开口提议。
每一个人都是积极的提出了意见。
如若论政务治理,这些淮西将领们自然是没有那般能力,但是在军队整编,军队治理上,他们自然都是有着属于他们的独特见解的。
他们的声音此起彼伏,在议事殿内回荡,纷纷提出各自的想法来。
殿内淮西众将出声不断。
冯胜一边认真倾听,一边微微点头,不时地提出一些问题,与将领们进行探讨。
当然。
冯胜身边亲卫统领将众将所提有用的整编之法详细记录下来。
这时。
随着殿内众将都逐渐停了下来,议事殿内恢复了片刻的安静。冯胜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一直没有出声的朱应身上。
“朱将军。”
冯胜的声音温和而充满期待:“对于整编,你有何看法?”
冯胜看向朱应,眼中闪烁着一丝期待之色。
显然,朱应在战场上那般出彩,完全不是朱应这个年龄能够做到的,冯胜也想要听听朱应有什么其他见地,说不定能为这棘手的整编问题带来新的思路。
“敢问大将军。”朱应站起身来,双手抱拳,声音洪亮问道:“这三卫组建之后,是驻守在辽东还是如何?”
朱应抬起头,紧紧地盯着冯胜,等待着答案。
“驻守之事,还需皇上定夺。”
冯胜出声回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确定。
“末将的确是有一些见地。”
朱应微微皱起眉头,陷入短暂的沉思后,继而缓缓说道:“辽东府之地,人口不少,其中蒙古人也不少。”
“如若让三卫全部驻守在辽东,不妥。”
“毕竟大将军还有麾下十几万的大军迟早会离开辽东,不会一直驻守。”
“在整编之初,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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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三卫驻守之地,有关于他们的粮草必须严格把控,这三卫整编军队只能有不超过五日的粮草,逐步运输,确保军队不失。”
朱应的话,条理清晰,更是加强了对降卒整编三卫的防范,非常之谨慎,不仅让三卫分开,而且还从食物上控制。
毕竟。
事关这三卫整编,朱应自然也是要慎重对待,此番所讲的建议都经过了深思熟虑的。
“这三卫自然是不能驻扎在一起。”
冯胜赞同地点了点头:“这一点是必然。至于你所说控制三卫粮食,这的确也可行。”
“只要将粮食把控好,他们想乱直接封禁粮草,那他们就是死路一条。”
冯胜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峻,仿佛已经看到了应对降卒叛乱的有效手段。
当然。
这也只是预防。
并非这些降卒整编真的会叛乱。
“这两条也记录下来。”冯胜当即对着一旁亲卫统领道。
“是。”亲卫统领立刻点头,手中的笔在纸上快速舞动,将朱应的建议迅速记录下来。
“此番诸位将军都提议的不错。”
冯胜满意地看着众人,露出欣慰的笑容:“这些提议,吾已经造册了,之后吾会统计其中精粹,上奏应天。”
“相信皇上一定会有所决断的。”
“而且各项所提,吾都会向皇上奏明是哪位将军所提。”
冯胜笑了笑,带着一种嘉奖的语气说道。
想来,这一份奏折到了朱元璋面前后,自会引起关注的,标注其明,标注提议,这也是记功。
“大将军。”
蓝玉忍不住站起身来,抱拳行礼,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还是问一问末将等何时可以归于应天吧。”
这一问,仿佛触动了殿中几个自应天而来的将领的心声,这也让他们眼中都充满了期待,纷纷将目光投向冯胜,仿佛在等待一个关乎归期的答案。
“吾上奏应天时,也会适当询问皇上的圣意。”冯胜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也透露出对蓝玉等将领们心情的理解。
“敢问大将军。”
朱应抬起头看向冯胜,抱拳问道:“不知我大宁边军何时可以归于大宁府?”
朱应的心中对归程充满了期待,毕竟辽东的战事已经结束,他也想回到大宁,去实现自己心中的想法。
储物空间里那么多钱,这可要用啊!!!
“辽东战事已定。”
冯胜笑着说道:“皇上旨意已经说了大宁边军与北平边军可归于府域。”
“明日,朱将军就可率军启程归大宁了。”
这一举,冯胜倒是十分肯定。
“如此,末将明白了。”
朱应当即点头,脸上露出一丝轻松的笑容。
辽东形势明了,自然是无需朱应在此多留了。
毕竟冯胜还坐镇于此,而文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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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应留在这反倒是不自在了。
归于大宁,朱应也可施行自己心中的想法了,想到这里,朱应心底也在畅想着如何组建真正属于自己的势力。
“大将军。”
张玉也当即站起身来,抱拳说道:“那末将也明日启规程了。”
“此番北平边军伤亡同样不小,不过名册都已经统计,骤时兵部自会有抚恤下发至北平府。”冯胜看向了张玉说道。
“末将明白。”张玉恭敬应道。
“对了。”
冯胜微微眯起眼睛,仿佛陷入了回忆:“归于北平后,代老夫向燕王问好。”
“自从燕王就藩之后,老夫已经有多年未曾见过他了。”
冯胜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慨,仿佛在回忆着昔日与朱棣相处的过往。
“大将军的话,末将一定带到。”
张玉立刻郑重地点了点头。
“朱将军,张将军。”
冯胜站起身来,一脸郑重地抱拳,对着朱应与张玉道:“此番辽东之战,辛苦了!希望他日还有机会与两位将军共事。”
冯胜的眼神中充满了真诚与期待,也算是一种道别。
见此。
朱应与张玉也不敢怠慢,当即抱拳回礼,大声回道:“希望他日还能与大将军共事。”
两人异口同声的回道。
声音在议事殿内回荡,似也透出了一种不舍。
“好了。”
冯胜笑了笑,摆了摆手,语气中带着温和:“两位将军下去准备归程吧,吾也不多留了。”
“末将告退。”
朱应与张玉回了一声,然后躬身一拜,转身并肩离开了大殿。
“诸位。”
冯胜看着殿内这些淮西将领,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战事已定,先行整顿军务吧。”
“至于归于应天,吾会向皇上去说的。”
但话音刚刚落下。
“大将军。”
常茂在没有了外人后,语气也放肆了起来,他抬起头,看着冯胜,忍不住问道:“这一次平定辽东的战功,皇上会如何赏赐?我大舅还有机会晋位国公吗?”
常茂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仿佛在等待一个关乎蓝玉能否晋升的答案。
“闭嘴。”
蓝玉一听,急忙呵斥道,脸上露出一丝不悦。
显然蓝玉也明白,此番辽东战事他想要晋位国公几乎是不可能了。
定多就是一些小嘉奖,或者是功过相抵。
想到这里,蓝玉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
“如若没有铁岭一役,或许还会有些机会,不过铁岭一役后,皇上或许也只是让永昌侯功过相抵了。”
冯胜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就算还有功,也只是一些金银赏赐了。”
此刻冯胜也是充满了无奈。
“大将军!”
常茂猛地一下站起身,双手猛地拍在桌子上,身子前倾,
脸上涌现不甘与激愤,直勾勾地盯着冯胜,大声说道,“铁岭一役你也清楚!”
常茂的声音在议事殿内回荡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带着浓浓的不甘心:“纳哈出那狗贼,处心积虑地筹划了好几个月,谁能料到他竟如此心狠手辣,拿一城的元军和百姓当作诱饵,精心设下陷阱!”
常茂越说越激动,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拳头紧紧攥着,仿佛要将那纳哈出生吞活剥。
“若不是这般阴险狡诈的诡计,”
常茂顿了顿,咬着牙:“永昌侯何至于此?”
听到这。
冯胜却是摇了摇头:“若不是纳哈出使这诡计,精心布局!永昌侯也是无心之失。”
“那他又怎会只落得个简单罚俸的惩处!”
“你可知道当时满朝文武,纷纷上奏弹劾。”
“此番全仰仗太子殿下出面求情,永昌侯才得了这么个罚俸的结果。”
“如若不然……若是没有太子殿下从中斡旋,那惩罚必定更为严厉。”
冯胜微微摇头,神色凝重,满是忧虑的道。
此事,他也是爱莫能助。
听到这。
众将也是各有波澜。
冯胜缓缓站起身,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语重心长地看向了蓝玉说道:“待永昌侯回到应天,一定要好好去感谢太子殿下的恩情!这份恩情,可千万不能忘啊。”
蓝玉坐在一旁,始终一言不发。
他面色平静,心底虽有不悦,但也只是静静地听着众人的对话。
听到冯胜这番话,他微微颔首,动作极为轻微,几不可察,随后又陷入了沉默,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这时!
一直坐在角落里的胡海轻轻咳嗽了一声,缓缓抬起头,目光有意无意地朝着冯胜的方向瞟去,开口说道:“这一次辽东战场,那朱应可真是出尽了风头。皇上对他也是格外看重,大将军,难道您就没有一点儿想法吗?”
胡海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打破了议事殿内短暂的宁静。
此话一出。
原本还在因蓝玉之事而议论的将领们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冯胜。
他们的眼神中有的带着好奇,有的藏着期待,仿佛都在等着冯胜给出一个答案。
唯有傅友德,依旧神色淡然,他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落在远处的墙壁上,眼神放空,对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充耳不闻。
历经无数风雨的他,早已看开了许多,功名利禄在他眼中,不过是过眼云烟。
再而,他也看到了巍巍皇权!
“皇上对朱应看重!那是因为朱应凭借实打实的战功,赢得了这份荣耀。”
冯胜猛地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眉头紧锁,此刻也变得严肃起来。
“难道你们觉得其中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冯胜扫视着在场的众人,声音也是十分冰冷:“若诸位也想得到皇上的重视,大可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用战功说话,而不是在这儿背地里说些狂悖之言!”
冯胜的声音在议事殿内久久回荡,震得众人心中一颤。
虽说冯胜也是淮西出身,但他身为大明的开国老将,心中装着的是整个大明江山。
当然。
他更是深知皇权的威严不可侵犯,对于什么话该说,什么事能做,心里有着清晰的衡量。
也正因如此,他才能获得此次统御二十多万大军出征辽东的重任,一切皆源于他的自知之明与对大明的忠诚。
“大将军!”
常茂一听冯胜这话,脸色一阵白一阵红,他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双手紧紧握拳。
他向前跨了一步,直视着冯胜,声音因为压抑着愤怒而微微颤抖:“你也是淮西出身,难道就不明白这朱应的崛起,日后会给咱们淮西带来怎样的影响?”
常茂的双眼瞪得滚圆,仿佛要将心中的不满全部宣泄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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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事殿内气氛凝重压抑,厚重的殿门紧闭,将外界的喧嚣隔绝在外。
淮西这些将领彼此间关系紧密,多年的征战与共,让他们仿若一体。
常茂平日里并非莽撞之人,可在这满是淮西一脉的议事殿中,心中压抑许久的不满如决堤洪水,再也无法抑制。
只见他双目圆睁,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言辞激烈地将心中的愤懑一股脑儿地倾泻而出,声音在殿内回荡,若是有外人在场,以他的谨慎,断不会如此肆意造次。
但如今没有外人,常茂自然是少了顾忌。
冯胜静静地坐在主位上,身姿微微前倾,双手交叠放在案几上,十分平静的听着常茂的话语。
待常茂说完,他并未如旁人所想的动怒,反而微微仰头,望向了遥远的过往。
良久后。
冯胜脸上缓缓浮现出一种惆怅,甚至是悲哀之色,那是历经沧桑,洞悉世事的无奈。
“李善长也是淮西。”
冯胜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若从岁月的深处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
微微停顿后,喉结滚动,又缓缓说道:“胡惟庸也是淮西。”
说到了这!
冯胜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带着语重心长的口吻反问道:“然后呢?”
这简单的几个字,仿若一道惊雷,在殿内炸开。
原本还神色各异的几个将领,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常茂更是如遭雷击,原本滔滔不绝的嘴巴瞬间紧闭,脸色一僵,整个人呆立在原地,眼中满是震惊与惊惧,仿佛被这两句话定住了身形。
“常茂。”
冯胜重新坐直身子,目光严肃的看向常茂,但声音却是十分温和。
“论辈分,我是你的叔叔辈。我知道你性格冲动,所以今天你这番话,我也不怪罪你什么。”
但此话落下。
冯胜微微顿了顿,表情变得愈发严肃,目光缓缓扫过殿内众人。
“但你要知道,吾等淮西并非主,而是臣。”
“如今的皇上也并非昔日的上位,如今的大明也并非昔日的吴。”
“未来的事情瞬息万变,皇上与太子不会永远容忍我们。”
说到此处,冯胜的声音逐渐提高,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
“不要以为我淮西有着开国之功就肆意横行,不要以为我们这些功臣眷属就可免受屠戮。”
“皇权在上,若是你们真的失去了敬畏之心,后果……”冯胜的语气陡然变得无比严肃,一字一顿,仿若重锤般砸在众人的心头:“死!”
此话一出!
殿内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众人的呼吸仿佛都在这一刻停止了,这静谧的氛围中显得格外诡异。
而且。
在场众淮西将领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有的甚至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显然,冯胜这一番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剑,直直地刺进了他们的心底,让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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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想到了昔日不可一世的李善长,想到了昔日权倾朝野的胡惟庸。
可到头呢?
一切不复。
家族遭屠。
……
与此同时!
北平的燕王府。
王府大殿宽敞而威严,雕梁画栋,尽显皇家气派。
各处都是王府亲卫矗立。
值守。
王府殿内!
一个隶属于燕王府的官吏身着官服,神色恭敬,脚步匆匆地走进大殿。
当走到了大殿内,距离王位上朱棣只有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下脚步,躬身行礼,大声禀告道:“王爷,张将军已经传回来了消息,辽东已定,大军近些时日就会准备凯旋归期。”
“而且兵部也要与我北平府接洽,议定吾北平军将士伤亡抚恤。”
王位上。
朱棣身着王袍,他面容威肃,眼神深邃而锐利,仿若能洞察一切。
闻言。
朱棣微微点了点头,动作沉稳而不失威严,说道:“恩!让军营准备足够的酒肉食物,这一次辽东战场,我北平军将士皆是勇猛无畏,为国立功,待得归营之后,本王会亲自前往军营犒赏全军。”
官吏脸上立刻浮现出笑容,高声说道:“王爷英明。待得出征将士们归来看到王爷亲临,必会非常高兴。”
“金忠。”朱棣目光一转,看向面前的官吏,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威严:“与兵部接洽,此事乃是重中之重。”
“此事你亲自去负责,务必让抚恤快些下发。”
“本王不想为国尽忠将士的家小还会因抚恤之故而受损。”
金忠立刻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动作迅速而利落,恭敬一拜,说道:“请王爷放心,臣一定会认真对待。”
朱棣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似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中闪过一丝关切,问道:“对了,本王让你暗中去查的事情如何了?”
闻言!
金忠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微微侧身,右手缓缓伸进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奏本。
随后金忠双手捧着奏本,缓缓走到朱棣的面前,微微弯腰,动作轻柔地递了上去,说道:“王爷!有关于朱应的调查,全部都在这。”
朱棣眼神瞬间一动,眼中透露出浓厚的关切之色,当即伸手接过奏本。
他的目光迅速扫过上面的字迹,随着看着上面的内容,朱棣的表情渐渐发生了变化,原本平和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震惊,随后又转为愤怒。
但此刻在臣子面前,似乎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愤怒。
“为真?”朱棣合上了奏本,抬起头,目光紧紧地凝视着金忠,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
“臣亲自查证,全部属实。”
金忠微微低头,语气笃定,丝毫没有犹豫:“朱应,原本就是我北平府籍!在北平城内还有居所。他之所以会前往大宁入伍,是因为我北平府募兵处一个募兵官所为。”
朱棣脸色瞬间变得冰冷如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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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朱应本是我北平府的人,如若没有这募兵官操作,这朱应必是我北平军的战将。”
“此人该死!”
“因为其所为,让吾北平军损失了一员悍将。”
“王爷。”
金忠见状,连忙说道:“这个募兵官已经拿下了。以渎职之罪。王爷是不是要见见他?”
“该问的都问出来了吧?”朱棣抬起头,凝视着金忠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问出来了。”
金忠如实禀告:“他也全部交代了!他收取了沈家百金,便将朱应应征之地改往了大宁边军。”
“除此外,他还焚毁了朱应原本的籍贯信息,朱应原本年龄似乎还差了些许,被他提至了十六岁,方应征入伍。”
“沈家?”
朱棣眉头一皱,眼中透出疑惑之色,微微歪头,陷入了短暂的思考:“这沈家乃是我北平府,甚至是北方第一巨富,他们为何要针对朱应?”
“难不成,朱应与沈家有什么牵扯不成?”
金忠点了点头,说道:“据臣调查所知,朱应的家族似乎与沈家有旧,似乎是因朱应祖母与沈家曾定下了一桩婚约!!”
听到这。
朱棣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明悟,他立刻联想到了前因后果,脸上露出一丝了然的神情,说道:“看来,沈家不想将女儿嫁给朱应,故而想要将朱应送至大宁,意图坑死朱应。”
“当初辽东大战未起时,大宁在边境各府域是最为混乱的,元庭,建奴,山匪!只要朱应入伍后,很大几率会死在战场上。”
“沈家,果真是心狠啊。商人逐利,见利忘义,果真如此。”
看得出,朱棣在对待商贾的态度上,与朱元璋可谓是一脉相承,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厌恶。
“正如王爷所言。”
金忠接着说道:“沈家正是不想与朱应履行婚约,故而将朱应坑到了最危险的大宁府,想要让朱应死在大宁。”
“而且在将朱应坑至大宁后,沈家女就嫁了出去,并且还是给人为妾,而迎娶沈家女的家族乃是吕家。”
“哪个吕家?”朱棣追问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
“应天府,礼部尚书吕本的长子,吕豪。”金忠沉声回道,声音低沉而有力。
闻言。
朱棣面带思索之色,右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有节奏地敲击着,发出轻微的声音。
过了片刻,朱棣冷幽幽地说道:“沈家,这些年似乎已经联姻不少了。”
“淮西将领,如今又是吕家。”
“商贾啊!未免手也伸得太长了。”
此时,朱棣的脸上已经充满了不悦,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王爷。”
金忠接着说道:“通过这募兵官,臣派人去搜寻沈家勾结官吏乱政的证据。”
“可沈家却是十分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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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沈家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对,如今沈家大部分的族人都已经搬迁至应天了,只留下了沈家二子在北平。”
“如今凭借募兵官一人之词,并没有证据能够定罪沈家。”
听到这。
“沈家如若这么轻易就被抓到把柄,那他也不会成为我大明的巨富了。”
“沈万三可是老奸巨猾。”
朱棣十分平静地说道,脸上看不出一丝波澜。
显然,沈家派去联系募兵官的人已经被沈家暗中处置了。
在这时代,死人是时有发生的,民不举官不究。
如若事事都去查,那官府也会难有宁日了。
或许黑暗,但或许每一个时代都是如此吧。
“可是沈家为何会离开我北平府?”
金忠一脸不解,问道:“没有证据,他们难道也怕?”
“沈家与许多权贵联姻,根本所在就是为了让他沈家发展更为强盛。”
朱棣微微坐直身子,随后缓缓说道:“吕家,如今可不得了。”
“尚书门第,其女更是太子最为恩宠的嫔妃。”
“如若沈家不利用这一条路,那他也不是商贾了。”
“至于为何会这么快迁移至应天,显然也是因为朱应。”
“看来他们也是知道了朱应如今不仅没有受他们所害,反而加官进爵了。”
朱棣冷笑了一声,笑声中带着一丝嘲讽,以他的权位和眼界,自然是很轻易就看透了事情的本质。
“那王爷。”金忠试探着问道:“我们要不要对沈家做些什么?”
“无凭无据。又能如何做什么?”
朱棣缓缓说道,微微摇头:“再而,这件事又不是本王的事,而是朱应的事。”
“本王要做的是送一个顺手人情给朱应,而非直接给予。”
“那王爷,我们是将调查来的消息交给朱应,还是如何?”金忠恭敬问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
“将那募兵官派人送至大宁。”
朱棣眼神中闪过一道杀意,随后道:“此人,接受商贾行贿,枉顾法度!更无视军规,理当处以极刑。”
“另,将所有调查到的事情都转述给朱应。”
闻言。
金忠躬身一拜,说道:“臣明白了。”
“不过……”金忠面带沉思之色,欲言又止,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
“有话就说。”朱棣目光一转,落在金忠身上。
“王爷身份尊贵,这朱应虽然出彩,但应该还不值得王爷如此重视吧。”金忠不解问道:“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指挥使罢了。”
“你啊,看问题还是太过简单了。”
朱棣笑着摇了摇头,笑容中带着一丝深意,但神情却是十分的严肃:“如若这朱应真的只是一个指挥使,那还不值得本王这般看重,不惜送出人情。可他用了一年升到了指挥使,还升到了伯爵。”
“这就值得本王重视了。”
说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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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这沈家人宁愿毁了这一桩婚事,让女儿去吕府做妾,竟然放弃了朱应这一块璞玉。”
“想必如今沈家也会懊悔不已。”金忠也是十分感慨的说道,他微微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惋惜。
“好了。”朱棣摆了摆手,十分果断道:“本王交代你的事,去办吧。”
“臣告退。”金忠躬身一拜,迅速退出了王府大殿,脚步轻快而有力。
待得金忠离开,朱棣神情带着几分思虑,口中喃喃道:“沈家,朱应。没想到竟然有着如此牵扯。为了一桩婚约竟然要置人于死地,这沈家也真的是商贾本性了。”
“而且既有婚约成,以前这沈家与朱应的家族也必然是有所关系的,见利忘义,这沈家当真是商贾本性太过,果然父皇昔日有言,商贾重利,必须压制。”
就在朱棣准备处置北平府政务时!
一个声音传来,还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报。启禀父王,方知府求见。”
随后。
一个年龄大概十七八岁,身材却有些肥硕的青年快步来到了大殿内。
他不过是加快了一些脚步,就有些气喘吁吁,脸上和额头上布满了汗珠,显然是被肥胖所累。
此人正是朱棣的长子,也是燕王世子,朱高炽。
看着朱高炽的样子,朱棣眼底深处实则是有些失望的,同时眼神中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但明面上却是没有表现出来。
看到朱高炽来到,朱棣坐直身子,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说道:“好了。既是方知府来了,必然是有要事的,请进来吧。”
“是。”朱高炽当即点头,动作有些迟缓,随后对着殿外喊道:“方知府,有请。”
对外,朱高炽还是表现的十分沉稳的。
应声,一个身着官袍的中年男子缓步走入了王府大殿内。
当看到了朱棣后,当即躬身一拜,身姿低伏,高声说道:“下官方必寿参见王爷。”
“方知府免礼。”朱棣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一丝温和。
“谢王爷。”方必寿道谢一声,站直了身体,动作整齐而利落。
“方知府此番是有要事吗?”朱棣笑着问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
“王爷。”方必寿上前一步,说道:“礼部刚刚传来了告示,需昭告天下,请王爷一阅。”
说着,方必寿双手捧着一封来自礼部的告示,缓缓走到朱棣的面前,将这告示放在了桌子上,动作谨慎。
朱棣立刻拿起告示一看,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了一抹波澜来,眼神中更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又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阵,朱棣微微一笑,说道:“既是礼部传来的告示,理当尽快昭告!此事,本王自不会有任何异议。”
听到这,方必寿当即一拜,说道:“下官明白了。”
“对了。”朱棣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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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辽东战事已定,本王已经收到了张玉将军即将凯旋归来的消息。”
“此番辽东之战,我北平军折损不少,还需补充兵力。此事还需方知府去办。”朱棣微微一笑,说道,笑容中带着一丝期待。
闻言,方必寿当即道:“北平军兵力折损,理当补充。请王爷放心。下官会尽快上禀兵部,待得兵部下达了募兵令,下官就会立刻在北平府开启募兵令。”
朱棣点了点头,说道:“如此,有劳了。”
从此就可看出,虽然大明封了诸多藩王,但是在兵权、募兵上,一切都是以朝廷兵部为主。
而且藩王分布,各有制衡。最关键的是藩王不能私下相见,如若违背,应天必有重惩。
这一切,朱元璋心底都是有着规划的。
待得方必寿离开,朱棣看着还侯立一旁的朱高炽,温声说道:“高炽,你也下去吧。”
“是,父王。”朱高炽一拜,缓缓退了下去,脚步略显沉重。
待得所有人都离开后,朱棣又看了一眼方必寿带来的礼部告示,心情复杂,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一丝忧虑。
随后,朱棣缓步向着内殿走去。
在这内殿,烛火柔和,光线昏暗。
却有着一种檀香。
内殿内。
只有姚广孝在此,他身着僧袍,面容平静,静静地坐在一旁蒲团上。
看到朱棣一来,姚广孝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一丝了然,说道:“辽东事定。北平军立功也不少。这也算是给王爷长脸了。”
“相比于大宁边军,吾北平军谈何长脸。”
朱棣微微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此番辽东之战!说到底,成了大宁边军的扬名之战了,一将引动全军之名。”
朱棣十分感慨的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羡慕。
“看王爷此番神态,似乎并不高兴。”姚广孝微微一笑,他的一双眼睛仿若能洞察人心:“看来是又遇到了一些事了。”
“这是礼部下发的告示,将昭告天下。”朱棣将手中的告示对着姚广孝一递,动作看似随意。
后者接过来一看,只是扫了几眼后,立刻就明了了。
姚广孝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丝感慨,说道:“当今皇上对太子的恩重当真是难言啊!”
“辽东之地流离于华夏数百载,一直被外族掌控。”
“如今成功光复,这本是足可青史留名之功!”
姚广孝缓缓将手中的礼部告示放下,神色间满是感慨。
然而!
姚广孝话锋陡然一转,继续说道:“可如此令人意想不到,皇上竟将此等大功让给了太子。皇上此举,分明是想借这光复辽东之功,让太子的威望如日中天,更是足可在青史之上留下重笔啊!”
“这般气魄,当真是旷古烁今。”
“古往今来,哪一位皇帝不是渴望在史书之中留下赫赫声名,让后世子孙铭记敬仰!”
“可当今皇上却能摒弃这份执念,甘愿将如此荣耀拱手相让,这已然远远超越了寻常父子之间的舐犊之情了。”
姚广孝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抚着胡须,脸上的感慨之色愈发浓烈。
朱棣静静地听着姚广孝的话语,微微颔首,脸上也是扯出一抹略带苦涩的笑意,缓缓说道:“这光复辽东之功,虽说不凡,可若与父皇立国大明、重塑华夏秩序的丰功伟绩相比,却也不过是沧海一粟,微末得不值一提。”
“在未来后世的史册之上,父皇必定会占据极为重要的篇幅,他的功绩,足以让千秋万代的后人敬仰传颂。”
朱棣顿了顿,原本平和的面容上,表情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双眼之中,似有万千波澜在翻涌,那是被压抑许久的情绪在悄然涌动。
朱棣脸皮微微颤抖,犹豫片刻后,终是轻声道:“而且……对于父皇而言,或许,只有大哥才算是他真正的亲生儿子吧!”
话语落下,内殿之中陷入了一片死寂。
这一句话。
或许也是朱棣真正发自心底的肺腑之言。
或许。
除了自己大哥外,其他兄弟的感触也是如此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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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后世对朱元璋与朱标父子关系的评价那般。
朱标,乃是朱重八与发妻的长子,彼时朱重八尚未出人头地,在那寻常百姓家中迎来了自己的血脉长子。
而之后所生的子嗣,皆为朱元璋的儿子,此“朱元璋”已非彼时的“朱重八”。
或许本质上是同一个人,但对于朱元璋而言,意义却有着天壤之别。
“王爷。”
姚广孝微微眯起双眼,声音带着一种难以捉摸的深意:“时间,会验证一切的。”
“是啊。”
朱棣挺直了身躯,神色无比严肃,眼中涌现出一种坚定之色:“时间会证明一切的。我也定要向父皇证明,我朱棣,同样也是他的儿子。”
“待得辽东治理落定,王爷在皇上诸子之中崭露头角的机会也将来临。”
姚广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仿若已经看到了那未来的场景。
“当今皇上雄才大略,已然解决了北元悬在大明头顶的利刃,下一步,自然是要彻底征伐北元。”
“北平府镇守长城,北边直面北元。”
“这一次,皇上必会动兵,王爷您必定有极大的机会出征北境。”
“如若真的能够击溃北元,这将会超越光复辽东之功。”姚广孝语气严肃,更是带着郑重。
“如若真的让本王领兵,本王,定要破灭北元!”
朱棣眼中涌现炽热的光芒,他,同样也期待着这一日的来到。
……
大明都城,应天府!
东宫的大殿庄严肃穆,雕梁画栋间散发着一种皇家特有的威严气息。
吏部尚书、户部尚书、刑部尚书三人整齐地站在殿内,站直了身体,神色也是非常恭敬,看着坐在主位上太子朱标。
“如此。”
朱标端坐在主位之上,目光平和地扫过三位尚书,沉稳地说道:“辽东赋税就此议定了!”
“免一年农税,自春耕之日开始。”
“免一半商税,以此激励中原商贾前往辽东经商,重振辽东民生,这个时限为两年。”
“三位尚书觉得如何?”
户部尚书赵勉脸上立刻浮现出笑容,微微欠身,语气中带着钦佩:“太子圣明!辽东长久以来受北元掌控,一直沿袭着北元那残酷的压榨之策,穷兵黩武,全然不顾民生疾苦。”
“免农税可让辽东百姓重拾农耕,恢复生机,免商税则能吸引我大明众多商贾奔赴辽东,毕竟利益动人心,如此一来,必可复苏辽东的民生。”
“臣也附议。”吏部尚书陈敬连忙上前一步,恭敬地附和道,声音中透着十足的肯定:“以此举措,定能让辽东迅速恢复往昔的繁荣。”
朱标微微颔首,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如此,就按此赋税施行,户部尽快拟定章程在辽东昭告天下。”
话音落。
朱标微微顿了顿,神色变得严肃,看向刑部尚书沈溍:“除此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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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元掌控辽东时,诸多北元贵族肆意妄为,对平民妄造杀戮,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对于这些恶徒,孤绝不姑息,一个也不要放过。”
“刑部多派遣得力官吏前去审理,接受辽东百姓的检举,但凡发现此类恶徒,一律依我大明律法严惩不贷!”
沈溍听闻,当即躬身一拜,声音洪亮回道:“请太子放心,臣早已拟定了详细名册,刑部之下一百个官吏将于近期前往辽东。”
“很好。”朱标满意地点点头,随后又补充道:“对于那些老实本分的外族,大明应以子民之礼相待!可那些跋扈猖獗,欺男霸女的恶徒,大明绝不接纳。”
“具体如何处置,一切依律法而定,此事沈卿务必亲自盯紧。”
沈溍立刻再次点头,眼神中透着坚决:“臣明白!”
“殿下。”
赵勉思索片刻后,上前恭敬说道:“还有一事。辽东初定,原本辽东的田地皆由北元贵族执掌,平民无地可种,只能被迫付出高昂佃租。”
“此番辽东光复,是否需要重新丈量田地,分发给百姓耕种?”
朱标听闻,微微一笑,毫不犹豫地说道:“自然。”
“父皇雄图便是让我大明子民人人有田可种,人人有粮可食。”
“辽东的田地必须全部重新丈量,凡辽东平民皆可公平分配田地,具体如何分配,一切依我大明洪武分田律例来定。”
赵勉当即深深一拜,应道:“臣明白了,此事,臣定会尽快妥善落定。”
正在这时!
“报!”
东宫金吾卫统领罗扬脚步匆匆,快步来到殿内,在朱标面前躬身一拜,双手抱拳,恭敬禀告道:“启奏太子殿下,宫中传来皇上旨意,有关辽东降卒整编诸事。”
“速速呈上来。”
朱标听闻是父皇的旨意,神色瞬间一正,当即果断地一挥手。
金吾卫统领罗扬立刻起身,步伐迅速地上前,双手高举起旨意,恭敬对着朱标呈上。
朱标接过旨意,缓缓展开,目光快速扫过,顿时便了然于心。
“宋国公还有永昌侯他们,果真是军中老将,经验老到,这些整编提议都十分不错。”
朱标微微点头,眼中流露出赞赏之色:“整编三卫,分镇辽东与大宁三处。”
他一边说着,一边再次仔细看着这封旨意,以及旨意内附带冯胜所启奏的整编册录,脸上满是满意的神情。
“殿下。”赵勉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向朱标,试探着问道:“皇上已经定下了整编之策了?那要不要请唐尚书过来一同商议?”
“无需了。”朱标扫了一眼旨意后,神色轻松,直接了当道:“此番整编旨意已定,等一会将旨意传给唐铎即可。”
“臣明白了。”赵勉恭敬地应道,微微后退一步,站回原位。
“朱应,倒也是不错。”
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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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昔日北元那些千户之上的将领,除了五万将以上,其余全部诛杀,如此便能有效避免这些北元军官再行作乱。”
“而且在粮草上加以控制,两面制衡,不错,着实不错。”
朱标看着朱应所提之策,不由得连连惊赞点头。
“殿下。”
一旁的罗扬微微躬身,恭敬说道:“皇上有言,整编之策就以宋国公等将所提为准,不过三卫分镇之地还是要由殿下钦定。”
“分镇之地吗?”
朱标微微皱眉,略带思虑之色。
思虑片刻后。
朱标果断地一挥手,高声道:“取辽东,大宁地图。”
应声,一个东宫属官迅速从旁侧快步上前,双手稳稳地呈上两封地图,正是辽东与大宁的地图。
“以朱应大宁边军的实力,足可完全压制一卫。”
朱标手指轻点地图,目光专注,有条不紊地决定:“整编降卒第一卫,就放在大宁府的会州。”
“至于第二卫,放在与高丽国接壤边境。”
“第三卫,放在辽东府金城以北。”
朱标只是稍作思虑,脑海中便迅速勾勒出战略布局,立刻有了决议。
“殿下。”
罗扬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据宋国公上禀说,在辽东大定之前,高丽大将军李成桂曾经率领大军来到了辽东边境,被朱应将军威喝退去了。”
“在高丽边境布置一卫兵马,这莫非就是殿下的考量所在?”
“不错。”朱标点了点头,神色凝重,眼中透着深深的忧虑:“高丽国虽小,但野心勃勃,不可不防,这一卫兵马就放在那边境之地,以防万一。”
说着。
朱标大步走到桌案前,伸手直接提起笔,又拿出空白的圣旨,在上面认真地写下了三卫兵马的驻守之地,以及各处细节。
“将这道旨意送入兵部,让唐铎速速发往辽东。”
朱标写完旨意,仔细地盖上了太子大印后,将之递给了罗扬,神色郑重地说道:“一切整编就依此进行。”
“臣领旨。”罗扬当即双手接过旨意,迅速转身,步伐匆匆地向着兵部而去。
“三位尚书。”
朱标又将目光投向了三个尚书,神色庄重,语气中带着几分期许:“辽东之事至关重要。待得辽东彻底融入大明,孤,定给你们记功。”
“臣一定不会让太子失望。”
三人当即躬身一拜,神情极为郑重,相较于在朱元璋面前,他们面对朱标时明显放松了许多,没有那种面对朱元璋时如同面对杀神般的拘谨与畏惧。
待得三个尚书离开,朱标缓缓转身,目光落在那悬挂在大殿之上的大明地图上。
“辽东既定。”
朱标眉头微蹙,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口中喃喃自语:“接下来,便是北元了。”
“过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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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国公,显然已不合适。”
“至于永昌侯,要不要让他再进一步?”
朱标带着一脸的思虑之色,已然沉浸在对下一次出征北元的筹备与谋划之中。
…………
大宁府,府城!
阳光洒在古老斑驳的城墙上,为这座饱经沧桑的边境府城增添了几分古朴而神秘的韵味。
街头巷尾,热闹非凡,人来人往,各种摊位琳琅满目,吆喝声,谈笑声交织在一起。
“嘿,你们这么急去干什么啊?一个个都脚底生风似的往城外跑?”
一个小商贩站在自己摆满货物的摊位后,满脸疑惑地看着那些行色匆匆的行人,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么大的事难道你不知道?”
被问的行人脚步不停,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回头大声说道,一边说一边还挥舞着手臂,似乎这样就能让对方更清楚地感受到他的激动。
“什么大事啊?辽东光复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这消息早就传遍天下了吧,不过这跟你们都往城外跑有啥关系?”
小商贩挠了挠头,那原本就不太整齐的头发被他挠得更乱了,越发显得困惑不解。
“哈哈。”行人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仿佛在炫耀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这一次辽东之战,我大明军队里最出风头、最亮眼的是谁?”
“废话。”小商贩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那肯定是我大宁边军的朱应将军啊!听说朱应将军年仅十七岁,可却为大明立下了赫赫战功!建州鞑子的族长,还有纳哈出,好多北元的大将军都死在了朱应将军手上,就因为朱应将军,我大宁边军如今可是名扬天下啊!”
“既然你知道,那你难道不知道城中已经传开了,朱将军今日就要回到大宁啦!”
“整个大宁城的人都往城外跑,都盼着能亲眼看看我大宁府的大英雄到底是啥模样,到底有多英姿飒爽。”
行人一边说着,一边加快了脚步,仿佛生怕去晚了就看不到朱应将军了。
“真的?”
小商贩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满是惊喜与期待。
“哎呀,除了朱将军,除了冠军伯,谁还能有这么大的吸引力啊!我也不跟你多说了,我得赶紧出城找个好位置,要不然可就看不到朱将军的样子了。”
“等等我,我也去,我这摊子也得打烊了。”
小商贩匆匆忙忙地收拾着摊位,手忙脚乱地把货物胡乱塞到一边,然后跟在行人后面,一路小跑着向着城外奔去。
大宁城内!
许多百姓脚步急促地向着城外跑去,神色急切。
有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他们步伐轻快,一路小跑,脸上满是迫不及待的期待,有牵着孩子的妇人,一边叮嘱孩子小心脚下,一边加快脚步,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还有拄着拐杖的老人,在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家人的搀扶下,也颤颤巍巍地向着城外走去,他们的脸上带着对英雄的敬仰与期待。
整个大宁城仿佛被注入了一股强大的活力,变得无比热闹喧嚣,这也让原本繁华的街道上一时间出现了空巷,对于大宁城而言,这可是难得一见的盛事。
再看向城外,值守于府城的府兵们忙得不可开交。
两千兵卒身着整齐的铠甲,手持长枪,在城外努力维持着秩序。
他们的脸上带着紧张与兴奋交织的神情,这种场面,他们也是从未遇到过。
城外汇聚了不计其数的百姓。
大宁城作为大宁府城,人口众多,足足有二十多万,而此番出城的人只怕有十数万,男女老少都有。
有的百姓踮起脚尖,伸长脖子,眼睛一眨不眨地向着远方张望,仿佛这样就能更快地看到朱应将军的身影,有的孩子骑在父亲的肩头,手中挥舞着自制的小的大宁边军战旗,在空中随风漂洋。
还有的人手中拿着香烛,神色虔诚,似乎是想要为归来的英雄祈福。
当然。
有些百姓或是出于看热闹的好奇心理,但更多的还是满心期待着能亲眼目睹传说中的冠军伯,看看为他们大宁在战场上杀出赫赫威名的朱应将军到底是何等样貌,又是怎样的英姿飒爽。
在整个大明帝国内不说,单就在大宁府域内,朱应就是百姓心中当之无愧的英雄。
作为边境府域,大宁时常遭受外族袭扰之祸,以北元为主,还有建州鞑子等外族频繁来犯,边境百姓苦不堪言,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而这一战,朱应将军率领军队光复辽东,血洗建州鞑子,可谓是杀得痛快淋漓,更杀出了大宁边军的威势,赢得了万人敬仰。
大宁府城的子民如此激动,甚至几乎大半的府城百姓都出城迎接,原因就在于此。
“林伯。”
官道内侧,林福和沈玉儿静静地站在那里,翘首以盼。
沈玉儿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裙,裙角随风轻轻飘动,宛如一朵盛开的蓝色花朵。
她看着城外的人声鼎沸,无数百姓都在翘首以盼,不时还有人高喊着朱将军、冠军伯,不禁开口问道:“这些人真的都是来迎接朱应哥哥的吗?”
“都是。”
林福身着一身朴素但整洁的长袍,此刻也是十分震撼地看着周围汇聚的人群,脸上洋溢着激动与自豪交织的神情。
毫无疑问,这都是他家少爷的名望所吸引而来的。
“如今的少爷,真的出人头地了。”
林福眼中闪烁着泪光,声音微微颤抖:“成为了大明最年轻的将军,也是大明最年轻的伯爵。”
“要是老夫人还在,看到少爷如今这般成就,该有多高兴啊。”
看着这万人空巷迎接自己少爷的一幕,林福心底激动不已,若不是顾及着自己少爷的颜面,此刻他早就忍不住老泪纵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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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姐。”
卜万身着一身官服,官服上的刺绣精致而华丽,身后还跟着不少大宁城的属官,他们步伐整齐地走了过来。
卜万神色温和,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说道:“朱将军应该快来了。”
显然。
这一次朱应归来的消息是由卜万散播出去的,但他并没有强迫任何人来迎接。
城外的百姓都是自发而来,满心期待着英雄的归来。
不过,特意邀请林福和沈玉儿前来,这自然是卜万的一番心意,也算是给朱应一个意外的惊喜。
“多谢知府大人。”
林福立刻上前一步,恭敬地行了一礼,声音中带着几分拘谨与感激。
此刻,真切面对卜万这种位高权重的大人物,林福还是有些紧张。
知府,掌管一个府域的政务,手握重权,地位尊崇。
在以前别说知府了,就算是官府里的小官吏,林福想见上一面都难如登天,更何况是卜万这种高官。
而现在,这样的官员如此亲切地对待自己,一切都是因为自家少爷出息了。
“本官与你家少爷也是相交莫逆的忘年交,无需如此客气。”
卜万笑着摆了摆手,神色和蔼可亲,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知府与指挥使,说到底,在一方府域内,知府虽然官阶高上一个品级,但官阶权柄实际上是持平的。
知府管不了指挥使,指挥使也无法管束知府,算是一种权力的相互制衡。
这时!
自远方!
踏踏。
踏踏踏。
一阵阵马蹄踏动声由远及近,仿若滚滚雷声席卷而来,阵势颇为浩大。
放眼望去,最前面的是一匹纯黑色的高大战马,那马身姿矫健,肌肉紧绷,四蹄有力地踏在地面上,鬃毛在风中肆意飞扬。
马上之人正是朱应,他身着黑甲战甲,战甲在阳光的照耀下放射出了一些光芒,腰间悬挂着一柄长剑,更增添了几分威势。
在朱应身后,还有七百骑兵整齐护持,他们身着统一的战甲,手持长枪,气势威严,哪怕已经从战场脱离,可他们身上的杀气仍在,看起来就是百战之军归来。
“快看呐!”
人群中,一个年轻后生扯着嗓子,满脸通红地喊道:“冠军伯,朱将军归来啦!”
他一边呼喊,一边高高地挥舞着手臂,仿佛要让远处的朱应第一时间看到他的热情。
“真的是朱将军!快瞧啊……”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激动得双手颤抖,浑浊的眼睛里此刻满是光亮,他身旁的孙儿也被感染,蹦蹦跳跳地跟着叫嚷:“我们大宁府的大英雄回来咯!”
“果然和传闻中一模一样,朱将军年轻俊俏,那股子英姿勃发的劲儿,简直了!”
一位身着粗布麻衣的年轻女子,脸颊微微泛红,眼中满是倾慕,对身旁的女伴轻声说道。
女伴捂着嘴笑:“是啊,朱将军身为军伍战将,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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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英姿勃发!”
一位身形魁梧的大汉,满脸钦佩,用力地点着头:“不愧是咱大宁最强的战将,皇上亲赐冠军之名,瞧这气势,一看就不是凡人能比的!”
“朱将军,冠军伯!”
“朱将军……欢迎回到大宁!”
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瞬间席卷了整个城外,非常的喧嚣热闹。
随着那哒哒哒的马蹄声愈发清晰,聚集在城外等候的大宁百姓们,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最前方那匹纯黑色的高大战马之上。
朱应的身影呈现在了无数百姓的眼前。
整个城外瞬间沸腾起来,百姓们激动得热泪盈眶,有的挥舞着手中自制的旗帜,有的奋力向前挤,只为能更清楚地看一眼朱应。
孩子们骑在大人的肩头,兴奋地拍着小手,老人们则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满是对英雄归来的感恩。
朱应原本平静的脸庞上,此刻露出了一丝惊讶之色,他微微睁大眼睛,目光扫过眼前这热烈的场景,忍不住喃喃自语:“这些百姓……都是来迎接我的?”
“将军!”
刘磊策马来到朱应身旁,他满脸通红,眼中满是敬仰,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您在北疆将建奴打得落花流水,又在辽东战场上奋勇杀敌,立下了赫赫战功!您这是为无数大宁百姓报了血海深仇啊!如今,您就是咱大宁府的大英雄,更是整个大明的英雄!”
刘磊身为土生土长的大宁府人,对这片土地遭受的苦难有着切肤之痛。
以往,每年都有无数百姓惨死于北元及其他外族的屠戮之下。在那些野蛮的外族眼中,大宁百姓的性命如同蝼蚁一般,一文不值。
边境的生活,比之大明中心的府域,危险重重,不知有多少家庭因此支离破碎,无数父母失去了儿女,儿女失去了父母,那是一笔笔沉甸甸的血债!
而朱应,手刃纳哈出,一举光复辽东,在战场上杀敌无数,他的功绩如同一座巍峨的丰碑,矗立在大宁百姓的心中。
毫无疑问,在大宁府域百姓的眼中,朱应就是守护他们的英雄,是为那些惨死在北元及外族手中的无辜子民复仇的英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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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应听闻刘磊的话语,抬眼望去,只见城前十数万百姓正高声呼喊着自己的名字。
那声声呼喊,饱含着激动,似每一个人都洋溢着真诚的笑容,迎接他归至大宁。
这一刻。
朱应也是有些沉醉在这难言氛围之中。
英雄!
万人敬仰。
谁不想啊!
可在这一年多时间,不知不觉之间,朱应竟然就做到了。
“保家卫国,青史留名。”
“或许,我所期待的,正是眼前这般景象吧。”
许久之后。
朱应望着城外那十数万人热烈迎接的宏大场面,内心不禁泛起层层感慨。
当他前行至距离卜万不过十数丈之遥时,朱应的目光瞬间被两个极为熟悉的身影所吸引。
“林伯。”
“玉儿。”
瞧见已有一年多未曾谋面的二人,朱应脸上立刻浮起了一抹高兴的笑容。
对朱应而言,有亲人的地方,便是家之所在。
朱应自幼命运坎坷,父母在逃荒途中不幸离世。
若不是祖母悉心照料,得以在北平安稳定居,或许他早已夭折在逃荒的艰难路途之中。
随着祖母的溘然长逝,在这世间,朱应的亲人便只剩下林福。
林福虽身为管家,可朱应却一直将他视作至亲之人。
至于沈玉儿,可谓是青梅竹马,彼此之间的情谊更深。
此刻。
朱应已然抵达大宁,能够与林福、沈玉儿再度团聚,这无疑是他内心深处最为期盼的事。
“少爷。”
“朱应哥哥。”
林福与沈玉儿同样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他们快步朝着朱应奔来,眼中满是激动与欣喜,紧紧地凝视着朱应。
朱应迅速催动战马,疾驰而来。
待距离两人仅有数丈时,他立刻翻身下马。
“林伯。”
朱应率先望向林福,语气温和地唤了一声。
“诶。”
“少爷,你还活着,这就足够了,一切都足够了。”
看着自家少爷安然无恙,而且一年多不见,自己少爷长高了,长壮了,愈发高大挺拔,褪去了往昔的青涩稚嫩。
已全然成长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林福的泪水再也不受控制,簌簌地滚落下来,老泪纵横。
“我没事。”
“劳烦林伯牵挂了。”
朱应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轻声说道。
就在这时,朱应的余光不经意间落在了一旁的沈玉儿身上。
“玉儿。”
朱应轻声呼唤,眼中自然而然流露出无尽的温柔,深深的情谊,没有任何掩饰。
回想起往昔,少男少女之间的那份情愫尚处于懵懂阶段,仅仅只差一层窗户纸尚未捅破。
然而如今。
朱应已不再有任何隐瞒之意。
沈玉儿为了他,不辞辛劳,不顾危险,一路奔波来到大宁,甚至还遭遇了沈家派出的杀手行刺,命都差点丢了。
而且林伯知道自己消息也是因为沈玉儿冒险告诉的。
“朱应哥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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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得知沈家欲对朱应不利时,沈玉儿心急如焚,内心充满了担忧与恐惧,生怕朱应会战死在那残酷的战场上。
即便后来与林福一同踏上前往大宁寻找朱应的路途,在他们心底深处,其实更多的是怀着一丝侥幸心理。
毕竟大宁局势如此危险,战场之上更是九死一生。他们心中最坏的设想,便是能为朱应收拾遗体,带回故乡妥善安葬。
朱应望着眼前的沈玉儿,心中的情感也再也无法抑制。
毫不犹豫地向前迈出一步,张开双臂,将沈玉儿紧紧拥入怀中。
“我会好好的,你也要好好的。”
“以后,别再回北平了。”
“我会照顾你一生一世。”朱应紧紧拥抱着沈玉儿,在她耳畔温柔低语。
听闻此言。
沈玉儿娇躯微微一颤,缓缓抬起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我……我只是一个庶女,配不上你的。”沈玉儿将脑袋深埋在朱应的怀中,声音中带着浓浓的自卑。
“什么嫡庶之分。”
“你为了我,不远千里来到大宁。”
“为了我,遭受杀手行刺,这一切皆是因我而起。”
“这辈子,你注定是我的。”
朱应温柔地诉说着,字字句句皆是他内心深处最真实的心声。
在这个时代,自由恋爱几乎是奢望,婚姻大多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不过,朱应与沈玉儿自幼相伴,青梅竹马,情谊深厚。
沈玉儿为了朱应,毅然决然地从沈家逃离,不远千里奔赴大宁。
这份深情厚谊,朱应又怎会不倍加珍惜。
“我就说刚刚那位姑娘是谁呢,原来是朱将军的心上人呀。”
“这姑娘长得可真美,瞧着也就年方二八,与朱将军站在一起,当真是男才女貌啊。”
“没错没错。”
“真的是般配极了。”
“朱将军出身平民,如今已官至我大宁指挥使,还被封为伯爵,这可真是衣锦还乡啊,日后定能迎娶这俏佳人。”
“哈哈,正是如此。”
……
周围汇聚的百姓们,看着紧紧相拥的朱应和沈玉儿,纷纷发出由衷的赞美之声,许多人都是真心实意地送上祝福。
过了一会儿,朱应松开沈玉儿,转身对着卜万抱拳,笑着打招呼:“卜大人。”
在军中共事许久,彼此的性情早已熟知,二人相处之间自然少了许多拘谨。
“朱将军。”
“欢迎回归大宁。”卜万笑容满面地回应道。
“终于回到大宁了。”朱应看着前方巍峨的大宁府城,眼中难掩激动之色,笑着回道。
起初,朱应被分配至大宁边军时,驻守的地方是靠近北疆边境的安沙县城。
谁能想到,如今一转,竟来到了府城,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朱应都将在这大宁府城生活了。
“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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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经到了大宁,你是打算前往府衙赴宴,还是去军营呢?”卜万笑着询问道。
“卜大人,我还是先回自己的府上吧。”
“等休息两日,等大军归营后,再一同宴饮庆祝。”朱应微笑着说道。
卜万见状,立刻笑着应道:“也好,你刚回来,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一番。等过段时间,兵卒入伍,那便是你忙碌的时候了。”
“哈哈,我倒情愿在军营里练兵,整顿军务。”朱应爽朗地笑了笑。
卜万一听,瞬间明白了朱应话语中的深意,显然朱应并不喜欢官场上那些通过宴席来结交人脉的套路。
此次朱应归来,大宁府内不知有多少人想要趁机与他结交呢。
“好了。”
“不耽误你时间了。”
“入城去吧。”卜万微笑着说道。
朱应看着城外官道两侧密密麻麻的百姓,心中满是疑惑,忍不住问道:“卜大人,这些百姓是你安排的吗?”
“他们都是自发前来迎接我大宁的英雄的。”
“我只是透露了你今日归来的消息而已。”
“朱应啊,你可别小瞧了你如今在大宁府的威望。”卜万感慨颇深地说道。
听闻此言,朱应再次望向城外汇聚的百姓,神色郑重地点了点头。
随后,朱应向前走了几步。
“劳烦大宁府的乡亲父老出城亲迎。”
“此乃朱应之荣幸。”
“在此,朱应谢过大家了。”
说着,朱应双手抱拳,身姿笔挺,极为谦逊有礼地对着两边的百姓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而这一幕,瞬间让城外的大宁城百姓震惊不已,随后便是一阵难以抑制的亢奋。
“冠军伯在向我们道谢,还对我们行礼。”
“我的天啊。”
“不愧是皇上钦封的冠军伯,不愧是我大宁的英雄,如此有礼,如此平易近人。”
“这才是我大明该有的官员啊。”
“没错没错。”
“……”
随着朱应对着百姓行礼道谢,无数百姓对他愈发敬仰,崇敬之情溢于言表。
……
时间一转。
大宁府城内城,靠近府衙仅有一个街道之隔。
冠军伯府便坐落于此。这是当今皇上御赐的府邸,在大宁内城之中占地面积颇为可观。
“恭迎老爷归府。”
当朱应来到府门前时,府内的几十个仆从整齐地跪在地上,齐声恭迎着朱应归来。
这些仆从皆为奴籍身份,是朱应立功之后,当今皇上赏赐给他的。
“这府上够不够我的亲卫住下?”
朱应打量了一眼自己的府邸,又转头看了看身后那七百个亲卫骑兵。
晋升为指挥使后,他的亲卫数量已然递增到了六百人。
而另外一百人,则是因伯爵位所配置的亲卫。
对于亲卫数量,朝廷兵部有着明确的约束规定。
这七百个亲卫,毫无疑问皆是朱应麾下最为精锐的士卒。
他们历经层层严苛筛选,最后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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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
“这府邸十分宽敞。”
“莫说七百个亲卫,就算是一千多个也能轻松住下。”
“老奴已经打听清楚了,这一座府邸乃是大宁府城最大的府邸之一,朝廷对少爷您可是无比看重啊。”林福满脸笑意地说道。
“那林伯,就由你来安排,在府邸内妥善设置营舍,再购置足够的粮食酒肉。”
“若是钱不够,我再给你。”朱应微笑着说道。
“少爷您尽管放心。”
“府库里还有两千多金呢。”
“都是朝廷赏赐给少爷您的。”林福笑着回应道。
“刘磊。”
朱应高声唤道。
“属下在。”
刘磊迅速快步来到朱应面前。
“府中一切事务皆按照军营值守的规矩来。”
“让兄弟们将战马从后院牵入饲养。”
“我会让林伯去购置草料。”朱应有条不紊地吩咐道。
“属下领命。”
刘磊当即响亮地应道。
随后恭敬地一拜。
身后的七百亲卫纷纷利落地下马。
首先,萧汉带领着一百个亲卫迅速列阵于府门前,负责值守外府。
接着,亲卫百户率领着一百亲卫有序地进入府中,一切行动皆如军营般井然有序,丝毫不乱。
“你们都起来吧。”
朱应又看向跪在府门前的奴仆们,温和地说道。
“谢老爷。”
五十个仆从恭敬地回应道,所有人都低着头,不敢抬头直视朱应。
这五十个仆从男女各半,年龄皆在三十岁以下。
在当今大明,奴隶制度尚未废除。这些仆从之中,有昔日那些因罪被惩处的官员家眷,也有战争中擒获的敌人家眷。经过刑部的判定,有些人得以赦免成为平民,而有些人则依旧身为奴籍,身上还烙有奴印。
“这里面应该有锦衣卫。”
朱应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这些仆从,心中暗自思忖。
当今的皇帝朱元璋可是手段狠辣之人,对于朝堂上的大臣,甚至连自己众多儿子的府中,都安排有锦衣卫暗中监视。
朱应如今身为执掌大宁边军的新晋战将,位高权重,府中必定有锦衣卫潜伏监视。而且不用多想,这些人必定隐藏在这些朝廷赐予的仆从之中。
“管他呢。”
“我要做的事情,谅你锦衣卫也探查不到。”
不过朱应只是匆匆扫了一眼,便没再将此事放在心上。他拥有看透他人忠诚数值的能力,真正心怀不轨、不忠之人,根本无法接触到他的秘密。
“林伯。”
“玉儿。”
“走吧。”
朱应自然而然地牵起沈玉儿的手,又对林福招呼了一声,三人一同向着府内走去。
踏入府内,果不其然,这是一座规模宏大的府邸,完全符合这一时代大府邸的标准。
“在会州的事,我已经知晓了。”
三人来到府邸大堂内,分别落座后,朱应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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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
“沈家,实在是太过分了。”林福也是一脸怒容,气愤地说道。
“无妨。”
“这些仇,我定会找机会报回来。”
“沈家欠我的,我定要他们统统还回来。”朱应目光冰冷,冷冷地说道。
“如今少爷已然出人头地,成为一府之指挥使,沈家再想轻易对付少爷,可就难如登天了。”
“要是这一次真让沈家的阴谋得逞,害了少爷,老奴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拉着沈家陪葬。”
回想起朱应被坑入大宁从军的过往,林福依旧心有余悸,脸上满是后怕之色。
若不是自家少爷福大命大,或许真的就被沈家给害了。
“林伯,沈家之事,你无需过多忧虑,我自会妥善解决。”
“还有玉儿,今后,我定不会辜负你。”
“往后,你们就在大宁安心生活,在这大宁,我定能护你们周全。”朱应看着面前这两位对自己而言最为重要的人,神情严肃而认真地说道。
“少爷在何处,老奴便在何处。”
林福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也愿意一直陪伴在朱应哥哥身边。”沈玉儿抬起头,眼中满是深情与眷恋。
今日,是朱应的团聚之日。这个世界上对他最为重要的两人,终于汇聚在了一起。
这无疑是值得庆幸之事。
然而,在这之后,朱应也将着手施行他的计划,让他所获得的金银真正发挥出应有的作用。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
内堂之中。
“林伯。”
“这一张方子你务必牢记。”
“上面所写的药材,要不计数量地采购。”
朱应取出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各种药材名,郑重地递给了林福。
“是,少爷。”
林福双手接过药方,小心翼翼地收入怀中,甚至都没有询问朱应要这些药材的用途。
“还有。”
“大宁府中是不是有许多乞讨之人,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民?”朱应眉头微蹙,开口问道。
对于这些底层百姓的情况,朱应其实并不十分了解。
往往位置越高,想要看清底层的真实状况就愈发困难。
因为权位越高,身边围绕的人皆是阿谀奉承之辈,即便存在一些藏污纳垢之事,也很难被察觉。
“有,而且数量不少。”林福肯定地点了点头,随后又补充道:“尤其是辽东战争爆发之后,大量流民涌入大宁府,如今知府面对这些流民,也是焦头烂额,无计可施。”
“好。”
朱应点了点头,沉思片刻后,说道:“明日,你前往那些流民汇聚之地挑选人员。愿意签订卖身契的,年龄在十五岁以下的,有多少就带回来多少。若是有一技之长的,年龄可以适当放宽一些。”
“是,少爷。”林福当即领命回道。
“好了,林伯,你先下去休息吧。”
“让刘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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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应语气温和地说道。
“少爷。”
“老奴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林福面露犹豫之色,神色挣扎,但最终还是决定将心中所想说出来。
“林伯。”
“你从小看着我长大,有什么话,尽管直说便是。”朱应微笑着说道。
“玉儿,你可千万不能薄待了她。”
“她为了你,真的是放弃了一切啊。”林福语重心长地说道。
听闻此言,朱应脸上露出一抹真挚的笑容:“林伯,你觉得我是那种始乱终弃的人吗?”
“以前我就说过,沈家的那个沈月,我根本看不上眼。我要娶,就只娶玉儿。”
“经过这一番波折,玉儿全心全意地为我付出,我又怎会亏待她?”
“当初我可是对她说过,等我出人头地的那一天,一定会娶她。”
“这句话,我绝非儿戏。”
朱应笑容温和,言语之中满是曾经许下的坚定承诺。
“如此,老奴便放心了。”
林福长舒一口气,心中的担忧终于消散。
随后,他转身缓缓离开了内堂。
而刘磊则应召快步走了进来。
“将军。”
刘磊躬身一拜,恭敬地说道。
“交给你一个任务。”
“此任务绝对不能让除了亲卫以外的任何人知晓。”
刘磊刚一进来,朱应便目光如炬地凝视着他,一脸严肃认真。
“请将军吩咐。”
刘磊神情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当即躬身一拜,坚定地说道。
“首先。”
“在大宁府城之外选一个隐匿的山林之地,可藏人的地方。”朱应一脸严肃的道。
闻言!
刘磊抬起头,面带惊讶之色:“将军,您这是要训练死士吗?”
“你竟然还知晓死士?”朱应笑了笑。
“回将军。”
“家族传承,死士训练,这可并非秘密。”
“只不过养死士需要消耗极大的钱财,而且一旦被发现,那或许就是谋反之罪了。”刘磊表情严肃的道。
“那你可敢为我训练死士?”
朱应笑了笑,凝视着刘磊反问道。
“属下这条命,早就是将军的了。”
“属下此生,誓死追随将军。”
刘磊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跪在了朱应的面前。
“找到隐匿藏人之地是第一步。”
“第二步,暗中搜寻十五岁以下的流民,将他们带到那山林之中训练。”
“对于这些人,他们必须精通搏杀,精通行刺,对我忠诚。”
“而这些,我都会交给你去做。”
朱应沉声道,十分严肃。
“属下,誓死报之。”刘磊没有任何犹豫。
“我相信你。”
“明日,你就带一些亲卫去搜寻。”
“一切小心为上。”
“亲卫,都可以信任,他们不会背叛。”朱应着重交代道。
“是。”刘磊当即领命。
随后缓缓退出了内堂。
待得他离开后。
朱应面带思虑之色。
“人!训练死士的第一步。”
“只待死士训练成功了,很多明面上无法做的事情都可以交给死士去做。”
“只待死士成型,第一步就是对付沈家。”
“你沈家想要我的命,那我就灭你全族。”朱应眼中闪过一抹冷厉之色。
流民之中不乏十五岁之下的。
而这些人。
朱应先行交给林福去明面上招募,而暗中则是交给刘磊去招募。
只要流民签订卖身契,一切都是符合朝廷律法的。
“至于第二步。”
“可以将横练功传授给亲卫了。”
“再以锻骨散助他们提神体魄与实力。”
“足可将他们炼成一支真正的精锐。”
朱应心底暗暗想着,在心底,已然对未来养死士有所规划了。
正在这时!
“朱应哥哥,你在吗?”
沈玉儿的声音在堂外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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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应温声回道。
下一刻。
殿门被缓缓推开,沈玉儿身姿轻盈地走了进来,随后又小心地将门合上,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惊扰了这一室的静谧。
她莲步轻移,缓缓朝着朱应走来。
此时的沈玉儿,身着一袭深红色的曳地长裙,裙摆随着她的走动微微摆动。
精致的裙面上绣着细腻繁复的花纹,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光。
她的俏脸精心描绘了淡妆,眉如远黛,唇若樱桃,双眸明亮而含情,今日的她,恰似春日里盛开到极致的花朵,娇艳欲滴,美得惊心动魄。
饶是朱应见惯了诸多景致,在此刻,也不禁微微睁大了双眼,目光被眼前的佳人牢牢吸引,整个人都看呆了。
“玉儿,你这是……”朱应温声问道。
沈玉儿并未作答,只是脚步不停,径直走到朱应身旁。
她微微仰头,眼中满是深情与决然,随后轻轻伸出双臂,环抱住了朱应,动作带着一丝急切与眷恋。
“朱应哥哥。”
沈玉儿声音轻柔似水,仿佛带着无尽的温柔与担忧:“如今你已经入伍,那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危险重重。”
说到此处,沈玉儿微微停顿,语气却愈发坚定:“玉儿,要为你留下一个后。”
美人入怀,这般温柔缱绻的情谊,恰似春日里最暖的微风,拂过朱应的心弦。
朱应只觉一股热流瞬间涌上心头,理智在这一刻仿佛瞬间崩塌,此刻的他体内的热血开始沸腾。
“玉儿,我不会辜负你的。”
朱应声音坚定。
说罢,朱应抱着,步伐急切却又不失稳重,朝着内堂大步走去。
今晚!
一切尽在不言中。
……
翌日清晨。
以往,此时的军营早已是一片喧嚣,士兵们的呼喊声,兵器的碰撞声在一起。
可今日,没有了那些嘈杂之声,四周静谧,这也是朱应很久没有享受过的安宁。
朱应悠悠转醒,他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身边睡得正熟的沈玉儿。
她的俏脸因昨夜的疲惫还带着一抹淡淡的红晕,发丝有些凌乱地散落在枕边,整个人显得格外娇弱动人。
朱应凝视着她,眼神中满是怜惜。
以朱应如今强健的身体素质,别说是沈玉儿一人,就算是再多来几十个,他也应付得过来。
但昨夜,他终究还是克制了许多。
朱应轻手轻脚地从床榻上起身,每一个动作都极为小心,生怕惊扰了沈玉儿。
披上外衣,整理好衣衫,又深深看了一眼仍在熟睡的沈玉儿,这才转身,悄然离开了内堂。
“将军。”
朱应刚一踏出内堂,刘磊便立刻迎了上来。
“兄弟们都召集了?”朱应开口问道,十分随意。
“将军。”刘磊笑着说道,十分兴奋:“这府邸可真是别有洞天,应有尽有。”
“在外府竟还有一个宽敞的演武场,场地平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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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看便知以前这府邸的主人必定是个久经沙场的将军。兄弟们此刻都已聚集在演武场了。”
闻言。
“以前这府邸是北元一个王爵的。”
朱应淡淡回道。
随后双手背在身后,迈着沉稳的步伐,向着演武场走去。
大宁府,往昔与辽东一般,皆是北元妄图牢牢掌控中原大地的重要据点,犹如两只锋利的爪子抓住中原大地。
正因如此,辽东与大宁之地,蒙古人众多。
同样,这里曾坐落着许多府邸,见证了往昔的风云变幻。
演武场!
七百亲卫整齐地汇聚于此。
他们身着统一的黑色战甲,纵在战场退下,威势仍在。
亲卫们分为七列,每一列都有一个百户身姿笔直地站在前列,统领着麾下士兵。
“拜见将军。”
见朱应到来,七百亲卫整齐划一,同时躬身行礼,声音震耳欲聋,响彻整个府邸。
在这整齐的恭迎声中,朱应稳步走到亲卫军的面前。
“免礼。”朱应抬起右手,威声道。
“谢将军。”
七百亲卫异口同声道,声音犹如雷霆,在演武场上空回荡。
每一个亲卫看向朱应的目光中,都燃烧着狂热,满是敬畏与尊崇。
这亲卫营的选拔极为严苛,首先由刘磊在边军之中精心筛选出精锐之士。
而后,最为关键的是,这些人必须经过朱应的亲自考察与准予,确认其忠诚不二,方可正式整编入亲卫营。
毕竟,这是朱应贴身的亲卫,关乎自身安危,朱应自然不会让任何人有可乘之机,哪怕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也不例外。
没有机会混入其中的。
“演武场方圆,不允任何人靠近,违令者,斩。”
朱应锐利向着演武场四周扫视了一圈,随后冷冷下令道。
今日之事。
事关朱应根本,自不能外泄半分。
府中潜伏的锦衣卫探子,自然也是不能靠近。
“第一百户营,戒备。”
肖汉身形一动,立刻高声喊道。
随即。
肖汉一挥手,带着麾下一百亲卫,迅速在演武场周围散开,值守就位。
众值守亲卫眼神警惕,将各处通道都严严实实地挡住,杜绝了府中的任何仆从靠近。
“诸位都是追随我征战许久的心腹,你们的忠诚,我都一一看在眼中,铭记于心。”
朱应神色郑重,目光缓缓扫过面前的亲卫,声音有力,响彻在众人的心间。
“属下誓死效忠将军。”
演武场上,除了值守的一百亲卫,其余六百亲卫整齐地跪地,齐声高呼。
在成为亲卫的那一刻起,他们便已与朱应生死与共。
若朱应战死沙场,作为亲卫的他们,也绝无苟活之理,若日后朱应不慎触犯朝廷律法,他们同样不能幸免。
他们的命运,早已与朱应紧紧地捆绑在了一起。
话到此处,朱应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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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尊石狮子巨大。
“看着我。”
朱应声音低沉,让所有人的目光瞬间汇聚在他身上。
朱应微微侧身,深吸一口气,右拳缓缓抬起,手臂上的肌肉瞬间紧绷,如同钢铁铸就。
紧接着,他猛地发力,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对着石狮子狠狠打了过去。
“轰!”
拳头与石狮子相碰的那一刻,仿佛有一声惊雷在演武场上空炸响。
原本重达数百斤,凭借个人之力根本无法撼动分毫的石狮,竟如同一颗被击飞的石子,直接被打飞了出去。
“轰隆一声!”
石狮重重地砸落在地上,巨大的冲击力在地面上砸出了一个深深的坑洞。
然而,落地之后。
“咔咔”。
一阵令人心悸的碎裂声传来。
只见那尊巨大的石狮,竟好似从内部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破碎,瞬间裂成了一地的碎石块。
看到这一幕。
哪怕众亲卫早已深知自己将军勇力非凡,可眼前这震撼人心的场景,还是让他们目瞪口呆。
“昔日西楚霸王项羽力能举鼎,名震千古,这石狮子怕也比那鼎轻不了多少吧?”
“而且……将军竟然一拳就将这石狮给打碎了,这得是何等恐怖的力量?”
“如若这一拳打在人的身上,那还不得一拳就打成肉泥了?”
“太可怕了,将军这一身力量简直非人哉!”
“如此勇力,怪不得将军在战场上杀敌如砍瓜切菜,无人能敌。”
“……”
亲眼目睹这震撼一幕,每一个亲卫都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震惊与敬畏。
他们看向朱应的目光,仿佛在看着一位从天而降的天神,又似看到了昔日那威风凛凛、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西楚霸王再现人间。
“这种力量,你们想拥有吗?”
朱应缓缓转过头,目光如炬,扫视着一众亲卫,声音低沉却充满了诱惑。
这一问。
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众亲卫先是一愣,随即每一个人的眼中都涌现出难以言喻的狂热与震惊。
“将军这话是何意?难道我们也能拥有这般强大的力量不成?”
“不可能吧,这种力量必然是将军天生神力,我们凡夫俗子怎能拥有?”
“可将军为何会突然提及此事?”
此刻,所有亲卫的心都揪了起来,既惊且乱,更有期待。
但就在这时。
刘磊毫不犹豫地站出来,直接跪下,高声道:“属下,想!”
“若能得此神力,属下定能更好地为将军效力,属下后裔子孙愿永远成为将军家臣,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此话一出。
宛若投入了一颗重磅。
毫无疑问。
刘磊这是彻底将自己,乃至自己的子孙后代,与朱应的家族紧紧绑定在了一起,矢志成为家臣。
有了刘磊作为表率,其余六百亲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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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
所有人都敏锐地意识到,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个鱼跃龙门的绝佳契机。
一旦抓住,命运或许将就此改写。
“好。”
朱应满意地点了点头,露出欣慰的笑容:“今后,你们在外是我朱应的亲卫,在内则为吾之家臣。”
“既为家臣,我朱应绝不会薄待你们,我将与诸位一荣俱荣,共进退。”
随后。
朱应一挥手。
转瞬之间。
面前的地上凭空出现了七百张纸张,仔细看去,每张白纸上都绘制着各种人体穴位图,还有一些奇异的动作图录。
显然,这正是朱应所修炼的横练功图录,一门专门用于提升力量,熬炼体魄的外修功法。
考虑到这些亲卫之中识字之人甚少,朱应特意将功法内容绘制成了图录,如此一来,更加通俗易懂,便于他们学习。
“这上面便是吾所修功法,名为横练功,修炼此功,可增强力量,锤炼体魄。”
朱应神情严肃的说道:“修习至大成境界,力可达数千斤之力。”
众亲卫闻言,无不震惊地瞪大了双眼,看着地上那些功法图录,满是难以置信与激动之色。
力达数千斤,这是何等惊人的力量,仿佛只存在于传说之中。
“从现在开始,吾给你们半个时辰时间来熟记图录,半个时辰之后,一律焚毁。”
“此功,不得外传!任何人胆敢外传,杀无赦!”朱应目光冷锐的扫视一圈,声音冰冷而坚决,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威严。
“谨遵将军之命。”
所有亲卫齐声回应,透出了难言激动。
“刘磊,带众百户分发。”
朱应看向刘磊,当机立断地下令道。
“是。”
刘磊立刻站起身来,转身看向身后的六个百户。
七个人迅速走到朱应面前,动作整齐划一。
他们小心翼翼地拿起那些功法图录,然后一一分发下去。
每走到一名亲卫面前,亲卫们都会双手恭敬地接过图录,眼神中满是珍视与敬畏。
很快,六百亲卫全部紧紧握住手中的功法图录,开始全神贯注地熟记起来。
这横练功的第一层只是入门基础,并非晦涩难懂。
修炼至第一层后,力量可增长原本力量的一倍之多,体魄也会随之得到显著的增强。
时间在紧张而安静的氛围中悄然流逝。
半个时辰转瞬即过。
“都记住了没有?”朱应开口问道,目光逐一审视着每一位亲卫。
只见众亲卫纷纷放下手中的图录,整齐地一拜,恭敬回道:“属下已经记住了。”
“取火盆。焚毁。”
朱应一挥手。
几个亲卫立刻行动起来,迅速端上来一个巨大的火盆。
火盆中,火焰熊熊燃烧,散发着炽热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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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卫们一个接一个地走到火盆前,将手中的功法图录轻轻放入火盆。
纸张在火焰的舔舐下,很快便化为了灰烬。
“如今你们既已效忠于我。作为我朱应的心腹家臣,我也不会薄待你们。”
朱应目光缓缓扫过众人,带着一种肃然:“从今日起,凡吾麾下亲卫家臣,除朝廷给予的俸禄外,每个月我会额外增加五两白银作为赏赐。”
听到这一消息,所有亲卫的脸上瞬间路出激动,看向朱应的眼神变得愈发狂热。
在大明,俸禄依照官职高低递增,差距明显。
普通士卒一个月的饷银不过一两白银,而作为亲卫,他们原本的月饷也仅有二两白银。
相对于天下而言,相对于民间而言,这已经是足可以养家糊口的俸禄了。
可如今,朱应竟直接给每个亲卫额外增加了五两,这已然远超朝廷给予的俸禄。
从古至今!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有钱能使鬼推磨。
毫无疑问,朱应这一慷慨之举,瞬间深深打动了众亲卫的心,进一步稳固了他们的忠诚。
“属下愿誓死效忠将军。”
所有亲卫再次跪地,高声呼喊,声音中饱含着忠诚与热忱。
“好了。既然功法图录已经记下了,现在我以药浴为你们炼体入门。”
朱应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几分期待。
随后。
他的目光看向刘磊,沉声道:“抬上来。”
原本值守在一旁的肖汉立刻带领一众亲卫,齐心协力地抬上来了十个巨大的水缸。
紧接着。
又有一桶桶热气腾腾的热水被倒入水缸之中,热气腾腾,白雾弥漫。
朱应走到十个大水缸前,从怀中拿出了五瓶炼骨散,朱应依次打开瓶盖,将炼骨散分别倒入十个大水缸内。
刹那间,原本清澈透明的水迅速发生了变化,瞬间变成了灰黑色的药水。
药水在水缸中翻滚涌动,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药香,混合着一丝奇异的气息。
“所有人分批入其中淬体。”
“坚持越久,对于体魄提升越大,在其中按功法图录修炼,可加大对药力的吸收。”
朱应目光坚定,看着众亲卫,详细地交代道。
“是。”
众亲卫皆是一脸郑重,眼中皆是闪烁着兴奋与期待,每一个都跃跃欲试。
“开始吧。”
朱应沉声道,眼中也不禁流露出几分期待。
这炼骨散,乃是入了品的珍贵药散,对于炼体有着极大的功效。
朱应也满心好奇,想看看这炼骨散究竟能够让亲卫的力量增强到何种程度。
在朱应的命令下,众亲卫迅速分列而立,整齐地排队站在了大水缸前。
他们麻利的脱下身上的战甲与衣物,露出坚实的肌肉与久经沙场的伤痕身躯。
随后。
前面十个都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跳入了水缸之中。
入水缸的起初,亲卫们并未感到异样,只觉得水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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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忽然间,随着他们在水中浸泡的时间增长,水缸里的药散开始发挥作用。
“好痛。”
“烫死了。”
“啊……”
十个先行入水缸的亲卫,几乎同时发出了痛苦的呼喊声。
他们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肌肉不自觉地抽搐着,身体在水缸中微微颤抖。
“坚持越久,对体魄提升越大。”
“如若坚持不了,可以出来。”
朱应见此情形,大声喊道,带着鼓励与期待。
闻声。
原本因痛苦下意识就想要跳出来的亲卫,强忍着疼痛,咬着牙,继续浸泡在水缸之中,承受着药力的冲击。
毕竟,他们都是经历过战场尸山血海的铁血战士,承受力远比一般人要强得多。
但很快,就有几个亲卫实在承受不住那钻心的疼痛,从水缸里跳了出来。
不过在出来后,这几个亲卫明显感受到了身体的奇妙变化。
“将军!”
从水缸中率先出来的亲卫,满脸通红,汗水与缸中的药水混合,顺着脸颊不断滑落,他一边大口喘着粗气,一边难掩激动地叫嚷:“我感觉力量似乎变大了一些,而且身体似乎也变得轻快了不少。”
说话间,他还不自觉地攥紧拳头,手臂上的肌肉高高隆起,似乎在向众人展示这奇妙的变化。
“我也一样,感觉力气增大了。”
另一个亲卫也跟着喊道,眼中满是惊喜与震撼,一边活动着肩膀,一边上下打量自己的身体,仿佛在重新认识这个变得更强的自己。
这几个亲卫,此刻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满脸惊震地看向朱应,眼神中充满了对朱应的敬畏与感激。
对此,朱应没有任何意外,只是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仿若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朱应轻轻摆了摆手,沉声说道:“继续!”
众亲卫依次分批跳入水缸,接受炼骨散淬体。
水缸中,灰黑色的药水不断翻滚,热气腾腾。
亲卫们咬紧牙关,强忍着药散带来的剧痛,在水缸中按照功法图录调整呼吸,努力吸收着药力。
时间在这煎熬与期待中缓缓流逝。
近一个时辰过去。
终于,六百亲卫全部完成了炼骨散淬体。
“感觉如何?”
朱应背负双手,走到亲卫们面前,关切地扫过每一个人。
“将军!”
亲卫们纷纷一拜,其中一人高声回应,声音中满是难以抑制的兴奋:“属下感觉浑身力气大涨。”
“属下也一样。”
“属下估摸着力气都长了一倍了。”
众人七嘴八舌地附和着,看向朱应的眼神中,狂热的忠诚愈发浓烈。
最后,他们整齐划一,高声呼喊:“将军恩赐神力,属下誓死报之。”
朱应微微点头,神色间满是欣慰。
随后说道:“我已经下令去采购这淬体药材了,只要药材足够,每十日,你们都可以接受淬体,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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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视了众人一眼后,看着他们的激动,朱应继续说道:“现在这种提升或许用处不大,可到了战场上,当你们的力量提升到了一定地步,每一个都是以一斩十,力战百人的猛士。”
说到这儿。
朱应稍作停顿,加重语气,冷厉告诫道:“还有,我传授给你们的横练功要勤练,如若胆敢外传,斩!”
“刘磊。”
朱应转过头,看向刘磊:“我交给你的任务,今日就去做吧。”
接着,他又看向众人:“散了后,让肖汉带着麾下百名亲卫接受淬体。”
“是。”
刘磊当即领命。
众亲卫也纷纷站起身,有序地散去,各自前往府中各处值守,此刻的他们仿佛已经脱胎换骨。
下一批,自然是轮到肖汉和他麾下的百名亲卫了。
朱应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思虑:“创建属于我自己势力的第一步,完成了。”
“接下来便是暗中训练死士了。”
“钱!”
朱应挂着笑意:“得到了蛮吉儿还有纳哈出的宝库,别说是养一支千人的死士,就算是再多养十倍也可以养得活。”
再而。
朱应他又想到了纳哈出藏兵器战甲的地方,心中默默盘算:“以后还是要想办法利用起来。”
纳哈出的藏宝图有两个藏宝地,一个是藏着金银,另一个则是藏着兵器与战甲,足够武装万人。
金银已经被朱应给全部装走了,但储物空间也已经满了,但那些兵器战甲也只能搁置,留待以后去取。
至于纳哈出有没有后手,朱应不知道,但北元以后肯定是很难有机会带走了,毕竟辽东驻守的几十万大军可不是假的。
朱应一边思索,一边缓步向着府邸大堂内走去。
正在朱应向着外殿走去的路上。
突然,一声急切的呼喊传来:“少爷。”
朱应循声望去,只见林福正快步跑来。
“林伯,怎么了?”朱应停下脚步,脸上带着一丝疑惑,关切问道。
林福跑到朱应面前,微微喘着粗气,快速说道:“府外有自称来自北平燕王府的人求见,而且还有一个蒙着黑布的马车,不知道为了何事。”
“北平,燕王府?”朱应闻言,不禁一愣,脸上瞬间透出了一抹诧异之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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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应除了与张玉结识外,和北平府的联系,便仅剩下籍贯这一层单薄的纽带。
自八岁逃荒到了北平府,他就在北平城长大,可命运的轨迹却在他投身大宁边军的那一刻悄然改变。
随着林福与沈玉儿一同追随至此,一家人在大宁落下脚跟,往昔与北平府联系自然是算不得什么了。
“燕王?从他王府来的人,究竟所为何事?”
朱应心底暗想,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不过,短暂的思索后,他并未过多纠结,神色一正,沉稳下令:“去,将人迎入府中,我在外堂等候。”
“是!”林福听到后,迅速转身离去。
不多时,府中大堂内!
一个约莫十八左右的青年,身着一袭灰黑色长袍,迈着沉稳而有力的步伐缓缓走进来。
他每一步都踏得坚实,脊背挺得笔直,仿若一杆标枪,周身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英气。
朱应抬眼看去,只一眼,心中便有了定论:“此人定是军队出身。”
在军中也有这么久了,朱应深知军队生活能赋予人独特的气质,即便并非每个军人都时刻保持着标准的军姿仪态,但那种经过战场洗礼的干练与坚韧,却是与普通百姓截然不同的。
“燕王府护卫千户朱能,见过朱将军。”
朱能踏入大堂,瞬间挺直腰杆,右手握拳,置于左胸口,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随后躬身一拜,动作行云流水,尽显军人的飒爽英姿。
“朱能?”
朱应心中略微一惊,暗自思忖:“原来是他,靖难功臣!”
此前张玉的身影还在他脑海中盘旋,如今朱能又现身于此,这二人皆是朱棣麾下的得力干将,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念及此,朱应脸上迅速浮现出一抹和煦的笑容,热情说道:“朱千户免礼!不知朱千户此番前来大宁,所为何事?”
朱能双手抱拳,神色恭敬,大声道:“奉燕王殿下之命,特来给朱将军送上一份大礼!”
“燕王殿下要送我大礼?”
朱应满脸惊愕,眼中带着一种万分诧异的神色,思索一瞬,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一时语塞,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
朱能见状,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反问道:“敢问朱将军,籍贯可是在北平府?”
朱应点了点头,如实答道:“正是,吾之籍贯,乃北平城。”
朱能微微点头,随后道:“大明募兵律例规定,青壮入伍,优先编入籍贯所在之地。”
“若籍贯所在卫所兵额已满,才会被调配至其他府域。”
“朱将军于洪武二十年入伍,彼时北平军卫所正广纳新兵,依常理,朱将军理应整编入北平军。”
说着,朱能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惋惜。
朱应心中明白其中缘由,只是淡然一笑,神色平静,仿若在讲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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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
此间朱能说出了这么多,自然也是查清楚朱应的籍贯,还有来此缘由了,朱应心中却对朱棣此番派朱能前来的目的愈发好奇。
朱能神色一正,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说道:“朱将军,您之所以进入大宁边军的缘由,王爷已派人查得水落石出。”
“一切皆因官商勾结,有人妄图谋害朱将军性命。”
“故而,奉王爷钦命,将这犯官带到了朱将军府中。”
每每提及燕王朱棣时,朱能的神情也是有着一种狂热的敬畏。
闻言。
朱应脸上露出惊讶之色,不禁脱口而出:“犯官?”
“带上来!”
朱能猛地提高音量,大声喊道,声音在大堂内回荡。
应声。
只见几个身着普通百姓衣服的人,押着一个五花大绑、头蒙黑布的人走进大堂。
这几人与朱能一样,走路的脚步沉稳,眼神锐利,举手投足间的气势与朱能如出一辙,明眼人一看便知是军伍出身,且极有可能是燕王府的护卫军。
他们步伐整齐,每一步都踏得极有韵律,一看就是训练有素。
“此人正是与人勾结,将朱将军坑害至大宁府,妄图借大宁府山匪之手,还有边府战事来取朱将军性命的主使。”
朱能手指着那戴头套之人,眼中闪过一丝厌恶:“而此人原本官职乃是北平府的募兵官,负责募兵事宜。”
闻言!
朱应原本带着笑意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目光如刀般射向那被绑之人,杀意涌动。
朱应心中清楚,正是沈家勾结此人,以权谋私,才害得自己来到大宁。
若不是自己拥有那神奇的捡取属性面板,恐怕早已命丧战场。
不仅仅是剿匪之战,更是在北疆建奴之地,在辽东战场之上,自己那般不惧生死的冲杀,普通人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拿开他的头套。”
朱应抬起手,声音冰冷喝道。
“取。”
朱能立刻打了个手势。押解犯官的燕王府护卫迅速上前,其中一人伸出手,一把扯下那人头上的头套。
只见一个中年男子的面容露了出来,此刻他满脸惶恐,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身体也在不停地颤抖。
那中年男子抬起头,看到朱应的瞬间,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嘴唇颤抖,几乎瘫倒在地。
显然。
他自然是认识朱应。
而且。
更知道朱应如今的身份是什么。
“果然是你!”
朱应冷冷说道,声音仿若从牙缝中挤出,带着无尽的恨意。
只一眼,朱应便认出了此人。
当初从北平前往大宁前,朱应在北平城见过此人,随后便被直接送到了大宁军营,如今在此见到,心中的怒火更盛。
“朱将军饶命啊!饶命啊!”
犯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哭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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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涕泪横流,脸上写满了恐惧与哀求:“一切都是沈家交代我去做的,我也是没办法啊!朱将军……”
显然。
他这并非是知道错了,而是知道怕了。
他怕死。
在朱应之名在辽东响彻时,消息自然也是传到了北平府。
在听到朱应这个名字后,他就在心中祈祷着这个朱应千万不要是当初沈家借了他的权柄安排到了大宁边军的那个。
自从朱应崭露头角,一步步升迁。
沈家家大业大,而且没有留下把柄还好,虽忌惮,但他们也想着朱应不敢太过。
但这个犯官就不同了。
他每日就好似如坐针毡,生怕东窗事发。
随着燕王府的护卫军到了他官邸后,他清楚,一切都完了。
如果是曾经其他的王朝,或许他这贪墨还有着几分活路,但如今大明开国不过二十一年,而且还是最恨贪官污吏的洪武皇帝朱元璋在,他贪墨的钱财就让他没有任何生路。
“朱将军,王爷已派人查实。”
朱能走上前一步,一脸严肃地说道:“此犯官名为李涛,在募兵官之位上已六年,收取钱财贿赂不下千金。”
“依我大明律例,当处以极刑。”
“故而,王爷将此犯官交给朱将军处置。”
说着。
朱能从怀中掏出一封盖有北平府刑房印鉴的处置文书,递到朱应面前。
文书的纸张微微泛黄,印鉴鲜红夺目,仿佛在诉说着这一案件的严肃性。
朱应表情微变,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也没有想到朱棣竟然会送这样一个人情给自己。
朱应目光在文书上停留片刻,随后抬起头,一脸严肃地对着朱能抱拳行礼,说道:“劳烦朱千户给燕王殿下带个话,这份恩情,朱应记下了!”
朱应声音肃然,脸上也透露出感激之色。
“朱将军的话,标下一定带到!”朱能笑着应道,也露出欣慰的笑容。
显然。
这就是燕王想要的。
朱能自然也明白此番王爷让他不远千里来到大宁府做什么,为的就是得到朱应的好感,结交朱应。
用一个犯官的命来结交朱应,这自然是大得的,也让这李涛的价值发挥到了极限。
朱应沉思片刻,看着朱能问道:“既然查到了此人,不知可查到了沈家?”
显然。
朱应也好奇朱棣究竟查到了什么地步。
“朱将军,这是查到的完整文书,请过目。”
朱能立刻从怀中掏出一本文册,双手递给朱应。
朱应接过,迅速打开翻阅。
看着看着,脸色却是愈发的冷。
“沈家行事极为隐匿,而且与此犯官相接的人已经消失不见。”
朱能解释道:“故而,目前没有确凿证据。”
朱应闻言,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沉声道:“总之,多谢燕王殿下了。此番燕王给朱某送来此人,便是一份大礼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朱应知足了。”
对于沈家从此事脱身,朱应并没有任何意外。
沈万三是什么样的老狐狸,朱应可很清楚。
他能够成为大明的巨富,而且在昔日元朝时就成为了大富,就足可证明他的手腕与能力。
如若在这种小事上就栽了跟头,那他就不是沈万三了。
不过。
沈家终究不可控的一点,那就是朱应如今已经不是昔日的朱应了。
朱能对朱应的态度十分满意,笑着说道:“朱将军满意就好!此番王爷交代的任务已经完成,标下也该回北平复命了。”
说着,朱能抱拳行礼:“朱将军,希望有朝一日,还能在北平见到您。”
“他日若有机会回北平城,我一定去拜会燕王殿下!”朱应立刻抱拳回礼,客套地说道。
“告辞!”
朱能没有多做停留,转身大步离去,带着一众护卫迅速离开大堂,只留下李涛瘫倒在大堂内,仿佛一只待宰的羔羊。
待得朱能等人离开后,无需朱应吩咐,刘磊立刻带着几个亲卫上前,动作迅速而熟练,将李涛牢牢控制住。
朱应看着眼前的李涛,神情看似平静,可眼中的杀意却毫无掩饰,他一步步走向李涛,每一步都踏得极重,每一步都让李涛浑身发颤。
“沈家给了你多少买命钱?”朱应冷冷问道,整个大堂似乎都变得压抑。
“朱将军,饶命啊!小人……小人再也不敢了!饶命……”
李涛跪在地上,身体瑟瑟发抖,磕头如捣蒜,额头已经磕出了血,染红了地面。
朱应没有丝毫犹豫,大步上前。
唰地一声拔出腰间的青虹剑。
剑身寒光一闪,仿佛一道闪电划过。只听“咔呲”一声,李涛的人头瞬间落地,鲜血如泉涌般喷溅而出,在大堂的地面上蔓延开来,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击杀敌人,捡取1点力量。”脑海中响起面板的提示音。
对于死亡,对于杀戮!
几个亲卫对此早已司空见惯,神色冷漠地看着这一切,表情没有丝毫波澜。
唯有林福,头皮一阵发麻,脸色微微发白。
这还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到自家少爷动手杀人,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寒意。
也让他明白自己少爷这一年多在战场上经历了什么,受了多少苦难才会有如此镇定。
“刘磊,安排几个人打扫一下,尸体直接丢到乱葬岗去。”
朱应沉声道,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刚刚发生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是!”
刘磊恭敬领命,一挥手,两个亲卫迅速上前,抬起李涛的尸体向外走去,尸体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随后又有几个亲卫进来,拿着扫帚和水桶,开始仔细清理大堂内的血迹。
“少爷,就是此人将您坑害到了大宁军中?”
林福走到朱应身边,脸色难看地问道。
他并非因为朱应杀了此人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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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过是个被人收买的棋子罢了。”
朱应神色极冷,沉声道:“真正的始作俑者是沈家,等把沈家给解决了,那才是真正的复仇。”
“少爷,沈家虽是商贾,可他家财万贯,号称富可敌国,在朝廷与官府中必然有不少人与其勾结。”
“他日向沈家复仇是必然之事,但少爷也务必慎重小心。”林福一脸严肃,言辞恳切地叮嘱道。
朱应转过头,看着林福,微微一笑,温和说道:“林伯,您放心,如何对付沈家,我心中已有打算。”
训练死士,这不就是一环吗?
只待死士成型,第一个就拿沈家开刀。
明面上朱应不能行杀伐,但暗中,谁能够查的出?
朱应的性格就是如此,睚眦必报,既然沈家已经与他不死不休了,那朱应的复仇就会不死不休。
“少爷心中有主意就好。”林福听了,放心地点了点头,脸上的担忧之色也渐渐褪去。
“对了,林伯。”
朱应目光柔和,说道:“等会儿去采购一些婚事所需之物,凤冠霞帔、红妆之类的。”
说着,朱应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憧憬来。
“少爷,你这是……”林福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脸上露出欣喜之色,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难道少爷要与玉儿成婚?”
“玉儿为了我,不远千里追随至此,还放弃了一切。”
朱应眼中满是温柔:“我自然要给她一个名分。”
“那少爷,是不是要制作一些请柬,邀请宾客?”林福当即问道。
“除了卜万知府外,其他人无需发请柬了。”朱应思索片刻,说道:“这一次,我打算在军中袍泽兄弟的见证下迎娶玉儿。”
“一来,好好宴请这些生死与共的兄弟,二来,也算是符合我这武将的身份,官场上俗套的宴请,我可不喜。”
“军营举行婚宴,这倒是别具一格。”林福笑着说道:“就听少爷的。”
“府库里我又放入了几千金,让亲卫去多采购些酒肉。至于婚期,就选个最近的好日子吧。”朱应笑着说道。
“少爷放心,老奴一定办得妥妥当当!”林福当即点头,满脸笑意,兴奋得几乎小跑着向堂外跑去,甚至连脚步都变得轻快,仿佛年轻了十岁,心中满是对朱应成家的喜悦与期待。
待得林福离开。
朱应也是面带思虑之色。
“燕王朱棣。”
“靖难之后的永乐大帝。”
“他这是在向我示好啊。”
“如今的他竟然就已经有所目的的拉拢武将了?”
“朱标可还没死呢。”
“又或者,这就是那个历史上号称会屠龙术的姚广孝唆使的?”
看着地上逐渐清理的血迹,朱应也是思索着朱棣示好的目的。
朱棣。
姚广孝。
别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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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他呢。”
“朱元璋还活得好好的。”
“朱标也一样。”
“还有这么多年靖难才开。”
“朱棣谋划就谋划吧,关我屁事。”
“不过他这人情,以后还是要找机会给还了。”
“杀了这李涛,也算是勉强解了一番恨了。”朱应心底暗暗想着。
在大堂内的血迹清理后。
“将军,刚刚收到消息。”
刘磊又快步跑来,神色恭敬:“自辽东归来的大军已经分批返回各营,大宁城军营最迟一日后就能回来。”
“传我命令。”朱应神色一正,说道:“让陈亨、刘真、张武他们指挥佥事之上的将领将各营军务安排妥当后,速速来大宁城。”
“战事已定,是时候论功行赏了。”
“等他们回来,该给他们的封赏,一分都不能少。”
闻言。
“属下立刻派人传令!对了,卜万知府让将军去府衙议事。”刘磊又补充道。
“备马!”
朱应没有丝毫犹豫,听到卜万相请,立刻起身。
虽说刚回到大宁,远离了战场的硝烟与喧嚣,可诸多繁杂事务却接踵而至。
作为一方卫所的指挥使,位高权重,责任也极为重大,自然是忙碌异常。
大宁府衙前!
朱应骑着马疾驰而来。
一个衙役眼尖,立刻迎了上来,躬身行礼道:“朱将军,知府大人已经在府衙大殿等候。”
“嗯。”朱应点了点头,翻身下马。
身后的刘磊也迅速下马,牵住朱应的坐骑乌锋。
在衙役的引领下,朱应大步向着府衙大殿走去。
踏入大殿。
只见卜万端坐在主位的椅子上,身着官服,头戴官帽,显得威严庄重。
殿中左右两侧,站着六个身着官袍的官吏,显然是大宁府衙的下属官员。
“吾还以为你要在温柔乡里起不来了呢。”
卜万看到朱应进来,笑着调侃道,脸上带着几分笑意,语气里面也是带着熟悉。
殿内的六个官吏见状,纷纷站起身来,恭敬行礼。
“这不是知府大人有事相召嘛,不然我还真想好好休息一番。”朱应笑着回应,神色轻松,与卜万之间的关系十分融洽。
“哈哈!”
卜万爽朗地笑了起来,对这种轻松的氛围十分享受,笑声也在大殿内回荡,吹散了些许严肃的气息。
“见过朱将军!”
殿内六个官吏齐声抱拳,向朱应行礼。
“见过诸位。”
朱应立刻抱拳回礼,态度谦逊有礼。
并没有因为官位差距而倨傲什么,对待每一个人,朱应皆是报以尊重对待的。
那种淮西的桀骜,猖獗,朱应是真的学不来。
“这六位是府衙六房的司吏。”
卜万笑着介绍道:最左边这位是兵房的司吏,日后他可要与朱将军多有打交道了。”
说着,他指了指左边的一个官吏。
“下官兵房司吏黄垚,见过朱将军!”那兵房司吏黄垚立刻上前一步,对着朱应恭敬行礼,动作上,尽显下属对上官的尊重。
虽说兵房属于知府治下,但与朱应还是有着很深的关系的。
“黄司吏免礼!”
朱应微笑着抱拳回礼,态度亲和。
对于府衙的职权之分。
朱应也是十分清楚的,这府衙六房,就如同朝堂六部一般,各司其职,掌管着一府之地的各项事务。
而这兵房,主要负责府域内军队的兵器修缮,粮草调度,兵卒招募以及粮饷发放等诸多事宜,日后与自己的军务必然息息相关。
“多谢朱将军!”
黄垚道谢后,站直了身体。
接着他又神色恭敬地说道:“朱将军,关于边军的伤亡情况,兵房已经造册完毕,需将军用印,方能上禀兵部,再由兵部下发抚恤。”
“此外,边军所损失的兵力,也还需重新募兵。”
黄垚说话条理清晰,语气沉稳,显然是早就准备好要禀告了。
“这些册录都拟定好了吗?”朱应问道:“若已拟定好,可直接送入我府中,我会尽快查阅后盖印。”
对待军务,朱应也是十分认真,并非不信任黄垚,而是深知官场复杂,此事又关乎袍泽将士的抚恤,容不得半点马虎,他必须亲自过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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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麾下将士有关,抚恤有关。
这些事情根本不敢有任何疏漏。
作为兵士,他深知战场凶险!
作为将领,他深知军中之苦!
朱应更深知麾下那些血洒疆场,战死沙场的袍泽们,在战死之后,他们家小全指着朝廷的抚恤度日。
若是因自己稍有疏忽,致使抚恤被他人贪墨,那无疑是朱应一生都难以释怀的罪过。
就在这时!
卜万缓缓站起来,目光落在桌上那封金色的圣旨上,走上前,双手稳稳将圣旨捧起,随后转身,神色严肃向着朱应走去:“朱将军。”
“朝廷兵部不久前送来了一封圣旨。”
说话间,卜万已走到朱应面前,双手郑重的将圣旨递向朱应。
“难道是有何要事?”
朱应一边好奇地开口询问,一边伸出双手,也是双手郑重的接过圣旨。
也就在朱应触碰到圣旨的刹那,立刻就出现了面板的提示。
“领取圣旨一封,奖励普通宝箱一个。”
一声提示后。
紧接着,面板提示的声音再度响起:“恭喜宿主总计领取圣旨已达到十封,奖励一阶宝箱一个。”
闻言!
“竟然已经领了十封圣旨了,一阶宝箱。”
“意外之喜。”
朱应心中一喜,不过有了在战场上历练出的沉稳,脸上并未露出丝毫异样,只是将圣旨拿在手中,微微攥紧。
“你自己看吧。”
卜万表情严肃的说道。
等待着朱应看完圣旨。
“好。”
朱应也没有丝毫犹豫,双手缓缓展开圣旨,迅速扫过上面的文字。
仅仅一眼,他原本满是疑惑的脸上,瞬间浮现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随后,朱应缓缓开口说道:“辽东降卒整编之策已定,整编三卫,其中一卫降卒将迁移至我大宁府,驻守在会州地界。”
“待得整编迁移之后,朝廷会派遣一个指挥使来节制此卫,不过直接的军事指令,军务,交给我来执掌。”
“而且这一卫自总旗之上所有军官,都由我大宁边军有功将士担任,以此全权执掌整编军队,确保万无一失。”
卜万听着,缓缓点了点头,又补充道:“往后,这一卫所的粮食供给也是由我大宁府承担。”
朱应闻言,眉头瞬间紧锁,心中快速地思索着。
片刻后,朱应抬起头,直接点破其中关键:“以我一个府域承担总计十万大军消耗,大宁或许维持不了。”
如若不入军中,或许不了解军队的消耗有多大。
但真正掌军之后,朱应才明白为何历史上养一支精锐军队有多么消耗钱粮。
朱应心里十分清楚,军队的存在就意味着巨大的消耗。
军队数量越多,对于国库府库中粮草钱财的消耗更是犹如一个无底洞,难以估量。
大宁边军本就有五万卫所建制,且骑兵几乎占据了一半,养骑兵的成本极高,这也是因为朱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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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又要增加一个卫所,这绝非一个府域的赋税能够轻易承担得起的。
毕竟,作为固守边境的军队,军饷是绝对不能短缺的,否则军心必将大乱。
“此事朱将军无需担忧。”
卜万看到朱应满脸的忧虑,连忙说道,带着一丝安抚的笑容:“太子殿下对此早有打算。”
“我大宁府要供养的只有吾大宁边军,至于这一支整编卫所的钱粮消耗,朝廷会直接供给。”
“如此就好。”朱应听后,心中的担忧立刻消散,放心地点了点头。
实则。
在朱应心底自有思忖,如若要克扣大宁边军将士的粮饷来补充这一支降卒,那他无论如何也是不愿意的,毕竟这些将士都是与他并肩作战、生死与共的兄弟。
用自己袍泽兄弟的钱粮来补给这些降卒,那太过了。
如若真的让大宁府域供给,那朱应就要直接上奏。
“卫所整编五万兵卒。除了朝廷派遣的几个将领外,其余军官皆是自吾大宁边军调任。”
“这一份名单还需朱将军去拟定。”
卜万看着朱应,带着一丝期待的笑意说道。
朱应听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当即笑着应道:“这种好事,我一定尽快拟定好,依功而晋。”
他心里自然明白,此次征伐,诸多将士都立下了赫赫杀敌之功,可官位数量有限。
如今多了一个五万人的卫所,除了将领外,其余皆是从边军调任晋升,这无疑是给麾下将士们提供了一个绝佳的晋升机会,他可绝不能浪费了。
这一次。
定然能够让边军那些立下战功的将士们得到应有的回报。
“朱将军。”
这时,黄垚从一旁站起身来,双手捧着一封名册,神色恭敬地走到朱应面前,微微弯腰,将名册呈上,说道:“这是卫镇抚依军功所定的边军晋升名册,请将军一阅。”
朱应伸手接过,目光迅速在名册上扫过。
只见名册上写着:“陈亨,张武,晋指挥同知。”
“魏全,庄伟,晋指挥佥事。”
“罗华,晋守备……”
只是一扫,边军诸多熟悉的名字就映入朱应的眼中。
毫无疑问,这些人都是他麾下的主要战将,每一个都是与他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生死与共的兄弟,对他十分信服。
“依功而晋。我没有任何异议。”
“就以此名册上禀兵部吧。”
朱应合上名册,表情认真而严肃,对着黄垚说道。
“下官领命。”黄垚也当即点头领命。
议事继续进行!
接下来,有关于军务诸事,朱应皆是全神贯注,一一回应定夺。
毕竟作为大宁指挥使,在军务方面,大宁自然是以他为主导。
为了这些军务,朱应时而面带沉思,时而与卜万讨论,每一个决策都关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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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众人又议定了诸多军务之事,诸如将领晋升、论功行赏等,事务繁杂琐碎,都需要仔细梳理。
就这样,一个上午的时间悄然流逝,这些事情才基本上有了定论。
“今日之议就到此吧。”
卜万对着六房司吏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完成任务的轻松。
“刚刚所定下的事情依次上禀户部,兵部。”
“诸位先行下去处置吧。”卜万交代道。
“下官领命。”六个司吏整齐地站成一排,齐声对着卜万一拜,随后纷纷有序地退了下去。
待得他们离开后,卜万转过头,带着几分调侃的神情看着身边的朱应,问道:“感受如何?”
朱应微微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十分感慨地回道:“如若每日都是这般繁琐,那我还是更喜欢在战场上厮杀。”
“战场上的生死较量虽然残酷,但却简单直接,不像这官场中的事务,纷繁复杂,让人头疼。”
卜万听后,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哈哈,慢慢习惯就好。”
“朱应,你要记住,现在你是大宁指挥使,麾下有五万多的将士,你处置的军务都与他们息息相关。”
“粮饷、抚恤,这些都是要经过你手的,这些可不能出差错。”
“官场之上,利益纵横交错,错综复杂,稍有不慎就会跌入深渊。”
“但你既得此官位,那就要承担此责,凡事都讲究一个无愧于心。”
卜万的语气十分严肃,眼神中透露出关切与期待,仿佛一位长辈在谆谆教导晚辈。
朱应听着这话,神色郑重地点了点头。
毫无疑问。
朱应心里十分清楚,卜万这是真的将自己当成了晚辈在悉心教导。
随后。
朱应面带微笑,开口提道:“卜大人,我准备过些时日成婚。”
“到时候,还请卜大人赏脸一去。”
卜万一听,脸上立刻浮起了笑容问道:“是那个沈玉儿姑娘?”
朱应笑着点头,应道:“恩。”
脸上的喜悦毫无掩饰。
卜万连忙说道:“好,肯定去,我一定去。”
“只不过成婚可是十分繁琐的,三书六聘,这些你难道这么快就准备了?”
卜万脸上带着疑惑,看着朱应,眼中满是好奇。
“不瞒大人,我自幼父母因逃荒而死,祖母也于早些年逝去,如今家人也只剩下管家林伯了。”
朱应略带无奈地说道,脸上闪过一丝落寞,眼中也透露出一丝对逝去亲人的思念。
“原来如此。”
卜万听后,脸上露出歉意,立刻说道:“是我多问了,抱歉。”
对此。
朱应豁达地一笑,说道:“生死之说,本就不可测。”
“这么多年已然习惯了。待得婚期定下,我就来给大人送请柬。”
卜万当即点头,自然不会拒绝。
两人又寒暄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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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万望着朱应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感叹:“没想到朱应身世如此,父母双亡。唉。”
翌日!
府邸大堂内!
陈亨,刘真,魏全,张武,庄伟,罗华,还有新晋的指挥佥事严兵,大宁边军所有指挥佥事之上的将领都齐聚于此。
大堂内庄严肃穆,众将身着整齐的军服,一排而立。
“拜见将军。”
众将齐声高呼,声音洪亮,在大堂内回荡。
朱应面带微笑,看着这些追随自己征战许久的老兄弟,说道:“都到齐了啊。”
这笑容中充满了对众袍泽弟兄们的亲切与关心。
陈亨上前一步,抱拳行礼:“将军,军中的事情都已经交代好了。”
“两万弟兄已经归于大宁军营,除此外,另外三个营也都归于各自镇守地,军务都已经交代妥当。”
陈亨简洁干练的道。
“你们到的这么齐,看来都是知道了消息了?”
朱应扫了七人一眼,脸上露出一抹神秘的笑意。
陈亨嘿嘿一笑,挠了挠头,说道:“嘿嘿,末将等战功都有记录,谁能升,心里自然是有数的。”
当然。
陈亨这笑容中带着一丝期待。
不仅是他,其他人也是一样。
“好了,不废话了。”
朱应笑着说道,随即站起身来,动作干脆利落,伸手从面前桌子上拿起了几封兵房的文书。
随后。
朱应清了清嗓子,高声宣读:“经吾与兵房,卫镇抚依军功商定。”
“陈亨,官升一级,晋【指挥同知】。”
“张武,官升一级,晋【指挥同知】。”
“魏全,官升一级,晋【指挥佥事】”
“……”
朱应声音洪亮,每念一个名字,就有一人面带激动与喜悦。
当然,其中也有一人未曾得到晋升,那就是刘真。
在辽东一战之中,他是最后跟着朱应上阵杀敌的,之前因为大宁边军一直被淮西排挤,所以他也未曾获得多少战功。
而张武,魏全,庄伟,严兵他们则是一直在朱应麾下,自然是得到了诸多立下战功的机会。
在如今洪武年间的军中,战功就是晋升的根本,此时的军中也并没有后明朝时代的那种藏污纳垢,一切都是各凭本事,公平公正。
“这些文书都已经通过大宁兵房上禀,等到兵部录入,你们就可以得到官职晋升相应的俸禄。”
“从现在开始,你们也要履行各自职责了。”
朱应看着众将,神色认真地说道,眼中也透出对众将的信任与期望。
“末将明白。”众将齐声回道,声音中透出难以抑制的激动之色。
这种感受,魏全,张武他们尤为明显,因为他们是真的跟着朱应一步一步升上来的。
以前他们只是千户,但如今已经成了将军了。
特别是张武,昔日还只是一个副千户,如今已经成了指挥同知,这一切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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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对朱应充满了感激与敬意,心中暗暗发誓,此生决议追随朱应。
“过几日,我要举行婚宴。你们都先在大宁城好好待着,喝了喜酒再归各自的营区。”朱应笑着说道。
听到这,众将都是眼前一亮,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随即纷纷抱拳,大声道贺:“恭贺将军。”
这声音更加震耳欲聋,充满了对朱应的祝福之意。
“得了,都是生死兄弟,不要说这些客套话。”
“你们等下归军营告诉弟兄们,我的婚宴在军营里举行,酒肉我都已经让人去买了,到时候与军营里的弟兄一起共庆。”
朱应一摆手,面带笑容,他希望能与所有的袍泽兄弟们一同分享这份喜悦。
“军营里举行婚宴。”
“将军还真的是不拘一格啊。”
“太好了,相比于在外的规矩,军营里更为热闹。”
“不错。”
“哈哈,没想到这一次可以直接喝到将军的喜酒了,太好了。”
“将军,我们一定给将军庆祝得热热闹闹的。”
……
听到朱应要在军营举办婚宴,这些将领们情绪高涨,变得更为激动了,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大堂内充满了欢声笑语,十分热闹。
“好了,你们刚刚归来不久,就好好休息几日吧,之后还有很多军务等着。”朱应笑着道。
“谨遵将令。”众将齐声道。展现出他们对朱应将令的绝对服从。
时间悄然流逝,很快,五日后。
大宁城外,军营。今日的军营校场之上,格外的热闹。
近两万士卒全部都卸去了战甲,放下了兵器,身着整齐的军服。围着一堆堆篝火而坐着,篝火在校场上熊熊燃起,火焰欢快地跳跃着,映红了士卒们的脸庞,火星四溅,仿佛是在为这场婚宴欢呼庆祝。
整个校场宛如一片欢乐的海洋,热闹非凡,宛若后世的那种篝火晚会,甚至更为热闹,充满了浓浓的喜庆氛围。
“新人入场。”
作为大宁知府的卜万,今日也是卸下了平日里的官袍,换上了一身华丽的华服,显得格外精神。
他站在高台之上,大声地高声宣布,亲自为朱应主持婚宴。
府衙内的官吏,除了卜万以外,只有兵房的黄垚来到了此间。
黄垚静静地站在一旁,脸上带着微笑,见证着这一重要时刻。
随着卜万一声高呼,在校场中心早就搭建好的台子上,朱应身着一身鲜艳的红色婚服,长发柔顺地落于后背,头上戴着象征成年的冠,整个人显得英姿飒爽,气质非凡。
而在朱应的身边,他手握着红布绣球,绣球的另一端,沈玉儿也是轻轻握着。
今日的沈玉儿同样是一身红装,凤冠霞帔,头戴红色头巾,尽管容颜被头巾遮挡,但她举手投足之间,都透露出一种令人惊艳的气质,她身姿婀娜,每一步都走得轻盈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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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夫朱应,妻沈玉儿。”
“大婚之喜,天地见证。”卜
万面带笑容,面朝校场前的大宁边军将士,声音高亢而激昂地说道。
这一刻,校场汇聚了众多的人,然而每一个人都安静地看着,眼中满是对他们将军的祝福,谁也不敢出声打破这美好的一刻。整个校场一片寂静,只有篝火燃烧时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音。
“新人成婚第一礼,一拜天地。”
卜万笑着,看着朱应与沈玉儿,大声道。
应声,朱应面带喜悦的笑容,笑容仿佛能驱散世间所有的阴霾。
夫妻两人,面朝天地,缓缓跪地,郑重地一拜。
他们的动作整齐而庄重,仿佛在向天地宣告他们缔结婚约的誓言。
“新人成婚第二礼,二拜高堂。”
卜万再次大声道。
朱应与沈玉儿缓缓转身。在高堂的位置,只有林福一人静静地站在那里。
林福身着朴素的衣服,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朱应父母已经不在人世,祖母也已然逝去,林福已然是朱应唯一的长辈了。
看着朱应还有沈玉儿在面前缓缓下拜,林福一脸激动,眼眶瞬间湿润,泪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老夫人,你在天之灵看到了吗?”
“少爷成婚了。老夫人你要是看到了,想必会很高兴吧。”
林福双眼含泪,心中默默想着昔日的老夫人,朱应的祖母。
他的双手微微颤抖,仿佛在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新人成婚第三礼,夫妻对拜。”
卜万再次大声喊道。
朱应与沈玉儿转过身,朱应目光温和地看着红巾之下的沈玉儿,那目光中充满了爱意与温柔。
沈玉儿也仿佛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尽管看不清面容,但能感觉到她满脸的情谊。
在两万边军将士的见证下,夫妻二人缓缓对拜。
他们的动作轻柔而缓慢,仿佛时间都为他们停止了。
“礼成。新人于高堂奉茶。”卜万大声道。
只见两个侍女端着茶水,迈着轻盈的步伐而来。
她们身着统一的服饰,脸上带着微笑,将茶水恭敬地递给朱应与沈玉儿。
朱应与沈玉儿缓缓走上前,动作轻柔地捧起了茶杯。
“林伯,请喝茶。”朱应双手稳稳地捧起茶杯,声音温和而亲切地说道。
“好,好……”林福眼眶泛红,泪水在眼角摇摇欲坠,他微微颤抖着双手,郑重地接过朱应递来的茶杯。
在这热闹非凡却又满含温情的婚宴现场,周遭的喧嚣似乎都成了背景音,此刻他的眼中只有眼前这对新人,他缓缓将茶杯凑到嘴边,轻抿一口。
“林伯。”
沈玉儿轻柔的声音响起,她身姿微微前倾,双手稳稳地捧着茶杯,那姿态尽显恭敬与温婉。
淡淡的月光洒落在她红色的凤冠霞帔上,折射出绚丽的光芒,更衬得她整个人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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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喝茶。”沈玉儿的语气中满含对长辈的敬重。
“玉儿,好。”
林福看向沈玉儿,笑容更深了几分,眼中满是喜悦与感慨:“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接过茶杯,他浅饮一口。
待朱应夫妻两人奉茶完毕,林福转过身,伸手从身旁的桌子上拿起了一个个木纹盒子。
这盒子历经岁月摩挲,边角处已有些许磨损。
林福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平复内心的激动,随后双手缓缓用力,一点点打开盒子。
“少爷,玉儿。”
林福的声音微微发颤,目光在朱应和沈玉儿身上来回流转:“当年老夫人去的时候,给老奴留下了一双玉佩。”
林福微微顿了顿,像是陷入了回忆。
“据老夫人说是昔日少爷的父母所留。”
“老夫人特意交代了,待得少爷成婚之后再行拿出,今日也终于到了时候了。”
说着,林福抬手轻轻抹去眼角残留的泪水,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温暖的笑容,再次将盒子打开了些。
下一刻!
两块质地温润、看起来价值不凡的纯白色玉佩映入朱应夫妻两人的眼前。
玉佩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纹理细腻,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仔细瞧去,一块上面刻着一个古朴苍劲的“虞”字,另一块上面则刻着“怀”字。
“少爷。”林福将目光定格在朱应身上,带着慈祥的笑意,双手捧着刻有“虞”字的玉佩,郑重地向着朱应递去,那动作仿佛在传递着一份无比珍贵的使命:“这块是你的。”
“谢林伯。”朱应眼中闪过一丝动容,他微微欠身,双手接过玉佩,动作带着十足的敬意。
将玉佩置于掌心,目光凝视,仔细端详,似乎想从这小小的玉佩中,探寻到父母的影子。
这,是他父母之物啊!
“玉儿。”
林福又转过头,面向沈玉儿,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这块是你的。”
说着。
林福将刻有“怀”字的玉佩递到沈玉儿面前。
“谢谢林伯。”
沈玉儿柔声说道,她微微屈膝,双手接过玉佩,手指轻轻摩挲着玉佩上的字迹,眼中满是珍视。
此刻,在众人的注视下,这对新人各自收下了承载着家族记忆与长辈祝福的玉佩,为这场婚宴增添了一抹别样的温情与厚重。
对于林福而言。
此刻自然是愈发高兴,激动。
因为。
他完成了老夫人交给他的使命了。
……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林福此刻满心感慨,坐在长辈席上,眼神中满是欣慰与满足,以长辈的身份,替已逝老夫人,见证着自家少爷朱应的成婚大典。
如今自己少爷成家立业了。
在他的想象中,未来还将看到少爷拥有自己的子嗣,尽享天伦之乐。
对林福而言,这便是他此生最大的慰藉,人生至此,已经值得了。
“老夫人呐。”
林福微微仰头,目光抬起头看着天,看着天上的夜空,好似看到了自己老夫人出现了,正在微笑,好似看到了自己老夫人的在天之灵。
“您交付给老奴的任务,老奴已经完成了。”
“少爷成婚了,如今更是出人头地,已经在这世间站稳了脚跟了。”
“您在天之灵就安息吧!往后的日子,老奴定会倾尽全力,好好照顾少爷,以慰您在天之灵。”
林福表情微微颤抖,喃喃低语,那声音虽轻,却饱含着无尽的忠诚与坚定。
他这辈子,已然是为朱应而活了。
“玉儿,你去房里等我。”
朱应转过身,面向沈玉儿,挂着温柔的笑意,温和道。
“恩。”
沈玉儿乖巧地点点头,在两个侍女的小心搀扶下,缓缓从台上走下,向着军营官邸内走去。
朱应转身面向卜万,满是庄重与感激,微微颔首,向着卜万点头示意,眼神传递着谢意。
卜万则微笑着回应,带着长辈对晚辈的祝福。
随后。
朱应大步走到台子边缘。
此时,校场上一片灯火通明,宛如白昼。
两万边军将士围绕着篝火而坐,目光皆是注视着朱应所在。
朱应深吸一口气,声音响彻整个校场:“兄弟们!今日,我朱应,成婚了!”
“恭贺将军!”
“为将军贺!”
“祝将军早生贵子,儿孙满堂!”
刹那间!
整个校场上,两万多边军将士们用尽全身力气,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对于这些边军将士们而言,能够亲眼见证朱应的大婚,并且有幸作为宾客参与其中,这是何等的荣耀,足以让他们铭记一生。
“兄弟们的祝福,我都听到了。”
“朱应在此,谢过兄弟们。”
朱应双手抱拳,大笑着说道。
而目光注视着校场。
尽管夜幕深沉,他无法看清每一位边军将士的面容,但他能真切地感受到,从每一个袍泽兄弟身上传递出的真挚祝福。
没有虚伪!
没有攀附!
更没有虚情假意!
“上酒!”
朱应猛地一声大喊,带着豪迈之气,此刻似乎要将内心的喜悦释放。
一旁。
刘磊迅速端着一壶酒和一只酒碗来到,迅速倒满了一杯。
朱应稳稳提起酒碗,高高举起,面朝所有边军袍泽。
此刻,朱应的神色庄重而肃穆,大声说道:“这第一碗酒,敬那些随我杀入北疆建奴,血洒辽东战场的将士们在天英灵!”
说罢,朱应一仰头,将碗中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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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校场上数万边军袍泽听闻此言,脸上纷纷浮现出追忆之色。
他们的眼神中,有对逝去袍泽的深深怀念,那是曾经一同并肩作战、生死与共的情谊!
每一场战斗、每一次冲锋,都仿佛历历在目。
这一场战争打响后,他们身边许多袍泽兄弟永远地留在了异域他乡,在与敌人的殊死拼杀中英勇战死。
而如今,他们这些幸存者能够坐在这里,不仅仅是自身奋勇拼杀的结果,更离不开袍泽兄弟在关键时刻的舍命护持。
“敬袍泽兄弟在天之英灵!”
这一刻,校场上所有将领、将士皆是高高举起酒碗。
所有人齐声高呼,那声音震天动地,仿佛要冲破这沉沉夜幕。
但是在这夜幕之下,这声音又显得格外悲壮而肃穆,这是对逝去英灵的致敬。
天穹之上,月亮宛如一面巨大的银镜倒挂着,洒下清冷的光辉,无数星星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是无数袍泽英灵在遥远的天际,默默回应着他们的敬意。
“第二碗。”
“敬那些同样追随吾出生入死,未曾来大宁城的边军袍泽兄弟。”
朱应又倒了一杯酒。
酒满之后,他再次高高举起酒碗,目光穿越重重夜色,遥望远在大宁府各处军营镇守边境的兄弟。
然后一仰头,再次一饮而尽。
“敬!”
校场的袍泽兄弟再次整齐地举碗,陪着朱应一起,向那些未能驻守大宁城、坚守在各处边境的边军袍泽表达深深的敬意。
“第三碗。”
朱应露出一抹爽朗的笑容,再次举起酒碗,目光环视着校场之上的袍泽弟兄们。
“今日,朱应有幸!能在军营成婚,两万多弟兄前来参加婚宴。”
“如此震撼的婚宴,朱应真心感谢所有兄弟们的到来。”
“这一碗酒,敬所有兄弟!”朱应大声说着,第三碗酒再次被他一饮而尽,豪爽的姿态尽显军人本色。
“敬将军!”
所有兄弟都是大笑着,皆是洋溢着喜悦的神情,无比真挚。
他们举起酒碗,对着台上的朱应恭敬地一敬。
“哈哈哈,好!兄弟们。”
朱应大笑着:“废话,我就不多说什么了。”
“今日,由我的亲卫营值守巡视,执行戒备。”
“今日,酒肉管够!兄弟们开怀畅饮,不醉不归!”
随着朱应话音落下。
“谢将军!”
“今日定不醉不归!”
“干!”
……
随着朱应三碗酒敬出,这一场军营婚宴也进入了真正热闹的时刻。
校场之上瞬间一片热闹欢腾。
将士们纷纷拿起酒碗,迈着轻快的步伐,相互敬酒。
他们的笑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十分的热闹。
有人开怀大笑,笑声爽朗,有人大声交谈,分享着彼此的喜悦,还有人举杯痛饮,将酒液一饮而尽。
这里没有那种府邸酒宴的繁琐礼节,没有那种让人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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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抛开了平日里的严肃与拘谨,尽情欢笑,尽情享受着这难得的喜悦时刻。
有的将士拍着对方的肩膀,大声说着祝福的话语,有的则拉着袍泽好友,围坐在一起,分享着战场上的趣事与回忆,还有的在人群中载歌载舞,将内心的喜悦尽情释放。
婚宴的热闹还在持续。军营里也是一片欢愉的景象。
这一场婚宴,或许没有邀请到众多达官贵人,也没有弄得满城皆知,但对于朱应而言,能够在军营里与自己出生入死的袍泽兄弟们共同庆祝这一人生大事,他已经感到无比满足。
今日,他终于给了自己深爱的女人一个名分,正妻之名分。
更给了她一个热闹非凡、充满真情实意的婚宴,在他心中,一切都值了。
时间在这热闹喧嚣的氛围中悄然流逝,不知不觉,已至深夜。
军营校场上的热闹依然没有丝毫停歇的迹象,将士们的热情依旧高涨,仍然有许多在开怀畅饮。
但卜万与黄垚已经先一步离开了。
朱应面带笑容,向着军营属于他指挥使的官邸走去
。来到官邸前,他轻轻推开房门,动作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屋内的宁静。
屋内,沈玉儿正安静地坐在榻上,头上盖着红盖头。
她身姿端庄,双手交叠放在腿上,静静地等待着朱应揭开盖头的那一刻。
看到这一幕!
朱应浮现出温柔的笑容。
虽说在归于大宁后,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但如今举行了婚宴,明媒正娶,从今以后,沈玉儿彻底属于他了。
深吸一口气,平复内心的喜悦,缓缓走上前。
朱应拿起了准备好的秤杆,轻轻挑起沈玉儿的盖头。
今日的沈玉儿,身着华丽的婚装,显得愈发美艳动人。
“玉儿。”朱应走上前,轻轻握住沈玉儿的手:“从今日起,你是我的妻子了。”
“夫君。”沈玉儿抬起头,温柔喊道。
“歇息吧。”朱应温和地说道。
随后,一切尽在不言中!
……
北平城,燕王府大殿内。
“末将,参见王爷。”张玉身着战甲,一身戎装,刚刚归来的他显得有些风尘仆仆,他躬身一拜,向朱棣行礼。
“哈哈,张将军。”
朱棣满脸笑容,大步从高位上走下。
走到张玉身边,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张玉的肩膀,显得十分亲切。
“回来就好了。本王已经让人在军营里准备了酒肉,就等着出征的将士们归来犒赏了。”
“末将让王爷失望了。”张玉抬起头,脸上满是惭愧之色。
“此番出征辽东,我北平军五万将士回来不到三万人,其中还有不少伤残。”
说出此话时,张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愧疚。
看着眼前低着头,一脸惭愧的张玉,朱棣脸上没有丝毫动怒的神色。
相反,朱棣带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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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哈出手段阴狠,以一城性命来设伏,蓝玉都未曾看透,何况是你?”
“此战,你能够活着回来,能够带着近三万兄弟归来就是幸事了。”
朱棣的眼神中充满了理解与包容,根本没有任何动怒。
虽然朱棣人在北平,但他对于辽东战场的情况却了如指掌。
甚至于许多军机大事应天方面还一无所知,他就已经提前知晓了。
这就是朱棣的手段,他的情报网络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遍布各地,将诸多消息都尽收眼底。
对于铁岭之战,纳哈出心狠手辣布局,即便朱棣遇到了,或许也难以一眼看透其中的杀机。
虽说蓝玉遭伏,差点落得一个全军覆没的下场,但朱棣却根本没有小看蓝玉。
相反对于蓝玉,朱棣从心底里带着一种敬重,这种敬重无关乎人品,而是对于蓝玉统兵才能的由衷认可。
在朱棣眼中,蓝玉在战场上展现出的军事智慧和指挥能力,是值得他学习的。
“多谢王爷宽恕。”
张玉抬起头,眼中满是感激之色。
“朱应。你应该见过了吧?”朱棣笑着问道,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好奇,充满了对朱应探究的欲望。
“回王爷。”张玉立刻回道:“见过了很多次。而且启程归来时,末将也与朱应将军一路同行了几日。”
“那你说说,这朱应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朱棣微微眯起眼睛:“本王在北平已经听过了他不少消息了,可终究是纸上得来。”
“今日,本王也想知道这朱应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朱棣声音中带着几分探究的意味。
闻言!
张玉脸上浮起了一抹沉思之色,他微微低下头,思虑一刻后,开口道:“回王爷。如若从末将的角度来看,从军中战将的角度来看,朱应,乃是当世悍将。”
张玉的声音十分坚定,似在诉说着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
“他每每统兵皆是悍勇冲杀,总是冲在士卒的最前面。”
“而且他统兵的根本就在于一句话,将不偷生,士不畏死。”
“也正是如此,大宁边军在他的带领下战力无比强横。”
“如今大宁边军的兵卒都称朱应为大宁战神,更有人将他与昔日悍勇无敌的西楚霸王相比。”
“他之勇力,他统兵战法,当真是厉害,末将也是深为敬服。”张玉一边说着,对朱应的钦佩之情溢于言表,毫无掩饰。
听到这些,朱棣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大宁战神!堪比昔日西楚霸王!能够得此称谓,的确可见其悍勇。”
朱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似对朱应的认识又加深了一层。
第一次知道朱应名字时,自然是朱应之名首次出现在应天的时候,但朱棣也是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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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是朱应在北疆悍勇杀敌,力斩百人的时刻。
那时候,就有人提及朱应勇力之惊人。
只不过那时候的朱棣也并没有太过关注,毕竟在他看来,猛士相比于智勇之将,显然是后者更为重要,更能够引起他的重视。
在朱棣的心中,一个优秀的将领不仅要有势不可挡的士气,更要有统兵之智,善战之谋。
“他为人如何?秉性如何?”
朱棣又看向张玉,再次问道,仍然是充满了探究之意。
据朱棣所知,朱应的真实年龄应该都不到十七岁,毕竟之前沈家将朱应送入大宁边军时,据那犯官所言,年龄是略微提高了一点。
如此年轻就已经功成名就,还得封冠军之爵号。
按理而言,必是年少轻狂的那种。朱棣迫切地想要知道朱应秉性究竟如何,为了下一步拉拢做准备。
“王爷。”张玉想了想,认真地回答道:“以末将对朱应将军的了解,他为人十分的纯良,而且十分重军伍义气,简洁来说,那就是重情重义。”
“而且待人处事也从不跋扈,更没有任何年少轻狂的倨傲。”
张玉一边说,一边轻轻摇头,感叹朱应的与众不同,充满了对朱应的认可。
这就是朱应在他心底的印象了。
虽然他年龄比朱应长了很多,但毕竟在军中为将多年,看人还是很准确的。
不过,在听到这些后!
朱棣点了点头,脸上却是露出了一抹复杂之色,心底暗暗思虑:“如此年轻就取得功成名就,却不年少轻狂,并无锋芒展现!难不成这世间真的有完人不成?”
朱棣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怀疑与困惑,这与他所料完全不同。
朱棣,这位久已就藩的王爷,在北平的王府中已然度过了许多个春秋。
身处这般高位,他平日里习惯于俯瞰众生,久而久之,自认为对人性有着极为深刻的洞察。
在他心中,人无完人,这是世间不变的真理。
无论是军中那些冲锋陷阵的士卒与战将,还是朝堂之上勾心斗角的官吏,亦或是地方官府中处理繁杂事务的官员,乃至民间为生计奔波的普通百姓,形形色色的人,各自有着不同的身份。
士卒入伍,多是为了那一份粮饷,盼着能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博取战功,从而获得更多的物质回报,改善自己和家人的生活。
战将统领大军,怀揣在战场上建立赫赫功勋,获取更大的权柄,好让自己的威名远扬。
文臣官吏们则一心想着在朝堂上崭露头角,施展抱负,期望权力大涨,同时也能在青史之上留下自己的名字,为后世所铭记。
商贾们更是精明,无利可图的事绝不肯做,没有利益的驱使,他们连早起都觉得浪费精力。
在朱棣看来,只要是人,便必定存有私心,而对于上位者而言,这私心恰恰是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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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理念,还是昔日他尚在应天时,是得自己父皇教导的!
对此,朱棣铭记于心,且在多年的藩王生涯中不断验证。
身为上位者,朱棣明白,他可以容忍臣属怀揣私心,在一定程度上,也能对一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唯独不能容忍臣属脱离自己的掌控,而私心,正是拿捏臣属的最佳手段。
也正因如此,当听闻朱应的诸多事迹后,朱棣便想着通过张玉来深入了解此人。
他深知,知晓了朱应的秉性,未来便有机会将其掌控,为自己所用。
朱棣缓缓踱步,面带思索。
他实在难以相信,在这世间竟有如此完人。
“本王绝不相信这世间会有毫无贪图的完人。”
“只要是人,那必然有私心,看来以后还是要多派人了解这朱应,派些探子进入朱应的府中。”朱棣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严肃,暗暗在心中做下决定。
突然。
朱棣停下脚步,脸上重新挂上笑容,看向张玉,开口问道:“据本王所知,朱应,还尚未婚配吧?”
这一问,显然是藏着什么深意。
“的确未曾婚配。”张玉立刻回答道,“不过末将与朱将军同行时了解到,朱将军似有一个青梅竹马。”
“男人,有妻有妾很平常。”
“以朱应如今的身份,理当迎娶一个家世与他相等的小姐。”朱棣微微仰头,饶有深意地说道。
一听这话,张玉眼前一亮,仿佛瞬间明白了朱棣的意图,急忙说道:“王爷是打算给朱应介绍一门亲事?”
朱棣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得意,说道:“本王的确是知道不少大家闺秀,想要找几个能够配得上朱应的也并非难事。”
朱棣心想,一旦通过自己介绍联姻成功,那朱应便自然而然地成为他可拉拢的对象,日后定能为自己所用。
然而!
就在朱棣心中暗自盘算之时。
“报!”金忠快步来到了燕王府大殿内,躬身一拜,向着朱棣禀告道:“启禀王爷,大宁传来了一个消息,大宁指挥使朱应,成婚了。”
此话一落,朱棣原本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脸色也瞬间变得阴沉起来。
他猛地站起身,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拳头,心中暗想:“好不容易想出的拉拢之计,竟然就这样被打破了!”
不过。
表面上朱棣还是十分镇静。
“朱应成婚?”朱棣平静问道:“娶妻还是迎妾?”
“回王爷,”金忠立刻回道:“朱应将军是迎娶正妻。”
“正妻?”朱棣眉头紧皱,继续追问道,“是哪家的小姐?”
“回王爷,”金忠小心翼翼地说道:“是一个名为沈玉儿的姑娘,似乎…似乎是北平沈家之女。”
“只不过,似与沈家断了关联。”
“此番朱应将军成婚,既没有向沈家下聘,也没有向沈家下书。”
金忠将自己所知道的信息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朱棣听后,眉头皱得更紧了,脸上明显露出不悦之色。
“竟然就这样成婚了。”
“还是一个商贾之女。”
朱棣脸色略微难看了起来。
心中也实则有些懊恼。
好不容易看到的拉拢朱应的机会,就这样没有了。
而在大明都城,应天!
文渊阁内。
朱元璋与朱标父子正坐在其中,气氛显得有些凝重。
此时,他们也收到了朱应成婚的消息。
朱元璋轻轻抚摸着胡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朱标则微微皱眉,同样也是露出一丝若有所思的神情。
父子二人对这一消息的反应,隐藏在这平静的面容之下,让人难以捉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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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身着一袭明黄色的华丽龙袍,虽已白发在头,但那威严之气好似带着无穷压抑。
朱元璋端坐在龙椅上,神色间满是感慨,轻声道:“竟然这么快就成婚了。”
随后。
朱元璋缓缓抬头,看向面前气质儒雅的朱标,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唤道:“标儿。”
“看来你想要招他为婿的想法实现不了了。”
闻言!。
朱标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失落,轻轻摇了摇头,带着几分吃味的语气说道:“辽东战事才结束不到一个月,朱应竟然就成婚了。”
“这的确是时太快了。难道三书六聘的过程能如此迅速?”
对于朱应。
朱标毫无疑问是非常看好的,那时甚至于满心期待着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这位前途无量的将领,彻底拉拢为皇族臂助,可如今,这一切都化为了泡影。
朱应成婚之后,依照惯例向大宁府衙上报了此事,并且郑重地将迎娶的沈玉儿纳入了“妻”位。
在当下这个时代,虽说社会上普遍存在三妻四妾的现象,但在律法的严格规定下,正妻只能有一人,其余皆为妾室。
除非朱应选择休妻,否则正妻之位便已确定,不可更改。
而朱标女儿身份尊贵无比,身为皇族血脉,自然绝不可能给人做妾。
如此一来,这桩曾经被寄予厚望的婚事,只能无奈地宣告破灭。
“罢了罢了。”
朱元璋轻轻摆了摆手,老脸上露出一抹豁达的笑容,神色间皆是淡然。
“这也是有缘无分吧。”朱元璋平静说道。
在他心中,朱应虽然是个极具统兵天赋的可造之材,但终究只是大明的臣子。收服臣子的手段多种多样,联姻并非是不可或缺的途径。
他还在,而且朱标能力突出,又怎会没有手段。
“爹。”
朱标也是浮起释然的笑容,神色恭敬而温和,说道,“既然朱应成婚了,这也是一件喜事。我皇族理应送上一份丰厚的贺礼,以彰显皇家的气度。”
朱元璋微微点头,眼中透露出对儿子的认可,随口道:“此事你看着去安排吧。”
朱标微微欠身,挂着谦逊的笑容,应道:“儿子明白。”
“还有,整编之策已下发。”
话音一转。
朱元璋的神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沉声道,“待降卒整编完成,便让冯胜他们回来吧,至于大军,暂且驻守在辽东。”
朱标连忙回应,语气中带着十足的干练:“儿子已经吩咐唐铎了,只等降卒整编完毕!宋国公,永昌侯他们便能即刻归都述职。”
“光复辽东之任已经完成了。”
朱元璋眼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昔日属于我华夏汉家的疆土,如今终于重归我大明版图。”
“下一步,便是解决北元。”
“一年后,待辽东彻底稳固,便是我大明再次兴兵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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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及北元,朱元璋的眼神瞬间变得冷厉,北元就像一颗深深扎在他心中的刺,是大明北疆的心腹大患。
若不将北元彻底击垮,他们便会始终觊觎着南下中原,做着灭大明,重新奴役汉家山河的美梦,大明北疆将永无宁日。
此番收复辽东,取得了阶段性的胜果,朱元璋自然要乘胜追击,进一步扩大战果。
“爹。”
朱标神色认真,目光紧紧凝视着朱元璋,眼中透露出对军事部署的关切,沉声问道:“下一次出征,该由何人统兵?”
朱元璋闻言,看着朱标那一脸认真严肃的表情,微微一笑,满是对自己儿子的了解与信任。
随而一笑,问道:“标儿,你心中看来已有合适的人选了吧。”
在朱元璋面前,朱标毫无隐瞒之意,当即坦诚地说道:“不瞒爹!此战,儿子认为永昌侯蓝玉可为主将。”
此话一出。
朱元璋神色平静如常,没有丝毫意外的波澜,显然早已料到朱标会有此提议。
他轻轻抬手,做了个请继续的手势,示意朱标接着说下去。
“永昌侯自追随爹以来,南征北战,历经无数沙场,立下了赫赫战功。”
“虽也曾犯下一些过错,但总体而言,功大于过。”
“以他的资历和卓越的军事能力,若不是那些过往的过失,或许早就获封国公之位了。”
朱标一脸郑重地说道,对蓝玉,显然是十分信任,还有看重的。
“永昌侯论公,是我大明善于统兵的杰出战将之一!论私,他也是儿子的舅辈。”
“儿子希望爹能给他一次机会,让他在此战场上再次展现自己的才能,证明自己。”
“也为博取国公之位,让他更进一步。”
朱元璋微微点头,浮现出一抹欣慰的笑容,眼神中满是对儿子识人之明的赞赏:“标儿啊!其实你和爹想到一块儿去了。”
“这些年来,诸多老兄弟们,有的已然离世,有的告老还乡。”
“朝堂之上,除了承袭爵位的,可用的国公已寥寥无几。”
“蓝玉,虽性格有些跋扈,但在统兵打仗方面确实有着非凡的天赋,我大明如今正急需这样的人才。”
“如今诸位老国公纷纷退下,也该轮到蓝玉崭露头角,承担起更重要的责任了。”
朱标听后,心悦诚服,双手抱拳,恭敬地行了一礼,语气中满是敬佩之情:“父皇英明!儿子敬拜!”
“不过。”
朱元璋的脸色微微一沉,神色间透露出一种忧虑:“蓝玉时是淮西战将,与诸多淮西关系密切,如今更是为淮西之首。”
“此战意义重大,关乎我大明国运,不能仅设一位大将军。”
“更不能让他一人出征。”
淮西问题,结党营私,一直是朱元璋心中的一块心病。
昔日胡惟庸担任丞相时,淮西势力的圈子达到了鼎盛,朝堂之上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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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随着朱元璋果断处置了胡惟庸,淮西势力得到了有效的打压和控制,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即便武将中偶有跋扈之人,但在朱元璋的铁腕统治下,没有朝堂权臣的配合,淮西势力虽手握兵权,却也无法随意调动军队,这充分彰显了朱元璋对军队的绝对掌控力。
但对于淮西,朱元璋是可用可压。
这言语之中透出的意思也有一点,那就是不能偏于一人,不能偏于一方。
“标儿,你可明白爹的意思?”朱元璋凝视朱标,透出期许。
“爹的意思,儿子明白。”
“淮西为臣,蓝玉为臣。”
“要可用,也要压。”
“未来,吾大明军中一定要百花齐放,不仅只有淮西。”
“一切都需要儿子从中掌控。”朱标当即回道,眼中尽是明悟。
闻言!
朱元璋一笑:“哈哈,你能明白就好。”
“为君者,驾驭群臣,以群臣为己而用。”
“这一点,你一定要牢记于心,一旦你登上了这个位置,虽可有私心,但公心必须为大。”
朱标郑重回道:“儿子谨受教。”
朱标与朱元璋父子多年,彼此心意相通,瞬间便领会了父亲的深意。
回过神来,朱标又道:“蓝玉不能直接统兵,此番难道是要出动大宁边军?还有整编后的辽东三卫?”
“一年时间很长。”
朱元璋目光坚定,仿佛能预见未来一年辽东三卫的发展与整编之果。
“这三卫经过一年的精心训练,想必足以形成强大的战斗力。”
“而且,也将彻底收归吾大明执掌。”
“既然要进攻北元,就必须集中绝对优势的兵力,一战定乾坤,将其彻底打垮,让他们再也无力南下。”
“此战需如同征伐辽东一般,要有一位能镇得住场面、威望极高的战将担任大将军,制衡众将。”
“此人,非郭英莫属。”
“蓝玉,只能为副。”
朱元璋沉声说道,透出了毋容置疑的自信。
虽然一年后才对北元发动进攻,但他早已在心中反复谋划,对每一个细节都深思熟虑。
“还是沿用征伐辽东时的军制?”朱标接着问道,带着对军事布局的谨慎与思考:“大将军之下设两员主将。蓝玉可任其一,那第二个主将,父皇心中是否已有合适人选?”
“你且再说说看。”朱元璋笑着看向朱标,眼神中充满了对儿子的期许与鼓励,也期待着朱标能提出更好的见解。
他也可以以此来教导朱标,让朱标成长。
朱标在政务上,已经是无可挑剔,未来必为仁君。
但是在军务上。
朱元璋还是想要朱标擅长,知道用人用将。
这就足矣。
“儿子举荐四弟。”
朱标笑了笑,毫不犹豫地将心中所想道出,眼中透着对朱棣的信任与期望。
“让四弟作为一方主将,随军出征北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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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这个主将主要负责参谋献策,不可直接统兵,届时还需调派一员得力副将辅助他。”
“毕竟四弟虽镇守北平有很多年了,但还需多多磨练。”
朱元璋听到这,立刻露出欣慰的笑容,眼中满是赞赏与欣慰:“标儿,你果真是咱的好儿子,颇具皇者之气。”
“不错,你的弟弟们都接受了最好的教育,文治武功皆有一定造诣,但都需要在实战中不断磨砺。”
“老四镇守北平府,那可是我大明的北疆要地,未来更是拱卫大明江山的重要屏障。”
“借此进攻北元的机会,好好磨练老四,日后他定能为你牢牢守住这北疆之地。”
“咱之所以将你的弟弟们分封到大明各处,就是为了大明江山的千秋万代,更为了你的江山永固啊!”
“对于这些弟弟,咱给予了他们极大的殊荣,但他们的存在归根结底是为了辅佐你。”
“他们,你一定要善加任用。”
朱标当即郑重地点头:“请爹放心,儿子明白。”
“哈哈。”
朱元璋爽朗地大笑起来,笑声在文渊阁内回荡,充满了欣慰。
“看着你如此出色,咱很是放心。”
朱元璋深知,自己这个儿子已然完全成长起来,无论是治国理政的才能,还是用人识人的眼光,都已具备了一代君主的风范。
对于未来朱标执掌国政,他毫无担忧,坚信未来的大明定会在朱标的治理下,更加繁荣昌盛,开创出更为辉煌的盛世。
正在此时,文渊阁大殿外传来一阵沉稳而有节奏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个洪亮而恭敬的声音响起:“臣蒋瓛,求见皇上。”
“进来吧。”
朱元璋随口应道,笑容收敛,随之而来的便是一种帝王的威严威肃,自声音之中都能让人感受到皇权的威压。
他的和蔼亲切,只会在朱标的面前。
在臣子面前,朱元璋仍然是那个冷酷威严的朱元璋。
应声!
一个身着飞鱼服的身影大步走进殿内。
飞鱼服十分紧凑,透出了一种肃杀之气,此人头戴千户之凭,神色冷峻,正是令大明朝堂百官乃至天下官吏闻风丧胆的锦衣卫统领,蒋瓛。
看到此人来到。
朱标原本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威严与冷漠。
看着此人。
朱标眼神中透露出对锦衣卫的不满与厌恶,对于锦衣卫的存在,朱标一直持坚决反对的态度。
他认为,锦衣卫虽可对百官和天下官吏行使监察之权,但权力不应过度膨胀,否则将会成为一把伤害朝廷根基的利刃。
然而,锦衣卫直接受命于朱元璋,自大明立国,朱元璋设立锦衣卫以来,已有无数人丧命于锦衣卫的先斩后奏之下。
对此,朱标深恶痛绝,却又无可奈何。
很多次。
朱标直接谏言,取缔锦衣卫的先斩后奏之权,让锦衣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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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一点都被朱元璋给驳回了。
“启奏皇上。”
蒋瓛恭敬的一拜,上身挺直,双手抱拳,看着朱元璋的神色满是敬畏。
“大宁指挥使朱应迎娶妻室,相关消息已全部调查清楚。”
“请皇上过目。”
说着,蒋瓛双手高高呈上一封锦衣卫精心调查的册录。
朱应成婚之时,大宁府衙虽已上报,但锦衣卫凭借其庞大而敏锐的情报网络,事先便已知晓此事,并迅速上奏。
朱元璋得知消息后,当即下令锦衣卫暗中调查沈玉儿的身世背景,他对臣子的婚姻之事向来谨慎,尤其是涉及到重要将领,更要确保万无一失。
“直接挑重点说吧。”
朱元璋神色平静,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对于那册录,他似乎并无兴趣亲自翻阅,他更习惯于从下属的汇报中迅速获取关键信息。
蒋瓛立刻躬身,微微低下头,缓缓说道:“回禀皇上,大宁指挥使朱应之妻,籍贯北平府北平城。”
“她乃是沈家沈万三之女,出身商贾之家。”
“不过,虽名义上为沈万三之女,实则在沈家毫无地位,一直以来都在沈家为奴为婢。”
“自朱应随其祖母定居北平府后,便与她相识,此后一直保持着联系。”
蒋瓛的声音平稳而清晰,每一个字都仿佛经过了深思熟虑,不敢有丝毫差错。
朱元璋听到这,脸上露出一抹诧异之色,他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禁开口问道:“这沈玉儿是奴婢所生?”
“回禀皇上,这沈玉儿的母亲查无此人。”
“而且,她仿佛是突然出现在沈家的,负责监视沈家的锦衣卫也未能查明沈玉儿母亲的身份。”
蒋瓛依旧恭敬地回答,语气中带着一丝忐忑:“不过,沈家有传言称,这沈玉儿并非沈万三亲生,而是外来寄养的孩子,所以一直以来,沈玉儿都未曾拥有沈家小姐的名分。”
“外来寄托?”
朱元璋眉头紧锁,脸色瞬间变得阴沉,透出不满与愤怒,紧紧盯着蒋瓛。
“咱赋予了锦衣卫最大的权力,给予了你们先斩后奏之权。”
“你竟然告知咱查无此人,连沈玉儿的真实来历都不清楚,这就是锦衣卫给咱的调查结果?”朱元璋冷冷道。
话音刚落!
蒋瓛脸色骤变,吓得脸色苍白,急忙双膝跪地,身体微微颤抖,惶恐地说道:“皇上息怒!请给臣一些时间,臣必定竭尽全力查出沈玉儿真正的家世与来历。”
对于蒋瓛而言,他深知自己所处位置的艰难与危险,虽手握重权,但实则如履薄冰,寝食难安。
这个位置注定是孤臣,满朝文武对他恨之入骨,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他的一切权力皆由皇权授予,自从得知前任指挥使的悲惨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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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今,他唯有依靠这个身份才能生存,若失去这个身份,他的全族都将遭受灭顶之灾。
而且,他也清楚地知道太子对他极为不满,未来的命运似乎早已注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但除了遵从皇权,别无他法。
“好了,现在你继续说,朱应与沈家究竟有何关联。”
朱元璋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眼神中依旧充满审视,紧紧盯着蒋瓛,仿佛要将他看穿。
“既然朱应籍贯在北平府,为何会去大宁边军入伍?这一切,你都要原原本本给咱说清楚。”朱元璋也是抓住了关键。
蒋瓛丝毫不敢懈怠,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道:“回禀皇上!沈家与朱应之间曾有婚约。”
“据锦衣卫探查,似乎是沈家不愿履行婚约,故而将朱应安排到了大宁。”
“他们企图让朱应战死在大宁的战场上,如此一来,沈家与朱应的婚约便可自然解除,且无人能指责沈家。”
朱元璋和朱标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极为冰冷。
朱元璋的眼中透露出愤怒与杀意,朱标的眼神中则透露出失望与无奈。
他们都深知,这种行为不仅违背了道德礼法,更是对朝廷律法的公然践踏。
“沈家,他们是如何操纵新兵入伍的?又为何能让朱应去了大宁?”
朱元璋冷冷地问道,虽然心中已有答案,但仍忍不住发问。
此刻他的声音仿佛带着寒霜,让人不寒而栗。
他深知这背后必然是官商勾结的丑恶行径,这种行为是他最不能容忍的。
“回禀皇上。”蒋瓛急忙回道,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沈家买通了北平负责募兵的募兵官,使得朱应原本应在北平服役,却被安排到了大宁。”
朱元璋听后,脸色愈发阴沉。
他出身底层,历经乱世的黑暗与残酷,对贪官污吏深恶痛绝。
官商勾结,以权谋私,欺压百姓,这些行为在他眼中简直罪大恶极,恨不得将其族诛而后快。
“混账!”
朱元璋气得脸色铁青,怒声喝道,声音在文渊阁大殿内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
“咱最痛恨的就是贪官污吏,最厌恶的就是以权谋私,欺压百姓的行为。”
“好一个募兵官,为了一己私利,为了钱财,竟将我大明的募兵律法视若无物,肆意操纵!”
“他罪该万死,真的该死!”
朱元璋对官吏的约束不可谓不严格,然而贪官污吏却依旧层出不穷,害民之官屡禁不止,这让他感到无比的愤怒与失望。
“皇上。”蒋瓛急忙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试图缓解朱元璋的愤怒:“这个犯官已被处置。是燕王殿下亲自调查并处置的,且已上奏刑部。”
听到“燕王”二字,朱元璋脸色稍缓,他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后问道:“这里面与老四有何关系?”
“回禀皇上。”蒋瓛恭敬地回答,语气中带着对燕王的敬重:“燕王殿下从麾下北平军指挥使张玉口中得知朱应将军籍贯在北平,心生疑惑,为何朱应籍贯北平却入了大宁,于是派人展开调查,最终锁定了这个募兵官与沈家。”
“查明真相后,燕王殿下依照我大明律法,将这犯官处以极刑,其全族株连,全部贬为奴隶。”
“沈家呢?”
朱元璋冷冷问道,此刻,他对沈家已然动了杀意。
对于商贾,他本就心存轻视,如今出了这等事,更是对商贾的重利轻义,自私自利深恶痛绝。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冰冷的杀意,仿佛要将沈家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抹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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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咱!”
朱元璋的声音再次响起,震得蒋瓛心头一颤。
蒋瓛不敢有丝毫犹豫,双膝跪地,身子微微颤抖,带着几分惶恐的回道:“回禀皇上,沈家!”
“燕王殿下已彻查到底,可翻遍卷宗,寻遍线索,愣是没找到一星半点能证明沈家参与其中的罪证。”
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抬眼,观察着朱元璋的神色,只见朱元璋的脸色愈发冷峻,吓得他赶紧又低下头。
“那以权谋私的募兵官倒是招认了,可与之联系的关键人物都消失得无影无踪。燕王殿下纵使一心想要将沈家绳之以法,无奈证据匮乏,终究是有心无力啊。”
“锦衣卫后来去调查,也是无功而返。”
蒋瓛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把每一个字都说得为清晰,生怕朱元璋听不明白,又怕自己说错一个字便招来杀身之祸。
面对朱元璋,他是不敢有任何的不敬。
每一个朝堂大臣都知道,朱元璋就是杀神。
听到这话!
朱元璋脸色难看,眼中透着彻骨的冷意。
拿人拿脏!拿犯讲究证据!
昔日铲除胡惟庸时,朱元璋在那暗潮涌动的朝堂局势中,精心布局,运筹帷幄,耗费了无数心血,才抓住了胡惟庸的把柄。
这般做法也让朝堂之上的官员们心服口服,也让天下百姓见识到了律法的威严。
律法!法度!乃一国之本!
朱元璋虽威严霸道,在朝堂之上说一不二,但在律法面前,他始终以身作则,奉行律法为先。哪怕是锦衣卫,拥有先斩后奏之权,可行事也必须要有确凿的证据。
“给咱,死死盯着沈家。”
朱元璋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每一个字都似带无穷杀意。
“只要沈家胆敢有任何贪赃枉法之事,立刻给咱处置了,绝不姑息!”朱元璋紧紧盯着蒋瓛,带着毋容置疑。
此话落下,感受到朱元璋那恐怖的杀机,蒋瓛浑身一颤,头重重地磕在地,大声道:“臣领旨!”
面对朱元璋,他带着无尽的敬畏与惶恐。
“退下吧。”
朱元璋一摆手,声音里透着一丝疲惫与无奈,对这件事已懒得多费口舌。
对于朱元璋而言,此事不过是他治国之路上的一个小插曲罢了。
说大事,实则也并非关乎生死存亡的大事。
但沈家,却因这看似不起眼的小事,因小失大。
无形之中,已然让朱元璋对他们沈家生出了杀意。
这,也必然会让未来的沈家面临翻天覆地的大变局。
灭族的危机,已然如乌云般悄然笼罩。
“臣告退。”蒋瓛纳头一拜,动作极为缓慢,缓缓起身,倒退着往殿外走去,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直到退出大殿,他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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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面对皇上,他都是如此恐惧,害怕。
可因为职责所在,他又不得不面对。
待得蒋瓛离开后,朱元璋脸上的怒意稍稍缓和了一些,他微微转过头,看向了一旁的朱标。
“标儿。”朱元璋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温和,仿佛换了一个人:“你看到没有,这就是商贾。”
说着。
朱元璋微微摇头,眼中满是不屑,还有厌恶:“无利不起早,见利忘义!这些商贾就是贱,绝不可信任。”
“未来你掌国后,对于这些商贾也一定要多有防制,否则这些商贾必会以财帛动人心,官商勾结,祸乱我大明。”
朱元璋一脸严肃,语重心长地教诲道,一边说,一边用手轻轻敲击着龙椅的扶手,似在强调每一个字。
想着让朱标铭记于心。
“儿子明白。”朱标神色凝重,受教般点了点头。
而此刻,朱标眉头紧锁,脸色也是十分难看。
从此番沈家之举来,朱标也似看到了商贾重利祸心。
“商贾!”
朱元璋提高了音量,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慨,猛地一拍龙椅的扶手:“一旦让他们做大,必然是乱国之祸。因为他们有了钱后,下一步就会想要有权!而权,正是他们以钱财来收买!官商勾结,以权谋私,正是如此!”
“昔日,正是如此啊!!”
朱元璋站起身来,脸色带着一种回忆之色,还有愤怒。
仿佛又想到了那段被元庭压迫的苦难岁月。
“咱是经历了昔日的元庭统治的,知道他们的官,他们的商贾有多么可恨。”
“当初你爷爷奶奶,我们一家子,全部都是被那些狗官给逼死的。”
朱元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的回忆,声音微微哽咽:“你一定要记住,对于官吏,一定要死死地看住,对于商贾,一定要加以防止。”
“这,就是咱设立锦衣卫的原因!你手中必须要掌握一把刀,用这一把刀去制衡他们。”
朱元璋再次严肃地告诫道,目光坚定地看着朱标,似要将这些话语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中。
在华夏历史上!
朱元璋是唯一一个以平民之身,历经无数苦难登上皇位的皇帝!
对于朱元璋而言,他深刻体会过民间疾苦,更知道官权如若不加以限制,那将会给天下黎民带来无尽的苦难。锦衣卫的存在!
根本上,便是为了杜绝这些现象的出现。
再而对待商贾多有压制,也是他亲眼见过商贾是怎样的重利无情。
昔日。
商贾屯粮,为了赚取重利,纵然店门前饥饿百姓遍地,尸横遍野,他们都根本不顾,也不降价,宁愿粮米发烂发臭,他们也不会施舍出来。
这些事情都在朱元璋脑海之中回荡。
官!
商!
权!
钱!
这些都是相互的,都是各有影响的。
他深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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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朱标语气中带着一丝坚定,向前走了两步,站在朱元璋面前:“你说的有理,但儿子始终认为,锦衣卫这把刀还是太利了,影响人心。”
“未来,儿子还是会对锦衣卫有所改变的。”
朱标沉声说道。对于锦衣卫,对于未来的掌国,朱标显然是有着自己的主见的。
见此,朱元璋并没有生气,反而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他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拍了拍朱标的肩膀:“反正你有自己的主见,爹也相信你的。”
这时!
话音一转。
“沈家。”朱标咬了咬牙,脸上满是愤怒之色:“终究是眼界太浅薄了,见利忘义,今日儿子也算是见识到了。”
“为了违背婚约,却将朱应送到了大宁,意图让朱应死在大宁,如此行径,当真可耻。”
朱标此刻也是骂了一句。
能够让涵养极高的他如此动怒,沈家或许也是独一份了。
当然,这也不知怎么的。
或许是对朱应有着一种无言的亲切感吧。又或许朱应又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这才让他如此重视。
“标儿。”朱元璋又拍了拍朱标的肩膀,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你也要换个角度想。这沈家背信弃义,见利忘义!”
“但也因为他们此举给咱大明弄出了一个潜力极大的战将啊。”
“吾大明如今武德之风充沛,可终究是后力不继,年轻一代的战将之中少有领军,少有能够独当一面的,这朱应的出现正好弥补了。”
“沈家。”朱元璋冷哼一声,眼中满是嘲讽:“暴殄天物,放弃了一块璞玉。”
“这也是商贾局限,只在乎眼前利益。可笑至极。”
“爹。”朱标若有所思,低头沉思片刻:“如今说起来,儿子倒是记起来了。”
“当初吕家长子纳妾,所纳妾的人正是沈家女。”
“原本我还并没有多少在意,可如今一看,却与朱应有所关联。”
朱标沉声说道。
听得蒋瓛之言后,朱标也是回想起了一年前自己侧妃吕氏长兄纳妾之事了。
“沈家。”朱元璋冷笑一声:“哼哼!标儿,这沈家可是我大明的巨富,民间更是有传言沈家富可敌国,这可是一块肥肉,咱已经让锦衣卫盯着沈家了,只要这沈家有任何贪赃枉法,被锦衣卫抓住了。”
“咱就拿了这一块肥肉,增长国库。”朱元璋眼中闪过一丝算计,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如若是以往,朱标或许还会仁德地规劝几句,但是这一次,真正见识到了沈家的见利忘义后,朱标也没有多说什么,同样是充满了厌恶,他微微点头,眼中满是认同之色。
“还有老四。”朱元璋话音一转,忽然提及道,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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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落,朱标立刻笑了,他微微摇头,脸上露出了一种兄长对弟弟的了解:“四弟自小就重军伍,喜欢战场杀伐,统兵掠阵!北平军在他的训练下也是在辽东战场立下了不少的战功!但此间朱应在辽东战场如此出色,而且得知了籍贯还在北平,四弟肯定是被气到了。”
话到了这里,朱标话音的意思也已经很明显了。
朱棣之所以会去查,显然是不甘心朱应一个籍贯在北平的将领竟然去了大宁。
这原本是属于北平军的战将啊!
“不忿也无用了。”朱元璋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或许这也是无心插柳吧。”
“大宁边军原本就缺少一个善战的指挥使,朱应辽东立功也正好弥补了,归于北平的事就让老四别想了。”
显然,对于此事,朱棣调查募兵官,调查沈家的事情,朱元璋也并没有生气动怒什么。
“这些年,四弟的确是沉稳不少了。”朱标眼中满是感慨之色,微微仰头,仿佛在回忆过去的点点滴滴:“如若是以前遇到这种事,他可不会如此规整严密的刑房定罪,再行处置!他肯定直接就杀了犯官了。”
朱标笑着说道,声音里也带着一种感慨之色。
在以前藩王未达年龄留在应天时。
皇子的教导几乎都是朱标!
长兄如父!
如若朱元璋是无比严厉的对待,那朱标则是长兄之慈。
特别是自己的几个亲弟弟,朱标可是一手教导的。
“老四的确是成长了不少。”朱元璋也感慨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听到这,朱标一笑:“如若四弟听到爹你如此认同,想必也会很高兴的。”
“等找一个机会。”朱标提议道,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让弟弟们也从封地归来,我们一家人好好团聚一番。”
对于这一个提议,朱元璋眼前先是一亮,仿佛看到了一家人其乐融融相聚的场景,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但随后又迅速沉寂了下去,带着几分无奈地说道:“吾大明立国不过二十一载,正是提升国力,创建国本之时,你的弟弟们作为封地君王,如若因为咱想念就要召回,这不行,一切还是要以公事为重啊。”
说到最后,朱元璋微微叹息,眼神中满是遗憾,但更多的还是体恤大明的百姓。
听到了这里,朱标也能够感受到自己父亲心底的复杂之情,心底虽然是非常想念,可终究是以国事为主啊!
目光一转!东宫!
朱标一回来就一头扎进了政务之中,案几上堆满了奏折,他眉头紧锁,专注地批阅着。
吕氏迈着轻盈的步伐,立刻迎了上来,微微欠身行礼,轻声说道:“夫君。”
声音轻柔,带着一丝关切。
“恩。”朱标一边专注地处置着奏折,一边心不在焉地点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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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氏看着朱标紧皱的眉头,脸上并无以往的笑容,心中不禁担忧起来,她微微咬了咬嘴唇,立刻表现出关切的问道:“夫君今日似乎有心事?”
听到吕氏这话,朱标抬起头,把手中的毛笔轻轻放下,神色有些失望的说道:“原本与朱应的婚事,就此作罢吧!”
听到这,吕氏的表情瞬间僵住,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双眼微微瞪大,心底更是忐忑。
但她还是急忙问道:“夫君,发生何事了?难道是朱应犯了什么事不成?”
显然,吕氏表情有些诧异,但更多的还是一种庆幸,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窃喜。
“朱应已经成婚迎娶正妻了。”朱标语气中带着一丝失落的说道。
显然。
对于朱应,朱标是非常看着的,要不然也不会表现出失落了。
“这么快?”吕氏瞪大了眼睛,表现出了一种吃惊的样子。
“总之。”朱标摆了摆手:“婚事无需挂念了。或许这也是注定朱应不能成为孤的女婿吧。”
“妾身明白了。”吕氏恭敬地低下头,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思索。
“对了,还有你兄长……”朱标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头微微皱起。
吕氏心底一惊,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急忙道:“夫君,妾身兄长怎么了?”
可朱标思虑一刻后,又想到了锦衣卫已经盯上了沈家了,如若此刻开口去打压,只会是让沈家老实,以后谈何抄家?
朱标当即一摆手:“无事!你下去吧!”
“是。”吕氏也不敢多问,恭敬欠身行礼,迈着小碎步缓缓退了下去。
虽然执掌了东宫,但是在东宫内,吕氏在朱标面前表现得极为温顺,极为懂事。
什么话该说,什么话该问,这些吕氏都知道。
待得吕氏退下,归于自己的寝殿后。
“蓉琳。”吕氏轻声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焦急,在寝殿内回荡。
“奴婢在。”吕氏的心腹宫女立刻从一旁的角落里迎上来,恭敬地一拜。
“回一趟吕府,告诉本宫父亲,让大哥最近行事收敛一些,就说太子忽然提及了大哥,却没有言明缘由。”
吕氏压低声音,神色凝重地说道,一边说,一边警惕地看向四周,生怕被人听到:“这其中必然是有些事情的。”
为了自己儿子的位置,为了争夺未来的权位,吕氏每一步都是极为慎重的,哪怕是家族,吕氏也是在全力地约束。
“奴婢领命。”宫女当即一拜,然后转身匆匆退了下去,脚步急促。
待得宫女离开,吕氏脸上露出了一抹思索之色:“朱应!虽然没有联姻成功,但那两个都是那个贱人的女儿,如若她们心思有异,终究是不可控,如今联姻取消了对允炆来说倒是好事。”
“不过这朱应也是运气差,如若能够迎娶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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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未来我也可以运转一番,给这朱应再联姻我吕家的小姐。”
吕氏眼中闪过一丝算计,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哪怕做妾,只要能够拉拢,那也值得!兵权,这才是真正的关键啊!”吕氏暗暗思索着,在为未来而筹划着,眼神中透着坚定与野心。
应天城,吕府!
天色渐暗,墨色的夜幕笼罩了整个应天城。
吕府的大门紧闭。
“老爷。”吕氏身边的宫女蓉琳恭敬地站在吕本面前,将吕氏的话一字不差地全部带给了吕本。
“你回去转告,此事,吾知道了。”
吕本神色严肃,眉头紧锁,点了点头,对着蓉琳说道,声音低沉而有力。
“是。”蓉琳欠身一拜,缓缓退了下去,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待得她离开,吕本目光如炬,落在了吕豪的身上。
吕豪正站在一旁,手里把玩着一个玉佩,察觉到父亲的目光,他微微一怔,赶紧把玉佩收了起来。
“你最近做了什么?”吕本冷冷问道,声音里透着一丝威严,目光仿佛能看穿吕豪的心思。
在自己父亲这目光注视下,吕豪心里直跳,有些忐忑,他下意识地挠了挠头,但还是硬着头皮回道:“爹,我一直都在府中,能做什么啊?”
“而且家族的产业也未曾有任何异动,我也未曾去做什么。儿子冤枉啊!”
吕豪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着父亲的脸色,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看着吕豪这样子,吕本审视了一刻后,缓缓道:“你没有做什么最好,如今是你侄儿的关键时刻,为了我吕家的未来,我们与允炆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我吕家,绝对不能毁!允炆的未来也绝对不能毁!”吕本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冷冷说道,充满了告诫,他向前走了两步,站在吕豪面前,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如果你敢乱来,休怪为父不客气。”
“父亲,你就放心吧。”吕豪连忙点头,哪里敢说一个不字:“儿子都知道的。”
而且,他也知道自己侄儿的未来是要做什么,一旦成功了,他吕家就将成为真正的皇亲国戚了,不仅仅是地位,更是权势都将登临巅峰。
这一点,吕豪是非常清楚的。
“对了。”吕本微微眯眼,看着吕豪问道:“沈家已经迁移到了应天吧?”
“已经迁移来了。”吕豪立刻回道:“除了沈万三的二子外,沈家包括沈万三在内全部都迁移到了应天府。未来沈家的重心也是要在应天发展。”
“不过,沈家的人很贪,他们竟然还想得到贩盐之权。”吕豪冷笑了一声,脸上满是不屑。
“之所以让你娶了沈家女为妾,也是看在了沈家的富可敌国,未来利用的好,说不定沈家能够给允炆带来不少。”
“当然。”
“你也要明白一点,对于沈家,只可利用,不可深信。”
“他们家财无数,想办法分一杯羹。”
“至于他们想要贩盐之权?呵呵,这可没有那么容易。”
吕本同样冷笑着说道。
“爹,你放心吧。”
“沈家的野心可不小,他们不仅与我吕家联姻了,甚至还与淮西都有联姻,都有生意。”
“沈家这是多方押宝啊。”
“商贾,儿子可不会深信的。”吕豪当即说道。
“你能够明白就好。”吕本点了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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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眼!
近一个月的时间已然过去。
而如今。
新年的气息愈发浓郁,再过几日,便是对于华夏汉家而言,意义非凡的【除夜】将临,也就是后世所称呼的除夕。
大宁城外二十余里处,一片茂密的丛林映入眼帘。
正值于寒冬,处于外界,凛冽的寒风呼啸着,吹得树枝沙沙作响。
高空之上,一只金雕挥舞着双翅,在高空盘旋着。
借助它所共享的独特视角俯瞰,下方的大地,密林,似一切都呈现在了朱应的眼前。
在朱应的视线下。
这片密林占地面积极为广袤,其间时常有野兽出没,为其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危险的气息。
从高空眺望,能隐隐约约瞧见密林最深处,十几座木屋若隐若现,若不是在高空之上俯瞰,根本看不到这木屋的踪迹,因为从密林之外,乃至于深入密林之中,也根本无法察觉到这些木屋的存在,它们深入密林之中,完美融合深处,隐匿于丛林中。
“将军。”
刘磊骑着一匹战马,神色恭敬地靠近朱应,开口说道,“这里就是属下选定的据点地址。”
刘磊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指向前方的密林。
“属下带领兄弟们四处探寻了许久,在诸多地方中,唯有这个地方最为隐蔽,也最适合藏匿人员。”
刘磊微微停顿了一下,脸上透露出一丝谨慎,继续说道:“按照将军之前的吩咐,近一个月以来,弟兄们一直在暗中悄悄收募流民。”
“如今,这片密林中的据点已经安置了三百余人。”
话到了这里。
刘磊却又浮现出一抹忧虑之色:“不过,随着人数不断增多,每日消耗的钱粮数量也愈发庞大。”
“倘若再继续这般大规模招募下去,估计消耗的钱粮都快要赶上府中的开支了。”
闻言!
“钱,不必为此担忧。”
朱应坐在马背上,神色镇定,看着刘磊,沉声道:“无论招募多少人,产生多少钱粮消耗,我自会全力供给。”
话音一顿。
朱应微微眯起双眼,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只不过,大宁府地域辽阔,我要的可不仅仅局限于大宁城,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听闻此言,刘磊立刻挺直了腰杆,立刻抱拳行了一礼,恭敬回道:“请将军放心,属下定会在其他城池的地界仔细搜寻,寻找更多合适的隐匿据点。”
“还有。”朱应微微点头,目光扫过周围的亲卫,接着说道:“从亲卫之中挑选那些善于近身搏杀,擅长练兵的兄弟,让他们负责训练这些新招募的人!”
继而,又一字一顿地强调道:“我要训练的是死士,对我的忠诚必须放在首位,能力则次之!”
“具体的训练事宜,就让负责训练的兄弟根据实际情况灵活安排。”
“半年之后,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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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将军放心。”刘磊再次抱拳行礼:“属下已经安排肖汉亲自带领二十个兄弟负责训练死士,半年之后,必定会给将军呈上一份满意的成果。”
“嗯。”朱应轻轻点了点头,不再多言,扫了密林一眼后,也不进去,道:“回大宁。”
年关临近!
大宁城内早已沉浸在一片喜庆祥和的氛围之中。大多数百姓的家门两旁,都高高挂起了红彤彤的灯笼,门上贴着对联。
城内的店铺,摊贩们站在摊位前,热情的吆喝着。
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热闹的市井乐章。
这可是华夏汉家一年一度的盛大节日,自然吸引了众多百姓纷纷上街采购酒水,酒肉等各类年货。
哪怕是大宁城外的许多小镇子和小村子,也有不少人赶着牛车,一路颠簸地向着城内赶来。
年关近。
每一个人的脸上洋溢着对新年的期待,满心欢喜地采购着各种年货,准备迎接这个重要的节日。
无论在哪个时代,华夏汉家的年关总是这般热闹非凡,充满了浓浓的烟火气息。
朱府之中,在一众亲卫的簇拥下,朱应骑着马缓缓归来。
“少爷。”
林福早已在府门口焦急地等候,一看到朱应,立刻快步迎上前去,神色匆忙,语气中透着焦急:“应天有天使前来宣旨,请少爷速速前往大堂领旨。”
“天使?”
朱应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
当即点头,神色变得严肃:“好。”
说罢,朱应大步朝着府中走去。
当朱应来到大堂外,抬眼望去,只见上百个身披鲜艳红披风的兵卒整齐地矗立在大堂之外。
他们身姿笔挺,每一个都是生得精壮,皆是佩刀带甲,周身散发着令人敬畏的威武之气。
朱应一眼便认出,这些是金吾卫。他们的装束与皇宫禁卫军颇为相似,但仔细端详,还是能发现其中的细微差别。
金吾卫,乃是太子东宫的护卫军。
“看来是朱标的旨意。”
朱应心中暗自思忖,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期待的神色。
每次旨意来都是有好事的。
随后,朱应加快脚步,快步向着大堂内走去。
踏入大堂。
映入眼帘的是一位同样身着红色披风的金吾卫。
从他身上战甲的样式和精致程度来看,显然是一位千户。
金吾卫千户,身为东宫太子的近侍,虽说只是千户之职,但实际地位可比普通的指挥使要高得多。
“臣朱应,恭迎天使。”
朱应踏入大堂后,立刻躬身行礼,尽显臣子之礼。
这位金吾卫千户脸上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随即高高举起手中的圣旨,声音道:“大宁指挥使朱应,听旨。”
“臣,恭听圣旨。”朱应再次躬身行礼,声音同样洪亮。
由于他爵位在身,依照惯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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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朱应身后的众多亲卫,则纷纷整齐地跪地,气氛庄严肃穆。
“奉天承运太子诏,曰!”
金吾卫千户的声音高亢激昂,在大堂内回荡:“孤听闻朱卿于大宁成婚,迎娶娇妻,孤在此特向朱卿致以新婚之喜的祝贺。”
“念及朱卿一心为国尽忠,劳苦功高!特赐千金,千银,玉器百件,锦缎百匹,奴仆五十人,人参、何首乌各十株。”
“钦此。”
话音落下。
“臣朱应,谢太子隆恩。”朱应当即大声回应。
金吾卫千户微笑着,抬步走到朱应面前,双手将圣旨高高捧起,郑重的对着朱应递了过去。
朱应同样双手抬起,神色郑重的接过圣旨。
与此同时,朱应的脑海中响起了面板提示:“领取圣旨一封,奖励普通宝箱一个。”
“朱将军。”
金吾卫千户笑着说道:“标下名为罗扬,乃东宫金吾卫统领。”
“此番听闻朱将军新婚大喜,太子殿下亦是极为高兴,所以特意命标下来为朱将军道贺,并赐予这丰厚的皇族重礼。”
说罢,罗扬轻轻一拍手,大声下令道:“全部抬入大堂来。”
话音刚落,一众金吾卫迅速行动起来,抬着十来个箱子鱼贯进入大堂。
每个箱子上都贴着醒目的封条,封条上的印记清晰可见,显然是为了防止在运送途中有人私自打开。
“朱将军。”
罗扬笑着,神色十分随和的说道:“这些便是太子殿下对朱将军新婚的赐予。”
身为常侍在太子朱标身边的近臣,罗扬自然有着不凡的身份地位,但面对朱应时,他却表现得十分随和,或许这也是因为朱标对朱应极为看重的缘故。
“劳烦罗统领亲自前来送旨。”
朱应一脸正色地说道,神色诚恳:“此番罗统领回去之后,还请务必转告太子殿下,朱应感激太子的赐予之恩。”
“定当恪尽职守,为大明戍守大宁,保卫一方安宁,绝不让北疆之敌有丝毫可乘之机。”
“朱将军的这番话,标下定会一字不差地转达给殿下。”罗扬笑了笑,说道:“此番殿下交代的任务已经完成,标下这便先行回去复命了。”
“有劳罗统领了。”朱应当即抱拳回礼,表现的十分谦逊。
随后,朱应亲自将罗扬以及一众金吾卫送到府门之外。
站在门口,目光注视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直到他们消失在远方的街道尽头。
“少爷。”
一旁的林福面带担忧之色,忍不住开口问道:“为何不拿出一些钱财来打点一下这些人?毕竟他们可是应天东宫的人,此番咱们没有打点,会不会让他们对少爷心生怨恨呢?”
“打点之事,需看对象。”朱应神色淡然,目光平静地解释道:“若是太监前来,或许还可以考虑用钱财打点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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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金吾卫却不同,他们身为太子身边的护卫军,行事作风与太监大不相同。”
“若是贸然用钱财打点,反倒可能会被他们参奏一本。”
虽然朱应对这金吾卫的具体行事风格了解并不深入,但通过对历史的研究,他对朱标还是颇为了解的。
历史记载,朱标被视为朱元璋最为认可的继承人,他能力出众,为人仁厚,但同时也嫉恶如仇。
倘若自己用钱财去打点他身边的金吾卫,只会给朱标留下不好的印象。
“对了,林伯。”朱应回过神来,露出一抹关切的笑容,问道:“酒坊那边筹备得怎么样了?”
“已经筹备得差不多了。”林福立刻回答道:“之前咱们家的那些工匠,大部分都已经赶来了。”
“等年关一过,就可以正式开始酿酒了。”
“如此甚好。”
朱应微微点头,十分满意:“这一次,酒坊先集中精力酿酒。”
“等酒酿出来之后,便是着手筹备开设酒楼的事宜。”
朱应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
对于未来,朱应早已有着自己的规划。
除了如今凭借依附大明所获得的权力之外,财富同样至关重要,这两者乃是强盛自身的关键所在。
虽说朱应得到了纳哈出的宝库,但其中的财物终究是有限的,若只是一味地消耗,迟早会有耗尽的一天。
朱应所追求的,是能够持续稳定地获取财富的方法。
经过深思熟虑,还是老本行为好,毕竟这时代,最赚钱的都被朝廷把控着,比如盐。
所以。
酿酒贩卖是目前较为可行的赚钱之道。
昔日在北平府时,朱应便开设过一家酿酒坊,并且与沈家展开合作。
当时,朱应的酒坊负责酿酒,而沈家则负责将酒销往各地。
靠着这种模式,朱应以往的日子过得也算颇为滋润,也算是有些家财。
当然,在林福启程前来寻找朱应之时,朱应之前开设的酒坊已经解散了。
“以少爷酒坊所酿美酒的品质,在北平府能够畅销,在大宁府乃至整个大明,同样也能大受欢迎。”
林福带着几分自豪的神色说道。
随后。
林福脸色又浮起了冷笑,想到了沈家:“从北平府来的工匠所说,因为老奴关闭了酒坊,北平府市面上买不到咱们朱家的酒,如今沈家的酒楼生意都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还是当初少爷考虑周全,酿酒之法完全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沈家即便想要拉拢那些酿酒工,也是无济于事。”
“技术,才是根本所在。”朱应神色严肃,随后又强调道:“往后对于酒方的保护,依旧由林伯你亲自负责,务必确保万无一失。”
“请少爷放心。”林福一脸郑重地保证道:“老奴必定会为少爷守好酒方,绝不让其有丝毫泄露。”
酒坊和酒方,那可是少爷未来的重要基业,林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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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朱应接着说道:“酒坊年关过后就可以开始酿酒了,而酒楼也需要提前选址并进行装饰。”
“这件事你也要亲自过问,大宁府全境的城池都可以作为选址的考虑范围。”
“至于大宁府之外的地方,日后再做打算。”
在后世,产业都会有什么地头蛇,有地域之分。
更何况现在这个时代。
如今朱应是大宁指挥使,在大宁也算是一号人物,足可护得住自己麾下产业,但是到了其他地方,那就不一定了。
所以也先要以大宁作为经营首要为主。
“老奴明白。”林福认真地点了点头,将朱应的吩咐牢记于心。
紧接着,林福又想起了一件事,开口说道:“少爷,按照你的吩咐,府中这一个月总共收了三百多个年龄符合要求的仆从。”
“对于他们接下来的安排,您看……?”
“我会让刘磊对他们进行筛选。”
朱应神色平静地说道:“合适的人,直接带走安排到其他地方,不合适的,就安排到酒坊或者酒楼做事。”
微微叹了口气后:“还有,如果流民里还有合适的人选,依旧可以继续招募。”
“能多救一个人,便是一份善举。”
朱应深知这世道艰难,纵然朝廷有所调度,也制定了赈济之法,但终究只是治标不治本。
尤其是经历了辽东大战之后,因战争而流离失所的人不计其数,逃难的人群更是随处可见。
这些创伤都需要漫长的时间去慢慢抚平。
即便朝廷已经调拨了赈济物资,但也仅仅只能保障百姓的基本温饱,那些体质虚弱的人,依然难以逃脱死亡的命运。
正因如此,朱应让府中派人去流民中筛选合适的人,既是在为自己储备力量,也是在救人于水火之中,可谓一举两得。
正在此时,一个府中的婢女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她脚步急促,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欣喜之情。朱应和林福立刻将目光投向她。
“老爷。”婢女跑到朱应面前,微微喘着粗气,兴奋地说道:“夫人有喜了。”
“有喜了?”朱应猛地一惊,脸上先是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神情,随后,狂喜之色瞬间涌上,双眼瞬间亮了起来。
“林伯,走!”朱应激动地大喊一声,迫不及待地朝着沈玉儿所在飞奔而去。
“看赏。”
林福先是对着婢女说了一句,然后迅速从怀中掏出一两银子,递到婢女手中。
紧接着,他也是满脸激动,快步跟在朱应身后跑了过去。
内府之中,沈玉儿端庄地端坐在椅子上,她的脸上同样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兴奋与幸福,眼神中满是温柔与期待。
“夫君。”看到朱应匆匆赶来,沈玉儿立刻温柔地说道,声音轻柔:“我怀了你的孩子了。”
“好,好啊。”
朱应快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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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为人,朱应从未有过此刻这般激动的感受。
自己的血脉,自己的子嗣,已然在沈玉儿的腹中悄然孕育,这让他心中充满了喜悦还有一种难言的责任感。
“你们几个以后一定要悉心照顾夫人。”
林福转头,对着一旁侍奉的婢女们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眼里:“倘若夫人有任何闪失,我定拿你们是问。”
“是。”几个婢女立刻齐声应道。
“今年,当真是我朱应的大吉之年啊!”
朱应感慨万千地说道,眼中满是喜悦与满足:“此番年关,也是我过得最舒心、最畅快的一个年。”
看着眼前满脸幸福的沈玉儿,朱应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这一年,他从一介无名之辈,一路拼搏成为大宁指挥使,执掌一方大权。
这一年,他从一个平凡普通之人,成功蜕变成为拥有全属性五千点的超人类。
这一年,他的血脉得以延续,九个月后,他将迎来自己的子嗣。
如此众多的喜事,恰逢新年即将来临,真可谓是鸿运当头,好事连连。
安抚好沈玉儿之后,朱应回到了自己平时处置军务的大堂。
平日里,朱应大部分时间都驻守在军营之中。
如今,年关将至,官府也进入了休沐之期,朱应这才回到府中处理一些军务。
“朱标。”朱应坐在椅子上,目光落在桌子上的圣旨上,喃喃自语道:“还真是够意思啊,成婚之际,竟然送上了如此丰厚的贺礼。”
“倘若历史的轨迹能够改变,以朱标的能力,大明必定会更加繁荣昌盛。”
想到历史上朱标的悲惨结局,朱应微微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但他也清楚,他不会去参与改变这历史的进程,只能选择旁观。
而且。
他也干预不了。
难道直接告诉朱标,你未来会病死?
估摸着说出这话,朱元璋就会动怒。
而且。
朱应心中从未有过一直为人臣的想法。
如今,他身处大明,不过是在积蓄力量。
凭借自己漫长的寿元以及万人敌的强大实力,在未来开创一个属于自己的国度,并非遥不可及的梦想。
倘若说,以前朱应的野心仅仅只是源于个人对王图霸业的追求。
那么现在,沈玉儿有了身孕,这无疑更加激发了朱应内心深处的野心。
虽说他寿命悠长,但想要在未来活得更久、变得更强,征伐四方,拓展势力范围是必不可少的途径。
他日若真的建立起一个国度,朱应完全可以让自己的儿子掌管国家,而自己则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投身于征伐之中,去探索更广阔的世界。
“终于凑齐了三个宝箱了。”
朱应回过神来,脸上挂着一抹期待之色:“一个一阶宝箱,两个普通宝箱。恰逢今日如此多的喜事,一定要打开看看。”
“打开全部宝箱。”朱应当即对面板下达指令。
“宿主指令下达,打开全部宝箱。”
“打开两个普通宝箱。”
“获得【蒸馏酿酒法】。”
“获得【精酿药酒酿造法】。”
“打开一阶宝箱。”
“获得黄阶下品【龙门困杀军阵】。”
面板提示道。
看着这面板抽取得到的三个。
朱应脸上也是露出了一抹古怪之色。
“蒸馏酿酒,比发酵酿酒的速度更快,而且还有精酿药酒酿造法。”
“这两个宝箱倒真的是贴心,知道我要开酒坊开酒楼了。”
“竟然直接开出了这两个。”
“这个一阶宝箱也不错。”
“龙门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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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一阶宝箱开出的。
朱应声音里带着几分惊喜与感慨。
“昔日隋唐时期的战阵吗?”
“这阵法早已失传,没想到我竟能从宝箱中开出,他日临阵对敌,此军阵定能发挥大作用。”朱应笑道。
看着这三个宝箱开出来的东西,朱应十分满意。
今日,果然是个吉日!
这三个宝箱开出的物品,价值远超平日七八个宝箱所出。
“如今,只需好好修炼,休养练兵便好。”
朱应心中暗自思忖:“静待皇帝对北元继续用兵。”
时间一晃两天过去。
朱府内,大堂之中!
大堂外,宽敞的庭院地面铺着规整的青石,在日光下泛着淡淡的冷光。
殿宇各处,除了少数负责看门的仆从,朱应麾下的七百亲卫军整齐地汇聚于此,或坐于大堂,或分散在庭院各处。
府中的仆从们脚步匆匆,双手稳稳地端着酒壶与摆满饭菜的托盘,穿梭在人群之间,一片忙碌景象。
“诸位兄弟。”
朱应站在大堂前,声音洪亮道:“今日是除夜。因职责所在,大家未能归乡。”
“但此刻,这朱府便是诸位兄弟的家。”
“吾在此,敬诸位兄弟一碗!”
说罢,朱应高高举起手中的酒碗,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容。
“敬将军!”
所有亲卫齐声高呼,纷纷举起手中酒碗,动作整齐划一。
“哈哈。”朱应爽朗地大笑:“吾华夏的除夜,今日即将跨年。”
“诸位兄弟不必拘束,尽情开怀畅饮,酒肉管够!”
言罢,朱应大笑着稳稳落座。
一时间,整个朱府热闹非凡。
欢声笑语,碰杯声交织在一起,全府上下,共同欢庆这年关时刻,这寒冬的清冷都被驱散了几分。
这种温馨热闹的氛围,对于朱应,林福以及沈玉儿三人来说,尤为特别。
在这大宁府,远离故土的地方,此刻他们真切地感受到了家的安宁与温暖。
随着时间缓缓流逝,除夜的最后一刻悄然来临,跨年之时即将到来。
大宁城各处,许多大户人家早早购置了绚烂的烟花。
当这一刻精准降临!
“轰,轰,轰!”
一道道烟花如离弦之箭,呼啸着直冲黑夜之中的天穹。
它们在高空骤然绽放,五彩斑斓的花火瞬间照亮了暗沉的夜空,将天空装点得如梦如幻。
这,也是属于这时代的一种享受了。
“玉儿。”朱应抬起头,烟花的光晕映照着他的脸,他轻轻搂着沈玉儿,声音温和:“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真正的家了。”
沈玉儿微微仰头,目光中满是柔情,轻声说道:“我会永远陪在夫君身边。”
两人相依而立,身影在烟花的映照下拉得很长很长,格外温馨。
应天府,大明都城,应天。
文渊阁内!
朱元璋身着明黄色的龙袍端坐在主位,朱标则身着华服,坐在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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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方,诸多尚未就藩的皇子身着锦衣,未曾出嫁的公主们头戴珠翠,皆齐聚于大殿内。
“儿臣拜见父皇。”
“臣弟拜见大哥。”
随着宴席开场,殿内十几个皇子公主纷纷起身,整齐地跪下来,动作娴熟而恭敬,对着朱元璋与朱标深深一拜。
他们的声音清脆而整齐,在大殿内回荡。
“哈哈。”
朱元璋爽朗地大笑,脸上的皱纹都因这笑容而舒展开来:“今日是家宴,无需多礼,都起来吧。”
“谢父皇!”
殿中的皇子公主们齐声高呼,声音充满朝气,随后缓缓站起身来,落座位置。
“诸位弟弟妹妹。”
朱标站起身,面带温和的笑容,眼神扫过每一位皇子公主,目光中满是兄长的仁厚:“今日是除夜,即将正式进入吾大明洪武第二十一年,也是大明立国的第二十一年。今日这场家宴,是与父皇共享天伦,大家无需拘礼。”
“臣弟(臣妹)谢大哥!”
所有人再次躬身,对着朱标恭敬一拜。
“好了。”朱元璋微微点头,脸上带着几分笑意,一摆手道:“时间到了,开宴吧。”
随之,身边侍奉的云奇,声音尖锐而清晰地大喊道:“开宴!”
一声令下,几十个宫女身着统一的宫装,迈着轻盈而整齐的步伐鱼贯而入。
她们手中端着各种精致的宫廷佳肴,菜肴的香气瞬间弥漫在整个大殿。
同时,还有宫女捧着宫中精心酿造的美酒。
“点礼炮!”云奇又对着殿外高声喊道。
紧接着,一声声礼炮轰然响起,声音震耳欲聋。
与此同时,绚丽的烟花在应天皇宫之上炸开,五彩的光芒将皇宫的琉璃瓦映照得格外绚烂。
大明帝国,汉家之天下,此刻都沉浸在欢庆之中。
朱元璋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殿内。
皇子们到了年龄,已成家者不在少数,却唯独朱标身旁空无一人。
毕竟,依照礼制,家宴之中侧妃妾室不得入内。
吕氏即便满心渴望,她的身份终究难以扶正。
如今的朱元璋,亦不会贸然枉顾礼制,将吕氏扶正。
因为一旦如此,朝堂必将引发轩然大波,淮西集团不会同意,诸多坚守礼法之士更不会答应。
再者,此事本是朱标的家事,他身为父亲,也不便过多干预。
但在原本的历史轨迹中,朱元璋之所以将吕氏扶正,全然是因为朱标病故。
而后他又一心想立朱标的后代为储君,才不得已做出这扶妾为正的“荒唐事”。
“标儿。”朱元璋神色温和,轻声问道:“为何不将允熥他们三姐弟带过来?”
朱元璋眼中带着几分慈爱与挂念。
在朱标面前,如今的朱元璋对朱允炆并未太过上心,他心中惦记的,仍是自己几个嫡出的孙辈。
毕竟今日家宴,正是阖家团聚之时,朱元璋心中虽因孙辈的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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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朱标微笑着回答:“允熥他们不想入宫,觉着在东宫更为自在,没有那般多的拘束。”
“所以此刻他们已在东宫享用家宴。等宫中家宴结束,儿子便回去看望他们。”
朱元璋微微点头,目光中闪过一丝追忆之色。
他缓缓转头,看向左右,又将目光落在朱标身边空着的位置上。
曾几何时,同样是这座大殿。
那时的大殿内,欢声笑语不断,每一个角落都洋溢着温馨,让朱元璋真切地感受到家的温暖。
思绪飘远,往昔的画面如潮水般在朱元璋眼前浮现。
同样是这个大殿,同样是除夜晚膳时分。
朱元璋稳稳地坐在现在这个位置,身旁并非空无一人。
一位身着华丽宫装的妇人,雍容华贵,面容和蔼慈祥,正静静地坐在他身旁,此人正是马皇后。
在左边,朱标坐在一侧,身旁坐着一位身着精美宫装的绝色少妇,正是太子妃常氏。
一个虎头虎脑的几岁小男孩,正乖巧地坐在朱标与常氏中间,他便是大明的嫡长孙,朱雄英。
那时,宴席尚未开宴,朱雄英却早已按捺不住,伸手抓起桌上的食物吃了起来。
“雄英,还没开宴呢。”朱标微微皱眉,板着脸,对着已然开吃的儿子轻声训斥道。
然而。
朱雄英一点也不怕,一转身,像只灵活的小猴子般,撒丫子就朝着奶奶马皇后那里跑去。
“阿婆。”朱雄英一下子扑到马皇后怀中,紧紧抱住她,声音带着些许撒娇:“我爹又凶我。”
马皇后满脸溺爱地看着怀中的朱雄英,转过头,瞪了朱标一眼,道:“叫唤什么呢?我孙子饿了,吃些东西咋不行啊?今天是家宴,别老扯那些规矩不规矩的。”
说罢,她低下头,眼神温柔似水,拿起一块精致的糕点,递到朱雄英面前,轻声说道:“雄英没事,想吃就吃,放开了吃,别学你爹,一天到晚板着脸。”
“嗯嗯嗯。”朱雄英乖巧地点头,紧紧抱着马皇后,道,“阿婆,我爹就仗着是我爹,老是欺负我,只有阿婆最好了。”
“咋的?”朱元璋一听这话,佯装不满地问道,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朱雄英,眼中满是期待:“咱这阿翁对你就不好了?”
朱雄英歪着脑袋,眼睛咕噜噜地转了转,装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
片刻后,带着几分小大人点评的意味说道:“比我爹强一点,不如阿婆。”
“哈哈哈。”朱元璋仰头大笑,笑声爽朗而洪亮,脸上满是高兴与慈爱:“你这臭小子。”
他看向朱雄英的眼神,仿佛那是世间最珍贵的宝贝。
“父皇,母后。”朱标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你们就别惯着这臭小子了。”
“这小子啊,好的不学,整天带着他那些叔叔们捣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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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话,殿内有几个平日里与朱雄英玩得好的皇子,当即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他们中有的比朱雄英年长,有的比朱雄英稍小,此刻都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
“标儿,这咱可要说你了。”
朱元璋一脸得意,语气中满是对朱雄英的夸赞和溺爱:“咱家雄英虽说调皮捣蛋了些,但他多聪慧啊!”
“所有的课程都完成得十分出色,弓箭骑射更是样样精通,每一位先生都对他赞不绝口,都夸咱这大孙天纵奇才呢。”
朱雄英本就是他的嫡长孙,且聪明伶俐,文采武艺皆出众,朱元璋又怎能不满意,怎能不溺爱。
“父皇。”朱标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这……”
对于自己爹娘对儿子的偏袒溺爱,他实在是毫无办法。
而朱雄英则一脸得意地笑着,转头看向殿内几个平日里玩得好的叔叔,小手一挥,说道:“四叔,你要不要来一块糕点?十二叔,十七叔,明天休沐,咱一起去骑马啊。”
可这几个叔叔只是满脸无奈,低着头,根本不敢接话茬。
朱棣、朱柏、朱权心中叫苦不迭,暗自想着:“我的祖宗诶,父皇在这呢,你以为我们都和你一样啊,父皇对我们可严厉了,谁敢触霉头啊。”
“阿婆。”朱雄英又乖巧地看向马皇后,睁大眼睛:“等下咱一起去放烟花好不好?放完!今天晚上我要和阿婆一起睡。”
“我说雄英。”朱元璋故意一瞪眼,假装生气道:“你阿婆跟你睡,咱怎么办?她可是咱妹子。”
“这是我阿婆。”朱雄英紧紧抱着马皇后,一脸得意,那模样仿佛在宣示主权。
“咱不管,今天你自己睡。”朱元璋故意耍起赖皮,“除夜,那咱肯定是要跟咱妹子一起过的。”
马皇后一听,脸颊微微泛红,瞪了朱元璋一眼,伸出手狠狠掐了他一下,压低声音嗔怪道:“朱重八,孩子们都在呢,你给我注意点。”
“哎呀。”朱元璋吃痛,小声嘟囔着:“你这妹子,这么多孩子在呢,给咱点面子。”
瞧他那模样,十足的惧内形象。
朱家人,从朱元璋开始,可都是重情之人。
“嘿嘿。”朱雄英得意地笑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一旁的朱标夫妻则低着头,忍不住掩着嘴偷笑。
而大殿内的其他皇子公主们,也只能强忍着笑意,不敢发出丝毫声音。
……
这一幕又一幕的往昔画面,如走马灯般在朱元璋的脑海中不断浮现。
回过神来,朱元璋看着眼前的大殿。佳肴依旧摆满了桌案,皇子公主们也都在座,可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如今的这些皇子公主,每一个在他面前都战战兢兢,畏惧他如猛虎,不敢随意出声。
说是除夜家宴,可这气氛,却没有半分真正家宴该有的温馨与欢乐。
“唉。”此刻的朱元璋,心中千言万语,最终都化作了一声沉重的叹息。
如今的皇宫,如今的家宴,已全然没了往昔那浓浓的亲情味道。
或许,朱标对此也有着同样深刻的感受。曾经拥有的美好,如今已消逝不见,而身处同一个地方,这种今昔对比的感触,尤为强烈。
这场形式上的家宴很快便结束了。
众多皇子公主们纷纷散去,对于他们而言,这场家宴或许并非他们内心真正渴望的。
“标儿。”朱元璋看着殿内只剩下朱标,神色温和地问道:“你还不回去吗?”
“爹。”朱标微笑着,眼中带着一丝怀念:“家宴结束,不是该去祭拜娘吗?每年都是如此。”
“是啊。”朱元璋叹了口气,脸上满是哀愁:“祭拜你娘,还有雄英。”
说罢,他缓缓转身,迈着沉重的步伐,向着昔日的坤宁宫走去。
朱标默默地跟在后面,没有出声,父子二人的身影在昏暗的宫道上被拉得很长很长。
坤宁宫外!
朱元璋静静地站在宫殿外,神色复杂难辨。
“每次来到这个地方,咱是既想念,又害怕。”朱元璋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很多次,咱就站在这宫门口,却不敢进去。”
“爹。”朱标走上前,轻声安慰道:“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然而,他的眼神中,同样有着难以掩饰的哀伤。
……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真正的哀伤,或许唯有朱元璋父子二人方能深切体会。
每当岁末年关临近,家家户户沉浸在阖家团圆的欢庆时,这份哀伤便愈发浓烈!
“好了。”朱元璋长叹一声,那叹息声里,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沧桑与悲凉,随后微微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坤宁宫。
“入宫祭拜吧。”
说罢!
朱元璋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向着坤宁宫的方向走去,朱标静静的跟在朱元璋身后,看着父亲略显佝偻的背影,心中亦是五味杂陈,他眼中闪过一丝哀伤,而后轻轻点了点头。
坤宁宫内!
自马皇后与世长辞后,一切陈设,装饰都如同被岁月尘封一般,未曾有丝毫改变。
屋内的桌椅摆放依旧是马皇后生前的模样,墙壁上的字画,静静地悬挂着,见证着往昔的岁月。
或许,这是朱元璋刻意为之,他想借此留住那些与马皇后共度的美好回忆,哪怕只是一丝一毫。
宫殿内,三个灵位静静摆放!
多年来!
这里的香火从未断绝,一切都是朱元璋交代的。
“妹子。”
朱元璋缓缓走到灵位前,目光温柔而又深情,看着自己妹子的灵位。
“儿媳妇。”
朱元璋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泪光:“大孙。”
每一个称呼,都饱含着朱元璋对亲人的深深思念。
“咱来看你们了。”
朱元璋的嘴角微微颤抖,抬手轻轻抚摸着灵位,仿佛在触摸着亲人的脸庞。
随后,他转过身,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香烛。
他的动作缓慢而又庄重,双手微微颤抖着将香烛点燃,而后小心翼翼地将点燃的香烛插在灵位前的香炉中,又拿起供奉的祭品,一一摆放在灵位前,动作轻柔,仿佛生怕惊扰了沉睡的亲人。
“娘。”
“常姐姐。”
“雄英。”
“我和爹来看你们了。”
朱标站在父亲身后,神情肃穆,微微弯腰,对着三个灵位躬身一拜,动作沉稳而又虔诚,而眼中满是哀愁。
话语间,脸上挂着与自己母亲,妻,子,相处的点点滴滴。
而后。
父子两人就这样静静的站在了灵位前。
此时,无声胜有声,他们心中的思念与痛苦,无需言语,彼此都能深切感受到。
……
东宫大殿内!
所谓的家宴已然开场。
殿内的布置透着皇家的奢华。
朱标的几个侧妃,还有一众儿女皆汇聚于此。
其中,最为得宠的吕氏坐在了左边原本是属于太子妃的位置,眼中也是带着几分无言的得意。
她生了三个儿子,朱允炆身为长子,坐在了她的身旁。
另外两个儿子则是坐在她的右边。
朱允熥也坐在不远处,只是他的神情却显得十分黯然,他微微低着头,眼睛看着地面,双手不自觉地摆弄着衣角,似是被这热闹的氛围所遗忘。
至于他的两个姐姐也是沉默无言。
还有三个朱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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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在那残酷的靖难一役后,朱棣为了稳固皇权,手段狠辣至极,将朱标的子嗣几乎斩尽杀绝。
在这看似光鲜亮丽的皇族之中,亲情在权力的面前,往往脆弱得不堪一击。
一旦触及到那至高无上的天下之权,所谓的血脉亲情,便会被无情地抛却,只剩下对权柄的无尽追逐。
相比于皇宫内的家宴,东宫大殿内的气氛却透着一种诡异的平静。
四个嫔妃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有的身旁围绕着自己的亲生儿女,眼神中满是慈爱,有的则领了昔日太子妃的儿女,神色间略显尴尬。
吕氏身旁,朱允炆三兄弟时不时低声交谈几句,声音虽小,却在这寂静的大殿内显得格外清晰。
朱允熥坐在一旁,偶尔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随即又低下头去。
众人虽都在动筷进食,但整个大殿内,除了餐具碰撞的声音,竟无一人开口说话,那寂静的氛围,仿佛让人置身于冰窖之中,寒意阵阵。
“母妃。”吕氏身边,朱允炆的弟弟朱允熞抬起头,一脸天真地看着吕氏,眼中满是疑惑:“父君何时才从宫中归来啊?”
他的声音清脆,打破了这长久的寂静。
“为何我们不能去宫中用宴啊?”朱允熞又接着问道,脸上写满了不解。
听到这话,吕氏脸上露出一丝温柔的笑容,她轻轻伸出手,抚摸着朱允熞的头。
“宫中的宴席规矩太多,”吕氏轻声说道,缓缓解释:“所以我们不去,在你父君的宫中则少了许多规矩。”
“哦。”朱允熞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脸上的疑惑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天真的笑容。
但一旁的朱允炆却若有所思,他微微皱起眉头,眼中透露出一丝渴望,他微微抬头,望向宫殿的大门,似乎在期待着朱标的归来,又似乎在憧憬着那未知的宫中宴会,或者说是对嫡子,世子的憧憬。
安抚了自己的儿子后,吕氏的余光不经意间扫过左边的朱允熥,又看了看朱允熥的两个姐姐,她的眼神中,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嫡庶之分!”吕氏在心中暗自咬牙切齿:“该死的嫡庶之分。”
“如果不是这嫡庶之分,我就可以随太子一起入宫赴家宴了,如果不是这该死的嫡庶之分,我或许已经成了太子妃,允炆早就已经成了世子。”
吕氏紧紧握着手,极力平复着心底的不甘不满:“终有一日,我一定要成为太子妃,让允炆堂堂正正地成为嫡世子。”
此时的吕氏,表面上依旧风轻云淡,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但她的内心,却如同汹涌的波涛,久久无法平静。
或许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殿内其他嫔妃听到吕氏二子所问,皆是大气都不敢出,她们微微低下头,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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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氏在东宫已然大权在握,无人敢违抗她的意志。
她们只能默默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小心翼翼地动着筷子,生怕一个不小心,便会触怒了吕氏。
时间悄然流逝!
大宁府,会州城!
五万整编的元降卒已入驻会州城境内的军营。
军营的四周,高高的围墙矗立,上面插着大明的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围墙下,巡逻的士兵脚步整齐,眼神警惕。
校场之上,五万身着大明军服的降军整齐排列,他们的军服虽崭新,但却未配备战甲兵器。
在他们之中,凡是小旗之上的职位,皆由大明边军调拨而来。军官全员皆是大宁边军将士。
原本朝廷的命令是总旗之上为边军调拨,但经过朱应深思熟虑后,他上奏兵部,言辞恳切地提出小旗作为军中基层军官,至关重要,理当完全掌握在大明之手。
这份奏章,朱应写得条理清晰,论据充分。
经过朱应上奏后,得到了太子朱标亲自批阅,准予施行。
自小旗之上,五万降卒全部军官皆由大宁边军将士中有功之士担任。
如今,这一支整编军队已经被朱应亲自训练了八个月。
在这八个月里,朱应每日早早便来到校场,与士兵们一同训练。
经过这八个月的艰苦训练,这一支降军已初步形成了战力,并且也完成了大明军制上的磨合。
点将台上,朱应身着一身大明军服,并未身着战甲,一头长发束在脑后,显得格外精神。
当朱应扫视着校场上的军队一眼后,随后,猛地一挥手,大声喝道:“出操!”
声音如同炸雷,在整个校场回荡。
“将军有令。”
朱应身后众多亲卫齐声高呼,声音整齐划一:“出操。”
下一刻!
“杀,杀,杀!”
五万大军同时发出震耳欲聋的喊杀声。
那声音汇聚在一起,如同滔天雷鸣,响彻天际。
随后,大军以极为规整严密的姿态,环绕着校场开始跑步。
他们的步伐整齐一致,每一步落下,整个校场都在震动。
自朱应成为大宁指挥使,掌军之后,他结合原本大宁边军的练兵之法,又融入了自己后世所知的先进练兵理念。
一则,着重训练士兵的体力,通过长跑、负重等训练方式,让士兵们拥有强健的体魄。
二则,强化训练搏杀技巧,教授士兵们各种近身格斗的招式,使其在战场上能够克敌制胜。
三则,注重培养军人气质,从站姿、坐姿到行军礼,每一个细节都严格要求,让士兵们从内而外散发出军人的威严。
八个月的训练,成效显著。
朱应麾下的大宁边军最先施行朱应的训练之法,之后便是这整编降卒。
随着朱应新型训练之法在大宁普及,如今朱应麾下的军队气质已然焕然一新。
如若说以前有些兵卒还带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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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校场上出操跑步的兵卒,朱应微微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眼神中都透着欣慰与自豪。
这,都是朱应一手训练出来的啊!
“将军。”
刘磊快步走到朱应身边,一脸激动,他的脸上洋溢着兴奋:“我大宁边军还有这一支降军在将军的训练下,战力大涨啊。”
“就现在的战力与曾经相比,那提高了不知多少。”
“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朱应神色严肃,定定的看着校场,缓缓说道:“边军是最容易接触战事的,如今我所定训练之法虽然劳苦,但也的确是提升了自身体魄。”
“不过……”朱应话音停顿。
“不过什么?”刘磊一脸疑惑地看着朱应。
“朝廷说要调任这会州卫指挥使,已经八个多月了,为何还不调来?”
朱应无奈地摇了摇头。
原本,朱应自己只需节制麾下大宁边军即可,这一支降军的操练以及军务都无需他过多关注。
可事与愿违,在年关过后不到一个月,五万整编好的降军就已经迁移到了会州。
但指挥使未曾到任,还有朝廷调拨的一些将领也未到。
因为这些原因,朱应也是被迫节制了这一支降卒,负责操练,负责整编战力。
八个月的时间里,朱应每个月都上奏兵部一次,为的就是催促指挥使的调任。
可每次奏折的批阅回来,兵部的回答都是当今皇上与太子还在斟酌何人为指挥使,所以一直拖到了现在。
“将军。”刘磊一脸笑容:“你以卫指挥使之身节制十万大军,这可是都指挥使之权,别人都求之不得,将军却是嫌弃起来了。”
“如若说这个都指挥使位置,那自然没话说。”朱应微微摇头,无奈地说道:“可我就是一个卫指挥使,还要多付出一倍的精力来操练另一个卫,实在是浪费时间。”
“或许。”刘磊若有所思地说道,露出一副旁观者清的模样:“皇上与太子是想要将军通过执掌十万大军来磨炼自身,未来,将会给将军更大的权位。”
一听这话,朱应心中一动,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之色。仔细想来,似乎真的是如此。
“罢了。”朱应轻轻叹了口气:“就这样吧。”
就在这时,肖汉快步登上了点将台。
“将军。”肖汉恭敬地禀告道:“营门口有一批人来了,手持朝廷旨意,还有指挥使印信,新任会州指挥使来了。”
“终于来了。”朱应闻言,露出一丝欣喜的笑容,终于要解脱了。
“请这个新任指挥使入军营。”
朱应当即下令。
“是。”肖汉立刻转身,快步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只见一众身着战甲的将领在亲卫的拱卫下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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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来到校场之上。
“杀,杀,杀。”
正在出操跑步的兵士们分为诸多军阵整齐一致地跑步,每过一段都发出震耳欲聋的喊杀声,这声音仿佛要冲破云霄。
看到这一幕,这些刚刚步入校场的战将们皆是一脸惊讶,满脸震撼。
“沐将军,这些都是元军整编的降卒不成?”一个将领颇为惊讶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此地乃是会州军营,并非大宁边军驻地。”
又一个将领开口分析道:“而且此间兵力如此,必是整编降卒成军。”
“降卒整编已有八个多月时间了,不过这时间说长也并不长,如此时间将一支降卒能够训练到如此地步,这位冠军伯当真是人如其名,不仅善于统兵,更善练兵啊。”又一个将领感慨地说道。
此话一出,众将都是面带惊骇地看着校场上的军队。作为军中将领,他们深知如何判断一支军队的战力。
除非是刻意隐藏藏拙,否则一眼就可以从精气神看出来。
这一支降军,显然已经没有了降军的那种落败颓废之气,八个月过去,已然焕然一新。
“冠军伯朱应。”这些将领之中为首的一人看着这些军队,眼中闪过一种惊赞之色,似是对朱应的训练成果表示认可。
随后,他回过神来,脚步不停,向着点将台而去。
不一会儿,朱应就看到了这几个将领。
应昔日兵部下达的整编令,指挥佥事之上的将领都会由朝廷兵部直接调派,指挥佥事之下的将领则是由边军调任。
朱应目光一扫,在对上眼的一刻,为首的将领走上前,抱拳行礼,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这位想必就是大宁指挥使,冠军伯,朱将军吧?”
“正是。”朱应点了点头,目光带着几分好奇,打量着几个将领:“不知将军是?”
为首将领当即抱拳回道:“末将沐晟,得朝廷兵部调令,得圣旨调任,封会州卫所指挥使。”
听到沐晟这名字,朱应略微诧异。
熟知历史的朱应自然知道这沐晟是谁。
他正是世代镇守云南,守卫大明南境边境的西平侯沐英的次子。
沐英是谁?
在朱元璋最信任的臣子之中,他绝对是最信任的人之一。
他不仅仅是臣,更是朱元璋的养子,乃是昔日朱元璋起事时,被朱元璋收养的。
甚至于,当今太子朱标都称他为大哥。
在原本,他叫做朱英,后为了皇族正统,沐英重新改回了本来的姓氏。
“看来历史真的有了偏差,沐英竟然都被派遣到了大宁府来了,而且还单独领兵一卫!”
朱应心中暗暗想到:“历史上可没有这一环。看来这也是因为我的存在而产生了某种蝴蝶效应了。”
回过神来。
朱应当即抱拳回礼,微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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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话,沐晟也是立刻笑着回道:“朱将军客气了!家父虽有些名望,但沐晟作为其子却是未曾创出一些功业来,此番能够来大宁为将,也是末将久闻朱将军在北疆驰骋杀敌威名,为国建功之威,故而特向兵部请命,来北疆为国戍边。”
“今日得见朱将军,沐晟,三生有幸。”
沐晟说出这些话时,神情无比郑重,眼神中满是真诚与激动,显然是发自内心的。
朱应之战功,已然得到了诸多战将的认同。而这沐晟自然就是其中之一。
北疆建奴之战与辽东之战中,朱应率部冲锋陷阵,麾下大军更是战力强横,所到之处所向睥睨,其表现可谓大放异彩。
随着辽东之战落下帷幕,朱应的战功迅速在大明权贵阶层中传开。
朝堂之上,诸多大臣纷纷对这位崭露头角的将领赞不绝口。
沐英,这位在军中久负盛名、深受朱元璋信任的大将,自然也听闻了朱应的战果。
毕竟,如此耀眼的战绩,在大明军队中掀起了不小的波澜,想要不被注意都难。
否则,以沐晟的身份,又怎会不远万里,毅然决然地奔赴这北疆之地。
显然是为了磨炼。
“沐将军过奖了。”
朱应微微一笑,温和的看向沐晟。
随后缓缓转过头,望向校场上操练的军队。
“吾已经等了沐将军很久了。”
朱应微微感慨,语气中带着一丝如释重负:“如今沐将军终于来到,吾也可以将这会州卫放心地交给沐将军了。”
“朱将军练兵当真厉害。”
沐晟目光灼灼地看着校场,眼中满是钦佩之色,似乎仍在惊叹眼前这支军队的蜕变。
“会州卫乃是北元降卒整编,起初士气低迷,一盘散沙,本是极难成建制,可在朱将军手中,竟能脱胎换骨,有了这般威武的气势。”
沐晟说着,双手抱拳,向朱应行了一个庄重的军礼:“末将佩服!”
“沐将军与吾一样,同为指挥使,无需以末将自称。”朱应笑着摆了摆手,透着友善之意。
“不不不。”沐晟一听,急忙用力摇头,脸上神情无比认真:“末将来赴任时,兵部特意下达指令!”
“末将节制会州卫期间,直接受命于朱将军,但凡遇有机要军情,重大军务,一切皆需经过朱将军定夺。”
沐晟说着,身子微微前倾,态度极为诚恳:“故而,在这大宁府,末将职位确实在朱将军之下。”
“当然,”
沐晟顿了顿,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能够有机会在大宁府,在朱将军麾下为将,跟随将军征战沙场,此乃末将毕生之荣幸。”
见此情形!
朱应脸上再次浮起一抹笑意,轻轻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言。
随后。
朱应转过身,手指向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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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将军接管大军后,可依照此纲要,直接统领军队。”
朱应说着,目光转向沐晟:“如若沐将军在军务上有任何疑惑,可随时派人前往大宁城找我。”
“多谢朱将军。”沐晟闻言,再次抱拳,深深一拜,言辞间满是感激。
恰在此时,肖汉又脚步急促地奔上点将台,但这一次他透出焦急,大口喘着粗气。
“将军。”肖汉强忍着激动,声音微微颤抖地禀告道:“大宁传来消息,夫人已经有了临产反应,恐怕很快就要生了。”
一听这话,朱应原本沉稳的面容瞬间一变,眼中满是惊喜与期待,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沐将军。”
朱应迅速转身,看向沐晟,语速不自觉加快:“会州卫就全权托付给你了,吾妻子即将临盆,家中事务急需我回去处理。”
“他日若有要事,可随时派人入大宁城寻我。”
言罢。
也不等回应。
朱应大步向着点将台边缘走去。
众亲卫见状,立刻都跟在朱应身后,迅速离开了军营。
不一会。
一支亲卫军迅速策马离开军营,向着大宁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会州距离大宁城虽说不算远,两个时辰内必可至。
大宁城,朱府。
沈玉儿的寝房外,气氛紧张而又充满期待。
一众侍女神色匆匆,来来往往。
有的双手稳稳地端着热气腾腾的水盆,有的则小心翼翼地捧着柔软的毛巾,步伐急切的穿梭房屋。
林福站在寝房外,眉头紧锁,不停地来回踱步。他的眼神中满是焦急。
正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怎么样?”
朱应一跑到林福面前,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接生婆已经进去两个时辰了,”林福见朱应到来,赶忙迎上前去,脸上挤出一丝安慰的笑容:“据说第一次临盆耗时会长一些,少爷你莫要着急,放宽心。”
说时迟那时快。
下一刻,紧闭的寝房门内,传来一阵清脆响亮的“哇…哇……婴儿啼哭声。
……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随着一声嘹亮的哭声骤然响起,就好似一声惊雷,瞬间将原本紧张的氛围击得粉碎。
紧接着!
寝房的门缓缓打开,一位接生婆满脸洋溢着喜悦,她双手稳稳地抱着一个被红布包裹得严实的婴孩,脚步轻快地快步走了出来。
“恭喜朱将军!贺喜朱将军!”
接生婆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大声的恭贺道。
“夫人给将军生下了一个男孩。”
接生婆一边说着,一边微微晃动着怀中的婴孩,眼神中激动。
朱应在大宁府的威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更是整个大宁百姓的英雄,能够来朱府接生,这就是荣耀。
如今接生成功了,这接生婆既高兴又松了一口气。
“母子平安!”
接生婆又道。
最后这四个字,仿若一颗定心丸,让在场所有人高悬着的心都落了回来。
说着。
接生婆快步走到了朱应面前,邀功似的看着。
“呼。”
一听这话,朱应轻呼了一口气,原本紧张的脸上,也是露出了喜悦的笑容,更是有着一种如释重负。
在这个时代,临盆生产无疑是一道鬼门关,产妇面临着极大的危险,稍有不慎便可能不测。
如今听到母子平安,朱应心中的大石又怎能不落下?
回过神来!
朱应缓缓走上前,小心翼翼的从接生婆手中接过自己的儿子,在触碰的一刻,朱应双手微微颤抖着,那是初为人父的紧张与激动。
顺眼一看,小家伙皱巴巴的脸,眼睛还紧紧闭着,并不怎么好看。
但朱应知道,这才是刚刚出生婴儿的样子,一切才刚刚开始。
生命初临。
“恭喜少爷!”
林福满脸兴奋地走上前,那激动的样子比自己得了儿子还要高兴,眼睛里闪烁着喜悦的泪花。
“恭贺将军得子!”
周围众多亲卫纷纷围拢过来,每一个人无一不透出激动之色,纷纷抱拳向朱应道喜。
声音此起彼伏,充满了整个庭院,都在庆贺他们将军得子。
“我,有了儿子了。”
朱应紧紧抱着自己的儿子,手臂微微用力,想要将儿子紧紧护在怀中。
而目光则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儿子的小脸,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心情。
血脉相连的奇妙感觉,子嗣传承的重大意义,这一切的感触是这般真实,这些感受冲击着朱应的内心。
“少爷。”
林福在一旁笑着提醒道,眼睛都笑得眯成了一条缝:“该给小少爷取名字了。”
“朱熙。”
朱应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声音坚定而清晰的说道。
名字,他早就想好了。
不仅是男孩的名字,女孩的名字也早早在他心中定下。
在知道了沈玉儿有孕后,朱应就已经想好,如果是男孩,那就取名为熙,寓意光明与兴盛!
如若是女孩,那就取名为淇,带着温柔与美好的期许。
“朱熈,好名字!”
林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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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
林福抬起头,望向天空,眼中闪烁着泪光,喃喃自语道:“你在天之灵看到了吗?小少爷出世了,叫朱熈。少爷有后了。”
此时此刻,林福的心中感慨万千,这一刻是比之前自己少爷成婚更有寓意的。
也就在朱应给自己儿子取名的那一刻。
“检测到宿主拥有后代,开启衍生子面板,家族面板。”
“奖励一阶宝箱一个。”
“孕育后代每增长一岁,奖励一个一阶宝箱,可领取至二十岁。”
“家族面板开启,可随机赋予后代天赋。”
“宿主是否开启随机赋予?”
这时,一道虚拟的面板提示忽然在朱应的面前缓缓浮现,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竟然还有这意外之喜?”
朱应微微睁大眼睛,闪过一丝惊讶,看着面前的面板提示,心底也是露出了喜色。
随后,朱应的目光缓缓落定在了随机赋予后代天赋这一行字上。
“随机赋予天赋?”
朱应微微皱眉,露出一丝思索的神情。
但也没有过多犹豫,当即果断下令:“赋予!”
虽然不知道能够随机赋予什么天赋,但他心中明白,如若在出生后就能够得到天赋赋予,对儿子的未来必会有所帮助。
“随机天赋赋予。”
“……”
朱应眼前的面板提示不断闪烁着光芒。
下一刻,一道金色的光晕轻轻落到了朱应抱着的朱熈身上。
“成功赋予天赋【政】。”面板提示道。
看到这,朱应微微点头,立刻就恍然大悟了。
“原来如此。”朱应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心中暗自思忖:“天赋赋予就是以后最为擅长何事,【政】,那应该就是处置政务。”
“这天赋加持不错,熈儿擅长处置政务,以后我要是开创一国,他就可以负责国事掌握了,我也可以放心地去征伐。”
想到这里,朱应不禁大笑起来,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回过神来。
朱应立刻抱着儿子,脚步匆忙,但又显得小心翼翼,向着沈玉儿所在的房间内走去。
进了房间后。
看着刚刚生产完而无比虚弱的沈玉儿,朱应的眼中立刻充满了心疼。
沈玉儿面色煞白,毫无血色,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几缕头发凌乱地贴在脸颊上。
可以想象刚刚经历了多大的痛苦。
“玉儿。”朱应走到了床榻边上,动作轻柔的握住沈玉儿的手。
朱应温柔地安慰道:“辛苦你了。”
沈玉儿缓缓睁开眼,看到朱应回来,原本毫无血色的脸上勉强露出了一抹微笑,那微笑中满是疲惫与幸福:“夫君,我给你生了一个儿子,你有后了。”
“你没事最好。”朱应紧紧握着沈玉儿的手,满是关心:“辛苦你了。”
这一句话,既是心疼又是感激。
然后
请收藏:https://m.yuntingwenyuan.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朱应将怀中的婴孩轻轻放下,小心翼翼的给沈玉儿一看:“看,我们的儿子。”
“我已经给他取好名字了,叫朱熈。”
朱应看着沈玉儿,眼中满是温柔。
闻言,沈玉儿眼中立刻流露出一种母爱的光芒,她微笑着,轻声说道:“恩,熈儿。”
“去请大夫,开滋补良药。”
朱应站起身来,对着房间内的侍女命令道,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凡是参与接生的,每人赐十两银,府中今日仆从酒肉管够。”
“给接生婆赐银百两。”朱应大声道。
“奴婢谢老爷。”
所有侍女纷纷跪下来,皆是无比激动。
特别是在房间外的接生婆,此刻更是笑成了花。
“玉儿。”朱应再次走到床榻边,温柔地看着沈玉儿:“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会州的军务已经忙完了,接下来的日子我会在府中好好陪你。”
“恩。”沈玉儿温柔笑着,虽然面容依旧虚弱,但却充满了幸福,仿佛只要朱应在身边,一切的痛苦都变得微不足道。
从房间离开后,朱应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大声喊道:“刘磊。”
“你去一趟府衙,给我儿子上户籍,籍贯就在大宁,名字就叫朱熈,为我朱应长子。”
朱应一脸笑容地对着刘磊交代道。
“不用去府衙了。”
一个爽朗的声音从外传来,只见卜万迈着大步走了过来。
在卜万身后,还跟着几个仆从,每一个仆从手上都提着一个锦盒。
“卜叔。”
看到卜万来到,朱应立刻快步走上前,带着真诚的笑容,抱拳一拜,那动作充满了对长辈的礼。
从称呼上都能明显听出来,朱应与卜万的关系更为亲近了。
“刚刚听说玉儿临盆,这不赶紧带几件礼物过来了。”
卜万笑着说道,脸上笑容就是长辈对晚辈的关切。
“只是几件玉器和人参,算不上太珍贵。”
卜万一边说着,一边示意身后的仆从将锦盒呈上。
“卜叔太客气了。”朱应笑着回道,立刻道谢。
他自然是知道卜万为官清廉,洪武朝对官员们十分薄待,俸禄少得可怜。
能够带着几件玉器来,这必然是昔日得朝廷赏赐的,这份情谊无比珍贵。
“你小子运气不错,第一胎就是儿子。”卜万拍了拍朱应的肩膀,笑着说道,也是立刻贺喜:“恭喜了。”
“谢卜叔。”朱应开心的回应。
“刚刚我可听到了。”卜万微微仰头,笑着说道,“朱熈。好名字!不过这种名字偏文,不符合你这小子的性子啊。”
卜万一边说着,一边用略带调侃的眼神看着朱应。
“我是武将出身,自不想第一个儿子也是步入这武将一途,所以就偏文了一些。”朱应笑着解释道。
“也好。”卜万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期许:“等以后这小朱熈,我来当他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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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卜叔教导,自然是求之不得。”朱应当即一笑,脸上也满是促成之意。
“得了。”卜万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我也来看了,不耽误你高兴了,等到时候满月可不能少了我的酒。”
“还有,给你一封朝廷户部下来的调拨册录,你自己看吧。”
卜万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了一封册录,递给朱应。
然后也是怕耽误了朱应的事,转身就离开。
见此,朱应跟着送卜万出了府门,看着卜万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感激。
然后,他打开了册录一看。
“户部调粮入大宁,入北平。”
“三十万大军半年所需粮草将在三个月时间运至。”
看着这册录上的消息,朱应只是一眼,瞬间就明了了。
“看来,朝廷是准备开春之后直接对北元动兵了。”
朱应眼中也是带着一种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即将到来的大战。
毕竟。
从这册录上就可以清晰地看出朝廷的目的了。
显然,这些粮草辎重调集是暗中进行,属于机密。
不过卜万拿来给朱应,自然也是因为朱应是大宁指挥使,有权知晓。
“粮草辎重运送至大宁还有北平府。”
朱应微微低头,继续思索着:“这一次出兵,我大宁府也有份。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何人为大将军了。”
“历史上击溃北元,让北元四分五裂的大将军是蓝玉,只不过经过了辽东之战,朝廷应该也不会让蓝玉单独领兵吧?”
看着这册录,朱应陷入了深深的思虑。
不过在沉思了片刻后,朱应也将册录直接收起来。
“管他呢。”
朱应微微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洒脱的笑容:“三个月筹划时间,也是要过了年开春才会动兵。”
“现在还早着呢。”
想来。
朱应自己儿子才刚刚临世,现在就是好好陪着沈玉儿母子就行了。
至于战事,等到朝廷旨意再说吧。
……
北平城,燕王府!
“父王。”朱高炽双手捧着一封册录,小心翼翼地走进大殿,满是恭敬之色:“这是刚刚方知府派人送来的辎重调拨册录。”
朱高炽一边说着,一边将册录高高举起,递给朱棣。
朱棣伸手接过册录,目光快速扫了一眼,然后看向了朱高炽,问道:“这份册录看了没有?”
“回父王。”朱高炽立刻抱拳回道,动作干脆利落:“已经看了。”
“有何看法?”朱棣的目光中带着几分考校意味,紧紧凝视着朱高炽,似要从他的回答中看出他的真实能力。
“依儿臣之见。”朱高炽清了清嗓子,有条不紊地回道:“朝廷是要对北元动兵了。此番自户部调拨的粮草辎重不少,足够三十万大军半载所需,分三个月时间逐步运送至大宁,北平府。”
“足可看出这一次动兵必然是北平府,大宁府,乃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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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三个月为期,那就代表会在过了年关,开春之后动兵。”
听着朱高炽的回答,朱棣微微点头,脸上露出满意之色。
自己这个儿子虽然身材肥胖了些,身体虚弱了些,不善武,不善军。
可在政务方面却是极为了得,王府的诸多政务也都是经过朱高炽处置,一切都处理得安稳有序。
“不错。”朱棣赞许地说道。
“父王。”朱高炽微微抬头,眼中闪烁着思虑之色:“此番动兵如此,足可见朝廷对击溃北元之心。”
“不过统兵大将军为何人,这些还未定下。”
“以儿臣推测,既有北平府,那父王必能够统领一军,成为主将征伐。”
朱高炽说着,一边用肯定的眼神看着朱棣。
“恩。”朱棣点了点头,对此,他也早有所料了。
正在这时。
“报。”金忠脚步匆忙地快步走入了大殿内,满是严肃之色,躬身对着朱棣一拜。
“何事?”朱棣一抬手,示意金忠起身,随后问道。
“王爷提醒属下要特别关注大宁指挥使朱应,此番又得到了朱应的消息。”金忠恭敬地回道:“就在日前,朱应妻已成功产子。”
闻言,朱棣微微点头:“以燕王府的名义准备一份厚礼送至大宁,替本王恭贺朱应得子。”
“属下领命。”金忠一拜,动作迅速而干练,当即退了下去。
待得他一退下,朱高炽则是带着几分笑意道:“父王一向眼界不凡,这朱应能够得父王如此认真对待,也是唯独一人了。”
“人才,自有人才的对待方式。”朱棣平静地说道,目光深邃:“吾北平府与大宁府相邻,与这朱应交好并非坏处。”
对于更深层次的原因,朱棣自然是不会说。毕竟他心中所图太大了,哪怕是自己亲儿子也不能乱说。
“儿臣受教。”朱高炽十分知礼地回道,脸上满是谦逊之色。
“你啊。”
“如今也不小了。”
“也该有想想子嗣问题了。”朱棣又带着几分关切的道。
“儿臣……这个……”
朱高炽有些尴尬的看着,不知道怎么回答。
……
大明都城,应天!
文渊阁大殿。
兵部,户部,吏部,刑部。四部的尚书汇聚于此。
大殿内庄严肃穆,气氛凝重。
众臣的表情都十分严肃。
朱元璋端坐在龙椅之上,哪怕没有开口,也是透露出威严与霸气。
太子朱标静静地站在了一旁,脸上带着温和的神情。
“皇上,太子。”
唐铎站了出来,向前走了几步,双手抱拳,恭敬地启奏道:“历经九个月时间,大宁边军,北平边军,都督府军,所有损耗的兵力已经全部得到了补充,已经恢复到了满军制。”
“除此外,兵部与户部互通,所有阵亡,伤残将士抚恤都已经发放,并无遗漏。”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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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云奇立刻快步走上前,双手接过册录,恭敬呈奏给了朱元璋。
朱元璋打开册录,目光快速地翻阅了几眼,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点了点头:“做的不错。唐卿不愧是咱大明的栋梁。”
听到这一声夸赞,唐铎当即一拜,脸上满是感激之色:“多谢皇上夸赞。”
而在心底,唐铎也是松了一口气。
这等大差事,他是不敢有丝毫的疏漏的,毕竟面前的朱元璋可是一个手段狠辣的大杀神。
不过好在,他过关了。
“皇上,太子。”
户部尚书赵勉站了出来,同样恭敬地启奏道:“经过九个月时间,辽东因战争而影响的百姓,流民之事也已经定下了。”
“在大宁府与辽东府合力下,诸多流民已经得到了妥善安置,辽东户籍人口情况也得到了统计。”
“如今辽东人口,尚有四百八十余万,其中还有五十余万人逃到了大宁府安置。”
“不错。”朱元璋点了点头,沉思了片刻后说道:“咱还是老规矩,对于辽东府,安民为主,如今又已入冬,辽东府所需粮食,木炭等御寒之物都优先供给。”
“臣明白。”赵勉立刻回道。
随着赵勉退下,吏部尚书陈敬也是立刻站了出来。
“启奏皇上。”陈敬向前走了几步,恭敬地说道:“这九个月时间来,吏部着重对辽东调派官吏,经过吏部筛选,由太子钦定,吏部已经调动了知府下大小官员七十余人,文吏五百余人,如今辽东府全境已经彻底推行我大明律法,施行我大明国策,辽东官府已经走上正轨。”
“不过,据铁铉知府上禀,辽东府多年来处于北元掌控,纳哈出穷兵黩武,压榨汉民,这也造成了整个辽东府财源流失,短时间内,也难以让辽东府恢复生产力。”
“所以,铁铉知府上奏,希望皇上与太子能够酌情对辽东府再降恩泽,在赋税上再有减免。”
“此事。”朱元璋缓缓说道,脸上露出深思的神情:“咱会与太子商量的。”
“臣明白了。”陈敬一拜,恭敬地退下。
就在众人议事正酣之时,刑部尚书沈溍神情庄重,稳步从队列中站了出来。
沈溍上前几步,在距离御座几步之遥处站定,双手抱拳,微微躬身,高声启奏:“启奏皇上,太子殿下。”
“刑部派遣官吏在辽东府履职已有九个月之久。”
“在此期间,全力肃清冤屈错案,广布线人,深入街巷市井,将那些隐藏在暗处、昔日为非作歹的恶徒以及北元遗留的权贵一一缉拿归案。”沈
溍一边说着,一边微微抬起头,目光偷偷看着御座上的朱元璋与朱标,满是认真谨慎的神情。
“如今,经刑部缜密定案,处以极刑者,共计一千五百七十余人。”
“而目前仍在审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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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溍的声音不疾不徐,每个字都清晰地传达到大殿的每一个角落,听得众人心中皆是一凛。
这个数字,真的不小了。
不过想到北元贵族的残忍,这数字似乎也不算多。
听闻此汇报,朱元璋坐在龙椅之上,脸上神色平静,只是缓缓点了点头。
随后。
朱元璋微微张口,声音低沉而透出冷意:“沈卿,对于你个人的能力,以及刑部整体的办案能力,咱向来心中有数,无需多言。”
“但有一点必须谨记,一切务必依照我大明律法惩处。”
“那些犯下滔天罪行、罪该万死的,绝不姑息,送他们上西天。”
“而对于那些本本分分、并无过错的良善之人,切不可无端针对。”
朱元璋说话间,眼神锐利如鹰,透露出对律法公正执行的态度。
“臣明白!”
沈溍闻言,立刻躬身领旨,动作迅速而干脆。
随着时间流逝。
待得该交代的诸多事宜皆已汇报完毕,四部尚书依照礼仪,整齐有序地向后退下,鱼贯走出文渊阁大殿。
此刻!
朱元璋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紧绷的面容逐渐放松,周身那威严的气势也随之悄然卸下。
随后。
朱元璋侧过头,看向身旁的太子朱标,露出了一抹笑容,说道:“标儿,辽东府,这回可是彻底归我大明所有了。”
话语中也满是历经波折终得圆满的欣慰。
朱标微微欠身,脸上带着一贯温和的笑容,回应道:“父皇恩威并济,以雷霆手段与仁德之心兼施,辽东自然倾心归附。”
朱标说话时,满是对朱元璋的敬重,语气也极为谦逊。
“对了。”朱元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笑:“咱刚刚收到了一个消息。”
“朱应,有子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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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标脸上浮起了一抹诧异之色,随后惊讶的说道:“朱应成婚还不到一年?竟然这么快?”
“这朱应倒是福气大啊。”
“成婚不到一年,已有子嗣。”
朱标微微摇头,脸上浮现出感慨的神情。
“成家了好,有子嗣了更好。”
朱元璋笑了笑,老脸上此刻挂着一抹旁人难以捉摸的深意。
这一说。
朱标也是立刻会意。
“的确。”朱标点了点头,动作不紧不慢,神色透着沉稳。
他心里十分清楚,对于皇帝而言,一个在外统兵的战将,若是无妻无子,反倒不是好事。
毕竟,没有家庭的羁绊,一旦被敌人拉拢,便随时可能叛逃。
但有了子嗣,这子嗣便成了他的软肋,成为朝廷掌控他的一种方式。
这,就是皇权!
这,就是御下!
“爹。”
朱标微微欠身,神色恭敬:“正妻诞子,理当赐予一份贺礼,彰显皇家恩泽。”
说着,朱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
闻言!
“哈哈。”
朱元璋爽朗一笑,笑声在宫殿内回荡:“标儿,说到底,你对这朱应的看重当真是远超他人。”
“以往那些臣子,能够得到你恩赐一次,就如沐天恩了。
“但是对于这朱应,你可谓是恩泽不断啊。”
朱元璋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摇头,眼中满是对朱标的慈爱与感慨。
毕竟整个大明天下,能够值得朱元璋如此态度的,也唯有朱标了。
“既是人才,理当重用。”
朱标神色认真,语气坚定,
“而且……”
朱标话音停顿一刻,面带着几分思索的神情,继续说道:“虽说儿子没有见过这朱应,但不知怎么的,似有一种亲近之感。”
“说到底,儿子也是很好奇这朱应究竟是什么样的。”
朱标一边说着,眼中也满是对朱应的好奇。
“待得这一次定了北元,就召这朱应入应天述职吧。”
“在辽东平定后,就该召他入应天了,只不过因为辽东诸事未定,降卒整编事情众多,也只能让他暂时待在大宁履职。”
朱元璋微微点头,当即说道。
“据兵部上奏。”
“朱应不仅善于统兵征伐,更善于练兵。”
“如今大宁边军,还有会州整编的元军降卒已经在他的训练下成型了。”
“此番沐晟到了后,也算是捡了一个便宜,无需耽误时间去整编训练了。”朱标笑着说道。
“沐晟。”
“相信他不会落了他爹的威名。”
“英儿难得开口求咱,这一次却请求让沐晟去北疆为将,可见英儿在云南也听到了朱应的名声,特意让沐晟去北疆磨炼一番啊。”朱元璋微微一笑。
提及沐英时,朱元璋也是显得十分慈祥。
“大哥也是统兵之才。”
“云南在大哥镇守下百姓民安,外族不侵!能够让大哥特意请命派去大宁为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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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别说你对朱应好奇,咱也好奇。”
“看着这朱应如此了得,也是如此年轻善于统兵,咱…”
朱元璋缓缓说着,双眼微微眯起,话音停顿。
此刻,仿佛陷入了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