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看到太阳东升，钟山了起来，下山，回到镇里。
钟山买了些东西，到了街坊邻居家串门，算是这段时间对自己的照顾的谢意，不在话下。直到中午，才回到当铺。刚到家的时候，看到潘安正蹲在门口。
“潘哥，这是？快到屋里坐。”钟山赶紧把门打开，把潘安让到屋里。
“等你半天，也不知道你去哪儿了。中午你嫂子炖了昨天刚打的狍子肉，很香，走，回家起吃去。”潘安拉着他就走。
“hāhā，那倒是好东西。不过我不去了，你看这店里怎么也得有个人盯着，门直关着不héshi，不像个店铺的样子了。”钟山谢了潘安，jujué了好意。
潘安执意让他去，钟山再推辞。潘安看执拗不过，便回家拿了些，给钟山送来。
北方有讲究，家里有人去世，第年过年是不允许去别人家的，怕给人家带来晦气。钟山长这么大，自然知道此事，所以断不能答应。
天很快过去。
傍晚已到。钟山把家谱供了出来，家谱上写的都是每代的先辈。父亲因为刚去世，需要三年以后才可以上家谱，所以用黄表纸叠了个“素”，类似灵位大小，供在家谱下面。供桌上摆放几个碗碟，里面菜肉都是夹生。香炉里焚香。收拾停当以后，钟山跪下磕了三个头。
然后，钟山走到当铺的内堂。这屋子平时很少进入。钟山只是年纪小的时候，随父亲来过，随机被父亲撵了出去。但是少年的好奇心是很重的，钟山从门帘里偷偷看过父亲怎么做。此时也凭着记忆，重复着父亲的行为。
钟山把香在几排坛罐前面点燃。然后说道，“老朋友们，过年了。”然后作揖拜。
门外此时已然天黑。门口也异常热闹起。这热闹可以年遇不到两次。钟山出了内堂，然后走到门口。
门外灯火如昼，爆竹之声不绝于耳。烟花时不时在天空升腾，绽出缤纷的花sè。堆人挨家挨户串门，互相拜年，大街上很人在烤着“秣芽儿”，“秣芽儿”jiushi用玉米、高粱秸秆聚在起，点燃后，群人围着烤火，谈笑，寓意来年庄稼丰收，家财人旺。群小孩，提着用各sè纸糊的灯笼，从南往北跑着闹着，嘻嘻hāhā。
钟山看到这些孩子，想到了自己的童年。童年里，自己也是他们其中的员，经常玩到半夜，然后被父亲顿好找，揪着耳朵拉huiqu。
嗯？不对劲儿。钟山突然瞪大了眼睛。因为他看到那孩子当中有个孩子，和别的孩子很不样。别的孩子都是互相打闹，那孩子虽然也是直跟着他们，但是别的孩子却似乎没发现他样，和她没有点互动。
这是个女孩打扮，大约六七岁的样子。上身穿红sè坎肩，下身绿sè绸裤，这身可不是般人家能穿的起的。关键是，这分明是夏秋十穿的，此时这寒冷的天，她难倒不冷？头上梳着个朝天小辫，手里也提着个红灯笼，再看脸sè，虽是晚上，但还是有灯映着，脸sè刷白，却涂着两个粉团，倒像是纸车马铺里扎的那个死人。钟山心里已有数，低头看再女孩的脚，脚穿红sè绣花布鞋，虽然女孩的脚跟着走，但是脚跟直抬着。
钟山眼睛本能看到些东西，但是见到的都是和生人般oyàng。钟山知道这孩子是鬼，却极不似常人孩子。